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荡修真界》 第1章 《闯荡修真界》 作者:甲乙,又名:玄幻小兵 整理制作,并提供下载 修真界地形图 东大陆:是修真界的修真大陆,绝大多数修真者和原住民居住在此 西大陆:是高原雪山。 南大陆:是沼泽丛林。 北大陆:是火山和地震多发区。 本书主角陈兵的特点 陈兵的老师“圈圈”给他写的评语是: 陈兵同学,博览群书却不求甚解,长相一般却酷爱泡妞,心地善良却偏要涉黑,想要修真却不肯吃苦…… 陈兵对评语的解释是: “博览群书”,说明我热爱学习; “不求甚解”,说明我比较洒脱; “长相一般”,这能怪我么,你没看到我老爸的尊容,当年老妈洞房的那天,直接就提刀找媒人拼命; “酷爱泡妞”,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是哪个冬冬扯说的?人家可是先贤啊,你以为你是研究生就得瑟了?再说,我从不强迫别人,两情相悦嘛; “心地善良”,这是惟一正确的一句话; “偏要涉黑”,那不是好奇嘛,幸亏爷爷教我功夫,要不然,我那把橡皮刀还混不走; “想要修真”,我是想,想得狠,你个冬冬扯,哪个来教我嘛; “不肯吃苦”,切,有甜为啥要吃苦?哼,哪天我搞点黄连到你的饭里,让你做我的好榜样。 a1节天降横祸(修) 厚重如铅的乌云翻滚而至,如怒发冲冠的黑脸金刚,如杀气腾腾的洪荒凶兽,如择人欲噬的万年妖魔。 刹那间,山巅上狂风大作,雷电闪闪。 紧接着,乌云中“嗖嗖”飞出巴掌大的雪片,如刀似斧,将山巅上的坚冰和坚冰包裹下的岩石砍得纷纷扬扬,似乎是风吹棉花一般。 不片刻,百十个平方的山巅被削成一根孤零零的柱子,四周的岩石仍在纷飞如雨。 渐渐的,柱子就显得越来越是突兀,在这座三千余米的高山上形成一道奇异的景观——一根手臂粗细长约百米的柱子傲然矗立在山头,任那雪片千斩万击兀自不倒。 啸声骤起,金光闪烁,乱舞的雪片嗖忽后退百丈,陡然现出在柱子顶端狂啸之人——一个约莫十八九岁的青年。 此人叫陈兵,他昂首看着天空中翻飞不停的雪片,脸上似笑非笑——哼,千刃雪刀怎破得了我纵横无敌的宇宙气,雪丹儿,我要出手了! 探手入怀,一个莲花头弯月把的神器出现在陈兵手中,“哈哈哈,雪美人,令天这一赌你是必败无疑,可要说话算话呀!”话音才落,神器的头部“叮”地弹出个莲蓬似的圆盘,随着他口吟莲神诀,千万道七彩光芒齐射而出。 多么美丽的天空啊,原来那些比刀还凌厉的雪片在霎时被绞成了飘飘洒洒的彩色雪花,翻滚的乌云似乎很是慌乱,一阵左冲右突,竟然变形成一个巨大的墨黑铃铛…… ****************************************** “铃铃铃……”下课铃响了。 趴在桌子上流口水的陈兵被同桌摇醒,千不愿万不甘地睁开惺忪的睡眼,四顾一看尽是同学,心想刚才竟然是在做梦啊,可惜我的雪丹儿了。不由向同桌埋怨道:“干什么嘛,我正打得痛快哩。” 同桌还没来得及回答,讲台上的班主任王霞说道:“陈兵,你来我的办公室一趟。” 王霞才说完,同桌就跟陈兵做了个鬼脸,提着书包走了。 办公室里摆着三张桌子,王霞背门而坐,另外两个老师没在。 王霞听到陈兵的足音,回头看了他一眼,又扶扶眼镜才说道:“你今天又在课堂睡觉了,这么冷的天,也不怕感冒?” 陈兵动了动嘴,却没发出声来。 王霞接着说道:“我知道你很聪明,这些课本一听就懂,但这样会影响其他同学的,你梦话中的雪丹儿是谁?不会又是你那修真梦里的仙女吧?” 陈兵搔了搔头,还是看着自己的脚尖不说话。 王霞又道:“还有,听说你给我取了个‘圈圈’的外号,这样可不好,希望你别再叫了,否则……另外,据张大娃说,你在学校偷偷组织了一个帮会,有没有这回事?” 陈兵摇摇头,心想帮会的事可不能告诉你,若不小心被开除了,我还怎么保护孙丹。 王霞见陈兵总是不说话,不禁心中恼火,便说道:“你好好回去想想吧,都高一的学生了,要学会约束自己。明天交一份检查来。” 陈兵从王霞的办公室出来,郁闷地走在冷清的大街上,沉重的脚步踩得积雪“咔嚓”作响。 他也知道不能怪老师批评自己,在这些老师看来,一个整天只幻想着修真的学生真是不可理喻,而自己又确实不喜欢读死书,自从在网上读了一篇名为《缥缈之旅》的小说后,就一心向往着修真,过那种既无忧无虑又充满冒险奇遇的生活,可惜的是一直没遇到修真的师傅,只能跟爷爷练练武术聊当解渴。 走到一个麦当劳旁边,陈兵拐了进去,出来时一手拿着一个汉堡。 转了个弯,又看见了那个在梧桐树下盘膝而坐的乞丐。 这个乞丐是近几天才出现的,陈兵见其冷得可怜,便在每次路过时都给他带点吃的,有一次还送了件旧衣服,没想到第二天却没见他穿上,想来是换食物吃了。 乞丐光着上身坐在雪地上,肋骨可数,瘦弱欲倒;下身只穿一条薄薄的单裤,腰上拴着根草绳;一头蓬乱的头发上,既有树叶、枯草,也有鸡屎、鸟粪。 陈兵紧紧上衣拉链,凛冽的寒风仍是寻着缝的往脖子里钻。他走上前去,把手上的汉堡扔进乞丐面前的破碗里,又继续前行。 “谢谢。”乞丐在身后突然说了句“谢谢”把陈兵吓了一跳,往日他总不说话的,还以为是哑巴呢。 陈兵做了好事,心情也轻松多了,便转头说道:“不用谢”。可他刚一回头,却骤然愣住——咦,乞丐竟然不见了! “我不会是做梦吧?!”他惊讶地看着双手,汉堡的确不见了。 再看看乞丐刚才坐的那个地方,的确是空荡荡的,不由摇摇头,心想我是被“圈圈”气糊涂了?想想又不对,便举目四处打量,仍是没有见着乞丐的身影。愣一会儿神,肯定自己是遇着高人了,但想找也无处去找,只好苦笑自己无缘,又犹豫片刻,就转身走进了李家巷,这是去爷爷家的近路,今天说好要去练功的。 许是天冷的缘故,小巷里没什么行人。陈兵想起那个乞丐,不由得怅然若失,走起路来也没多大精神。 眼看就要走出小巷,前方忽然响起嘈杂的脚步声,接着便见几人前后追逐而来。 跑在最前面的是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边跑边喊救命!她的身后,追着三个气势汹汹的男人。 陈兵心里一紧,唉,这个世道。 女人看到陈兵,赶紧大声求救,“小兄弟,快救救我,我是从发廊逃出来的。” 陈兵略一犹豫,见女人神色焦急,一时间《缥缈之旅》中李强敢做敢为的形象就涌上心头,不由轻声说道:“你快跑,我帮你挡一下。”说完故意往旁边一闪将其让过,又恰好挡住那三个男人的路线。 追在前面的一个塌鼻男人见陈兵挡住去路,不由怒喝道:“快滚开!”说完就猛的出掌推来。 陈兵装着吃惊,轻轻一勾手,反把他带得前冲两步,差点没摔在地上。 “他妈的,你找死。” 另外两人发现陈兵是会家子,立即从腰间拔刀向他砍来。 陈兵本来只想偷偷帮那女人挡一下,没想到这三个家伙也练过武,刚才自己那一招四两拔千斤没能完全得手,他就知道麻烦了。 眼见左面之人挥刀砍至,他略一闪身避开,飞脚踢向右边那人的持刀手,然后顺势一撑墙壁就准备逃跑。就在此时,背后风声响起,只得向下急落,并立即弯腰,正好让过从身后射来的短刀。 又一刀从左侧砍来,陈兵侧旋半步让开来刀,正准备出拳,眼前忽然白茫茫一片,这家伙竟然用上了石灰。 他迅速用手背挡住眼睛,恍惚间,面前又有刀影闪至。 急蹲、后撤、出腿,陈兵将左侧之人踢倒,再不敢恋战,虚晃一招就向来路逃去。 跑出十数步,却见刚才那个女子已被抓住,正被塌鼻男人扯着头发往墙上撞。 塌鼻子看到陈兵,立即将女人摔倒,快速拔刀向他扑来。 好个陈兵,在刀砍到之前突然一撑墙壁,立时腾起两米多高,转而回脚一蹬将塌鼻子踹了个跟斗,然后落地扯起女人就跑。 但他一扯之下,却忽觉不对,那女人竟然揉身向他扑来。 “你!”陈兵想要闪避,腰间已是一凉,知道自己落入了别人的陷阱。 “贱人!”他怒喝一声,奋全力将女人拍飞。 骨裂声和惨呼声同时响起,女人想是不活了。可身上的伤势也延缓了陈兵的速度,他才跑出两步,脖子上又挨了一刀,再也站立不住,一头撞在墙上倒了下去。 a2节祸兮福兮(修) 陈兵在倒地不久就觉得飞了起来,缥缥缈缈不着边际,还什么都看不见,就像一个盲人纵身投进了深渊。 “我已死了吗,这是要去哪里?”他想喊却喊不出声音,只知道自己在飞、在飞、在轻飘飘的飞。 不能看不能喊,却无法禁锢想象。 第2章 想起自此就要跟父母和爷爷他们永别,心里不由阵阵酸楚,自己在拥有生命的时候常常惹人生气,现在才突然发现家人是那么的可爱可亲,往日的一切像电影般一幕幕闪过,那样清晰,那样感人…… 脑中正浮现着跟爷爷练武的经历,飞行的状态嘎然而止,紧接着,耳中猛地听到异响,眼前突现光明,思绪在瞬间被震惊代替——一片晴朗的天空中,七彩光芒在刹那绽放,就像硕大的礼花般绚丽多姿。同时感觉似是有人抱着自己,在略一停顿之后,又向那“礼花”的中心高速飞去。 “难道我是来到了天堂?!”这个念头才起,陈兵忽感胸中剧痛,眼中的七彩光芒在迅速收缩,随后,他再一次失去了知觉。 ****************************************** 陈兵醒来的时候,睁眼是完全陌生的环境。这是一个青烟袅袅的道房,自己躺在一张靠墙的床上,对面墙壁凹进去一块呈高拱形,里面供着道家三清;另外两面倒是简单得可以,除了一壁破旧的柜子外,也就是几张板凳加一张桌子,略有些意外的,是桌子上还有一个冒着热气的杯子。 他正想坐起来,“吱”的一声,房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身穿百衲衣的人。定睛一看,此人甚是眼熟,一时却又想不起是在哪儿见过。 “你醒了,真是万幸啊。”来人略带惊喜地说道。 “是你!你是那个老乞丐。这是在哪里?!”陈兵从声音听出了来人的身份。 “这是在修真界。” 乞丐的回答虽然简单,好象本来就是如此这般,却让陈兵又惊又喜,“什么?!我竟然来到了修真界!”他空张着嘴,一时间五味杂陈竟然说不出话来。 “你听我慢慢给你解释。”乞丐把陈兵受伤后的情况一一道来—— 陈兵伤重倒下后,那三个家伙还不愿收手,又纷纷举刀向他砍去,分明是不死不休。 “当、当、当。”三刀全部砍在他的身上,不过却让那三人吓了一跳,刀砍在人身上怎会发出清脆的响声?!而且刀还反弹起来,就像是砍中铁板一样。 塌鼻子觉得奇怪,挥刀再砍,又是“当”的一声,这回他们看清了,在刀砍中陈兵的瞬间,一片树叶准确地垫在他的身上,被刀砍中后,树叶仅是飘开而已,丝毫无损。 “鬼呀!” 三个家伙齐呼一声,扔刀就逃。塌鼻子逃得惶急,竟然一头撞在墙上昏了过去。 陈兵听到这里,不由惊讶道:“你这么厉害,竟能用树叶挡住钢刀?!” 乞丐笑道:“这有什么,在修真界,比我厉害的人还多得很呢。” 接着,乞丐又向陈兵介绍他叫玄真子,是百乞门的掌门,因门派过于弱小,在修真界少人来投,便趁修真界与凡界的界门打开之时到地球寻找修真苗子。他见陈兵很有修真天赋,就起了收徒之心。 陈兵奇怪他怎会看出自己具有修真天赋? 玄真子解释说,我们修真到一定层次,便能根据人的精、气、神及骨相来综合判断,所谓“精”,是指人的悟性,这是修真不可或缺的要素;所谓“气”,是指一个人的内在生气,它决定这个人的生机强大与否,生机太弱的人,是难以修至大成的;所谓“神”,是人对天地万物的感应能力,与“精”一起构成修真最重要的两大要素,而所谓“骨”则是精、气、神的载体,“相”是这三者的外在表现。 陈兵对“精”和“神”的解释还是不太理解,因为在他的知识中,“精神”总是连在一起,是和“物质”相对而存在的。 玄真子打比方说,“精”好比是人的心灵,悟的是道;而“神”则像是人的神经,即悟道的触觉。 陈兵若有所悟地点点头,然后又愤愤地问道:“你既然要收我为徒,为何又见死不救?” “你以为我是神仙啊,怎知那女人是个陷阱。”玄真子说道,“我当时突然离开,是发现你的‘相’中隐有凶兆,便隐在暗处保护你。不过我估计凭你的身手,完全能摆平那三个家伙。唉,也是怪我,只想好好观察你一番,没想到他们又洒石灰又设骗局,幸亏你有心丹,要不我可要后悔死了。” “什么是心丹?我只听过仁丹,我们班还有个美女叫孙丹。”陈兵听玄真子说起“心丹”,不禁更加迷惑。 “哎呀,这心丹可是罕见。”玄真子兴奋地说,“我是在给你治伤时才发现的,据说拥有心丹之人是修真极品,但它具体的功能和威力我也不是很清楚。那些家伙出手太狠,要是没有心丹,怕是神仙也救不了你。” 陈兵听他说了半天,还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心想心丹之事慢慢就会知晓,自己虽然有心丹,但小命总归是他救的,于是拱手说道:“真是谢谢你了。”说完便开始检查自己的伤势。 玄真子说道:“不用检查了,连伤疤都不会有,这心丹真是神奇之物,你脖子上那么长的一条口子,只三天就痊愈了。” 陈兵摸摸脖子,果然一点伤痕都没有,再看看腰部的刀伤,也是踪影皆无,就像是从未发生过这些事一样,不由问道:“我来这里多久了?” “三天,三天你就恢复了,真是奇迹。”玄真子感叹道。 陈兵听说自己的心丹如此神奇,也是心中高兴,心想既然到了仙山,怎能空手而回?想罢立即翻身跪在床上,倒头便拜,“请大师收我为徒。” “好,好!”玄真子高兴得眉开眼笑,“我们百乞门的拜师仪式非常简单,磕三个响头,在心里默喊三声‘我永不背叛师门’,然后再敬师傅一杯茶就行。”说到这里,他伸手将桌上的杯子招到手中,“你看,我连茶都给你准备好了。乖徒儿,以后我的百乞门就看你了。” 拜师仪式结束后,陈兵成为玄真子的亲传弟子。他想起还没有给家人讲一声,便想告几天假,说等了结世间的几件心愿后,再来一心跟着师傅修真。不想玄真子却说道:“真是对不起啊,乖徒儿,界门已经关闭,回不去了。” 陈兵一听就急了,“不会吧,你不要玩我!” 玄真子解释道:“这界门的开启无一定之规,也许三五百年开一次,也许三五千年也不开,只看运气。” 陈兵听了他的解释更加着急,不由说道:“你不征求同意就把我带到修真界来,这可怎么办,岂不是要急死我的家人呀?!” “你放心。”玄真子说道,“我在带你离开时,已给你的家人留了张纸条,还送了几颗能延长普通人三百年寿命的生元丹给他们,你若能早日修真成仙,或有机会回去看看。” 陈兵看玄真子的神色不像说假,想想着急也是无用,反正家人还能再活三百余年,到时候估计自己早已修成了神仙,那时候再回去岂非更加风光。于是就不好再说什么,老老实实地听凭师傅给他灌顶筑基。 a3节清风岛主(修) 清晨,陈兵闲散地走在一条青石小道上。他来修真大陆已经十多天了。修真大陆是修真界的东大陆,因西大陆是高原雪山,南大陆是沼泽丛林,北大陆是火山和地震多发区,所以绝大多数修真者和原住民聚居在此。 出乎陈兵的意料,他以为修真界是个高人满天飞的世界,自己三两天后也能上天入海、极尽逍遥,没想到拜师后的第二天光拜师兄就搞了个头昏眼花,幸亏他只拜了七个就装头晕,才逃过一劫。 想起这件事,他打心里感激师傅玄真子—— 要不是师傅装傻让他去睡觉,那天非得拜晕倒不可。 后面几天,玄真子带他去拜见了如意门、舞阳派、素女派等几个大门派的掌门,人家客气的,就鼓励他几句;不客气的,三言两语就请茶送客。不过大家都异口同声地惊讶玄真子从何处找了个好苗子,个别掌门的语气中还有些嫉妒的味道。 素女派掌门刘素素更是以门中全是女弟子不方便为由,门都不让陈兵进,把他气得在心里直骂娘。 在他拜见过的掌门中,惟有清风岛岛主吴是非较为客气,不仅好言鼓励,还摆了桌便宴宴请师徒二人,并邀请他再去做客。现在他就是前往位于索娜海的清风岛。 来到修真公会维护的传送阵,交银子坐好,转眼就到了索娜海边。 才走出传送阵不久,雾绕浪轻、翠绿掩红的清风岛就在眼前。 陈兵还不能御剑飞行,便撮手打了个唿哨。片刻功夫,就有一条华丽的小船向岸边驶来,船上站着个中等个的汉子。 “老弟真信人也。哈哈……” 来人让陈兵喜出望外,来迎接自己的,竟然是吴是非本人。这清风岛岛主白静脸,面带微笑,船还没靠岸就轻飘上来,宽袍大袖随风飞扬,好一副儒家长者的气派。 “小子陈兵拜见吴岛主。弟子何德何能,怎受得起岛主亲自来迎?!惭愧、惭愧……” 陈兵虽然口说“惭愧”,心里却是乐开了花。据师傅说,这清风岛可是修真大陆第二大门派,虽然平时不怎么露脸,可要是咳嗽一声,整个大陆都得颤几颤。 吴是非笑道:“老弟何用谦虚,海浪后浪推前浪,此为定规。何况老弟根骨精奇,必是修真奇才,过得个三、五十载,百乞门那小小池塘就会腾出条真龙来。哈哈……” “岛主过奖。请,岛主先请。” 陈兵随吴是非上得清风岛,一路穿廊绕桥,来到一处架在莲池上的八角亭前。 第3章 眼前好一派诗画景象:轻流潺潺细幽咽,池中飞蜂戏红莲,红黄锦鲤去复来,池外桃李争竞妍。 八角亭四面垂着细缝竹帘,亭檐上书着四个蓝底金字——清风扑面。字字似飞龙出云凤舞九天,想是吴是非的手笔。 陈兵对书法没什么研究,但看那蓝底金字比较显眼,不由恭维道:“吴岛主真雅人也。” 他自来到修真界,见人们言谈间“之乎者也”一箩筐,便也跟着咬文嚼字。 掀开竹帘,亭中已摆好一桌二椅,桌上摆着一幅棋盘两盅棋子,棋盘是紫檀木雕的,棋盅似是用岛上金黄色的苇子编成。 陈兵看书颇杂,喜爱也广,对围棋略知一二,但怎敌得老谋深算的吴是非,才二百余手,便大龙被断,只得缴械认输。 吴是非见他棋艺疏松,对棋理倒有一些见解,便与他说棋论奕,这倒合了陈兵的胃口,反正他看书驳杂,将记忆中的棋理棋谱搬来,尽拣吴是非喜欢地说,一来二去,两人相谈甚欢。 二人正说到一个古谱,有弟子来报吴是非,说是酒菜已备齐,问是去随风亭,还是搬来这“清风扑面”。 吴是非用眼色征询陈兵的意见,二人一番谦让,最后还是吴是非决定就摆在八角亭,说是在外面吃着自然些。 盏茶功夫,各色酒菜全部到齐,弟子还按吴是非的吩咐带来一位琴女。陈兵是背对亭口而坐,琴女初入,他只闻得一阵幽香,还认为是饭菜的香味,待得琴女口称“樱樱拜见陈公子”他才知晓。不由尴尬地转过身去,见一二八佳人手捧琵琶正弯腰行礼,忙伸手去扶,手才触到女子衣袖又骤然顿住,心想修真界的人守旧,自己这一猴急去扶,岂不显得太过急色。 吴是非见了陈兵的尴尬状,立即笑道:“老弟,这樱樱可是我的一宝,平时不让她见人的,今日与老弟一见如故,特令其为你弹上一曲。樱樱,你起身弹琴去吧。”樱樱略弯腰退到亭边坐下,缨唇轻启,“老爷、公子,樱樱昨日新谱得一曲《浪沙行》,还未曾改定,今日试奏,请不吝指教。”说罢,便手拂琴弦,准备弹奏。樱樱已准备弹奏曲子,陈兵仍站在那儿愣神。 原来他乍见樱樱,不由得吓了一跳,“哇考,骚娘们竟然追到修真界来了?”仔细一看却又不是那人。 樱樱让他想起了一个故人——一个和樱樱很像的少妇,虽然她们的气质截然不同,一个妖艳一个清纯,但面相却有很多相似之处,特别是那一双水汪汪的眼睛。 陈兵的记忆回到了15岁的一天。那天他逃课去看一个大片,正排队等待买票的时候,后面的屁股却传来一阵麻痒的感觉。他回头一看,不禁面色绯红,自己的后面站着个妖艳的女人。 女人的一双眼睛像是会说话,而且是极尽挑逗的话,看得陈兵的心脏像蹦极一样翻腾不休。原来,他股后的麻痒感,正是由于大家贴身排队,被那女人的小腹磨擦引起的。 进了影院,陈兵的脸上还在发烧,他从未像这样萌发出强烈的青春冲动,四处溜眼去找那女人,但因光线昏暗,终没能见着,只好强忍冲动,跟着引导员的电筒走向自己的座位。 来到自己的包厢入口,陈兵一下愣住了,刚平复一点的心跳又玩起了蹦极—— 那时候的影院大多改成了24小时连续放映的小影院,每个包厢只坐两到三人。现在包厢里已坐有一人,正是那个他百寻不见的女人,她看见陈兵,便嫣然一笑,将位置挪了挪。 后面发生的事让陈兵永生难忘,就是这个女人,让他吃到了那颗既青涩又美妙的果子…… 陈兵盯着樱樱发愣全被吴是非看在眼里,他轻咳一声,笑道:“老弟,请饮此杯,祝你在修真界宏图得展,早日飞升。” 吴是非的话惊醒了陈兵,忙伸手举起酒杯,掩饰着笑道:“多谢岛主盛情,我以此杯诚谢厚爱。”说罢一饮而尽。酒入口中,不知是什么原因,感觉味道还将就,却好像差了点劲道。 “哈哈,老弟好酒量。来,我们共饮一杯。” 吴是非给陈兵添满酒,两人再干一杯。 陈兵因刚才失态,想起吴是非对自己不错,朋友妻不可欺,就强忍着不去看樱樱,但听得那细浪轻翻,柔风轻吹,沙声轻吟的婉转曲子,心里还是感慨不已,他酒到杯干,不知不觉已喝下二三十杯,酒劲虽弱,但这么多杯下肚,也使他觉得有些昏昏然。 又干了几杯,自觉已不胜酒力,趁有弟子来找吴是非有事,便起身告辞。 吴是非见陈兵已有醉意,那会让他离开,一叠声地吩咐弟子给他安排个房间,待歇息好了再走。 陈兵挡不过吴是非的热情,在那个弟子掺扶下步履踉跄地来到一个烧着檀香的房中歇息,杯茶时间就鼾声四起。 a4节美女勾魂(修) 陈兵从梦中醒来,已是下午时分。 他的酒劲还未全消,觉得隐有些头痛,睁眼一看,自己身处一张宽床,身上盖着一床粉红绣被,被面上是两只彩锦鸳鸯在戏水,用手摸摸,似是人工绣上去的。 他打量房间,对面墙上贴着五幅工笔画,画工精准,各画串起来,像是在讲一个故事。 穿鞋下床,来到画前,鼻中隐隐闻到一种异香,像是画里传出来的。 左边的第一幅画画的是个二八佳人,手持团扇在追一只绿粉蝴蝶,前面烟雾迷朦中,是几枝隐约的粉红桃花。第二幅画描写的是佳人被桃花陶醉,正手攀花枝用扇柄挑拨花蕊。 陈兵后退一步,再仔细琢磨这两幅画,心想这个女子怕是正在怀春。 第三幅画的左面出现了一个翩翩公子,身着淡黄长衫,身形飘逸,隐约间看不清相貌。画面右下方的佳人在倚树沉思,三瓣两瓣桃花落到身上竟也不觉。 再下一幅画,黄衫公子已来到佳人身后,伸出双手准备蒙住她的眼睛。他的腰上挂着个精致的香囊,是这个佳人送的吗?佳人仍然出神地望着前方,一副我见尤怜的样子。 最后一幅画是二人相拥,黄衫公子的左手无巧不巧地落在佳人的尾椎骨上,这可是女子的敏感部位之一。 陈兵看到这里,感觉那画中的异香更加浓郁,心里竟然莫名其妙地躁动起来,身上也是燥热难当。 他转头向右,那是一扇菱形窗户,也用细缝竹帘遮挡,透进些零乱的阳光来。 走过去拉开竹帘,眼前一亮,窗外是个好大的花园。 此时正是桃花盛开的时节,花园中叶绿花红,粉蝶纷飞,好一派初春景象。 回头再看一眼那五幅画,陈兵心想,“我不会也碰上个二八佳人吧?”想罢暗自一笑,便推开虚掩的房门走了出去,凉爽的海风迎面扑来,身心顿感舒畅不少。 到得修真大陆这么多天,他将这里的环境与地球对照,颇有感慨,概括为三同四不同。 三同是:其一,物产极为相似;其二,语言完全相同;其三,无论是修真者还是原住民,均是黄皮肤黑眼睛,简直就像自己的家乡人,如果不是师傅和众师兄一再声明,他甚至要怀疑自己仍然身在地球。 四不同是:其一,这里没有国家,只有一个较松散的修真公会,由各大派派人组成;其二,这里的人较保守,特别是男女之防。他曾试图与街市的几个美女搭话,没说上两句,人家便蒙面跑开;其三,这里酒菜的味道不怎么样,这也许跟修真者一心向道不重饮食有关,吴是非算是比较讲究的了,宴请他的酒菜不可谓不丰盛,但味道的确一般;还有一个显著区别是这里的风景极美,不像地球那样到处是垃圾和污染物。 嗅着清新潮湿的空气,看着红花绿树的景色,再听到远处传来的潮声,陈兵不自觉的就想起了百乞门那简陋的道观,心想小门派就是和这些名门大派不一样,那如意门、舞阳派虽然也是道观,但人家那环境、那气派…… 远处隐有笑声传来,把正在沉思的陈兵惊醒。 这笑声莺啼燕语般动听,他一会儿便听得痴了,刚才已经渐渐平息的躁动又悄然出现,顿生前去看看的冲动。 寻声走出桃园,再越过一座小桥,眼前是一片竹林,各种毛竹、楠竹、金竹、湘妃竹等一堆堆一蓬蓬,满眼都是翠绿。女子的声音就来自于里面。 陈兵鹭行鼠步向女声靠近,透过竹缝,却见是丫环在推一个少妇荡秋千。丫环尚小,十二、三岁年纪。少妇背对陈兵,看不到面貌,仅看那丰臀、细腰、玉脖和高挽的乌黑发髻也能想象得出是个美人。 他正准备轻移步子绕到少妇正面看个仔细,一个清风岛的弟子走进竹林,径直向少妇走去。 那个弟子走到少妇面前,略一施礼,便靠近低声说话。[手机电子书网http://isuu.] 因距离较远,陈兵听不甚清,只听得什么岛主……翠儿的。 弟子话毕,少妇慵懒的对丫环说道:“翠儿,你随七太保先去罢,我随后就来。” 七太保和翠儿道喏离去。 少妇下了秋千,轻叹一声,正好向陈兵这个方向转过身来。 “美人在天边兮,虽远必追。美人在身边兮,虽死不离。” 陈兵第一眼看见少妇,魂就掉了大半;剩下的一小半,只来得及吟上两句也落在地上,连响声都没有,那心中的躁动狂涌…… “啪。” 哪来的响声?是陈兵在失魂落魄的当儿扳断了竹枝。 “是谁? 第4章 !为何鬼鬼祟祟躲在一边?”少妇被响声惊动,忙出声喝问。 “是我。小生这厢有礼了。”陈兵被少妇猛地喊回魂魄,本想悄然逃开,可心中又实在不甘,鬼使神差的就应了一声。 “你为什么要躲在一边窥视?”少妇见过陈兵,她在房中曾看见他与吴是非同船登上清风岛,所以虽是责问,语气倒也不过分严厉。 “小姐见谅,我无意中听得你的笑声,觉得比黄鹂还动听,便寻声而来。”陈兵一心想和少妇亲近,便故意称人小姐,他知道地球的女人都喜欢别人把自己往小里喊,如大妈要喊阿姨,少妇统称小姐,不知在修真界是不是这样。 少妇嗔道:“你可知偷窥令人鄙视?” 陈兵涎脸道:“小姐要鄙视也是无法,我实在是迈不动步子。” 少妇被陈兵逗得“噗哧”一笑,转瞬又发觉失态,便冷脸问道:“此话怎讲。” 陈兵答道:“我发觉小姐极像我的母亲,一时思母,故而一看再看,竟然忘了礼节。” “公子是哪里人,我真的跟你母亲很像吗?” 陈兵的话勾起了少妇的兴趣,她的脸色缓和不少。 “鄙人叫陈兵,原在地球,后被师傅玄真子带来修真,到此是为拜访吴岛主,没想会遇到小姐,真是三生有幸。请问小姐贵姓?” 陈兵也不管少妇有没有问自己的姓名,先报了再说,心想我都告诉你姓啥名谁了,你还好拒绝我? “小女子名云儿,地球在什么地方?” 云儿见陈兵谈吐有礼而随意,又心想就在清风岛,不怕你乱来,便也放下不少戒心。 陈兵听得少妇告诉自己叫“云儿”,便不经意的向前迈出两步,走到秋千旁边,伸手用衣袖拂拂秋千的横板说道:“小姐请坐,待我慢慢道来。” 云儿见陈兵亲自为自己打扫秋千,出语又文质彬彬,也不禁对他这个来至地球的人有了好奇心,略一犹豫,便坐在秋千上。 陈兵因与云儿靠得近了,她身上的体香传来,使他心中的躁动更加强烈,体内的激素狂增。 他赶快绕到云儿身后,轻轻摇动秋千,不敢再面对她勾魂摄魄的眼睛,生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就要来个饿虎扑食…… a5节坠入囊中(修) 在陈兵摇动秋千之初,云儿略一皱眉,觉得两人这样亲昵似有不妥,但见他再无其它举动,便也安然处之。 陈兵轻摇着秋千,向云儿简单介绍了地球的情况,又详细介绍了自己的家庭。见她很是在意男女平等,便着重讲述父母如何相敬相爱,并把那些肥皂剧里的爱情故事绘声绘色地道来,听得云儿羡慕不已。 云儿听陈兵反复说起爱情,不由心生向往,说我要是在你们地球就好了。 陈兵说道:“爱情不在于地域,关键是两情相悦、相互尊重,比如我们两个若在一起,共同分享欢乐,一起分担痛苦,这就是最美的爱情。” 他是故意拿自己跟云儿打比方,试试她的反应。而云儿一时听得痴了,只顾着沉思,没注意到这个比方隐含的挑逗意味。 陈兵看到云儿沉思的模样,心里又莫名地躁动起来,随口问道:“云儿,你会唱歌吗?” 云儿因心神向往那些浪漫的爱情故事,没注意到陈兵对她称呼的变化,答道:“你想听我唱歌吗?就怕我唱得不好。” 陈兵听得有门,立即说道:“哪里,你长得这么美丽,就像我跟你说过的美女西施,她的歌唱得那么好,你一定唱得更好。” 西施会不会唱歌他不知道,赞扬女人长得美总是不会错的。 云儿禁不住陈兵一番恳切的言辞,终于答应唱一首歌。 陈兵再也忍耐不住,从云儿身后转到侧面,一边用单手轻摇秋千,一边饱餐她的秀色。 “夕日双鸟去,今日只鹂归,徘徊复徘徊,问君何所在?晓风轻寒露,夜来细雨绵,滴滴在我心,双挂泪眼前……” 云儿的歌声缠绵幽怨,竟把陈兵听得痴了,许久才回神叹道:“云儿,你这首歌真是美极了。只是,只是我觉得稍嫌哀怨了些。”他见云儿眉间打着愁结,似乎还沉浸在幽怨之中,又说道,“要不,我也为你唱一首家乡的歌好吗?” 云儿这回听清陈兵叫自己“云儿”了,心中不知怎么的,并没有什么反感,反而突的一甜,忙低首不语。 陈兵见到她的羞态,心中乐开了花,忙清清嗓子,轻声将著名的黄梅戏《天仙配》饱含深情地唱了一遍。他因母亲爱唱戏,小时也跟着学了几天,所以唱得很是滋味浓郁,感人动人。 《天仙配》的词曲充满浓情蜜意、脍炙人口,其中的境界,就连现代地球人都要向往不已,何况身处保守的修真界的云儿。一时间,她面颊绯红,娇羞不已,不由问道:“公子,你唱的是什么歌?真是唱进了云儿的心里!” 陈兵看到云儿的双眸饱含渴望,一时情难自抑,脱口说道:“这首歌的名字叫《天仙配》,讲述的是七仙女与凡人董永的爱情故事。唉,你在我的眼里就是那仙女,若陈某与云儿能像他们一般,死也无憾了。” 云儿听得陈兵的言词,本就羞涩的心情更加混乱,头埋得更低了。 她的娇羞引得陈兵心中的躁动更加强烈,在轻唤两声云儿后,竟然鬼使神差地绕到了她的正面。 他蹲下来轻轻捧起云儿的脸,一股兰香扑鼻而来,再也忍耐不住,低头就向掌中的红唇吻去。 云儿在陈兵接触自己的瞬间,像是火烧茅草,想要抵挡却从何处挡起,胸中似有狂风在吹,更助火势,竟不自觉地探出了唇里的丁香…… 双唇相接,陈兵的脑中嗡的一响,丹田似有火在燃烧,右手自然而然的就伸进了云儿的衣内,但她饱满的胸部被一张布裹得贼紧,一时还难以插进。 他正欲寻找裹胸布的接口,耳中却听到一阵零乱的脚步声,忙抬头看去,不由大吃一惊。 来人是清风岛岛主吴是非和刚才那个七太保,看二人的神态极是不善,陈兵这才顿时想起云儿是少妇,莫非她跟吴是非有什么亲密关系?吴是非三两步跨至近前,两眼恶狠狠地瞪着陈兵。 陈兵咽了一口口水,心道完了,云儿肯定跟他有关系。 很快,吴是非的话证实了陈兵的猜想,他面红脖子粗地骂道:“大胆狂徒,我好意待你,你竟敢勾引我的爱妾。气杀我也!”“吴岛主……”陈兵想要解释又不知该如何去讲,转眼看到云儿可怜兮兮的样子,心里不由一痛。“你这个杂种。还有你,贱人!”吴是非阴沉着脸道,“老七,你把这个贱人给我带回去,等晚上再收拾她。”“岛主,不要啊!”云儿挣扎不过,被七太保扯着就往竹园外拖。 陈兵正欲阻止,但看到吴是非铁青的脸色,只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担心多说反而更激起他的醋意。 吴是非看着云儿被拖走后,心情似乎平静了一点,叹道:“陈兵啊陈兵,枉我吴是非待你如兄弟一般。你,你却做出这等禽兽不如之事。你,你……唉……” “吴岛主,我并不知云儿是你的爱妾。现在错已铸下,请岛主责罚。” 吴是非痛心疾首地指责让陈兵十分羞愧,自进入修真界以来,除师傅外,对自己最好掌门人的就是吴是非,而自己却勾引了他的爱妾,真是糊涂透顶。 吴是非看了陈兵一眼,冷言道:“陈兵,你说这事儿该怎么处理?此事若传了出去,你让我如何自处?” “吴岛主,错已铸成,你要杀要剐,陈某均无怨言,只请你放过云儿。” 陈兵深知问题的严重性,别说在这保守之地,就算是在地球,你偷了别人的老婆,也难得轻饶,便甘愿受罚,只恨自己误了云儿。 吴是非叹道:“陈老弟,我们这里的规矩你也知道,这件事我若把它交给修真公会……唉,看在兄弟一场份上,我给你指条明路。” “多谢岛主开恩,请指点……陈某它日有成,必不忘厚恩。”陈兵听说有条明路,心中不禁暗喜。 吴是非缓和语气说道:“这样吧,你加入我们清风岛,我忍痛割爱,将云儿送给你。” “什么,你要我加入清风岛,哪我怎么向师傅交待?!”陈兵吃了一惊。 吴是非拍拍陈兵的肩膀,阴笑道:“我不要你明着加入,只要你暗中……嘿嘿,百乞门早晚还不是你我的。” “你,你,好你个吴是非。你要我背叛师门?!不行!” 陈兵听了吴是非的“明路”,不禁大惊失色。他虽然好色,却绝不轻友。何况,是玄真子救了他的命,还帮他达成了修真的心愿,要叫他背叛师门,那是一千个一万个不答应。 “陈老弟,你好好想想,百乞门只是个万把人的小门派,而我们清风岛是修真界第二大派,你到我这里来,我让你当副岛主,在七个太保之上。如何?”吴是非得意地说。 陈兵深深地看了吴是非一眼,觉得其一副儒者打扮是无比的丑陋,真真玷污了儒家的形象。 他现在终于明白,自己已坠入吴是非的囊中,中了他娘的奸计。一开始,他还觉得对不起人家,一心只想以死相报,现在却不想死了,不但不能死,还不能背叛师门。 陈兵想到这里,哈哈笑道:“吴是非,你还算是个男人?竟然想出用自己的爱妾来勾引老子。我他妈一个连门都还没有入的小毛孩值得你这样吗?” “陈兵,你不要不识抬举。 第5章 我观察过你的骨相,甚合祖师爷所言之‘惚兮恍其中有象;恍兮惚其中有物’。你是个修真奇才,将来必能大成。若有我支持,我们一定能在修真界以至仙界大有作为,你可不要辜负了我的一片好心。”吴是非还想再做努力,极力向陈兵晓陈厉害。 陈兵似笑非笑地说:“切。你的一片好心?好,就算我是修真奇才,怎么样,你怕了?来呀,现在就杀了我,要我背叛师门那是绝对办不到。” 吴是非厉声道:“你真的不答应?!” “你最好还是把我杀了,免得我哪天修真有成,你不是我的对手。哈哈哈……”陈兵故意仰天大笑,边笑边暗中戒备。 “好,你真的想死?我成全你!”吴是非被他一番话激得怒火翻飞,举掌就当头拍去。 陈兵一动不动,似是闭目等死。 “不。我不会让你死得这么痛快!”吴是非见了陈兵的神态,手掌才劈出一半又骤然顿住,“哼,想痛快求死,偏不让你如意。就算是修真奇才又怎样,在我的眼中,你不过是只小小的蚂蚁。来人,给我暴打一顿,然后奖赏三天,我看你还嘴硬。哈哈哈……” 看到吴是非仰天大笑,陈兵却是冷汗淋淋,刚才虽然做了准备,但不一定能躲过那狂猛的一掌,自己没有反抗是赌赢了,只不知那“奖赏三天”是什么意思? a6节海底余生(修) 随着吴是非的喊声,立即窜出三个大汉,中间的络腮胡似是头目,先一步向陈兵抓来。 陈兵心中早有计较,反手一撇将其带开,然后转身就往海边逃跑。 络腮胡大意失手,很没有面子,就像被踩了尾巴的恶狗一般边骂边追,另两人也紧跟着追了过去。 吴是非看着前跑后追的陈兵和络腮胡,不由暗自摇头,心想人才啊人才,可惜还是逃不出我的手心。 陈兵才跑出十多步便“哎哟”一声被竹笋绊倒。他这是故意示弱,逃是肯定逃不掉的,只要能离海边近一些就行了。 络腮胡见陈兵摔倒,跟上就是一脚踢出。 陈兵提前收腹避开要害,仍是被踢在屁股上,当即就飞了起来,不过离海就更近了一些。 三个家伙围着陈兵一阵好打,但因有吴是非的吩咐,并没有用功修往死里整,只把他当沙包来练拳试脚。 陈兵心中默想韩信胯下之辱的故事,不作任何反抗,只注意护着要害便是。 三人打得过瘾,口中还不时喝骂—— “你他妈个小屎壳螂,吴岛主的夫人也敢拱。妈的,爽不爽啊。” “你以为有根小蚯蚓就不得了,也不撒泡尿照照。我踢……妈的,你还敢躲。” 陈兵的小腹险些中了一脚,他听了这个胖子的话直想笑,“考。老子们比一比,只怕你个肥猪得阳痿。” 他护着头部、下身等关键部位,受了三个大汉十数拳脚,没有反抗却未放弃抵抗,一边有意无意地抵挡拳脚,一边借势慢慢向海边靠近。 络腮胡打得兴起,脑中闪过云儿那艳丽的容貌、丰满的身材,心想老子在清风岛卖了这么久的命都没有闻到腥味,你这个屎壳螂一来就又吃又摸。越想越有气,喊声看老子废了你,抬腿就往陈兵下身踢去。 陈兵虽是低着头,却在随时观察动静,听得络腮胡的喊声,立即躬身收腰,在他臭脚及身的瞬间,双手侧撑身体后弹,顺势将一根手指挡在自己的至尊宝前方。 瞬间,手指传来钻心剧痛,人也腾身飞起,接着就“噗嗵”一声掉进海里,如铅石般迅速下沉,而身上的伤受到带盐的海水刺激,立时痛得他撕心裂肺,特别是至尊宝,更是肿胀得难受欲裂。络腮胡安心废他,那一脚的力道十分强劲,想来是受伤不轻。 强忍疼痛,凝神留意海面的动静,发现络腮胡等人并没有下水追来,顿时舒了口气,心想幸亏老子聪明,想出用手指伪装至尊宝这种绝招,才使得那络腮胡产生误判,以为自己已成为一个废人。哼,吴是非、络腮胡,等老子逃过此劫,总要叫你们血债血偿。他暂时还不敢冒出海面,担心清风岛的人看到他后再生杀机,只在心里不停咒骂二人,以鼓舞自己逃生的意志。 正愤愤间,忽然看到身下白光一闪,不由吓了一跳。仔细一看,却是一条鱼的银色鳞片被阳光反射所至,暗觉好笑,刚咧开嘴,又痛得一阵抽搐,原来是至尊宝不知被什么东西勒了一下,紧接着,身体的其它地方也有了被收束的感觉,心中吃惊,赶紧蹬腿划手就准备逃跑。不动还好,这一动,身上被束缚得更紧,随即就不由自主的向海面升去。 “这是怎么了?!”陈兵心中大惊,眼中并没看到束缚自己的是什么玩意,却又挣扎不开,难道是中邪了?!心中一动,唉呀,不好!这莫非就是吴是非所说的“奖赏”?想到此节,心里不由涌起阵阵寒意。 “唰”的一响,团身冒出了水面,接着便听到一阵哈哈的狂笑,努力转眼去看,却是吴是非、络腮胡等人,看来自己是白高兴一场,还是没能逃脱。 吴是非哈哈笑道:“小杂种,刚才是不是很得意呀,你以为跳入海中就万事大吉了?我告诉你,奖赏才开始哩。”说到这里,他向络腮胡一挥手,“沉下去,让他好好享受享受。” 在即将沉入海中时,眼前再度闪烁白光,陈兵终于看清束缚自己的是一张无色的罗网,只有在反射阳光时才能勉强看见。就这样,大约在海里闷上一两个时辰,清风岛的人又把他提出水面喘几口气,然后又将他沉入水中,原来这就是吴是非的奖赏。 被泡在海里的滋味真是要命,何况身上还有伤,若是一直泡着还不觉得,在水面上晒个一两分钟再沉入水里,身上那个痛啊,直叫人生不如死。但若在水里呆得太久,那气又憋得人似欲爆炸。还算好,他跟玄真子学过入门功法中的闭气诀,否则早就被淹死好几回了。 一天过去,陈兵已被泡得七晕八素,络腮胡他们还拿着好酒好菜在岸上大吃大喝,说你只要投降,就可以上来共进美餐。 他破口大骂,又被沉入水中。 第二天过去,已再无骂人之力,只能闭口不答。 水里渐渐暗了下来,已陷入半昏迷状态的陈兵心想,三天的“奖赏”即将过去,不知吴是非还会想出什么酷刑来对付自己。此前他试过各种方法,都未能逃出罗网,反弄得身上更加疼痛,所以现在也不打算再挣扎了,只等新的一天来临,估计接下来的遭遇会更惨,他甚至产生了寻个机会与吴是非等人同归于尽的想法。 水里完全黑下来,陈兵也彻底昏迷过去。 清风岛上,两个值夜的弟子围在火边喝酒,其中一人看看沙漏,大约再有半个时辰,又该把陈兵提出水面透口气了。他心里不由暗自佩服陈兵,岛主的这种“奖赏”可是让他们不寒而栗,上次有个弟子犯错受“赏”,结果只半天就咬舌自尽了。 陈兵还没有醒来。此时,不远处闪动着一团红光,且缓缓的向这边靠近。 这团红光在黑夜里异常耀眼,连岸上的那两个弟子都发现了。他们乍见红光,不由大为吃惊,“妖鳗”这个词霎时涌入脑际。 妖鳗是索娜海中最为厉害的鱼类之一,其厉害之处,是身上带有强电。修真大陆有句顺口溜叫“妖鳗过处,尽是白肚”,意思是它想电谁,那是十九难逃。 不过他俩觉得奇怪,为便于弟子们下海洗澡,同时也为了防止有人从水中潜入,清风岛附近设有防御阵,较大的鱼类都会受到阻拦,这妖鳗是如何过来的?!惊奇归惊奇,二人没忘了自己的职责,若陈兵被电死,等待他们的恐怕也不会比“奖赏”差,岛主收拾人的手法可谓招招毒辣。 束缚陈兵的网由西大陆的雪蚕丝织成,极为坚韧,名叫无影阎罗网,意即被缠住若无人解开,只有等着去见阎罗。 此网由一根雪蚕丝编的绳子拴在轱辘上,只要转动摇把,就能把网提出水面。 二人见红光离陈兵的位置越来越近,忙不迭的就去转摇把,不想一摇之下,却感觉甚轻,心中不由咯噔,以为陈兵已跑了;再摇,又感觉有了份量,大喜,加紧摇动。就在此时,绳子红光闪烁“兹”声轻响,二人当即倒飞而出,“啪啪”两声落在地上,一动不动。火光映照下,两人头发根根直竖,面色却如黑炭一般,不用说,定是死了。 在二人被电飞的同时,陈兵也被妖鳗的强电击醒,但瞬间他也头发直竖,面色如炭。 原来那妖鳗前来,一开始见陈兵团身呆在水里不动,以为是死物,就没有放电,而是用头顶了顶他,不想才一顶,岸上二人也正往上拽陈兵,这才激发了它的凶性,立时放出强电。 陈兵被电中时也见到红光闪耀,紧接着身体一抖就失去了知觉,并摊手摊脚地躺在水中。妖鳗的电力太强,竟然将雪蚕丝都融化了。 它得手后,便咬住陈兵的脖子狂吸狂饮,而陈兵仍是毫无反应。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仅有手臂粗细两米多长的妖鳗已变粗了近一倍,也不知陈兵哪来这么多血? 妖鳗变粗近两倍才吃饱喝足,终于松了嘴,然后摆动阔尾向外游去。 此时天已微明。血仍顺着陈兵的脖子往外流,不停地流,竟把他身周的海水都染得微红。 不片刻,妖鳗又游了回来,许是觉得陈兵的血又好又多罢。它对着伤口放出一道弱电,血竟然渐渐止住了。 随后,它用嘴拖着陈兵向外游去。 第6章 游不多久,来到清风岛设置的防御阵边。 此阵也不知道是怎么设置的,一张黑网绵绵延延环绕着清风岛,你高它就高,你低它也低,若有较大的鱼类碰上,就立即闪出一道蓝光将其击退;若是再来,则蓝光会迅速增强,那时可就小命难保。 妖鳗并不算粗,但其阔尾却是无论如何也过不了黑网。它拖着陈兵缓缓而行,来到一条小山般的死鱼面前。 死鱼也许是误触防御阵而亡,随水自然晃动却无法漂走。它的嘴里长着许多弯曲的牙齿,看着甚是森然。 妖鳗放开陈兵,钻进鱼嘴放出电弧将鱼齿一颗颗卸落,随后将陈兵拖进了进去。 鱼肚甚是宽敞,妖鳗轻车熟路地来到鱼尾停下。 鱼尾下方有个小洞,黑黝黝的。妖鳗来到洞前,身上闪起淡红色的光芒,转了一圈之后,竟然把洞扩大至一人大小,然后返身将陈兵拖到了外面,这里正好脱离了防御阵的范围,原来它先前就是通过这条死鱼进去的。 游出一截,妖鳗似是饿了,又开始吸食陈兵的血。就在此时,前方漂来一只龟形动物,四肢划水,很是悠闲。 龟形动物还没有靠近,妖鳗已然发觉,立即丢了陈兵静立不动,似在水中站立一般。但随着龟形动物的近前,它也在缓缓后退,像是有所畏惧。 龟形动物一发现妖鳗立即加速,转眼便追至近前,看来它的速度比妖鳗要快得多。 妖鳗退无可退,立即全身泛红,紧接着放出一道有如实质般的红白色强电向龟形动物射去。 就在同时,龟形动物从嘴里喷出一颗银色的小珠子迎上强电流,“滋”的撞在一起,竟将其压退一段。 水流震荡。妖鳗也退后一截,身体红芒频闪,似在增强电流,堪堪把那珠子顶住,暂时形成了僵局。 陈兵被妖鳗弃在一边,便随海流缓缓飘动。水流骤起震荡,他竟向龟形动物那边移去。 龟形动物见陈兵移来,口中立时喷出一口白雾射在珠子上,将妖鳗的电流压缩一大截。但妖鳗也不甘示弱,红芒一闪再闪,又将珠子顶回不少。就在此时,陈兵已移至龟形动物与珠子之间。 红芒闪耀,“滋”声响起,妖鳗似是拼了全力,陡然将珠子顶回一截,无巧不巧地落入陈兵被咬开的颈中,同时它的强电流也随着射入。 龟形动物突然丢失珠子,立即游向陈兵,妖鳗则转身摆尾欲逃。就在此时,陈兵的脖子上突然闪出一缕霞光,是的,七彩的霞光,只是一闪即灭,并把那颗珠子顶了出来。 龟形动物见到珠子,赶紧张嘴就吸。而妖鳗却不再逃跑,只是静静地留在原处。 霞光再闪,陈兵的伤口竟然停止流血,而他的头发也跟着软了下来,随水飘动。这时,妖鳗再次游到他的身边,又放出一道弱电缓缓在伤口环绕,过不多久,伤口完全愈合,只留下一个红色的印迹。随后,它猛一摆尾,迅速离开。 妖鳗跑了,龟形动物却将珠子再度吐出,但不是去追妖鳗,而是在陈兵脖子的红色印迹上滚动,不到两圈,红印已完全消失。此后,珠子又在他的脸上翻翻滚滚,渐渐的,就掉下一片片黑皮,奇迹出现,他的脸色竟然恢复如初。 龟形动物做完这一切后,也像妖鳗一样快速离去。 ****************************** 夜幕早已拉下,修真大陆却不平静,原因是百乞门的人正在四处找寻陈兵。 玄真子心急火燎地走在前往传送阵的青石小道上,连身后的弟子被拉下一截也没注意。 他此时心中只担心爱徒陈兵,这家伙已几天未归,出门时又没有打招呼,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相处这么一段时间,他发现陈兵虽然善良多智、进境快速,却也毛病不少,如大大咧咧、好吃懒做,兼喜拈花惹草,若是在外面惹到高手就此挂了,弱小的百乞门可经不起这种打击。 在此之前,他除亲自出动外,还派出门下弟子四处寻找,但找了各派都说没有讯息。后来有个弟子来向他汇报,说是看守传送阵的人估计陈兵是去了清风岛,这才来向吴是非问讯。 出了传送阵,玄真子不便直入清风岛,便朗声求见吴是非。 等了好一阵,吴是非才带着几个弟子御剑飞来。 玄真子见他已喝得醉眼朦胧,便直入主题问是否看到过陈兵。 “陈兵?”吴是非心想,这小子估计早被妖鳗吃了。然而却晃晃脑袋说道,“他不是你前两天带来的吗?怎么,今天又来了,我咋不知道?”说完又转头去问门下弟子。 清风岛的弟子异口同声地否认见过陈兵。 玄真子还想再问,一个清风岛的弟子却说道:“玄掌门真是有意思,自己不看好徒弟却到清风岛来要人。”话声才落,就逗得其他弟子哈哈大笑,吴是非则装着出来阻止,然后说道:“老玄,你要不要上岛去看看。” “不用,不用。”玄真子被弄得老脸通红,只好借故赶快离开。 ****************************** 夜幕下,离清风岛不远的于渚滩上,海浪轻拍,来了又去,去了又来,似是一只不知疲倦的手,在抚摸沙滩的肚皮。 这是个海鸟聚集的小海滩,上面植被丰富,白日里鸟飞禽舞,绝对是个喧嚣之地。但现在除了偶尔一两声鸟鸣突兀响起,刺破单调的海浪带来的寂静外,再无多少动静。 又有数道海浪轻轻拍来,将沙滩上一个躺了许久的模糊身影拍醒—— “咦,我怎么还活着!好像还上了岸?!”模糊身影正是陈兵。 他从昏迷中苏醒过来,只觉浑身酸软疼痛,下身更是肿胀难忍,轻轻动一动四肢,并无束缚的感觉,不由一阵惊喜,心想看来老子命不该绝,终于逃出来了。他也不管是怎么逃出来的,首先担心的是至尊宝还能不能用?于是就下意识地伸手往下探去,不想才一碰上就痛得不行,只好老实躺着不动。 潮水哗然,不时从身上漫过。昏迷时还好,这一醒来就冷得直抖,心想老泡在水里也不是办法,觉得已有了些力气,便试着爬起来,然而挣扎了三次都告失败。 他不服气,再一次手脚并用的勉强爬起来,却痛得呲牙咧嘴、摇摆不定,赶紧用双手撑着大腿,待疼痛感稍轻些才挪动步子向前,但没挪两步,又“噗”地摔到在地,倒下去时正好是面对沙滩,双手来不及支撑,立时摔了个狗吃屎。紧接着,一声极度压抑的惨呼在于渚滩响起—— 他的至尊宝才触到沙滩,便向脑神经传来一道强电轰击般的剧烈麻痛,差点就痛昏过去。忽想起在海中好像真的被强电轰击过,但后来的事又都没了印象,想得出神,手又碰到至尊宝,不由痛得在心里暗暗发誓,“络腮胡,老子绝不杀你,但一定会把你龟儿废了。” 又躺了数盏茶的时间,陈兵不再试图爬起来,而是侧着身向前挪动,终于挪到一个干燥之处,心神一松,又昏迷过去。 已经是下半夜了,陈兵还没有回到百乞门,把个玄真子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二弟子何家庆心中不解,不就一个新入门的弟子,至于嘛,于是就在旁边发牢骚。 玄真子也不好跟他解释,陈兵有心丹的事必须保密。以前如意真君曾在无意中获得一本古书,其上记载:拥有心丹之人,其成就必然非凡。 如意真君还说,只要发现谁有心丹,便将其收为关门弟子,并推举担当修真公会的重任。消息传开,修真界立时掀起一股查找心丹的热潮,可一直以来,就没有发现谁能拥有心丹。 玄真子心里清楚,若陈兵有心丹的事一传开,自己就将失去这个宝贝徒弟,弄得好,他记得旧情,它日有成能帮百乞门一把;弄得不好,若被有心人提早除掉,那可是害了陈兵又害了自己。 他略懂卦算之理,早些时候已推过一卦,卦示陈兵凶多吉少。这修真大陆如此之大,就算有数百万人同时寻找,也难以搜索至各处,何况百乞门还没有这么多人手。 何家庆嘀咕着离开后,玄真子又取出龟卦,口念咒语一抛一拍,却迟迟不敢翻开手掌,怕又来个绝卦。正在犹豫,听得外面响起跑步声,忙把手掌打开…… a7节找回场子(修) “我陈兵真是流年不利?好,俺现在真的成了乞丐。哈,你再来,老子生吃了你。唉哟……” 陈兵是被一团热呼呼的东西激醒的,他看看头上翻飞的海鸟,伸手一摸脸上发热之处——鸟屎!一团白中带黑的鸟屎。才来得及感叹两声,“啪啪”数响,脸上、头上、身上又连中数弹。 有只海鸟见他躺着不动,以为是才冲上岸的珊瑚礁,双翅一收就从空中“唰”地飞落下来,一双带着银勾的爪子正好落在他的至尊宝上。 鸟爪捉鸟,本是天经地义,但陈兵本能的一声惨呼使海鸟受惊,它一蹬爪子再扇翅膀,霎时飞起。紧接着,下面再次传来陈兵压抑不住的惨呼,鸟儿吓得“嘎”的一声加速逃离。 陈兵手捂至尊宝在地上左翻右滚,心中连声喊衰,心想鸟大哥,你来都来了,就多呆会儿,不必这么急着走啊。唉,你要走,也轻点儿,干嘛使劲蹬腿? 海鸟可不管他的哀怨,仍不时的从天上扔下“炸弹”,搞得他很是狼狈,但由于行动不便,也只能骂几声而已。 正骂得起劲,不远处有喊声盖过了鸟鸣,“师弟。” 第7章 、“陈兵。” 仔细听听,其中好象有师傅玄真子的声音。 陈兵赶快惊喜地回应,“我在这里,师兄快来,师傅……” 可当他看见师傅带着两个师兄现出身形,又赶紧将话打住,心想自己伤成这个样子,该如何跟师傅解释? “乖徒儿啊,师傅可找到你了。你受了伤!” 玄真子一眼看见陈兵躺在沙滩上,真是喜不自禁也惊不自抑,一张老脸左面笑右面苦。 陈兵被两个师兄抬回百乞门,玄真子专门给他安排了个较僻静的单间,以便他静心养伤。 下午时分,数十个弟子赶回百乞门报告玄真子,说是找遍了于渚滩方圆数百里,也没见到那个脸上有块黑疤的游修(注:独自修炼的修真者)。 玄真子心知肚明地挥手让众弟子自去,陈兵说是因口角被游修毒打致伤,但看他那玩意肿成那样,像根手臂似的,除非是偷了游修的老婆或姐姐妹妹,再不就是上了游修老母,否则人家不会只因口角就下这种断子绝孙的死手。 结合乖徒儿初来修真大陆的表现,玄真子断定,他定是去勾引哪个良家女子被人抓住,才会被修理成这样。 不过,他有心要扶持陈兵,可不愿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众弟子,免得坏了乖徒儿的形象。 陈兵在他的“养身斋”(自己命名)躺了数天就已痊愈。他好得如此之快既让师兄们惊奇也让玄真子惊喜。 玄真子知道自己的伤药虽好,但依陈兵的伤势,若换成一般人,不躺个十天半月休想下床,更别说痊愈,看来这小子的心丹真是不假。 陈兵因在清风岛受创,一时心灰意冷,又担心吴是非传谣,哪时自己才难做人。 后来,他听师兄说起师傅去清风岛寻找自己的事,不禁又羞又喜。羞的是中了他人奸计,搞得差点臭名远扬,还让师傅受到嘲弄;喜的是吴是非一口否认他去过。心想你既然不说,那当然更好,你个乌龟也怕露头。但他想起自己在清风岛所受的屈辱,一股恶气又从胆边冒了出来,决定要找回场子,要不然,这件事就会在心里留下阴影。 两天后,他开始行动,而且还找了个帮手。 小五子是陈兵的五师兄,性情随和,这两天因照顾陈兵,两人一见投缘,迅速成为好兄弟。当陈兵请他帮忙时,他想也不想就答应下来,兄弟嘛。但他问陈兵要帮什么忙,陈兵总是笑笑,说到时你就知道了,这件事就你我二人知道,你只要给我保密就行。 修真大陆的空气就是清新,还带着股淡淡的甜香味。这也使得陈兵焦躁的心情稍得到绶解,他已和小五子在留风亭守了四天了。 “咦,道上来了两个人,好像还是女的。”小五子的功修比陈兵深,先发现道上的来人。 “嗯,我也看清楚了。小五子,一会儿你去找那个小丫环,说是修真公会找她去问话。她若问你,只说是修真公会打杂的,可别说出师门。”陈兵附耳叮嘱小五子。 小五子见陈兵要自己去跟女人说话,便疑惑地问道:“干嘛要去找那个丫环,你不会对那个女人有什么鬼念头吧?我们这里对强暴妇女处罚很严的,前段时间,有个家伙就被割了宝贝自杀了。” 陈兵笑道:“去你的,是有人托我找她有事。小五子,你说,凭我的长相和才气,用得着去强暴妇女吗?” “说实话,要论长相,比你强的人可太多了。要说才气,嗯,还不错。我去了,你自己小心点。”小五子说完便向对面过来的两个女人走去。 云儿和翠儿正走着,却见迎面走来个小伙子,她们略一停步,想要让他过去,没想到他却停下来找翠儿说话。 “嗤”声轻响,一颗小土粒落在云儿身上,她寻土粒扔来的方向转头,正好看见躲在草丛中的陈兵,脸上一红,心里全明白了。 陈兵拥着云儿走进留风亭后面的小山坡,刚钻进一堆草丛中,便抱着她热吻起来。 云儿先前是又羞又怕,欲迎还拒,后来禁不住陈兵的如蜜言语和百般挑逗,渐渐的身上开始热血沸腾,一时间浑然忘我,纵情投入,她从未有过如此美妙的感受,只想将陈兵整个儿地吸进嘴里、吞进肚里,然后就这样死去也毫不在意。 陈兵更是激情澎湃,在亲吻云儿的同时,一双手纵横游走,尽情享受爱欲带来的快感。 热吻良久,云儿“嘤咛”一声脱开陈兵的火唇,她的脸上红霞纷飞,娇羞不已。 陈兵三下两下将自己的外衣铺到地上,伸手抱向云儿的细腰。 云儿是经过事儿的人,那会不知陈兵要干啥,但她的心中一阵甜蜜,只闭了眼,随陈兵手势躺在地上。 “玉体横陈。” 陈兵上吻下摸、舔刮并用,感觉到水帘洞里溪流潺潺,温润滑腻,半跪起来看看眼下鼻息紊乱的云儿,至尊宝“啪”的一个军礼,随即向目标冲去…… ****************************************** 翠儿随小五子走在去修真公会的路上,边走边问:“升阳哥,修真公会找我有什么事?”小五子告诉她自己叫龙升阳,是修真公会打杂的。翠儿年幼,再加上云儿同意她离开,便也不多疑。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事,管事的叫我来找你,说你今天一定会来。小妹子,你慢点,别摔了。” 小五子怕翠儿走得太快,忙伸手去扶,想将她拖得慢些。 “升阳哥,谢谢你了。我自己会走。” 翠儿虽小,却懂得男女之防,但见小五子走得较慢,只好拿步子来将就他。 ****************************************** 一番轰轰烈烈的云雨过后,陈兵从云儿身上爬起来,狠狠在她左胸的紫红樱桃上拧了一把,也不管她痛得皱眉,一边穿衣一边淫笑道:“云儿,没想到你会这么老到。爽!吴是非肯定教了你不少招数吧。” “你说什么?!”云儿听了陈兵的话,一副吃惊的神情。 陈兵撇撇嘴,嘻笑道:“我说什么,我没说什么,我说你淫荡,说你是个贱妇。很好,你贱得我很爽!哈哈。” “你,你,你这是怎么了?!” 云儿不相信地仰头看着陈兵,她还没有穿衣,因惊讶而抖动的玉体诱得陈兵的至尊宝又想立正。 陈兵控制住心中的欲念,冷然说道:“我怎么了,你不想想你那天在竹园怎么了。你和吴是非串通一气整我。哼,亏我还拿你当天仙相待,对你极尽温柔。” a8节立下誓言(修) 空气像是凝固一般。 云儿两眼空洞无神地看着陈兵。 “哼,不要装无辜。明白告诉你,我这次来,就是要给吴是非戴绿帽子和报复你。”陈兵的声音越来越冷,他接着说道,“你知道吗,当我被打入海中,真是心如刀割,我的一颗真心都交给了你,没想到……” “陈兵,你不要再说了!”云儿痴呆半晌,终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你心如刀割,又怎知我的伤痛,当我被他们抓走,就一直担心你的生死,心都快碎了!” “切,你还在装。” “陈兵,我没有装,你看看……”云儿说着话,将自己半披着的外衣又解开,并将自己的后背和臀部拿给陈兵看。 “你,这是?!” “当夜,吴是非那个禽兽……” 云儿含泪讲述了她那天的经历—— 吴是非到了关押云儿的房间,挥手将手下遣走,然后逼迫她脱光衣服,用一根沾了盐水的麻绳狠抽其背部。 麻绳抽在云儿身上,吴是非竟然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快感。他非常喜欢云儿,当初设计毁了一个小门派将她夺来,就一直视为自己的私宠,根本不让手下沾边。 这次为了诱惑陈兵,吴是非真是煞费苦心,先是使用新收的樱樱来试探,见效果不佳,便将其灌醉,然后派人将他送到花园附近的房间休息,借春情画里的淫香挑起他的色心。 待得陈兵醒来,吴是非便安排云儿出场。为了迅速使陈兵掉入陷阱,也担心云儿将戏演砸,所以他连她也瞒着。 吴是非本是想诱得陈兵毛手毛脚就立即将其拿下,没想到云儿竟对陈兵动了真情。他当时真是要杀云儿的心都有,可后来想想她只被吃了点豆腐,关键的东西还在,所以虽然震怒,但为了不让服侍云儿的下人发现,只是用麻绳狠抽她的后身。 十数鞭下去,云儿身后血肉模糊,惨哼不已,也惹得吴是非欲火熊熊。 那云儿背上受伤,吴是非却心生怪念,偏要从她身后行事。这一来,他每一次耸动,云儿便是一声呼痛,直把他刺激得兴奋不已,一番冲刺下来,竟觉得比往日爽快得多,得意之下,还故意把自己的计谋告诉了云儿。后来,他每天都要找云儿,前戏总是要用麻绳侍候。 三天后,云儿被折磨得不行,吴是非才转而去对付樱樱。 云儿的伤好得差不多后,吴是非因在樱樱那儿玩出新花样,一时没来找她,这才偷得一日功夫,按自己的习惯去集镇买些女红和护肤的药品,没想到当初自己随口告诉了陈兵这个习惯,却被他记在心中。 陈兵听了云儿的讲述,看看她身后纵横零乱的鞭伤,再结合那天自己去清风岛的情景,终于明白一切事故均由吴是非造成,与云儿无关,一时不由惭愧非常,跪下来忏悔道:“对不起。 第8章 我是个混球。” 云儿泪流满面,伸手将他搂在怀里。接着,二人又是一番痛吻。 “爱郎,今日能将身子交给你,并见到你平安无事,云儿就是死也无憾了。”云儿被陈兵吻得心头发痒,连对陈兵的称呼都变了。 陈兵看看天色已不早,便强忍心中躁动要给云儿穿衣,没想到云儿却伸手向他摸来。 “爱郎,我还要……”云儿轻声说出自己的要求,顿时又面飞红霞、娇羞无比,令人只想心痛和爱抚。 陈兵哪有不愿,立即宽衣解带举宝冲杀……一时间,只听得吼声不断,娇喘连连。 “爱郎,云儿今生将一颗心全交给你,此生再容不得他人。我知你心志很高,但你要步步小心,吴是非是个奸诈小人,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完事后,云儿一边穿衣,一边轻声将吴是非的一些情况告诉陈兵。 陈兵还沉浸在浓情蜜意中,只无声抚摸云儿,舍不得她穿衣。 “爱郎,千里相聚,终有一散,你去帮我摘一些花儿来。”云儿被陈兵摸得心猿意马,只好叫他去帮自己摘花。 陈兵转头四顾,见身边并没有什么好看的花儿,便吩咐云儿好好躺着,他一会儿就来。说完就转身出去摘花。 这山坡上的花儿虽多,却也多刺,但这难不到陈兵,只一会儿就摘得一把红、黄、蓝、白各色的花儿。 “云儿,你看,好美的花……云儿!” 陈兵手捧鲜花来到云儿近前,却猛然看见她如玉脂般的胸口上插着一把剪刀,鲜血从上向下一直流到她的小腹,又从小腹淌到地上。赶紧惨呼着扶起云儿,“云儿,你怎么这样傻呀!” “爱、爱郎,云儿说过,今生再容不得他人。” “我知道,我知道,可你不该做傻事呀。” “爱郎,你听,听我说。你现在还太弱小,若我活着,你定会时常来找我,若再被吴是非发现,他一定会杀了你。况,况且,我也不愿他再沾我的身子,我,我要为你保、保留……” 云儿的话还没说完,一口气接不上来,头一歪,便香消玉陨。陈兵抱着她的尸身痛哭不已。 ****************************************** 于渚滩的一个隐秘处。陈兵在云儿坟前默默地坐了许久,连天色全黑也不管不顾。他知道留风亭的那个山坡不是久留之地,在将他与云儿亲热之处清理一番后,便抱着她绕道来到这里。 将手上的鲜花一瓣瓣扯下,又机械地撒在云儿坟上。他此时的心在滴血,痛恨自己为什么要中吴是非的奸计,为什么在受到教训后还要去找云儿,痛恨自己太无能,竟然连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鸟鸣声起,翅翼扑动,一片晨光从海面四散开来,新的一天已然来临。 陈兵回望一眼云儿的坟墓,仰天一声长叹,他在心中发誓—— 我一定要强大,要争霸修真界,绝不再让自己喜爱的女人受到伤害。吴是非,终有一天,我陈兵必杀你为云儿报仇! a9节魂自难安(修) 陈兵回到百乞门,巧言饰过小五子的追问,只叫其一切推说不知,随后就闭门苦练师傅教的入门功法,这事儿暂且不提。 却说云儿两日未回清风岛,吴是非找翠儿来询问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派人到修真公会打听也说不知有龙升阳这个人。 吴是非知道陈兵没死,便怀疑是其勾引云儿私奔,可暗地里观察确定陈兵只是终日修炼,这几日并未外出。但他还是对陈兵的疑心更大一些,就派人在暗中监视,两天过去,也未得到任何线索。 再说云儿自绝而亡之时,一缕香魂从躯体飘出,只觉得昏昏沉沉不辨东西,想要跟陈兵说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然后就眼睁睁地看着离陈兵越来越远,最后飘至一座赤红的山前。 此山像座颓废的古堡,嶙峋的乱石随处可见,奇形怪状很是狰狞。山顶乌云翻滚,不时闪过一两道阴森森的白光,却无雷声;山腰有个冒着白雾的山洞,雾并不多,丝丝缕缕却似有魔力,像在召唤一般。 云儿有些害怕,便大声呼唤陈兵,这次还真的喊出了声音,不过回答她的却是山洞里“呜啊”、“惨啊”如夜鸮般的笑声或惨叫声,不由转身就要逃跑,没想到那白雾已飘到身边,而且还有吸力,她挣扎许久未能逃脱,随即就被吸到了洞口。然而就在此时,她忽然觉得心跳难安,说什么也不愿被扯进洞内,怨念一起,便有一道墨色怨气从头顶刹那冲出。 怨气直奔山顶的乌云,才一接触,就像是冷水投进了热油,立时白光频闪,云层乱动,还响起了惊人的炸雷。 一时间,云儿被吓得有些目瞪口呆,暂时忘了挣扎。但不过片刻,那种烦心欲吐的感觉又迅猛袭来,使劲一挣,竟然飘出了洞外,紧接着传来一个幽幽缈缈的声音,“快去快回。” 她也顾不得这是谁在说话了,立即不辨东西的一阵狂奔。等她稍稍冷静下来,却发现已迷失了方向,一时不知该去哪里。这时,心中的不安更加强烈,像是有一双长满蛆虫的手,在翻弄自己的身体。 “爱郎,你救救我!”她本能地想起了陈兵,大喊一声之后,脑中蓦然闪出一道灵光,紧接着,眼前出现了一幕让她羞愤不已的情景—— 于渚滩,那个自己的埋身之地,正有几个汉子在挥锄挖掘。急忙奔近,却见那几人是七太保等几个清风岛的弟子。 她焦急地想,那可是爱郎给自己造的小巢,怎容得这些脏人染指,想着就去抓扯七太保他们。无奈任她怎样抓扯,七太保等人都毫无反应,这才确定自己真是离开陈兵的世界了,只能无助地看着七太保等人行动,两行清泪挂满娇腮。 过了一会儿,七太保等人挖出了云儿的躯体,并将她的衣服剥开,一时间秽言淫语不堪入耳。 吴是非闻讯赶到于渚滩时,云儿的尸身已被白布盖着平摊在地。 七太保凑近吴是非的耳旁轻声说道:“岛主,夫人似是自杀而亡。不过……” “不过什么,快快说来。”吴是非不耐地说。 “不过,夫人在死前,似是与人,与人交合。现在,现在……”七太保嗫嚅地思考着措词,他知道吴是非喜怒无常,若是一个不好,挨耳括子事小,丢了小命可不划算。 “你他妈的痛快点。”吴是非听得云儿跟人交合过,一腔怒气差点就发泄在七太保身上。 “是,是。弟子为查清案情,斗胆检查了夫人的尸身,我发现,发现夫人的穴中还留着精液。所以,所以我断定,现在离夫人陨命不过两天。”七太保强力控制因翻看云儿尸身引起的心跳,斟酌言语给吴是非汇报。这也难怪,云儿就是死了,那尸身也让他产生不少的邪念,此时面对吴是非,怎能不心虚。 云儿瞪眼看着吴是非检查自己的身体,不禁感到阵阵恶心,却依然是无可奈何。 吴是非翻看了一会儿,心想跟云儿交合的十有八九是陈兵这个杂种,但云儿怎么会自杀呢?若是陈兵所杀,理由不成立;若是云儿自杀,又找不到原因。哼,陈兵啊陈兵,老子要慢慢玩死你,叫你不得好死。 云儿没见吴是非动嘴,却把他心里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吃惊之下,想也不想就向百乞门的方向奔去。 陈兵正在养身斋静坐练功,忽觉身上一冷,将他惊醒过来。看看四周,并没有什么异物,推窗看看,外面是温暖的阳光,不明白怎么会感到冷风? 