《遇河(姐弟骨科)》 第1章我怕你拐我 何见从学校里走出来,站在路边等公交车,刚好看到江予河在对面一家名为重庆小面的小餐馆里坐着吃面条,他穿着黑白校服,两只长腿无处安放的敞开着。 餐馆的生意很好,里面吸溜吃面的声音震天响,他的身旁坐着一位和他年纪差不多大的妙龄少女,她老弟江予河正将手揽在女孩子肩膀上,低着头玩手机。 那女孩叫关格,是他的女朋友,今年15岁,比江予河小两个月。 听江予河这货说,关格这女孩儿家里很有钱,家里老来得女子,上头一个哥哥,比她大五岁,她是家里最小的,全家宠她宠的就差把哥哥背后的家产让位给她了。 结果怎么着?她哥也不恼,每天嬉皮笑脸叫她格格,心肝儿,完全一个舔狗恋妹狂。 这女孩儿平常穿着喜欢露肚脐的清凉衣服,蓝灰破洞牛仔裤,染着一头黄卷发,单眼皮,身材前凸后翘,明明才15岁的年纪,光看面容还以为她才是江予河姐姐。 眼前驶过一辆854路公交车,挡住了何见百无聊赖注视着两位小情侣的眼神,学生上车,公交车离开,围着围裙的老板娘端过来两碗热气腾腾,冒着白雾的红油辣面。 门外小摊位上的江予河和关格,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本来江予河在低头打游戏,关格格亲昵的用筷子挑起一束面条送进他嘴里,江予河张嘴,吃进面条的同时,眼神有意无意的往马路对面等车的高中生望过去。 刚刚好,非常巧的,看到了对面公交站手提行李箱的何见。 她穿着一高标志性的蓝白校服,头发漆黑,面容清丽,后脑勺扎着低低松散的马尾,发尾修剪得很整齐,额边散落下来的两缕发被她塞进了耳朵后面。 她正在侧着脸凝望着来来往往的车辆,似乎并没有看到他。 “靠。” 江予河当即靠了一声,碗里的重庆小面顿时不香了。 关格擦擦嘴,跟着她的目光往对面人流望去,“怎么了?” “我老姐。” 江予河抽出一张纸巾就去擦嘴,碗里的重庆小面红彤彤的全是辣椒,有的人他就是喜欢逞强,明明一吃辣就拉肚子,为了在女朋友面前证明自己男子气概,忍痛吃了叁口,最终还是全军覆没。 “你在这等着,我去结账。” 江予河站起身,在一片冒着泛白雾气的窗口中,扫绿色二维码结了账,继而转身推拉着关格的行李箱给她叫了一辆出租车。 他输入关格的地址,司机几秒钟就接了单,关格亲昵的挽住他的手臂,把柔软的身体贴近他,顺便看了一眼江予河手机里的路线。 她伸出手捏住江予河脸颊的肉,凝望着他因吃辣红彤彤的嘴唇,尾音撩人:“怎么?你要送我回去?这么着急干什么?” 江予河眼神往对面何见在的位置看了一眼,她还在原地等着那辆859公交车。 他没记错,这条通往营运中心的路线,因为修路,859停运了,她只要稍微扭头看一眼挂着的那个蓝牌子,就能看到859已停运的消息。 他低语:“蠢猪。” “什么?江予河你好大胆子,竟然骂你老婆我蠢猪?” 江予河扒掉捏他脸颊的手,拉着行李箱把关格的行李塞进出租后备箱,关闭后备箱,抓着关格的手腕把她塞了进去,叮嘱她:“到家给我打个电话,或者微信联系都行。” 关格微笑,冲她眨了眨狐狸似的眼睛,她的眼线画的很长,虽然是单眼皮,眼皮很薄,涂了眼影之后,风情万种。 “好啦,我走了,国庆假期后见。” “行,回头见。” 何见百无聊赖的低着头数脚下的蚂蚁,心烦意乱,你说,一个15岁年纪还正在发育的少男少女,会懂什么是爱吗? 出租车走了之后,江予河戴上自己灰色的卫衣帽子,抽出帽子里的绳子打结,蓬松中分的黑色刘海下面,是那一双右眼角长有泪痣的双眼皮眼睛,眼尾风情上挑,下面是条烟灰阔腿牛仔裤,露出穿着长袜的脚踝。 他快速跑上了蓝色天桥,抬起腿略过了叁层台阶,黑白校服里套休闲卫衣,还把自己遮得这么严实,跟做贼一样,擦过他身边的行人都忍不住好奇去看这位少年。 跑到何见在的那块站台,江予河累得直喘气,他喘了几口粗气,想要叫她一声何见,想了想觉得不合适,改口叫了一声:“姐。” 何见转过身的刹那,江予河夺走她手中的行李箱,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拉自己旁边,揽住她的肩膀,去让她看他关注的站台公众号发布的运营消息。 上面显示,从十月一号放假这十天,859那条线路停运,学生们开学之后才会再次营运。 “不是吧?” 何见觉得自己眼瞎了,这条线路是她经常坐的线路,她竟然还没江予河关注得多,还傻啦吧唧在这等了快一个小时,腿都给她站麻了。 何见抬头望着江予河低垂下来的多情眼,那双眼睛注视人的时候眼尾很风情,对于何见来说,她这个高颜值弟弟,在她心中,跟大街上啤酒肚秃顶的中年男人一个德行。 在她这里,江予河的颜值是行不通的。 何见上下扫了江予河一眼,笑弯了眼睛:“我说江予河,你今天好猥琐啊!包裹这么严实是不是怕别人拐你?” 江予河用大拇指和食指掐住何见的下巴,把这张熟悉的脸转来转去,看到何见怒瞪他他才停下,他转移视线去输入地址打出租车,漫不经心道:“我怕你拐我。” 何见一脸便秘的表情,打掉他的手,拉走自己的行李箱就要走人,被江予河叫住:“你干嘛去?” 何见轻哼:“饿了,买个烧饼去。” 江予河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拽回来,夺回行李箱,“吃什么烧饼?不嫌干啊?等会儿给你买个汉堡。” 他往身旁等公交的学生望了一眼,他们在看着他们两姐弟到底谁能夺走这个行李箱,他手腕一用力抢走了她拽住的行李箱,不想再演绎这场抢夺行李箱的大戏。 “走了,出租车来了,回家给你做大餐好不好?” 江予河揽住何见的肩膀,推着她坐进了出租车里,俩人坐一起,何见坐在了最里面靠窗的位置,江予河因为刚吃完一碗重庆小面,突然坐出租车胃里不太舒服。 他双手捂着胃,低着头闭着眼睛,睫毛在眼底投下了一层深黑的阴影,车里司机放着音乐,环境充斥着一股子,汽车独有的封闭汽油味道。 江予河难受的捂紧了肚子,后悔自己陪关格吃那碗重庆小面,虽然只吃了叁口。 何见没有发现江予河的不对劲,手机页面正在与死党闺蜜刘笑言聊天,听到刘笑言说她今天坐地铁遇到了一个寸头帅哥,何见想了想,不感冒的打了几个字过去:“牛逼,有江予河帅不?” 对面一阵狂轰乱炸:“见见,我承认你弟弟很帅,两者让我选一个,我选地铁帅哥!” 何见脑海突如其来浮现了几个大字,远亲不如近邻,近水楼台先得月,干脆撮合撮合刘笑言和江予河这段该死的姻缘,反正他女朋友众多,也不缺笑言这一个。 她爹江百元和老妈何美玉说过,不许江予河这混小子早恋,特别是社会上那些大姐大,黑社会染头发的女孩子,跟那种闲人接触,万一他儿子沾染上个毒品艾滋啥的,他俩夫妻会哭死。 他们担心的也对,在何见心中,江予河这货很不靠谱儿,连谈个恋爱都还得让她帮忙保守秘密。 她不愿意的话,他就掏出金钱诱惑她,跪在她面前抱住她大腿,小媳妇儿似的挤出几滴事先滴好的眼药水:“见见,何见,你是我亲姐,你忍心看着你弟弟被那两位封建父母逼叨吗?” 何见恶劣的笑,好了,下个月学校抽屉里的零食又有着落了。 在日复一日与江予河的斗嘴生涯中,何见默默把珍爱生命,远离江予河几个大字,作为了人生的重大座右铭。 碰到他准没好事儿。 比如今天一高放假,她没等到公交车,她斩钉截铁的把公交停运的原因怪在了江予河身上,说他瘟神。 何见偷笑着给刘笑言打了一行字过去:“言言,要不要考虑我们家江予河?我觉得你们很合适,我妈也不止一次在我面前夸你,想让你做我家儿媳。” 刘笑言正在房间里吹着空调,趴床上翘着玉足,裸露酥胸,吃着西瓜,看到何见发出来的这几个你们很合适这几个字,差点背过气去,她回了一个大写的英文表情包NO过去。 “打咩,你弟不是我的菜,我不喜欢情史过于丰富,谈恋爱心里还想着别人的男人,哦不对,你弟弟才15岁,应该说成是毛都没长齐的未成年小屁孩儿。” 何见差点笑岔气,看吧?江予河,你的颜值并不是无懈可击的。 第2章快点长大吧 他们这个城市叫河城,河城从南到北同属一个省份,方言口音却大不相同,一个街巷穿过另一条纵横宽阔的江河,白墙黑瓦,韵味儿十足,从明代开始,这里生活着一代又一代的原始汉族人民。 老巷子里留着花白胡子的老爷子们,吃饱饭没事儿干会玩小鸟逗蛐蛐儿,搬几个板凳,往檀木桌子上放一台老式收音机,心情好了捋捋胡子。 手指清脆一按,按钮摁下戏曲嘎吱响起,老爷子们打着麻将嘴里叫嚣着胡啦,小日子过得那叫个悠哉悠哉。 江予河与何见,就是在这种环境下渡过儿童岁月的,河城市区里那条墨绿清澈的河,外围堆积着羊脂白玉大理石柱,生怕小孩子们跳下去似的,堆得老高。 河水里自然生长着五颜六色的金鱼,走在这里,很容易会让人想起柳宗元的那首《小石潭记》。 然而随着城市化的进程,如今河城这座古都只有重点古迹建筑保留了下来,其余建成了高楼公寓,河城也改名为了青州,青州省清河市。 江予河与何见不在同一个学校上学,两个人距离也有些遥远,除了一个月放假一次俩人会见一次面,其余时间除非有急事,两人一般不联系对方。 江予河因为逞强吃得那碗重庆小面,把他害得挺惨,冒冷汗不说,肚子还痛。 他从玻璃窗子眺望省城里的车水马龙,是那些和何见穿着一样模样的年轻女孩儿们。 十七八岁的青葱年纪,正是她们最爱美的时候,那些宽大蓝白色的一高校服长衣长裤,遮住了本该表现出来的玲珑曲线。 何见今年17岁,比江予河大了两岁,某天,他心血来潮问她:“欸,姐,我怎么从来没听你抱怨过校服很丑的事情?” 何见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干净乖巧的脸上有一缕俏皮的黑发遮在了她的红润的嘴唇,她不说话的时候会有一种很深地距离感,让江予河感觉很压抑。 耳边公寓楼外的蝉鸣叫声很吵,城里河水却清澈见底。 铺着青石板路的楼下,偶尔传来几声公寓住户大爷们坐在一起聊天打麻将的声音,头顶绿树,老奶奶卧在躺椅里闭目养神,手持蒲扇驱赶燥热。 嘴里念念有词:“天儿这么热,是不是要下雨啦?” 那年北京东路的日子,许嵩的素颜,薛之谦的认真的雪,火遍了大街小巷,特别是那首北京东路的日子,何见上课的时候,总是会和全班同学一起唱几句。 何见打开MP3,播放王心凌西街少年的那首插曲当你,她刚因到底谁去买辣条问题,张牙舞爪和江予河打了一架。 在江予河暴露的视线之内,是何见松散垂直的齐肩长发,她穿着一身新买的淡黄色小雏菊花裙子,身材娇小,皮肤白皙。 俩人掐来掐去,分不清你死我活,最终厨房做午饭的何美玉彻底怒喝一声,辣条战争才停止。 何见从冰箱里拿出一根碎冰冰,掰成两截递给江予河一截,和他并肩坐在他房间的地板上,舔了一口说:“我不是一个特别注重外表的人,穿得干净整洁就好。” 从MP3里传出来的当你正好唱到了高潮处: 当你的眼睛眯着笑 当你喝可乐当你吵 我想对你好你从来不知道 想你想你也能成为嗜好 当你说今天的烦恼 当你说夜深你睡不着 我想对你说却害怕都说错 好喜欢你知不知道。 耳边歌声杂糅着电风扇的声音嗡嗡作响,江予河轻轻舔了一口碎冰冰,味道是草莓味儿,冰冰凉凉的。 “姐,我们一中的校服比你们好看,你们学校的太丑了。” 何见鄙视的翻白眼:“好看是好看,你穿上很丑。” 江予河不服气:“我在你心中就没有好看过是吧?” 他抬起抓破的手腕让她去看她的杰作,上面抓破皮的口子清晰可见:“和我打架你从来都是下死手,请问我是杀了你八辈祖宗了吗?” 何见望着伸到脸前的手腕骨,没有犹豫一口咬在了他裸露的皮肤上,一口腥甜流入了她的嘴唇里,咬完之后她冷眼看着他手腕骨皮肤上显眼的牙印,继续吃自己的碎冰冰。 “和你这个人头猪脑做姐弟,是我17年生涯中最不幸的事情。” 江予河疼得连忙抽出一张纸巾去擦那些血迹,眼睛冒泪:“疼死了,你属狗的啊?” 何见举起双手,做出扑咬人的动作吓唬他,“是啊,属狗的,专门来祸害你的。” 不知怎么,胃痛似乎减轻了些。 江予河侧过脸,入眼的是何见塞进耳朵后面的那一小撮黑发,紧接着是小巧葱白的耳垂,往下面是…… 他突然心脏狂跳了起来。 江予河怀疑自己假酒喝多了,哪怕只是听到她的偷笑声,他的内心就犹如被夏日蝉鸣灼热的挠了一下,往里延伸是最刺眼的浓烈日光。 他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傻笑什么呢?跟个二百五一样。” 何见笑的脸红肚子痛,让他去看与刘笑言的QQ聊天页面,仅看一眼,江予河愁云惨淡,“你能不能别乱点鸳鸯谱?” 何见清了清嗓子,正襟危坐:“我就和笑言开个玩笑,人家嫌弃你,以后咱老妈再让我撮合你和笑言的事情,我就把这一段话发给他们看。” 江予河语气烦躁:“随便你,别介入我的感情生活就行。” 何见呆了呆,这就生气了?小气鬼江予河。 何美玉不止一次在何见面前撮合刘笑言和自家儿子很般配,在她磨出茧子的絮叨下,何见帮助何美玉实践了她的牵红线猜想,结果两败俱伤。 刘笑言看不上姐弟恋。 江予河嫌她多管闲事不说,还生气了。 何见越看他这张装无辜的小白脸就烦,她觉得她和江予河上辈子是仇人,并且还是欠他钱要用命抵押的仇人,不然今生怎么轮落到做姐弟的命运? 她下车去后备箱拿自己行李,手肘用力一拉箱子拉杆,撞到了江予河的胸口,她扭头,抬起头与江予河茫然的眼神对上视线,手背一热,他抬起手指覆上她的。 五指并拢,顺带握着拉杆把手,何见感觉指缝被他触碰的有些痒,还没好好琢磨这种肌肤触电是种什么感觉,下一秒他拽走了这个白色行李箱,放在了地上。 江予河上下扫了她一眼,挑了挑眉:“怎么了?被你弟我帅到了?” 何见作出干呕的表情,“我哕。” “……” “那你哕吧,别吐我身上就行。” 江予河转身就走,另只手还不忘攥住何见的手腕,强拉着她进公寓楼。 何见被拽的懵逼:“我靠,你不是因为我插你感情一脚而生气了吗?弟弟,你真不生我气了?” 江予河脚步顿住,上手捏住她左脸颊的软肉拉扯,继而眼神玩味的用虎口掐住她的下巴,语气轻佻:“我干嘛要生蠢猪的气呢?” 何见双眼直直撞进江予河的眼里,抓住他的手腕,眼神里散发出来的吃人信息明确告诉江予河,你丫完了。 江予河立刻放下手,委屈巴巴:“姐姐不会又要咬我吧?我怕疼。” 一,二,叁。 “站住,你别跑!” 杀猪般的叫声响彻在这栋公寓楼,江予河拖拉着行李箱爬进五楼,后面何见在他屁股后面追赶打算和他干架,他个高腿长,15岁还在长个子刚达到178,何见显而易见是追不上他。 到了家门口,江予河非常有先见之明的堵在了门口不让何见进去。 两个人互相推搡着,别看何见个子小,一米六二的身高,力气还挺大。 她的手很快就摸到了江予河的脸,上手就要抓他个大花猫,江予河腿撑着没有关紧的房门,在他的脸危急关头被抓血淋淋一道口子的时候,他快速松开了这道没有关紧的大门。 何见冲他扑过来,上来就想搂他的腰,想把江予河推出去尝尝被关门外的感受,没想到何美玉围着围裙走了过来,江予河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躲到了她老娘身后。 何美玉用脚想都能想出来,这俩孩子又闹别扭了,她笑声清脆的解围:“你俩都多大人了,一个17一个15,都快成年的年纪了还打架,说出去都丢人,赶紧过来帮我洗菜。” 客厅里放映着电视,江百元在沙发处喝茶看报纸,江予河趁何见帮何美玉洗菜的间隙,去洗手间洗了手。 在哗啦啦的水流之下,江予河望着自己摊开的手掌心,上面在流动着水管液体,似乎还留存着某处女生体温。 他把刘海往上抓了一把,眉毛英挺,右眼角泪痣楚楚动人。 靠,这种感觉真难受。 江予河,你快点长大吧。 第3章不想学就滚 趁放假的这十天,江予河终于可以把身上这件一中黑白校服脱下,放洗衣机里搅拌。 他身上这件校服昨天才刚洗过,也是用洗衣机洗的,只不过一中学校洗衣机需要投俩钢镚儿,洗衣机才像被打通任督二脉似的,开始滚动起来。 脱了黑白校服的江予河,这才觉得终于做回了一次自己,他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往脑门儿上捋了捋刘海。 他的这个发型,头发蓬松,纯黑色,刘海稍微中分还有些凌乱感,当时剪发的时候,特意按照自己的美少年审美,让发型师改良的。 这才留了一年多,昨天学校里新出了一条校规,瞬间让江予河觉得下头,校规说,全校男生不管丑还是帅,全把头发剪成寸头,国庆节假期后班主任会检查。 江予河正在转笔心里想着学校哪个妞儿,身材前凸后翘,可以一饱眼福,听到大喇叭广播的这条消息,精虫上脑的心情立即被泼了一盆凉水。 他当即我靠了一声,脸色比吃了苍蝇还难看,好兄弟秦远是个一米八的大高个,学习不咋滴,倒是个体育尖子,俩人怀着相同的看美女的梦想,坐在倒数第二排。 江予河摸了一把后脑勺,问秦远:“哥们儿,你这几百块打水漂了。” 秦远愁眉苦脸,难分难舍的摸着自己锡纸烫的刘海,“真晦气,什么狗屁校规,老子的头发才刚烫了一个星期,就尼玛让我剪掉,看我不顺眼直说,操。” 相比于秦远的骂骂咧咧,江予河尽管也有不舍,他想着,咔嚓一剪刀剪下去,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江予河把系在脖颈处的灰色卫衣绳子解开,活动了一下后脑勺进了客厅,他第一眼就看到了水龙头前刷碗的何见。 她还穿着那件普通的蓝白短袖校服,脸型流畅,发丝柔软,很耐看的长相,不化妆打扮也很清丽。 江予河掏出裤子口袋里的手机,看了眼时间,关格给他发了一则QQ消息,他没回,随意的把手机扔到沙发上,站在了何见身边。 何见身边是白色冰箱,他一走近,何见明显感觉空气变稀薄了些。 江予河经过她打开了冰箱,肩膀无意间撞了何见后背一下,取出那盒纯牛奶,拿出洗好的玻璃杯,倒了一杯,咕嘟下了肚。 他用眼神比划了一下何见与他之间的身高,忍俊不禁的问她:“老姐,你怎么那么矮?” 何见果不其然转过了头,听到笑话一样的问他:“我哪里矮了?我有一米六二。” 何见不再搭理江予河,江予河自觉无趣,略过何见端起那些盛好的饭菜放在了餐桌上。 姐弟俩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何美玉为俩人做了一顿大餐,鸡鸭鱼肉应有尽有,吃晚饭的时间,忙碌的何美玉终于想起来了自家儿子的终身大事。 她放下碗筷,问自家闺女:“见见,我让你问笑言是否愿意嫁入我们家来,你问了吗?” 何见夹起一块排骨放入碗中,正吃得香,听到这话,眼神悄咪咪在表情僵硬的江予河脸上扫了一眼,咬着碗里的玉米说:“问了,笑言说她对老弟不感冒。” 江百元不解的望着何美玉侧脸去看,夹了一块排骨放入她碗里,笑道:“老婆,你把咱家儿子的未来大事都安排好了?” 何美玉瞪他一眼:“笑言那么漂亮有礼貌的孩子,跟咱儿子多般配,你别搁这给我打岔。” 想到刘笑言不喜欢她儿子江予河,她就难过的叹气:“见见,你是不是没问清楚,她妈妈都同意了这桩未来婚事,笑言应该也会同意哦?” 何见肩膀抖个不停,强烈忍住想笑的冲动:“哎呦,我亲爱的老妈,这都什么年代了,笑言她妈妈同意又不代表她也会同意,醒醒,大清早亡了。” 江予河放下筷子,碗骨处青筋直跳,他抓抓前额黑发,心烦意乱:“你们能不能别操心我的终身大事?” 他目光冷冽的直视何美玉,语气波澜不惊:“行吗?妈。” 何美玉惊诧,一点良心没有的孩子,好心当成驴肝肺。 “你这孩子,我给你安排对象我还做错啦?真是吃力不讨好。” 江予河一字一句道:“你这是安排对象吗?分明是强迫。” 这顿饭是一点儿也吃不下去了,江予河端起碗筷,站起身,手指伸向何见目光不耐:“拿过来。” 何见正扒拉着碗里所剩无几的米粒,表情懵逼:“干嘛?” 江予河目光冷凝,这个幸灾乐祸的老姐,他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不等何见吃完半块玉米,江予河端起碗筷就进厨房,拧开水龙头,哗啦啦的白色水流抵挡不住少年冷漠的声音。 “能干嘛?刷碗去。” 江予河挤出洗洁精,倒在手心里,透明的液体遇水化开:“老姐你可别再多吃了,再吃就真成猪了,人家都是晚饭吃的少,早餐午餐正常吃,你这早餐不吃,狂吃晚饭,你还是个女孩子,先不说会不会得胃病,饭量就不正常。” 何美玉见缝插针的认真提建议:“见见,你弟弟说了一句实话,晚上不能吃太多,要控制食量,不然以后嫁不出去了我该怎么办?” 何见心梗了一下,气愤江予河这臭傻逼一点面子不给自己留,她赌气似的拿走何美玉与江百元的碗筷,放水龙头下冲洗:“没人要正好,反正我也不想结婚。” 何见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刚好被收拾餐桌的何美玉听到,引得她老妈一阵爱的教育:“瞎说什么呢?想气死你老妈我是吧?不结婚谁养你?” 何见敷衍的翻白眼:“嗯嗯,结婚结婚,找高富帅结婚。” 她烦闷的诉说着自己内心想法:“就算结婚也要找有车有房的,绝对不找穷光蛋,我可不想过你们这种没有物质基础的婚姻生活。” 江予河刷碗的手腕顿了一瞬,转瞬即逝,他侧过脸去看何见的微表情,那张对他很熟悉的脸苦巴巴的皱在了一起,在何见对他说出那句看我干嘛问话时,他转过了头。 或许是想要驱赶内心没来由的闷热感,他转移了话题:“等会儿我给你补习数学课,洗完澡来我房间。” 何见摆好洗刷好的餐具,拿毛巾擦手心:“我没空,我还要追剧看小说,别打扰我。” 擦完手何见转身就要与江予河擦肩而过,被他动作很快的拽住了手肘,往自己房间拖去。 江予河故意当着何美玉的面,证实着他老妈想要看到的姐弟场景:“追剧看小说我不拦你,但这个数学课是一定要补习的,我还记得你之前主动求我给你补习数学习题,才几天就失忆了?” 何美玉心情格外好:“见见,你和弟弟一个月见一次,他数学比你好,反正吃完晚饭你也没啥事儿,就让弟弟帮你补习数学课哈!” 她打了一个哈欠,挽着江百元的臂弯,小鸟依人的说:“我和你爸爸就先去睡觉了,儿子你好好看着你姐姐,她数学烂成那个样子,你必须得让她学会基础数学,听到没有?” 江予河攥紧何见的手腕把她推进自己房间,砰一声关上门,“放心好了,爸妈你们就先去睡,我不会给老姐补课太久。” 何见差点摔到地板上,她愤愤不平的揉着自己被江予河拽疼的手腕,阴阳怪气:“你说得对,我弟弟是数学界的天才,连发明圆周率的老祖宗都得对你佩服的五体投地。” 江予河这次格外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也许是因为她无意间说的那句我不想嫁给穷光蛋,也许是因为某段他不愿提起的年少心事。 他掏出一本人教版初二数学,扔到书桌上:“你这对我嘴炮儿的功夫,要是能付诸行动到数学课上,也不至于总是只考叁十分。” 实在是没心情与何见再次产生骂战,江予河按住何见的肩膀推着她坐下,“过来,初二的数学题很简单的。” 何见闷闷不乐,完全一副不想学的样子,亲眼看着江予河翻开书,拿出红色水性笔,给她画重点。 “求一次函数y=kx+b(k、b是常数,k≠0)时,需要由两个点来确定;求正比例函数y=kx(k≠0)时,只需一个点即可。” 江予河的灰色卫衣休闲宽松,他在说什么她完全不想听,无聊到眼神去给江予河的五官打分,她发现虽然江予河处于发育期,喉结长得还挺好看的,皮肤也白,一百分。 嘴唇的话,他嘴太欠,就给个60分吧! 江予河摔下笔,好笑的斜睨着她:“你他妈在想什么?” 他拿起手机去给关格发消息:“不想学就滚。” 第4章陪我剪头发 何见发誓自己跟数学是真的过不去,从小到大,她跟数学就像是互相看不对眼的仇人,好比她嫉恶如仇单方面敌视江予河,嫌弃他是累赘一样。 何见对数学也不是没有努力过,实在是她一上数学课就困,瞌睡打得眼皮都抬不起来。 听到同学喊她的名字何见,顺道把那张枯燥无味的惨白试卷交到她手上,何见首先任务不是看自己哪里出错了,而是先往抽屉里做贼心虚的隐藏试卷,需要的时候再拿出来当摆设。 何见这人,是很多偏科差生的缩影,你要是说她数学不好吧?她往往只是理科不好,语文往往能考到130分以上,英语130,文科成绩均位列于班级前十名。 其实何见也挺羡慕邻居家的孩子这个梗,最起码人家的劳动成果有了回报,不像她,荒废时光不说,还不思进取。 谁家孩子墙壁贴满了奖状,谁家孩子考了个全市第一名,清华北大抢着要,谁家女儿嫁人嫁了个富二代,父母敲锣打鼓摆宴席。 何美玉恨铁不成钢的指责她:“你看看你,你要是数学不偏科,早就是班级前十五了吧?你数学烂成这个样子,你说我让你上学有啥用?干脆别上学了进厂打工吧!” 害,其实进厂打工也挺不错的,就是累,白班夜班倒着来,没有喘气的余地。 何见长到17岁,没有谈过恋爱,没有接触过太多男人,在周围和她一样年纪的小女生,说自己初吻已经没了,和对象手牵手偷逛学校小树林的时候,她还保留着对于未来人生空虚的迷茫感。 大多闪现在何见心底的声音为,梦想都快不能自理了,还结什么婚哪?不结了。 何见当然有梦想,她并不甘心做一条废物咸鱼,小学的时候她曾经兴高采烈的告诉同桌,她将来要做漫画家,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的确成为了一名美术生。 只是美术生都要集训的,她没有,她在清河市自己报的班,一高学校里也有画室,何见的素描与速写能力确实挺牛逼的,特别是天生俱来的手绘能力,随便一个人体动态就能画的惟妙惟肖。 江予河喜欢眯起眼睛摸摸她的头发,笑说:“我老姐不普通啊,天赋都用在画画上了。” 江予河对何见来说不止是一位弟弟,还算是一位朋友,她气急败坏的重复学校老腐朽瞧不起他们班级内的美术生的时候,江予河往往只是对她说:“你能待一高几年?管好自己就行了。” 说得也对,如今她高二,还有一年就上大学了,大学自由奔放还有谁能管她?还有谁? 关格与江予河的关系,江予河跟何见透露的不多,何见稍微能猜到,属于主动与被动的关系,一位大美女来追他,某人不接受也不拒绝,当属她的二逼弟弟江予河。 他俩到底谈了恋爱没有,她不得而知,何见自动把站在江予河身边的漂亮妹妹当做了自己弟媳。 爱八卦是人类的潜质,爱看热闹是何见的爱好。 关格给江予河QQ发了一连串的消息,大多都是:“宝儿,人家想你了,你现在在干嘛呀?” 要么是她老哥关映月的话题,关格机关枪似的愤愤不平:“我哥她就是个傻逼,他看我一个劲儿的给你发消息,他嫌吵,直接抢我手机给我关机了,真是气死我了。” 提起关映月,何见想起了闺蜜刘笑言,刘笑言说她喜欢比她年龄大的男人,她暗恋那位地铁帅哥,不止一次和他在地铁相遇过,估摸着就是这位关映月吧?笑死,名字跟个女生一样。 这大概就是冥冥之中注定姻缘?关格认识江予河,何见好闺蜜暗恋关格老哥关映月,家底都摸光了。 关映月比关格大五岁,河城大学校草,20岁,如今正在上大二。 此人洁身自好,情书收到不少,就是没见他谈过恋爱,平时不是打篮球,就是和一群狐朋狗友去喝酒,活得随心所欲。 学校里流传着关映月是GAY的传闻,关映月对这些流言蜚语,从来都不施舍给眼神,秉持着,爱咋咋滴的态度,任凭它们野蛮生长。 关格发了一连串的文字,江予河简单输入了几个字给她:“一切安好,勿念。” 江予河关闭了手机,完全不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有多冷漠,或许他这个年纪,对于异性的好奇心,在于对方对他的性吸引力。 他很随性的把手机撂倒一边,拿起水性笔继续自己的任务,他往草稿纸上摘抄了一道习题,推给了何见。 “把这道题算出来,明天就允许你有自己的时间。” 何见恨的咬牙切齿,光是随便瞅到他这犯贱的笑眯眯嘴脸,她就想一巴掌扇过去,“我不会,别教我了,我就是个废物。” 何见站起身,转身就想走,被江予河抢先一步,江予河率先堵在门口,锁上了门,“走可以,有本事你把这门儿打开。” 江予河反锁上了门,何见心底委屈的不行,想跟何美玉告状江予河欺负她,却没办法实现,何见推了江予河胸口一把,嫌他碍眼。 她不甘气馁的拧了一圈把手,完全没屌用。 江予河就在一旁双手插兜冷眼看着,一脸看笑话的表情,“看我干嘛啊?你不是想走吗?继续啊!” 何见败下阵来:“你给我打开,不然我就给老妈告状说你早恋。” 早恋这个字眼确实让江予河有些动容,何美玉之前严正声明不许他早恋,主要是想让刘笑言嫁给江予河。 当他15岁就被封建赐婚的时候,得逞偷笑的只有眼前的何见,早恋这个事情若被何美玉知道,江予河面临的并不是挨打,而是何美玉的一哭二闹叁上吊。 江予河有些无奈:“那你就去告。” 何见快速跑到课桌上抢走了自己的手机,输入密码想要拨打何美玉的电话。 这个时间段何美玉肯定在敷面膜,看偶像钟汉良的来不及说我爱你,被她知道早恋这件事江予河只会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不许打!” 何见不想被江予河抢走手机,一直双手背在身后保护手机往后退,没料到退无可退后面是床,就这样猝不及防跌倒在了床上。 江予河想都没想直接压了上来,双腿跪在何见身体两侧,俯下身去抢已经拨通的电话,何见转过身体留给他一个后背,手机被她严密的捂在了胸前。 “我就不给你,反正已经快拨通了。” 15岁的江予河当时并没有想那么多,只是觉得这是他姐而已,他的手就这样无意间伸进了何见的腰部,碰到了她的肚脐,身下女生的腰肢瘦弱白皙,蓝白布料滑上了背脊处,露出了包裹乳房的胸衣。 电话震动声在这间布料摩擦的房间很吵,江予河抢走了手机,摁了挂断键,扔在了床下。 两个人双目对视,呼吸急促,何见翻过身生气的瞪着他,一头顺滑的黑发散了开来,鬓角边透露着湿淋淋的汗液。 江予河身下的场景,便是何见红着眼眶,委屈到不行的眼神,她的腰肢很滑,皮肤很细腻,他看到了何见的肚脐,看到了她起浮不定的裸露小肚子。 明明晚饭吃得很多,怎么就一点不胖呢? 江予河低下头,看到何见擦眼泪骂他:“我恨你,我不喜欢学数学,你和妈妈总是逼迫我,我讨厌你们,还有一年我就上大学了,到那时候我绝对离开你们这些魔鬼。” 江予河心底涌现一抹怪异的情绪,这种情绪他很惊恐的控制不住,犹如有人抓住他让他靠近面前的人,他真的俯下身去了,他茫然的与她越靠越近的刹那,发现自己双手撑在了何见身体两侧。 靠,江予河你有病吧? 他轻轻喘气凝望着何见忿忿不平怒视着她的眉眼,忍不住的问她:“数学就这么让你痛苦?” 何见再怎么大大咧咧,也觉得此时的距离过于不合适了,她赶紧把自己的衣服推下去,遮住暴露出来的肚脐,“用你那猪脑子想想,你每次学英语有多痛苦就能懂我的感受了。” “哈?” 江予河发呆。 “那我问你,你到底是讨厌数学课还是讨厌我呢?” 何见竟然从他的语气里感受到了一丝委屈,滚蛋,这货竟然会委屈? 她怒瞪他:“你给我起开。” “哦。” 江予河连忙离开了何见的身体,站起身稍微局促,他抬手抓抓头发,想要掩饰自己发红的耳垂,“今天就先这样,我不逼你学数学了,我们学校出了一个很变态的校规,你明天得陪我去剪头发。” 第5章他的性教育 江予河平时最害怕看到的就是何见哭,小的时候,他没少惹的何见滋哇乱哭,年幼时期的他,外表乖巧,秀气可餐,像是一个糯米团子,大眼睛长睫毛,滴溜溜让邻居夸个不停。 在这种足够迷惑性的外表下,只有何见知道她这位弟弟性格多么恶劣。 火烤蟋蟀对八岁的江予河来说是小事,抓飞蝉偷偷放进何见后颈里,吓得她大叫,是他最恶劣低级的幼稚行为,直到长大后何见都没法原谅他这些恶作剧。 那些夏天,何见和他躺在一张床上睡午觉,听着他得逞的偷笑声问她:“姐姐好胆小,你们女生是不是都特别害怕这种毛毛虫啊,飞蝉啊?” 迎接江予河的是何见双手捏他脸颊上的软肉拉扯:“你还怕狗呢!你说的是不是废话?” “江予河你好卑鄙,你打架打不过我,就会暗搓搓搞这种小动作,看我跟不跟妈妈告状让妈妈揍你就完事儿了。” 切,何见真的好喜欢跟何美玉告密。 刚才何见躺在江予河身下,他悄咪咪去盯着她的嘴唇看,是有那么一丁点儿猥琐的感觉在的,这种感觉来的时候,江予河无时无刻不在骂自己傻逼,闲着没事找个班儿上。 何见走了之后,江予河呈大字型往床上一躺,双眼发呆的盯着天花板,心底没来由的很杂乱,干脆撸一把?算了,容易精尽人亡。 还是做俯卧撑吧! 江予河一个鲤鱼打滚从床上跃起,挠挠头发,趴地板上开始默念一二叁,手掌一发力很快做了五十个,做到七十个的时候,他很快撑不住坐在了地上。 “啧。” 他摸了一把自己的裤裆,还是有隆起,江予河烦躁的抬起双手抓前额头发,坐地板冷静了一会儿,他站起身脱掉了自己的灰色卫衣和烟灰色牛仔裤。 江予河从衣柜里拿出了一条黑色运动裤,穿在了身上,支棱着头发,裸着上半身去了浴室洗澡。 客厅里很黑,他往对门何见在的房间看了一眼,从门缝里看到了一抹明黄色亮光,她还没睡,估摸着在看那些玛丽苏言情小说。 安静地客厅里时不时从里面传来几声何美玉姨母笑的尖叫声,伴随着江百元书卷气的柔声细语,他这个可爱亲妈又在追钟汉良的来不及说我爱你了。 何见坐在自己房间书桌上,百无聊赖的翻阅着数学习题,问刘笑言:“言言,你数学试卷做了没有?借我抄抄?” 何见可问对人了,刘笑言和何见是同一条战线上的理科学渣,她刚卸妆,就收到何见给她发的消息,刘笑言想了想说:“数学试卷?我都不知道我放哪儿去了,估摸着被我妈压桌子腿了。” 刘笑言突然好奇,笑道:“你怎么这么勤奋啊?不是还有老早才开学吗?” 何见稍微思索,回复她:“不想摆烂了。” 今晚要不是江予河突如其来教她数学,她也不会心血来潮翻开自己头痛的数学试题,这些题是它们认识何见,何见不认识它们,那还做个屁呢?不做了,还是玩儿吧。 得嘞!洗澡去。 何见这人心大,也或许是因为浴室的隔音效果很好,她完全不知道浴室里江予河会在那里洗澡,不知道江予河是故意没有锁门,还是没长心眼儿忘了锁门把手。 赤身裸体的就这样被何见看了去。 “卧槽!” 江予河吓得一抖,连忙拿出毛巾捂着自己的关键部位,面红耳赤,憋了一会儿,才难堪的憋出四个字:“你流氓啊?” 江予河此时尴尬的动作让何见瞅了好几眼,少年肩宽窄腰,15岁的身体肌理已经开始渐显成年人的体格,清秀的肩膀与腹部隐隐的蕴藏了男人的力量,顺着那些泡沫与水流,是挡不住的秀气与少年气荷尔蒙。 15岁的江予河外表正是当下很多人喜欢的那一挂,少年感,顺滑蓬松的中分黑发,笑眼,穿着干净休闲,可攻可受。 江予河挡的快,何见并没有看到他的大鸟,何见很庆幸自己不会长针眼,她连忙转过身去,当做毫不在意的样子说:“怕个屁?小时候咱俩都一起洗澡,还是我帮你洗的。” 她砰一声关上门,站在门口发呆了一瞬,甩甩脑袋正要走,胳膊肘被江予河攥住,拖了进去。 何见被溅了一身水,大叫:“你干嘛?” “你过来。” 在何见一脸匪夷所思的目光下,江予河从背后揽住她,低下头,对准她的耳朵悄咪咪说:“老姐,你觉得你说得话靠谱儿吗?” 何见感觉耳朵有些痒,一股热流涌进了她的脑海,这不尴尬都没法自圆其说,她转过身,直视江予河,装作无所谓的态度:“本来就是啊,家人有什么好避讳的?” 江予河的黑发上在滴着水,顺着他姣好的眉眼流进鼻梁处,他的皮肤上也充斥着一股淡淡的沐浴露清香。 他很快换好了衣服,穿着露出肩膀的白色坎肩背心,黑色运动短裤,青春洋溢。 江予河笑了:“我觉得我需要给你上一堂性教育。” 何见咽咽口水,流冷汗想逃:“你干嘛?我错了还不行吗?要不然你把我也看一遍?况且我也没看到你的重点部位啊!” 江予河眯起眼睛:“怎么着?你还想看是吧?” 他眼神怪异的上下扫了一眼穿着一身纯白睡裙的何见,挑挑眉:“就你?生理期都记不住的蠢猪,你还记得你上次大姨妈啥时候吗?” 说完这句话,江予河怔了怔,他本来是要口嗨说就你这种身材,哪个男人会不长眼睛去看你身体。 在何见愕然的目光下,他抓住她的手,低垂着眉眼往自己身体去摸,蹭着衣服布料,一笔一划的去摸自己的胸口,停顿了一会儿,来到自己的腹部,抓紧她的手,伸进自己的衣服里,让她感受自己的肌肉纹理。 江予河低语:“感受到了吗?” 何见头脑发白,一脸懵逼:“什么?你在说啥?” 她手里抚摸着他的身体肌肤,应该是没有擦干净那些水珠,还有些滑滑的肌理在,江予河的身体挺紧实的,应该是没少运动,何见把目光转移到他的双臂上,股二头肌很发达,完全就是一副经常锻炼的少年人。 江予河叹气:“你还是没懂。” 这种环境下江予河竟然还有心情给她聊天:“老姐,我同学让你给她画幅画,有偿,愿意不?” 何见眨着自己的睫毛,手指被他握的有些发酸,“我得考虑考虑,你知道的,我这人经常言而无信。” 江予河抓她的手往下移,懒散的笑着:“也是,你这人经常答应了就没有下文了。” 他低垂着睫毛,仿佛在做一件很认真的事情,就像是对于这个年纪的男女接触,爱情两个字,不仅只是纸上谈兵,还需要亲身实践,有些困惑,才需要解开。 江予河引导着何见的双手,来到了自己的私密部位,何见触碰到那个滚烫触感时,吓得手一抖就要挣脱掉江予河的钳制,然而,江予不会轻易就让何见逃离自己的肉体。 他真的是很认真的在做这件事情的。 江予河抓紧何见的手,滑到了那块鼓起的布料,用力一按,他被压制下去的欲望,巧妙的冒起了头,他低头感觉到何见按着的那块充血软肉,正在吵闹的喧嚣着,他的阴茎渴求着田间的蜜水去开垦,从而不受他控制。 江予河把握的尺度刚刚好,他并没有让何见的双手插进运动裤里,刚刚好,江予河的短裤宽松,遮住了差点露出来的阴毛。 他不懂为什么自己遇见何见会血气方刚,想要打飞机射精,不懂为什么自己会那么明显的去记何见的大姨妈天数。 他明明才15岁。 低头凝望着何见诧异惊恐的眼神,江予河松开了抓住她手的手指,抬手揉揉她的头发,让她去看自己的下半身:“看到了吗?我不只是你弟弟,也是一位男人。” 何见突然就懂了为什么江予河要抓她的手让她去摸他,原来他是为了让自己明白男女有别,哪怕是自己的亲人,距离也要适可而止。 “行了,回去睡觉吧!” 江予河赶走了她,何见回到房间摔在床上抓着枕头盖住自己,气血上涌,她此时的脸一定是又白又红的,尴尬的同时想不通他都那么大人了,干嘛要让她陪他剪头发。 何见去洗澡时,江予河早已经回自己卧室了,浴室里的味道清新好闻,一屋子的沐浴露味道,吹完头发睡觉的时候,何见想起了小时候她可以和江予河睡一张床,穿一条裤子。 “何见是蠢猪。” “何见是胆小鬼。” 第6章亲吻你的人 那年夏天,河水横亘在那道柏油马路对岸,蝉鸣侵扰着挨家挨户,穿着凉鞋的脚底黏黏糊糊的滑溜个不停,在这样一个燥热难耐的夏季,何见跟在何美玉与亲爹江百元的屁股后面,搬家挪进了那所破旧拥挤的公寓楼。 这层公寓楼住了十几层租户,电梯运转了多年,然而经常出故障,每当出故障时,墙边便会贴着电梯已停运的白纸条。 那些散发着洗发水香味儿,穿着睡衣身材丰满的邻居大婶便打电话给物业投诉,大婶嘴里大吼大叫,抗议着自己作为住户的不满,红色口红鲜艳无比。 “你们咋回事?平时没事儿停电停水就算了,还他妈不修电梯,我们租客甘愿让你们欺负是不是?” “不好意思这位大姐,我们马上就派人去修缮,请您消消气儿。” “你们最好说到做到,否则就等着我提菜刀住你家吃喝拉撒吧!我呸!” 在河城日复一日的生活中,何见一家搬到了这座陌生破旧的公寓楼,何见不喜欢突然搬家,也不喜欢在夏天炎热的日子把脚踩在柏油马路上烤,她觉得那样无疑等于慢性自杀。 把所有东西挪到新家时,何美玉牵着她与江予河的手,去附近大超市买了一些生活必需品,何美玉说,家里需要增添一个电饭煲,一个开水壶,顺便再买点蔬菜猪肉。 夏天的白昼总是很长的,连暴晒的阳光都是那么圆滑,只有到夜晚七点钟的时候,热到人窒息的闷热触感才会随着夜风轻飘飘消失一瞬。 通往回家的那条路上,何见提着大兜小兜零食,不开心地嘟囔着:“我讨厌夏天,我宁愿和弟弟永远留在大冬天堆雪人,冻到鼻子冒泡儿,也不想要体验被蚊子咬的恶心触感。” 何美玉对于手心手背都是肉的两位孩子,一向是谁都不偏袒的,听到女儿这么讨厌这座公寓楼,她只能选择无奈叹一口气。 她明白何见讨厌的从来不是夏天,而是这栋充满陌生人的新家。 “别抱怨了,见见你要体谅爸爸妈妈,咱家里手头最近有点紧,房租只好选择最便宜的去住,你不想搬家,你爸和我更不想搬家。” 何见赌气的踢走路边石子,凭什么爸爸娶了你,连房子都没有?没车没房,现实版踏进婚姻坟墓的穷光蛋。 她以后绝对不要和穷男人结婚。 何美玉属于身材丰满的胖妈妈,在这个一家四口温暖幸福的家庭里,丈夫很疼爱她,她让他往西,他不敢往东。 她让他洗冷水澡,江百元不会说一个不字。 何见有时候对家里两位父母挺感慨,她经常听何美玉絮叨,她和江百元是相亲认识的,那年两位小情侣对爱情两个字都很羞涩,如今,何美玉二十八岁,江百元叁十岁。 她爹江百元属于斯文败类温柔男,白衬衫,戴着一副金丝眼镜,大学学历,经媒人介绍认识的何美玉,见到她第一眼,偶像剧一样的坠入爱河,连话都说得磕磕绊绊。 听她老妈何美玉说,仅见一面,她帅爹便二话不说,腼腆张脸求何美玉给他联系方式,之后的日子更是展开火热追求,掏出玫瑰花求婚。 就这样,胖妹妹与王子的人生,顺顺利利的步入了婚姻殿堂。 结婚没几个月,何美玉怀了何见,生出何见那天,一米八几大高个在医院走廊哭成了傻逼,护士过来劝他:“你老婆没死,你哭这么委屈,搞得我们以为你老婆命丧我们医院了。” 何见想起来何美玉诉说她怀孕,他爹哭得稀里哗啦的二逼表情,心里就涌现一阵暖烘烘的热潮,她想,他爸爸真的是一个好男人。 要说缺点,太穷了,没车没房,一家人的资金来源,何美玉教书育人,江百元外出务工做苦力。 何见出生两个月,江百元承担起了带孩子的责任,白天打工上班,晚上回来哄媳妇儿,顺道给孩子喂奶,觉得媳妇儿何美玉太累了,怕她抑郁,连孩子都不让她抱。 为了媳妇儿何美玉的身体健康,何见两岁这年,江予河出生,自此他再也没让她生过孩子,一儿一女,其乐融融。 他们这座城市名为河城,城里有一条穿城而过的河,林荫道路上矗立着一排排青葱的法国梧桐,闷热的夏天,听不腻的戏曲,就是在这样喧嚣的二线城市展开的。 江予河讨厌夏天吗? 他想了想,大概率是不讨厌的。 何见比江予河大了两岁,平时有事没事儿总是喜欢欺负这个八岁的弟弟,从超市回来的这天晚上,她往冰箱里积攒买回来的小布丁雪糕。 足足塞满了一整个二层冰柜。 何见特别喜欢吃小布丁雪糕,有事没事就来一支,她弟弟江予河却喜欢喝AD钙奶。 她觉得自己和江予河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比如她不喜欢吃香菜,尤其厌恶生姜的腥味儿,江予河刚好与她相反。 她拆开一瓶新买的AD钙奶,来到江予河的房间,她和江予河的房间是对门,她轻而易举就能跑到她弟房间里看漫画,写作业。 何见偷偷拿一瓶牛奶背在身后,想用这一瓶钙奶交换柯南漫画,江予河乖乖的趴在课桌上写作业,她小心翼翼地推门走进去,把这瓶钙奶贴在他脸前,引诱他。 何见挑了挑眉,哼着小曲儿去看让她苦恼的数学题,竟然是方程式。 她咳嗽了一声,威胁着问他:“弟弟,你是不是也和我一样很讨厌夏天?” 何见的目光中,善良的写着:“敢说喜欢你就死定了”几个大字。 然而,江予河向来喜欢与她对着干,他眨着一双懵懂的眼睛,问她:“夏天得罪你了吗?” 何见很讨厌江予河这双眼睛,他的眼睛生得很好看,眼尾风情,像是画了眼线,同一个妈肚子里生出来的,她是薄眼皮,内双。 还没他长得好看。 江予河视线轻飘飘落在了那瓶白绿包装的AD钙奶上,咽了咽口水。 何见咄咄逼人:“我不管,就是得罪我了,有蚊子咬我,天气还热,除非你瞎感觉不到。” 江予河趁她不备快速夺走那瓶钙奶,丢下练习题跑到床边:“蚊子可以点蚊香抹花露水,热可以开空调吹风扇,冬天穿得那么臃肿,我才不喜欢被裹成粽子。” 他刚要拿起吸管插进去喝一口,何见气鼓鼓的跑过来抢他手上的,八岁年纪的他,个头未发育不及她,力气也不及她,两个人互相推搡着,打来打去,不知怎么,何见竟然成了被反压的那个人。 江予河抓住她的双手,在她威胁的目光中,眼神往下去盯着她的嘴唇看。 她之前,亲吻过他。 他呼吸灼热的起浮,心脏狂放的跳着,他想要近点,再近点儿。 他低垂着眼睛,懵懂期待的问她:“何见,我会是你第一次亲吻的人吗?” 何见瞪着他,这小屁孩儿力气还挺大。 “不是,我之前已经和邻居家小狗亲吻过了,你就是个屁。” 她被江予河摁住双手动弹不得,骂他:“你嘴巴给我放尊重点,再叫我全名的话我再也不理你了。” 十岁何见说出来最恶毒的字眼便是这句,我再也不理你了,如羽毛一样在江予河心中挠痒痒,除了引发山盟海啸怪异情感之外,丝毫不起任何作用。 嗯,挺打情骂俏的。 江予河慢慢拉近与她的距离,与她鼻尖对鼻尖,笑道:“你是不是想要跟爸妈告状啊?姐姐,那你能拿我怎么办呢?嘴唇长我身上,你又夺不走,你说你气不气?” 在何见刻意忽略的某些年少往事中,想起来江予河恶劣的嘴脸,她就气得牙痒痒,特想一个大逼兜甩过去。 尽管俩人日渐长大的过程中,十五岁的江予河成为了一位正常的弟弟,很少嘴欠,想到那些与他在一起的童年,她就觉得自己的人生荒废了半载。 何见气愤的想要抬起双手抓他的脸,他再比她矮,力气也是比她大的,她完全没办法挣脱开他的钳制。 何见没好气的与他大眼瞪小眼:“你到底想干嘛?那瓶AD钙奶送你了,不喝你的AD钙奶跟我作对,我是哪里惹你了吗?” 江予河与她清澈的眼神对视,慢慢地耳朵红了,他眼神乱飘起来:“漫画没在我这里,我同学上课偷看被老巫婆收走了,你白跑一趟了。” 他意料到了何见发火的眼神,在她将要大声辱骂还我漫画,引得何美玉推门而进的时候,他毫不犹豫捂住了何见的嘴唇。 在何见瞪大双眼的目光中,他低下头,嘴唇灼热的亲吻上了她,四片嘴唇严密到没有丝毫走露风声的紧贴着,软绵绵的触感,她应该是刚偷吃了一根小布丁,他尝到了她嘴唇上甜腻的牛奶香。 何美玉不合时宜的推门叫喊,“吃饭了,江予河,你姐姐呢?” 第7章踢到鸡儿了 何美玉围着围裙推门而进的一刹那,江予河快速从何见的身体上方挪开,装作无事发生的模样乖乖坐好。 他不动声色的吞了吞口水,睁着一双雾蒙蒙的黑眼睛,望着何美玉的睫毛可爱的眨巴了几下,唇红齿白,俨然一副刚睡醒的样子。 江予河用余光瞟了一眼气鼓鼓擦嘴唇,怒瞪他的何见,轻轻咬了咬红润的嘴唇,啪叽从眼眶里掉了几滴假惺惺的眼泪出来。 在何见即将开口跟何美玉诉说,刚才他越界亲吻她嘴唇的恶劣行径时,江予河首先跑下床拽着何美玉的围裙衣角,先发制人:“妈妈,姐姐欺负我。” 这个我字委屈得不能行,还留着一颤一颤的尾音,任谁听到都会觉得这个8岁小男孩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何美玉蹲下身用围裙去擦江予河脸上的泪水,擦完眼泪给他整理皱巴巴的衣服,说:“姐姐怎么欺负你啦?” 江予河泪如泉涌,用力眨巴眼睛挤眼泪,抽噎着说:“姐姐不让我喝牛奶,我就偷喝了一瓶她的牛奶,她说宁愿喂狗都不让我喝。” 何美玉哭笑不得:“见见,你为什么不让弟弟喝牛奶啊?你明知道你弟弟牛奶精转世,一天不喝牛奶就闹小脾气,你做姐姐的,应该让着他点儿,我给你俩买了一箱子AD钙,那些牛奶是不是都放进你房间里去了呀?” 这小子竟然撒谎!教养真是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何见无语的翻白眼,拿出那瓶还未拆封的AD钙奶塞到江予河手上:“啊对,是我的错,喏,小哈巴狗一样,不就想喝牛奶吗?送给你了。” 塞完之后何见微笑着抓住江予河的手握住:“弟弟,多喝点儿,别喝死了。” 何美玉帮助江予河插入那根吸管,指责何见:“你这孩子说得什么胡话,有你这么当姐姐的吗?” 何见瞪着窝在何美玉怀里眼眶通红的江予河,朝他做了一个吐舌头的鬼脸,毫不犹豫的抬高下巴,白眼一翻,下楼去吃晚饭。 这两天因为是周六周日,何见无时无刻不得胃痛似的,暼到扫把星江予河,搬家的这几天,江百元没有去厂里上班,一个劲儿陪着何美玉看电视剧,逛超市,做美食。 江百元自从和家里那位富豪老父亲江门断了往来之后,资金链也被断绝了,无论是银行卡或是身后家产,老父亲全给他大女儿保留着。 他那位老父亲生气他这位儿子不孝顺,娶老婆不讲究门当户对,丢他们老江家的脸。 江百元家里他娘薛莉做不了主,儿子相亲也是薛莉托媒人介绍的,主要是怕自己儿子整天老实巴交,不谈恋爱是个GAY,这俩父母保守得狠,特别是薛莉,就怕江百元延续不了江家的血脉。 谁知道媒人好心介绍的十几位姑娘,江百元就看中了何美玉呢?十几位姑娘哪位不是纯天然美女,身材高挑奶子大屁股翘的? 然而她现在这个儿媳何美玉,一没有特别高的身高,二没有动人的长相,一米六的个子,身材也没有很优越,往那一站,就觉得这姑娘很丰满,唯一好点是皮肤很白,脸很幼态,少女感很强。 得知这个门不当户不对的消息,老父亲那个脸黑得足以和包公媲美,何美玉怀孕了怎么办?当爹的再怎么一万个不愿意,在传统观念中,俩人都到有孩子的地步了那就得结婚。 结婚那天,江门根本不出席江百元的婚礼,只有薛莉在,好好的一个中式婚礼,冷冷清清的在般配与不般配的目光中,还就这样举办到结束。 亲朋好友们那是该吃吃该喝喝,凡事儿不往心里搁,秉持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思想。 从此以后,江百元与亲爹江门的关系,是一见面就吵起来的地步,谁也不让谁。 别看江百元长得斯文,穿着白衬衫戴着一副金丝框近视眼镜,打扮的斯文英俊有种八十年代滤镜装扮。 人不可貌相,再安静的人喝酒也是会发酒疯的,在亲爹看他不顺眼想让他离婚的压抑氛围下,江百元斩钉截铁与江门断了关系。 为娶媳妇儿盖好的六层高楼被江门收回?买不起那就租,银行卡资金被冻结?他一本科学历面试企业被拒?没事儿,那就干苦力呗!晒黑就晒黑,他不怕,他又不是什么贵族大少爷。 何美玉理解他的拮据,结婚以后,俩人一起奋斗,挣了点小钱,足够一家四口生存,就差买辆车了。 何见正准备去洗手池洗手,看到她老爹江百元正在从厨房端了两盘菜放桌子上,沙发跟前放的那张小圆桌,上面泡茶还是热的,在冒烟。 何见哼着小曲儿去洗了手,挪了挪身旁椅子坐在了她老妈座椅对面,拿起筷子挑起一块炒鸡蛋问江百元:“你今天不喝啤酒吗?” 江百元给何见盛了一碗白米饭放到她面前,“不喝了,这几天一喝酒就胃疼。” 何见好奇:“你咋了?” 江百元低垂着眉眼,倒一杯白开水凑近嘴边:“估计是喝酒喝太多伤着胃了,上次你还记得不?我跟我那些同事去喝酒,喝完酒你妈把我骂一顿,说我上吐下泻,就那一次,我再碰酒我他妈就胃痛,跟肚子里有一团火似的疼得停不下来。” 何见笑弯了腰:“我去,老爸,你不会阑尾炎了吧?” “滚犊子。” 父女俩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何见耳边座椅一响,江予河小心翼翼地坐在了她旁边,何见装作没看见般冷哼了一声去夹菜,也不知江予河有意无意,筷子与她碰到了一起。 何见转头,与江予河的眼神对上视线,这小子仍旧一脸眼角泛红,老实巴交的装无辜形象,她把那块肉推给他:“你要是吧?送你了,警告你别再碰我筷子。” 江百元疑惑不解的往对面江予河瞅了几眼,笑问:“哎呦喂,谁惹我们家小公子哭了?跟爹说说,爹替你出气。” 何美玉银铃似的笑声响起:“还珠格格看过没有?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江百元发呆似的往何见和江予河脸上去看:“妈的,不会是我吧?我就坐咱儿子对面。” 何美玉用筷子轻轻敲了江百元白衬衫袖子一下,调情似的娇笑:“想得真美,哪儿能轮得到你呦!” 何见感觉鸡皮疙瘩抖落了一地,她悄悄去用眼神和江予河交流:“走,姐带你喝牛奶。” 江予河心里闷笑,这俩父母真是家里的开心果,何见那个眼神他看一眼就明白在表达什么意思,他放下筷子,道:“爸妈,姐姐要带我去拆分那箱新买的牛奶,我们先上楼了。” “吃饱了吗?你们两个?” 何见和江予河出奇一致,异口同声:“吃饱了。” 何见抓着江予河的手,跑进了自己房间,房门没关,虚虚的掩着一条门缝,何见掏出那箱床底下的AD钙奶,还有一箱红箱子旺仔,问他:“自己选,喝哪个?” 江予河站在原地绞着手指,小声提意见:“就不能一人一半吗?” 何见一口回绝:“不能。” 江予河叹一口气:“那我肯定是喝钙奶。” “你站在这别动,我去帮你拿。” 江予河睁大眼睛,奇怪何见怎么这么好心了? 何见掏出两板AD钙奶重重放进江予河怀里,拍拍手:“行了,这些就是你的。” 江予河流了几滴冷汗,一脸无语的盯着面前吊儿郎当的何见,提意见:“不想给可以不用给的,不用施舍给我,姐姐。” 他又重新把这十瓶钙奶放进了箱子里,嘴唇一撇,睫毛一垂,眼泪唰的下来了,他双手揪着自己的衣服,一脸被区别对待的不开心。 江予河身上穿的是条宽松的条纹背心,短碎发漆黑蓬松,小小年纪堪称肤白貌美,别的漂亮弟弟这么哭,做姐姐的可能会觉得自己做错了,何见犟得跟头牛一样,只觉得江予河很烦。 她赶紧捂住江予河的嘴唇,威胁他:“闭嘴别哭,否则我揍你。” 在何美玉面前装哭时的江予河,那是真的为了掩盖心虚假哭,这次何见只给他两板牛奶这才是真哭。 江予河用力推开何见,滋哇乱哭:“你不配做我姐姐。” 转身就想去找何美玉给自己评评理,顺便多要几板牛奶回来,没想到何见挡在门口,关上了门,脑子一热,为了报复江予河偷亲她,何见就这样狠心踹了他蛋蛋一脚。 “我不稀罕。” 第8章胆小鬼的妙用 何见这一脚力气很重,江予河一个趔趄栽到地上,当即就捂着裤裆大哭起来,泪如泉涌,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怎么擦都不停,他脸色苍白的捂着自己鸡鸡的位置,哭得悲痛欲绝。 何见吓一跳,觉得自己闯祸了,她赶紧上前把江予河扶起来,手足无措:“哪里疼啊?我错了,要不你也踹我一脚好不好?” 江予河抚摸着自己痛到流泪的小鸡鸡,哭到上气不接下气:“鸡鸡疼。” 他痛到双腿打颤,二话不说捂着裤裆就想要去给何美玉告状,何见哪儿能让他走,赶紧抓住他,小声乞求:“你别告诉妈妈,我把那箱AD钙奶全送给你。” 江予河吸了吸哭得通红的小鼻子,漆黑的睫毛悬挂着亮晶晶的透明泪珠,粉雕玉琢的一个糯米团子,听到何见这么说他止住了哭声,奶声奶气:“姐姐不可以对我撒谎。” 何见愧疚的不敢看他的眼睛:“我怎么会对你撒谎呢?我现在就把那箱牛奶送进你房间,你信我。” 洗完澡之后,何见开启小台灯,坐在自己书桌上开始涂涂画画,夏天的气温很高,蝉鸣叫嚷的大人小孩心烦意乱。 何见开了空调,她房间内的这个空调似乎坏了,总是吹几个小时后,从里面刮出一阵热风出来。 她干脆关掉空调,开启电风扇,电风扇呼呼的吹着,风力很足,临近夜晚九点多的时间,何见还没睡,灵感迸发,挡不都挡不住,手上不瞎画几笔就睡不着觉。 另外一边对门房间里,江予河独自洗完澡以后,翻来覆去鸡鸡疼,他不得不坐起身大喘气,冷汗涔涔。 何美玉丢下瓜子电视剧去上厕所,路过江予河门口,发现他门儿没关,里面泛黄的灯光还亮着,她走进去摸了摸乖乖坐在床上,一脸发呆的江予河脸颊,轻柔的问他:“儿子,都快十点了怎么还不睡?” 江予河敛下眼眸,垂下漆黑浓密的睫毛,窝进何美玉怀里,抓紧她的睡衣撒娇似的轻蹭,语气委屈:“妈妈,我睡不着。” 何美玉温柔地拍了拍他的后背,轻哄:“予河今天是怎么了?明明每天睡得比姐姐都要早,今天是不是没有洗澡热得睡不着呢?” 江予河咬紧红彤彤的下嘴唇,皱眉:“才不是。” 何美玉摸了摸江予河的黑发,替他把空调调低一个温度,定时到一点,把蹭皱的床单铺好:“好了,别闹小脾气了,妈妈我都困了,明天爸爸妈妈还要上班,可不能陪你一直闹。” 江予河眼睁睁看着何美玉给他关紧房门,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终究只是摸住自己的二弟,一瘸一拐的下床,去往何见的房间。 何美玉经过何见透着光亮的房门,喊了一句:“别又熬夜这么久,早点睡。” 客厅的时钟悄无声息地转了一圈,何见伸了伸懒腰,揉了揉酸痛的肩膀,应了一声:“我知道了,我马上就睡。” 何见收起画纸与那些铅笔,把那些铅笔检查好,一根不少的放进笔筒里,直到画好的画纸压在书本下,她才站起身满足地摔在了床上,她今天的被子是何美玉给她新晒的,一股子阳光青草的味道。 她趴在床上,迷迷糊糊轻微眯眼睛小睡的时刻,门外响起了敲门声,连续敲了叁下,何见嘴唇动了动,小声嘟囔了一句:“谁啊?” 何见眨着一双迷蒙的睡眼,抓抓凌乱的头发,起身去开门,是江予河,他此时的嘴唇很红,眼眶也稍微发红。 他一脸有心事的样子,孤单的站在门口,面色踌躇。 何见牵住他的手,怕吵醒隔壁的父母,拉他进来,大拇指擦擦他的嘴唇,不满的嘟囔着说:“不要咬嘴唇,嘴唇很脆弱的,你看你总是把自己嘴唇咬流血,说你几百次也不听,真是气死我。” 她拉着江予河的手坐在床上,双手环胸问他:“说吧!怎么了?” 江予河站起身,朝她走过来,摸着自己的裤裆,眼里闪烁着泪花说:“这里疼。” 何见拉着他凑近,一把褪下他的裤子,她终于看到了江予河的弟弟,8岁的江予河阴茎还没发育,在两颗蛋蛋的包裹之下,那根肉色阴茎就那样安静地垂着,没有勃起,没有欲望。 何见仅看一眼,就吓了一跳,她二话没说伸手去触碰他的阴茎,在包皮的保护之下,充血发红的龟头惨兮兮的躲在那层脆弱的外皮墙,这层圆柱体的红色透亮软肉,需要挤出来才能看清。 何见皱了皱眉,她把江予河松散的阴茎外皮往下拨了一下,露出里面的肉柱,她看到了男生尿尿的马眼,就在那个龟头里待着。 只不过,此时江予河的阴茎很凄惨,他的二弟发炎了,肿胀流血,龟头还缩了进去。 “怎么男生也会流血?我得给妈妈说一声。” 何见感觉自己摸过得小阴茎有些僵硬,她轻轻蹭了蹭手心,感觉手心里的液体有些粘腻,她没想太多,给江予河穿好了裤衩,想要带他去往何美玉的房间。 江予河红着脸一把抓住何见的手腕:“我不想告诉妈妈,妈妈肯定都睡着了,我不想吵醒他们。” 何见望着江予河可怜兮兮的表情,后悔自己踢了他的鸡鸡一脚,她捏了捏他软乎乎的脸颊,给他道歉:“弟弟,对不起,要不然你咬我一顿吧?这样我心里还好受点。” 何见眼眶红了,背过身去擦自己的眼泪,江予河去搂她的腰,安慰她:“我今天晚上想跟姐姐睡在一起,明天早晨再把我鸡鸡发炎的事情告诉妈妈。” 第二天一早,何见主动给何美玉坦白了自己的错误,何美玉瞬间脸色煞白,扒掉江予河裤子看到自己儿子鸡鸡发炎成那样,气的想打女儿一顿的心情都有。 何美玉并没有下手去揍何见,这个心思单纯的女儿也不是第一次一时冲动,何美玉无奈的去给江予河提好裤子,告诫她:“见见,妈妈就你和弟弟两个孩子,我时常教育你和弟弟要互相爱护,你就是这么保护你弟弟的?” “你弟弟他是个男孩子,男孩子的鸡鸡就是他们的命根子,你要是把弟弟的命根子踢没了,弟弟变成太监了,你还让妈妈怎么活下去?” 本来这天何美玉要去补习班给小朋友上课,儿子鸡巴发炎,她只好推下工作带江予河去了医院。 何见在房门外心急如焚的等待着,她身边路过了几位穿白大褂的护士,这些护士一脸严肃,目光落到她脸上一秒钟就移开了,也很少有说有笑。 偌大的医院,冰凉的消毒水味,排成排的蓝色座椅,那些患者们手上拿着单子等待排队取药,每个人表情都稍显疲惫,可能这里的某些人,刚刚做了一个小手术,刚刚有人出了院。 医院真是一个讨人厌的地方。 何见落寞地心想。 江予河是哭着从接诊室里出来的,那些护士推着他,温柔的抚摸他的头发,手里拿着奶糖,塞进他的手心里,以为这样江予河就会接受麻醉手术,她们还是小看这孩子的执拗能力了。 护士哭笑不得的跟何美玉诉苦,说:“你儿子这脾气真倔。” 何见看见江予河的那刻,倏地站起身,亲眼看到江予河与她擦肩而过,她看到了江予河要进去的房门,手术室。 她忍不住脱口而出:“江予河!” 何见叫了他的名字,江予河转过了头,其实从刚出接诊室出来的那一刻,他就看到了一旁孤孤单单的何见,只是他心里太委屈,割包皮这件事对他来说,是有点小尴尬在的。 江予河呆呆地与何见撞上视线,在他的记忆中,她很少会叫自己的全名江予河,都是叫弟弟,左一个弟弟,右一个老弟儿。 她叫他全名的时候,江予河是什么感觉呢? 那种感觉很难用他8岁的匮乏知识去形容,反正他心底升起了一弯深深浅浅的江河,好像河城市区里那条坐落在老巷子,与明清古董建筑群落的城中绿河。 那道大理石柱,那些与她在一起的夏天,那些绿叶,那些莫名其妙的嗔痴争吵,他的心底,随着她好听的声音起浮,不仅是那一弯河水,还有黑黝黝的蚂蚁,在他心底密密麻麻的爬着。 江予河睫毛上悬挂的那些泪珠,随风干涸了很多,他看到何见对着他趾高气昂的抬高了下巴,对他说了叁个字:“胆小鬼。” 好吧,他这次确实是胆小鬼了,这可是割包皮耶!他还只是一位8岁的小男生,却要遭受这种痛苦,罪魁祸首不是何见你吗? 何见看到江予河止住了眼泪,赴死般跟着护士进了手术室,他那可怜巴巴的柔弱样子,让何见担心的同时还有点想笑。 没想到胆小鬼叁个字作用还挺大的。 第9章大冤种何见 江予河的手术很成功,一个小手术不需要住院,何美玉为了弥补自家儿子的人体自尊,途径鸡腿店买了两个大鸡腿,给姐弟俩一人一个,油炸的,咬一口咔嘣脆,邻居家小孩都被馋哭了。 这个炸鸡腿外表金黄,在何见的记忆中,这个经过她童年的油炸鸡腿,有个好听的名字,棒棒鸡。 何见与江予河小时候没少吃这玩意儿,除了棒棒鸡,还有名字为归一的酸牛奶,归一牛奶她小时候五六岁的时候,一到下午四点半就喝一袋。 那个时候,归一牛奶品牌还在世的时候,会有一位叁十多岁女人每天骑着一辆自行车,后车座放着一箱盖着盖头的热牛奶,袋装,一袋两元,大喇叭叫喊着:“归一牛奶,好喝的热牛奶。” 她用力咬开那个口子,牛奶流入嘴里,对于没有吃过太多山珍海味的小孩儿来说,这样一袋醇香奶味儿十足的饮品,简直是世间美味。 何见跟在何美玉屁股后面,咬一口油炸鸡腿说:“妈妈,我想喝归一牛奶了。” 过斑马线的时候,何美玉两只手各牵一边,带两位孩子去对面乘公交车,汽车鸣笛了一声,绿灯转变为了红灯,催促她们快点过去。 到了公交站台,何美玉擦擦汗,这大夏天的,下午一两点正是最热的时候,牵着两位孩子,她伞都没法儿打。 知了在不远处树枝里软绵绵的趴着,声音剧烈的叫嚷着,太热了,它的翅膀都要热化了。 何美玉从手提包里抽出一张纸巾擦擦汗,顺便也给乖乖吃鸡腿的江予河擦擦嘴角的油渍,说:“这可难倒你妈妈了,见见,归一牌子早就没了,这可怎么办?” 何见望着眼前的人流,对面那些等绿灯来的路人有些骑着山地车,有些是情侣手挽手,还有些和他们一样,父母牵着孩子等待过斑马线。 头顶的太阳很毒辣,晒得她只好眯起眼睛,何见突然意识到,在她不知不觉中,好像有什么东西,随着她年龄的增长,也渐渐找不到了。 等到她长到17岁的时候,妈妈的鬓角会生长白发吗?爷爷还会生爸爸的气吗?爸爸……又是否会后悔酒喝太多,耍酒疯跟爷爷断了联系呢? 江予河,会谈女朋友吗? 周一这天,何美玉早早起床给姐弟俩准备了早餐就去了学校上早自习,她是一位中学教师,没课的时候,会去补习班给小孩子任教,周一到周五有课,则很少时间能陪伴他俩。 何见已经快十一岁,缺了父母陪伴倒是没什么,江予河平常贼黏何美玉,她不在家,他就会觉得,自己胃又要咕咕叫了,何见这人太懒,他想吃辣条,她都不会给他买。 江百元平时也很忙,他改行去送了外卖,可能因为他长得年轻英俊,接单接到手抖,来来回回路途,总是会偶遇某个小区的年轻女孩儿们,那些漂亮女孩儿们,在工厂上班,和他一样是上班族。 有几次他拿着手中外卖风风火火摁了电梯,结果正是那些女孩儿们点的。 “你好,请问是尾号05XX吗?你的外卖到了,我给你放门口还是送进门去?” “你等着,我出去拿,我正在穿衣服,你在门口等会儿。” 靠,有病吧? 他把外卖送到他们手上的时候,会暼到某位年轻女士饶有兴致的盯着他,对着他窃窃私语:“这外卖小哥长得挺帅,不知结婚没有。” 结婚?孩子都有了,在想屁吃。 江百元搁心里翻一个白眼,转身就走,听到门口那漂亮女子轻飘飘送给他一句话:“江先生,我叫姜旭,旭日东升的旭。” 哦,关他屁事? 江百元遇见这个麻烦女人姜旭,和江予河与何见遇见暴露狂露阴癖男人是同一天,下午何见上了一天的课,肩膀酸痛,这一天的课半天是数学课,半天是语文课。 上午玩儿下午学习,她就是这么差劲,后来长大的何见,想起这段小学逃避数学课的年轻岁月,会觉得自己活该偏科,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 俩人回家的路途中,何见牵着江予河的手,走在那道青石板路上,河城市区里那条河水面碧波微荡,金鱼在里面吐着泡泡,碧绿的水面上,像是有人按摩一样,转着圈儿。 这条河中间横亘着一座白桥,颇有小桥流水人家的感觉,旁边坐落着明清古建筑,挨家挨户建筑群上,悬挂着大红色灯笼,树影婆娑之间,对岸那条小路头顶是绿树成荫。 何见和往常一样走在这条路上,今天却发现这条青石板路人烟稀少,小卖部的大爷大妈们竟然也不出来搬个板凳出来聊天了。 “弟弟,你觉不觉得今天有点奇怪?” 何见抓紧了江予河的手,稍微有点疑神疑鬼。 江予河抬起头看她,正想开口说话,余光瞅到不知从哪里来的醉鬼,朝他们两个人走了过来,这个男人大概四五十岁,穿着松松垮垮的外褂,皮肤黝黑,双颊砣红,浑身酒气。 他手里拿着墨绿色酒瓶,嘴里自言自语,走路歪歪扭扭,跟站不稳一样,看到他们两个,双眼绽放出恶狼的光芒。 江予河皱眉,眼神冷了下来,他抓紧何见的手,站她面前,挡住那个醉鬼的视线,故意大声说:“姐姐,我尿急,咱们快点回去,我怕我就地解决。” “啊?” 何见懵逼了一瞬,往前方一看才发现这个男人正将一只手伸入裤子里,拉开拉链,掏出了自己硬邦邦的紫黑阴茎,粗糙的手指握住那根杂毛围绕的鸡巴,开始上下律动。 醉酒男人满足的淫叫一声,往俩人越走越近,手上撸管的动作越来越快,“小朋友,来帮叔叔摸摸这根鸡巴,鸡儿梆硬,你们摸了我才能射出来。” 他干脆停下撸管的动作,朝何见坦诚这根形状丑陋的鸡巴,让它自愿干巴巴垂在阴毛处,出来呼吸新鲜空气。 何见吓一跳,在未反应过来之前,江予河抓住她的手跑得飞快,在这条铺垫着青石板老街巷的路面里,江予河第一次感觉害怕,九岁的他个子窜的紧,头顶与何见正处于一样的水平线。 远处落日即将处于暗沉的灰蓝色,这抹夕阳红追着老街巷的一房一瓦,江予河在前方快速的奔跑,何见在后方手腕被他抓得有些刺痛,直到后面那个醉鬼没有追上来,她挣脱了他的手指。 何见扶着墙气喘吁吁,这累死累活的跋涉,书包里的书都快把她后背压驼了。 “累死了,今天咱们太倒霉了。” 江予河站在原地望向何见身后,那里是热闹喧嚣的人群,无论是老爷子们逗鸟亦或打麻将的声音,还是小孩子们哭闹的尖叫,都向他证明着,这里是河城闹市区,那个人不敢再追上来。 他走上前牵住何见的双手,握住:“姐,那里有卖冰淇淋的,咱们去买个冰淇淋吃着回家。” “好。” 回到家江予河看到了让他难以忘记的一个画面,某位陌生的年轻女人追到他们家里,抓着他父亲的衣领,站客厅强吻了他,时间把握的刚刚好,他看到他父亲江百元瞪大了眼睛,一脸震惊。 他又看到,何美玉买菜回来刚进家门,手里的菜就全撒在了地板上,随即是她妈妈发出的尖叫声,那个女人被何美玉怒气冲冲的赶出了家门。 江予河的头很痛,他觉得那一瞬间有什么东西破碎了,明明应该一派祥和不是吗? 他眼睁睁看着何美玉和江百元陷入争吵,他父亲卑微的乞求何美玉不要赶他走,他没有婚外情。 “阿玉,你相信我。” “别了,离婚吧。” 江予河惊恐地去看向身旁发呆的何见,亲眼看着这段剪不断被误会的矛盾逐渐放大,他轻轻叫了叁个字:“江荷见。” 何见流着眼泪被何美玉硬生生拖走,大叫着:“你们吵架关我什么事儿啊?妈妈你放开我!你要把我带到哪儿去?我作业还没做!” 江予河伸手去抓她:“不要,不要把姐姐带走。” 却被何美玉一把推倒在地上,她拿他当出气筒,恶狠狠骂他:“别碰我女儿,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自此这一夜,江荷见这个名字就彻底消失在这个家庭里,取而代之的是户口本改名之后,随母姓的何见二字。 何美玉出了气之后,江百元跪着乞求她不要离婚,狂扇自己巴掌,她才原谅自己丈夫重归于好,毕竟自己丈夫什么样子她最清楚,她也明白,丈夫很爱很爱她,不会有婚外情。 只有何见,变成了一大冤种。 第10章我们接吻吧 何美玉与江百元发生婚姻矛盾的那天晚上,江予河躺在自己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这个时间段,他房间的灯还亮着,钟表滴答旋转着告诉他,正值午夜十二点整。 两位夫妻已经和好,正在隔壁卧室做爱。 这堵墙隔音效果不太好,他听到了床板吱呀吱呀的撞击声音,这股子声音很像拉二胡,拉上去,再落下来,紧接着转个弯儿,摇摇晃晃。 何美玉咬了覆在自己身体上江百元肩押骨一口,面红娇俏的骂他:“小点声儿,孩子们还在睡觉。” “嘘,我轻点儿,媳妇儿,你别吵。” 他臀部用力一挤,阴茎插进去那个破开的血红洞口,快速冲破层层束缚,开始连续不间断地抽插起来。 生过孩子的女人阴唇都会变松,有些被男的干多了,男人手指稍微拨开那层肉缝,摸几下泄洪,都不用做润滑,那个阴道口自然就敞开大门可以夹住那根棒子。 “啊……嗯啊……老公你快干死我。” 江百元捏了一把她的乳尖,口吐荤话:“小妮子,老子今儿就把你的骚穴肏烂。” 9岁的江予河想不明白,大人的婚姻都是儿戏么? 他们怎么可以一边使用强硬手段,把自身痛苦施加在孩子身上,又一边道貌岸然的充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合好如初继而无休止的做爱? 江予河想起了那位穿着大红吊带裙,身材前凸后翘,留着一头卷发的女人,不得不说,她踮起脚尖亲吻他父亲的场面堪称香艳。 他的那个视野,女人嘴唇很红,唇形饱满,她望着江百元的眼神风情娇媚,柔波婉转,简简单单一袭开叉红裙肤白胜雪。 软若五骨的双手勾住江百元的脖子,饱满圆润的乳房贴近他父亲胸膛,声音情色。 小妖精的磨人样子,让任何一个男人看了下体就得鸡儿梆硬。 “江先生,听闻你已经有妻室,我不介意做你家的第叁者。” 江百元丝毫不为所动,身姿笔挺,目光居高临下:“谁允许你进来的?” 他冷漠地推开了她:“性骚扰是吧?这位姜旭小姐?” 话语一落他攥住女人的手腕,用力将她拖向门口:“滚出去。” 这位姜旭女士表情有一瞬间的慌乱无助,咬咬嘴唇,她用力甩开江百元的手劲儿,肤如凝脂的手腕上,立刻多了几道鲜红的手印子。 她在对方没有反应过来搂住江百元的脖颈,力气很重,直推却着让江爹穿着西装裤的脚步往后磕到了茶几。 女人扯住江爹的白衬衫衣领,用力亲了上去,江百元的眼神一瞬间睁大,皱眉推开她,用力擦嘴唇辱骂:“你有病?真是疯女人。” 江予河父亲平常在家喜欢穿白衬衫,袖口挽到手臂处,一举一动都尽显温润如玉,是个居家爱妻的好男人。 这样一个好男人,竟然还逃不开一位主动纠缠他的陌生女人。 丢脸啊丢脸。 好在何美玉不是特别不讲道理的女人。 得知江百元是被女人跟踪到家门口,属于被侵害的身份形象时,何美玉明知他丈夫冤枉,还是一气之下拽住何见的手,拉她去户口登机机关,强迫给女儿改了名字。 没别的想法,就为了万一离婚了,女儿抚养权归为她所有。 可是,江予河呢? 何见改名字的时候十一岁,未满十八岁的未成年人需要在父母的陪同下,才能更改户口姓名。 她红着眼眶流眼泪,拽住何美玉的手腕,苦苦哀求:“妈妈,我不想改名字。” 何美玉心狠手辣的回复她:“哭什么哭?这是你应得的,告诉你们,你爸爸只要敢在我面前养小叁,你俩就得倒霉一个。” 何见哭得眼圈红,皮肤惨白,那么文静可爱的小女孩第一次哭这么难受,民警都忍不住想让两位母女回家去。 经过一系列手续盖章签字,荷见沦为了何见。 女儿被迫改了名,江百元心有余力不足,不敢再跟气头上的何美玉争执,只敢伸出手指去擦何见的眼泪,把女儿搂进自己怀里。 心疼的抚摸她的头发,说:“没事儿,你爸爸还在,你妈和我没有离婚,等她气过了会后悔自己做过的事情,去和弟弟玩儿吧,爸爸和妈妈有些话要说。” 何见吸了吸鼻子,乖乖点头:“嗯。” ……说什么呢?跪搓衣板吧! 江予河下床悄悄去了何见卧室,不知她还有没有生闷气。 他小心翼翼推开门,何见房间里灯光昏黄,他看到了她,穿着白色睡裙,孤孤单单抱住自己坐在房间角落,眼圈很红,像只刚被金主买过来入世未深的洁白小兔子。 江予河走过去,蹲到她面前,摸了摸她的头发,叫她:“姐姐。” 他手指抓起一缕何见漆黑顺滑的头发放在手心里,低垂着睫毛,握住,自言自语说:“我今天差点就要失去你了。” 何见头埋在膝盖上,不想说话,江予河知道她听进去了,笑道:“幸好,妈妈没有和爸爸离婚。” 何见忽然抬起头,大力推了他一把,擦擦眼泪说:“幸好什么幸好,我的名字都被改了,凭什么你一点事情都没有?” 江予河被推得坐在了地板上,他抓抓头发,气呼呼的说:“有什么关系?叫你荷见还是何见,对我来说都不重要。” 何见掐了一把江予河脸颊的软肉,啼笑:“臭小孩。” 江予河痛得哀嚎一声:“暴力狂!” “我就暴力了怎么滴?我今天不开心,你就是我的施虐对象。” 何见掐住江予河的脖子,打算和他干一架,来庆祝家庭还存在的喜悦。 不得不说江予河力气挺大的,何见的双手还没碰到就被他双手握住手腕,他敛下眼眸,红着耳朵说:“姐姐,我们接吻吧。” 何见咋咋呼呼的指责他:“哼,你这臭小孩,整天脑子里想着黄色废料!我要告诉妈妈!” 她站起身就要走,又被江予河拉住坐下,“爸爸妈妈在做不可描述的事情,你去了妈妈肯定不开心。” 何见一脸好奇:“什么是不可描述的事情?” “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何见真的去亲了,她跪在地上,弯下腰,慢慢拉近两人的距离,在江予河深黑的黑白瞳孔中,她看到了自己茫然纯真的眼神,视线下移,她找到他红润的嘴唇,啄了一口。 “这样可以了吧?” 江予河意犹未尽,红着耳朵娇羞开口:“我想要尝试那个。” 何见不耐烦的提高一度嗓门儿:“哪个?” “伸舌头的那种。” “啧,屁事儿真多。” 何见再次凑近她,皱眉覆上自己的嘴唇,亲吻江予河这件事情,在11岁的何见心中,属于正常姐弟行为,她自认为这是不越界的行为,可长大的何见尴尬的想着,这种行为到底是怎么诱发的? 她明明当时还是一个小屁孩,还是他姐姐,怎么可以张嘴就亲?快来道雷把她劈死算了。 除了电视剧里看到的接吻情节,很多都是她和江予河几次接吻时,脑子里那根懵懂无知的弦在作祟。 这次接吻和前两次并不一样,江予河要求她伸舌头,她压上他的嘴唇,浅尝辄止,上下嘴皮子一碰,本以为就可以结束了。 然而江予河张开了嘴唇,由于她确实也好奇里面是什么感觉,就把自己的小舌头伸了进去,两个人的唇舌触碰到了一起,勾勾缠缠,缠绵悱恻。 何见大脑一片空白,舌头碰撞的感觉竟然是滑的。 她推开了江予河,和江予河大眼瞪小眼,江予河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推开了,眼神湿漉漉诱人,唇红齿白。 靠,接个吻,他怎么那么安静啊?一动不动的。 何见擦擦嘴唇边的口水,问他:“好了,弟弟,这下可以告诉我了吧?” 江予河发呆似的抬起手指抚摸自己的嘴唇,耳朵通红:“就是做爱啦!你想想你是怎么出现的?” 何见笑得欢快:“妈妈说我是垃圾桶捡的。” 江予河义愤填膺:“才不是,你是爸爸妈妈精子卵子结合,产生出来的祸害。” 他用眼神去看何见还未发育的胸部,认真的说:“女孩子的胸部青春期都会发育,包括你两腿之间,长大之后,这两处敏感容易发生性高潮,我们就是从妈妈两腿之间那个洞洞,跑出来的。” 说完江予河有点表情不自然,他转移视线不去看何见干净纯真的眼神,就当是在给她教授性教育了。 何见去捏江予河的脸:“小小年纪不学好,你怎么懂那么多?” 江予河大叫:“疼疼疼,我就是喜欢看生理知识而已,这是每个人都应该了解的。” 第11章恋爱这件事儿 亲吻结束,两个人睡在了一张床上,也不嫌热,姐弟俩互相挠对方咯吱窝,不一会儿就热得满头大汗,何见大喊一声停,抓住江予河乱摸的手,接连求饶:“停停停,我开个电风扇,咱再继续。” 江予河双手垂在身体两侧,乖乖点点头,弯着一双雾蒙蒙的黑白瞳仁,蓬松的黑发间还露着一条缝儿,可爱的好像一个洋娃娃。 他是真的很会装可爱,特别是在何见面前。 这么可爱的一个糯米团子,红着眼眶装模作样流眼泪的时候,他眼角那颗黑色泪痣,总是会风情地让何见多看几眼。 何见一边默默感叹造物主的神奇,一边违背良心怀念和他在一起的夏天,还有点想不明白,她弟弟是怎么从15岁开始,就变得与她生疏了起来? 明明小时候就是个跟屁虫。 江予河自从上了初中,何见上高中,俩人因为住校,每个月放假团聚一次。 本应该是增进姐弟感情的时机,结果房间不让何见进,进了也不许她坐在他床上,她要是躺在他床上假装睡觉,绝对下一秒就被江予河抓着手腕提起来。 “你给我起开,下次再未经我允许就睡我床,你绝对得挨揍。” 那不冷不热的傲慢态度,让何见好火大。 她也生气:“有必要吗?我连你床铺都不能坐了?” 江予河慵懒的掀起眼皮直视她,看了几秒钟,转移视线去往电脑桌,拉出椅子长腿一迈,戴上耳机,握住鼠标开始打游戏。 面无表情道:“很有必要。” 何见无语凝噎:“你真是莫名其妙。” 江予河戴着耳机听到了何见气呼呼的骂声,他却完全不打算鸟她。 何见实在是气不过,就硬怼他:“我看你也别打游戏了,就你那烂技术,咱家里谁不知道你游戏技术很烂啊!” “……” 江予河游戏技术确实烂,就是一坨屎。 他和关格认识的初衷,也是为了让她教他打游戏,他想让何见相信他游戏技术很牛逼,并不是她所说的菜鸡。 在在乎的人面前,年轻人总是有点别人行,我也很行的逞强情绪在身上的。 何见曾经直击江予河要害,嘲笑他:“我往键盘上放只鸡,鸡嘴搁键盘上瞎啄都比你会打游戏。” 你看看,这是人说的话吗? 她还是不是他亲姐了? 江予河从来没对何见说过,他和关格两个人是在网吧认识这件事,那天关格对打CS的他一见钟情,觉得这个穿黑色卫衣戴着白色耳机的俊俏少年,与班级内那些追她的傻缺二货都不一样。 他的眼里没有她。 她长那么漂亮,他却不主动接近他,这就激起关格的兴趣了,关格的身边其实不是没有帅哥,人家偏偏就吊在这棵歪脖子树上能咋办? 她主动接近江予河,教他打游戏,然而江予河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每次第一个死的都是他,团队里的猪队友。 他都烂成这样了,关格也没放弃教他打游戏,两个人校内校外相处一个月,她提出她要和他谈恋爱,做他女朋友的要求。 江予河对待恋爱这件事很随意,随意到他不拒绝也不接受。 不拒绝就是默认了,从此关格就默认自己是他的女朋友,两个人以情侣关系相处了一个月。 这一个月两个人没有接过吻,没有上过床,处得跟兄弟一样,只有关格单方面去挽他的手臂,打游戏时去脸挨脸亲近他,才稍微有点儿情侣的影子。 关格总是有意无意觉得,江予河只是把她当成一个普通朋友,她为了他,连打游戏都是请教她那位老哥,只要俩人碰面,她铁定不厌其烦让她老哥教她打游戏。 陷入恋爱的女孩子真是纯情又麻烦。 为此他哥好笑的调侃她:“你够了啊!关格,为了一个男人至于吗?” “你为了一个游戏废物,把你哥我当你的人生导师,我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呢?小丫头片子。” 关映月表面笑嘻嘻,心里麻卖批。 某天江予河觉得自己这样吊着人家女孩子不太好,良心发现便同意了关格做他女朋友,两个人牵了牵小手,无论江予河怎么努力,他对她总是走不到接吻那一步。 秦远听闻这件事,惊讶到嘴里的矿泉水都差点流出来:“我去!你该不会是个GAY吧?” 江予河把手中的英语试卷砸在他脸上:“滚你丫的,老子地地道道的喜欢女人。” 秦远笑到无法理解:“操,哪儿有你这样的地道,地道到亲个嘴儿都下不去口,可怜了关格大美女,怎么就看上你这么一个处男了呢?” 江予河去标记那些教给何见的重点数学习题,笔尖落下圈出一个红色水笔印子,慢慢说道:“谁知道呢?大概是眼瞎吧。” 这些往事堪比过山车,跟随何见的梦境起起浮浮翻腾奔涌,梦里何见回到了河城那条穿城而过的绿河,经历了蝉鸣与闷热的夏天。 直到被尿憋醒,她腰酸背痛的从床上坐起来,摸出枕头下的手机看了眼时间,早晨八点半。 本想躺下再睡会儿,脑海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不知咋回事儿,蓦然追忆起了八百年没有梦到过的,小时候她和江予河互相亲吻的画面。 只要一想起是她主动的,何见脚趾就能尬得抠出叁室一厅。 她赶紧双手抱住头崩溃抓头发,心底不停地默念,救命啊!退退退! 她有气无力的下床打开门,门把手轻微吱呀一声,看到对门江予河的房门没有关紧,露着一条缝儿。 本来她想进去看看他起床没有,想到江予河警告过她,不许未经允许进他房间,她就直接去了卫生间撒尿。 何见上完厕所迷迷糊糊去了洗手间刷牙,刚进门,就与正在刷牙的江予河眼神撞在了一起。 他手里拿着牙刷,嘴唇边流淌着白色泡沫,气质慵懒,发丝睡得微微凌乱,跟穿着睡裙的何见比起来,他昨晚那身白黑夏季穿搭还挺正式。 何见有点小尴尬,想到昨晚他让她摸他,他腹部肌肤在她手心里的热度,还有他胯部那团硬起来的男人象征。 她心里就别扭的想找口井投井自尽。 江予河面无表情的扫了局促的何见一眼,有点想笑,他挤出洗面奶往脸上糊,打破尴尬:“傻站着干嘛?当守门员呢?” 他笑出声:“国足没有你看样子是真不行。” 江予河洗完脸拿毛巾擦,对着镜子拔了拔自己前额的刘海,何见还是一脸踌躇。 江予河直接倚着洗手池,饶有兴致的打量着门口的她:“我是吃你肉的洪水猛兽吗?你在怕什么?” 何见大脑一片宕机,脱口而出:“才不是,我只是有点尴尬。” 江予河挑挑眉,似笑非笑:“有什么可尴尬的?哪件事让姐姐尴尬了?说来听听。” 操,无语,他能不能不要总是用一副看笑话的欠揍表情面对她? 他这个样子,何见尴尬的想法立即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她大步走上前撞了他身体一下,冷冰冰道:“你往那边挪挪。” “你就不能淑女一点儿?” “就不,气死你。” “……反正遭殃的又不是我,到时候我绝对得问未来那个大冤种,欸,你怎么就看上我老姐了,她这么不淑女还没心眼儿,整天活得没心没肺,就一小傻子,你怎么就看上她了呢?” 两个人站一起,一高一矮,互相谁也不让谁,何见伸手去推脱江予河的身体接触,摸到了他的胯骨,他抓住她的手不让她动。 她推出去,他再挨上来,两个人眼睛都没有看向对方,却是从镜子里悄咪咪偷看对方有没有生气。 最终江予河笑开,抓住何见不待见他的手指握住:“行了,我认怂,快给我说说你昨天晚上梦见什么了。” 何见抬起手肘重重顶撞了江予河胸口一下,冷哼一声,翻个白眼拿出牙刷挤牙膏,撒谎说:“我昨天晚上做梦梦到你追杀我,你真的好恨我啊江予河。” 江予河被顶撞的胸口一痛,他揉了揉胸口,与她斗嘴:“你现编得故事吧?我不信我能入你的梦。” 何见翻个白眼:“自己想去。” “我没这个想象力。” 江予河抓起她一缕头发放进手心里,松开塞进她耳朵后面,站在她旁边,倚着洗手池懒洋洋盯着她看。 漫不经心道:“其实,老姐的皮肤还是挺白的,遗传了老妈。” 何见非常不淑女的瞪他,丝毫不觉得他是在夸她:“关你屁事。” “……” 第12章算什么男人 何见是江予河看着长大的,这句话虽然很奇葩,在江予河心中,何见这位亲姐外表是他喜欢关注的那一类型。 俩人自从步入青春期,她17岁开始,可能何见并没有把江予河当成异性看待,总是穿着一身小清新风的白色吊带长裙,在他面前晃荡。 裙子下面蓬松,左右肩膀处系了两个蝴蝶结,这样的她,没心没肺的抱着半只冰镇西瓜坐在他床上,晃着脚。 当发现他脸色很难看,却不敢拿她怎么样时,愈发肆无忌惮进他房间看他打游戏。 何见的头发并不长,只到肩膀处,发质顺滑松软,江予河摸过,扎起来的时候,是一束松散的低马尾。 眼皮很薄,内双却不小,脸型椭圆脸,还有些婴儿肥,这一点遗传了何美玉,何美玉也是幼态脸,那句形容女人不显老的词语怎么说来着? 哦对,冻龄少女。 江予河可能是贱,就是想故意惹何见生气,故意去恐吓她说,你再进我房间我揍你,她真的被他气哭的时候,他又很慌,巴不得马上打开百度搜索怎么哄女孩子。 他望着何见侧脸上的水珠,想的是,她的嘴唇生得也很好看,厚薄适中,适合亲吻。 何美玉曾经在亲戚面前夸何见,说:“别看我闺女小鼻子小眼儿,她嘴唇长得挺标致的。” 想到他老娘何美玉评价自家闺女小鼻子小眼,江予河就一个忍不住笑出声,这声噗嗤在何见听起来很是刺耳。 何见已经擦完脸,正在对着镜子抹润唇膏,她嘴唇上死皮被她拿捏得死死的,这个润唇膏是江予河花了一百块人民币给她买的,说是强迫症看不惯她撕扯嘴唇死皮。 她转过头看他:“你笑什么?” 江予河咳嗽了一口,双手环胸:“没什么,想起了一个笑话。” 何见转头面对镜子,手指还是控制不住去撕嘴皮。 江予河心浮气躁,夺走她手中的润唇膏,掐住她的下巴拉近自己:“你这涂得什么玩意儿?流血了没发现吗?” 他抽出一张纸巾去小心翼翼给何见擦破皮的嘴唇,大拇指摁住那根润唇膏头部摩擦了几下,把那些血迹擦干净,重新涂抹到她嘴唇上。 因为江予河将近一米八,何见需要仰着头去让她涂唇膏,下巴被他掐的也有点酸痛。 她呲牙咧嘴:“轻点儿,疼。” 江予河一怔,低着头盯着她嘴唇看,他想起来了小时候她和他亲吻过,还是舌吻。 他赶紧松开了掐住她下巴的手指,把那根唇膏放在了洗手池上,说了一句非常直男的话:“多喝热水。” 何见撇撇嘴:“我每天几大杯的喝水,也没见我嘴唇好过。” “那就更应该喝水,多喝水还有助于减肥。” 江予河掩盖尴尬似的转移话题:“老爸老妈上班去了,冰箱里全是空气,我等会儿去买点早餐,你想吃什么?” 何见想了想:“给我买杯豆浆带回来,一根玉米,一个饭团,包子我就不要了。” “行。” 早餐店零零散散的没几个人,堆成小山的蒸笼热气腾腾的冒着泛白雾气,大早晨的空气有点寒冷,十月份的天气正值秋日,整条街道还沉浸着雾气朦胧。 昨天半夜河城下了一场小雨,伴随着电闪雷鸣,马路上雨水积压在水坑,没走几步路就是一片坑坑洼洼。 江予河把卫衣帽子的绳子打结,防止冷风噗嗤噗嗤地灌进脖子里。 “老板,来根油条。” “一杯豆浆,一根玉米,饭团来一个,茶叶蛋也拿一个。” 围着围裙的老板娘清脆的回他一句:“好嘞!” 江予河咬着油条往家走,接到了秦远给他打得电话:“哥们儿,你来了没有?这都九点多了。” “你别急,我正在给我老姐买早餐,再等我半小时。” 秦远骂骂咧咧:“操你妈江予河,说好的九点,你让老子白白等了你半个多小时。” 江予河把早餐放到桌子上,没看到何见的影子,他给何见发了条微信:“我有急事先出去了,早餐我放在了客厅桌子上,别忘了吃。” 江予河去了网吧,这所网吧隐藏在某座破旧的公寓楼街口,招牌挂着闪光灯,里面经常烟雾弥漫。 他老远就看到站门口抽烟的秦远,留着一头自以为很酷的锡纸烫,穿着黑色短袖,脖子上戴着银链子,大秋天的也不怕冷。 他手臂上还纹了一条青龙的纹身,外表酷似黑社会,整个就一精神小伙。 他掏出烟递给江予河:“来一根?” 江予河拒绝:“不吸烟。” 他扒开门帘进去:“你不怕冷?” 秦远搓搓手臂鸡皮疙瘩,跟着他进去:“冷那是必须的,但我一想到身体这点儿冷,跟网上约炮比起来,整颗心都是热烘烘捏。” 江予河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开启电脑,戴上耳机,打游戏。 他双眼注视着游戏启动页面,秦远也随之坐了下来,抽着烟在电脑上跟陌生女性聊着天。 秦远初叁正是备战中考的阶段,他心思不在学习上,哪怕身边有江予河这个班级前十五名,他仍旧觉得一天不上网他就能憋死。 他那破一中管的很严,寝室信号掐断2G网,还对学生宣布,因为中国移动没有在他们学校安装无线网,这特么逗谁呢?当初中生好唬是吧? 明明寝室楼信号就是查寝的人故意掐断的,目的就是不让他们看小黄片,不让约炮,玩个手机都被没收。 秦远最近沉迷男性修仙小说,他去网吧不仅是为了跟女孩子聊天约炮,还专门是来免费看小说的。 怎么说,明明一部手机就可以搞定的事,有兄弟在自己身边,这网吧总是有点子神秘感在的。 秦远瞅了瞅江予河电脑画面,问他:“没关格在这里,你能行吗?” 江予河无从下手:“不太行。” 秦远继续跟妹子聊天:“你别看我,我不打CS。” 江予河拿出手机找到关格的电话,手指上滑又下移,他内心很煎熬,忍了忍终究是突然站起身:“我出去抽口烟。” 秦远欣喜得狠:“卧槽,原来你自己带烟了?怪不得嫌弃我呢!快去快去。” 江予河掀开门帘,与迎面走来的同龄人擦肩而过,这个网吧紧挨着一座滑冰场,平时学生们去完网吧就会进旁边的滑冰场滑冰,半小时15块,两个小时60。 他拿着手机站在门口,拨通了关格的电话号码,关格很快接通了他的电话。 “喂?阿河,你今天怎么主动给我打电话啦?” 关格的语气很欣喜,江予河却愈发无力,他捏紧了手机,做了一个非常渣男的决定:“关格,我们分手吧。” 对面沉寂一段时间没有说话,江予河无奈叹息:“对不起。” 关格冷冰冰问他:“你就从来没有喜欢过我呗?” “是。” 她忍住眼泪:“什么原因?” 江予河随便编出一个借口,想让关格断了对他的念头:“要中考了,我没法儿分心跟你腻来腻去。” 关格破口大骂:“你傻逼吧?操你妈,中考还有大半年,你搁这跟我说快中考了,你牛逼,分就分!你别后悔!” 关格使出浑身解数想去拱那颗白菜,让她没想到的是,这颗白菜丝毫没有女人心,她心思比同龄人成熟,觉得恋爱也只是谈着玩玩,和江予河在一起这一个多月,真不如她自慰爽得多。 江予河摸了摸鼻子缓解尴尬,扒开门帘,心底轻松的想要找个地方宣泄一顿,他刚进来,秦远就问:“你身上咋没烟味儿啊兄弟?” 江予河戴上耳机:“等会儿剪头发去?” “可以,我先去撒个尿。” 江予河点开电脑音乐,播放了一首周杰伦的《算什么男人》送给自己。 你算什么男人。 算什么男人。 眼睁睁看她走却不闻不问。 第13章江予河的软肋 理发店里人不是很多,面积也不大,门匾挂着春姐发廊几个霓虹大字,里面放着DJ音乐,转椅下头发铺地,还稍微脏乱差,大致看一眼,非常有早年那种破旧的非主流审美风。 不要怀疑这俩人的审美,实在是觉得男生头发好剪,破罐子破摔随便找了家理发店咔嚓一刀完事儿。 江予河推开玻璃门进去,喊了一声:“老板,剪头发。” 这所理发店供奉的有金色佛像,离老远就能闻到一股清清淡淡的檀木香,这股檀木香与香烟融为一体,苦涩中含着甘蔗的感觉,不太好闻。 秦远干脆熄灭手中的香烟,扔进垃圾桶。 “我们俩一起。” 身材丰满的老板娘拿起扫把,扫着地上的碎发,操着一口流利的方言腔调说:“两位帅哥请沙发上先坐一下,我们这边忙完就给你们剪吼!” 秦远搓了搓手指沾上的烟灰,正要找个沙发坐下来,看到了镜子对面长沙发处坐了一位女生,那位女生化着淡妆,长发挽在耳朵后面,身形瘦削,穿着白衬衫黑色中长裙,一个人静静坐在那里看书。 女孩的气质安静具有书卷气,莫名让他想到了《那些年我们一起追过的女孩》那部青春电影。 秦远呆了呆,这位是他同班同学,李鱼,他们班的英语课代表。 秦远有些局促,挠挠后脑勺,说废话:“你也来剪头发?” 李鱼有些错愕,清秀白皙的脸上涌现一抹红晕,任是没有想到会有人跟她搭话,她点点头:“是的。” 好安静的一个女孩子,这么长的头发剪了可惜了。 秦远坐在她旁边,腼腆的问她:“欸,李鱼,你不会还不知道我叫啥吧?自我介绍一下,秦远,我是那位经常不完成作业,爱好抄袭江予河数学题的秦远。” 江予河扔给他一个粉笔头子,骂道:“狗日的,你还要不要脸?” 李鱼弯起眼睛轻笑,笑声温温柔柔的:“我认识你们两个,你们俩是同桌,叫秦远和江予河啦!” 秦远颇有兴趣的问她:“你是南方人吧?口音跟我们北方人不太一样。” 李鱼害羞的笑:“是的,我不是北方人,我从小出生在南方,跟着爸妈来到北方上学生活的。” 秦远说:“整挺好,那你来河城的这些年,寒冷天气还能适应不?” “刚开始不适应觉得太冷,多待几年就成半个北方人了,而且河城下雪的时候很漂亮,来了就不想走了。” 秦远局促的挠挠耳朵:“河城有很多热闹景点,我看你们女生都挺喜欢拍照,可以推荐你去逛逛这边的古建筑,买身汉服穿穿,我姐就特别喜欢穿汉服,一身好几千。” 两个人尬聊着,李鱼站起身说:“我得去洗头发了,等会儿咱们再聊。” 秦远目不转睛:“噢。” 李鱼进去之后,江予河兴致盎然的拱火秦远:“还看呢?等会儿人女孩子出来,你加个人家女孩子的微信,你俩不就发展上了,总比现在跟个痴汉似的,听哥一句劝,远子。” 秦远把那半截粉笔头扔回去,正好砸到江予河胸口。 他故意学台湾腔说话:“怎样?你很勇喔!” 他偷看了一眼水流哗啦响起的位置,自暴自弃:“算了吧,我这号人她看不上,我们也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秦远正气馁,那位老板娘开口问道:“两位帅哥,你们想怎么剪呀?” 江予河坐在黑色转椅上,朝镜子捋了捋自己前额的刘海,说:“推平,剪寸头。” 俩人头发剪得很顺利,男生的头发只要不做发型,都会比较好剪,拿个推子直接整个推平。 剪发这事儿,秦远一开始很拒绝,死命护着自己几百块修剪的锡纸烫刘海,最终也不得不向学校恶势力妥协,心一横,剪了。 何见正在往洗衣机里放衣服,今天外面阳光正好,天气也比早晨暖和了许多,她刚洒进洗衣粉,就收到江予河给她发的微信。 邀功一样跟她说:“老姐,我剪头发了。” 何见差点忍不住笑喷:“照片发来看看。” 臭小子,言而无信,说好的让她陪他剪发呢? 叮咚一声,微信对话框闪现一张对镜自拍图,望着江予河发过来的自拍照,英挺的眉目,略瘦的下巴,红润的嘴唇,握着手机的那双骨节分明手指。 好家伙,江予河成寸头了。 何见认真浏览着江予河的自拍照,放大又缩小,日他妈江予河这眉眼跟画了眼线一样,眼尾风情深邃,睫毛也浓密,他这颗泪痣怎么这么会长?而且他还双眼皮,真是不公平。 她醋了吧唧打了一行字过去:“寸得不太彻底啊,这刘海跟狗啃似的,剪的参差不齐,好丑。” 江予河发过来一个捂脸哭的表情,默许了何见的想法:“丑就丑,反正我也是为了应付学校。” 晚饭时间,何美玉惊讶地对自家儿子的发型称赞不已,竖起大拇指大夸特夸:“我看行,予河很适合这个发型,比他之前那个汉奸头好看不止十倍。” 她抬起手肘撞了撞一旁乖乖夹菜的江百元,江百元懵逼了一瞬,反应过来连忙称赞:“是的,儿子你妈妈说的没错,爸爸非常喜欢你这个发型,看着聪明,男人味儿也足。” 江予河毫无波澜:“你们认真的?” 何见忍住笑,这俩父母还能再违心点儿么? 何见拿勺子挖了一口沙拉里的小番茄,忍住强烈笑意说:“弟弟以前那个发型也没有多中分吧?我记得就露一条小缝而已,还挺帅。” 江予河侧过脸满意的望向何见,伸出手指挑逗似的勾勾她的头发:“听听,这才是人说得话。” 何见无视他:“谁为你说话了,别得寸进尺。” 江予河当着两位父母的面,抱着何见的手臂,蹭几下撒娇说:“姐姐,人家也想吃小番茄,让我尝一口,你喂我。” 何见肉麻的推开他:“你没长手啊?” 江予河继续靠过来搂住她的肩膀,把何见搂进自己怀里,继而正大光明的覆上她的手指,抓住她用过的那根叉子,插住一颗小番茄送进自己嘴里。 咬一口嘴里全是番茄汁水,入嘴化开:“很甜。” 何见不太自然,挣脱他:“你别发癫。” 何美玉完全没觉得他做的有哪里不对,反而磕CP似的很开心,嗔怪道:“你不许再这样了,不卫生。” 江百元觉得江予河的做法有点过,不过也没多想,就觉得是姐弟情深:“行了,乖儿子,别再黏着你姐姐了,赶紧吃你的饭吧!” 晚饭结束,何见主动提出让江予河为她补习数学题,在何见看来,初中的基础数学打好,高中也不会有特别大的问题,她高中很多算式不会,全是因为初中没学好,到了高中才跟不上。 江予河戴着卫衣帽子,下巴系着绳子系带,露着一双黑眼睛和红润的嘴唇,拿着笔思考解题思路的姿势还有些吊儿郎当,他这个把自己捂得异常严实的可爱动作,让何见看了好几眼。 江予河捏了捏她脸颊的肉:“看我干嘛?看题。” 在耳边江予河讲解步骤的催眠下,何见很快支撑不住头挨桌子睡了过去,江予河翻书的动作停下,正要开口说我们进行下一题,何见已经会了周公。 江予河自言自语:“就你这还想考60分呢?我看很难。” 他伸出手指勾勾何见的头发,不动声色的抚摸她的脸颊,把那些碍事的头发扒掉,露出她干净白皙的眉眼。 江予河突然有点热,他把自己的卫衣绳子解开,帽子扒掉,直接在领口打结,盯着何见看了几眼,喉结动了动,脑子发懵似的去慢慢靠近脸颊朝他侧边的睡颜。 在离何见嘴唇还有几厘米的距离下,两个人呼吸交缠,江予河忽然顿住,感觉自己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他噌得站起身,往后狠退脚步差点被椅子绊倒。 椅子摩擦地板的刺耳声音吵醒了何见,她揉揉眼睛,看到了站在自己身旁表情呆愣的江予河,问他:“你咋了?” 江予河嘴唇颤抖,撒谎说:“有蟑螂,我看到桌子上有一只蟑螂,好吓人。” 何见赶紧翻桌子上的书:“蟑螂在哪儿?看我不拍死它。” 两个人忙活了一阵,最终何见也没抓住蟑螂,只好悻悻然收拾书本回了房间睡觉,她躺在床上,举着手机给刘笑言发微信:“言言,你说我弟弟帅吗?” 刘笑言秒回:“帅的,但不是我的菜。” 何见神秘的给刘笑言发了条语音:“我告诉你一件事,言言,我弟弟一个男孩子竟然会害怕蟑螂,笑死我了。” 第14章我们俩分了 国庆假期过得飞快,任谁都没想到,一中的学生们剪完头发蔫了吧唧回学校报道,互相脸盲补觉没几天,整个学校炸锅一样发现清河一中上新闻热搜了。 标题大写特写,非常有QQ看点的潜质:震惊小编叁观!清河一中竟强迫学生做这种事! 到底是哪种事? 点进去一看,一篇报道洋洋洒洒写了将近一千字,里面不乏造谣夸大扭曲事实,网上随便下几张图,开局一张图,内容全靠编。 最后一段甚至写着: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满清剃发易服在一所初中重现于世! 由于司马营销号很会瞎编,评论区全是不明真相义愤填膺的真人骂战。 “这是压榨!” “学生家长需要反抗!在这种学校上学,孩子没有前途!” “开局一张图,内容全靠编。” 清河一中校长吓得连夜召集师生开会,谈论解决政策,最终一中校长擦擦冷汗,为了挽救学校的名誉,对外半夜12点连夜盖公章发声明。 说他们学校采取自愿政策,学生剪发纯属自愿,该营销号涉嫌添油加醋诋毁学校名声,已向对方发布律师函。 为了掩耳盗铃,对内取消了强迫学生剪一样头发的政策。 这节课是班主任英语老师的课,江予河他们老班很严格,就是一母老虎,上她的课学生们必须要提前翻开书,擦干净黑板,准备好粉笔。 尽管舆论闹得每个人都人尽皆知,大伙儿却为了站稳脚跟儿一问叁不知,互相跟同桌窃窃私语,拿起英语书挡着面部,眼神还要提防着窗户口。 就怕那母老虎搞突袭,一声令下大吼,滚上讲台站两节课再下去讲话。 江予河搁家里待的这些日子他瘦了几斤,每天上午他起床要敲何见房门让她起床,还要给她买早餐。 不想买了就自己动手做,简单煎俩荷包蛋,一人一个,火腿片,培根,生菜黄瓜肉松,再来两片吐司,做成叁明治。 他这个弟弟真快做成保姆,假期江予河不跟秦远网吧打游戏,出去耍,就一直在默默跟着小视频学做菜,毕竟以后若发生不确定事件,家里有头猪还要养。 那些日子何美玉和江百元上班不在家,自从以前江百元干外卖这行被陌生女人骚扰,他就辞了这份工作,进了物业公司上班。 搞笑的是,叫姜旭的那女的是喝酒跟朋友打赌真心话大冒险,赌输了,她的姐妹要求,强吻到江百元这位内敛小哥,她们就每人掏一千块送给她。 她成功了,江百元的家庭却差点妻离子散,愿天下没有赌博这个行业。 国外有个心理学效应叫墨菲定律,国内有段传承千年的至理名言说曹操曹操就到,母老虎冷着张脸,拿着书走上讲台,每一步高跟鞋响起的声音就让人提心吊胆。 她翻开书,双手摁在讲桌上,环视了一圈底下屏气凝神的男女学生,说道:“通知个事情,关于剪头发这件事,学校已经不强制了。” “是这样的,我相信你们也听说了,我们学校因为强制你们剪头发,网上被骂的很惨,说我们一中是不是还活在大清。” 说到这里她推了推眼镜,面部严肃:“也不知道是谁把这件事情泄露出去还上了新闻,劝告你们,还想在一中上学,最好以后叁思而后行,好了,多说无益,上课。” 江予河转着笔冷笑了一声,骂了两个字,有病。 天气越来越冷,早晨上早自习大雾弥漫,直到七八点白雾才散去,一中的学生过完国庆来到学校,每个人的行李箱都装满了厚厚的冬装棉服,就怕哪天冻成狗,父母还不来给自己送衣服。 体育课的时间,秦远约江予河打篮球,打球结束,秦远提议在台阶上休息一下,这个阶梯被刷成了粉黄蓝叁色,平时一中校长开会会用这个区域,对应着下面那片墨绿色大操场。 底下操场上站着其他班级学生,体育老师吹着口哨,召集学生集合。 秦远扔给江予河一瓶矿泉水,拧开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口:“偷偷说一句,前些日子一中被骂这件事儿,该!” 他做贼心虚似的往周围看了一眼,确定没有人听到,擦擦嘴:“不知道是哪位大活佛做了件好事,要我知道是谁,我铁定给他建个寺庙,每天烧香祭拜。” 江予河拧开矿泉水喝了一口,望着底下练体操的女生人群,他把那瓶矿泉水放在一旁,双手随性慵懒的搭在身体两侧,挑了挑眉:“不知道,反正不是我。” 秦远转移话题:“奇怪,阿河,你是不是又长高了?你现在多高?” 江予河:“上次体测,一米八。” “脱了鞋量的还是穿了鞋量的?” “你这不废话吗?铁定脱了鞋啊!” 秦远摸了摸自己冻成鸡皮疙瘩的手臂,打了个喷嚏问:“离谱,怎么没见隔壁班关格大美女来找你?” 江予河无动于衷,眼睛盯着下面的女生人群说:“我不是也没见人家李鱼来找你?” “你可拉倒吧,我俩都没一撇,和你这种恋爱人士能相提并论么?” 江予河目视远山:“我们俩分了。” 秦远一点也不惊讶,喝了一口矿泉水说:“猜到了,你俩恋爱的时候关格就跟供祖宗一样,你还从不亲人家,我猜随便拉一个女生,都不愿意和你这种没安全感的种马男在一起。” “……”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没有安全感这几个字,会成为江予河人生中抹不去的诅咒印记,哪怕他跪下来,朝自己扇巴掌,他也仍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数学课,何见偷偷用书本遮盖底下言情小说,身旁刘笑言睡得昏天黑地,睡之前还通知何见,不要让她被数学老师抓到,替她挡着点儿。 两个人没有学数学课的心,因此她们的书桌书本堆得如一座小山,俩人的座位还靠墙,在最角落的位置,倒数第五排。 平时一到数学课,特别是数学老师在上面口水吐沫横飞,讲解数学试卷的时候,那些班级里的理科差生,比如何见,就会不听讲,拿一本言情小说去挥霍时间。 刘笑言这妹子身材前凸后翘,皮肤白,长得也漂亮,连头发都是烫的羊毛卷波波头齐肩短发,那种亚麻色微卷,两侧染着一缕白金色,有点小日系,还有点俏皮。 她平时不穿校服就穿吊带露香肩,短款上衣露肚脐,牛仔长裤,胸也不小,男性缘也格外烫手。 何见跟这种美女做闺蜜,怎么说也应该好好打扮自己,为自己以后大学的男人缘铺路。 两个人自从高一认识,刘笑言眼中的何见从来就是安静高冷,以素颜认人,也不化妆,有几次刘笑言强迫何见涂点口红,这一涂,跟不化妆就是不一样,小清新美女。 数学老师早就看到了睡成一摊烂泥的刘笑言,捏紧试卷,推推眼镜,骂道:“我说有些人就是烂泥扶不上墙,花着家里父母挣得血汗钱,课堂上不听讲睡觉,每次就考那一点成绩,心里就不觉得有愧吗?” “我要是你们父母,都不想认你们!” 何见心虚得铺好试卷,不再看小说,她推了推刘笑言:“言言,别睡了。” 刘笑言睁开眼睛,抬头望了一眼讲台上怒火攻心的数学老师,腹诽了一句真烦,拿起试卷拍在身前,懒洋洋的用手支撑着下巴,神游太空。 刘笑言喜欢年龄大的,不一定非得关格那位老哥,她和他不在一个学校,追也追不上他,况且她这人也不喜欢做舔狗,别人舔她可以,她舔别人,不行。 第15章帅哥的事少管 学校的日子过得如流水,就像兜里的钱,还没捂热,就大手一挥飞了出去,因为季节接近十二月,天气愈发寒冷,走出校门,何见得穿上羽绒服,围着围脖方可觉得不冷。 早晨这浓雾熏的不仅上早自习的学生反感,赶集的路人也看不清,小心翼翼的走路就怕撞到人。 天一冷,卖烤红薯的多了起来,学校附近那些面馆,每天热气腾腾坐满了人,他家螺蛳粉店铺生意也红火,离老远就能闻到属于螺蛳粉特定的香气扑鼻。 何见搓了搓手,哈了一口热气,暖手心,站公交站台坐上了常坐的那辆公交车。 再开学就是跨年夜,这两天假期是今年的最后一次。 何见以为江予河初叁不放假,没想到竟然还能和他时间撞在一起,晚上何美玉江百元下班,何见蒸了一锅白米饭,准备了五道荤素搭配的菜,另外还有一砂锅丸子汤。 做饭的间隙,何见提出要学做土豆丝。 江予河厨艺好,这个任务自然就交到了他的手上,何美玉则坐沙发上嗑瓜子,窝在江百元怀里看民国偶像剧。 姐弟俩嫌他俩上班辛苦,把做饭这事儿包在了自己身上。 土豆丝要切的均匀整齐需要一定的刀工,何见准备好剥皮的土豆,放在案板上,正要拿着刀切成两半,江予河从身后握住她的手,站在她身后亲手操刀。 “这么切是不对的,土豆片要薄,只有薄片才能切成丝状。” 江予河的头发长长了不少,很快就可以剪回以前那个发型,这么冷的天,他只穿了一件白色T恤,脖子上戴着银色项链,一副很休闲的夏日穿搭。 或许是觉得屋内有暖气,他的手心并没有多冰凉。 他伸手揽住何见的腰,圈她入怀,空余的手指悄无声息掐住她的腰,挠了挠她腰际的蓝白校服。 触碰到了她宽松校服蹭出来的肌肤,只是碰一下,指纹擦枪走火,一触即燃。 江予河低垂着眉眼看着她的脖颈,白皙少女,她以前是有打耳洞的,自从上了初中,便再也没有见她戴过耳钉。 他索性用下巴轻轻靠近何见的肩膀,压住,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稍微寒冷的身体。 “懂了吗?你试试看。” 何见稍微有点身体僵硬,实在是江予河的动作太过自然,没法儿让她胡思乱想。 他的呼吸喷洒在颈侧,让她觉得有些痒,“懂了,我自己试试。” “行。” 江予河停顿片刻,离开她。 这顿饭何美玉高兴的热泪盈眶,说没白养这两位孩子,媳妇儿一哭,江百元措手不及,连忙抽出纸巾给何美玉擦泪,何美玉抢走纸巾擤鼻涕,和孩子们打成一片,其乐融融。 何美玉擦鼻涕,娇气的抱紧丈夫的手臂说:“知道我为什么不和你傻父亲离婚吗?我舍不得你们两位孩子,其实你妈妈我从那时候推了你弟弟一下,改了闺女的名字,我就一直内疚,我非常怕你弟弟恨我。” 江予河想笑:“有什么可内疚的?我还不是活得好好的?” 他懒洋洋的伸手去摸何见的头顶,搂紧何见肩膀:“老妈,你唯一应该内疚的是为什么把姐姐养的这么蠢,还不食人间烟火。” 何见拿掉他的手,铁青着脸:“你滚。” 在欢声笑语中,何见吃一口土豆丝满足的想着,真好,有爸妈陪着,身旁还有这个经常惹她生气的亲弟弟,这种家庭幸福的感觉真好,她何德何能。 跨年夜是一年一季很热闹的节日,象征着新年到来,跨年夜之后是元旦节,过不几天学生们放寒假,一年结束了。 寝室搂外响起璀璨的烟花大会,小情侣们互相偷偷牵手亲吻,男生拿着玫瑰花,女生们收起放入寝室,本是个约会荷尔蒙爆棚的好日子,天上却下起了雪。 雪下得还挺大,整座校区,很快陷入了白茫茫一片,对于学生来说,跨年夜这晚下雪,比其他日子还要浪漫,雪这个词,与生俱来就是温暖空灵而又浪漫的代表。 在其他学生下了晚自习,都跟男女朋友一起出去胡吃海喝,何见却姨妈痛去了厕所,出来之后疼到流冷汗什么也干不了。 饭也吃不下,更不要说去看雪。 外面洋洋洒洒飘着雪,她们寝室就只剩她一个人,窗帘关的紧紧的,只能听到窗外学生们大喊大叫的热闹景象。 何见爬上床,她的床铺在最上面,需要踩着楼梯上去,寝室最后一位室友许丽走之前还问她:“何见,要不要让我帮你带饭嘞?” 何见拿着热水袋捂肚子,苍白着脸开口:“不用了,丽丽,我不太想吃,打算睡觉了。” “不行啊,见见,天气这么冷不吃饭可不行,我回来帮你带份热粥你看行吗?” 何见笑说:“谢谢丽丽,多少钱你手机告诉我,我转给你。” “没事儿,一碗粥不值钱,不用给。” 许丽走后,何见躺在床上捂着肚子,想去下床拉开窗帘看看雪下得大不大,浑身没有力气懒得动,她真是痛恨作为女生的身份,男生怎么就不能来大姨妈呢?操! 前几次根本不疼,这一次也不知道是熬夜熬的还是咋的,不仅推迟了半个月,盼来大姨妈还他妈是个疾风骤雨。 江予河洗漱完上床,拿起手机看到时间才想起,是那蠢猪例假的日子。 他给她打了个视频通话,响了两分钟才拨通,何见病恹恹的脸映入他的面前,他心里一紧。 何见没好气:“干嘛?” 江予河觉得自己好心当成驴肝肺,笑道:“外面下雪了你知道么?” 他一说下雪这件事何见心里更气:“知道啊,我又看不了。” 江予河快速跃下楼梯下床,拿起羽绒服穿身上,他的羽绒服是毛毛领,里面穿个高领毛衣,个高腿长的,动静不小。 “你想看雪是吧?等着。” 秦远推门进来,一身烟味儿,问他:“你这干嘛去?” 江予河戴上帽子,围着黑色针织围巾,扔下几个字:“看雪去。” 秦远惊诧:“和谁?” 江予河没搭理他,风风火火下了楼,这边何见发懵的望着黑屏的手机,听着对面聊天内容,一脸懵逼,江予河搞什么幺蛾子? 江予河站在了寝室楼外,拿出手机打电话:“你别下床,我拍给你。” 雪花洋洋洒洒落在了江予河黑色的发丝上,微微凌乱,楼下时不时路过不同的学生,对于他站在雪地里不打伞的行为,虽然有点可笑,大部分是觉得和对面小情人搞的猎奇行为。 何见坐起身,这家伙淋雪去了? 疯了吧? 她哭笑不得的骂他:“你有病啊?” 镜头里的江予河屏幕很抖,还带着刺啦的磁带响声,黑糊糊一片看不清人。 何见提建议:“弟弟,信号不太好,要不挂了吧?” 江予河怎么可能会挂,他把镜头摆正,给何见仰视的镜头,戴着羽绒服帽子和围巾,嘴唇冻得很红,干干净净的一小伙子。 “你不是想看雪吗?我成全你。” 听着江予河的声音,何见盯着镜头,终于手机镜头大幅度一转,江予河露了脸,他看到了她,脸上茫然的表情立刻转变为笑嘻嘻:“你好啊,老姐。” 随即他浅浅说了几个字:“雪来了。” 他把镜头对准空中飘落的雪花,录制了下雪视频发给了她,随着奔跑的动作,他往地上抓了一把雪摊开手掌:“看到了吗?是真的雪。” 眼前的他竟然有点傻乎乎的吸引人,何见笑出眼泪:“你好蠢啊,江予河。” 新年快乐呀,弟弟,感谢你陪我看雪。 江予河回到寝室淋成了半个雪人,他脱掉羽绒服,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脱掉身上的毛衣扔到椅子上,裸露着上半身,听到床上打游戏的秦远问他:“跟谁打电话呢?恋爱啦?” “恋爱个屁,就一普通打电话。” 秦远坏心眼的问他:“什么样的打电话,还能跑到楼下把自己淋成这样啊?” 江予河笑骂:“帅哥的事你少管。” 第16章她是我姐姐 江予河不说,秦远也懒得再问,瞎几把乱猜也能猜到这哥们儿发春了,当即评价了叁个字:“装神秘。” 他打着游戏厮杀着一旁的虾兵蟹将,刀光剑影之间砍了一个傻逼对手:“阿河,你这是第几春了?” “滚,打你的游戏去。” 江予河套上白色T恤,从羽绒服口袋里摸出手机,艰难的看了眼时间,随手一挥扔在了秦远床上。 “远子,手机屏幕帮忙擦擦,我去冲个热水澡。” 秦远倒是客气:“快去。” 他抽出一张纸巾,擦掉屏幕里的水花,一不小心屏幕因为陌生指纹接触亮了起来,浮现一张江予河跟一陌生女孩子的雪地合照锁屏。 两个人穿着厚厚的冬装棉服,戴着围脖手套,一黑一白,站在雪地里,笑的很开心。 操,还真是发春了。 许丽给何见打包了一份热腾腾的皮蛋瘦肉粥,美其名曰健脾开胃美容养颜,天冷,外面飘着雪,人在外面待久了,寝室温度都变得凉飕飕的冻人。 许丽推门进来带过来一阵冷风,伴随着一股香气扑鼻的香菜白粥味儿,她摘下围脖手套,递粥给何见:“正赶上热乎的,这附近粥铺生意挺红火,好多人买。” 何见捂着肚子从厕所里出来,她拧开水龙头洗了手,接过这份皮蛋瘦肉粥说:“谢谢丽丽,等会儿我就把钱转给你。” “客气啥,我还差这几块钱不成。” 许丽拿毛巾擦拭头发上的雪花,顺便把床铺上乱糟糟的书本试卷扔到一边:“见见,你坐我床铺喝吧,我把我的折迭桌打开,你坐我这儿。” “行。” 许丽拿起电吹风插进插座,不吐不快:“何见你不必跟我这么见外,咱们寝室我最喜欢的就是跟你聊天,你这人单纯善良,不像其他几个女的喜欢抱团冷落我。” 她按起开关,热风嗡嗡的吹:“我说实话,要不是有你在,我早就换寝室了。” 何见心里堵得难受:“别这么想,丽丽,以后生活上有什么需要的,随时来找我,或者心里有什么不开心的,都可以来找我说话。” “学校附近那家重庆鸡公煲不错,明天咱们一起去吃,我请客。” 女寝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特别是有一位每天学习到半夜一两点的叁好学生,半夜翻书写字的声音吵到了宿舍里的某个人,一来二去,这些小团体自然就抱团冷落这位室友。 何见在这种复杂的寝室关系中,权衡利弊权衡的非常好。 她人安静乖巧,懂得拒绝,外加她刻意降低在寝室里的存在感,那些室友常常记不住还有这么一位女生存在。 明儿两天是周六周日,高二不像高叁管理严格,那几位室友出去胡吃海喝,经常背着校规约会恋爱,不到查寝时间不会回来。 这种被冷落的体验何见不是没有,从她学美术做美术生的那一天开始,班级里的老师学生不是对她爱答不理,就是阴阳怪气。 到底是刻板印象,那些人总觉得学美术是在浪费时间生命,何见待人的宗旨是,对于那种道不同不相为谋的人群,远离就好。 因为她执拗冷漠的这一点,连江予河都拿她没办法,何美玉想让她多交朋友,交际圈别只有刘笑言一个,她敷衍着回复好。 反过来江予河若是对她说你要多交朋友这句话,迎接他的只有何见冷冰冰的叁个字:“少管我。” 半夜上厕所,许丽开着小台灯学习,其他几位室友日常与小情人打电话,寝室里除了何见跟许丽,其他几个人都买了封闭式窗帘挂在了床位上。 这种把自己床位裹的很严实的唯一好处是,别人看不到你在做什么。 何见拉开窗帘,窗户没有关紧,从夹缝里飘来一阵雨夹雪,冷飕飕的。 窗外大雪下了足足二十厘米厚,人的脚步噼里啪啦陷进去,一踩一个深黑脚印。 跨年夜下大雪,对面男寝日常发疯,那嗓子嚎得生怕女寝听不见似的,就很神经,男生之间打个架也要朝着女寝喊破喉咙。 她们这栋楼女生寝室窗户关得很紧,窗外围着铁窗,洗好的衣服在铁窗里头的正中间悬挂着,对面是男生宿舍。 她们高中住宿条件就这点不好,男女寝室赤裸相对。 何见每天晚上都能听到对面男寝大声叫嚷,朝女寝吹口哨的声音,为了防止女寝换衣服走光,这里每座女寝窗户都贴满了报纸,就怕被男寝那些血气方刚的男生们看了去。 本来清河一高这破环境是没有窗帘的,她们寝室众筹买了一个窗帘,省得女生换个衣服胸罩啥的,一不小心清白没了。 累死累活的爬到上铺,何见钻进被窝,刚要偷摸拿出耳机戴在耳朵上,就听到了一阵类似情趣小玩具的震动嗡嗡声。 不用猜也知道是她对面室友在自慰操逼,这个室友打扮得花枝招展,男朋友换个不停,没想到男人缘都这样了还不能满足。 何见脸红心跳,差点闷死在被子里,露出头,赶紧呼吸几口粉底香水味儿的新鲜空气。 她偷摸戴上耳机,打开微信,翻来覆去将江予河给她录制的下雪视频看了好几遍,她点开视频中间那个倒叁角按钮,视频打开,漫天雪花倾洒而下。 不得不说江予河拍的视频很抖,伴随着刺啦的电流音,信号烂的跟年久失修一样,摇摇晃晃看不清脸。 何见索性关闭这个视频,换下一个。 往下滑的时候,江予河给她发了一条微信,让她吓得手机差点甩飞出去。 偷摸玩手机总是有点心虚在的,她打几个字过去:“你吓死我了。” 江予河秒回:“老姐果然是在玩手机。” 何见不忿:“你不也在偷摸玩手机?” 江予河忍住笑:“别比了,都一样烂。” 他突然拐了个弯问她:“肚子还疼么?” 何见这脑瓜子不允许她想太多,一字一句说出了内心想法:“好多了,丽丽给我买了一份皮蛋瘦肉粥过来,喝了之后胃里暖烘烘的。” “挺好的,你请人家吃一顿,加深加深感情。” 提起吃的何见就来劲儿了:“我明天请丽丽去吃鸡公煲,你哪天来我学校我也带你去吃,味道真的香死了。” 江予河答应的爽快:“行啊,约一个。” 何见热得不行,探出头呼了几口冰冷的空气,刚好看到门外查寝的在拿着手电筒瞎照,她吓得又缩了回去,把屏幕亮度调到最低。 手抖得打几个字说:“我这查寝的开始抓玩手机的了,你那呢?” 江予河不慌不忙:“一样。” 何见无语:“你怎么那么淡定?” “不淡定等着手机收走?” 江予河侃侃而谈着自己的谬论:“稳住别慌,老祖宗说过,往往最危险的环境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瞎扯。” 何见打最后一行字:“奇了怪了,我怎么感觉你不是为了拍雪让我看,而是专门找我聊天来的?” “嗯,不然呢?” 第二天午间秦远约江予河打篮球,中午这个时间段学生们都在睡觉,操场上打篮球的只有七八个人。 俩人换上球衣,几轮下来汗流浃背。 昨天那场大雪操场已经被清扫过,只有远处树枝上挂着白雪,天气预报说今年河城的雪会下得比往年繁琐,按照这个趋势会下到过年。 下过雪的北方空气寒冷,这股冷空气擦到人皮肤上,汗毛都得凝结雾凇,远处食堂稀稀疏疏冒着白烟,老师傅做菜的香味儿飘得挺远,搁操场都能闻到。 江予河一个漂亮的扣篮进了球,他捡起那颗篮球放进球框里,拧开一瓶矿泉水咕嘟喝几口:“不打了,吃饭去。” 远方青山烟雾弥漫,秦远把卫衣扔给他:“穿上衣服,太冷了。” 他擦擦汗,在江予河换衣服的间隙半瓶水下肚:“阿河,你手机锁屏那女孩儿谁啊?” 江予河脱掉球衣,套上灰色卫衣,把窝在卫衣里的T恤拉下来遮住胯骨,不紧不慢道:“是我姐。” 秦远觉得自己被骗了:“靠,你有位姐姐竟然不告诉我,亲的啊?” 雪花零零散散飘落在了江予河睫毛上,他戴上卫衣帽子,裹得严实,“她是我姐,我亲姐。” 俩人走进食堂发现小窗口有卖冬至的饺子,十元一份,一份二十五个。 江予河与秦远勾肩搭背,对打饭小姐姐说:“来份水饺,要蘸的。” 面对两位帅哥,打饭小姐姐脸微红:“好的,请问要加辣椒和葱姜蒜吗?” 秦远扫码付款:“加小米辣就可以了。” “行,请两位帅哥找个位子坐一下,饺子做好我们会喊你们。” 第17章这算约会吧 年叁十这天,家家户户张灯结彩,河城市区大喇叭叁百六十度无敌绕梁环绕着,刘德华的恭喜发财那首经典老歌,早晨江予河前往公寓门口贴俩对联,鼻腔中闻到的都是楼外路口那些吸烟入肺的烟花爆竹味儿。 昨晚他开黑打游戏睡太晚,迷迷糊糊的铁门的福字还贴歪了。 怎么看怎么丑,他只好撕掉重贴,贴完之后觉得有点冷清,拿了一个硕大的中国结挂在了门口。 嗯,热闹多了。 临近夜晚,何美玉提议吃涮火锅,说是冰箱里年货还剩排骨和半只鸭子,唯独缺少了鱼丸金针菇和最重要的火锅底料,意思很明确,食材不足需要跑腿买。 江予河见状直接揽住何见的肩膀,从裤子口袋里摸出手机查看微信零钱,余额尽管不足也暂时够用,他眼皮子一掀自告奋勇:“这个任务就教给我和姐姐就行,爸妈你们只管放开肚子开吃,管饱。” “听儿子的,顺便给爸爸再买一箱啤酒回来。” “收到。” “外面太冷了,我不想去。” 何见挣脱江予河的手指转身就走,腿还没岔开,就被江予河抓住手腕强拉回来,他搂住她的脖颈不管她的挣扎,拖她去门口。 “你又不是卖火柴的小女孩,一天叁顿吃不饱还没衣服穿,你裹得跟个粽子似得还怕冷,别装了。” 姐弟俩走后,何美玉搂着江百元的臂弯窝在沙发里看偶像剧,嘴里嚼着剥皮的橘子。 白天她让江百元给亲爹江门打个电话,或者借车把两位老人接过来,一家人好团团圆圆的吃个年夜饭。 江百元答应了。 和亲爹江门关系闹僵这件事,一直是江百元心里迈不去的坎,不管怎样,那老头是他爹,他不可能不管不问。 江百元内心煎熬很久,最终一个人骑着电瓶车去看望两位老人,别说,这装备有点寒酸,不及他老爹保姆车一个轮子的价钱。 途径挂着红灯笼的大商场,里面打折的大喇叭震天响,江百元哈了一口热气,搓了搓冻僵的双手,进超市买了很多两位老人爱吃的年货,花了将近一千。 风风火火的去了,风风火火地被亲爹赶了回来,礼品扔到门口,人被轰走,九头牛都拦不住。 他娘薛莉对江门这每年必来一次赶儿子的行为,无可奈何,今年实在是太损阴德,这次江百元被赶出别墅家门口,一脸风尘仆仆的可怜样儿,她一个忍俊不禁偷笑出了声。 本不该笑的,实在忍不住。 其实薛莉心中跟明镜似的,明白得很,丈夫江门早已经和江百元和解,从她儿子娶何美玉的那天开始,老头子就不生气了,只是脾气倔嘴犟。 用他老江家的标准就是,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 好歹江百元是他江门亲生儿子,之所以每年必赶客,实在是看到一表人才的儿子被自己祸害成这样一副穷酸样,心里没脸见他。 