云儿焦急地站在陈兵身边,她已喊了爱郎好几遍,可他除一开始略有所觉外,就再也无法感受到自己传递的信息。 她看到房间内有张桌子,上面摆着纸笔,便移过去想给陈兵留言,然而她伸手抓了几次都无法拿起笔来,这才想起自己已经不属于这个世界,不由急得泪如泉涌,正准备再想其它办法,身后却响起了话声,“人鬼殊途,你不要白费力气了,还是跟我们走罢。”转头一看,身后是白黑二人。 白者肤白如纸,毛发亦然;黑者更加怪异,一身漆黑,头发却如熊熊的火焰。 云儿一见来人,立即挡在陈兵身前,“来者何人?我在此与你等何干?” 陈兵仍然毫无所觉。 “哈。”黑、白二人同时笑了一声。接着,黑者转眼瞧瞧白者。 白者点点头,说道:“我们是黑白无常,专拘孤魂野魄,你已在人界漂泊多日,该跟我们去地狱界了。” 云儿问道:“地狱界,是哪里?我为什么要跟你们去?” 白无常答道:“每一个人死后,都会去到地狱界,阎王会根据你前生的所作所为,来决定你后世投胎的方向。” “我不去,我要守着我的爱郎。” “天地长在,人事不长。既已做鬼,便去你该去的地方,留在这里,徒增阴煞之气,于你的爱郎无宜。况且,你能来到这里,已是阎王额外开恩了。”白无常因见云儿哀怨酸楚,便好言相劝。 “要我跟去也是无妨,但你们能不能帮帮我的爱郎。”云儿听得自己留在陈兵身边只会对他有害,便也同意离开。但她仍不放心,就想请黑白无常相助。 白无常叹道:“云儿小姐,我们跟你一样,纵有心相助,也无相助之力,人鬼殊途啊。” ****************************************** 陈兵被冷风激醒后,四处查看并无异样,就又坐回原处打坐。 第9章 他觉得奇怪,今天总感觉昏昏沉沉的,意识老是在神游,便晃晃脑袋,强迫自己入定,然而不过片刻,却觉得自己飞了起来,眼前一黑再亮,竟然来到一座红色的山前,半山腰还有个喷出白雾的山洞。 此山诡异不凡,山洞里还不时传来鬼哭狼嚎之声。他在山前梭巡一阵,心里不由发毛,然而又奇怪是谁把自己带到了这个鬼地方,想走又抵不过好奇,见别处并无异样,干脆就向那个山洞飘去。 才进入山洞,就不时听到凄惨的哭喊声,令人毛骨悚然。举目四处打量,并没见着生人,只有洞壁散落着许多白骨和骷髅,心想这里莫非是安葬死人的地方?不过想想又不像,因为若是安葬,这些白骨又怎会散乱无序,难道这是个远古的乱葬坑?正胡思乱想间,忽然看到前方站着四个人,还有一座月牙形小桥。定睛一看,那个身材极好的竟像是云儿。 他赶紧前移,发现果然是云儿,双手正被黑白两个人左右抓着,前面则是一个手端破碗的老女人。大惊之下,怒喝一声就冲向小桥,来得近前,挥掌就向那老女人打去,就在此时,那黑者伸手拂来,却将他轻飘飘地推后一丈有余。 云儿被黑白无常抓着双手,只能扭头来跟陈兵说话:“爱郎,爱郎,能见你最后一眼,云儿魂安矣。” 陈兵一退再进,并怒骂道:“你们两个是什么鸟人?以为装成一副鬼样老子就怕你们。还有你,八婆,对,就是你。穿得个不男不女,看到我的云儿你还不羞死?!你端的是什么,不会是毒药吧!”说话间,已快速出掌拍向黑无常,他知道这个家伙厉害,故意拿话乱说,想对其进行偷袭。不想这次是那穿得不男不女的女人一指点来,竟将他定在半空,既动弹不得,又说不出话来,只能干睁着双眼心痛地看着云儿。 “爱郎,你回去罢。能与你再见一面,也是阎王开恩。这三位是黑白无常和孟婆,都对我很好。爱郎,永别了,但愿来生,我能侍奉在你左右。爱郎,你要小心……” 云儿的话还没说完,孟婆却说声时间到了,举手就将手上的一碗白汤倒进了她的嘴里。 随着白汤入口,云儿的身形渐渐变白,并向那月牙小桥走去,刚过了桥,就消失不见。 “云儿……”陈兵眼见云儿消失,不由撕心裂肺的大声呼喊,然而又无法动弹分毫,心中又急又痛,便“哇”地吐出一口血来,低头一看,却是吐在床上,再四处打量,才发现自己正身处养身斋。 他抹抹脸上的汗滴,这才知道是做了一个梦,不过吐了血后,身上却感轻松多了。 a10节惹得众怒(上)(修) 第二天一大早,玄真子亲自端了一盘鸡蛋走进养身斋,陈兵还在闭目打坐。 他叹了口气,将盘子轻轻放在桌上,陈兵连续几天的刻苦用功看在他的眼里是又喜又急。 玄真子清楚陈兵的性格,知道他定是遇到什么事了。否则他难得这么用功,况且整天打坐也没有多大用处,每天练功的最好时辰是早晨三、四个钟点,其它时间都进展缓慢。 一个弟子轻手轻脚地走进来,看了打坐的陈兵一眼,然后对玄真子说道:“师傅,那几个家伙还在我派门前探头探脑。” 玄真子也看一眼陈兵,心想这些人估计就是你引来的罢。 陈兵早已退出打坐状态,只是他心里非常烦躁,觉得正是自己的无能才导致云儿自杀,同时也为师门树了一个大敌,很不好意思面对师傅。 他清楚吴是非不会善罢甘休,自己更不可能忘掉这刻骨仇恨,况且这家伙本来就在打师门的主意,将来一场恶战必然难免。心想我务必尽快强大起来,同时大力振兴师门,然后再一步步实现自己统治修真界的目标。 玄真子听完那个徒弟的汇报,便示意他离开,自己则拿起掸子准备掸掸四处的灰尘。 陈兵等那个师兄离开后,睁开眼来说道:“师傅。” “乖徒儿,你收功了。”玄真子边掸灰尘边说。 陈兵下了床,犹豫道:“师傅。” “有啥事?你说,师傅帮你。”玄真子觉得奇怪,乖徒儿今天说话怎么吞吞吐吐的? 陈兵想了想,说道:“师傅,我要你倾囊相授。” 玄真子听了他的话,为难地说:“乖徒儿,师门向来的规矩是循序渐进,师傅倒是有一本镇门的修真功法,但你现在毫无寸功,我若现在给你,于理不合呀。” “师傅,你说过,我派成立近万年,除师祖成功飞升外,其他的人均是中途夭折,而且门派也越来越衰弱。你既然认为我是个修真奇才,就该赌上一把,尽快使我强大起来,以振兴我派。” 陈兵虽然知道事情难办,但他已无法忍受这种慢如蜗牛的练功方法。 “唉,师傅自知无能,所以才对你寄予厚望,但我要将镇门之宝赠与你了,其他弟子怎么办?他们肯定不会服你。因为你一旦获得相赠,就成为掌门的继承人了。”玄真子还是有些犹豫,他担心一个处置不好,会引起门派混乱、四分五裂。 陈兵拉过玄真子的手说道:“你放心,师傅,我相信我一定能得到众位师兄的支持,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呢?” 他试图通过手上的力量,给予其信心。 “好罢,虽然数代以来从未见过身具心丹之人,但我相信古书所言不假。乖徒儿,你等会儿,我去去就来。”玄真子说完,生怕自己再犹豫,三步并成两步走出了养身斋。 看着师傅迅速离开的背影,陈兵知道事已成了,剩下来的事,就是如何说服和团结众位师兄了。 百乞门,议事房。几个弟子正在打扫卫生。 “诶,你知道吗?师傅要将镇门之宝传给小师弟了。” “不会吧?他才来,寸功未建。” “哪里,我去野外挖苦蒜,正好经过陈兵的房间,无意中听得他和师傅的对话。” “真的?” “真的。” ****************************************** 玄真子从陈兵的养身斋出来后,径直回到自己的丹房,他将房门紧闭,又闭目凝听片刻,确认四周无人,来到一个装药的柜子前,伸手拉开柜子第三个抽屉,又弯腰伸手进去一阵摸索,然后就收回手来。紧接着,柜子“哗哗”轻响着向一边的空处滑去。 柜子完全滑开,露出一面墙壁,晃眼一看,墙是青砖砌成,并无异样。 玄真子蹲在墙边,用手在最下面倒数第二块砖上使劲一按,再往左边一推,墙面就传来“嚯嚯”的声响,墙壁中部数块砖慢慢突出墙体,露出一个金属盒子来。 盒上有个黑色凸钮,在其上快按三下、慢按三下,盒盖便“啪”的一声弹开,露出里面一枚古色古香的戒子,除此之外,别无它物。 玄真子谨慎的将戒子取到手中,再按步骤一一还原机关,确认没有破绽,便打开房门向外走去。 陈兵见其进门,忙起身相迎,由于激动,声音不免大了点。 玄真子随手将门掩上,“乖徒儿,小声点。师傅不是有私心,实在是担心师门混乱啊。” 陈兵见其一脸严肃,本想开两句玩笑,话到嘴边,又收了回来。 玄真子晃手取出戒子,谨慎地递到陈兵手上,“乖徒儿,师傅已经老迈,今后我百乞一门,就看你的了。” 陈兵接过戒子,试着将它戴在左手的无名指上,初戴入时觉得有些偏松,不小心就会滑脱,没想此意才起,戒子就自动收缩,不紧不松地箍在他的手上。 玄真子见其吃惊,便轻声给他解释戒子的来历—— 这颗戒子叫须弥戒,是百乞门祖师炼制的道器。它可以存放任何东西,且空间极广,故以须弥纳芥子之意取名须弥戒。 这须弥戒还有自我防卫能力,它接受了谁,便一直跟着其主,除非主人死亡或自己取下来,否则无法取脱,别人若要强行抢夺,就会自动引发防御进行反击。 陈兵问道:“师傅,我门就只有这一枚须弥戒吗?我拿了,你怎么办?” 玄真子听了陈兵的话,顿感老怀欣慰。他没有看错陈兵,重宝当前还能想着师傅,这种人格的确是难能可贵。他没有答话,只在陈兵眼前轻轻一抖左手。 陈兵见其举动怪异,忙定睛去看,却见他原本空着的左手多了枚戒子,其外形跟自己手上的一模一样,只是颜色不同,师傅的是黄色,自己的是金色。 “祖师当年留下来的戒子有两枚,一枚给掌门,一枚给对本门有大功的徒弟,以随时准备接替掌门。它们都具有隐身功能,只要你想让它隐藏,它就会消失不见。这样也可以减少许多不必要的麻烦。来,我来教你须弥戒的使用口诀。”玄真子说完,便凝声成线,直接将口诀传给陈兵,别人就是想偷听也难听到。 “你试试,戒子里有许多东西,都是各代准掌门放进去的,里面还有一本修真功法,你学了之后,就算是真正踏上修真之路了。”玄真子了了一桩心事,面色也缓和不少,又露出了平时常见的笑容。 陈兵在心中默念口诀,想要的东西就立即来到手上,还真是方便。 他反复试验多次,见师傅只在一旁微笑并不说话,便按捺住玩心说道:“师傅,其他师兄戴的戒子与须弥戒有什么不同吗?” 玄真子笑道:“他们的戒子也有存取功能,但空间要小得多,负重也较大,而且没有隐身和防御功能。 第10章 同时,大多数弟子均未见过原本修真功法,只是师傅代为传授。” 陈兵闻言,这才明白师傅为什么会慎之又慎,看来这两颗须弥戒还真是镇门之宝—— 有了须弥戒,自己以后修真就方便了,又不用担心东西被别人抢去。 有了修真功法,进步就会更加快捷,自己也能少走些弯路。 他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师傅,这须弥戒能不能装人?”心想要是能装人,以后就把自己喜爱的女人装在里面,什么时候想亲热就什么时候亲热,那该有多爽。 玄真子笑道:“哈哈,你又想什么了?人可以装,但不能超过一炷香的时间,否则就会大病一场。” 陈兵叹道:“哎,真让我失望。” a11节惹得众怒(下)(修) 玄真子见陈兵完全掌握了须弥戒的使用方法,就又给他讲解一些修真功法里的问题,他介绍完后,说道:“这里面有许多功法我都没有练成。我们修真界把未练成的东西叫功法,练成的则称为功修。目前我只修到混沌气的最后一层就停步不前。当然,你以后的功修也不一定会完全按书上的演变,这与每个人的机缘和悟性相关。” “怪不得你有书还不能练成,原来跟自己的机缘和悟性相关。我还以为修真很容易呢。”陈兵和师傅谈得愉快,不知不觉忘了长幼之分,好像在说玄真子的机缘和悟性不行。 玄真子听了他的话,倒也不以为意,突然转头对着房外笑道:“你们还不进来?偷听这么久了,有什么话就进来说罢。” 话音刚落,房门被推开,并先后走进十多个弟子,都是一副愤愤不平的模样。原来他早就发现弟子在门外偷听,心想自己立陈兵为准掌门的事早晚会传出去,与其遮着掩着,还不如早些解决为好。 “师傅,你不公平。” 众人之中一个留着平头的敦实汉子越众而出,陈兵认得是大师兄龚志平。 玄真子笑道:“哦,我如何不公平了?” 龚志平回头看了身后的师弟们一眼,朗声说道:“陈师弟聪明伶俐这是不消说,但他入门才几天功夫,寸功未建,师傅就立他为准掌门,我们觉得不服。” 陈兵没想到龚志平外表看着憨厚,说话却挺油滑,心道不服就是不服,搞得这么虚伪,便更加留意倾听。 玄真子为难地说:“是的,我这个决定有点仓促,但我相信你陈师弟一定能光大本门,有些事情我无法跟你们解释,请相信师傅好吗?” 他的话才说完,那些弟子就杂七杂八地说道: “我们不是不相信师傅,可陈师弟的确难以服众。” “是呀,我们相信师傅,却不敢轻易相信陈师弟。” “对,我觉得这事儿有些草率。” 他们不敢针对师傅玄真子,就把矛头直接对准陈兵。 陈兵听得各位师兄越说火气越旺,虽然矛头是指向自己,但也表达出对玄真子的不满,便果断起身说道:“各位师兄,你们说的都对,我和师傅的确有难言之隐,但我敢对天发誓,此生绝不背叛并一定振兴师门。大家若能理解师傅和我的苦衷,请提出个解决办法,我陈兵无不尊从。” 那些师兄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番有担待的话来,略一愣神才说道: “我提议召开同门大会,大家公议此事。” “好,同意龚师兄的提议。” “我支持大师兄。” 玄真子皱眉看着门下弟子却说不出话来,召开公议大会已成定局,否则自己真的无法向弟子们交待,而且陈兵要真正服众,必须拿出点真本事来。可是,他才入门几天,能拿出什么东西来呢? 第五天,百乞门分散在各地的弟子接通知后,三三两两地赶回师门参加公议大会。 会场设在百乞门最大的院坝里。 陈兵看着黑压压的一帮师兄,再看看高低不平碎石散乱的院坝,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豪气,心想从今天开始,我就要带领你们重振百乞门,再现当年祖师爷时代的辉煌。 玄真子端坐在惟一的一张椅子上,不时用眼打量陈兵,见他气定神闲地站在一块大青石上,不禁暗自点头,心想这乖徒儿是块好料,希望他能顺利通过。 龚志平见大多数师弟已来到院坝,估计其他不来的也就不会来了,于是开口说道:“各位师弟,本人有幸先入师门一步,成为大家的师兄。现在师傅准备立陈兵陈小师弟为准掌门,但本人及诸多师弟表示不服。为了保证公平,师傅决定召开公议大会,请大家一起来决定本门的未来。现在,我们有请陈小师弟说话。” 他的这番话值得玩味,话音才落,那些站在院坝中的百乞门弟子就炸开了锅—— “陈兵?没听说过。” “听说他是师傅从地球新收的关门弟子。” “不会吧,地球会有什么好苗子?” “该怎么来决定呢?” “比智慧?” “比武。” “好,比武,在比武中也可以比智慧。” “比武!” 陈兵刚听得龚志平叫自己讲话,众师兄就你一言我一语地乱了套。他微笑着倾听他们的议论,等大家的意见基本趋于一致,便重重地咳了一声,双手一举,“各位师兄,小师弟这厢有礼了。大家说得对,我们修真者除了要靠机缘外,最重要的就是智慧和功修。小弟同意大家的意见——比武。但我有两个条件希望大家能够同意。” 他说到这里,故意一顿,下面的师兄又是一番议论—— “这小师弟看起来挺镇定的,不错。” “哼,别光听他吹。” “别吵,别吵,看他有什么条件。” 陈兵等下面的议论稍歇,说道:“我的两个条件是:第一,我的师兄这么多,说句实话,要是一个个都来跟我比,那我只好认输,你们自己来。所以,我建议大家选一个代表出来跟我比,若我输了,就自己滚下来;若我侥幸得胜,还请各位师兄大力支持。” 他的第一个问题刚说出来,下面立即传来一片哗笑,大多数人都同意他的意见。 “第二个条件,各位师兄都知道,我才来本门没几天,原来从未修真,所以毫无功修。我的条件是:谁跟我比武,都不许使用功修,只能比招式,虽然只比招式不够激烈,但也基本能看出一个人的能力和潜力。不知大家以为如何?” 对陈兵的第二个条件,大家也没有什么好挑剔的,是嘛,人家毫无功修,你若使用功修,那就根本不用比了,欺侮人嘛,毕竟这是选准掌门,又不是竞争第一高手的名号。 最后,大家推举大师兄龚志平与陈兵比武,胜者获得须弥戒及里面的物品。 玄真子见事已至此,只好在心里期待陈兵能给他争脸。不过,他对陈兵能否战胜龚志平也心中无数。 a12节挑战师兄(修) 清风岛,“清风扑面”八角亭。吴是非正在听一个弟子的汇报,说是陈兵要挑战他的大师兄龚志平。 那弟子汇报完,谄媚地笑道:“这杂种也不自量力,才入门就敢挑战龚志平,想是必败无疑。” “不然。”吴是非冷笑道,“你以为我当初拉拢他是没事找事?这小子看着吊二浪当,但心中很有计较,而且他能从阎罗网中逃脱,定非等闲。” “岛主说得极是,他再能也抵不过你一小指头……”那弟子拍马屁拍在马蹄上,笑得甚是尴尬。 百乞门。陈兵和龚志平即将比武,众弟子腾出一块空地来,有的蹲在青石上,有的跳在枯树上,有的又爬上围墙,都想好好看看这个修真之门都还没入的小师弟,如何挑战已修炼了近百年的大师兄。 陈兵是一身运动服打扮,显得神清气爽。 龚志平脱了外面的宽袖大袍,露出里面的贴身短打,心想就凭你那两下三脚猫的把式,还不被我三拳两脚就打翻在地。嗯,我是出手重点,还是轻点呢?算了,他是师傅宠爱的小徒弟,弄他出丑就行,多少得给师傅留点面子。 陈兵先走到场中,一个罗圈揖,先拜了各位师兄,然后笑道:“陈兵有言在先,输了绝不后悔,不过也请各位师兄当个公道,若小师弟能赢个一招半式,还请大家赏个掌声。” “好啊”、“没问题”…… 四周的师兄一阵轰笑,没几个相信他能赢大师兄的。龚志平的功底他们清楚,那是稳如泰山,坚如磐石,就是站着让你去打,也难得把他击倒。 龚志平听了陈兵的话,也微笑着走入场中,“师弟,请了。” “师兄,请手下留情。” 二人互相客套完毕,就各自拉开了架势。 龚志平在场中两腿横撇,扎出个平桥马步,再略一运气,全身肌肉块块隆起,真像是横练金刚。然后就向陈兵招招手,让他来攻。 “师兄,不是说好不能用功修的吗?”陈兵见了龚志平的样子,忙出声提醒。 他的话音才落,四周立即响起一阵轰笑: “哈,小师弟,你懂不懂,这是最基本的气功。” “切,这都不懂,还敢挑战大师兄?!” 听得师兄们的挖苦,陈兵不禁摸着后脑勺嘿嘿傻笑。 龚志平听了陈兵的话,再见了他的神态,心里不由一松,一口气立时散了开去。心想,这家伙…… 但他刚散去气功,陈兵却快速弹起,喊声师兄接招,就举掌向他脑门拍来。原来陈兵不懂气功是假,使诈是真,否则不是跟爷爷白学了。 龚志平气功刚散,再要运气一时来不及,只好伸手去挡陈兵拍来的一掌。 第11章 然而就在此时,陈兵却收掌连环出腿,接连两次踢在他的手上,不由被踹得马步虚浮,上身竟然晃了两晃。 四周围观的弟子虽然知道陈兵使诈,但看他能将大师兄搞得挺狼狈,也不由一阵叫好或议论,却把龚志平羞得面部发烫。 陈兵得势不饶人,不等龚志平回过神来,立时腿拳连出,一连攻出十二招,最终将其逼退五步。 这下那些围观弟子的叫好声明显多了起来。不过陈兵心中有数,龚志平是吃了大意之亏,他若不受话语影响散掉硬气功,自己也拿他无法,而且自己出击的时机也掌握得太损了点。所以一占了上风就赶快后退,免得龚志平反击无法招架。 果然,龚志平一站稳就立即发动反攻,还故意喊了声师弟小心了,这次我不会留手。他说这话是在为自己开解,告诉周围的师弟,我开始是手下留情,故意让小师弟的。话音一落,已跃至陈兵身前。就在此时,四周的百乞门弟子又笑了起来。他们笑的是陈兵,这家伙也许是被大师兄凶猛的来势吓着了,竟像傻了似地呆站着没动。 龚志平见机不可失,右掌一引,左掌实出,左腿紧跟着横扫,封住陈兵的闪躲之路。然而他的左掌还没有及身,陈兵却突然一蹲,紧接着就趴在地上,使他随后的一腿也跟着落空。接着,陈兵双手撑地,竟从他的胯下窜了出去。 围观的师兄正在惊讶陈兵一蹲一趴来得太巧,随后又见他迅速窜到龚志平的屁股后面翻身坐起。于是大家又再度爆笑,有的笑陈兵狼狈,有的笑他机智,还有的笑大师兄又被耍了。 “好,再来。”龚志平两次被动,心中火气更大,移动速度明显加快。 陈兵在他快速攻来之前,已经从地上爬起做好准备,见他一动,立即围着院坝绕圈子,实在跑不掉了就顺势跳到围观师兄的肩上、头上,搞得四周一片混乱。一时间,那些师兄惊呼道: “小师弟,你耍赖。” “没规定小师弟不准跑,也没规定不准跑到你头上阿。哈哈、唉哟……” 他的确是耍赖,不过也使龚志平怕误伤其他师弟而在出手时有些犹豫。 就在龚志平脚步稍缓的瞬间,陈兵双手一搭某个师兄的双肩,借势翻身,同时双腿快速蹬上另一个师兄的后背,这个师兄猝不及防,立时被踹得向前扑去。 龚志平正出掌击打陈兵,不防一个围观的师弟突然向自己扑来,便欲收手,然而就在他欲收未收之际,这个师弟却出掌向他推至,正想闪身避开,忽觉小腹一痛,同时左肩也被师弟被推中,再也站立不住,不由往后就倒。 四周的围观者又是一阵轰笑。 大多数人都看得清楚,陈兵利用一个师兄去挡住龚志平,自己却趁机从那个师兄的胯下钻出,一拳击在龚志平的小腹上。 快速移动是龚志平的弱项,他本就脚步虚浮,被两个师弟一推一击,立时倒在地上。 ****************************************** “啊……啪。” 这回倒在地上的是陈兵,可四周的观众却毫无声音。一时间,百乞门的院内像是装了声音冻结器。 原来他一招得手之后,立即后滚翻躲过龚志平双腿连踢,又借身旁一根树枝弹地而起,可他刚腾在半空,却猛然被一股大力击中,只来得及“啊”了一声,便从空中“啪”地掉在地上,一动不动。 玄真子乍见陈兵惨呼着跌落在地,不由吓了一跳,龚志平刚才使用了功修,乖徒儿不会被打坏了吧?!赶紧移至陈兵身边把他抱在怀中探察。 “没事,我装的。快结束吧。”陈兵在他怀里轻声说道。可话才说完,便昏了过去。 “龚志平,你……”玄真子急怒攻心,便回头去找龚志平,却不知何时已离开了。 不待他宣布结束,围在四周的弟子已开始逐个散去。有的一边走还一边轻声嘀咕,“妈的,大师兄也太狠了,用功修打小师弟。”、“小师弟真聪明,我服他。” a13节如意真君(修) 陈兵挑战大师兄成功后,连续几天呆在养身斋养伤,他虽然安慰师傅说没事,其实伤得不轻。 这几天来,玄真子除运功给他疗伤外,还给他找来草药又吃又敷,许多师兄也先后来看望,直说大师兄的不是。 陈兵忙给各位师兄解释,是自己耍赖在先,大师兄也只是一时冲动,大家不要影响团结。他嘴上是这样说,心里还是有点恨龚志平,到现在了,这个大师兄还一直没来看过自己,而且大家是同门师兄弟,师兄出手也太狠了点——据师傅说,自己的背上有两道掌印。 养身斋。天边才露出鱼肚白,陈兵就步出了房门,跳过一道矮墙,直奔旷野而去。这几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鸟都快闷坏了。 玄真子告诉他,练功最好是到野外,那样既可以更好地吸纳天地灵气,又可以感悟很多自然的东西,对修真有好处。 陈兵倒不是急着去练功,只想到外面去转转。 小树林静悄悄的,连露水从草叶上滑落都听得见。不过,这也与他近来的修真有关,若是换作常人,再把声音放大点你也听不到。 陈兵已不知离开养身斋有多远,眼前如诗如画的风景实在诱人。此时,远方隐约传来人声,“道可道,非常道……非常名……” “咦,是谁在念《道德经》,师傅给自己的那本修真功法好像也与这本书有关。”心中想着,便蹑手蹑脚地向发声处走去。 刚走没两步,忽听得天空中有异响,抬头一看,只见到一溜彩色淡影。心想这人的功修好厉害,使的是什么道器?这种高人还是少惹为妙,想着便欲离开。不想刚一动步,却听人说道:“是谁?出来。” 陈兵闻言一愣,“这么快就发现我了?!” 他闻声而来并非想偷学别人的功法,修真跟学武不一样,没有悟到那一步,就是跟你讲也是白搭。他偷偷前来一是因为好奇,二是怕自己出现得太突兀,打扰了别人的清修。现在听得人家主动喊自己出去,忙快步向发声处跑去。 “哦,是如意真君。弟子陈兵有礼了。”虽然眼前的人是背对自己,陈兵还是立即就认出是如意门的掌教如意真君,那头上绾起的白发和发上横插的如意簪,使他在第一次拜见时就记忆深刻。 他对如意真君的印象不好也不坏,上次师傅带他去拜见的第一个大派掌门就是此人。估计起来,如意真君和自己谈了约有七、八分钟,虽不热情,倒也说了些鼓励的话,不像另一些掌门,话也懒得多说,只叫喝茶喝茶,可那叫什么茶?马尿! 如意真君打量着陈兵,似乎认得眼前这个小伙子,可一时又想不起来他是谁的弟子。 陈兵见如意真君光看着自己不说话,便笑道:“真君,你忘了?我是玄真子的徒弟陈兵。你还对我说了好多鼓励的话。” “哈,想起来了。我说怎么这么面熟呢。”如意真君笑的时候,白眉白须都在抖动。 “真君,若没什么事,弟子就告辞了。”陈兵怕打扰如意真君的清修,就知趣的准备离开。 “等等,你说来就来说去就去,视老夫如无物?你不说说来这里干什么。”如意真君突然变了语气。 “真君,弟子只是偶然路过,绝无窥视之意。我急着离开,只怕打扰你修真。”陈兵见如意真君神色不善,心里也是不爽,心道这地盘又不是你的,我不过是偶然遇上,值得你生气吗?但他知道自己惹不起这个第一大派的掌教,忙好言解释。 “这么说来,你倒是一片好心啰?我看未必。” “怨枉啊。真君。” “不管你怨不怨枉,接我三招。着打。”如意真君说完,顺手一带,一根茅草带着“兹兹”的声响向陈兵快速射去。 “你真打啊?!” 慌乱间,陈兵仰面一个铁板桥,想躲过比箭还迅疾的茅草,眼看它已越过自己的身子,却转了个弯,又向自己射来。 他来不及躲避,干脆平身倒地,恰恰让过,可茅草忽然急停,然后又向下直直射来,正插在他的脖子上,一时间不由冷汗涔涔,但瞬间他却翻身坐起,摸着脖子说道:“多谢真君指点。” “哦,你怎知我在指点你。”如意真君的神色略动。 陈兵摸摸脖子,脸有惭色地笑道:“若非真君留手,我的脖子怎能好端端地立着。不过我也从中悟出一些心攻的巧妙。” “哦,你说说看。”如意真君脸现诧异之色。 陈兵想了想,说道:“所谓心攻,其实就是料敌机先,以先算对后算,胜机大矣。” 接着,他分析说,自己初时被茅草强劲的杀气所慑,这就有违心功之道。也就是说,恐惧之心是心攻的大敌,他使自己失去了正确的判断和思考,从而为败亡埋下了种子。 如意真君笑道:“就算你当时不恐惧,就不会败吗?” “败是必然,不过它却为我打开了一道成功之门。”陈兵自信地说,“目前我的实力跟你差得太远,但假以时日……嘿嘿。”说到这里,他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便住嘴看着如意真君。 a14节绝不认输(修) 如意真君没想到陈兵能在短时间悟出心攻之道,其实道理虽然简单,不过若是由自己悟出,却是向修真迈出了一步。所以对他的狂妄也没怎么在意,略微点头笑道:“既然你悟出了心攻,可敢再接我几招? 第12章 放心,我不会使用功修。” 陈兵本想拒绝,但听得如意真君不使用功修,再一方面也想检验一下心攻的巧妙,便点头答应。 如意真君右手一招,“咔”的一声,一根树枝来到手上,笑着递给陈兵,“你可用它来抵挡,若实在不行,可开口认输。” 陈兵接过树枝在手上拈拈,然后摆了个标准的起手势,以示对如意真君的敬重。可他等了两息,也未见如意真君出招,心念一动,手上的树枝往后急挥,腾身就向如意真君扑去,身子刚起,又折身转向,手中树枝再次挥出,“啪、啪”两响,挡住了从身后袭来的两片花瓣。 他挡开两片花瓣后,余力已衰,不待落地,手中树枝一点地面,再次腾身飞起,并将树枝快速向如意真君射去,同时立即后窜。 陈兵射出树枝的同时,如意真君微微点头,屈指一弹,一片花瓣向前迎去。 花与枝相接的瞬间,忽地划出一个由下向上的弧线,竟然贴在了树枝的中部,反向陈兵射去。 陈兵正在后退,没想到如意真君如此厉害,此时已再无余力改变身形,在树枝及身的刹那,干脆用掌向下一拍,想拍开树枝再借力弹起,不想他的手掌刚拍中树枝,树枝却陡然下沉,使他无处借力,当即摔了个大马趴。 “你输了。”如意真君笑道。 陈兵从地上爬起来愤愤地说:“不,我没输,再来。” 他知道刚才自己是败在如意真君的巧劲上,虽然无话可说,却也不太服气,决心无论如何也要再试一次。 如意真君听得陈兵不认输,再次点头笑道:“好,我们再来一回。这次你要小心了。” “打。”陈兵待他话音刚落,立即后退,并抬手射出一根枯枝。 枯枝在接近如意真君时,突然断成两截,后面的一截加速前射。 如意真君“咦”了一声,信手弹出一片花瓣,其势快如奔箭。 陈兵退到一棵小树前,使劲一蹬,变后退为前冲,再在另一根树枝上双手一按,整个人腾空而起。此时,半截枯枝正好被花瓣反弹来到他的身下。 “着。”他轻喝一声,怕如意真君再使巧劲,先用左足挑中枯枝,再用右足一点,并顺势拧腰,身子立即旋转着向上钻入一颗树的树冠。正在此时,两片花瓣飞至,却被他依靠旋转甩出的断枝和树叶全数挡住。 “好。”如意真君看他应对得巧妙,轻赞一声,双指连弹,六片花瓣应声而出。 陈兵来不及再次旋转,只好在树枝间跳跃,但他每一落脚,都将树枝踢得剧烈晃动,同时双手也不闲着,逮着机会就猛摇树冠,一片碰撞声响起,接连挡下如意真君射来的花瓣。 “怎么样,我没有输吧,我竟然没输?!哈哈……”陈兵见如意真君不再出手,从树上跳下来哈哈大笑。 他知道如意真君的厉害,就凭这手操纵如意的手法,一般的修真者也不是其对手,更不要说使用功修的时候。 如意真君微笑不语。 陈兵见其笑得有些蹊跷,无意中低头一看,自己的左胸前正贴着一片粉红的花瓣,心头一黯,本想认输,可想起自己从树上跳下来的得意劲,一股不服输的劲头又膨胀起来,坚持要如意真君再给他一次机会。 如意真君笑道:“你真要来。还不认输?” 陈兵答道:“不认输,刚才是我大意了。” “心攻容得你大意吗?要记住,心在有无间,无所不可用,却要用之得当。”如意真君似在指点陈兵。 陈兵略一沉思,说道:“多谢真君,我们再来一次。” “好,这回不要输了。” ****************************************** 百乞门。玄真子又坐在了针毡上。 他本来跟陈兵说好的,今天要给其用最后一道药,可眼下快到中午了还没见到乖徒儿的身影,派几个弟子去找也没找到,这叫他怎么不着急。 修真者的功修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陈兵虽然骨骼精奇,是块修真的好材料,抗击打的能力也比一般人强得多,但那天龚志平是含怒出手,没掌握什么分寸,陈兵中的一掌已伤了内腑,若是不彻底根治,必然对以后的修真有影响。 见一个弟子快步进来,忙着急问道:“怎么,还没找到你师弟么?”他实在是怕乖徒儿又在外面惹事。 “没见着。” “你去吧,待我再算上一卦。”玄真子让弟子离去,伸手取出龟卦。他先前已算过一卦,奇怪的是卦象毫无显示。 摆好卦后,仍然没有显示,只好叹息一声将龟卦收回怀中。他估计陈兵是遇到高人了,因为到了高层次的修真者会散发出一种特殊的气,能够干扰卦象的显示。他担心陈兵遇到不安好心的高手。 不说他在这儿担心,且说陈兵已用石块挡住八片劲射而至的花瓣,只觉得越战越勇,高兴得喊起“杀”来。正斗得兴起,如意真君却主动停了手,不由疑惑地问道:“怎么了,我可没输。” “好,好,你没有输,下来吧。” 听如意真君说自己没有输,陈兵笑吟吟的从一块岩石上跳了下来。心想老子其实早就输了,哪有绕着岩石转的,况且是用石头对付花瓣。要是真君用上功修,一块岩石算什么。想归想,走到如意真君身边,仍是笑嘻嘻地问道:“真君,为什么不打了?” 如意真君笑道:“你以为我是真想考较你呀?说老实话,我是看你身上有伤,暗中用功修帮你疗伤而已。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你能悟到心攻,也算是你另有收获。但你要记着,心上还有意,意上还有神,神上还有幻。唉……”如意真君说到这里,也是若有所思。 “什么意、神、幻,乱七八糟的?咦,真君,真君,我还没谢你呢。”陈兵刚思索片刻,却发现如意真君不见了。 “不用了。你能寻到我的修真之地,也算是缘分,此处我不会再来,你以后有事也最好不要找我。”如意真君的声音远远地传来。 “修真的人怎么都这样啊。”陈兵嘀咕着,也向来路走去。 a15节豆腐西施(修) 陈兵刚回到养身斋,玄真子就屁颠屁颠地跑了进来,“我的乖徒儿,你没什么事吧?看把师傅吓得……” “有事,但是好事。”他把如意真君给自己治伤的事告诉了玄真子。 玄真子听陈兵说完,对他悟出了心攻也感到高兴,同时还是不放心他的伤,又亲自检查后才把一颗心真正落到实处。 没过几天,陈兵练功练得烦了,师傅和师兄们又各忙各的,觉得无聊,一大早就强拉小五子跟他出去散心。 二人来到修真大陆惟一的一个集镇,街上行人稀少,转悠了半天也没找到什么好玩的。 “师弟,我们回去吧。我还要到舞阳派挑剩饭呢。”小五子走得无聊,又牵挂自己的工作,就连声催促陈兵回去。 “切,我就搞不懂,什么活儿不能干,偏偏要当乞丐,这里的饭菜本来就难吃,却还要吃人家剩下来的东西,第一次就吃得我打恶心直吐。要不是想着师傅待我好,我离去的心都有了。”陈兵听得小五子说到挑剩饭就来气,他在家里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没想到却加入了给人打杂还吃剩菜剩饭的百乞门。 小五子不同意陈兵贬低师门,忙出声辩驳,“师弟,你可不能这么说,听说祖师爷原来就是乞丐,不也成功飞升成仙了。” “小五子,也不是我说你们,咱百乞门真的是老土了点。修真是个过程,哪在乎什么形式,关键是要快乐,就算不能成仙,也要活得有滋有味。我就搞不懂,师祖是乞丐,他的后辈就一定要当乞丐。切!”陈兵自第一次吃剩饭吐了之后,总是偷偷出去买饭吃,但他给师傅和几个要好的师兄带回来,他们说什么也不吃。他为这事儿淤积在心已久,这会儿逮着话头,哪还会不好好发泄个够。 “算了,师弟。我们还是走吧。” “别。你看,那豆腐店不错,我们去吃点豆腐脑。” 陈兵被小五子催着回去,也觉得没啥玩头,就准备离开,无意中却看到一家豆腐店里有个娇美的女人背影。于是就把小五子强拖进豆腐店,在要了豆腐脑后,打量一番,店里只有两个老头,却没见着刚才那道娇美的身影。 伙计将两碗豆腐脑摆上桌子,又取下肩上的抹桌布擦擦桌面,“两位公子,你们要的豆腐脑来了。请慢用。” 陈兵无话找话地问:“这位掌柜,店里就你一人,忙得过来?” “哈哈,你说笑了,这店不是我的。” “哦,哪为什么只见你一人?” “生意不是太好,就我一人忙就行了。掌柜在里间呢。哦,来客人了,你们用着。”又有一个老太太进来,伙计忙去招呼客人。 “啪。”——“伙计,你们这是怎么搞的?”是陈兵拍桌子的声音。 “这位公子,有什么不对?”伙计听得有人拍桌子,忙跑过来应声。 “你看看,你看看,这是什么?你是让我吃沙子,还是吃豆腐脑?”陈兵用筷子举起一颗沙粒,伸到伙计的眼前让他看。 伙计嗫嚅道:“这个,这个,不会吧?” “师弟,算了,一颗小沙子嘛。”小五子也不知道豆腐脑里怎么会有沙子,但想想豆子是土里长的,有点沙子也是难免,便劝陈兵不要惹事。 “师兄,你先回去,你不是还有事么? 第13章 放心,我保证不惹事。” 陈兵眼中的余光一直盯着豆腐店的里间,他刚才一拍桌子,就发现门帘后面站了个人影。心想我得先把师兄弄走,免得呆会儿坏事。 “师弟,你……”小五子爱跟陈兵玩在一起,哪会不知道他喜欢什么,却要装着不解。 陈兵向他眨眨眼,“放心了,师兄,我再玩会儿就回去。放心。” 小五子刚离开,店内的老头老太婆们怕出事,也赶紧结账走人。陈兵仍举着筷子在跟伙计说道,心想我就不相信里屋的那人不出来。 “老王,不就是碗豆腐脑吗,快给这位公子换一碗。”门帘轻掀,一位婀娜的妇人走了出来。 “掌拒,这……” “就是,换一碗不就行了。这么好吃的豆腐脑,我还想多吃几碗呢。”陈兵一见妇人出来,立即三步两步下了台阶。 女掌柜看了陈兵一眼,轻声说道:“老王,换了这碗,你回去歇了吧。今天要早些关门。” “可这位公子……” “这样,你多打一碗来。”陈兵巴不得老王快走,心想这掌柜倒也知趣。 老王按吩咐打了两碗豆腐脑放在陈兵面前,在收拾好自己的衣服后,就嘀咕着离开了,可能是想不通掌柜为啥这么早关门。 陈兵目送老王出门,一时找不到话说,便低头吃了一口豆腐脑,趁咀嚼的间隙无意瞟了一眼女掌柜,见她竟然坐在了自己的对面。心中一慌,不由说道:“嘿嘿,一个人吃着也无味,不如我请你一碗?”却忘了这店本来就是人家开的。 其实他是被她出人意料的举动弄了个措手不及。人家先是不避男女之嫌遣走老王,后又大胆地坐在对面笑意盈盈地看着他,这叫他如何不心慌? “好啊,但钱还是要你付。”再次出乎陈兵的意料,女掌柜根本就没有拒绝他的吃请,想也不想就把豆腐脑移到了面前。 “好,好。我付,一定付。”陈兵完全处于被动,暗道遇着高手了。一时找不到话说,只好鬼扯道,“姐姐,店里的生意不太好啊。” 女人叹道:“是啊。” 陈兵见她皱眉的模样极是诱人,不由说道:“以后我常来照顾你的生意。” “那好呵,就怕你吃腻哩。”女人笑道。 看到她的笑容,陈兵心里不由一荡,“怎会。这豆腐脑如此滑嫩,姐姐又这般漂亮,就是不吃,看着也是诱人呢。” 女人闻言一愣,似是没想到陈兵会如此露骨,接着便笑道:“小弟弟真会说笑,姐姐也巴不得你来呢。” 她的这一笑充满了媚态,却又不让人感到淫荡,只觉得她又知趣,又含蓄,还能让你想入非非。 ****************************************** 陈兵从豆腐店里出来,已是日头偏西,中午已过。 “你输了。”他低头走在路上,一直在想这句话,这是那个豆腐店的女掌柜——龚心媚说的。 店里只剩下他二人之后,两人眉来眼去一番,后来女掌柜去关了店门,伸手邀他进了里间。 一番云雨过后,女掌柜骑在陈兵身上笑道:“你输了。” 陈兵挺挺臀部笑道:“刚才是谁在喊饶命?” “不,你输了。你知道我姓什么?” “嗯,这我倒是忘了问,莫非你姓‘爽’?”陈兵笑道。 女掌柜神秘地笑道:“开始忘了告诉你,我姓龚,名心媚。” 陈兵听得女掌柜姓“龚”,又想起她说自己输了,心里不禁“咯噔”一下,心想不会这么巧吧? “你战胜了我弟弟,虽然是耍了诈,但这不怪你,何况我弟弟龚志平出手也太狠了点。”见陈兵吃惊,龚心媚笑笑,“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我只想证明,我能骑到你的身上,就算帮弟弟报仇了。其实我也知道他不是当掌门的料。” “你……”陈兵一时说不出话来。 龚心媚甩甩长发,又媚笑道:“话又说回来,说是帮弟弟报仇,其实也是因为我好奇,经不住你言语挑逗,所以,就一时忍不住……” “忍得住如何?忍不住又如何?陈某敢做敢为,有什么好怕的。”陈兵翻身把龚心媚压到身下,又是一番大战,龚心媚也是极力迎合。 完事后,龚心媚告诉陈兵,说你别看修真界的女人表面十分保守,其实压抑得越久,爆发得也越厉害。 她说道:“我守寡十数年,一直压抑自己遵守妇道,可上次偷偷看了你跟弟弟相斗,心上的闸门就莫名其妙的有了松动。” 陈兵见她的确没什么恶意,心情也愉快起来,说我没那么大的魅力吧? 龚心媚说:“的确,初一看你,长相一般,是没有多少诱人之处,可你不知道,你那种似笑非笑、吊二郎当的神态很快就迷住了我。” 陈兵听了她的话,再见其高耸的双峰上红旗招展,觉得至尊宝又在蠢蠢欲动,笑道:“既然如此着迷,不如再来一战。“ “去,人家跟你说心事呢。”龚心媚推开陈兵,起身穿好衣服。 她告诫陈兵,修真公会对男女之事看得极紧,她希望他不要太放纵自己,一个要做大事的人,如果只纵情女色,必然是失败的结局。 陈兵听了龚心媚的话,也是若有所思,想起在地球时,正是由于喜欢泡妞,才惹得父母和老师不高兴,而孙丹本来也对自己颇有好感,后来无意中撞见自己的好事,就再也没有好脸色了。 看着已穿戴整齐的龚心媚,他的心里有些异样,轻轻的把她拉进怀里,抚摸着她的秀发,为一个女人能有这般见识而感慨。同时他又想起云儿,自己发誓要给她报仇,若只是一味沉迷于女色,怕早晚有一天会落入井中,那时,也许就没有今天这样的运气了。他暗下决心以后要在这方面慎重一些。 陈兵告辞离开,龚心媚叫他再不要来找她,同时她也不会把今天的事告诉弟弟龚志平。 陈兵笑说我如何舍得。但龚心媚告诉他,她越轨一次已深感对不起弟弟和死去的丈夫,何况修真公会对此十分严厉,她不愿毁了陈兵的前程。最后,还开玩笑说,“你再来,我死给你看。” 龚心媚虽是玩笑,陈兵可不敢造次,他不想又出现一个云儿。 他弄不明白,女人的心思怎会这样多变?而且修真界的女人,似乎比地球的女人还怪些。 a16节世外桃源(修) 第二天一早,陈兵决定早起练功,天还没亮就出了养身斋。 出了门往右拐,想去上次遇到如意真君的那个地方,看能否对心攻有更深的领会,可走了不久就找不到路了,暗怪自己粗心之余,心想既然已经出来,就四处走走。 边随意吸纳天地灵气边走,穿过几道山坡和树林,天也亮了起来,觉得眼前的景象越来越生疏,不知道来到了何处,忽然见得前面一座奇山,其上郁郁葱葱,花、树交映,下面约三分之一却是光溜溜的石壁,像一大块弧形的水桶板。 信步前行,到得近处,眼见山前一片浓密深广的竹林,自顾摇曳,哗哗作响。他看到竹林,不由想起与云儿相识的竹园,只不过这片竹林更自然、更浓密些。 “修竹在眼,佳人杳然。”在感慨中迈入竹林,心中想象着云儿荡秋千时的美妙笑声,再想起与佳人缠绵的动人情景,一时感怀良多,不知不觉就深入进去,衣衫被露水浸润也毫不在意。 “唰唰唰……” 正随意走着,忽听得头上有异响,来不及抬头,脚、掌连出,或拍或劈在附近的竹竿上,然后借反震之力迅速闪开。眼中余光所及,却是一条儿臂粗细的绿蛇,在竹枝竹叶间弹跳穿射。不由暗自兴庆自己悟出了心攻,没有闻声抬头去看,而是巧借环境阻挡了绿蛇,要不然,怕早已被它缠上或咬伤。 蛇随竹竿被弹开,也借竹竿的回复之力弹到另一棵竹子上,随后又加速弹射,虽然没有机会缠住陈兵,却始终在他的头上待机而下。 尽量拣竹子较稀疏的地方跑,这样一来,绿蛇在竹间弹射所花的时间也要多一些。此时已隐约见到岩石,想是即将逃出竹林,待跑近才发现,这正是先前所见的那一块石壁,想后退已来不及,眼见其上约三米高处有一山洞,隐见亮光,便起脚踏在地面一株倒伏的竹竿上,腾身向山洞冲去。 冲进山洞,眼前大亮,原来这山洞是通的。听得背后声响,绿蛇竟然死追不放,忙十二三步跨出山洞就向外跳去。 才跳出去,忽见下面银光一闪,却是一个蓝幽幽的小湖,不及多想便“噗嗵”一声栽进了水里。 刚冒出头来,又听得水响,再见绿影一晃,那绿蛇也掉入水中。 绿蛇入水就消失不见。陈兵赶紧下潜,发现蛇已快速游来,忙从须弥戒中抽刀劈去,不想此蛇极是滑溜,略微一弯就避过刀锋,不待他再次挥刀,已迅速窜至,将他连人带刀一起缠住。 危急关头,他伸手捉住蛇的七寸,不让它咬中自己,但也被其缠得难受,情急之下,干脆一口咬在蛇头上。 蛇皮极韧,竟未能咬透,却将它刺激得更加凶狠,迅速加强了缠勒之力。 一咬不行,再咬。蛇也缠得更紧。 在水里纠缠一阵,陈兵的大脑已出现了眩晕的迹象,只得松开了嘴,被迫往水底沉去。 到得水底,再去咬蛇,还是没有成效,心中不由焦急,忽然见到身边有许多小石子,灵机一动,张嘴将几颗石子吸入口中,紧接着便“噗、噗、噗”的把石子一颗颗向蛇嘴喷去。 第14章 蛇张着大嘴拼命想咬人,不防石子射至,赶紧偏头躲闪。 大多数石子都射在空处,也有两三颗准确射入蛇的咽喉。陈兵的功修虽然不深,但蛇的口腔太嫩,一被石子射中便淌出血来。 再被射中几次后,绿蛇终于开始退却,陈兵抽出手来,挥刀就砍。这蛇差点要了他的命,怎能轻易放过。 追着十七八刀砍去,绿蛇已是奄奄一息,静静地躺在水中不动了。 陈兵返回水面,因不熟悉水中情况,不敢多做停留,一边大口吸气,一边快速划动双臂向岸边游去。 爬上岸后还顾不得休息,就忍不住惊呼出声,眼前的景色太美了—— 这里是一个小盆地,四面全是葱翠的高山,除自己进入的那块凹形石壁外,其余三面山脚下,是大片大片的色彩,万紫千红,难以细分。现在自己所站的地方,是一片宽广的草地,绿草殷殷,花香浓郁,呈半圆形围着眼前的小湖。 小湖从石壁方向展开,就像被云遮了一块的月儿,水是蓝色的,蓝得让人陶醉。水中游鱼清晰可辨,在摇曳的水草中悠哉游哉。 陈兵去九寨沟玩过,与之相比,这里的水只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且没有丝毫污染的痕迹。 他见游鱼煞是可爱,随手扔出一小团泥块,鱼儿嗖忽远遁,过了一会儿,又从各方聚来,仍然优游自得。 “依山傍水,与世隔绝,花树相映,水蓝天碧——这简直就是世外桃源,绝对的修真仙境!”打量着眼前的美景,心神也完全融入其中,陈兵只觉自己就像那只翩飞的白鹭,既逍遥又自在。 不自觉地漫步于草地和花丛,好一阵才回到现实中来,再看看四周的环境,心想这要是在地球,若开发成旅游点,想不发财都难。 想到这里,陈兵的心中一动,自己为什么不能在此建个山庄呢,集吃喝玩乐于一体,只要精心保护好环境,那可是财源滚滚呀。 他来到修真界,本是抱着极美的梦想,以为每天可以在花中乐、花中睡,天天美酒不断、锦衣玉食,玩他一二百年后再到仙界玩玩,不想来到这里诸事不顺,好不容易泡到两个美女,一个死了一个又是师兄的姐姐,现在吃没有吃,喝没有喝,玩没有玩,真是无聊得紧,要是能把这世外桃源开发出来,这些问题不就都解决了吗。 想到妙处,陈兵不禁眉开眼笑,但转眼又陷入郁闷—— 他算来算去,若要把这里开发出来,需要很大一笔银子,恐怕仅凭百乞门,连开发个边角都吃力,但若现在要去联络其它门派,以师傅和他现在的号召力,恐怕是靠不到边,好处都让别人得去了。 “这事应从长计议。”陈兵思来想去,暂时找不到更好的办法,看到日头已高,便准备返回师门。 他从山洞出来,将来时的路径一一隐藏,并边走边留下些记号,以便随时可以找到。 a17节小试牛刀(上)(修) 转眼间,陈兵来到修真大陆已一年有余。 这天玄真子来找他,说他进入师门的时间虽然不长,但进步不慢,所以决定派他跟几个师兄到南大陆历练一番。 陈兵一听就高兴得直蹦,他早就想到其它大陆玩玩,却被师傅严令不得冒险,有一次偷偷跑出去,却被几个师兄在半路上抓了回来。 玄真子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警告他,那些地方过于危险,你现在功修不够,千万别去冒险,你就看在我行将入土的份上,好歹也将就师傅一回。 陈兵知道玄真子的眼泪一半是真一半是假,但想想自己还得留下命来给云儿报仇,于是就暂时打消了远行的念头。今日听得师傅主动让自己出去,怎会不高兴呢。 ****************************************** 南大陆,主要由大片的沼泽地和灌木丛组成。这里人烟虽然稀少,各种各样的动物却相当多,所以是初级修真者练兵的好地方。 陈兵在大师兄龚志平、二师兄何家庆及与他关系最好的小五子师兄带领下,乘传送阵没多久就到了目的地。 这次派大弟子龚志平领队,又给陈兵另外派上两个师兄,玄真子是煞费苦心—— 他知道龚志平与陈兵不和,想趁此给他们创造和解的机会,但又怕大弟子寻机整治乖徒儿,所以派何家庆这个功修不低的二弟子来牵制龚志平,另外一个小五子跟陈兵关系最好,当然会帮着他了,若是龚志平公报私仇,陈兵三人绝对可以相抗。 陈兵才跳出传送阵,就御飞剑立在半空中,见到眼前蜿蜒无边的清水及丛丛灌木,立即开心大呼,“哇噻。师傅早不让我来,这里一望无边,定是个好玩的地方。” 他经过一年多的修炼,由于进步较快,已初步掌握飞剑的使用,不过只能用于短距离代步,而且最高只能飞到五十米左右,拿来交手更加不行。 为这事被玄真子一顿好骂,说他要是多下点功夫修炼,不说跟大师兄比,至少也能跟小五子一样飞个七八十米高,飞行距离也能翻个一两倍。 他当时听了师傅的话也是心痒痒,下决心认真练功,可没过两天又觉得枯燥,就又去喝酒寻妞睡懒觉。 龚志平听了陈兵的话,在一旁冷笑道:“小师弟不要高兴得太早,当心一会儿掉下去爬不起来。” 陈兵哂道:“切。掉下去正好洗个澡,有什么了不起。你自己倒要当心,万一掉下去你的宝贝就全跑了。” 这龚志平有个最大的特点,就是不爱洗澡,所以陈兵暗地里笑他有宝贝,有师兄好奇地问是何宝,陈兵笑道:虱子呗。 于是,大师兄有虱子宝贝的话题便在师弟间传扬开来,后来还气得龚志平脱下衣服让陈兵检查,说他造谣,更加成为大家的笑话。 陈兵说完就御剑狂奔,在修真大陆山地较多,树木茂盛,他对飞剑使用不熟,不敢太过于放肆,现在这里一马平川,哪还有不好好过把瘾的。 “师弟,等等我。”小五子见陈兵跑远,忙御剑跟上。 何家庆是个中间派,见大师兄一脸不高兴,便留下来陪他。 小五子追上陈兵,指着下面的沼泽笑道:“师弟,你别跑这么急,真掉下去可不是好玩的。” 陈兵笑道:“这里如此宽广,如何会掉下去?就算真掉下去,也是掉在水中或软泥里,有甚可怕?” “这沼泽里有一种叫乌鞭的长蟒,极是厉害……” 小五子话还没说完,陈兵哂道:“切,小五子,你当我没见过世面,什么长蟒会无边?”刚说到这里,他又转过头来嘻笑道,“说得也是哈,蟒好像真的无鞭……救命!” 他正在想象蟒如何做爱,猛见眼前竖着根黑棒,猝不及防间,一头撞上,只觉又冰又软又滑,惊慌之下,立即向下掉落…… a18节小试牛刀(下)(修) 陈兵翻滚一截,及时稳住身形,见黑棒仍在,挥手就发出一道混沌刀气。 小五子吓了一跳,忙出声阻止,但话音未落,刀气已准确击中目标,“嘭”声响起,黑棒霎时不见。他心想不好,赶紧一把抄起陈兵向上飞去。 陈兵正在得意自己的刀气厉害,不明白好好的,小五子抓自己跑什么,不由甩手挣扎。 小五子还没来得及解释,沼泽中忽然一阵“哗哗”的水响。陈兵低头看去,眼下冒出一根又一根的黑棒来,仔细数数,共有7根,每根都有十多米长,二、三十公分粗细。 小五子见他一副惊讶的表情,忙说道:“此蟒极是难缠,我初次遇上差点丢了小命。你刚才绕过去就好了,何必出手打它。” 陈兵看到乌鞭蟒在沼泽里摇来晃去,颇有向自己示威之嫌,觉得它们对自己构不成威胁,便摸摸粘乎乎的头发恨声道:“我才说它无鞭,它就掏出来向我示威了。” 小五子苦笑道:“师弟,这些都是它们露出来的尾巴,其头部还在下面,哪是什么鞭了。你不要再去招惹,要不然它发起怒来可不好对付。” 陈兵看到众蟒都倒立在水中,心想它们根本就够不着自己,我想打就打,想逃就逃,有什么不好对付的?想罢双手一挥,两道刀气立时飞出。旁边小五子看他又在乱来,忙再次将他拽起往上飞。 “小五子,你搞什么搞……”陈兵还想再发刀气,又被小五子拖开,心中不免有气,正想发泄几句,却见一蟒从沼泽中窜出,长度怕有二、三十米,初时像一根s型的鞭子,紧接着一弓一弹,像箭一般疾射而来,若是自己还留在原地,就要被它击个正着。一时间不由又羞又气,见其弹射到脚下不远,已呈下坠之势,立时挣脱小五子的手,一边向下急追,一边发出刀气猛砍。 “兹兹”两响,蟒身冒出两道血花,下坠之势更急。 小五子因为陈兵已吃过两次亏,心想他不会再惹乌鞭蟒了,一时大意,被他轻易挣脱自己的手,心道要糟,但要去追已然不及,只能狂呼“师弟小心”,同时双手连挥发出数道刀气,然后也跟着向下扑去。 陈兵看到自己的刀气生效,心想再补上几刀,我就把你的“鞭”割下来当裤带玩,猛听小五子喊得焦急,心中一懔,去势稍缓。 就在此时,沼泽中又弹起一蟒,快速顶中正在下坠的同伴,此蟒得到助力,立即返身向上,黑尾如鞭向陈兵疾扫而至。 陈兵没想到乌鞭蟒竟能联手作战,此时已来不及躲避,只能抬腿一脚踹出,意图将其踢偏,没想到他一脚踢在蟒身上,只觉脚上打滑,竟然毫不着力,当即知道坏了,若是被它缠住带入水中,自己可要以一对七,那是死多活少。 第15章 危急关头,身子迅速顺时针旋转,双手同时外拨,蟒尾才搭上他的手和身体,却被一股外旋之力撑开,再加上小五子的刀气一阻,使其力道稍减,终没能有效缠牢,余力一衰,又向下坠去。 陈兵侥幸得脱,却也因用力过度,再被蟒尾一带,在空中站立不住,立即向下栽去,眼中余光所见,沼泽中几条黑影正拔地而起…… “师弟!” 这一声喊是三个人同时发出的。 小五子自然是其中之一,危急关头,来不及多想,立即高呼着扑向陈兵。 另两人是龚志平和何家庆,他们本来以为有小五子照看陈兵,只要不过分去招惹乌鞭蟒应该没什么事,就站在远处看热闹,没想到陈兵不但要招惹,还要去追打,并立即陷入危境。二人一时救援不及,只能各自发出刀气,看能不能给他争取一点机会。 陈兵眼看六蟒拔地而起,心知若被它们扫中或缠上定然凶多吉少,急切间干脆不再试图稳定身形,立即施千斤坠向下急落。 他的想法不错,但蟒的动作也不慢,有两道尾鞭已迅疾扫至。 万般无奈之下,正想出手遮挡,猛听得小五子在耳边大喊“师弟快走!”并一掌推得自己加速下坠,紧接着就听到“啪啪”两声闷响和一声惨呼。 听得小五子惨呼,陈兵眼都红了,双手顺势一撑先自己掉下去的那条蟒,再借势翻身,身体贴着沼泽的水面滑动,手却不停挥动,尽可能地发出刀气攻击从上而下追来的乌鞭蟒。 就在此时,龚志平、何家庆的刀气已然攻至,众蟒或多或少受了些伤,便“啪啪啪”地纷纷掉入水中,但仍有一蟒紧追陈兵不舍,此时小五子也正由空中向下掉落,看他毫无防护的样子,想是受了重伤。 眼看小五子即将落入水中,陈兵不顾已扑至身边的乌鞭蟒,立即掀起两道水浪暂时托住小五子,然后再借涌动的水浪迅速跃起。 跃入空中,立即伸手去接小五子,但身后之蟒也张嘴咬来。眼中余光看到何家庆,立即大喊一声“接住!”将小五子使劲扔出,然后借此一扔之力迅速旋转。 乌鞭蟒一嘴咬空,立即甩尾缠来,陈兵来不及移动,竟主动贴了上去。不待蟒尾收缩,立即借碰撞之力向外弹出,然而由于蟒身太滑,借不上多少力,他仍是没能脱险,幸好何家庆已然赶至,二人合力出掌,终于将蟒击入水中。 陈兵逃离危险区域之后,最先想到的就是小五子,见其脸色苍白,嘴角还有鲜血流出,不禁失声惊呼,焦急不已。 龚志平在他身后冷然说道:“看你干的好事!” 原来陈兵使千斤坠之时,不仅在正面有两道尾鞭袭来,身后更有一蟒张嘴向他的腿部咬去。前面甩来的尾鞭力道虽大,也许还能抵挡一二,但他的腿若被咬中却难免落下残疾。幸亏小五子情急之下扑来,一边迅速将他推开,一边用身体帮他硬挡了一道尾鞭,这才得以平安逃脱,但小五子却被震伤了内腑。 陈兵听了二师兄何家庆的解释,深感自己猛浪,却又没学过救治之术,一时急得手足无措,只知抱着小五子又喊又摇。 “师弟,我没事,你放心。咳……”小五子此时已清醒不少,见陈兵神色痛苦,忙出声安慰。 “行了,让我来吧。”龚志平从陈兵手中接过小五子,用混沌气仔细探查他的伤情,过了一会儿,冷然说道:“小五子伤得不是很重,但也不适宜再跟着我们。老二,你带他回去交给师傅再过来。我和小师弟继续在此修炼。” 陈兵听说小五子伤得不重,终于放下心来,也嚷着要去送他。但何家庆却说,你第一次出来修炼,若是不满五天就中途回去,会让其它门派耻笑。陈兵不信,小五子也说这是修真界自发形成的规矩。无奈之下,他只好留下来跟龚志平继续修炼。 a19节无谓争斗(修) 陈兵目送小五子离开后,就转身对着下面的沼泽一通乱劈,十数道刀气下去,又将乌鞭蟒激了出来。 众蟒还是使用老战术,但由于他早就心中有数,总在半空中一沾即走,不多久就杀得它们鲜血淋淋,躲在沼泽里再也不敢出来。 龚志平在一边看着陈兵发飚,心中不由暗自嘀咕,“这个小师弟最好不要得罪,否则他跟你没完。”想到这里又想起以后他早晚要接掌门之位,哪自己还不处处受他欺压?心里一时堵得慌,手就不知不觉地抬了起来。 陈兵虽是在找乌鞭蟒的晦气,眼中余光却没有放过龚志平,心知在众目睽睽之下大师兄都敢用功修伤他,现在只他二人,哪能不防一手。一见其阴沉着脸举动不善,立即说道:“大师兄。走,带我洗个澡去,一身臭死了。”边说边暗中做好防御准备。 龚志平被陈兵一言喊醒,手又自然而然地垂了下去,身上竟冒出一溜冷汗,心想我这是怎么了,竟然起意要杀小师弟,大家没什么大仇不说,若真把他杀了,回去如何向师傅交待? 陈兵见其神色渐缓,也暗自抹一把汗,若他真要下毒手,自己恐怕是在劫难逃。 二人御剑飞行约一炷香的时间,来到一处稠密的灌木丛,老远就见到那里白雾蒸腾。 龚志平告诉陈兵,那是一潭温泉,是个洗澡的好去处。 陈兵来到泉边,见泉水清澈见底,水面荡漾着缕缕热气,心知此泉与沼泽不同,应该没有乌鞭蟒。 又伸手在水里搅了搅,触手温热,水中也无其它动静,就一边招呼龚志平,一边三下两下脱了衣服跳入水中。 龚志平独自坐在岸上,说什么也不愿下水。 他虽然心里明白陈兵跟自己无怨无仇,只是心中不忿,总觉得师傅偏心、师弟使诈才使自己失去准掌门之位,就连看到师弟胯下那根又粗又长的玩意,也像是在跟自己炫耀似的,干脆将身子转过一边不再去看,免得又激起心中的杀意。 陈兵洗好了澡,将衣服洗净烘干,穿戴妥当后又要活动身手。[手机电子书网http://isuu.] 龚志平早对这种打杀动物的游戏厌烦不已,但师傅是派他来保护陈兵的,也只好在一边硬着头皮相陪,以免真有个闪失不好交差。 陈兵一路打打杀杀,先后干掉了一只白熊、七匹青狼和一头凶猛的角羊,他经过和乌鞭蟒交手,御剑术已熟练不少,除和角羊相斗外,基本上没遇到什么危险,打下了动物就由龚志平剥皮收藏在戒子中,可以拿回去制衣或换些银子。 一只长尾锦鸟出现在眼中,其尾羽油光水滑、甚是漂亮。陈兵功修不深,刀气不能及远,只能悄悄靠近用偷袭将其拿下。刚把尾羽装进须弥戒,却听得远处传来打斗声,转头看了一眼龚志平,便寻声向前飞去。 为了不引起麻烦,他提前降落下来,慢慢摸到近前一看,原来是有9人在打斗。 打斗之人分成两帮,看他们的出手,也就一般而已,估计比自己还略差一筹。两帮人斗了好一阵没分出胜负,只有3人的那一帮人数虽少,功修也不深,但似乎懂得一种联手阵法;另一帮人数虽多,却也占不了多大便宜,双方一时僵持不下。 众人边打边骂,也让陈兵听出不少端倪—— 他们是因为一头白熊的归宿产生分歧,才引起了争斗。 陈兵心想,不就是一头白熊吗,有什么值得争的?不行就再去打一只,何必搞得你死我活的。 他露出身形,正想出声去劝解,却见两帮人突然分开,都各自戒备地打量着自己。赶紧小心解释,还举起双手,表示并无恶意。 对面那9人见其举手哈哈笑着,确实不像来助拳的。有人还认得龚志平,就与他打招呼,一番交谈才知陈兵正是他的小师弟。 因为有人出来打岔,双方手上的争斗暂时处于停火状态,但嘴上的交锋却更加激烈。 这9人分属两个帮派,6人一伙的属麻山帮。陈兵知道这是修真大陆的一个小门派,因驻地在麻山附近而得名。另3人属当阳派,也是个小门派。 当阳派一个瘦长汉子对龚志平和陈兵说道:“二位,你们来评评看,这南大陆动物何止千万,我们打着一只白熊他们也来抢,这叫什么事?” 麻山帮的人立即反驳道:“你他妈的说话注意点,什么叫抢,明明是我们先发现的,你抢先出手就是你的了?” 听得麻山帮的人出言不逊,当阳派一人也当即回道:“你他妈要说先发现,去年我们先发现那头青狼,你们为什么要抢着杀了?” “你他妈的……” “你才他妈的……” 两帮人越扯越远,连一只鸡越界被杀这样的小事都扯了出来。 陈兵在一边听得好笑,说道:“各位老兄,你们这些事儿真是难断。我看这样好了,我还是和师兄闪到一边,你们继续打,谁胜了白熊就归谁。”说完,先自个儿闪到一边,准备继续看热闹。 龚志平一听陈兵的话,又见双方人马拉开架势即将开战,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他认为陈兵鼓动别人打架纯粹是胡闹,若自己能说和此事,岂不显得较稳重,以后传出去大家就会说:你看,百乞门还是龚志平更理事些。 想到这里,便轻咳一声,笑道:“诸位,你们这样争斗也不是办法,可否听我一个建议?” 他一直未说几句话,现在突然提出建议,大家认为他是百乞门的大弟子,想来定有高见,就收手听他有何言语。 第16章 龚志平见自己才一说话,双方就停了手,心中很是得意,“我的意思是这样,既然这白熊的归属无法分清,不如一分为二,你们各拿一半,大家都不伤和气。” 没想到他的话音才落,哪些家伙却不屑地说道: “切,我还以为有什么好主意呢,原来是做和事佬。” “你个球,要分我们早就分了,还等你来说道。” “搞笑……” 这个主意的确不错,但他忽视了这些人本来就是敌对的,白熊只是个找事的借口而已。 陈兵早看出了这一点,所以先跑到一边坐山看热闹。 龚志平没想到自己一番好意却被人当成了驴肝肺,事情没摆平不说,还受了一通嘲笑,只好冷哼一声,沉了脸走到一边。 陈兵见他在那儿站也不是,走也不是,心中不觉好笑,再看到眼前正斗得来劲的众人,不禁若有所思,似乎与自己争霸修真界有关,却又一时理不出个头绪来。 a20节惊见天人(修) 麻山帮和当阳派的几个弟子越打越激烈。 陈兵正看得有趣,突然觉得肚子咕噜作响不太舒服,心想我没乱吃什么呀,难道是水土不服? 他舍不得放弃眼前的热闹,强忍了片刻,但肚鸣如鼓,实在忍不下去,就跟龚志平打个招呼,一溜烟钻进了灌木丛。 龚志平见他像狸猫般弯腰捂肚急不可待,不由心中暗笑,知道他定是喝了温泉里的水。 这温泉水因矿物质太多,不适宜饮用。龚志平在陈兵下水时本想告诉他的,可一时又产生了捉弄的念头,就将溜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陈兵窜进灌木丛,才解裤子蹲下就噼哩卟噜狂泄一通,好半天才缓过一口气来,心道他妈的痛快。刚想收工,肚子又痛,只得耐心蹲住,一时只顾埋头生产,也没精力顾及外面的打斗,等终于舒服一点了,偶然抬头向外看去,却发现在一边观看打斗的除龚志平外还多了三个人,而且都是女人,双目不由一亮。 从她们的背影来看,应该都是未婚女子,一个个都身材婀娜,想来长相不差。 特别是中间那个女子,一头乌黑油亮的长发如瀑布倾泻,随风轻舞;粉红衣衫罩在她玲珑剔透的身上,凹凸有致;小蛮腰束一根浅蓝色丝质腰带,一把可握;丰臀、长腿,轻轻转动间,让人浮想连翩。 在记忆中,有个世界顶级名模就是这种臀形和腿形,那是绝对的性感和妖娆,但似乎还比眼前此女差了那么一点,至于具体差在什么地方,一时又想不清楚。 三个女子在一旁观战,还不时指指点点,麻山帮和当阳派的弟子见有女人围观,虽未停手,速度却明显慢了下来,一招一式尽量摆酷。 陈兵心想,妈的,这哪像打斗,分明是孔雀摆尾——亮腚。忍住笑,又去看大师兄龚志平,见他不时偷眼打量三个女子,一副饿汉遇猪蹄,准看不准吃,暗自流口水的表情,心知这三个女子绝对不差,其中肯定还有大美女。 因为肚痛,他还一时不能完工,又担心自己弄出响动引得美女前来察看,那时来个现场直播,自己出糗事小,熏倒美女可是罪大恶极。但又极想看看三个女子的相貌,而且特别特别担心中间那个女子,祈祷她千万不要一副比西施还要西施的身材,配上比东施还要东施的嘴脸,那可就大刹风景了。 他老看三个女子的背影,不禁心痒难耐,暗中急切盼望她们转过身来,至不济也转过头来让自己瞧瞧,不由心急的轻声念道:“转过头来,转过身来,转,转……” 正念叨间,三女如他所愿,真的陆续转过头来。他只看了一眼,便暗呼一声我死定了!只觉鼻子一热,身子一晃,差点没坐到自己的产品上—— 最先转头的是左边那个女子,身着淡黄衣衫,身材只比中间那个略差,她轻轻扯了扯中间女子的衣袖,就转头四处打量。 定睛看去,只见她长睫毛,瓜子脸,翘嘴唇,皮肤白皙,脖子比天鹅的还美。 “哇呀,美女,真的是美女!”陈兵的口水哗哗直淌。 看到了这个美女,他对中间那个女子更加期待,心中不断求告:老天爷啊老天爷,你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越急的来得越慢,中间那个女子转头的方向正是视线的死角,陈兵正急得无法,却见右边那个紫衫女子转过头来—— 虽然她的身材不错,长相却只是一般,左边脸上还隐有一块胎记。 看到她的相貌,陈兵的心中更急。眼见中间女子正要往自己这个方向转头,心立即提到了嗓子眼,就像个青蛙似的,“噗嗵、噗嗵”向外弹跳。 他一方面急切的想看到她的面容,一方面又担心自己受不了打击,心里不由祷告:“慢点,慢点,你慢点……” 中间女子的头终于转过一点来了,陈兵心跳如鼓,“我的妈!” 再转过来一点。只看到女子三分之二的面部,他立时断绝呼吸,三魂七魄再不归己,“我晕,我倒,我……” 她的目光正好向陈兵这边投来,如一道电光般把他照得体无完肤,虽然明知这是幻觉,却情不自禁地低下头来,那目光中自然流露的高傲和高贵的气质,让他觉得极度的自卑又极度的兴奋——仙女,绝对是仙女。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 “我要死了。师傅,太感谢你了。要不是你带我来到修真界,我哪会见到如此美女?!孙丹,要是你也在这里该多好,我两个一起泡,我……”一时间,陈兵的心里如捣了浆糊,乱七八糟。 他奇怪自己为什么会在此时想起孙丹,突然发觉她们是如此的相像,都是这般的让他自卑,让他有一种猫抓刺猬,无从下手的感觉。 “唉呀,不好!”陈兵正在云里雾里,天上地下,忽见三女转身朝自己这边走来,细腰款摆,丰臀轻送,婀娜多姿、诱人无比。 “这可怎么办?!”他因看美女而神游四海,早就忘了抓革命促生产之事,但也忘了揩腚穿裤子,此时一见美女向自己走来,立时慌得没了手脚。 “师妹,我们再走进去点,免得被那些臭男人看见。”左边淡黄衫美女的话声传来。 “是呀,离这些男人太近,我解不出来呢。”右边紫衣女子的话声有点拖泥带水。 陈兵听了两女的话,立即明白她们也是进来解手,本想偷看美女滋润大地是何等风光,但见她们径直朝自己走来,再也忍耐不住,三把两把擦腚穿好裤子,重重咳了一声之后,装着若无其事地站了起来。 “啊呀!你,你……”紫衫女子忽见陈兵冒出头来,不禁失声惊呼。 “不要脸!你竟敢……”黄衫美女误会陈兵是来偷看她们小解,立即出声喝骂,转念想到人家是早就在这里,而且先前也没见过,不由涨红了脸,再骂不出下面的话来。 陈兵心中的仙女却较镇定,略微吃惊之下,只用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凝视着他,意思是你还不走开,挡在这儿干什么? “各,各,各位小姐,我,我……”陈兵对上“仙女”的眼睛,一时间竟语无伦次。 三女见陈兵开口说话,都站定了想听他说些什么,没想到他你、你、你,我、我、我的舌头打架,左边的黄衫美女最先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随即又觉得不雅,忙用手遮住嘴唇。 另两女虽是想笑,可隐然闻到随风吹来的异味,立时明白陈兵在此干什么好事了。 “仙女”略一皱眉,轻轻扯扯紫衫女子,再回顾黄衫美女说道:“师姐,我们走罢。” a21节舞阳华林 眼看三女转身离开,陈兵不自觉地跟在她们身后,心想我要如何如何,然后如何如何……总归是乱七八糟。 黄衫美女见他跟在身后,转身冷脸问道:“公子,你跟着我们干什么?莫不是心怀不轨?” 陈兵心中一慌,答非所问,“我,我要出去。” 他暗恨自己这是怎么了,当初第一眼看到孙丹是如此,经过这么多年了还犯这病。 “公子,你应该走那边。”“仙女”首次开口,声音虽冷,却是婉转动听,像清流般淌进陈兵耳里,把三千年的耳垢都洗得干干净净。 “是,是,你们慢走,我不送了。”陈兵随口应答一句,转念又觉得不太对劲,心想人家要你送了吗?只好依依不舍地看了“仙女”一眼,无可奈何地向龚志平站立的方向走去。 “师弟,你怎么去了这么久?”龚志平早已隐约听得陈兵与三女在说话,却故意装着不知。 “肚,肚子痛。”陈兵心中有鬼,说话也不如平时流利。 他抬头寻找麻山帮和当阳派的人。龚志平说早就走了。 原来那两帮家伙因美女离开,再由于各自受伤一人,也没了争斗的兴趣,早已各奔东西。 他再向龚志平打听三女的情况,龚志平明明认得,却只说她们好像是素女派的弟子,具体是谁倒不知晓。 真是一问三不知,陈兵心中牵挂“仙女”,已没了打猎的心情,便说道:“师兄,我们歇会儿吧。” 他想再跟过去又怕被人发现,那时就糗大了,一时间没精打采的,话一说完,干脆找一处草地躺下来假寐。 龚志平巴不得陈兵如此,也到一边打坐去了。 “唉,我若能得此佳人,死也无憾了。”陈兵躺在地上胡思乱想,不知不觉就神思恍惚起来。 袭志平虽在打坐,却一会儿想起陈兵夺了自己的准掌门之位,一会儿又想起那几个美女,心里总是难以平静。 第17章 特别是失去准掌门之位对他打击甚大,虽然也知道这名利只是过眼云烟,然而总是咽不下这口窝心气。睁眼看一眼陈兵,见这小子睡得眉开眼笑、口水直流,不知又梦到了什么好事,心中顿时烦闷不已,真想冲上去把他暴打一顿,就在此时,却见有人御剑而来。 他认得来人,是修真界的青年俊杰之一华林。 华林来到龚志平身边,拱手一礼,向他打听几个人。 龚志平明明知道华林找的就是那三个女子,心想陈兵不正在打她们的主意吗,哼,我让你跟华林斗斗。便故意装作不知,指指陈兵说你问我师弟吧,他刚打猎回来,也许见到了你的师妹。 于是,正在梦中相会“仙女”的陈兵被二人叫醒。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来,见身边除龚志平外,还站着个陌生的公子哥儿,不由问道:“你们这是?” 龚志平指指华林说:“小师弟,这位公子有事想问你。” 陈兵恼恨他们打断了自己的好梦,便没好气地看了公子哥儿一眼并不说话。 华林见陈兵抬白眼打量自己,忙拱手说道:“这位公子,鄙人姓华,名林,家父乃舞阳派掌门华舞阳。我想跟公子打听个事儿,骚扰清梦,实是抱歉。” 陈兵听了华林的介绍,顿时就对此人毫无好感,心想舞阳派很了不起么。他最瞧不起那些一见面就拉大旗扯虎皮的家伙,这种人绝对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除了被人罩着能够威风一二,没几个出息的。但看人家态度还算恭敬,便答道:“华公子要找何人?” “鄙人要找三位师妹,我刚才因追一头银狮与其失散,听人说她们朝这边走来,但一时没有找着,贵师兄说你知道,就想请你指点一二。” 华林说话时,脸上颇有得色。陈兵不解,龚志平却是清楚—— 敢追银狮的人不是等闲,在华林他们这一辈修真者中,应是高手中的骄骄者了。 陈兵听了华林的话,心知他要找的正是三女,但看他脸上一副炫耀神情更加不爽,又怕他跟仙女有什么瓜葛,有心不答,想起龚志平说自己知道,便随手指了个与三女相反的方向,“她们好像去那边了。”说罢,倒头又睡。 他实在不想理会华林,听说是寻找三女,心里更觉堵得慌。 华林离开后,他立即睁开眼来,向龚志平打听华林与三女的关系。 龚志平笑道:“我也不太清楚,估计他与某女是这个……” 他故意要气陈兵,心想我知道也不讲,还并起两根大拇指做亲热状。 陈兵看了龚志平的手势,半晌不再说话,愣了一阵后,决定要去追踪三女,看能不能寻到机会,至少也要把“仙女”的名字弄到手再说。 看陈兵要去的方向,龚志平不用想也知道他在转什么心思,有心要看他出丑,毫不犹豫地跟去。 a22节仙女之名 三女并没有走远,正在一片狭窄的草地上围攻一匹青狼,看她们的身手,要杀青狼应该问题不大,也许是女孩子心软的原因,却一直未下杀手,只围着它穿花般练招,每到关键时刻,就及时收手。 陈兵躲在一旁观察良久,苦思与三女见面的良机。他知道若是贸然出去,定会给她们留下个哈叭狗的不良印象,那可大大不妙。 龚志平在一旁看到陈兵抓耳挠腮,自己也是心痒难耐,他早就暗恋其中的黄衫美女王思思了,故意不告诉陈兵,也是有自己的小九九。 陈兵苦思无计,心想与其呆在这儿傻看,不如主动创造机会,想着便慢慢向三女靠近。 龚志平不知陈兵是何意图,一时站着未动。 陈兵绕到紫衫女子的侧面,伸手捡起一颗豆大的石子,看准机会将石子弹出。 三女围着青狼边练招边说笑,注意力不太集中。紫衫女子的剑被陈兵的石子弹偏,正好给心慌意乱的青狼让出一条生路,它见机不可失,撒腿就逃。 陈兵在弹出石子后,算准青狼的逃跑之路,先一步堵在前面,待它逃到自己身边,才大喝一声,“师兄,这里有匹青狼。” 他心知三女不愿多造杀伤,手上也是极有分寸,一把快刀只封着青狼的去路就行。 龚志平听得陈兵的喊声,却不敢出声答应,他正身处三女身后,若此时出声,岂非明白告诉三女本人在此偷窥,只好蛇形鼠步的向陈兵靠近。 龚志平还没赶到陈兵身边,三女已闻声而至。 陈兵一见三女现身,忙佯装吃惊,手上一缓,青狼迅疾逃走。 青狼才逃出一截就遇上龚志平,见此人毫无出手之意,心中大喜,轻嗥一声,折身右跳,转眼就逃得无影无踪。 “三位小姐别来无恙?真巧啊。哈哈……”陈兵趁三女愣神的当儿迅速答讪,以免她们先发问造成被动。经过一段时间的冷静,他的思维又恢复了灵敏,那种似笑非笑的神态又自然浮现在脸上。 “是啊,真是巧,巧得很。”黄衫美女一副嘲笑的口吻。 紫衫女子冷笑道:“我说我的剑怎么会被弹开,原来是你……” “怨枉啊,三位小姐,我刚刚才来到这里。不信你问我师兄。” 陈兵见龚志平不敢应声,而是跑到自己身后来,就知道他心中有鬼,算定他会帮自己作伪证。 果然龚志平连说是是,我们是无意中过来,能遇到三位小姐真是巧得很、巧得很。 “师姐,我们走罢。华师兄怎么还没来?”当中的“仙女”看都没怎么看陈兵,自顾说道。 陈兵见三女要走,忙跨前一步笑道:“三位小姐,我们能再次相遇也是有缘。小子上陈下兵。不知你们能否告之芳名,以后再见也好称呼。” 黄衫美女冷言答道:“我们又不想跟你再见,何必要告诉你名字。” “算了,师姐。我们走吧。” “仙女”本没把陈兵放在眼里,见他纠缠不休,不由对他多看了两眼,无意中看到他一副似笑非笑,吊二郎当的神情,心想此人脸皮好厚,我怎么从未见过?忽又想起华林,便招呼师姐离开。 “且慢。”陈兵是豁出去了,心想今天不让你们自觉说出名字,老子就不姓陈。自顾说道,“三位小姐有所不知,陈某是来自地球之人。在我们那里,询问和回答姓名是对他人的尊重。” 说到这里,他故意深深地看了一眼“仙女”,冷言叹道,“我看三位小姐貌美如仙,想来都是知书达礼之人,没想到却如此傲慢。失望啊失望,唉!” 话才说完,陈兵摆出一副失望已极的样子,长叹一声,转身欲走。他这样做,一方面是想吊对方的胃口,另一方面却是因看到“仙女”而止不住心慌,赶紧用转头来掩饰。 “公子且慢。”黄衫美女整整衣衫说道,“公子此言差矣,我们与你素不相识,贸然相告,实是于礼不符。” “何为礼?来而不往非礼也。我已告诉你们姓名,你们却不愿垂顾,难道是瞧不起我?”陈兵耍起了无赖。 “我们何时瞧你不起了?”陈兵眼中的仙女冷声问道。 她听得陈兵振振有词,本不想理他,却又不自觉地开了口。心想这人还真是难缠。 “姓名,称谓也;礼貌,平等也;平等与否,非言辞也,行动也。”陈兵看书驳杂,又在修真界呆了一年多,咬文嚼字大有长进,故意绕开“仙女”的话不答,只逼她们说出姓名,否则他可真得改姓了。 “好了,算我们失礼。中间这位是我师妹,叫林韵芝;这位是我师姐,叫宋非非;我叫王思思。这下你满意了吧?师妹师姐,我们走。”黄衫美女王思思知道再与陈兵斗嘴也无益,便气鼓鼓地说出了三人的姓名。 “林韵芝。妙!韵,美声也;芝,仙草也。妙!人如其名。诶,等等……”陈兵正在掉文字包袱,不想三女说走就走,急得他赶紧出声招呼。 王思思转过身来叉腰问道:“怎么了,我们的名字已告诉了你,还不让走?” 陈兵被一言问住,不由尴尬笑道:“不,不,我是看这夜色已近,想送你们一程。” “不必,你看,华师兄已来了。” 顺着王思思的指向,陈兵看到半空中华林正御剑而来。 “华兄,真是有缘啊。我们才在这儿碰到三位师妹,你就来了。哈哈……”陈兵怕华林怪自己指错方向,三步两步奔到他的面前,先拿话来堵住,同时趁机跟他套近乎,也好有个跟着三女的机会。 a23节英雄救美(修) 华林刚站到地上,就见陈兵嘻笑着伸手来握。他恼恨这小子骗自己找错了方向,虽碍于礼貌与他相握,却使了一把暗劲,轻声笑道:“我跟你很熟么?” 手只握了片刻就分开,但陈兵却感觉度秒如年。 他强忍手痛,打着哈哈说幸会幸会,看到华林亲热地走到林韵芝身边,心里不由猛然一凉,比刚才中了暗招还要难受。 “芝芝。”华林笑吟吟地将一把锦羽递给林韵芝,体贴地笑道,“我找了你们好久,见到几只锦鸟漂亮,就给你扯了些羽毛来。你放心,我没杀它们。” “哟,华师兄眼中只有师妹,当我们不存在呀。”宋非非酸里酸气的在一边加醋。 “师姐,你说什么呢,酸死了。” 王思思的话倒让陈兵听得入耳。心想就凭你宋非非那样子,当电灯泡也嫌灰尘太多。你好好跟王思思学学吧,她这样才像个女人。 陈兵暗地里鞭鞑完宋非非又偷眼去打量林韵芝,见她一脸喜色地翻看锦羽,心中似针扎的痛。 第18章 他再转眼去仔细观察华林,见其穿一件束腰丝绸长衫,更显身材修长,左边脸长着一颗小黑痣,却不掩其风流神采,右手握一把折扇,左手背在身后,挺胸昂首地站在林韵芝的身边,直如一对金童玉女。 “唉,我拿什么跟他比呢?”陈兵不禁有些自艾自怨,想想自己眼睛虽不小,却是单眼皮;五官虽匀称,皮肤却显黑;自己才入门没几天,人家已是修真高手;除了身高相当外,估计能比过他的东西不多了。 “师兄,这锦羽好美。” 林韵芝甜美的声音传进陈兵耳中,就像是一颗手雷扔进了闷罐车。 “师妹,只要你喜欢,想要什么我都去帮你找。” 这回华林扔进陈兵耳里的,不是手雷,是手雷他哥。 陈兵的情绪一下子消沉到极点,感觉心里洼凉洼凉的,连林韵芝她们何时离开的也不清楚,直待龚志平说话才醒过神来。 龚志平不敢打林韵芝的主意,却对王思思情有独钟,但他又不敢直接去泡,只希望能时常在她的身边,以便有献殷勤或表白的机会。眼见王思思她们离开,想要跟上去又有些胆怯,心中一动便说道:“师弟,林韵芝她们都走了,我们要去哪里?” “嗯,走,跟着她们,大家人多也好玩。”陈兵可不愿在龚志平面前丢面子,就是要去泡妞也得找个漂亮的借口。 此后两天,他和龚志平就吊在林韵芝她们身后。 陈兵老跟在后面,且有话无话地找林韵芝搭讪,已被华林看出苗头,他虽然不把陈兵放在眼中,但也像是心里拱了个猪头——乱烘烘的。便有意无意地撺掇王思思和宋非非用言语打击陈兵二人。王思思还好,那宋非非出语尖酸刻薄,就算陈兵的脸皮是不锈钢做的,也不时地闹脸红;而龚志平更是受不了,要不是陈兵死拉着,早就打退堂鼓回去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且说这日两拨人马正前后不远地走着,陈兵不顾华林和宋非非的冷嘲热讽,不时窜到他们的队伍里来插科打诨,正说话间,不防身旁窜出一头角羊,把他吓了一跳。 宋非非见了此景怎会放过,立即尖声笑道:“哟,陈公子的话真好笑,把角羊都引来哩。” 陈兵觉得面上无光,便起身追逐,眼看即将追上,华林却远远一道凌厉的刀气将角羊立毙当场。 看着躺在地上抽搐的角羊,陈兵心中那个火呀,转身就向华林走去。 林韵芝和王思思见陈兵沉脸走向华林,都不由得有些紧张,想出言相劝又一时不知帮那边才好。这次是华林明显不对,但要帮陈兵说话又驳了师兄的面子,毕竟她们的感情是偏向华林这一边的。 那边龚志平见陈兵杀气十足,心里可是乐开了花,心道你走快点呀,看你跟华林相斗如何使诈!他还是走不出在师门比武失利的阴影。 陈兵走到华林身边,冷然说道:“你是什么意思?” 华林出手的原意是想露一手强大的实力,好使陈兵知难而退。没想到这小子竟然杀气十足地走到自己面前,还气势汹汹地要自己给个交待,不由气势一滞,跟着答道:“我没什么意思。”转念一想不对,又挺胸说道:“你要怎样?” 陈兵似笑非笑地说:“我要怎样,哼哼……”他心想今天这个面子我就是死也要挣回来,便说道,“我要你郑重向我道歉!” “你,不可能!”华林的家教比较严,当然不可能主动出手欺侮比他弱小的陈兵,但要他道歉,也是万万不能。 “好了,你们别争了。”王思思见华林和陈兵随时会动手,忙出声阻止。 她接着说道,“要不这样,华师兄,那头角羊就归陈兵好吗?”心想如此一来,也等于华林间接给陈兵道歉了。 “不!” 没想到王思思话音才落,陈兵和华林都出声反对。 “好,打吧,快打,说那么多干什么。”龚志平在心中一个劲地鼓动陈兵和华林快点打起来。 华林果然如他所愿地动了,不过却是跃向空中。紧接着,远处传来急切的“救命”喊声。 龚志平闻声望去,不由高声道:“不好!那边怎么刮来一道黑风?!” “不,不是黑风,是蜂群!快跑。”华林落下地来,拉起林韵芝就跑。 陈兵等人发现蜂群追来,便各各御剑准备逃跑,不想蜂群来得实在太快,他们才飞起便被无数黑蜂围住,只好又落回地上,以便借灌木丛躲避攻击。 华林果然功修高深,他边打边跑,折扇每一翻飞,便有数十上百只黑蜂被他扫成齑粉。但黑蜂毕竟太过密集,他还要分神照顾林韵芝、王思思等师妹,不过片刻便挨了七、八下蜂针,额头都肿了起来,看来这蜂针有毒。 众人中受伤最轻的是陈兵,这小子小时淘气,曾去掏过马蜂窝,他那次虽然差点丢了小命,却从中悟出不少对付马蜂之道。 他见蜂群袭来,并没有像华林那样出手去打,也没像龚自平那样抱头狂奔,而是迅速脱下外衣罩在头上,只防护裸露在外的地方就行,人也蹲下来拣树丛多的地方跑,当然他也不可能丢下林韵芝,要不然他完全蹲在地上不动可能效果更好。 众人边打边逃来到陈兵上次洗澡的温泉边,那华林已中了数十蜂针,整个脸肿得像是猪头,手脚也渐渐迟缓下来。不过这家伙还真不错,虽然自己被刺得酸麻无力,仍要拼命护着林韵芝。他此时已无多少余力来管王思思和宋非非了。 陈兵也挨了十数蜂针,但他仍尽量靠林韵芝近一些,眼见华林出手越来越慢,林仙女的俏脸也肿了起来,不由心里焦急。 又是一大群黑蜂扑向林韵芝,他再也忍不下去,大喝一声“林小姐,我来救你!”双手一振就将手上的衣服抛到林韵芝的头上。 林韵芝是暂时得救了,然而陈兵才抛出衣服,脸上就挨了三、四蜂针,紧接着,就有一大群黑蜂向他扑来。 a24节顺手牵羊(修) 不说陈兵在那儿手忙脚乱地跳大神,且说林韵芝并不懂得对付蜂群之道,虽然陈兵已提前出声,可她猛然发现自己的头被异物遮住,便不自觉地伸手去扯。 陈兵眼见林韵芝要扯开衣服,不由高呼林小姐别动!同时冲破蜂群向她奔去。但一切都晚了,她已揭开衣服并顺手扔在一边。 “嗡……”陈兵耳边的蜂翼声不下一百分贝,情急之下,突然发现林韵芝左面便是温泉,心中不由大喜,赶紧一掌向她拍去。 林韵芝已被蜂针扎得昏昏沉沉、花容失色,根本就不防陈兵会向她出掌,当即“噗嗵”一声飞入水中。 陈兵在将她拍飞的同时,自己也挨了十数蜂针,忙腾身向温泉扑去,但他刚跳起来,却听到了王思思的尖叫声。原来华林已自保困难,王思思立即遭到蜂群围攻。 他来不及思考,立即折身扑向王思思,急切间一伸手,竟然抓住了她的胸襟,此时也顾不得再换地方,立即带着她向温泉跃落。 华林和龚志平受到陈兵的启发,也先后跳入水中。那些黑蜂仍不放过,紧跟着射来,但终因隔着一层水而难以得手,在水面盘旋一阵后就呼地离开了。 陈兵在水下观察一阵,确定蜂群已然消失,便放开按着王思思的手,但他刚钻出水面就被一巴掌打回水中,原来他情急之下为救王思思,不小心碰到了她的乳房。她在水中被按着背不好发作,现在终于逮着了机会。 林韵芝上岸后,来到陈兵身边轻轻说了声谢谢便跟华林走了。而那王思思早就蒙脸跑出老远。宋非非呢?她当然也不好意思见人了,三女中就她最猪头。 还算好,龚志平和华林都带得有解药,这种黑蜂的毒素比较好解,只要不是被蜇得太厉害,吃一粒下去就渐渐消肿了。但陈兵被王思思一掌打得有些发懵,又想起自己拼死去救林韵芝,却只换得她淡淡的一句“谢谢”,连多的话都没有,一时没有想通,坐在地上好半天没回过神来。 天渐渐黑了,陈兵仍是有精无神的,动都不太想动。 “师弟,天已黑了。要不要我去点一堆火?你看他们都点起来了。”龚志平的声音有点像大太监对小太监,满是幸灾乐祸的味道。 “烧,怎么不烧。烧得旺旺的!” 陈兵被龚志平的话声惊醒,看到远处林韵芝她们已升起了篝火,也不理龚志平,转身就到各处寻柴禾。 “哈哈哈……”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由于有几根柴禾不太干,陈兵正在点火,被烟熏得咳了一声,那边的华林就传来一阵放肆的笑声。 “妈的,老子发誓一定要拿下林韵芝,一定要让她抱着老子的腰唱《泰坦尼克》。”陈兵听了华林的狂笑,一股怒火直冲云霄,连天上的乌云都赶快闪到一边。 他发完誓后顿觉身心舒畅,脑子里的神经也是火花四射,鬼点子“嗖”的一声就窜了出来,诡异的一笑就起身离开。 “师弟,你要去哪里?”龚志平见陈兵一会儿打雷下雨,一会儿又拨云见日的,担心他的脑子受到刺激,若是一脑门扎进针眼里出不来,有了个三长两短,自己可不好跟师门交待,心中暗怪二师弟何家庆怎么还不来。 “没事,我四处走走。”陈兵甩下一句话,也不理龚志平的反应,自顾自地向林韵芝她们那个方向走去。 小山坡上,林韵芝和王思思她们围着篝火,正在听华林讲述追杀银狮的趣事。 当华林说起他的扇骨竟未能刺透银狮的皮毛时,宋非非不由夸张得惊叹出声。 第19章 而林韵芝却突然说道:“安静,咦,这是什么音乐,好像没听过。” 众人一禁声,果然听到有音乐传来,注意搜寻来源,却是来自于较远的一个灌木丛。 “师妹,别去管他。你看……”华林见林韵芝走神,忙从戒子里取出银狮皮要她观赏。 “哇,好精致的毛皮呀。” 宋非非夸张的语气让王思思觉得好笑。她不太喜欢这个师姐,但宋非非却总爱粘着她俩。 这次林韵芝应华林之邀出来游玩,先是只叫了王思思相陪,但她们刚出发不久,宋非非就追过来了。 王思思看到银狮皮的确很漂亮,无法反驳宋非非,但又不大受得她那酸得掉牙的调调,再被远处的音乐吹得心里乱乱的,不由起身离开了篝火。 “师姐。”林韵芝见其起身离开,以为她要去解手,就想请宋非非陪她。 王思思边走边说:“没事,我想去看看是谁在哪儿瞎吹,吵得人心烦。” “师妹可不要一去不回哟。”又是宋非非阴阳怪气的声音。 王思思本来还在犹豫,听了她的话,立时加快了脚步。 “芝芝,你就让你师姐去吧,我也觉得嘈杂。”华林见林韵芝还想劝王思思,便轻声阻止。 王思思走进灌木丛,隐约见得是陈兵,觉得这人真是奇怪,丢了师兄不顾,一个人跑到这儿来瞎吹啥。不由怒气冲冲地嗔道:“喂,你跑到我们这儿来吹什么!烦不烦嘛。” 陈兵见来的不是林韵芝,心有所失地放下手中的树叶问道:“你觉得烦吗?” “烦你个鬼。还不快走。”王思思想起白天的事情,脸上不由有些发烫。 “王小姐有命,敢不遵从。不过……”陈兵猜想她一定是因为好奇心重,才会过来察看,就故意卖了个关子。 王思思果然中计,“不过什么?” “不过佳人前来,我不吹奏一曲,实在是愧对这美丽的夜色。” 王思思听陈兵称自己为“佳人”,不禁有些脸红,怕他又说出更大胆的话来,连忙催促他快吹、快吹,吹完快走。 陈兵将树叶举到唇上,故意吹了一半就停了下来,心想你要是动心了,就会要我接着吹,到时小芝也许就会过来;若是没有动心,我还有一半曲子可以作为留下来的借口。 “你吹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王思思听陈兵没吹完就停了下来,果然被勾起了好奇心。 陈兵心想你中计了。于是笑道:“哪里乱了,觉得乱就不听好了。” “不,我偏要听。”王思思赌气般走到陈兵身边。 借着月色,陈兵看到她气鼓鼓的样子不由想笑—— 他一颗心全拴在林韵芝身上,除了第一眼看见王思思曾感叹她是美女外,还真没有再好好打量过她。此时见到她生气的娇俏模样,心中不禁一动,我脑子里灌水了,放着眼前这个大美人不用,尽在那儿钻牛角尖。我若能把她泡上手,以后接近小芝不就有了更多机会? 心中主意已定,语气也变得温柔起来,“王小姐既然喜欢听,陈某敢不奉陪。”说完展展树叶,然后放进唇间,音乐开始流淌…… 王思思听陈兵吹了一曲,竟然不知不觉地蹲到了他的身边,“说老实话,想不到你用树叶就能吹出这么好听的曲子。你吹的是什么?我好像从来没听过。” 陈兵并不急着回答,而是卖个关子,“思思小姐真想知道我吹的是什么吗?” “唉,你这个人真是麻烦。你想讲就讲,不想讲我就走了。”看来王思思是个直爽和清纯的女孩。 陈兵见了她娇嗔的神态,心中不由升起异样的感觉,“我是否有点玩过头了?” 但他转念又想到林韵芝,决定还是应该硬下心肠。 “嗨!怎么既不吹曲,又不说话。你生气了?”王思思见陈兵默不做声,以为自己语气太硬,怕伤了陈兵。 陈兵笑道:“哪里,思思小姐如此痛快,我又岂是忸怩之人。若你不嫌弃,请坐到我的衣服上来,让我好好的为你吹上一曲。” “你!” “别误会,你坐,我蹲一会儿。” 王思思见陈兵诚邀自己坐下,觉得要是不坐,怕就真的伤了他,犹豫片刻,便不再客气。 一曲听罢,王思思觉得旋律非常优美不说,似乎还隐藏着许多撩拨人心的东西,一种隐隐的甜蜜混合着苦涩的感觉代替了刚才的烦躁。不由问道:“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 陈兵答道:“此曲名为《梁祝》。” “凉蜡?我只听说过蜡烛。” 陈兵没想到王思思会搞笑,忍不住“噗哧”笑出声来,“思思小姐,这是一首真爱的赞歌,说的是梁山伯与祝英台至死不渝的爱情,他们……” “你不要再说了。怎么尽是情呀爱的,羞死人了。”王思思听了不到一半,就用双手蒙住耳朵,娇羞的神态显露无遗。 “难道你认为爱情不美好吗?爱是明月,是明月抚摸着的夜色,是夜色荡漾着的轻梦……” 陈兵形容了一大堆爱情的美好,不禁又为自己的决定犹豫起来,他看到王思思听得入神的乖巧模样,心想陈兵啊陈兵,怎么你一见了小芝就像丢了魂,大丈夫三妻四妾有何不可,只要你不离不弃…… 王思思见陈兵又在低头沉思,突然间觉得他还挺英俊的,心里一慌,不由抬头看看明月问道:“夜色荡漾的轻梦,有哪么美吗?” 陈兵促狭地笑道:“思思不是不愿意听吗?” “你笑我,不来了,还敢喊我‘思思’。” 陈兵没让王思思再说下去,他将须弥戒中的锦羽取到手中,“思思小姐,这是我精心收藏的锦羽,虽然少了点,但它代表我的真心,如果你愿意我称呼你‘思思’,就请收下。如果……” 王思思看到陈兵手中的锦羽,脑中立时现出白天华林跟林韵芝亲昵的一幕。她有些犹豫,心中十分渴望陈兵讲述的美好爱情,但又怕像师傅说的那样只是一场美梦。 “唉”,陈兵一声轻叹,“看来是我自做多情呀!” 王思思看到他失望的表情,犹豫道:“你,你真的……” 陈兵没再多说,只牵了她的小手递上锦羽。 王思思让了一下却没让开,只好低头玩弄锦羽,许久都不敢抬起头来。 陈兵见了她的娇羞模样,心中不由充满了怜爱,但又担心林韵芝寻来,便说道:“思思,你该回去了。免得一会儿你师妹和师姐挂念。” “嗯。”王思思抬起头来,却没有动作,只娇羞地看了一眼陈兵,又低下头去。 “思思。” “嗯。什么事?”王思思又听得陈兵喊自己,才逐渐回过神来。 “乖,思思最乖了,听我的话。听说你师傅很厉害的,你不想她把我给骟了吧?” “‘骟’是什么意思?”王思思好奇地问道。 “‘骟’就是……” “你好坏,不理你了。”王思思听陈兵解释了什么是“骟”,羞得再也坐不住,蒙着脸一溜小跑离开了。 (后面的章节正在修改,若觉得前面的不错,请保留收藏。多谢。) a25节门派之争(修) 南大陆的天说变就变,头几天就阴晴不定,今天更是突然刮起了狂风、下起了瓢泼大雨。 灌木丛无法遮风挡雨。华林和林韵芝等人一商量,决定返回修真大陆。 陈兵见林韵芝要离开,也不管人家理不理他,把脸皮一抹揣在兜里,还是有事无事地趋前来找话说。 一开始林韵芝不太搭理陈兵,禁不住他东一句西一句地搞笑,又由于他救过自己,后来也偶尔接上一两句话,这样一来,陈兵更加得寸进尺,干脆大大咧咧地加入了她们的队伍。 陈兵要强行加入林韵芝的队伍,除王思思外,华林和宋非非当然不会放过他,逮着机会就用言语攻击,但他们的机锋如何斗得过他,常常是偷鸡不成白扔一把米,反被讥笑几句。 王思思这两天一直寡言少语,像变了个人似的,常常不自觉的就脸红,自从那夜跟陈兵有点暧昧不清后,她就有意无意地躲着他,而且对他跟林韵芝套近乎也装着没看见。 她的变化让细心的林韵芝略感意外,但问了几次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便也不好多问。 陈兵把王思思的变化看在眼里,五味杂陈在心里,说老实话,他虽然爱泡妞,却没有真正研究过女孩子的心理,见她躲着自己,一时又找不到好的办法,也干脆装着不知,心想以后有机会再好好跟她解释。 雨终于停了。 大家各自运功烤干衣服,又继续上路。 众人正走着,功修最深的华林突然说道:“注意,前面好像有人打斗。”说完还有意看了陈兵一眼。 陈兵见到华林的目光,心想你跩什么跩(得意之意),老子不尿你。此时他也听到了打斗和吵骂声,便往发声处奔去。 “嗬,原来是他们。看来是倾巢而出啊。” 陈兵不敢靠得太近,但在远处就看出正在对峙的是麻山帮和当阳派。因为他那天碰到的几个小子都在阵前骂得最响。 他看了两边的阵仗后心想,“屁大个事还搞出了帮派之争。这些修真者是吃饱了没事干?” 两帮人马打上一阵又骂上一阵,陈兵听出他们争斗的原因还是为了那只白熊,但似乎有人在其中暗点鬼火。 “小师弟。”是何家庆的声音。 “二师兄,你怎么现在才来?小五子怎么样了?” 第20章 陈兵见何家庆御剑飞来,忙询问小五子的情况。 何家庆答道:“他没事了,已能下床走动。修真公会给我派了差事,所以来晚了。” 陈兵指指正在械斗的两个帮派问道:“师兄,他们这样聚众打斗,修真公会不管么?” 何家庆答道:“所以他们才要躲到这儿来。但修真公会也管不了那么多,我们这里哪年不因此死个几千上万的。” 陈兵听了何家庆的话,心想修真界离自己的想象越来越远了,原本以为是歌舞升平、开心快乐,没想到却是这般无聊。 何家庆见大师兄及华林等人过来,忙过去打招呼。陈兵又凝神去观看两帮的械斗。 一会儿没注意,地上又多躺了数十人,想来都受了不轻的伤。此时两帮都停止了打斗,有的人去救护受伤的人,有的仍在一边骂战。 华林来到近前,认得是麻山帮和当阳派相斗。他有意要在林韵芝面前显摆,也想给陈兵展示强大的实力,立即飘飞过去说道:“原来是钟帮主和杨掌门。不知华林能否做个说客?” 被称为杨掌门的粗壮大汉骂骂咧咧地说道:“华老弟来得正好,你来评评这个理儿。奶奶的,以为我们当阳派好欺侮。” 精瘦的钟帮主也不甘示弱,“你妈个球。你以为你是谁,螃蟹?要耍横去钻你老婆的裤裆。” 华林说道:“两位帮主,你们的事我也听师妹略说一二,想来事情不大,虽说你们素来有仇,但因区区小事就聚众相斗,本人添为修真公会巡察使,对此事也不得不过问。” 陈兵心想,原来这华林还是修真公会的巡察使,怪不得这么跩。 杨掌门说道:“华公子,我知道你是公务在身。但我派今天死伤数十个弟子,说什么也不愿甘休。”说完又准备动手。 华林赶紧拦在中间,“两位,是事就能解决,怎么也得给我个面子吧。” 杨掌门见有华林挡着,也不好出手,便说道:“我可以给你面子,就看钟老二给不给了。” 华林听得事有转机,忙问道:“依钟帮主之意该当如何?” 钟帮主笑道:“好说,只要他跟本人磕三个响头就行。” 杨掌门听了钟帮主的话,立时气得七窍生烟,八面冒火,“来来来,我来你给磕头。”话音未落,已是一脚踢出。 “两位帮主,别别别……”华林还想劝解,却差点被钟帮主一掌劈中。 “兄弟们,杀啊!管他妈修真公会……” 不知是谁阴阳怪气的大喊一声,下面的弟子也乱着一团,刀剑横飞、拳打掌劈地干了起来。 “杀……” “我日……” “唉哟……” 华林一见场面失控,立即御剑飞到半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下面数千人混战,片刻不到,又有十多人倒在地上。 “师兄,你快回来。”林韵芝看到一些修真者已飞到空中打斗,担心误伤华林,忙焦急地喊他离开。 陈兵听在耳里,心想哪天她这样关心我,死也值了。 华林闻声飞回林韵芝身边,轻轻搂着她的肩膀,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师兄,你也尽力了。”林韵芝见华林不开心,忙出言宽慰。 华林叹道:“唉,再这样下去,我们修真公会早晚得散了。” 林韵芝嗔道:“散了更好,什么事都办不成,光知道收银子。” 她撅嘴的样子非常可爱,看得陈兵的心似跳蚤一般。 “是哩,我也觉得修真公会名存实亡,就只有华师兄还管点儿事。”宋非非不失时机地插话,就怕别人忘了她的存在似的。 陈兵听了宋非非的话,身上不由得起鸡皮疙瘩,又偷偷去看王思思,没想到她也正偷眼打量自己。 他眨眨眼睛,撅嘴做了个接吻的动作,立时把王思思羞得满面通红,赶紧将目光移开。 a26节火势漫延(修) 陈兵见王思思躲着自己,又看到林韵芝在跟华林卿卿我我,心中一痛,只好把注意力转到相斗的两帮人马身上。 天上和地下都有人在打斗,但在最高处只有四个人捉对厮杀。第二层有数十个人,陈兵估计自己的功修就跟这帮人差不多。 何家庆见陈兵看得津津有味,便走到他的身边介绍:“最上面的四人,除了两个帮主外,分别是两帮的顶尖高手。不过,他们的实力比我们百乞门还略差些。” 陈兵听了何家庆的话,心想我们比人家也好不到哪里去,若老是这样停步不前,早晚会给吴是非那样的野心家吃掉。但他转念一想,自己又何尝不是野心家呢?我们的不同到底在哪里?想起这个问题,不由得一阵心烦。 何家庆突然说道:“咦,又来了许多人,领头的好像是渔耕派的掌门孙无畏。” 陈兵闻言举目一看,右方黑压压地奔来数千人,但他看不出谁是孙无畏。 “喏,就是那个长髯大汉。”何家庆等那些人走近,就指着孙无畏给陈兵介绍。 孙无畏带人刚走近战场,当阳派和麻山帮的人立即住手分开。 麻山帮的人谨慎地退到一边,而当阳派的人则向孙无畏这边靠拢,看来渔耕派是来给他们助拳的。 “师兄,又来人了。” 孙无畏他们刚到没片刻,陈兵又看到有数千人从左面奔来。 “好像是隐樵派的人,连掌门张运北也来了,看来今天有好戏看。”何家庆又给陈兵指点那个身着白袍的老头,说他就是张运北。 二人正指点着,龚志平来到身边,“师弟,我们和华师弟一起去拜见两位掌门。”看他的表情,似乎很为此得意。 陈兵闻言略一犹豫,也跟在龚志平和华林身后,与何家庆并肩向前飞去。他本不喜欢跟这些掌门大佬打交道,但想起自己争霸修真界的大业,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到得近前,华林怕引起两边的误会,不待降落就说道:“弟子华林及百乞门三位师兄弟拜见两位掌门。” 孙无畏闻言朗笑道:“哈哈,原来是你们几位,另一位小兄弟是谁?” 陈兵听得孙无畏笑声豪爽,又见其称呼自己为兄弟,觉得他与别的掌门不同,没什么臭架子,也朗声答道:“弟子陈兵,拜见孙掌门。” “哦,我倒是听说玄真子从地球收了个新徒弟,今日一见,果然不错嘛。喂,死鸭子,你先过来见见几位后生俊杰,待会儿我们再相争不迟。” 孙无畏的右脸上有一小块月牙形胎记,随着他一笑,就轻轻抖动,使人更显得豪爽。 “嘿嘿,孙老儿倒懂得做人情,我张运北如何敢在他们面前倚老卖老。”张运北背着手缓缓踱步过来,胸前的几块油污很是打眼。 “好你个死鸭子,平时不张口,张口就损人。我倒想领教领教你最近有没有进步。”孙无畏被张运北损他倚老卖老,立时忍不住怒气,当即就开始挑战。 “有没有进步,试试不就知道了。”张运北的话跟他的长相一样,看着畏畏缩缩,其实是绵里藏针。 “两位掌门……”华林见孙无畏和张运北说话间就要动手,还想出言相劝。 “大家闪开了,手脚无眼,祸福自招。”孙无畏真是个火爆性子,话声一落,立即开打。 陈兵他们只好飞回原地。 据何家庆介绍,渔耕派和隐樵派属于修真界的中等门派,门下有数万不等的弟子,两个掌门的功修比玄真子还高深一些。 陈兵闻言,目不转睛地看两人打斗,他进入修真界以来,还没有见过真正意义上的高手打斗,此时遇到,怎肯轻易放过。 孙无畏和张运北在空中相对而立,两人一番掌来腿往后,都取出了道器。 何家庆见陈兵不太懂,就在一边给他指点: 孙无畏长髯飘飘,手持丈余长的搜魂钓。 张运北白袍鼓涨,握着一把厚阔的无刃刀。 张运北一边向无刃刀注入功修一边说道:“孙老儿,我们怕有数十年没交手了罢,今天再试试你的无畏罡。” “好,死鸭子,我今天也想看看你的隐樵气如何厉害。着打。”孙无畏说完,手中的搜魂钓轻轻一挥,立时竿影翻飞,幻出数十颗拳头大的鱼钩攻向张运北,啸声凌厉。 奇的是他这钩影并不是同时发动攻击,而是环形穿梭,变幻莫测,有的先前迅捷刚猛,到得张运北近前,却又突然一拐弯,向他的身侧攻去。 “来得好!”张运北断喝一声,三片一尺多宽的刀影团身飞出,把周身围个水泄不通,只听得“叮叮叮”一阵轻响,将孙无畏攻来的幻影钩全数挡住。然后他快速后退,紧接着抖手一晃,三片刀影霎时合一,带着厉啸快速向孙无畏斩去。 “搜魂八方!”孙无畏见自己试探的一招被轻易挡住,心中暗自佩服张运北没有丢下修真。在他的大喊声中,搜魂钓发出狼哭鬼嚎,竿前的鱼钩陡然幻成一圈虚影,忽而在左忽而在右,如鬼魅般飘缈诡异。 陈兵听得张运北说孙无畏的功修是无畏罡,原以为他一定是大开大阖刚猛绝伦,不想他的搜魂钓竟然走的是阴柔一路。而那张运北的功修号称隐樵气,反而刚劲十足,一把丈长刀影伸缩吞吐,轨迹无定,叮叮当当的与孙无畏的搜魂钓战在一起。一时间,半空中只见刀光霍霍、钩影翻飞,竟然隐没了孙张二人的身影。 “百战功成!”张运北见势成胶着,再度跳出圈外,然后猛的一声大喝,身子迅疾一转,无忍刀化成一片光圈飞出,越旋越大,“当当当”的将孙无畏的“搜魂八方”全数挡回。 第21章 他化解了孙无畏的进攻后,立即还以颜色,“你也接我一招‘桃花煞阵’!” “唉哟,你个死鸭子,连这一招也使出来了。哈哈,我闪。”别看孙无畏一副粗犷汉子的形象,说起话来,还挺风趣。 陈兵听得张运北刚喊出“桃花煞阵”,立见数百朵桃花从无忍刀射将出来,三、五朵围成一圈,各自剧烈旋转着奔向孙无畏。 “无刃刀怎么变成了桃花?” 陈兵再仔细看,发现那些“桃花”却是由刀影幻成。他搞不懂那么厚阔的一把无刃刀,幻化成小小的“桃花”又有何威力可言,但见孙无畏已经快速闪开,又不由失望看不到这一刀的效果。 “师弟快走,孙掌门并不是一味躲避。”何家庆招呼陈兵一声,带着他远远飞开。 陈兵跟何家庆及龚志平等人来到远处,眼见各帮的弟子也纷纷远避,心知张运北这一招肯定不简单。 “魂牵梦绕!” 果然,孙无畏在瞬移开后,一抖搜魂钓,立时从竿端飞出道道旋转气流,钩影暗藏其中,似飞鸟一般扑进桃花煞阵,各自纠缠翻滚。 现在的天空煞是好看,朵朵艳丽的“桃花”翻飞起舞,点点钩影飘飘忽忽,在阳光照射之下,竟然反射出各色光芒,一时间晃得下面观看的人睁不开眼来。 “师弟快退!” 陈兵正眯眼看得精彩,又被何家庆带起飘开。 原来那在天空中翻飞的桃花已快速向地面扑来,所过之处,传来一片“唰唰唰……”的轻响。 “我的天,他们已经如此,要是如意真君发飙会怎么样?!” 陈兵看到“桃花”过处,数千株灌木在瞬间被拦腰斩断,齐斩斩如天生一般,不禁想起号称功修第一的如意真君来,心想他老人家要是出手,那不是要山崩地裂,天地变色? a27节豁然开朗(修) 四面围观的人看到张运北的“桃花煞阵”威力惊人,又见孙无畏的“魂牵梦绕”巧妙诡异,一时间都像傻了一样没有声息。 “哈哈哈。痛快!死鸭子,不打了。要这样斗下去,三天三夜也分不出胜负来。” 孙无畏果然是个爽快汉子,见张运北与自己功修相当,再打下去也没个结局,便主动罢手降到地上。 “分明是怕了,好意思说什么不分胜负。” 孙无畏刚落到地上,突然听得在静静的人群中,似幽魂一般传来一声阴阳怪气。 “是谁在那里放屁,给我滚出来。”孙无畏怒喝一声,围观的人群顿时安静下来,连小声的议论都没了。 “妈的个疤子,有种说又没种站出来,肯定是小娘养的,小心你大娘用奶头捂死你。”孙无畏骂了两声,见还是没人回答,便说道,“死鸭子,今天这事你看如何处理?” 他见张运北也落到地上,便想就麻山帮和当阳派的事情拿出个说法。不想他的话还没说完,又有人在下面阴阳怪气—— “切,带你妈几千人来,原来是装样的。” “也是,谁不知道孙大掌门嘴利,张大掌门手软。” “装模装样舞两下,还落个维护朋友的美名,这两个掌门厉害啊!” 这回在下面说怪话的不只一人,有唱正戏的,敲锣鼓的,还有跑龙套的,一唱一和,有板有眼。 “死鸭子,人家这样损你,怎么不说句话?!”孙无畏见张运北光听不发言,不禁心中火起。 张运北伸手在白袍上蹭蹭,慢吞吞地说道:“我说什么,怎知这些人不是你安排的?” “你妈的死鸭子,我安排他们有何用?!”孙无畏听张运北冤枉自己,心中怒火更盛。 张运北指着躺在地上的麻山帮弟子说道:“你口口声声说要解决问题,却带了数千人过来。现在麻山帮死了上百人,你如何交待。” 孙无畏怒道:“你他妈的不也带人来了吗,当阳派的人死得少了?” “我要不带人来,你不把麻山帮全灭了?”张运北慢悠悠地说。 “你妈的,我还听说你正在屠杀当阳派呢!” “你是不是还要打?” “来呀,谁怕谁。” 陈兵听了两位掌门的话,脑中转过无数念头,他当初看到麻山帮和当阳派的几个弟子相争,觉得跟自己争霸修真界有关,但又理不出头绪,现在却豁然开朗—— 自己光想着振兴百乞门是不行的,师门再强大,也无法统治修真界,只有把其它帮派都收归旗下或拉拢过来,自己才能一呼百应。看今天这个场面,肯定有人暗中捣鬼,他们想方设法激起帮派争斗,想来也是要混水摸鱼。 他想到这里,朗声说道:“孙掌门,张掌门,不知二位能否听在下一言?” 孙无畏和张运北正要动手,听了陈兵的话,都不约而同地转身看着他—— 他们都是江湖老鬼,已隐约从对方的话中听出点味儿来,再结合刚才一些人明显地挑拨之意,心中已明白今天十九是中了他人之计,但由于碍着面子,谁都不愿先下台阶,心想先打了再说,同时也可趁机查查那些说怪话的家伙,现在听得陈兵有话要说,就趁机停手听他有何高见。 “各位掌门,说老实话,麻山帮与当阳派相争的原因,弟子适逢其会,也知道个大概,实际就为了一只白熊。” 陈兵说到这里,龚自平不禁心中暗笑,心想我当初就是这样劝架的,结果被人骂了回来,你现在还这样说,能讨得了好? 林韵芝和王思思没想到陈兵敢挺身而出,但心中的想法却不太一样—— 林韵芝心想,哼,这家伙就好凑热闹。 王思思看到陈兵侃侃而谈,心中不禁一阵甜蜜,“好样的,我没看错你。” “咳。”陈兵故意咳了一声,以引起人们的注意,然后接着说道,“白熊事小,但面子事大,我们好男儿,宁愿站着死,不愿躺着活。不过……” 他说到这里,又故意将话打住。 跟陈兵算的一样,孙无畏是个急性子,见他突然留个话尾巴,忙开口询问:“不过怎样?” “不过大家打也打了、杀也杀了,双方各付出上百条宝贵的生命,不知面子找回来没有?”陈兵说这话时,始终用眼睛紧盯着孙无畏和张运北,见他们的神色有所松动,又说道,“弟子斗胆说一句,今天两位掌门怕是中了他人的诡计。其实你们也是心中有数,只是还没有抓到挑拨者,面子下不来而已。话又说回来,这些小蚂蚁,抓了也是无用,何必放在心上。” “弟子还想冒昧地问一句,”陈兵语气一顿,扫视全场,严肃地问道,“不知在场的四位掌门和帮主,还要为面子死伤多少弟子?当然,死伤越大,有些人会越高兴。不过我想,恐怕不会是你们吧?” 孙无畏听了陈兵的一番肺腑之言,不由得豪爽地说道:“好,小兄弟说得好。我孙无畏一生死要面子,不知吃了多少亏,老子就让那些小蚂蚁多活几天。不知死鸭子是否有同感。” 张运北没有说话,只看看麻山帮的钟帮主,见他轻轻点头,便向孙无畏拱拱手,然后转身便走。 钟帮主及其他弟子也跟在张运北身后慢慢离去。 眼见一场大战被陈兵几句话就抚得风平浪静,华林在一边愣神——看来我真是低估了这小子。 同华林一样愣神的还有龚志平,他在暗中感叹自己高兴得太早了。这样一来,陈兵的声名大振,以后要想扳倒他就更难了。 a28节你敢骗我(修) 孙无畏见张运北带人离开,在与陈兵客套一番后,也带着手下返回修真大陆。 华林一伙因为无事,走得稍慢,陈兵当然要跟着了。一路上又少不了寻话跟林韵芝搭讪。 林韵芝因陈兵成功化解两帮争斗,虽然仍不大理他,但神色间已随和不少,有时还跟着宋非非拿王思思来说笑。 王思思仍然不多话,简直是大异往常,这一点早就引起了林韵芝的注意。 她虽不知陈兵与王思思已好上,但无意中发现王思思看陈兵的神色不对,似有一种看情郎的感觉,心想思思可能喜欢陈兵,就有意无意地利用说笑来暗中相助,没想到这样一来,王思思更不爱说话了。 这日来到传送阵前,陈兵老远就看到了玄真子,一边和师兄一起跑去跟师傅见面,一边心想师傅咋来了? 原来玄真子听说陈兵三言两语就化解一场风波,觉得乖徒儿很给百乞门挣脸,他的掌门地位观念不强,心中高兴,立时屁颠屁颠地跑到传送阵来迎接,并当即宣布明天请客。 陈兵说:师傅,我可不吃你那“一锅香”。 玄真子笑道:我可是请你吃“一锅香”里的精华。 陈兵“切”了一声说:你取个“一锅香”的名字虽然好听,实际上还是剩菜剩饭,不吃不吃,要吃就上馆子。 玄真子拗不过陈兵,又见有美女走了过来,心想得给乖徒儿留点面子,只好咬牙答应。他随口又邀请林韵芝和华林他们。 人家清楚百乞门的底细,心想你那叫请客,三两碗面条,一两碟酸菜,招呼自己都不够,我们去了还让你白捡个名声。于是都说谢谢了,你们师徒许久没见,不打扰了。说完一个个像逃难似的跑得老远,把个陈兵逗得笑弯了腰。 玄真子倒没事,还说慢慢走,改天我单独请你们。他这一嗓门把人家吓得脚步更快。 第二天,玄真子把陈兵、龚志平、何家庆和小五子带到集镇,果然就径直走向一家面店。 第22章 来到面店门前,玄真子说道:“这家的面好吃,油多。”说完就率先举步跨了进去。 龚志平、何家庆和小五子也跟在他后面喜滋滋地说笑,没注意陈兵仍留在原地没动。 “耶,乖徒儿呢?”玄真子正要点面,却没见到陈兵。往门外一看,见他似笑非笑、吊二郎当的站在那儿不动,不禁老脸一红,“嗬嗬,老板。今天的油好像少了点,改天再来,改天再来。” 这回是陈兵带路,来到一家叫“梦百回”的四层酒店前。 这酒店是木结构,虽不宏伟,却古色古香的。 玄真子见到有人从里面剔牙出来,觉得脚有些发软,咳嗽一声,说道:“这一家我上次来过,妈的,难吃极了,菜里还有毛虫。” 小五子早已领会陈兵的意图,接话道:“不会吧,这可是修真界的第一酒楼,连如意真君都来过的。不过……”他故意留下一截话,然后向陈兵眨眨眼。 陈兵心神领会,“小五子,不过什么?” 小五子笑道:“不过我好像从来没见师傅来过。” “切,你敢诽谤师傅?咱师傅什么没见过,上回去地球接引我时,还在最高档的五星级酒店喝过酒。是不是啊,师傅? 陈兵的一番慷慨激昂像一针兴奋剂,“滋”地扎进玄真子的心窝里,他心想,“地球的事只有乖徒儿知道,我又何必要说破,以后就是吹牛也能吓死人。唉,这回就放点血吧,要不这乖徒儿不会放过自己。” 玄真子想罢立即高声说道:“那是,那酒店可是相当的大啊,起码有八层。”他心想,“梦百回”是四层,我给它翻一番,够厉害吧?想完觉得自己真是机智,不禁面现得色。 何家庆是个老实人,玄真子的“铁公鸡”外号那是响当当,当当响。他有些不相信师傅和陈兵的话,“师弟,什么是五星级酒店?” 陈兵强压笑意,认真答道:“五星级酒店就是五层以上的酒店,八层是最高级了。当然,不光是层数,还有美女为你服务(他心想:这句倒是真话)。” “那么是谁出的银子?” 何家庆心想去那么高档的地方,不知要花多少银子,没想到师傅为了小师弟会这么奢侈。他没注意陈兵的话,人家根本没说谁买单。 陈兵夸张地说道:“哎呀,你不知道,师傅一到地球,立即就被人们围上,那个人多得,都想请师傅吃饭。师傅时间太紧,征求我的意见,我说你们大家别争,选个最好的酒店,一起付银子,就算都请了我师傅。我这个主意一出,你们猜怎么着?大家立即说好,那个激动,眼泪哗哗地流。是不是,师傅?” 编故事可是陈兵的特长,几乎不用思考,就把三个师兄唬得发愣,把个玄真子高兴得—— “是是,乖徒儿说得对,你们都知道我平时不太吃酒,那天敬酒的人太多,把我都吃醉了,那个酒吐出来,十里外都闻着香。走,我们进去吧!”他怕再多说会漏馅,赶紧把话打住。 五人走进“梦百回”,还不待跑堂的堂官来迎客,陈兵已带大家径直走上四楼。 众人来到一处靠窗的桌子前坐好,堂官忙不迭地送来茶水,他见另外几人虽然畏缩,那带头的陈兵可是气宇轩昂不可怠慢。 玄真子双手谨慎地捧着青瓷茶碗喝了一口,只觉入口生香,回味悠长,心想我的乖徒儿呀,就凭这碗茶就不知要我多少银子?但想想牛皮也吹了,人也上来了,今天就算把我卖了,也只好认了。 还算好,陈兵知道玄真子心疼钱,而且也知道这店里的酒菜味道一般,所以点菜时并没有尽往那些贵的菜点,只说老子们这几天吃得太荤,今天就来点儿素的,师傅你说好不好? 玄真子哪敢说不好,心道你真是我的乖徒儿呢,老子疼死你了。(他到陈兵的家乡走了一遭,也学了几句经典词汇。) 酒菜走马灯般送上来,陈兵一个劲地劝师傅和三个师兄多吃多喝,自己却只略微吃了点菜,酒倒喝了不少,他实在不喜欢修真界的饭菜,什么都像水煮的似的,根本不讲搭配。酒虽然淡出个鸟来,但多喝几杯,倒也能解渴。 陈兵觉得修真界的饭菜和酒水不行,玄真子几个可是喝得脖子淌水,吃得嘴角冒油,大声吆喝干干干,吃吃吃,风卷残云般将酒壶喝了个底朝天,还将菜盘舔得滴汁不剩。 那堂官看到他们摇晃着离开,心想,这个公子也怪,怎么会跟几个要饭的混在一起? 一路上,众人学陈兵哼着靡靡之音,东偏西倒,走错了三次才回到百乞门。 修真界的酒虽然淡,但陈兵喝了不少,再由于野外的晚风一吹,也是头晕眼花,回到养身斋就倒头大睡,连洗脸洗脚的习惯也顾不得了。 陈兵才睡下没多久,突然被人从梦中惊醒,“谁!” “乖徒儿,是我,小声点。” “这么晚了到我这儿来干什么?你不会是……” “乖徒儿,你可别想歪了,师傅可没那嗜好。我有正经事要跟你讲。” 陈兵听师傅说有正经事,只好强打精神坐了起来,可他刚听了没几句,就大声喊道,“什么,你敢骗我?!” “乖徒儿,小声点,小声点,你听我解释。”玄真子赶紧扶着陈兵的肩膀低声相求。 a29节很对不起(修) 玄真子听得陈兵大喊,再叫他小声已来不及了,与陈兵关系较好的师兄都风一般赶了过来,心想我们平时受了小师弟那么多好处,今天可有机会回报了。小师弟,你顶住,哥哥来救你了! 师兄们跑进陈兵的养身斋,立即就想开打,可一下子又全成了呆瓜—— 他们看到师傅玄真子正手扶陈兵的肩膀,而小师弟却两眼发直地看着师傅。 有人率先反应过来,嘻皮笑脸地说:“嘿嘿,师傅,不打扰你了。” 其他的人也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怪不得师傅对小师弟这么好。哈哈。” “你们忙,你们忙……” “师傅,要不要打盆水来……” 玄真子见弟子们一个个神情怪异,话还越说越离谱,忙沉声说道:“都给我站住。” 正准备开溜的众弟子闻言,又立即站成了呆瓜。 玄真子说道:“今天我本想单独跟陈兵说件事儿,但大家既然来了,也不妨听听。” “我要说的第一句话是——乖徒儿,很对不起,我骗了你。” 玄真子的话音才落,众弟子就小声议论起来—— “师傅什么时候骗小师弟了?” “不会吧,师傅好像没那爱好的。” 玄真子一听弟子们又开始胡言乱语,怒喝道:“住嘴,你们听我讲!” 众弟子立即噤声。但有个别人心中还在想,“师傅也太霸道了,干了这种事,还不让别人讲。咦,小师弟怎么不说话,莫不是……” 陈兵不说话,是因为气糊涂了—— 玄真子告诉陈兵:他带陈兵来修真界,并没有给其家人留纸条,更别说送什么生元丹了。当时界门即将关闭,他又着急救人,只好先把陈兵带回来再说。 陈兵一听就急了,心想就算老子是天才,起码也要百年以上才能飞升成仙,可到那个时候,家人早就不在了。师傅啊师傅,你骗得我苦……他一根筋没搭上,就变得两眼发直,神情呆滞。 玄真子摇摇陈兵,把他的魂唤了回来,见他的眼中已现出神彩,便松开双手说道:“乖徒儿,都怪我不好。百乞门自百余年前传到我的手中,便更见衰落,我心里急呀。” 陈兵冷声道:“你光急有屁用,得想办法呀。” “你不知道,像我们这种小门派,能有什么好办法?想找个好点的弟子都难。我知道自己无能带好百乞门,便趁界门打开之时到地球碰碰运气,想找个好的继承者来振兴我门。” 玄真子言词恳切,也让陈兵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那你就看上了我?” 玄真子说道:“我在地球找了三天,吃尽了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才发现了你。我见你是修真奇才,又见你生命垂危,心想无论如何也要把你带回百乞门。所以……” 众弟子听到这里终于明白,原来师傅跟师弟不是那么回事儿。他们也急切地想知道小师弟有什么打算,一个个都找地方坐了,在一边凝神静听。 玄真子见陈兵沉思着没说话,又继续说道:“总之,错已铸成。我一直以来良心难安,想告诉你又怕你承受不了,所以就对你百依百顺。今晚,我多喝了点酒,一时控制不住,心想与其瞒着,还不如把话说明了,你要怎样责怪师傅,我都没有话说。” 陈兵还是无语。 “师弟,你怎么了?”说话的是小五子。 他和王士贵从外面办事回来,看到这么晚了陈兵的房里还亮着,便绕道过来看看,没想到一进门,就看到师傅坐在陈兵床上,屋里还或站或坐着不少师兄弟。 “你们回来了?”陈兵觉得心里很乱,听得小五子喊自己,便随口回了一声。 “小五子,是这样的……” 何家庆把今天的事跟小五子和王士贵说了一遍。 “师弟,不是我说你,男子汉大丈夫,就该拿得起放得下,现在事已如此,师傅也已向你道歉,我看这事儿就这样算了,以后我们大家团结一心,共同振兴师门,师弟你也不枉来此一遭。”小五子平时话不多,但他关心陈兵,此时竟也侃侃而谈。 “是啊,陈兵,你就安心留在这儿吧,我们支持你。 第23章 今天我听说你在南大陆露了脸,就认定你了,你可不要让大家失望。” 王士贵经常跟陈兵讨教泡妞的招数,虽然没多大成效,但也跟他建立了良好的关系。 a30节我要回家(修) 在场的百乞门弟子听了小五子和王士贵的话,都认为他们说得在理,想来事情也只能如此了。没想到陈兵突然冒出的一句话,又让他们愣在当场。 “我要回家。”陈兵说。 玄真子听了陈兵的话,脑子里“嗡”的一响,差点没摔倒在床上,“乖徒儿,你说什么?” 陈兵重复道:“我要回家。” 小五子等人听了陈兵的话,也是哭笑不得,只觉得这个小师弟固执得可以,一时也找不到话说。 玄真子见大家都不说话,自己也想不出好的办法来劝解陈兵,只好说道:“这样吧,今天天色已晚,乖徒儿和大家先睡一觉,这事儿明天再说。” 他说完后,见陈兵没有反对,便招呼弟子们悄悄离开,好让陈兵独自冷静一下。 接连几天,陈兵都没去找玄真子,要么一大早就溜出去四处闲逛,要么就独自到世外桃源晒太阳。 现在他正躺在世外桃源软和的草地上假寐,却怎么也睡不着。他知道师傅和小五子他们讲得都对,现在事已如此,师傅对自己是真好,不可能把师傅拿来杀了吧?可他总觉着心里不舒服,干脆三把两把脱了衣服,“噗嗵”一声跳进湖里。 湖水凉幽幽的,使陈兵暂时忘却了烦恼,在水里跟那些鱼儿自由自在地玩了一会儿,突然想起此湖被大山四面环绕,自己四处找过也没见到水源,不知湖水是从何而来? “难道水源是在下面?” 陈兵想起就做,游到湖的中间,一个猛子扎下去。 湖水在边上看着清澈见底,似是不深,可中间却不浅。 越往下潜,湖水就越凉,而且颜色也越来越深。他来到湖底贴地寻找,却没有找到水源,找了许久,感觉快憋不住气,忙回到了水面。 “难道不在中间,而是在四周。这四周除石壁那边外,我都看过,看来最有可能就在那边。” 陈兵判定了方向,迅速游到岩壁旁边,在水面上吸几口气,又向下潜去。 “咦,这儿有个洞穴。” 陈兵才下沉没多久,就发现了一个两人大小的洞穴,原来这就是水源,里面不时有各种鱼儿游出来。 他也不多想,就往洞内游去。 游了没多久,发现洞内镶着一些夜明珠,虽不十分明亮,但也可以视物。 “咦,不对。”陈兵越游越觉得怪异—— 洞壁上的夜明珠排列极有秩序,往往是一颗的光亮达到极限,就立即出现下一颗,这绝对不是天然如此,肯定是人为安排。 “我还以为这世外桃源就我知道呢,原来已有人捷足先登。” 陈兵在心中苦笑,心想到时候若来此建山庄,肯定麻烦不少,万一人家根本就不同意,这事儿还得泡汤。不过他转念一想,管你妈是不是先来,你没有开发,老子先占了再说,只要不动到你的洞府,你也无话可说。他想到这里,忽见前面光明大放,立即加速向前游去。 “哇,好美的洞府。主人在吗?陈兵冒昧打扰了。”陈兵喊了好几声,除了回声外,再没有别的声音。 这是一个高出水面的两进山洞,外面的洞较大,里面的洞稍小些。陈兵上来时根本不用爬,而是踩着两道石阶上来的。 两个洞中都镶有大颗的夜明珠,将各种钟乳石照得光怪陆离。前洞靠左有一石几,上面放着一张古琴。右面则是一个石桌和两个石凳。后洞除一张宽大平整的石床外,别无它物。 陈兵看过不少武侠和玄幻书籍,心想这明明是前辈高人修真的洞府,怎么会没点东西留下来?他不甘心空手而回,便四处搜索。 他首先把古琴拿来翻看,可才拿起来,琴尾就轻响一声从手上掉落,在地上摔成几截。原来此琴除琴弦外,早已朽烂,放在几上不动没事,一拿起来就散了架。 后来,他又挨个检查了石几、石桌、石凳和石床,都没有发现异样,再上下左右检查各处石壁、钟乳石和地面,也没有发现可疑之处。 “衰!”陈兵暗叹一声坐在石凳上,心想那些武侠或玄幻小说里的主人公,一进到人迹罕至之地就会得到奇遇,自己在世外桃源除了发现美景外,什么都没有得着,现在好不容易寻到这个洞府,又是两手空空,你妈那些写小说的是不是都是骗子?想到这里又觉得好笑,小说本就是假的,你当什么真。 “算了,老子干脆到里面去睡一下,万一能梦到哪个神仙传招就妙了?” 陈兵躺在石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他一会儿想起被师傅骗来修真界的事,一会儿又想起王思思和林韵芝。 林韵芝暂时无望,可一想起王思思,陈兵顿时来了精神,心想老子哪天把她带到这里来,想咋叫就咋叫,想咋滚就咋滚…… 他想得投入,不自觉地就在石床上翻滚起来。 “哈,我知道了。” 陈兵在翻滚时,无意中发现洞顶的一根钟乳石有些异样,你静止不动,它呈乳白色,而你在床上一翻滚,它却成了黑灰色。 他三下两下跳到上面,找准那根钟乳石,试着用各种方式摆弄—— 晃动,不行;转动,不行;往下拉,还是不行。 “行了!” 终于在往上推时,发现钟乳石正一点点往上缩,而下面的石床却传来“咔咔”的声响。 陈兵低头看去,石床已整体向左移开一截,并在洞壁上让出一个长方形的槽来。 他跳到床边,走近一看,槽的上面有一件墨黑的短背心。 陈兵不知背心有何用,心想下面的宝贝才最好,忙伸手把背心揭开。 “你妈的,真是个铁公鸡!” 背心下面空无一物,连个纸条都没有,绝对不像一些小说描写的那样,要么留下颗仙丹,吃下后就功力大增;要么留下本秘笈,看两天就天下无敌。 陈兵发了会儿呆,只好将眼光放在背心上,心想但愿这是个好玩意。 背心很薄很轻,不知是什么材料做成的,而且黑得耀眼。陈兵摊开手,见没有掉色,又轻轻扯扯背心,“咦,弹性倒不错。” 他开始是轻扯,发现背心有弹性,劲就越使越大,把背心拉得老长,可一放手,它又缩了回去,丝毫没有变形。 “我来试试看。” 陈兵研究半天也没搞懂背心的作用,心想它是穿的总是没错,便脱了衣服将背心贴身穿了。 “嗯,还不错,总算没有白来一趟。” 他将背心穿在身上,丝毫没有束缚的感觉,心想好歹是前辈留下来的东西,我不穿也浪费了,就留在身上没脱下来。 洞中无日月,陈兵又在各处寻了一遍,实在没什么发现,觉得自己呆的时间不短,便跳到洞顶试着将机关还原,然后下水往回游去。 a31节算我怕你(修) 陈兵连续几天没去找玄真子,而且天天都是早出晚归。这让许多师兄都以为他想通了,但有两个人却明白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一个是玄真子,他知道乖徒儿的性格,陈兵是那种看着随和暗中固执的人,这家伙一直未与自己见面,是在故意躲避。要不,早就该来骗钱用了。 另一个人是小五子,如果陈兵连续几天未去找玄真子还属正常,但要不来找他,问题就比较严重了。 这会儿终于有人来找小五子,不是陈兵,是玄真子。 “小五子,你可要帮师傅的忙。”玄真子一见到小五子就说,“乖徒儿还在生我的气呢?我去找他,有一次明明看见我了,还故意避而不见。” “我知道。”小五子说,“他不会这么快就原谅你的。” “哪你看这事儿怎么办?”玄真子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也许是连续几天没睡好,眼圈有些发黑。 “我也不知道。”小五子耸耸肩,无奈地说。他这个耸肩的动作是跟陈兵学的。 “你不知道就算了?!”玄真子一把抓住小五子,心想师傅有难请你帮忙,你还推三阻四。 “哪你说怎么办?”小五子还想耸肩,但肩膀已被玄真子按住。 “你去劝劝他呀。” “我上次劝了没用嘛。” “唉,你跟乖徒儿学坏了。拿去。” “放心,我今天就是不睡,也要把他抓住。”小五子拈拈手里的银子,份量不轻。 夜半,养身斋。 陈兵刚进屋,就看到了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小五子。 “你回来了。”小五子的警惕性不错。 “嗯。”陈兵懒洋洋地应了一声。 “到哪去了?”小五子问道。 “问哪么多干嘛。”陈兵实在是提不起精神。 “走。” “去哪里?” 陈兵和小五子走在集镇上,找遍了也没寻到一家开门的酒店。 “怎么样,我说没有吧,回去了。”陈兵还是打不起精神,要不是小五子强拖他,根本就不会来。 小五子神秘兮兮地笑道:“你跟我走。” 陈兵无可无不可地跟着小五子,来到“梦百回”酒店的后面。 小五子带着陈兵走到一个下水道前,说道:“跟我进去。” “不会吧,这么脏。”陈兵看到小五子竟然要带自己钻下水道,终于来了点精神。 小五子说道:“就算给我个面子,我帮了你那么多回,上次素女派哪个……” “好好好。 第24章 不过就这一次。”陈兵赶快求饶。 小五子没再说话,而是率先蹲下磨进下水道,尽量不弄脏衣物。 陈兵还是有点犹豫,但想想半夜摸进酒店偷酒喝挺刺激,便也有点心动,刚蹲下来,就听得里面传来“嚯嚯”轻响,紧接着就听小五子说,快来。 二人偷得酒菜,坐在一个较偏僻的桌子旁,摸着黑边喝边聊。 陈兵略显惊讶地说:“没想到,你们还在这里搞了个地道。” “嘘,小声点。这个地道是我弄的,其他人都不知道。”小五子的话里充满了得意。 陈兵惊道:“不会吧,就凭你?” 小五子答道:“我对机关有研究。” “你没在人家大闺女的床底下打洞吧?”陈兵喝下几杯酒后,心情略有好转,便开始打趣小五子。 “去你的。对了,这几天怎么没来找我?还是想不开啊?”小五子见陈兵开始逗笑,便及时把话转到正题上。 陈兵沉默片刻,说道:“想是基本想通了,就是心里觉得别扭。” “难道就一直这样下去,扔下弟兄们不管了?”小五子还真是担心陈兵就这样一蹶不振。 “唉,其实也没什么,可一想到再也见不到爷爷和老爸、老妈,就打不起精神,什么事都觉得没趣。咦,快走。”陈兵正说着话,突然听到有脚步声。 “别躲,我已经发现了。” 听声音,像是上次那个跑堂的堂官。 堂官问道:“你们是从哪里进来的?” 陈兵说:“关门时我们躲起来没出去。”他可不想暴露小五子的地道,这可是要给师门惹麻烦的。 “要不是我半夜尿急……你,什么东西?!哦……”堂官的话有些怪异。 “大叔,你看……”小五子说。 “我先下去看看。”堂官说完,转身向楼下摸去。 陈兵随小五子一走出“梦百回”的大门就问道:“你给他的是什么东西?” “唉,别说了,好不容易骗了师傅一锭银子,现在又没了。”小五子一脸倒霉相。 两人回到养身斋,小五子又劝了陈兵好一阵,可见他什么都懂,就是提不起精神,眼见天也快亮了,便打了几个哈欠告辞离开。 陈兵刚躺下,还没睡着,玄真子却腆着老脸走了进来。 “乘徒儿,算我怕你了,你起来,我给你说个事儿。”玄真子说。 “算了,师傅,这么晚了。”陈兵还是懒洋洋的。 “你还想不想回地球了?”玄真子一巴掌拍在陈兵屁股上。 “想,咋不想。可你说过界门打不开,我问了好几个师兄也说不行。”陈兵一翻身爬了起来。 玄真子看了陈兵一眼,犹豫道:“有一条路,但很难,而且还不一定走得通。” “快说。” “别急,你听我慢慢讲。” 玄真子将陈兵抓着自己的手拂开,却转身下床去找水喝。 陈兵急得两眼冒火,但又毫无办法,他知道师傅一旦有重大决定就想喝水。 玄真子喝完水,又回到床上坐好,说道:“我说的这条路,是找如意真君。” “如意真君?” 玄真子答道:“是的,在整个修真界,只有他可能会托世轮回。” 他告诉陈兵,“托世轮回”具体怎么操作他也不清楚,听前任掌门说,如意真君好像有本修炼秘笈,不知练成没有。 “走、走、走。”陈兵跳下床来就要玄真子带自己去找如意真君。 玄真子看看已现曙光的天色说道:“乖徒儿,你别急嘛。这个时候,如意真君肯定已修炼去了,我们到哪里去找他?” 陈兵抬眼看看天色,也觉得师傅说得有理,便不自觉地打了个哈欠。 “乖徒儿,你先好好睡一觉,晚上我带你去求如意真君。唉……”玄真子看到陈兵打哈欠,想起他一夜未睡,便要离开。 “师傅,你叹什么气?”陈兵的心很细,听得玄真子叹气,知道这事情不简单。 “乖徒儿,师傅跟你说实话,这事儿很难呢,我跟如意真君没什么关系,人家可是第一大门派的掌教?这也是我先前没告诉你的一个重要原因,另一个原因,唉……”玄真子说着又叹起气来。 陈兵知道玄真子的另一个原因是什么,马上接过话头安慰他,“师傅,再难我也要去试试。