他纵横商业帝国多年,旗下品牌光是排名就全国五百强,万一被哪个鳖孙儿认出来这人是他儿子,他嫌丢人。 再加上江门想他的时候,他不在,一年打电话次数寥寥无几,想让他继承家族企业接管内部,江百元这温良的德行,又怕他经不住诱惑妻离子散。 人与人之间的矛盾如果无法磨合,索性就让它继续扩大下去,在江门心中,既然做父亲的和儿子矛盾已经这么大,那就顺其自然,说不定这个疙瘩哪天自动就化敌为友。 江百元吹着零下几度的冷风站在大门外,扶了扶被砸到歪斜的眼镜,眼前的建筑一比一复刻北京故宫榫卯结构,石狮子,斗拱屋檐,琉璃瓦,红墙腊梅,装修的金碧辉煌。 十二月的冬日正是腊梅盛开的季节,这座江家古宅,在河城是数一数二的富豪家庭。 江百元想不明白,他这七十岁亲爹,怎么两位孙子疼得跟他妈亲生孩子一样,每年必给上千块压岁钱,他一登门拜访,就跟他妈欠了一屁股债似的。 真是操蛋。 薛莉穿着旗袍来到大门外,脖子上围着貂皮,手指上涂着蔻丹,打扮得很像民国剧里的姨太太,走到门口,她顺手关闭了这座修缮类似北京故宫的红色铁门。 她叹口气,心疼的拿出手绢给江百元擦破皮的额头,说:“元元,你爹他就这样,永远都是刀子嘴豆腐心,别看他犟得跟头牛一样,其实比谁都爱你。” 江百元笑得比哭还难看:“妈你可别安慰我了,屁用不管,你每年都这么和我说,结果呢?你儿子我丝毫没有感受到江门对我的爱。” 他捡起地上被江门扔掉的大大小小年货,舍不得带走,整理好重新放在薛莉身旁,忍无可忍冷笑:“我他妈不就是娶了一个你们看不上的女人吗?我乐意,你们爱咋滴咋滴,不认我算了,死了别找我收尸就行。” 长腿一迈,江百元开着小电驴转身就走,说出去的话等于泼出去的水,尽管他有些后悔自己的话过于狠,心一软还是忍不住调头回去,给站在门口目送的薛莉一个拥抱。 “对不起,妈,你儿子真是个畜生,我怎么能说出那种诅咒的话呢?我真是糊涂了。” 江百元眼圈泛红,抬起手就打算甩自己一巴掌,被薛莉抓住,她叹气道:“儿子,妈不怪你,妈只希望有一天你和父亲能和解,别互相折磨对方了。” 何美玉吃着橘子看到推门进来风尘仆仆还额头流血的丈夫,气的不行,平时她都不舍得打,那老丈人直接一个逼兜甩过来,她心都碎了。 她抽出纸巾给江百元擦额头,低声下气安慰他:“父亲那里以后别去了,每年都一身伤回来,先缓几年再说吧。” “你俩都冷静冷静。” 她剥一颗橘子送进江百元嘴里,瞧着江百元的表情,亲眼看着他咬住咽下去,双臂抱住自己搂紧,闷声说了一个字:“嗯。” 何见跟江予河走在同一条十字路口,她裹紧了围脖冻得直打颤,超市还剩五百米,何见本来想越过江予河提前进去暖暖热,不料身旁疾驰过来一辆山地车,用力一冲撞差点把她绊倒。 江予河反应很快的攥住了何见的手,一把将她拉进怀里紧紧护住,心脏惊惧的跳个不停,“操他妈的。” 他恼怒的想要给那个贱男一拳,何见拉住了她,“没事儿,弟弟,咱别气。” 江予河冷呵一声,面部表情明显愠怒,冲她吼:“你离我近点儿能死是不是?” 何见一呆,心情也不好:“你冲我吼什么啊?本来我也不想来,不是你逼我来的吗?” 她心里一委屈,转身就想调头走,江予河抓住她的手:“我错了,让我看看伤哪儿了。” 何见撸起袖子,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离手腕骨靠近手掌交界处,蹭破了皮,正无声息的流血,她的皮肤总是这样稚嫩,一点儿擦伤就容易流血,大冬天的体温也低。 是的,她怕冷。 江予河低头凝望着这截白皙肌肤,心神恍惚了一瞬,他伸出手指,迎面覆盖了上去,指尖顺着血迹摩擦了几下,擦掉那些红痕十指并拢,攥住,轻微一个用力抱住了她。 “咱们去看电影。” 他说的是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 他与她十指交缠,用自己的掌心温度暖她冰凉的手心,有一瞬间,江予河觉得周围的热闹人群都黯然失色,他明明知道有些事情做了是不对的,可是他想要试探那便愤世嫉俗。 这条大街松树上挂满了红色灯笼,挨家挨户的店铺也在贩卖着年货鞭炮,中国结高高挂起,牌匾上写着阖家欢乐。 迎接新年到来的人群,连脚尖都透露着祥和热闹。 何见挣开他的手,推住他的胸膛,趾高气扬:“我要看泰坦尼克号重映版。” 江予河弯起眼睛:“听你的。” 他给她买了两捧爆米花,饮料何见不想要就没买,电影放映杰克给露丝画裸体素描画时,江予河头一歪,睡倒在了何见肩膀上,睫毛深黑卷翘。 何见抓一把爆米花送进嘴里,心里想着,这弟弟真没情调,泰坦尼克号多经典,这都能睡着。 何见跟何美玉发了消息说她和江予河去看了电影,八点半才能回来,何美玉嗑着瓜子回复她,不着急,别忘了买火锅料就行。 江予河是被我心永恒的插曲吵醒的。 “结束了?” 何见双眼凝视着大屏幕一眨不眨:“你可真能睡。” 江予河睡醒电影已经放完,他抬起头时大屏幕放着《MyHeartWillGoOn》,落座的人群也稀稀疏疏走得差不多。 “走吧。” 他抓住何见的手腕带她离开电影院,俩人买了火锅食材,江百元打电话说没必要买整箱啤酒,拿个几瓶够喝就可以了,他胃受不了。 回家的途中,天空下了雪,雪花虚无缥缈的飞舞,滚落在头发丝上,洁白美好。 江予河让何见走在人行道里面,他走外面,问道:“冷不冷?” 何见哈一口热气搓手:“手冷。” 她朝江予河看过去,发现他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卫衣,低眉下来的眼尾落了雪很好看。 她摊开手按住他的胸口:“穿那么薄,你不冷?” 江予河回答得直接:“我不怕冷。” 何见觉得他在逞强,摊开冰凉的手掌伸进他的卫衣里,卫衣被撩开,露出了半截腰肢,她才发现他里面是有穿短袖的。 冰凉的手心触碰到温暖的肌肤温度,江予河难免倒抽一口凉气,“你的手是冰块么?” 他低着头看着她的手在她腰腹乱摸,他一阵心神荡漾,脱口而出:“摸硬了。” 何见立刻停手,觉得自己听错了,“你刚刚说啥?” 江予河握住她的手暖温度,笑眯眯:“我们这算约会吧?” 第18章爱上认真的雪 除夕夜这场雪下得挺大,明明刚从电影院走出来没多久,这条商业街就已经肉眼可见的隐匿在了白茫茫的雪景之中。 天气预报说得没错,河城今年的雪确实下到了过年。 在何见看来,人这种自然界的高级生物,多少有点子颜控在的,对于美好的事物,大伙儿总是喜欢多看两眼。 男人喜欢看美女帅哥,女人也喜欢看美女帅哥,总结开来就是色欲熏心,然而有的时候,这种放松身心的事情,沉迷进去,也未尝不可。 他说完那句话,江予河便没再看她,只是握着她的手,让她走在人行道里面,表面风平浪静,内心实则有点紧张。 夜间响起了几声摩托车鸣笛声,与周围叫嚣着下雪了的欢呼人群格格不入,何见突然挣开了两人相握的手指,松了松自己裹得很厚的针织围巾。 “你头低下来。” 江予河不明所以:“干什么?” 看到何见打算摘掉自己的围巾戴他脖子上,江予河按住她的手:“你自己戴,我不觉得冷。” 何见捏住他左右脸颊的软肉拉扯,嗔怪道:“嘴硬,你还说我的手是冰块,你的手也一样。” 不容他拒绝,暖烘烘的针织围巾裹杂着一阵少女清香戴在了江予河脖子上,他低眉静静注视着眼前眼角眉梢落了雪的何见,手指控制不住地揽住了她的腰,搂住了她。 他不懂为什么自己这么执着,只是可笑自己怎么啰哩巴嗦的又问了一遍,“姐,我们这算约会吗?” 何见心绪翻涌起了一股热烈的浪潮,明明零下几度,天空还飘着雪,她和江予河,是有家的,为什么她会觉得自己和他像一对孤独的偷情旅人呢? 而且还是背井离乡那种。 打住,不可以多想! 她犹豫了片刻,抬手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腰,下巴贴在他的左肩问:“这样暖和点儿吗?” 江予河嘴唇不经意间地滑过她颈侧的头发,流连忘返,“嗯,好多了。” 两个人的身子挨的太近,何见迷蒙的想着,原来男生的拥抱这么温暖。 她忽而松开了他,改成主动抱住他的手臂,轻哼:“姐弟间的约会。” 她剜了他一眼,训斥他:“臭小子,以后不许再穿这么薄了,否则我咬死你。” 江予河了然,手臂搭在她肩膀上,勾住她的脖子笑道:“收到老姐的命令。” 她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一生气就喜欢威胁他。 怎么办?这个威胁丝毫没有杀伤力,倒是让他心痒难耐。 何见记仇,想到他说她冰块她就心存不满,蓦地推开他,佯装生气状:“大冰块别碰我。” 江予河一头雾水:“搞毛线?姐弟情深就给老子留这一分钟啊?” 天上的雪大雪纷飞,擦过周围零零散散的过路人,被年轻妈妈牵着的五岁小男孩从对面红绿灯路口走过来,看到不打伞的两人,好奇的拉扯女子的衣角问:“妈妈,这两位哥哥姐姐是在约会吗?他们为什么不打伞吖?” 年轻妈妈握住小男孩冰冷的小手,带他走进透露着明黄色亮光的面馆,“大人的世界小孩子不要问这么多,人家哥哥姐姐喜欢,和你有什么关系。” 幸亏是在夜里,江予河看不到何见燥热的脸颊,他抓起地上的一团雪,揉成了一个雪球砸在了远处何见的衣服上,若有所思。 “欸,连人家小孩子都觉得我们是在约会。” 何见抓起雪球扔回去,反驳他:“别搞笑了,人家情侣约会可以接吻,你亲吻就是乱伦。” 说者无心,听者有心,江予河心底某个不知名的角落狠狠一灼烧,他拍掉胸口的碎雪,莞尔笑,给自己找台阶下。 “你胡思乱想什么呢?连乱伦这个字眼都说出来了,你知不知羞啊?” 他走到她面前,单发一个音节:“嗯?” 何见尴尬的咬了咬下嘴唇,打圆场:“我开玩笑的。” 江予河饶有兴致的挑了挑眉:“我还以为老姐的字典里没有害羞这两个字。” 两个人并肩站在红绿灯路口等绿灯来,互相没有说话,也没有看对方,绿灯亮起,车流停下,江予河牵住了她的手。 “回家去,我饿了。” 何见举了举手里剩余的一大桶爆米花,问他:“我这里还有一桶爆米花,你吃不吃?” 江予河看了眼包装完整的金黄色爆米花,丝毫没有胃口:“算了,甜到掉牙,不想吃。” 他换个话题:“何美玉给你打电话了吗?” “打了。” “你怎么说的?” “我说我们在看电影,八点半才能回家。” 江予河改成十指相扣:“现在已经快九点了。” 回到家正好九点,江予河打了个喷嚏,去房间换了一件印有卡通图案的T恤,出来后感觉有些冷,又将客厅暖气调高几度。 沙发处何美玉裹紧了毛毯,重新从玻璃碗里剥皮了一个橘子,担忧的说道:“儿子,美丽冻人不可取。” 她搁心底叹一口气,姐弟俩同样都是她生的,江予河这个孩子却非常在乎外貌形象,跟姐姐一点也不一样。 江予河将手提袋里那些大大小小的火锅食材放在餐桌上,翻出鸳鸯锅,兑水插电。 “老爸呢?” “他去书房忙工作去了,喊一声他就出来。” “噢。” 何见帮忙把洗好的生菜与金针菇端过来,有点担心,“弟弟,你要不先去洗个热水澡吧,我怕你感冒。” 江予河转身拿刀切土豆片,切完换鸭肉,“没事儿,我皮糙肉厚的,病毒找不上我。” 所有食材准备好后,热汤也煮沸了,何见撕开火锅调料包,放进去搅拌了一下,大年叁十,一家人整整齐齐坐在一起吃年夜饭。 在冒着泛白浓雾的鸳鸯锅对面,何美玉夹起一块鱼丸说:“予河见见,等会儿你们跟两位老人打个电话,拜个早年。” 江予河和何见一致同意:“应该的。” 何见吃着碗里的辣白菜,辣到嘴唇泛红,又辣又烫,她端起水杯喝了一大口,又重新厮杀着碗里半熟不熟的鸭肉。 江予河尝了一口鸳鸯锅里的辣锅白菜,并不觉得有多辣,“很辣吗?” 何见点头:“辣到我嘴唇冒火。” “我怎么不觉得?” 他伸出手指摁住她的嘴唇擦了一下,软绵绵的质感,“是不是火锅底料放多了?” 何见打掉他的手,翻个白眼:“我是连同辣椒一起吃了,你可以试试,保证你辣到嘴唇冒火。” 江予河搓了搓指纹上的油渍,“我可不想体验拉肚子。” 大年叁十,以前每年电视机照常看的春晚,如今看的越来越少,何美玉不想每个台都是无聊透顶的春节联欢晚会,直接洗个澡早早睡了觉,江百元则是独自一人坐在书房处理工作。 何见换了睡衣睡裤进了被窝看追更的漫画,她也觉得这个年味儿是越来越没意思了。 江予河坐在房间打游戏,厮杀着电脑屏幕里混乱狰狞的敌人,这个年代手机刚刚好流行起智能手机,年轻人刚刚摆脱掉非主流审美,手机音乐刚刚好在播放薛之谦的认真的雪,百听不腻。 按理说能买起台式电脑的家里多少是小资家庭,说来也是凑巧,他这台电脑是他那富豪爷爷江门给的压岁钱买的,每年一个大红包直接可以购置一台最新款笔记本。 但为了打游戏顺畅,江予河选择了台式。 半夜十二点,窗外爆竹声响彻天霄,江予河关闭电脑,掐准时间点,给何见发了一则微信:“新年快乐。” 手机音乐播放着薛之谦的认真的雪。 夜深人静,那是爱情,偷偷地控制着我的心,提醒我,爱你要随时待命,音乐安静,还是爱情啊,一步一步吞噬着我的心,爱上你,我失去了我自己…… 何见正在精神抖擞地看小说,回了他一句:“新年快乐。” “要不要一起看电影?” 何见来了兴致:“可以啊,看什么电影?” “你选我播放。” 她想了想说:“蓝宇。” “同性恋那个?” 何见给他发个抠鼻的表情包过去:“怎么了?你不服?” 她笑:“外国电影看过了,肯定得看国产啊!” 江予河嗤笑:“也可以,我也好奇男人之间怎么干那事儿。” 何见感觉心中的Top电影被侮辱了,发给他一句话:“滚,爱看看不看拉倒。” “看是肯定看的,你来我房间。” 第19章情字难自抑 薛之谦认真的雪一首歌唱完,江予河从床上跃起,下床去重新启动电脑,手指敲了几下键盘,睡眠待机的电脑亮起了蓝光。 江予河握住鼠标,百度搜寻关于电影蓝宇的相关视频,几个字一输入,大部分都是盗版在线观看,不搜不好,大数据还给他推荐了几部同类型的同性片。 这些和他同一性别的同志片酮体健硕优美,海报繁体字设计得极其有年代感,很多都是欧美国外露肉的男男同性电影,当然他也都没看过,也不感兴趣。 如果,他是说如果,何见对这些同志片感兴趣的话,他倒是挺乐意陪她一起看。 “操。” 眼花缭乱之间,江予河烦躁地往上捋捋刘海,咬牙退出百度搜索引擎,骂了一句:“狗日的,没用的东西。” 百度就这点不好,搜点跟关键词相关的东西,硬是跳出来一堆小广告出来,要么就是与关键词丝毫没有任何关联的废话,要是搜个跟疾病有关的建议,很大可能是没救了等死吧。 江予河摸着鼠标滚轮的手指上滑又下移,思考道,如果这个样子直接和她在线观看蓝宇这部同志片,会不会太过掉价? 想到此,江予河登录QQ给留着非主流动漫头像,并附有头像是我不满意的秦远发了则消息:“远子,在不在?问你件事儿。” 秦远这人面对江予河的消息一向爽快,他本人正在网吧通宵,嘴里叼着烟,手里噼里啪啦的打字骂着对岸的游戏废物。 一个电脑屏幕满是五花八门的约吗寂寞空虚冷问话,江予河的这句在不在倒是显得清新脱俗。 秦远快速输入两个字过去:“咋了?” 一刀砍下去,血溅不止,随着一声Shut down外加一句优雅的Defeat结束,秦远命没了。 “臭傻逼,老子日你妈。” 秦远心浮气躁,干脆直接一摔鼠标结束游戏,QQ适时响起滴滴滴的响声,他点开江予河的消息,看到他问:“有蓝宇资源没?” 蓝宇是什么玩意儿?秦远听都没听过,尽管他搜刮资源属实万能,也不是什么资源都能搜索到的。 他抽了一口烟噼里啪啦敲字:“我帮你找找看。” 江予河握住鼠标,点开电脑里的文件夹,无意间瞅到几部男女那啥小视频,嗯,就那啥小黄片,它有一个好听的名字,日本AV。 “……” 他发誓这些小电影真不是他下载的,也不是他偷看的,江予河握住鼠标的手指颤抖了几下,脑子跟晕眩一样,在删与不删之间来回徘徊。 心一狠,最终还是没删,全当没看到并新建了个爱我中华文件夹移了进去。 这边秦远干了和江予河一样的事情,百度搜索蓝宇是什么东西,如果不是江予河给他发蓝宇两个中国汉字,仅凭语音方言开口,他会以为是条蓝色的鱼。 好家伙,不搜不知道,一搜吓一跳,百度百科名副其实写着这是部同志片。 只见百度百科上写着,该片改编自网络小说《北京故事》,以中国大陆十几年的发展为背景,讲述了游戏情场公子哥陈捍东,与贫穷落魄的学生蓝宇之间感情纠葛的故事。 秦远当即咧了咧嘴,被禁的老片,这哪儿能找得到资源啊? 他往下滑着关于蓝宇的推荐视频,意犹未尽的看了几张刘烨的盛世美颜,默默感叹了一句谁的青春不迷茫,谁的青春没追过几个帅锅靓女,和兄弟窝寝室偷看小黄片的波涛岁月。 他猥琐的给江予河发消息:“阿河,你今天脑子是哪根弦犯抽了?怎么想起来要看GAY片了?” 觉得不够猥琐,继续发:“还是说你这些年一直在我面前隐藏本能啊?” 秦远跟江予河的关系非常好,好到属于出生入死的亲兄弟关系,如果没有问题,两个人高中大学都会在一个学校,哪怕最终因为分数不够,秦远估计也是能进去和江予河一个学校。 没办法,家里有矿。 江予河毫不留情的打几个字过去:“滚粗,我老姐要看。” 秦远油腔滑调:“操,你不早说,早知道姐姐要看,我肯定事先就下载好,绝对造一出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的好事儿。” 江予河微微恼怒:“你他妈是不是找揍啊?一天不打上房揭瓦?比成语谁不会?” 秦远这货从第一眼见到江予河手机锁屏里的何见,就对她很感兴趣。 他不止一次旁敲侧击在江予河面前追问关于何见的一举一动,泼凉水的是,关于何见的兴趣爱好,他一个字也不对秦远说,捂的很严实。 秦远喜欢李鱼,还暗恋人家,对于脚踏两只船这种破事儿,他在内心毁天灭地的跟关系不冷不热的李鱼说了句对不起,我最爱的还是你。 这句话无独有偶跟情深深雨蒙蒙的渣男何书桓的那句金句,我该不会是天底下唯一一个为两个女人动心的男人吧不能说像,只能说一模一样。 十五六岁的少年人还不太懂爱,往往爱上一个人之后又会脑子犯抽对另一个人产生好感,这其中也许只是一个眼神,或者一句话,就容易心生爱慕与向往。 秦远收敛起那股子油腻的不正经,说出自己的疑惑:“你姐要看她应该会自己存的有资源吧?还他妈需要你给她找?现在哪位女生网盘里没存几部什么GV,AV的?” 一语点醒梦中人,江予河默默在心底说了一句我是土狗,随意跟秦远应付了几句就下了QQ,省得那货又执着询问关于何见的兴趣爱好,搞得他心烦。 距离江予河信誓旦旦说完我皮糙肉厚不会感冒这句话,也就几个小时的时间,他就像惹了阎王爷似的,喷嚏接二连叁打个不停。 抬眼瞅了眼空调温度,叁十六度,稍微偏高,这么高的温度,江予河仍旧觉得喉咙痒,身体寒冷。 站起身时,他头晕目眩,额头靠近鼻子中间的位置有些疼,疼到神经痛,这个地方不按还好,一按鼻梁骨整个脑子都差点因为它供血不足休克。 江予河低低咒骂了一句:“真他妈自作自受。” 叹息一口气,不管了,还是先出去接口水喝。 窗外的雪还在下,只是由一开始的大雪纷飞变为了小雪,这晚从电视机里春晚主持人异口同声喊出的那句,五,四,叁,二,一,新年快乐开始,这一年就彻底结束了。 在挨家挨户鞭炮声的洗礼之下,何见拧开了门,只是站在门外,门露出一条缝,冷空气就凉飕飕地灌进了睡衣领口里,冻得脖颈都是不舒服的。 客厅内一片漆黑,暖气也早已经关闭,冬日的节气哪怕是在半夜从房间出来上厕所,屁股挨个马桶都得冻到菊花紧缩。 何见往何美玉和江百元的房间看了一眼,里面乌漆麻黑一片,大年叁十这晚这俩父母睡得还挺早,也许住公寓楼就这点无聊的好处,租客不用跟着大年夜气氛一起放鞭炮。 何见站在江予河房门前,想着毕竟是看电影要不要去房间里抱点零食过来,犹豫着正要敲门,门把手拉二胡似的吱呀一声,江予河拧开了门。 两个人碰面同时一怔。 从江予河房间里飘出来的热气,让何见差点以为自己身处火炉,她顿时觉得刚才的冷意烟消云散,诧异的问他:“你干嘛去?” “呃……我……” 江予河我了一阵,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只是愈加觉得头晕目眩起来。 他和她对上视线,撞上了她倒叁角的睡衣领口。 从他这个垂眸角度,稍微能看到一点儿纽扣上方那隐隐约约地女性丰满沟壑。 江予河拧着门把手的手指不自觉地动了一下,应该只有B吧? 他难耐地咽了咽口水,喉结上下滚动,暗骂自己怎么有脸对自己亲姐心猿意马。 江予河躲避她的目光,手扶住门框指甲深陷:“我去接杯水。” “哦,你去吧。” 他叹息自己怎么跟个发情的种马一样,搞不清楚对象随便搁这意乱情迷,也或许是房间内的温度太高了,熏得他心理才难以自抑的,是这样吧? 一定是这样,江予河就喜欢自欺欺人。 “等会儿。” 刚要擦肩而过,何见叫住了他。 “怎么了?” 江予河停下,额头密密麻麻出了一层细汗。 何见觉得他状态不太对劲,疑惑的走上前,抓住他的两只手腕,眯起眼睛细细地盯着他看。 两个人的距离有些近,何见轻而易举能看清江予河脸颊上的那些细小绒毛,他皮肤状态很稳定,脸上不像其他这个年纪的男孩子长青春痘,眉毛浓密,眼尾风情上挑。 嘴唇属于不薄但也不厚那种,很红润,她一凑近,江予河眼睛低垂了下来,与她对上视线,脸上面无表情。 何见瞥见他穿得白色T恤,脖子上戴的银色装饰项链,气就不打一处来,大冬天的穿什么短袖?下流! 第20章肉欲掩盖理性 客厅的光线昏暗,只有她和他的房门透露着亮光,江予河发怔一样低眸凝望着距离他很近的何见,两个人的这种距离,他稍微俯个身,就能亲吻到他日思夜想的嘴唇。 在她的气息萦绕鼻尖越来越激烈的刹那,好在理智大于情欲,江予河率先移开视线,与她擦肩而过,扔下一句话:“你先进去,我去接杯水喝,渴死我了。” 何见亲眼看着江予河拿起水杯往饮水机里接了一杯水,问他:“你房间没有饮水机吗?” 清润的水流下肚,江予河感觉干燥烧痒的喉咙这才恢复了一点往常的状态,说:“没有,我那房间没有安装饮水机。” 他放下水杯,擦擦嘴唇走近她,揉了揉想要打喷嚏的鼻梁道:“这样确实有点麻烦,赶明儿我去超市买个热水壶,省得喝水还得跑客厅来,这大冷天的,我真的快被冻死。” 话语刚落他打了一个喷嚏,这个喷嚏打完,江予河鼻腔麻醉的像是灌了白酒一样辛辣难受。 何见咧了咧嘴:“你不会感冒了吧?” 她仔细瞅着他脸上的表情,门外光线昏暗何见看不清,干脆直接上手摸,一只手覆盖自己的前额,另只手去触碰江予河的额头,果不其然摸到了一手的烫人温度。 猜的没错,确实是感冒了。 何见气愤他不会好好照顾自己,嘴毒得骂道:“活了个该,大冬天的穿短袖就应该冻死你,这下发烧了吧?反正难受的也不是我。” 江予河愈加觉得头痛心里堵的慌,她这样骂他让他心里怀念起了小时候两人打打闹闹的场景,她说他人头猪脑,他说她蠢猪。 怕不是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他竟挺喜欢听她骂他。 江予河慢慢走近她,双耳通红,忽然将何见拥进自己怀里抱住,头埋进她脖颈里,委屈的撒娇:“姐姐,我头疼。” 何见有点想笑,怎么江予河一感冒连性格都变得黏人起来了?之前那个装冷漠的混小子呢? 她清了清嗓子,装模作样训斥他:“你还知道我是你姐姐?” 江予河把她搂得更加紧密,使她微凉的身体贴近自己身体肌肤,哪怕两人肌肤只是隔着布料摩擦轻触,这样也能驱赶那些存在他脑海深处不能发生,也不应该发生的本能欲望。 人真的是个矛盾体,一边想要不怕死的挑战道德底线,一边又害怕打破这种平静。 他嘟哝道:“我一直都知道,可是我……” 何见挑眉:“可是什么?” 江予河嘴唇擦过她颈侧的头发,有意无意地轻吻了一下,心脏微微地抽痛,可是我想装作不知道。 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想让你知道,又害怕你知道,既然双方都无法接受某些难以接受的现实,那就努力维持现状,不打破这个平衡。 何见被他抱得快要喘不过来气,轻轻拍打他的手诱哄说:“那咱们回房间吃点药好好睡一觉好不好?” 跟他说话的片刻,她眼睛往何美玉和江百元的房间口看了几眼,何见很怕何美玉突然出来上厕所,看到俩人光明正大亲密搂抱,江予河被说,多大人了,还黏着姐姐。 何见牵着江予河的手进去,关闭房门,丢下一句我去拿药就松开了相握的手指,她翻开江予河抽屉,里面干净的连一粒药丸都没有,只有项链戒指,便签水性笔和耳机随性凌乱的放着。 她擦擦被空调闷出来的热汗问他:“你都不备感冒药的吗?” 江予河倚着门双眼安静地盯着何见的一举一动,移开视线,疲惫的揉揉前额说:“没有,我平时一年也感冒不了一次,哪会想到大过年的会突然病一场。” 何见瞪他,这家伙还有脸说。 “你往大街上转一圈儿,看看谁和你似的穿个卫衣下雪天搁那瞎逛,外面穿卫衣算了,在家里穿短袖,我都不想说你风骚。” 觉得不够狠,她又补上一句:“怎么不冻死你。” 何见回自己房间搜刮出了感冒和退烧药,递药和体温计给他:“先量个体温再吃药。” 再在这个房间待下去,她觉得自己会被高热的温度闷死,何见找到空调遥控器调整为正常的26度,在江予河量体温的时间段,房间闷热的气温转为了凉爽。 她用手扇了扇额头上的细汗,说:“多少度?” 江予河答:“38度。” 何见去客厅给他接了一杯热水,叮嘱他:“药吃了就好好睡一觉,明天再看退烧没,如果明天还没退烧咱们就去医院,好了你睡吧,我先回去了。” 江予河筛住何见的腰用力搂住,头埋进她胸口闷声开口:“你不是要看电影吗?我这次不想食言。” 上次他因为紧张,无意间说的那句你明天陪我剪头发,硬生生成了一句口头摆设,他知道她很在意,俗话说再一再二不再叁,他不想何见认为他是一个不守信用的人。 何见无措得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最终轻轻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她低下头看他的头顶,他坐在床边,就这样紧紧搂着她,跟小时候生病的时候一样喜欢依赖着她。 她摸了摸他的头发,“予河乖,我不走了。” 她心里娇气的想着,臭小孩,你也知道自己已经食言一次了,这次再食言,我就咬死你。 江予河耳朵红:“……我没有蓝宇资源。” “啊?” 何见忍不住笑:“一看你就平时很少关注耽美方面的内容,没事,我有,咱们一起看。” 这场电影看得江予河是五味陈杂,看两个男人拥抱抚摸做爱对他来说不外乎是折磨,以至于电影里下雪河城也在下雪,他丝毫没有感受到一丁点儿浪漫。 他倚着床屏,眼睛安静地凝望着一旁看电影的何见,听到何见评价这部电影:“冬至节气的夜里,肉欲掩盖理性,有些人真是天生注定要在一起的。” 天生注定吗? 江予河突然想到那晚他为了某个人站在一中寝室楼下,周围是拥挤的单车,有个学生的棉被忘了收,倒霉的大喊我操,除了这些他还听到喧闹的一中学生,在寝室楼下热闹的欢庆着下雪。 雪夜,肉欲,理性和爱情,独一无二的存在这个忙碌的世界角落,或许,人们总得为肉欲两个字付出点什么,这个付出可能是勇敢二字。 他忽觉眼角眉梢落了雪,心里可笑的想着,今年河城的雪下得真久。 尽管蓝宇何见看了好几遍,再看还是会被感动到,她抓住江予河的手腕擦眼泪,“难受死我了。” 江予河不知怎么安慰,懒散开口道:“难受就别看了,不是自虐么?” 一部电影将近八十六分钟,何见想着看完电影江予河应该温度退了点儿,侧过脸刚好与江予河的双眼撞上视线,她瞪大双眼,他吻了过来。 这个姿势有点像小时候她主动按照他的要求舌吻的画面,他坐着她跪着,此时唯一不同的是坐着的人换成了她。 他的肩膀宽阔,随便就能圈住她,江予河的双手摁在她的身体两侧,嘴唇压住她的双唇,轻轻摩擦碰了碰,蜻蜓点水的一吻。 何见发懵的抵住他的肩膀,想不明白怎么看个电影变成了这样子。 她丝毫不留情骂他:“怎么同志片也能激发你身体里的兽欲啊?你个花心大萝卜,变态流氓江予河,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看我是谁,别发烧发糊涂把我当关格了。” 江予河呆滞了片刻,心里麻木的想着,他就是个觊觎自己亲姐的变态,应该千刀万剐才不会祸害女孩子。 他不语,低下头压住她的嘴唇继续刚才的亲吻。 他轻轻淡淡浅酌着何见的嘴唇,气息清冽,在她嘴唇上辗转留恋了片刻,稍纵即逝打开牙关,舌尖探入她的口腔,小心翼翼试探着对方的反应往最深处延伸。 何见发现他的吻很像一壶醇醉的酒,只是碰一下就难分难舍,喝一口,便容易萦绕心头,醉意满怀。 她自欺欺人的想着,如果这个吻是个意外,今晚就暂时先搁置,明天他们还是正常姐弟,他们当中,必须有一个人保持清醒。 江予河辗磨着她的唇瓣,慢慢变为湿润的嘴唇含住她葱白的耳垂舔砥,动作轻柔而缠绵。 何见捏紧了他的衣服布料,无力的腹诽,臭小子你给我等着,我念你今晚发烧头脑不清醒,明天早上你就好好挨我的揍,我绝对会把你的脸揍成猪头。 在他的手即将摸到她的胸时,何见忍无可忍一脚将江予河踹下了床,扑通一声,地板响起壮烈的一声亲昵巨响。 江予河摸着自己的腰椎,与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评价两个字:“够狠。” 何见拿出一个枕头砸向他:“大傻子去死。” 第21章弟弟的职责 大年初一这天早晨,空气寒冷呛鼻,公寓楼外路面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白雪,昨晚噼里啪啦爆炸的鞭炮乱糟糟滚了一地,时不时还燃着白色的烟雾未熄灭。 唯一的好处是,雪停了。 江予河蹲在公寓楼下,手里拿着打火机抛来抛去。他面无表情,把那只打火机无聊的抛上去再丢下来,动作娴熟的从羽绒服口袋里摸了根烟。 火星零零散散的燃烧了一抹橘调,江予河放进嘴里吸了一口,辛辣刺激的烟味儿刺激着鼻腔,他咳嗽了一口,眼睛盯住某个车轮驶来的方向。 他老爹江百元去邻居那儿借了一辆红旗L5轿车,走亲戚用,这辆红旗轿车通体漆黑,与那些油光满面的宝马大众奔驰相比,多了那么一丝将要退休的使命感。 江予河熄灭那根只吸了一口的烟,摁进雪地里,好在手肘边就是垃圾桶,烟头不用被他留在雪地里躺尸还污染环境。 江百元停好了车,踩着雪朝他走来,冲着他肩膀就是一掌,“臭小子,被你妈发现你抽烟你绝对得挨揍。” 江予河踩了一脚烟灰毁尸灭迹,假正经科普:“男人抽烟是长大的象征,我都十六了,又不是小孩儿。” 他停顿了片刻,“再说了,老妈生气不是还有你哄么?” “胡扯。” 江百元也不生气,美滋滋默许了江予河的最后一句话,抬手推了推眼镜道:“那什么,你看咱这九点多就要去你姥姥家,也不能两手空空去是不是?” 他掏出手机给江予河微信转了五百块,下达任务:“等会儿你和姐姐去附近大超市买点核桃露王老吉啥的,记住买的时候核桃露别买到假货了,这年头假货造得跟真货一样,别为了那几个钱买箱假货回来。” 江予河:“……” 江百元提了把西装裤腿儿,蹲在他身边苦口婆心教导:“你别不信儿子,咱家上次花七十八买的那瓶洗发水就是仿冒品。” “正品一百叁,这不是你爱占小便宜才导致的吗?” 他点开微信一秒钟点了已收款,看了眼那辆黑车L5说:“老古董了。” 江百元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不认可他的说法:“小孩子懂什么,老古董也是宝贝,这可是咱们国家的国宝。” 江予河倒是没有异议:“也是。” 江百元站起身,皮鞋踩着白雪嘎吱作响,“行了,我去给车加油去了,你和姐姐尽快买点礼品回来。” 江予河看着他的背影,叮嘱他:“路上注意安全,别开车拐臭水沟里了,天这么冷没法捞。” 江百元以前开小电驴确实拐进河里一次,不过那次是个意外,他工作太累脑子混沌,一个不注意跟旁边出租车剐蹭了一下,旁边人屁事没有,他连人带车掉进了河水里,差点喂鱼。 河城这座古都河流太多了,哪怕那些存活于六百年的明清古建筑最终命运是城市化,然而它们却饱经风霜见证了朝代更迭,尽管后经资本改造拆迁建成了高楼公寓,那些绿河也纹丝不动。 它们就像一位活了六百多岁的花甲老人,从一而终躺在清河市这座夏季炎热,冬季冰雪覆盖的慢节奏省城里,子孙恋慕他的威严,爱慕他的仪容,世世代代守之护之。 何见挤了坨牙膏放牙刷上,送进嘴里含着牙刷给江予河发微信:“老爸车借过来了吗?” 江予河秒回:“借过来了,是辆红旗L5。” “老爹说让咱俩去超市买点过节礼品,你起床了没?” “正在刷牙。” “那行,我现在在楼下路口这,你等会儿直接过来。” 他又补一句:“出来穿厚点,不是有句俗语说下雪不冷化雪冷么?可别感冒了。” 何见无语:“昨晚是谁嚷嚷着头痛,一量体温叁十八度的?” 江予河找不到理由,索性不回她。 昨晚他做了个春梦,梦里梦到他意识不清强吻了何见,醒来第一句就是惊恐地我操了一声。 平时意淫口嗨搞点青春伤痛文学就算了,真亲了的话,他恐怕会挨何见巴掌,想想梦里她骂他变态流氓,现实估计会更加粗口。 十五岁的江予河希望自己快点长大,这样他就可以不用再试探自己作为弟弟的底线。 他不懂爱情的含义,只是可笑自己跟正常人不太一样,曾经他跟关格在一起的时候,关格教他什么是爱。 关格笑着说她鱼塘里不止他这条烂鱼,只是他爱情观跟个傻愣愣的木头一样,打游戏又菜,她看他长得好看,才主动踩着脚底下那些普普通通的鱼跟上了他。 笑嘻嘻商量着说,我们谈个恋爱,我来教你怎么接吻。 大概这个年龄段的少年人心胸,除了包含苦逼的试卷分数,早中晚吃啥,与装了天马行空的未来想象,顺便有事没事议论个男女异性之外。 面对爱情,面对异性,简简单单好像就那几个字,爱就是爱了,分手继续下一位。 何见推开客厅窗户,往楼下瞅了几眼,果不其然在一个垃圾桶旁看到了蹲在那里抛打火机的江予河,她给他打语音通话:“大清早的,你蹲路口干嘛?做乞丐还是捡钱啊?” 江予河站起身,抬眼与她撞上视线,一只手插兜,眉眼懒散的抬起手机放在耳边,“这你就不懂了,我在思考人生。” 何见回他两个字:“有病。” 他远远的看着她,也觉得自己有病:“嗯对,我有病,你会是我的药么?” 何见送他一个大拇指向下的手势,嚣张跋扈,“送你一包板蓝根去喝,专治各种感冒后遗症。” 超市里的东西琳琅满目,靠近门口堆得全是整箱的纯牛奶核桃露饮品,江予河随意选了几箱价格最贵的,付了款,顺手拿了一箱红牛,想着那些爱好打牌打麻将的亲戚爱好这口。 何见与江予河坐在了一起,车后座,江百元在前座开车,何美玉坐她旁边吃橘子,音箱里放着属于他们那个年代的流行音乐。 什么大名鼎鼎的终于你做了别人的小叁,我也知道那不是因为爱,要嫁就嫁灰太狼,求佛都是一些经典旋律。 曲风一转柔波浅眷,忽然香水有毒,我曾经爱过这样一个男人,他说我是世上最美的女人。 唱完这首香水有毒开始最炫民族风和套马杆,只听车载播放,套马杆滴汉子威武雄壮,飞驰的骏马像疾风一样,一望无际的原野随你去流浪,你的心海和大地一样宽广…… 何见听着这些爷青回的旋律,动了动腿,她腿旁是买的大兜小兜礼品盒,动作拥挤到她的腿都要放不下,她揉了揉自己发酸的膝盖,眼神怨气十足的往一旁打游戏的江予河去看。 他不说话,安静地坐在那里,双手捧着手机目不转睛,一只耳朵里还插着白色耳机。 可能发现她在看他,江予河头都不抬蹦出几个字,“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说完这句话,他把她腿边的牛奶饮品全移到自己这边来,给她腾出活动双腿的空间。 何见下半身穿得是条冬日百褶裙,上半身长款的毛呢大衣戴针织围巾,很日系暖洋洋的搭配,往那一坐,她老想踹江予河的长腿。 她生气他不给自己发新年红包,可惜有礼品盒挡着耽误了她的发挥空间。 她清清嗓子,提醒他:“江予河,你是不是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江予河打游戏的动作停住,脑子里搜索自己是不是真的如她所说忘了什么事。 “什么重要的事情?” 何见威胁他:“你是不是想让我给你拜个年你才能记起来?” 江予河挑眉,把另只耳机塞进她耳朵里,“我倒是也挺乐意。” 何见拿掉这只耳机,跟索要欠钱不还的老赖一样找他要钱,“弟弟,你要履行作为弟弟的年下职责,我是你姐,是你唯一的亲姐,你要给姐发红包。” 她拿出历史上的名人教育他:“人家孔融才四岁,都知道年龄小要让梨给哥哥姐姐吃,你作为中华后人,接受了儒家教育,需要用红包温暖我大冬天寒冷的心情。” 经她一提醒,江予河终于想起来自己确实忘了给她发新年红包。 他想逗逗她,“叫我一声哥我就给你。” 这句话不用猜何见也绝对炸毛,她一脸的郁闷不开心:“滚,有本事滚回娘胎早出生两年。” 江予河适可而止:“开个玩笑,大圣人。” 他点开手机微信,眉眼微微冷清,“你要多少?” “自己看着给。” “行,发你个250,收好。” “滚,再加五十。” “有红包就不错了,你还想讨价还价?” 嘴上虽然这么说,江予河输入密码,发给她520,备注十八岁老姐成人快乐。 何见很满意:“不错,我也发你一个。” 礼尚往来是国人几千年来的流传下来的美好品德,何见打开微信,发给他250,备注大傻子。 第22章精神胜利法 “哥俩好,叁星照,四喜财,五魁首,六六六!欸,输了输了,满上!” 周围人声鼎沸,男人那一桌喝酒碰杯子猜拳的叫声急促热烈,声音吼得恨不得穿透耳膜。 饭桌上,各家父母吃个饭吃到最后总得口若悬河,何见想不明白,做父母的怎么就废话这么多,恨不得把憋在心里一年没说的话全叽里呱啦喷给亲戚听。 嘴里的糖醋排骨吃得寡淡无味,何见索性不再吃,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机给刘笑言聊天。 刚想打几个字过去,何美玉责怪的声音就传入耳边,“你这孩子,长辈们说话要好好听着,吃饭玩手机是对舅妈的不尊重,你看你弟弟就没有玩手机而认真听我们讲话,就你特殊是不是?” 何美玉瞪她一眼,这一眼可谓是叁分薄凉四分讥笑五分漫不经心。 何见放下手机,认命的听着这些父母从盘古开天辟地,一直讲到新中国成立,再讲到谁谁家孩子考上清华北大,光宗耀祖,再到自家孩子谁更优秀的互相攀比家常。 “哎呦,美玉,我儿子也没有你说得那么神,他就比较勤奋好学,个性比一般人聪明踏实,女人缘比较好,你这夸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二舅妈嘴上说着不要夸她儿子,一番话全是急功近利的想要介绍她那四眼田鸡儿子给众人夸,那句话说得好,嘴上说不要,身体倒是很实诚。 何见闲着无聊去看坐在对面的江予河,他似乎挺乐意看这些大人聊天,脸上表情一直挂着一丝很有礼貌的淡笑。 她扒拉一口米饭恶狠狠塞进嘴里,剜他一眼,虚伪。 江予河漫不经心的将眼神扫向她,突然抬起手指对着自己一侧嘴角指了指,慢慢张开嘴唇冲她说了一道模糊不清的唇语。 何见顺着他的动作去擦自己的嘴唇,搞不懂他到底说了个啥,等她仔细辨认才发现他说的竟然是蠢猪两个字。 他笑,“蠢猪,嘴唇边有米粒。” 她擦掉唇边的米粒,心里默念十遍江予河是猪头。 江予河身旁坐着那位身材丰满的二舅妈,这位二舅妈也不知是老当益壮还是喝醉了,手指开始不安分的摸着江予河大腿根。 倍加赞赏的说:“予河这孩子长得真俊啊,才16岁就已经发育得这么稳定了,众多男孩子当中,舅妈最喜欢的就是予河这孩子,又俊又有礼貌,不像你姐姐,一直看我像仇人。” 说到何见,她嗤之以鼻,“见见这闺女性格太过内向执拗,恐怕以后嫁人都不一定嫁的出去。” 江予河不动声色的抓住这位二舅妈手腕,力道微重,“舅妈说笑了,要是比谁比较优秀,我甚至不如姐姐,姐姐她画画很厉害,这点儿我是真比不上,说真的,我搁她面前就是一废物。” 他看向脸色苍白的何见,慢慢道:“这年头网络发达,人手一台手机网上冲浪谁都不认谁,咱们这些性格内向的人多了去了,我倒是觉得,内向也是一个人宝贵的性格特点,您觉得呢?” 二舅妈笑得荡漾,夸了江予河几句转身去跟何美玉唠嗑。 大年初一晌午冰雪初融,吃完饭,何美玉跟江百元和亲戚一起给已故亲人烧纸钱,江予河带何见偷偷去了麦田里放风筝,麦田很绿,阳光很暖,他成了她心中追风筝的人。 江予河的发丝被阳光照耀的有些发黄,何见擦擦他额头上的细汗说:“欸,我以后要是真的如二舅妈所说嫁不出去了怎么办?” 江予河望着那个被他放飞的燕尾风筝说:“怎么可能。” 江予河中考这天是6月25号,很巧的是,即将升入高叁的何见以前也是这天,也不知老天怎么这么爱捉弄人,每年学生毕业季考试总得下几场大雨,这比萧敬腾雨神的称号来得还凑巧。 中考前几天,恰逢他们二班的最后一节体育课,二班学生满心欢喜等待老师一声令下去操场放松身心,打打球或者自由活动啥的体育安排。 然而那位高高瘦瘦的体育老师双手插兜走进门,还没站上讲台就通知了一句课前说明。 “收到你们班主任通知,这节体育课不外出了,大家室内自由复习,复习什么科目大家随意,别说话就行。” 底下学生哀嚎遍野,既然是那位母老虎班主任的命令也不敢太过放肆,顶多是当着这位体育老师的面儿集体抱怨了一声。 顺便点歌了一首预谋去课前大合唱。 班长充满怨气的大喊:“预谋,唱!” 体育课被母老虎霸占几次的二班学生早已压制不住内心的怒火,只好用课前唱歌来发泄心中不满。 “何必要那么多的借口,让我内疚自己还爱的不够……煎熬了这么久,已没有继续的理由,反正他都不难受,他都不会理会我的感受,退到无路可走,不如就放开手。” …… 这可是他们二班的最后一节体育课,千算万算,有那位一言不合,就强词夺理将体育课改为英语课的母老虎老班在,早就应该想到会是班内自习这个结果。 这位张姓体育男老师走上讲台带过来一阵烟草味儿,他坐上讲桌,正儿八经的拿起一本上节课母老虎收走的一本言情小说去看。 眼瞅着底下学生沸沸扬扬,他咳嗽了一声,“唱完歌就消停点儿,这也没办法的事,几天后就中考了,再带你们出去我良心难安。” 江予河在一旁看好戏的想着,放屁,绝逼是被母老虎威胁了。 秦远撞了撞江予河的手肘,小声说:“欸,阿河,咱们老班虽然严厉,她奶子挺大,我用手比了比,估摸着得有D杯。” 他舔了舔嘴唇,“不知用她的大奶子夹住我的鸡巴得有多香艳。” 江予河佩服他:“人家都能做你妈了你都能意淫下去?还嫌你被她罚默写单词罚得少是吧?” 他拍他后脑勺一掌,“是她给你自由过了火。” 秦远掏出英语书假装学习,手伸进课桌里翻手机,想着班主任的面容评价说:“身材不错,我喜欢。” 不期然的,他与一双坐在走廊前几排的冷静双眼对上视线,他一呆,李鱼皱着眉头冷哼了一声转过头去,秦远摸手机的手指颤抖了一下,他心虚的想着,她不会听到他轻浮的话了吧? 江予河调侃:“你单恋对象生气了,不去哄哄?” 秦远不敢直愣愣往李鱼坐着的方向去看,只敢小心翼翼去瞟那一头柔顺的披肩长黑发,他咬咬牙,“她又不喜欢我,我哄她,她只会觉得我性骚扰。” 江予河莫名其妙来一句:“你搁这精神胜利法呢?” 他转着笔说:“咱俩都不是什么好男人,叁心二意沾花惹草,有异性没人性,跟你相比,我稍微比你好那么一点。” “但当我去找我这个人当中比较好的一面,我也找不到一丁点儿值得人家女孩子去爱的地方,我甚至觉得,关格应该骂死我才对,但她只骂了我一句傻逼,也没再搭理我。” 秦远摸不着头脑:“你俩不是才交往一个多月吗?多大点事儿要死要活的,人家关格离了你不是不行,你一条人家鱼塘里的烂鱼搁这多愁善感起来了,不如多看点小黄片充实充实自己以后的人生。” “跟哥们儿说句实话,阿河,你喜欢关格吗?” 江予河转笔的手指停下,滚落到数学草稿纸上,斩钉截铁,“不喜欢。” “看吧?你又不喜欢人家,你俩在一起不就是互相折磨吗?分就分了,人家有下一位,家里还有位亲哥保护他,你自我剖析个什么劲儿呢?” “虽说我也觉得你直接提分手干得事儿不光彩,总比耽误她的那种男人好很多吧?” 秦远按住江予河肩膀轻拍,“阿河你年纪还太小,还不懂什么是爱情,可能你觉得和一位漂亮妹子在一起感觉压抑我就和她分手,你自己觉得解脱了女生却被伤害到了,你现在你之所以自责,是因为你还不懂爱情。” 江予河想笑:“你懂?” 秦远摸摸后脑勺,眼睛瞟向李鱼,风吹起她的试卷舞到地下,她弯腰捡起,柔顺的发丝黏到唇边,她安静地看向他,他一怔。 “我不懂。” “那你说个屁。” 这节课过得异常漫长,可能因为大家都在复习,自己不假装学习总觉得缺点人文道德,外面淅淅沥沥下起了雨,雨声与班内那些翻书水性笔做题的声音融为一体,宁静沙哑。 江予河考试前几天完全摆烂,体育课他没有去做题反而偷偷打起了游戏,正打得热火朝天,秦远着急忙慌的让他看样好东西。 “快快,好兄弟,我让你看个好东西。” 江予河头都不抬,“什么?” “AV。” “不感兴趣。” 秦远觉得叁观崩塌,“靠,小黄片你都不喜欢?你他娘的装什么纯呢?” “小黄片?那我就来劲儿了。” 秦远把手机放进课桌抽屉里,用自己的身体挡着四面八方的视线,他和江予河的座位比较偏僻,位置靠墙,是最安全的玩手机方位。 他打开视频播放按钮,期待值拉满:“中考前放松身心看点小黄片绝对能考一所好高中,你那句精神胜利法说得真不错,阿河。” 江予河完全不和他站在同一战线,“可拉倒吧,别自我安慰了,肚子里没点墨水再看小黄片也不耽误你考的烂。” 第23章亲吻后遗症 江予河中考前和班上兄弟合租了一座公寓,何美玉打电话过来问他要不要让她陪着他,哪怕在校区外等着也行,江予河拒绝了,两个人寒暄了几句,挂断了电话。 这座公寓一晚一百来块,一个房间一张床,空间狭小,床铺白色,室内密不透风,跟他妈看守所一样,唯一好点是有一次性牙刷,不怕忘记买牙刷。 考试前一晚,他们一行人勾肩搭背,饿了吃吃喝喝,网吧蹲守打了一天游戏。 临近傍晚,天空被渲染成了深蓝色,人在里面浓墨重彩,江予河从网吧出来,肩膀酸痛,牙根儿发麻。 秦远询问众人意见:“哥几个吃什么?” 同样是考点在清河一高的瘦猴儿刘川说:“麻辣烫吧。” 小吃街上炒面油炸小吃的味道馋涎欲滴,江予河望着这条热闹街巷的某家店铺说:“吃鸡公煲吧,我听别人说这边的重庆鸡公煲挺好吃的。” 众人一致同意。 穿着黑白校服的一行人走进去,站门口的中年婆婆服务员跟他们打招呼:“帅锅们请进,最里间还有座位哈!” 外面人群坐满,人声嘈杂,只有里间还有空位,江予河啪一声按亮墙上的灯光开关,顿时漆黑的环境光线大亮,他长腿一迈,选了一个15号桌坐了下来,服务员把菜单递给了他。 刘川环视了一圈儿周围的环境说:“生意还挺红火。” 秦远说:“那可不,毕竟中考季,人家店铺就等着学生放假和考试周赚点彩头。” 江予河把菜单推给众人:“哥几个吃什么自己选。” 秦远看着菜单说:“阿河,你点了微辣啊?” “嗯,最近嘴唇上火,不能吃太辣的。” 江予河站起身,走到那位前台服务员面前说:“你好,给我们15号桌拿五瓶啤酒,一壶热茶。” 那位女服务员这才想起本该送给顾客的泡茶忘了给了,当即就有点脸红,她抬手摸摸鼻子掩盖自己看到帅哥的惊艳,连忙道歉:“不好意思,我忘了给你们那桌送茶水了,我马上就送过去。” “没关系,啤酒别忘了送过去就行。” 女服务员局促,一时不知道这话到底是嘲讽她还是真的在安慰她,忙说:“必须的,不会再忘了。” 江予河被逗笑了,“你别多想,我真的是在安慰你,你知道不?看到你这个憨憨的样子,我就想到了我老姐。” 女服务员懵逼,“啊?” 她目送着江予河扒开门帘进门,后悔自己怎么没要个微信,心里美滋滋的想着,姐弟恋也不错。 配菜选好,等了差不多十五分钟,香气扑鼻并且热气滚滚的砂锅鸡公煲就上了桌,男服务生特意叮嘱了一句:“小心烫。” 吃到一半,江予河没胃口再吃,开始一杯一杯的倒茶喝,抽出一张纸巾借口上厕所结了账,毕竟都陈年老同学了,男生之间AA制说不过去。 几个人接连说下次我请客,带你们吃大餐。 江予河注视着自己跟他人一样的一中黑白校服想着,考完试都分道扬镳了,还有机会聚餐么? 夜晚江予河站窗户口抽了根烟,他这屋内光线是真的昏暗,不过他也不想打开灯,下面是车流横行的市井烟火气,底下小商贩吆喝着美食小吃,他按开打火机点烟吸了一口,闻到那个味道他就这辈子不想再碰烟。 还是戒了别碰这玩意儿,他想。 嘴唇上火辣辣的灼烧感让他疼得蹙眉,他抽出一张纸巾擦着嘴去楼下药店买了一支阿昔洛韦乳膏,这东西专治疱疹病毒,以前何见嘴唇上火起水泡抹一下就管用。 从药店回来上楼,江予河脑子里一直闪现着那位女医护人员对他说的那句:“小年轻还是悠着点儿,别玩太过分,你这嘴唇沾口水亲吻导致过敏也在一部分。” 靠,莫须有就背负个乱搞罪名了。 他没解释一个字,付了款推门就走,打开灯,发白的光亮刺得他眼睛疼,秦远他们几个集合到刘川那间房打牌吃烧烤,他没去,说自己要复习,这句虚伪的话当即被嘲讽了个狗血喷头。 他们嘲讽也并无恶意,最多就是羡慕江予河的学习成绩,毕竟是考过前十名的人。 江予河脱掉自己的黑白校服,扔到一旁的床铺上,拉开座椅坐上去,手机放桌子上,给何见打视频通话。 从过年之后,他和她见面的次数就少之又少,以前还能时间撞一起回家碰面,初叁之后,一起在家碰面的时间越来越少。 何见在自己房间画速写,练习人体,本来想着给江予河打个电话过去问问他怎么样了,他正好视频打来,她便不用再打了,放下炭笔说:“吃晚饭了吗?” 江予河望着镜头里的何见,头发漆黑顺滑,皮肤白皙,笑起来的时候嘴唇像个心形,发尾整齐的低马尾懒散扎在后脑勺处,额边的发丝稍微凌乱,她笑着面对他,叫他名字江予河。 她可能是觉得房间太热了,穿了一件初恋系的白色吊带连衣裙,领子是齐胸的,肩膀很漂亮。 “发什么呆呢?怎么不说话?” 何见喂了几句,对面的江予河双手压着下巴乖乖趴在她面前,眼神中还有一丝迷茫的情绪在,她心中忽然响起一个声音,他怎么跟个大狗狗一样? 江予河终于回过神来,坐直身体挠挠头发问他:“早吃过了,你在干嘛?” 何见举了举手臂压着的速写本,上面画满了男人女人身体,女性乳房,男性生殖器,阴茎的外皮与龟头,射精,包括还有俩男的在那后入做爱。 她拿给他看,一本正经道:“能干嘛?画画呗!手痒忍不住画了好多。” “……” 江予河表情有些扭曲,身体的某个地方正在跃跃欲试,他赶紧捂住下面顶起来的部位,大拇指交插着中指摩擦了一下子,“怪我不懂艺术,虽然但是,画得挺好看的,生动形象。” 何见赶紧放下手中的速写本,暗骂自己是傻逼,发誓绝对不能再给江予河看到自己瞎胡画的杰作了,万一他告诉何美玉,不是丢人丢大发了吗? 最重要的是,她怕带坏他。 她突然问:“你嘴唇怎么了?” 江予河移开抚摸自己阴茎的手,“上火了。” 何见凑近去看他的嘴唇,“抹药了吗?” “嗯,涂了。” 两人一时无言,气氛稍微有些僵硬尴尬,何见挂断也不是,不挂断她又不知道说什么,为了缓解尴尬,她学着电视剧里的加油动作说了一句:“Fighting!” 她满足的弯起眼睛笑:“考试加油,予河。” 江予河心里有股柔软的力量感在上升,他乖乖趴在桌子上,与她面对面,说出心里想法:“姐,我想报考你们一高的另一个校区,清河二高。” 何见呆了呆,“是嫌我们校区太破旧了吗?” 她叹气,“听我们校长说,再过两年,二高要和一高合并,整合成第一高级中学,以后就没有分校老二了,现如今好的师资力量确实在老二那里,一高的宿舍环境脏乱差,洗衣房还时常断电断水,我能理解你的想法。” 何见鼓励他:“你想做什么你就去做,我和爸爸妈妈都会支持你。” 江予河有点无奈,内心某个角落随着年龄增长愈加空虚难捱,远离她,长大之后,会改变现状么? “我不是不想去你们那所学校,我也没有嫌弃你们学校环境,我只是想在成年之前,远离你的生活。” 何见懵逼,心里刺痛了一下:“什么意思啊?你讨厌我呗?” 其实何见非常爱惜且疼爱江予河这个弟弟,虽然平时两个人打打闹闹,吵得不可开交,他讨厌她的话,她还是很难受的。 江予河逗情人一样,双手环胸目光戏谑,“江荷见,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讨厌你了?” 何见开始撒泼,“你看你,你叫我八百年不用的名字江荷见,就是想跟我划清界限,还说没有讨厌我?” 她开始一一叙述自己的不满,“你上次没有陪我看蓝宇电影,上上次没有让我陪你剪头发,上上上次嫌我碍眼嫌我烦,在外人面前叫声姐姐都能让你金口难开,应该是我讨厌你才对。” 江予河低垂眼眸,手指玩着那只打火机轻笑说:“我真的没有讨厌你,相反的,反而挺喜欢的。” 何见冷哼:“我不信,你说的喜欢是哪种喜欢?” 他的眼神一瞬间变得琢磨不透,如同深夜最浓墨重彩的墨,“你想听到哪种喜欢?嗯?” 何见被他这认真的模样搞得有点慌,赶紧打圆场:“咱俩是不是有点无聊?中考加油,挂了挂了。” 江予河笑出声,“傻丫头。” 继而给她打一行文字过去,“今晚别熬夜,早点睡,等我的好消息。” 夜晚的风吹得清凉,江予河懒散的倚靠在窗边注视着灯红酒绿的街景,脑子里思考着什么是爱情。 从十五岁开始,他就渴望着自己快点长大,他觉得,是不是只要人长大,围绕在他心中的那些薄雾就会烟消云散,他便不会再有性冲动。 都怪,幼时一个吻引发的地动山摇。 第24章还是喜欢他 每年八月份的日子正值开学,何见也不例外,她今年升高叁,学校通知,高叁生开学时间调整为8月1号,从吃完早饭开始,她就没闲着,给自己房间来了个大扫除。 她今天格外勤奋,各个角落扫了一遍,扫完拿扫把拖,何见擦擦汗庆幸的想着,幸亏北方的蟑螂个头不是很大,不用乱飞吓死个人。 何美玉觉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双手叉腰,站门外环视了一圈整洁的地板说:“呦,我家闺女今天怎么舍得清扫一下自己的猪窝了?” 何见调皮的吹自己额边散落下来的发丝,冷哼:“你闺女本来就很勤奋,不要小瞧我。” 她把那些整理好的废品全扔进黑色垃圾袋里,数了数总共四五袋,敞开门,跟何美玉擦肩而过:“老妈忙你的去吧,你这眼神看得让我心惊胆颤。” 她举了举手中装的圆滚滚垃圾袋说:“我去楼下扔个垃圾。” 她突然想起来:“今天是不是要下雨呢?” 她推开客厅窗户往楼下去看,大太阳晒得屋外建筑都冒着白光。 何美玉转身去厨房洗碗擦桌子:“早晨我出去买菜,外面热死了,根本不像是下雨的天儿。” 她假惺惺的用围裙擦根本没有的眼泪:“见见,你今儿是最后一次在家吃饭,妈妈挺舍不得你的,中午有没有想吃的给妈妈说一声,妈给你做。” 何见哭笑不得的想着,她妈这哪是舍不得,完全就是巴不得让她这个亲闺女赶紧滚回学校待着,别祸害她了。 “您做什么我都吃,我不挑食。” 江予河不合时宜的插嘴:“确实,猪一向是不挑食的。” 何见瞪他:“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江予河昨晚打完游戏,一觉睡到上午十点,洗漱完换个衣服进客厅,听到何见跟何美玉母女情深的谈话,他觉得挺搞笑的,何见她明明就是一只贪吃的小猪。 他很随性的坐在沙发上,嘴里犯贱的哼了几句歌词:“猪,你的鼻子有两个孔,感冒时的你,还挂着鼻涕扭扭……” 他非常欠扁的望向苦大仇深瞪他的何见,忽然觉得她那黑黑的眼睛跟歌词写的一样,你有着黑漆漆的眼,望呀望呀望也望不到边。 他站起身夺走她手中的几大袋垃圾说:“走了,倒垃圾去。” 刚出门口,何见按住江予河的肩膀,踮起脚尖一口咬在他锁骨上,嘴里含糊不清的骂着:“咬死你咬死你。” “嘶。” 江予河疼得蹙眉,手指掐住何见的腋下一把将她摁了下去,他擦着锁骨的这个牙印,指尖轻微磨蹭了几下,触感黏黏糊糊的,伸手一看,流了血。 他一点儿也不气,逗她:“欸,你属狗的么?” 何见的皮肤在太阳下显得很白,嘴唇通红唇形优美,尽管此时她瞪着他,那一弯弧度浅浅的眉,嘴唇透露着湿漉漉的亮色,漆黑顺滑的黑发,无不有着一股子初恋情人的味道。 她很不满:“你凭什么说我是猪?我要是猪,你就是猪头。” 江予河笑开,随手一挥将垃圾扔在了垃圾桶里:“好好好,我是猪头,那首歌是唱给我自己听的,与何大小姐无关。” 江予河挽住何见的脖颈,勾她入怀,她的头发时不时磨蹭到锁骨的这个牙印伤口,让他心里痒痒的,宛如月亮照入清河。 “你行李收拾好了吗?” “收拾好了,没多少东西要拿,就一个行李箱。” 他的手指若有若无的挠了挠她耳边的发,“行,下午我送你。” 何见跟着江予河进门,客厅里充斥一阵84消毒液的味道,何美玉又在打扫客厅,何见往书房门口瞅了一眼,疑惑道:“老爸还在忙啊?他们公司怎么时不时的赶项目?” 何美玉停下擦桌子的动作,叹气:“是啊,你爸自从进了一家大公司,一直挺忙的,过些日子还要出差。” 江予河拿起一个苹果去啃,脖颈间的T恤布料碰到这个伤口,微微刺痛,他抽出一张纸巾擦拭了一下,擦出了血沫。 操,这丫头真狠。 何见坐他旁边,打开电视机,换来换去,停在一个综艺频道,“你头转过来。” 江予河挑眉:“做什么?” 何见正对着他,眼睛看向他的锁骨,变魔术一样从手里拿出一个创可贴贴了上去,贴完还使劲戳了几下,“疼不疼?” 江予河很闲散的倚在沙发靠垫,低着头望着何见的目光慵懒闲适,倒是没有回答疼不疼的问题,而是笑眯眯贴近她耳边:“欸,你是要趴我身上?” 何见晦气的坐直身体远离他,“谁要趴你身上了,自作多情。” 午饭时间江百元终于从书房里走了出来,白衬衫,拖鞋,一脸的书卷气,他疲惫的坐在何美玉旁边,喝下何美玉为他沏好的凉茶,眼底铺着一层黑眼圈。 他想起来今天是何见开学去学校的日子,吃一口土豆丝说:“见见行李收拾好了吗?可别忘了东西。” 何见感觉今天的土豆丝味道有些咸了,改夹起一块糖醋排骨应道:“收拾好了。” 江百元满意的嗯了一声,“行李多的话就让弟弟帮你拿。” “就一个行李箱,东西不多。” 何美玉心疼的给江百元夹菜,“老公多吃点,你这段日子都瘦了。” 江百元望向何美玉的目光温润如玉,他抓住她的手放唇边亲吻了一下,“最近这些日子你辛苦了,出差回来我就给公司请个假咱们去旅个游。” 何美玉撒娇似的对着江百元的侧脸亲了一口,同意他的计划。 江予河跟何见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面无表情,正在比谁冷脸比较久,莞尔不约而同的笑了开来,何见满足的想着,家和万事兴的感觉真好。 下午两叁点,江予河叫了一辆出租车,他拉着何见的行李箱放入后备箱,问何见是不是被子忘了拿,何见终于想起来确实忘了迭被子,从衣柜里掏出一个棉被叁下五除二系上绳子就扔给了他。 江予河帮她把遗忘的东西收拾好,放入后备箱,车辆行使过程中,秦远发QQ说,他人正在清河一高附近,他姐约男朋友出来见家人吃饭,他闲得无聊出来抽烟,问一高是不是今儿开学。 聊着聊着,秦远道:“晚上去网吧约不约?” 江予河回:“约,我正好要给我姐搬行李,你直接过来一高这儿,搁门口等着。” “那行,对了,阿河,咱们高一是不是九月一号开学?” “是九月一日,我姐她们高叁是八月一日,比咱们提前了一个月。” 江予河如愿以偿考进了离清河一高很远的老二,他这年的中考题比往年简单了那么一丢,因此他们一中很多学生都考进了市内的一高和二高,再不济,还有个第叁高级中学等着他们。 秦远为了追随李鱼,分数不够让家人掏了点钱进了清河二高,等九月一号开学之后,面临分班跟不跟李鱼一个班级还暂时未知。 江予河正要关闭手机,好久不联系的关格给他发了一则QQ,“江混蛋,本小姐和你是不是有孽缘?操,考试前几个月我哥一直给我补课,我都那么不用心了,竟然考过了,还他妈和你一个学校,我气的牙痒痒。” 关格她……还是喜欢他。 江予河回她:“祝贺你啊,关格。” “不需要你祝贺,我就是想给你说一声,你和我分手是你有眼无珠,我哥都骂你朽木不可雕,老想把他朋友介绍给我,可是我没答应。” “我当时陪你打游戏,每天期待你主动给我打电话,谁能想到你主动给我打得一次电话是和我分手呢?你知道我哥骂你什么吗?我哥不愧是我亲哥,他也骂你傻逼,臭傻逼。” 何见凝望着江予河的侧脸,莫名觉得他垂下来的睫毛心事重重,她想问一句你怎么了,当看到关格给他发的消息,顿时明白了为何不对劲。 她真想骂江予河一顿,在车里她忍住了,只是轻声问他:“你俩分手了?” 江予河望向窗外,“嗯。” 何见说出心中想法,“你无论跟谁谈恋爱,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我也没有过问过,唯有关格是我认识且觉得你俩般配的,上次我开玩笑说介绍我闺蜜刘笑言给你,说完我自己都觉得我很茶,我对关格也一直内疚。” “弟弟,我觉得格格这女孩子不错的,你这游戏技术提升这么多,有她一大部分的功劳。” 江予河转过头,看着她,刻意隐下心里那股烦躁的情绪,声音冷漠:“我只是分个手,不是找不到女朋友了,你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是想让我和她复合?” “青春期谈个恋爱双方不合换对象不很正常么?她身边不是只有我一个男人,你怎么就知道人家鱼塘里众多鱼就单恋我一只呢?” 何见感觉跟这货对牛弹琴,“啊对对,你怎么能找不到女朋友呢?人家女孩子都得巴结你才对,你是世界之光,是大明星,男孩子见了你都得眼冒爱心。” “实话说了,你要是和关格不分手,我是会和咱妈说一声不让她执拗你娶言言的,可惜你太倔强,我也懒得管你。” 第25章追她我允了 关格所谓的还喜欢江予河是一场乌龙,在她心中,男人的地位远不如她老哥关映月重要,他老哥曾经亲口教导她,你谈几把恋爱随便,别把自己搞怀孕了就行。 同样的家庭教育下,她哥守身如玉,她处处拈花惹草,这俩兄妹两种不同的生活观念,却又尊重对方互相不打扰。 关大小姐认为,青春应该轰轰烈烈,多谈几场恋爱,闹腾一点儿,才是青春底色。 收到江予河的祝贺之后,关格并不知道何见想让她跟他复合,为了打消掉双方本不该存在的缘分,以便给自己这段一个多月的恋爱经历彻底说拜拜,她头脑清晰的输入一行长串文字发给了他。 “阿河,我仔细想了想,我觉得我们还是适合做朋友,有句古话怎么说来着?道不同不相为谋嘛!实话说了,我那些前任嫌我花心,也和我分手过,你不是第一个。” “但是你那个分手借口真他妈烂,因此我想和你说,是你被我甩了,不是你甩我,同意我的观点就速度吱一声,咱俩和平分手,谁也不欠谁。” 发完这么一长串文字,关格抢了一颗关映月手里的葡萄去吃,心里如释重负。 这颗葡萄外表深紫色,弧度圆润,剥开皮色泽晶莹剔透,丢进嘴里,咬一口稍微发酸,嚼几下酸味儿消失,逐渐弥漫清香的甜味儿。 电视机里正放映情深深雨蒙蒙何书桓的那句渣男金句,“一个心死的人哪能诱惑别人?” 杜飞白眼一翻怼他:“那不见得,你的心尽管已经死了,你的嘴巴没死,你还会强吻别人,可怕得很。” 何书桓:“……” 关格差点被自己口水呛住,赶紧抓住玻璃杯里的水去喝,咕嘟喝几口想着,杜飞这嘴绝对是开过光了。 喝完水放下水杯,她重新坐回沙发上,眼神瞅到那些葡萄,她舔了舔嘴唇。 “想吃?” 客厅里放映着电视剧,关映月翘着二郎腿,一只手横亘在关格后背沙发,看着剧目的表情随性淡然,他扭头望着身旁关格,那个表情似有撩拨的痕迹。 关格抱着枕头窝在沙发上,穿了一件露出腰腹与肚脐的白色蕾丝吊带短上衣,长卷发拿蝴蝶结发带系了一个慵懒的马尾辫垂在胸前。 视线下移,脚趾涂着色泽清新的牛油果绿油彩,映衬得肤色白皙如玉,她把脚伸到关映月后腰处,踹他:“你喂我。” 关映月表情一眨不眨望着电视机,抓个葡萄塞嘴里:“我喂你个屁,你爱吃不吃。” “靠,你耍赖,你不喂我,那你问我想吃干嘛?” 关映月和她吵:“有手有脚的,你抢我葡萄干嘛?” “我乐意。” “那我拒绝投喂。” …… 何见的寝室空无一人,她来得还是比较早的。 升入高叁之后,学校为了让高叁生更好的准备高考不用爬上爬下,学校政策通知,新学期高叁生全部换寝室移到第一二楼层,以前那些五六楼层只需要让高一高二生入住。 “你寝室在几楼?” 江予河推着何见的行李箱,棉被扔给秦远拿着,几个人来到寝室楼下,打算要上楼。 下午四点多钟,这栋女寝已经有来来往往的女孩子在拖着行李箱上楼,两个高高瘦瘦的青春期男孩子往那一站,打量着这栋女寝旧楼,路过的人时不时投来点意味不明的目光,何见有点尴尬。 她想快点上楼,然后打发两个人滚蛋,声音跟蚊子似的小声嘟囔:“206。” “噗。” 何见目光一转,跟旁边抱棉被的秦远撞上视线,她目光不善的看回去,笑个屁?有那么好笑吗? 秦远稍微有点尴尬,咳嗽了一声,不再笑了。 新学期的男女寝室每间都清理得很干净,房间也没有锁门,找到自己在的宿舍推开门就可以了,如果实在是入住的那间宿舍落了锁,就得需要找宿管阿姨取钥匙。 不过他们一高宿管阿姨假期开学来得一向是非常早的,也早早给大伙儿开了门。 江予河将何见的行李箱放进去,环视了一圈宿舍环境说:“姐,你打算住哪张床位?” 正对窗户的那张床,女生之间去铁窗外挂衣服容易漏水,不等何见开口,他就直接拿走秦远手中的棉被扔在手边的床铺上,道:“就门口这张吧,你住下铺怎么样?” 抢床位这种事何见一向不感兴趣,跟人际交往一样,不喜欢的人不掺合,她很随意,“可以,我无所谓。” 她过去铺床,“铺完床我这里就收拾好了,你们不走?” 江予河无动于衷,从兜里掏了根烟,在何见的目光往他这边看过来的时候,他很快隐藏在了身后,“你收拾好我们就走。” 秦远倒是一点儿也不掩饰,帮何见摊平没有铺整齐的床单,随后移开行李箱放进角落里,他站江予河旁边看了几眼铺被子的何见,开玩笑的说了一句:“阿河,你姐长得挺可爱的,是我的菜,我想追她。” 无心之举的这句话让何见一愣,她看了一眼秦远,心里腹诽这人真烦。 江予河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儿,他望向同样朝他看过来的何见,眼睁睁看着她丢下一句我去上个厕所,跟他擦肩而过,他目光跟着她背影:“你要追她?行啊,我允了。” “就她这傻乎乎的样儿,能有哪个男人不长眼睛喜欢她?” 何见驻足,装作没听见关上了门,江予河面无表情把那根烟扔进了垃圾桶,后背倚靠在何见床位上思绪混沌。 秦远丝毫没有察觉到气氛里的僵硬尴尬,掏出打火机打算抽烟,江予河提醒他:“女寝就别抽了,不然倒霉得是我老姐。” 秦远果真收起了那根烟。 “阿河,我刚才都看到你掏烟出来了,怎么在你姐面前你不敢让她发现啊?” 江予河眉宇间神色略显疲惫,他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他:“等会儿喝一杯,去不去?” 秦远答应的爽快,“好兄弟邀请的当然要去,我抽那根烟到现在嗓子还不舒服。” 两人谈话间,何见推开门走了进来,她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你俩怎么还不走?” 她将目光移到江予河脸上,话语明显是对他说的,刚才他说得那些话她听到了,她很生气,转念一想也是事实,她都十八岁了,连个男朋友也没有,的确没有长眼睛的男人喜欢她。 既然真的如江予河所说,那就不生气了,反正她也不想结婚。 江予河站何见面前,说:“你晚上打算吃什么?” 何见一脸无所谓:“随便吃点就行了,我还不太饿。” 江予河习惯性的想要牵何见的手,秦远在这里他忍住了,掏出手机看时间说:“等会儿我和远子去提前吃晚饭,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 何见拒绝得干脆:“还是不要了,我等会儿去校外随便买份吃吃,一高大门口都是卖吃的,我经常买。” 她整理书籍抱着书下楼梯,俩人跟在他身后,江予河想帮她拿书被何见拉远距离,他的手擦过她的校服衣角。 “我又不是残疾。” 很明显,何见并不想给自己惹麻烦,让别人知道眼前帅哥是她弟弟。 江予河果真不再帮助她,袖手旁观,走在她身后,和秦远肩并肩。 秦远悄咪咪道:“你姐好害羞,都怪你阿河,你是不是外边欠得风流债太多了,让你姐害怕跟别人说你的弟弟身份?” 江予河不耐烦:“嘴不想要可以缝了。” 秦远站窗户口看了一圈何见班级,里面桌子姜黄色,干净整洁,面积敞亮,偶尔来了几个女生正在座位上聊天,江予河紧跟其后。 某位女生门口饮水机接水,刚巧遇上一位从来没见过的帅哥,眼睛都差点看直。 江予河来到何见座位跟前,坐到她对面,看着她,“那我走了。” 班级里开始有同学小声议论有帅哥,这帅哥和何见是什么关系啊的讨论,何见稍微躲避那些人目光,催他:“一路顺风。” “行。” 江予河站起身,面前的阴影越来越小,何见以为江予河真的走了,没想到她的手腕突然被一位异性手臂攥住,她被拉得脱离了座位。 “你搞什么啊,江予河。” 何见累得气喘吁吁,等反应过来两人已经走出校门,她挣脱不开他的钳制,听到江予河说:“你还是跟我们一起去吃,等会儿吃完送你回来。” 大街上人来人往,校门外开始有越来越多的学生入学,何见发觉自己拒绝也没用,江予河是铁了心要让她一起去的。 “我答应你。” 秦远先行一步去选了一家餐馆,给江予河留下二人相处空间,秦远走之前还疑惑,“你姐不去就不去呗,你这么执拗干嘛?” 江予河道:“开学的时候,她晚上经常不吃饭,养成习惯后她有跟我说她会胃痛,如果我不让她跟我们一起去,她绝对这顿饿着肚子。” 第26章像情侣一样 路边的小吃香气扑鼻,炒河粉的油香味儿直冲鼻孔扑来,招牌上写着,正宗炒河粉,六元一份,炒面炒粉应有尽有。 校门外越来越热闹,人声嘈杂,路中间驶过来几辆计程车扯着嗓子鸣笛嚎叫,直至人流堵车的道路结束,这条路才彻底耳根清净。 何见的手心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液,明明校门口这段路也没多长,其实拐个弯就是小餐馆,然而她跟走不出迷宫似的,心里别扭得很。 她抿了抿嘴唇,心酸的想着,可千万别偶遇同班同学,别让我遇到许丽。 他们班许丽是出了名的爱八卦,其次是刘笑言,刚才刘笑言给何见发微信说,她叁点多就来了,现在正跟亲妈一起逛街买衣服,顺便吃晚饭,说晚上她会去何见寝室找她聊天。 江予河旁若无人的攥着她的手腕,力道不重,他瞅了一圈儿各式各样的街边小吃说:“想吃什么?” 他低头看向她:“我记得你们女生都挺喜欢喝奶茶的,要不要买一杯?” 何见看了眼那辆红色小车里的奶茶,是座随时可以移动的奶茶店,外观装饰的有模有样,总共帅哥美女两个人营业,窗口挂着招牌,情侣半价。 她刻意忽略情侣二字,看向别处:“我不喜欢喝奶茶。” 何见抽出手,揉着自己的手腕,来到一户糖葫芦贩卖处,这个卖糖葫芦的老爷子姓唐,还刻意在招牌上写着唐氏山楂果制作,纯手工栽种,颗粒饱满,酸甜可口。 “唐大爷,你家糖葫芦多少钱一串?” 江予河斜挎着何见的挎包,站她旁边,“你想吃这个啊?” 何见满意的点点头,“好久没吃了,想念小时候的味道。” “行吧,那就来两串。” “好嘞,一串六元,小伙子,正好你跟你女朋友一人一串。” 何见尬笑,眼神善良的斜睨他,让他去解释。 江予河笑笑,不解释。 何见心里翻白眼,嘚,她这位亲弟把老爷子的话当耳旁风了。 卖糖葫芦的大爷递给何见两串果实硕大,米黄色吸油纸包装的糖葫芦,拿在手里的分量沉甸甸还充斥着一股子蜂蜜味儿,买完糖葫芦她跟着江予河穿行在人群当中,心满意足。 她左右手各拿一支,冲着左手边第一颗山楂果咬了半截下去,硬度适中,入了嘴是绵软酸甜的山楂味儿,那些嘎嘣脆的糖霜甜到人嗓子眼都是幸福的味道。 何见递给江予河一支没拆封的,“很好吃,你尝尝看。” 江予河无动于衷:“别了,我怕我吃一颗就给扔垃圾桶了。” 他望着她咬的那一层粉白色果肉说:“甜不甜?” 何见望着手里红彤彤的糖葫芦:“挺甜的。” 下一秒,江予河抓住何见的手腕,俯下身,嘴唇对准她咬过的那个果肉缺口覆了上去,牙齿一用力,舌尖一卷,把这颗咬半截的山楂果含进了口腔,嘴里嚼了几下,从山楂果蔓延出来的酸甜味儿流进了喉咙里。 他嘴角噙着一丝柔软的笑意:“确实挺甜。” 何见呆呆地注视着竹签上面空了的山楂果,莫名其妙地握着糖葫芦的手有些颤抖,搞毛线啊?给我打住,再抖就剁了。 在跟自己心做心理斗争的路途中,俩人很快来到了秦远订的那家餐馆,此时糖葫芦被江予河拿着,另只手还攥着何见的手腕怕她走路不看路。 他一路上一直看她发呆,总想问她一句梦游呢搁这?又怕吓到她。 秦远选的餐馆跟上次重庆鸡公煲的店面差不多,里面敞亮干净,餐品可以自己选,美其名曰麻辣烫。 这家麻辣烫室内室外都有座位,室外四面八方是小吃街坐落的餐馆,玻璃门外还栽种着盆栽绿植,非常小清新,他家对门是另一家鸡公煲店铺。 秦远抽着香烟朝两人招手。 江予河走过去扒下肩膀的斜挎书包,放到一旁的座位上,把那支没拆封的糖葫芦放秦远旁边,说:“我老姐给你买的,人美心善,尝尝看,可甜了。” 秦远赶紧熄灭那支烟,乐了:“哇!那我可要好好谢谢何见姐了。” “只不过我喉咙发炎,医生不让我吃太甜腻的玩意儿,这支糖葫芦我打包给我姐吃,她就在这附近。” 江予河从后桌挪个垃圾桶过来,“可拉几把倒吧,一串糖葫芦而已,废那么大劲儿干嘛?” “我给扔了。” 秦远道:“干嘛啊?送人东西还有收回去的道理?我姐真的爱吃甜食,她和她男友见家长,就在附近某座餐厅里,我等会儿真给她送过去,不是说谎。” 何见想找个洞钻进去,没事儿买什么糖葫芦,根本吃不完。 菜选好了之后,秦远喝着啤酒吃着炸串,给自己倒满满一杯啤酒一口下肚,擦擦嘴打量着坐在一起的两人,不由自主的说了一句:“阿河,从刚才你刚进门我就想说,你俩这氛围怎么跟情侣一样?” “就是那种……刚刚开始恋爱,还未达到如胶似漆,双方都毫无经验处于摸索期的情侣。” 何见嘴里的温茶水差点喷出来,她赶紧拿纸巾擦嘴,止不住咳嗽了几声。 江予河抽几张纸巾捏成一个球塞他嘴里,“闭上你的嘴,这玩笑是能随便开的么?” 他用手指敲几下餐桌,装模作样教育他:“远子,你设身处地想一下,我在你面前开你和你亲姐的情人玩笑话,你会怎么想?” 秦远赶紧伸手捂住嘴唇,一脸吃惊,换位思考他绝逼会骂那个人一顿,骂他有病。 他想伸手握何见手指,“我错了,何见姐。” 江予河拦住他:“尊重女生的前提是别动手动脚,听话,缩回去。” 秦远火了,开始揭江予河伤疤:“我说江予河,你小子给我搁这装纯情呢?谁不知道你学校里那点破事儿啊?冲着楼道里路过的妹子评价人家身材,就你这缺德货能干的出来。” “表面生的一副专一深情脸,背地里恋爱达人,还说我不尊重女生,握个手怎么就代表不尊重女生了?” “靠。” 江予河笑了:“你还委屈上了,不就是不让你摸个手吗?你他妈吃枪药了?” “恋爱达人这事我要辟谣,从小到大我只谈过关格一位女朋友,但你说得对,远子,评价女孩子身材这个事儿,我以前确实干得不光彩,我他妈自己都唾弃我自己。” 秦远见好就收,不再为难他。 何见听着江予河的那句我只谈过关格一位女朋友,心里稍微堵得慌,本来跳动的心也渐渐冰降了下来,她不发一言的喝着手里的茶水,眼神望着对面店铺拴着的金毛犬,有种想去撸的冲动。 江予河跟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以后可以养一只。” “老妈不让养,连猫咪她都嫌弃。” “不一定,人都是会变的。” 几个人吃完饭,秦远去了一家网吧,到了目的地后定位发给江予河,两人再碰面,江予河则送何见回学校。 入夜时分,远方的山脉隐匿在苍穹里,挂着灰蓝色,七点多钟的北方处暑,这个季节已渐渐向秋高气爽的秋日靠近,人穿着T恤会有些冻手臂的寒冷感。 刚开学的这晚,何见不用上晚自习,明天开始正式上课,过几天才延续晚自习。 校门外,除了气味儿没有任何变化,人流量倒是没有白天多了,有些小商贩推着小推车已经回了家,何见回去的这条路走得很慢,身旁江予河没有说一句话,跟之前一样,肩膀斜挎着她的挎包。 何见悄悄望了眼一旁的江予河,他明明还没有完全长成大人,他在身边,却非常有安全感。 “我到了。” 在即将走到校门口的时候,何见转身站江予河身前,跟他说再见。 江予河拽下肩膀上的斜挎包挂她身上,注视着她的眼睛,问她:“你就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何见茫然:“我要对你说什么呀?” 江予河与她商量:“要不然,抱一下?” 她笑:“你怎么黏黏糊糊的?” 江予河:“下次见面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就对你黏黏糊糊。” 何见主动环住他的腰:“我抱行了吧?” 他顺势搂住她,双臂收紧,感受她的心跳和他融为一体,更加过分:“亲亲。” 何见拒绝:“不行,你16岁了,小时候我们可以亲,现在不行。” “小时候?” 江予河目光柔软,原来你还记得小时候,我以为你忘记了。 她脸红挣开他:“什么呀!小时候谁懂男女有别啊,亲一下怎么了?” 江予河认真的问她:“那现在呢?” “现在最多能亲脸。” 他笑:“本来就是脸,你想的是哪里?” 何见尴尬,踮起脚尖,快速捧住江予河的脸在他额头上印了一吻。 他得寸进尺,红着耳朵嘟哝:“我还要。” 她怒,压低声音:“江予河你别太过分。” 第27章谈恋爱找我 她的嘴唇很柔软,贴在额头上的温度冰凉,可能是因为夏日晚风降温的原因,鼻尖也有些红红的,生气的时候,表情会充斥着孩子气。 何见也不懂为何自己会这么纵容江予河,她明明应该拒绝他任性的要求的,可是她心底控制不住地蔓延一股小期待,直冲她的心脏去冲。 因此,她做贼心虚似的,往四周打着泛黄灯光的小摊位看了几眼,用了好大勇气蓦然捧住江予河的脸左右亲吻了几下,动作急切,吻的轻柔。 啵啵结束,她的脸红成了骰子。 江予河笑弯了眼睛,何见黑夜里看到,他笑的时候漆黑的睫毛耷拉在眼皮底下,眼尾翘的弧度很靓丽,嘴唇满足的微弯着,咧了一个很孩子气的笑容。 她目光躲闪:“这下满意了吧?” 江予河摸摸后脑勺头发,耳朵尖红,“嗯,回去吧。” 何见抓紧自己的校服衣角,“好,那我……回学校?” 一旁卖手抓饼的商贩看了俩人有一段时间,他一边拿铲子摊平洒下来的鸡蛋,抹成鸡蛋液,一边看热闹似的提醒:“小姑娘,再不回去校门都关咯!” 何见立即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赶紧看了一眼还未关门的第一高级中学大门口,松了一口气,幸亏门口没有安装摄像头。 她提醒江予河:“你早点回家,别玩太久。” 江予河点头,亲眼看着她回学校他才转身离去,听到那个卖手抓饼的老板疑惑了一句:“奇了怪了,一高不是对学生恋爱管的挺严格的吗?那小子都追到学校来了,门卫竟然无动于衷。” 江予河走到这家摊位,打招呼:“老板,来份手抓饼,多加点生菜。” 煎饼老板大致看了眼眼前穿着一身简单白T,个子高,浓颜气质清爽的男子,尴尬的咳嗽了一声,“火腿要不?” 江予河浏览了一下菜单栏,道:“火腿改成荷包蛋,甜辣酱。” “好嘞!八元。” 白色薄面饼加入鸡蛋翻面几下,裹上荷包蛋铺生菜挤入泰式甜辣酱,手抓饼完成,微信支付响起微信收款八元,煎饼老板把手抓饼递给了江予河。 他问:“你女朋友是不是要高考啦?” 不等江予河开口,他又道:“小伙子,我当年上学的时候,也有过高考前和对象门口腻歪的经历,后来上大学我俩异地恋,爱情抵不过距离,异地笼不住人心,我俩就分手了,你可要好好珍惜你女朋友,你俩挺般配的。” 江予河抓住手抓饼,搁手里甩了甩释放热度,慢慢道:“她是我姐。” 煎饼老板目瞪口呆:“……亲的?” 他眯眼:“欸对,亲的,我俩一家人。” 走之前江予河敲了敲小摊位,让那位表情傻愣的煎饼老板回神,“谢了,我也觉得我俩般配。” 煎饼老板表情跟撞鬼了一样,尼玛的,他觉得自己肯定眼花了,他赶紧揉揉眼睛,姐弟?般配? 操,他明天得去配副眼镜,顺便做套眼保健操,他咋么就把人家两姐弟看成情侣了,真糟心。 高考前,何见画室举行了一场毕业庆祝晚会,画室班长在正中间唱歌表演节目,其他人围坐在原位围成一个圈鼓掌,嘴里吃着零食。 他们美术老师带了点自家老婆做的玉米蒸饺,打包成塑料盒分给学生吃,一轮一轮的自告奋勇表演节目开始前,画室放着歌曲,班长分零食瓜子水果给大伙儿吃。 他走到乖乖坐着的何见面前,关怀的问她:“何见,咱们美术老师带过来的蒸饺你吃不吃?” 这个画室班长何见暗恋过人家,单眼皮,长得个高腿长肩宽的,穿红色特好看,跟个妖精一样,就是脸上也不知道过敏还是咋的,长了一脸青春痘,硬生生毁灭颜值。 在曾经暗恋的人面前,何见不太好意思:“不了,我这几天胃口不太好,不太想吃。” 他在她面前停顿了一下,“……那好吧,你胃口是怎么了呢?看校医了吗?” “吃坏东西闹肚子,一直在吃药,今儿才刚刚回春。” “好,你注意身体,我去问其他人去。” 这个画室班长叫魏绍白,个子一米八几,脸上要是没有那些碍眼的青春痘绝逼是个大帅哥,询问了画室那些前凸后翘腿长的大美女,表演的节目类型后,他决定唱《董小姐》这首歌。 那个年代宋冬野的歌曲对他们这些少男少女可以说是一种信仰,如果宋冬野以后没有发生吸毒这种自毁前程的事儿,他们会一直爱着他。 魏绍白的声音跑调跑到大西北,抵挡不住歌词朗朗上口。 “董小姐,你嘴角向下的时候很美,就像安和桥下,清澈的水。” 他继续看着手机,对着麦克风大唱特唱,扯着嗓子吼:“所以那些可能都不是真的,董小姐,你才不是一个没有故事的女同学,爱上一匹野马,可我的家里没有草原,这让我感到绝望,董小姐。” 何见双手放在腿心,安安静静地听着,沉醉其中,悄悄掏出手机偷拍了一段魏绍白唱歌的视频发给了江予河,想知道他会如何评价他。 江予河正在晚自习后跟秦远喝小酒吃烧烤,俩人翻墙溜了出去,选了一家离学校非常近,平时生意也红火的烧烤店爽了一顿。 他划开微信对话框,点开何见给她发的视频,看了一眼,很快划到最后关闭,“咋了?看上人家了?” 何见拿魏绍白和他比较,说:“他比你帅啊,江予河,跟人家学学。” 江予河嗤笑:“学什么?” 她回:“唱歌技术啊!” 江予河莫名想笑:“一首董小姐可把你牛的,人家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唱的,又不是唱给你的,你这么激动干嘛?” 或许是想证明自己,他打字:“我比他厉害多了。” 何见笑得肩膀颤抖:“别自恋了,就你这五音不全的,你有他一丁点儿值得炫的地儿,我直接管你叫哥。” 她惆怅的望着那位叫魏绍白的男生,说:“我想谈恋爱了,魏绍白确实是我暗恋的人。” “说来也是奇怪,高一的时候偶然看到他在教务处交学费,他就站我旁边,高高瘦瘦的,我当时对他没什么感觉,与他在同一个画室相处过程中,明明我们两个没有说过太多话,可是我却不知不觉想要寻找他的身影。” 她低头安静打字:“而且我还每天无时无刻不在想念他,也许这就是喜欢吧。” 江予河心口有根儿弦在硬扯着让他窒息,他口不择言:“就你这胆小怕事儿的样子,你敢追人家吗?” 何见怼他:“都说了我是暗恋人家,暗恋你懂不懂啊?” 江予河手腕青筋直冒,他往上缕了几下前额刘海道:“嗯,我不懂,你想谈恋爱是吧?你弟大活人一个,器大活好,来找我。” 何见心里一惊,用力盯住器大活好四个字,难以置信:“你说的是人话吗?” 江予河内心操了一声:“什么鬼?我说我给你介绍一个,就上次那位给你搬行李那位老哥,秦远,你愿意不?愿意人家鱼塘就多出一个名单让位给你。” “滚,我不养鱼。” “巧了,我那哥们儿就喜欢养鱼,人家对你可念念不忘了。” 何见皱眉:“不聊了,跟你聊天能气死我,我这人不喜欢养鱼,也不喜欢做别人的鱼,我就是我,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 秦远正吃着烤串,忽然发觉对面江予河在抿嘴闷笑,笑得让他不自在,他忙问:“你笑什么?” 江予河倒一杯啤酒,“想起来一件搞笑的事情,前些天咱宿舍不是有人失恋么?醉酒睡倒在花坛里,被校长当做全校道德模范的事儿,我现在都忍不住不笑。” 秦远一副高低眉状:“是这样的没错,但我还是觉得阿河你莫名其妙。” 江予河催他:“赶紧吃,别等会儿被抓了。” 回去的路途中,俩人从二高的后门翻墙进了校园操场,他们清河二高旁边是一所初中部,两所学校隔了一面墙,墙上挂着绿色铁丝网,初中部的学生大概因为年纪小,整天叽叽喳喳的,吵得紧。 秦远翻个墙差点被一初中生逮到,要不是他跳的快,明天就得请家长,他拍拍手上的泥土,忍不住骂道:“小兔崽子。” 江予河擦去校服上的灰尘,看了眼操场,操场很热闹,跑步散步的人很多,加上天黑,他们俩人翻墙没人发现。 “快点走,万一被抓个现行,明天咱俩下场铁定跟咱寝室那货是一样的。” 秦远也不墨迹了,赶紧走人,想到被校长抓现行就牙痛,人这运气,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第28章目标是河大 俗语说,人衰连喝口凉水都塞牙,秦远刚把手搭在江予河肩膀上,就听到远方一声暴跳如雷的怒吼:“你们两个,哪个班的?” 这个声音可谓是平地惊雷,吼得人心脏抽搐痉挛,秦远脚步跟生了铅一样当即就不敢动了,怂着头,变成了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 江予河麻烦的想着,嘚,遇见校长了。 这么漆黑的夜,校长巡逻都能撞到俩人翻墙,到底是火眼金睛。 这位校长是前年从清河一高调过来的,在何见学校名声还可以,学生们见了他都会喊他一声校长好。 自从市教育局把他从一高调回二高,这老头脾气跟吃了枪药一样,纪律抓得贼严,被他抓到谈恋爱的必被游校示众。 高校长在学校的穿衣打扮一向是校长标配,西装革履,红领带,挺着啤酒肚,表情严肃,凡是看到学校男学生,眉宇间就没见他笑过。 他双手背在身后,怒喝:“观察你俩几回了,这才终于被我逮着了,学校考虑到你们人身安全,特意规定,不准未经允许晚自习下课出校门,你们不仅出校门还给我翻墙,学不想上了?” 他扫了面无表情的江予河一眼,问:“你哪个班的?” 秦远怂得非常快:“一班的……我俩高一,同一个班。” 高校长冷着脸扔下一句:“跟着我过来。” 办公室的灯光许是因为夜晚的原因,沉浸在一片冷白色光晕间,偌大的校长室里毛尖茶阵阵飘香,茶叶堆砌在黄绿色的茶水底层,悄无声息浮上来一层泡开的茶叶软毛。 江予河站在校长桌跟前,眉目间渐显一层凝固的阴霾,秦远因为无意间说了句他爸是清河市的教育局长,很轻松的就让他回了宿舍,现在所有的罪责全部由江予河承担。 “你好像不止一次违反校规了吧?” 高校长面色严肃,手上动作翻着该学生的个人信息,眼睛不太想正眼去看他。 “不止一次?” 江予河很有礼貌的问:“请问高校长,我上次是哪一次?” 很多谣言都喜欢加一句好像,听说,有人说,据爆料等等由称谓开始的主语。 真实结果如何,很多围观群众不会去细分青红皂白,他们只想看到自己想看的,直到这个人彻底从公众视野消失,再也不见。 高校长这个好像自己也圆不回来,为了挽尊,他只好道:“你明天把你家长叫来。” 江予河停顿片刻:“我家长很忙,只要不请家长,您想怎么罚我都可以,我不会有半分怨言。” 高校长拿本法律行业的书狠砸他身上,怒骂:“顶嘴?我就不信你这么大个人连家长都请不起,我告诉你,只要你家长明天不来,你就给我收拾东西滚蛋!” 正气急攻心之时,江予河班主任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这位班主任年龄叁十多岁,叫柯燕,穿着中长碎花裙长发披肩,长得挺温婉的,她一来到,首先给高校长很有礼貌的打了招呼,让他消消气。 她开导这位暴脾气校长,“您先别气,我今天先把他带我办公室聊下前因后果,明天就让他把家长叫来。” 高校长同意,允许她带走江予河。 柯燕领江予河回自己办公室,很关怀的说:“江同学,你的家庭背景学校调查过,母亲是位从业多年的教师,父亲在某事业单位上班,前面还有一位姐姐,整体属于经济状况一般的那种。” 看他仍旧不发一言,她表情稍许为难,“所以你不会像班里的秦远同学,父亲是教育局长,家里有钱,你和他比不了,人家犯了错可以轻而易举被赦免,你就得请家长。” 江予河很冷静盯着她:“我不会请家长。” 柯燕翻了翻他的个人家庭信息,考虑到他父母工作忙碌来不了,给他提建议:“我了解你父母很忙,你不是还有个姐姐吗?你明天让她过来。” 提到姐姐两个字,她终于看到江予河一成不变的表情有一丝动容,但仍旧是冷声拒绝,“她不行。” 柯燕温柔问他:“为什么不行呢?她不是你姐姐吗?” 江予河无力的捏紧骨节,喉咙发酸:“她在备战高考,她告诉我说她想考河城大学,我不想浪费她的时间。” 柯燕叹一口气:“行吧。” 她说出自己的心里想法:“这一年多,我发现江同学你学习成绩还可以,就是心性洒脱爱玩,你只需要这几年努力一把,考个一本还是没问题的。” 何见从画室回来已经是夜里10点,她头脑昏沉的回寝室洗洗刷刷,已经是11点钟,上床复习英语单词,正小心翼翼拿出手机看时间,刚好收到一位陌生电话,地址显示同城。 “喂,你好。” 对面是一位声音很温柔的女声,“请问是何见同学吗?我是江予河班主任,他今天晚上出了点状况,需要你明天来学校一趟。” 何见心里一紧,紧张的声音都在抖:“我是他姐姐,请问他出了什么事情,很严重吗?” 柯老师安慰她:“你别太过担心,就是他触犯了校规,惹怒了校长,校长让他请家长,他死活不愿意你们爸妈过来,我没办法,只好给你打电话了。” “何同学,你最好明天还是请假过来一趟,这关乎你弟弟的高中生涯。” 何见毫不犹豫:“好,我明天上午就过去,到了我联系您。” “行,那咱们就先这样,明天再具体细说。” “好。” 电话挂断,何见松一口气,差点以为江予河受伤了,同时赶紧把手机压枕头底下,怕被查寝人员发现。 第二天清晨何见给班主任请了一天假,借口家里有急事,她坐公交赶到江予河学校。 头顶太阳毒辣,何见额头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细汗,耳侧被暖风吹得头发黏糊糊贴在脸侧,又闷又热。 她擦了擦汗,跟门卫说了情况之后,允许进了清河二高,门卫看着眼前小姑娘穿着一高的蓝白夏季校服,素颜,黑漆漆的低马尾很凌乱的模样,惊诧了片刻。 这里的学生统一穿黑白拼接的校服,从没穿过蓝白色,蓝白色不是清河一高老校区的标配?真神奇。 何见忐忑的来到校长办公室,还没进门,就跟站在叁层楼道,被美女老师谈话的江予河撞上视线。 她站在楼下往上看,在树影婆娑的投影下,头顶是热烈的阳光,清晰的能看到江予河面色慌乱了一瞬,眼神难以置信。 何见率先移开视线,上楼,路过他身边,跟他擦肩而过,他追上来站她背后。 高校长扫了一眼何见,“你就是他家长是吧?” 何见答:“是的,我是他姐姐。” “看你也没多大的样子,要不说是他姐姐,还以为是他妹妹,小妹妹,你弟弟他违反校规,晚自习翻墙出去胡吃海喝,不把我这个校长放在眼里,本来我是想开除他的。” 他停顿片刻,喝一口热茶,环视了一圈表情各异的叁人说:“不过既然你履行了职责,那么你弟弟只需要写一则悔过书,在我面前读到让我满意,并且好好检讨反省他便不会有事。” 何见看了眼江予河,他低垂眉目沉默不语,她一口答应下来。 从校长办公室走出来,何见松了一口气,她看了眼高耸的教学楼,心想清河老二不愧是新校区,一草一木都尽显干净整齐,书声琅琅。 江予河跟班主任请了半天假,说要与何见聊点事情,班主任同意了,他快速追上公交站台等车的何见,攥住她的手臂,不让她走。 何见甩开他,“你真是不省心。” 江予河站她身边,后背轻靠在站牌处,与她站在一排,眼睛盯着对面那些忙碌的小餐馆说:“是的。” 她怒瞪他:“你还有脸说?你差点就被开除了你不知道啊?” 他抓住她的手,牵住握紧:“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何见不看他,眼睛直视柏油路,“你根本不需要和我说对不起,毕竟我是你姐姐,爸妈没时间,你学校里的事情我是应该操心的。” 江予河不情不愿,尤其讨厌姐姐两个字,最后幼稚的嗯了一声。 那两年,春夏秋冬交替上涨,何见跟江予河见面的时间越来越少,秦远有天突然发现,江予河不再像以前那样活得随心所欲,反而生活有规律起来。 他会上课不再讨厌英语,认真做习题,试卷发下来会认真查看自己哪里出了问题,秦远恍然如梦,他就突然从初中状态懒散的江予河,演变成了备战高考的江予河。 问他目标是哪里,他说河城大学。 第29章他不适合你 “兄弟,来根儿兰州?” 江予河很随性的坐在餐馆角落处,接住同社团递给他的香烟,他们刚打完球赛,一行人汗意淋漓,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约在校外这家河大中餐馆吃个晚饭。 倒是江予河,冷冷清清坐在这里,穿着男生群中最简单普遍的白T恤,干净整洁,气质出众。 “欸,河兄,你不是帮咱院系某位妹子修电脑去了吗?” 江予河点燃香烟,低垂下来的眉目不痛不痒,“一台卡机的笔记本电脑而已,多大点儿事儿,随便关个机,清个内存重启程序就行了。” 同篮球社的陈磊揶揄他:“不是,河兄,你这样貌,多少妹子愿意对你投怀送抱,怎么你对美女就能忍住坐怀不乱呢?” 这些十八九岁的男孩子围坐在一起,聊的话题中不是美女,就是床上那些事儿,或者犯贱一下,比比谁的鸡巴最大,把下流的事情描述的清新脱俗,这其中江予河不外呼是这些人当中的性启蒙学者。 江予河懒洋洋的将手臂搭在座椅靠背,另只手夹着烟,坐姿慵懒,一个很随意十足的动作,惹得周围女孩子接连往他这边偷看。 小声议论:“快看快看,是计算机工程学院的江予河哎!” “小声点儿,我能不认识他吗?咱隔壁本科01班的,人长得贼帅,好多人借口修电脑接近他。” “……好想知道他有没有女朋友。” 妆画的跟小太妹一样的正妹,无情的翻白眼给自己小姐妹,“劝你死了这条心,人家这种长相的都不缺女朋友的。” 江予河自从考进河大,每天耳濡目染这些议论他长相的花痴腔调,他不甚在意,甚至在这里,他又变回了以前初中时期那个做事情随心所欲,偶尔玩世不恭的假正经人。 他道:“人家有男朋友,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啊?” 他们这桌算上江予河有八个人,八个人挤在同一张桌子铁定挤不下,迫不得已,就跟餐馆老板商量能不能拼个桌,两张桌子靠在一起,横着放,这家中餐馆面积大到足以容得下两张拼桌,餐馆老板一口答应。 何见跟着身旁大学对象贺樟进门,一眼便看到了坐在最角落的江予河。 烟气袅袅,白雾浓郁,他饶有兴趣的跟自己的狐朋狗友谈天说地,手指还玩着手机。 好小子,酒瘾还挺大,她恨恨的想。 她记下了他喝得每一瓶啤酒,他眼神没往她这边看过来,只顾拿着酒杯喝酒,神色淡然,她气极,喝死你算了。 这位叫贺樟的男人是何见的追求者,从大二无意间在体育课凑巧用篮球砸中了她,他去给她道歉,过不了几天,这人就跟狗皮膏药一样黏她甩都甩不掉。 直到大叁上学期,何见烦躁的心想,反正何美玉也催她大学谈恋爱,那她就谈,没记错某人之前可是有位关格前女友,谁怕谁,互相伤害啊!切。 她和贺樟以恋人的名义,在一起半个月不到,可能因为大学的面积说大也大,说小也不小,这不吃个晚饭的功夫,就偶遇自己的胞弟了。 贺樟和何见一样是个艺术生,考河大也是以美术分外加文化课进来的,他文化课五百多分,在那年美术生就是学渣的传言中,他算是“寒门出贵子”。 他明显察觉到了何见的不悦,捏了捏她的手,“怎么了?” 何见转移视线,“没什么,遇见了一个老赖,那人欠我家五百万,十几年了都没还钱。” 他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撞见了一位从来没见过的年轻男性,被自己女朋友这样注视着,顿时心里就有点吃醋,他和她坐在靠近玻璃窗的前几排,离江予河的座位隔了几排。 何见吃着抹茶冰沙,给江予河发微信,“少喝点,别喝成胃癌了。” 发完她看向他,恶狠狠的想着再故意不看她她就立即给他一拳,让他出糗。 江予河在与众人的谈天说地中,终于注意到了远处那双目光,他看过去,然而却发现,她正在吃一口对面男子送她嘴里的冰沙。 吃完嘴边还遗留着奶油,那个男人拿手指给她擦了去。 她笑的很幸福。 他惜字如金的回给她几个字:“没事,喝不死。” 消息一来,何见立刻看内容,她郁闷,你倒是喝不死,我快郁闷死了,多说几个字能死吗? 她索性不回了,稍微无法理解的注视着角落的他,这小子自从某天发愤图强要考河城大学,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何美玉还叮嘱她,让她好好看着江予河,别让他乱搞,她都见不到他的影子,也不和她联系,他就算乱搞她也拦不住啊! 正在想着怎么拉近与江予河的距离之时,看她许久的贺樟叫她一声,“何见。” “嗯?” 何见疑惑,他俯身过来,往她嘴角落了一个吻,吻完,他碰了碰她的嘴唇,“不要想其他人。” 何见当即就有点委屈,忍住想要遗落下来的眼泪,不去看那个让她想念很久的某个人。 她给他顶嘴,“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我脑海中从来只有你一个人,香樟树的贺樟。” 她喜欢贺樟么? 不喜欢,可他主动追她这个千年寡王,她为什么要拒绝呢? 江予河从座位站起,“我去趟洗手间。” 社团的陈磊催他:“快去快去。” 洗手间的空间不是很大,倒是也能融下叁四个人,江予河拧开水龙头,洁白的水流喷涌而下,他忍着胃部的强烈不适,双手按住洗漱台,神色落魄。 他抬头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眼角很红,每次他眼尾发红的时候,右眼角那颗泪痣就格外有存在感,想到刚才那个亲吻场景,他就止不住的胃痛难受,想吐。 “江予河,你他妈也就这点儿出息。” 他用冷水洗了把脸,走了出去。 “你咋这么慢?还以为你睡里面了。” 江予河坐回原位,新开一瓶啤酒,“上大号呢,肚子痛。” “江予河,咱能不能别说出来?哥几个还吃着饭呢!” “小爷我乐意。” 何见看着他那桌笑声响亮,双手趴在桌子上安静地盯着江予河去看,其实他这样子也不错,看他过得自由,她也开心。 他终于肯把眼神往她这个位置望了过来,她呆呆与他对上视线,心绪波涛汹涌,那个眼神没有多余的情绪在,像是在一片河流当中沉寂多时,除非下雨,不然不会荡起涟漪。 坐在何见对面的贺樟感受到了身后有道视线在压着他,他坐立难安,碰巧手机收到了一条女性友人约他出去的微信,他摸摸何见的头发,“我不能陪你了,我们篮球社要准备过些日子的体育赛事,我得先走一步。” 何见倒是也不挽留他,“哦,那你去吧。” 贺樟站起身,“我直接送你回去。” “学校离这总共才几百米,你还是先走吧,我想在这坐一会儿。” 手机微信接二连叁的又收到几条暧昧微信,他目光躲闪,“……好。” 江予河眸色渐冷,询问篮球社的成员,“哥几个认识刚才那个男的吗?” 陈磊的业务很广泛,在嘈杂的环境中压低声音:“认识,男的叫贺樟,篮球打得挺好的,就是稍微不太干净。” 江予河特意八卦一下,“说来瞧瞧。” “他最近不是谈了个小白花女朋友吗?就坐他对面那个,然而学校里我曾见他跟另一位身材火辣的妹子走得还挺近的,俩人说不定还暧昧期。” 江予河冷笑:“懂了。” 他立即站起身,丢下一句我先走了就离开了餐馆。 何见找不到地方去,宿舍里一个人没有,约会的约会,出去蹦迪的蹦迪,最后她选择回到大学画室,然而画室也是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人。 这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真是有够难受的。 她恨江予河凭什么不搭理她,因此她拿起炭笔,在之前没画完的人物素描头发丝上狠涂细节,直至把头发的体积根根分明彻底画出来才算解气。 顺着人物的明暗交界线,何见给人物的脸颊画暗面,投影画出通透感,几笔下来,一开始只涂大致黑白灰的调子鲜活了很多。 江予河扶住门框喘气,擦擦汗湿的嘴唇,慢慢走到何见身后,拍拍她的头,“好巧,这不是我家大才女么?” 何见愣住,毫不犹豫一把扯下耳机,站起身抓住他的手臂就咬,眼睛冒泪花,“你今天凭什么不理我。” 她的牙齿陷进了肉里,江予河任凭她咬,“我怕你对象误会。” 他抬手托住她下巴,摸摸她的嘴唇,刻意使劲儿揉搓了几下,“咬完了吧?我送你回去。” 送她回学子苑的路上,他轻轻亲吻了她的额头,“贺樟那人不适合你,换一个。” 第30章我们分手吧 “我觉得贺樟这人挺好的。” 北方的十月末如临入冬,不下雨的情况下,白天太阳毒辣,晚上则降温明显,冷风吹着何见的额头,那抹湿润的气息怎么也遮盖不掉。 江予河和她并肩走在一起,手握住她的手指紧了紧,“是挺好的,好到丢下你一个人。” 前方就是女生宿舍学子苑,何见站在大门外停了下来,她自动松开了江予河的手,转而揪紧身侧的牛仔裤布料。 “咱们学校不是快要举行校运会了吗?他因为忙这个才先走一步的,不是你想得那样。” 江予河低着头打量她,可笑的说着:“你俩才在一起几天你就这么护着他?” “问你几个问题,你回答我。” 何见踌躇:“别问不该问的。” 他站在她面前,压迫感迎面而来,江予河自从上了高中,个子猛长,现在净身高都有185,如果骨骼发育没停,他今年还会再长。 “他有让你看过他的手机吗?” “他有告诉过你他具体的行程吗?” “他有让你参与到他的生活当中,并告诉他人你是他女朋友吗?” 何见目光微闪不吭声,那就证明他猜对了。 江予河叹息一声,抬手摸了摸她的眉骨,“你真的很喜欢他?” 何见抬头凝望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脸,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绝望,她该怎么告诉他,她并不喜欢贺樟,只是对于眼前的他,她发觉自己抱有和贺樟不一样的感情,这种感情是危险的,她不能越界。 高考那年她时常唾弃自己,见到自己弟弟脸红,她绝对是宇宙大爆炸下绝无仅有的一枚奇葩生物。 正想说些什么敷衍过去,听到江予河说:“他这个人不行,滥交,我把我兄弟秦远介绍给你,有他在你身边,我也放心。” 何见不忿的想着,说别人滥交,你不也滥交吗? 她很恼火,也不知道自己在火什么,大概女生面对自己在乎的人都会有点小别扭,刚巧他给她介绍对象这几个字惹怒了她。 “是,我非常喜欢他,喜欢到没有他我就得死,一天都活不下去,恨不得跳楼的程度,满意了吗?” 江予河气笑了:“行行行,别最后被甩了哭着找我。” 何见语气冷漠:“你是我的谁啊?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了吧?我就算被甩了也和你没关系,管好你自己。” 江予河就当她闹脾气,也不生气:“我是谁,你不是心里有数么?” “你是我亲爱的弟弟,谁家弟弟有你优秀,还给自己姐姐介绍男朋友,感动死我了。” 江予河摸了摸她的头发,蹙眉:“你别阴阳怪气的,不能好好说话?” 他看了一圈周围环境,没人在意二人争吵,他笑:“把我介绍给你也不是不行。” 何见怔然,眼神稍微闪躲。 江予河目光呆滞了片刻,赶紧自圆其说:“都十点了,还不进去?” “哦,你也快点回去吧,外面挺冷的。” 他目不转睛注视她:“嗯。” 江予河看着何见刷卡进入宿舍楼,他才转身离去,进入霜降的季节,穿个单薄的短袖确实会冷,只不过外表的冷,和心脏的冷不是一回事。 他穿衣一向休闲简约,怎么简洁不累赘怎么穿,常见的夏季黑白T恤,牛仔阔腿裤,休闲板鞋,都快把他印身上了。 日复一日很普通不张扬的穿衣风格,这种人明明在校园里很难找,奇怪的是,何见一眼就能看到他。 放学的路上,夜晚落满银杏树叶的校园小道,靠近教学楼下的路灯,藏在河大某处的图书馆,食堂上下楼层,总能有意无意撞见他,撞见他和一群同龄人勾肩搭背,笑意浅淡。 如今江予河上了大一,俩人一直偶遇没有说过话,这次和贺樟的晚餐算是巧合,姐弟俩人终于搭上了话,却各自怀有不同的想法背道相驰。 回宿舍的路上,江予河一只手插兜,另只手摸了根烟出来,没有原因就是很烦躁,点燃香烟送入嘴里,偶尔路过几个通往学子苑的女生咋咋呼呼议论他。 “卧槽,咱对面男寝啥时候来了个这么正的帅哥啊?我他妈一眼惊艳,晕了晕了。” “真的哎!好他妈帅……咱2班全是一群歪瓜裂枣,啥时候也能来个帅哥让咱们大饱眼福。” “打听打听帅哥是哪个专业,干脆换专业算了,为了和帅哥谈恋爱,老娘下学期就换。” “感觉应该是表演院系的,表演专业的都是俊男靓女,要不然就是播音主持。” 另位微胖的女孩儿点点头,“我也觉得。” 何见回宿舍洗了个澡,吹风机吹完头发,拿出速写本继续练习人体,这根儿马利素描炭笔被她用得笔头磨平了棱角,她只好重新拿出手工刀继续削笔,五六根儿软硬炭笔全都一起上。 刘笑言和她一个宿舍,她家里也挺有钱的,大小姐的命,学习成绩不太优秀,但有个牛逼的爸爸,不用考虑去哪所大学,甚至假期放假她老爸会派保姆车来接她回去。 正临摹一张线条格外顺滑优秀的大师速写作品,刘笑言的笑声响彻耳边,继而推开了门。 “见见!” 刘笑言一进门,直接给何见一个熊抱,身上的大牌香水味儿直冲鼻腔,她从以前和何见一样的齐肩短发演变为了韩系长卷发,身材也更加前凸后翘。 何见笑:“回来啦?约会咋样啊?” 刘笑言拉个凳子坐何见这里,抬手抚摸何见的头发,何见的发质顺滑绵软,齐肩长直发,额头两侧有刘海,风吹起来的时候会显得很飘逸,外加她皮肤白,这个发型很适合她。 刘笑言拿出约会顺手买的猫爪暖手宝送给了何见,“超可爱,我就觉得见你一定喜欢。” 何见欣喜的握住这个小小的猫爪暖手宝,打来开关上面的热度滚烫,轻柔的笑:“谢谢言言。” 看到何见很喜欢,刘笑言心满意足,通知她一个好消息:“见见,贺樟这个人性格稳重,我打算一毕业就和他结婚。” 贺樟? 何见稍微没反应过来,笑容僵硬:“他叫贺樟吗?” “是的,改天我带你去见见他,人长得挺帅的,打篮球的技术也挺好的,而且他也是美术生出身。” 何见心如死灰的想着,在这场爱情游戏里,原来她才是小丑。 刘笑言谈起贺樟眼睛里闪光,脸颊洋溢着幸福,那一瞬间,何见从笑言眼睛看到的是对未来美好生活的向往,这是以前的她没有看到过的。 “宝贝你什么时候谈个男朋友让我看看啊?” 何见一扫而光心里那些残破的阴霾,捧住刘笑言的脸颊揉来揉去:“没有合适的人,要不然言言给我介绍一个?” “不行,我不能把你托付给那些大傻逼,他们不配。” 第二天周五他们工艺美术01班没课,何见从图书馆选了两本关于美术人体速写的书籍,抱在怀里,宿舍楼外刚好碰上贺樟和刘笑言说说笑笑。 刘笑言红唇亲了何见脸颊一口:“我买了些奶油小泡芙放在了你桌子上,记得吃宝贝。” 何见没有看一旁表情难堪的贺樟,给她说再见:“玩得开心,言言。” 贺樟想留下来说些什么,最终只看到了何见毫无留恋的眼神。 何见抱着书上楼梯,叁楼的距离感觉格外长久,不难受是假的,失意是真的。 夜晚她独自一人去食堂吃了饭,点了一份番茄丸子豆汤饭,好巧不巧的,江予河跟自己的朋友也来这个一食堂吃饭。 他刚好坐她对面。 江予河眼神望向她,目光专注,她不敢看他,眼睛哭的红肿,低着头跟鸵鸟一样把自己隐藏在角落里,甚至怕被问些什么,随便扒拉几口赶紧离开了食堂。 江予河跟秦远说:“我有个急事得先走,你们先吃。” 秦远知道江予河要去追何见,“阿河你快去,你姐姐的眼睛好红。” 他跑出一食堂,往四周环境看了一圈找寻那抹身影,最终在通往学子苑的那条林荫小道找到了她。 可惜那个让他反感的人在这里。 贺樟支支吾吾:“何见你听我解释,我们不是你想得那种关系。” 何见不想伤害刘笑言,更不想听他解释:“别解释了,我们分手吧。” 贺樟走上前,微微恼怒:“你就这么心狠?不能给我一次重来一次的机会?” 转而他目光憎恨的盯着身后的江予河,“你和我约会不在状态,是因为他吗?” 何见无语:“你发什么神经?” 她看向贺樟说的那个人,与身后的江予河对上视线,他的眼神仿佛在说,早让你听我的你不听,这下相信现实了? 何见突然就想报复隐瞒她外面谈天说爱的贺樟,于是她冷漠的甩下一句:“是,就是他。” 接着走上前,对准江予河的嘴唇,不经大脑思考的亲了上去。 江予河的眼睛一瞬间睁大。 第31章原来是爱情 何见的亲吻毫无技巧可言,嘴唇胡乱怼上去,两片嘴唇贴上那块表皮,贴上去就不动了,他唇上冰凉的温度传入了她的嘴唇,冰冰凉凉的,却又格外炙热。 贺樟恼羞成怒:“你怎么可以亲吻他?” “凭什么?” 短暂的亲吻结束,何见搂紧江予河手臂,歪着头笑容挑衅:“没有凭什么,想亲就亲。” 贺樟气极,扭头就走。 贺樟走后,何见松开江予河手臂,嘟囔:“脚踩两只船还这么义正言辞,哪儿来的脸啊?我可不惯你。” 她抬头看了眼江予河,装作毫不在意的摆摆手,然而心脏控制不住的加快节奏。 “别放在心上,你就当被狗咬了一口。” 这话说的她自己都不信,更别提江予河,他会如何看她?猥亵?性犯罪?亦或者是,自家姐姐其实是个变态? 脑袋瓜子胡思乱想之际,江予河接她的话:“亲了人就想走,老姐胆子挺大的。” 他上前牵住她的手,十指相扣,嘴角噙着一丝笑意,“我送你回去。” “都跟你说了贺樟这人不行,你还不相信我,看你长不长教训。” 何见尴尬的想找口井投井自尽,她咬了口下嘴唇,内心跟打翻了的酱油一样酸辣交织,五味陈杂。 寝室楼下,江予河松开手,两人各自怀有心事沉默了片刻,他缓缓靠近她,“我现在要做件事情。” 何见害怕的接连后退:“君子动口不动手,别给我一拳就行,如果你真的想给我一拳我可以接受,就替老妈揍我这个败类,麻烦揍得时候力气重点,以便于能让我好好看清渣男本色。” 他的气息越来越近,何见愈发心跳加速,索性苦大仇深的紧闭双眼遗忘干扰,不管不顾的直接挨他一拳,方便抵消刚才那个吻。 江予河忍不住的低笑,“我可不敢欺负你。” “我只是……” “想亲吻你。” 话语一落,他掩盖负罪感似的,抬手覆盖上她的眼睛。 嘴唇往下,找到她通红的嘴唇,贴住,舌尖柔软的轻扫何见的两片嘴唇,柔滑的碰触磨蹭上面的皮肤温度。 直至双唇被浸润的潮湿,他才打开牙关,舌头挤入她的口腔,找到她的绵软,卷住,由于陌生的接触靠近,何见瞪大双眼,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嘴唇被掠夺,呼吸与他合二为一。 这种法式热吻的接吻方式是和贺樟在一起从来没有的,应该说是除了上次那个吻嘴唇,她从来没有允许贺樟亲吻过她。 何见一阵气血上涌,差点呼吸不畅,她抵住他的胸膛,摸到了他心脏的位置,她耳边仿佛响起了砰砰的心跳声,震耳欲聋。 不知到底是他的还是她的。 江予河缓慢的亲吻着她,动作缠绵悱恻,嘴唇来回不停地浅尝着那道红唇诱惑,吮吸轻咬,辗转吞咽。 直至察觉到何见呼吸加重,他放下手,从她唇边退出,退出的时候,他再次依依不舍地舔了舔她的嘴唇,柔软富有弹性。 他低眉看着她的眼睛:“我们扯平了。” 何见撑住江予河的胸膛站稳身体,头重脚轻。 一场突如其来的亲吻让她整个人都恍若遭雷击,她的上下嘴唇发麻,口腔里还残留着他清新好闻的的男性荷尔蒙味道。 何见并没有做到能面临失去亲人的勇气,在勇敢与逃避之间,她选择当个鸵鸟落荒而逃。 “我明天还有课,得先回去,你就当这是个意外,不要多想。” “……” 江予河无动于衷的站在原地,听到意外两个字,眉眼之间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寂寥与无奈,他与空气喃喃自语:“晚安。” 仅一刹那,他就又恢复往常波澜不惊的神情,抬头看了一眼学子苑A1栋,转身离去。 亲吻使人上瘾。 何见心惊肉跳的回到406宿舍,心脏似是要跳出嗓子眼。 她极力稳住自己将要面临崩溃的情绪,如往常一样坐回自己的上床下桌,悄无声息喝了杯水润了润喉咙,水流下肚,那抹亲吻遗留下的情愫还在折磨她。 她看了眼刘笑言的床位,空无一人,折迭化妆镜还没放平,似乎是刚出去不久。 室友辛琪正在涂口红化妆,好吧,又一个要出去约会的,何见撒谎了,他们明天根本没课,今天明天大后天全是空闲时间。 她搁心底叹一口气,这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一番心理斗争下,何见最终决定校运会之前都先躲着江予河,有多远躲多远。 辛琪跟她聊天:“见见,你男朋友长得还挺帅。” 何见差点把嘴里的饮用水喷出来,“谁?我男朋友?” 辛琪抚摸着自己的长发,笑的狐媚,“哎呦!见见你就不要装了,我都看到你俩在楼下接吻了,我的妈,你男朋友吻技真不错,舌吻好他妈绝,我都想拿个摄像机录下来自己欣赏。” 何见更加觉得自己亲吻江予河是错误的做法,心底一阵兵荒马乱,只觉得连唾液都是苦涩的,为了不想惹得全宿舍人尽皆知,她赶紧随便找个借口搪塞。 “看错了你,哪有舌吻,那叫碰嘴皮子蜻蜓点水,谁舌吻我我揍谁。” 辛琪笑的肚子疼:“你敢发誓不?见见?” 为了不被天打雷劈,何见编故事撼动辛琪的中心思想:“他是我隔壁邻居傻儿子,和我一起长大的,某天他父母欠了我们一笔钱,这笔钱资金重大,没办法他父母只好把他五岁儿子抵押给我们,我们成了姐弟。” 见辛琪逐渐入戏,她继续瞎编:“他和我同一所大学,今晚上突然亲了我,我上去给了他一巴掌,你想想,十几年的姐弟情深,突然这样不就是……乱伦吗?” 说到乱伦两个字,何见突然噤了声,心底没来由的一阵心虚,差点编故事编的自己都信了。 辛琪怜悯她:“你弟弟他喜欢你啊?” 她又笑的一脸荡漾:“也没什么啊!伪骨科嘛!又没有血缘关系在一起得了,市面上骨科受众越来越广,就证明这种禁忌恋还是有人看的。” 何见干笑:“应该不是喜欢我,他有病,见个黄花大闺女就亲,喝了酒就这样。” 辛琪愈加怀疑何见口述的真实性,“我怎么感觉你弟弟不是你说的那样?虽然楼下路灯不太亮,我能看出来你弟弟长相在河大是数一数二的,跟这种帅弟弟谈恋爱还年下骨科,干脆从了算了,小见见。” 夜晚十一点,学子苑楼外还有人在热闹的大喊大叫,入夜的降温让何见裹紧了棉被,想着明天必须得穿厚点。 想跟江予河发个微信告诉他穿厚点儿,犹豫了几次最终没有下去手,这个微信号江予河从高二那年便没有再发动态过,不知是弃用了还是忘记了密码,安静地跟没有这个通讯录一样。 大学俩人唯一的联系,不是打电话,不是发微信,而是偶遇,真是有够可笑的。 更可笑的是,现如今一个亲吻,让俩人本就渐行渐远的关系更加阴晴不定。 何见盯着白花花的天花板,脑子里浮现俩人门口接吻的一幕,她仿佛还能感受到他的嘴唇在她唇上碾磨辗转,舌头勾着她的,极具情色。 她赶紧拉高了棉被遮住脸,打住!不能再想了,脑子要废了。 江予河跟秦远不在一个宿舍,俩人在同一楼层C02栋,秦远平时不跟暧昧对象李鱼逛街买买买,便是手机一天24小时不离手的跟李鱼发消息,嘘寒问暖,连最爱的游戏都扔到了一边。 他总是得意洋洋的跟江予河自夸,说追了李鱼这么多年,她终于要答应做他女朋友了。 江予河笑说:“可怜李鱼遇上你这么一个玩物丧志的小子,人家竟然还愿意等你变沉稳的一天,你再继续搁外面鬼混几年,李鱼会搭理你就有鬼了。” 一个小姑娘愿意等这个男孩子长大,从高中校园步入大学,证明她是真的想让这个人成为她生活的一部分。 半夜十一点钟,操场上还有为校运会准备录音摄像设备的学长学姐。 江予河汗流浃背的围操场跑了几圈儿,直到这几位学长学姐收拾好音响麦克风离开,他停下身喘着气,抬手擦了擦额边流淌下来的汗珠。 偌大的墨绿色操场只剩他一个人,江予河缓缓蹲下身眼眶红,整个人迷茫痛苦,他终于知道这些年他对何见的感情到底是什么。 是爱情,他逾越了。 第32章我在你身边 何见这两天的日子过得日渐消瘦,当然真瘦个十几斤那是不可能的,人家做人的宗旨就是,无论心里多么想不开,多么想去死,饭总是要吃的。 为了不跟女生堆里的风云人物江予河碰上面,她这两天吃饭绕路跑去了二食堂,而且早餐不吃,一天下来只吃个中晚饭。 实在不想去那就直接手机订餐,一食堂跑腿的骑手小哥不到半小时就快马加鞭的送过来,她本人则熬夜到深夜,第二天睡死到大白天的一两点钟。 等她起床,宿舍的姐妹花除了一个和她一样擅长赖床,只要不上课永远窝在宿舍床铺,并操着一口流利的粤语的南方妹子外,包括刘笑言,都化好妆出去约了会。 何见迷迷糊糊的起床刷牙,整个人站在宿舍将近一米高的大镜子面前,双目无神,头发凌乱。 自从那一晚,江予河是我弟弟这七个字在她心口不断起起浮浮,总是想要尽力的去闯入她的四肢百骸,一天24小时折磨她,甚至警告她,有些事别碰,碰了后果你承担不起。 望着眼底氤氲的黑眼圈,她力度很小的给了自己一巴掌,心里咆哮了一句,你清醒一点! 洗漱完,何见站窗户口拿着镜子去看自己的脸,熬夜的代价,左脸正中间不知什么时候长了一颗红彤彤的青春痘,碰一下还很痛,她不敢挤,怕自己毁容。 她给自己抹了点祛痘印药膏,同时下定决心,作为新时代的杰出青年,必须坚决抵制熬夜这种陋习。 星期一这节课是思修课,上完前两节课,下午没课。 何见从挎包里掏出毛概,和刘笑言一起找了个倒数第二排的位置,A02的教室是间阶梯教室,空间很大,原木桌椅泛着油光满面的明黄色。 思修课是他们工艺美术专本两科班一起上课,主讲老师是位白白净净,身材不错的漂亮妹子,年级莫过于叁十岁,也就比他们二十多岁男女学生大了十岁。 这种年轻的主讲老师上课的好处是,学生可以和老师打成一片,前提是学生不能开黄腔。 专本01和02四个班一起上课有一百多号人,在偌大的阶梯教室里,人流量还算密集。 思修老师开着PPT,放着珍贵的影像片段,给学生讲述开国大典,讲述中国是如何恢复联合国合法席位,时间又是哪一年,一大章内容讲完之后,将近一节半的时间都在播放开国大典的电影给学生看。 刘笑言抬头看了眼彩色电影,从挎包里掏出口红补涂,她悄咪咪跟何见说:“见见,等会下课我就先溜走了,你中午别忘了吃饭。” 下课铃声响起,刘笑言抓起挎包就走,那本思修留给了何见让她帮忙带回宿舍,周围的气氛欢快,整座阶梯教室男女学生互相聊着天,何见打开手机,逛了会儿某宝。 身旁座椅传来一声不紧不慢的布料摩擦,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朝她伸了过来,那人摸到刘笑言的思修书,拿走了这本压在何见思修课本上的同类书籍。 何见并未在意身旁坐着的人是谁,只知道她抬起头时周围的气氛变得不太对劲,班里的女学生开始偷笑,眼神看热闹似的瞥她这个角落,还和小姐妹窃窃私语。 自己班级的同学不太对劲就算了,她眼神直愣愣转了一圈儿,发现连其他班级的同学都在暗示她。 说什么浓颜帅哥叽里呱啦的。 何见一头雾水的侧个脸,差点嗝屁吓晕过去,躲了两天的江予河就坐她旁边,眉目英挺,睫毛浓黑。 他很随性的往那一坐,手指翻着这本思修书,抬头,眼神微眯,嘴唇浅浅弯起,绽放一抹标准的慵懒浅笑。 何见连续咳嗽了几声,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 她举着书放在脸边,朝他同样礼貌假笑,咬牙切齿:“你来干嘛呀?” 她压低声音:“你今天不上课?” 江予河转着笔,“我今天没课,来看看你。” 何见牙痛,“你看我干什么?我都成年人了,难道还会遇到危险不成?” 江予河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她,“那可不一定。” “某人几天前失恋,说不定那个脑子想不开就做了点非比寻常的事情。” “这几天我在忙于训练篮球比赛的事儿,没法儿关心你,今儿小爷心情好,特意过来请我家姐姐吃一顿。” 何见完全不领情:“已阅。” 她欲哭无泪,大哥我求你了你赶紧走,你走了就是对我的关心了。 可惜江予河不是何见肚子里的蛔虫,他不会懂她面对四面八方冷眼的想法,尽管他知道这几天她有在故意躲着他,想到自己这两天为了筹备比赛也很忙,那么就单约一个时间弥补积累下来的想念。 一节课下来,何见如坐针毡。 在嘈杂的环境下,她只好装作老老实实的看电影状态,用面无表情来掩盖遇见江予河的兵荒马乱。 江予河双手环胸,很闲散的倚靠在后背课桌,双眼专注的注视着前方的投影屏,身旁其他班的女学生悄声说了一句,是位浓颜帅哥,好俊等夸赞词汇。 他略微思索了一下,从步入大学开始,这是第几次别人说他是浓颜帅哥了?怎么某人就跟眼瞎了一样看不到他的闪光点呢? 第二节思修课结束,何见老老实实的任凭江予河牵住她的手,左肩挎着她装书用的帆布包,跟他一起去吃午饭。 俩人石头剪刀布决定去吃烧烤,走到校外美食城,何美玉打电话给江予河嘘寒问暖,问她有没有碰到姐姐。 江予河握住何见的手指紧了紧,他接起电话道:“喂?妈。” 何美玉心情愉悦的问他:“儿子,有没有遇到姐姐?你俩隔的远不远?” “嗯,还行,不算很远。” 他悄无声息低下眼睛看了眼抬头注视他的何见,说:“平时有事没事的话能碰见个一两次。” “行,我也放心了,姐姐现在在你身边吗?” “在的,我现在打算带她去吃烧烤。” 江予河顿了顿,想到某件事儿说:“对了,妈,老姐她失恋了,具体怎么个失恋法你让她自己跟你说,反正这事儿挺有意思的。” 何见瞪他一眼,明显想让他闭嘴。 何美玉爽朗的笑声传来,“出息了,不会是暗恋别人没成功所以才失恋吧?” 何见一把夺回江予河的手机,“别听他瞎说,你女儿我字典里没有失恋两个字,男人千千万,不行咱就换。” 何美玉笑的声音更加放肆,何见说了一句别笑了我挂了手机还给了江予河。 