你放心,我只想回家看看,不会不回来的。” “你说的是真的?!”玄真子惊喜地问。 “放心好了,你知道我很爱修真。再说这里有这么多美女……” “行,行,乖徒儿,你先睡觉,我们晚上就去求如意真君,再难师傅也帮你。”玄真子一听陈兵又扯到美女身上,生怕他又说什么给自己介绍两个之类的,赶紧开溜。 a32节无理要求(修) 一觉醒来,陈兵觉得精神焕发,洗漱完毕就去找玄真子。 玄真子见他像变了个人似的,也是心中高兴,可一听说又要掏银子,脸色就跟心绞痛似的难看。 陈兵看玄真子犹豫着不肯掏银子,不由疑惑地问道:“师傅,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什么真不懂、假不懂?”玄真子心想我怎会不懂,那是银子呢。 “我们要去求如意真君,不买些贵重点的礼物去,你好意思进门?好意思开口?”陈兵说完心想,你这个掌门怎么当的,连这些基本的人情世故都不懂。 “嗨,我以为你又要哄我的银子去乱花呢!没问题,只要你需要,师傅我倾其所有!”玄真子有些哭笑不得,原来是自己想岔了。 陈兵和玄真子到集镇转了一圈,实在没什么好买的,就选高档的点心买了一些,又到梦百回买了一坛最好的酒,等晚上再去求见如意真君。 回到养身斋,陈兵实在坐不住,干脆去素女派附近张望,希望能遇到林韵芝或王思思。 他转悠一圈没见着,又钻进旁边一个简陋的茶馆,找一张正对素女派大门的桌子静等。 等了许久,比白水还难喝的茶也喝了好几碗,陈兵没见到美女,却见到一个挺有趣的小伙子—— 这人跟陈兵差不多大,十八、九岁的样子。他右手提着个大酒坛,左手拎着个浸出油汁的纸包,昂首阔步的从陈兵眼前走过,十分的男子气慨。 “这位兄弟,请等一等。”陈兵一见那人就心动,忙追出去想跟他结识。 那人回过头来,浓眉一拧,问道:“有事?” “不,不,鄙人只想跟你交个朋友。”陈兵见他神色不善,忙做解释。 “我不想。”他一说完,转身就走,任陈兵怎么喊也不回头。 陈兵见人家不愿搭理自己,又看日头已经不早,只得怏怏地转身返回百乞门。 黄昏时分,陈兵跟玄真子前往如意门。 如意门的道观依山而建,层层叠叠,很是壮观。 穿过牌楼,玄真子跟守观的弟子说明来意,边走边向陈兵介绍,这个道观叫飞云观,共有九重,大大小小约一百多座殿堂。 二人来到如意真君的丹房,见他正在小酌,一时进退失据,只好站在门口。 如意真君见到玄真子和陈兵二人,忙放下酒杯,把他们迎了进去。 陈兵待师傅见过如意真君后,上前一步抱拳恭声道:“真君在上,请受弟子一拜,多谢救治之恩。”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如意真君的语气不冷不热,他一边给二人让座,一边发问,“二位前来,不知……” 陈兵没敢入座,听得如意真君发问,便恭声回答:“真君,弟子此来,是有事相求。” “哦?不知是何事?”如意真君说完心想,果然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但愿他们的事不要太复杂。 “这个,真君,我们想求你施展托世轮回。”玄真子说完,老脸通红。 “哦,你怎知我会托世轮回?!”如意真君话一出口,立即后悔得要死,自己完全可以推说不知,怎么不打自招呢? 其实他是因玄真子的话太过意外,吃惊之下,才无意中暴露了自己的根底。因为在他的印象中,除了师弟紫云真人和一个可靠的弟子外,就再没人知道他在修炼托世轮回了。 玄真子答道:“是师傅临终前告诉我的,恭喜真君练成此法。” 如意真君听了玄真子的话,更加后悔自己多嘴,但事已至此,只好问道:“不知你们所为何事?” 玄真子忙把自己如何诱骗陈兵的事说了个大概,最后叹道,“真君,请你大发慈悲帮我一次,百乞门将永志不忘!” 玄真子为了向陈兵赎罪,真是下了血本,他这一番话,无疑是将百乞门置入如意门之下了,以后人家有事相招,百乞门就得闻风而动。当然,他之所以敢下如此血本,也是基于如意门是个堂堂正正的大派,如意真君虽然优柔寡断一点,但人品是绝没有问题。 “贵弟子和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不过……”如意真君说到这里,欲言又止。 他听了玄真子的讲述,觉得非常为难—— 帮吧,自己损失太大;不帮吧,人家说得这样恳切;而且陈兵这小家伙的确不错,前不久还阻止了两个帮派的争斗,未来说不定是个修真界的顶梁柱。 “真君,弟子渴望再见亲人一面,万望成全。”陈兵见如意真君神色犹豫,忙又躬身一揖,出言恳求。 “我不是不想帮你,只是……”如意真君还是非常犹豫。 “真君,有什么难处不妨明说,我当尽力相助。” 玄真子听如意真君并没有把话说死,心想只要有一丝希望,我也定要帮乖徒儿完成心愿。 第25章 “唉,我跟你们实说吧。” 如意真君心想,如果我不把事情讲清楚,你们肯定还以为我故意推脱。 玄真子和陈兵闻言,都默不做声听他讲述。 如意真君说道:“可以告诉你们,我的确练成了托世轮回。但是……” 他的话还未讲完,一位身着儒衫,长发及背的中年人从门外走了进来,“但是我的师兄损失太大,而且也没有必要帮你们。” 来人向如意真君揖手行礼,“师兄,我本无意偷听,只是实在忍不住。” 如意真君正要跟来人介绍陈兵,玄真子已先一步揖手道:“紫云真人,幸会。这是我的弟子陈兵。” 陈兵不待师傅再说,立即恭声道:“弟子陈兵拜见真人。” “不必了。”紫云真人略一揖手,说道,“你们的事情我已听得个大概,但我斗胆代师兄说一句,你们的要求太过分了。” 陈兵瞥了一眼如意真君,见他眼望紫云真人的神色没多大变化,心道要糟,忙问道:“不知真人所言何意?” 紫云真人冷言说道:“你们知不知道,施展托世轮回,会大量耗损我师兄的功修,你只为见一眼家人,就强人所难,简直不可理喻。” “师弟,还是我来说罢。”如意真君见紫云真人的语气太过冷淡,便说道,“我之所以犹豫,诚如师弟所言,托世轮回太耗功修,这是其一;另一个关键是此法我只试过一次,并无绝对把握。” 他心想话已如此,你该知难而退了吧。 不想陈兵是个不达目的不肯罢休的人,而且他也太想再见家人一面,也许别人觉得为此冒险根本不值,但他知道若就此放弃,自己将永生难安。于是立即问道:“不知真君有几成把握?” 如意真君意外地看了陈兵一眼,答道:“最多七成。” “如果失败会如何?” 陈兵心道,能有七成把握就值得一试。但他也想了解一下失败的结果是什么。 “不好说,上次有个弟子自愿试验,结果回来后大病一场。不如这样,我传你一些本门的功法,也算是我们有缘。” 如意真君还是不大愿意施展托世轮回,因为他有难言之隐。但他见陈兵宁愿冒险也愿一试,的确是孝心可嘉,便想用些入门功法来作为安慰。 “真君。”陈兵见如意真君似有回绝之意,忙“噗嗵”跪在地上,恳切地说道,“求真君成全弟子思家情切。” 他心想,若能再见爷爷和父母一面,就算是大病一场也值了。 如意真君还没答话,紫云真人却冷言讥讽道:“哼,真是厚颜无耻。” “师弟……”如意真君觉得紫云真人的话太过生硬,就想出言相劝,可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言辞。他虽然理解陈兵的一番孝心,师弟可不一定这么看。 “师兄,我说的是实话。陈兵,你自己说,你明知会有损我师兄的功修,却还要如此这般,难道是别有用心?”紫云真人的话越说越离谱。 “紫云真人,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孝者,天下之大也。我自求真君,答不答应是他的事,与你何干?” 陈兵听了紫云真人的话,“噌”地站了起来。心想你他妈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我不怪你,可你不刻诬蔑老子。 “陈兵,还不赶快给真人赔罪。” 玄真子虽然也对紫云真人的话不满,但又觉得陈兵太过鲁莽,你顶撞紫云真人,岂不是要让如意真君下不了台,人家可是师兄弟呀,你跟他们是什么关系? 果然,如意真君听了陈兵的话,立即脸色一沉,“送客。” a33节搬来救兵(上) 在返回百乞门的路上,玄真子一个劲地责怪陈兵鲁莽—— 说你平时连小鸟都能从天上哄下来,今天干嘛使性子?人家师兄弟情深,紫云真人担心师兄功修受损,虽然出言苛刻,但也是人间常情。你和如意真君非亲非故,要求人办事,受点小气算得什么? 陈兵也觉得有些后悔,可当时他一听紫云真人冤枉自己就怒火中烧,而且自吴是非的事后,他有些看不惯穿儒衫的人,只见了第一面,就莫名其妙的不喜欢紫云真人。 陈兵送师傅回丹房歇息,玄真子问他打算怎么办? 陈兵说:“老子就不服这口气!” 玄真子没有多言,只轻叹一声走进丹房。 a33节搬来救兵(上)(修) 在返回百乞门的路上,玄真子一个劲地责怪陈兵鲁莽—— 说你平时连小鸟都能从天上哄下来,今天干嘛使性子?人家师兄弟情深,紫云真人担心师兄功修受损,虽然出言苛刻,但也是人间常情。你和如意真君非亲非故,要求人办事,受点小气算得什么? 陈兵也觉得有些后悔,可当时他一听紫云真人冤枉自己就怒火中烧,而且自吴是非的事后,他有些看不惯穿儒衫的人,只见了第一面,就莫名其妙的不喜欢紫云真人。 第二天一大早,小五子来找陈兵,面带嘻笑,“怎么样,成了?” 陈兵一看小五子的嘴脸就来气,“成你个头,你没看我正在郁闷。” “嘿嘿。”小五子笑道,“其实,昨夜师傅就告诉我了。” 陈兵作势欲打,“好你个小五子,你是成心来气我?!” “别别,我是来给你支招的。好兄弟嘛,我不帮你帮谁。不过……”小五子挡开陈兵的手,欲言又止。 “走,到‘梦百回’放你的屁去。哼,若是招数不灵,看我能否放过你!” 陈兵和小五子来到“梦百回”酒店,找一静处坐下。 “声明在先,我只管支招,成不成还看你自己。”小五子端茶咂了一口,说话的神情怪怪的。 “有屁快放,要不我走了。”陈兵不愿被小五子牵着鼻子走。 小五子不再说话,伸指到茶杯中蘸了一点水,然后在桌子上写起字来。 第一个字是“林”字。 “你是什么意思?!” 陈兵看到小五子写的是“林韵芝”三个字,不由暗吃一惊。 小五子促狭地轻笑道:“林可是大美女,听何师兄说,师弟很是上心。” “小五子,我警告你,你可别瞎掺和。再说了,她与此事何干?”陈兵不愿别人拿林韵芝来取笑,朋友也不行。 “别急嘛,你可了解她?”小五子见陈兵要急眼,忙收起了嬉笑神态。 “她不是素女派的弟子么?”陈兵觉得小五子问得奇怪,但也禁不住有些心慌,生怕他说出什么不好的消息来。 “她不仅是素女派的弟子,还是如意真君的宝贝女儿,只要她愿意帮你,十拿九稳。”小五子一副“怎么样,你不知道吧”的神情。 “真的?” “如假包换。” “好,真是我的好兄弟。喝酒!” …… 素女派大门外的茶馆。陈兵和小五子已在这里孝敬了好几天的茶钱。 陈兵等得不耐烦,不由说道:“小五子,干脆我们直接进去找就行了。” “别,刘掌门可不是好惹的,可能你还没有见到王思思,就被轰了出来。再说,就算你真的进去了,当着她那么多师姐妹的面,该如何说话?”小五子的分析有鼻子有眼,让陈兵刚抬起的屁股又落回凳子上。 茶棚外行人不多,素女派的大门也开过几次,但进出的都不是王思思或林韵芝。 陈兵已跑了两趟茅房,见天色不早,便丧气地叹道:“唉,你说这素女派也是,搞得像个女子监狱似的。算了,我们明天再来吧。” “你看,出来了。但没想到是两人走在一起。” 小五子听了陈兵的话,也是起意想走,才起身却见到王思思和林韵芝从大门婀娜而出。 陈兵知道直接去找林韵芝不行,原打算通过王思思去做“仙女”的工作,看到两人同行,顿时犯了难—— 自己若现在就露面,该怎样说呢?径直找林韵芝说话,也许这个高傲的“仙女”根本就不会听自己多说;若是找王思思,有林韵芝在场,又不好细说;若要把王思思带走,林韵芝又做何感想? “好不容易等到了,就这样放过?”陈兵边想边四处打量,见二女行走的前方有一女红摊子,便将嘴附在小五子耳旁。 小五子听罢点点头,然后就走出了茶棚。 他来到一个乞丐面前蹲下,抛着手上的几枚铜钱说道:“喂,兄弟,想不想挣点钱用用?” 这乞丐并非百乞门的弟子,估计是原住民中的无业游民,见到小五子手上的铜钱,一双混沌的眼睛顿时有了精神。 小五子跟乞丐交待完毕,便来到一个肉摊前割了一刀肉,刚付了钱,肉却被偷偷跟在他身后的乞丐一把夺走。 肉摊老板早就见到乞丐鬼鬼祟祟跟在小五子身后,但他心想自己一个做生意的,可别多管闲事,要不哪天乞丐带七、八个兄弟来自己摊前坐上三、两天,这生意准玩完。 “站住。你妈的……”小五子见肉被乞丐夺走,又气又急,拔腿就追。 乞丐和小五子一逃一追,来到林韵芝和王思思面前。 乞丐没小五子跑得快,便围着二女打转。 林韵芝和王思思见乞丐和小五子围着她们追逐,还不时从两人之间穿过,不好发怒,只能赶快分开,以免被乞丐手上的肉弄脏衣服。 乞丐被小五子追得紧,随手将肉向他砸去。 小五子闪身让开乞丐扔来的肉,心中火起,顺手拿起女红摊上的一个粉盒,想也不想就扔了出去。 第26章 “啪。” 红雾满眼。 “你!” “对不起,对不起。” 林韵芝因被乞丐挡了些视线,根本没想到粉盒会飞向自己,等见到红雾时,想要闪避已然不及。 她怒目而视尴尬的小五子,见他一个劲地赔不是,想发火也无从发起,眼看衣襟上一片红粉,只得跺脚转身去找王思思,想叫她跟自己一起回师门换衣。 “咦,师姐呢?” 林韵芝看了几眼没见到王思思,心想先不管她了,回去换了衣服再说,想罢就不再理会小五子,转身向素女派走去。 小五子见自己不小心误砸她人,乞丐也跑得没了踪影,只好小声给女红摊子的主人道歉,又拿了一锭碎银相赔,便骂骂咧咧地离开了。他在表面上骂的是乞丐,心里骂的却是陈兵。 a34节搬来救兵(下)(修) “陈兵,你干什么嘛!” 王思思被陈兵拉着狂奔,开始还心中暗喜,心道你终于来找我了。后来见他尽往偏僻之地跑,就忍不住摔开了他的手。 “思思,我带你去个地方,保证你没有见过。美极了。”陈兵不防王思思挣脱,只好停下来解释。 他见王思思犹豫不决,又柔声说道,“放心了,难道我会害你吗?” “可不能太晚,要不然师妹会着急。”王思思终于心动。 …… “哇,这就是你说的仙府?!你是怎么找到的?” 王思思因为好奇心重,还没欣赏完世外桃源的美景,又被陈兵连哄带拉游进了他自吹的“仙府”。她一再惊讶之下,不禁佩服陈兵厉害,这么隐秘的地方都找得到。 陈兵压制住心中的欲念,等王思思运功烤干衣服后说道:“思思,这个地方我可是第一次带人来。” 王思思顺口问道:“真的?”刚说完就红了脸,心想陈兵对自己还真好。 “当然是真的。”陈兵说到这儿,脑中又浮现出刚才王思思那湿淋淋的娇躯,但他知道心急吃不得热豆腐,只得按下杂念,将她让到石凳坐下。 王思思看到陈兵神色不对,心中也隐约猜到些什么,坐下后就只顾低头玩弄衣角,转念又觉得这样不妥,便轻声问道:“你带我来此,有什么事吗?” “思思,我想求你……”陈兵欲言又止。 王思思听了陈兵的话,不由羞涩地看了他一眼,心里像是关着七、八只小鸟,叽叽喳喳,乱成一团。 “思思。”陈兵蹲在王思思身前,看她娇羞得像是熟透了的水蜜桃,心中顿时欲念狂涨,但他想起还有正事要办,便暗自长吸一口气说道,“思思,我想请你帮个忙。”可他说到这里,又一时不知该怎么讲才好。 王思思看了陈兵的神色,这才知道自己想岔了,便不好意思地说道:“有什么事就说吧,我尽力帮你。” 陈兵又犹豫片刻,终于说道:“我想请你帮我接近林师姐。” “你说什么?!”王思思闻言,如三伏天突遇零下二百度的冰水,从头凉到了脚。 “思思,你别误会。”陈兵见王思思两眼发直,神情呆滞,心道要糟。 “我,我没有误会。从我们相识的那天起,我就知道没有好结果。”王思思的语气冷得让陈兵心寒。 “思思,你听我说嘛。” “放心,我会帮你的。”王思思不待陈兵说完,就起身欲走。 见王思思要走,陈兵着急之下,一把将她抱住,也不管她反不反抗,低头就是一个长吻。 王思思初时反抗了一阵,可她一是没有陈兵力大,二是脑中过于混乱,后来竟主动跟他吻了起来。 “天了,我这是怎么了?!”等陈兵松开嘴后,王思思茫然地看着他,好半晌才说道,“你这是何苦呢?” “思思,我可以对天发誓,我对你是真心真意,若有违誓……” “好了,陈兵。”王思思听得陈兵要发誓,忙用柔手掩住他的嘴唇,轻声说道,“能有你这句话,我知足了。我不敢专有,一定会帮你接近师妹。” “思思,你说哪里话。在我陈兵心中,你跟小芝并无两样。不过,我现在想跟你谈的,不是这事儿,你听我说。” 陈兵听了王思思的话,顿时感动不已,他没料想她会如此善解人意,又是如此心胸宽阔,心中的爱意直线上升。 王思思跟陈兵来到里洞,娇羞地躺在他的身边,听他讲述自己的秘密。 陈兵先将云儿的事告诉了王思思,又把自己要争霸修真界的想法也告诉了她,说自己要回地球看看家人,只是想了结一段尘缘,以便无牵无挂,回来后一心着手自己的事业。 王思思听了陈兵心底的秘密,再见他果如所言,只静静地搂着自己讲述,再无其它非份举动,心中一时酸酸甜甜无以复加,心想师傅啊,我真的找到了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她下定决心,宁愿暂时不公开自己和陈兵的恋情,也一定要帮他完成事业,当然,还有追求林韵芝的心愿。 陈兵很为王思思的心胸所感动,他知道修真界虽然不禁止三妻四妾,但独专是人的本性,思思不吃林韵芝的醋是假的,但她为了爱自己,却甘愿忍受,这样的女人的确是值得自己钟爱一生,永不相负。 仙府里,夜明珠高照。 陈兵和王思思双双跪在水边,垒石为誓—— 皇天在上,大海在下,我陈兵誓取王思思为妻,海枯石烂,不弃不离。 皇天在上,大海在下,我王思思愿终身追随陈兵,成了蝴蝶,也永不分离。 王思思听陈兵讲过《梁祝》之后,再忘不了这个凄美的爱情故事。 陈兵听了王思思的誓言,心中柔情更盛,轻轻握了她的手,一时看得痴了。 a35节初见曙光(修) 素女派,花园。 林韵芝和王思思踏着早上的阳光随意漫步。清风吹拂,鸟鸣树枝,好一派写意水墨。两人一时间流连美景,暂没有说话。 王思思一直想将陈兵的事告诉林韵芝,一时又开不了口,她知道师妹人虽好,但由于大家宠着,心气十分高傲,若没个好借口,她是不会答应帮陈兵忙的。 “师妹你看。”王思思终于开口说话。 林韵芝正自思量师姐最近的寡言少语,听她说话,便顺她手指看去,却见是莲蓬中有一鸟窝,一只蓝尾红腹的水鸟正在叼虫子喂小鸟。 “这小鸟好乖哦,毛绒绒的。”林韵芝拉王思思轻手轻脚地靠近莲池,轻声说道。 王思思目注母子二鸟,叹道:“小鸟再乖,没有妈妈的辛勤哺育还是难以活命。可惜我的父母早逝,唉……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师姐,你别难过了。咦,你念的最后两句,真是道尽天下儿女的感慨,是你写的诗吗?”林韵芝虽然清高,也是个善解人意的人,要不然也不会获得大家的喜爱。她虽然家世雄厚,长相又堪称修真界第一,但对姐妹们却是关心体贴,见王思思思念亲人,忙出言宽慰。 “不,是陈兵告诉我的。”王思思虽然伤痛亲情,见机不可失,还是把话题转到陈兵身上。 “陈兵,就是百乞门哪个怪怪的人吗?你跟他?”林韵芝想起在南大陆的事,那个时常似笑非笑,吊儿郎当,脸皮超厚的家伙便浮现在眼前,在觉得好笑之余,又想起近段时间师姐的沉默寡言,似乎就跟这人有关,忙出言询问。 “师妹,别瞎猜。你还记得哪天在女红摊前的事吗?”王思思心中苦涩,可想起自己的誓言,还是要装得跟陈兵没那回事。 “当然记得,就一会儿你就不见了。” 林韵芝经王思思提醒,又想起了那件让人烦心的事。 王思思诚恳地说:“这事儿是陈兵弄的,他让我向你表示真诚的歉意。” 林韵芝吃了一惊,“不会吧,他这么坏?!” “不,他那天制造混乱,是想通过我来求你帮忙。”王思思说完,脸上略觉发烧。 林韵芝没注意王思思的脸色,自顾问道:“他为什么不直接来找我呢?” 王思思笑道:“师妹,他怕你呢,说你就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说是一看到你的眼睛,就说不出话来。” “我就这么不让人亲近吗?好像也是,他那天第一次见到我们,你呀我的裹了半天,还真没有说出一句完整话。他找我有何事?”林韵芝想起那天初次见到陈兵的情景就想笑,大家都想解手,就那么巧。 林韵芝听王思思讲完陈兵的请求,想起会因此使父亲损失功修,便有些犹豫,“我怎么没听父亲说过他会托世轮回?如果我父亲已拒绝了,这事恐怕不好办。” “这样罢,成与不成,你改天跟我去见他一面,也好让他死了心。”王思思见林韵芝并没有完全回绝,心想还是让陈兵来跟你说吧。 …… 陈兵听师兄说有两个大美女找他,高兴得差点上房。 他这几天虽没见王思思带林韵芝来,心里倒是笃定。他相信王思思,就算不行,她也会给自己一个回信。现在是两个美女同来,另一个当然是林韵芝了。 “两位小姐驾临,陈兵万分感激。”陈兵使眼色支走围观的几个师兄,语带真诚的向林韵芝和王思思来到养身斋表示感谢。 “你们说吧,我有事先走了。”王思思等气氛稍稳定一些,便托事告辞,她想多给陈兵创造一些与林韵芝单处的机会。 林韵芝见王思思才来就要走,有些不解。 陈兵说道:“林师姐,是我请求王师姐暂避,以便我跟你详细述说。 第27章 你放心,师弟绝无坏心。” 林韵芝没注意陈兵话中对称呼的变化,见他话已如此,再看到养身斋环境不俗,便目送王思思离去。 陈兵请林韵芝坐下,自己则坐在离她较远的一张凳子上,等她喝了一口茶后才说道:“林师姐,师弟此次冒昧相请,实是思家心切,一想起与父母天地永隔,便心里难安。” 这回林韵芝听出了称呼的变化,心想他喊师姐也是对自己的尊重,便说道:“陈师弟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不过你可考虑过我父亲?” “林师姐此话极对,陈兵确实有点强人所难。但请师姐和真君玉成我的一片孝心。若能成行,师弟此生必将对真君永执弟子之礼。” 陈兵这一番话暗藏深意,“永执弟子之礼”可不是一句简单的客气话,即是说以后如意真君若有事相招,他不得有任何二话,等于是除玄真子之外,又多了个旁门的师傅。但这样一来,他与林韵芝的关系就更近了一步,以后有事,也好有个说道。 他敢说这话并不算欺师灭祖,因为玄真子也有这个意思,在开始商议的时候,他就鼓动师傅向如意门靠拢,说是对振兴百乞门大有益处。 玄真子初听陈兵之言,心里还有些犹豫,担心百乞门成为别人的走狗。可陈兵一句“是否走狗,全在自己”。又让他心中释然。 林韵芝听了陈兵的话,也有些心动,心想陈师弟也就是脸皮厚点,但他热心公益,成功化解渔耕派和隐樵派的争斗,倒也不失为人才。父亲虽然损失些功修,但有个一年半载便能恢复,若能帮他完成心愿,一方面算是做了件善事;另一方面,父亲也得了个有力臂助,免得什么事都听紫云师叔的主意。 陈兵见林韵芝并未拒绝自己,心想我得趁热打铁,便将自己小时候父母和爷爷如何宠爱自己,自己又如何思念他们详细地说了一遍,先前还有点回忆的味道,后来越说越声情并茂,甚至涕泪横流。他在家里时,虽然是个不太懂事的混混,可一旦远离,才明白这种思念是多么锥心。 林韵芝听了陈兵的讲述,本能地想起了自己早逝的母亲,不由得鼻子发酸,许久才回过神来,说道:“好罢,陈师弟,我去找父亲说说看,但成与不成可由不得我做主。” a36节弄巧成拙 陈兵送林韵芝离开,并没有直接回百乞门,而是到集镇采购了一些修真界的小玩意,虽然与地球先进的现代科技相比,这些东西不算什么稀奇,但也颇具特色。自己好不容易回家一次,总不能空手而回。 陈兵买好东西,又到龚心媚开的豆腐店吃了两碗豆腐脑。 龚心媚见陈兵进来,竟出人意料的亲自接待,不过今天生意较好,帮忙的老王也在招呼客人,其他人也没怎么多想。 陈兵因心情愉快,趁人不注意要吃龚心媚的豆腐,却被她暗中挥手拍开。他见到她着意掩饰的羞态,也不禁心中荡漾。但一想到自己的承诺,况且自己现在已有了思思,当前又是在追小芝的关键时刻,可不能节外生枝,便在心中暗把龚心媚当姐姐看待,决定以后若有所成,必不亏她。 龚心媚见陈兵突然对自己恭敬起来,而且还轻声喊自己“姐姐”,心中一时间又甜又苦,她知道与陈兵的冤孽从此断绝,但也为他能把持自己感到高兴,毕竟她更欣赏一个有为的男子汉,而不愿他倒在自己的裙子下做哈叭狗。 且说林韵芝回到素女派,把愿意给陈兵帮忙的事跟王思思说了。 王思思听林韵芝愿意帮忙,也是五味杂陈,时儿为陈兵终于获得师妹帮助感到高兴,时儿又冒出缕缕醋意。她轻轻一甩长发,心想,思思,你可不能如此自私。想到这里,她不由脸上发烧, a36节弄巧成拙(修) 陈兵送林韵芝离开,并没有直接回百乞门,而是到集镇采购了一些修真界的小玩意,虽然与地球先进的现代科技相比,这些东西不算什么稀奇,但也颇具特色。自己好不容易回家一次,总不能空手而回。 他买好东西,又到龚心媚开的豆腐店吃了两碗豆腐脑。 龚心媚见陈兵进来,竟出人意料的亲自接待,不过今天生意较好,帮忙的老王也在招呼客人,其他人也没怎么在意。 陈兵因心情愉快,趁人不注意要吃龚心媚的豆腐,却被她暗中挥手拍开。 他见到她着意掩饰的羞态,也不禁心中荡漾。但一想到自己的承诺,况且现在已有了王思思,当前又是在追林韵芝的关键时刻,可不能节外生枝,便在心中暗把龚心媚当姐姐看待,决定以后若有所成,必不亏她。 龚心媚见陈兵突然对自己恭敬起来,而且还轻声喊自己“姐姐”,心中一时间又甜又苦,她知道与陈兵的冤孽从此断绝,但也为他能把持自己感到高兴,毕竟她更欣赏一个有为的男子汉,而不愿他倒在自己的裙子下做哈叭狗。 且说林韵芝回到素女派,把愿意给陈兵帮忙的事跟王思思说了。 王思思听林韵芝愿意帮忙,也是五味杂陈,时儿为陈兵终于获得师妹帮助感到高兴,时儿又冒出缕缕醋意。她轻轻一甩长发,心想自己可不能如此自私,想到这里不由脸上发烧,身上发热。 “师姐,你没什么不舒服吧?”林韵芝哪知王思思心中情事,见她面色绯红,还以为她生了病。 “没事。我刚才干了一会儿活,觉得有些热。”王思思赶紧拿话来掩饰。 “要不,我们洗个澡去?”林韵芝听了王思思的话,自己走了不短的路也觉得热,便提议去洗澡。 二女来到素女派高级弟子专用的澡池,各自脱衣衫下水。 林韵芝泡在池中,无意中见王思思盯着自己打量,不由脸上一红,嗔道,“师姐,你……” 王思思正在走神,听得师妹娇嗔,便说道:“师妹,你的身子好美。” 她说完也有些脸红,心想我原来根本就没注意这些事儿,最近是怎么了? 林韵芝听了王思思的话,脸色更是红得如五月荷花,低声道:“师姐,你还笑我,你看看自己。” 她虽跟华林相好,却从未让他碰过自己的身子,以前也没大注意自己的身材,现在听到师姐说起,不自觉地低头一看,只见胸前两团山峰红椒耸立,确是值得自傲,转念又觉得不好意思,便拿师姐说笑,但话一出口,又不由暗自惊讶,心想自己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像师傅说的那样是春心萌动。 王思思听师妹打趣自己,也是不自觉地低头探看,心中立时现出那天陈兵搂着自己说事的情景,心想他还真是个君子,要是他当时毛手毛脚,不知自己能否把持得住。 她转念又想起陈兵的事还没落实,便舀一瓢水淋淋身子,强行按捺住杂念说道:“师妹,你看陈兵这事该如何去说?” 林韵芝正用毛巾擦拭身子,心中羞意尚未完全消除,此时听师姐问到陈兵的事,便说道:“我也没想好,听陈兵说我父亲问题不大,关键是紫云师叔,我想还是先跟师叔说说再看吧。” 王思思心想也只能如此,便笑道:“师妹,我来帮你擦背,一会儿你帮我擦。” 两女轻声说笑,一时间澡池内春光无限。 …… 这天,林韵芝找到刘素素,说是要回家看看。 刘素素极宠林韵芝,她与如意真君的关系也是要好,所以真君才会把宝贝女儿送到素女派来,现在听她说要回家一趟,哪有不准的。 林韵芝来到紫云真人的道观紫云观。 紫云观建在与飞云观相连的另一个山头上,规模虽然没有飞云观宏伟,却也林茂观阔,不同凡俗。 林韵芝到得丹房前,紫云真人正低声与一弟子说事,听得外面的足音,忙挥手将弟子从侧门遣走,然后迎出门外,“原来是林侄女,怪不得今早喜鹊不停地叫,不想是你来给紫云观增辉。哈哈,请进、请进。” 林韵芝躬身一礼,“韵芝拜见师叔。” 她自幼就不太喜欢紫云真人,总觉得他有些阴阳怪气的,但父亲就这么一个师弟,不尊重也不行。 紫云真人听林韵芝说是来代陈兵道歉,不禁暗自吃惊,心想这小子倒不可小瞧,竟能请得动我这美如天仙的侄女,她平时可是对其他男子正眼也难得一看啊。想罢不由说道:“你跟陈兵非亲非故,为何要帮他?!” 林韵芝说道:“我这也算不上帮他,只是见其孝心可嘉,况且父亲似也有意,还请师叔成全。” 她说完心想别人都愿意帮忙,你多什么事?平时你害我父亲损耗功修的事儿少了? 紫云真人与林韵芝交谈一番之后,说好吧,我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原谅他这一回。你告诉他,叫他以后别没轻没重的。 林韵芝听得紫云真人肯原谅陈兵,也是心中高兴,告辞离开后又去找父亲说话。 如意真君开始不同意,说陈兵没大没小竟敢顶撞自己的师弟,实在是太不像话。后来经不住林韵芝一番“爹爹呀”的撒娇,禁不住多看了女儿两眼,心道你不会是心有别恋了吧?于是就忍不住问道:“芝儿,你最近跟华林怎样了?” 林韵芝一听父亲的话,立时两颊飞红,摇着如意真君的手嗔道:“爹爹呀,你想到哪儿去了,女儿只是见他一片孝心,才忍不住帮他说两句好话,你就帮帮他嘛。” 如意真君见女儿娇态可爱,心道你们年轻人的事我还是少管为好,但我不得不点拨你两句,便说道:“芝儿,你的事爹爹不愿多管,可你娘亲早逝,爹爹只得你这一个女儿,你自己可要掌握分寸。” 第28章 “我知道呢。你又来了。”林韵芝虽跟如意真君亲近,但要说到女儿家的心事,她宁愿去跟刘素素讲。 …… 陈兵听到王思思传来的好消息,不由大是感动,心想小芝外表虽高傲无比,内心却是这般善良,我说什么也要把她追到手,到时候与思思一起拿来心疼,才不负了她仙女的容貌和心肠。 他得意之下,便独自前往飞云观,连师傅玄真子要去也说不必。心想我上次害师傅丢脸,这回去还得先陪软话,就让自己独自承受了吧。 陈兵还没走到飞云观,就在半路上遇到了紫云真人。 他虽不喜欢紫云真人,但必要的礼貌还是懂的,况且还得求人通融。赶紧上前行礼,“真人在上,弟子前日多有失礼,还望海涵。” 紫云真人打哈哈道:“年轻人嘛,哈哈。不知你前来何事?” 陈兵心想你不是都答应了吗,怎么又装傻?他想是这样想,仍恭声道:“弟子来求真君和真人相助,若能成事,永感五内。” 他可不愿对紫云真人永执弟子之礼,话中便留了余地。 紫云真人拈着胡须笑道:“哈哈,这事儿不难,不知你对敝派是如何看法?” “如意门仍第一大派,大家无不景仰。”陈兵不知紫云真人意图,便拿套话来应他。 “嗯,不知你对紫云观又有何看法?”紫云真人点点头,又把话题引到紫云观上。 陈兵听师傅讲过紫云观,说如意真君因一心修真,虽然名为如意门掌教,但派内大多事情都是由紫云观来决定,其名声隐有凌驾飞云观之嫌。他仍不明白紫云真人此话何意,便拱手道:“久仰,久仰。” 紫云真人听陈兵答得虚无缥缈、不着边际,不禁心中有气,心想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我今天非要你个实话。想罢冷笑一声,说道:“说实话,老夫经过上次事后,也颇觉后悔,今日想得个补救之法,不知你可愿意?” 陈兵小心地问道:“不知真人所说的补救之法是……” 紫云真人见陈兵顺着自己的话来,心中一喜,笑道:“上次我把话说得太绝,现在贸然去找师兄,怕是不好圆话。不如这样,你托记在我紫云观,并不要你背弃百乞门,这样我也好找师兄说话。” 陈兵听了紫云真人的话,心中顿时豁亮,心道这些爱穿儒衫的人怎么都这样,好像不搞点事儿出来就不舒服。转念一想我是求如意真君,又不是求你,想罢也不说话,转身就下山而去。 a37节暗渡陈仓(修) 陈兵郁闷地下得山来,不知不觉走到素女派附近,他略一苦笑,干脆顺着围墙走到一处偏僻之地,见四周无人,便在一棵树上做了个暗号,这是他跟王思思商量好的联络方式,并给这棵树取名叫思思树。 第三天,王思思终于按约定时间来到约定地点。 陈兵还要邀她去世外桃源的仙府,可她红了脸说师门还有事,能跑出来也是请其她师妹顶着。 他见王思思言辞真切,便把跟紫云真人交谈的情况简要讲了,说完便想跟她亲热,刚将手伸进她的内衣,却听得隐有脚步声传来,只得在她脸上亲吻一下,各自分开。 王思思回到素女派,寻机把陈兵的事告诉了林韵芝。 林韵芝皱眉道:“没想到师叔是这样的人,既然他从中作梗,这事恐怕难成。” “还有一个办法。”王思思把陈兵的主意附耳对林韵芝道来,说只有这样,才有可能成事,只不过要你多费心了。 林韵芝笑道:“没想到他这么多鬼点子,好吧,我既已答应他,就当尽量促成此事。” 听得林韵芝又要请假回家,刘素素不禁感到好奇,心想这宝贝徒弟是怎么了,三天两头往家跑,但想想女儿家十八、九岁年纪,正是事多的时候,也没多心。 林韵芝回到家里,先探了父亲的口气,见他还是愿帮陈兵,心知紫云真人还没来说鬼话,便暗中叫一个如意门的可靠弟子盯着紫云真人,只要确定他远行,就立即到素女派去告诉她。 这日一早,林韵芝急匆匆地来找陈兵,说紫云真人已远行,叫他赶快跟她去飞云观。 陈兵奇怪怎么是林韵芝亲来,她能帮自己办妥已是难能可贵,现在还亲自跑来引路,明白她真是个面冷心热的女孩,只不过由于女孩子的矜持和大家的骄宠,才显得清高远人。他不好问王思思怎么没来,便闷头跟师傅和林韵芝来到飞云观。 到了飞云观,陈兵才明白为什么林韵芝要亲自来,原来今天如意真君施法之地不是他的丹房,而是另一个隐秘之地。 如意真君见过陈兵和玄真子,便要林韵芝离开。 林韵芝正想看看父亲如何施法,听说要她离开便想耍赖,不想如意真君说这里都是男人,你在这儿看什么,一句话把她羞得闪身而出,走了老远还脸上发烫。 如意真君等女儿离开,先把房门关了,又在四周设了个阵法,然后告诉玄真子给自己护法,说着便取出一个银色小鼎,伸手递给陈兵。 陈兵见小鼎中间隐隐闪烁七彩光芒,心知此物非同一般,便向如意真君询问。 如意真君叹道:“你们只知我练成托世轮回,岂知要施展大法主要是靠此托世鼎,这也是我一直犹豫不决的主要原因。” 见玄真子和陈兵好奇,他接着说道,“今天我索性跟你们讲个明白,施展托世轮回要损失功修不假,关键是这托世鼎也要一并损毁,而要重新炼制,至少需要五几十年的时间方可成功。” 玄真子忙问这托世鼎的具体作用,如意真君说道:修炼托世轮回,并非送一两个人到地球那么简单,此法的关键作用在于渡劫失败时用于投生,等于修炼者又捡得一条性命,以便下次寻机再进入修真大道。 陈兵本已按吩咐坐在法台上,闻言不由从台上跳下,“噗嗵”一声跪在如意真君的面前,哽咽道:“小子冒失,若因此耽误真君大事当百死莫赎,请收回托世鼎,小子能得如此厚爱,心愿已足,此生定当永执弟子之礼。” 玄真子比陈兵更理解托世鼎用于渡劫的功用,一个人修炼几百上千年,眼看一步就将成功,最后却要面临毁灭的命运,那是谁也不甘,若有托世鼎相助,虽然暂时不成,但也多了一次机会。所以他对陈兵的话不但不反对,反而极力劝说如意真君放弃施法。 如意真君为陈兵和玄真子的真诚所感动,心想自己要渡劫还不知要到何时,这段时间应该足够再炼制一个托世鼎了,陈兵这孩子能在关键时刻想着他人,其人品可见一斑。想到这里,他不由对陈兵更加喜爱,笑道:“你们不必多虑,我自有分寸。陈兵,你上法台坐好,将衣服全脱了。” 陈兵见如意真君言词恳切,心想再多说无益,真君大恩,只能留待以后再报。 他依言坐上法台,背对如意真君和玄真子将衣服脱完,这才明白真君为何要赶林韵芝离开。 “陈兵,此去无论遇到何事,你不必惊慌,只管默念‘无量无畏’四字,想来应该问题不大。到时你若觉得心悸得厉害,便是返回之时,只须如此……不然,就只能留在地球,并忘却这里的全部记忆,只能再等有缘了。”如意真君在跟陈兵详细讲解托世的过程或可能发生的变化后,便开始施法。 恍恍惚惚间,陈兵来到半空,初时眼前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后来便隐隐见得白雾,再后来就有了光亮。 他正飞行间,突然见得一个光秃秃的山头上,正有一女子裸身站立,定睛一看,正是与自己永别的云儿,她白皙的胸前还插着一把剪子。 “咦,云儿身上的剪子不是已被我拔了吗?” 陈兵觉得奇怪,喊了几声也没见她应答,便向她奔去,不想耳边却突然响起一声怒喝,“你是何人,胆敢擅闯禁地!” 他转头一看,却见一个丈余高的恶鬼从侧面扑来。 恶鬼左手握着桶粗狼牙棒,右手拿闪亮的铁锁链,说话间一抖手,那锁链就像毒蛇一般,“叮当”作响的向前缠来。 铁锁链转瞬间就把陈兵捆得严严实实,根本无法动弹。眼看狼牙棒也劈头盖脸地砸来,他再看一眼云儿,放弃一切幻想,口呼“无量无畏”,霎时,眼前又是一片黑暗…… b1节可爱老妈(修) 眼前再度大放光明,陈兵终于来到地球。刺目的阳光使得他一时睁不开眼来,就干脆闭目飘浮在半空中。 等眼睛适应之后,他发觉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环境,眼下是一片黄沙翻滚的大沙漠,一时不知何往,后来利用太阳的位置,才确定了自己家乡的方位。 在离开了沙漠后,为免惊世骇俗,他在托世鼎的帮助下隐身飞行。 看着下面渐渐熟悉的环境和川流不息的车流人流,陈兵想起即将见到家人,心中不禁感慨万千——家就一个字,可它寄托的东西,何止千万,当你拥有它时,也许不会去想它,可当你真正远离时,才会记起它曾给你的一切。 家就在前方,那幢浅黄色的小洋楼已在眼前。 陈兵隐身在窗外看着母亲汪佩佩,禁不住泪眼模糊—— 此时汪佩佩正与一帮票友在喝茶。 一个被大家称为李老师的中年妇女说道:“老汪,你家这茶真好,茉莉花的香味特别纯正。” 汪佩佩一笑起来,脸上就现出两个深深的酒窝,“李老师过奖了,你家的碧罗春才叫好喝呢。” 此时陈兵眼前的母亲虽没有大变,但头上却是有着几根白发,岁月不饶人啊! 第29章 家里好像重新装修过,但摆设还是老样子。他刚才去自己的房间看过,都跟自己离开时一模一样,虽然没人住,却纤尘不染,想来是老妈每天都在打扫。 他家虽有保姆,但他的房间总是母亲亲自打扫的。汪佩佩说,能给儿子服务,是她的福份。 一帮票友品完了茶,有人提议:走,我们去喊两嗓吧。 陈兵见众人站了起来,便先一步飞到三楼的小歌厅,找个地方躲了,免得被人碰上。 票友们来到小歌厅,一番客气之后,轮到汪佩佩第一个演唱。 她唱的是《定军山》中的一段,只见她提气开声,唱得倒是字正腔圆,只不过由于身体发福,动作却较别扭,一个跨马扬鞭才使到一半就差点摔倒在地。 “唉,不行,不行,今天状态不好。”汪佩佩减少一些动作,把唱段唱完,见票友们的掌声稀疏,忙自嘲状态不好。 陈兵心想,自己这方面就跟老妈相像,不管行不行都要找借口。 李老师跟汪佩佩关系最好,见她有些尴尬,忙起身给她圆场,“老汪,你今天的状态确实不太好。上次我们两个去北京,你唱得,唉呀真是没法说。来,擦擦汗。” 汪佩佩听得李老师给自己搭台,忙不失时机地吹牛,“说的也是,上回我也是唱《定军山》,不但跨马扬鞭轻松完成,还做了三个挑担劈叉的动作,把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直说想不到。唉,可惜那种状态实在难找。” “不会吧,汪太太,我可从来没见过你有这么厉害,不会是吹牛吧?大家老姐老妹的,还不了解你。”另一个削瘦的女人不给汪佩佩面子。 陈兵记得她是一个高干的老婆,也许是丈夫从位子上退下来了,心态还没调整好,出言自然尖酸刻薄。 “张夫人,你是没见过,那天老汪唱得,唱得,呃,唱得那个……”李老师还想帮老汪扎起,但她确实未见过汪佩佩发飚,想要圆谎却一时无从圆起。 张夫人讥笑道:“吹把,一会儿还会上房了。” “上房,上哪个房,茅房?” 汪佩佩一句话把大家逗得笑了起来。 她们都了解汪佩佩,知道她就喜欢吹牛,但大家来唱戏本为找个乐子,所以也不当真,今天听得张夫人跟她抬扛,觉得更加有趣,便在一边光笑不劝。 大家笑了一阵,又开始轮流演唱。汪佩佩因被张夫人拆台,心里不太舒服,便坐在角落里生闲气。 其他人知道她要不了多久就会没事,也没去劝她,只有李老师端了张椅子坐在她旁边,但也不说话,只用行动来表示安慰。 此时轮到李老师上场,她拍拍汪佩佩的手,轻声说道:“老汪,看我的,我给你找回场子。免得人家说我们两姐妹不行。” 汪佩佩点点头,目送李老师上场。 陈兵见母亲闷闷不乐,便轻飘到她身边,轻唤了一声,“老妈。” 汪佩佩打了个哆嗦,心想老娘今天气糊涂了?!怎么会听到儿子的声音?! “老妈。你别怕。是我,兵兵。” 儿子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汪佩佩不敢出声,只用手狠掐自己的胳膊——咦,痛得狠。 “你放心,我不是鬼魂,我已经修成神仙,回来看看就走。”陈兵心想没法跟老妈解释,干脆自称神仙好了。 “兵兵,真的是你?你这几年跑哪儿去了,真的成了神仙?!”汪佩佩这回有些相信,忙轻声跟儿子说话,连李老师唱完都忘了鼓掌。 李老师见汪佩佩只顾发呆,便出声埋怨,“老汪,你是咋会事?也不帮我圆圆场,你看张夫人那个样子,怕是又要说三道四了。” 汪佩佩确定儿子已经成仙回来,心想老娘今天要是不好好发个飚,怎么对得起这几年来的思儿之苦。便慨然说道:“今天不露一手,她不知道马王爷几只眼。李老师,你放心,等她下来我就上去,叫她们好好开个眼。” “老汪,我看还是算了,要不找个动作简单点的?别把腰闪了。”李老师清楚汪佩佩的底细,见她今天跟张夫人较上劲了,怕她有所闪失,便好言相劝。 汪佩佩等张夫人刚唱完,便起身站起,“你放心,我今天保证你们大开眼界。李老师,小心把眼镜扶好,到时不要掉下来了。” 她说完便走到麦克风前,“各位票友,我老汪今天本来不想唱了。但我想,你们刚才听了小张的话,还以为我在吹牛。好,我今天就露手真功夫,让你们领教一下当年欺霜赛雪、脚踢八方、字正腔圆、纵横一时……的汪佩佩。” 汪佩佩因为有儿子保证她露脸,索性大吹特吹,心想老娘的儿子是神仙,我想咋玩就咋玩,今天不把你们吓个半死,老娘就不姓汪。 …… “啪。” “噼叽。” “咣当。” 汪佩佩还没有表演完,张夫人的假牙就掉在地上,李老师的眼镜也歪在一边,其他的人要么摔倒在地,要么目瞪口呆。 汪佩佩不管别人的反应,在陈兵的帮助下边唱边表演,一个漂亮潇洒的亮相之后,傲然说道:“怎么,掌声还不响起来!” 众人被她一语震醒,在热裂鼓掌之余,立即把各种恭维之词大把送上,“老汪”、“汪姐”、“佩佩”、“汪老师”、“汪妹”……一个个情真意切。 个别同志还涕泪横流—— “汪老师,汪师傅,我,我求你,你一定要收下我,我我……” 说话的是张夫人,她被汪佩佩连续十八个鲤鱼打挺惊掉了假牙,找了许久才找到,此时说话都还有些漏气。 “老汪,耶!”李老师实在找不到更好的词来形容自己的激动,老汪今天这个脸露得实在是太大了,她竟然真的差点碰到了屋顶,那身板,那架势…… “老妈,我去见老爸了,你尽管吹,但记得宣布只表演这一次。”陈兵见老妈乐得合不拢嘴,便趁机离开。 “我不是跟你们吹……” 陈兵走了老远还能听到汪佩佩大吹特吹的声音。 b1节可爱老妈(修) 眼前再度大放光明,陈兵终于来到地球。刺目的阳光使得他一时睁不开眼来,就干脆闭目飘浮在半空中。 等眼睛适应之后,他发觉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环境,眼下是一片黄沙翻滚的大沙漠,一时不知何往,后来利用太阳的位置,才确定了自己家乡的方位。 在离开了沙漠后,为免惊世骇俗,他在托世鼎的帮助下隐身飞行。 看着下面渐渐熟悉的环境和川流不息的车流人流,陈兵想起即将见到家人,心中不禁感慨万千——家就一个字,可它寄托的东西,何止千万,当你拥有它时,也许不会去想它,可当你真正远离时,才会记起它曾给你的一切。 家就在前方,那幢浅黄色的小洋楼已在眼前。 陈兵隐身在窗外看着母亲汪佩佩,禁不住泪眼模糊—— 此时汪佩佩正与一帮票友在喝茶。 一个被大家称为李老师的中年妇女说道:“老汪,你家这茶真好,茉莉花的香味特别纯正。” 汪佩佩一笑起来,脸上就现出两个深深的酒窝,“李老师过奖了,你家的碧罗春才叫好喝呢。” 此时陈兵眼前的母亲虽没有大变,但头上却是有着几根白发,岁月不饶人啊! 家里好像重新装修过,但摆设还是老样子。他刚才去自己的房间看过,都跟自己离开时一模一样,虽然没人住,却纤尘不染,想来是老妈每天都在打扫。 他家虽有保姆,但他的房间总是母亲亲自打扫的。汪佩佩说,能给儿子服务,是她的福份。 一帮票友品完了茶,有人提议:走,我们去喊两嗓吧。 陈兵见众人站了起来,便先一步飞到三楼的小歌厅,找个地方躲了,免得被人碰上。 票友们来到小歌厅,一番客气之后,轮到汪佩佩第一个演唱。 她唱的是《定军山》中的一段,只见她提气开声,唱得倒是字正腔圆,只不过由于身体发福,动作却较别扭,一个跨马扬鞭才使到一半就差点摔倒在地。 “唉,不行,不行,今天状态不好。”汪佩佩减少一些动作,把唱段唱完,见票友们的掌声稀疏,忙自嘲状态不好。 陈兵心想,自己这方面就跟老妈相像,不管行不行都要找借口。 李老师跟汪佩佩关系最好,见她有些尴尬,忙起身给她圆场,“老汪,你今天的状态确实不太好。上次我们两个去北京,你唱得,唉呀真是没法说。来,擦擦汗。” 汪佩佩听得李老师给自己搭台,忙不失时机地吹牛,“说的也是,上回我也是唱《定军山》,不但跨马扬鞭轻松完成,还做了三个挑担劈叉的动作,把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直说想不到。唉,可惜那种状态实在难找。” “不会吧,汪太太,我可从来没见过你有这么厉害,不会是吹牛吧?大家老姐老妹的,还不了解你。”另一个削瘦的女人不给汪佩佩面子。 陈兵记得她是一个高干的老婆,也许是丈夫从位子上退下来了,心态还没调整好,出言自然尖酸刻薄。 “张夫人,你是没见过,那天老汪唱得,唱得,呃,唱得那个……”李老师还想帮老汪扎起,但她确实未见过汪佩佩发飚,想要圆谎却一时无从圆起。 张夫人讥笑道:“吹把,一会儿还会上房了。” “上房,上哪个房,茅房?” 汪佩佩一句话把大家逗得笑了起来。 她们都了解汪佩佩,知道她就喜欢吹牛,但大家来唱戏本为找个乐子,所以也不当真,今天听得张夫人跟她抬扛,觉得更加有趣,便在一边光笑不劝。 第30章 大家笑了一阵,又开始轮流演唱。汪佩佩因被张夫人拆台,心里不太舒服,便坐在角落里生闲气。 其他人知道她要不了多久就会没事,也没去劝她,只有李老师端了张椅子坐在她旁边,但也不说话,只用行动来表示安慰。 此时轮到李老师上场,她拍拍汪佩佩的手,轻声说道:“老汪,看我的,我给你找回场子。免得人家说我们两姐妹不行。” 汪佩佩点点头,目送李老师上场。 陈兵见母亲闷闷不乐,便轻飘到她身边,轻唤了一声,“老妈。” 汪佩佩打了个哆嗦,心想老娘今天气糊涂了?!怎么会听到儿子的声音?! “老妈。你别怕。是我,兵兵。” 儿子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汪佩佩不敢出声,只用手狠掐自己的胳膊——咦,痛得狠。 “你放心,我不是鬼魂,我已经修成神仙,回来看看就走。”陈兵心想没法跟老妈解释,干脆自称神仙好了。 “兵兵,真的是你?你这几年跑哪儿去了,真的成了神仙?!”汪佩佩这回有些相信,忙轻声跟儿子说话,连李老师唱完都忘了鼓掌。 李老师见汪佩佩只顾发呆,便出声埋怨,“老汪,你是咋会事?也不帮我圆圆场,你看张夫人那个样子,怕是又要说三道四了。” 汪佩佩确定儿子已经成仙回来,心想老娘今天要是不好好发个飚,怎么对得起这几年来的思儿之苦。便慨然说道:“今天不露一手,她不知道马王爷几只眼。李老师,你放心,等她下来我就上去,叫她们好好开个眼。” “老汪,我看还是算了,要不找个动作简单点的?别把腰闪了。”李老师清楚汪佩佩的底细,见她今天跟张夫人较上劲了,怕她有所闪失,便好言相劝。 汪佩佩等张夫人刚唱完,便起身站起,“你放心,我今天保证你们大开眼界。李老师,小心把眼镜扶好,到时不要掉下来了。” 她说完便走到麦克风前,“各位票友,我老汪今天本来不想唱了。但我想,你们刚才听了小张的话,还以为我在吹牛。好,我今天就露手真功夫,让你们领教一下当年欺霜赛雪、脚踢八方、字正腔圆、纵横一时……的汪佩佩。” 汪佩佩因为有儿子保证她露脸,索性大吹特吹,心想老娘的儿子是神仙,我想咋玩就咋玩,今天不把你们吓个半死,老娘就不姓汪。 …… “啪。” “噼叽。” “咣当。” 汪佩佩还没有表演完,张夫人的假牙就掉在地上,李老师的眼镜也歪在一边,其他的人要么摔倒在地,要么目瞪口呆。 汪佩佩不管别人的反应,在陈兵的帮助下边唱边表演,一个漂亮潇洒的亮相之后,傲然说道:“怎么,掌声还不响起来!” 众人被她一语震醒,在热裂鼓掌之余,立即把各种恭维之词大把送上,“老汪”、“汪姐”、“佩佩”、“汪老师”、“汪妹”……一个个情真意切。 个别同志还涕泪横流—— “汪老师,汪师傅,我,我求你,你一定要收下我,我我……” 说话的是张夫人,她被汪佩佩连续十八个鲤鱼打挺惊掉了假牙,找了许久才找到,此时说话都还有些漏气。 “老汪,耶!”李老师实在找不到更好的词来形容自己的激动,老汪今天这个脸露得实在是太大了,她竟然真的差点碰到了屋顶,那身板,那架势…… “老妈,我去见老爸了,你尽管吹,但记得宣布只表演这一次。”陈兵见老妈乐得合不拢嘴,便趁机离开。 “我不是跟你们吹……” 陈兵走了老远还能听到汪佩佩大吹特吹的声音。 b2节谈判底牌(修) 陈兵赶到老爸陈中祥的办公室,见他不在,就现身向一个秘书打听,得知老爸正在谈判,便来到无人处,又把身形隐去。 谈判室里虽然开着中央空调,陈中祥却满头大汗。 他的对面,是一个老外在叽哩呱啦,“密司陈,你是知道的,现在的房价就像,就像你们说的那什么,改天换地。你这个价,我们是难以接受的。” “凯特先生,我的公司做过调查,你们的大厦虽然地处繁华,再加上核心技术,我开给你的这个价已经够大方了。我们是老朋友,你可不要狮子大开口。”陈中祥悄悄抹一把汗,强自稳定心神,耐心跟那个叫凯特的老外讨价还价。 “密司陈,我们老板说的是实话,前两天有人比你多出两千多万,我们老板说跟你是老朋友。现在你这样,叫我们很难做的。” 凯特的身边坐着个漂亮的外国妞,说话时爱眨眼睛,似在向人抛媚眼,看样子是他的秘书之类的。 “就是,罗琳娜说的都是真话。老陈,若是你真不想要,我们就卖给别人了。”凯特听了罗琳娜秘书的话,很是满意,赶紧加上两块砝码。心想密司陈,你还不乖乖投降? 陈中祥听了两人的话,忙转头跟身边的助手低声商量。 陈兵听了一会儿,也听出了个大概,原来老爸要收购凯特的大厦和公司,但凯特他们的要价远远超过陈中祥的出价,致使谈判一直无法成功。 陈中祥跟助手低声交谈了片刻,问道:“凯特先生,你们真把新软公司的批文带来了?” 凯特点点头,罗琳娜却拍拍身上的坤包,“当然,批文就在我这里。你若买下我们的公司,马上就可以生产,而且还可以得到世界上最先进的互联网技术。” 陈中祥闻言,再度跟助手低声商量。然后,他抹一把汗,笑道:“哈,这鬼天,真是热得狠。我建议休会十五分钟,大家休息一下再谈。凯特先生,你觉得怎么样?” “ok。”凯特答完,便和罗琳娜起身而出。 陈兵忙跟在他们身后。 二人回到他们的休息室,凯特三两下解开罗琳娜上衣的扣子,将一双毛手伸了进去,“琳娜,那份文件你要保管好,我们那八千万美金就全靠它了。事成之后,我不管夫人,先带你到巴黎。” 罗琳娜被凯特摸得粉脸嫣红,不由娇声道:“放心,我还想跟你赶快去巴黎呢,一想起上次的那张豪华弹床,我现在都在流蜜了。” “这事儿不要拖太久,那边的公司急缺资金,最多还能支持三天,要不,唔……”凯特说着便跟罗琳娜吻在一起。 陈兵隐身躲在一边,心想你们原来是想敲诈我老爸。他边想边摸到一边的椅子旁,那上面放着罗琳娜的坤包。 他打开坤包,先拿出一个信封,取出里面的东西一看,是一份叠得方方正正的厚实批文,便将它放进自己的口袋里。 他正想把包放回去,却见到包里有个薄长的盒子,又冷笑着将盒子放进信封里,再塞进坤包,然后就离开了休息室。 …… “老爸。” 陈中祥正在尿尿,猛听得好像是儿子在喊自己。“嘎”的一声,立即刹车,但有几滴尿没刹住,都滴在他的裤子上。不由惊问道:“你是谁?!” 陈兵慢慢现出身形来,笑道:“老爸,我是兵兵。” “鬼呀!” “轻点声。老爸,你的枪都还没有收回去。” 陈中祥看到陈兵完全现出身来,吓得直往后躲,“你真的是兵兵?!” 陈兵上前抓住老爸,让他又摸又掐,终于使他稍微稳定下来。 敲门声响起,是陈中祥的属下闻声赶来询问。 他骗走属下后,拍了陈兵一巴掌,“你妈的,老爸撒尿你都看!” “你别说,老爸。你别的不怎么样,那杆枪却威风得狠。告诉你个秘密,我的比你的还强。”陈兵搂着老爸的肩膀,为了使他迅速镇定下来,只得用起了最原始的招数。 “切,你吹……”陈中祥长时间没见儿子,一时间忘了长幼之分。 “行了,给你。”陈兵掏出一样东西递给老爸。 “这是什么,啊!就是那份文件。你怎么搞到的,它不是在罗琳娜的包里吗?!”陈中祥再次吃惊不已。 “走了,老爸,时间快到了,你只要按我说的办就行。”陈兵附耳跟老爸说了一通后,又恢复了隐身状态。 谈判继续进行。 一阵沉默之后,凯特率先开口,“密司陈,你考虑得怎么样了?唔……”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觉得大腿根部搭上了一只手,正摸在敏感部位上,忙借故取茶杯,转头一看,罗琳娜的神色不太对。 罗琳娜看到凯特向自己看来,不禁脸上发烧,她向老板怪异地笑笑,心想,你别老摸我大腿呀,现在可是正在谈判呢。 谈判又过了十多分钟,凯特突然说道:“琳娜。” “什,什么事?老板。”罗琳娜此时已被摸得全身发麻,还得装着把目光望向前方的谈判对手,不敢低头去看。这时听得凯特喊自己,忙转过头去。 “不,我是说密司陈。你,你考虑好没有,我们的时间很宝贵的。”凯特说完后心想,他妈的,我明明是要喊“密司陈”的,怎么喊成了“琳娜”?琳娜呀琳娜,你就是要发骚,也不要在这时候呀,大庭广众之下,搞得我神思恍惚、魂不守舍。 “凯特,我还想看看那份批文。” 陈中祥看到凯特和罗琳娜的脸色,心想应该差不多了。 “密司陈,你不是已经看过文件了吗?”罗琳娜强忍心中骚动,见凯特反应有些迟钝,便代他回答。 “我上次没有看清,今天要亲眼再见到那份批文,才能下决心。” 第31章 陈中祥说完这句话,罗琳娜感觉凯特的手像被扎了一针,迅速从自己的腿上收了回去。过了片刻,她慢慢稳定住情绪,用目光去向凯特请示,见他此时也是一本正经,并轻轻点了点头。 “好的,希望你们看过之后,就赶快签合同,我们还得赶到巴黎去。”罗琳娜边说边打开坤包,把里面的信封取来顺手递给陈中祥。 陈中祥打开信封,取出里面的东西一看,当即“啪”地砸在桌子上,“呼”地站了起来,“凯特,这就是你他妈的批文?!” “密,密司陈。你,你听我解释。” 罗琳娜见陈中祥扔在桌上的东西,正是自己跟凯特欢爱时使用的避孕套,不由大惊失色,心想难道是我上次意乱情迷之时把它放到了信封里面?但那份文件又到何处去了? “解释,你们就是这样给我解释的。妈的,你们要干就回家去干,老子没时间奉陪。”陈中祥大怒之下,就要摔板凳走人。 “老,老陈。你等等,价钱的事,好,好商量。”凯特见陈中祥转身要走,也顾不得掉英文了,赶紧起身追了过去。人家买不买自己的公司损失不大,自己可等不起呀。 陈中祥等凯特二人离开后,回到休息间就说:“儿子,你他妈这招太损了。不过,你帮老子省了七千万,七千万美金呀。” 陈兵现身笑道:“就这样还让他们赚了一千万。” “唉,算了,做生意嘛,总得给人家留条后路,以后大家还要合作的。就是你小子太损,看把人家摸得。哈哈……” 陈中祥想起省了七千万美金就高兴得手舞足蹈,而且自己顺利买下这个公司,以后还不知道要赚多少美金。 b3节十打十输(修) 兴奋过后,陈中祥开始询问儿子的经历。 他听说陈兵不但没死,还有了一个美女媳妇,很是高兴,便大肆吹嘘他当年追汪佩佩的光荣事迹,但被陈兵一句“不知当初洞房之时,老妈为何提菜刀追你?”就搞得他满脸通红。 陈中祥面子上挂不住,故意把话题扯到弟弟陈中安身上,说陈兵啊,你可千万别学你叔叔,那个耳朵比卫生纸还软,一回家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把家务活都包圆了。可你那婶婶,天天就知道打麻将,一输钱就拿你叔叔和保姆发火,现在搞得连小保姆都请不到。那像我,那个生龙活虎,你老妈对我那是相当的…… “咦,你要去哪里?”他的话还没说完,儿子却突然不见了。 “我去看看叔叔。”陈兵的话声远远传来。 叔叔家还在老地方,一栋三层的小洋房,是陈中祥拿钱给兄弟修的。 陈兵刚接近小洋房,便听得“哗哗”的麻将声,心想老爸所言不差。 “咦,哪是谁?” 他透过窗户,看见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头正在拖地,心道老爸不是说叔叔家没佣人吗?这个人该不会是叔叔吧?这么老。靠近仔细一看,发现那个“老头”正是自己的亲叔叔陈中安。 陈中安抬头抹了一把汗,又继续拖地。他的背有点驼,围腰在胸前一摆一摆的。刚才陈兵看得清楚,叔叔一脸的苍桑,才四十来岁的人,竟像个老头模样。 “小样,我不收拾你!”陈兵见叔叔弯腰去冲拖把,又听得楼上的麻将声,不禁心中来气,立即向楼上的麻将室奔去。 他来到麻将室,果然看到婶婶朱玉环与几个牌友打得正欢,本想现身斥责,但听到楼下的水响,又打消了要立即教训她的念头。 他虽然不喜欢朱玉环,毕竟也是自己的婶婶,当着外人的面,怎么也得给叔叔留点面子。 “我糊了,清一色。唉,人长得漂亮,手风都顺,想不自摸都不行。嘻嘻,不好意思。”朱玉环一贯不懂得谦虚。 她右手一个油头粉面的大背头挤眉弄眼地调笑道:“玉环,你长得这么漂亮,那陈二跟个武大似的,不如你跟我……” 朱玉环不等“大背头”把话说完,“啪”的一推牌九,恶声恶气地说道:“西门庆他幺儿,奴家可不是小潘。我警告你,你有本事再说一句我家老陈,老娘花钱喊几个背兜砍死你。” “行、行,算我放屁还不行?打牌,打牌。” “西门庆他幺儿”暗恋朱玉环时日不短,那会不知道她的脾气,心想老子猪肉没得吃,惹得一身骚,我他妈真是贱! “唉,也难怪叔叔。”陈兵在暗中叹了口气。 他想到叔叔把朱玉环疼得个心肝宝贝似的,而她虽然霸道,但也从不乱来,所以本想好好地整治她,也下不了狠手。 “难道我就眼看着叔叔这样?”陈兵觉得心有不甘,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 “咣当”。 麻将室外传来盆子摔在地上的声音。 朱玉环听得响声,赶紧向门外跑去,边跑边说:“哎呀,不好!是不是我家老陈摔了,快去帮忙。” 其他人也陆续跑了出去。 “咦,怪了?老陈。”朱玉环见只是个脸盆躺在地上,意想中的惨事并没有发生,便出声呼唤陈中安。 “小环,啥事?”陈中安闻声跑来,边跑边用围腰擦手。 “哦,没事了,没事了,把那个脸盆捡起来。怪了。走,回去打牌。”朱玉环见老公没事,又转身带麻友回到麻将室。 重新洗牌拿牌,朱玉环见牌一立起来就是清一色的架子,不禁暗自高兴,心想我今天的手气就是好。 “我糊了。给钱,给钱。” 糊牌的不是朱玉环,而是她左边的一个胖妹。 她暗叹一声,只好老实付钱。 牌砌好后,朱玉环再一次立起牌来,又是清一色的架子,而且每一张都摸筒子,碰了一对六筒后,很快就听二、五、八筒的清一色。心想老娘听这么宽,非自摸不可。 “哇,龙七对!一家二百。” 这回糊牌的仍然不是朱玉环,而是“西门庆他幺儿”。 她边洗牌边想,“怪事,这么宽都糊不到,难道真是听得早的鸡不肥?” 再次砌好牌后,朱玉环立起一看,又是清一色。摸了五圈过后,她听四、七万的清大对。 六圈、七圈……场子里的牌只剩三张了,既没人自摸,也没人放炮,要是把牌摸完还不糊,就算黄牌,听得再好也没有用。 朱玉环偷偷拿眼打量另外三人,觉得有点奇怪,怎么眼光都是躲躲闪闪的。场子里的三张牌摸完,大家的牌都黄了。 重新开战,她又是清一色的架子,可还是没有糊成。 第十把,朱玉环才摸了几张牌就开始吊一万的小七对。 她心想怪了,老娘今天起牌就是清一色的架子,前面摸牌也十分顺利,就是一到关键时候就卡壳,这回一定要糊,坚决要糊,再不糊老娘就把你烧糊! 陈兵在一旁偷笑,朱玉环的牌都是他在搞鬼,他利用托世鼎给婶婶做牌,却每到她要自摸的时候,就把牌给她换了。 “咦,西门庆他幺儿怎么老往我的身后看?她们两个也是。”朱玉环连摸了七八张牌都没有摸到一万,也没人放炮给她,心中不禁焦急,无意中看到另外三人不时往自己看来,但目光好像是看向自己的身后。 “我糊了!” 糊牌的又是“西门庆他幺儿”。 “不许动,我要查牌。”朱玉环觉得自己连做十把清一色,竟然一次都不糊,自摸不到还算是运气差,而他们三个一炮都不放,太不正常了,便趁“西门庆他幺儿”糊牌之时检查另两家的牌,“好你们两个,手上明明只有一个一万,上不挨天下不着地的也不打,原来你们是联手来套老娘!” “西门庆他幺儿”见朱玉环气得脸都绿了,忙向她的背后指了指,说道:“玉环,你别生气。” “你妈霉哟,穿衣镜咋跑到我背后来了?!是你们哪个搞的?!”朱玉环惊讶道。 原来她转头向后一看,一面穿衣镜正端端正正地挂在自己身后的墙上,那三个家伙通过镜子把自己的牌都看完了。她记得这面镜子是挂在自家卧室里的,怎么会跑到麻将室来了? “玉环,你出去的时候,我就站在你身边。绝对不是我干的。” “环姐,我就站在你的正面,你是看到我的哈。” “小环姐,我还跑在你前头哟。” 朱玉环听了三位麻友的话,回想当时冲出门外的情景,确定不是这三人使的手脚。心想你妈真是怪了,老陈一直在下面干活,难道是我拿过来的? “继续打,继续打,这回把镜子搬开,我看你们还怎么看我的牌,今天不把输的钱赢回来,老娘不姓朱。”朱玉环想不出原因,让“西门庆他幺儿”把镜子搬到门外又继续开战。 “好,这次又是清一色,我看你们不放炮。” 朱玉环一立起牌来又是清一色的架子,才摸了三圈牌,就听二、五万的清一色了。 麻将牌被一张张地摸起来,又一张张地打下去,最后一张牌被胖妹摸走,又黄了。 朱玉环看看身后,并没有镜子,随口问道:“你们哪个拿着二、五万了?” “西门庆他幺儿”讨好地说:“玉环,你要二、五万啊,我手上有四个二万。” 紧接着,胖妹夸张地说:“不会吧,我手上也有四个五万。” 朱玉环一听差点没吐血,在心里不停念道:衰!我比那死鬼小陈兵还衰!老天爷呀,你既然让我做成这么多次清一色,又不让我糊,你还有没有天理?!实在不行,你就让我糊一次最小的,好不好? 第32章 我求求你了,老天爷! 再次拿牌,她一张一张的慢慢把牌立起来,太怕又来个清一色的架子,可才立了七张,却张张都是索子,再翻开后面几张,杂牌只有三筒、七万各一张,“不会吧,又是清一色?!”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牌摸七张之后,朱玉环听四、七索,却不自觉地手抖起来,心想他们不会又把自己要的牌全拿完吧? “别动,我要查牌。西门庆他幺儿,你你,你……” 这回是那个胖妹糊了牌,朱玉环气不过,立即查牌,她刚把“西门庆他幺儿”的牌一翻开,立时背过气去—— “西门庆他幺儿”在摸小七对,手上各有四个四索和四个七索。 “各位大哥、大姐、小妹,今天就不打了好不好?我求求你们了,你们就饶了我吧。是是,我承认,八圈还没打完。我,我心里面实在是乱得很,我送你们出门还不行吗?求求你们了!”朱玉环连求带哄让大家放她一马,她知道今天这牌是再也打不下去了,家里钞票虽然不少,输赢也是赌家常事,但他妈心里憋得慌呀。 b4节霉运连连(修) “各位,实在是对不起了。我朱玉环从来没有说话不算话的,但今天我的确、的确……唉。” 朱玉环把大家送到楼梯口,心想我从来都是说打八圈就打八圈,从没有像今天这样赖皮过,只希望他们不要传出去,好歹让自己保住“朱八圈”的名号。 “玉环,你放心。我还不了解你……唉哟……” “西门庆他幺儿”转过身来,正想拍几下朱玉环的马屁,心想就是再饱饱眼福也好,冷不防她快速向自己扑来,二人一碰上就立时往下倒。还算好,下面还有一人垫背,听她的惨叫声,好像是胖妹,三人顿时叠成了罗汉。 