江予河不冷不热的嘲讽:“还男人千千万,不行咱就换,别又换来一个脚踏叁只船的。” 他眼神微眯:“不是我夸你,你这看男人的本事真有可能。” 何见懒得搭理他,越过他进了烧烤店。 江百元端了两盘菜放在了客厅餐桌上,何美玉盛好米饭,摆好盘,坐江百元对面,夹起一束土豆丝说:“老公,你说咱儿子都上大学了,是不是该谈恋爱了?” 江百元给自己倒了一杯啤酒,挽起白衬衫袖子思索道:“你不是有合适人选吗?没记错的话你不是给咱儿子订了娃娃亲?” 提起江予河跟刘笑言的娃娃亲,何美玉连吃土豆丝的心情都没了,郁闷道:“吹了,笑言妈说,她女儿谈了大学对象,准备一毕业就结婚。” 江百元略微惊诧,真就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何美玉叹气一声,江百元安慰她:“感情这事儿强求不来,孩子的终身大事就让他们自己去办吧,时代不同,包办婚姻强行不来,还是那句老话,强扭的瓜不甜。” 何美玉难受:“问题是现在女少男多啊,我怕儿子他娶不到老婆,年轻人都不愿意结婚,包括咱闺女都是,我不得替江予河好好找个和他能走一辈子的,到时候咱老了路走不动,最起码还有人爱他。” 江百元目光柔软,抓住何美玉的手背亲吻:“相信我不会的,江予河可是我儿子,他遗传了我的颜值,小姑娘们都喜欢长得好看的,就不信留不住人。” 何美玉笑了:“就你自恋,你把人家小姑娘想的太简单了,现在的孩子一个个眼光现实的很,你没钱没房没车,再帅人家也不一定嫁给你。” 江百元不说话了,觉得何美玉说的是事实,最终决定为了儿子以后的人生大事,去和父亲江门和好,最好是子承父业,再怎么讨厌商业和应酬,还是有个家底儿比较好。 第33章莫比乌斯环 何见格外努力的奋斗着手里的孜然鸡爪,吃的嘴边都是油。 这家店面藏在路边街角,装潢复古,有一个响亮的店铺名字干柴烈火,情侣还半价。 虽然空间不太大,生意倒是挺红火,她一下子给服务员要了叁十串烤串,架火自己烤,什么羊肉串,烤鱼,凤爪,五花肉,鱼豆腐,鱿鱼串等,各式来了五串。 江予河吃的倒是不多,他要了一瓶冰镇啤酒,给自己倒酒喝的时候,他看向何见沾着辣椒孜然粉的唇边,装作很嫌弃的表情说:“你是饿死鬼投胎么?” 何见怼他:“没听说过食不言寝不语?” 江予河笑弯了唇角,“这是人家淑女的标准,你一个只会一言不合就上手打人的暴力狂,有哪点适合这句名句?” 何见不想搭理他,“我乐意,你还是不了解女人,女人越在自己在乎的人面前,比如亲人和爱人,越活得真实不做作。” 江予河把那杯酒一饮而下,眉眼间神色淡然,“是么?” 他道:“其实我并不想你那么真实,你哪怕……对我伪装一点,在我面前表现出跟其他男人一样的爱慕感,而不是处成兄弟,我都觉得你心里有我。” 何见吃凤爪的手停了下来,她稍微有些发怔的看着江予河眉目间的寂寥冷漠,他这些话姐弟之间说是否不太合适?还是说,他喝醉把她认成了其中一位漂亮MM? 她装作听不懂的样子,眉眼间的神色温暖,隐藏内心深处的那抹纠结与慌乱。 “予河,我一直心里都有你啊,你是我最爱的弟弟,妈妈还说让我对初入新环境的你多加照顾,你也看到了,在你面前,好像我们俩的位置颠倒了过来,我就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总是在你面前嘻嘻哈哈傻里傻气,但这不代表我就不在乎你。” 明明是安慰人的一番话,江予河完全没有感受到一丁点儿的释怀,他抬手抚摸上何见的脸颊,手指轻轻摩挲她左脸正中间长出来的那一颗青春痘。 在她微怔的眉眼下,开口:“女孩子还是要化点妆,我家姐姐脸太白净了,这颗滑稽的青春痘我老想帮你遮瑕一下。” 他的手指上移,抚摸她和他稍微相似的眼眶,“多化妆,好找男朋友。” “嗯,多谢弟弟关心。” 她化了妆的,淡妆,俗话说淡妆浓抹总相宜,痘痘留在脸上也是一个风景,心里窒息的想着,江予河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呢?涂着很深眼线化着浓妆前凸后翘的大奶妹吗? 何见感觉盘里的烤串格外没有味道,草草吃了几串结束了烧烤,吃完何见跟江予河说自己要逛商场买几身裙子穿。 路过卖钻戒的柜台,江予河被一对戒指吸引了注意力,何见跟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是一对情侣对戒,听到那个专柜小姐介绍说:“这对钻戒有一个浪漫的名字,叫莫比乌斯环,是可以刻心爱之人名字在里面的。” 何见疑惑的去看江予河,“你要给谁买戒指啊?” 臭小子,花招还不少,哪个妹妹又被你骗了。 正在腹诽江予河滥交男的时候,他道:“我兄弟秦远要给他未来女朋友李鱼买,让我先帮他把关。” 江予河跟柜台小姐说:“那女孩和我身旁女孩子的的手指差不多粗,你让她先试一下。” 何见不情不愿的伸出手指,眼看着柜台小姐取出其中一枚戒指,戴在了她的无名指上,大小刚好合适。 江予河眼神闪过一丝柔软,问柜台小姐,“麻烦这对戒指先帮我保留着,以后的某个时间我可能会过来买。” 柜台小姐点头,“好,帅哥大可放心,我们这个莫比乌斯环是一直有货的。” 看完戒指,何见去试衣间试她挑选的白色连衣裙的时候,江予河心里想的是,等买了这对戒指,就刻字遇河和遇见吧。 遇河,予何,我遇见了你。 一年一度的校季运动会接踵而至,因为校运会的到来,整座大学都弥漫着喜气洋洋,大学里的校运会采取自愿报名,从大一到大四各个年级学科都可以涉足,比赛的项目有田径,足球,篮球,立定跳远等。 校运会这天,五十多岁校长站在搭建好的操场台子上致词自己建校的历史,说我们河大的学生都要做追梦人,平时专业要学好,身体健康也不能少。 几个主任接连讲话,吐沫横飞,大嗓门格外兴高采烈,跟军训时期的教官向左转向右转喊口号一样的激动,刘笑言报名参加了入场式的体操仪仗队,美其名曰拉拉队,专门为学子们加油打气的小喇叭。 何见则独自一人坐在操场染成红黄绿叁色的台阶上,眺望下面拔河比赛的众人,做一个围观群众,闲得无聊拔了一根儿狗尾巴草叼进嘴里,想着等会儿会不会遇见篮球队的江予河。 正无聊看比赛之际,在一阵热闹喧嚣的众人尖叫和吹口哨的刺耳声音下,她的肩膀被轻拍了一下,等看清来人,何见顿时怀疑自己眼睛是不是出了问题。 “魏绍白?” “是我。” 魏绍白和她坐一起,跟她一起看下面热闹的操场中央,“好久不见,何见。” 魏绍白脸上的痘痘消失了,真正成为了一位帅气十足的帅哥,此时他穿着13号球衣,肩宽腿长的,何见还看到了他的腿毛。 “好久不见魏绍白,你原来也一直在河大啊?” “可能我隐藏太深了,你都没有发现我,还是我主动找到你的。” 何见稍微尴尬,在高中时期暗恋的人面前,那种心动的感觉竟然奇迹的平复下去了,原来对一个人释怀,是这么容易的一件事。 “对了,何见,你是哪个专业?还是画画吗?” “工艺美术专业,你呢?” “计算机软件工程。” “这个我太熟悉了,我弟弟就是这个专业。” 魏绍白皱眉,“你弟弟?” 正在聊天之时,操场传过来一阵铺天盖地的呐喊声,何见立即站起身,她终于看到了江予河。 他穿着15号球衣,身形俊朗,肩宽腿长,一举一动都尽显荷尔蒙。 魏绍白眼睛扫向站起来的何见,觉得这女孩打扮挺中性风的,中长发,高腰牛仔裤,外套里面的短款上衣露着肚脐,比之前长高了那么一厘米的感觉。 他跟着她期待的目光往下看,看到了他等会儿的对手,江予河。 他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发质松软,“我也要下去准备了,有缘再见。” 江予河组织的这队篮球赛采用抽签对战制,大叁pk大一生,只要你爱好篮球,双方篮球小队都可以一打就相识的,四轮下来,总是能遇到不同的对手。 或者是某队自愿跟他们这组打PK,输了就握手言和请双方队员去K歌喝酒。 在最后一轮球赛结束之际,江予河一个漂亮的扣篮进了球,他们A队赢了,全场热烈欢呼,与他们打PK的C队输得心服口服,互相握手交了个朋友。 何见跑下台阶,站在女生堆里,被众女生包围递水的江予河很夺目,C队的贺樟朝她走过来,语气落寞,“何见,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我们能不能做个好朋友?” 何见看见贺樟就心烦,她这人格外爱憎分明,为了不想让刘笑言看到俩人之间尴尬的关系,她道:“做普通朋友可以,做好朋友免了,我警告你,你好好对待笑言,要是让她发现你曾经和我有一腿,或者又叁心二意招蜂引蝶啥的,我让你好看。” 贺樟叹气,“这你大可放心,我不会不留情面。” 江予河跟咋呼围堵他的女生人群擦肩而过,兀自走到何见身旁,抢走她手心里喝了几口的矿泉水,对准那个沾了她口红的瓶口,咕嘟下了肚。 喉结上下滚动的模样惹得周围女生花痴连连。 他眼神给都不给贺樟一个,跟何见说:“下午我们两队去唱K,你要不要跟着一起去?” 何见面对众女生的目光稍微局促,“我考虑考虑,言言去我就去。” “去吧,刘笑言她绝对去,反正你也没课,秦远也在,哥几个都带女朋友了,大伙儿都觉得女孩子们去了热闹。” 何见心里吐槽,我又不是你女朋友,你让我去干嘛呀? 刘笑言换了衣服上前挽住贺樟的手臂,亲昵的问他:“你们要去K歌啊?带上我,我必须要跟着我家贺贺。” 贺樟有点羞涩,却觉得刘笑言很可爱,他很温柔的对着她笑,“嗯,必须的。” 何见一时语塞,这下她不去也得去了,刘笑言绝对拉着她去。 狗男人,早知道你喜欢我闺蜜,我绝对不浪费时间在你这种人渣身上。 第34章爱她会上瘾 爱一个人很容易,遗忘一个人很难。 步入深秋,河大的校园在黄昏的落日映照下,总是有种人约黄昏后的橙色浪漫。校园里那些被风吹落的银杏叶,全身染满姜黄色,它们正在等待来年重新长成绿色的叶片。 银杏尚可知道要重新活一次,人这种自然界的高级生物,除了七情六欲,生死相关,抛弃过往四个字,对某些没心没肺的人来说,好像不是什么难事。 何见为了迎接一段新的爱情,又或者是为了逃避心口某人占据的那道紊乱角落,她打算重新找回高中时期对魏绍白怦然心动的感觉。 她为了让自己更加凸显淑女风,下午特意换了一身,和江予河一起逛商场买的那件小清新风格的白裙穿在了身上。 天气冷,她在外面套了一件薄薄的针织薄衫,和裙子同色系,那两根细细的肩带悬在左右肩膀处,露着锁骨,当她穿着这一身跟在刘笑言身侧,在场的男生无不看直了眼睛。 一行人去了酒吧,二十多人点了一大桌啤酒炸串,怎么贵怎么来,喝到尽兴还摇起了骰子,酒吧五颜六色的灯光闪的人眼花缭乱。 刚进门时何见有些小紧张,她拽紧了自己的裙子衣摆,悄悄坐在了刘笑言身边。 江予河坐她斜对面,瞳孔微眯的轻扫换了一身衣服的她,莫名觉得喉咙烧痒,他抬手轻轻摸了摸喉结处,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 “我操,这妹妹好正啊!” 篮球队的陈磊喝高了脸颊驼红,指着何见发春,“我就喜欢这样婶儿的。” 江予河把眼睛从何见身上移开,挖苦道:“你可拉几把倒吧,是个女的你就能喜欢,这妹妹算个嘚?” 正说话间,魏绍白坐在了何见身旁,两个人开始交谈甚欢,他心底那个为她而留存的角落在微微泛着难捱的火烧,压得他喘不过气。 江予河索性一杯一杯的给大伙儿倒酒,满上,“来,哥几个走一个。” 何见跟魏绍白聊天的间隙,眼神往对面江予河看了几眼,失落的想着,他把她当做了陌生人,也不准备向别人摊牌两人亲姐弟的关系。 正吃喝玩乐到尽兴处,其中有个人拿着酒保递过来的麦克风,跳上酒吧T台咆哮着唱了信的一首情歌,火烧的寂寞。 情到深处声泪俱下,在坐的人没被感动到,倒是他自己,哭成了傻逼。 秦远把他赶下来,夺回麦克风,“一边去,别丢人了。” 他冲麦克风喂了几声,问在坐的各位,“你们谁唱歌比较好听?毛遂自荐一下?” 秦远扫了一圈众人,无人应答,他又看向江予河,可惜江予河随性惯了,压根儿不会亲自上场。 在这时,刘笑言抓住何见的手腕把她推了上去,给大家介绍:“接下来就有请我们的何见美少女,让她为大家暖暖场,给大伙儿唱一首歌好不好?” 底下有人鼓掌,大喊了一声好。 何见连忙拒绝:“不行,我不行,我唱歌贼难听,还是换个人算了。” 刘笑言不吃她这一套,“少来,你唱歌难不难听我能不知道吗?别见外了见见,今天大伙儿都在,你就随意唱一首。” 为了不让何见拘束紧张,她在她耳边小声提醒:“见见,你就唱你最拿手的那个,暧昧。” 语毕刘笑言下台,站贺樟身旁为她加油打气。 何见最终拗不过刘笑言的邀约,叹口气,拿起放在T台的吉他,弹唱杨丞琳的《暧昧》。 她坐在舞台正中央,周围的幕布很昏暗,头顶打下来的白色灯光,使她这个人格外清冷淡然,手指摸着吉他弹了几个音节,暧昧的伴奏随之响起。 “暧昧让人受尽委屈,找不到相爱的证据,何时该前进,何时该放弃,连拥抱都没有勇气。” “只能陪你到这里,毕竟有些事不可以,超过了友情还不到爱情,远方就要下雨的风景……” 想到自己长到二十岁好不容易谈个恋爱,还遇到渣男,这首暧昧更加让何见吐露心声。 然而,这首歌她明明是为贺樟唱的,她的眼睛却禁不住去看向台下沙发处的某角落,她猜想那个人一定在听这首暧昧,于是她接着唱道: “暧昧让人受尽委屈,找不到相爱的证据,何时该前进何时该放弃,连拥抱都没有勇气,暧昧让人变得贪心,直到等待失去意义,无奈我和你写不出结局,放遗憾的美丽停在这里。” 这首暧昧唱在江予河心口酥酥麻麻,如打翻了的烈酒,连舌尖都带着酥麻浓厚的酒味儿,醇香十足,和亲吻拥抱一样让他上瘾。 他安安静静地听着,手指摸着玻璃杯瓶口摩挲,慢慢迷失了理智,智者不入爱河,他偏偏,为她着了魔。 他眺望远方,与那道冷静若失的眼睛对上视线,周围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和吹口哨的叫喊,他好似听不见,整个世界只看到她。 他想亲吻她,想拥她入怀,想和她,深深地做爱。 秦远不经大脑夸赞说:“阿河,你姐真是一个全能型人才,又会画画又会弹吉他,想不通怎么就遇到贺樟那个渣男,干脆我收了算了。” 江予河有点醉意朦胧,眼睛一眨不眨凝望着台上的何见,轻轻说:“好啊。” 秦远莫名有些扫兴:“干嘛?兄弟,你怎么一脸失恋的表情?你以前可是允许了的。” 咋回事? 开了几次这种玩笑了,怎么今天阿河这么失魂落魄的? 江予河捏紧酒杯一饮而下:“我允了。” 何见下台,魏绍白站她身边,一脸温柔的和她说说笑笑,她露出了羞涩的表情。 他猛然放下酒杯,站起身出去抽烟,吸烟入肺,刻骨铭心,这样,他空落的内心是不是就能好受点。 李鱼用力捏住秦远的耳朵,骂他:“我果然还是不能相信你,你个大混蛋,去死吧你!” 秦远道歉求饶:“我错了,宝贝儿,我就和阿河口嗨一下,不是真的要追她姐的,我心里一直只有你一个人,你要相信我,宝宝。” 李鱼面若冰霜:“你死了我就相信你,趁现在还有时间,去殡仪馆订个棺材送过来,把自己装进去躺叁天,否则还想和我结婚?双手和自己鸡巴过吧,傻逼。” 秦远吓得鸡巴都萎了下来,他搁心里怒骂自己太贱活该被李鱼骂,他紧紧搂着她喉咙发酸:“我是真的想和你结婚,我也是想了咱俩的未来的。” “初中的某天,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在想,以后的某天我一定要把你娶进门,我要为你举行最豪华的婚礼,让别人都知道,这个白净的女孩儿是我老婆。” 李鱼推开他,双手捧住秦远的脸,用力捏他脸颊的肉,“鬼话连篇,我暂且相信你,再有下次管不住嘴你学人家日本人切腹自尽算了,昂。” 秦远哀怨的揉揉自己被掐的通红的脸,相处久了发现李鱼挺调皮腹黑的,他完全被她一开始安静内敛的长相欺骗了。 可能怎么办呢? 他眼睛里闪过一丝认命和宠溺,他就是喜欢她。 刘笑言激动的抱住何见夸:“宝贝,你唱歌的时候是发光的,我刚才听到有人要追你,激动死我了,我就说嘛!你多展示展示自己,总是会遇到有眼光的人的。” 她朝一旁的魏绍白挤眉弄眼,暗示何见把握住机会。 何见大脑混沌,完全没听刘笑言说什么,她看向江予河的位置,那个地方空无一人,只有桌子上零零散散的啤酒瓶在那里放着。 她突然心里味苦,这小子怎么就喝这么多酒。 魏绍白了然的看懂了面前女生的小心思,从她唱那首暧昧开始,他就一直打量她,终于发现,就算遮住鼻子嘴巴,喜欢二字也是会从眼睛里冒出来。 他很好奇,那种黑漆漆的眼睛里,是怎么会存在期待,担忧,惆怅,暗恋那么多直白感情的? 他和江予河早些日子因一场打篮球认识,自此成了不打不相识的兄弟关系,他此时莫名想拨打江予河的电话号码,骂一句,你他妈的想让人家小姑娘主动追你是不是? 深夜,聚餐结束,二十几人慢慢地分道扬镳,有的送自己女朋友回家,有的开房做点男女之间的情事,刘笑言想让魏绍白送何见回宿舍,何见拒绝了。 刘笑言很气愤,“江予河是不是在这?日,那小子死哪儿去了?连自己姐姐都不管?” 刘笑言和江予河是互相看不顺眼的冤家,从俩人被父母强迫订了娃娃亲,双方就从来没说过几句话,沾上就好似得了瘟疫一般。 何见发呆的走出门口,江予河刚好和一群同龄人站门外抽烟,几个人吞云吐雾,有说有笑。 他眼神缓慢的望过来,细细地打量她,眉眼冷漠,指尖香烟点燃的火星忽明忽灭。 第35章流氓的痞性 “你也想来一根儿?” 那根香烟拿在江予河手里格外有魅力,他语气不冷不热,说完这句话,那只香烟被他放入嘴里吸允,低下来的眉眼冷峻,五官硬朗。 何见突然有点生气,他从来没在她面前抽过烟,这是第一次。 臭小子,耍帅耍过头了吧? 怒气大于失落,也不管其他人在不在场,骂道:“好啊,江予河,你真有种,背着何美玉抽起烟来了,看我给不给老妈告状吧!” 当着一群人的面,江予河完全不理睬她的说词,“我就抽了怎么滴?屁事都给何美玉告状,你谈恋爱被男人甩了怎么不给她告状?” 他忽然朝她走来,语气压迫,“你谈恋爱这破事儿,你有给何美玉告状吗?嗯?” 他细细观察她眼角眉梢的阴翳,果真听到她说:“咱老妈允许了的,她就老想让我谈恋爱怎么了?老妈都不管我,你搁这管我?” 何见目光不满:“本来就是你吸烟不对,我是为你好,还有注意你的用词,那是咱妈,直呼姓名别人会觉得这家长教育得真是失败。” 两人之间火药味十足,旁边一男的打断两人争吵:“你俩咋回事儿?亲人还是恋人啊?” 一句亲人还是恋人让两人共同没了争吵的兴致。 江予河熄灭那只烟,攥住何见的手腕带她走,懒得跟她再吵,“行了,送你回寝室。” 独留背后那群人面面相觑。 离开酒吧门口,这条街遍布公寓楼,大晚上煎饼果子的味道扑鼻,挨家挨户的餐馆店铺人流量稀稀疏疏,路上闹市区里卖狼牙土豆的小商贩互相聊着天,热闹的紧。 何见挣开江予河的手,站在原地,不想跟他扯在一起。 江予河转身看她,“闹什么别扭呢?” 何见委屈浮上心头,低语道:“脚后跟疼。” 江予河理解成了她崴脚,走上前蹲下身,抬起她的脚踝检查,“穿双小白鞋你也能崴脚,好歹穿双高跟鞋咱再崴成吗?” 何见的脚踝细的盈盈一握,脚上为了不让自己走路累,一身白裙下面搭配了一双小白鞋,白色中筒袜,穿在她身上倒是挺清新可爱的。 何见抵住他的肩膀站稳身体,骂他:“大傻子,脚后跟疼和崴脚是同一个词吗?我这双鞋磨脚,好疼,估计流血了。” 江予河轻轻放下她的脚踝,入眼是她洁白的长裙,“还能走路么?” 何见摇头。 他站起身,手指揽住她的腰,动作利落的将她公主抱了起来,“别回去了,我们租个公寓,今晚先住这。” 何见小声嗯了一声,脸颊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微微泛红。 她道:“你放我下来,万一被同学看到就不好了。” “被哪个同学看到?刘笑言?还是你高中暗恋对象魏绍白?” 江予河一改冷漠的语气,嘟囔道:“我还没嫌你重呢,吃的贼多你。” 何见狡辩:“我还嫌你长得丑呢,你全身上下没一处长得好看的。” 江予河一把将她放下,俯身,痞里痞气引诱她:“呦,你看到了?” 继而转身,“自己走吧,我这个丑人不配抱你。” 何见委屈的站在原地,脚疼走不了,江予河并没有真的要走,他停下,等着她跟上。 她走上前气呼呼的踢了他一脚,一瘸一拐的命令:“你背着我走。” 江予河笑了,这一脚软绵绵的。 “我真是怕了你了。” 他双手握住她的小腿肚,背起他,调侃的问道:“多少斤啊你?” 何见轻轻拍了他肩膀一下,偷笑,又立刻冷下脸说:“秘密。” 她双手搂住他的脖颈,鼻尖是他身上好闻的洗衣粉味儿,淡淡清爽的香皂香,没有汗味儿。 他嘟哝:“是要勒死我么?” 何见无意间摸到了他的喉结,属于男性特有的身体发育性征,江予河滚了滚喉结驱赶那抹瘙痒,下腹有团火在急剧上升,以他控制不住的形式。 他在这附近租了一间公寓楼,里面水电样样齐全,算是一个小家,心里想着,以后等何见出来实习了,他也要帮她租一套,方便他知道她在哪儿,他也能有事没事看看她。 开门将她放在沙发上,他去打开灯,一瞬间,昏暗的客厅灯光大亮。 何见换了拖鞋去洗澡,他坐在沙发上莫名头晕,酒吧里喝那些酒没感觉,一下子酒劲儿上来整个人就头晕目眩。 安静地客厅刹时响起手机铃声的震动声,江予河往脑门上捋了把刘海,找到目标对象何见的手机,来电显示,魏绍白。 响了一会儿挂断,发来短信,“今天你很漂亮,几年不见再次见到你,我发现你发育的更加玲珑有致了,是个爷们儿都想朝你靠近。” “我这几年另一半一直有空缺,如果你还没喜欢别人,我觉得我们可以磨合一下。” 江予河面无表情看完,随手将这两条短信删了,删完把手机放回原位,摸根儿烟掏出点燃,放嘴里吐烟圈时,那道无力感又上了头。 吸了几口,内心的空虚没法填满,干脆继续喝酒。 何见洗澡前在衣柜里翻到了一件未开封的白色公主风的吊带睡裙,她猜测应该是之前女主人的,衣架上还有一件男士白衬衫,如果不是前主人的,便是房东为小情侣准备的。 她咬咬牙穿上,顺便不让自己过于暴露,把那件白衬衫穿在了睡裙外面。 吹完头发进客厅,看到江予河在那里喝啤酒。 她一脸沉重的朝他走过去,夺回玻璃杯,“你怎么回事儿啊?犯酒瘾了你。” “喝这么多酒小心猝死。” 闻着她身体上的淡淡沐浴清香,他更加心猿意马,“姐姐的关怀让我受宠若惊。” 江予河眼神微眯,明显和刚进门状态不太一样,何见坐他身旁,皱眉,“咱俩聊聊天,告诉我你怎么了?” 江予河手掌摸上何见的腰部,手指擦枪走火的将她揽进自己怀里,嘴唇蹭着她耳侧的黑发说:“我只是发现,我家姐姐勾引男人还挺有一套的。” 他的声音低沉,不似十几岁时的少年音,喉结一滚那个诱惑人的荷尔蒙就让何见起鸡皮疙瘩,她抵住他的靠近,摸到了他脖颈间的项链。 脸色苍白道:“我没有……” 江予河不管她身体的僵硬,张嘴含入葱白的耳垂吸进嘴里,舌尖在上面勾引打转,小小的耳垂在他的亲吻下染上了情欲的血色,他转而色情的去舔她的下颌骨。 白皙的皮肤浮上绯红他停下,“你没有?” 他五指压在胸口上,上手解开那件白衬衫,衬衫解开从肩部滑落,穿着吊带睡裙的白皙肩膀露了出来。 胸部发育的弧度很好看,随着呼吸在紧张的一起一浮。 睡裙的领子不算特别暴露,直直的遮住了胸乳春光,凹下来的锁骨在肩膀上格外美丽,他眼神迷离,这双隆起来的乳房绝不可能只有B。 他手指勾住那根细细地肩带往下扒,慢慢地那对圆润白皙的乳儿就冒了出来,乳晕红润,乳头若隐若现,鼓起来的曲线饱满。 双乳挤压下的丰满沟壑在微微颤抖,有种未经人事的纯情。 何见害怕的双手捂住自己的胸,她觉得今天的江予河格外陌生,认真回答她的问题,“我没有勾引男人。” 江予河移开注视她身体的视线,只觉得呼吸艰难,自己很龌龊,他疲惫的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轻轻呢喃:“是么?” 他抬起头,眼圈红,表情充斥着孩子气,“可是姐姐为什么要勾引我呢?” 何见很少能看到江予河喝醉酒眼眶红的样子,他这个茫然无助的表情一贯让她忽略了此刻两人暧昧的氛围。 她哭:“我没有勾引你。” 情欲袭来,江予河期身压向她于沙发角落,嘴唇倾覆吻上她的嘴唇,轻轻浅酌品尝了一瞬,舌头迫不及待的闯入她的口腔,很深很深地和她接吻。 唇瓣相贴,清冽的气息来回鼻尖缠绕。 不得不说他真的很会亲,双手撑在何见身体两侧,嘴唇不停歇的去勾她的舌头,她躲着,他就缠上去,直捅进最深处。 她如果不打开牙关,他便抬手掐住她的下巴,强迫她张开嘴。 江予河并不愿意只在情事上面享受接吻,他的手情不自禁覆上她的一只饱满绵软的奶子,五指隆住揉捏,力道刻意往让乳腺舒适的力度走。 手指抓着那团乳肉按摩玩弄,压在乳头的掌心温度灼烫,刺激得让何见叮咛出声。 他隔着布料去挠愈发硬挺的奶头,胯间的空虚愈将把他淹没,索性扒掉那根肩带,嘴唇一口嘬住嫩肉去吸,舌尖性感的在乳头打圈儿撩拨。 舔过的山峰布满了口水印,他流氓的痞性越发不遮掩,“会不会有奶水呢?” 何见忍着那股酥麻的快感,面红耳赤,骂他不正经:“你,变态!” 第36章射了她一脸 她的乳房没什么特别的味道,咬在嘴里充裕着淡淡沐浴露的少女清香。 江予河的牙齿轻轻地啃噬,磨蹭乳晕周围凸起的小疙瘩,这个红彤彤的乳尖,如冬日愈加饱满的开苞红梅,丰盈娇俏,肿胀硬挺。 “嗯……” 何见皱眉难忍的呻吟一声,手指插进他漆黑的头发,想把埋在她胸口的江予河给推下去。 她的胸口在他的舔砥下不断起起浮浮,两团白嫩的乳落上了星星点点的草莓印,一侧品尝完,他换另一只,手指拢住那团充盈,嘴唇湿润贴住,微微磨蹭含进了嘴里。 “不行。” 何见哭出声,事情发展已经偏离她的轨道了,他喝醉了干着下流事,她也要陪着他去轻薄自己身体吗? 她忽而把他推开,心里薄凉,那些被他撩拨出来的情欲犹如泼了一盆冷水,她穿好那件白衬衫,心脏惊惧得跳个不停。 她脑海忽然闪现了一行成语,觉得特别适合此时理智缺失的江予河,那便是以下犯上,以小欺大几个字。 何见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胸口,苍白着脸问他:“我是谁?” 江予河迷离的眼睛逐渐恢复一点儿神智,他抿紧下嘴唇,眸色渐冷,可笑的问她:“你觉得呢?” 何见脸色更加苍白,她不信他有把她当做姐姐,他对她做这种事,就已经超过了姐弟的范畴。 她艰难的吞口水呼吸,语无伦次:“你是我弟弟……” 她的声音害怕到颤抖,脸色苍白,呼吸急促,明显要晕过去,江予河眼神一凛,一把将她扯怀里,心脏微微的疼痛。 他双臂收紧,紧紧的抱住她,声音带着若有若无的无力和哽咽:“见见……” 他给她讲故事来平复她恐慌的心情,想到曾经看的王家卫电影里的一段台词,他还深深地记得。 “我听人家说,世界上有一种鸟是没有脚的,它只可以一直的飞呀飞,飞的累了便在空中睡觉,这种鸟儿一辈子只可以下地一次,那一次就是它死的时候……” 何见抓紧他的衣服嘟哝:“它为什么要死呢?不能好好活着吗?” “其实它什么地方也没有去,那只雀鸟一开始便已经死了。” “太深奥了,听不懂。” 江予河揪紧的神经浅浅放松下来,他自己也不懂说那么一大段深奥的台词干嘛,反正他给自己的解释就是,我遇见了你,此心归处即是吾乡。 他眼神逐渐变得充满挣扎,“其实,我对你……” 说着他低下头找到她的嘴唇,去吸允她的上下唇瓣,舌头灵活的钻进何见的口腔,和她嘴唇严密贴合,沉沦纠缠。 只是亲个嘴,江予河的手开始不老实的探进何见的裙子底下,隔着内裤摸到了那片没被别的男人探索过得私密区域。 手指若有若无的摸着那块柔软的阴户,对准中间的那块使人高潮的阴蒂,上下揉搓按压了几下,何见一个机灵,身体突发颤抖哆嗦,阴唇泄了一汪水儿来,打湿了内裤。 她捉住他的手带着哭腔:“你不能这么对我。” 江予河充满负罪感的去抬手遮住她的眼睛,吻去她唇边的眼泪叹息:“那我们做点儿其他的。” 继而他松开她,跪在沙发处,低头撂起自己的上衣衣摆,露出紧实平整的腰腹,上面腹肌的纹理清晰可见,浅蓝色阔腿牛仔裤包裹着腰身。 江予河的手指抵住自己的下体部位,慢慢移到顶端拉链,拉链拉开的声音,在这座安静地公寓楼内格外喧嚣。 那双手好像与生俱来,就适合做点男女之间的性事,手指指甲平滑齐整,隐约带了点月牙,证明这个人身体很健康。 手掌很大,五指之间骨节分明,每次他在牵何见手的时候,总觉得她的手是个小孩子。 拉链缓缓拉开,江予河摁住自己鼓起来的牛仔布料,当着何见的面掏出了自己的性器。 是个很漂亮的玫红色,勃起之后尺寸不小,粗硬且长,上面隆起了几根深色血管,在那层颜色偏深的包皮压制下显得有些狰狞。 茎身前段的马眼在微微的流了几丝湿漉漉的前列腺液,代表他此时正在饱受情欲的折磨。 江予河的手握住自己的火热茎身,大拇指微微摩擦了几下蹭亮的龟头处,把那些流出来的体液擦干净,低眉望着自己阴茎的眉英挺,语气冷淡。 “帮我撸出来。” 在那种绝望压抑的氛围下,何见美术生的职业病好死不死犯贱了一下,她认为江予河的阴茎无论是长度还是外形都挺好看的,立刻就有了想去画的欲望。 她赶紧怒骂自己是色女,竟觊觎自己亲弟阴茎美貌。 吞吞吐吐道:“怎……怎么撸?不撸不行吗?” 江予河眼神微眯:“可以的,有两个选择,嘴和手随便选一个给我灭火。” 何见绝望的想着,不撸他绝不会放过她,一番心理斗争下,她选择用手帮她。 “手怎么撸管?” 江予河教她:“就用你看小黄文的经验。” 何见深呼吸一口气,轻轻握住他灼热的男人象征,明显感觉这个肉柱在她手中又硬挺了几分,温度还发烫。 她紧张的吞了吞口水,耳根燥热。 早做早结束,她快速搜刮脑子里小黄文里描写的那些黄色情节,学着人家的步骤,手指冲着这个粗长坚硬的阴茎上下律动。 从阴茎的根部缓慢做按摩运动,一直到顶端的龟头处,她口干舌燥的注视着江予河的阴囊,记得生物书上说,男人的精液都聚集在囊袋里,性高潮的时候才会从尿道口喷涌而出。 她一不做二不休,用两只手去来回不停地撸动,她不知道江予河的射精高潮点在哪儿,于是她就握着茎身乱撸一通。 手都快累残废了,他还没射出来,因为心情烦,她不满的凝望着他尿尿的龟头马眼,想一口给他咬掉,让江予河永远过不了性福生活。 江予河的额头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细汗,微微呼吸急促,自己的命根子被何见握在手里,他反而想做爱。 单纯的撸到射精好像满足不了他了,他想肏进去,想体验下体紧密相连的极致快感。 不过他也明白,凡事都不能进展过于迅速,都要有个过渡期。 那他就给她时间,让她爱上他。 除非哪天她还是这么不开窍,那他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一直迁就她,折断她的翅膀,断了她的羽翼,傻逼似的强取豪夺,他不是做不出来。 何见手上撸管的动作加快,某个力道一下子顶到射精高潮,江予河闷哼一声,从马眼喷出一股浊白全部喷涌在了她脸上。 刚出炉的精液触感温热,烫到了何见脸部的皮肤,她吓得呆坐在了原地,手指发酸,仿佛还残留着他那个灼烫的阴茎尺寸。 突然的喷射,她的鼻尖嘴唇喝牛奶一样全部蘸到了这些喷薄的体液,鼻腔里还流淌着一片石楠花的气味儿,那种淡淡腥气,不太好闻但也不排斥。 江予河抽张纸把她脸颊精液擦了去,刚巧这时他的手机铃声响起,打破了这层已经丢失的姐弟情分。 他从沙发下来,拉上拉链,穿好自己的裤子,将手机放耳边道:“喂。” 是秦远打来的,问他要不要和兄弟一起网吧开黑。 “嗯,好,我这就过去。” 何见无措的的看着他拉开门走出去,独留她一个人在这座公寓楼内,他走了之后,她内心委屈得不行,眼泪唰得从眼眶流到了下颌。 她独自坐在沙发曲着膝盖,抱着自己闷声哭,越想越觉得今晚江予河做的太过分,喉咙酸涩的难受,慢慢地放声大哭了起来。 她唾弃自己,为什么要爱上江予河呢? 他明明就是个不正经的混蛋。 江予河走到附近网吧,吹了阵深秋的冷风,由于酒精而麻痹的大脑理智全部回归了神经末梢,他终于意识到他今晚到底对何见做了什么。 他当即我操了一声,叹息着摸了把后脑勺,赶紧给秦远打了个电话,原路返回。 “远子,我路上遇上一件麻烦事儿,赶明儿再约。” 秦远答应的爽快:“行,那就先这样,啥麻烦事儿啊?跟哥们儿说说,我帮你解决。” 家丑不可外扬,江予河敷衍应声:“家事,你解决不了。” 挂断电话后,他把那件外套搭在肩膀上,心里烦得要命。 你他妈怎么不去死呢?狗日的。 江予河拧开门把手,安静的推开门,还是走之前的那个光亮,他艰难的上下滚动喉结,走到沙发处抱着自己眼圈红的何见面前,蹲下,给她道歉。 “姐……” “对不起。” 第37章情陷乌托邦 他整个人眉目间疲惫挣扎,对不起三个字说的声音沙哑,江予河想去牵她的手,想哄她让她不要哭了,始作俑者是他,他没这个资格。 何见不吭声,擦擦流出来的眼泪,听到他说:“我以后会注意分寸,不会再乱喝这么多酒。” 明明他离她这样近,何见却感觉他很遥远,她冷嘲热讽:“你今晚可以继续和你那些狐朋狗友鬼混的,反正咱俩关系已经断了。” 何见穿上拖鞋,从沙发站起身,冷漠的与他擦肩而过,江予河忽而攥住了她的手腕,欲言又止。 “松开。” 何见的语气很冷,江予河知道原谅他这件事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他咒骂自己:“我他妈就是一脑残,你打我骂我都可以,能不能不要不理我。” 他声线带了点颤抖:“见见。” 这声见见让何见心里一滞,普通的两个字,从江予河嘴里说出来,反而具有卑微,憧憬和渴望的滋味儿。 她走上前,捧住江予河的脸,哀伤。 这张脸她明明看过很多回,分明是从小看到大的,现在十九岁的他,五官多了硬朗冷峻,然而眼角眉梢愈加疲惫挣扎。 他有一双非常漂亮的眼睛,双眼皮,瞳仁黑沉沉,睫毛很长,鼻梁秀挺。 嘴唇不是小说里经常写的薄唇,反而厚薄适中,分外多情,和他的眼睛一样。 何见忘了自己和江予河是怎么又吻到一起的,也许是情不自禁,也许是因为,想和他发生点啥。 江予河是清醒的,他亲眼注视着她踮起脚尖拼命搂着自己脖颈,和他拥抱,鼻尖是她淡淡的沐浴清香。 胸部很柔软,人是白开水。 那一刻,江予河感受到温香软玉抱入怀,他或许是酒意未褪,也可能是一时失了神,他欺身压倒她,两个人又滚到了这座充满故事性的沙发。 他的舌尖掠过何见的红唇,勾勒着今夜吻过好几次的唇瓣,他浅浅呼吸着,感受着两个人的嘴唇贴合在一起,继而攻略城池,用自己的技巧去迎合她,和她深吻。 何见的嘴唇被他吻的很痛,舌根被他吸允侵犯,深深地与他唾液交织,互相吞咽口水。 一念之间,地狱和天堂在向她招手,她假装看不见,双手搂住江予河的脖颈和他忘情接吻,她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这场不同于小时候嘴唇的碰撞。 他的亲吻完全就是奔向把她揉进身体里而来。 何见迎合他,接受他带过来的爱意,认真感受着他唇舌缠绵悱恻,擦过她口腔里的每一寸神经末梢,软软的带给她久旱逢露的甘甜。 孤独久的单身旅人渴望爱情,可这份爱情三观不正。 情欲的邪念在两个人身体里肆意生长,当碰撞之后,两人深知唯有用嘴唇,用拥抱,用身体来细细回应。 何见忽而抵住江予河的胸膛,侧过了脸:“不能再亲了,嘴唇要肿了。” 江予河停顿片刻,舌尖细腻的刮蹭何见的下颌骨,然后是脖颈,他撑在她身上,降低自己的身体与她更加的紧密贴合,重量拿捏的比较好,防止压到她。 他模仿性交的动作,情难自抑的压低腰部顶弄了下何见的下身,阴户很柔软,这个小山丘动情了一样朝他鼓起了一副温柔的倒三角形状,他低低喟叹一声,想要更多。 他穿着阔腿牛仔裤,凸起来的部位扎得何见肉疼,某块布还磨蹭到了中间的那块阴蒂,稍微轻轻一碰她就难以忍住下半身的痉挛。 做女生真是麻烦。 江予河只是上下顶撞了一下,她的穴肉便不受控制的流出一股水来,在底裤上面潮湿黏腻,阴唇轻微一动,从阴道里翕出的水声让她羞的脸红燥热。 正意乱情迷,一个电话打来让何见瞬间清醒,她赶紧推开压在她身上的江予河,接起电话道:“喂,言言。” 电话是刘笑言打来的,她担心何见的人身安全,问道:“见见,你现在和谁在一起呢?是魏绍白吗?还是说,你现在已经回宿舍了。” 魏绍白三个字让江予河再次覆上她的身体,张嘴用牙齿啃噬轻咬她脖颈间的肌肤,何见轻微喘气,眼睛狠瞪与他对视的江予河。 他低着深黑的眉,目光灼灼,忽然清清浅浅的弯下眼睛,掩盖此时眼睛里的欲念。 “我和弟弟在一起,他现在已经送我回宿舍了。” 刘笑言放下心来,“那就好,那小子再怎么烂也是靠得住的。” 江予河低下头,脸埋在何见颈窝里呼吸,呼出来的热气引得何见耳廓通红发烫,嗓音低沉性感,在她耳边动情一样的着迷呻吟。 湿热的嘴唇含上了她的耳垂,何见差点抑制不住发出声音,刘笑言关怀的问她:“你怎么回事儿啊?见见,你周围呼吸太重了吧?干嘛呢你?” 接连的问话让何见残存的理智拉回正轨,她心惊肉跳的撒谎:“我在跑步,刚围着操场跑了几大圈,累死我了。” 刘笑言信了她的话,“那好,那我就挂电话啦!等我回去买点好吃的带给你。” 电话挂断,何见推开压制她的江予河,坐起身,心绪五味陈杂,唾弃自己怎么一遇到他就禁不住诱惑。 何见的表情不似刚才的渴求,江予河拥她入怀,嘴唇吻着她的鬓角问道:“想什么呢?” 她不说话,他双手按住她的肩膀,低下头细细的盯着她看,表情带着茫然,“嗯?” “不是刚才还好好的?” 询问间,安静地客厅刹时又是一阵急切的电话,何见呆愣的举起手机,放在耳边道:“妈。” 江予河动作微顿,报复性的揽她入怀,紧紧抱着她。 他让她柔软的胸乳辗磨在自己胸膛上,手掌横在何见后脑,腕骨青筋暴起,插进她漆黑的发里,思绪繁杂。 “见见,你弟弟他今儿怎么样?赢比赛了吗?” 何见差点喘不过气,装作很镇定的语气说:“赢了,他们篮球队发挥不错,我当时在现场,觉得这小子挺厉害的。” 何美玉乐呵呵的声音传来:“江予河这混小子认准一件事比较有毅力,遗传了你爸。” 江予河叹息一声,忽然扭转身体让何见趴在自己身上,他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寻到她脖颈一个舒适的角度,蹭了蹭,很安静地闭目养神。 突然一个换动作,让何见娇嫩的阴户蹭到了他的牛仔裤布料,他的呼吸浅浅喷在她耳侧,她止不住的身体颤抖,“他才没有老爸帅,丑死了他。” 何美玉大笑:“哎呦喂!你弟多帅一小伙儿,长相从来不入你的眼,上辈子绝对欠你这位老大钱了。” 何见赶紧应付几句和何美玉挂了电话,蓦地推开江予河,温存消失,冷声开口:“我们不能这样,会遭受天遣的。” “去他妈的天谴。” 江予河微眯着双眼,从玻璃桌摸出一根烟掏出点燃,“真的有天谴最好先劈死我。” 两个人坐在同一侧沙发,心中都因为母亲的那一则电话惆怅失意,何见整理自己的衣服,骂他:“不许胡说,都这么大人了怎么还那么幼稚。” 安静压抑的客厅响起她强装镇定的嗓音,她轻声问道:“那老妈打电话过来你为什么会害怕呢?” 江予河不说话,兀自燃烧着那根儿香烟。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你也觉得做这种事是不道德的,对吧?” 江予河笑的肩膀颤抖,他熄灭那根只抽了一口的香烟,眉眼染上了红霞,他淡声道:“那你要我怎么办?” 何见强忍心中想要流泪的苦涩:“凡事总有解决办法的,从明天开始,我们从头来过,我会当这一切没有发生过。” “其实说实话,咱俩年龄加起来,都快比咱老爸老妈岁数大了,正血气方刚的时候,喝醉酒乱了性很正常,我能理解你们男孩子的想法。” “我个人并不是很有负罪感,你也不必太在意,在这场意外里,始作俑者是酒精,它让你我二人有了肌肤接触,抽身离去之后,我好像并没有损失什么,整个人还是完好无损的。” 何见声线带着哭腔:“所以说,男孩子要少喝点酒,切忌别分不清对象,酒后乱性。” 江予河抚摸何见的脸颊轻笑:“不愧是我家姐姐,就是这股蔑视一切的清醒韧劲儿,让我在你面前心甘情愿的像个傻逼。” 她心里堵的难受,评价说:“你本来也不聪明。” “是吧,聪明就不会爱上你了。” 第38章和我在一起 香烟的味道真他妈不好受,明明江予河只抽了一口就熄火,然而喉咙酸涩眼睛还难受,比洋葱熏进眼睛里还要辛辣鼻酸。 发明香烟的老祖宗其实早就有先见之明,喜欢这玩意儿的会一直喜欢,讨厌的跟喝酒一样滴酒不沾。 凡是拿到市场上卖的烟草,每个香烟盒子上都会写上一句,吸烟有害健康,人家生产烟草的厂家都这么努力提醒了,他这想抽烟的脑子跟撸管射精一样让他戒不掉。 如今一句掏心窝子的聪明就不会爱上你,让整间客厅顿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除了楼上公寓有租客在摁马桶抽水,水管稀里哗啦原地翻响外,整间客厅安静地让他心悸。 江予河努力的回想这些年他对何见错误的爱情观,从什么时候开始爱她的,他已经忘记了,隐约记得在和她日渐偏离的的亲人相处中,出现了一种使人心跳加速的陌生情愫,爱情。 这东西使他上瘾,一旦沾上,整个人便如吸鸦片一样让他日渐沉迷,可情情爱爱这玩意儿,伤人伤心,还伤身体。 明明说过不抽烟的,明明说过要戒烟的,所有的一切,在遇到那个人之后,他所有为她而建立起来的防线轰然崩塌。 人有时就是这么可笑,爱情与亲人四个字分明是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江予河却推翻了这两条警戒线,他嗑药一样爱上了自己的家人。 先不说普罗大众能不能同意他龌龊的爱情观,光是现在的人心理承受能力,就不至于强到能容忍乱伦两个字在普通家庭出现。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要误会。” 江予河没敢看何见的表情,手心紧张的出了一层湿汗,自圆其说道:“不仅是我爱你,咱老爸老妈也爱你,你这么善解人意,乖巧懂事,没有人会不爱你,我顶多算其中一位中间人。” 没头没脑说完这段话,他更紧张了,恶心自己到底是在夸赞还是在变相挖苦,心脏的跳动次数不仅没有慢下来,反而更加激烈,打架一样让他坐立难安。 何见两侧的头发挡住了面部表情,沉默地坐在那里不发一言。 江予河站起身,“你早点睡觉,我去洗个澡。” “……行,洗完澡你快去睡吧,我还是打算回学校,现在时间才十点半,还来得及。” 何见站起身,脑子浑浑噩噩,江予河抓住她的手腕,目光无奈,“你一个人回去让我怎么放心?我送你回去。” 最终江予河决定和何见一起回学校,他跟楼下前台退了这座两室一厅的公寓楼,前台小姐搞不懂:“租了不住,帅哥你这不是花了冤枉钱吗?” 他道:“主要是住不习惯,嫌周围太吵了。” 前台小姐同意江予河的观点,窗户不隔音,很多租客确实反应过居住环境很吵闹的问题,好多人反应过,就是没解决。 她收起房卡和钥匙,可惜这位个高脸帅的帅哥就要从眼前走了,恋恋不舍的说:“帅哥,我这边给您解释一下,我们这和旅馆酒店是一样的规矩,租一晚不住也是没法儿退您钱的,只好委屈您和您女朋友了。” 何见脱口而出:“我不是他女朋友。” 江予河眼神望向她,嘴唇微抿。 何见说完就后悔了,还不如沉默是金呢!这周围租房环境哪个不是小情侣,如果直接给她说俩人姐弟,才是真的有问题吧? 幸亏前台小姐比较不那么八卦,给的台阶也比较好下,她趴在电脑前,一脸得意:“两位不是情侣应该也是处于暧昧期吧?提前祝贺小姐姐收获高颜值帅哥哥一枚呀!” 江予河摸了摸鼻子,尽量忍住不让自己噗嗤一笑,心里想着,这是把我当哥哥了。 他用垂在身侧的手指挠了挠何见的衣袖,很幸运此时能站在她身边的人是他。 何见在心里翻白眼,我宁愿年上也不要和小我两岁的弟弟搞什么年下恋。 酒吧那条路离学校并不是特别远,周围酒店宾馆也人满为患,退了房后,回到寝室最多十五分钟,一路上很安静,冷风吹得何见鼻头脸颊疼。 “好冷。” 她身上的衣服放洗衣机里干洗过,穿在身上稍微有点儿潮湿,何见望着眼前熟悉的学子苑门前那些银杏树,打了个喷嚏。 深秋的天气不下雨还好,一下小雨冷的刺骨,那些银杏树光秃秃的,没了往日金黄的神采。 门卫大爷正躺在屋子躺椅里酣睡,偶尔传来几声不紧不慢的呼噜声,跟拉小提琴似的,挺有节奏感。 夜晚十一点半,不远处操场上还有学生在跑步,远方的山脉隐藏在深黑苍穹里,那些坐落在后方的高楼大厦,朝前方透露出来一抹稀稀疏疏的光亮,映照给山丘一个绵延模糊的黑影子。 何见满足的想着,其实大学校园生活也不错,本来枯燥乏味的大学生活,有了江予河,反而多了很多兴致。 “回去吧,都十一点多了,明天穿厚点,我刚才看天气预报说下小雨。” 她搓了搓冻得冒鸡皮疙瘩的手臂,转身跟江予河说再见,刚一转身,江予河就压下来抱住她,将她揽进自己怀里,为她取暖。 他实在是很高,何见在她怀里小小的一只,她不穿高跟鞋,额头还不够挨着他宽阔的肩膀,一阵清爽好闻的衣服味儿扑面而来。 熟悉了跟江予河的相处,这个味道实在是让她非常留恋。 何见在心底叹一口气,今天晚上那些迷乱情欲,在此时,化作了很普通的宿舍楼告别,她不免有些恍惚,明明没过去多久,她身体间还残留着他的温度,现在却正常到跟做梦一样。 他说他爱她,这个爱的含义真的如他解释那样,是亲人之间的吗? 江予河搂紧她,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她被冷风吹得很冰凉的身体,他摸了摸何见后颈的头发,低下头,嘴唇轻触她耳侧凌乱的鬓角,轻柔的亲吻。 在略带细雨蒙蒙的冰冷风吹里,他听见自己叹息酸楚的声音,“我爱你。” “今晚不是意外,我想和你在一起。” 人是不是只要头脑一发热就会做点意想不到的事情?可是江予河清晰的明白,他现在很清醒。 “……” 何见呆了一瞬,眼眶微微泛红,她该怎么给他回应?用哪种身份给他回应?如果她给他回应了,在家人和亲人之间,变故和代价又是什么呢? 跟今晚她把和他之间所有的情爱都化作意外一样,她终究没有勇气,接受他汹涌的爱意,她是个普通人,并没有抛弃父母对抗伦理道德的伟大胆量。 江予河自言自语:“我是这么想引起你注意的男人,我……难以心甘情愿把这所有的一切当意外,我知道有些话我说了你或许就再也不会理我,但我要是不说的话,我心里很难受。” 他满足的低笑,“叫你见见比叫你姐姐让我幸福多了。” 他抓住何见的手指,和她缓慢的十指相扣,忽然在她耳边哽咽道:“我这人很烂,没有什么远大理想,而你,是我年少的秘密,是我想要奔赴的人生追求。” 她是他的软肋,是他的挚爱珍宝,是他藏在心底无法向大众宣布的年少秘密。 何见鼻尖通红,她双手抚上江予河的后背,语气温柔,说出来的话却他脸色苍白。 “我也爱你,予河,就像你说的,我对你的爱不止只有我一个人,爸爸妈妈也算其中两位,我作为你的姐姐,我们终究是一家人,我们有着割舍不掉的血缘,你觉得呢?” 一句你觉得四个字顿时阻断了所有的可能性,现在问题抛给了江予河,她清晰明了的拒绝了他。 江予河的手从何见后背滑落,他松开她,无助笑开:“说得对,我们是一家人。” 他盯住她:“然后呢?” 何见尽量让自己声音冷淡:“我们血浓于水,我也和你说过,酒后使人乱性,什么情啊爱啊都没必要当真,全是假的。” “冻死我了,我真的要回去了,你才十九岁,那么年轻一年纪,不好好谈你的恋爱,瞎想什么呀?” 江予河看着她进A1栋,悄然从外套里掏出一枚戒指,名字叫遇河,这枚戒指银白色,泛着冷光,安安静静地躺在他的手心里。 第39章别折磨我了 校运会之前,江予河抽空去了一趟之前看戒指的地方,他左肩挎着黑色的单肩背包,一只耳朵里戴着白色耳机,一身休闲卫衣,行走在斑马线人群中,除了个子高点,也没和别人有什么不同。 路途不远,也就三四站公交车的事儿,他需要过斑马线到对面乘公交车。 等他上了车,正逢初高中生放学,车厢里没了座位,他只好抓住拉手吊环,耳朵里播放着欧美音乐,眼神眺望着一轮一轮的城市街景。 欧美音乐听腻了,他滑开手机播放杨丞琳的那首《暧昧》,百听不腻。 车辆停止,乘客上车,车厢里又开始拥挤了。 “欢迎您乘坐898路公交车,车辆起步,请坐稳扶好,前面站是SM城市广场,下车的乘客请提前坐好准备。” “各位乘客,尊老爱幼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请您自觉为老,弱,病,残及抱婴者让座,感谢配合。” 耳边响起了SM城市广场已到站的播音,江予河下车,找到了之前的那家商场。 此时卖钻戒的柜台小姐已经换了个人值班,他径直走过去,摘下耳机,看了一圈玻璃窗里的戒指说道:“你好,麻烦帮我推荐一款情侣对戒。” 无聊中遇见这么一个帅哥,柜台小姐眼前一亮,她想起前几天值班那位同事说,有位帅哥要来买那对莫比乌斯环,估计就是这位了。 “您可以看一下,我们这里全都是,价格也有几千到几百不等,上万的也有,我个人比较推荐适合您本人气质的莫比乌斯环。” 柜台小姐掏出盒装高级的对戒礼品盒,看到江予河盯住莫比乌斯环不放,喟叹这么冷门价钱又贵的戒指竟然还有帅哥喜欢,帅哥眼光不一般。 江予河拿着其中一枚男款戒指试戴了一下,尺寸还是合适的,一拍即合当即就买,他把戒指放回礼品盒,跟柜台小姐说:“麻烦帮我在两对戒指里各写俩字,遇河和遇见。” 柜台小姐很高兴:“好嘞!帅哥,你今天可以先付款,过几天我们打电话通知您过来取,或者直接给您邮寄过去,您喜欢哪种呢?” “我自己过来取。” “好的,收到,就是有一个建议,遇河和遇见这四个中文汉字刻在戒指里不太和谐,我们会给您改成英文缩写,比如YH和YJ您看是否会考虑呢?” “怎么美观怎么来吧,俩字写上就行。” 江予河付了款,重新戴上耳机,听到那位柜台小姐问他:“我多嘴问一句,大帅哥,您给买戒指的那位一定是对您很重要的人吧?” 江予河温柔的弯下眼睛,“是我很重要的人,她是我的家人。” 柜台小姐一脸泪汪汪:“您结婚啦?恭喜您,祝您早生贵子和妻子白头偕老。” 江予河被她逗笑了,不置可否:“借你吉言。” 柜台小姐可怜巴巴的注视着江予河越走越远,遗憾自己还是母胎单身,这个世道,果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 目送着何见回到自己的宿舍楼,江予河把那枚戒指重新握成拳放回自己的衣服里,整个校园这么大,他并不想回寝室,随手一摸裤子口袋,一根烟也没有。 他跑去学校超市买了一盒香烟,扒开门帘进门,里面正放映着还珠格格。 付款的时候,那位操着一口南方腔调的大婶跟他说:“年轻人还是要少抽点烟,我看你年龄也不大,跟我鹅子差不多,怎么养成爱抽烟的习惯喽?你爸妈不管你吗?” 江予河燃起跟这位大婶聊天的欲望,他撕开烟盒透明外包装,抽出一根烟放入嘴里,点火。 “阿姨,您儿子今年多大?” “我儿子他今年21。” 说着这位大婶煽了煽鼻间泛白的烟雾,皱眉。 “哦,比我大一岁,我20岁。” “20岁也不大,小孩子还是不要抽这么烟,哎呦,真的搞不懂你妈妈怎么容忍你抽烟这么厉害啦!被她知道她该有多心痛,我儿子要抽烟这么厉害,我绝对不允许。” 江予河走出超市门口,忽然感觉好寒冷,他独自走到操场处,还有人在打篮球,他随便找了个台阶坐了下来,嘴里吮着那根烟,望着下面打篮球的团体想着,技术不如我。 他很随意的拨通了秦远的电话号码,“喂,远子,出来抽烟。” 秦远破口大骂:“抽你妹,我网吧都没法儿去,被女朋友管着呢,告诉你这时候最好别惹我,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江予河哭笑不得:“你他妈把火气洒我身上了?你有病是吧?敢情发癫呢搁这。” 秦远声音渐渐变小,一点也没有了刚才的气势。 “怎么办阿河,我现在好紧张,李鱼洗澡去了,我弟弟现在勃起了,他知道了接下来要发生个啥。” 秦远站酒店窗口悄咪咪看了眼浴室,“老子终于等来了这一天,我哭死。” 江予河笑骂:“滚吧你,瞧你这点子出息。” “阿河,你最近抽烟有点严重啊,咋了你这是,跟哥们儿说说。” “你是不是又跟你姐吵架了?我跟你说,我和我姐的关系也是你俩这样互相看不顺眼,可有时候又互相热情似火,没办法,毕竟一个妈生的,再大的隔阂也有消散的一天。” “咱们大老爷们儿就应该让着点女孩子,别那么小肚鸡肠,你姐再怎样也是你家人,在她这里栽跟头不像你这随心所欲的风格啊?” 江予河惆怅的抽着这根烟,慢慢说道:“不是她。” 秦远吃惊:“那是谁啊?你不是挺在乎你姐的吗?连她谈个男朋友你都忧郁的要死,不是她就有鬼了。” 心中的秘密就这样被一眼看穿,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江予河直抒胸臆:“我只是,最近爱上一个女孩儿,她让我很苦恼。” 秦远八卦之魂熊熊燃起:“谁啊?应该不会是你前女友关格了吧?长得怎么样?漂亮吗?身材好吗?奶子大吗?” “我说正经的,你找抽是不是?” “我住嘴,你说我听。” “怎么追女孩子?” 秦远:“……” “这他妈我哪儿知道?每个女孩子都不一样,我自己才刚刚摆平我家这位,你那些情情爱爱,问我也没用,我又不是情感专家。” “得了,挂了吧,今晚好好过,明儿你就不是处男了,替你感到高兴,远子。” 挂了电话后,江予河站起身拍拍手,准备去会会下面那些打篮球的兄弟。 翌日下午,天气阴沉灰蒙蒙,空中落了小雨,何见独自坐在操场台阶体验偶像剧被雨淋湿的感觉,眼前雾蒙蒙一片,连人影都变的模糊了。 她的眼眶酸涩,突然就想起几年前非主流时期用过的那个签名,45度角仰望天空,不让眼泪流下来。 她骂自己真他妈矛盾,一方面警告自己智者不入爱河,一方面却瞒着心底人愚者自甘堕落。 她本来就爱纠结自相矛盾,还稍微多愁善感,江予河的那句我爱你更让她心脏抽痛。 “你果然在这里。” 魏绍白给她打电话她没接,听刘笑言说她心情不太好出去透透气,还说让他多开导开导她,甚至猜测,肯定是又被江予河那小子气到了。 他莫名有些气愤,为她撑伞:“你是傻吗?在这里淋雨?” 怎么跟他妹妹一样让他不省心,他上次故意发短信说他喜欢她,其实就想知道她和江予河到底是什么关系,魏绍白有想过他到底喜不喜欢何见。 想通了之后得知自己不喜欢她,他对她和自己妹妹是一样的感情,因为亲切感让他喜欢和她聊天,如若妹妹和她谁更重要,还是他妹妹更重要一些。 何见擦了擦眼角的雨滴,冻得整个人直打颤,“你懂什么,我这叫怀念非主流时期,听没听说过那句经典语录,45度角仰望天空,不让眼泪流下来?” 说到最后她已经带着鼻音,直接略过魏绍白擦肩而过。 “你等会儿。” 魏绍白把伞全部放在她头顶,质问:“你是不是喜欢江予河啊?你俩真他妈冤大头,我真是醉了。” “你什么表情都喜欢摆在脸上,你对他都那么明显了,江予河也是瞎,竟然看不出来,我求求你们了,别折磨我了好吗?” 魏绍白想故意逗她笑,何见真的笑了:“我喜不喜欢他和你有什么关系啊?多管闲事你。” “你俩让我胃痛,我这人爱八卦,想知道你俩的关系,你又不告诉我。” 第40章你在我心里 何见一觉醒来脑子昏昏沉沉,嗓子还不舒服,她咳嗽了一声,差点一口气呼吸不上来,她环视了一圈儿宿舍环境,寝室里又只剩她一个人。 打开手机发现刘笑言给她发了消息,说周末这两天不回宿舍,让她注意休息。 何见摸了一把额头,温度烫手,不用猜也知道昨天矫情淋雨发烧了,她简单下床洗漱,直奔药店。 一路上她咳嗽了好几声,走路都差点站不稳,老天真是给她作对,又是昨天那个灰蒙蒙的天,天上又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她这个糊涂蛋,发烧脑子混沌到连伞都忘了拿。 远远地,在模糊的视线中,她看到江予河和一群同龄人从体育馆里走出来,几个大男生勾肩搭背,嘴里骂着操他妈下雨了,老子忘了带伞。 他在一群男生中很瞩目,哪怕只是嘴角勾着浅浅笑意往那一站,不用说话,就分外吸引眼球。 蓬松分叉的黑发间被雨滴打湿了几缕,雨势顺着眉间距顺流而下到鼻尖,嘴唇弯起浅浅的弧度,唇色红润,跟吃了水果一般好看。 何见忽然有点儿身体燥热,他之前就是用这样漂亮的嘴唇亲吻她的。 药店还有一段路,何见故意走了途径体育馆的这条路,她就是想看看他,看看他,会不会从这个场馆里出来。 日思夜想的人就在这里,她却只能空落落的叹息一声,继而离去。 量了体温,买了退烧药回去,冰凉的雨滴打在何见脸颊上,她感叹道,深秋要结束了。 北方的河城即将迎来初冬,这个冬天,初雪会和江予河一起过吗? 吃完药,何见头脑昏沉必须得睡一觉,睡梦中,她忽觉胸口很难受,熟悉带着点清爽的男士体香压在了她身上,吻,一如往常落下来,堵住她的嘴唇,攻略城池。 他的嘴唇含住她的唇瓣,温暖她干燥的嘴唇,轻柔的吮吸,浅酌,湿润过后,很快何见便感觉喉咙干渴,想喝水。 她立即醒过来,眼前是白花花的天花板,原来刚才是一场春梦。 靠,她鄙视自己,你也太饥渴了吧? 刘笑言在跟贺樟约会的时候,也不忘给江予河打个电话,让他多关心自家姐姐。 “喂。” 江予河体育馆刚打完篮球,整个人汗意淋漓,穿好外套,收拾好单肩背包挎肩上,刚好收到刘笑言给他打的电话。 他将手机贴在耳边道:“怎么了?” 刘笑言是真的不喜欢江予河,她总觉得这小子在他面前很清高,一副瞧不起人的姿态,偏偏她也不是好惹的角色。 她没什么好脸色,窝在酒店贺樟的怀里,脸上还敷着面膜,说正事:“我怀疑你到底是不是何见亲弟,怎么平时没见你关心过她?” “……” 江予河停顿片刻,“她怎么了?” 刘笑言语气烦躁:“见见发烧了,快三十九度,现在正昏迷呢!昨天她心情低落,坐操场待了一下午,你也知道昨儿下雨了,天气又冷,她发烧肯定是被雨淋湿的原因。” 江予河尽量让自己镇定一些,“她在哪儿?” 刘笑言翻白眼:“肯定在寝室啊,她又没男朋友,不在寝室就在画室。” “喂?听一半就走?臭小子你找死是不是?” 对面响起了几声嘟嘟嘟的噪音,刘笑言挂断电话,冷哼一声,骂了两个字:“虚伪。” 夜晚小雨渐停,江予河追到学子苑门口,可惜女寝男生是进不去的,除非是进去送外卖。 他表情很慌乱,手忙脚乱的给何见拨电话,等了好久,才听到她懒洋洋的鼻音:“喂?予河,你在忙吗?” 何见看了眼窗外:“外面还下雨吗?” 江予河沉默了片刻,“已经停了,我听刘笑言说你发烧到三十九度,现在退烧了么?” 他回答她忙不忙的问题:“我刚从体育馆出来,外面挺冷的,好像快要冬天了。” 何见摸了把温度正常的额头,“我今天睡了一天,吃完药就睡了,已经退烧了,倍感舒爽。” 她笑:“果真人身体健康比什么都重要。” 江予河嘴唇温暖上扬,他抬头去看A1栋女寝亮灯的那一间,是她在的406。 “嗯,以后不许再做傻事了,明明比我大两岁,怎么竟干些蠢事。” 他忽然道:“你如果觉得困扰的话,我会努力按照你的说法去做,我会……扮演好一位弟弟的本职工作,你尽管去过你想过的生活,谈你想谈的恋爱,我和爸妈都支持。” “我现在的想法很简单,老姐身体健康就好,其他的我无所谓。” 何见可以想象出江予河说这些话的表情,假装不在意,眼角眉梢尽显疲惫挣扎,和校运会结束那晚一样。 在这段禁忌的感情中,她终于发现,迎合他的人,是她,拒绝他的人,也是她。 给他希望的人,还是她。 她下床扒开窗帘,拉开窗户,他已经走了,她落寞的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北方的初冬来的很快,深秋结束没几天,一眨眼天上就飘了雪,莹白的雪花纷飞而下,在偌大的校园里,多了一丝大学校园剧的浪漫氛围。 下雪的季节,吃点热乎的饭菜暖胃又暖心,初雪好像很适合吃火锅,为了感谢对魏绍白这位朋友一直以来的关怀,也为了庆祝自己在大学第三年终于交到了一位异性朋友。 何见特意选择了一个两人都没课的日子,周五晚上,也是初雪的这天,请好哥们儿魏绍白去吃火锅。 吃到一半,何见想起来魏绍白曾经跟她说他有个妹妹,便好奇问道:“魏绍白,你妹妹叫什么名字啊?” 魏绍白夹起一片培根肉,说:“魏莱。” “未来?真是个好名字啊!” 光是听这个名字就觉得这女孩一定是位黑长直,长得很漂亮的妹妹。 魏绍白摸出压在手臂下的手机,一只手撑住脸颊,悠哉举起相册照片调侃说:“看看,和你一样,傻乎乎的。” 何见在一片泛白雾气中去看这位叫魏莱的女孩子,惊叹是真的漂亮,千金的长相,清冷却英挺。 “你妹妹好漂亮。” 魏绍白无动于衷:“漂亮有个屁用,整天和我顶嘴,也不知道我哪里惹她了,你不了解她,这丫头嘴毒的很。” 尽管他这么说,何见明显能感受到他和魏莱的关系还是不错的,她偷笑,嘴硬。 魏绍白提议:“要不要加个微信你俩聊聊?” 何见拒绝:“还是别了吧,咱俩毕竟只是朋友,别被你妹妹误会了。” 魏绍白没想太多,让何见加妹妹微信这件事便搁置了。 他心里好奇的那件事此时浮现脑海,开门见山道:“你和江予河是什么关系?” 何见为了缓解压力喝了一杯烈酒,此时有点上头,脑海晕乎乎的天旋地转,她赶紧倒热茶给自己喝,喝了一口,醉醺醺的说:“他是我弟弟。” 