朱玉环想从“西门庆他幺儿”身上爬起来,却被他抱着不放,挣了一下没挣脱,抬手就是一巴掌,“西门庆他幺儿,你还不松手!” “西门庆他幺儿”带着哭腔说:“玉、玉环,我的手,脱、脱臼了。”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刚才我也不知道踩到啥子圆溜溜的玩意,就滑了一跤,还害得你受伤。走,我们大家赶快送他去医院看看。” 朱玉环知道自己打错了人,觉得很不好意思,爬起来后,忙跟陈中安打个招呼,就和另外两个麻友扶着“西门庆他幺儿”往外走。 四人走出门外,来到一棵槐树下。朱玉环说,你们等一等,我去开车。刚说完,忽听头顶“咔嚓”一响,抬头看去,却见一根枯枝从天而降,想要闪避已然不及,正正地砸在她的头上。她惊呼一声,当即坐在地上痛哭起来。 另外三人被吓了一跳,定睛一看,砸中朱玉环的也就是一小根枯枝,心想不用这么夸张吧! 是的,朱玉环并没有受伤,若是换作平时,她也不会太在意,可她突然联想起今天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心里不由又惊又惧,担心自己是遇到鬼了,于是就痛哭失声,边哭还边念叨,“我今天是惹了哪个神仙了嘛。呜呜呜……” “哎哟,我的心肝,你是咋了嘛?”陈中安听得朱玉环的哭声,三步并成两步跑了出来,见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只好对“西门庆他幺儿”几人说道:“对不起,对不起,你们自己走吧。” “西门庆他幺儿”听了朱玉环的哭诉,也觉得她今天太霉了,老是不糊牌不说,还不是摔跤就是被树枝砸中,换作是谁也难免恐慌,于是就安慰她几句便和胖妹她们告辞而去。 陈中安把朱玉环扶回寝室,又把她扶到床上,说是要给她泡杯咖啡镇镇神。 朱玉环躲在床上还在瑟瑟发抖,她被今天一连串的异变吓坏了。心想老天爷,求求你了。我朱玉环若有什么话说得不对,就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像放个屁一样把我放了。 她正想着,听得外面响起脚步声,便闭眼装睡。 陈中安端了咖啡进来,见朱玉环已基本平静下来,并进入假寐状态,就轻手轻脚地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上。 朱玉环等陈中安掩门而去,立即翻身而起。她可不愿让丈夫看到自己懦弱的形象。咖啡是她最喜欢的饮料,端起喝了一口,却转瞬又“卟”地吐了出来,尖声叫道:“死老陈!” “啥事?心肝,啥事?”陈中安闻声唯唯诺诺地弯腰跑进了寝室。 朱玉环把咖啡杯递给陈中安,“啥事?!你想烫死我呀?!” 她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心想你平时都知道把咖啡吹凉了才拿给我喝,今天你是成心气我啊。 “对不起,对不起。心肝,灶上还烧着水,就快开了。” 陈中安正低声下气地解释,楼下已响起水壶报警的声音,忙放下咖啡杯,向门外跑去。 “唉……”朱玉环叹息一声,又往床上倒去。 她刚倒在床上,忽觉腰部被一异物顶住,又不由惊呼出声,“唉哟,要死人了!” “咣当”。 估计是楼下陈中安的水壶掉在了地上。 “妈的,连你个小皮球都要整我?!” 朱玉环伸手一摸,顶着自己腰的是陈中安练握力的橡胶球,心中火起,随手就向外砸去。 “啪”的一响,无巧不巧,她的手正好摔在床头柜上。 这回她没有惊叫,而是痛苦地握着自己的左手轻声喊妈。 陈兵在一边拼命忍住笑,心想我本来都想饶过你了,可你还对我叔叔哪样,我不修理修理你,你不知道马王爷几只眼。 陈中安用围腰边擦裤子边跑了进来,“心肝肝,又出啥子事了?” 陈兵看到叔叔的样子,就知道水壶真是打翻了,不知他被烫伤没有? “老陈。”朱玉环一见到陈中安,就扑在他的怀里大哭起来。 陈中安等她哭够了,把咖啡递到她的面前,“乖,来把咖啡喝了,好好睡一觉。” 朱玉环喝完咖啡,陈中安又把她扶到床上,帮她盖好被子,再把窗帘拉好,然后说道:“心肝,我去洗衣服了。你好好睡。”说完便轻手轻脚地来到门外。 他才掩上房门,便轻吸一口凉气坐在地上,将裤子提了起来。 “哎,叔叔啊,这可是你自找的。”陈兵心想。 他看到叔叔坐在地上之后,就马上扔掉拖鞋脱开袜子,露出了被开水烫得又红又肿的脚和小腿。 “老陈,老陈!” 陈兵正想现身给叔叔治治烫伤,屋里又响起了朱玉环的娇呼声。 “诶,心肝。我来了。”陈中安忙穿上袜子轻跳着跑了进去。 “婶婶啊,你也太过分了。叔叔被烫成这个样子,你竟然都没有发现。”陈兵没有跟陈中安进屋,只在外面替叔叔不值。 “老陈,你轻点嘛,痛死了。”屋里传来朱玉环的娇声。 陈兵心想,人家毕竟是两口子,才一会儿就好上了。算了,我还是去帮叔叔收拾一下吧。 他怕婶婶再传出什么动人的声音,忙向楼下走去。 水壶果然掉在地上,灶台边还有一个小饭桌。桌上放着一个半掩的本子。 陈兵把水壶放好,好奇地拿起本子翻开一看,却是手抄的诗词。第一页是苏轼的《水调歌头》,第二页是柳永的《合欢带》。 他没想到叔叔还有这爱好,顺手再往下翻,却见是叔叔写给婶婶的一封信: 小环,人们都笑我陈中安,就连大哥都说我怕老婆像老鼠怕猫,其实他们怎理会得我心中的快乐—— 能为自己心爱的人献上自己的爱,这就是我最大的福份。 小环,你还记得吗?在学校的时候,你是校花,是高傲的公主,可在众多的追求者中,你偏偏选择了我。结婚的那天,我鼓足勇气问你原因,你笑着说我,“你傻呀,连自己的长处都不知道?”见我不解,你又说,“我喜欢你的实在,在你的身边我就像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 小环,自那天起,我就发誓,我今生一定要好好爱你,让你真的无忧无虑,永远快乐。可随着岁月的流失,我发现你的脾气越来越坏,我不知道你是怎么了,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做,想改变这一切又似乎无能为力…… 陈兵看到这里,便听到楼上传来脚步声,忙把本子放回原处。 b5节白天见鬼(修) 陈中安并没有到厨房来,而是径直走进了洗衣间。 陈兵也跟着走了过去,不防叔叔端了洗衣盆正好走出来,差点碰个正面。 陈中安的腿上有伤,踮着脚步走到屋外,将衣服一件件地晾晒在绳子上。 陈兵看到他的身影,不由鼻子一酸,正想现身相见,却听到屋里响起咳嗽声。 朱玉环穿着睡衣走下楼来,一看到自己的真丝衬衣在绳子上皱巴巴的,就大声埋怨陈中安,“唉呀,老陈。我不是跟你说过,丝织品不能用洗衣机嘛,一定要手搓才行。你看、你看,这件衣服还叫我怎么穿嘛?!” 陈中安连声赔笑,“对不起,对不起。衣服都堆在盆里面,我没注意到。”心道我怎么会这样大意,把玉环最心爱的衣服给洗皱了。 “哼,我把你放到洗衣机里面绞几下,也说几声对不起,你干不干?”朱玉环边说边想,老陈啊老陈,我今天本就心烦,刚刚才好了点,你又要惹我生气。 “那,你看怎么办?要不,我给你烫一烫?” “算了,还是拿到外面的洗烫店去吧,你那手艺……” 陈中安取下衣服离开后,朱玉环又走回楼上。 这回陈兵再也没有继续捉弄婶婶的兴趣了,心想问题的关键还在于叔叔,要转变婶婶,得先把叔叔的问题解决才行。 第33章 陈中安把衣服送到洗烫店,从外面走进院子,意外地看见自家门前站着个小伙子,便问道:“咦,你是?” “怎么,不认得了?”小伙子一副似笑非笑,吊二郎当的神情。 “你,你,你,鬼呀!”陈中安惊呼一声,抱头就想跑,却一时找不到方向,差点没撞到墙上。 朱玉环从窗户伸头出来问道:“老陈,啥事?大呼小叫的。” 陈中安怕朱玉环下楼来有危险,忙强装镇定,“没,没事,心肝。” 他知道侄儿从小就爱捉弄自己的老婆,现在成了鬼,还不把朱玉环整死?! “不是我说你,老几十岁的人了,还惊喳喳的。”朱玉环见没什么事,又把头缩了回去。 “叔叔,你别怕。我不是鬼,是神仙。”陈兵看到叔叔堵在门口强装勇敢,却又禁不住发抖的样子,忍不住想笑。 陈中安颤抖着说道:“我,我不管你是鬼,还,还是仙。反,反正不准你伤害玉环。” 陈兵笑道:“放心了,叔叔,我保证不会害人。你想想,我什么时候伤害过你们?” 陈中安听了陈兵的话,又见其神色和善,心想这侄儿也就是调皮点,除了捉些小蚂蚁、小蝌蚪或小蜜蜂放在玉环的鞋里吓她,其它倒好像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他再看到陈兵在太阳下有明显的身影,一颗七上八下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他听老辈子说,鬼是没有身影的。 陈兵跟叔叔来到厨房。 陈中安趁陈兵不注意,想把桌上的本子收起来。 “不用藏了,我都看过了。想不到你还喜欢诗词。”陈兵说着,递给陈中安一个小瓶子,里面有治疗烫伤的药。 陈中安按陈兵的指导用完药后,感觉烫伤之处舒服多了,便羞涩地笑了笑说:“你不知道,诗词能陶冶人的性情,那种境界……” 陈兵心想,什么境界,怕老婆的境界?我看你是在现实中太痛苦,才会去留恋那诗词中的境界。但他觉得暂时还不宜说出来,便没有说话。 陈中安见陈兵对诗词兴趣不大,心想他原来不是挺喜欢的吗?唉,这个侄儿是样样都喜欢,就是没有长性。 两人一时无语。 陈中安随手翻翻手上的本子,无话找话地说道:“小兵,你还没有吃饭吧,我去给你煮面。” “不必了,叔叔。我想跟你说点事。”陈兵沉吟片刻,觉得找不到更好的借口,又担心自己时间不多,心想不如干脆把话挑明了说。 陈中安坐回板凳,小心地问:“你要说什么事?” 陈兵喝了一口茶,将茶沫吐出后说道:“我说的是你和婶婶的事,你的那封信我无意中看了。” “你怎么偷看我的日记?!”陈中安红了脸说。 陈兵见叔叔不太高兴,便直入主题,“叔叔,你在信里说婶婶的脾气越来越坏,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他见陈中安没有答话,又说道,“我认为,真正的原因,是你太宠她、太迁就她了,以至于她对你失去了尊重之心。” “才不是,玉环很在意我的。”陈中安有些不服气。 陈兵说道:“她怎么在意你了?就是刚才让你进去哪个一下?” 他心想,性爱是双方的事,如果婶婶把它当成一种赏赐,而叔叔又认为理当如此,那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你想到哪儿去了?我是去给你婶婶揉腰,她打麻将打久了,落下个腰痛的毛病。”陈中安听侄儿误会了刚才的事,忙红着脸解释。 陈兵笑道:“好,好,就算我想错了。那我问你,你想不想婶婶又爱你,又尊重你,你们相亲相爱,出双入对。” “想,怎么不想。” 陈兵所说的,正是陈中安所想的,他虽然心甘情愿地服侍朱玉环,可也希望像别的夫妻一样,大家有说有笑、有商有量的,而不是像现在他们这样,一个是公主,一个是奴仆。好歹他也是个正常的男人,心里也要面子的。 “那你听我说……”陈兵叫叔叔附耳过来,把自己想好的计策告诉了他。 “你说的行不行?不要惹得你婶婶更冒火。”陈中安还是有些心虚。 陈兵说你放心,上回我遇到个“母老虎”,一开始还跟我较劲,说这说那、挑肥拣瘦的。后来被我三招两式就收拾得服服帖帖,只管围在我的身边“喵喵”叫。 b6节男人雄起(修) 陈中安听了陈兵的话,“呼”地站起,伸伸腿弯弯腰,又张手扩了扩胸。 陈兵看到他的举动,想笑又不敢笑,就怕把他的勇气给笑散架了。 “我去了,小兵。”陈中安做完了准备动作,挺胸就往外走,但刚迈出两步又弯腰走了回来。 陈兵赶紧给他加油,“叔叔别怕,有我呢。雄起!” “等一下。”陈中安边说边走到橱柜边,打开柜门,从里面拿出一瓶酒“咕咚、咕咚”地灌了几大口,晃晃脑袋,再喝一口,然后便迈步而出,“放心,你先不要上来,看我的。” 陈兵心想,还真是酒壮英雄胆,叔叔虽然不是英雄,但才几口酒下肚,就不要自己帮忙了。也好,他如果能自己摆平,效果更佳。于是就坐在板凳上没动。 陈中安虽然有些脚步不稳,却觉得雄心万丈,身上热得发慌。他走到寝室门口,见门并没有关,略一犹豫,顺手“啪啪”扯开衬衣的两粒扣子,大踏步的向房里走去。 …… 不过片刻,楼梯响起疲沓的脚步声。 “怎么样,摆平了吧?” 陈兵一见陈中安走路的姿势,就猜他十有八九没成功,随口问一句是给他留点面子。 陈中安低头说道:“玉环已经睡着了。” 陈兵故意怒道:“睡着了你就把她拍醒嘛。” “小兵,我看,还是算了吧,我舍不得……”陈中安的话还没说完,就软沓沓地坐在了板凳上。 “难道你就不想在人前人后昂首挺胸?难道你就不想她好好服侍你一晚上?!你不会是不行吧?”陈兵说完心想,请将不如激将,我用人类最原始的本能来刺激你,你要还是不能雄起,对不起,我时间不多,不奉陪了。 没想到他的话才出口,陈中安就接道:“想,我做梦都想!” 陈兵暗吃一惊,笑道:“没想到你还挺有血性。” …… “抓贼呀,抓贼呀!” 朱玉环睡得正香,猛听得耳边有人大喊抓贼,一个骨碌就翻身坐起,正好看到陈中安在跟一个蒙面人搏斗,眼见蒙面人举刀捅向自己的老公,不由得惊呼出声。 蒙面人被朱玉环的惊呼声吓了一跳,手上不由一缓,陈中安抬腿就是一脚踢在他的手腕上。 “当啷”一声,蒙面人手中的刀掉在地板上,他使劲一推陈中安,转身就向外逃。 “站住!”陈中安后退两步之后,大喝一声就往外追。 “老陈,你别追了,小心他还有同伙。”朱玉环见老公奋不顾身的往外追,也赶紧下床跟了出去。 她刚追到楼下,又看到陈中安跟蒙面人在院子里打在一起。 陈中安就像疯了一样,拳打脚踢,嘴里不停嚷嚷,“今天你不把东西留下来,老子打死你!” 朱玉环见老公渐占上风,心里稍微踏实一点,心想看不出来,我老公平时畏畏缩缩像个娄阿鼠,看他今天的样子,倒更像是个武松。 “啪。” 陈中安挨了一拳,被打得后退两步。 朱玉环不由心里一紧,转眼见老公又还了蒙面人两拳,不禁转忧为喜,心想老公啊,你要平时也像这个样子该有多好。 “还给你。” 蒙面人终于不敢再战,将手上的东西扔向陈中安,转身便逃,看他打架不怎么样,跑得倒是挺快,一会儿就没了踪影。 朱玉环看见蒙面人跑了,赶紧来到陈中安身边,“老陈,怎么样,没伤着吧?” “来,给你。”陈中安从地上捡起一颗戒子,伸手递给朱玉环。 朱玉环接过戒子一看,随口说道:“唉呀,一颗烂戒子,又不值几个钱。” 这颗戒子是她丢在柜子里早就不戴的,心想这个老陈也是,就为颗破戒子跟人拼命,要是受伤就不划算了。 陈中安闻言怒喝道:“住嘴!” 朱玉环被他吓了一跳。在她的记忆中,老公还从未用过这么大的声音,更没用过这种语气向自己发火。 “你知道它是什么!”陈中安被陈兵在身后捅了捅,鼓起勇气大声问道。 朱玉环初时有点发懵,心想老陈这是怎么了,发这么大的火?转念也是火起,叉腰就回了一句,“不就是颗戒子吗。你吼哪样吼!” “我吼,你要说不出来,老子今天还要捶人!” 陈中安又被陈兵捅了一下。 “你,你,你……” 朱玉环见陈中安作势欲打,不禁吓得双腿有点发抖。 她没想到老公说发火就发火,就像是千年的火山一朝爆发,势不可挡。赶紧把戒子接过来仔细看了看,小心地回答,“好,好像是你给我买的戒子。” “是什么时候买的!”陈中安还是不依不饶。 朱玉环又拿起戒子打量片刻,突然高兴地说:“我想起来了,是在读书的时候,你用省了两个月的饭钱给我买的。” 她说完这番话,心中竟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哼,你记得就好。赶快戴上,以后都不许取下来!” 陈兵在陈中安身后暗笑,叔叔慢慢进入角色了。 第34章 朱玉环闻言忙将戒子往手上戴,但由于手指较粗,被箍得有些难受,疼痛感使她回过神来。 她平时是发号施令惯了的,先前被陈中安勇武的打斗和迫人的气势镇住,这会儿立即说道:“咦,老陈。你今天吃枪药了?!干啥子!” “小环……”陈中安乍一听朱玉环的话,立时腿脚发软,语气也马上一百八十度降调。但被陈兵一捅之后,又立即雄了起来,“干啥子?你傻了?!还不赶快给老子泡茶,没看我打了这么久!” 他心想我要错过今天这个机会,一辈子也别想翻身了。不由在心中暗道:陈中安,雄起;陈中安,雄起!生当作人杰,死也为鬼雄!不拿翻老婆,誓不收兵! “你……” “我啥子我?还不快去!你要渴死老子呀!” 陈中安双眼一瞪,朱玉环转身就往屋里小跑,边跑边说,“好,好,我这就去泡,这就去泡。” 陈中安见老婆终于被自己镇服了,忙向侄子报喜,“小兵,我终于成功了。耶!咦,小兵,小兵。” 他喊了两声后才发现,陈兵已经离开了。 b7节考古学家(修) 陈兵的爷爷是享受政府津贴的考古学家,分得有自己的房子。 这是一座宽大的四合院,房前屋后栽满了竹子,还有一条小河从门前淌过,是个幽静之地。 陈兵轻松跳进四合院,轻车熟路地来到爷爷的书房,一切都没有多大变化,包括爷爷,还是那么精神爽朗。 爷爷正在看一本线装古书,时而又用手比划两下。 陈兵心想爷爷看的难道是武林秘笈?便绕到他的身后观看。书页有被烧过的痕迹,但那些稀奇古怪的字一个也不认得。 “小李,小李。唉,我忘了,他今天请假。” 爷爷突然发声把陈兵吓了一跳。 原来爷爷把茶喝完了,估计是在喊保姆。 陈兵见爷爷站起来要去续水,就想现身去帮忙,可他一转念又忍住了,怕出现得太突然爷爷会受惊。 爷爷续了水回来,咂了两口又继续看书。并边看边轻声念叨,“嗯,应该是这样。不对……” 陈兵搞不懂爷爷的事,便跑到他的书架翻了翻,这里的书他看过不少,此时再见,别有一番感受。 他边翻书边想,我得找个什么办法跟爷爷见面呢?正苦思无计,忽听得爷爷翻茶杯盖的声音,不由得一喜,“嘿,我怎么忘了,爷爷最喜欢喝茶的。” 他转到桌子前,轻轻揭开爷爷的茶杯盖一看,里面已没有多少水了,便偷偷把茶杯拿到一边,续上水后又轻轻放回原处。 “咦,怪了,我的水呢。唉,看来是年纪大了。” 在陈兵第二次去给爷爷续水的时候,爷爷正好伸手去端杯子,不想却摸了个空。他以为是自己放在饮水机旁边忘拿了,便准备起身去拿,不想刚站起来,却见杯子就在面前的桌子上,略一惊讶,立即朗声道,“是谁?请现身一见。” 他是艺高人胆大,心想我再老眼昏花,不至于连个茶杯都看不到吧,况且自己虽老眼却不花,所以就猜想是哪个高人跟自己开玩笑,立即出声相邀。 “爷爷,是我,兵兵。”陈兵故意跑到书房外面去应答,他要给爷爷一个缓冲的时间。 “兵兵!是你!” 听爷爷的语气,还是吃了一惊。 “爷爷,我回来了。”陈兵慢慢走进了书房。 “真的是你!兵兵,你可想死爷爷了。”爷爷一看到陈兵就激动地迎了上去,但他转眼又疑惑地问道,“你这阵子跑哪儿去了?!” 陈兵把自己修真的事简单地告诉了爷爷,他可不愿跟爷爷撒谎。当然他只尽拣好的说了,像吴是非、紫云真人等人的事却没讲,他不愿让家人担心。 他也没给爷爷讲王思思和林韵芝她们的事,爷爷不喜欢自己泡妞,还是别讲的好。 “来,来,让我好好看看你,你好像没什么变化嘛,还跟以前一样。” 爷爷把陈兵让到沙发上,好好打量了一番。 他听了陈兵的介绍,觉得修真界也没什么嘛。想起自己新近发现的一本秘笈,便将陈兵拉到书桌前,“兵兵,你来跟我研究一下这本书,也许对你有用。” “算了,我一个字都不认得,还是你自己研究吧。”陈兵一看爷爷拿起来的正是那本蝌蚪文的古书,便要求饶。 “你就是这样,一遇到困难就想躲。坐好,我念给你听,记好了。”爷爷把陈兵摁在椅子上,自己却站着念了起来:“‘无东无西,无南无北,无虑无惧,无影无形,无思无欲,无边无际’。这几句是口诀,下面好像是注释,‘宇本混元,元元之始……’” “好了,爷爷,不就是四大皆空吗?这么多‘无’,把我的头都搞晕了。”陈兵才没听几句,立即投降。没想到爷爷却严肃地说:你别打岔,用心给我记好了。他又只好用心记忆。 “怎么样,记住没有?” 爷爷念了两遍之后,见陈兵的眉头没那么紧了,心想这小子记忆力还真不错。 “你再念一遍,就差不多了。”陈兵说。 爷爷念完后,陈兵确定自己已完全记住,便问道:“爷爷,这是什么武功,口诀这么怪?” “过来,我慢慢跟你讲。”爷爷招呼陈兵回到沙发坐下,说这本古书是他去年冬天在地摊上淘得的,初时没发现什么特异之处,书中讲述的是一个远古的神话故事,他看完后就随手插进了书橱。后来他无意中又把它翻了出来,当读到一半时,不小心打瞌睡把书掉在了一旁的火炭盆里,幸亏他还惊醒,赶快一把将书抢了出来。 “所以,你就发现秘籍了。” 陈兵听到这里有些好奇,心想就跟武侠小说写的一样。 “哪有那么简单。”爷爷说道,“我把书抢出来后,发现许多书页已被烤焦了,便把它拿到老宋那儿去修复,不想第二天他就跑了过来,说是在上药水修复时,发现第二十七页的一些字发生了变化,心想也许有古怪,就给我拿了回来。” “是吗,我看看。” 陈兵跑到书桌前,翻开古书的第二十七页,发现字迹与其它页果然有些不同,大多数字呈黑色,间杂着一些字又呈淡黄色,不过这些字他还是一个都不认得。 “这些口诀到底有什么用?‘无东无西,无南无北’,不辨东南西北,岂不成了糊涂蛋?‘无虑无惧,无影无形,无思无欲’是佛家的一套,还有‘无边无际’,更是不着边际……”陈兵走回沙发坐下。 他念着口诀,似乎略有所感,却又不明其要。 爷爷慈爱地看着陈兵说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但凭我几十年考古和练武的经验,可以断定它是一种神奇身法的口诀。你一个人在外,好好琢磨一下,悟通后也许有用。” 两人又研究了许久,却没有大的突破,只是更加确定这是一种身法的口诀。 陈兵隐约觉得有点心悸,想起还有些事没办,便跟爷爷告辞,约定办完事后,再跟老爸老妈一起过来跟爷爷聚聚。 b8节圈圈圈圈(修) 市一中校门外,光明眼镜店,里面只有稀稀拉拉几个顾客。 一个漂亮的女店员见陈兵迈步进来,忙甜声迎道:“这位先生,欢迎光临。我们这家眼镜店,是市科协颁发了证书的。” “给我配一副宽边女式变色眼镜,镜片度数要高。”陈兵飞了女店员一眼,他现在的心情不错。 女店员俏脸一红,在柜子里翻找片刻,取出几副眼镜架放在柜台上,“先生,请你自己选一选。” 陈兵拿起一副镜架看了看,笑道:“嗯,就要这副。对了,镜片上的圈圈要越多越好。听到没有,越多越好。” 女店员初时有些惊讶,接着便有点怪异地笑了笑,拿起镜架和镜片走向配镜室。陈兵也跟在她的身后往里走。 女店员回头看了一眼陈兵,忍不住想笑,心想这崽儿也怪了,看他气质不错,怎么找个超级近视的女朋友? ****************************************** “不够,圈圈太少。我告诉你,越多越好,你尽管放手去弄。”陈兵接过配镜师递来的镜片,只略微一看就不满意。 配镜师心想,这可是你说的哈,老子弄弄弄、弄死你!他一看到陈兵那副似笑非笑,吊二郎当的样子就来气,心道就凭你妈这样子,丽丽还向他抛媚眼,真是没眼水。 陈兵付了钱后,把配好的眼镜戴在脸上试了试,刚戴上去就头脑发晕,赶紧取了下来,甩下一句“谢谢了”,便扬长而去。 “母校,我回来了。” 陈兵在跟门卫交涉过后,走进了市一中的大门。他虽然不喜欢上学,但也在这里留下了许多记忆,至少超级美女孙丹就是在这里认识的。 “小妹妹,请问教高中的圈圈……哦,那个王霞老师的办公室在哪里?” “三、三楼,右手第二间就是。” 被陈兵拦住问路的女孩也不小了,被他喊了一声“小妹妹”,怪不好意思的。 “巧,就圈圈一个人在。嘿嘿。” 陈兵隐身来到王霞的办公室,见她正埋头批改作业,不禁心中暗喜。 数年过后,王霞虽然已接近四十岁的年纪,但陈兵还是一眼就把她认了出来。 陈兵看看墙上的挂钟,还有几分钟就要上课了,忙转头四处查看。 “啪。” 第35章 一沓作业本掉在地上,王霞赶紧低头去捡。 “啪。” 这回掉下来的是一瓶红墨水,不偏不倚,只在王霞的脸上和眼镜上溅了几滴。 “哎呀,我怎么这么不小心。”王霞边想边走向洗手池。她取下眼镜放在一边,先去洗脸。 “铃铃铃……” 王霞刚洗好脸,上课铃就响了。她抓起眼镜三下两下洗好,边用纸擦干边向教室跑去。 跑到教室门边,王霞放慢脚步,把眼镜戴在脸上,又轻轻捋了捋头发。 “咦,我的头好晕。” 王霞刚戴上眼镜,就觉得头晕眼花,脚步虚浮,但听到同学们在叽叽喳喳地小声议论,又不好马上把眼镜取下来。 她心想难道是我没有把水擦干?还是因为昨夜操劳过度?唉,难道真是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不知道老公爬起来没有? “哈哈哈……哈哈哈……哈……” 王霞又走了两步,身体不自觉地晃了两晃,下面的学生立即爆发出满堂轰笑。 她一时手足无措,赶紧把手扶在墙上,才站稳身子。 陈兵迅速飞出教室,找个没人的地方偷笑了好一阵才回过气来。他心想,我说过要给你弄一万个圈圈的,这是对你给我的评语的回报。 王霞被学生的笑声搞得莫名其妙,但她估计与自己的眼镜有关,忙取下来一看,“哇!镜片上怎么这么多圈圈?!” 她虽然是近视眼,却一眼就认出这不是自己原来的那副眼镜。 “对,对不起,同学们,老师刚才没注意,拿错眼镜了。我马上就回来。”王霞说完,赶紧跑出了教室。 她觉得奇怪,是谁放了一副这么多圈圈的眼镜在洗手池边?办公室的老师没这么近视的啊。 “怪了,这还是副新眼镜。” 王霞在洗手池边找到自己原来的眼镜戴上,再仔细打量新眼镜,不由有些发愣。 “王老师,王老师,他们打起来了。” 一个女学生冲了进来。 王霞一跑进教室,立即高声喊道:“住手!你们为什么打架?” 她看见班上的女生全躲在一个角落里,而大多数男生则分成两帮,正用粉笔、书本互相攻击,有两个男生还跳到了课桌上,拳来脚往。 正在打架的男生看见老师进来,都停止了打斗,却没有谁来回答王霞的话。 “说,这是怎么回事?”见没人回答,王霞又神色严厉地问。 躲在一边的陈兵心想,这还用问,帮派争斗呗。 “圈……哦,王老师,张二娃用粉笔砸我。”桌子上一个瘦高的男学生转过头来,指着另一个留着小胡子的学生说道。 “切,李老三,砸你又怎么样?你信不信,老子喊人砍死你。”张二娃非常嚣张,在老师的面前还扬言要砍人,他故意摸摸唇上的小胡子,装成一副凶神恶煞样。 “张二娃,你不要以为老子才来就好欺侮,你称二两棉花纺一纺,看老子是不是省油的灯?你吓我,我怕怕。” 瘦高个的李老三被张二娃搞得下不了台,反唇相讥后,故意做了个害怕的怪样,逗得其他同学哈哈大笑。 “啪。”王霞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手指李老三和张二娃说道:“你,还有你,都给我下来。” “圈圈,你不要吓我。” 张二娃瞥了王霞一眼,站在桌子上没动。 李老三听了王霞的话,正想离开桌子,见张二娃没动,也收回了脚。 “好,你们都是高二的学生了,应该有自己的主见。同学们,大家留在原地别动,听老师给你们讲一个故事。” 王霞扶扶眼镜,接着说道,“数年前,老师有一个学生,他虽然比你们还调皮,但他从不欺侮别人,更不会在学校打同学,为了保护一个女同学不受外面黑帮的欺侮,他还在学校组织了一个帮会。当然,这是老师在事后才知道的……” “切,圈圈,你说那么多干啥?”张二娃打断王霞的话,哂道,“我听我老哥讲过,这个人叫陈兵,和他是同学。这小子当时很跩,后来还不是死翘翘了。” “是的,他死了。”王霞语气沉痛地说,“为这件事,老师感到很痛心,很后悔,因为他的死,也许跟我写的一段评语有关。现在我看到你们这个样子,就想起了他,我希望你们向他学习,不但不要在学校打架,还要帮助自己的同学。当然,你们也有你们的优点。比如你,张二娃……” “切,少给我来这一套。圈圈这个外号是不是他给你取的?你还把他说得像是个三好学生,要是参军,恐怕就是毛主席的好战士了。李老三,你今天既然敢跳上桌子,有本事……唉哟,你他妈的……唉哟……鬼呀!” 张二娃的话还没说完,脸上突然先后挨了两颗粉笔头。 紧接着,其他同学就看见一串粉笔从粉笔盒里飞了出来,径直奔向张二娃,有人禁不住发出一声惊呼,接着又听到张二娃一声惨呼,然后整个教室就寂然无声。 “嘀哒,嘀哒……” 有水从张二娃站立的桌子滴到了地面上。 他一开始以为是王霞砸的粉笔头,刚想发火,却见一溜白影扑面而来,想躲都来不及。 “完了!” 张二娃以为是飞刀之类的,只好闭目等死,没想到过了一会儿却没有动静。他听得同学的惊呼声,睁眼一看,却是一串粉笔头悬停在自己眼前。 他“鬼呀”的惨呼一声,粉笔头突然从空中掉落在地,而他也吓得尿了裤子。 “同学们别怕!”王霞见了异状,虽然也是心慌如兔,但见到自己的学生一个个吓得直哆嗦,便强自出声安慰。 “唰、唰、唰……” 王霞的话音刚落,黑板上却响起了粉笔写字的声音—— “禁止再喊圈圈!”这是第一排字。 “否则,杀无赦!!”这是下面一排的字。 “咕咚。” 这是张二娃摔下桌子的声音。 b9节梨花带雨(修) “没想到王老师对我还有这么高的评价。” 陈兵离开市一中老远了还乐滋滋的。他此时正前往孙丹的家。 老爸陈中祥告诉他,孙丹在他离开后,曾来找过几次,他们只好骗她说儿子出车祸了。 根据老爸说的地址,陈兵很快就找到了孙丹家的那幢大楼。 这是一幢电梯商品房,孙丹家在16楼2号。 陈兵来到门口,见房门紧闭,不知有人没有?便按了两下门铃。 “是谁?” 房内传来问话声。 陈兵的心脏不由得剧烈收缩,正是孙丹的声音。 门没有开。由于陈兵是隐身的,估计孙丹通过猫眼见外面没人,就没有开门。 “叮咚,叮咚……” 门铃声又响了起来,孙丹走到猫眼前一看,是楼下的一个老太婆。 她打开房门,见老太婆只拿眼四处寻找却不说话,觉得有点奇怪,便问道:“阿姨,你有什么事?” “怪了,刚才哪个小伙子呢?他让我带他来找你,现在又不见了!”老太婆惊奇地说。 ****************************************** “妈妈,你怎么哭了?”女儿小娜见孙丹脸上有泪痕,不由觉得奇怪。 “没什么,刚才打扫卫生,不小心把灰尘掉在眼里了。小娜,今天的琴学得怎么样?” 孙丹拍拍女儿红彤彤的小脸,伸手接过丈夫手上的小提琴盒。 “你看你,感冒了就好好休息嘛,还打扫什么卫生。”小娜还没有说话,丈夫吴志荣先关心地说。 “嗯。”孙丹看了丈夫一眼,轻声说道,“我觉得有点头昏,想去躺一下。” 她帮女儿放好琴后,便独自躺在了床上。但她并没有闭上眼睛睡觉,而是侧身偷偷把玩着一把古朴的小梳子——这是陈兵刚才送给她的礼物。 一遍遍抚摸梳子,轻声念着陈兵刻在上面的“吾爱”两个字,她一脸的温柔—— “这个陈兵也是,非要我抱着他的腰唱泰坦尼克,人家电影上都是男生抱女生,他真是与众不同……” 孙丹一想起这件事,觉得又是温馨又是遗憾,不知不觉就陷入回忆之中。 此时的陈兵,也在回想刚才的美妙时刻—— 他隐身进了门后,孙丹又继续打扫卫生。 十多年没见了,陈兵乍一见到孙丹娇美的容颜、熟悉的身影,竟然激动得不知所措,不小心碰翻了一张椅子,把她吓了一跳。 “唉,这个小娜也是,椅子也不放好。” 孙丹回头一看,是一张椅子躺在地上,忙过去扶了起来。 陈兵从父亲的口中听说她已结婚,现在又知道她有个孩子叫小娜,心想不知是哪个男人这么有福气,竟然娶得了天仙一般的小丹。 此后,孙丹又去打扫卧室,她无意中翻出了以前的相册,便坐在床上翻看。翻着翻着,她突然住了手,只呆呆地盯着一页相册看。 陈兵好奇,忙移到她的旁边。 这一页相册里摆的,正是陈兵的一张大相片。 陈兵觉得奇怪,记得自己当初送给孙丹的,只是一张五寸的相片,现在怎么放得这样大了?她也不怕老公吃醋? 照片中,陈兵似笑非笑,吊二郎当地站着,脸上架一副墨镜,左手提着把短刀。 “当时我怎么没有想到,你成立帮会是为了保护我呢?陈兵啊陈兵,唉……”孙丹边低语边抚摸着相片上陈兵的脸,轻轻叹了口气。 第36章 她的软语和轻叹,听得陈兵的心脏不由一缩。 “陈兵,你知道吗?虽然我平时看不惯你跟女同学打打闹闹,你故意找我搭话,我也很少理睬你,可当那天你从三个流氓手中救了我,我是多么感动啊。当夜,我去找你,没想到,没想到……” 孙丹的声音越来越低,说着说着竟有一颗晶莹的泪珠滴在陈兵的相片上。 “都怪我!” 陈兵听了孙丹的话,好一阵心痛,忍不住暗抽了自己一个嘴巴。 那天他救了孙丹后,她对自己已明显有了好感,可当夜他和几个哥们喝了不少酒,又去ktv包房唱歌,有个哥们叫了几个小姐,一时间,就听得房内淫声不断。 陈兵虽喜欢泡妞,却不屑于乱来,再加上酒劲上涌,就摔开小姐到一边的沙发上睡觉。没想到后来他被一巴掌抽醒后,就只看到孙丹抽泣的背影,刚想去追,却又被一双嫩手拦腰抱住。 他摔开后面的人,却见是一个赤裸的小姐,再打量自己,也是光溜溜的,心想坏了。 从此,孙丹跟陈兵形同陌路,任他怎样解释也是无用。无奈,他只希望时间能冲淡一切,只在一边默默地保护她。 “陈兵,你知道吗?当我从你父母那儿知道噩耗,我的心都快碎了。我一次次得到你的帮助,却又一次次狠下心来拒绝你,直到你真正离开我后,我才明白,你,你已在我的心中扎下了根。我好后悔,我好……” 孙丹的一颗颗泪珠滴在陈兵的相片上,使得相片也渐渐模糊起来,她又轻轻伸手去将泪水抹开。 陈兵在一旁看着梨花带雨的孙丹,一时间心乱如麻,竟有一种想留下来再不离开的冲动。可他转念又想起自己对师傅的承诺,想起王思思、林韵芝,再想起孙丹已嫁作他人妇,自己留下来算什么呢?是鸠占鹊巢,还是当第三者? 他暗叹一声,心道,“不行,我还得回去给云儿报仇,男子汉大丈夫,要说话算话!” 陈兵拿定主意,来到孙丹的洗漱室,他看看横杆上挂着三块毛巾,选定中间粉红的一块,用热水打湿后抖了抖,又回到孙丹的身边。 孙丹因全副身心都投入在对陈兵的怀念中,连他开水和拧毛巾的声音都没有注意到。 陈兵现出身来,将毛巾递到孙丹手上,她本能地接过来就揩擦眼睛,但瞬间又突然顿住,“你,你……” 陈兵柔声道:“别怕,我只是回来看看你。” [手机电子书网http://isuu.] “你,你不是……”孙丹还是吃惊不已。 “是的,我是死了。但我太想念家人,太想念你,我跪求阎王三天三夜,又给他磕了三千个响头,他老人家终于答应让我回来一天。” 陈兵承认自己死亡,是想让孙丹死心,免得她心有牵挂,影响她未来的生活。 “陈兵。”孙丹听得陈兵如此深情,不由得十分感动。 陈兵顺势将她搂在怀里,但他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他要再好好地看看她,把她一丝不漏地印在心底。因为他已感到心里的悸动增强了,他就要离开这个尘世。 “陈兵,你怎么还有体温?”孙丹有些羞涩,她自发现陈兵有体温后,心里不禁有些异样。 “哦,是阎王见我心诚,特让我以人身返回阳界,以免吓着你们。” 陈兵的目光仍没有离开孙丹的眼睛,但心神却不受控制地荡漾起来,因为他看到了孙丹眼中的异样。 孙丹面色绯红,她再不是当年的小女孩,压抑已久的感情突然爆发,她要报偿陈兵,哪怕一次也好。 “唔……” 陈兵比孙丹还要意乱情迷,此时他的魔手已伸进了她的衣内,但却突然顿住。 孙丹发觉陈兵中途而止。不由娇羞地说道:“你怎么了?我,我愿意的。” “没,没什么。” 陈兵压制住心悸,手又动了动,突然说道:“小丹,我,我想求你一件事。” 他说这番话时,眼中充满了渴望。 ****************************************** “唉,都怪吴志荣,回来得那么快,害我只唱了几句……” 孙丹一想起陈兵最后的请求,心里又是甜蜜又是酸楚——原来陈兵是求她抱着他的腰唱电影《泰坦尼克》的主题曲。 “幸亏我当即就答应了他。” 孙丹吻吻梳子,想起自己抱着陈兵的腿唱歌的情景,心中的爱意猛地汹涌起来,不禁泪流满面,却又丝毫没有呼唤丈夫的想法。 b10节了结尘缘(修) “永别了,小丹。” 陈兵趁孙丹给丈夫和女儿开门之机溜了出去,他爱孙丹,所以他情不自禁、意乱情迷,但他绝不愿伤害她。 一个死人跟人做爱是什么概念?虽然当时孙丹因心情激动毫不在意,也许根本就没有考虑到这些问题,但陈兵想到了,所以他要求孙丹为自己唱《泰坦尼克》,这也是他的一个梦想,可当这个梦想刚刚展开之时,门铃却残酷地响了起来。 他本来可以有无数个办法将孙丹的丈夫和女儿骗得离开一两个小时,却最终还是选择了离开,性爱不是一切,这是他最近才悟出的道理。 此时,陈兵正奔往他父亲陈中祥的公司。当他碰到孙丹的胸罩时,想起了一件事——云儿和王思思的裹胸布。 “老爸,你手上有多少钱?”陈兵来到陈中祥的办公室,刚一现身,立即问道。 陈中祥答道:“我这里有几张银行卡,你老妈那儿也有几张,估计一两百万吧,你知道,我正在收购……” “行,你马上带我去一家最大的超市,叫老妈带卡赶快过来。” 陈兵不待陈中祥说完,便迫不及待地要老爸陪自己去超市,他感觉心悸越来越频繁了。 汪佩佩接到陈中祥的电话,立即驾车赶到海马大超市。她进去一看,里面那个乱呀—— 人们都停止了选取商品,只一个个傻呆呆地站在原地,一脸的惊恐不解。而售货小姐则乱成一堆,不停的在各个货架之间跑来跑去。她们跑到那里,那里的货架上的商品就迅速减少。 有两口子刚走进超市,见到眼前的景象不由大吃一惊: “怪了,这些商品会自动消失?!不会是闹鬼吧?” “老公,我们快回去吧。我怕。” “好,快跑……” 那两口子还没来得及跑,旁边的人却回过神来,也不管掉在地上的东西,拔腿就向门外逃去。 “鬼呀,快跑!” 其他的人不是真傻,只是不敢动脚而已,现在看到有人带头开溜,也撒脚丫逃命。 不过片刻,诺大的一个超市,只剩两个人还站着没动,另有一人躺在地上,其她售货员仍在疯跑。 站着没动的两人是陈中祥和汪佩佩,他们知道一切怪异均是儿子引起的。 躺在地上的那人是海马大超市的经理,他倒下的原因不言自明,如果是你看到自家的东西莫名其妙的突然消失,相信你最终也会躺下。 售货员在疯跑的原因不是因为胆大,而是因为从众,并且一门心思都专注在货物上,暂时还没有想到害怕。 陈兵在各货架间穿梭,他现在是见东西就往须弥戒里塞,只恨自己不会吸物大法,要只是一招手,那些货物就往须弥戒里飞该有多好? “不行了,我得赶快去拜别爷爷。” 陈兵终于停止了采购,他现在心悸得有些控制不住。 “老爸,老妈,记得付钱给人家。我给你们磕头了,时间已来不及,我还得去见爷爷一面,你们好好保重。”陈兵说完,顾不得汪佩佩大声呼喊,立即向爷爷住的地方奔去。 “兵兵,你放心走吧,爷爷没事。记住,男子汉大丈夫当顶天立地。还有,若是找到可心的,一定不要负了人家。” 陈兵的爷爷在受了陈兵三个响头之后,拣自己认为最重要的拿来告诫孙子。他知道陈兵爱泡妞,还专门叮嘱了一句。 “爷爷,我记住了,您保重。” 陈兵忍住心中的悸动给爷爷磕了三个响头,默念咒语,轻轻在托世鼎的顶端一旋一按,转瞬就消失了踪影。 “兵兵,保重。” 爷爷对着虚空挥了挥手,两行老泪涌出眼眶。 陈兵眼前一片黑暗,他看不见爷爷,却听到了爷爷的话,心里也不由得发酸,心想,“此去无回头,便当是一梦。” ****************************************** “呔,大胆妖孽,竟敢擅闯修、人两界,纳命来!” 陈兵正在黑暗中飞行,忽听得耳边一声大喝,紧接着眼前就大放光明,前面一朵祥云上,站着个秃头长眉老和尚。 他赶紧双手合什,躬身一礼,“大师请了。” “阿弥陀佛。”和尚回了一礼,接着便一扬手,说道,“我的礼数已到,纳命来吧!” “且慢。”陈兵心知遇到了高人,想躲也躲不了,干脆似笑非笑,吊儿郎当地留在原地不动。 “你还有何话说?”和尚见陈兵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也不由有些狐疑。心想且让你说两句,我还怕你飞了。 “小子愚昧得很,不知大师为何要杀我?你若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只怕……”陈兵故意留下半截话。 和尚果然问道:“只怕如何?” 陈兵笑道:“只怕山崩地裂,天地不复!” 第37章 “呔,黄口小儿,竟敢信口扯黄。洒家问你为何山崩地裂,天地不复?!” 和尚听了陈兵的话,再看了他镇定自若的样子,不由暗自欣赏,可一想到自己的职责,又迅速沉下脸来。 可惜陈兵并不知情,只笑道:“你上来就要杀人,不知我是犯了哪一条,惹到了你那根毛?若你就这样杀我,岂不是要怨得山崩地裂,天地不复?” 和尚闻言哈哈笑道:“你死到临头,还要狡辩,你违反了擅闯修、人两界的天条,罪该当诛。” “这个天是你的?再说了,你们何时告诉过我天条?就算在我们地球,每到有了新的法律,政府也要组织大家学习和宣传。可你们呢?哦,忘了问你,你是在哪里混差事的?”陈兵说完后心想,你可千万要讲道理,否则老子凶多吉少。 和尚闻言一愣,答道:“洒家是那摩佛主座下迦叶僧,专管修、人两界通道。” 陈兵心道,看他时而自称“洒家”,想来跟《水浒》里的鲁智深一样,也是个酒肉和尚,这还好办一些。他想罢,似笑非笑地问道:“原来是迦叶大师,你可知什么是佛?” “佛即慈悲为怀,普渡众生。” 迦叶心想,这还用问。 陈兵大声说道:“错!” “大胆!” 迦叶心中那个火啊,心想我修佛数千年才得以踏入佛境,你竟敢说我不知道佛是什么。 “胆大!” 陈兵心想,只你会大声说话? “你……”迦叶不明白陈兵怎么会如此镇定。 陈兵笑道:“你什么你?” “我……”迦叶气极,语气竟不能流畅。 “答对了!”陈兵又是一声大喝。 “什么答对了?!”迦叶被陈兵的话搞得一愣,不知道他说的“答对了”是什么意思。 陈兵嘿嘿笑道:“你不能杀我!” “放屁,洒家如何不能杀你?!罪过,罪过。”迦叶被气得口不择言。 “刚才我说你答对之前,你说了个什么字?” 陈兵要让迦叶自己找出答案。 迦叶挠头道:“洒家说的什么,我说的我……” 陈兵不待他把话说完,又截住话头说道:“对,就是‘我’字。再问你一遍,佛是什么?” “我,我即是佛。”迦叶轻声念着,还没有明白陈兵是什么意思。 “聪明。所以你不能杀我!” 陈兵心想,你终于绕进来了。 “大胆!”迦叶仍不明所以,又不愿暴露自己的底细,只好怒喝一声加以掩饰。 “对,我就是大胆。咋了,你不服?我即是佛,佛即是我。你要杀我,即是杀佛。请问,你要杀佛吗?” 陈兵说完这番话,早已是冷汗淋淋,心想要是这个理由还不能让你收起杀心,老子今天就死翘翘了。 “你!哈哈哈。”迦叶初时一愣,紧接着便哈哈大笑,“没想到你竟与我佛有缘。虽然你是狡辩,但话已至此,不过……” 陈兵一听有门,忙接道:“不过什么?” “不过你的托世鼎已毁,还留着干什么。去吧,我就饶你这一回,记住,再没有下次!”迦叶说完,大袖一拂,一股狂风刮向陈兵。 “啊!无量无畏!” 陈兵只来得及惊呼一声,便坠石般向下掉去。他虽然已喊出了如意真君的咒语,仍感到强大的风压及体,心中突然感到异常的难受,像是被剜了心一般,并出现了短暂的昏迷。 c1节回到师门(修) 陈兵被迦叶和尚一道袖风拍得急坠,短暂昏迷醒过来后,眼看就要掉在地上,正对自己屁股的,好像是一块突出地面十多米的尖石。 他一时之间万念俱灰,心中骂遍了迦叶的十八代祖宗,心想你他妈的说话不算话,老子像这样掉下去,不是要让思思哭干眼泪吗?还有我那可爱师傅,你只能等着给俺修墓了。 两米、一米,眼看自己的屁股即将撞上尖石,陈兵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恰在此时,他又觉得心里异常的难受,不是那种因绝望而导致的难受,而是心正被撕裂、被刀剐一般,这种感觉一下子传遍全身,像是整个人都要被撕开一样。 “救命呀!”他终于忍不住痛楚,拼尽全力大喊,实在不甘心就这样死去!呼喊过后,感觉身体突然一缩一涨,便丧失了意识。 “轰!” 陈兵的屁股准确撞中尖石,不过他已经感觉不到痛苦了。 ****************************************** “哇!” 如意真君突然吐出一小口血来,把玄真子吓了一大跳,他来不及询问,立即将混沌气提升至极限,赶紧将双掌抵住如意真君的后背。 如意真君得玄真子相助,精神立振,大呼一声“无量无畏!”右手并指为刀,左手连戳,一道鲜血直射虚空,转眼就变为一片血雾,冉冉地向上升腾,一时间,整个道房都变成了淡红色。 血雾才弥漫开,他又厉喝一声,“咄!陈兵醒来!” 话音未落,“卟”的一声轻响,房中的血雾凝成一线,迅速穿过房顶,破空而去。 “真君,师傅!” 陈兵在如意真君的血雾破屋的同时醒了过来,他似是听到如意真君在呼喊自己。 他睁开眼来,不由吃惊不已,自己正躺在一堆乱石之中,身下也压着不少碎石。他记得明明是坠向一根尖石,当时已自认必死无疑,现在身上除了略感疼痛外,并没有别的异样。 爬起来拍拍屁股,陈兵心想那尖石难道是豆腐渣做的么?想罢便伸手捡起一块碎石。 “不会吧!”石头上手,让陈兵惊讶不已——这可是实实在在的硬石,绝不是豆腐渣! “难道是自己把尖石整个地撞碎了?我何时具备了这种能力?!”吃惊之下,他又去检查自己存储在丹田的混沌气,发现跟原来没多大变化。 “还不回来更待何时!疾!” 陈兵正在百思不得其解,又猛然听到了如意真君的声音,忽见得头上盘旋着一团血雾,知道这是真君在施法接应自己,立即高呼一声“无量无畏!”人在刹那消失无踪。 恍惚间又回到如意真君施法的道房,陈兵稍待片刻适应了光线后,睁眼却见自己的正对面是满头大汗的如意真君,其后则是师傅玄真子,也是神情衰败,正在闭目调息。再从须弥戒中取出托世鼎来,则早就变成了一堆粉沫。 “真君。”陈兵还是有些云里雾里的,便把遇到迦叶的情况跟如意真君简要讲述了一遍,然后又问他是不是帮自己摧毁了尖石。 如意真君有气无力地答道:“你回来就好,我并不知迦叶是何人。我感觉得出,是你自己撞毁了尖石。” “不会吧,我这么厉害?!”陈兵还是不敢相信自己能撞毁尖石。 “好了,此事我也无法解释;其它的事,我们改天再谈。” 如意真君的神情有些困顿。 ****************************************** 陈兵跟师傅玄真子回到百乞门,立即倒头便睡,待他醒来的时候,已由白天变成了黑夜。师傅告诉他,他睡了三天两夜。 “师傅……”陈兵没想到自己竟然睡了这么久,又听说这几天一直是由师傅和几个师兄轮流看护自己,不由得心中感动。 “好了,乖徒儿。有没有带什么礼物回来,光顾着担心如意真君不答应,忘了要你带礼物。上次我去接引你,偷偷喝了小半杯别人剩下的酒,那个香。”玄真子见陈兵平安无事,又恢复了平时那种财迷笑容。 “既然那么好,你不知道用银子买呀?”陈兵觉得奇怪,师傅再穷,几两银子买酒还是有的。 “你不知道,这边的银子到那边等于零,一拿出来就没了,心痛得我。”玄真子一副衰哥的表情。 陈兵看了师傅的样子觉得好笑,便拿出一瓶茅台酒来,正要递给玄真子却又一顿,说道:“礼物是有,不过你得回答我一个问题。” “咦,你还威胁起师傅来了。”玄真子作势欲打,转眼又变了一副嘴脸,“乖徒儿,什么问题?只要有礼物,好办,好办。” 陈兵笑道:“你觉得王思思和林韵芝怎么样?” 他心想王思思的事总瞒着师傅也不好,不如主动说出来,免得被其埋怨。 玄真子的回答完全出乎陈兵的想象,“乖徒儿,你问她们两个干什么?” 他说完心想,我这乖徒儿厉害,竟然想泡素女派两大美女,而且那林韵芝不但号称修真界第一美女,还有了被称为修真金童的男友华林,乖徒儿真是色胆包天。 陈兵见他一脸的不相信,而且颇有劝诫自己之意,担心他又抬出刘素素来糗自己,忙将嘴凑到师傅耳边。 “什么?王思思都成了你媳妇了?!我的乖乖……”玄真子若是有假牙,肯定要掉在地上。 “轻点声。我不是跟你说了嘛,此事不要声张,你知道就行了。”陈兵赶紧捂住玄真子的嘴,心道你现在服了吧?哼,你要看到另一个超级美女孙丹抱着我的后腰唱歌,不知道会不会当场晕倒?! “乖徒儿,没想到你这么厉害?你知道那王思思有多少人追吗?!连你大师兄都只能在一边流口水,话都不敢跟人家多说一句。佩服,佩服。”玄真子压低声音说。 他因为骗过陈兵,所以对其溺爱得有些不着边际,现在听说乖徒儿能把大美女拿下,不但没有斥责,反而深感得意。 第38章 陈兵听得师傅接纳了王思思,也是心中高兴,立即将茅台酒递了过去。 “茅台酒,好喝吗?” 玄真子瞪眼仔细打量。他不知道上回在地球偷喝的是什么酒,心想乖徒儿拿来孝敬自己的,一定差不到哪儿去。 “别慌,叫上那些陪我的师兄去梦百回,别在这里把这么好的酒糟蹋了。”陈兵见玄真子猴急地来接酒瓶,又把手缩了回去。 “不会吧?!” 玄真子一听又要去梦百回,不知道又要花多少银子,再一想就这么一小瓶酒,还要叫上弟子同去,那自己还能喝上几口? “你放心,我还专门为你准备得有几瓶。”陈兵哪会不懂得玄真子的心思。 “好、好,就去梦百回,权当师傅放血给乖徒儿接风。哈哈。”玄真子一听陈兵还专门给他准备得有,立时眉开眼笑。 他其实喝不了多少酒,只是上回在地球尝过之后,只觉入口留香,不知比修真界的酒好了多少倍,所以总是难以忘怀。 c2节意外收获(上)(修) 第二天早晨,陈兵跟玄真子、何家庆、小五子、王士贵等人前往梦百回酒店欢聚。 因为去得较早,酒店里客人不多,陈兵他们仍找上回坐过的桌子坐下。 堂官一见陈兵等人,忙热情招呼,倒让玄真子觉得意外,心想来过一次就是不一样。其实内情只有陈兵和小五子清楚,二人对视一笑,也不言语。 茅台酒放在桌子上还没有开盖,小五子等人便翻来覆去地拿来查看。 陈兵见小五子一副猴急样,笑道:“小心,可别摔了,否则你只好趴在地上喝。” 小五子闻言笑道:“不就是一瓶酒么?了不起再叫堂官拿一坛来。” 虽然离开修真界的时间并不长,陈兵却感觉好久没见小五子一样,便有心拿他逗笑,“好,这是你说的。要不我去给你买一坛来,自己喝去?” “那敢情好,快去买来。” 小五子虽然也很想尝尝陈兵从地球带来的酒,但看到就这么一小瓶,还不够自己漱口的,心想我还是抱着坛子喝个够的好。 菜还没上齐,他就举起坛子灌了两大口,然后抹抹脖子,故意对陈兵咂了咂嘴,一副得意洋洋的神情。 陈兵笑了笑,不紧不慢地扯绳启封,再拧开茅台酒的瓶盖。 盖子才打开,大家的动作都猛的一顿,一个劲地抽动鼻子。但他还想增加诱惑力,又故意把瓶子摇了几下。 “师,师弟,我,我……” 小五子先前见陈兵开酒,赶紧把酒坛举到唇前,心想我就不信你那酒有什么了不起! 可随着陈兵摇动酒瓶,他只好放下酒坛,那四处流溢的香味实在诱人,现在要他再买几坛跟陈兵换一小杯他都干。 “哟,那边是什么酒,这么香?我还从未闻过这么妙的香味。” “是呀,香味浓而不腻,醇而不滑,久而不散,真好酒也。” 邻桌有两人闻到茅台酒的香味,不自觉地小声议论起来。 陈兵闻言,知道这二人是品酒高手,再观其气质不俗,他见整个楼层除他们师徒外,只有邻桌这两人,觉得也是有缘,便起身走过去笑道:“两位请了,我无意中寻得一点好酒,听二位言语,也是此中知音,但因酒不多,只能请二位尝尝,望勿推拒。” 他边说边示意堂官取来两个小酒杯,给两人各倒了一两左右。 那两人没想到陈兵如此豪爽,忙齐齐站起来要推托,但近距离闻得酒香,已溜到嘴边的话又被唾液咽回,便打着哈哈接受了馈赠,先端起酒杯略拱拱手,然后就浅咂了一小口。 那边玄真子、小五子等人瞪圆了双眼,看见邻桌两人酒才沾唇便是一副眯眼陶醉、飘飘欲仙的样子,立时急得抓耳挠腮,却又不好在大庭广众之下出声吆喝,只觉浑身难受,暗恨陈兵多事。 小五子甚至心想,好,陈兵这小子故意吊我们的胃口,今晚一定要拿袜子放在他的嘴上。 茅台酒果然是酒中极品,不是修真界的淡水“马尿”可比。一瓶酒喝完,玄真子和小五子等人就都成了话婆婆,一箩筐一箩筐的往外倒,但主题却很集中,那就是茅台酒太好喝了,非要陈兵再来一瓶。 陈兵无奈,只得又拿出一瓶。 第二瓶茅台才喝完,玄真子等人就成了醉仙,等离开梦百回时,哥几个东倒西歪,都直喊路太窄,这个伸手推桌子,那个抬脚踢板凳。 王士贵还揪着堂官的衣领说:“你们梦百回是咋的了?什么时候搬到了海上,摇摇晃晃站不稳。” 眼看堂官要发火,陈兵赶紧塞过去一点碎银,并贴耳告诉他,“你赶快去把酒瓶收了,晚上把上半截敲开,总能倒个一两杯。” 堂官听了陈兵的话,也悄声笑道,“改天你和那个小哥想来,提前给个眼色,我给你们守着门。”说完便快步去收拾陈兵他们的桌子,当然最先收的是那两个酒瓶。 出了梦百回,玄真子与几个弟子称兄道弟,勾肩搭背,只要有一人不稳,其他人也就跟着趴下,然后就一起哈哈大笑。笑够了爬起来又走。陈兵顾得了这个顾不了那个,干脆谁也不管,让他们自出洋相去吧。 一些路人开始见了他们的模样,都道是酒鬼唯恐避之不及,可当闻到从玄真子等人口中呼出的酒气后,竟不自觉地跟在后面抽动鼻子,连道好香、好香,这几人喝的是什么好酒?走,我们也去喝去,等走出一大截,才想起忘了问人家是在哪里喝的酒,想再追过去,又觉得不好意思,只得一家家酒店去闻,但最终都只能失望而归。 陈兵将后来已变得又哭又闹的玄真子等人送回百乞门,却没有回自己的养身斋。 他虽然不是很爱喝酒,但这点酒还不在话下,于是就起意到龚心媚那儿去坐坐,然后再顺道去给王思思留个暗号。正闲散地走着,见身边有人在往前跑,凝耳一听,说是前方发生了打斗。他是个好事的主儿,有热闹那会不看,也便加速前行。 在离集镇不远的拐角处,果然有四人正在打斗,而且是三打一。 这几人他都不认得,便站在一边冷眼旁观。旁边有人小声议论,说这四个家伙都面生得很,估计是游修互相寻仇。 落单的是个精瘦汉子,人虽瘦小,手脚却非等闲,不时在房屋和树间飞来窜去,拣空子就发动快速攻击,不让那三人对他形成包围。 围攻他的是两男一女。男的两个长相普通,没啥好说的;那女的却是一副母夜叉的嘴脸,尖长脸上挂着个巨孔朝天鼻,看了就让人恶心。 也许是人的共性,旁观者不少,但大多数人都偏向精瘦汉子。陈兵也觉得他既瘦小,而且落单,却能游刃有余,巴不得他把那三人都打趴下。 这四人开始时都没有使用道器,只是拳来脚往,隔空发力。但打着打着,那“母夜叉”率先掏出个黑球来,丢手就向精瘦汉子射去。 那黑球初时速度不快,紧接着却一变二、二变四,到最后幻成八个黑球围向精瘦汉子。 “小心。” “后翻。” 旁观者见“母夜叉”出手凶狠,都不由低声给精瘦汉子提醒和支招。 出乎大家的预料,他先是拔地而起,纵在一棵树上,紧接着便向空处连劈八刀。 “啪、啪、啪……”一连串脆响,母夜叉的黑球全被精瘦汉子拍开。 “好……啊!” 大家见精瘦汉子应变得精彩,都不由低声呼好,但紧接着又发出一声惊呼。 原来当他刚挡完“母夜叉”的八个黑球,不防另两人却一左一右各扔出了一颗爆弹,等他发觉,已来不及截收,只能立即腾身飞起,在毫厘间避过爆弹的轰击。 这种爆弹是修真界一种卑劣的火性道器,一般修真者不屑用之,因为它爆炸力既强,又不易于控制,爆炸后会将目标物炸得四分五裂,往往伤及无辜,对付它的办法只能是用柔力去截收,否则只要强力碰撞,就会立即爆炸。所以大家一见爆弹逼近精瘦汉子,再见他腾空而起,便惊呼一声,本能地跟着闪避。 “不好!”陈兵也欲闪躲,但身形才起,却猛向那棵大树扑去。 离树不远的一个土堆旁,站着个小女孩,兴许是被吓得傻了,一时间竟不知趴下躲避,若是爆弹发生爆炸,她不死也得重伤。 “轰,轰!” 两声巨响的同时,合抱粗的大树被炸得拦腰而断,枝叶横飞。 “呜!”陈兵抱着小女孩,听得身后风声响起,立即360度旋转,抬腿踢开飞射而来的一根臂粗树枝,只觉得脚上一麻,不由得蹬蹬往后退了两步才站稳。 c3节意外收获(中)(修) 浓烟散尽,只剩遍地的断枝烂叶,离大树较近的两间房子也各塌了一小块,把里面做小生意的房主惊得好一阵大骂,而围观者和打斗的四人均已不见。 陈兵把小女孩放到地上,见她扑闪着一双大眼看着自己,本想训斥两句又把话咽了回去,只好拍拍她吓得有点苍白的小脸笑道:“你看到危险也不知道躲?” 小女孩看着陈兵一时没有答话,但一回答就差点让他背过气去,“我正想躲就被你抱起来了。” “你!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在哪里?” 陈兵被小女孩的话堵得一愣,连问话都缺乏水平。他问完后心想,你问这些干嘛,难道你还想送她回家? “我叫文小小,家住在那边。大哥哥,你要送我回家吗?” 第39章 文小小一副天真可爱的样子,让人无法拒绝。 “好的,哥哥送你回家。” 陈兵看了看文小小手指的方向,见前面除了一条小路,便是一片荒野。心道,看吧,你这个笨蛋,多事鬼,好了,今天的事都办不成了。 “喂,文小小。你的家怎么还没到?”同样的话,陈兵已经问过一次了。 文小小蹦蹦跳跳的边采路边的野花边说:“快了,就快到了。你看下面的那个村子就是我家。你要是不想送,就自己走吧。” “嘿嘿,哥哥要送的。哈,你这么可爱,我怎么能不送呢?” 陈兵心中暗自喊衰,我怎么碰到一个这么厉害的小姑娘?他举目看看山下的那个村庄,心想总算要到了,我把她送到家就走人。 “陈兵哥哥,快点,我们到了。”走到村庄附近,文小小加快了脚步。 村庄内的房屋纵横交错,流水绕着房舍来回曲折,青石小道和各式小桥则把各家连成一片,四处垂柳鲜花各展其姿,鸡犬之声此起彼伏。 陈兵一路行来,除了几家农具店外,没见其它商家店铺,想起村庄外那些大片的田土,估计这里的人大多以务农为主。 跑在前面的文小小突然停步,等陈兵走上前来,伸出小手拉着他的手说道:“陈兵哥哥,过了前面的小桥,再转过一道弯就到我家了,你快点嘛。” 陈兵笑道:“好好,小小走多快,我就走多快。行了吧?” 文小小长得本就乖巧,再左一个“陈兵哥哥”,右一个“陈兵哥哥”,把他喊得心里甜滋滋的。 两人走上小桥,迎面走来三人,是一个中年妇女带着两个小孩。 中年妇女一见到文小小,忙把小孩牵到一边站着,并神态恭敬地喊道:“姑姑好。”说完,又让两个小孩叫“姑奶奶好。” “噗哧。”过了小桥,陈兵终于忍不住笑,“哈哈,姑姑在上,小子陈兵有礼了。” 他想逗逗文小小,这么小就被人喊着“姑奶奶”,她也不害臊。 “免礼。” 陈兵没想到文小小竟像对那中年妇女一样,一本正经地说了声“免礼”,立时气得呆立当场,好一阵才说出一句,“好你个文小小!”便作势欲打。 “哈哈哈,陈兵哥哥,你别生气,这可是你自己喊的。”文小小边跑边说。 陈兵假装提速,她跑得更快。 刚转过弯,文小小停了下来,指着一个三进带围墙的院子说道:“陈兵哥哥,我们到家了。” “哟,看来文小小家不是等闲。”陈兵心想。 他看到文小小家的房子虽然是普通的青砖瓦房,但他一路行来,少见有哪家是三进的,顶多也就是一间正房加一个偏房。 文小小带着陈兵走进天井,直奔正中的那个房间,边跑边喊道:“爸爸,来客人了。” “哦,是谁光临我家?” 文小小刚喊了两声,就从门里走出一个中年汉子,方脸,浓眉,下巴蓄着浓密的短胡子。 “文……文伯父。”陈兵想起中年妇女称呼文小小“姑姑”的事,一时不知如何称呼才妥当,只得喊了声“伯父”。 “我叫文天盛,不知小兄弟贵姓?”文天盛不认得陈兵,神情颇有些谨慎。 “弟子陈兵,拜在百乞门玄真子门下。”陈兵见文天盛并未邀请自己进屋,回答的语气自也恭敬居多。 “哦,你是修真者,不知到我们这里来有何事?”文天盛的神情更加谨慎。 “哎呀,你们两个。爸爸也是,陈兵哥哥是我的救命恩人呢,也不请人家进屋去坐。”文小小看不惯二人打文字官司,估计是极受父亲宠爱,言语间没大没小。 文天盛一听陈兵是女儿的救命恩人,神色立即多云见阳,忙说:“失礼,失礼,你看光顾着说话,忘了邀请你进屋。” “不用客气,我已把小小安全送到,告辞了。”陈兵拱拱手,转身欲走,心想救文小小是自己一时兴起,也勿需他人报答,既然人家不太欢迎,我又何必多留。 “陈兵哥哥,你就留下来坐会儿嘛。”文小小机灵古怪,见陈兵来时跟自己随意说笑,真就像自己的哥哥般亲热,现在没说两句就要走人,想是有些生气了,便使劲摇着他的手撒娇。 “是,是,小兄弟。都是我的错,我在此赔礼了。”文天盛见陈兵要走,反而觉得不好意思,忙躬身一揖,语意诚恳。 “好好,师傅的事我今天就不管了。哈哈,文大叔请。” 陈兵被文小小抓着手不放,又见文天盛诚心相邀,心想自己再说要走,就太显得娘儿气了。 来到屋内,陈兵刚刚落座,文小小就把茶倒好端了过来。 茶刚摆在他面前,文小小又去拿了些干果儿出来,笑道:“陈兵哥哥,这是我自己摘的果儿,后来姐姐又拿在坛子里腌好,你尝尝,可好吃了。” 陈兵见文小小双手端着干果非要自己吃,又见文天盛也是笑意殷殷的,便说了声谢谢,拿了颗较小的放进嘴里,才咀嚼两下就觉得甜酸适度,绵软劲道,忙说好吃、好吃,没想到小小和你姐姐还有这个手艺。他说的是实话,自从进入修真界以来,还是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 “这是甜李,这是长毛桃,这是小青瓜,这是……哥哥喜欢吃就多吃点,姐姐那儿还多着呢。”文小小听得陈兵说好,又见他的神色不假,忙高兴地劝他多吃几颗。 “好了,小小,我还要跟小兄弟说事儿呢。你别老缠着大人了。” 文天盛看到文小小跟陈兵极是亲热,心想怪了,我这小女儿平时就服她姐姐,没见她跟谁这么好过,难道她刚才真是遇着了天大的危险? “大叔,有件事,陈兵不知该不该问?”陈兵见文小小撅嘴站到一边,就故意拿话来问文天盛。 文天盛笑道:“请讲。” 陈兵看了文小小一眼,问道:“不知小小今年多大了?” “十二。你……” 文天盛闻言一愣,心想你一个青年男子,问我女儿岁数干什么,其实你不用问,也该知道她是个未成年的小女孩呀。 c4节意外收获(下)(修) 陈兵见文天盛的神色有些不对,忙说道:“哦,大叔别误会。我只是感到好奇而已。”接着他把在桥上遇着中年妇女的事给文天盛说了,说到后来竟忍不住笑。 “哈哈,怪不得。你知道幺房出老辈这句话吗?”文天盛听了陈兵的话,一颗心放了下来。 陈兵从小就住在城市里,并不知道“幺房出老辈”是什么意思,便向文天盛请教。 文天盛告诉陈兵,他们这个村叫文家村,他在家里的十二个兄弟姐妹中排老幺,而他的父亲又在他们那一辈排老幺,所以他虽然只是中年,由于前面的哥哥姐姐均已去世,现在的辈份却是全村最高的。同样,文小小的辈份也自然就比其他人高了。 在文天盛给陈兵解释时,文小小还插了一句,“我爸爸还是文氏的族长呢。”说完便向斥责她的文天盛做了个鬼脸,一副得意的神情。 “哦,陈兵不知大叔是族长,失礼了。”陈兵听说文天盛是文家村的族长,猛然间心中一动,赶紧站起来施礼。 文天盛回了礼后,便问陈兵今天文小小出了什么事。 文小小抢先答道:“今天姐姐叫我到集镇去卖干果儿,我回来时见到有人打架,就躲在一边观看,没想到就爆炸了。我当时吓得……” 她现在回想起遇险的事,才晓得后怕,本来一张巧嘴竟然不太灵光了。 “什么爆炸了?!” 文天盛被文小小有些不带逻辑的话吓了一跳,忙再次去打量女儿,见她确实没有受伤,才稍放下心来。 陈兵忙把集镇上四人争斗和使用爆弹的情况给文天盛讲了,自己抢救文小小的情节则简单带过。 他刚说完,文小小就得意地说道:“爸爸你没看见,陈兵哥哥可厉害了,当时我吓得傻了似的,只觉得有人一把将我抱起飞开,又将好多砸来的东西踢飞。等他把我放下地来,一点事儿也没有。不过……” “不过什么?”文天盛听了文小小的话尾巴,不由得心里一紧,担心女儿还是出了意外。 “不过我后来用话套住陈兵哥哥,让他把我送回来。要不然,我连救命恩人是谁都不知道。嘻嘻。”文小小看了一眼陈兵,神情甚是得意。 陈兵听了文小小的话,有些哭笑不得,因为他真是入了她的套。 “好,好,我女儿真是聪明。”文天盛拍拍文小小的红脸蛋,心中甚是高兴。 此后,陈兵见时间不早,便要告辞,说是改天再来。可文小小又使劲抓着他的手不放。文天盛也一再请他留下来,说天已不早,要走也得吃了饭再走。 陈兵推辞不得,再说心中也有意要结交文天盛,客气几句便留了下来。 文小小见他同意留下来,高兴得一蹦老高,然后就兴冲冲地向门外跑,边跑边说:“我去叫人来。” 陈兵不知文小小为何要去叫人。文天盛笑道:“这是我们这里的规矩,族长要招待贵客,总要叫上村中几个德高忘重的老辈子相陪,另外也要找些人来帮忙。” 文小小很快就带了四个人进来,陈兵打量他们岁数不小,忙站起来行礼。 文天盛给陈兵介绍,这四人都是村中执事,与他一起掌管村中事务。 陈兵一听这几人还是村中管事的,更加着意亲近。 几位执事与陈兵见过礼后,各找座位坐下。 第40章 一位叫文仲达的执事喝了一口茶后,向陈兵问道:“听小小说,陈小兄弟今天冒着生命危险救了她?” 陈兵还没答话,文天盛便笑道:“这是当然。不过有一件事你们还不知道。” 他说到这里,故意顿了顿,待四个执事的目光全看向自己,又说道,“这位陈兵兄弟还是位修真者。” “哦!” 几位执事一听陈兵不但救了文小小,还是个修真者,竟都同时站起来躬身施礼。文仲达恭声道:“陈公子仗义出手,真是令人感动。” “这,这……” 陈兵见文仲达等人开始说话挺随意,此时却一脸庄重,给弄得怪不好意思,忙转脸去向文天盛求助。 文天盛见了他的神情,不由叹道:“陈小兄弟,你也许奇怪他们为何如此多礼?你不知道,能对我们平等相待的修真者,少之又少啊。” “哦?”陈兵更加好奇。 “我们是修真界的原住民。听长辈代代相传,这里原没有什么修真者,后来不知何因,天地发生了一次大爆炸,然后就不知从何处来了许多会飞的人。”文天盛的神情有些低落。 文仲达见文天盛一时无语,便接着说道:“由于原住民只会务农,并不能飞高窜低,所以他们一贯看不起我们,之所以还能跟咱们安然相处,是在于需要有人为其提供大部分生活用品。” 陈兵奇道:“你们为什么不修真呢?这样大家就对等了。” 文天盛叹道:“他们自有一个圈子,岂是我们这些泥脚杆插得进去的?就算我们的子弟能够修真,也少有人来发现,更别说有人来教了,即使是有个别子弟加入了一些小门派,也只是给人打杂而已。” “嗨,这有什么,等我回去跟师傅说一声,他正在发愁中意的弟子太少。若他不愿意,以后我来教你们的子弟就是了。”陈兵说完后心想,妈的修真界,还搞什么尊卑之分。连师傅那么开明的人,都受了这种流毒。 “陈兵哥哥,你可要说话算话,不然就是小狗!”文小小本见大人们一个个神色严肃,只好老实呆在一边不敢插话,此时听得陈兵的豪言壮语,立时高兴得跳了起来。 “那当然,以后你就是我亲妹子。谁要是敢欺侮你,先来过老子这一关。”陈兵一时得意忘形,说话竟不知遮拦。 “好,陈小兄弟如此豪爽,他娘的我们又何必自卑?人生天地间,快乐是第一。来来来,喝酒。” 文天盛等人本是务农的粗汉,一开始当陈兵是客人,说话时便不免拘束,现在见他自认是文小小的哥哥,而且说话随意豪爽,正对了大家的胃口,不禁心怀大畅,见酒菜陆续上桌,便邀他入席。 “陈小兄弟……”文天盛等大家坐好,便举杯要发话。 “且慢。”文仲达说道,“族长,陈兵已是文小小的哥哥,你还喊他小兄弟?” 文天盛闻言一愣,看了一眼陈兵,笑道:“哪该如何称呼?” 陈兵笑道:“大叔若不嫌弃,便喊我陈兵或小兵罢。” 文天盛见陈兵言辞恳切,便哈哈笑道:“那我就托个大,喊你一声小兵吧。来,喝酒,喝酒。” “等一等。”陈兵突然说道。 文天盛及文仲达等人本已把酒杯举了起来,闻言不由一愣,又把酒杯放了下去。 文天盛疑惑地问道:“小兵,怎么了?” “为何不见小小及其她女眷,何不等她们一起来吃?” 原来陈兵正要举杯,却想起文小小刚才走出去还没回来,再想起怎么没看到小小口中不断提及的姐姐等女眷,想是她们正在忙活,便要大家再等等。 “不必了,她们不会来的。”文天盛的声音先是有些冷,但见陈兵一脸真诚,立知自己对他误会了,又展颜笑道,“在我们这儿,大老爷们在一起喝酒,她们是不能上桌的。” c5节窈窕淑女(修) 陈兵听了文天盛的话,再看看文仲达等四人也是一副肯定的神色,心想这原住民男尊女卑的观念还挺重,转念一想自己初来乍到不便多言,只好举起杯子先干为敬。 原住民的菜肴似乎要比梦百回酒店的还要新鲜些,但味道更加不敢恭维,酒也更淡,还有一股酸中带苦的味道。 陈兵很想从须弥戒中拿一瓶酒出来,但他转念一想,你早不拿出来,此时再拿,岂不是要打人家的脸? “小兵,吃菜,吃菜。”文天盛见陈兵不大动筷子,便殷勤相劝。 其他四人也一边往嘴里塞着鸡鸭等肉块,一边含糊不清地劝他多吃些菜,说我们这里的菜保证新鲜,鸡鸭是现杀的,菜是现摘的,你等会儿尝点米饭,也是现磨出来的新米。 陈兵听说有新米,便说我肚子饿了,先吃点米饭吧。文天盛说哪那行,先喝酒,先喝酒,说罢又举杯相邀。 “干!” 陈兵豁出去了,心想为了我的大计,今天是尿也把它喝了。 大家又各自喝了七、八杯,一坛酒见了底儿。陈兵实在受不了那酒的味道,便再次要求吃饭,说我先吃点饭再喝酒行不行? 文仲达见陈兵执意要吃饭,看了文天盛一眼后,见他没有反对之意,便转身盛了一碗饭递给陈兵。 陈兵站起来伸双手去接,左手大拇指不小心插入碗中,沾了几颗饭粒,待坐下后便悄悄往地上弹,无意间却看到了躲在门口探头探脑的文小小,忙招呼道:“小小,来来,快来。” 他心想小小若是进来了,我也可以找借口少喝几杯。 “去去,你站在门口看什么?不懂规矩。”文天盛听了陈兵的话,也发现了站在门口偷看的文小小,便出声喝叱。 “小小别走。”陈兵见文小小犹豫着要离开,赶紧出声相留。 他接着对文天盛说道,“文叔,你就让小小进来吧,一家人何必搞得那么生份。再说我一想起小小她们站在外面,而我在这里大吃大喝,心里就觉得不太舒服。” “这……”文天盛还是有些犹豫,因为当着族中执事的面坏了规矩可不是好事。 “族长,今天小兵是贵客,我们就听他的吧。”文仲达已看出陈兵是个执着的人,心想我们何必驳其面子,再看文天盛并不决绝,便主动寻个台阶给他下。 “好吧,小小,你进来跟哥哥说几句话就走。”文天盛终于松了口,但也不愿太过破坏规矩。 “咦,小小怎么了?!” 陈兵听得文天盛已经同意,不想文小小却突然把头缩了回去,但很快又冒了出来,如此再三。 “小小,你干什么,叫你进来还不快点!”文天盛有些生气了,家人都喊不动,还怎么管理一族之人? “噢,来了。” 文小小细声细气地答了一声,便慢步跨进了门,但她的小手却牵着一只稍大的手。 陈兵看了文小小牵着的那只手,心脏先是猛地一缩,然后就像长跑了十万米一样加速跳动——这只手太美了! “你们在搞什么?!”文天盛真的有点生气了。 文小小见父亲生气,赶紧加快一点脚步,正好把后面那人也带了进来,但刚进了门又站住不动,原来是被后面那人拽住。 陈兵的确是跑了十万米,不,应是百万米。因为他看见了文小小身后的那人——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后,若不是坐在板凳上,并用手扶着桌子,肯定会摔在地上—— 美女!不,淑女!没有比她再淑的淑女了。林韵芝若是仙女,小小背后那个低头害羞的女孩就是仙女里面的淑女。 他实在找不到更好的词来形容这个女孩,因为她低着头,仅从能看见的部分来判断,她的皮肤比小芝稍黑一些,但身材却毫不逊色,由于穿着合体的农家粗布服装,更显出了朴素之外的特殊韵味。 女孩自进门后,就一直羞涩地低着头,却不时拿眼偷着打量陈兵。 那波光流动的眼神,给陈兵的感觉,比纯净水还纯,毫无杂质,里面只有好奇,淡淡的带着甜味的好奇,所以显得整个人是那么的清纯,那么的如深谷幽兰一般让人陶醉。若是她和小芝同时站在一起,一定是美玉对对碰、枝开花两朵,若是自己再能……“啧啧”——陈兵“嗖”地飞上了云端。这种感觉使得他想要狂呼,想要跳舞,想要纵声高唱那一首歌——我爱你,塞北的雪。 “艾静,你怎么也来了?!” 听文天盛的语气很有些吃惊。 “是我拉姐姐来的,她想看看是谁救了我,没想到被你们发现了。”文小小像是知道自己犯了错,回答得小心谨慎。 “啪!” 是谁在拍桌子?将陈兵从云端震落在地。 “你们还不回去!” 是文天盛的声音,想是他非常生气。 陈兵见两女迅速跑开,心道坏了,莫不是我刚才流口水的样子被文叔看见了?忙偷眼去打量文天盛。 “族长,何必生那么大的气呢?小孩子嘛。来,来,小兵,喝酒。” 文仲达的一番话让陈兵好一阵感动,心想我以后一定不会亏待你,我的山庄若办起来,准让你干迎宾部经理,每月工资三十两银子。 原来这小子刻意结交文天盛他们,是打着自己办山庄的小九九,当然现在他的心思就更多了。 文小小她们像兔宝宝一样逃走了,但陈兵也不是没有收获,他从文天盛的话中推理出—— 小小后面的那个女孩估计是她的姐姐。文叔叫她“艾静”,若是不出意外,她应该叫“文艾静”。 第41章 他心想,改天我寻个机会找小小套一下,先把她姐姐的名字搞定再说。 由于气氛尴尬,此后的饭菜在陈兵口中如嚼锯木面,酒喝在嘴里也像是在灌辣椒水。 文天盛也看出了陈兵的不对,但心想他年轻人嘛,见自己的女儿如此漂亮,走点神也是正常的,但在自己未完全了解他之前,还得对他提防着点。 文仲达的想法倒是与文天盛有些不同,心想这陈兵身为修真者,为人又豪爽仗义,若真能看上文艾静,倒也是件喜事,而且不但是族长的喜事,可能对我们文氏十数万人来说,都是一件大好事。 陈兵可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心想今天反正是见不到文淑女了,我还不如早些离开,免得在这里比坐死囚牢还难受,且等我改天找个借口再来,好歹也好周旋些。 文天盛等人见他执意要走,又强要他喝了一杯酒,再把他送出村外才告辞回转。 c6节既惊且喜 (明日两更庆祝下榜,请记住书名书号) 第二天,陈兵把文家村想让弟子修真的事告诉了玄真子。 玄真子本没有多少架子,禁不住陈兵一再相求,便同意改天派几个弟子过去看看,说是若有合适的,就把他们招入百乞门。 两人说完文家村的事后,便前去拜见如意真君。 玄真子和陈兵来到飞云观,见如意真君的神情仍是有些疲惫,知道他因施展托世轮回,确实耗损了不少功修,因此也不便多说什么,待死活要真君收下两瓶茅台酒后,便告辞离开。 其实陈兵的须弥戒中还有不少好东西,光酒就有茅台、五粮液、水井坊、酒鬼酒等多种,他当时在海马大超市没拿老外的酒,心想咱中国人,生喝中国酒,死饮中国泉,当然不能带些外国马尿,把修真者的胃口搞坏喽。 陈兵没拿其它礼物给如意真君,不是他舍不得,人家这么看得起他,既给他治伤,还不惜耗损功修为他施展托世轮回,几瓶好酒算得什么?但他不能过早地暴露自己的底细,他有自己的计划,他要尽快办起自己的山庄,以商经武。因为权和财往往是相辅相成的,有了钱,他就可以拉拢更多的门派,就可以更好地争霸修真界。 陈兵从如意门出来后,没跟玄真子回百乞门,而是去看望了龚心眉,从她那里出来,又去给王思思留了个暗号。 可惜他后来也收到王思思的暗号,说是师门最近较忙,暂时没有时间出来会他,叫他耐心再等几天。 陈兵知道刘素素对弟子看管甚严,却搞不清楚她们在忙些什么,心想女人就是事多,算了,我还是想法去接近小静吧。 此后隔三岔五,陈兵就往文家村跑,但连见文艾静一面的机会都不多,偶尔见了一两次面,刚说上几句话,要么有人来打断,要么文艾静又像含羞草的种子一般飘然而去。 不过陈兵也不是没有收获,至少文艾静亲口告诉了他:自己叫“文艾静”,是文小小的姐姐。 后来,陈兵还从文小小的口中打听到,文艾静刚满十八岁,虽然追她的原住民能把村外的那条碧玉河填满了,但她还没有一个看上的。 陈兵听了文小小的话,高兴得忍不住拿了个毛毛熊给她。 不过陈兵一看文小小的神情,就知道她是故意将姐姐的秘密告诉自己的。为此,他更是高兴得口水直流。心想,现在有了小小这个内奸,小静想不成为我的媳妇都难,嘿嘿…… 又去了几次后,文天盛好像是故意防范陈兵似的,总没给他多少面见文艾静的机会。 陈兵也知道这事急不得,文天盛比较保守,小静又是标准的淑女,就算是见着也要慢慢渗透,若是心急,不但吃不了热豆腐,还会烫得一嘴泡,若是不小心被人拒绝,可就连后路都没有了。 这天陈兵不再去文家村,因为他跟王思思约定的时间已到。等他赶到相会的地方,不由得既惊且喜——他看到的不止王思思一人,还有林韵芝。 林韵芝忽然看见陈兵走来,略有些惊讶地说道:“我说师姐为什么非要到这里来,原来是……” “你说什么呢,师妹,我可没有请他来。”王思思因为跟林韵芝说了谎话,一张俏脸不由发红。 “那好,我们走吧。” 此时林韵芝心中跟雪似的透亮,哪会不知真假,心想你来相会情郎,把我拽来干什么?便有意逗王思思。 “哈哈,真是巧啊!”陈兵见林韵芝拖着王思思要离开,不待走近,忙出声招呼。 林韵芝看了神态娇羞的王思思一眼,促狭地说道:“是啊,我也觉得巧,不过我们正准备走了。” 那王思思也怪,只要跟林韵芝在一起,就不敢和陈兵多说话,只好暗中给他使眼色。 “两位师姐,不要这么急着走嘛。我还正找你们有事呢。”陈兵不知林韵芝话里的真假,忙出言把她们留住。 “什么事?”王思思终于找到了接话的机会。 陈兵诚恳地说:“上次多亏两位师姐相助,我才能见到亲人,你们能否给我个答谢的机会?” 林韵芝说道:“不用了,我们帮你,是看在你孝心的份上,若是……” “哈,原来两位师妹在这里,让我一阵好找。” 林韵芝的话还没说完,远处却响起了华林的声音。 “完了。”陈兵见华林快步走来,心想思思好不容易才把小芝带出来,这小子立马就像叭儿狗似地跟来了。他想归想,说出来的话却不同,“哈哈,华师兄,好久不见了。” “你何时变成我的师弟了?” 华林恼恨陈兵纠缠林韵芝,丝毫不给他面子,这话让林韵芝听了不禁皱眉头,却又不好帮陈兵说话。 陈兵闻言并不生气,反而暗中高兴,心想你若是个真正的男人,我可能还不是你的对手,可看你现在这个醋坛样,老子非把小芝追到手不可,想罢便说道:“是是,都是我的错。请华兄原谅。” 他只管认错,也不多解释,反使林韵芝和王思思听了暗生同情,心想这华林也是,人家不就喊你一声“师兄”吗,大家本来就习惯这样称呼,你又何必如此心窄。 华林听了陈兵的话,再发现林韵芝和王思思的脸色隐有不对,也知道自己的话说过头了,但现在也不好解释,只好转头跟林韵芝说道:“芝芝,我正找你有事呢。” 林韵芝高傲惯了的,见自己的情郎如此表现,也是心中不爽,没好气地问道:“什么事?” 华林看了陈兵一眼,又见林韵芝没有想动步的意思,便走近她身边轻声说道:“我想请你到家里吃饭,我父亲说好久没见着你了。” “不行,我还要跟师姐回师门。改天吧。” 林韵芝一听华林说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心想你要找理由就找个漂亮点的,不禁更加生气,便断然拒绝了他的邀请。可转念一想自己说得太绝,又加了一句“改天吧”,算是给华林留了面子。 “好,好,那我送你们回去。”华林被林韵芝呛得好不尴尬,只好自己找台阶下。 c7节极浪神斩(修) 这回陈兵虽然没跟林韵芝说上几句话,也没跟王思思亲热成,但他心里那个高兴呀,因为他已找到了华林的弱点,只要自己寻机那么狠狠一击,不愁他不躺下。 二女要返回师门,他当然不会傻站着不动了,便说我也送送你们吧,说完不管别人同不同意,只默默跟在身后走。他知道此时不宜多说,二位小姐正心烦呢。 四人来到素女派大门前,陈兵先一步说话,指指对面的那个茶棚,说你们慢走,我去喝口茶。 不过他进茶棚要了碗茶却没有喝,目送林韵芝和王思思进去后,便付钱离去。 他此番举动颇有深意,一方面是告诉王思思我会常来这儿陪着你,另一方面是想引起林韵芝的注意,至少她每一次出门,都会看见那茶棚,当然也就会想起自己了。 那茶棚老板见陈兵才进来屁股没坐热、茶也没喝一口就走人,觉得这人真是奇怪。不过他拈拈手上的铜钱,心想你要天天来就好了,至少节约了烧水的柴禾。 这天陈兵没去找文艾静或王思思,而是想到处转转,看能否寻到好的水源,以便以后酿酒时有用。 修真者大多爱喝酒,他要开山庄,当然少不了好酒,可要只靠他从家乡带来的那点酒,只怕没要几天就点滴不剩了。况且他心中早已计划好,这些酒还另有它用。 从百乞门出来,他尽拣地势较低的地方走,这些地方才容易有好水源。 前面有瀑布声。仅听声音,很有点黄果树大瀑布丰水期的气势。 快步翻过一座小山,入目一条银练从天而降。 “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看到眼前的瀑布,陈兵不由想起了唐代诗仙李白的《望庐山瀑布》。他觉得李白这首诗写得真是太好了,仅了了几句,就活灵活现地勾画出了雄伟瀑布的神采。 “远看极是壮观,不知水质是否适宜酿酒?” 陈兵边想边向瀑布靠近,并不时观察附近的地质地貌结构,很快就断定这道水源的水质极佳,必可酿出美酒来。因为他发现这里的岩石大多是紫色砂页岩、砾岩,特别是土体中砂质和砾石含量很高,具有良好的渗水性,这跟贵州赤水茅台镇的地貌非常相似,而且瀑水未受丝毫污染。 “我还是再到瀑布脚去看看,到都到了不仔细瞧瞧岂非对不起这些天地奇观?” 第42章 陈兵沿岸逆流而上,一边为自己以后的酒坊选扯,一边欣赏沿途的美好风光。他不担心此地离世外桃源太远,你想想,每天都有几十个人挑酒张扬而行,那是何等现实具体的活广告? 瀑水飞坠的声音越来越响,但似乎中间还间杂着“嘭、嘭”的异音,似乎是什么东西击打在瀑布上造成的。 “谁有这么大的本事?!”陈兵心中想着,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他来到瀑布旁边,光听那“嘭嘭”的声音也猜出是有人在练功,便借一堆竹丛隐身探看。 瀑布中果然有人,却被瀑水遮挡了,看不清身形像貌。 陈兵知道不管是在地球还是修真界,偷窥他人练功都是不受欢迎的事。但他被那人特殊的修炼方式所吸引,又惊讶于那道逆瀑而上的金色刀气,一时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极浪神斩第三式——穿云破雾!” 随着瀑中人的喊声,金色刀气由逆流而上转为拦腰斩向瀑布。 “哗……” 一片瀑水向陈兵藏身处飞来,把他淋了个通身透。 “靠,这么牛?!”他暗自吃惊,那瀑布距自己起码还有二、三百米,这人一刀斩下去竟能把瀑水激飞这么远,不知道师傅玄真子有没有这个能力?他还真没见师傅好好露过功修,但若拿师兄龚志平的功修跟这人相比,那是差了老大一截。 “极浪神斩第四式——云开日出!” 随着一声喊,瀑水中有数道金光射出。 “咦,那边怎么也躲着两个人?” 陈兵正身处瀑布正面偏左,刚被瀑水淋了个透身湿,但因怕被发现,不敢运功烤干衣服,听得瀑中之人喊出新的招式,好奇之下,又探头去看,意外间却见到瀑布右边的竹丛里也探出一白一黑两颗头来,吃惊之下,赶紧将身子缩了回来。 “哈,看看那两个家伙要干什么?”他缩回头来,略一定神,却不再露头,只把密实的竹枝轻轻拨开一条缝,想看看对面那两人是谁。 “咦,这两个鸟人哪去了?!” 陈兵拨开的竹缝,应是观察那两人的最佳角度,但看了好几眼连个鬼影也没见着,不由觉得奇怪。心想这两人身法好快,这么点时间就无影无踪了?! “呔,来者何人?!” 听声音的来源,是瀑中之人发出的。 “糟糕,被人发现了。”陈兵心想这人厉害,老子躲在竹丛里面他都能察觉到?! “哈哈。张天,看你这回往哪里逃!” 陈兵正要站起来跟瀑中那人解释,却听到另外有人答上了话,又赶紧缩回竹丛,再从正面拨开一条缝隙向外察看。 “咦,这两人好怪!” 陈兵第一眼看见的是背对自己的两个人,他们的衣着一白一黑,齐腰长的独辫白黑不同,连脚上穿的鞋也是黑白分明。 看了这两人的打扮,他心中了然—— 他俩就是刚才躲在另一边的那两个家伙。 “怎么是他?!” 陈兵看见的第三个人让他颇感意外。 c8节义伸援手(修) 陈兵看见的此人是个十八、九岁的青年,国字脸,浓眉虎眼,正是他上回在集镇上想要结交的那个年轻人,没想到被人家冷言拒绝后,又在这儿见着。 “原来此人的名字叫张天。不知他怎么会得罪这黑白二人?” 陈兵看到年轻人从瀑布中飞出,落地之后昂然而立,肩扛一把铡刀似的道器,不怒自威。心想这张天如此镇定,倒真是一条汉子,自己当初没看走眼。 “你们真是冤魂不散,出手吧!”张天的话很简洁,声音在沉着之余显着冷酷。 “嘻嘻,你急什么嘛,只要你交出极浪神斩和秘谱,我们可以放你一马。” 既黑又瘦的那人说话一副娘娘腔,陈兵立即就给他起了个黑叶猴的外号。 “哈哈,就是,就是。看你是个人物,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们就放过你。” 陈兵眼中的“洋猪”是那个一身白的人,那面相长得还真像个白猪头,而且话也说得像是从猪脑里冒出来的。 “要秘谱?没有!极浪神斩在此,有本事来拿吧!” 张天的话总是这么阳刚,让陈兵听着打心里舒服。 “小子,上次让你逃走算你运气,如果你练成了我还怕你,但现在,嘻嘻……” 陈兵不用看人,也知道这话是黑叶猴说的,心知大战在即,赶紧将竹缝拨开一些。 “极浪神斩第一式。” 这回张天没说出后面的招式名称,只挥刀在虚空划了个十字,便有两团呈十字状的金色刀气分别攻向黑叶猴和洋猪。 “阴离心铲!嘻嘻。” “阳离心针!哈哈。” 黑叶猴和洋猪不但人长得怪,使用的道器也怪。 陈兵乍听他们道出名来,以为他俩人的道器一定很威风,不想一见之下,却见黑叶猴拿着个黑色锅铲,而洋猪的道器则像是根通火钎,又细又长的那种。 “哟,你妈还真有些名符其实!” 陈兵本没看起黑叶猴和洋猪的道器,但见了后面的变化却不禁暗吃一惊。 此时,黑叶猴的黑色锅铲已变成了丈长的方便铲,铲前还吞吐着一米多长的黑色阴气,似一条不声不响的毒蛇般窜向张天攻来的金色十字刀气。 而洋猪的白色通火钎却膨胀成一根通红的短棒,就像要滴血一般,前端则“轰轰”地喷射着赤红的烈焰,一团团地飞出,一部分缠住张天的十字刀气,另一部分则直取张天。 “狂风暴雨!” 张天大喝一声,刀势颤动间在空中划了个圆,立时就有风雷之声响起。 “哗……” 他将刀势一引,身后的瀑水在功修的牵动下,像一条水龙般扑向黑叶猴和洋猪。 “阴阳怪气。嘻嘻。”黑叶猴一抖手,将手中已还原的锅铲扔了出去。 “当当”数响。锅铲迅速扩张,将张天的水龙全数挡住。 “咦,怎么没见洋猪发言?!” 陈兵觉得奇怪,转眼去看,却见洋猪在挡过水龙后,把手中那赤红道器猛地插在了地上。 “轰,轰……” “不好!”陈兵听得响声,立见地面尘土翻滚,一条泥土和石块组成的黄龙在洋猪的功修的鼓动中,已翻翻滚滚奔至张天脚下,只要他应对稍缓,必遭重创。 事情还没完,“黄龙”刚起,就听得洋猪哈哈大笑,“哈哈,昏天黑地。” 说话间,那赤红道器从土中钻出,“啪”的一声撞上黑叶猴在空中旋转的锅铲,立时狂风大作,并幻出数道闪电击向张天。 紧接着,陈兵感到天空突然一暗,原来是许多枝叶和尘土、石块从天而降,先是各各分散,很快就抱成约数十米的一团,被黑叶猴和洋猪的道器施法后,好似一个大铁球般,呼啸着砸向正被地面的“黄龙”弄得有些手忙脚乱的张天。 “云开日出!” 张天急切间大喝一声,极浪神斩发射出十数道金色细芒,堪堪抵挡住飞砸而来的“铁球”。 “虚虚实实。嘻嘻。” “阴阳交攻。哈哈。” 黑叶猴和洋猪喊出口诀后,情势又变,看来二人深谙联手之道。 黑叶猴不给张天喘息之机,手势一变,“铁球”聚然爆开,使张天的金色刀气全部挡在空处,然后又迅速合在一起继续下砸。 洋猪则轻轻一抖手,地上的“黄龙”昂首向上,也加速朝张天扑去。 一时间,张天被上下夹击,情势十分危险。 “先救人再说。”陈兵终于按捺不住要出手救人。 他上次主动去结交张天,虽然被其冷言拒绝,但人就是这样,你只要对谁有好感,他越冷淡你,你对他的兴趣越浓。 陈兵很喜欢张天豪爽侠义的气概。其实他在张天跟黑叶猴和洋猪交手前,心中就早有计较,他希望张天能赢,否则凭自己那两下子,还是尽量不要露脸的好。但张天若是不敌,他一定会出手相助。 此时陈兵见张天陷入危局,也顾不得自己暴露的后果,急切间就掏出了师傅送给他的保命天雷,大喝一声,“十万爆弹!”随手就向黑叶猴和洋猪扔了过去。 陈兵拿出来的明明是保命天雷,怎么又变成了“十万爆弹”? 这保命天雷在外形上跟爆弹有些相似,但最大的不同在于攻击性。 爆弹是那种不讲理的主儿,见谁炸谁,爆炸力强劲,十分的歹毒。而天雷则没有多大杀伤力,除了爆炸声更恐怖外,最主要的作用是能形成厚重的浓烟,以便掩护使用者逃亡。 玄真子当初拿保命天雷给陈兵时,就明白说过,乖徒儿,这玩意是拿给你逃命用的,男子汉大丈夫,保命要紧,逃跑不算丢人。 陈兵听了玄真子的话,心想师傅真是我的知音,便毫不客气的把五颗保命天雷装进了须弥戒。 黑叶猴和洋猪突然看见空中有黑色弹丸飞来,又听得有人喊“十万爆弹”,立时吓得冒出一身冷汗—— 这“十万爆弹”光听其名就够威风,据说这是爆弹中的极品,威力超过普通爆弹数十倍,极少现世,但每次出现都伤人无数。后来人们惊于其威力,便称其为“十万爆弹”。 且说黑叶猴和洋猪吃惊之下,顾不得再伤张天,更不敢等弹丸落地,立即飞身后退。 张天初时也被吓了一跳,因为他离黑叶猴他们并不远,又面对“铁球”和“黄龙”的上下交攻,若真是爆弹爆炸,他也难免受伤。正惶急间,却听得有人低声说话:“张天,快跟我来。” 第43章 接着便见一把银刀向天空飞去,暂时将“铁球”挡得一缓。 c9节生死兄弟(上) 张天闻声一看,那人似曾相识,心想此人在自己危急之时相助,多半没什么坏心,便也跟着窜进瀑布下面的潭中。 “妈的,老子们上当了!” 一声惊天动地的炸响过后,黑叶猴再也笑不出那“嘻嘻”的漏风之声了,因为他被浓烟呛得好一阵咳嗽,且立即明白这爆炸的弹丸是保命天雷,而不是刚才那人说的“十万爆弹”。而那“铁球”和“黄龙”,由于失去他们的功修的支撑,也各自散成了一片碎石、尘土落在地上。 “老阴,他们肯定是顺河跑了。我们快追!”不待浓烟散尽,洋猪拍打着衣服就想追。 “算了,有这么一阵子,你知道他们跑哪去了?不知来帮他的人是谁?我们且先回去。嘻嘻,他跑得了初一,跑不了十五。”黑叶猴说完,便拉洋猪离开。 “妈的,又让他跑了。唔……” 洋猪边走边嘀咕,不防黑叶猴突然把他的嘴捂住,他刚想挣扎,却见黑叶猴比起了手势。 洋猪看到黑叶猴的手势,咧开猪嘴想笑又不敢笑出声来,只好冲黑叶猴比大拇指,意思是大哥就是聪明,佩服! 陈兵和张天躲在水草中听得分明,黑叶猴和洋猪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多谢……”张天确定黑叶猴和洋猪的脚步声消失后,便收起极浪神斩,拱手向陈兵道谢。 “快跑。十万爆弹!” 陈兵不待张天说完,一把拉起他腾身就逃,并顺手扔出一颗弹丸。 “哈哈,老阴,他还想骗我们。” 洋猪根本不惧飞来的弹丸,举掌欲拍。 “不好,是爆弹!我们又中计了!” 是黑叶猴的声音。 “气死我了,追!” 一声爆响过后,洋猪变成了黑猪。 原来那黑叶猴十分狡猾,他猜测张天逃得不远,必是躲在瀑布附近,就拉洋猪假装离开,随后又悄然返回,正好听到张天说话,便要出手偷袭。不想陈兵也是用心计惯了的,哪会不小心在意,隐约听得衣襟风声,立即招呼张天逃跑,并真的扔出一颗爆弹。 陈兵这爆弹从何而来?他自上次见人使过之后,深感其威力不错,心想自己现在功修不深,师傅给自己的保命天雷只适宜吓人,若在其中夹杂几颗爆弹,真真假假之间,敌人必然难防。所以,他后来便托小五子帮忙。 小五子初时不干,说那是下三滥使用的玩意。 陈兵哪管什么下几滥,只要能有效保护自己杀伤敌人就行,死缠烂磨之余,又送了小五子一个简易打火机,终于在两天后得到十颗爆弹,没想到今日正好用上。 黑叶猴和洋猪先前上了保命天雷的当,这回又听人喊是“十万爆弹”,心想老子们这次可不上当,并不停步仍然急追,不想陈兵这次扔来的真是爆弹,虽然没有“十万爆弹”那么夸张,但若任它在身边爆炸,两人多少都要受点伤。 幸亏黑叶猴心细,在爆弹着地前忽觉声音不对,立即拖洋猪后退,但二人也被炸了个灰头土脸,盛怒之下,加速向张天和陈兵狂追。 “我看你们还往哪里跑。哈哈、嘻嘻……” 黑叶猴和洋猪的功修较深,很快就发现了陈兵和张天。各自怪笑之后,抖手就将手中道器打了出去。 此时张天和陈兵已逃到一个山口,正准备转个弯后借水逃遁。 “兄弟快闪!”张天忙于逃跑,还来不及询问陈兵的姓名,见洋猪飞射而来的赤红道器已奔近陈兵的身后,忙大喝一声。 陈兵在这几人中功修最差,一心只顾御剑跟上张天,待听得身后“兹兹”的破空声,已然来不及应变,他听张天喊得焦急,心道吾命休矣! “穿云破雾!” “当!” 张天见陈兵反应不及,极浪神斩巧妙横拖,一道金色刀气正好挡住黑叶猴先射向自己的道器,但他也来不及再发出刀气救援陈兵,想也不想,揉身而上,硬用神斩封挡洋猪的道器。 “当!” “啊!” 张天虽然挡开了洋猪的道器,却被震得鲜血狂喷,惨呼一声之后,便向下急坠。 “张天!” 陈兵得张天相救,终于逃脱一劫,此时见他急坠,也不管下面的河水深浅,跟着就向下追去。 “卟嗵!” 陈兵终于抱住了张天,但也再没有时间转向,只能用手臂稍护了护张天的头便栽进河里。 还算好,河水较深,陈兵的头并未触及河底。但由于他先前下冲速度过急,再由于抱着已陷入半昏迷状态的张天,来不及调整入水姿势,头在入水的瞬间被震得晕晕乎乎。 “妈的,我看你们跑。哈哈。” 洋猪和黑叶猴追到陈兵他们落水的上空,正好看到飞溅而起的水花。 洋猪怒气未消,抬手就是一掌拍了下去,立时激起一道两丈来高的水柱。 “惨!” 陈兵落水时的头晕还没有多少好转,紧接着就感到水流剧震,身上如遭重锤,喉头一甜,忙强行压住,但头晕得更厉害了。 “哈哈……” 洋猪举掌还要打,却被黑叶猴止住,他告诉洋猪,不知道张天的秘谱是否在身上,小心不要给震死了。 “哪你说怎么办?”洋猪听说不能打,又不愿见张天和陈兵安然逃离,一时不知如何才好。 “老阳,我们下去。嘻嘻,你还怕他跑了?”黑叶猴说完,率先跳进水里。 “咦,我怎么没想到呢?哈哈。”洋猪摸摸后脑勺,也跟着跳了下去。 “你在附近找一找,我嘛,去追追看。”黑叶猴指指水底,然后用腹语告诉洋猪。 “放心,就是小鱼我都不会放过。哈哈。”洋猪答完,便转动肥大的身子在水底搜寻。 黑叶猴顺着水流快速往下搜索,但除了一只破鞋外,始终没见着张天和陈兵。 他心想,怪了哩,按说我的速度这么快,怎么也应该有所发现了,难道他们已跳出了水面? “不对。”黑叶猴转念又想,那张天明明已经受伤,另一个小子的功修不太好使,他们若是跳出水面,凭我的道行一定会有所察觉。 “我明白了。他们肯定还留在原处,恐怕这会儿已被老阳抓住了。嘻嘻。” 黑叶猴自个儿嘀咕完,便腾身飞出了水面,他心想若是老阳抓住了张天和陈兵,肯定会把他们带到岸上。 c10节生死兄弟(下) (汗,怎么回事?!我想给大家加精却只剩上周的一个,本周的精呢?!) 陈兵的确是留在了落水处,并被洋猪发现了藏身的洞穴。 先前,陈兵被洋猪一掌震得直欲昏迷过去。但他凭着一丝求生的意念强自支撑自己,心想我要是就此昏了过去,那么不但是害了自己,还害了张天。 “不行!我得坚持。” 陈兵趁自己还剩一丝清醒,猛的一咬舌头,借着瞬间的剧痛使大脑清醒不少。然后他就在水中四处打量,发现不远处有个洞穴,赶紧抱着张天游了进去。 “咦,这里有个洞穴。哈哈。” 陈兵刚游进洞穴没多久,洋猪就寻了过来。 洋猪在洞外转了两圈,心中颇有些犹豫,他虽然长了个猪头,但基本的脑水并不缺乏。他不知张天已受伤昏迷,心想这洞穴如此狭窄,我若贸然进去,如果里面的小子给我来一招穿云破雾,怕是一个玉石俱焚的局面。算了,我还是等老阴来了再说。 “不行,好歹我得进去瞧瞧。哈哈,到时我只要使用这招阳光普照不就行了么?” 洋猪刚转身想去编个谎话蒙混黑叶猴,转念想起自己的功修比张天厉害,而且那极浪神斩的秘谱实在诱人,又不禁产生了进洞探查的欲望。 “哈哈,要是抢到了秘谱,我给老阴来个死无对证,岂不是人不知鬼不觉?” 洋猪在洞内游了一截,心里还是有些发虚,毕竟张天的极浪神斩不是吃素的。可他一想起有机会吃独食,胆子又大了起来。 陈兵抱着张天在洞穴中艰难游动,他的头还是有些发晕。 他知道黑叶猴和洋猪十有八九会下水寻找,这个洞穴早晚会被发现。但他一时也实在找不到更好的办法,只希望能拖得一刻是一刻,若张天能及时醒来,大家可能还有一点生机。 “这个洞怎么这老深?他们不会没进来吧?哈哈,前面有异动。” 洋猪感觉游了老大一截,还没发现什么动静,正犹豫要不要放弃搜寻,水中却传来异常的波动。他略一凝神,立即判断是人为的,心中一喜,立即加速前追。 水中的异动确实是陈兵弄出来的。 原来他潜游太久,无意中习惯性的向上冒了两次头,第一次仍在水中,第二次却明显感受到了不同,他现在所处的位置,已有了空气。 一发现有空气,陈兵不禁暗中欣喜—— 这说明此处已不完全是水的世界,他有可能爬出水面了。这样一来,对张天的恢复也要好一些,再说若老是在水中潜游,自己也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他可不能跟张天这种级别的修真者相比。 陈兵从须弥戒中摸出一颗夜明珠,这是他从仙府那儿撬来的,本想拿来泡林韵芝时使用,没想到现在却派上了用场。 洞穴的右边果然有个高出水面的平台。 陈兵先踩着假水将张天放了上去,然后自己也猛一腾身跳上平台。但他这一跳,也把自己的位置暴露给了洋猪。 第44章 且说黑叶猴腾身飞出水面,来到初时下水的地方,一眼没见着洋猪,便在那里等了片刻。 “真是好奇怪,老阳不管找没找到早该上来了。难道?唉哟,他不会想吃独食吧?!嘻嘻,这可瞒不了我。” 黑叶猴等得不耐烦,突然想起洋猪是不是吃独食跑了?心想我只要到水里查看一番,就能看出端倪。他想完便“卟嗵”跳进水里,然后就四处查找。 很快,黑叶猴也发现了那个洞穴,他见其它地方再无异样,略一沉吟,也向洞内游去。 陈兵上了岸,略作调息,头也不太晕了。但张天仍没有醒过来。他伸手探探张天的鼻息,不由一阵苦笑,心想这小子倒是睡得踏实。 原来张天的鼻息基本正常,想来没有什么大碍。 “是谁?!极浪神斩第四式——云开日出!”陈兵突然大喝一声。 他由于早已判断黑叶猴他们会追来,所以一刻也没有放松警惕,猛然听得一点异响,立即用张天的招式使诈,想把敌人暂时镇住,然后再想其它逃生办法。 亏得陈兵临危不乱,想出了使诈的招数。 那洋猪在水中隐见得前面有光亮,不自觉地抬头察看,没想到却弄出点轻微的水响。他本想靠近一些再突施杀手,那就十拿九稳可以获得秘谱,现在突然听得对方要使云开日出,赶紧将道器一晃,幻成一道厚实的光幕挡在身前,这是他事先就想好的救命绝招。 陈兵见自己一诈之下,敌人果然露出原形,但他也喜中带忧,而且是忧多喜少。因为他清楚自己的实力,黑叶猴和洋猪来任何一个,他都不是人家的对手,况且自己身边还有个昏迷不醒的张天。 “哈哈。把秘谱交出来,我饶你不死。” 洋猪见对面之人光喊招数却不发动,再想起张天硬挡自己的道器时的情况,猜想张天可能受伤太重,想要发招却又无能为力。但他又怕对方使诈,便在小心逼近的同时,出言恐吓。 “十万爆弹!” 陈兵眼见敌人已然靠近,寻思自己再也无计可施,焦急间一咬钢牙,心想老子与其被你抓着,不如大家同归于尽,想罢顺手就掏出一颗弹丸向前扔了出去。 “轰”的一声闷响。洞内密漫起无尽的浓烟,把个陈兵呛得咳嗽不已。原来他急切间没注意,扔出去的不是爆弹,而是保命天雷。 且说那洋猪听得陈兵大喊“十万爆弹”,初时并不十分相信。他心想你也在洞中,若使用爆弹岂非连自己也可能活不成?但他还是不由自主地往后疾退,担心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哈哈。原来你的爆弹用完了,又拿那什么鸟弹来唬老子。拿命来。” 闷响过后,洋猪见洞内震动不大,从水中冒出头来,立时被烟雾呛得咳了两声,但他立即心花怒放,加速前冲。 “好,老子就让你试试真假!” 陈兵话音未落,就是两颗爆弹扔出,这回是真家伙,他预先在手里掂量过的,爆弹要稍重些。 “啊呀,不好!” 洋猪可不敢赌这个真假,想起这小子上次也是先扔保命天雷,后来就给老子来真的了,这回不要也是这样?!他不敢多想,立即把阳光普照运至极至,并全力后退。 黑叶猴正向洞穴内深入,却突然感到了水中的震动,原来正是陈兵的保命天雷爆炸引起的。 他只感到水中的异动,并不知道洋猪已跟陈兵对上了,心中一喜,正要加速前冲,猛然间耳膜被水流传来的一道音波震得“嗡嗡”作响,而且水流也急速向自己涌来,顿时将他推得向洞外翻滚而去。他知道坏了,想起那个不知姓名的小子使用过爆弹,恐怕这回是被老阳追得太紧,在里面拼命了。 c11节义结金兰 (终于有精了.) 洋猪因离爆炸点太近,虽然有防御绝招的保护,但也被震得在水中连续翻了十数个筋斗,脑袋更是被水压激得轰响不已,洞中坍塌的石块纷纷砸来,虽不是很痛,但也把他吓得够呛。心想他妈的这小子,说拼命就拼命啊! 陈兵急切间扔出爆弹,已不再作逃生的打算,若是自己一人还好办,起码还有两三成暂时求存的机会,可还要弯腰抱起张天,那是绝对来不及了。 陈兵想死,别人偏不让他死。 是谁这么仗义?是张天—— 原来他仓促间硬挡洋猪的道器后,被震伤了经脉,然后就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无巧不巧,也该他和陈兵命不该绝。 原因在于陈兵先前慌乱之中误将保命天雷当爆弹使用,那巨大的响声正好将张天震醒。 所以等后来陈兵发狠真的扔出两颗爆弹后,张天立即腾身而起,一把抱住陈兵扑入水中,并向前急速逃逸,虽然他两人也被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弄得晕头转向,但总算暂时保住了小命。 “兄弟,没事了。” 晕乎了好一阵后,张天用腹语告诉陈兵。 陈兵不会使用腹语,只能用手拍拍张天,表示自己听到了。 “兄弟贵姓?” 张天用腹语问陈兵的姓名,没想到陈兵还是没有回答,仍是用手拍拍他,这才想起是在水中,自己真是给炸晕了,身边这个兄弟不能说话的。 “你听我说,腹语其实不难。” 张天告诉陈兵,讲腹语的关键是利用功修在胸腔内引起共鸣,并把具体的运行线路告诉了他。 “我叫陈兵,你还想得起来吗?上次在集镇,我想请你喝茶,你却不理我。”没要多久,陈兵学会了腹语。 张天说道:“想不起了。” “哇考,老子也太没有魅力了吧?!” 陈兵好一阵失望,心想老子在女儿丛中纵横自如,在张天这小子眼中却狗屁不是。 “我开玩笑的。”张天拍了拍陈兵。 “老子跟你拼命。”陈兵被整得好一阵才回过气来,一拳捣在张天肩上。 逗笑一阵,张天突然说道:“哎,我说兄弟。” “什么事,你把话说长点行不行?” 陈兵真是头痛张天,他说话总是短句子,有时一句话也要分成两次讲,真是急死人。 “你为什么要用爆弹?”张天还是短促的一句。 “用就用了呗。怎么,你好奇?”陈兵拿张天没办法。 “那是下三滥的东西。”张天的语气有些不屑。 “原来你是瞧不起我用爆弹。好,我问你,你的功修光明正大,你打赢黑叶猴和洋猪没有?” 陈兵心中来气,心想张天怎么也像那些修真者一样顽固不化? “谁是黑叶猴和洋猪?”张天疑惑地问道。 陈兵拍拍脑袋,笑道:“哈。忘了给你介绍,就是要抢你的极浪神斩和秘谱的那两个乌龟。” 张天默然,估计是在思考陈兵的话。 陈兵见张天不再说话,又想起他不理解自己使用爆弹的事,也是心中不爽,便也默不做声。 “咦,前面好像有光亮。”两人又在水中潜游了一阵,张天突然喊道。他的功修比陈兵深厚,自然先发现了光亮。 “在哪里?”陈兵仍然觉得眼前一片黑暗,以为张天是逗自己玩。 张天答道:“就在前面,你注意看。” “嗯,真的好像有光亮。得救了!张天,快点。” 陈兵向前游了一截,终于见到了光线,不由得兴奋万分,立时把刚才的不快忘得一干二净。 “哇考!怎么到了老子的仙府?!” 陈兵抬头所见,是非常熟悉的环境,正是自己在世外桃源发现的仙府。 “你来过?” 张天打量着仙府中的石桌、石凳,也有些好奇。 “岂只来过,我还……还来过好多回,这里本来就是我的地盘。”陈兵本想说我还带美女来过,转念觉得不太妥当,便改了口。 “不错,是个好地方。”张天把里洞也看了,轻轻点头表示赞赏。 “废话,仙府呢。哎呀,惨了!”陈兵正在得意,突然脸色大变。 “怎么了?!”张天被陈兵吓了一跳。 “若是黑叶猴和洋猪追来怎么办?!我的仙府岂非不保?”陈兵觉得这个问题很严重,心里不由得有些发慌。 “放心了。”张天闻言,本也紧张的脸色顿时一松。 “兄弟,我求求你,你把话全部说完好不好?你再这样说话,老子快疯了!” 陈兵实在受不了张天说半截留半截的说话方式,但没想到张天的答话更让他直想搞自己一拳。 张天说:“我在山里习惯了。” “好,好,大哥。算我怕你,你慢慢告诉我,为什么我不用担心?”陈兵狠狠地看了张天一眼,只好举手投降。 “洞被炸塌了,他们进不来。”张天还是惜话如金。 “咦,我怎么没想通这个问题?哎,看来是关心则乱。哈哈,兄弟,我有件事不知该不该说?”陈兵心中的疑问被解开,顿时又高兴起来。 “请讲。” “大哥,我求你……好,好。我想问你,你觉得我这个人如何?”陈兵算是真的服了张天的说话方式。 张天笑道:“不错。” “算不算好?”陈兵有些不满意。 张天又笑道:“很不错。” “切,这回我只想要你一个字,你却偏偏来了三个。好了,好了,意思相同。那么我问你,既然你觉得我很不错,愿不愿意,嗯,那个愿不愿意跟我结拜为兄弟?”陈兵的心里还是有些忐忑,毕竟两人还谈不上深交,但他真的很喜欢张天。 陈兵虽然也很喜欢小五子,却总当他是师兄,有些心里话还不太愿意给他讲。 第45章 可张天给陈兵的感觉就不同了,经过这一阵的共患难,他自觉张天能成为自己的生死兄弟。 “愿意,我很愿意!” 张天的回答让陈兵乐开了花。 两人立即报生日论长幼,陈兵一听张天比自己还小十多天,更是高兴得手舞足蹈,说你今后就叫我大哥了。没想到张天说什么也不同意,说我还是喜欢喊你陈兵,我觉得这样舒服。 陈兵被张天的执拗搞得哭笑不得,心道你爱怎么喊就怎么喊吧,反正老子是哥,你是弟,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陈兵暗自得意一阵之后,便拉张天到水边义结金兰。可两人才面水跪下,他又叫张天转身面对仙府跪拜。 张天不解。 陈兵解释,这个仙府是我们两个生死友情的见证,所以要面对仙府。其实他在内心里暗笑—— 这面水而拜是我跟思思媳妇的事儿,可不能跟兄弟搅在一块儿。 c12节担任客卿 (今日两更,晚上时间不定。这几节有点过渡性质,后面会越来越精彩。哈哈,大家将就着看。) 陈兵和张天结拜完后,二人交换了礼物。 张天给陈兵的礼物是一把锋利的匕首,说是可以削铁如泥。 陈兵找块岩石一试,果然如切豆腐一般轻松。他高兴的将匕首收进须弥戒,心想张天已有了极浪神斩,前任准掌门的道器他不一定看得上眼,自己该送他什么礼物好呢? 他知道张天爱喝酒,但觉得酒是肯定要请兄弟喝的,拿来当礼物则不太合适。 陈兵想了片刻,无意中看见张天穿着一双烂草鞋,心中一动,干脆取出一双李宁牌高级运动鞋来,笑道,“兄弟,你知道哥哥没什么好道器,干脆我送你一双运动鞋好了。你试试,很舒服的。” 张天没见过运动鞋,好奇地伸手接过,见鞋子的样式新颖,做工精细,摸在手上软和舒适,忙问陈兵是哪里来的。 陈兵把自己通过托世鼎回地球的事说了,把个本来不苟言笑的张天也听得露出了向往的神色,说陈兵你真是厉害,你妈妈真是幸福,还有你那叔叔,在那什么之后,也跟你婶婶和好了吧? 陈兵听张天把自己那么搞笑的事迹理解得平淡如水,不禁心中好笑,说道:“什么‘在那什么之后’,我告诉你,是雄起了。” “对,雄起。陈兵,雄起是什么意思?” 张天不太明白“雄起”这个词的深刻含义。 “雄起?嗯,雄起就是……” 陈兵连说带比,终于让张天明白了雄起是什么意思,可也搞得一头的汗。 “好啊,陈兵,没想到你……你别说,这两字真是形象。雄起!哈哈……” 张天开怀之余,话也多了起来。 陈兵等张天换好鞋子,便问黑叶猴和洋猪怎会追杀他? 张天听了陈兵的话,立时没了笑容,叹道:“你知道的,还不是为了秘谱。” 陈兵说我当然知道,我是问你他们是怎么知道你有秘谱的? 在陈兵不断的提问中,张天说: 我少时无意中救了一个老人,他正被黑叶猴和洋猪追杀。后来老人自知伤重不治,便把极浪神斩及秘谱赠给了我。 后来,黑叶猴和洋猪追查到老人是被我所救,便四处搜寻我的行踪。好在我听了老人的话,一直躲在一座深山里修炼。后来我实在耐不住寂寞,又见秘谱已全部练完,便在不久前走了出来。 前不久,我被黑叶猴和洋猪发现,一番交手,我不是他们的对手,后来巧借地利跑了三天三夜才躲过追杀,没想到又在飞银瀑布被他们追上。 陈兵从张天口中得知那瀑布名叫飞银,觉得倒是贴切。可他搞不明白,为什么张天已练完了秘谱仍不是黑叶猴和洋猪的对手?若是这秘谱不够神奇,黑叶猴他们为何又死追不放? 张天也搞不清楚个中奥妙,只说自己总感觉什么地方没有练到,但又找不出原因。 张天说着取出一册薄薄的绢书,伸手递给陈兵说这就是秘谱,我们现在已是好兄弟了,你也练练,大家也好一起研究。 陈兵知道张天是见自己功修较差,便故意找借口让自己修炼。仅从张天使出的功修来看,这本秘谱里记载的一定是不错的功法,也许只是张天还没有完全领悟而已。但他坚决拒绝了张天的好意,说大家好兄弟,我如果练了你的功法,反显得我是个小人,是有心接近你了。 张天见陈兵说什么也不愿修炼极浪神斩的功法,只好把秘谱小心收起。但他在心中对陈兵的好感,也更增了一分。 二人一时无话,干脆潜水出了仙府。 张天从湖中上得岸来,不禁对世外桃源的风光大是赞赏,说他当初精心寻找的修炼之地,也比不得这儿漂亮。 陈兵待张天欣赏够了,笑道,“好兄弟不说两家话,我告诉你一个藏在心底的秘密,这还是我第一次对外人说。当然,你现在不算是外人了。” 他说完后心想,思思是知道我这个秘密的,但她是我的媳妇儿,更不是外人。 看到张天一副请讲的表情,陈兵把自己准备开办山庄的计划一一道来,讲到得意之处,禁不住眉飞色舞。 “恐怕不行。” 没想到张天听完陈兵的计划后,一点也不客气的给他浇了一盆冷水。 陈兵见自己已讲得够详细了,但张天的思想跟大多数修真者一样比较保守,确实是难以理解自己的宏伟蓝图。 他不愿再多费唇舌,笑道:“我不管行不行,只要你一句话,帮不帮我?” “帮!” 张天的回答让陈兵喜得合不拢嘴,心想有你这句话就够了,以后的事,看我的! 此后,陈兵见天色不早,便把张天带去面见玄真子。 玄真子一听张天练得有极浪神斩,立马就叫陈兵和张天说话小声点。 陈兵见师傅一副小心奕奕的样子,忙问其详? 玄真子低声道:“据传说,极浪神斩是一种极神奇的功法,三千年前,一位前辈正是由于练成极浪神斩成功飞升,不想现在这功法却落在张天身上。” 张天闻言大喜,忙向玄真子请教修炼问题,但玄真子的回答却让他颇感失望。 玄真子回答:“对不起,我要是知道如何修炼极浪神斩,你们可能就只有去仙界找我了。” 随后玄真子又告诫张天,说你现在还没有完全悟通,平时轻易不要使用极浪神斩,就算要使用,也别喊出招式来,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此后三人担心隔墙有耳,便不再多讨论极浪神斩的事儿。玄真子在得知张天是游修,且父母双亡之后,便邀请他留在百乞门,并任命他为监门。 张天不知监门是个什么差事。 玄真子解释,监门相当于副掌门的级别,也就是跟陈兵同级。 这种级别上的事,是陈兵无聊闲谈时告诉玄真子的。 陈兵听玄真子说起级别,便插话道:“我们百乞门虽小,但也有上万弟子,若在我的家乡,则相当于一个师。也就是说,师傅是师级,我们两个是副师级。当然,如果以后我门发展壮大,我们都可以弄个军级、元帅级当当。哈哈……” 陈兵之所以这般插科打诨,是见张天不太愿意接受监门之职,便有意拿闲话来缓和气氛。没想到张天最后还是来了一句,“不行!我不愿意受拘束。” 玄真子和陈兵听了张天的话,不禁面面相觑,最后还是陈兵给张天想了个职务——客卿。这是他从武侠和玄幻书上借来的。 张天和玄真子都不知道客卿是何级别。 陈兵解释,这客卿没有级别,平时不管门中事务,即使有事,除掌门外,也没人可以调动。 张天想想自己已跟陈兵结拜兄弟,再要拒绝显得太不够朋友,同时也觉得这活儿合适,基本不受什么拘束,便答应下来,但临了又加了一句“要我干坏事可不行”。 陈兵听得张天同意留下,立时高兴得一拍桌子,“走,咱们梦百回喝酒去。” 他一看玄真子脸色有些发白,又补了一句,“今天我请客。哈,是我请兄弟嘛。” d1节酿酒高手 也不怪玄真子脸色发白,要说他吝啬不假,但他手下还有上万弟子要管,百乞门没什么生财之道,不手紧点行吗? 张天一听说要去喝酒,嘿嘿笑了两声也不说话,可最先走出门外的就是他。 陈兵还要去喊小五子。玄真子说不必了,他有事出了远门,要过两天才能回来。 三人来到梦百回酒楼。 今天客人较多,上回陈兵他们坐的靠窗位子已被人抢先占去。 堂官见是陈兵上楼,忙不迭地过来招呼,并按陈兵的要求给他们找了个相对僻静的桌子。 碗筷杯盏迅速摆齐,与往回不同的是,堂官还送上来一小盘瓜子,说是自己孝敬的。 堂官放好瓜子,把菜单递到厨房,又跑上来给陈兵他们续茶,完了便在陈兵耳边轻声说道:“这位贵客,你若是还喝上回那种酒,记得把酒瓶给我留着。” 陈兵闻言笑道:“到时你自己来收不就行了?” 堂官看看左右,也笑道:“这个秘密已被其他堂官知道了。所以,嘿嘿……” 陈兵不再说话,只会意地点头笑笑。 堂官见了陈兵的笑容,立时屁颠屁颠地叫菜去了。 上了三道凉菜两盘热菜之后,陈兵将茅台酒从须弥戒拿了出来。 张天见了陈兵手中的酒瓶,立时眼神一亮,他还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瓶子。 第46章 待瓶盖打开后,张天就只顾抽动鼻子了,到得后来,还眯起了眼睛。 张天眯眼陶醉了良久,方才叹道:“好酒!” 陈兵笑道:“那是当然,这可是地球的顶级酒。”说完,便给玄真子和张天各倒一杯,然后再给自己倒上。 “首先,祝贺你们两个大难得脱;其次,恭喜陈兵得了个好兄弟;第三,庆贺我百乞门得到张天的鼎力相助;最后,干杯。”玄真子听陈兵要自己发话,心中高兴,便一二三地来了一通。 “师傅,你何时学得文绉绉的?!” 陈兵闻言吓了一跳,心想师傅怎么变得这么有口才了?! “切,还不是你教的。”玄真子和张天一碰杯子,仰脖子将酒倒进嘴里,哈了一口气后,笑嘻嘻地说。 “好酒,果然是好酒!”张天再次感叹。 他见陈兵和玄真子都拿眼看来,又接着说道,“我都酿不出这么好的酒来。” “什,什么?你会酿酒?!”陈兵刚把酒杯送到嘴边,闻言赶紧将杯子放下。 “是啊。”张天看着陈兵,一副这有什么值得稀奇的神情。 陈兵可不管张天是什么表情,立即要他细细说来。 原来张天幼时是个遗弃儿(怪不得他说父母双亡),一个好心的酒坊老板在雪地里捡到他后,便把他抱回了家,不但把他养大,还教给他酿酒的手艺。 后来张天直到十四岁时偶然获得极浪神斩和秘谱,才悄然离开了酒坊。他之所以不告而别,是怕给义父带来灾难,但等他出山后,义父一家还是变成了一堆废墟。听邻居说,是夜里忽起大火,但没听见有人呼叫,等大家发现,早已烧得面目全非,连尸身属谁都分辨不出来了。 张天说到这里,虎眼里饱含泪水,神态极是黯然。 “你义父叫什么名字?”玄真子听了张天的述说,想起一个人来。 张天擦擦眼泪,看了玄真子一眼,有些疑惑地答道:“叫郎昆。怎么,你认识?” 玄真子闻言叹道:“果然是他。他可是个酿酒高手。可惜他和家人的死因到现在也没查出来。” “喝酒,喝酒。”陈兵见气氛有些沉重,便举杯相邀。 张天也不答话,仰脖就是一杯下肚,接着便向陈兵递来一个空碗。 陈兵看了张天一眼,将酒给他倒满。 “再来一碗。”张天几大口将酒喝干,又伸碗来要。 “张天,你看你脸红得……” 玄真子上次酒醉,后来被风一吹,回到百乞门就吐了个昏天黑地,他担心张天又步自己的后尘。 陈兵却没有说话,只把瓶中的酒全部倒进张天碗中。 “啪。” 张天再喝一碗,还想伸手来找陈兵要酒,但不知是手上发软,还是别的什么原因,碗掉在了地上。 “张天,我们不喝了,改天再来。” 玄真子见张天的身子有些摇晃,忙伸手去扶他。 “不,我还要。陈兵,再来。” 张天挡开玄真子的手,叫堂官又取来一个空碗。 “好,我有个条件。你若能闻得出这是什么酒香,我和师傅陪你。” 陈兵说着,从须弥戒中取出一瓶五粮液,三下两下将瓶盖拧开,然后又摇了摇酒瓶。 “是,是浓香,上回那种是、是酱香。这,这考不倒我。”张天迅速判断出来。 玄真子见张天舌头都大了,忙伸手轻拽陈兵的衣服,意思是少让张天喝点。 陈兵回头对玄真子笑道:“师傅,你放心,今天就让他好生醉上一回,以后我会劝着他。”说完,便给张天倒了半碗酒。 “倒满!”张天的身子都有些坐不稳了,却清楚的知道陈兵只给他倒了半碗。 无奈,陈兵又只好给张天加满,并和玄真子一起陪他喝了一杯。 张天喝了大半瓶五粮液,终于支撑不住爬在桌子上,嘴里还兀自念叨着“喝、喝……” 陈兵扛着张天回到养身斋,便叫玄真子自去休息,说是张天有他照顾就行。 玄真子有些不胜酒力,不再跟陈兵客气,刚跨出门又吩咐他小心别让张天吐在床上。 第二天天刚麻麻亮,陈兵就从床上爬起,对睡得正香、呼噜震天的张天苦笑着摇了摇头,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昨晚张天折腾了大半夜,吐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凌晨才睡,陈兵也被他整得哈欠连天。 后来,陈兵好不容易在张天的呼噜声中快要进入梦乡,却又被他一胳膊扔在肚子上,顿时将瞌睡虫打得魂飞魄散再也寻不回来,只得坐起来守夜,现在见天色微明,赶快逃离事故现场。 d2节酒坊计划 张天一觉醒来,已是接近中午时分。由于他昨夜黄疸水都吐出来了,现在感觉饿得不行,起床看见桌子上放有一大碗豆腐脑,也不管它凉不凉,端起来几大口喝下去,转眼就碗底儿朝天,他感觉意犹未尽,又将碗抖了两抖,却未见动静,只好咂咂嘴唇,拍拍肚子,权当充饥了。 “怎么样,感觉如何?”陈兵从门外跨入,手里还拎着个纸包,见张天手上拿着空碗,便出口询问。 “还行,头也不觉得痛。真是好酒。” 张天在回答时还特意摸了摸头,他记得往次醉酒总是头痛不已,好几天都酸软无力,而这次虽然烂醉如泥,醒来后却一点也不头痛,只是有点头晕而已。 “那是当然,要不怎么叫地球的顶级酒呢?”陈兵一副得意的神情,说着便把手上的纸包递给张天。 张天接过纸包打开,里面是一些包子和一大块牛肉。他见牛肉只有一块,看了一眼陈兵,便要取刀分肉。 陈兵笑道:“我已经吃过了,这是专门给你买的。” 张天塞了个包子在嘴里,含混不清而又感动地说:“陈兵,你真好!还专门去给我买饭。” 他知道百乞门是吃剩菜剩饭的,现在陈兵这样照顾自己,心里当然是由衷感动。 陈兵笑嘻嘻地说道:“别客气,快吃,吃完我还要跟你商量个事儿。” 他看到张天狼吞虎咽的样子觉得好笑,心想我给你买饭不假,但主要还是去会我的思思媳妇儿,这小妮子,说什么没有师傅同意就不办那事,搞得我心痒痒的。不行,哪天我得寻个机会给她办喽,守着个媳妇不能用,岂不是把钱放在不生利息的银行?还有小芝和小静,也不能让她们闲着了,小静还好办点,反正她老子看得紧;小芝就比较麻烦,虽然思思说她防范甚严,和华林绝对没那事儿,但万一哪天她春情荡漾被那小子吃了,老子岂非亏得没了短裤?! “哎,难道我就眼看极品天鹅被那癞蛤蟆占了去?!” 陈兵想到林韵芝的事儿不禁心焦,他从王思思的身上更加知晓了修真者的保守,林韵芝清高不说,还有了华林这个男友,虽然已找到了攻击的方向,但自己想要撬她这个墙角不是那么容易。 “不行,我一定要拿下小芝,嗯,让她抱着我的腰唱泰坦尼克。” 陈兵一想起这美妙事儿,便不禁想起了孙丹,想起她抱着自己的腰唱歌的绮丽情景,脸色也不由自主的从焦急变得温柔起来。 “陈兵,你怎么了?!” 张天开始只顾往嘴里塞包子和牛肉,等吃了个大半饱才腾出神来看陈兵一眼,不想才一抬头,便看见了他温柔的目光,立时吓得差点将手中的包子掉在地上。心想陈兵看人的目光好怪,他不会是有那种爱好吧?!怪不得要给我买饭,原来是另有所图。 张天小时,曾在酒坊无意中撞破两个同志的好事,他们那时对视的温柔目光,就跟陈兵现在有几分相似。 “哦,没,没什么。你吃饱了?” 陈兵猛然间被张天打断思绪,一下子看到他异样的目光,不禁有些儿心慌,脸上一红,还担心他是看破了自己的心事。 “没事就好。” 张天松了口气,他真怕陈兵跟自己提出什么非分的要求来,好不容易结交了个兄弟,到时若是拒绝,怕伤了兄弟感情;若是不拒绝,自己又确实没那爱好。 “你是不是在笑?快吃,我还有事跟你说。” 陈兵见张天的神色越来越不对,不知道是哪儿出了问题。心想是不是刚才想得出神,自言自语被兄弟听到了什么?不行,我得严肃点儿,没得让兄弟笑话,我这大哥还怎么当?他想罢,赶紧将脸皮一扭,端起了大哥的架子。 “好,好。我吃,我吃……” 张天刚放松的神经又紧绷起来,赶快低头拿包子塞进嘴里。 陈兵待张天吃完后,说道:“兄弟,我想请你帮个忙。你放心,这事儿不难,而且是你的特长。” “陈,陈兵。你说吧。” 张天闻言,心里“咯噔”一下,脸色都变了,心道陈兵昨夜肯定是偷看我了,要不怎么会知道我那儿特长?!想着便要发火。 “我想请你帮我酿酒,记住,这事儿只可成功不许失败。这可是我兴办山庄的第一步。你想想,只要有了好酒,还怕大家不来么?咦,你怎么了?!”陈兵的话还没说完,便发现了张天的脸色不对。 “咕咚。”张天听了陈兵的话,身子一软坐在床上,“没,没什么,刚才吃得太急,被牛肉噎着了。”他终于松了口气,好兄弟不用分开了。 陈兵见张天的脸色逐渐恢复正常,也不再多疑,便把自己想办酒坊的计划详细说了一遍,说我知道这事儿不容易办,没个高手肯定不行,你可千万要给我帮这个忙。 第47章 张天听了陈兵的计划,心想酿酒这事的确是我的特长,不管他的山庄能不能搞起来,我先帮他酿出好酒再说,于是便豪爽地答应下来。 陈兵见张天同意帮他酿酒,仿佛已看见美酒如瀑布般从天而降,立即兴奋的跟他商量具体事宜。 两人先从盖酒坊的房子讨论起,张天说:“这事你去办,由我来画图。” “好,好,这事我负责。” 陈兵答应得痛快,心里却在想,我哪会盖房子,不行就交给小五子和何师兄他们了,反正小五子懂得机关之术,盖这种简易的房子肯定没有问题。接着他便问张天酿酒需要些什么东西? “这些你都不懂?!” 张天有些吃惊,心想你啥都不懂还要开酒坊?! “妈的,要吃猪肉还得变成猪吗?”陈兵怕张天怀疑自己的能力,便耍起了无赖。 “好吧,这些东西集镇就有,我去买。”张天被陈兵的歪理搞得难以反驳。 两人商量到了最后,张天说你明天跟我一起去集镇办采购。陈兵说我不是还要修房子吗?再说了,我还不相信你吗?你办事我放心。 张天想想也是,陈兵啥都不懂,喊他跟去也是白搭,于是便把手一伸,说道:“把银子拿来。” 陈兵问道:“要多少银子?” 张天搬指头一一算来,直把陈兵算得浑身大汗。他没想到开办酒坊要这么多银子,自己根本无法承担。但他转念一想,也该是让师傅大放血的时候了,要振兴百乞门,师傅不出钱谁出? 玄真子正在厨房检查晚饭的事宜,一会儿喊这个快点,说你磨磨蹭蹭想踩死蚂蚁呀?一会儿又叫那个小心点儿,别把豆腐当石头摔。 “师傅,你跟我出去一下,我给你说个事儿。”陈兵捂着鼻子来到玄真子身边。 玄真子转头一看是陈兵,正想说你有什么事就说吧,可一看他皱眉捂鼻的样子,只好叹了口气,转身跟陈兵走出了厨房。 “什么!要这么多银子?!” 玄真子听陈兵简要汇报了开酒坊的计划,他相信张天的酿酒功夫不错,毕竟是郎昆的徒弟嘛,所以一开始也不置可否,但后来一听要他拿出大笔的银子,而且这笔银子几乎要用去百乞门积蓄的一大半,只觉得双腿一软,差点没坐在地上。 “怎么,你怕了?师傅,不是我说你,像你这个样子,用两个小钱就心慌,怎么可能振兴百乞门?你光知道守业,不知道创业,就像个阳痿男人,就晓得叹息自己有病,又舍不得花钱治疗,完了还要看着美女流口水,哪那行!” 陈兵见玄真子犹豫不定,心想请将不如激将,我不把他的雄性激素调动起来,别说是要冒风险,就是白给他两美女他也不敢碰。 d3节委以重任 (今天带女儿玩晚了,明日两更补偿.) 玄真子听了陈兵的话,脸色一沉,立时就想发火,心道你这小子没大没小,竟敢拿阳痿来说道师傅。你知不知道,老子年轻的时候也是个翩翩美少年,肉山浪海什么没有见过? 可他一看到陈兵似笑非笑,吊二郎当的样子,脸色又是一变,心道我可不能跟他比这个,在这方面他可是师傅,免得牛皮吹大了天黑。哎,算了,自己这几百年来小心持家,可百乞门却越来越穷,乖徒儿的话虽然说得过分一些,毕竟也是为了振兴师门。况且看他这一段时间干啥啥中,再有张天的手艺支持,想来这酒坊也不会是赔本的买卖,这种机会我都要是不敢赌,可真是有点阳痿了。 陈兵看见玄真子的脸色不停转换,心知他的思想在做自由搏击,瞅着他神色转晴的瞬间赶紧笑道:“你个冬冬扯。真不愧是我陈兵的师傅,我这样说你你都沉得住气,果然姜是老的辣。佩服,佩服。哈哈。” 玄真子听了陈兵的话,不由“卟哧”笑出声来,“乖徒儿,算我怕你了,刚才还说我阳痿,现在又说佩服,不知你是佩服我阳痿呢,还是佩服我是你的师傅?” 陈兵笑道:“我当然佩服你是我的师傅了,你想想,我都这么厉害,何况我的师傅。” “去,去。整个百乞门就你不吃剩饭,数你嘴最油。走,随我取银子去。”玄真子见陈兵搭的台阶又软又滑溜,哪还不趁机下台。 陈兵跟玄真子来到丹房,等他从暗柜里取了银子出来,就立即直奔养身斋。 张天还没见到陈兵进门,就知道他已取得了银子,不由笑道:“陈兵,你真厉害,成功了?” “咦,你是怎么知道的?!”陈兵颇有点惊奇。 张天笑道:“听你的脚步呗。” 他见陈兵一副不信的神情,又说道:“你的脚步里有喜悦的声音。” “佩服。”陈兵一把将银袋扔给张天,笑道,“但愿你酿酒的功夫比耳朵还好。” 张天笑道:“你还要不要我帮你?” 陈兵闻言一愣,赶紧笑道:“要,当然要。” 张天说道:“我敢保证尽力帮你,但肯定达不到茅台酒和五粮液的水平。” 陈兵问道:“真的不行?” 张天一脸严肃地说:“不是我吹,整个修真界也没有谁能办到。” 陈兵听了张天的话,心道我还有后续手段呢,咱们先酿出来再说。接着便神色怪异地看了张天一眼,笑道:“咦,你这会儿说话挺流畅的嘛。” 张天笑道:“还不是跟你学的。” “行行,有进步。好,这酿酒的事我就全权委托给你了。从今天起,你就是我‘飞银坊’的总经理。哈哈。” 陈兵心中高兴,心想四川有个水井坊,老子的酒坊就叫飞银坊,大把大把的银子往口袋飞,比水井坊还有气势! “什么是总经理?”张天又听陈兵说起个新词儿。 “啊,这个总经理么,就是那个,啊,就是那个飞银坊最大的官,啊,也就是说,那个所有酒坊的人都归你管。” 陈兵说完这段话,心想,怪不得老爸和那些当官的喜欢打官腔,原来他妈打官腔还真是爽。不想张天却说道:“我才不稀罕什么总经理。” 陈兵一听立知张天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忙跟他解释企业的组织结构,说你要不管事,大家就不知道怎么干,求求你了,大家好兄弟,你不帮我帮谁?难道去帮黑叶猴和洋猪? 张天被陈兵逗得笑了起来,说我当然要帮你,就是不知道你那些师兄听不听我的? 陈兵闻言笑道:“你放心,我叫师傅选些可靠的人来,保你百呼百应。” 此后陈兵和张天去选好酒坊的地址,张天自跟何家庆、小五子等百乞门弟子去操心开办事宜不提。 而陈兵在请大家喝了一顿酒后,说我对酿酒不大在行,这些事就全权委托你们了。他还在暗地里专门告诉张天,说自己还要操办山庄,酒坊就不能常去了。 众师兄和张天正喝得酒酣耳热,说你去吧,到时只管来喝酒就行。 其实陈兵哪是操办什么山庄,他是觉得既已委托张天,自己就不便再去插手;再说自己是一个外行,不小心开两句黄腔,没得还让大家嘲笑一通,我还不如去找我的思思她们玩去呢。于是,他除偶尔去酒坊打个照面外,便不时到素女派门前打转,想先联系到王思思再说。 过了两天,王思思终于接了暗号出来,陈兵也不多说,牵了她的手就往世外桃源的方向跑。 穿过隐蔽的山洞飞进世外桃源,陈兵又想拉王思思下水去仙府,可她说什么也不下去。 陈兵觉得奇怪,看媳妇儿一脸娇羞的样子,不像是把白米饭放在鱼身上——变心(腥)了,可为什么今天就不听话了呢? 他现在也不急于要王思思下水了,一把搂住她的腰,然后轻轻的把她放在草地上,似笑非笑地问道:“思思,怎么了?” “人家,人家……”王思思被陈兵压在身下,感觉有个硬梆梆的东西顶着自己,更不好意思了。 陈兵见了王思思的羞态,心中更是如小船儿般荡漾,立时将嘴向她的红唇印了上去,另外两只手也不老实,又摸到了王思思的裹胸布上。 王思思已私自跟陈兵拜过天地,心中早已把自己视为陈兵的人了,虽然这事儿还没告诉师傅,但她除了最后的防线外,对于接吻和抚摸已不太拒绝,这会儿还主动迎上了陈兵,跟他好一阵拥吻。 陈兵见媳妇儿越来越进步,身上更是热血沸腾,由于手抖得厉害,好不容易才解开王思思的裹胸布,立时温玉满手,摸不胜摸,舌头也差点跟她的香舌打起结来。 被陈兵疯狂地拥吻了好一阵,王思思差点没背过气去,好不容易等他松开了嘴,突然感觉胸前一凉,却发现自己的衣衫已被陈兵完全解开,不由“嘤咛”一声,一把向陈兵推去,随即便向一边翻滚。 陈兵正在意乱情迷之中,不防被王思思一把推开,立即跌回现实中来。 他也不生王思思的气,知道这是女孩子防范的本能,只似笑非笑地看着媳妇儿那高耸挺拔的山峰。过了片刻后,他轻轻一招手,笑道:“思思,过来。” 王思思稍一犹豫,便回到了陈兵的身边,但却把衣衫拿来挡住了自己的身体。 