魏绍白怔然,难以置信:“你弟弟?” “你亲弟?你喜欢的人不会就是他吧?” 何见乖乖趴在桌子上,手上抓着玻璃杯,困得闭上了眼睛。 “喂,说话啊!这都能睡着?酒量那么差劲儿的吗?” 他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人的电话号码。 “江予河,你姐她喝醉了,就在河大附近很红火的那家川菜馆,你过来接她吧。” 江予河进门正好看到魏绍白坐何见对面,眼神打量的望着她,他转移视线,稍微无奈,魏绍白立即站起身,礼貌颔首和他擦肩而过。 何见醒过来一脸茫然,手中的玻璃杯被江予河抽走,她站起身,揉揉眼睛:“你怎么来了?” “送你回去。” 江予河攥住何见的手腕,走在前面,眉眼间一反常态冷漠。 走出门口不远处,四周的路灯泛黄,天空飘着雪,何见围着针织围巾喘着冷气,挣开了江予河的手。 他略微不耐烦:“又怎么了?” 何见低语:“你拽疼我了。” 江予河叹一口气,重新牵住她的手为她取暖:“那我轻点儿。” 他让何见跟自己走在一排,一高一矮,各自沉默。 何见头脑昏沉,嘟囔道:“你是个混蛋,我讨厌你。” 江予河停下,松开她的手弯下腰捏了捏她的脸:“你为什么讨厌我?” 何见捂着脸哭泣:“多少女孩子没有,你为什么喜欢我呢?你为什么要自甘堕落啊?” 她胡乱擦自己的眼泪:“你让我很慌乱。” 江予河温柔的捧住她的脸给她擦眼泪,“我为什么会让你慌乱呢?” 何见抓着他的手去摸自己心口的位置:“我见不到你,我心里很难受,我想到你是我弟弟,我更加难过。” 江予河猛然一怔。 第41章做爱要戴套 忽然,他身形往前一步,伸出手轻轻将何见拥进自己怀里,双臂收紧,抱住。 嘴唇轻吮着她柔软的鬓发,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是不是也和我一样,不希望我们是姐弟?” “……” 没有等到何见的回答,反而是她安静内敛的沉稳呼吸声,不胜酒力的她,在他怀里站着睡着了。 江予河搂紧她,让她窝在自己怀里找到一个更加舒适温暖的姿势,雾白雪花落在他的发梢和鼻尖处,化开。 他低下头蹭了蹭何见的颈窝,喃喃自语:“你今天到底喝了多少酒。” “嗯?” 尾音下调低沉,是一声叹息。 江予河前些日子在校外租了一间两室一厅的公寓楼,离学校有一小段距离,主要是觉得自己会点儿日常的一日三餐,不想在寝室待的话,可以让何见和自己一起生活。 租房这件事,他暂时还没告诉何美玉,何见醒了之后,这是两个人的秘密。 生活中我们每个人都会有秘密,无论是哪种秘密,如若某天暴露在他人的视野之下,这个秘密便没有再保留的必要。 江予河给自己留了一条退路,如果哪天何美玉要求看望二人学校生活,他便把地址发给她,偶尔一次的父母陪伴,总归还是热闹温馨的。 现在这个局面,他考虑了很多,彼此都还年轻,忍在心里不说对大家都好,除了心知肚明的何见。 江予河将何见背在自己后背上,回出租屋。 可能是感觉到了温暖,他一背起她站起身,何见的双手便自动搂住了他的脖颈,像只小猫一样轻柔地蹭了蹭他的耳侧,嘴唇冰凉。 他是口是心非的典型,其实她一点儿也不重,每次说她重,只是单纯的想跟她斗嘴罢了。 江予河望着眼前覆盖薄薄白雪的烟火气城市,忽然发现,今年的初雪没有往年兀自抽香烟的孤独,也没有小时候,经常缺少父母陪伴的空虚寂寥。 插进钥匙,打开门,啪一声昏暗的客厅灯光明亮,他将何见小心翼翼放在床铺上,盖好被褥。 低头看了眼自己冻到通红冰凉的手掌心,还有被雪打湿的外套衣服,轻轻关上门,离开了房间。 脱掉外面那件微湿的羽绒服,开启暖气,想着扔沙发上自然烘干算了,他回房间换了一身简单的居家服,出来一只手插兜,手指插进前额黑发里,捋了捋。 何见的睡颜很恬静,与平时脑子里装事情,总爱多愁善感想太多的小姑娘并不太一样。 江予河俯下身盯着她看,在即将触碰到她嘴唇的时候他停下,她不笑的时候,整个人是很疏离冷漠的,一家四口,她格外喜独身。 他侧身躺在她身侧抱住她,手掌筛住她的腰,呼吸浅淡,沉沉睡去。 何见醒来窗外大雪已经不下了,室内的空气稍微寒冷,窗外楼下响起了卖糖葫芦的吆喝。 她头晕目眩的望向身旁的江予河,思绪万千翻涌,凝视着他面容,稍微发怔。 他还没醒过来,整个人安静地闭着眼睛,睫毛低垂,深黑英挺的眉放松的舒展着,右眼角的那颗泪痣浅浅停留在眼尾处,干净英俊。 这样放松安心的睡颜,没有向她表露出白天时期的疲倦挣扎,他似乎没有休息好,鼻梁中间长了一颗小小的青春痘,在他脸上竟然意外和谐。 窗外的吆喝声,和邻里之间的聊天声还在继续,何见动了动身体移开他的手,这一动惊动了江予河,两个人随即对上视线。 “醒了?” 他略微弯了弯嘴角,一把将她扯怀里摁在自己胸膛上,揉了揉她的头发嘟哝道:“乖,再睡会儿。” 感受着他温热的体温,何见的脸立即红了,她脸红燥热的甩出借口提醒:“我饿了。” 江予河随即放开她,不让她再趴自己身上,何见坐起身,发丝凌乱,头脑发懵。 她听到他委屈的声音:“怎么办呢?我也饿了。” 正想说我们下去洗漱吃饭,江予河低下头猛的亲了她嘴唇一口,他的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这一个吻,可谓是猝不及防。 何见的身后是冰冷的墙壁,突然一个吻让她整个人汗毛耸立,惊慌失措,她赶紧抓住他的双臂,靠在了他怀里。 “好了,不逗你了,我们下楼吃饭。” 他从床上下来,整个人懒洋洋,头发睡得支棱乱翘,穿着简单休闲的长袖,黑白格子长裤,拖鞋,发现何见没有跟上来,他倚在门框上打量她:“愣着干什么?不想吃饭了?” 何见羞愤:“你还说还说,明明就是你亲我让我好尴尬,大早上的亲什么亲,连牙都没刷。” “我又不嫌弃你。” 她一个枕头甩过去:“滚。” 何见去了浴室洗头发,江予河换了衣服站阳台吹风,外面的空气很寒冷,家家户户的房顶上落了白雪,阳光还未出现,还是阴沉沉的天。 手机一阵响铃声,是秦远打来的。 “喂。” 秦远道:“阿河,你那座出租屋在哪儿?地址发我,我带我女朋友上你那儿蹭饭去。” 江予河点燃香烟:“你可别空手而来,我姐在这儿,买点熟食带过来。” 秦远没想太多,“那必须的,那我就和李鱼买点蔬菜和火锅料带过去,今晚去你那儿。” 他突然鬼鬼祟祟:“阿河,你知道我今天遇到谁了?” 江予河毫无兴趣:“谁?” “关格啊!她还是以前那个模样,只是更漂亮了,整个一妖精。” 江予河嗤笑:“你别他妈又爱上人家抛弃李鱼。” 秦远臭骂:“收起你那烂心思,人家毕竟是你前女友,你也不关心关心人家,在我心中,不及我女朋友半分好看。” “对了,你确定不和关格复合?” 江予河无奈:“复什么合啊?早BE八百年了,初中谈一个月分手,人家自个儿都不在意和我这段感情了,你们倒是一个个比谁蹦的都欢,真够婆妈的。” 秦远若有所思的来一句:“阿河,过来人提醒你,先不论对象是谁,做爱一定要戴套。” 江予河来了兴趣:“你把人家搞怀孕了?” 从关格这个话题跳到避孕套,秦远解释道:“那倒没有,不过差一点中镖。” 江予河调侃:“孩子出生了别忘了认我做干爹。” 秦远道:“允了,等你孩子出生咱们给小孩儿订个娃娃亲。” “等不到那一天的。” 秦远懵逼:“咋了?打算做光棍了?” “没咋,挂了,来了通知一声。” 何见吹完头发进客厅,正好和江予河眉眼视线相撞,他径直朝她走过来:“远子和女朋友晚上要来咱们这儿吃饭,咱们去买点菜准备准备,不然冰箱里空荡荡的。” 何见点头同意,热闹点也挺好的,省得冷清,她现在单独和他待在一起,稍微还不太习惯。 似是看出了她的不自在,江予河一把将她筛自己怀里,嘴唇猝不及防落下来吻住,清晨的气息寒冷,连他呼出来的热气都是冷的,直直的扑进何见的鼻腔。 她吃痛的被迫仰起头,嘴唇任由他去侵犯,唇齿打开,江予河的舌尖钻进来,带动她一起感受唇舌间的触觉,那种软糯滑腻,甜甜的让他上瘾。 接吻是一件美好的事情,亲自己喜欢的人永远亲不够。 何见的嘴唇被他吻的红彤彤,她蓦地咬了他一口,他吃痛离开,蹙眉捂住自己的嘴唇,眼神哀怨。 江予河的嘴唇被她咬破一个口子,他干巴巴喊她:“见见,我嘴疼。” 何见完全不理睬他装柔弱的样子,冷哼:“我力道还不重呢,跟你接吻像是在吻冰块。” 语毕她怜爱的走上前去抱住江予河的腰,“你都19岁了,要记得注意身体,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我少抽烟,能答应我吗?” 小的时候,俩人父母工作忙碌,很少照顾江予河,她这个做姐姐的,虽然懒得跟猪一样,他想吃什么她一定会去买,尽管都是没有营养的泡面火腿肠。 相反的,她想吃什么,江予河必定会跑老远去给她买最贵最好吃的东西,在两人日渐长大的年少生活中,他是照顾她最多的弟弟。 随着年龄增长,何见发现他有在刻意躲避她的目光,还谈起了女朋友,在自己面前炫耀自己有好多女朋友爱他,她心里明白,其实江予河真实的女朋友只有关格那一位。 江予河搂着她,轻吻她头顶发梢:“嗯,你不喜欢我就不抽了。” 第42章我是她男友 情到深处,他低下头要亲吻她,何见立即双手捧住他的脸止住亲热,江予河一脸偷不到香的哀怨神情,委委屈屈喊她:“见见。” 何见觉得他很可爱,哄道:“你要乖,我去做点早餐吃,吃完咱们再去准备晚上的菜。” “嗯。” 他的手移开何见的腰部,不自在的摸了摸后颈,说好了要带她下楼买早餐,最后还是让她自己动手,也太丢人了点儿。 江予河随即掏出手机,找了个距离公寓九百米的生鲜超市,把晚上需要的食材全部交给骑手小哥,不用再跑腿儿。 订完,他双手插兜安静地看着何见忙碌,准备随时需要的时候去帮助她,在他的记忆中,她一向很少做饭,很怕她伤到自己。 米白色冰箱里还剩一袋吐司片,几袋速冻牛排,一盒纯牛奶,鸡蛋,何见关闭冰箱,拿出这些食物,简单做顿早餐。 她嫌两侧的头发碍事,用手腕上的头绳扎了一个低矮的发髻,露着脖颈不习惯,顿时感觉些许寒冷。 索性寒冷的气息消散很快,江予河打开了空调暖气,窗户也关的死死的。 从厨房这个角度,何见能看到窗外邻居阳台衣架上遗落的冰雪,还未清扫。 开火,平底锅刷油,放入牛排,煎到半熟。 牛排香喷喷的气息晕染鼻腔,江予河动了动垂在身侧的手指,喉结上下滚动,他悄悄站在何见身后,双手按住灶台。 吻,情不自禁的落下来,亲吻她暴露出来的后颈,轻轻摩挲着,感受着她柔软的发丝滑过自己的嘴唇。 他用嘴唇将那些黏到他唇上的黑发扒到一边,亲吻一路向上来到她的颈侧,气息湿润,带着若有若无的暧昧气息,他着迷的轻吮着,慢慢地,将下巴压在何见肩膀处,闭上眼睛。 只是这样和她安静地待在一起,不说话,就很美好。 何见手中的动作停下,耳垂发红,他的嘴唇挨着她的颈侧让她感觉很痒,那些亲吻点燃了她身体里某些灼热的因子,她不敢轻举妄动。 “稍微挪开点儿,我煎不了牛排了。” “见见,我……” 江予河的表情带着点儿难受,越盯着她嘴唇看他越想亲,怎么办?太欲求不满了。 何见侧身看她,看了片刻,看懂了他乞求的神情在表达些什么,她毫不犹豫地朝他嘴唇亲了一口,蜻蜓点水的一吻,似是毒药,愈亲吻愈想要他走入极端。 他想要做爱,想和她深深地做爱。 挨着他嘴唇离开,不得不说江予河双唇挺软的,也没了强吻她时的冰凉,倒是升起了沸腾的火热感。 她羞爀的说:“真的不能再亲了,除非这顿早餐你来做。” 江予河觉得自己完了,他的人生真就栽在了眼前这个女孩子身上,她害羞的一个表情让他比吃了蜂蜜还要开心,一举一动尽是让他想要和她黏在一起。 他道:“那就我来做,你去一旁休息。” 江予河一下子从后面搂住何见的肩膀,将她整个人扯进自己怀里撒娇抱住,信誓旦旦吹嘘:“男人不就是用来使唤的么?女人嫁给男人是来享福的,我可不想你做家庭主妇。” 何见很满意,摸摸他的头发:“有自知之明,那以后每顿早中晚餐和家务活都交给你了。” 她叹息的想着,江予河还没有想过以后,却已经天真的说出结婚这种事了,陷入恋爱的人头脑好像都不太清醒,一如此时甘愿陪他陷溺的她。 21岁的她,想事情包括考虑未来都是比19岁的江予河想的要细腻,她要的是未来,而江予河,是把握当下。 曾经何见在七年级下册《道德与法治》教科书上,看到一段话认为写的还挺真实,上面写道: 我们会因为对异性的欣赏,对美好的向往而愉悦,也容易把这种欣赏和向往理解为爱情,其实,这并不是真正的爱情。 爱情是一种高尚的情感,爱情意味着欣赏与尊重,更需要责任与能力,面对生活可能出现的朦胧情感,我们应该慎重对待,理智处理。 道理虽是这样讲,如果放在十四五岁时期,她还有救,如今她和他一样没救了。 江予河亲了亲何见的脸颊:“怎么了?” 何见赶走那些烦恼:“没什么,予河,我想到一件事,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呢?” 江予河稍微紧张,小心翼翼的回答:“恋人关系。” 何见去亲吻他的唇角,没有解释,他低下头迎合她,化被动为主动,淹没在一片唇舌缠绵中…… 秦远和李鱼是大中午来的,本以为会冰雪初融,结果又下起了鹅毛大雪,俩人买了很多食材,决定好了要蹭饭,就蹭最丰富的饭。 江予河懒洋洋开门:“你丫来这么早?中午饭吃了么?” 秦远牵着李鱼的手进来,一把推开挡路的江予河,跟何见打招呼:“何见姐!这是我女朋友李鱼,你可以叫她小鱼。” 何见认识李鱼,一位长相很恬静清冷的小姑娘,俩人一见如故,很快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姐妹。 秦远和江予河一起站阳台抽烟,窗外大雪纷飞,雪花落到了他头发上,他问道:“你烟戒了?” 江予河眼神往厨房里和李鱼交谈甚欢,洗菜的何见看了一眼,说:“戒了,我女朋友不喜欢我抽烟。” 秦远反应慢半拍:“我靠,谈女朋友竟然不告诉我,还当不当我是你好兄弟了?” 何见跟李鱼聊秦远的间隙无意间听到了女朋友三个字,心里忽然就有点甜蜜,还有点儿害羞,她洗着生菜默念女朋友三个字。 女朋友…… 原来我是江予河女朋友…… 李鱼好奇的问道:“见见姐,你一直都听我吐槽秦远这货了,怎么没听你提起过你男朋友嘞?” “……我没有男朋友,网上不是很火母胎单身四个字吗?我母胎单身都好多年了。” 江予河从阳台走过来,站何见身旁,跟她聊天。 “你不是有男朋友么?我就是。” 云淡风轻的一句话让秦远和李鱼都一愣,他俩对视了一眼,秦远骂道:“阿河你抽什么风呢?我都替你那句话尴尬,更不要提何见姐了。” 他缓解僵硬气氛:“是不是?见见姐,阿河傻逼一个,有脑子没情商的,整天就知道欺负你,你不要对毛头小子的玩笑当真话。” 李鱼解围道:“予河弟弟的意思应该是男性朋友的含义,不是男女之间的,女生之间还经常互称女朋友,姐弟之间也很正常啦。” 何见松一口气,如她所料,没人会去相信江予河的这句我是她男朋友六个字。 她和他的距离一臂之间,他一伸手就可以抱住她,她抬眼去看他,正大光明的看,江予河目光望过来,清清浅浅的微眯眼睛笑了。 这是何见做过最大胆的事情,正大光明的在别人的目光下用眼神去安慰江予河。 趁着李鱼和秦远两人厨房亲昵,何见去浴室洗了把脸,她有点担忧自己过于纵容会不会毁了江予河,她明明是最应该清醒的那个人。 镜子里的她隐隐约约只有一副剪影,水蒸气液化成水珠洒在镜面上,她双手捂着脸哭,哭自己不争气怎么就赌上自己的未来,爱上江予河。 她明明应该有大好年华,和其他女孩子一样谈恋爱,不想结婚就不结婚,享受生命,不生孩子。 可是现在,在遇到他之后,一切都乱了。 浴室门被打开,何见的身体被江予河从后背揽腰抱住,他喊她:“见见……” 他小心翼翼地说:“我以后不会再让你为难,你不喜欢我就不告诉别人我们的关系,不要哭了。” 江予河手忙脚乱的给她擦眼泪,然而眼泪越擦越多,何见哭的委屈:“我不是不喜欢。” 江予河的理智一下子崩溃,他唯一一个回应她的方法便是用亲吻去安慰她,当两个人嘴唇相贴,他还确信她在他身边。 他将她揉进自己怀里,嘴唇密密麻麻的亲吻着她的下颌骨,留下了一道柔情似水的口水印,他的后颈被何见搂住,他索性托住她的后腰,让她更方便的跟自己接吻。 张开嘴唇,唇舌闯入何见的口腔,热情似火,两个人气喘吁吁,纠缠的彼此都有些累。 江予河轻轻咬住何见的肩押骨,问:“怕么?” 何见摇头,眼眶红。 第43章偷偷喜欢你 琴弦断裂,理智,兵败如山。 狂乱的亲吻在锁骨处,颈侧血管,美丽胸口上,星星点点擦枪走火,他情不自禁的覆住她胸前的充盈,触感柔软,犹如她的嘴唇。 在这场情欲禁地中,两个人输得一败涂地,何见的上衣被他一下子撂了上去,江予河迷乱的低下头,埋在她胸前含住眼前莓红色的硕果,着迷的吸吮,用嘴唇摩挲。 牙齿品味着果实的甘甜,怕她疼痛轻咬一口离开,继而用舌尖勾勒着周围泛红的乳晕,一如和她唇舌接吻那样,缠绵爱欲,留下湿润痕迹。 何见攀着他的肩,嘴里小声呜咽。 江予河撑住她瘫软的身体,不让她下坠,手掌在她后背的肌肤流连忘返,顺滑的让他忍不住想留下草莓印。 然而面前的乳房美好的让他心动,只好用手掌探进衣襟,去抚摸她的脊背。 他们都为彼此着了魔,陷入了禁忌深渊。 何见头脑发懵的看着江予河舔吮她的胸乳,被他吻过的前胸透着微微的刺痛,连乳肉都被他手掌握着,形状白皙丰盈。 她微微的喘气,难捱的低吟,承受不住的将他推了开来,力气很重,江予河被推得撞在了后面那道白墙,差点绊倒。 他反应过来,深深地呼吸,走上前替她把衣服整理好,随即抱住她。 秦远这时正好上厕所闯进来,门被一下子拧开,何见立即推开他。 秦远摸不着头脑的望着眼前二人,只见江予河嘴角留了一个流血的伤口,嘴唇红润,额前发丝凌乱,站在原地看何见。 而何见脸红耳朵红,衣衫还稍微凌乱,他疑惑道:“阿河,你又欺负你姐了?” 江予河一脸被打扰的不耐:“你来干嘛?” 秦远傻呵呵笑:“上厕所呗!能干嘛。” 江予河一脚朝他腰部踹过去,挡何见身前笑骂:“你丫滚一边儿去,这是浴室不是厕所,厕所在隔壁。” 秦远委屈的揉揉被踹痛的老腰,稍微尴尬的远离这暧昧燥热的氛围。 “滚就滚,老子不就是来错地方了吗?至于这么对我,操。” 他心底隐约有个声音觉得江予河不对劲,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仔细想了想,认为是他看何见的眼神不对劲。 他和他做兄弟这么多年,从来没见他用那种含情脉脉的眼睛看其他女人,面前的小女人可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姐。 想到此,秦远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顿时恶心自己怎么能那么龌龊去怀疑江予河,安慰自己道,那货生来就是桃花多情眼,看一只路边的流浪狗都眉目含情,绝逼是自己想多了。 秦远走后,江予河红着耳朵,不自在的摸了摸后颈,替何见整理没有穿好的衣服,手伸进衣服里,把她肩部滑下去的吊带重新整理好。 何见穿的bra很薄,日常吊带清新风,天冷她没有穿排扣的文胸,刚穿没几天,一下子被江予河看了去,不仅看还亲了。 两个人都有点害羞,江予河摸了摸她的手,红着耳朵道:“走吧,去吃饭。” “嗯。” 何见跟在江予河身后,抬头望着他这个大高个儿,很想在他后背上写几个字,偷偷喜欢你。 夜晚这顿火锅,几个人吃的很爽快,吃着吃着,还畅聊了一下对未来的理想抱负,秦远爽快的喝着啤酒说:“阿河,你打算毕业做什么?” 江予河桌子底下悄悄握住何见的手指,面上一本正经,随性淡然。 “我没什么远大理想,饿不死能养活女朋友和家人就行了,我现在主要是跟着我女朋友走,她做什么我就支持她,我自个儿是无所谓。” 他立即把话题抛给秦远:“我可不像你小子,实在找不到工作就回去继承家业,普通人永远不会天下掉馅饼变成亿万富翁。” 秦远怼他:“拉倒吧你,你爷爷在清河市没几个人不认识他,搞不好以后你也得回去继承家业。” 李鱼赶紧拽了拽秦远的衣袖,警告他你说太多了,你忘了江予河爸爸和他亲爹决裂了? 她一个眼神秦远就看懂了,他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对不住阿河,虽然但是,父辈的矛盾不应该甩锅在你们两位子孙身上。” 江予河倒也不咋在意,他喝一口啤酒,冒着泛白雾气中说道:“这就是命。” “多多少少是有点儿想念老爷子,因为人心的距离,我和老姐没法儿过年去看望他,每次都是只打个电话,还是助理接的。” 秦远大少爷翻白眼感叹,真是怪异的家庭关系。 何见摸着玻璃杯杯口摩挲,沉寂的想着,遇见江予河,也是她的命。 周末过后,迎来新的开学周。 何见上了一下午的美术课,大学里的美术老师和高中集训时期的老师两者不一样,前者是为了让学生考试不挂科,后者是为了让孩子上大学。 用A4的纸张画人物素描头像何见已经好久没动过手,以前高中时期A4纸张只在初学者时期才用,后来统一采用了8K大小,素描水彩速写人物半身像全部用8K。 教室里画板堆积的很乱,空间却很大,地上扔的全是橡皮碳笔头子。 美术女老师开着电脑悠哉用手绘板画自己的立绘,说:“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包括技巧上的小问题,打光怎么打,投影往哪里投过去,明暗调子怎么上,有疑惑别忘了问。” “大学和你们高中集训不一样,画的烂集训老师会骂你们画的跟屎一样,气的头顶冒青烟,我不会,我甚至会主动教你们步骤怎么画。” 画室里热闹的小声聊着天,女老师低喝一声:“安静!” 吼一句不仅没有安静反而更加喧嚣起来,她气愤抬起头,“你们嚷嚷什么呢?能不能安静点儿?” 画室里随即安静下来,也就比刚才静那么一会儿。 女老师索性摆烂不管了,爱咋咋滴吧,人到齐就行。 此时此刻,画室男女同学目光全部聚集到了何见这里,何见坐在门口,战战兢兢的拿着画笔给素描人像上调子,江予河坐她旁边,全神贯注的等待她画完带她走。 “为什么嘴唇下面要画黑糊糊的一片?” 江予河对何见的技术很满意,就是不懂为什么把好端端的美女嘴唇下面画那么黑。 何见解释道:“这叫唇下投影,你晚上站灯下,看看自己嘴唇鼻子眼窝会不会黑糊糊一片。” 他似懂非懂,佩服会画画的女生都有一股子流氓艺术气息。 六点钟铃声响起,何见收拾好自己的笔纸放入白色帆布包里,江予河日常帮她挎包,俩人一起去一食堂吃了饭。 魏绍白跟自己的朋友坐扶梯上二楼,偶然看到了何见挽着江予河的手臂擦肩而过,两人幸福的有说有笑。 他差点眼睛出问题。 我靠,这不是她弟弟吗? 俩人在一起了?我操,到底什么身份的弟弟还能演变成情侣? 夜晚来的很快,明明没有待多久,就要到了分离的时间,江予河不想走,他牵着何见的手来到了校园处的小树林里。 小树林的环境很优美,湖面碧波微荡,白天鹅在水里遨游,种植着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 他道:“见见,咱们学校有一颗许愿树你知道么?” 何见的脸被冷风吹得有些生疼,她瞅了一圈儿周围的大树,“哪里有?我怎么不知道。” 江予河弯下眼睛笑道:“我带你去。” 这是一棵从明清时期延续下来的大榕树,足足有六百多年光景,腰杆粗到十几个人才能环住,他拍了拍那棵树,“就是这棵。” “传言只要对着这棵大榕树许愿,任何愿望都会实现。” 树枝上悬挂的有红丝带,还有叮叮当当的铃铛声,风一吹,清脆悦耳。 何见索性闭上眼睛,双手合十许了一个愿望。 许完,江予河问道:“许的什么愿望?里面有我么?” “不告诉你。” 江予河也不着急逼问她,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他嘟嘴,将何见困在胸膛与大树之间,撒娇道:“亲亲。” 两个人的距离很近,江予河双手不老实,说着亲亲还去挠痒痒,何见被挠的笑呵呵,“我亲。” 她学他说话:“来,亲亲。” 她迎上去,贴上他的嘴唇,江予河仰起漂亮的下颌骨,打开唇齿,陷进去,唇舌交缠,一记湿热的长吻。 第44章想听你爱我 亲吻的感觉是如此美妙,双唇碰触,跟有弹性一样互相缠绵,直到分离时唇瓣上留下了对方残留的唾液,暧昧又楚楚动人。 江予河缓缓离开何见的嘴唇,两个人头脑都有点儿发懵,人的欲望是无穷无尽的,特别是情欲二字,比抽烟还要让他身体某个部位上火。 天冷,何见的鼻子被冻得红彤彤的,两个人双眼对视,她还有点儿茫然,他猜测她应该还未从这场亲吻里回过神儿来。 就这样低着眼睛,很宠溺的望着她,不错过她脸上每一个精彩瞬间,互相看着看着,两人噗嗤笑了。 一瞬间所有的禁忌背伦,全抛在脑后,他是她男人,两人是恋爱关系,去他妈的姐弟。 江予河松开她,给她整理被压皱的衣服,羞涩的挠了挠鼻子道:“回去吧。” 何见轻声:“嗯。” 他牵着她手送她回宿舍,手掌温暖,总是能暖和她冬天冷冰冰的手心,真的被何见说中了,今年的初雪,确实是和江予河一起过的。 这是两人确认关系的一场暧昧初雪。 美好动人。 从操场传过来的吉他歌声,是周杰伦的那首《一路向北》,何见跟着哼了几句,突然挣脱开江予河的手掌站在他前面。 嘴里呼着泛白的冷气,厚厚的针织围巾挡住了下巴,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尽是温暖,她道:“予河,你知道我今天许的什么愿望吗?”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学子苑门口,江予河忽然不舍,他听她说下去,“是什么愿望呢?” 何见一字一句道:“我希望接下来的日子,江予河平安喜乐,万事顺遂。” 眼前飘了白雪,不知到底是雪花飘到眼睛里了还是眼尾进了沙子,江予河忽然眼眶发酸,他轻轻抱住她,喊她的名字:“见见。” “我希望我的见见要一辈子平安健康,万事胜意。” 手指托住何见的后脑勺,他的嘴唇流连忘返轻吻何见的额头,耳侧,一直到颈侧柔软的发。 何见被他亲吻的痒痒,笑出声:“好了,回去了,怎么突然煽情起来了?” 江予河黏她:“我不想走。” “怎么着?你还想陪我住女寝这里是吧?” 江予河糯糯唧唧冷哼:“人家想多陪你待一会儿。” “不行,我怕你感冒,天上下雪了,明天再黏糊好不好?” “不要。” “走嘛!” “不走。” “走?” “……” “江予河!我真的生气了。” 江予河不情不愿松开她,恳求道:“见见,你明天没课,我们明天去约会吧?好不好?” 他的眼神小心翼翼充满试探,何见猛的踮起脚尖捧住他脸颊,亲了他额头一口,爽快答应:“好啊。” 这个额头吻让江予河好一阵儿没反应过来,等甜蜜的回过神来,差点被路人当成痴汉。 “靠,成功了,果然撒娇这一招儿管用。” 他一步三回头,迈开长腿离开学子苑,差点激动得原地转圈。 摸到口袋里那枚冰凉的遇见女戒,他准备连带着遇河那枚男戒都一并丢弃了,昨天他在论坛里用署名遇河185发贴,询问送女朋友情侣对戒还刻字会不会很土。 一大票都是说浪漫的,还有说他本人长啥样儿,帅哥,搞不搞同性恋,发个照片看看。 更有甚者让他爆女朋友照片。 等江予河烦得想上门拜访这些傻逼的时候,有网友说,都什么年代了,还搞什么自以为浪漫的戒指刻字,太非,我觉得还不如买束花送个大牌口红实在。 江予河问,哥们儿,什么礼物不非? 匿名网友答道,你这个男朋友不太合格啊,女朋友喜欢什么都不知道么? 这句话打击了江予河的自尊心,当即就决定扔掉那两枚对戒。 躺在寝室的床上,眼前是纯白的天花板,他仔细想着何见的兴趣爱好,终于想到何见更喜欢画画用的数位屏。 搁家里画画时,她一直都想要买一个,就是价钱太贵了,得上万,思来想去,决定还是买她需要的东西送给她。 离查寝还有段时间,江予河来到那棵大榕树,拿出一根红绳将两枚戒指串在一起扔在了树枝上,面无表情转身。 这棵收藏他心事的大榕树,见证了遇河和遇见两枚未经家人认证的情侣对戒,在河大这个校园里,跟那些充满故事的红丝带缠绕在一起,是属于他自己的暗恋秘密。 何见回到寝室,刘笑言正在卸妆,她这几天反常的恋爱举动让刘笑言感觉很奇怪。 她拉个凳子坐她身边,拿出清洁面膜涂抹脸上,问道:“见见,跟姐妹儿说实话,最近是不是恋爱了?” 何见心虚了一阵,“哪有,你又不是不了解我,我都单了21年了,放心,今年还会继续单。” 刘笑言不相信:“不对啊,你这几天喜笑颜开的,任谁看都觉得你恋爱了,别瞒着我了,说,你那小对象是不是魏绍白?” 她尾音带着兴高采烈:“绝逼是,你俩站一起般配到老娘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就那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骄傲感,见见你能懂吗?” 何见颤颤惊惊:“我发誓,真不是他。” 她呸了一声:“这个学校,没有任何人能入我法眼,除了江予河。” 靠,脑抽了,嘴不受控制说出来了,不如拿块豆腐撞死。 “嗯?” 刘笑言脸上抹着墨绿色清洁面膜,怀疑的表情恐怖到跟撞鬼一样。 “你说起江予河这傻货我想起来了,你最近跟这小子走得有点儿近啊!咋了这是,怎么突然这么黏糊你亲弟儿了?” 何见很庆幸辛琪不在寝室,否则她绝逼搁班级群里聊天说露嘴,说我上次不小心看到咱们班何见弟弟亲吻她,那叫一个缠绵悱恻。 何见继续战战兢兢:“什么叫黏糊啊?他是我弟弟,两个人吃个饭很正常,不然我该怎么对他?” 刘笑言认为她说的对,索性直接起身去洗脸,不知是不是她多虑了,老是有一种白菜被猪拱了的错觉。 第二天专业课上完,江予河来A1栋阶梯教室接她走,帮她挎包,想到这俩人是亲姐弟,刘笑言倒是没什么看不惯的,就是叮嘱江予河一句:“臭小子,对你姐姐好点儿。” 江予河心里泛冷眼,表面笑眯眯:“好的笑言姐,弟弟遵命。” 甜蜜牵手去电影院的路上,何见说:“要不要给妈妈打个电话,校运会之后好久没打过了。” 一提起何美玉,江予河便心里愧疚,提议道:“等会儿看完电影再打吧。” “行,顺便问问爸爸怎么样了。” 江予河牵她的手紧了紧,总觉得呼吸艰难,低语道:“好。” 何见总是能猜到江予河在想什么,她轻声问道:“会问心有愧么?” 他愣了一下,总觉得自己一直逃避承担某些责任,窒息的说:“你呢?” 何见很诚实:“我会有。” 他仔仔细细的看她,“我要是说没有你会信么?” “不信。” 何见主动抓紧他的手安慰他:“走一步算一步吧,不行咱俩就分开各归各位。” 她往前走,打算进电影院,江予河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原地返回,“回去。” 他的手劲儿很大,明显生气了,何见疼得皱眉:“轻点儿,你这脾气真就一点就燃,难道你不是这么想的吗?” 说着说着,她的眼眶泛红,哽咽:“你有考虑过咱俩的未来么?” 江予河无力的松开她,面色冒冷汗,“我想的是,等我大四毕业,我就……” 何见打断她:“你就做什么?昭告天下?还是告诉爸妈?” 江予河头昏脑胀,那一瞬间就觉得头很痛,他天真的想着,等我大四毕业,我就带你离开,去你生活的城市,和你生活在一起。 他眼尾发红:“见见,你不会是在和我闹着玩儿吧?你从来,没有对我说过你爱我。” 泪水从他眼角滑落,江予河涩着嗓子哽咽:“你有说过你爱我么?” 何见头脑发懵的望着江予河流眼泪,发呆之际,他重新牵着她的手,叫了一辆出租车带她回出租屋,二十分钟的时间到站。 他攥着她手腕下车,上楼关门,拥抱,脱衣服,吻倾泻而下。 第45章肏得美人归 亲吻狂风骤雨袭来,湿润的嘴唇带着深深浅浅的压抑降落在何见的脸颊,颈侧,江予河低喘着去触碰颈侧的肌肤,低下来的眉目忧伤。 他的手掌掐住何见的腰,边亲吻边脱自己的衣服,动作急切,何见被他凶猛的动作带的磕磕绊绊,一直后退。 她承受着他绝望的亲吻,轻喘着,光着的双脚被他的动作冲撞的不知所措。 很快江予河的上衣脱的只剩一件清爽的白T,其余的衣服被他冷漠扔在地板下。 他用身高优势压迫着她,手掌钳制住何见的后颈,手腕青筋直冒,插进她漆黑的发,边吻着进房间,脚下被踩到的衣服一下子被他踢到一边。 舌尖重重挤进何见的口腔,长驱直入,在红润嘴唇里不停缠绵进出,唇舌交缠,欲仙欲死,何见差点承受不住江予河的亲热。 穿着白T的他,仿佛又重回了大一夏天那位清爽少年。 两人纠缠着,他的手忽然覆在了她胸前的柔软,摸到了她心脏的位置。 江予河一件一件的脱掉她外面那些碍事的衣服,嘴唇轻吮着她的锁骨道:“我想知道,你这里到底有没有我。” 他的气息缠绵,说出来的话让何见浑身颤抖,何见承受不住的蹲在了地上,嘴唇哆嗦。 江予河跟着她低下来,身子上前,将何见圈在自己的怀里,炙热的吻,轻飘飘落下来,何见身体瘫软,缓缓坐在了地板上,两只手抓着他的肩膀,小声啜泣。 “炮友也可以,我们做吧。” 他总是喜欢在她面前暴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因为家人这个词,因为她的那句走一步算一步,真真切切伤害了他。 江予河手掌探进何见裙子,忽然抓住她的脚踝,粗鲁的分开了她的双腿,一个重力何见被拉扯的半躺倒在了地板上,她面色惊慌:“不行!” 为时已晚,她的底裤已经被扯下,女人最羞涩脆弱的地方被他看了去,江予河俯下身,缓缓靠近这个禁区,认真的盯着看。 颜色没有以前AV里看到的那么昏暗外翻,反而透着清澈见底的粉嫩,正中间的那道唇肉深红,轻微地颤抖,在一张一合。 不知是不是动情了的原因,微微流出了清清淡淡的爱液,在空气的湿润下,通透明亮。 江予河迷蒙的心想,会是什么味道呢? 他两只手抓着何见的大腿根,俯下身嘴唇轻吮上,微微磨蹭,吮吸住那些唇肉含进嘴里,这股微涩腥甜的味道让他着迷,情不自禁地伸出舌把那些湿滑的体液卷了进去。 进入口腔,踏进味蕾,何见阴唇的味道让他想要探索更多,于是江予河便用嘴唇上下摩挲,跟和她接吻那样,伸出舌头捣鼓着这片处女之地。 舌苔前后剐蹭着肿胀色情的阴蒂,他明显感觉到使人高潮的阴蒂在自己嘴中,变得更加情色,剪不断理还乱的邀请他口交。 何见面色潮红,双腿被他大掌抓着根本动弹不了,柔软的舌头舔着穴肉,颤栗的电流滑过,她下半身开始控制不住地痉挛,哆嗦。 她声音带哭腔地喊他:“不要这样……” 从下面流出来的水加湿了做爱前的润滑,江予河慢慢离开被他亲吻的更加湿润的阴唇,看到何见双腿颤抖,鸡皮疙瘩挺立,意识到这是在地板。 寒冷的冬天在地板上做爱会导致她身体不舒服,他低下湿漉漉的嘴唇,眉目深黑英挺,一把将何见公主抱起来,压到柔软的床上。 由于他的到来,床铺开始塌陷,江予河轻轻褪掉何见碍眼的衣服,还剩一件吊带文胸,何见死命护着自己的胸,不让他脱。 江予河委屈巴巴,喊她:“见见。” 一声见见让何见卸下所有防备,江予河手指轻而易举脱掉了这件护胸的里衣。 他俯下身凑近眼眶红的何见,认真的去从她的表情,再到脖颈锁骨,白皙乳房,小腹,到三角禁区,一直观赏到双腿。 她美丽的双乳在紧张的颤抖,胸口也在高低起浮着,听到她小声呜咽:“你太过分了,不顾及我的感受,我恨你。” 江予河俯下身抱住她,像抱一件易碎品,两个人真身临其境床事,所有的矛盾全部烟消云散,他在她耳边低低恳求:“我们试试。” 何见一口咬在他颈侧,命令他:“戴套。” 何见红着脸骂她:“不是说想和我做炮友吗?从今天开始你我便是炮友,不再是恋人关系。” 江予河慌张失措,更加抱紧她:“我刚才昏了头,在口嗨,我不想做你身边没有身份的炮友。” 何见脸红,低低应了一声,原谅他的愧疚。 江予河身上的衣服很完整,T恤牛仔裤,何见抚着他微弯的腰,手指探进衣服,摸到了他的腰椎,鼻间是她格外眷恋的清爽味道。 像是夏日海边的大海气息,阳光,温暖,灼热。 江予河直接扯掉上半身的T恤,一副麦色美好的躯体暴露在了何见的视线,肩线腹肌很漂亮,还有漂亮的胸膛,那两个玫红色的点很性感。 控制不住地,何见的手指上滑抚摸他的腰腹,一笔一划,笔触含情,慢慢抚摸到了胸口的位置。 紧接着她脸颊滴了一滴从江予河下巴流下来的汗液,热度灼烫,自己的脖颈,胸乳,小腹被接连亲吻。 第一次两个人都很紧张,这种事做多了无师自通。 江予河手指伸向下面那抹浸湿的软肉,插了进去,试了一下够不够湿,感觉足够湿润,他耳红羞涩的,当着何见的面掏出了自己的阴茎。 何见结结巴巴:“那什么,安全套记得戴……戴上。” 她脸红:“咳咳,你继续,我呛到了。” 虽然不情愿,但为了何见不蘸上精液怀孕,江予河还是很听话的,戴套之后,他握住自己的阴茎,在阴唇这片区域上下戳了几下,戳来戳去找不到地方,顿时俩人都陷入尴尬。 江予河挠了挠鼻子,学她那句那什么。 “那什么,要不然我?” 何见无语:“你信百度不如亲身实践。” 正想骂江予河你个混蛋是不是不行,猛然他杵进两根手指直中要害,嗯,终于找到入口了。 “靠,累的我满头大汗。” 紧接着,在何见忍住想骂人的情况下,江予河顺利插进去了。 “嘶。” 江予河抽气,太紧了,和他的尺寸不太符合。 他慢慢上下挺动腰身,力道拿捏的刚刚好,瞬间他感觉所有的温暖聚集的向他跑来。 江予河俯下身去亲吻何见,何见羞涩的侧过脸,一边享受他的冲撞,一边难以接受他嘴唇吻过她的下面。 没亲成嘴,江予河倒也不咋在意,就是微眯着眼睛说了四个字:“欲拒还迎。” 他身体上汗流浃背,汗珠顺着喉结流到胸口,声音低沉性感,让何见直想在他身上迷晕过去。 何见不语,脸颊埋在他的汗湿的胸口处,小声骂他:“你混蛋。” 江予河动作的同时,去亲吻她汗湿的耳垂,咬了一口,残忍的重复:“是不是欲拒还迎?嗯?” “明明心里在乎的要死,却装出一副拒绝我的姿态,不是欲拒还迎么?或者是,你喜欢主动出击,你在上我在下?” 何见忍无可忍:“大混蛋把嘴闭上!” 江予河撒泼:“香一个我就闭上。” 他撅嘴,求亲亲,“来,宝贝儿,亲一个。” 床板嘎吱嘎吱,在安静地公寓楼内格外喧哗,何见赴死般的主动去亲他的嘴唇,奇怪的是,他嘴唇里并没有什么怪异的味道。 看出了何见在想什么,江予河笑出声:“脑袋瓜子想什么呢?有什么味道早被我吸收了。” 他清清浅浅的弯下眼睛,汗珠在眉梢英挺的眉滑落到何见脸颊上,喟叹道:“没想到我的见见还是只小野猫呢。” 没有听到我爱你也无所谓。 我爱你就好。 第46章好想肏死你 有那么一瞬间,何见不知自己现在身处何方,和她深深做爱的人是自己弟弟,耳边是他低沉难忍的喘息,她的身体随着他用力深入的冲撞,飘摇欲坠。 两个人下半身紧紧相连,江予河的阴茎捅穿了那层处女膜,肉与肉之间尽情相吸,他的胀大撑开那道娇嫩阴户,缓慢而有力量的在里面活动着。 时不时上下抽插,抽身离去又一下一下交合进最深处,她全身血液聚集在脑门儿,恍若感受到了他火热硬挺的茎身脉搏,在她体内跳动生长。 她攀着他的肩,用力抱紧他汗湿的脖颈,止不住的轻喘,仍旧感觉自己心脏缺了一个口子,整个人灵魂出窍,一半天堂一半地狱。 负罪感三个字如潮水一般袭来,打得她措手不及。 整张洁白大床伴随着两人性交的动作,有节奏感的上下颠簸,江予河在她耳边动情低吟,说骚话:“好爽。” 他热腾腾的汗水尽数滴在了她的脸颊,胸乳,何见迷蒙的看他,看他是如何在自己身体上挺动腰身,到底用什么样的神情肏她的。 她在颠簸刺激的快感中,努力去寻找江予河的眉眼,迷离的想着,眼前这个人,硬朗的眉目泛了点粉嫩,性感英俊。 他真的好可恶,跟她做爱把她脱精光,自己却穿着浅蓝色牛仔裤。 似是看出了身下何见的不专心,江予河低下头堵住她的嘴唇,唇舌灵活的进入她的口腔,挑逗她的舌跟他缠绵。 “专心点儿,宝贝儿。” 他掐住她的下巴,让她仔细看两人的交合之处,浊白与落红交织,萎靡的摩擦出了淫靡之音,在床单上粘连着,黏腻又下流。 安全套不知什么时候被江予河扔到了一旁的垃圾桶,他抽身离去,射出去的精液随着摘套的动作嘣到了何见的小腹。 没有流进去,但是黏糊温热。 望着眼前淫靡的场面,何见突然胃里一阵翻涌,抗拒起来,口不择言哭着乱骂:“我后悔了,王八蛋,咱俩太恶心了,我想吐。” 她哭的委屈,江予河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心烦意乱之下,他掐住她的腰,原地将她翻过身,身体往下,采用后入的方式,再来一次。 “后悔也没用,这是咱俩的命。” 江予河故意刺激她:“有本事你他妈就给我吐,吐不出来我今儿就干死你。” 何见骂他:“你混蛋!” 江予河摸到菊穴前面的入口,掰开穴肉,手指对准阴蒂揉搓几下,爱液溢出,握住阴茎找准位置上下摩挲,用力插了进去。 “欸对,我混蛋,不混蛋也就不大白天的肏你了,是不是?” 何见继续口不择言骂他,怎么难听怎么骂,眼泪流到床单,可怜巴巴。 江予河烦了,掐住她的腰,用这个羞耻的姿势狠狠顶撞:“继续骂,我听着,最好连操你妈逼都用上,骂的不狠咱今天就不结束。” 何见小声呜咽,双手抓住床单撑住身体,然而江予河顶弄的力气实在暴力,她被顶得身体向前,双乳一下子撞在了正前方。 下一秒她又被他掐着腰,从前往后拖拽下来,要多屈辱有多屈辱。 高潮的情欲袭来,江予河弯下腰覆在她后背上,手掌握着柔软白嫩的双乳,按摩揉捏,嘴唇触碰着她的后背,一路舔下去。 在两人性爱的身份中,他是主导者,很懂怎么取悦她。 “宝贝儿,叫出来。” 何见被他冲撞的不堪重负,后背黏着他胸口的汗液,浴火蒸腾,听着他性感低沉的嗓音,她双眼迷蒙,脸上染上情欲的赤色。 双手紧抓着洁白床单,小声呜咽:“不要脸。” 江予河边撞击边舔她的蝴蝶骨,唇舌滑过,是一片暧昧湿热的唇水印,轻笑:“上床要什么脸?老子巴不得死在你身上。” 他疼惜的吻去她的眼泪:“乖,不要哭了,享受一点。” 何见委委屈屈:“这个姿势太羞耻了,我不喜欢。” 江予河在她耳边诱哄:“习惯习惯就好了,做爱的姿势有很多,咱们才用了两种,难道宝贝不爽么?” 何见口吐荤话骂他:“爽你妈逼,被压得又不是你。” “靠。” 江予河笑了,稍微不理解跟他做个爱,何见的嘴怎么这么不礼貌,“你再骂人我真的会生气,不信你试试。” 何见在他身下抽抽搭搭的哭,就觉得自己很委屈,一天下来清白没有了。 性爱结束,已经快要到晚上,两人汗意淋漓,江予河尽数射在了何见后背上,他抽身离去,气喘吁吁。 把自己的阴茎放回自己的裤腰里,他没有拉拉链,而是趴在何见身体上抱住她,胸膛不停地上下起浮,耳红面热。 身体和心灵上的不安全感和空虚,都因为这两次性爱填满围堵。 何见哭累了,眼圈红的跟个小白兔一样可怜兮兮,江予河躺在她身边,将他拥进自己怀里,嘴唇轻吮着她湿润的鬓发道:“明天什么时候的课程?” 何见感受着他喉结上下滑动,随着说话的腔调一颤一颤,迷蒙的靠近他怀里,说:“下午。” “那我们明天中午再回去。” “嗯。” 江予河低头吻了一口她的眉眼,问:“痛不痛?” 何见小声嘟囔:“痛死了,一点儿也不美好,我不要再做了。” 江予河怜爱的抚摸她柔软的黑发:“我下次轻点儿,要不然我躺下,你坐上来自己动也行。” 何见面红耳赤:“还有下次?没有下次了,自己打飞机养活自己。” 江予河低下头猛的亲了一口她的嘴唇,“没有下次你是要憋死我么?禁欲会伤身体的,我才20岁,还年轻,不想早早没了生理欲望。” “20岁?你不是19岁吗?是我记错了?” “虚岁,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床事不能马虎。” 他手指轻蹭她的脸颊:“更不能禁欲。” “油腔滑调。” 何见依恋着他温热的胸膛,脑海中浮现了父母的脸,她空落落的说:“予河,你说,我们两位罪人真的不会遭天谴吗?” 江予河沉默了一会儿,认命的说:“你在我身边就好,天谴冲我来,劈死我都没关系,你好好活着。” 何见笑哭:“怎么能只劈你一位呢?我也是那坨垃圾,最好是带我走,你留下。” 江予河吻住她的嘴唇,浅酌了几下:“不许胡说。” 何见红了眼眶,背过身去不让他看自己流眼泪,突然,她只感觉身上的棉被一凉,她被江予河拦腰抱起。 他叹息,目光柔软:“怎么又哭了呢?” “有位小哭包在我身边,我每天都没法儿认真上计算机课了。” “你知道么?我今天可是请假过来的,就为了和你约会,然而这场约会不仅没能让你满意,我们还在公寓里待了一天,想想我自己都觉得很好笑。” 何见依恋着去将头贴近他的锁骨,抚摸他的胸膛,“我忍不住,你骂我吧。” “我为什么要骂你呢?” “我好没出息,在你面前总是容易哭,今天还把你骂成那样,我心里愧疚。” 江予河抱着她进浴室,“床上那点子荤话谁都会说,要不是需要照顾你的感受,我忍不住就得说出,你的小逼夹的我好紧,好想肏死你,可以比较一下,到底是你骂人严重,还是男人骚话更打动你。” 说到最后江予河耳朵红,他将何见放到浴缸里,放水,开到最大。 稀里哗啦的洁白水流倾泻而下,很快浴缸水流就淹没了何见的腰腹,然后是白嫩的乳房,江予河手指下移挪到自己的牛仔裤腰,脱掉踏进去。 何见脸红燥热的不敢看江予河的弟弟,那个玫红色的阴茎发育的真的很大。 江予河坐在她身后,抱住她,腿长难以施展,稍微憋屈。 雾白色的热气飘到他前额发丝上,显得整个人眉梢格外英挺俊朗,脸型硬朗,五官立体分明,典型的亚洲浓颜长相。 “饿不饿?” 他问。 何见害羞的说:“有点饿了。” “等会儿我点个外卖,吃完好好睡一觉。” 何见点头:“嗯。” 第47章跨年夜快乐 浴室里雾气朦胧,水管里摇晃着从楼上租客抽下来的水流,在此刻,哗啦啦的流淌着。 江予河将下巴压在何见肩头,嘴唇轻吻她光滑潮湿的颈侧,渐渐游离到一侧臂膀,下方腋下靠近白嫩乳房的区域。 身子靠前,手掌抬起何见的臂膀,呼吸迷离的吮住那快充盈鼓起来的嫩肉。 因为热气的熏蒸,他的眼角眉梢落了粉色,从他这个角度,何见侧面鼓起来的白嫩乳房被他尽收眼底。 丰满白嫩,在这块皮肤上浸了水,浅蓝色静脉血管跟着弧度蜿蜒起落,好似有生命力一般诱惑。 玫红色的蓓蕾挺立娇俏,跟着主人紧张的呼吸在微颤。 江予河就此放开钳制何见臂膀的手,他眉目成熟深沉,往后退。 视线下移凝望着自己硬起来的物体,自嘲自己怎么跟个禽兽一样,洗个澡都差点管不住下半身。 何见明显被他硬起来的物体吓到不敢出声,她就很紧张,跟和他做爱一样的紧张。 江予河手掌抚上自己的前额黑发,凝望着何见后背的目光深邃,他往上捋了捋刘海,不愿再让她经历一次性事。 泡在温热舒适的水里,他感觉自己整个身体都处于一种极度放松的姿态,不知不觉,江予河将双臂搭在两侧扶手,身体靠在浴缸靠背,沉沉睡了去。 身后没了动作,只剩安静沉稳的呼吸声,何见提起来的紧张情绪此刻放松了下来,下面经过水流的洗礼,黏腻疼痛。 很庆幸江予河没有再一次和她做爱,她的身体撑不住,不等他射出来她就得痛到晕倒。 何见直接从浴缸里出来,用一侧的淋浴头冲了身体,打上沐浴露,清洗掉一身的情爱味道,换上洁白睡衣睡裤。 她安静蹲在江予河身前,憧憬的望着他紧闭的双眼,从英挺的眉目,一直到红润的嘴唇。 他的眉毛很黑,深黑的同时却格外有立体感,那个眉骨让他整个人非常硬朗冷峻,特别是不说话没有笑容的表情,一点没有平时清爽的少年感。 倒是成熟到跟兄长一样的身份地位。 然而,在两个人的年龄差中,两人是姐弟。 她摸了把水温,还很温热,正想着要不要再给他加点热水,冷不丁的发现江予河在看她。 何见结结巴巴:“醒了?” 江予河两手按住扶手,裸身从浴缸里踏出来,稍微头晕目眩,他甩了甩头:“宝贝儿,我睡了多久?” “也就半小时那样。” 何见眼睛不敢看江予河的裸体,她背过身离开浴室:“我先出去洗点儿水果,你洗完赶紧出来。” 江予河目光跟着何见背影,往下看了一眼自己的兄弟,以及自己光着的身体,忍不住笑了。 他挤出沐浴露往身体上抹,心底跟吃了蜜一样甜,嘟哝道:“老夫老妻了,还害羞。” 洗完澡他擦着头发出去,换了件白T和纯棉的格子长裤,翘着二郎腿往沙发一坐,手臂搭在沙发靠背,眼睛盯着一旁认真看电视剧的何见。 两人的距离因为他的到来并没有靠近多少,他手指动了动,非常心机的从沙发靠背挪到何见肩膀,停留片刻,蓦然往下揽住她的腰,撞自己怀里。 他面无表情:“喂我颗青提。” 何见被他突然的揽腰吓一激灵,随便抓两颗就塞他嘴里。 江予河用这个姿势浏览手机,“你想吃什么?” “麻辣烫吧。” “行,再来点儿烧烤。” “嗯。” 等待外卖的时候,江予河坐在一边,面无表情的评价这部电视剧:“这什么破电视剧那么难看?” 正要换台,何见一把抢走他手中的遥控器,怒道:“很经典的一部韩剧,蓝色生死恋,你真是不懂风情。” “讲得什么?” “兄妹恋。” “亲的?” 何见瞪他一眼,“伪骨科。” 江予河来了兴趣:“什么叫伪骨科?” 何见拿他们二人举例子:“好比你我姐弟二人,有一天爸妈突然告诉你,我们不是亲姐弟,这就叫伪骨科。” 江予河感觉自己就是在往心口底线上撞,嘴里的青提顿时没了味道,笑的缓慢:“伪骨科是不是就不算乱伦?” “是不是,就能生孩子?” 何见沉默了一会儿,莫名哀伤,“也不一定。” 她轻声提醒他:“咱俩打娘胎就是亲的,生孩子这事儿你就别想了,除非你愿意看到自己的孩子将来遭受冷眼,长得奇形怪状的你自己看到都害怕。” 江予河忽然站起身:“屋内太热了,我出去吹吹风。” “你别跟过来,外卖到了你就先吃,不用等我。” 何见知道他心底不好受,落寞的说:“好。” 冬日的风很冷,冷得人唾液都是苦涩的,五颜六色的烟花在遥远的上空炸裂开,江予河终于意识到,这天是跨年夜。 挨家挨户的建筑透露着喜气洋洋,他独自伸着双臂按在阳台栏杆,嘴里抽着香烟,烟雾飘渺,火星忽明忽灭。 终究还是戒不了烟。 他眉目迷蒙的想着,该回家了吧? 何见就在房间里,两个人之间恍若隔了一条名为血缘羁绊的江河,他拨通她的电话号码,尽量让自己开心一点:“见见,跨年夜快乐。” 何见在那头回他:“跨年夜快乐。” 紧接着是她温暖的笑声:“你在哪儿呢?阳台吗?穿个短袖冷不冷啊?” “还行吧,外卖到了吗?” “刚到,你进来吧,趁热吃。” “好。” 江予河熄灭那根烟,坚定自己的态度,尽量做到不伤害爸妈身体健康,找到机会再诉说自己已经有女朋友的事实。 哪儿来的狗屁孤独旅人,就他妈是一只犯罪的过街老鼠。 如果真的有天谴,如果连天上掌握命运的神灵也看不下去的话,希望那些神灵在审判何见的时候,放过她,只带走他一人就好。 对于他自己,流氓就是流氓,根本不需要手下留情。 这一夜的跨年夜多了些淡淡的忧伤,江予河侧身抱住何见的腰,两人没有说任何话,各怀心事的度了一夜。 早晨两个人简单吃了点早餐,江予河做的,前些日子他答应她以后早中晚餐全是他做,他本来就会做饭,养何见还是轻而易举。 除了很日常的中西餐,江予河还炒了一盘土豆丝,顺便教何见怎么炒酸辣土豆丝比较好吃。 去学校之前,何见换好了衣服,戴上自己厚厚的针织围巾,挎包,从房间里走出来。 好笑的发现江予河穿了一件粉色的休闲卫衣,还戴上了卫衣连帽,工装羽绒服被他扔到沙发上,挎着单肩背包,站在原地一只手插兜,嘴唇红红的很可爱。 何见笑说:“你好像粉红顽皮豹啊!” 江予河可爱的眯起眼睛,张开双臂撒娇:“抱抱。” 何见满足的搂住他的腰和他拥抱,这股好闻的气息她永远也不会腻,终于明白,学校里这种类型大男孩为何那么抢手,江予河又为什么那么受欢迎。 尼玛,太戳人性癖了。 好吧,她承认自己就是个花痴,专门痴迷于自己老弟的神颜,有帅哥不看白不看,看了她就赚到。 她给他把胸口的羽毛摘掉,“羽绒服一定要穿,不能为了那点好看就不顾身体健康。” 江予河低下头看她:“嗯。” 临近期末假期的这些天,大学生完成大大小小的考试便可以空闲下来,考试前几天,江予河和何见有一个星期没见面。 他打工去做了兼职,帮别人剪个短视频,写点程序代码,平时钱赚不少。 没事还线上接个单,某公司看中他的才华,问他愿不愿意和他一起创业,软件开发,开发一款关于游戏的应用软件,江予河回复那人,暂时先考虑考虑。 何见也没闲着,坚持在不上课的日子做幼儿美术老师。 教孩子们画点二次元动漫,临摹线稿再上色啥的,跟那些小孩子待在一起,她仿佛回到了无忧无虑的童年。 第48章 心跳如擂鼓 “你好,406有人在吗?有你们的快递: 送快递上门的货运小妹抱着几大箱包裹站在406门前,稍微犹豫,眼前406的门牌因年久失修掉了些漆,仍旧可以清晰可见的看出这是女寝406: 刘笑言头发凌乱的打开门,“奇了怪了,这都放假了,没记得我们寝室有谁网购啊?是不是送错了? 快递小妹把包裹递给刘笑言,看了眼单号签收说:“是位姓江的男士订购的,说是要送货上门,必须送到本人手上: 小妹看了眼名字,操着一口流利的方言腔调说:“姓何,何见。’ 啥?? 刘笑言大脑一时转不过来弯,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江予河买的,她接在怀里,给这位朴素白净的姐妹道谢:“辛苦了妹妹,还让你跑一趟,挺不好意思的。 “没什么,我也是收钱了的,这是我应该做的。” “好,那我们下次见喽。“ 送货小妹颔首,告别406去往下一栋女寝: 见见,有你的快递。 刘笑言转身,将包裹放在何见书桌上,考试周过去,宿舍内的姐妹们已经开始收拾行李回家,她也才刚刚收拾好,明儿一早就能坐高铁走人 何见叠好洗干净的衣服,整齐放进行李箱里,擦擦汗道:“我没买快递啊?””江予河买的,快拆开看看,我倒是好奇这小子能给你买什么东西。 何见一愣,稍微紧张的靠近这个高定礼盒,包装很精致,拆开外包装,掀掉盖子,里面躺着一只很可爱的粉红顽皮豹公仔: 底座铺了一层摸着很柔软素净的拉菲草,四周搁置着鲜艳夺目的红玫瑰,打开一股沁人心脾的玫瑰花香,香气撩人。 刘笑言一脸失望:靠,我就猜这小子不会送什么好东西给你,一个破玩具也有脸买给你,我真服了。“ 她去商口点根烟,评价礼物盒:“仪式感还挺强,就是礼物不咋滴。“ 鄙视的想着,还以为会是什么大牌口红香水之类的,终究还是高估江予河那傻小子了。 刘笑言很庆幸对象贺樟不是大直男,她用葱白的手指弹了弹烟灰,想了想俩人在一起的日子,干柴烈火,恋爱大半年从来不会送她无聊透顶的礼物。 哪儿像江予河这么没情调: 何见很满意这个礼物,宠溺的摸摸顽皮豹的胡子,将它放在书桌上用心珍藏,与它做好朋友。 偷笑着想,他一定是记住跨年那天,她说他穿得像只粉红顽皮豹,忍不住就给她买了, 江予河把最后一个网页设计的HTML代码写好,重新打开网站,浏览游戏界面有没有什么错误, 前前后后观察了一遍 段落,格式,编码,立绘海报,PV视频,安卓和苹果端手机版和Windows版是否都可以下载等常见问题。 公司老大说没问题,他立即拿起单局筒包起身走人: 走到门口,游戏公司的老板挽留他:“小江,要不然晚上留下来吃个饭,你也在我们公司干了有一段时间了,我想和你谈谈你毕业之后的薪资待遇.“ 江予河驻足,很抱歉的说:“抱歉许总,我女朋友在外面等着我,薪资待遇方面,我相信许总不会亏待我。” 许总认为江予河做事踏实值得信任,确实是他运营公司的好帑手,自然很善待他, 那行,那什么,小江你就早点去和女朋友见面,年轻人血气方刚我也能理解。 想当初,许哥我也是这么过来的,一天不见面我就心痒痒,硬生生从一个理工男演变成了一位思念如疾的少男。 “妈的,突然想我老婆了, 许总眼角微湿,掏出手机给老婆打电话,老婆孩子热炕头,外加年迈的老爹老娘,抹不去的牵挂。 听着公司老板感慨人生的自我感动,江予河礼貌颔首:“那我就先走一步,有什么突发急事微信聊。 走出门口,天气寒冷,江予河冻得打了个冷颤,“靠,好他妈冷。 眼前是清冷的马路,夜晚下班的人群渐渐往地铁站靠拢,他迈着长腿走向地铁站,坐上熟悉的2号线。 江予河站起身,给身旁那位头发花白老太让座,“婆婆,您慢点儿。“ 老太拄着拐杖在他的搀扶下坐上去,夸他:“小伙儿真俊啊,有女朋友吗?“ 江予河羞涩的说:“有的↵ 老太竖起大拇指:“哪个小姑娘这么有福气?谁嫁给你谁幸福。 “是位很漂亮的女孩子,我很喜欢她。 尽管没看到照片,老太仍赞叹道:“郎才女貌。“ 二十分钟的地铁,便在两人聊天中结束了行程。 回到河大,空中飘了雪,江予河首先去了女寝学子苑,大门外这次没有值班的看门老大爷,他掏出手机拨通何见的电话号码: 他抬头凝望着A1栋某亮灯的商口,眉眼温柔:“想我没?” 何见正在宿舍里画速写,为了提高那些小孩子的作画技术,她首先就是不停息的把自己的画技提升更高一层,这样她也更有底气去教他们 她来到窗户口,拉开窗户,一阵夹杂着雪花的冷风袭来,江予河就在下面望着她。 她眉眼婉约地弯下来:“想,忙什么呢?“ “忙着赚钱。 他道:“忙着养你:’ 何见跟他对上视线:“肉麻。”你不是喜欢我肉麻么? 她低语道:“不喜欢,太肉麻好矫情。” 江予河认真起来:“宝贝儿,我买了两张票,我们明天回家,已经跟老妈打过电话了, 他顿了顿,低下头掩盖眼睛里的情绪:“明天她肯定准备一桌子好吃的,” 何见吸了吸冻得通红的鼻子,声音带着鼻音:“那就敞开肚子开吃,咱何大美女是天下最可爱的妈妈,咱们不能奉负她 雾白雪花飘落到江予河的眼角眉梢,他缓慢挂断电话,看着何见关闭窗户转身回屋内,他转身离去, 时间过得真快,又要过年了, 从河大离开回到老式破旧的公寓楼,坐高铁需要四个小时,出了太阳,整栋公寓包裹在一片耀眼的黄昏落日里,偶尔路过几位佝偻着身子的大爷大娘,坐在石板路门口聊天谈心。 之前这个公寓对面有间公厕,如今大半年过去拆掉,每栋公寓外观虽然还是老样子残破,最起码凸显了市并烟火气。 还是熟悉的便利店,熟悉的旧街巷。 何见感叹道,河城的美,便是在一圈圈慢节奏生活的群居老人与明清古建筑的包围中,迷人起来的。 多日温暖烟火气,夏日阴凉小清新: 姐弟俩回到家,何美玉高兴的做了一桌子菜,晚饭结束,趁两位父母回房间休息,江予河跟何见站一起来阳台吹风: 两人没有说话,共同的慈着栏杆外的公塞楼阁。 江予河身体往前,小心翼翼地用瞒唇轻拂何见耳边的发,发梢被风吹向一边,他唇部蹭到白净的下颌号,暖味撩人的吻上,清清浅浅地用维耳鬓厮磨,呼吸加重,何见心惊胆颤,正想说别这样,腐的呼吸顿时被掠夺,江予河将她圈在怀里,堵住她的嘴唇,唇瓣压上两片红屡,迫不及待的吸吮起来,呼吸迷离的挑开何见紧闭的唇齿,舌尖探进去,找到香软,缠住来回的翻涌,带动她和他深深地接吻, 喘贴合,湖湿软腻,何见仅存的理智告诉他要推开江予河, 可他嘴唇里这种黏糊糊湿漉漉的味蕾,触动她想要回应的神经,正想着如何应对他的亲吻,客厅里传来水杯碰撞点子的声音 她瞬间和江予河分开,一时之间,头脑发懵,喁唇湿润,心跳如擂鼓江百元走了进来。 江百元稍微发懵的观察了一下分开的二人,空气中残存的荷尔蒙分泌因子,以及两人不正常的耳红燥热,让他猛然去看江予河的嘴唇 。 心口一滞,目光停在女儿苍白的脸,忽然,明白了什么。 第49章爱你入骨血 心脏急剧运转,身体像是被抽干了生命期,何见的脑海中,天崩地裂的感觉也就大抵如此。 她心如死灰的等着父亲开口骂醒他们二人,却只等到江百元当做无事发生般,勉强笑着问:“都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江百元笑的很疲惫,一副很没有自信的父亲模样,何见硬生生的看着,脸颊被冬日零下的冷风吹得刺骨锥疼。 她握紧了双拳,指甲陷进了肉里,冷漠的把眼泪憋回眼眶里。 一股颤栗的寒冷从江予河的脚底直升脑门儿,他慌张地看了眼一旁的何见,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要从自己的手中消失。 奈何父亲在这里,他什么也做不了。 笑着开口:“我和老姐在聊学校的事情,咋了你这是,今儿睡这么晚?” 江百元解释道:“我和你妈那屋没饮用水了,出来接点水喝。” 他拿出父亲的身份缓解气氛:“行了你俩,别靠一块儿了,都快十二点了也不嫌困。” “阳台冻死个人,走了,回屋去。” 江百元转身,面容隐忍萧瑟:“看这架势,赶明儿又得下雪,今年的雪下得真多。” 一片轻飘飘的雪花落在江予河发梢,他站在他后背,眉眼泛红:“是啊,这不又下雪了么?” 他缓慢看了眼正在认真盯着他的何见,牵起她的手给她暖手心,笑容破碎:“河城的冬天每年都这样。” 走到门口江予河松开何见的手指,改为一只手插兜。 江百元拿起放在玻璃桌子上的水杯,挪个位置放在餐桌上,跟何见说:“闺女你先进去,我有些话要和你弟弟说。” 何见头脑发蒙,耳鸣目眩,轻声道:“好,你明天还要工作,爸你早点睡。” 江百元应声:“好。” 何见回房间后,江百元指了指对面的座位,“来,坐,我们俩谈谈。” 江予河挠了挠鼻子,摆出一副要挨训的怂样儿,拉开椅子坐上去。 江百元道:“咱俩小声点,省得吵醒你妈,你妈最近容易失眠,我不想她今天听到咱俩谈话。” “谷维素吃了么?从什么时候开始失眠的?” 江百元略微疲倦的捋了捋头发,用手指小声敲了敲餐桌,“你妈的事不严重,我现在在意的是你的事情。” “……” 江予河直抒胸臆:“你说。” 江百元沉默了一会儿,眉宇间严词厉色,蹙眉道:“你老子我花钱供你上大学,就是让你乱搞的是吧?” 