陈兵见了王思思娇羞不已的模样,忍不住装成一副急色的涎脸笑道:“思思,把衣服拿开。” 王思思听了陈兵的话,本就红的脸更加红了。她羞涩地看了情郎一眼,两手一颤,松开了挡在胸前的衣衫。 陈兵趋身靠近王思思,缓缓伸出手来,见她羞得要闭上眼睛,不禁心中一荡,但他还是轻轻拍了拍她的俏脸,笑道:“思思别怕,我尊重你。 第48章 来,转过身去,我帮你穿衣。” 王思思闻言,不由睁大双眼盯着陈兵,眼里满含柔情和感激,几滴珠泪不自觉地淌了下来。 陈兵伸手捡起王思思掉在地上的裹胸布,轻轻将她的泪水吻干,笑道:“乖,转过身去。” 在给王思思缠裹胸布时,陈兵好几次都想从须弥戒中取出个镂花胸罩来,心想要是给媳妇儿戴着,那个诱人!但他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这些从地球带来的东西不能过早暴露,他得按计划一步一步地来。 王思思在陈兵帮助下穿好衣衫后,立即转身给了他深深的一吻。这回是陈兵差点没背过气去。 王思思痛吻陈兵之后,又轻轻地舔了舔他的鼻子,娇柔地说道:“小兵,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跟你进仙府吗?” “为什么?” 陈兵一脸的好奇,也忍不住吻了一下王思思的小巧鼻子。 d4节需要勾兑 (实在点,投票啊,又快没精了。晚7:30更新第5节) 王思思红着脸道:“人家那个,那个……” 陈兵也不说话,只似笑非笑地看着王思思,心想有什么事,她一定会告诉我。 王思思见了陈兵的眼神,“嘤咛”一声趴在他胸前,轻声说道:“人家那个来了哩,当然不能跟你下水了。” 陈兵终于明白那个是什么了,失望之余,心想老子反正都已收兵了,那个就那个吧,不过思思都敢跟自己讲“那个”了,看来下次的机会很大,嘿嘿……他才想到这里,至尊宝又开始蠢蠢欲动,吓得王思思“嘤咛”一声,赶紧翻身坐起。 “哈哈,思思别怕,我这个兄弟虽然淘气。但老子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话。哈哈……”陈兵见了王思思的样子,忍不住纵声大笑,然后揽着她的纤腰在世外桃源漫步昵语,直到太阳偏西,二人才寻路返回。 在返回的路上,王思思告诉陈兵,她最近一段时间出不来了,因为师傅要她跟林韵芝一起闭关修炼。 王思思说完,见陈兵有些没精打采的,便娇笑道:“你放心,师妹那儿我会帮你说话的。”说完,她突然将手从陈兵手中挣出,像飞燕般逃出老远。 陈兵作势欲追,见王思思跑得更快,故意笑道:“思思,你可要说话算话啊,我等你出关去仙府呢。” 王思思闻言,似乎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脸上,心想这个小兵真是坏死了。她羞得不敢答话,只回过头来看了陈兵一眼,很快就跑得没了踪影。 陈兵独自屁儿颠儿地走在路上,不时哼着浪漫小调。他虽然最终没把王思思办喽,但他并不觉得后悔,反而认为自己做得对,心道我陈兵是性欲的主人,而不是滥交的种马。他甚至觉得两人一番浓情蜜意浑然忘我,比办那事儿还要开心。 “陈兵,什么事这么高兴?” 陈兵才一走进养身斋,便见张天躺在自己的床上。 “不会吧,你还要来跟我睡?!” 自那晚被张天整得一夜没睡后,第二天陈兵就请玄真子给他寻了间房子。现在见他这个样子,哪会不吃惊。 “你别想歪了,我找你有事。” 张天并不反感陈兵的说话方式,处得久了,反而觉得他挺有趣的。 “不会是银子用完了吧?”陈兵心里有些发虚。 “你怎么跟你师傅一样,财迷。”张天听陈兵说过玄真子守财如命的笑话,看到他现在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 “要真是用完了我去哪儿找钱?再去找师傅要,估计他会当场晕倒。”陈兵看了张天的表情,就猜想不是银子的事,听他说起师傅,便拿来打趣。 张天见了陈兵的夸张表情,忍住笑说:“好了,给你说个正事。” 陈兵脱口问道:“是不是酒已酿出来了?!” “你还记得酒啊,这几天都没见你来。” 张天说完,心想那有你这样当大哥的,本来是你的事,一甩手全成我的了。 “嘿嘿,对不起,我不是也忙嘛。大家好兄弟,原谅则个?”陈兵嘻皮笑脸地说。他知道张天不会真生自己的气。 “好,就饶你这一回。” 张天当然不会真跟陈兵生气,他已大概了解了陈兵的性格,这小子指挥别人行,要他自己干,准不会长久。 “走,走,我们去尝尝。”陈兵嗅嗅房内没有酒味,便迫不及待的要赶去飞银坊。 张天笑道:“我还没吃饭呢。” “哟,对不起。走,我们到集镇随便吃点。”陈兵也觉得肚子有点饿了。 二人在一个小馆子吃了碗面后,便向离飞银瀑布不远的酒坊赶去。 陈兵迈入酒坊,简单的跟几个帮忙的师兄打过招呼后,立即奔到酒缸边舀起一瓢酒来,“嗯,颜色不错,清澈透亮,毫无杂质;香味也还不错,似乎稍弱了点,不知口感如何?” 陈兵说完,含了一小口酒到嘴里用舌头裹了两圈,“嗯,不比梦百回的差,但似乎仍不够劲道,尾子也有些苦。” 张天听了陈兵的评语,心想这小子要求也太高了,不过他说的也是实话,便笑道:“我还要想法改进一下。” 陈兵笑道:“兄弟你可别生气,我要想做生意,那就一定要做得比别人好,要好得多,好得大家都往我这儿跑。” “陈兵你说哪里话,咱们兄弟,成就成,不来假的。”张天被陈兵精益求精的精神所感染,接着又说道,“等明天再酿出几缸后,我们先把它窖藏一段时间,尾子就没有那么明显了。” 他说起酿酒,语言就丰富起来。 陈兵知道张天说的是实话,酒是越窖越香,越窖越醇,但他没有时间来等这些酒窖成老酒,他要快速推出自己的飞银酒系列,并尽快地筹备山庄事宜,时不我待啊,万一哪天世外桃源被人发现,可就惨了。 张天理解陈兵的心情,说你放心,我有种方法可以加速酒的醇化,只要窖十天左右,便可抵得一般窖藏一年。 陈兵听得张天还有绝招,立即眉开眼笑,连说好、好,我们就这么办。说完扫眼见小五子和二师兄何家庆没在,便跟其他师兄告辞,拉张天走出了酒坊。 张天随陈兵走出酒坊,说你急什么?这么快就忙着走。 陈兵笑道:“走,我们找个馆子喝两口去。一是庆祝我们酿出了好酒,二是让你再感觉一下水井坊的味道。你酿酒是不错,但好酒喝得太少,我要给你补补功课。” “你还有什么了不起的好酒?” 张天有些不相信地看着陈兵,他想象不出还有什么酒能跟茅台和五粮液媲美。 因为开办酒坊,陈兵为节约计,把张天带到了一个小酒馆,要了一斤牛肉,两个凉菜,便把水井坊拿了出来。 “口感醇和,陈香飘逸,甘润幽雅,好酒,真的是好酒。没想到你的故乡会有这么多好酒。陈兵,跟你商量个事儿。” 张天才喝了一小口水井坊,便赞不绝口,他可是品酒的行家里手。 “别商量了,现在谁都去不了。”陈兵一听张天话里的味儿,就明白他是想到地球去。 “真的?!” “我还骗你不成?”陈兵环顾左右,然后轻声说道,“咱们好兄弟,我跟你说实话,我问过如意真君,他也搞不懂迦叶和尚的真假。现在别说托世鼎已毁了,就算真君还愿意施法,我也不敢回去了。你不知道,那场面可不像是幻象,我当时三魂都掉了两魂,还有一魂你猜跑到哪儿去了?他娘的,从脑袋躲在肚子里面去了。” 张天听了笑道:“好,好。你也不用吓我。我还是跟你在这儿好好喝酒吧,那些花花世界注定不属于我的。” 十天过后,陈兵和张天再次开缸验酒,果然香味浓了许多,口感也更加纯正,但陈兵觉得离自己的要求还远,便对张天说道:“不行,还要勾兑。” 张天尝过酒后,心想你还不满意?但他不懂什么叫“勾兑”,便好奇地向陈兵请教。 陈兵不好意思地笑道,“这玩意我也不太懂,来,我这里有本书,大家研究一下。” d5节特殊勾兑(上) (明日有事,一更,时间不定.) 过了几天,陈兵和张天按书里介绍的方法,用几瓶茅台酒勾兑了十缸新酒,又将其窖藏起来。 十天后,二人一起来到藏酒室。 张天将在舌上转圈的酒吞下肚后,笑道:“好,比我义父酿的酒都好。” “废话,这可是勾兑了茅台酒呢。不过,我总感觉缺了点什么。” 陈兵觉得酒的口感香味都不错,甚至已远超梦百回的酒。但他仍不满足,他知道这样的酒轰动一时可以,却不可能让顾客像吸毒一样丢舍不掉,他要想法再上层楼,不说要酿出茅台这种级别的酒,至少也要达到中高档酒的水平才行。 “不会吧,你连这个都不满意?!”张天听了陈兵的话,觉得他的要求也太高了。 “你就这么容易满足?你觉得它跟茅台相比如何?” 陈兵看到张天一副吃惊的表情,心道我不把你培养成修真界的顶级酿酒师,我就不算你大哥。 “没,没法比。差得远。”张天不得不承认现实。 陈兵又尝了一口酒,心想,我连茅台酒都拿来勾兑了,效果还是不太理想,看来得想其它办法才行,免得既浪费了剩下不多的顶级酒,又不能产生轰动效应。不行,我不能老往茅台、五粮液这些酒上靠,得闯出自己的路子。 “哈,有办法了。我们可以试试特殊勾兑!” 第49章 陈兵正发愁间,突然想起家乡的一部电影。这部电影可是鼎鼎有名,还在国际上获过大奖的,但他想了半天也没想出片名来。 “特殊勾兑?怎么勾兑法?” 张天虽然佩服陈兵不屈不挠的精神,但他心想你连茅台酒都用上了,不知还有什么高招?不会把五粮液、水井坊、酒鬼酒都拿来勾兑吧?估计就算是全用上,也没多大效果。 陈兵见张天怀疑自己勾兑的招数,便笑道:“说老实话,我对这种特殊勾兑法也没有什么把握,所以也不好跟你细说。” 张天闻言一愣,急道:“你没有把握还勾兑什么,别把我的酒都糟蹋了。” “这样吧,你找个小一些的坛子来,我先试试再说。” 陈兵也的确没多大把握,心想我试试总行吧? 张天觉得陈兵这个办法可行,就算失败也损失不大,忙离开藏酒室去找小酒坛。 陈兵等张天在小坛子中装好酒后,语气诚恳地说:“兄弟,我想请你帮个忙。” “说吧,没问题。”张天也急着想看看陈兵有什么高招,若能弄出更好的酒来,也是他心中所愿。 “这个,这个,我想请你离开藏酒室,并请你不要问原因。” 陈兵心道,对不起了哥们,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张天听了陈兵的话,虽然觉得不解,仍豪爽地笑道:“好,我不问。走吧。” “不,我是要你自己出去,我要独自留下。对不起了。”陈兵说完,不由得脸红。 他担心张天生气,又诚恳地说道:“兄弟,我绝没有别的意思。这事儿改天再跟你解释。” “好!你要没个好的交待,看我能饶你。” 张天见陈兵一脸诚恳,估计他有什么隐衷,也不再多想什么,便转身向室外走去,并随手关上了门。 过了不久,陈兵走出藏酒室,笑道:“兄弟,该你进去施法加速酒的醇化了。” 张天也一会儿就走了出来,转身锁好室门后说道:“走吧,十天后见分晓。” 陈兵有些尴尬地笑道:“但愿能成功。哈哈……” “我也希望能成功。陈兵,我理解你。” 张天见了陈兵的神色,认为他是觉得隐瞒了自己而不好意思,心想大家好兄弟,你总不会干对不起我的事,至于你早说晚说有什么关系。 “谢谢,谢谢,我请你喝酒,去梦百回。” 陈兵觉得张天真够哥们,心里更加愧疚,决定要找个法子补偿他。 …… “咦,你不是说去梦百回吗?没钱就别吹嘛。”张天的语气很是不满。 原来两人走到集镇,陈兵却没往梦百回酒店的方向走,而是拉张天来到一家面馆。 “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了。先吃点面,等晚上再来。”陈兵也不多和张天争辩,只催他快点吃面。 到了夜晚,陈兵、张天、小五子三人偷偷摸摸地离开了养身斋。陈兵修了那么多道门,正是为了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出。 “佩服,没想到你们还有这么一手。” 张天跟陈兵和小五子从暗道钻进梦百回酒楼,一边喝着酒鬼酒,一边低声跟陈兵他们说话。他也觉得这样偷摸进来挺有趣。 “嘘,轻点。你说话像打雷。当心被那个堂官发现了,他也是个酒鬼,这点酒可能不够他喝。”小五子这段时间跟张天处得不错,说话十分随意。 “哼,我早就发现了。要不是我装不知道,你们能偷得那么多菜?‘酒鬼酒’,这名字起得好。” 是堂官的声音。 “哦,没想到这里还有位高人,请共来一饮。” 上回张天来梦百回,因忙着喝酒,没太注意堂官。现在听他说话时隐带高深功修,不由暗中吃惊。 “好,我也不客气了。不过为保密计,我们还是别掌灯。” 堂官的声音有些飘忽,陈兵竟一时没有找到他的方位。 “哈,没想到你还真是个高手。你骗得我们好苦。”陈兵终于找到了堂官的方位,此时他已来到了大家的身边。 “小兄弟别生气,我哪算什么高手。实话告诉你们,我是自知飞升无望,便甘愿隐姓埋名当个堂官,也好方便喝酒。”堂官笑嘻嘻地说。 小五子问道:“请问大叔贵姓?小子们也好有个称呼。” 堂官笑道:“我姓冯,你们就喊我冯堂官吧。我的全名已有上百年没用了。” “佩服!冯堂官能看破真幻之间的境界,又甘愿隐姓埋名,真是令人羡慕。” 陈兵听了冯堂官的话,心中一动,不禁想起了爷爷教自己的神奇身法,那些“无东无西,无南无北,无虑无惧,无影无形,无思无欲,无边无际……”的口诀又突现脑际,心中似有所悟,但又一时无法贯通。 “何谓真,何谓幻?真作幻时真亦幻,幻做真时幻亦真。这世间本无所谓真,也无所谓幻。成功是真,破灭是幻,由来只在一心。哈哈。”冯堂官也许是好久没跟人畅谈了,听得陈兵的话中隐约触及修真至理,便把自己的感慨倒了出来。 陈兵和张天听了冯堂官的话,竟然一齐沉默下来,直到小五子催他们喝酒,才从神游中猛然惊醒。 “多谢冯堂官指点,小子受益良多。”陈兵忍不住惊喜,他对那些口诀又有了更进一步的理解,虽然还未全通,但已找到了前进的方向。 张天也说道:“嗯,我也受益不浅。” “喂,你们两个啰嗦什么?来来,快喝酒。”小五子见自己举起杯子只有冯堂官跟他碰杯,不由出声埋怨陈兵和张天。 “哈哈,没什么。好,今天喝个够!”陈兵心中高兴,又拿了两瓶酒鬼酒出来。 冯堂官与陈兵三小喝得畅快,说今后你们要想喝酒,提前跟我打个招呼,酒由你们出;菜嘛,由我的老板出;我出桌子板凳。不过,我的身份,你们可得给我保密。 陈兵三人欣然应诺。 十天过后,陈兵和张天又进入藏酒室。 张天进门后,便迫不急待地拍开那个小酒坛的封泥。 “哇,陈兵,你用的是什么特殊勾兑法?真香。口感也更好了!成功,绝对成功,虽然比茅台酒还要稍微差点,但也相差无几了。”这是张天认识陈兵以来,话说得最多的一次。 “兄弟,我有句话想跟你讲。”陈兵不好意思地说。 “什么事?你说吧。” 张天看了陈兵一眼,心道你这小子,还不快来喝酒,这可是你的大功呢。 陈兵说道:“张天,咱们好兄弟,先说好,我要说了你可不能生气。” “快说吧,我生什么气,高兴还来不及呢。” 张天以为陈兵是怕自己怪他事前对好兄弟保密,心想你现在讲也不晚呀。 “不忙,等我先喝口酒再说。”陈兵正要跟张天解释,却又跑去先喝了一大口酒。这酒果然如张天所言,极是成功。 “好了,快说吧。” 张天等不及要知道特殊勾兑之法是什么,他不自觉地佩服陈兵,心想这小子根本不懂酿酒,却能想出这等绝妙的高招,真是个天才。 “什么?!” 等陈兵附耳告诉张天特殊勾兑之法后,张天不由大吃一惊,同时也把陈兵吓了一跳,心想完了,兄弟还是生我的气了。妈的,也怪我自己,当初害他妈的什么臊?! “我也要试试!” 张天的第二句话差点没把陈兵直接摔在地上,也差点没把他的嘴笑裂、鼻子笑歪喽。 “好,你还笑,这么绝的招你都想得出来,早为什么不告诉我?还说是好兄弟。”张天一边找了个小酒坛来倒酒,一边笑骂陈兵。 “我是开心啊,真怕你喝了我的尿勾兑的酒后,会把我狠揍一顿,更怕你摔袖而去。” 陈兵的这番话还没有说完,张天已背对着他,把自己的尿尿进了用来试验的小酒坛。 d6节特殊勾兑(下) (毛精了.今日要出去玩,先更新了.闪.) 清风岛。柔风温婉,海浪轻拍。 一把碎花大伞下,吴是非正斜倚在躺椅上钓鱼,樱樱在一旁侍候着。 “老爷,你……”樱樱弯腰给吴是非续茶,不防酥胸被他抓了一爪。 “哈哈哈……” 吴是非看到樱樱含羞欲滴的样子,不禁色心大动。他最近心情不错,清风岛的几个太保四处活动,不声不响地收伏了三个小门派,自己的门下又增加了数万人。 “樱樱过来。”吴是非伸手招来樱樱,上下其手,连鱼漂动了也没去管。 “老爷,七太保来了哩。” “不管他。” “唔……啊……” 七太保站在远处,听得樱樱娇喘不已,心里像猫抓一样,却又不好离开,只能后退几步听二人“唱歌”。 “老七,最近那小杂种怎么样了?” 吴是非办完了事,拍拍樱樱的屁股,示意其离开。 七太保小心地答道:“禀岛主,那小子太过机警,属下收集的情报不多,不过有两点值得注意:一是他不时往文家村跑,估计是看上了文、文家大小姐;二是他最近在飞银瀑布开了个酒坊,似乎还未成功。岛主,你看,要不要……” “文家村的事你给我盯着点,这可是我要的人。妈的,那文天盛不识抬举,要不是担心影响太大,哼……酒坊的事么,暂不要去管他,小杂种没点本钱,怎么闹腾?”吴是非边吃点心边说,看七太保在一边咽口水,又顺手扔给他一块。 “岛主,据属下观察,那小子最近进步不小,你看……” 七太保虽是吴是非的亲传弟子,但他素知师傅喜怒无常,接了点心却不敢立即吃,只能小心地握在手上。 第50章 “放心,他不过是个毛都还没长齐的小老鼠,食之无味,食之无味。哈哈哈……” 吴是非心想,陈兵啊陈兵,我要等你体会到风光的妙处时,再把你突然“咔嚓”了,那时你才晓得跟老子作对的下场。 七太保也装着心领神会地笑笑,见吴是非没什么要交待的了,便躬身告退。 在青烟缭绕的紫云观内,紫云真人也在跟一人轻声交谈。 “你放心,只要你跟了我,一个小小的百乞门算什么?我给你的功法修炼了么?”紫云真人咂了一口茶,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谢真人抬爱,你传授的功法果然精深,令小人受益匪浅。只是,只是一时还难以完全领会。”答话的是一个留着平头的敦实汉子。 “不急,慢慢来,越是高深的功法越是难解。放心,我传授你的绝对是聚玄气。哦,最近陈兵那小子怎么样了?听说他还结拜了个游修?”紫云真人伸手邀那敦实汉子喝茶。 敦实汉子受宠若惊地喝了一小口茶,说道:“师傅自得了陈兵那小子,门中机密事务大多不让我参加。那张天的确是游修,功修不低。师傅也是,尽宠着陈兵,他刚把张天带进门,师傅就封张天做了客卿,除掌门外,谁也管不着。看来师傅是铁了心要把百乞门交给陈兵了,前阵子还拿出大把银子帮他办酒坊。哼!” “你也不必着急,忍着点。你好歹也有一帮兄弟,只要瞅准机会给他一下,还不是……哈哈,喝茶,喝茶。” 紫云真人心道,你他妈纯粹一个笨蛋,不是想到你能多少起点眼线作用,老子根本不尿你。 离飞银瀑布不远,一个平缓的山坡下,有几幢新修的简易瓦房。 瓦房附近,不仅能听到轰响的瀑布声,还能闻到阵阵酒香,这里正是陈兵的飞银酒坊。 藏酒室里,张天一脸苦笑,而陈兵则笑得抱肚子弯腰。 过了许久,张天才叹息道:“哎,真是怪了!” “哈哈哈……不,不怪,味道很正呢,标准的张天味。”陈兵还是忍不住笑。 “你,陈兵。你再笑,我让你把一坛都喝了!” 张天想要装得严肃点,但看了陈兵笑得打迭的样子,也跟着笑了起来,“怪,真是怪!你的尿能勾兑出美酒来,我的尿却只能勾兑出尿酒。” “妙,尿酒,以后卖给梦百回炒菜,想必是生意兴隆。再在门外张贴个广告:‘本店各菜均采用张天大侠的尿酒烹制,绝对正宗,美女们八折优先,数量有限,欲炒从速。’哈……”陈兵本已直起了腰,想起自己得意的广告词,又笑得弯下腰去。 “你说得也是,不管咋说,老张也是正宗童子尿。”张天本就个性豪爽,自跟陈兵结拜后,不知不觉受其影响,跟他学了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说起话来也较当初诙谐不少。 陈兵听了张天的话,更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张天笑了一阵,还是想解开心中的疑问,“陈兵,你给我说说,到底是咋会事?” “说老实话,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想来可能是大家的身体结构不同,我的尿是天生的勾兑绝品。” 陈兵好不容易才忍住笑,心想我的尿之所以能勾兑出美酒,估计跟自己拥有心丹有关,但这事连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如何跟张天解释? “唉,不服都不行。”张天又闻了闻自己的尿勾兑的酒,再去闻闻陈兵勾兑的那坛,只好自认不行。 “兄弟,你也别懈气。老用尿勾兑不是办法。人的身体运行鬼神莫测,万一哪天我也勾兑出尿酒来,岂不糟糕?所以,我希望你能尽快找出替代之物。”陈兵在兴奋之余,终于冷静下来。 他心想老用自己的尿来勾兑,岂不是把自己完全给困住了?再说万一让王思思、林韵芝、文艾静她们知晓,不知她们会怎么看待自己?王思思无父无母还好说,那如意真君和文天盛若是知道自己拿尿(虽然已勾兑成酒)给他们喝,不把自己的小鸟给骟了才怪,哪还会把他们的乖女儿嫁给自己。 “好,我再想想办法。不说别的,一想起是你的尿勾兑的酒,喝着心里也不对劲。”张天也不愿意陈兵老用尿来勾兑,撇开心理因素不说,万一哪天他的尿真的不行了,岂不是要砸自己的牌子? 一个月后,陈兵的飞银牌窖酒成功推向市场,零卖的不说,各酒家也纷纷前来订购。 后来,为了保护自己飞银牌的知识产权,陈兵还去了一趟修真公会,接待他的人一听说他要注册飞银牌系列酒的商标,差点没笑断肠子,说我们这儿哪有什么注册的,你只管卖你的酒吧。 陈兵好说歹说,那人终于同意给他登个记,并打个回票,不过要花三两银子。 “啥,要三两银子?!你们抢人?!” 陈兵虽然心痛得不行,但为了自己未来的发展,最终还是忍痛割爱。经过这件事后,他也更加理解师傅玄真子为何惜财如命了,不管是在地球还是在修真界,没钱寸步难行。 更让陈兵意外的是,紫云真人还在第一时间来跟他商量代销事宜—— 后来陈兵还从他人口中隐约猜知,梦百回的幕后老板正是紫云真人。这很出乎陈兵的意料,没想到他还是个颇有生意头脑的人。 陈兵本欲拒绝紫云真人代销的请求,但看师傅在一旁帮他说话,又担心若是拒绝,不知他会搞什么鬼。自己现在能力还弱,虽有张天的帮助也斗不赢紫云真人这些高手,再说有他代销,飞银酒也能更加迅速地推广,想着便有些心动。 陈兵最终同意给紫云真人代销权还有一个考虑,那就是他现在急需积攒银子,以便尽快办起山庄。跟山庄滚滚的财源相比,这点酒钱算得什么? d7节提议被否 (今日两更,晚上7:30再更新一节) 半年后,陈兵通过飞银酒挣了不少银子,也有人想借他的牌子仿冒,但由于他有修真公会的回票,所以不但没能对飞银坊造成多大冲击,反使其名声更响。同时,他和张天经过多次试验,也终于将勾兑的事情彻底解决。 陈兵有了一定数量的银子,对开办山庄之事更加急迫,便约玄真子、张天、小五子到梦百回,商量以商经武振兴师门的大计。 酒过三巡之后,陈兵把开办山庄的想法详细讲了一遍。 “总共要多少银子?”玄真子听陈兵讲得美妙,但他更关心银子的问题。 “啥!要这么多?!行,你看师傅值几个钱,你把我卖了算喽。”玄真子一听陈兵报出的大概数目,手上一抖,杯中之酒晃出一大半。 “我的娘哎。” 不光是玄真子吃惊,小五子也差点跌在地上,这么多银子?把自己活埋个几次也够了。 “陈兵,你把山庄开小点行不行?”玄真子知道乖徒儿今天能把自己和小五子请来,已是箭在弦上了。 “师傅,你想想,那地方一旦暴露,就再不完全属于我们了。若是别人看到我们生意红火,也在旁边开许多山庄,我们还玩个屁。不行,不玩就算,要玩就要来大的。”这事儿陈兵早就深思熟虑,当然不同意只办个小型山庄了。 “我同意陈兵的想法,那个地方要么不办,要办就要全占下来。” 张天现在已经成了陈兵的死党,心想他万一能办成也说不一定。 “可是,可是你那点银子还远远不够呀。”玄真子知道陈兵赚了不少银子,但要拿来开办山庄还差得远。 “师傅,你想不想振兴百乞门,想不想在修真界风风光光的?”陈兵又开始使用激将之法。 玄真子答道:“想,做梦都想。” “好,那么你就赌上百乞门。从今天开始,我们除了维持必要的生计外,就全力以赴筹备山庄事宜。”陈兵想趁热打铁。 “哎,就算我把剩下的银子全拿给你,数目也不够呀。”玄真子拗不过陈兵,仍在银子上做文章。他总觉得这事儿过于草率。 小五子插话道:“银子是一回事,别的师兄弟是否支持也是一个问题。陈兵,你不知道,上回有许多人对师傅不声不响把银子交给你办酒坊心存不满,大师兄还带人找师傅吵了几句,说师傅对你太过溺爱,而至大家于不顾。还算好,你最后终于酿出了好酒,并把银子都交给了师傅。要不然……” “嗯,小五子说得没错,我当时也是没有办法,但的确不够尊重各位师兄。行,这事儿我想法解决。” 陈兵毕竟是受过现代社会的教育,心知自己的做法虽然于心无亏,但实际上已对其他师兄的心理造成了一定伤害,百乞门可是自己争霸修真界的班底,若闹起不团结,于自己的发展损失可不小,同时也对不起充分相信自己的师傅。 玄真子说道:“这事儿是麻烦,但关键还是银子的问题。” 陈兵也清楚就算有再多的人支持,没有银子也是一事无成,便说道:“师傅,你能否向如意门等大派借些银子,我保证两、三年内还给他们。” 玄真子叹道:“哎,你师傅是几斤几两你还不知道,借个几两、十几两银子没什么问题,要再多就没办法了。” “那,我们跟他们联手,让他们入股,赢利后大家按股分成。”这是陈兵目前最不愿意想的招数,但看来不这样是不行了。 没想到陈兵的话音才落,玄真子便决然说道:“不行,你不是不了解他们,紫云真人倒可能入股,你又肯定不干,不知他哪儿得罪你了?” “不会吧,这样一本万利的买卖他们都不知道? 第51章 !”陈兵还是有些不太相信。 “师弟,你是关心则乱。你想想,他们若是知道,修真大陆恐怕早就是街市林立了。”小五子从小就生长在修真界,当然比陈兵更了解这里的情况。 “你们说得也有道理,但不去试试怎知成败?”陈兵虽然已被玄真子和小五子打动,但还抱着一丝幻想。 他不相信整个修真界就找不出几个有生意头脑的人,当然紫云真人除外,他可不愿意让其参股,在自己银子不多的情况下,若不能占大头,那等于把百乞门卖了。 “要不这样。”张天说道,“我们先在外面开个好点的酒楼,陈兵也可去试试那些掌门,同时还可以再积攒些银子。” “嗯,张天这主意好,我同意。”玄真子首先表示赞同。 他知道陈兵已决定要干的事,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但开山庄毕竟难度和风险都太大,反正已酿出了好酒,开个酒楼应该问题不大。 “对,这倒可以试一试。”小五子也举手赞同张天的意见。 “这,我想想再说。”陈兵有些心动,他也担心万一游说各大掌门失败,而世外桃源又暴露出去,被紫云真人或吴是非等辈先占去就麻烦了。 “好吧!就按你们说的办。不过大家要对世外桃源保密。特别是你,小五子。”陈兵终于下定了决心。 陈兵和玄真子等商议已定,便决定先说服同门师兄。 五天后,百乞门召开公议大会,与会的有各地百乞门的弟子代表数百人。 陈兵提前跟梦百回等酒店预定了饭菜,就在百乞门招待众位师兄,酒当然是从飞银坊挑来的,管够。 菜上齐,酒倒好。玄真子先举杯说话:“各位弟子,你们辛苦了。师傅先干了此杯,一切尽在不言中。哈哈。” “干,干!” “师傅说哪里话?干!” 众弟子见师傅一口干了,也赶紧站起来回敬。 “谢谢了,现在,我让陈兵跟大家说点事儿。”玄真子见弟子们神态恭敬,也是心中感动。 d8节说服同门 (今晚有事,提前更新.顶啊,看能不能突破总推1000) “谢谢师傅,谢谢各位师兄给陈兵这个机会。” 陈兵等玄真子和众位师兄坐下后,举杯站了起来,先做了个罗圈揖。然后笑道:“各位师兄,陈某当初立誓要振兴百乞门,不知大家是否还记得?不管如何,本人不敢或忘,前一段时间开办酒坊是为此;今天把大家请来,也是为此。至于酒坊的事,也许是我过于急迫,考虑不周,听说大家产生了一些误会?这不怪各位师兄和师傅,都是我的错!在此,我以此杯诚敬师傅和各位师兄,请相信我所做一切均为振兴师门,若大家肯理解和支持我陈兵,请共饮此杯。” 陈兵说完,举杯仰脖而尽,动作极是潇洒豪爽。张天在一边看了,不禁暗自点头,心想我这兄弟真是个人物,要是我上去,可能就差得远了。 “好……” 百乞门弟子轰然应诺,与陈兵共干了一杯。 “今天请大家来,是要共商一事,此事在未办成之前,还请各位保密。” 陈兵说到这里,故意顿了顿,开办酒楼之事虽没有什么不得了,但少些知情人也少些阻碍,谁知道吴是非、紫云真人之流知道了会干些什么? “陈师弟,是什么惊天大事,还值得保密?”龚志平起身夸张地说。 刚才有个师弟轻声问他是什么事,他答不出来,很没有面子。 “哦,这又是我的错了。”陈兵见龚志平面色不善,便笑道,“这事本应该早告诉大师兄的,可前几天你有事外出,一时来不及告之,还请大师兄原谅则个?” 陈兵现在越来越讨厌龚志平这个大师兄,但这会儿也得给他留足面子。 “哼。” 龚志平听了陈兵的话,只好轻哼一声坐回原地。 “今天要商量的事,是想请大家入股开办一个大型酒楼。”陈兵说到这里,又故意顿住。 “入股,什么意思?” “办酒楼,开什么玩笑,没见那些酒店大多只够维持?有些还不如面店。” 陈兵静等大家说话,就是要了解人们的想法,才好对症下药。他听得议论声渐低,便笑道:“哈,各位师兄,也许大家不太明白什么是入股,也担心酒楼没什么生意。实话告诉大家,开办酒楼的钱我已基本筹够,原不需多事,但你们知道我为什么非要大家入股吗?因为我说过,我要振兴师门。不过我想问大家一个问题,振兴师门是为了什么?” “振兴就振兴呗,还为了什么?” “咦,我还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陈兵听大家议论完,笑道:“我所说的振兴师门非常简单,哪就是——就是要让大家都过上好日子,就是要让各位在修真界受人尊重,扬眉吐气!” “好!好……” 陈兵的解释果然通俗易懂,立时赢得一片赞好声。百乞门在修真界没什么地位,平时当然不受其它门派的看重,可只要是个人,谁不希望能有扬眉吐气的机会呢。 陈兵等大家的议论稍歇,又接着说道:“各位师兄请静一静,我说说为什么要大家入股。我跟师傅商量了,开办这个酒楼,既不完全是我的,也不是师傅的,而是大家的。如何体现是大家的呢,这就是入股,愿参加者每人出一两银子一股,每人最多五股,仅限本门师兄。到了年终,我们按你的股数分红。” “哼!” 陈兵的话还没说完,龚志平哼了一声陡然站起,拍手道:“好啊,果然是好!小师弟真是太聪明了,说什么办酒楼的银子已经筹够,说什么要让大家过上好日子,现在终于说到入股了,可我听来听去,好像就只听出两个字:骗钱!骗了大伙儿的钱来开你的酒楼!哼,做你的美梦去吧!众位师弟,你们说是不是!” “我们不上当。” “哟,要是大师兄不说,我还蒙在鼓里。这个陈兵,还算计到咱们头上来了。” 龚志平在百乞门是大师兄,跟着他鼓唣的人也不少,当然其中也有些一时不明事理的人。 “哈哈哈。大师兄也太急了点吧,且让我把话说完如何?”陈兵耐心等龚志平说完,又等大家议论几句,这才出声答话。 “哼,我不认为还有什么好听的,师弟们,咱们走!” 龚志平一看陈兵胸有成竹的表情,知道要糟,自己可能真是太急了,可是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不如把师弟们喊散了,让你对空说去。他说完,便率先离开,另有数十人也跟着甩袖离去。 百乞门大多数弟子仍留在原地,他们当中,有坚决支持陈兵的,也有想再听听再做打算的,他们听了陈兵的话,再看了他镇定自若的神情,知道事情不像龚志平说的那么简单。 龚志平气冲冲地出了百乞门,可回头一看,心头一凉,完了,自己的号召力已远不如陈兵,不出意外,掌门之位已非他莫属了。 “大师兄,你……”陈兵见龚志平愤然离开,只好暂时打住话头,转眼看到留下来的师兄都无声看着自己,便笑道,“谢谢各位师兄对陈兵的信任,刚才大师兄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但他理解错了我的意思。我让你们入股,并不是为了骗银子,而是要让大家一起来关心我们共同的酒楼。我跟师傅商量过,在这里,我向大家宣布,开业一年之内,若各位得不到分红,你们入股的银子原封不动地退回。若大家担心酒楼赔本,师傅保证用飞银酒坊来退赔。”他说完后,见师兄们立即小声议论,便又加了一句,“若大家还不放心,我们可以到修真公会去签个字据,绝对保证信守诺言。” “哇,听小师弟这样说,真是可行哩。” “那是当然,简直就是白给我们送钱。我入五股。” 众师兄听了陈兵最后的一席话,绝大多数当场就表示支持开办酒楼,有的还马上就取出银子来入股。 陈兵也不客气,立即请何家庆、小五子开字据收股银。他心中暗笑,龚志平说得对,开办酒楼的银子果然还差一点,不过现在肯定是够了。 d9节赢得芳心(1) (临时出差,提前更新) 陈兵取得了同门的支持,开办酒楼可说是顺理成章。 店址选在离飞云观较近的山脚下,他们已先去考察过,那儿环境不错,如意门又是修真界的第一大派,门下弟子众多不说,前往拜山的人也不少,客源有保证。 此后陈兵又与玄真子、张天、小五子、何家庆等骨干开了个会—— 大家商定由小五子去找厨师;何家庆心细,跟玄真子一起共同管理银钱;张天则仍然负责酿酒;其他师兄则去准备修建酒楼的材料。 而陈兵则负责联络其他门派入股,为以后开办山庄做准备。 出乎玄真子的意料,陈兵走进他的丹房,告诉他准备要联络的第一个人竟然是文天盛。 玄真子一听陈兵要去联络文天盛,有些不悦地随口说道:“乖徒儿呀,你又不是不知道,修真者大多看不起原住民,你拖他们进来干什么?搞不好还会因此影响各派入股的事。” 陈兵知道玄真子在潜意识里也不把原住民放在心上,便故意夸张地问道:“师傅,难道连你也看不起原住民?!” “这,这……”玄真子被问得一愣,一时竟答不上话来。 “他们除了不会打打杀杀,哪样比我们差了?大家吃的粮食菜蔬还不都是他们种的。” 第52章 看着师傅没有答话,陈兵接着分析道,“再说了,我们若有了原住民的支持,以后的货源就根本不用操心,别人就是想跟我竞争都慢了半拍。嘿嘿,你老人家何等精明,还不能想通这个问题?” 玄真子无言以对,只能老脸通红地说:“对,对,我其实也想到的,不过有些半梦半醒。还是乖徒儿有见识,一语点醒梦中人,哈哈……” 陈兵征得师傅的同意,便前往文家村。这一段时间忙,有一阵子没去见文艾静和小小了。不过上几回去,文天盛的防范似乎不再那么严密;小静估计是得了小小的鼓动,见了自己也不再是小鸡见了老鹰、兔子遇到猎手般慌不择路,除了爱低首脸红外,有时还跟自己讨论几句诗词什么的,那天还收下了我送她的一个小礼物。这事儿是越来越有门了。 “喂,你们要干什么?!快停手!” 陈兵正走在前往文家村的路上,猛听得前面有人争吵,因见离村子已不远,不便御剑飞行,忙快步向前。 “住手!” 陈兵跑到近前,却见三个明显是修真者的汉子正在一块菜地里撒野,他们不但见菜就拔还随意乱踩,搞得菜地一片狼籍。而文天盛和几个村民则在一边阻止,不时被三个汉子推翻在地。他那见得这种恃强凌弱的景象,况且被推倒的正是自己未来的老丈人,于是立即出声喝止。 “妈的,哪儿跑来个小杂种,干你何事?快滚,不然要你吃不了兜着走。”一个脸上有块斜长刀疤的汉子见陈兵奔来,忙出声恫吓。 “要我走很容易,你得跟文家村的人说个一二三,再赔上银子,小爷我就放你们一马。” 陈兵正在筹备酒楼和山庄事宜,不愿多事,但这事儿既被自己碰上,要他轻松就放过三人,那也是不可能。 “嗬,小爷(叶)贵姓?在哪棵树上住呀。” 三个汉子听得陈兵口气挺硬,便暗自向他包围过来。 “小爷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听好了,我叫陈兵。怎么,想要以多欺少。” 陈兵边说边暗中戒备。说老实话,也许是百乞门比较低调,再由于他的功修不够,到修真界这么久了,他跟人交手实在不多。 “嗬,陈兵,真是鼎鼎大名!汪三,你听说过没有?”刀疤脸一边问右边的那个使刀汉子,一边做了个吓得要晕倒的怪样。 “我听过他妈的球!哈哈……啊!” 被称为汪三的汉子正仰头狂笑,不防被陈兵一脚踢出七八步远,看来一时半会是爬不起来。 “好,好你个小子,着打。” 刀疤脸不防陈兵抢先出手,被攻了个手忙脚乱,只好大喊一声,给自己提气。 陈兵也不说话,认准刀疤脸是领头的,只对他狂追猛打 “兄弟们,扯呼!” 刀疤脸在挡过陈兵一阵快攻过后,再无多少还手之力,自觉再打难以幸免,又担心另有修真者赶来,忙虚晃一招跳出圈外,赶紧叫手下逃跑。 “怎么样,大叔没受伤吧?” 陈兵见刀疤脸和另一人扶那汪三逃走,也不去追,转身把一个倒在地上的村民扶了起来。 文天盛扶着另一个被打伤的村民站在一边,神情悲愤而又无奈地叹道:“小兵,亏你来得及时,要不然,哎……” “文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陈兵与文天盛把那些受伤的村民护送回去后,便来到了文天盛家。 他也顾不得跟旁边的文艾静和文小小说话,赶紧先打听事情的起因。因为他觉得这事情不简单,修真者虽然瞧不起原住民,但轻易也不会出手欺侮他们。 “小小,你跟姐姐先出去,我没事。乖,我要跟你陈兵哥哥说会儿话。”文天盛使话把文小小和文艾静先支出去,又看了老婆杨氏一眼后,说道,“这三人都是清风岛的人。他们……” “什么,他们是清风岛的?!”陈兵吃了一惊。 “小兵,你怎么了?!”文天盛话还没说完,就被陈兵打断,又见他神色不对,似是带着杀气,也不由一惊,忙出言相询。 “没,没什么,我没想到他们也是修真者,太不像话了。”陈兵自知神情不对,忙着意掩饰。 “哎……”文天盛叹了口气,却没了下文。 “文叔,你们世代务农,与人无争,怎会惹上修真者呢?”陈兵觉得这事儿有些蹊跷,不问个明白不行。 一旁的杨氏见文天盛一时没有答话,便叹道:“哎,小兵,这事儿还不是为了我们家艾静。” “怎么,为了文艾静!”陈兵更是吃惊,手上的杯子一颤,水洒出一小半。 文天盛看了陈兵一眼,神情悲愤地接道:“哎,那清风岛吴岛主有次在集镇上看见了我们家艾静,就派人四处打听,后来又借故来我家套近乎。我见他岁数大不说,还心术不正,便婉言拒绝了提亲。本想此事应该了了,没想到最近清风岛的人隔三岔五就来捣乱,搞得文家村鸡犬不宁。这不,今天这三个汉子又来赖我们偷了清风岛的鱼,说要拔菜相抵。你想想,那索娜海何其广大,里面的鱼儿何时成了清风岛的了,这不明摆着找茬么?!” “好你个吴是非,真是卑鄙小人,我陈兵饶不了你。” 陈兵听了文天盛的话,不禁义愤不已,心道就算老子不泡小静,也不能让你得逞了。但他话一出口,也有些忐忑,心想以我现在的实力,要如何对付他呢,恐怕加上百乞门也不是对手。 d10节赢得芳心(2) (今天又要出差,晚上都回不来,先更新了。明晚7:30更新) 文天盛听陈兵说完,略一沉吟,说道:“小兵啊,他们可是人多势众呢。听那吴岛主自吹,说他们清风岛是大门派,随便跺跺脚,海水都要涨几分。恐怕这事儿是难以善了。哎……” 他已大致了解百乞门的底细,担心陈兵斗不赢清风岛不说,还把文家村卷入修真者的争斗旋涡中,那时就更不好收场。 “文叔,他说的话不假,清风岛的确是超大门派。但万事离不开一个理字,修真界又不是只有他一家。再说了,你们原住民虽然不懂修真,但人数众多,从吴是非最近的行事和为人来看,他并不愿把事情闹大,也只是派些低级弟子来文家村骚扰,想逼你就范。以我推测,他暂时还不会大动干戈,这事且容我再想个办法。”陈兵一时也想不出好的主意,只能跟文天盛分析形势,好暂时稳住他的阵脚,以免他迫于压力将文艾静拱手相送。 “小兵,我跟你说实话,若只是文某一家,我宁愿拼着死了,也不愿意让艾静去受罪,可……”文天盛还是有些犹豫不定。 “文叔,按说我是小辈子,你要怎么决定我没有权利管,不过为这事儿我要说你一句,你是一族之长不假,但你是不是小静的父亲?现在事情还没有走到绝路上,你就先自犹豫,让杨婶和小静、小小她们如何自处?你刚才说了,宁愿拼死也不愿让小静受罪,好啊,世事艰难惟一死,你连死都不怕,又何必瞻前顾后?事情没你想的那么坏,所谓天无绝人之路,你得先给我点时间,我向你和杨婶保证,除非他吴是非把我陈兵杀了,否则他休想动小静一根汗毛!” 陈兵见文天盛想得更多的是文家村和文氏一族,不由心中火起,说话间不管大小,还不自觉地称呼文艾静为“小静”,就像他本来就是文艾静的男友或丈夫一样。 “他爹,小兵说得对呢。大不了一死,我们可不能把艾静推进火坑。”杨氏很有点喜欢陈兵,见了他慷慨激昂的气概,胆气也壮了起来。 “好,你们以为我是怕了清风岛,你都敢为我们冒死一拼,我文天盛这把年纪了还有什么舍不得?我这就叫小小去喊文仲达他们来,大家人多,一起议议此事,我也顺便将这族长辞了。”文天盛虽然处事谨慎,却是血性之人,被陈兵拿重话一激,也豁出去了。 “爸爸,我这就去喊。” 话声一落,有人向院外跑去。 原来文小小早就在门外偷听。在她跑动的同时,还有一道细碎的足音匆匆离开,估计是文艾静的。 过了不久,文仲达等四位执事来到文天盛家。 文天盛请他们坐下后,神色凝重地说道:“各位,我想召集族人大会,辞去族长之位,以免因艾静之事给大家带来灾难。” “族长不可。”文仲达站起来说道,“族长,你平时为我们大家办了多少事,我们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中,现在你家有难,我们怎能袖手旁观?” “对,对。” 另外三人也同声附和文仲达的话。 “可是,可是我要不辞去族长之位,就必然会连累大家。”文天盛在文仲达等人的盛情之下,又有些举棋难定。 “四位执事,可否听在下一言。”陈兵起身说道,“我的意思,文叔不管辞不辞去族长之位,若那清风岛真的来找麻烦,大家还是脱不了干系。所以,我建议不必讨论族长之事,而应多考虑如何应对这场危局。” 文仲达说道:“对,小兵说得对。我们就是想置身事外也不可能,再说我们也不愿眼见着艾静去吃苦,同时也咽不下这口怨气,大不了就跟清风岛拼了。” “我们同意仲达的话,跟他们拼了,看他能不能将原住民屠杀光!” 另外三个执事也站起来激动地说道。 “我,谢谢了,只是我不能眼看着大家跟我去死呀。”文天盛听了几个执事的话,不由感动得泪盈眼眶。 第53章 “各位大叔,事情没有你们想象的那样可怕。我多少了解一点吴是非,知道他并不以女子为重,他还有更大的目标,我们可以针对他这个特点,来想法解决问题,至少也要使他不敢强抢小静,也不敢公然来文家村捣乱,这样……” 陈兵正说着,门外突然有人喊,不好了,清风岛又来人了。 “走,待我出去看看。”陈兵怒喝一声,抢先冲出门外。 “哈哈,我道是谁,原来是七太保。” 陈兵刚跑出村口不远,迎面便看见了七太保,他正带着两个手下气势汹汹的往这边赶。 “哦,是你,你还没死?哈……”七太保因有吴是非的吩咐,见有人跟着陈兵跑来,不愿说破前事,只用言语暗中打击陈兵。 “你们都没有死,我又何必着急?”陈兵见七太保没有说破他跟清风岛的旧账,也乐得省心。 文天盛来到陈兵身边,轻声问道:“小兵,你跟他认识?” “岂止认识。七太保,不知你到此欲为何事?”陈兵不愿多说旧事,立即直奔主题。 “岛主听说有人敢打我们清风岛的弟子,特派我来看看是哪位高人。不过,没想到是你。哈。”七太保趾高气扬,双目斜视,一副根本瞧不起陈兵的样子。 “不错,那三个家伙是我打的。他们欺侮手无寸铁之人,我路过这里看不惯,所以略出手惩戒。怎么,你想为他们出头?” 陈兵看了七太保那鬼样,也不生气,心知今天此事难以善了,打就打吧,谁怕谁,也正好检验一下自己这段时间有多大进步。 “好,你有胆量,不过你要为文家村承担,也得问问他们同不同意?” 七太保不把陈兵放在眼里,心想你才练了几天,就敢跟我交手?同时,他也暗中佩服岛主吴是非的神机妙算,只要陈兵强自为文家村出头,那自己就可以按计行事了。 d11节赢得芳心(3) 陈兵虽然不惧七太保,但也担心自己不敌,不愿把文家村牵连进来。闻言冷笑道:“不必问了,这事与他们无关,你们的人是我教训的,要找麻烦,尽管冲我来。” “对不起,我今天来,是要解决文家村偷鱼之事,你若与他们无关,可以先站到一边,待此事了后,我们再来算账。” 七太保是铁了心要把陈兵跟文家村挂上,心道岛主就是让我冲你来的,我越是针对文家村,你就越逃不脱岛主的神算。 “对,陈兵,你不必管我们文家的事。七太保,你就冲我来。”文天盛不知道七太保的诡计,但他不愿陈兵涉险,毕竟这是自己的事。 陈兵上前一步将文天盛拉到身后,冷笑道:“要是我跟文家有关系呢?” 他一听七太保的话,就知道清风岛是铁了心要找麻烦,不管自己跟文家有没有关系,他们不会放过文艾静,更不会放过自己。 七太保阴笑道:“哦,那就说不得了。就是不知你是否承担得起?” “你们想怎样解决此事,摆下道来。”陈兵已无退路,干脆主动出击。 七太保大大咧咧地说:“大家都是修真者,不如来赌一把,不知你敢不敢接受?” “如何赌法?”陈兵见七太保脸上的笑容不对,心中不由警惕。 “我今天代岛主做个主,五招之内,我若不能伤你,今天的事就算从此揭过。不过,如果你接不住,嘿嘿……”七太保阴笑道。 文天盛虽然不懂打斗之事,但他关心陈兵的安危和赌约内容,忙问道:“哪又怎样?” “如果他接不住,好说,你们文家村赔我们五百两银子。而他嘛,哼……”七太保按照吴是非的吩咐,故意留半截话不说。 “妈的,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说五招,五十招又如何。” 陈兵说话时不动声色,心中却在暗自计较,他知道自己现在恐怕还不是七太保的对手,但如果仅限五招,接下来的可能就大增。 “好,如果你输了,就面向清风岛磕三个响头,我代岛主恕你无罪。哈……” 七太保说完,立即仰天大笑,极尽张狂。他心想,我给你提出这么苛刻的条件,不愁你不跟着入套。 果然,陈兵听了七太保的条件,当即怒喝道:“我呸,便宜都被你他妈占完了!” “哪你要如何?”七太保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陈兵略一思索,说道:“你若赌输了,可敢应承一年之内清风岛不来骚扰文家村?” 他并不知道吴是非和七太保设下的诡计,心想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解决文家村的危机,自己的面子倒是小事,我若能通过此战给文家村争取到一年的缓冲时间,等老子有了大把的银子,再联络到各派的支持,到时你清风岛想要耍横也得考虑个一二三。 “这……”七太保没想到陈兵会提出这个赌约。 “怎么了?你若做不得主,去叫吴是非来。”陈兵有心刺激七太保。 “好,大爷我答应你。不过,我也要增加一个条件。” 陈兵的赌约虽然有些出乎七太保的意外,但他来时得吴是非命令可在依计的基础上见机行事,受陈兵一激,心想我虽然只说五招,但没说五招里还招中套招,而且这五招全是岛主传授的夺命精华,看你小子能飞了? 陈兵听七太保说要增加赌约,不由暗自吃惊,皱眉问道:“什么条件?” “你要输了,我要你远离文家,而文家要在一年内听命于清风岛。听清楚了,是文家,不是文家村,这个条件够公平了吧?”七太保说完,摆出一副吃定了陈兵的样子。 “这……” 陈兵听了七太保新增的赌约,心中好一阵犹豫。这事儿事关重大,若答应,他并没有绝对的把握能接下七太保的五招,他知道这五招绝不简单。若不答应,自己以后也再没有脸来文家村了,而文家早晚也会落入吴是非的魔掌。 “小兵。”文天盛欲言又止。 他此时的心中也是其乱如麻,七太保新增的这个赌约太毒了,这不明摆着要通过打败陈兵来强占文艾静吗?答应吧,担心陈兵打不赢。不答应吧,又使陈兵失去了尊严,而且今后也再没有人能帮文家村了。 “陈兵哥哥,我支持你。”文小小不知何时跑了过来。在她的心中,陈兵就是大英雄。 “去!大人说话,不许插嘴。”文天盛正在心乱当中,猛听得文小小的话,不由吓出一身冷汗,赶紧出言喝止。 “哇……”文小小被父亲一声怒骂吓得哭了起来,边哭边向村里跑去。 “小小……”文仲达伸手想要叫住文小小,但话才出口,又赶紧打住。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刚才他轻声跟另外三个执事商量,他们也是犹豫难定,这可是事关文家的命运啊,他们这些外人如何做得了主。 “陈兵,答不答应,就一句话。你给大爷我一个痛快,别像个娘们似的。”七太保不容陈兵多思考,再次拿话挤对他。 “我……老子跟你拼了!”陈兵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心里一横,干脆就要跟七太保拼命。 “你真不管文家村了?!”七太保闪开陈兵攻来的一掌,怕他再继续拼命,那时自己还真不好办,赶紧用文家村来要挟他。 “你……”陈兵本来是急怒攻心,听了七太保的话,立时将身形停住,又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我支持陈兵跟你赌!” 陈兵正在为难,忽然听到了文艾静的声音,忙转头去看。 文艾静此时一改往日的娇羞,牵着文小小缓缓走近陈兵的身边,说道:“陈兵,我相信你。” 文小小也神情坚定地说:“陈兵哥哥,我也相信你。” “艾静,你不要……”文天盛一时不知所措,想要阻止又不知该如何说才好。 d12节赢得芳心(4) 文艾静看了文天盛一眼,轻声说道:“父亲,请你让我把话说完。”然后就转过身来面对七太保,“我同意陈兵跟你赌,但条件要稍微改一改。” “好,好,文大小姐有命,我洗耳恭听。”七太保色迷迷地说。 他心想只要你们同意赌就好办。 “小静,你不能答应。我跟他们拼了。” 爱人当前,陈兵急得快要失去了理智。他担心文艾静答应赌约之后,自己不幸挡不住七太保的五招,那还不如先战死的好。 “陈兵,你反正要拼,何不为我一拼呢?” 文艾静看到陈兵焦急如焚的样子,不由心中一热,本来还有些忐忑的心在瞬间坚定起来。以不容拒绝的口吻向七太保说道,“我的条件是,若你输了,清风岛要承诺两年之内不得骚扰文家村。” “行!”七太保现在只怕陈兵不赌,想也不想就答应了文艾静的条件,接着又问道,“若陈兵输了呢?” 文艾静冷然道:“他不会输!” 七太保一愣,再问道:“万一他真的输了呢?” 文艾静略一沉凝,说道:“如果他真的不幸落败,我文艾静再与文家无关,任凭你们清风岛处置。”她已暗中立下了死志。 “好!” 七太保立即答应。心道岛主要的是你,你的家人倒是无关紧要。 “艾静,你……” 文天盛和文仲达等人还想劝说文艾静,但见她神情坚决,知道事已无法挽回,他们原住民虽被修真者瞧不起,但从来也是一言九鼎。 “陈兵。”文艾静看了文天盛和文仲达等人一眼,然后对陈兵柔声说道,“我的一生,就交给你了。” 第54章 “小静!” 陈兵听了文艾静的话,脑子里“嗡”的一响,只觉热血沸腾,刹那间涌起万丈豪情,心道小静如此淑女,都敢拿自己的命运相搏,自己七尺男儿,又何必犹豫不决,大不了输了就跟小静同赴黄泉,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哈哈哈。”陈兵想通想透,立时纵声大笑,“小静,陈兵发誓,此生此世,谁敢欺侮你,我必杀之。七太保,老子跟你赌!” 陈兵说完,立即请文天盛带文艾静和文小小等人离开,脸上又恢复了那种似笑非笑的神情,他现在已完全冷静下来,冷然说道:“出手吧!” “第一招……” 七太保听陈兵叫他出手,立即身形一提就想出招。 不想陈兵又突然说道:“且慢,空口无凭,你若赌输了,总得留点什么下来吧。” 他说完,还有意无意地盯着七太保腰间的玉佩看了看。 “妈的,你怎么这样多屁事,还怕大爷我赖了你不成?!” 七太保怒火上涌,他被陈兵一副笃定的样子搞得有些六神无主,原来膨胀的信心不由出现了一丝裂缝,但现在已势成骑虎,想反悔也来不及。其实他未战先动怒,暗地里已中了陈兵的心攻。 “来吧。”陈兵轻轻一跃远离文家村的人,不丁不八地站在一块岩石上。 “第一招,命不由你!”七太保不待陈兵站稳,大喝一声,似狂风般向他扑去。 “说得好,命不由你,由我!” 陈兵在七太保行动的瞬间身子前后左右一晃,使其疑为自己要逃避,却突然加速向他迎去。 “啪,啪。” 两掌对实,陈兵倒翻而去,七太保也退了一步。 眨眼间,陈兵又扑了过来。 “来得好!命运多桀!” 陈兵的行动完全出乎七太保的预料,他的“命不由你”这一招暗藏几招变化,只要受陈兵逃跑时移动的气机牵引,便可随时发出。这是强者攻击弱者的妙招,他料定陈兵不敢硬挡自己强横的进攻,必会向后或左右闪躲,那么自己随后的暗招就能使其受到重创。但陈兵鬼使神差的向他扑来,反而使得他无法使出后着,若出手就变成连自己也一起攻击了,虽能击伤陈兵,但自己也难免被动,只好变招“命运多桀”。 七太保喊出“命运多桀”的招数后,双手立即如波浪般颤动,强横的功修带着碎石黄土层层叠叠的向陈兵扑去。看其去势,威力惊人。 “管它‘命运多桀’,我自无虑无惧。” 陈兵感受到七太保的功修如影随形的快速攻来,轻轻吟唱一声,身体急速旋转而起。 他越转越急,整个身形化成一道虚影,混沌气在身外形成一圈淡淡的白雾,如一个钢铁陀螺般,把射至身边的碎石黄土纷纷弹开。 “好,再接我一招命如纸薄。” 七太保见陈兵怪异的身法竟然挡住了自己的“命运多桀”,不等他再向上旋升,立即变招“命如纸薄”,右手挥掌轻颤横切,一片片薄薄的刀影向其腰部划去。同时,左手食指轻弹,几缕暗劲悄然射出,只要刀气一破开陈兵旋转的身形,暗劲就能立即中的。他知道吴是非现在还不想要陈兵的命,却没说过不让其受伤,所以出手间功修又增了一成。 “命如、纸薄兮,无影,无形。” 陈兵在七太保变招的当儿又是一声轻吟,虽然语气不畅,但身形却由急旋变成平飘,被七太保的掌风带动,就如风中的一片树叶,急速的上下起伏,任它风狂雨骤,兀自留在枝头;又像是在波浪中航行的一叶小舟,虽然颠簸,却能巧妙地避过一次次风袭浪拍。他的这招应变是恰到好处,不仅让七太保的刀气划在空处,也使其随后而至的暗劲失去了方向。 “第四招,命若游丝!” 七太保再增加一成功力,十指簸张,连连点弹,道道劲气从指尖暴射而出,“滋滋”作响。 这回陈兵没有出声,仍然如一片树叶般随七太保的气劲而飘动,只不过频率更加快了,如颤动一般。 文艾静听得七太保的劲气啸声尖锐,而陈兵又没有出声,再见他在空中翻飞如羽却根本没有还手,一颗芳心不由提到了嗓子眼,不由紧张得闭上了眼睛,在心中暗自为他祈祷。 文天盛等人也是紧张万分,因为七太保的劲气实在太过密集,而陈兵就像雨中飘萍,随时有可能被暴雨撕碎。 “咦。” 吃惊的不只文家村的人,七太保也在心中嘀咕,他搞不懂陈兵使的是什么身法,就像是一张韧性十足的蛛网,风吹来,它飘;雨打来,它还是飘。明明看到自己的劲气已准确命中,却偏偏像是泥牛入海,没有得手的感觉,若再这样下去,岂不是变成了自己给他喂招? “第五招,命中注定!你给我趴下!” 七太保没想到陈兵能够撑过自己五绝杀的前四招,心中急怒,狂喝一声跃至空中,功修再增一成至最高,双手一圈,紧接着双掌如幻影般上下砍切,手形每动一次,都幻出数道刀影,直把陈兵当板上的死鱼般剁宰。 “无——思——无——欲!” 七太保的第五招果然非凡,陈兵再不能轻吟,而是每念一个字都极为吃力。 且说七太保前面的四招虽是一招比一招毒辣,但陈兵还算毫发无伤地应付过来了,可这第五招“命中注定”一出,他立即感到压力倍增,身边的空气像是被抽干了似的,身上火辣辣地发烫,意识也被震荡得渐趋模糊,所以他虽然拼命想着爷爷教他的身法口诀,想要如风一般在空气中游荡,却怎么也做不到。 “唉,我还不能真正地做到无思无欲呀!” 陈兵暗叹一声,立即放弃对“无思无欲”心法的体悟,身子在瞬间由半无形变有形,飘忽之间双掌连出,尽往七太保头上拍去,势同拼命。 七太保用自己现有的最高功修使出“命中注定”后,见陈兵应付得十分吃力,知道他不要片刻,便要挨上十数掌刀,必然难以幸免,猛然想起吴是非吩咐暂不能杀了陈兵,心中略一犹豫,便想收回两成功修来。 “啪!” 七太保正在回收功修,不防陈兵却如鬼魅般连向自己拍来数掌,他来不及收招回防,只好伸左手快速相迎,一掌拍在陈兵左胸上,但因陈兵速度过快,他也被击中了左臂。 “嗯!” 七太保蹬蹬蹬退出十余步才站稳。他感觉左臂酸麻无力,知道已受到重创。 “啊!” 陈兵被七太保一掌击得翻腾而出,才来得及惨呼一声,便毫无防护地跌落在地。 d13节赢得芳心(5) (书要看,球也要看.疯狂的世界杯,快乐的六月.) 陈兵终于还是输了,这是文家村人看到他跌落在地的第一个念头,一时间竟呆立当场。 “陈兵!”文艾静惊呼一声,快步向一动不动的陈兵跑去。 “哈哈哈……”七太保狂笑道,“陈兵,你输了!文大小姐,你们输了!” “陈兵,陈兵……”文艾静跑到陈兵身边,不理七太保的言语,使劲将陈兵的身子翻了过来。 地上一片殷红,陈兵的嘴角上也挂着不少血迹。 文艾静抱着陈兵,感觉他的身体滚烫,却丝毫没有呼吸的迹象。 她喊了一阵不见答应,又觉得陈兵的体温正渐渐下降,不由万念俱灰,柔声道,“陈兵,你等着,我这就跟你去。”说完,就含泪从怀里掏出一把短刀来。 “艾静,别犯傻!” 文家村的人与文艾静离得较远,见她欲举刀自尽,一时慌得没了主神,竟都不知所措,只有文天盛在略一愣神后,一边高声阻止,一边向她跑去。 文艾静转头看了文天盛等人一眼,凄然一笑,挥刀就向自己的胸膛刺去。 “别,我还没输。” 眼看短刀即将插进文艾静的胸膛,却有一只手从斜刺里伸出,轻轻将刀摘了下来。 “陈兵,你没事?!我还以为……”文艾静发现夺刀之人正是陈兵,不由喜极而泣。 “小静,没事,我死不了,刚才只是被震昏片刻而已。”陈兵说着站了起来,轻轻掸了掸身上的尘土,笑道,“你等我一会儿,我再去跟七太保算算账。” 陈兵安顿好文艾静,步履稳健地走到七太保面前,伸手说道:“拿来。” “你……”七太保吃惊地看着眼前的陈兵,不敢相信他受了自己一掌还能没事一样站起来。 陈兵眼睛一瞪,笑道:“怎么,想赖账?!” 七太保惊讶道:“你……我又没输。” 陈兵仍伸着手,“拿来。” “妈的,拿什么?!”七太保终于醒过神来。 “你真的要赖账?”陈兵还是不温不火,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 “你,你被大爷我打翻在地,还敢这么嚣张?!” 七太保有些色厉内荏,他暗恨自己心慈手软,也怪自己太不了解陈兵,假如当时没有收回功修,自己的左臂何至于受伤?现在如果再战,不知道陈兵还有多少怪招,但要他认输,回去又无法向吴是非交待。 “你没有输?抬抬你的左臂试试看。”陈兵笑吟吟地看着七太保,一副稳操胜券的神情。 “你……” 七太保无言以答,却又实在不甘心认输,右手缓缓抬起,就想用武力来耍赖。 就在七太保正在犹豫要不要出手的时候,陈兵突然说道:“算了,我早就知道你不会信守承诺,你走罢。” 第55章 他的语气中带着不屑,话一说完,便转身向文艾静走去。 “好……咱们走。” 七太保眼见陈兵背对自己而去,一时不知所措,想要出手也没了杀意,心想再多说也是无趣,便带了两个手下恨恨地垂头离开。 文天盛目送七太保离开后,急切地问道:“小兵,你怎么不坚持让他留下凭据呢?” 他搞不懂陈兵冒着生命危险一赌,最终却轻易让七太保走了。 “文叔,我受伤很重。快叫我师傅来。”陈兵说完,身子一软,就倚在文艾静身上昏了过去。 文天盛听了陈兵的话,又见他突然昏倒,这才明白他为什么会轻易放走七太保等人。 玄真子得知陈兵受伤,不由得心急如焚,他让来报信的文仲达自返,自己则御剑直奔文家村。 “我的乖徒儿怎么样了?”玄真子刚见到陈兵,就迫不急待地伸手去把脉。 文天盛叹道:“哎,他昏迷之后就一直没有醒过。” “师爷爷,陈兵哥哥没事吧?”文小小见玄真子把脉良久却不说话,忙出声询问。前不久她已由陈兵引导开始修真,所以称呼玄真子为“师爷爷”。 “怪,真是怪!”玄真子终于松开了陈兵的手腕,叹道,“从乖徒儿的气息和脉象来看,应该没什么问题,可为什么就不能苏醒呢?” 玄真子说完,又用手按在陈兵的丹田上,准备用功修探查他的伤情,可他的手才按上陈兵的丹田,却像是突然被针扎了一样,又赶紧收了回来。 随后赶来的张天见玄真子神情不对,忙问道:“怎么回事?!” “我再试试。”玄真子说完,又小心地试着按向陈兵的丹田。 “不好!” 张天见玄真子按住陈兵的丹田不过片刻,脸上就冒出了豆大的汗珠,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忙伸手一指点在陈兵丹田之上三寸处。 “好险!多谢相救。” 玄真子终于从陈兵身上收回手来,身子一软,似欲跌倒,亏得一旁的文天盛及时扶住。 张天又在陈兵身上快速点了两次后,向玄真子问道:“他是否在吸纳你的功修?” 玄真子萎顿地答道:“是的,我想探查他的伤情,没想到我的混沌气进入其体内之后,却如泥牛入海,霎时就消散无踪。后来他还自动吸纳我的功修,便我欲罢不能,亏得你及时用截手相救,要不然……哎,乖徒儿到底是怎么了?” “我来试试。咦,不行!” 张天心想自己的功修与玄真子不同,也许可以一试,可他的手也是才一按上,就赶紧收了回来。 “难道是……”玄真子见张天也失败了,心中若有所悟,却欲言又止。 张天关心陈兵的伤情,忙问道:“是什么?” “哎,我也说不清楚。”玄真子本来是想起了陈兵的心丹,但又不便说出来,只好推说不知。 (第四卷完) e1节阎王有请(上) (请大家继续投票大力支持!谢谢了.) 一连三天,陈兵躺在文家一动不动。玄真子和张天尝试了各种方法,都无法使他醒转。 几天来,文艾静衣不解带,时刻守在陈兵的床边,一会儿跟他说话,一会儿又给他擦脸,就像个真正的妻子一样,任大家怎么劝说也不离开。 后来,玄真子见文艾静日渐憔悴,就要她吃了几颗养神的丹丸,说你必须保养好身子,要不陈兵醒来我可没法交待。 玄真子和张天之所以不再劝阻文艾静,也是担心陈兵真的长睡不醒,觉得有心爱的人跟他说说话也好。 第四天的夜晚,文艾静仍固执地守在陈兵床前,大家劝了一阵无效,只好各自离开。因为她和陈兵的情话,其他人是不便听的。 其实文艾静的情话陈兵真的能听得到,但他暂时还不能醒来,因为他正在疗伤呢。 且说陈兵那天倒在文艾静怀中后,神智却是十分清醒,他甚至能看见文艾静正抱着自己呼喊,而文天盛等人也在一边好一阵忙乱和焦急。 陈兵觉得奇怪,自己怎么会看见自己躺在文艾静的怀中?而且他还感觉自己正慢慢远离文艾静的怀抱,任他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 渐渐的,陈兵来到一座红色的山前,紧接着就有一黑一白两团浓烟在眼前冒起。 浓烟散后,现出两个人来,他认得这二人是黑白无常。 陈兵见到梦中人物再次出现觉得奇怪,便开口问道:“你们来干什么?为何不见我的云儿?” 白无常干咳一声,笑道:“你那云儿投胎去了,她跟你缘分已尽。” 陈兵不相信云儿会忘了自己,不由火气十足地盯着白无常说道:“你们前来,就是跟我说这个?” “哈哈,你别误会。我们此次前来,是阎王想请你去地狱界。”白无常见陈兵说话间有要动手的意思,忙好言解释。 “阎王,地狱界?难道我已死了?!”陈兵想起那次梦中相见云儿,好像听她说过阎王,不由吃了一惊。 白无常小心地说道:“我们也不清楚,往次有人死了,只是我们前去带走了事。说实话,自我二人升为无常以来,阎王还是第一次派我们来请人。” 陈兵闻言笑道:“不论带也好请也罢,看你们还算客气,我就去走一趟,我倒要瞧瞧阎王会不会把我吃了。哈哈。” 一番客套后,黑白无常在前,陈兵在后,三人进入那个喷出白雾的山洞。 一路行来,四处的环境没变,只不过在黑白无常发出一种凌厉的啸声后,那些凄惨的哭喊声就嘎然而止了。 走了没多久,陈兵就看到了那座月牙形小桥和那个不男不女的孟婆,他心想完了,看来自己还真是死了,心中一横,便朗笑道:“孟婆,好久不见了。呆会儿你得把我送到跟云儿相近的地方。” 孟婆尴尬地笑道:“陈公子说笑了,你可是阎王请来的客人。” “哦,阎王在哪里?这会儿我倒真想见见他了。” 陈兵再次听说阎王有请,不由得来了兴趣。总体而言,他是那种较有分寸的人,但他只要认准了一条道,就天不怕地不怕了,心想反正都来到了地狱界,我倒要看看阎王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黑白无常见陈兵到了地狱界还神色自如,不由打心底佩服,二人对视一眼,拱手笑道:“陈公子,我们就送到这里,下面就由孟婆带你去见阎王。” 