他尽量让自己不那么愤怒:“你他妈还认不认我是你爹?” 不等江予河开口,江百元痛苦的说:“我知道,你俩小时候,我因为工作原因很少陪伴你和姐姐身旁,你妈也是,她是人民教师,平常要任课,你这么大人了又不是不懂,教师这行业不得不委屈点儿自家孩子。” 他忽而表情痛苦挣扎,一字一句道:“我不懂,儿子,你为什么要报复你妈和我?早知道你如今是这个不上进的样子,你出生那天我就应该掐死你。” 江予河上下滚动喉结,“我没有报复你和老妈。” 江百元站起身,按在餐桌上的手臂卷起一截白衬衫衣袖,露出腕表。 “咱俩父子一场,有些话我不想说那么明显,临睡前,你好好想想我这些话,都是成年人了,需要为自己的人生负责。” 江予河跟着他站起身,太阳穴突突的跳,“那爸你就早点睡。” 手指握住门把手,听到江百元低声下气叫他的名字:“江予河。” “算爸爸求你了,不要误入歧途。” 江予河怔了一下,强颜欢笑:“你儿子我怎么就误入歧途了?” 语毕,他推门而入。 房门关闭,后背贴在门框,久久的沉默。 这场新年过得和以往没什么不同,日子照常顺风顺水,家庭和睦,只是有些事情,藏在心底不说,那便成为了一个秘密。 新年这天,贴春联,放鞭炮,辞旧迎新。 四个人坐在一起吃年夜饭,窗外烟火轰鸣,如雷贯耳。 客厅内,何美玉幸福的抱着江百元手臂,和孩子们一起吃来之不易的团圆饭。 她用勺子喝了一口白萝卜丸子汤,问道:“予河见见,老妈多嘴一句,学校里面,你俩有没有遇到合适的人?” 江予河她倒是不咋担忧,就是担忧自己女儿不近男色,上学这么多年,有人追她,她反而冷漠的把别人拒之千里之外。 何见一愣,慢慢说:“有是有,就是不大合适。” 江予河看她一眼,眉眼泛着微微的冷。 他想看她怎么说下去。 何美玉哎呦一声,惊喜道:“谁啊?那孩子叫什么名字?身高多高?人帅不?” 何见躲避江予河直白的目光,小声说了三个字:“魏绍白。” 她在心底无力叹息,魏绍白终究成了被我呼来唤去的工具人。 江予河在此刻开口:“人家可是老姐的高中暗恋对象,到了大学俩人碰面,死了都要爱。” 何美玉高兴得紧:“没白养闺女,谈了没?” 何见低语:“没谈,我俩不合适。” 她狠狠剜江予河一眼,死爱你个大头鬼。 何美玉惋惜道:“真的没有在一起过喔?” 何见老老实实回答:“没有在一起过。” 江百元笑说:“咱家闺女还年轻,人长得也不差,只要她不拒绝别人,身后有的是男孩追她。” “说得也是,见见,跟妈说你打算啥时候结婚?毕业之后再工作一两年,还是攒点钱再考虑?” 何见心底闷的喘不过来气,“30岁之前吧,总得结婚的。” 何美玉很满意,问江予河:“你呢?儿子。” 江予河心烦意乱,嘴角挂着浅浅笑意说:“我和老姐的想法是一样的。” 江百元喝了一口啤酒,暂时先认同江予河的说法。 这个晚上,何见与他没有说太多话,之后的日子也大多是没事就待在房间里不出来。 趁父母外出,江予河敲她的门,很疲惫的说:“你丫给我回个话,我发现我越来越搞不懂你了。” 他眉目挣扎的靠在何见的门前:“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你……能不能给我点力量?” “我想让你依赖我,想让你把心里话都告诉我,不是乱了阵脚,让我自己在这里演戏,可是你说,你要画画,那我给你时间让你完成你的兴趣爱好。” 江予河忽然红了眼眶:“你如果真的当我是你爱人,应该坦然面对我,现在我就觉得我自己,是个演独角戏的跳梁小丑。” “说真的,见见,宝贝儿,我……搞不懂你的想法,甚至,你和爸妈说什么,我完全无法接下去。” 何见坐在窗户口吹冷风,外面一片白雪茫茫,万籁俱寂。 身子底下的藤椅嘎吱嘎吱摇晃,此情此景,颇具电影感,她麻木讽刺的想着,应该再来个暖炉,配段文艺苦情音乐。 她就是电影女主。 在爱情与家人之间,何见选择走了一条不归路,这条路总有结束的时候。 后来的她时常回想,那个时候的他们好像都很青涩,不懂真正的爱情是种什么东西。 以为只是一味的占有,你进我退,把对方深深地蹂进自己的骨血里,如若和他,才是脱骨于亲人之上的爱情。 多年以后他回想,真正的爱情,是藏在心底。 而在亲情之间寻找爱情,是最愚蠢荒唐的行为。 冷冬过去,新春伊始,进入了下学期。 学校里的日子过得平平淡淡,何见和江予河有段时间没见面,似乎也没见他本人在学校里,白驹过隙,最终迎来了汗水蒸腾的夏天。 某天何见双手颤抖,慌慌张张的拿起手机给秦远打电话,对方接起,她道:“喂。” “江予河在哪儿?” 秦远开玩笑道:“被你爹禁足了。” 她哭出声,眼泪不停地流,把秦远吓一跳。 第50章死在她身上 406窗户里的灯光昏黄,紧紧挨着其他窗台的女寝,一二楼层墙壁下方是兀自生长的杂草,个头茂密,很少被人修剪过。 江予河忘了自己是第几次来到这里,什么也不做,就那么站在学子苑女寝楼下,掏出打火机点烟,时不时抽一口,安静迷蒙地抬眸往上看。 似是要把406女寝窗户看出个窟窿来。 距离春节已经过去半年,这期间他尽力忍住自己不跟何见联络,实在很想念她,那么就趁深夜的时候,偷偷来看她。 为了不让自己陷入死循环,他平时两点一线,学校,打工搞网页设计,多赚钱。 把自己活在压力之下,心底的某个地方,是不是就不那么痛了。 回宿舍的路上,秦远给他打电话:“阿河,你到底多久没和你姐联系了?知不知道她在我面前哭成了泪人?” “我不知道你们两个发生了什么,但是毕竟姐弟一场,哪儿来的这么多大矛盾?” 江予河一滞,心痛难忍,慢慢开口:“没多大事,互相怄气而已,先挂了。” 心情烦闷无法诉说,索性直接离开校门出去喝酒。 江予河遗传了江百元喝酒会胃痛呕吐的生理,平时他最多抽烟,喝酒一直控制数量。 秦远看他不能喝酒,和篮球社几个哥们儿聚会的时候,忙打圆场不让他喝,实在避免不了就替他喝,为此评价自己,千年一遇的难兄难弟。 他有时候挺后悔的,江予河这个好兄弟,如果不是初中时期强迫他试试抽烟的感受,如今是不是,江予河就不会一有烦心事就用抽烟麻痹自己。 秦大少爷理解不了,年纪轻轻的,他哪儿来的这么多烦恼,活潇洒一些不好么? 宿醉的代价是胃痛呕吐,江予河跌跌撞撞奔向寝室卫生间,走路带酒味儿,让宿舍里的哥们儿吓了一跳。 一时间,给女友视频通话语爱的,沉迷打游戏和打飞机拿纸巾擦精液的哥们儿,都停了下来,懵逼的互相聊着天。 “靠,老江咋了?” “失恋了吧?” “都没见他谈过女朋友,哪儿来的失恋?” “不懂。” 接下来的几天,一直到即将期末考,江予河除了打工写代码,便是躺寝室里嗜睡,饭不吃,水不喝,别人跟他说话,他心情还容易烦躁。 期末考结束,他再次回到那个安静拥挤的出租房,插进钥匙,打开门。 正想拿掉单肩背包扔沙发上,目光一转,直愣愣与给她晾衣服的何见撞上视线,两个人都一愣。 江予河喉结上下滚动,躲避何见的目光,立即转过身去,离开这里。 何见眼泪夺眶而出,很委屈喊他:“你要是今天从这里离开,我以后就再也不理你了。” 江予河转身,一只手插兜,表情慵懒,整个人丝毫没有以前的精气神,倒是很颓靡。 他笑眯眯道:“你不是一直没有理我,反而很讨厌我么?” 他慢慢走到何见面前,低下头盯着她看,“说说看,这半年你是不是一直在躲我?” 江予河比以前瘦了点,气质清爽,但没有以前那么目光坚毅,穿着熟悉的白T,个高腿长,眉目倦怠。 何见双手捂着脸哭,哭自己的逃避,哭自己的一味闪躲。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眼眶通红,让江予河心揪。 她委屈道:“我没有讨厌你。” “我上次看到爸爸那张落寞的脸,我就很难受,他明明看到我们俩接吻,可是他选择没有拆穿我们,而是用自己的方式,让这个家继续维持下去。” 江予河拿掉自己左肩上的背包扔在沙发上,呼吸艰难,难受的问了何见一句:“你爱我么?” 他一把将她拥进怀里,双臂收紧,嘴唇去轻吻她的眼泪,很咸。 “……我很爱你。” “能告诉我,你对我是哪种爱么?是对于身体欲望上的爱,还是性别上的爱?” 何见心如明镜,知道她和江予河没有未来,因而她从不轻易对江予河说我爱你。 我爱你的代价太重了。 不说爱你,某天两人分开的时候,他对她的爱变成恨,她死也瞑目。 何见失魂落魄,说出来的话却分外冷静:“我没有不爱你。” 狂乱的亲吻,如狂风骤雨袭来,沸腾且激烈的燃烧在两人单薄的躯体。 江予河一把筛住何见的腰,扯下两侧肩膀的开衫,手指探进薄薄的法式吊带裙,解开拉链。 摸到那片光滑白净的肌肤,含有薄茧的指腹轻蹭抚摸,一笔一划满含爱意,恨不得立即亲吻上美丽的背脊,证明她是他的。 嘴唇落下,吻上她的嘴唇,双唇深情浅酌,饱含思念的渴求着这片红唇,略微涩然的摩挲自己微干的唇瓣。 吻着吻着,他突然加深了力道,低着头打开牙关,用力将自己的舌头探进去,翘开她的唇齿,与自己的唇舌缠绵。 唾液相连,清冽的气息扑面而来,江予河动着嘴唇,深深地亲吻着她,他带动她的身体,猛的将她推在窗口墙壁。 手掌撑在两侧,按住冰冷的墙体,密密麻麻的吻痕落下来,唇舌更加深入,直至听到何见急喘的呼吸声,他一转攻势去吸吮白皙颈侧。 离开的时候,他低下头看着从她颜色饱满浓郁的嘴唇,和自己分开的双唇拉出了一丝明亮湿漉漉的唾液,楚楚动人。 情欲一触即发,何见胸口被他挤压的不停上下起浮,颈侧和锁骨被他湿润的嘴唇吮着,她抑不住的叮咛出声。 “嗯……” 控制不住地,她抬起双手搂住江予河的脖颈,脸红燥热的允许他去深吻自己身体,潮湿的唇舌沉溺滑过,留下一片暧昧交错的吻痕印。 江予河低眉下来的眼睛深邃,鼻尖轻轻嗅着来自她颈间的素净芳香,身子往前,两侧按在墙壁的手腕青筋暴起,恨不得把墙壁挖掉一层外皮。 他渐渐下移游离到两侧臂膀,锁骨凹陷,肩膀白嫩,嘴唇贴近嘬了一口,来到靠近乳房的腋窝处,他扒掉那两根肩带,挨在鼓起来的胸乳轮廓这里,舔上。 何见被他的动作撩拨的手指紧抓他的肩膀,双腿打颤,站不稳。 感受着他的唇舌灵活碰着自己的前胸,在薄薄的布料覆盖下,重重的去挤压胸口发育白嫩的乳沟。 她忍不住呜咽:“好痒。” 可怜兮兮的推他的双肩,“不要了。” 本以为江予河就此会放过她,没想到胸前的衣襟一下子被扯掉大半截,突如其来的见光凉意让何见挣扎起来,耳红面热。 望着面前成熟颤抖的蓓蕾,江予河一口含住,忍不住的低吟,俯下身子,舌尖在这圈红梅上转圈打转,暧昧风流的掠过这些细小疙瘩。 嘴里的果实一下子变得充盈硬挺,他深深地吮着,唇舌滑过,传来一阵湿漉漉的呲溜水声。 亲的足够上瘾,江予河终于舍得离开何见的乳房,微眯眼睛看了眼她的表情,嘴唇覆上去,一记缠绵撩人的热吻。 嗓音低沉,叫她:“宝贝儿。” 清清浅浅的弯起眼睛勾引她:“想要我么?” 何见呼吸急促,被他折磨的大腿间淫水四起,仍旧嘴硬,“不想。” 江予河低下来的眉目没有太多表示,身体退后,忽然一把将何见翻过身,高大的身躯贴上她瘫软的身体,揽住她的腰,另只手探进大腿,撩起长裙衣摆。 流连忘返的抚摸片刻,把长裙撩起压住,两只手蓦然覆上她的胸,托住白嫩乳肉,隆住揉捏。 力道没有很重,怕重了会引起何见的乳腺疾病。 他宽阔的肩膀罩着她,硬生生将何见瘫软成眼神迷离,香汗淋漓,两手按压在墙壁,身体颤抖的模样。 江予河满足的叹息一声,下巴轻轻贴近她的颈侧,嘴唇吻上,手中的充盈让他心尖颤抖,指缝间挤压出来的乳肉,勾引着他的神经末梢。 好想死在她身体上。 毒品,是否也是这样子上瘾? 松开被他蹂躏的胸,掐住她的腰,手指往下去摸穴肉,刚触碰上,他就被何见挣扎着推开。 力气很重,他往后踉跄了几下差点栽倒。 两人目光对视,江予河反应过来赶紧上前替她整理好衣服,耳红羞涩,抱住她深呼吸。 第51章留在我身边 安静地房间,清晰明了的响彻着沉重有力的心跳声,震耳欲聋,江予河拥着何见的双臂收紧,唇边压抑的喘息着。 “今晚留在这里。” “留在我身边。” 他用嘴唇轻柔的去亲吻何见的颈侧,气息撩人,挨上那片肌肤点到即止,嗓音低低的渴求着,询问她的意见。 何见双手抚上江予河的背脊,温柔地抚摸着,答应他,“我今晚不走了。” 听到满意的答案,江予河依依不舍的松开她,深黑的眉,孩子气的皱下来,怄气般说道:“知道么?以后不可以再躲着我,这半年我过得心如刀绞,见不到你人我心都碎了。” 他轻轻抓住何见的手腕,往自己T恤里探去,“你摸摸看我都瘦了。” 何见手心里的温度烫人,撩起来的衣摆暴露出一截腰腹,下面是收腰的浅蓝阔腿仔裤,她心疼的轻抚这片肌肤,指腹颤抖。 停在跳动的心脏处,她停下。 “予河确实瘦了。” 何见抽回手,替他拉下衣服,整理好。 江予河牵起她的手,吻了一口,十指紧握,“你在我身边就好。” “趁现在时间还早,我们去约会。” 他满足的低语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可以算算我们几个秋天没见了。” 他忽然朝何见弯下眼睛,宠溺的询问:“不用掰手指,不用计算器,你就脑海中过一遍,能算出来么?” 何见不是幼儿园小朋友,尽管数学烂得无可救药,这么简单的问题她还是会做的,为了显得自己不跟江予河计较,她冷哼一声:“寡人已阅。” 外面夜景乌漆麻黑,蝉鸣吵闹,大夏天出门保不齐一身臭汗,回来澡都得多洗几遍。 长街热闹的紧,某条巷子传来咿呀咿呀唱戏曲的声音,两人去了一家很有逼格的网红餐厅,准备先来一段美食之旅。 映入眼帘的是古色古香的中式飞檐,颇有老北京风味儿,美食卖的五花八门,北京烤鸭,老北京炸酱面,涮羊肉,卤煮等。 哎呦喂,倍儿香。 江予河亲昵的揽着何见的肩膀,带她走进餐厅,里面欢迎光临的声音礼貌热闹。 “客官,您这边儿请。” 厨师长拿脖子上擦汗的白毛巾,甩了一把一旁注视两位小情侣的抠脚大汉。 “看什么看啊?你丫做饭去。” 和厨师长穿一样白大褂的大哥,边炒菜边聊天,“奇了怪了,这俩孩子长得好像。” “那可不,情侣相处久了都相似,哪儿像你,一把年纪了还找不到老婆。” “滚你丫的。” 何见偷笑,“京腔好有韵味儿。” 大厅里人流爆满,江予河带她上楼选个包间落座,放下她的挎包问:“你刚说什么?” “我说北京腔好可爱,特别有咱小时候听的相声小品的味道。” 江予河拿起菜单,翻了几页:“确实,不过我觉得北方人说话都差不多,都喜欢带儿话音。” 他把菜单拿给她:“选菜,宝贝儿。” 他可怜巴巴:“我饿了。” 何见选完菜,江予河又加了几个,桌子中间点了一锅重庆火锅,还有四川串串,俩人一桌菜,吃不完,只好简单打包几份鸡腿鸭脖,送给小区里的流浪猫。 江予河计划好的接下来看电影,一看时间将近半夜11点,怕何见身体吃不消,取消了这个想法。 回到家下了小雨,雨势不大,一进门,江予河便攥住何见的手腕,拽个毛巾下来。 “别动,擦擦。” 两个人身上都没有落多少雨,特别是何见一整个人窝在江予河怀里,根本淋不到。 她被他擦得痒痒,忍不住说:“痒痒。” 江予河去挠她的痒痒肉,肉麻兮兮的说:“我也痒痒。” 他摸摸自己的心口处,“你在这里住着,我心里痒痒。” 何见笑着挣开他,“太热了,我去洗澡。” 江予河开启空调,摸出口袋里的香烟扔进垃圾桶,脑海中想着何见马上要升大四了,她步入实习期他要不要退掉这座房子。 前些日子他给何美玉打电话说,今年期末不回家了,过年再回去,忙着给人家公司写代码打工。 何美玉也认为孩子大了管不住。 她教育孩子的宗旨是,男孩子要有担当,不能吸父母的血,因此江予河自己赚钱,不让她再掏钱,哪怕一年回一次家都是没关系的。 况且她平时也忙碌,教书育人,回到家她和江百元不在家,俩孩子待不几天又得走,还不如不回来,哪天她找个时间自己去看望二位孩子。 何美玉现在基本没什么烦恼,江百元已经和亲生父亲冰释前嫌,江门老爷子允许自己儿子接管自己的公司业务。 他和媳妇儿薛莉,选择不浪费后半生幸福,选择去国外旅游,之后就回自己住所和妻子享受二人老年生活。 让自己儿子管理企业,他比较放心,江氏集团总裁的头衔,自然是挂在了江百元头上。 如今住了十多年的公寓何美玉很有感情,该住还是住,哪儿天搬到别墅里再另当别论。 江予河烟瘾还是挺大的,何见在他身边他没法儿抽烟,下定决心还是戒烟,不戒烟他自己都觉得烟味儿难闻。 洗完澡,何见已经入睡,他掀开被子,亲亲她,从颈侧一直亲到鼓起来的乳房。 解开睡衣扣子,望着眼前大白兔,弧度圆润,他口干舌燥,明明不是特别大,就比B罩杯大一点儿,他亲着摸着心尖儿都是颤抖的。 嘴唇落下,伸出舌尖舔砥着鼓鼓囊囊的乳肉,白嫩充盈,毛细血管清晰可见。 忍不住的,他双手撑在何见身体两侧,脱掉自己的T恤,光着膀子,潮湿的亲吻湿漉漉的遗落在她的颈侧,锁骨和丰满胸乳。 来回吻着这块皮肉,薄薄的一层,多吮吸几次,软塌塌的乳房红了一片,江予河嘴唇碰着含苞欲放的花蕾,牙齿轻咬,舌尖勾勒着嫩肉。 入口即化,属于少女的清甜。 江予河忍不住想要索取更多,腿间的硬挺,直愣愣的往脑门输送心痒难耐四个字,他低喘着,耳红面热。 手掌往下分开何见的大腿,蹭着布料律动了下矗立的阴茎,往下扒自己的运动裤,掏出已经很粗硬的性器,兀自抚慰。 手指轻轻褪掉何见的睡裤,褪到大腿膝盖,还剩一个纯白色的女士内裤,眼睛注视着何见的反应,屏气凝神。 手指插进那层收腰的松紧,猛然往下一扒,美丽感性的阴户就暴露在自己裸露的视线。 上面没有阴毛,干净的一根儿也没有。 两片穴肉紧闭着,手指掰开才能看到软绵绵的阴蒂,手背摸着阴唇还附带衣物的温度。 手背轻触着,江予河低下眉目,俯下身体吻了上去,轻微伸出舌尖舔了舔,舔出了一片水渍。 舌头挤进去,找到那抹充血的阴蒂,摩挲勾着亲,口腔里传来了一片湿滑的体液味儿,湿润的到位,他离开,插进两根手指,试试插进去咋样。 紧张望着皱眉睡觉的何见,江予河握着阴茎在穴口上下磨蹭,蹭到双腿大开的阴蒂,他用自己命根子使劲按压了几下。 何见皱着眉头叮咛一声,从而醒来。 迷蒙睁开眼发现自己双腿大开,姿势露骨,顿时脸红害羞的挣扎起来,“你变态。” “江予河你好讨厌。” “你是欲求不满么?” 江予河不让她挣扎,喘息着去亲吻她,“别动,插进去就好了。” 他找到阴蒂下面的那道入口,握住阴茎摩挲几下,缓慢的送进去,挤入贴合,上下挺动腰身,低喘着。 “宝贝儿乖,你看看是不是插进去了?” 看到他这个流氓下流的德行,何见真想破口大骂江予河混蛋不要脸,她脸红推拒他,怒道:“退出去,你没戴套。” 江予河感受着穴肉磨合着自己的阴茎,目光迷蒙,汗水顺着额头流到喉结,他上下律动着,床板跟着他的动作嘎吱嘎吱。 嘴唇去亲吻何见的唇瓣,紧紧贴着,耳朵红耍赖。 “都开始了,哪儿还有退出去的道理,等我射了再说。” 何见下半身触电了一样糜烂,两个人下半身紧紧联系着,就像她和他抹消不去的血缘关系,令人作呕。 第52章为我生孩子 江予河覆在她身体上,气喘吁吁,汗水与情欲交织,使他忍不住低吟出声,恨不得将何见融进自己的身体里。 何见抱紧他的脖颈,让自己的身体尽情的和他靠近,迷醉的感受着他粗硬的阴茎,一下又一下深深捅进这层宫口,黏连着流淌的蜜液来回翻涌。 她敞开大腿接受着他带来的情意,忽然夹住了他的腰,潮水般的快感让她醉生梦死。 江予河低低呻吟一声,汗意淋漓的口吐荤话:“宝贝儿,我他妈差点被你夹射。” 他挺动着腰身,每一个动作都比前一下更加深入,他低喘着让自己的阴茎陷落进脆弱的子宫口,那层软糯糯的深色穴肉每被他挤入捅穿变形,颜色就更加靓丽一分。 茎身勃起的脉搏跟着他交合摩擦的动作,时不时擦过那道充血晶莹剔透的阴蒂,突然痉挛颤栗的高潮感直击脑门儿,何见忍不住要尖叫起来。 她紧紧搂住江予河的脖颈,双腿用力夹着他的腰,脸红低喘,他下巴流下来的汗液滴在了她的脸颊上,她迷蒙的去看他的表情。 和之前一样,俊朗的眉目泛着粉嫩,眉毛漆黑,挂着汗珠。 何见仔细回想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光,似乎从记事以来,就再也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如他一般待她真诚热烈,掏出炙热清澈的爱,将她放在心尖上珍藏。 无数校园文中出现的白月光人设,江予河一样不差,甚至他很爱笑,待她很好。 喜欢摸她的头发,抱抱她,求亲亲,放低自己的身段,小心翼翼地保护这段见不得光的爱情。 何见着迷的看着,抱着他颈侧的手指温柔的抚摸这片汗湿的肌肤,嘴唇贴近他的喉结,缓慢亲吻,吮掉那些潮湿的汗液。 她喜欢摸他宽阔的背脊,喜欢摸他平直微瘦的肩膀,也喜欢手伸进衣服里去触碰他和她一样的肌肤温度。 喜欢和他拥抱,更喜欢和他做爱。 喜欢他抱着她,颤抖着声音叫她,见见,宝贝儿,而不是姐姐。 何见喉咙里堵的难受,冷着声音说:“射我身体里。” 江予河一口否决:“不行,想都别想。” 他英俊的眉目深蹙,整个人顿时从刚才的热情变得陌生了起来,动作的同时微眯着眼睛去观察何见的表情,喉结上下滚动。 “我今天没戴套,不代表你可以任我摆布。” 何见侧过脸,逃避似的不去看他,江予河莫名有些烦:“说话。” 他压低自己的身体,双手撑在她的身体两侧,上下缓慢挺动腰身,嘴唇挨着她的颈侧,卑微的喊她:“见见。” 何见心一狠,猛然将两人上下换位置,握住他的阴茎,找准位置,深深地插进自己的穴道,穴肉外翻,她兀自上下滚动吸着他硬挺的阴茎,与他玫红色的命根子翻云覆雨。 嘴唇亲吻江予河的胸口,缠绵悱恻的吻了几下,趴在他身体上,与表情慌张失措的江予河对上视线,“弟弟,射进来。” 江予河耳红面热,弟弟这个词触动了他身体里敏感禁忌的神经,她的穴肉紧紧吸附着他的阴茎,他差点缴械投降。 他心烦意乱的重新将她压在自己身下,压抑的喘息着,“你最好给我解释一下你今天的行为。” 何见很痛苦,一份心惊胆颤没有光明未来的爱情,终究是遍体鳞伤,他父亲寂寥的神情已经深深伤害她一次,她不想看到何美玉丧失笑容。 她哭着说:“我们分开吧。” 江予河怔了片刻,所有的热情顷刻间消失殆尽,他应声答应,起身穿回自己的T恤,站在窗户口啪嗒点了根儿烟,眉眼冷漠。 火苗一瞬间燃起,橙红色的火光使他整个人格外寂寥,他一只手插兜,指尖香烟送入口中,兀自注视着手中燃烧的香烟。 抽几口猛然将打火机扔进垃圾桶,连同香烟一起熄灭,烦躁的走上前,猛然大力将何见翻过身,采用她认为最羞耻的姿势顶弄。 “你他妈不是害怕吗?那就为我生个孩子。” 何见脸色苍白:“我不要。” 她想逃下床,双手紧抓着床单,恨不得把床单掀下去,身体挣扎着逃脱江予河的束缚,奈何力量悬殊,她只能认命他在她身体上发泄。 一股温热的触感袭来,狂风暴雨的侵犯动作停下,她漆黑的发染上了汗液,身体僵硬的感受着江予河在她后背流眼泪。 他不停地叫她见见,见见,说我爱你。 何见眼圈红,翻过身捧住他的脸,去和他接吻,唇舌缠绕,淡淡的烟草味儿传入她的口中,双唇磨合烟味消失殆尽,转变为熟悉的清冽气息。 这一夜她和他翻云覆雨,用尽了力气把彼此刻进自己的生命中,继而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无论多少次的矛盾痛苦,最终一个吻就能化解,甚至不需要开口证明她很爱他。 醒来的时候已是艳阳高照中午,昨晚俩人汗流浃背,何见起床去洗了个澡,江予河还没醒,洗完澡她打开门把一些垃圾放在了门外,方便等会儿出门的时候扔下去。 关门回到房间,江予河正在套T恤,白T恤运动裤衩,穿得休闲随意,他撩起一截上衣衣摆,低下头看了眼自己的腹肌,摸一把笑着臭美:“这谁啊?长这么帅。” 何见懒得搭理他,去客厅做意大利面。 江予河洗完澡头发还很湿,他随意擦了几下,非得拉着何见糯糯唧唧蹙眉嘟哝,让她给他擦头发。 “宝宝头发湿了,你帮我擦头发。” 何见训斥他:“你坐好手不许乱摸。” 江予河乖乖坐在沙发上,任凭何见拿块毛巾盖他头顶,何见用毛巾来回擦拭几下,他的头发就已经干了一半,发质摸着松软顺滑。 何见替他把刘海重新梳理成蓬松微分,坐他大腿上笑说:“江予河,你整天搞代码是不是秃头了啊?给你个镜子你自己看看。” 江予河明显很着急,接过何见的化妆镜插入自己前额的黑发,捋了几遍,头发还是那么茂密,他掐住何见的腰,挠她的痒痒肉。 “哪里秃头?小骗子。” 何见忍俊不禁的笑,忙去捉住他的双手。 江予河托住何见腰,男性的手臂格外有力量感,手掌探进她的连衣裙,撩起衣摆往上抚摸,嘴唇落下吻上她的嘴唇,吮吸轻咬。 何美玉提着大兜小兜,正要喊一句妈妈我请假来看看你们,映入眼帘的却是两位孩子沙发接吻的这一幕,顿时犹遭晴天霹雳。 一瞬间,震惊,恶心,痛苦,想嚎啕大哭的心情集聚脑海,在江予河睁大双眼站起身想朝他走来的时候,何美玉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她终于意识到,为什么丈夫在家看两位孩子的神情那么复杂,然而,一切都为时已晚。 噗通一声倒地的声音沉沉撞击在江予河的心口,他愣在原地,眼睁睁看着何见扶起倒地昏迷的母亲,嘴唇哆嗦,泪流满面。 她语无伦次大哭:“妈,你醒醒。” 江予河怔在原地,情不自禁很想傻笑,笑自己就他妈是一傻逼,他格外冷静的拨通了医院救护车,给江百元打电话,淡淡说道:“妈晕倒了。” 江百元停下手中的大大小小文件,冷静询问:“什么原因?” “……” 江百元心知肚明,咬着后槽牙挂断电话,“好,我知道了,地址发给我。” 江百元到达医院之后并未责怪二人,独自坐在何美玉病床旁守护着她,等待她醒来。 “见见,你去你给你妈接点热水。” “好。” 何见神情苍白憔悴,整个人直接被抽干了生命期,她拿着保温杯装满热水,脚步虚浮的回房间,远远的看到江予河在医院长廊抽烟,眉目倦怠。 两个人的距离戛然而止,一个站在窗户口,一个停在病房外,旁边是楼梯,夏季火红色的晚霞即将渲染整层楼房,点亮了医院大院茂盛挺拔的法国梧桐。 时不时路过几位身穿白大褂的护士小姐,与她擦肩而过。 何见耳边蝉鸣聒噪,仿佛听到了清河市区里穿城而过的绿河,因为倾盆大雨波涛汹涌,她毫不犹豫转移视线,进了病房。 第53章恨不得他死 何见将热水放在病床旁的床头柜上,精神恍惚的朝对面照顾母亲的父亲看过去,一夜之间,她温润如玉的父亲发间就生长了几丝白发,猝不及防。 何美玉还没醒过来,刚刚她接热水的间隙询问医生母亲情况是否严重,医生说病人只是短暂的神经源性休克,一般可以自愈。 她松了一口气。 傍晚六点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雨势不大,河城这次的天气预报不是很准,说着下到夜晚九点出现阴天,现今冰冷的雨水一茬接一茬,就是没有要停止的趋势。 晚上九点半,医院走廊很嘈杂,偌大的医院又接来了几位120急救病人,护士小姐急匆匆的两头跑,江予河站窗口感受水汽纵横,对眼前的一切充耳不闻。 他的脚底扔了很多杂乱的烟头,烟灰染上了他的裤腿,江予河眼睛微眯的盯着不远处的病房门口,想看到的那个人,并没有从里面走出来。 护士搀扶着高龄婆婆从病房里出来上厕所,柔声细语:“婆婆,前方路滑,咱们慢点儿走。” 抬眼看到窗户没关紧,屋檐下的雨很多遗漏在了地板瓷砖上,夹缝里某些没有清理到的角落,甚至由于忘记打扫生长了青苔。 她喊了江予河一声:“帅哥,窗户关一下,现在昼夜温差挺大的,你站在那里不冷吗?” 江予河关紧窗户,答道:“还好。” “造孽。” 11号病房蓦然响起了声嘶力竭的痛哭声,江予河心脏猛然一抽,胃痛难忍的往何美玉病房奔去,遗落的烟蒂烫到了他的腕骨肌肤,留下一道鲜红色的灼烧伤痕。 江予河一来,何美玉立即张牙舞爪推搡着他,揪着他胸口的衣襟让他滚出去。 “你给我滚,我没有你这个儿子。” 何美玉哭得撕心裂肺,抓着江予河痛骂:“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道德败坏的贱种。” 江予河一个趔趄,“砰”一声后脑猛然磕到门框,疼的他直流冷汗,他贴紧房门支撑自己濒临崩溃的理智,悲戚的喊他:“妈。” 何美玉擦擦泪水,冷冰冰朝江予河脸上吐了一口吐沫,厌恶的骂他:“别叫我妈,我没你这个儿子,禽兽不如的畜生,你姐姐要是被你搞怀孕了我非杀了你不可。” 手掌抬起想狠狠煽他一巴掌,被江百元用力拉扯住,“够了,阿玉,冷静点!” 江百元眼神悲悯忧伤:“儿子你先出去,你妈现在情绪不太稳定,需要冷静一段时间,你在这里除了刺激她没什么作用。” 江予河置若罔闻,擦擦自己脸上的吐沫,绝望逼近何美玉,压抑的问道:“你为什么总是不顾及我的感受?” “九岁那年,你和父亲差点离婚,我跪下来乞求你不要带姐姐走,你拼命推了我一把,说让我不要碰你女儿,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 “可是,我又做错什么了呢?我难道不是你儿子吗?我难道,不是你十月怀胎生的吗?” “如果我不是你亲儿子,我和你女儿在一起,你倒是告诉我,我他妈错在哪儿了?” 何美玉疯癫的尖叫:“你也配和我讲道理?!现在你每和我讲一句话我都嫌恶心!” 江百元头痛欲裂的喝止江予河:“你能不能先出去?怎么的?你还想和你妈吵架是吧?” 江予河身心俱疲的扶住门框,转身刹那,听到何美玉怒摔瓷器,放声大哭道:“你让我怎么冷静?我该怎么冷静?他根本就意识不到自己的错误!” “我到底欠了你们两个什么啊?” 何见嘴唇哆嗦的站在一侧,整个人如同被掏空了精神一般憔悴苍白,江百元一边制止精神崩溃的何美玉,不忘让她躲一下,“见见你也出去,我需要让医生来诊断一下,你妈是否是躁郁症。” 外面雨水滂沱,何见失魂落魄走出房檐,偶然在医院门口看见了江予河,他孤孤单单站在那里,身形单薄,淋着雨打冷颤,像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 小心翼翼地喊她:“见见。” 何见缓慢走到他面前,仰起头逼退自己的眼泪,冷着声音说:“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江予河充满希冀的眼神一瞬间破灭,就那样红着眼眶看着她,淅淅沥沥的小雨落在他的眼角眉梢,打湿了发丝,形成水流从眼角滑落。 他笑的一脸轻松,“好啊。” 这是何见升大四之后,跟江予河说的最后一句话。 大四上学期要准备毕设和论文,还要答辩,何见出去实习之前,何美玉的精神明朗了很多,不会再出现大吼大叫的情况,她陪着母亲去医院复诊,已经是身穿羽绒服的冬日。 医生说,病人的抑郁焦虑情绪随着复诊与吃药,好的已经差不多,这期间何美玉经常自责到掩面痛哭,憎恶自己不配作为一个妈妈,她很想挽回与江予河的关系。 可惜两人的母子情已经破裂,没法儿解冻。 她时常从江百元那里打听江予河在学校是否安好,听到丈夫说儿子现在很认真在打工挣钱,也不再抽烟酗酒,她心疼的情绪减少了几分。 临近跨年夜前半月,何美玉因为失眠心悸住了一个星期医院,她躺在病床上紧抓着何见的双手,心平气和问她:“告诉妈,你和你弟弟这档子事,是不是他强迫你的?” 她不信自己女儿是那种不检点的小太妹。 何见落寞的敛下眼睛,不语,何美玉见缝插针威胁道:“你只要说是你弟弟强迫你的,我便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去,更不会让你弟弟身败名裂。” 何见忍着哭腔说谎话:“是他强迫我的,我恶心他,每天都希望他被绳之以法。” 何美玉一心想要保存自己与丈夫的清白名声,不想因为家庭丑闻毁了江百元的事业,乞求她:“你要是还认江予河是你弟弟,就离开他。” 何见思绪混沌的回想,从夏天一直到冷冬,她已经半年没有见过江予河,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她,好想念他。 正发呆之际,何美玉苦口婆心劝诫道:“你目前大四,即将步入实习阶段,妈给你指一条明路,实在不想让你弟弟在学校身败名裂,就离开他出国留学,能别回来就别回来。” “最好是彻底断了你弟弟对你的念头,机票我给你买,你爸爸现在是公司总裁,你去国外生活他也有办法托人照顾你,什么时候你俩人各自结婚嫁人,这个家才能彻底回归平静。” 一提起江予河,何美玉难掩愤恨咒骂:“有这种儿子,我恨不得他死了。” 何见彻底心如死灰,答应她:“好,跨年结束我就走。” 跨年夜这天河城下了大雪,雪花零零碎碎的飘落下来,散落在江予河漆黑的发梢,他整个人比之前安静内敛了很多,也没有再抽过烟。 他微眯着眼睛,做梦一般注视着何见戴着熟悉的针织围巾,推开黑色铁门,朝她一步一步跑来,两人远远的对望,遗落的雾白雪花迷蒙了他的眼睛。 他清清淡淡的弯起双眼浅笑,刻骨的思念喷薄而出。 在熟悉的学子苑女寝楼下,他的头顶是熟悉的女寝406,昏黄黯淡的路灯照亮了从天而降的鹅毛大雪,唯独照不亮两人漆黑的未来。 何见替他擦掉发丝上的雪花,往手掌哈一口热气捂热手心,捧住他冰冷的脸,轻轻喊他:“予河。” 我爱你。 江予河无动于衷,不再敢伸手去搂抱住何见,他就那么寂寞孤独的站着,低下头和她对视,听到她跟他告别:“我要走了,这一走,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何见摸摸他冻得发红的耳朵,温暖的笑道:“你好好保重,从明天开始我就无法在你身边了,别抽烟,别喝酒。” 江予河往后退一步,眉眼疲乏,“走吧,走了就别回来了。” “好。” 何见将他深深刻进自己的岁月里,深刻记得此刻大雪纷飞离别的夜晚,他略微瘦削的脸,深黑的眉毛,硬朗冷峻的眉弓骨,以及,那双痛苦流泪的,心灰意冷眼睛。 第54章眼前的迷雾 何见拖着旅行箱走入机场,手里攥着机票,周围人声鼎沸。 她空洞寂寞的往门口和大厅看了一眼,穿着警服值班的年轻安检员手中握着扫描仪,严谨的观察着过路的旅客,本人是否随身携带电子与违禁品。 航站楼外的天气阴雨绵绵。 说来也是好笑,这里的天气似是总能看出人的情绪,心情一不好,跟他妈变脸和翻书一样,阴沉寒冷的让人猝不及防,何见自嘲的想着,离别的季节向来是潮湿的。 今日的国外之行,一别经年,刘笑言跟自己腻歪来腻歪去的对象贺樟亲自来送何见出国,她送何见进航站楼时,哭成了二傻子。 “我问你为什么那么着急忙慌的出国,你也不回答我,傻见你到底当不当我是你闺蜜?” 刘笑言抱住何见责怪:“不要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有心事,真当我是你闺蜜应该告诉我,咱俩一起分担,不是像现在这样拍拍屁股走人,还不给我解释为什么。” 何见心疼的去给刘笑言擦眼泪,“言言不哭,你给我点时间,我会找到一个合适的日子,一五一十的诉说原因。” 刘笑言受伤的心,这才安慰片刻,一旁贺樟双手插兜望着自家女友一把鼻涕一把泪,想到了什么询问道:“何见,你弟弟他今天怎么没来?” 不仅如此,她爸妈也没来,只有刘笑言傻乎乎的在这里上演苦情戏,浪费和他的约会时间。 何见眼神黯淡了一瞬,笑说:“他打工很忙碌,我没让他来送我。” “爸妈也是,本打算好的送我去机场,我说等我登机拍张照发给你们,两位父母眼看争执不过我,只好委托笑言送我到安检口。” 贺樟去给刘笑言擦眼泪,叹气说:“那好,你多保重,在国外遇到什么事情记得联系大使馆,夜晚不要一个人出门,好好保护自己。” 他很柔情似水的看了眼自家老婆,“顺便别忘了和笑言时刻发消息,不然她很担心你。” 何见致谢:“好,我会注意的。” 刘笑言眼圈通红,不死心的问:“傻见,真的不打算回国了吗?” 她哽咽道:“你又没犯法,跑那么老远做什么?还他妈意大利,找美术灵感也不至于文艺复兴成那样吧?” 何见轻笑道:“确实好远,有11个小时。” 刘笑言依依不舍的注视何见离去,暗自下决心毕业以后去看她,一个女孩子远在异国他乡独居,她不放心,下学期一拿毕业证,她就去她那里待几个月,然后回国结婚。 跟刘笑言告别后,何见去检票口坐了四十分钟,铁门打开检票完成,登上了直达意大利的飞机,登机后,疲惫看着脚下的大地离她越来越远,她索性直接闭上眼睛,睡一觉。 睡一觉,所有的麻木苦痛是不是就能忘记了? 江予河插进钥匙,推开那扇熟悉的房门,映入眼帘的是温馨的灶台,凌乱的沙发,橘色调的木地板,阳台的衣架上凝结了雾凇,他走过去关紧窗户,拉上窗帘。 卧室被打扫的很干净,平整的的床单上有让他魂牵梦绕的味道,侧身躺下,紧紧搂住冰冷的棉被,终究是难以抑制的痛哭起来。 锁上门离开出租房,回到河大,从进校门开始,冷冰冰的污言秽语就朝他不停息地围堵,不同院系的男女学生像看到了肮脏的黄色交易,接连冲他甩过来冰冷的谩骂。 “就是他,和自己亲姐乱伦的猥琐男。” 黄发女生一脸厌恶的拽着小姐妹走,“恶心死我了,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人啊?操他妈的。” “老娘以前把他当做我心中的天菜,为他换专业,结果人家不谈恋爱的原因,竟然是看上了自家姐姐,我光想到我以前喜欢这种强奸犯我就想吐。” “所以说,变态就是变态,不管他长得再好看,也不能以貌取人。” 一时间,学校舆论炸锅,江予河只觉得自己呼吸艰难,他慌张转身离开,远离这些让他精神崩溃的闲言碎语,手中的电话猛然一响,他惊惧的摔在了地上。 颤颤巍巍捡起来,“喂。” “阿河。” 秦远很难受的叫他,涩着嗓子,咬牙切齿冲他吼:“你他妈女朋友是你姐?你个狗杂种你耍我呢?” “我说江予河,你人生不想过了你现在可以去死,你是不是觉得老子会支持你那可怜巴巴的爱情?来听我说,你就是一大傻逼,你丫就是一无可救药的社会蛀虫。” “你听听别人怎么骂你的?啊?你他妈听到没有?听不到我给你录音,直接用学校广播循环给你听?” 秦远哽咽:“我他妈听到别人骂你我真心难受,你是我哥们儿,是我孩子未来干爹,你怎么就脑子犯冲搞到你姐身上了,合着你当初信誓旦旦跟我说你不生孩子,就是在那搞乱伦,你丫贱不贱?” 江予河双手颤抖:“别说了。” “你他妈别管老子,你人在哪儿?我过去找你,看你被骂我闹心。” 秦远找到江予河是在男寝宿舍楼下的停车棚,他蹲在那里躲避众人赤裸的目光,每路过一位同龄人,他便让自己隐藏的更加深一回。 他走上前伸出手,叹气道:“走呗,打球去。” 江予河哆嗦着握住他伸过来的手,起身和他并肩走在一起,两人体育馆打完篮球,出了一身热汗,最后去旁边洗澡房洗了个澡,热气从窗口消散开,留下寒冷白雾。 独立洗澡房布置的很像卫生间,每间都有一个门和一个淋浴头,这个操作主要是校方考虑到变态很多,省得同性之间互相走光,搁那互摸议论尺寸谁更大。 坐在更衣室前的长椅上,秦远递给他一瓶矿泉水,拧开喝口水问:“阿河,好受点儿没有?” 江予河拿块白毛巾擦着头发,上半身单薄的只穿了一件无袖的白T恤,肩颈线流畅宽阔,他接住那瓶水,淡淡说道:“不碍事。” 秦远问他:“你打算以后怎么做?” 眼前迷雾遮住了眼睛,江予河忽然想起何见曾经跟他说的那句走一步算一步,于是他答道:“硬着头皮往上爬。” 秦远摁住他的肩膀轻拍:“阿河,你无论做什么我都支持你,人活在这世上要的就是精神不留遗憾,现如今世界是多元化的,感情也是一样,我支持你追寻自己的爱情。” 他尴尬的揉揉鼻子,打了个喷嚏。 “那什么,虽然确实有点毁三观,毕竟我也是有姐姐的人,换位思考一下代入你的视角我真的撑不住,说真的,我想不通血浓于水的亲人之间怎么就产生了爱情。” 江予河把擦头发的毛巾盖在他头上,起身去开柜门穿自己的衣服,“你想不通的事情多了去,等你想通,估摸着你孩子都已经出生,正蹒跚学步的叫你爸爸。” 秦远傻呵呵笑:“那倒也是。” 流言蜚语的杀伤力有多大? 才一天,这件事就演变成了强奸犯科,怀孕生子,江予河曾经在学子苑楼下亲吻何见的监控被扒出来,他由此迎来了自己人生的至暗时刻。 大二没上完就被学校辞退。 因为精神污点,时常打工的公司也以品行不端裁了他,许总重新招聘了一位新的计算机高手,所有的人情冷暖全部消失殆尽。 江予河怅然若失的明白,人与人之间根本没什么真正的交情,全他妈是利益驱使,他没问为什么他小心翼翼保护的秘密,会被曝光在大众视野。 甚至无需过问,他也清楚的明白,引起风口浪尖舆论的那个推手,是他亲爱的母亲。 大年初一,街道上大雪覆盖,大人小孩包裹的很严实,昨夜河城鞭炮声此起彼伏,喜气洋洋热闹的紧。 江予河今年没有回家,在出租房待了一宿,早晨去街边小餐馆打包了份白米粥手抓饼,顺便买了几袋速冻水饺,一个人的伙食很简单,简单到平时不吃饭都可以活下去。 走到楼下,他遇见了一位老熟人。 第55章佛罗伦萨城 “嗨,阿河,好久不见。” “你现在过的还好吗?” 关格局促的从台阶处站起身,两只手无处安放的摸了摸自己的烟灰阔腿裤。 她戴着鸭舌帽,一头卷曲凌乱的黄色长卷发披在颈后,面部泛着通透的白,与周围白雾渐浓的公寓建筑融为了一体。 迎面撞上江予河,她首先不自在的挠了挠脸,来遮挡左脸上因熬夜,冒出来的那颗大红色青春痘,眉眼不施粉黛,口红却涂得尤为通红艳丽。 “那什么,你怎么在这?” 不等关格说话,江予河跟见老朋友一般,嬉皮笑脸道:“好家伙,我都躲这么个犄角旮旯了,大小姐还能找到我,这年头儿本人想有个秘密可真难。” 表面玩笑话,实则是他的真实想法。 江予河自从被勒令退学之后,他把自己活得愈加有种市井小民的朴实情调。 买菜会跟菜市场阿姨讲价,有事没事儿手指捏着烟往马路牙子一蹲,思考人生,还打算去跟摊贩大哥学门儿煎饼果子手艺,或者四川冒菜等小吃,摆摊造福众生。 这点儿普通小心思倒是没什么,主要是他人长得高,穿鞋有187,同旧公寓的邻居或者蹒跚老人需要他帮个忙啥的,他每次二话不说帮老人家换个灯泡,拿个快递外卖,勇得很。 为此,公寓中老年住户对他的评价是,这小伙儿热心肠,比自己儿子还孝顺。 关格恍若隔世的打量了江予河一番,差点没认出来面前人是江予河,以前的他眼角眉梢透露着青春张扬,那股肆意妄为的劲儿,让她惦记了好久。 如今的他,已经从少年蜕变成男人,多了些熟男的滋味儿,眉目间没了少年感。 她熟识的和他打招呼,诉说自己过来的缘由,“我听秦远说你被学校开除了,真的假的?” 江予河无所谓的笑笑,“那可不是么?除了我第一,没人敢称第二。” “走呗,进屋说。” “等会儿,这个你拿着。” 关格把手中买的一篮子新鲜水果递给他,他推辞,她硬塞进他怀里,“好歹朋友一场,你就拿着。” 江予河推脱不掉只好收下,“不是,你来就来,能不能别买东西?” “我乐意。” 关格跟着江予河上狭窄的楼梯,一路上这个台阶嘎吱嘎吱,令她心惊胆颤,“你这怎么是木板楼梯啊?不怕走一半裂开了?” 江予河插进钥匙开门:“就我们这栋楼是木头,其他还是水泥,说白了,凡事多习惯就成,迅哥儿说过,脚下本没有路,走得人多了,那便成了路。” 关格笑他,“嘴贫。” 几年不见,这小子越来越油了。 推门打开灯,开启暖气,江予河将买来的早餐全让给关格吃,他很随性慵懒的坐在沙发角落剥橘子,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阿河,你为什么会被辞退?” 关格嘴里嚼着手抓饼,小口喝着白米粥,总觉得他现状很落魄,他比以前眉眼沉寂了太多,下巴周围生长了青色的胡茬,不仔细看,看不出来。 江予河简单回答几个字:“个人原因。” 他一转这个不想聊的话题,给她削苹果皮,边削边道:“你是怎么知道我的住址的?远子告诉你的?” 关格老老实实点头,话题不知不觉扯到自家老哥身上。 “我这几天和我哥待在一起,上了大学,他在男女交往上管我比较严格,我说你被河大开除要来看看你,他二话不说就答应了,顺便憋笑着骂你一句天道好轮回。” “……骂得好。” 江予河想起来某件事说:“你在省内上大学还是省外来着?” “省外。” 她不满的嘟囔道:“我哥甚至还嚷嚷着陪我在省外定居买房呢。” 江予河想了想:“其实省内发展也不错,现在咱们这已经是一线城市了,交通枢纽很便利。” 关格义愤填膺:“我也觉得,可惜我爸妈和我哥同仇敌忾,坚决让我出省。” 吃完早餐,屋外冰雪初融,冷冰冰的寒风刺骨,呼啸着吹,江予河送关格出门坐地铁,无奈的说:“合着你搁我这就吃了个早餐,让你留下中午带你下馆子你还非要走。” 关格在江予河面前一向是不拐弯抹角,有啥说啥,“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真没法儿不多想,况且老娘之前还和你谈过恋爱,虽然现在想想有种年少无知黑历史的感觉。” 她尬咳一声:“我想不通自己怎么就眼瞎看上你这种缺心眼,我绝逼当时被猪油蒙了眼睛,我只能说,幸亏咱俩已经是过去式了。” 江予河笑问:“我这暴脾气,你说谁是缺心眼儿?” 走到地铁口关格停下,周围是红绿灯和街边各式各样的店铺,空气寒冷,地面上铺垫着厚厚的冰霜,行人走在上面都得小心翼翼防止打滑,戴着围巾手套穿得臃肿无比。 触景伤情,关格猛的扑进江予河的怀抱搂住他,依依不舍的说:“阿河,不管你被辞退是什么原因,我都希望你不要放弃活着的希望,你要记住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 江予河缓缓抬手抚住她的后背,双臂收紧抱住,“我这人怕死,除非得个抑郁症自杀,否则放弃活着是不可能的。” 关格走后,他自嘲自己真就是一缺心眼,人小姑娘大老远跑来关心自己,他就只让她吃了一顿早餐,真他妈是个人才。 双手插兜回出租房的路上,他摸了把自己的头发,湿漉漉的一片,反应过来空中飘了雪,四周静寂无声,除了他,无人走路,大喊一句能回音飘到大老远。 他的羽绒服类似于冲锋衣,立领没有帽子,雪花大片滚落进他的眉梢额角,慢慢这条街就被雪景染成了雾白色,他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尝试着给远在国外的何见打个电话。 提示音显示,拨打电话为空号。 他不放弃,接二连叁的发微信,无一不是你已不是她的联系人,对方微信号已注销的字眼,江予河发愣片刻,猛的将手机往地上凶狠一摔。 “砰”一声,报废的手机滚落到雪地,渐渐被从天而降的冰雪覆盖。 成年人的告别是无声无息的,从来不用告知对方我已把你删除,他和何见也是。 下午江予河去旗舰店重新买了部手机,电话号码也换成了新的,插卡完成,他用这个号码给江百元打了个电话,告诉他如今自己过得还算安稳。 江百元道:“过几天你来公司,我要和谈谈你以后的人生规划,有两个选择,一是我送你进娱乐圈,你先去娱乐圈打叁年工,给自己挣点儿钱。” 说到让儿子赚钱,他叹气:“我给你钱你不要,我只能让你用这种方式养活自己,娱乐圈来钱快,如若是形象舆论方面出问题,公关可以摆平。” “你考虑考虑。” 江予河捏紧手中的电话:“我就不能正常生活么?你让我回学校完成学业就成,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我有心无力。” “可以,你过来公司接管我的工作。” 江百元食指抠了一下书角,笑容温润如玉:“不想做总裁,我就分配给你一个设计类的职位,每天帮企业设计宣传海报,P个图,用DW建立国内外产品官网,亦或者是搜索页面浏览器等,大概率术业有专攻。” “我看儿子你PR视频剪辑也蛮优秀,带领团队拍摄广告片卖货也是可以的。” 总而言之,江百元就是不想让江予河闲着,人一闲,这个心理就容易出毛病。 夏季,意大利的佛罗伦萨小镇,这几天阴雨绵绵。 何见穿着一袭碎花吊带长裙,戴着沙滩草帽,坐在酒吧高脚椅饮红酒。 玻璃窗外是熟透的甜柿,颜色饱满艳丽,像是这里夏日萎靡浪漫的人文气息,忽而穿过14至16世纪的文艺复兴岁月,带动一场影响盛大的思想解放。 时不时有几位金发碧眼的老外跟她打招呼,她操着还算流利的英文,一一婉拒了那些男人的邀请。 一位陌生漂亮的东方女子坐在这里,这些老外心猿意马,可惜这位女子并没有想要一夜情的心思,他们只好心碎的打消念头。 某位英俊潇洒的熟男,忽然操着蹩脚的中文问道:“你好,这位美丽的小姐,请问你是中国人吗?” 何见稍微一愣,连忙用中文回答:“是的,我是中国人。” 老外侃侃而谈:“我喜欢中国,我曾经去过中国上海,那里非常繁华。” 第56章遇见一条河 佛罗伦萨Florence这座城市人文气息浓厚,是欧洲文艺复兴的发源地与歌剧的诞生地,走在这里,会看到佛罗伦萨的标志性建筑,圣母百花大教堂。 教堂建筑高耸入云。 白日下,广场上人流众多,络绎不绝,阳光浓郁得睁不开眼睛,何见戴着渔夫帽,身穿吊带裙凉鞋,跟那位Jocelyn乔斯林的成熟男士,一起逛了下佛罗伦萨圣母百花大教堂。 穹顶的圆形走廊,有一副巨大的画作,16世纪画家乔尔乔·瓦萨里所绘200平米的巨幅穹顶画《末日审判》。 何见欣赏着佛罗伦萨美术学院的油画作品,慵懒微眯眼睛:“好美。” 乔斯林一一用英文介绍道:“这里的美术作品,都是文艺复兴时期的珍品,颇为美丽。” 他伴在她身边,和她一起欣赏这些画作,温柔问道:“何小姐,佛罗伦萨有一座被誉为爱情传说的桥,本人是否有幸邀请您看一眼?” “我很乐意。” 乔斯林所说的那座桥名为维琪奥桥,维琪奥桥是佛罗伦萨现存最古老的桥梁,这座桥梁为世人所知更多的原因,是这里发生过的美丽爱情故事传说。 许多情侣会来这里打卡许愿,渴望自己和爱人的感情能够天长地久。 维琪奥桥上方修建了各式商店,桥下是河流,那条流淌过维琪奥桥河叫做阿诺河,是意大利中部最重要的河流之一,每当日落黄昏时,阿诺河便金光闪闪从而发光璀璨。 何见拿起手中的摄像机拍了几张图,风吹起了她耳侧的头发,乔斯林问道:“美丽的小姐,请问您的职业是做什么呢?” “自由插画师。” 乔斯林来了兴趣,“为什么会选择来意大利?” 何见微微笑道:“意大利是我非常钟情的一座西方城市,很浪漫。” 她望着脚下的金灿灿的阿诺河,失了神,“我遇见了一条河,他很耀眼,我对他一见钟情。” 乔斯林略微疑惑:“遇河?” “是的。” 他温润弯了嘴角:“阿诺河确实很美。” 乔斯林走上前轻轻亲吻了何见的鬓发,柔声说道:“你适合微笑的表情,悲伤不适合你。” 他轻声在她耳边低语:“我对你,一见钟情。” 何见为了保护江予河,注销了电话号码和微信号,特别是从刘笑言那里听说江予河被河大辞退后,她整个人失魂落魄,痛哭不止。 她颤颤巍巍给何美玉打电话,哭着问她:“不是说好的,我离开之后妈妈你会放过弟弟,不让他身败名裂的么?为什么把我护的好好的,所有的过错全让弟弟承担?” 何美玉也哭,在电话那头失声痛哭:“我就你们两位孩子,你还有补救的可能性,你弟弟我太了解他,做什么事情没有回头路,我只能用这种伤害他的方式让他回头是岸。” 她说出实情:“如果你还继续纵容你弟弟执迷不悟,我会做的更加过分,你好好掂量我这些话的分量。” 何见彻底心死:“好,我明白了。” “我会把我手中的这个号码和微信号注销,使用在国内新办的另一张电话卡,上面还未有联系人,以后我跟你和爸爸打电话或者视频通话,就用新卡。” 她颤声发誓:“一回国我就结婚。” 何美玉很高兴,叹气:“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其实妈也不是真的想把你赶出国内,现在我说什么你都很难受,老妈就是想让你俩成家立业,别背负骂名。” “真的想回国我不拦你,想回就回,看你自己。” 往事浮现心头,何见沉默不语,乔斯林沮丧:“何小姐,我在追求你。” 她展颜一笑:“我答应你。” 何见顺其自然的和欧洲熟男乔斯林谈了恋爱,他待她很好,两个人去了意大利的很多着名景点,然而不论哪国人,男人一向是下半身动物,他明确表示他想和她发生关系。 何见没有抵抗男友亲吻她的耳侧脸颊,颈侧胸口,唯独嘴唇和性关系,她拒绝了他。 小白花的长相,非常容易引发男人的兽欲。 一引发,便是山盟海啸,无可自拔。 奈何乔斯林心甘情愿陪伴在她左右,用最浪漫的方式和她约会,她不愿意亲吻做爱,他便尊重她,和她一起探讨意大利的风土人情,有关美术油画的兴趣爱好。 “我靠!傻见你出息了,竟然勾搭上这么一位绅士有风度的异国帅哥,妈的,他长得好像俄罗斯帅哥,好美好帅,皮肤好白,符合咱们亚洲人的审美。” 刘笑言在电话里不停夸赞何见眼光不错,同时难以想象江予河如若得知姐姐谈了男朋友,会是作何反应,她已经从何见口中得知了所有的事情,包括她为何出国去意大利。 她第一反应是骂何见恋爱脑,而不顾家人心理健康,要是说恶心,她是见识过大风大浪的女人,并不觉得乱伦这种突破道德界限的感情有多惊悚,顶多是遗憾白菜早已被猪拱了而已。 何见给自己倒一杯红酒,开启老式唱片机,二十年代的老音乐娓娓道来,答道:“他就是俄罗斯籍。” “名字不太像俄罗斯人。” “是的,他本名叫瓦连京,一直生活在意大利,乔斯林只是搭讪交朋友的化名。” 刘笑言呆了片刻:“搭讪是什么意思?也就是说,他不止搭讪了你一位?” 何见身心俱疲,懒得去思考那些有的没的,男女交往她觉得舒适尺度合适便处,她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26岁年纪,结婚这种人生大事,终究躲不了。 前车之鉴,男方婚内出轨无所谓,别让她发现就好。 刘笑言的婚礼推迟了几年,和贺樟商量好俩人先赚钱攒奶粉钱,等存够一定积蓄,再举行婚礼,不然兜里一分钱没有就踏入婚姻坟墓,到头来委屈的是自己。 夏天过半,她和乔斯林一起回了中国,参加了刘笑言和贺樟的婚礼,准备参加完婚礼便一起向父母问好,婚礼举行的很隆重,刘笑言一场婚礼换了两身衣服,前中式秀禾服,后西式婚纱。 “干爸抱抱。” 秦家大院里,江予河蹲下身,望着秦远蹒跚学步的两岁女儿眉笑颜开,小孩子身上一股奶粉味儿,他也不嫌弃,笑着迎接小孩儿撞他怀里,抱住之后揉揉宝宝的头发,举高高。 “告诉叔叔,你是不是又吃胖了?” 为了不让宝宝搞混自己真正的父亲是谁,他从来在小孩儿面前称自己为叔叔,江予河是真的非常喜欢小孩子,连秦远都过犹而不及。 小孩子只会咿呀咿呀的叫爸爸和妈妈,再多那就叔叔二字,李鱼走过来将女儿放进婴儿车,说:“你和远子没去参加贺樟婚礼?” 江予河站起身,从口袋摸出手机看时间,“时间还来得及,我先开车过去。” 手指刮蹭了一下小宝贝粉嘟嘟的鼻子,宠溺的说道:“叔叔要走了,想念叔叔随时记得跟你爸妈说。” 拉开车门,江予河坐进去,接起电话道:“李念,咱们几天前落地得那个游戏项目,你好好甄别,我打算再招几位计算机领域的设计师,专门做软件开发,我自己搞这个太累了,真吃不消。” 对面女声苦巴巴回他:“老板,您年少有为,这点苦总能吃得起吧?现如今招人难,应届生一茬接一茬,就是招不到合适的,他们都不如您计算机方面有实力,难办。” 江予河望着眼前的红绿灯路口,道:“数字媒体行业前景深远,从里面毕业的大学生数不胜数,据我所知,国内也在有意扶持动画类行业,总而言之不要太严格,传媒与美院毕业的大学生你多看看,专本无所谓。” 他略微遗憾:“咱们公司干了这么久,缺的就是软件设计与特效人才,找个画画的着实简单。” 说到画画二字,江予河想到了某个人,他心不在焉的听着人事在耳边抱怨,说:“先挂了,改天我去找大厂商量项目合作的事情,有什么问题记得告诉我。” “好的,老板。” 第57章久别的相逢 挂断电话,江予河关闭车载蓝牙,缓缓驶向市区大酒店,握着手刹的手指,不自觉地有些颤抖,他的躯体已经先思维进一步向他证明,他此时很紧张。 路途中秦远打电话过来,“阿河,你来了没有?” 江予河喉咙烧痒,嗓音低哑,他轻咳一声:“正在路上。” “好,那就先挂了。” 眼前灯火通明,周围是万家楼宇,刘笑言举行婚礼的这座酒店,是河城市区里被称为上流社会的一座豪华大酒店,来到这里的人,大多身份显赫。 刘父依仗自己有钱人的身份,请来了河城本地居多有身份的大腕富豪,过来捧场自己女儿的人生大事。 根据老生常谈的说法,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仅仅女儿结个婚,光是婚礼音乐就播放了三天三夜,敲锣打鼓,非常有前些年省内中高考状元的喜庆热闹。 两位新婚夫妇的父母相敬如宾,处得很亲切,特别是双方母亲,又都是爱打扮的中年太太,为了给外人留下好印象,俩人身穿旗袍手涂蔻丹,风华绝代。 进入大堂,里面宾客喧嚣,刘母逮住江予河,不停地夸赞他事业有成,“哎呦喂,阿河这孩子真让阿姨喜欢。” 江予河弯下眼睛,热情的和许久不见的刘母寒暄几句,聊着聊着,刘母关切问道:“美玉她近些日子可还安好?” 他微微笑道:“还好,听我父亲说,母亲她正准备出国旅游散心,如今社会发展太快,人压力越来越大,旅游能很好的放松身心,缓解抑郁。” 刘母放下心来:“那就好,我就怕你妈一直情绪低迷下去,看她几次,美玉总是在我面前哭,哭得好可怜。” 江予河一直以来就是一个人生活,对于自己母亲的生活起居,他从未有时间照料。 自从那年何美玉被诊断为躁郁症,他从江百元那里了解到,她如今的精神状况明朗了很多,不会再出现大吼大叫,怒摔东西的状况。 听父亲说,何美玉很想念他,想见他一面,病情痊愈后,她整天以泪洗面,后悔当初做法太残暴,葬送儿子学业。 江予河阳台寂寥的抽烟,好久才说话:“让妈照顾好身体,赶明儿你抽空带她出门散散心。” 很多隔阂需要时间来平复,无奈的是,在他身上,家人的伤害远比外人的伤害要大得多。 从VIP贵宾房离开,已经是晚上十点。 应酬结束,江予河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座啪嗒点了根烟,烟雾燃起,他将手指横在车窗口,面色潮红,指尖火星忽明忽灭。 那几个兄弟存心想折磨他,一顿酒局下来,不停灌他酒,要不是他走得早,今儿晚上眼一闭,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他推辞着说自己不能喝酒,甚至解释,大学时期有段时间酗酒太严重,中伤了脾胃,以至于如今一杯酒就能引起应激反应。 那些富家子弟的公子哥们不信他婚宴上这一套,纷纷调侃他年少有为,自己创业开公司,不可能连个逢场作戏喜酒都喝不了。 顺便嘴一道他的容颜与黄金单身汉观念。 “看看咱江兄,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长这么帅,我就不理解咋就一直打光棍儿。” 另一兄弟回:“有什么不理解的?生活中的大多数单身男女,除了主动不想谈恋爱,那便是没遇到合适的人。” 心底的某个地方隐隐作痛,江予河顺他们的意,一鼓作气几杯酒下肚,差一点胃里承受不住就当即吐在现场。 秦远见状也没法儿帮他喝,尽量让他早喝早退场,“兄弟们你也看到了,老江他是真不能喝酒,再喝下去人离去世不远了,来,我秦远儿敬你,咱们兄弟几个喝,不管他。” 众人拗不过江予河这个滴酒不沾的模样,也不能明说他破坏气氛,倒是不再强迫他喝啤酒。 他人走后,贺樟抽空打电话给他,“河兄,这么早就走,你这可不太给兄弟面子。” 江予河弹了弹烟灰,笑说:“没办法的事,年纪上来了,胃受不了。” 贺樟早前跟他一起聚餐,就知道他不能喝酒,提议道:“我觉得你得去医院看一下,老是这样一喝就吐,身体指不定出了点儿毛病。” 江予河淡淡开口:“家族老毛病了,我爹也是这体质,不碍事。” 贺樟索性不再多言,说正事:“对了,河兄,你姐她今天在我这儿待了一天,连我媳妇儿头发妆容都是她帮忙做的,听我媳妇儿说,她谈了一位外国男友,说是婚礼结束就去见父母。” 江予河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发颤,哑声询问:“……她在哪儿?” “就在我媳妇儿那屋,在帮忙清理玫瑰花瓣,那老外跟我在喝酒,我打算等老外喝醉给他安排一套房间让他住。” 江予河猛然起身推开车门,酒店套房在502,五楼的电梯距离,他感觉格外遥远,眼睛注视着通红的阿拉伯数字,内心掩饰不住的焦急怅然。 踏出电梯,502走廊是长长的玫瑰花瓣,窗口的灯光白热化,跟着瞳孔凝聚成一团薄雾又相互散开,明明室外气温高达三十五度,却冷得他睁不开眼睛。 仿佛心有灵犀,他眼睛望过去的刹那,何见转过身来,一瞬间,惊诧,怔然,惆怅接连翻涌而起。 许久没见,何见长高一分,皮肤仍旧泛着通透的白,穿着吊带连衣裙,短发变成长发,挽着慵懒温婉的麻花辫,静静搭在胸前,反而淑女到不像她。 两人共同的没有和对方打招呼,最终还是江予河淡声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何见心脏颤抖,远渡重洋,她终于再次见到了他,若是这次不带乔回国,她没法儿跟母亲交差,当面对江予河,她是那么懦弱的一个女人,唯愿自己不配得到他的爱。 “昨天。” “很好。” 江予河从裤子口袋里摸出手机,看一眼时间,跟对待老朋友那样直言:“听贺樟说,你谈男朋友了。” 何见轻声回答:“嗯,是个外国人,应该很快就要结婚了。” 她完全装不出喜悦的心情,前些日子她已经和乔斯林回国前分了手,俩人正假装热恋情侣,和平分手后,乔斯林说自己很想认识中国的女生,想要在未来娶中国女孩做妻子。 这次跟着何见来中国,算是过来旅游外加谈恋爱。 江予河微微眯起双眼:“恭喜,如你所愿,三十岁之前结婚的目的达成了。” 他走到她面前,低头平淡打量了她几眼,“明天把你未婚夫带上,我请他吃个饭,我们俩认识认识。” “你今晚先去我那儿住。” 何见内心难受,说话都提不上力气:“我住酒店就好。” 江予河挑眉:“这里?你确定?还是说,你是想今晚,直接与那男的婚前性行为?” 说到最后,他的腔调已经泛了冷意。 江予河随手将她身后的酒店房间关上门,身体覆上去,手臂无意间擦过何见臂膀,差一点就要将她圈在怀里。 浅笑施压:“我劝你还是跟我一起住,你知道的,我这人不想做的事情,没人能拦住,你最好按我说的做。” 何见不敢看他的眼睛,抓紧裙子衣摆小声反驳:“你无理取闹。” 江予河盯着她漆黑的长发,淡声道:“然后呢?” 何见不想跟他吵,“随你便。” 他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走吧。” 似乎是看出何见想问什么,他说:“你未婚夫贺樟已经给他安排了房间,你跟我走就好。” 酒店楼下,空中飘了细密的小雨,冲刷的夹道的野草都茂绿了几分,小雨一下,燥热的夏季充斥着舒爽凉意,使人心情好,江予河拉开车门,等着何见跟过来。 “你坐副驾驶。” 亲眼看着何见坐进去,他脱下自己的外套扔她身上,紧接着坐进去,“降温了,衣服穿上,安全带记得系。” 淋了雨,何见的头发湿了几缕,她披着他的外套将自己缩在车窗角落,思绪繁杂,那个空洞的角落并没有因和他见面而填补上,反而因渐行渐远的关系,如履薄冰。 第58章欠我一辈子 何见侧着脸凝视着窗外的夜景,眉眼寂寥,夏季下雨,车内的空气实在太闷热,她将车窗拉下一截空隙,时不时夹杂着雨水的冷风吹来,冻得她裹紧了衣服。 两人非常有默契的,没有询问对方这些年是否安好,好像有些事发生以后,再怎么操心也没用,一如离别这几年,两人丢失的恋人感情。 车辆缓缓行驶,江予河望着前方跳跃的红绿灯光,慵懒眯了眼睛,握着方向盘的手骨节分明,他无名指戴了枚金属戒指,是曾经冷门的那枚莫比乌斯环。 遇见。 在她看不到的人生下,他认真且荒唐的活着,认真自己无论经受过多大的唾骂与世俗眼光,他偏偏不随流言蜚语跌倒下去,荒唐自己,为何心甘情愿踏入禁忌深渊。 而自己还不愿醒。 “车窗拉上。” 江予河的侧脸好看而冷漠,一句话打破凝固安静地氛围,他嗓音微顿:“别感冒了。” “好。” 他提醒她:“摁下旁边那个按钮就好,自动升降。” 何见摸住按钮往上抬起,车窗升到顶层,至此,车内氛围又凝固到了极点。 江予河开启车载音乐,播放周杰伦的《安静》,一首《安静》安静的响彻在两人耳边。 …… 只剩下钢琴陪我谈了一天,睡着的大提琴,安静的旧旧的,我想你已表现的非常明白,我懂我也知道,你没有舍不得。 你说你也会难过我不相信,牵着你陪着我也只是曾经,希望他是真的比我还要爱你,我才会逼自己离开,你要我说多难堪,我根本不想分开,为什么还要我用微笑来带过。 我没有这种天份,包容你也接受他,不用担心的太多,我会一直好好过。 你已经远远离开,我也会慢慢走开,为什么我连分开都迁就着你,我真的没有天份,安静的没这么快,我会学着放弃你,是因为我太爱你。 这首《安静》是2001年的歌曲,距离这年过去,已经将近二十年,而二十年,是一个人从出生到长大的过程。 江予河忽然关闭车载音乐,听着安静不禁燥热的内心没有安静下来,反而愈加吵闹起来,心绪晃荡半路,就这样到了家门口。 “到了,下车。” 他松开安全带,身体自动倾覆想帮何见解安全带,两人双目对视,他的手触碰到她的长裙,俩人皆一愣,反应过来他迅速远离,头脑发懵。 何见跟着他下车,看到眼前熟悉的公寓楼,她情绪低落,这是以前两人那座出租房。 “你不在的日子,我将这栋楼买了下来。” 江予河给自己点根烟,诉说这件无足轻重的事情,他坐在沙发上,曲着二郎腿,动作随性懒散,看到何见站在原地,他单发一个字:“坐。” 何见听话坐下,江予河开始询问关于她和乔斯林的事情,“你和那个外国人是怎么认识的?” 何见莫名有一种员工被老板训话的错觉,她拘谨的揪紧了衣襟,实话实说:“酒吧认识的。” 江予河的表情看不出更深层次的情绪,讽刺道:“还学会喝酒了,不错。” “说说看,谁先告白的?” 何见望着他这不同于大学时期的咄咄逼人姿态,心绪堵得慌,“他追的我。” 江予河将香烟摁在烟灰缸,眉眼深邃,“最后一个问题,在一起多久了?做了么?” 何见和他顶嘴:“臭小子,你问了两个问题。” 他浅浅勾唇笑,眼睛没有笑意:“我不介意姐姐同时回答两个问题。” “你!” 何见气极,拉个臭脸:“两个月,没做。” 见他突然表情不那么摆着,她添油加醋,“没做但是亲了,而且舌吻,亲得我嘴唇发麻。” 让你冷着张脸,气死你。 他笑道:“宝贝儿你过来。” 她怒回:“我不过去。” 江予河目不转睛看她一会儿,忽然痛苦的捂着胃站起身,虚弱的说:“今儿酒喝太多,我先去睡会儿,你随意。” 他看着是真的非常难受,而且面色潮红,眼神迷离,何见着急忙慌的拉着他坐下,摸他的额头,“不能喝酒还狂喝,你找死啊?” 江予河低眉望着眼前熟悉,令他心神荡漾的容颜,忽然轻轻将下巴压在她的颈侧,指腹摸着她柔软的发低语:“你如果一直不在,我可能真的会死。” 何见生气又委屈:“不是你当初让我不要回来的?” 江予河气笑:“老子说气话你也信?那我说我爱你你怎么一直不信?” 他无奈搂紧她:“当初雨中你让我和你不要见面,我真的很听话的没有和你见面。” 何见鼻腔发酸:“咱俩扯平了。” “扯不平,你欠我的一辈子也扯不平。” 何见沉默,眼神哀伤。 颈侧没了痛苦的喘息声,她去抓他搂她腰的手,想让他躺下休息,哪怕他因胃痛睡着,也不想放开她这个人。 肩膀一沉,他压下来,吻落在她嘴唇上。 何见不堪他的身体重量,倒在了绵软沙发处,他闭着眼睛,并未意识到自己在亲吻她,两片嘴唇压在这抹潮湿的肌肤底,像在沙漠中干涸的旅人寻求到了救命溪水。 伸出舌尖,茫然若失擦过这道柔软红唇,就这样顺着唇瓣正中央挤压了进去,他一进去,熟悉的清冽气息扑鼻而来,让何见顿时心生眷恋。 他忽而睁开眼睛,眉目英挺,低下来的双眼带笑,这一笑,仿佛他还是以前大学时代那位帅弟弟,尽管接吻的双目距离,两人是看不太清对方的脸,何见仍旧红了眼眶。 唇舌进入口腔,气息缠绵,他浅酌着她的唇,诉说自己久经积压的想念,一吻结束,他的嘴唇掠过这道唇部肤感,暧昧离开。 这一晚俩人没有睡在一起,喂江予河胃药以后,何见回了自己房间,上网询问医生遗传性酒精过敏能不能治好。 众多医生回答看情况而定,这种遗传性过敏症状最好是不要饮酒,忌辛辣,以免引起刺激性。 第二天清晨,江予河醒来已经是九点,公司人事李念给他打电话,说今天有人要来面试,让他过去一趟,约得是上午十点钟的面试。 江予河起床简单做了些早餐,给何见准备好,十点之前去了公司,他捋了捋前额黑发,问李念:“人来了么?” 李念一向对眼前比自己大一岁的公司老板很有意思。 24岁的年轻老板有钱还有才,真人比电视剧里那些明星还要耀眼很多,特别是他眼睛不眨眼朝她看过来的时候,她脑海中连孩子名字都想好了。 她脸红道:“来了老板,就在您办公室。” 江予河移开目光,稍微想不明白,现在的小姑娘脑子里,怎么竟喜欢想些乱七八糟的小言故事。 “好。” 面试结束,这个人选他比较满意,数字媒体专业的,会AE,PR,C4D,还有PS和3DMAX,等他下星期来上班,工资不会亏待他。 趁着还有将近一天的时间,江予河想到办法约到何见那位国外男友,带上何见,三个人一起吃场西餐,谈谈家常。 乔斯林一脸惊诧的望着坐他对面的江予河,看了眼坐他旁边的何见,礼貌用中文询问:“你好,这位先生,请问你是何小姐什么人?” 餐厅里拉着小提琴,环境很干净浪漫,江予河喝了口服务员为他准备的白茶,茶叶青绿,他轻抿了口,开门见山:“我是她弟弟。” “我从来没听说过何小姐有弟弟。” 江予河看了眼一旁礼貌假笑的何见,笑说:“乔先生,两个月不足以了解到一个人,更何况何小姐是位女人,女人都喜欢有小秘密,不知我这样说,您是否能够理解。” 乔斯林优雅的端起红酒一饮而下:“我中文水平还不错,跟何小姐在一起的两个月,她教会了我很多中文语句,您的意思我当然能够明白,先生您不妨有话直说。” 江予河挑了挑眉,“那我就直说了,你俩不合适,和何见分手,然后你从我面前滚,机票我给你买。” 乔斯林笑容一僵,面色微微尴尬和愠怒,“不必,在你面前分手没用,我要见的对象是你父母,你没有话语权。” 第59章人性化接吻 没有话语权几字一落,乔斯林以为自己能激怒面前的男人,没料到这男人并未丧失风度,胸有成竹为他倒一杯红酒,推给了他。 温润笑说:“为我鲁莽的言行给乔先生道歉,还枉乔先生能够见谅。” 他看了眼坐乔斯林身侧的何见,她此时正担忧的看着他,面上一闪而过某种决绝的神色,见状,他眼睛波澜不惊的对望,她慌张的转移。 江予河移开视线,冲乔斯林解释道:“我作为何小姐的家人,很有必要关注她未来的结婚对象,是否能够满足距离远近这一考量。” 乔斯林并不赞成他这一派衣冠禽兽说法,屈辱的将那只高脚杯狠掷一旁,杯中剩余的酒红色液体,因他恼怒的动作左右波动。 冷冷一笑:“鄙人遗憾您只执迷不悟于一套结婚标准,如果这就是江先生的待客之道,恕我不能奉陪。” 眼看着乔斯林要起身离去,江予河也不拦着,他抚摸住自己无名指上的金属戒指,问他一个现实问题。 “乔先生,你了解婚姻二字的含义么?” 乔斯林身体一僵,这句普通的问话,无疑让他心虚想起了他远在意大利的新婚妻子,他经常红灯区夜夜笙歌,还趁喝醉时对她拳打脚踢,她心如死灰哭诉,自己不该和他结婚。 乔斯林顿足,忍无可忍怒砸餐桌,用英文骂了一句:“Fuck you!(你这滚蛋)” 因老外辱骂的这一句,餐厅内顿时用餐的客人都往他们这个位置看过来,议论纷纷。 何见连忙阻止住乔斯林伤到江予河,抓着他手臂语气冲:“不想被警察带走,就别在这里打架。” 乔斯林挣脱何见的钳制,坐回座位,眉眼猩红,“你他妈的想说什么?” 江予河双手骨节青筋直冒,不紧不慢答道:“乔先生和何小姐仅仅相处两个月就步入婚姻殿堂,在我们中国,这种速度被称为闪婚,一般来说,闪婚的新婚夫妻很难走到白头偕老。” “你确定不再考虑取消婚约?” 趁乔斯林还未开口说话,何见连忙驱赶江予河走,“饭局结束了,我有些话想和乔斯林单独谈谈,予河你先走。” 江予河微微一愣,她和他对望,安慰他:“没事的,你在车里等着我。” 他随即站起身,太阳穴痛,“别聊太久。” 何见点头,注视着他的背影走远。 他人走后,她坐回江予河的座位,与乔斯林谈话,“乔,等和我父母见过面,你就离开中国回意大利,我会找个时间段跟母亲说,你已在意大利有婚约。” “这段日子多谢你的陪伴。” 乔斯林的脾气冷静了不少,冷静下来也觉得刚才做法很失礼,他内心一直有愧于意大利那位新婚妻子,准备一回国就和她离婚,让她嫁个好男人。 “可以,我有个疑惑,那个男人真的只是你弟弟?” 何见叹口气,目光柔软:“名义上是弟弟,实则是我男朋友,我在他最困难的时候丢下他逃去了国外,我对不起他。” 乔斯林一惊,“你明明有男朋友,为什么当初要选择和我恋爱?” 何见自嘲道:“因为我不和你谈恋爱,你肯定不愿意跟我回中国见母亲,我更没有办法见到他,母亲电话里告诉我,想回国可以,带个男朋友回去,否则一辈子别回来,我也不会认你这个女儿。” “人都是自私的,我也一样,我就是想让我妈妈放下心来,相信自己女儿是可以正常恋爱的。” “……我明白了。” 乔斯林了然,俩人告了别,并约定好后天一起见父母。 街道上人流稀少,葱郁的法国梧桐在道路两旁立着枝桠,蝉鸣吵闹。 这个夏季,清河市城市气温高达叁十六度,黏湿的暖风一吹糊得人鼻腔闷热,以至于除了公交车行驶,和道路两旁站立的共享单车,大中午的很少有市民出现。 江予河独自坐在车内吹冷风,本来想抽根烟,嫌破坏车内清新的气味,于是放弃,正要给何见打个电话问问谈完了没,车门打开,何见坐了进来。 他叮嘱她:“系好安全带。” 何见眼神温柔,忽然正面坐在了江予河大腿上,将自己埋在他怀里,轻轻柔柔叫他:“予河。” 座位拥挤,本身只能容下一位成年人。 这个亲密姿势放在任何一位男人身上都会血气上涌,江予河当即感到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从下体直冲脑门儿,嘴唇一热,何见吻住了他。 他发怔的望着何见张开嘴唇亲吻自己,双臂紧紧搂着自己的颈侧,绵软的胸部时不时擦过他的胸膛,一瞬间引起他脑海,压制不住的凶猛兽性。 夏天的衣服穿的很薄,两人的衣服布料因为亲吻的动作互相磨蹭,很容易引起静电反应。 何见启唇,用自己的嘴唇滑过江予河的上下唇,含住吸吮,腻歪一会儿,毫无阻碍的撬开唇齿进入了他的口腔,撩拨勾引,与他的舌头缠绵。 江予河头脑发懵,反应过来立即化被动为主动,一把掐住何见的腰,用力抱住她,和她深深接吻。 唇舌相依,突破了血缘。 他仰起脖子吮着她的红唇,喉结性感滚动,连唾液里都是两人共同的味道,舌头陷进去,你追我赶,互相压着对方的嘴唇,不舍得中场休息。 喘息声在耳边响起,江予河的手臂抚摸住何见的后背,指腹满含爱意的勾勒着她柔软的身体,发育完好的胸部挤压着自己的胸膛,他太想吃干抹净。 何见和他亲吻同时,坏心眼的,让自己下半身时不时煽风点火擦过他的硬挺,感受到江予河的身体僵硬,她没有停下来,更加对准位置,和他贴合磨蹭。 江予河当即耳朵红,双臂掐住她的腋下分开她,舌吻的力度很大,他唇上沾上了她的口红印,连嘴角都是。 他用肯定的语气说叁个字:“学坏了。” 何见表情得意,亲亲他的嘴角,抽出一张纸巾擦去江予河嘴唇上的红色,并不打算从他腿上下去。 她伸出手,径直往他腿间探去,摸住那道坚硬的浅蓝牛仔布料,往上抚,打圈揉搓片刻,眉眼含情,找到那抹硬起来的充血软肉,隆住抚慰。 江予河双耳潮红,面色波澜不惊,冷峻吐息:“回家再做。” 何见不听他的,不满的用手撂起他的白T衣摆,摸他的腹部,而后游走到牛仔裤腰处,想要伸进去摸摸热度,江予河一把抓住她的手。 轻飘飘吐俩字:“色女。” 何见抽回自己的手,嗷呜咬他嘴唇一口:“我就色了怎么滴?你又不是今天才了解我什么性子。” 江予河面上一本正经,内心笑的想死。 “收敛点儿。” 他摸摸她头发,嗓音低沉,“乖,从我身上下去。” 何见依偎在他怀里,听着他喉结随着说话腔调一颤一颤,嘟囔道:“不要。” 江予河索性抱小孩儿一样搂着她,亲亲她的头发,无奈轻哄:“从我身上下去宝贝儿,你这样黏我我没办法儿开车,你还想不想回家了?” “说什么我都不下去。” 他拍拍她的后背,眼睛直视前方摄像头。 “抬头看看监控,咱俩的一举一动都在人家警察叔叔的小电脑里待着,想让我被罚款吊销驾驶证,咱今天可以搁车里腻歪一天。” 何见迟疑片刻,还是死命不下去。 江予河好脾气的问她:“你下不下去?” 何见回:“不下。” “行。” 正想着怎么没声音了,何见奇怪的去看他,猛然江予河低下头就狂亲了她一口,继续问:“下不下去?” 何见吃到蜜了,软软糯糯笑说:“不下去。” 江予河惩罚她又是一阵碰嘴皮子吻,见这招儿没用,他挠她的痒痒肉,“听话。” 何见接连求饶:“我下我下。” 她乖乖坐回副驾驶,整理整理被压皱的长裙,问:“你说咱们这辆车,别人会不会看到咱俩在这里亲嘴啊?” 想到此,她心底跟吃了蜜一样甜。 江予河稍微表情不自然:“换个词,叫接吻我觉得更人性化。” 何见冷哼:“就叫亲嘴儿!” 第60章性爱缺孕套 亲嘴儿三字的儿化音,让江予河心口一荡一荡的晕开喜悦,这种久违的情侣相处模式,致使他眼睛满足微眯,笑成了一湾柔波浅眷的弧度,连嘴角都透露着汹涌爱意。 他操控着方向盘,望着前方路段,内心略微感慨。 公寓楼下,江予河俯身为何见解开安全带,顺便牵住她的手拉她出车门,十指紧握,眼神宠溺。 “走呗,办正事。” 何见抓紧他的手,心脏紧张的要跳出嗓子眼,明明只是性爱前戏,办正事三字总是让她能联想到俩人要去婚姻登记。 插进钥匙,推开房门,昨晚待过的地儿令她想哭,何见酸溜溜的吸鼻子,来不及流眼泪,挣脱江予河的手溜进房间去换衣洗澡。 江予河坐在沙发处,翘着二郎腿,掏出打火机为自己点烟。 香烟入嘴,他眉眼迷蒙吐烟圈,泛白色的烟雾缭绕,熏的客厅烟味儿重,他起身打开窗户,又再次以同样姿势坐下。 眼睛慵懒望着何见从房间走出,站在他面前,漆黑的发丝凌乱,衬得皮肤白皙清透,她怀里抱着睡衣毛巾,表情懵懂,跟刚入社会的清纯女大学生一般乖巧。 “咱家里有避孕套吗?” 江予河打量着她,“有,一抽屉。” 屁,其实一包也没有,他根本没买。 何见不信,“我怎么一袋也没见到?” 江予河吐烟圈,毫不留情打击她:“你能见到就有鬼了,你自己数数你离开我几年,连我的小金库放哪儿你都不知道吧?” 何见内心自责,眼圈红,吸吸鼻子,委委屈屈的说:“那我去洗澡。” 江予河差点笑尿:“去吧,洗香一点儿。” 本以为何见直接进浴室,没想到原地返回气呼呼的抽走他手中的香烟,熄灭后怒瞪他,“你知道你以后怎么死的吗?抽烟抽死的。” 江予河笑道:“死得其所。” 何见白眼一翻,懒得理他进了浴室。 她人进去之后,江予河表情沉寂了半响,眉目间充斥着一层抹不去的浓稠失意。 浴室哗啦啦响起水流声,江予河摸摸喉结,从下腹蹿上来一股无名火直冲他脑内中枢神经,站起身拉紧窗帘,他走向了何见在的浴室。 手指缓缓伸向门把手,没想到轻而易举的被他拧开,俩人碰面同时一怔。 浴室白雾茫茫,沐浴露的香气清新迷人,在江予河潮湿朦胧的视线里,何见的头发湿漉漉,穿着完整的睡衣睡裤,正在镜子前给手臂涂抹身体乳。 她轻斥他:“你吓死我了。” 江予河缓过神,昧着良心骂自己:“靠,这哪个傻逼在这里杵着?” 他退后,摸摸鼻子心虚离去,走到门口脚步顿住,忽然转身大力将何见扯进自己怀里,翻江倒海的亲吻汹涌而来,动作急切凶猛。 筛着她的腰,唇舌迫不及待进入这片芳泽之地,双唇覆盖,立即引起身体里热烈激情的电流,江予河波涛汹涌的吻着她的唇,热情似火。 含着她的唇,舌尖重重挑开何见的牙齿,闯进去,缠上来回翻涌,很快他就感觉两人唾液交融,像是血液融为了一体,柔软的唇让他如饥似渴,怎么也亲不够。 何见呼吸急促,撑着他的肩回应他,男女的力量悬殊,江予河的双臂筛着她的身体,避免她因身体瘫软跌下去。 她身侧是洁白的洗漱台,腰肢因为他狂风暴雨的亲吻动作,轻微磕碰了一下,疼得何见皱了眉,张开的嘴唇更加被江予河趁虚而入。 亲吻并不能满足浴室里如火如荼的情欲。 泛白的雾气液化成雨水落在两个人身上,双方的衣服打湿一片,何见双手攀紧他的肩,突然被他扭转位置,撞在了后面那道潮湿白墙。 江予河的手探进她的睡衣里,抚摸了片刻,猛然扯开她胸前的衣扣,头埋进何见的脖颈,捱着这抹芬芳细腻的肌肤,嗅了嗅。 嘴唇印下一连串暧昧不清的唇迹。 何见胸乳因喘气上下起浮,发丝上冰凉的水渍滴在了江予河颈侧,他着迷的望着这对白皙丰满,湿漉的唇贴上,吮吸了下中间绵软。 暧昧不清吐一个音节:“B。” “嗯。” 在何见脸红无措的小表情下,他的手从正前方探进覆上左胸,柔软的触感,不太大,托住手掌下这团奶,指腹上下左右按摩一圈儿乳肉,嘴唇迎上去亲吻她。 指腹刮蹭着乳肉前端的娇俏,何见立即忍不住叮咛出声,还未给她反应的时间,江予河转过她的身体,从背后圈住,隆住双峰揉捏。 何见急忙抓住他的手,低低开口:“这里太滑了,我们去床上。” 江予河一把将她打横抱起,“走着。” 陷进柔软的床铺,何见的长发在床单上美成一团茉莉花,江予河倾身压下,褪去她的衣服,很有耐心的眯起眼睛欣赏这具身体,嘴唇落下,轻柔的吻着她。 从颈侧,锁骨,一直到胸乳,再到小腹,没有一处是多余的,他每吻过得地方都令何见血液颤抖,何见着急忙慌的搂紧他的脖颈,送上自己的嘴唇。 湿热的深吻袭来,江予河难免低吟一声,难以自控荤话:“几年不见,人还是这么骚。” 他脱掉自己的衣服,分开何见的双腿,往后退亲亲她的小肚子。 何见红着脸明显不满他那句骚话,江予河掏出阴茎握住,对准下面那道湿漉漉穴口,按压阴蒂,上下磨蹭尝试着进入。 尽管何见几年没有性生活,当她敞开腿,在江予河的视线窥视下,这个穴口里面的那道红色嫩肉,仍旧在阴蒂下方暴露了一摊闭合不上的血口。 这个洞口红润清透,曾经被他几次撑破开垦过。 江予河眉眼温柔地伸出手指摸了摸唇肉温度,冲着流出来的蜜液洗礼,他挤压着层层嫩肉顺利插了进去,阴茎插入,温暖的包裹感直奔向他的生命。 他低低喘气,上下挺动身体,汗流浃背的和何见翻旧账,笑眯眯道:“宝贝儿,你是我女朋友,咱俩分手了么?你就给我戴这么大一顶绿帽子?” 何见眉目通红迷蒙,躲在他肩膀下,也不管他戴不戴避孕套,底气不足的小声说:“我是有苦衷的。” 江予河用力将阴茎挤进她的身体里,报复冲撞,“你的苦衷就是丢下我,跑国外跟别的男人订婚。” “是不是?” 何见止不住喘息,可怜巴巴泛泪光:“我没有。” 江予河面红低喘,恨不得干死她。 “你哪里没有?” “勾引男人的技巧跟谁学的?你和我恋爱一年,我也没教你是个男人就能上。” 望着她眼圈红的小白花样子,江予河心软低语:“谈他妈两个月狗屁恋爱就跑回国订婚,现在又来勾引我上我床,还真被你摸索对了,我就吃你这一套。” 他亲亲她颈侧湿发,无奈询问:“开不开心?意不意外?” “你他妈就是看老子对你太好了,翅膀邦儿硬,开始无法无天,电话不接,微信拉黑。” 江予河蓦然扣住她的下巴,望着她红彤彤的眼眶道:“来,看着我,你哪儿来的底气?” 何见心疼江予河这些年的苦痛遭遇,流眼泪给他道歉:“对不起。” 江予河一下又一下的破开束缚,每一下都顶进最深的子宫口。 “算算账,咱俩在一起一年,是不是都是我在照顾你?不会做饭这一点我就不说你了,家务活也不干,我有强迫你做这做那儿么?” 何见下半身高潮迭起,委屈的呻吟:“别说了,我改。” “你丫继续装。” 忽然,他在她耳边叹息:“宝贝儿,抱紧我。” 何见听话的抱紧他,手指抚摸着他的背脊,两个人的身体互相紧密缠绵,舍不得分开,她亲亲江予河的嘴唇,“我今天安全期,你射进来。” 江予河脖颈泛了粉,交合处连续挺动,一股浊白热流涌进何见的身体里,顷刻间,他抽身离去,喘着粗气。 何见捧着他的脸,认真且沉醉的去看他汗湿的眉眼,敞开的大腿间,淫靡的喷涌出了浊白黏腻的体液,色系浓稠,染白了床单。 第61章丰乳小蛮腰 这场性爱结束,俩人睡在同一床薄薄的白色被褥里。 何见并起双腿合上外阴,腰酸背痛,男人喷射出来的精液风干凝结成了块状物,与自身分泌物搅拌在一起,刺挠得她大腿内侧湿痒粘腻。 就在刚才,江予河手掌环抱住她的腰,下巴在她头顶找到一个舒适的位置,沉沉睡了去。 他闭着眼睛,深黑的眉毛英挺,呼吸薄薄的喷洒在何见发梢,这段日子,他由于工作忙碌忘了刮胡子,嘴唇四周重新生长了一层略微泛青干硬的胡茬。 吻她的时候,干硬的胡茬扎得她嘴唇疼。 何见依偎在他怀里,手指在他胸膛处画圈儿抚摸,眉眼温柔,她着实很爱他的味道。 他的唇舌偏向红色调,牙齿白,舌苔很干净,哪怕经常性的抽烟入肺,气息还是格外清冽,没有难闻的香烟味。 她悄悄退后驻足这张脸,小心翼翼轻吮了口他的鼻尖,上面有他因平时不良习惯抽烟,而染上的细小黑头,在她看来,这个小缺陷反而增添了他成熟男人的魅力。 床单经过两人这一场精疲力尽折腾,需要更换,此时皱巴巴的平躺在两副年轻的躯体之下,她和他不着寸缕,温存在白色薄被里肌肤相亲。 趁江予河闭着眼睛蓄积精力,何见一笔一划的在他胸口写字。 “做爱。” 浅浅的呼吸掠过耳畔,湿热的亲吻随即落入何见的眼角眉梢,游走到嘴唇,含住吸吮。 舌尖探进去撬开香软,很快律动出黏腻不清的水声,从他口中呼出来的热气渡给了何见,暖暖的吸附着她口腔里每一寸清香,连上颚与下颚的牙齿也不放过。 一吻结束,江予河抓住她的手,插入缓慢十指紧扣,困倦的问:“写的什么?” 她温柔答道:“猜猜。” 江予河疲乏睁开眼,他重新压到何见柔软的身体上方,眼睛不厌其烦的注视她白皙的女性躯体,视线逐步下移,吻住鼓涨饱满的侧乳。 薄被因为他撑起来的动作,从肩膀滑落至腰际,他在她身体上方律动身体,用自己勃起的阴茎磨蹭外阴,从前往后捣鼓脆弱不堪的阴蒂。 他握住自己的茎身抚慰,阴囊里的精液,再次聚集挤破了头直冲顶端马眼跑去,于他视线下方,一小撮湿漉漉地温热白精正在溢出尿道口。 “再写一次。” 大拇指按住顶端马眼拭去精液,压低腰部停在山丘外,男人勃起的茎身触摸着阴唇,两方肌肤磨合互相安慰,热热的快感如潮水一般凶猛袭来。 何见面红耳赤的低喘,指尖摸到江予河汗湿的胸口,双腿敞开迎合他的调情,不动声色涂抹两个字:“做爱。” 友字最后一捺落下,江予河疲乏的眉眼柔和了很多,靠近她耳边呢喃,“是友爱,前端一个做字。” 揽腰入怀,他将她翻过身,胸膛紧贴她后背,两只长腿压在她腰两侧,手掌伸向白皙丰盈的乳,双手托住,隆住乳肉往中间挤压。 嘴唇含住何见后颈的湿发移到一旁,江予河热热的唇贴上那块肌肤轻吻,沉浸做爱的一男一女,两人肌肤颜色大体相近,是从母亲子宫里就自带的禁忌美感。 何见锁骨凹陷,白皙美丽的肩膀深挨着江予河宽阔的肩,乳房被他揉捏在掌心里,聚拢成了一团充盈涨奶的形状,连乳晕都变得越来越鲜红。 她双手趴向床单轻喘,鬓角边散落的黑发香汗淋漓。 她覆住他的手去摸自己的胸口,心脏跳动的方位,是一团无法熄灭的火焰。 江予河双手从腋下穿过环住充盈,嘴唇轻吻她光滑平整的左肩,喟叹道:“胸型很美。” 身体往前顶向盈盈一握的纤腰,“这里也是。” 何见面部潮红的和他肌肤相拥,捂住他的双手说:“医生说安全期怀孕的几率很小,有百分之十,可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予河,真的中了我们该怎么办?” 江予河深深吻向她凹陷的锁骨,呼吸粗重,毫不犹豫道:“生下来,我有能力养。” 何见心酸嘲讽他:“想的挺美,你想养我可不敢生。” 想到俩人没有做任何避孕措施,她很快红了眼眶,小媳妇儿似的哭诉:“如果真的因此怀了孩子,是对这个孩子的不负责任。” 江予河无奈叹息,去吻她的眼泪,“我可以给咱孩子一个足够安全温暖的家,相信我,宝贝儿。” 手掌摸向何见的臀部,正向朝股沟探去,指尖往下插进湿漉漉的外阴,往两边掰开露出肿胀通红的阴蒂,揉了一圈儿,流出一股水儿来再次帮两人做了润滑。 他鼓足勇气:“我们去做孕前体检,把所有的遗传病全部检查一遍,老子就不信上天屁事不干,专门儿搁那碰瓷撒尿只对我犯冲。” 江予河握住自己的阴茎,抬起何见的臀部,他看到了她的菊穴,那种菊花一样形状的肉穴,比他的茎身颜色要深。 何见伶牙俐齿呛他:“老天爷就是看不起你江予河,你想生孩子,他偏偏不如你所愿。” 他一掌拍在她屁股上摸一把,何见当即羞红了脸,娇俏的轻斥他下流。 江予河选择忽略她嘴毒的那些话,轻佻的蹦出内心话:“肤白貌美小蛮腰,乳圆耐肏汁水冒。” 正要插进去,肉体摩擦的大床间冷不丁响起电话声响,让何见吓得一激灵,江予河放下握住阴茎的手,接起电话。 “喂。” 李念那边打印资料问道:“老板,刘总说他今晚想要请你吃个饭,顺便谈谈最近上市的那款手游,您如果忙碌不能来的话,我这里就先给您推掉,或者改天再约,您如何打算?” 江予河看向自己丝毫不疲软的阴茎,悄悄挤兑两厘米逐渐整根没入,往前顶向何见敞开的缝中央,顶上去单手掐腰再将她从床头拖下来。 语气格外淡定:“有时间,你按照合作方的约定来,我晚上九点钟到。” “好,那我就先转告刘总,你俩时间约在九点钟喽。” “嗯。” 挂断电话,江予河离开何见的身体,轻吮她汗湿的鬓发,耳侧低语:“等我回来。” 他起身穿回自己的衣服,拉起薄被覆盖在何见身体上方,她坐起身抱住他,全身酸痛,不舍得他走。 “少喝酒,路上注意安全。” 她这一抱,全身一丝不挂的身子再次引起江予河下腹冒火儿,他用了好大定力敛下邪火,手臂一伸将她公主抱起来,“给你洗个澡再走。” 他将她放入盛满温水的浴缸,脱掉衣服踏进去坐她身后,抱住她给她清洗身体,何见在他怀里闭着眼睛,在他温柔的指腹按摩下,不知不觉睡了去。 洗完澡,江予河给何见换了一件睡衣,拉起棉被盖住,站她身旁看了几眼,把空调调整为26度,继而俯下身吻了口她的额头。 柔情蜜语:“等着我。” 语毕关紧房门,落锁,拿走钥匙离开这里。 夜市灯红酒绿,交通车水马龙,傍晚这顿应酬刘总喜笑颜开,不停抽烟夸赞市场的反馈声很好。 “跟江老板新合作的这款游戏,自立案以来,就引来了不少年轻人的追捧,前些日子上市测试免费服,评价我看了,纷纷夸赞立绘精美,剧情有深度,不得不说,江老板真是实打实的游戏策划届的人才。” 江予河跟他敬酒,谦虚道:“这个成绩多亏了公司里的小年轻,我这个做老板的顶多写个网页代码,搞搞官网下载页面,真让我做个后期特效和远大世界观那玩意儿,我不行。” 刘总哈哈大笑,连揉带搓摸了一把怀里抱着的陪酒女翘臀。 “江老板别再谦虚了,您的实力我亲眼目睹过,不仅计算机很厉害,连影视后期都会做,您公司里那些新晋小白江老板闭嘴不说,我也知道,是您本人亲自培养的。” 烟雾弥漫中,刘总正色道:“是这样的江老板,鄙人想要将您公司里的热门手游出海,与日韩方合作,打造中配与日配,您同意的话我就去商谈这项业务。” 第62章一见遇钟情 考虑到和刘总是网游合作伙伴关系,对于他的请求,江予河自然是同意的。 他略微思索,允了刘总的提案,温润笑说:“我的建议是,如果真想输出日方,最好是在里面加些日本元素。” 刘总听闻沉思片刻,加日本元素这种想法他不是没有思考过,只是工程量太大,那些已经上市的网游不可能再下架重新处理。 似是看出对面刘总在犹豫什么,江予河说出自己一直以来的内心愿景。 他掏出打火机为自己点烟,语气不紧不慢。 “我可以带领团队开发一款以日本文化为背景的3D手游,用他们的小日子文化反向输出中式价值观,你就帮我搞推广。” “赚的钱以双方资金投入分比平摊,如果这事儿真成了,我可以一分钱不要。” 刘总低笑着赞许江予河这位年轻老板的业绩,很钦佩他21岁独自创业还那么有才华。 “江老板还挺有家国情怀。” 他慢悠悠感叹道:“年轻人多外出闯闯总归是比较好的,说真的我都四十多岁了,闯荡半辈子,我最不缺的就是钱,这纸醉金迷的城市我啥样儿没见过?” 他丝毫不怜惜自己的夸赞:“然而跟着您这位年轻伙伴合作,总是能让我忆起往昔峥嵘的追梦岁月,让我始终觉得本人还年轻。” 男人之间无论年龄差距有多大,似乎讲起梦想二字,不约而同的总是会共同感叹一番。 在不同类别人生的年少岁月中,大多数人曾心有灵犀的做过几场美梦,梦想天上掉馅饼,有朝一日自个儿能成为亿万富翁。 可世道是很残忍的。 眼睛一睁一闭,年幼的做梦者翻身一跃成了打工人,心怀憧憬入了社会,在生活的重压下,心甘情愿沦为了钱财交易的阶下囚。 江予河被学校开除那年,他向自己老爹借了一笔钱。 江百元不似其他言情小说里的总裁父亲,逼着亲儿子继承自己的总裁职位,他反而鼓励儿子大胆创业。 何见离开那几年,江予河渐渐明白,人生并不是只有风花雪月的爱情才彰显可贵,还应有追求和理想。 仗着自己还年轻,江予河白手起家,公司刚成立摸索阶段,他在自己的人生规划上,就已经计划好以后要走的每一步路。 说来也是可笑,他本人无论做什么,总有一股子拧麻绳般的不服输劲儿,就好比土掉渣的鸡汤名句,打不死你的只会让你更强大。 这股韧劲儿让他爹江百元感觉他还有救,江爹认为,情情爱爱这东西,跟哪个对象在一起过一辈子不重要,大不了不生孩子。 他温柔地摩挲媳妇儿细软的秀发,给她擦眼泪道:“这个家我最在乎的不是两位孩子能不能结婚生子,而是老婆你,心情好不好。” 何美玉妥协了丈夫的观点,决定放下手中工作和丈夫蜜月旅游,她已无心再将生活重心放在两位孩子身上。 她儿子感情上堕落没问题,人生上不妥协,就还是她亲儿子。 深夜,江予河漫无目的开车擦肩而过一家兰州拉面馆,这家面馆生意很红火,高考的到来让餐馆里多了很多学生。 他想进去打包一份拉面,拿起手机拨通何见的电话号码,问道:“宝贝儿,饿了没?想不想吃面?” 何见带着刚睡醒的浓厚鼻音回复他:“我想吃螺蛳粉。” 江予河往四周餐馆环视了一圈儿,“这儿好像没有螺蛳粉店铺,要不咱们换一个,厦门沙茶面也不错。” 何见不情不愿:“不要,就吃螺蛳粉。” 江予河哭笑不得,哄着她:“那我找找看,给你找家正宗的柳州特产打包给你。” 他逛了一圈儿,果真被他找到一家生意红火的螺蛳粉店铺,里面腐竹的味道扑鼻,人满为患。 他扒开门帘进去,给何见点了一份价格最贵的招牌套餐,螺蛳粉上面铺着一层广式腊肠和一枚卤蛋,价格二十元不到,很便宜。 老板娘问:“帅哥,打包还是在这儿吃?” “打包。” 扫码付完款,江予河接过老板娘递给他的螺蛳粉,提着刺鼻的塑料袋包装气味儿,稍微嫌弃,搞不明白何见怎么喜欢吃这种食物。 走出门口,外面热热闹闹一片,迎面撞上正在吵架的两位学生,俩人穿着清河一中的黑白校服,一男一女,谁也不让谁。 江予河看乐了,一只手插兜,另只手提着热气腾腾的螺蛳粉,兀自看笑话,看初中生小崽子吵架,是他无聊生活中的一抹乐趣。 “你真行,走路不看路。” 女生喋喋不休和男生争吵:“还不是你嘴贱惹我生气,你说咱妈怎么就生了个你这种傻缺。” “行,我傻缺,回家别吃我做的饭。” 女生不依不饶:“那不行,我长了嘴就是要吃饭的。” 男孩气的扔下她往前走,转身冲她发小脾气:“别跟路人说你是我姐,我嫌丢人,这么大人了饭不会做,还不懂感恩,赶紧找个男的嫁了算了。” 手中的螺蛳粉温度滚烫,江予河将它随手放在车座中控台,手指微微颤抖,何见并不知道他将她锁在了房间里。 她离开的那几年,他有仔细想过,如果当时他将那句我爱你咽进肚子里,死了埋进棺材里,她是不是就不会离开他。 江予河插进钥匙,将打包的螺蛳粉轻轻放在客厅餐桌,何见从房间走出,揉揉眼睛,轻柔的环抱住他的腰说:“女生喜欢口是心非,即使你不买螺蛳粉我也无所谓的。” 他坐在一旁,安静地看着她边看电视剧边吃螺蛳粉。 夜晚俩人睡在一起,没有再做爱,房间里充斥着均匀的呼吸声,安静内敛。 何见侧着身子,感受江予河的手环住她的腰,寂静的开口:“你怎么了?从进门开始就跟丢了魂儿似的。” “……没有被承认的爱情,始终是见不得光的。” 房间里的光线昏暗,窗外是方言吆喝的路边小吃,何见缓慢转过身面对他,衣料摩擦的抓耳挠腮声在整张大床格外清晰明了。 她红着眼眶,漆黑的发丝凌乱,质问他:“所以呢?” 江予河背过身,不去看她泛红的可怜眉眼,低低说了一行字:“你走吧,我累了。” 想到她身后还有一位能带给她幸福的男人,他缓声道:“我放你自由。” 江予河扒出跟烟盒放在一起的房间钥匙,塞进何见手心里,红眼圈自暴自弃:“你不该选择我,我今天把你锁在房间里了你知道么?万一家里煤气忘了关,你就被我害死了,我他妈就是一畜生。” 何见凝望着江予河英俊瘦削的脸,眼神苍白冷漠,“你丫真不负责任,吃干抹净就想逃跑,先别说你配不配畜生二字,孬种两个字明显更适合你。” 江予河声线颤抖:“你偷偷和我见面,咱俩这样还能坚持多久呢?你总有一天,要结婚嫁人,要生孩子,而这些,我都无法给你。” 在与她的这段背伦关系中,他意识到,好像轻而易举能从苦海脱离出来的人,并不是他,她离了他,可以随意跟其他男人恋爱,可他不行。 这晚何见哭泣搂紧他,说她宁愿不结婚不生孩子,也不要让他一个人,当时她已经伤害了他一回,她不想伤害他第二次。 暑期天将过,俩人没有再见面,天气变得愈加冷淡,某天何见跟何美玉见了面,从她母亲释怀的口中,她从脚底油然而生一股无可自拔的强烈欣喜。 她狠心退了江予河给她买的去意大利的机票,机场送别乔斯林之后,她在卫生间一剪刀剪回了齐肩短发,然后一路搭出租车回了公寓楼。 路上下了小雨,她的衣服被雨淋湿,颤颤巍巍掏出钥匙拧开门,撞见江予河孤孤单单坐在地板上,脚边是零零散散的啤酒瓶。 他走到她面前,悲戚的喊她:“见见。” 何见捧住他的脸,对着他嘴唇吻下去,柔声细语道:“我曾经在意大利见过一条名为阿诺河的长河,他很耀眼。” “他平时孤单的陪着周围的日落度过一年四季,偶尔没有太阳的时候,颜色灰暗,这条河别人不太理解他为什么要这么独立叛逆,而我理解他,甚至对他,一见钟情。” “在他15岁的时候,在那个车站蓝色天桥,我看着他在我对面吃重庆小面,与女朋友亲切交谈,我当时吃醋的在想,一个15岁年纪还正在发育的少男少女,会懂什么是爱吗?” 她悄无声息流眼泪:“可是口口声声说对他一见钟情的这个女人,性格怯懦,甚至在他最需要她的时候,她丢下他出了国,还欺骗他说自己订了婚。” “这个女人我讨厌她,你以后不准再和她接触了,她不配。” 江予河紧紧拥抱住她,近乎虔诚的亲吻她鬓边柔软的细发,卑微的说道:“是我不配,连戒指都不敢送给你。” “江予河是胆小鬼。” 前前后后见过父母,两人顺理成章的手牵手去了一趟河大,在教学楼内,她和他忘情接吻,里面的学生没人知道两人是姐弟。 下雪的河城冬日,江予河牵着何见的手指,并肩和她走在一起,头顶是昏黄的路灯,雪花成片刮过,仿佛身临其境韩剧。 他悄悄问道:“冷么?” 何见抓紧江予河的手,开心回答:“不冷。” 她欢快的好像一只小麻雀,伸了个懒腰,活动因担任公司原画师而酸痛的手腕,糯糯唧唧诉苦:“手酸。” 江予河抓住她的手插进自己的羽绒服口袋里,“暖暖。” 俩人无拘无束在长街散步,何见搂紧他的手臂,贴近他的身体撒娇说:“人家想去吃大排档。” 江予河提议:“那就吃杨师傅海鲜大排档?” 何见拉了拉自己落雪的针织围巾,腻腻歪歪的说:“行。” 江予河稍微停顿:“那就——” “走着。” 他猛然蹲下身子,抓了一把雪捏成一团雪球砸在了何见身上,和她进行小学鸡打架,何见拍掉羽绒服上的雪花跳到江予河后背上,偷笑:“江予河背着我去。” 江予河小声嘟哝,眼神却腻出水儿来:“重死了你。” 雪花掉落进发丝间,他轻轻问:“爱我么?” 何见重重亲吻一口他的侧脸,“爱死你了。” 我爱你,遇见你,是我的幸运。 后记 想写篇现实向骨科文,奈何墨水不足,经验有限。 聊聊写遇河的初衷,遇河是我写完江中陷落一个多星期,坐公交车望着窗外一闪而过的海滨街景,偶然想到的一个故事。 整体故事风格有点类似于不经语大神的《彼爱无岸》。 叙事风格,人物形象其实我都是有在贴近彼爱,彼爱是我的骨科启蒙文,每年都要读一遍,我一无聊,一想家想回学校就读它解忧。 我自己都觉得我写的遇河太往彼爱靠拢,特别是男女主大学期间的剧情叙述,着实类似彼爱。 非常推荐大家去看彼爱无岸,作者文笔生活气息很浓,剧情发展撩拨人心,我特喜欢它! 谈谈我的矫情之作《遇河》。 遇河有另外一个名字,叫《河城往事》。 河城往事这个名字是个悲剧,我不想让大家看到童话世界里的悲剧,最终把名字换成了遇河两个字,谐音男女主名字予何,我遇见了你。 就是不太对得住江中陷落,一部被我结局纯摆烂的摆烂文,很想给舟梧和书渔写个番外,男女主现在还被我摆烂在床上。 就是遇河写久,找不到当初写江中的感觉了,现在想想剧情为虐而虐,矫情狗血,人的这个心情,真的很容易影响到书里的故事情节。 我以后不会再去写姐弟骨科了,热情褪去,很想尝试写其他的禁忌题材,我打算再开一本都市新文,名字叫《界线恋爱》。 内容还在构思中,等构思好就来发文。 先来个大致简介: 魏砡初中时期抽烟,是个小太妹,却心地善良,看不惯别人欺负老实人。 十四岁未成年和渣男一夜情怀孕生儿子,把儿子丢进垃圾桶,跑了。 初恋是个种马男,处处发情,得知醉酒和他搞了一次,魏砡恶心到一天一夜没吃饭。 宋律勤工俭学,性格成熟乐观,爱笑,喜欢穿黑色简约和洗的发白的牛仔裤。 他本人在福利院长大,从小没见过自己亲生父母,平时一天打三份工。 另一面,在学校里他打架斗殴,逃课违纪,抽烟,和大院里判若两人。 他为什么要出生? 院长阿嫲给他起名叫宋律,教育他说你长大以后要自律,可是宋律他一样也没做到。 宋律第一次见到魏砡她穿一身黑,戴着白色口罩,棒球帽,凌乱的长卷发在后背披散着,包裹的很严实,皮肤很苍白。 两人第一次打招呼,宋律伸出手,自我介绍:“你好,宋律。” 两个人在一起的初衷很简单。 那什么,谈一场永不分手的界线恋爱呗! 计划赶不上变化,本想着写完遇河就封笔,没封成功,还是打算把报班学原画的想法放到明年一整年去实施。 小说里的故事是虚构的,而我们自己的人生还在继续,希望每位读者都能过好自己的生活,乐呵看小说,勿模仿其中的不良情节。 番外1人间烟火气 临近年关的这些天河城很热闹,许多外地打工的本地人都断断续续的,回了家乡来过年。 当地政府开发布会说,河城本地教育资源较稀缺,只有两所985和211,打算投资个一百多亿再建几所双一流大学,这样莘莘学子们也就有了更多振兴本地经济的底气。 消息一出,很多年轻人担忧大于欣喜。 他们太过了解河城当地政府什么鬼样子,特别是县城与农村之间,那些稍微有点儿资本能当上村长之类的“包工头”,除了对自己村民下死手,讹钱。 上边安排的为人民服务是一点儿不干。 村里有人反应年关将近,马路牙子上路灯不亮,某位村长一听,连忙集资让大伙儿掏钱修路灯,结果怎么着? 修是修好了,路灯也切切实实的亮了,但就亮了那么一两天。 剩下修土路的钱全跑进了村长自己兜里揣着,村民哪儿敢有怨言,就他妈世世代代活该被欺负。 一如乡下农村永远只适合种小麦一样,就应该永远被农田这座大山压着,永远不需要发展经济,永远人才外流。 本省人永远逃命似的跑出河城,从北到南,这一跑,就是三年。 江予河选择留在河城这座城市,省内市区很多,只有清河市这座省会,是实实在在一个从二线,跃为新一线的城市。 留在这里,总会有希望的,对吧? 春节前日,街道大红灯笼高高挂,俩人去了一趟市区商场,准备买点儿年货保健品看望外公夫妻俩。 进了商场,里面人潮拥挤。 江予河找个车位将私家车停好,扯掉安全带开车门拉何见出来,天冷,他鼻尖冻得通红,开口说话冒出一股子泛白雾气。 “宝宝手冷不冷,要不要插我兜里暖暖?” 询问的同时他牵着何见的手指紧了紧,和她一起进商场。 零下七八度的冷冬天气,天空灰暗阴沉,连远处的树枝都光秃秃的七扭八歪,没有生气,偶尔飞来一两只羽翼漆黑胸前毛发莹白的冬鸟,在枝头梳理羽毛。 整座省城,处于一片极深的严寒之中。 江予河瞅着周围不讲形象,穿特厚睡衣棉服保暖的老乡,心想自己应该也不讲风度这么穿。 保暖就完事儿。 何见眼睛往门口来来回回的人群看了一眼,庆幸没有遇到熟人,笑着回答他的问题:“还行。” 她反手和他十指相扣,十根手指互相交叉握的很紧。 江予河投一枚一元硬币,去门口推个购物车过来,打笑着说:“干脆我也给你买一套那什么穿。” 何见搓搓冻僵的手指,哈热气:“什么那什么?” 他眼神往路过的河城老乡看一眼,示意何见去看他们的厚实穿着,眼睛笑弯一条缝,轻笑道:“昂,保暖睡衣。” 何见哭笑不得:“拉倒吧。” 江予河不依不饶:“给你买身可爱点儿的,省得冻到你我心疼。” 何见娇嗔:“等我想穿的时候再买。” “好。” 江予河朝她伸出手,动动冻到发红的嘴唇,眼神温暖,“过来,宝宝。” 何见覆上手握住,暖暖的体温如一团火焰直奔入她的掌心,这辈子都不想松手。 江予河让何见走在自己身边,另只手推住购物车往零食区走,“宝贝儿,你坐进去。” 何见才不愿意坐进推车,让路人看他俩幼稚鬼在这商场吸引眼球,拒绝得干脆:“我才不要。” 她不愿意坐进去江予河也不勉强,随手拿了几包何见爱吃的零食放进车里,“先给你买点儿吃的。” 何见想起来什么问:“咱家里是不是没有抽纸了?” 江予河正在打量哪个牌子的辣条最好吃,最终拿了几包卫龙扔进去,回道:“抽纸有,卷纸没有。” 生活用品区物价贵的离谱,何见此前从来没有注意过,河城的物价竟然这么贵,面对着眼前堆成小山的卫生纸,她犯起了难。 一提卷纸28,最便宜的也标价二十块,真是越到年关价钱涨得越厉害。 正在犹豫要不要拿一包放购物车里,江予河手一伸提一袋扔进了小推车,眼睛指着一旁货架上的女生用品说:“走呗,拿包姨妈巾去,然后去给老爷子买年货。” 何见轻轻捏了他手臂一把,稍微害臊:“我自己选就好,你别帮我拿。” 她站在货架跟前,转身看了眼身后双手撑在购物车表情散漫的江予河,她表情发懵的朝他看过来,他笑着问:“需要我帮忙么?” “不需要。” 何见转过身,心脏的频率跳的厉害,赶紧随便拿了包苏菲放入了购物车里。 长这么大,第一次有异性陪自己买姨妈巾。 好羞耻。 保健品选完,江予河领着她去结账,人多需要排队,还差一两人排完队,何见望着货架上这成排的避孕套,问了大高个一个问题。 “予河,我们要不要拿几包安全套准备着?” 江予河看了眼她说的蓝色包装的避孕套,丝毫不在意身旁人的眼光,眨眨眼睛:“用不着,我过几天直接结扎。” “噗。” 一旁的收银员听闻笑出了声,现在的小情侣也太直白了伐。 她一件一件的扫了商品价格,礼貌颔首道:“您好,这位先生,总共1314,我们这边的建议是,您可以办理我们公司的会员卡业务,购物能打折。” 江予河点开微信:“不用,直接扫二维码就成。” 何见躲在江予河后背环抱住他,顺便揪他腰间的衣服催他快点,结完账两人提着大兜小兜放入车里,暂时都先心平气和的不谈结扎这件事。 等红绿灯间隙,已是深夜,俩人白天手牵手把市区能逛的景点都逛了,顺便去姻缘庙里烧个香许愿能和枕边人地久天长。 江予河耐心的摸了摸嘴唇,余光瞄到何见倩影,说仨字:“允不允?” 何见正在逛微博热搜,头都不抬:“允。” “行。”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结扎这件事在何见心中是根儿刺,她在江予河面前容易自卑,总是欺瞒着他设想如果俩人有天掰了,回到了应有位置,他的男性特征还能保留,最起码能给爹妈留个子嗣。 说白了,她不自信。 如果江予河知道她这么想,他绝对生气,气她不爱他。 过完年江予河25岁,何见27,也到了成家立的年纪,何美玉已经放手,允许俩人在一起生活,自己身上掉的肉自己再亲手毁掉,她也难受,不如成全对方。 这场新年她和丈夫江百元不在河城过,旅游去了南方盛产海鲜的城市,听着熟悉悦耳的粤语和闽南乡音,她难受没落的内心也好受些。 她总是喃喃自语:“元元,你说予河这孩子是不是有什么心理疾病?又或者他不是我亲生的,而是我抱错了,咱们要不要叫上这俩孩子去医院验验血。” 江百元和她一起坐在医院长椅上,白衬衫西装裤,南方冬日的阳光很暖,他捉住她的手抚摸手背,望着妻子素净的脸温润开口:“怎么会呢?” 他感叹道:“你十月怀胎有多辛苦我知道。” 何美玉眷恋的搂紧他的腰,感慨万千。 除夕前夜,整座省城改头换面大放烟花,农村与县城之间,任凭大喇叭扯破喉咙做表面禁燃工作,底下憋了很久的村民们,权当耳旁风。 热热闹闹的响起了鞭炮与烟花声响。 问就是,哪怕被罚钱也要放鞭炮。 江门老爷子听说俩外孙要来,吩咐后厨准备了一大桌晚宴,除鸡鸭鱼肉外,还搁屠宰市场买了只现杀的羊。 一顿饭下来,颇有满汉全席的面貌。 他和媳妇儿俩人,给俩外孙各自准备了一万零一元大红包,寓意万里挑一,让俩人早点找人谈婚论嫁。 不然他就托媒人介绍对象给俩外孙相亲。 这俩公婆并不知道俩外孙在一起了,有些事儿吧,能瞒一时就瞒一时,瞒不住那就敞开心胸雷死人不偿命的说出来。 瞒得住那就瞒一辈子。 江门大女儿江慧已经有了孙子,这小侄子调皮的紧,见何见长得漂亮,晚宴结束非得拉着她手,挂着清鼻涕喊她姑姑,让她给他燃放仙女棒玩。 孩子的手掌暖洋洋的,好似握了一通暖手宝,他戴着火红色的针织围巾,黑漆漆的大眼睛亮晶晶的很漂亮。 仿佛看到了五六岁时期的江予河。 何见这人胆小,拿着打火机小心翼翼点燃仙女棒,怕刺啦的火星飞自己身上,点燃后太害怕一个不留神扔出去好远。 耳边响起噼里啪啦的爆炸声,黑夜里的这根仙女棒,在小孩视线里由金色焰火,渐渐沦为灰色火苗熄灭。 他呆呆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心,滋哇一声,哭了。 番外2爱情是解药 这小侄子的哭声惊动了陪亲戚喝酒谈心的江予河,他扒开门帘走出去,冲小孩喊道:“呦,这是谁家小帅哥哭这么委屈?” 踏过三层台阶,他朝何见走去,示意她别再给这小崽子擦眼泪了,这小子脾气倔得狠,不打一顿根本哄不好。 小侄子委屈巴巴的站原地抹着眼泪,哭得一抽一抽的,瞅到地上那两根熄灭的仙女棒,眼皮子一挤,当即泪如泉涌。 抽抽搭搭的说:“姐姐欺负我。” 江予河抬起他肉嘟嘟的脸颊,指缝间蹭了一手的泪水,忍笑道:“没大没小的,她是你姑姑。” 他朝地面望去,地上扔了一滩蓝红色薄纸包裹的烟火棒,十几根正参差不齐的平躺在小侄子脚下,一米外的区域,忽明忽灭的燃烧着黑黝黝的刺鼻烟雾。 江予河不用猜就明白,这小家伙为什么哭。 他捏捏侄子的脸蛋叹气道:“你找谁给你放鞭炮不好,偏偏找你姑姑,她可是出了名的胆小。” 说话间,他和何见对视了眼,眨眼的频率很慢。 何见脸红躲闪的别过眼。 江予河掏出打火机,将那些仙女棒捡起来,点火,“过来宝贝儿,你姑靠不住,叔叔帮你点这个。” 小侄子止住哭声,满怀期待的接住火光明亮的仙女棒,在大院里噼里啪啦一顿甩,江予河逮住他,防止他误伤人。 “叔给你整个大的,看好了,别眨眼。” 江予河单膝跪地,拿出剩余的烟火棒,摆成了一个爱心的形状,啪嗒一声按下打火机,金黄色的火苗在手中跳跃,倏地升腾为明亮耀眼的金色火光。 他点燃手中那根焰火,往爱心靠拢,一触即燃,火星噼里啪啦接连炸裂,照亮了他的侧脸。 顷刻间,空中升起了大片大片的璀璨烟火,像是约好了般,一波接一波。 小侄子跑进屋内喊着:“爸爸妈妈,出来看烟花啦!”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江予河点燃庆祝一年结束的鞭炮,在亲戚的欢声笑语中,站何见身后捂着她的耳朵,“宝贝儿,新年快乐。” “这是我对你说过的第21个新年快乐,其中有四年,我丢失了你。” 何见差点流眼泪,非常憎恶自己对这段感情的不坚定,她转身搂紧他,“新年快乐,予河。” 年夜饭结束,江予河向两位老人告了别,带何见去了市区内一座山顶看流星雨,距离32.8km,自驾车很快,是个野外适合露营的旅行地。 远处是座省城内比较高海拔的野山,也是着名的旅游胜地,从山顶凉亭眺望远方,是被云海遮挡的密集村落。 江予河将车停在道路一旁,有许多和他们一样看流星雨的人群,时间显示说夜晚10:40分左右会出现流星雨,现在才10点钟出头。 来到这里的人,大多数人都迫不及待想要见证这抹奇观。 路面坡抖,一不小心容易人挤人栽倒,万一掉下悬崖,命就没了。 江予河紧紧握住何见的手,让她走在里面,等甩开那些人群,他已经带着她来到了同心锁区域。 面前是座寺庙,里面有僧人在打坐。 还有游客在烧香祭拜。 何见买了两把同心锁,两人约定不让对方知道自己写得什么,等写完再告诉对方。 江予河坐她身侧,将那把刻好字的金锁翻个面捂在手里,偷偷看何见写了什么,何见娇嗔道:“不许偷看。” 卖锁的老先生打趣道:“小伙子,别急,急了愿望就不灵了,给你提个醒,我们这大多数人都是写的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或者永结同心哩。” 何见认真的在同心锁上刻了一生一世四个字,继而将它悬挂在众多金锁中,与江予河那把锁在一起。 等到10:40分,流星雨如约而至没来,游客们扑了一场空。 回去的路上,耳边吹来阵阵戏曲声,江予河牵着何见的手指下山,问:“写得什么?” 何见握紧他的手,眉眼温柔:“一生一世。” 她忽然有点掐住喉咙的窒息,她不应该说出来的,上次她许愿江予河平安喜乐,万事顺遂,不仅没能实现,他还差点人生完蛋。 江予河安慰她:“别怕,我写的我们俩的名字,予何。” 他蜻蜓点水的在她唇上印下一吻,“遇见你,然后爱上你,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事。” 何见喉咙发酸,揽住他的脖子身子贴向他,献上自己的嘴唇,“我也是,我爱你,我永远爱你。” 江予河顺劈搂住她的腰,和她唇舌缠绵。 车内的气温偏低,他打开了空调,两人顺势而为的在车内做爱。 何见跨坐在江予何大腿上,人很主动,迫不及待的脱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的褪下,扔在车底。 她用穿着淡绿吊带bra的白皙身躯,去贴江予河只剩一件白T的上半身,搂住他的脖颈,和他接吻。 舌尖轻轻扫过他的下嘴唇,勾引的味道很足,江予何当即按耐不住欲火,腿间的欲望朝她直挺挺的冒了头。 他倒抽一口凉气,压低座椅靠背,双手无处安放的掐住了她的腰,一转攻势去吻她。 挑开她漂亮饱满的嘴唇,唇舌气势汹汹的闯入她的口腔,触碰到她的舌头,俩人都情不自禁的朝对方更加贴近,从而进行下一步。 何见深深回应他,缠上他的舌,控制不住地低喘,呻吟声在和他纠缠的唇中溢出,只是和他这样身子贴身子接个吻,她就软成了一摊烂泥。 江予河腿间的火热硬邦邦的抵着她,何见脸红燥热的和他分开,弯下眉眼和他对视片刻,毫无不犹豫的去用嘴唇吸允他的脖颈,给他种草莓。 鼻尖挨着他凸起的喉结,她凑上去,慵懒而风情的吮吻上去,吃草莓般咬了一口,对着这个弧度她伸出舌尖舔上去。 双手按压在他肩膀,低下来的眉眼楚楚动人。 车内的气温在这种意乱情迷的氛围下,车窗蒙上了一层雾白的热气,江予河耳红面热,第一次看到何见这么主动。 他低喘着,去吻她的颈侧,双手在她后背流连忘返抚摸,摸到她的肩膀,吻一口说:“瘦了。” 何见依偎在他怀里,娇俏可人,“瘦了好看。” 江予河咬一口她的颈侧肌肤说:“你胖瘦都好看,我更喜欢你胖的样子,摸着舒服。” 他低头朝她胸口正中间亲了亲,隔着bra含上其中一团乳,嘴唇吻过得布料浸湿,变得潮湿透明,湿润的痕迹扩大,娇嫩的乳头开始若隐若现。 江予河褪掉何见上身仅剩的背心吊带,白皙丰盈的乳朝他脸前展现,他伸出拇指对准丰盈娇俏处擦了几下,擦去上面湿漉漉的水渍,继而吻上去。 舌尖在肌肤上轻扫,打圈蹂躏。 何见情难自抑的呻吟出声,手指插进他的黑发间,感受他的唇舌细腻的深吻这团充盈,诱她沦陷。 前戏做完,何见已经身子轻颤,她的阴户与他的硬挺磨合在一起,忽然流出一股儿水来,她不由得夹紧了双腿。 江予河爽得想射,被她这个姿势搞得差点缴械,他看着她拉开自己的裤子拉链,去摸自己的阴茎。 帮他抚慰,从阴囊根部向上做活塞运动,她的手活儿很好,那层玫红色外皮在她手中上下律动,直至露出龟头。 她风情万种的趴下身子,伸舌冲着马眼处舔了几口,然后往下,从根部开始往上舔砥,手中的这个分身越来越硬挺,她索性双手握住,用嘴去刺激龟头。 江予河没想到她会帮他口,顿时耳朵红,不过真的很舒服。 何见舔干净嘴唇,跨坐上去,打开自己湿漉漉的肉缝,握住阴茎摩挲阴蒂找准入口,缓慢的送进去,插入后,两人不约而同的下半身一热。 江予河俯身,嘴唇覆上去,一记热吻。 “累了就说出来。” 何见在他腿上深进浅出,上下起伏,插入阴道里的茎身在她的带动挤压下,淫靡流出一丝温热白精。 车窗里的热气,熏的两人无法看到外面环境,她眉眼迷离的想起了刘笑言婚礼时,她说她拧巴。 “傻见你太拧巴了,你俩的恋爱谈的也拧巴,你自己感受不出来,你找个时间问问江予河会不会累。” 江予河的阴茎深深插进她的身体中,严密贴合的直捅进最深处孕育胎儿的小腹,她口干舌燥。 “我觉得傻见你再这样不信任他下去,你俩关系迟早要完。” “说实话,我觉得你们爹妈对你俩这倒霉孩子已经是仁义至尽了,搁其他普通家庭,俩亲人偷偷摸摸搞乱伦,不得把腿打断送进医院我就不信刘。” “特别是你爹,多温柔多帅一父亲,被你妈生病那事扰得额头上白发丝儿都糊了一片,还有你妈,也挺不容易,她能收心,你俩就得对她感恩戴德。” 何见忽然鼻酸,娇滴滴的哭着说:”予河,你会不会觉得我很作呢?” 江予河扶住她的腰,拔出去再慢条斯理进入她,温柔问道:“我为什么要觉得你作呢?” 他在她耳边低语:“我是你对象,我有权利包容你的一切小毛病,你的小脾气,你的娇嗔争吵,在我看来,都是理所应当的。” “宝贝儿,我曾经在王小波书中看到一段话,要不要我念给你听?” “嗯,你念。” 江予河动了动喉结,很温情的开口:“我把我整个的灵魂都给你,连同它的怪癖,耍小脾气,忽明忽暗,一千八百种坏毛病,它真讨厌,只有一点好,那就是爱你。” “我想,在两性关系中,这段话适合我,也适合你。” 何见依偎在他怀里,眼泪蹭到了他胸口衣服上,高潮的余韵让她止不住痉挛颤抖。 江予河射进了安全套里,摘套扔进垃圾袋,替何见穿好衣服。 “你无需问心有愧,那些流言蜚语你听一听就好,我对你太过了解,你不是对我们这段感情不坚定,我的见见她只是,太敏感。” “道德与人伦对我来说,只是约束原始情感的一种禁锢方式,好比每个国家都会出台一本法律,允许公民言论自由的同时,也会有法可依,防止违法乱纪。” 另一边,巡逻的中年警察敲了敲路边这辆车,表情不自然的咳嗽一声。 等车窗摇下,警察大哥警告道:“你俩注意点,旁边路过的都是人,头顶还是山,你俩搞这个,大过年的万一出意外咋办?” “这一次我就不罚你们了,完事儿赶紧回家。” 江予河拉开车门给警察道谢,掏出几张毛爷爷给他,“多谢叔提醒,我俩下次一定注意。” 警察大哥不收江予河的殷勤钱,瞪他一眼,“混账小子,你想让我提早退休是吧?” 江予河赶忙掏根中华烟递给他,“不敢不敢。” 警察大哥接过烟,换了一处地儿巡逻。 江予河坐回车里和何见对视一眼,俩人忍不住笑了。 回到小区公寓,从阳台可以眺望到燃放的烟花,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热闹悦耳。 五颜六色的璀璨烟花炸裂在何见头顶,电光火石之间,她感觉自己的眼睛被捂住,然后她听到江予河在她耳边询问她的意见。 “我们结婚。” 何见当即心跳加速,愣在原地。 她呆呆地看着江予河掏出一枚银戒戴在了她的无名指上。 这枚戒指设计的很高级,戴在手上大小合适。 其实江予河并没有丢掉那枚婚戒,一直被他完好无损的保存在对戒盒里。 20岁的他脸皮薄,不好意思跟何见说他想送她婚戒,只好嘴硬找借口说,送戒指太过非主流,因为他的懦弱,何见从来不知道他曾经给她买过戒指。 那年校运会结束他让她帮忙做手模,就是为了测量她的无名指尺寸,处心积虑想得到的人,怎能心甘情愿做朋友。 他喜欢她,由来已久。 何见眼泪唰得下来了,嗔怪道:“可是咱俩结不了婚。” 江予河用自己戴着戒指的手指,去和她手背碰手背,反向去和她勾手指,“不需要别人见证,这是我们二人的婚礼。” 两人的手指碰到一起,格外缠绵悱恻。 “这是我从大一开始,就想送给你的心意。” 何见擦眼泪,毫不犹豫答应。 她上前搂住他的腰,柔声细语:“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江予河回忆,去吻她头顶发梢:“你第一次亲吻我的时候。” 何见羞臊:“这么早。” “我们小时候总共亲了三次,第一次是你主动,唇瓣很柔软,我偷偷用舌尖轻扫了你的牙齿。” “我当时虽年幼却对这种感觉欲罢不能,它就好像一种麻药,沾上便让我无法自拔,而后的两次,都是我主动引导你亲我。” “我做梦梦到和你做爱,你在我身下呻吟娇喘的样子,我无法自拔的梦遗了,射了一团白精。” “为什么不让你进我房间,因为我怕床单被褥上有你的味道,我会忍不住自慰。” 何见去亲他嘴唇,“爱情使人上瘾。” 江予河去咬她嘴唇:“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爱我的?” 何见坦言:“你15岁的时候。” 元宵节后的某天,秦远儿子秦小爷在课间炫耀自己有两位爸爸和妈妈,让在座的女生无不充满星星眼的仰视他。 秦小爷转着手里的魔方,嗦着同桌的棒棒糖,傲娇臭美:“我有两位爸爸妈妈,你们就没有吧?” 大家围坐在一团夸赞:“少爷好厉害!” 幼儿园放学,秦远来接自己儿子回家,大门口一眼就看到,自己那调皮捣蛋的儿子,正在非常有遗传天赋的撩拨一位同龄小女孩。 秦小爷看到秦远,赶紧给那女孩说:“我爸爸来了,我要回家啦!明天见。” 秦远一把将儿子扛上肩头,“小兔崽子,还学会搭讪了。” 秦小爷吃一颗大白兔奶糖说:“爸爸,我今天跟同学们讲了,我有两位爸爸妈妈的事情。” 秦远乐了:“呦,你同学咋回答的?羡慕不?” “特羡慕,都快羡慕哭了。” 秦远闷笑着回:“好日子还在后头呢,儿子。” “爸爸,所以我是人生赢家喽?”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