陈兵听了黑白无常的话,心里不由好笑,“妈的,那有你们这样说话的?‘见阎王’,哈,真的是去见阎王。” 他想罢,也向黑白无常拱手笑道:“多谢相送。” 黑白无常跟陈兵道别后,身子轻轻一晃,转眼就变成一黑一白两团浓烟向洞外翻滚而去。 孟婆等黑白无常离开后,伸手向空中虚抓,一团黄雾在她指尖飘起,随后落到她的手上,接着便显出一只土黄色的碗来。 陈兵见孟婆取出一只破碗来,心想你不是要带我去见阎王吗,怎么搞这么多事?他正想着,却见孟婆仰首喝了一口碗中的水,随后又将水全部喷到月牙形小桥上。 孟婆喷完水后,持碗的手轻轻一晃,黄雾过处,那黄碗便消失无踪。紧接着,她伸指向月牙形小桥一点,口中念道:“奈何不奈何,奈何成奈河……” 陈兵看到孟婆搞了这么多冬冬,就是不带自己去见阎王,心里不由来气,正想出言询问,却见月牙形小桥发生了奇异的变化—— 它正一点点地翻转过来,并渐渐收缩,然后脱离两岸的束缚悬浮在半空中,后来,又慢慢变形成一艘银色的小船,最后“哗”的一声落到下面血红的河里。 “陈公子,请。”孟婆率先跳上小船,然后邀请陈兵上去。 “咦,有点意思,没想到阎王的排场这么古怪。哈哈。”陈兵跳上小船,竟觉得十分平稳,连丝毫晃动都没有。 孟婆见陈兵一脸好奇,便笑道:“陈公子莫怪,要见阎王,必得顺这奈河而去。” 陈兵说道:“我们飞过去不就行了?” 他见那河水红得令人心惊,觉得还是御剑飞行为好。 “你当这是你们修真界,可以乱飞的么,若是不小心扰乱了地狱界的秩序,我们可负不起这个责。”孟婆边说边挥手驱动小船。 “这就叫奈河么,也太小了点。”陈兵的话被孟婆驳回,觉得不好意思,便随意闲扯。 孟婆笑道:“你可不要小瞧这奈河,除了这奈何桥外,它可是什么东西都浮不起来。” “真的吗?” 陈兵觉得有趣,很想一试却找不到合适的东西。 “来,你试试就知道了。”孟婆说着,扯下一根头发,随手一晃,变成了一张绵纸。 “哇考,这么厉害?!”陈兵从孟婆手中接过绵纸,不相信地往水中一抛,转眼就不见了绵纸的踪影。 银色小船顺水而行,没听见什么水响,也毫无一丝儿颠簸。陈兵先前专注于试验奈河的浮力,没注意两岸的风光,无意中一抬头,却发现已来到一个大峡谷中。 说是峡谷一点不假,此时的奈河只得二、三米宽,仅容小船通过,两边的崖壁垂直而上,上面烟雾迷蒙,看不甚清,仅裸露在外的估计就有四、五百米高,而且全是岩石,寸草皆无。 陈兵见峡谷奇特,便向孟婆询问。 孟婆答道:“这个峡谷名叫鬼见愁。” 陈兵奇道:“这峡谷除窄点高点儿,也没什么特别嘛,为何叫鬼见愁?” 孟婆笑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第56章 陈兵不信,便走到船头观看。不一会儿,却见前面的奈河好像有了向上的坡度。他怀疑是自己看错了,揉揉眼睛再看,奈河真的是形成了坡度,再回头一看,小船真是在爬坡呢! 孟婆见陈兵虽然惊讶,却无惊慌的神态,不由暗自点头,“怎么样,你见过这样的峡谷没有?” “怪了,人都说水往低处流,这奈河怎么往高处走?!”陈兵见奈河越来越陡,自己的身子虽然跟着小船向后倾斜,却又没有要翻船或摔倒的感觉,不由感叹这奈河和小船的神奇。 “哈哈,陈小兄弟,欢迎你来到阎王殿。” 孟婆还没有回答陈兵的话,峡谷上面却突然响起了爽朗的笑声,这声音如在陈兵的耳边,却又使那些峡谷顶上的烟雾都产生了震荡。 e1节阎王有请(上) (a1、a2节已修改好,请大家再看看.晚上更新e2节.) 一连三天,陈兵躺在文家一动不动。玄真子和张天尝试了各种方法,都无法使他醒转。 几天来,文艾静衣不解带,时刻守在陈兵的床边,一会儿跟他说话,一会儿又给他擦脸,就像个真正的妻子一样,任大家怎么劝说也不离开。 后来,玄真子见文艾静日渐憔悴,就要她吃了几颗养神的丹丸,说你必须保养好身子,要不陈兵醒来我可没法交待。 玄真子和张天之所以不再劝阻文艾静,也是担心陈兵真的长睡不醒,觉得有心爱的人跟他说说话也好。 第四天的夜晚,文艾静仍固执地守在陈兵床前,大家劝了一阵无效,只好各自离开。因为她和陈兵的情话,其他人是不便听的。 其实文艾静的情话陈兵真的能听得到,但他暂时还不能醒来,因为他正在疗伤呢。 且说陈兵那天倒在文艾静怀中后,神智却是十分清醒,他甚至能看见文艾静正抱着自己呼喊,而文天盛等人也在一边好一阵忙乱和焦急。 陈兵觉得奇怪,自己怎么会看见自己躺在文艾静的怀中?而且他还感觉自己正慢慢远离文艾静的怀抱,任他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 渐渐的,陈兵来到一座红色的山前,紧接着就有一黑一白两团浓烟在眼前冒起。 浓烟散后,现出两个人来,他认得这二人是黑白无常。 陈兵见到梦中人物再次出现觉得奇怪,便开口问道:“你们来干什么?为何不见我的云儿?” 白无常干咳一声,笑道:“你那云儿投胎去了,她跟你缘分已尽。” 陈兵不相信云儿会忘了自己,不由火气十足地盯着白无常说道:“你们前来,就是跟我说这个?” “哈哈,你别误会。我们此次前来,是阎王想请你去地狱界。”白无常见陈兵说话间有要动手的意思,忙好言解释。 “阎王,地狱界?难道我已死了?!”陈兵想起那次梦中相见云儿,好像听她说过阎王,不由吃了一惊。 白无常小心地说道:“我们也不清楚,往次有人死了,只是我们前去带走了事。说实话,自我二人升为无常以来,阎王还是第一次派我们来请人。” 陈兵闻言笑道:“不论带也好请也罢,看你们还算客气,我就去走一趟,我倒要瞧瞧阎王会不会把我吃了。哈哈。” 一番客套后,黑白无常在前,陈兵在后,三人进入那个喷出白雾的山洞。 一路行来,四处的环境没变,只不过在黑白无常发出一种凌厉的啸声后,那些凄惨的哭喊声就嘎然而止了。 走了没多久,陈兵就看到了那座月牙形小桥和那个不男不女的孟婆,他心想完了,看来自己还真是死了,心中一横,便朗笑道:“孟婆,好久不见了。呆会儿你得把我送到跟云儿相近的地方。” 孟婆尴尬地笑道:“陈公子说笑了,你可是阎王请来的客人。” “哦,阎王在哪里?这会儿我倒真想见见他了。” 陈兵再次听说阎王有请,不由得来了兴趣。总体而言,他是那种较有分寸的人,但他只要认准了一条道,就天不怕地不怕了,心想反正都来到了地狱界,我倒要看看阎王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黑白无常见陈兵到了地狱界还神色自如,不由打心底佩服,二人对视一眼,拱手笑道:“陈公子,我们就送到这里,下面就由孟婆带你去见阎王。” 陈兵听了黑白无常的话,心里不由好笑,“妈的,那有你们这样说话的?‘见阎王’,哈,真的是去见阎王。” 他想罢,也向黑白无常拱手笑道:“多谢相送。” 黑白无常跟陈兵道别后,身子轻轻一晃,转眼就变成一黑一白两团浓烟向洞外翻滚而去。 孟婆等黑白无常离开后,伸手向空中虚抓,一团黄雾在她指尖飘起,随后落到她的手上,接着便显出一只土黄色的碗来。 陈兵见孟婆取出一只破碗来,心想你不是要带我去见阎王吗,怎么搞这么多事?他正想着,却见孟婆仰首喝了一口碗中的水,随后又将水全部喷到月牙形小桥上。 孟婆喷完水后,持碗的手轻轻一晃,黄雾过处,那黄碗便消失无踪。紧接着,她伸指向月牙形小桥一点,口中念道:“奈何不奈何,奈何成奈河……” 陈兵看到孟婆搞了这么多冬冬,就是不带自己去见阎王,心里不由来气,正想出言询问,却见月牙形小桥发生了奇异的变化—— 它正一点点地翻转过来,并渐渐收缩,然后脱离两岸的束缚悬浮在半空中,后来,又慢慢变形成一艘银色的小船,最后“哗”的一声落到下面血红的河里。 “陈公子,请。”孟婆率先跳上小船,然后邀请陈兵上去。 “咦,有点意思,没想到阎王的排场这么古怪。哈哈。”陈兵跳上小船,竟觉得十分平稳,连丝毫晃动都没有。 孟婆见陈兵一脸好奇,便笑道:“陈公子莫怪,要见阎王,必得顺这奈河而去。” 陈兵说道:“我们飞过去不就行了?” 他见那河水红得令人心惊,觉得还是御剑飞行为好。 “你当这是你们修真界,可以乱飞的么,若是不小心扰乱了地狱界的秩序,我们可负不起这个责。”孟婆边说边挥手驱动小船。 “这就叫奈河么,也太小了点。”陈兵的话被孟婆驳回,觉得不好意思,便随意闲扯。 孟婆笑道:“你可不要小瞧这奈河,除了这奈何桥外,它可是什么东西都浮不起来。” “真的吗?” 陈兵觉得有趣,很想一试却找不到合适的东西。 “来,你试试就知道了。”孟婆说着,扯下一根头发,随手一晃,变成了一张绵纸。 “哇考,这么厉害?!”陈兵从孟婆手中接过绵纸,不相信地往水中一抛,转眼就不见了绵纸的踪影。 银色小船顺水而行,没听见什么水响,也毫无一丝儿颠簸。陈兵先前专注于试验奈河的浮力,没注意两岸的风光,无意中一抬头,却发现已来到一个大峡谷中。 说是峡谷一点不假,此时的奈河只得二、三米宽,仅容小船通过,两边的崖壁垂直而上,上面烟雾迷蒙,看不甚清,仅裸露在外的估计就有四、五百米高,而且全是岩石,寸草皆无。 陈兵见峡谷奇特,便向孟婆询问。 孟婆答道:“这个峡谷名叫鬼见愁。” 陈兵奇道:“这峡谷除窄点高点儿,也没什么特别嘛,为何叫鬼见愁?” 孟婆笑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陈兵不信,便走到船头观看。不一会儿,却见前面的奈河好像有了向上的坡度。他怀疑是自己看错了,揉揉眼睛再看,奈河真的是形成了坡度,再回头一看,小船真是在爬坡呢! 孟婆见陈兵虽然惊讶,却无惊慌的神态,不由暗自点头,“怎么样,你见过这样的峡谷没有?” “怪了,人都说水往低处流,这奈河怎么往高处走?!”陈兵见奈河越来越陡,自己的身子虽然跟着小船向后倾斜,却又没有要翻船或摔倒的感觉,不由感叹这奈河和小船的神奇。 “哈哈,陈小兄弟,欢迎你来到阎王殿。” 孟婆还没有回答陈兵的话,峡谷上面却突然响起了爽朗的笑声,这声音如在陈兵的耳边,却又使那些峡谷顶上的烟雾都产生了震荡。 e2节阎王有请(下) (看一场好球,做一个好梦,明天再来) 穿过迷蒙的烟雾,眼前突然一亮,再无丝毫遮挡。陈兵正在惊奇,却见奈河一直流到峡谷顶端,然后又缓流数步,便突然垂直向下跌去。奇怪的是,他一路行来,到现在也没有听到一点河水的响声。 陈兵正担心小船跟着奈河直跌下去,孟婆却轻巧的把船靠近了右岸,笑道:“你现在知道什么叫鬼见愁了吗?” 她指指那突然拐头直下的奈河,说从此下去,便是十八层地狱,除非生前积有善功,能得阎王特别开恩,否则什么鬼见了都要发愁。说完,她又指指右边的峡谷说,“陈公子,我就送到这里,阎王殿到了。” 陈兵见小船很稳,便暂时没有上岸,他看看左边的谷顶,其上怪石嶙峋,不像是能住人的地方。再看看右边,却是一块宽敞的平坝,只不过上面仅盖着一些茅屋,四周则是一些竹木花树相杂,很有点陶渊明笔下的田园景象。 “难道这里就是阎王殿?!”陈兵觉得太出乎意外,“管他的,我先上去问问。”他看到中间的茅屋前站有一人,便轻跳上岸,笑道,“阎王呢,怎么还不现身相见?” 孟婆正准备驾船自返,闻言轻声道:“陈公子,那位正是我们的阎王。” 第57章 “什么,他就是阎王?!”陈兵吃了一惊。 在他的想象中,阎王既为地狱界之主,要么应当是像关云长一样的昂藏汉子;要么也该像张飞一样,是一个黑脸、浓眉、环眼、钢髯、身长八尺、霸气十足、头戴王冠的威猛大汉,不想眼前之人却是个白净脸的干瘦老头。 阎王见陈兵一副不相信的神情,便轻捋胸前几缕长须笑道:“有什么不对吗?” 陈兵闻言一愣,转瞬就打哈哈道:“出人意料,哈,出人意料!” “哦,你说说看。”阎王还是一副敦厚长者的样子。 陈兵不好意思地笑道:“我没想到阎王殿竟然只是几间茅屋,我还认为是金碧辉煌、庄严得让人睁不开眼睛呢。而我心中的阎王,说老实话,也不是你这个样子。哈哈……” 阎王听了陈兵的话,仍是神色自如,一点儿也不介意,一边邀请他进屋,一边问他自己应该是什么样子?听了陈兵的解释,不由笑道:“你心中的想象,其实只是世俗的偏见,阎王殿庄不庄严不在于房屋,而在于房屋里坐镇的人;而一个人威不威风,不在于其外形,更在于其内在的气质。” 阎王说这番话时,王者之气自然流露,竟然使陈兵在暗自敬佩之余,对“无思无欲”的口诀有了新的领悟。心想老子要是早领悟到这一步,那天也不至于被七太保击伤。他想到这里忽听得文艾静在轻声呼唤自己,其话中浓情蜜语表露无遗,一时间不由听得痴了。 “陈小兄弟,陈小兄弟……” 阎王略一凝神便明白了陈兵发呆的缘由,他知道这种状态对陈兵的伤情不好,便出声将其唤醒。 陈兵在阎王叫了数声后,终于回过神来,他心中暗怪阎王打断自己听文艾静说话,不由说道:“阎王,请等一会儿。”说完又想去凝听。 “陈小兄弟,你是真想去奈何桥了?”阎王故意板起了脸,一副不悦的神情。 “去,去哪里?”陈兵没听清楚阎王的话。 阎王见陈兵还是一副昏昏沉沉的样子,知道他的伤势即将发作,便沉声道:“你还想不想活了!” “什么想不想活,你不要吓我!”陈兵终于听清阎王的话了。 阎王笑道:“我不是吓你,你是不是感觉现在精神无法集中,心率紊乱不定,身体很是沉重?” 陈兵闻言答道:“是哩,不知怎么了,我觉得心慌慌的,直想睡觉。” 阎王说道:“这是你的伤势发作了,若不及时救治,你将心崩而亡。” 陈兵吓了一跳,问道:“什么是心崩?!”刚说完,便觉得有些站立不稳,摇摇欲坠。 “等你好了再说,现在我送你进去疗伤。”阎王说完,便把陈兵带进了一间较小的茅屋,中间摆着一张竹床,此外别无它物。 阎王把陈兵扶到床上躺好,然后在半空中脚踏七星步,伸指在他心脉各处急点七指,接着又倒踩八卦流星,向陈兵全身经脉点去。 陈兵觉得阎王每一指点在身上,都有一道热力蔓延到身体各处,然后又很快汇聚到心脉,说不出的舒服,不久便昏了过去。此时若在修真界,正是他昏倒在文艾静怀中的第一晚。 放过文艾静对陈兵的情话不提,且说他被阎王运用各种指法点击,不知昏迷多久后,突然听得一声“阿弥陀佛,心来!”其身体便如腾云驾雾一般飘离了茅屋。 “咦,我这是要去哪里?阎王,阎王!”陈兵见自己离阎王殿越来越远,不由高声呼唤阎王。 迷迷糊糊中,他听得阎王说道:“你放心去罢,我已用鬼阎指把你的心丹归位,但要完全治好,还得他人相助,毕竟我们是人鬼殊途,心气不同。” 陈兵离阎王殿越来越远,慢慢的神智也愈加清醒,他不知道自己要飘往何处,要去见的是何人,心想管他的,到时见了就知道了,便用心打量四周的景象。 他此时来到了一个多草和矮树的盆地上空,四周是树木茂盛的高山,盆地中不时有各种野兽和飞禽出没。他看到一只飞禽的尾羽特别漂亮,便生了去捉的心思,心想这些尾羽要是带给思思和小静、小芝,她们一定会非常喜爱。 陈兵趁那只飞禽停在一棵树枝上歇息,便悄悄摸了过去,到得近前,正想飞身去扑,却听得身后有人叫自己“陈施主”。 那人的话声将飞禽惊走,陈兵只好失望地回过头去,站在自己身后的是一个光头小沙弥。他并不认得此人,便疑惑地问道:“不知小师傅找我何事?” 小沙弥双掌合什低眉说道:“我的师傅有请施主前往,让我前来相迎。” 陈兵打量小沙弥神态恭敬,不像是对自己有恶意,可他一时想不起何时跟和尚扯上了关系。 他不能确定这小沙弥的师傅是谁,也不知道是否就是阎王说的另一个要帮他疗伤的人,便问道:“你师傅是谁,有什么事要找我?” “陈施主,我的师傅是迦叶僧,请你前去何事我却不知。施主请罢。”小沙弥恭敬地说完,便伸手请陈兵上路。 “什么,是迦叶和尚?!” 陈兵不由得吃惊,心想难道是上次事后(见第二卷结尾),这迦叶还不愿意放过自己?但他转念一想,若是迦叶有心要为难自己,便不会派弟子来请了。 “哎,是福是祸,去了再说。”陈兵想罢暗笑自己是被迦叶和尚强大的实力吓怕了,便笑道,“走罢,我也很想见见你的师傅呢。” e3节乾坤仙鼎(修) (小日本,成也那“活”,败也那“活”。总之,川口不能活。) 小沙弥再一合什,说声“请随我来。”便带着陈兵径直往左面的一座青山飞去。 山风轻拂,鸟声悦耳。 二人来到三株呈品字型排列的开满繁花的大树前,小沙弥并不停顿,直直地没入中间的树冠。 陈兵也不犹豫,紧跟而入。繁花从眼前闪过,眨眼间便见到了一座掩映在绿树中的孤零零的寺庙。 寺庙静静的,既无人进出也无钟磬梵唱之声。 “迦叶大师,故人前来,还不出门相迎!”陈兵到得寺前,便大声呼唤。 他的心中还是有些忐忑,不愿轻易进入寺中,以免到时不便逃跑。 “陈小施主,久违了。” 寺里飘出一个人来,正是秃头长眉的迦叶老和尚,他的手里还握着一把各色各形的草叶树根,似是药草。 “大师,你的架子真大,收弟子了?”陈兵在没有摸清迦叶的想法之前,还是不愿进寺,便站在外面拿话来鬼扯。 迦叶举起手中的草根说道:“阿弥陀佛,陈小施主说笑了,我这不正忙着给你炼制疗伤的丹药吗?” 陈兵听了迦叶的话,终于放下心来,但还是不由自主地笑道:“哦……我还以为大师想跟我算旧帐呢。” “那里,那里,我此次请你前来,一是要给你治伤,二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相告,请。”迦叶边说边将陈兵让进寺里。 二人来到方丈室中分宾主坐下,小沙弥倒了两碗茶来,便合什离去。 陈兵见茶碗虽然粗陋,但茶叶一粒粒直竖如浮漂,茶水淡黄带绿,隐有异香入鼻,知道这是好茶,便举碗来到唇前,略一嗅过,只觉异香浓郁。他轻轻咂了一口,笑道:“好茶,好茶,自进了修真界,还从没有喝过这样香的茶。不知大师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我?” 迦叶说道:“别急,你且先喝药茶,到时我自会告之。” 陈兵不解地说道:“大师,你边说我边喝嘛。” “不,你得集中精神,边喝边运功将茶里的药性渗透到各处经脉,等一会儿我还得施法解你心崩之危。”迦叶和尚边说边将手中的草根揉碎放入一个玉制的小鼎中。 “大师,什么心崩之危?我怎么感觉不出来。” 陈兵觉得自己一路行来都是好好的,是否阎王和迦叶夸大自己的伤势了。 “心,人之宇;静,宇之始。陈小施主上次的机锋何其犀利,今日又何必着相。” 迦叶到底是修佛之人,说话间不自觉就带出了佛理。他说完后,双掌一翻,将玉鼎抛到半空中,口念经言,双手不停遥向玉鼎拍去。 陈兵见玉鼎在迦叶双掌的护持下时红时绿,觉得挺有意思,正想再仔细瞧瞧,忽觉心中好一阵悸动,就像是失落了什么贵重无比的宝物一般,说不出的难受,这才想起自己还要喝茶疗伤,赶紧端起碗来几大口将茶水全部喝下,然后就凝心静气闭目消化茶中的药性。 “好了,你再吃下这颗归心丸。” 迦叶等陈兵睁开眼后,从玉鼎中取出一颗鸽蛋大小的丹丸,轻轻一弹便落入他的手中。 这回陈兵不再犹豫,接过归心丸就立即服下。 丹丸才一入口,陈兵却大皱眉头,这归心丸太苦了。怎么苦法?四个字——苦不堪言。 “静心归元,随我运转。” 迦叶见陈兵服下归心丸,立即轻喝一声,然后双手一圈一绕,将陈兵缓缓带离盘坐的蒲团。先是引导着他在半空中缓缓转圈,后来便倒悬于空中。 陈兵知道迦叶是要给自己疗伤,不敢稍做反抗,只静心感受他的功修施在自己身上的变化,一会儿便进入老僧入定状态。 随着迦叶的施法,陈兵缓缓在半空中上下起伏。渐渐的,他的脸、手等裸露的部位越来越红,悬垂的头发蓦地飞扬起来,就像要离头而去一般。 迦叶的双手不再平稳,似是有些吃力。他迅速换了一个手印,将玉鼎移至陈兵的头顶之下,口念经言,手印再变,大片红雾从玉鼎的前端喷射而出,不多时便把陈兵完全包裹。 第58章 室内光线顿暗,且在刹那充满了神秘的香味,红雾里的陈兵在剧烈颤动。 随着红雾越来越厚重,隐隐约约的,其中似有银光在闪烁,就像缕缕银丝在火炉里自由地穿梭。 梵唱声起,迦叶的手印变换越来越快。 “波”的一声轻响,红雾突然爆开,又像是被鲸吸一般有序地归入玉鼎,室内的光线豁然开朗,那神秘的香味也消失无踪。 此时陈兵的肤色已还原如常,身体静静地平躺在空中,比酣梦的婴儿还要安详。迦叶双手平托,将他缓缓地移至榻上。 ……[手机电子书网http://isuu.] “大师,我只不过受了那七太保一掌,怎么就会有心崩之危?而且你们又怎会知道我受了伤呢?” 陈兵被迦叶唤醒后,觉得心悸的感觉完全消失了,这才明白阎王和迦叶的话所言非虚。 迦叶说道:“一切缘在心丹,一切果在心丹。” “大师,请你不要说禅好不好?上次我是跟你鬼扯的。”陈兵要问的东西太多,一时难以领悟迦叶的禅机,怕他每件事都像这样回答,忙出言相求。 迦叶听了陈兵的话,笑道:“好,那洒家就说得直白一点。你还记得上次我拂了你一袖吗?” “记得,当然记得,你那袖功好厉害,不但差点要了我的小命,还将我的托世鼎击成了齑粉。太牛了!”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陈兵感激迦叶救了自己,自觉无以为报,只能在言语上略加表示。 迦叶闻言神色不变,笑道:“惭愧,你不知道,当时洒家是真有教训你的意思,否则你们修真者不知天高地厚,动不动就往人界跑,岂不破坏了那里的秩序?不想我的迦叶功使出后,你的心丹却自行苏醒救主,抵挡了我一部分法力,使你基本没有受到什么创伤,要不然你也不会只睡几天就没事。” 陈兵听到这里,不由问道:“大师,你说什么心丹自行救主?我不明白。” 迦叶笑道:“你是身藏巨宝不知宝,能拥有心丹之人是亿万人中难寻其一,它不但能加速你修真的进展,更能在危急时刻护主,当然还有其它玄机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它也有个缺点就是极易受创,而且还不容易发现。上次你被我拂中之后,它虽然使你免于受损,自己却留下了暗伤。” “哇考,你早知道我的心丹受伤,为什么不早些帮我救治?”陈兵颇有点愤愤不平。 “你以为我想治就能治呀?”迦叶为陈兵的随和所感染,说话也更加随意。 迦叶告诉陈兵,各界自有其规,他虽然神通不小,但也不能随意进入修真界。而且要治愈陈兵心丹所受之伤,要么是等心丹自己慢慢修复痊愈,要么就需要阎王的鬼阎指来帮助心丹归位,再服下乾坤鼎炼制的归心丸经施法才能治好。 陈兵想起刚才迦叶使用的那个玉鼎,便问道:“刚才你用的就是乾坤鼎?我看也没什么神奇嘛。” 迦叶闻言笑道:“你知道什么,这可是神农氏的仙器,我是经那摩佛主首肯才从他那儿借来的。” 陈兵知道神农氏是中国古代的先贤,他尝百草普救大众,留下无数佳话,没想到他也成了神仙,心神向往之下,便不敢再贬低乾坤鼎,又问道:“那你这回怎么想起要救我了?” e4节意外消息 (巴西、法国,今夜无眠。请大家砸票支持,谢谢啊。) 迦叶听了陈兵的话,却一时犹豫着没有回答。 他吩咐小沙弥再去给陈兵倒了碗药茶后,又想了想才说道:“我自从发现你有心丹之后,便能感知你的存在。” “哇考,那你不是时时都在盯着我了?!” 陈兵大吃一惊,心想如此一来,你不是把我什么都看完了,也许上回自己跟思思欢好也被这迦叶和尚看在眼中,不知他有没有长眼疮? “你别担心,只有你的心丹放出幻神之气我才会感知到。”迦叶不明白陈兵怎么会如此紧张。 “那就好,那就好。不过什么是幻神之气?”陈兵终于松了口气,又来了好奇心。 “哎,这幻神之气太过玄妙,洒家一时也说不清楚。我还是说如何救你的事吧。” 迦叶见陈兵点头同意,又说道,“你跟那个七太保交手,被他引发了心丹的旧伤,若不及时救治,后果不堪设想,所以我就去求那摩佛主。因修真界事关佛道等多家,佛主也不好擅自做主,便去跟天帝商量,后来天帝同意由阎王将你引至地狱界,由他出手先将你的心丹归位,然后再由我来救治你心丹上的裂纹,最后你还得回到地狱界去泡泡奈河水,才算完全治愈。” 陈兵听得事情如此复杂,迦叶为救自己竟然请动了那摩佛主和天帝,不由好一阵感激。不想迦叶却说道:“你也不必在意,你之所以受伤也多少与洒家有关,同时你能大难不死,与你身上穿的那件墨精衣分不开,要不是它帮你卸开一部分掌力,我们想要救你也没有这么容易。”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又略有惭色地说道,“再说了,那摩佛主和天帝之所以同意救你,也是有一件事要请你去做。” “哦,那摩佛主和天帝还会有事要我去做?!”陈兵听了迦叶的话,不禁感到既得意又吃惊,当然还是吃惊的成份居多。 迦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思虑片刻,然后神情凝重地答道:“是的,前不久仙界一个叫东萨的天将因盗窃天帝的秘宝,被击伤之后逃入修真界,天帝希望你能将其绳之以法。” “什么,要我去对付天将?!仙界和佛界那么多仙佛为何不去?” 陈兵知道这个任务是太难完成了,搞不好要丢小命的,对手是干什么的?天将呢!自己是干啥的,是个连七太保都打不赢的初级修真者。 “是啊,这件事情是有些麻烦,但天帝也有难言之隐,你一个人知道就行了。”迦叶尴尬笑道,“洒家告诉你,那东萨原是天帝的爱将,什么事都宠着他,现在又怎好大张旗鼓去捉他呢?所以这事情就只能拜托你了。不过你放心,那东萨受伤不轻,不可能再恢复天将的能力,而且他的伤要治好,也需要比较长的时间。”迦叶也知道事情难办,只能好言安抚陈兵。 “你们为什么就偏偏选中我呢?修真界有如意真君,不,有吴是非、紫云真人一众高手,何不让他们去对付东萨?”陈兵还是不想接这个荡手山芋。 他心想让吴是非和紫云真人去就好了,最好他们跟东萨拼个两败俱伤,到时自己正好拣个现成便宜。 迦叶不明白陈兵的心思,仍老实答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那东萨毕竟是天将,只有你的心丹才能找得到他。天帝说了,如果你能办成此事,以后你若能飞升仙界,必将以重宝相酬。” “什么重宝,是真的吗?”陈兵听得有好事,终于来了点兴趣,况且他也知道此事是推不掉的。 迦叶见陈兵一副流口水的样子,不由笑道:“洒家怎么知道是什么重宝,不过天帝赏赐的宝物,必是顶级仙器。” “哇噻,顶级仙器,很诱人呢!反正那东萨已在修真界,老子恐怕想躲也躲不开,不如去试试,到时只要注意别丢了小命便是,如果打不赢就跑呗,我不相信你们这些仙佛就看着不管。” 陈兵心里的小算盘拨得“哗哗”直响,迦叶却不清楚,他见陈兵沉吟着没有说话,便问道:“怎么样,你同意了?” 陈兵心中主意已定,痛快答道:“同意,不过你们可得帮着我。” “对不起,此事我们不能帮你。” 迦叶的回答差点没让陈兵背过气去。后来他想想也是,若是迦叶这些仙佛能帮自己,天帝就不用请他出手了。 “妈的,这天帝还真是死要面子。”陈兵心想,但他觉得心有不甘,又说道,“你们既然不能出手帮我,能不能借些仙器、神器的给我使使,或者就让天帝提前把顶级仙器给我吧。” 迦叶被陈兵的话逗笑了,“陈施主,你以为仙器是什么?境界未到,拿给你也是无用。更别说神器了,那玩意儿连我都只是听过却没有见过。” “哦,你们就让我这样去空手冒险啊?”陈兵还是有些心不甘情不愿。 迦叶说道:“也不是,你把身上的墨精衣脱下来。” 陈兵边脱边问墨精衣的功用。 迦叶说这墨精衣是修真界的护身法宝,但若要对付东萨可能不行,经他请示后,那摩佛主已同意给陈兵加强墨精衣的防护能力。 迦叶说完,手中现出一根金手指,指上流光溢彩,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 陈兵奇道:“大师,这金手指是你的仙器?” 迦叶伸手接过陈兵递来的墨精衣,笑道:“洒家哪有这样的顶级佛器,这是那摩佛主暂借我的。” 陈兵听说是那摩佛主的顶级佛器,心中不由更加兴奋,心想这件墨精衣经过金手指的加强,那肯定是防护能力超强,以后自己不论是对上谁,小命是轻易不会丢了。他把这意思表达出来后,迦叶却说:你别想得美,这墨精衣的防护能力并不是一经改造就强大无比,它得随着你功修的增强而增强。 陈兵听了迦叶的话,不由得略感失望,但他看迦叶已开始改造墨精衣,便定睛去看其如何使用金手指。 迦叶将陈兵的墨精衣抛在空中,左手结佛印,右手用金手指对准虚空,喊了一声“阿!”金手指便有一道绿光射出。 紧接着,迦叶变幻佛印,又分别喊“弥”、“陀”、“佛”,金手指中又各有黄、蓝、白三道光芒射入墨精衣中。 第59章 陈兵看得仔细,随着各道色光射入,墨精衣也在发生变化,先是呈绿色,后来便呈黄、蓝色;怪的是,待最后一道白光射入,墨精衣却看不见了,就像突然消失一样。 陈兵正在惊异,却见迦叶用金手指向自己点来,便感到身上套进了一件衣服,过了数息,衣服的感觉又消失不见。他正想询问,迦叶开口说道:“墨精衣我已为你改造好了,以后你也用不着穿脱,它已与你上半身的皮肤融为一体。” 陈兵听了迦叶的话,不由一阵狂喜,心想以后跟媳妇们办事可方便多了。 e5节开业庆典 (球要看,书要更新,也请大家多多投票,我才能真正的爽歪歪,呵呵。) 陈兵道别迦叶后,来到地狱界泡了一天奈河水,至此心丹之伤得以痊愈。 他不放心云儿,又找阎王打听,终知道再也跟她无缘,便收拾起悲伤的心情,在文艾静的呼唤中苏醒过来。 因阎王和迦叶和尚有交待,陈兵没将治疗心丹之事告诉玄真子和张天等人,只说自己一直昏迷,忽听得小静呼唤,就苏醒了。 玄真子等人也不多疑,却告诉了陈兵一个坏消息—— 他们原来准备建酒楼的地方被紫云真人抢先占了,而且地基都已打好。 陈兵一听便知百乞门内部肯定有人走漏消息,但他接触了阎王和迦叶后,对事物的看法也有了一些转变,心想自己面对的真正敌人是东萨,这些事情算得什么,便也不准备去深究谁是内奸,决定就在原址对面修建自己的飞银酒楼,跟紫云真人竞争。 三个月后,高为六层木结构的飞银酒楼建成,与紫云真人已开张的云来酒店高度相同,但由于陈兵结合了现代建筑的构思,酒楼更显得灵动和实用一些。 酒楼即将开张,联络各派入股的事情却不顺利,除了修真者较缺乏经营意识外,主要是云来酒店的示范效应—— 因为它经营的还是梦百回的老一套,人们已习惯了那边,便对这边没多大兴趣,所以生意显得有些清淡。 到现在,组成飞银酒楼的股东仅有两家,即:百乞门和文家村,它们分别代表入股的小股东。而文家村还得暂时躲在后面。 这日一大早,飞银酒楼被打扮得喜气洋洋,门头红底的匾额上书“飞银酒楼”四个银色大字,并呈“冂”字型扎着大红布;酒楼的外走廊和六个飞檐上都吊着通红的灯笼;距酒楼百十步,一堆燃烧的竹鞭“噼啪”作响,好不热闹。 “渔耕派孙掌门到。” “舞阳派华掌门到。” “如意真君到。” 每来一个客人,陈兵和玄真子就赶忙跑前迎后,笑得合不拢嘴。 玄真子看到陈兵请来了这么多客人,心中那个高兴呀—— 一开始他和陈兵去请,除渔耕派掌门孙无畏外,各派掌门没几个愿意来的,后来陈兵是托人、送礼加死缠烂打,总归是使尽了手段才将他们请动。 “清风岛吴岛主到。” 陈兵刚把如意真君迎进酒楼,忽听得小五子唱喏,心里不由一愣,“他来干什么?!” 吴是非带着七太保和络腮胡两个手下,由络腮胡捧着礼盒,见玄真子和陈兵迎出门来,老远就笑道:“恭喜、恭喜。” 陈兵等玄真子客套完,也哈哈一笑趋近吴是非,低声说道:“我可没请你。” 吴是非轻笑一声,“你陈兵的事,我怎会不来。” 陈兵无话可说,只能与玄真子一起将吴是非迎进酒楼。 过了不久,紫云真人也从对面的云来酒店提了礼盒过来。 来者都是客,但吴是非和紫云真人的到来使陈兵心中忐忑——这二人他现在唯恐避之不及,现在不请自到,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又来客人了。” 这回小五子的唱喏声有些怪异。 陈兵和玄真子闻声迎出酒楼一看,来者是孤身一人,穿着一身黑衣,提着个小礼盒,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 “这位是……” 陈兵看了玄真子一眼,见他也是一脸茫然,便主动出声询问。 “陈公子,我们两位庄主曾蒙你慧眼,得以喝过一杯绝世好酒,近日得知公子的酒楼开张,特派我前来道贺。”来人边说边打开礼盒。 “哪有在门外就拆礼盒的?!” 站在酒楼外的一些客人见来者举动怪异,都把眼光聚在他的身上。 黑衣汉子揭开礼盒的盖子,将它倾斜着让陈兵看。盒里装着一颗鸡蛋大的夜明珠,虽然是在白天,也是光华闪闪,想来不是凡物。 “这礼物太贵重了。我……” 陈兵听得大家“嗡嗡”的议论声,知道这夜明珠极是珍贵,一时犹豫没有接过礼盒。 “陈公子,我们庄主说了,他们避世隐修,不想数十年后第一次出来就得你美酒相赠,知你是个豪爽汉子,所以略备薄礼,望请笑纳。”黑衣汉子说着便将合好盖子的礼盒递到陈兵手上。 “好,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哈哈。请。” 陈兵高兴地接过礼盒,他在脑中搜索一遍,估计黑衣汉子所说的两个庄主,就是上次他在梦百回请喝茅台酒的那两人,只是他当时请人喝酒是无心插柳,没有想到这二人竟这般的重情重义。 “陈公子,礼已送到,墨云告辞。” 自称为墨云的黑衣汉子等陈兵收下礼物,并没有随他动步,而是拱手请辞。 “这……好罢,请你代我多谢二位庄主,就说它日有缘,陈兵自会拜见。墨云兄走好,恕不远送。” 陈兵见墨云去意坚决,又想起酒楼里还有许多客人,在送了一截后,便不再强留。 客人大多到齐,吉时已到,由陈兵主持酒楼开业庆典。 随着陈兵一声吆喝,玄真子将一根扎了彩带的长竹竿递给挑红的如意真君。 挑红是修真界的传统,凡有新屋落成、新店开张或其它重大喜事都要邀请德高望重之人挑红取吉。今日飞银酒楼能请得如意真君挑红,那可是天大的面子。 如意真君接过竹竿,略一凝神,然后伸竿在空中虚划,先是一横,再是一竖,转眼便在虚空写了个三色的“吉”字。 用功修在空中写字,而且还能坚持数息不散,这种事对陈兵来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一时不由看得痴了,等大家热烈地鼓起掌来才将他震醒,心道我的个乖乖,真君真是牛啊! 随后,如意真君又在大家的掌声中轻巧地挑中匾额上的红布。 “啪!” 红布是搭在匾额上的,轻轻一挑就顶在了竹竿上,可出乎大家意料的是——如意真君才一挑开红布,匾额也随之掉在地上,当即摔成两半。 “我发誓,昨夜我和王士贵扎得挺结实的!”小五子见陈兵怒目看来,赶紧给他解释。 玄真子快步捡起被摔坏的匾额,暗中连喊“三清佑我。”他心里清楚,挑红失败,可是大不吉利呀! 陈兵偷偷把目光扫过各位客人,心里猜想不是吴是非就是紫云真人搞鬼,但他也拿不出证据,只能尴尬笑道:“让大家见笑了。请,大家请进去尝尝……” “轰!” 陈兵的话还没说完,酒楼内突然传出一声轰响。众人跑进去一看,人们送来的礼盒被炸得七零八落,虽然损失不大,但也狼籍不堪。 陈兵抬头向吴是非和紫云真人看去,心里那个恨呀,正愤愤间,里面厨房又传来一声闷响,小五子找的那个胖厨师和几个下手一脸柴灰地跑了出来,惊讶道:“灶和炒菜锅被柴禾炸坏了!” 张天奇道:“不会吧,柴禾会爆炸?!” 胖厨师一脸的后怕,拍着胸脯说:“真是呢,我刚将柴禾放进去,就发生了爆炸,幸亏威力不大,不然就惨了。” e6节重振旗鼓 (呵呵,感谢大家投票支持,最近写后面的章节有点不太顺手,便修改一下前面的章节,若有个别地方影响阅读,请多包涵。) 开业庆典以失败而告终,开张生意也让陈兵哭笑不得—— 飞银酒楼修好被炸毁的灶台后,终于开始营业。因开业庆典的失败,这家酒楼几乎成了修真大陆的一个笑话,前来在远处指点说笑的人倒是不少,可进来就餐喝酒的人却是难寻。 这不,陈兵和小五子等人守了一上午,嘴皮都磨破了,人们只是观望,却没谁肯进来。有一个老兄不但不进来,被劝得急了竟说飞银酒楼不吉利,把个陈兵气得想吹胡子没处吹,只好傻瞪了两眼苦笑。 更让陈兵无语的是那紫云真人,他不但派人用梦百回的老字号抢走了已被陈兵说得有些心动的两个客人,还故意踱进飞银酒楼左看看、右瞧瞧,然后再故意问一声“陈兵啊,生意怎么样?” 最后还是小五子给陈兵出了个主意——免费试餐,先把客人拉进来尝尝再说。 中午时分,终于有一个路人被免费试餐的说词诱进了酒楼。 陈兵那个激动,一声吆喝之下,小五子等五个已闲得掉渣的家伙立即围上前来,这个给人家倒茶,那个给人家打扇,还有个别同志实在找不到表达激动心情的方式,干脆拿抹布就地给人擦鞋,那个热情法,吓得客人抬屁股就想走人。 总算陈兵看出不对,极力拉住客人,说你无论如何得试试,并吩咐小五子先端一杯酒来让他尝尝。 飞银酒可不是吹的,小五子还没走近客人身前,他便开始抽动鼻子,连说好酒、好酒,终于安心坐下来品酒等菜。 客人才喝了两杯酒,菜已迅速一盘盘端上,胖厨师的动作之快让客人颇感惊讶。 第60章 “哇!” 客人没见过麻婆豆腐,在陈兵隆重推荐之下夹了一块到嘴里,可立即又吐了出来。 陈兵看到客人不但吐出了麻婆豆腐,更见他把舌头也吐得老长,心里觉得奇怪,自己尝过胖厨师炒的菜,已接近正宗的川味了,菜的搭配也是按自己提供的菜谱来搞的,客人怎么会这样?! “水,白水!”客人伸舌头哈了一阵气后,终于说出话来。三杯白水下肚,他死活不吃要走人。陈兵赶快拉住,说大哥你别急着走啊,还有好多菜呢。 那客人又哈了几口气才说道:“辣死了,麻死了!” 陈兵晕倒——原来这里的人吃不惯川菜。他立即拿眼盯住小五子,心想你不是尝过川菜还说好吗? 小五子见了陈兵的眼神,忙伸手夹一筷子麻婆豆腐放进嘴里,然后咂咂嘴道:“味道不错嘛。” 陈兵见了小五子挺惬意的神态,这才想起自己经常让其吃辣尝麻,他已经习惯了。 “原来如此,都是我的错啊!”陈兵暗叹一声。 他回忆在梦百回等酒店吃过的菜,还真没有多少麻辣味,知道自己只知推崇家乡菜,却忽视了别人的口味,看来做生意不是书上写的那么简单呀。 “关门,关门。” 陈兵知道错出在那里,在好言送走免费试餐的客人后,忙叫小五子几个打起精神关门,然后从须弥戒中掏出鲁、苏、粤三本菜谱扔给胖厨师及他的下手,说你们好好研究一下这几本菜谱,每一本给我做出几个拿手菜来,争取三十天内我们重新开张。 吃一堑长一智,陈兵总结了失败的教训,一方面督促厨师改进菜品,另一方面发动众多师兄将试验成功的菜拿到各处请人品尝,自己则继续游说如意真君等掌门,希望由他们来带动飞银酒楼的生意。 这日陈兵来到如意门,恰巧林韵芝和华林也在,他们正和如意真君在一起吃饭。 如意真君见到陈兵,并不觉得意外,因为这小子早已跟门下许多弟子混熟,自然不用通报就放他进来。 陈兵提着食盒跨进门坎,笑道:“真君好,师姐好,华兄好。哈哈。” “你怎么不通报一声就来了?”华林见陈兵大模大样走了进来,颇有些吃惊。 如意真君和林韵芝都没有说话,想看看陈兵如何回答。 陈兵笑道:“回华兄的话,我已通报。” 华林闻言不解,问道:“我们怎么不知道?” 他是以如意真君的女婿自居,才会问出这样的话来。但他这样盛气凌人的语气却让林韵芝听着不爽,她说道:“师兄,你就别问那么多了。” 如意真君见宝贝女儿面有不豫之色,便笑道:“陈兵,不知你前来何事?” 陈兵趋近如意真君,将食盒恭敬递上,“真君,上次开业庆典不欢而散,实是惭愧,今日让胖厨炒了几个好菜,特来向你赔罪。” 如意真君哈哈笑道:“赔罪?我看就不必了。你不会又想叫我到你那飞银酒楼去坐坐吧。” 陈兵被如意真君道破心事,不由面色微红地笑道:“真君先尝尝再说。” 他说完后,也不再征询他人的意见,先自打开盒盖,将三盘菜陆续端到了桌子上。 林韵芝有心要气华林,便说道:“嗯,颜色看着不错,不知味道如何?”她说完后心想,我这是怎么了,最近老跟师兄闹别扭? “师姐,你先尝尝。”陈兵听得林韵芝赞赏,赶紧顺竿子往上爬,接着又邀请如意真君和华林尝菜。 他见三人尝过菜后神色不错,便及时指着三道菜详加解说,“这一盘是凉瓜河鲜虾,鲜香脆嫩,而且养颜,师姐你可要多吃一些;这一盘是太极芋头,绵软爽滑,真君你尝尝,它比较清淡,想来应该合你老人家的胃口;这一盘是油泼青鱼,华兄你来,它最适合你了。” “噗哧。”林韵芝听得陈兵给华林推荐“油泼青鱼”,恰好今天华林穿的又是藏青色长衫,知道他是故意的,却不由自主地笑出声来。 “嗯,不错。”华林这回学了个乖,油泼青鱼的确好吃,他若硬要说不行,便显得假了,只好硬起头皮吃了个哑巴亏。 e7节白食风波(上) (多谢大家的支持,看着票票见涨,这两天写得也顺了。谢谢!呵呵) 飞银酒楼经过改良菜系,再加上飞银酒在整个修真界找不到对手,经过百乞门上下的共同努力,生意一天天红火起来,开张半年后,人们要去喝酒甚至得提前预订。 生意走上正轨之后,陈兵趁机把文家村的执事文仲达请来主持酒楼,让小五子做副手,自己则把精力腾出来,要么跟张天一起探讨修真和筹办山庄的事,要么就去找文艾静和王思思她们玩耍,至于泡林韵芝的事却进展不大,上次他逮着个机会想暗示,话还没说就被聪明的“仙女”堵了回来,只得按捺住猴急心理,慢慢等待机会。 陈兵的事暂且不表,且说这日一大早,飞银酒楼在两个客人的敲门声中提前开门,那小五子打着哈欠责怪文仲达说你急什么急,没得坏了咱们按时开门的规矩。 文仲达赔笑道:“这是我们文氏的两个族人,听得飞银酒楼菜香酒好,特地从远村赶来,我不好意思让他们久等,所以就提前开了店门,请多担待。” 小五子听说是文氏一族的人,立时就没了二话,原因在于他跟文家的关系也不错。 虽然自上次陈兵与七太保约赌后,清风岛的人没再去找文家的麻烦,但陈兵仍是不太放心,除请了两个关系较好的师兄在暗中保护外,还嘱托张天、小五子、何家庆等有事没事过去看看,以免发生不测。 小五子原来也不太看得起原住民,初时想要推脱,但经不住陈兵再三请求,也只好隔三岔五去文家村看看。这样一来,他慢慢跟文家混得挺熟,特别是文艾静和文小小,一个淑女典雅、一个机灵古怪,直让他把她们当妹妹一般看待。 两个文氏族人进门坐好,他们怕文仲达为难,酒还没喝,菜还没上,掏出一锭银子说钱先放这儿,一会儿多退少补。小五子推让不得,只好立即安排胖厨点火炒菜,自己则亲自去打了一碗酒来,说两位老哥,你们先慢慢喝着酒,我们立即就上菜。他正说着,门外大踏步走进五个汉子,“嗬,这么早就开门了,咱们兄弟来得正是时候。” “哟,几位师弟怎么来了?”小五子认得来人是百乞门麻山分舵的舵主杨绍武等几个师弟,忙出声招呼。 “怎么了,五师兄不欢迎我们?”五大三粗的杨绍武边说边大大咧咧地走到两个文氏族人身旁,拣一个空位坐下。 小五子还没答话,杨绍武又抽抽鼻子,伸手拿起桌上的酒碗笑道:“好香啊!五师兄,我先尝尝。”说完便准备往嘴里送。 “杨师弟,请等一等。”小五子见杨绍武举碗就要喝酒,全当那两个文氏族人不在似的,心想这要是传到文艾静一家耳里去,还说是我们百乞门欺侮原住民,到时候陈兵可不好交差。想罢赶紧出言阻止,并指着较远的一张桌子笑道,“师弟,你们几个要喝酒,请到这边来。” “好,我们听五师兄的。”杨绍武打量了两个文氏族人一眼,随意地放下酒碗,不过却没有走到较远的那张桌子,而是带着同来的四个兄弟在临桌坐下,然后笑道,“五师兄,你可得给我们先打几碗酒来,哥几个酒虫都爬到嗓子眼儿了。” “好嘞。”小五子答应一声,忙示意当酒保的师弟去给杨绍武他们打酒。 “哇,好香的菜啊!” 小五子的目光刚随师弟离开一会儿,杨绍武又窜到了那两个文氏族人桌旁,并伸手端起刚上的一道菜来闻。 “杨师弟,你快放下,那可是别人先点好的菜。”小五子一看杨绍武那夸张的神情,知道这个大师兄的死党今天是安心找茬来了。 “五师兄,咱们师兄弟还比不得外人?!”杨绍武这回没听小五子的话,仍是端着菜盘不放。 “杨舵主,你这是要不讲理了?我们虽然是师兄弟,但来者都是客,飞银酒楼可是做生意的地方。”小五子确定杨绍武没安好心,也就没有什么好话可说。 “嗨,五师兄,你这话就不对了,飞银酒楼不是咱百乞门的?咱们师兄弟来喝碗酒你还推三阻四。” “五师兄,你这是胳膊肘往外拐,欺侮咱们分舵的兄弟啊!” 小五子的话音刚落,杨绍武带来的几人立即开始声讨起来。 “各位。”小五子毕竟是师兄,这段时间跟陈兵混在一起,也跟他学了一些霸气,心想老子给脸你们还要自己撕了?于是开声说道,“咱们是百乞门的师兄弟没错,但凡事也得讲个先来后到,你们既然还称我一声五师兄,就给我老实坐好,我立马派人去给你们催菜。否则……” “否则怎样?”杨绍武一副挑衅的口吻。 “否则,就请你们出去。”小五子一字一句地说完,又接道,“你们若是觉得不满,可自去找师傅说话,看他老人家是否支持你们这样做。” “各位,能否听我一言。”一边的文仲达早已看出事情不对,见小五子即将跟五个有意来闹事的师弟形成僵局,忙挺身出来说话,“各位,刚才我已跟那两位客人商量好,他们愿意把菜让出来,你们先将就吃着,后面的菜立即就来,立即就来。”他说完便向两个文氏族人使了个眼色。 “这……好吧。”杨绍武不防文仲达还有这一手,此时再也找不到闹事的借口,只好在两个文氏族人诧异的目光注视下,将菜端到自己的桌子,与一帮兄弟吆五喝六地吃喝起来。 第61章 “文执事。”小五子见杨绍武不再闹事,便也忍住怒气不去说他,只好把文仲达拉到一边问道,“你这样一来,不是要让我们得罪文氏一族的人吗?” 文仲达低声笑道:“不妨,我也是族中执事,这事儿由我去跟他们解释。” 他说完就走到两个族人身边,轻声跟他们耳语一番,那两人轻轻点头,神色逐渐恢复正常。 “五师兄,去抬个大坛的酒来,这小罐子不过瘾。”杨绍武几个已喝了三罐怕有六斤多酒了,又大声催促上酒。 小五子见他们把酒洒得到处都是,心想你们这叫喝酒吗?但他转念一想酒钱是你出,我开店还怕你大肚汉。想罢便请那个当酒保的师弟又去拎了两罐出来。 e8节白食风波(中) (打打杀杀不是修真的全部,只是修真历程的一部分,我选择的角度也许跟别人不同,但你若认真看了,也定会产生兴趣,因为修真者也是人啊.前面的章节在陆续修改,若个别地方阅读不便请谅解.请大家砸票支持!你们会喜欢上陈兵这个主角的.) 杨绍武等人边喝酒边划拳,有两人喝得高兴还跳到了板凳上。一个叫黑三的也许是喝多了,正与杨绍武“八个美女、九个老婆”地划着拳,一不小心从凳子上后翻着地,摔得半天都爬不起来。 小五子知道修真之人哪那么容易摔伤,他不愿让杨绍武抓着口实,便亲自过去把黑三扶起来。不想他刚把黑三扶起一半,这家伙却“呼”地吐了他一身。 “你……” 小五子心中那个火呀,心想你他妈跟我玩阴的,是可忍孰不可忍,于是瞪眼就要爆发。 “对,对不起,五师兄。”黑三见小五子脸色不对,立即挣脱他的掺扶,赶紧跑向一边。 “妈的,黑三,你看你是怎么搞的,快给五师兄赔罪。”杨绍武忍住笑,及时起身挡在小五子与黑三之间,一边喝骂黑三,一边代他向小五子说好话。 黑三也一个劲地说对不起,不给小五子靠近自己的机会。 “好,杨舵主,我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小五子知道现在自己发火必然会给人以口实,便强忍了这口怒气,转身到里间换衣服。 …… “你,你们别走呀,要走也要交了银子才行。” “怎么了,咱们一家人吃饭还要钱,这是哪里的规矩?!” “陈师弟说过,谁来都要交银子,飞银酒楼历来如此。” “妈的,我是他师兄,他也敢找我要钱,你把他叫来,让他来向我要。” 小五子刚把脏衣服脱下来,就听得当酒保的师弟和杨绍武发生了争执,赶紧提着干净衣服跑了出去,“杨舵主,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吃饭交钱,天经地义,这是飞银酒楼所有股东商定的规矩,连师傅也不例外。” 杨绍武听了小五子的话,振振有词地笑道:“嗬,这个陈兵真是厉害,连师傅来吃饭也要交钱?我说五师兄,你就不要骗我了!这酒楼是百乞门的,也就是我们大伙儿的。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啊?” “那是当然!” “飞银酒楼是我们大家的。” 杨绍武的话声才落,黑三那几个家伙立即出声附和。 “住嘴!”小五子再也忍耐不住,“当初叫你们入股,公议大会还没开完你们就先退场而去,现在见酒楼火了眼红是不?陈师弟早就防着你们这一手,当初办这酒楼时就跟师傅打了借条,而且早已连本带利一起还清,你们不信就去找师傅查查帐。现在我明确告诉你们,这飞银酒楼属于所有入股的股东,跟你们没半点关系。” 杨绍武又说道:“那飞银酒坊不就是用师门的钱办起来的吗?这可是陈兵亲口说的。” “杨舵主,你是装傻还是怎么着,飞银酒坊早已纳入飞银集团,当初的钱也早就连本带利还给了师门,这些事儿师傅都公布过,你今天还拿出来说道,是什么意思?” 小五子不得不佩服陈兵有先见之明,当初大家还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急于归还师门的公款,以使飞银酒坊和飞银酒楼跟百乞门的帐务截然分开,今天才懂得了他的深意。 “不管怎么说,这飞银酒楼总是先用师门的银子启动起来的。哥几个吃顿饭总该可以吧?”杨绍武还不甘心认输,但已有些色厉内荏。 “好,大家师兄弟,今天这桌酒就算我小五子请你们了。不过,我先把丑话说在前面,你们若是再来吃白食,可别怪我不给面子!”小五子说完,便冷着脸要杨绍武等人离开。 晚上,陈兵和玄真子、何家庆来酒楼盘点,小五子及文仲达将早上发生的事给他们讲了一遍。 玄真子一听就心中来火,说你们放心,明天我就去找杨绍武那小子算账,我看他还反了! 陈兵沉吟道:“师傅,你别急,这事儿草率不得,搞不好要影响师门的团结。” 玄真子气还没消,怒道:“妈的,那有这样自己人整自己人的?这种搅屎棒不要也罢。” 何家庆也不同意玄真子去找杨振武,说是飞银酒楼已不归百乞门管,师傅再去的话便显得名不正言不顺。 “哪你说怎么办?”小五子问道。 何家庆说:“要不我们先观察一阵,万一这是一个偶然事件呢?” “我不认为是偶然。”陈兵思虑片刻,觉得何家庆说得部份在理,便说道:“我看这样吧,师傅你明天把张天叫来,由我和他来解决这件事情。” “不行,我明天也要来,看他们谁敢闹事。”玄真子担心陈兵压不住场子,便想来亲自坐镇。 陈兵说道:“师傅,你最好还是不要出面,否则一旦闹僵,连转寰的余地都没有了。” 他心想在没有摸准实情之前,最好还是以守为攻,免得师傅压得住一时,压不住一世。 何家庆和小五子等人听了陈兵的话,也觉得玄真子暂时不出面的好。 陈兵最后又加了一句,“师傅,如果我们实在不行,再请你老人家出马。” 玄真子的面子被陈兵捧足,再说他本就有心栽培乖徒儿,见其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当然也乐得在一边逍遥了。 第二天一早,张天来到飞银酒楼,与陈兵共同坐镇,但一天过去了,却没人来吃白食,此后接连两天也是如此。 陈兵和张天觉得奇怪,据他们分析,这些来吃白食的师兄弟是有备而来,不可能只来一次就善罢甘休。 陈兵和张天正说话间,有个师兄从飞银酒坊跑来,说是有七、八个百乞门的弟子赖在那里讨酒喝,完了又不给钱。 陈兵闻言站起来笑道:“果然还是来了。”说完便与张天一起向飞银酒坊奔去。 他和张天赶到酒坊,却不见了那些闹事的百乞门弟子,一打听才知道他们才离开不久。 e9节白食风波(下) (今天要出差,因新章节要修改,暂时无法上传。等晚上再更新吧。时间不定。请继续支持) 张天闻言还想去追,却被陈兵拦住。 那些在酒坊干活的师兄不解,陈兵解释说,大家都是同门师兄弟,他们只是来骗点酒喝,并没有打砸破坏,若我们追去动起手来,反被别的门派笑话,解决问题的办法不只有动武一途,我们先做到仁至义尽,看他们还有什么手段。 二人在酒坊检查一遍不见有什么异样,便跟师兄们告辞返回飞银酒楼,这边仍是无事发生。 在酒客的喧哗声中,天渐渐黑了下来。 张天见天色已几乎黑净,便估计今天不会有什么事了。 陈兵笑道:“不然,我总感觉正主儿还没出来,他不是那种能忍耐的人。” 张天和小五子等人听了陈兵的话,也隐约猜出他说的正主儿是谁,只不过大家都不希望这是真的,否则一个处置不好,会搞得师门四分五裂。 夜色已深,酒楼的客人渐渐稀少。小五子打了个哈欠,准备等最后三个客人离开便关门打烊,不想客人前脚才走,门外却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陈兵轻声道:“来了。”说完又示意大家安坐别动。 “哟,各位师弟还在忙呀?!” 率先迈入门坎的是龚志平,他的身后还跟着二、三十个百乞门的弟子。 陈兵起身迎道:“哈,大师兄怎么有兴来了?” “不好意思,我跟这些师弟到野外游玩,回来晚了,四处找不到吃的,这就想起咱们的飞银酒楼,不想过来一看,还真是亮着灯。哈哈。”龚志平边说边示意身后的师弟各找凳子坐下,自己则走到陈兵身边,看了张天、小五子一眼,找了个空位坐在上面。 陈兵见龚志平不等自己招呼便自顾坐下,也不生气,跟着落座后笑道:“好,各位师兄瞧得起飞银酒楼,我们不甚感激,不知你们是要吃什么档次的饭菜。” 龚志平闻言一愣,他没想到陈兵会直来直去,毫不留情,便打了个“哈哈”说道:“不好意思。陈师弟,我们今天的银子都用完了,想来你们这里赊一顿饭,等我以后有了银子马上就归还,你看如何?” 小五子已有一段时间没看到龚志平了,他见原来那个外表憨厚的大师兄,现在竟然是一副油头滑脑的嘴脸,心里暗中鄙视他不知自爱,不由从鼻孔中轻轻“哼”了一声。 “怎么了,小五子,现在生意红火就瞧不起没钱的大师兄了?!”龚志平听得小五子的鼻音中带着不屑,正愁找不到茬子,立即出言挤对。 “哼。”小五子本想顶龚志平几句,但见陈兵拿眼色递来,又轻哼一声,却不说话。 第62章 龚志平见了小五子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面子上很挂不住,“啪”的一拍桌子起身问道:“哟,我说小五子,大师兄跟你说话,你却尽跟我哼鼻音,不知是什么意思?” “大师兄,五师兄没什么恶意,他只是这几天鼻子不通气。”陈兵见小五子脸色一变想要顶撞龚志平,忙接过了话头。 “哼,我想他也不敢有什么意思。哈哈……”龚志平见是由陈兵代小五子答话,立时得意起来。 “我跟你这种人没什么话好讲。” 小五子终于忍耐不住,心想你哪还有半点大师兄的样子。 “妈的,小五子,看来你是不把我这个大师兄放在眼里?!你给我站起来!”龚志平没想到小五子真敢出言顶撞他,不由恼羞成怒,撸袖子就想教训人。 “我站起来了你要怎样?”小五子噌地站了起来。 他早就对龚志平不满,自上次跟陈兵比试落败之后,这个大师兄就像变了个人,想方设法地找陈兵和师傅的茬子,处处跟与陈兵交好的师弟为难;据他暗中调查,正是这个大师兄泄密,才使飞银酒楼的原址被紫云真人占去。 “好!” 龚志平见小五子真的站了起来,心中怒火更盛,喊了一声“好”就准备动手,却突然听到一声咳嗽,寻声看去,正是张天。 他再看看陈兵,也是一脸阴沉地盯着自己,一时间不由愣在当场,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他心中有数,若是立即开打,自己绝对不是张天的对手,即使再加上同来的师弟,也不一定能打得赢张天、陈兵和小五子他们,那陈兵可是接下了七太保的五绝杀呀,况且身后的师弟也不一定就真敢拼命。若是不打,那自己以后就更没有什么号召力了。 众人正僵持间,忽有笑声来自酒楼门外: “哈哈,你们这里好热闹呵。” 陈兵听得似乎是紫云真人的声音。回头一看,还真是一身儒衫的紫云真人。他心想这家伙来得巧,却不动声色地笑道:“哈,真人,你怎么来了?” 紫云真人扫视众人一眼,笑道:“我在对面盘点,听得你们这边有说有笑,一时寂寞,便想过来凑个热闹。” 龚志平见到紫云真人,就像落水者捞到一根救命稻草,暗自抹一把汗说:“真人来得正好,你来评个理儿。” 紫云真人略显诧异地笑道:“哦,评什么理?” 龚志平添油加醋的将刚才的冲突讲了一遍,故作委曲地埋怨道:“真人你说说看,大家师兄弟,我们想赊顿饭都不行,这也太不讲情面了吧。” 随同他前来的百乞门弟子也跟着起哄:“是啊,我们的肚子都饿得受不了了。”、“我都快饿晕了。”、“求陈师弟给碗饭吃吧。” 紫云真人闻言并没有答话,却拿目光去看陈兵,意思是我不会偏听偏信,看看你怎么说。 陈兵见紫云真人看着自己,便笑道:“大师兄,我何时说过不让你吃饭了?” “这……”龚志平想起陈兵他们确实没说过这话,可又不甘心被他问住,念头一转,说道,“你既然同意我们吃饭,为何这么久了也没见饭菜送上来?” “这不是大家师兄弟好久没见了,一时说得高兴,还没来得及嘛。”陈兵反应够快,可也暗叹龚志平问得够毒。 “哦,这样看来,你们师兄弟挺好的嘛,我一个外人,不便评说,不便评说。好,我就不打扰你们,告辞了。”紫云真人见陈兵已吩咐小五子去叫胖厨师炒菜,便要借机告辞,说完就转身欲行。 紫云真人刚转过身去,却听陈兵说道:“且慢,请真人留步。我还有话说。” 陈兵等紫云真人转过身来,说道:“我想请问真人一句,我们做生意的,能不能老是赊账给顾客?” “不能。”这个问题没有第二个答案,紫云真人只能老实回答。 陈兵得到紫云真人肯定的答案,立即说道:“那好,我宣布,今天我请大师兄及众位师兄的客;不过,下回大家若是要来,可要记得带现银,否则恕飞银酒楼不再接待。真人,你说我说的可是在理?” 紫云真人闻言一愣,只好答道:“哈哈,在理,在理。好,我告辞了。” 这回紫云真人是真的走了,因为陈兵他们根本不会再留他,大家都认为他出现得也太及时了。 紫云真人离开后,龚志平这顿饭可算是吃得郁闷,因为陈兵在他们吃饭时扔出了一颗“重磅炸弹”—— 陈兵突然宣布,飞银集团随时欢迎以前尚未入股的百乞门弟子加入,分红时按实际入股的时间计算,早入多分。 陈兵这颗“炸弹”扔出,可是“炸伤”了不少人,一开始还包括小五子在内—— 他不明白陈兵为什么会这样做,这些百乞门的弟子明显是跟龚志平一伙的,他们在酒楼最困难的时候抛弃了大家,现在生意成功了,又何必要给他们明摆着的好处? 可他转眼就明白了陈兵的苦心,因为陈兵的话才说完,立即就有几个跟随龚志平的师弟出声叫好。 他再看其他人,虽然在龚志平瞪眼怒视之下没有出声,却也是脸上动容,只剩一两个家伙似乎仍铁心跟着龚志平,但看他们那副苦瓜脸,想来也是食难下咽。 “绝,陈兵这招真绝!” 张天等人也暗自佩服陈兵,他们相信,只要明天这个消息一传出去,就等于从根本上解决了百乞门弟子来闹事的问题,就算是龚志平还有几个死党,也扑腾不起几粒灰尘了。 (第五卷完) f1节夜半闹鬼(上) (赶回来了.没更新都投了这么多票,谢谢呵!) 陈兵成功解决了白食风波,而且增强了师门的团结,再加上飞银酒楼生意红火,一时间在修真大陆名声大振,各派掌门也开始对他另眼相看,但他深知龚志平只是一个马前卒,东萨、吴是非和紫云真人等辈才是真正的大敌,容不得自己掉以轻心。 现在他最担心的是文艾静,自上次跟七太保赌斗后,清风岛的人没再去文家村找麻烦,但这种反常的平静更让人担心。 吴是非不是个好相与和讲诚信的人,陈兵知道他不会轻易放过文艾静,表面的平静之下,谁知道他又在暗中打什么鬼主意。 怕什么来什么。这日一早,陈兵正准备吃完早饭就去文家村看看,文小小却神情焦急地跑进了酒楼。 陈兵看到文小小神色不对,心里不由“咯噔”一下,忙问道:“你跑这么急,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文小小喘气说道:“姐、姐姐生病了。” 陈兵一听说文艾静病了,饭也顾不得再吃,抱起文小小就跑。 文艾静双目紧闭地躺在床上,一张俏脸布满了汗珠,呼吸急促,脸色绯红。 她的母亲杨氏正在脸盆里拧布帕,见陈兵进来,就像遇到救兵一般地说道:“小兵,你可来了。” 陈兵从杨氏手上接过布帕,一边给文艾静擦汗一边问道:“伯母,小静得的是什么病?” “我姐姐被鬼吓着了。”文小小插话说。 杨氏叹道:“是呀,今天我发现她没有按时起床,便让小小来叫她,不想她就这样了。” 陈兵不解地问:“哪你们是怎么知道她被鬼吓着了?” 文小小答道:“我姐姐老是喊‘鬼呀,鬼呀’。” 杨氏补充道:“小小她爸爸去找了几个族里懂医的人,他们来看了,也说是受惊所致,却又找不到好的办法。” 陈兵听了文小小和杨氏的话,沉吟道:“嗯,看来小静真是受惊了,不过我对医术不太懂,你们且等一会儿,我去叫师傅来。” 他说完便跑出文家村,四顾一看没人就御剑向百乞门飞去。 玄真子随陈兵来到文家,先给文艾静搭了一番脉,又看看她的舌胎和眼瞳,肯定地说道:“嗯,她是受惊所致。大家放心,我回去给她炼制几颗镇神丸,吃了就没事了。” 玄真子刚要离开,文天盛走了进来,说是邻近几个村也有女子在昨夜遇到了鬼。 陈兵见文艾静问题不大,便和玄真子去邻村看了,情形跟她差不多,都是受惊所致。 玄真子自去炼药不提,且说陈兵待他离去后便在文家村四处查看,又问了两位在此留守的师兄,却没找到什么线索。 他不相信文艾静真是遇见了鬼,怀疑是有人故意扮鬼吓人,又找文家的人详细问了,杨氏说她半夜曾被惊醒过,后来也没听到什么声音,所以没怎么在意。而文天盛和文小小则睡得很沉,什么都没有听到。 他见实在问不出什么来,只好将混沌气缓缓输入文艾静的体内,虽然作用不大,也能帮她暂时稳住心神。 中午时分,玄真子带了镇神丸过来。 陈兵将药丸化在水中给文艾静服下后,又按玄真子的吩咐用功修助药力散开,没要多久她便悠悠醒了过来。 文艾静醒来第一眼便看见陈兵俯身坐在自己的床前,她此时还沉浸在恐惧之中,又怕又感动之下,便要和他拥抱,转眼看到玄真子等人,又不好意思地躺了回去。 “哈哈,你们聊,你们聊,我还要去救其他人。”玄真子说完便使眼色将文天盛等人带出了文艾静的闺房。 陈兵等玄真子他们离开后,先在文艾静额上轻轻一吻,然后才寻问发生了什么事。 “鬼!好可怕的鬼呀!”文艾静听得陈兵问起,又不自觉地想起了昨夜的情景,不由绻缩在他的怀中。 第63章 “小静别怕,有我在呢。”陈兵再给文艾静输入一道混沌气,使她稳定下来。 文艾静稳定心神后,回忆道:“昨夜我做了许多女活,很晚才睡,不想我偶然抬头,却见到窗户的布帘上有鬼影在晃。” 她见陈兵没有说话,又接着说道:“那鬼影吐着好长的舌头,长发飞扬。我初时并不觉得太过害怕,以为是窗外的树影,便近前察看,那鬼影却不见了。” 陈兵问道:“后来呢?” 文艾静说道:“后来等我坐在灯前来做女活,那鬼影又在窗户上出现。如此再三。我终于害怕,赶紧吹灯钻进被子。哎……” 她叹了一口气,似又陷入恐惧之中,“后来我渐渐进入梦乡,没想到,没想到……”说着就抽泣起来,再也说不下去。 陈兵见她抽泣得伤心,也不便立即就问,只轻轻拍着她,待她自己稳定心神。 “没想到,我睡到大约是半夜,突然被一阵阴风惊醒。我睁眼一看,窗户不知何时被打开了,我清楚记得在睡前是关好了的。我起床点灯正想去关窗,却突然看到一个戴着高帽、吊着长舌的恶鬼站在我的面前,‘呜呜’怪笑着向我伸出手来。我惊呼一声便倒回床上,此后的事,此后的事就不知道了。”文艾静说完,又往陈兵怀里缩了缩。 陈兵听文艾静说完,也找不到有用的线索,他更偏向于是人装神弄鬼,但也不排除是真的有鬼来捣蛋,因为他自己就去过地狱界。不管是假鬼也好、真鬼也罢,这件事情总要解决。同时,因有许多人受到惊吓,他一时也判断不出对方到底针对的是谁,所以决定留下来捉鬼。 当夜鬼就来了。 陈兵和赶来帮忙的张天守在文家的西厢房,离文艾静的闺房不远。夜半忽听得夜空中响起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二人翻身就向外窜去。 受惊倒在院坝里的是文仲达的老婆牛氏。陈兵和张天赶到时,她的裤子还有一半没提起,二人赶快闪到一边。 f2节夜半闹鬼(下) (今日只差几票就1700了,谁来帮我补齐?) 过了一会儿,传来文仲达的惊呼声,陈、张二人这才咳嗽一声,又等了片刻,才跳进他家的院墙。 牛氏服下玄真子炼制的镇神丸,悠悠醒来后还是一副惊恐的表情。等陈兵给她输入一些混沌气后,才逐渐安定下来,断断续续地述说刚才发生的事—— 她夜半尿急,便到茅房小解,刚提起裤子出来,却觉得身后阴风阵阵,脖子后面好一阵发痒。 想起文艾静的事,她不禁毛骨悚然,连裤带都忘了结就想往卧室跑,不想却被自己的裤子绊了一跤。 后来,她爬起来还想跑,却突然看见面前站着个长发遮面的吊死鬼,一根长绳捆在鬼的脖子上,舌头吐得老长。结果她惊呼一声便倒在地上…… 牛氏正说着,夜空中忽然响起张天的一声怒喝,“呔,你往哪里跑!” 陈兵闻声立即向外奔去。 张天不是跟他在一起吗,何时又跑到外面去了? 原来,当夜陈兵跟张天合计,认为那些“鬼”主要还是针对文艾静一家,他们一起出来,就是想诱使对方放心出手,所以陈兵虽然留在了文仲达家,而张天早就潜了回去。 张天潜回文家,并没有回自己休息的房间,也没有去文艾静的屋后察看,而是径直奔向杨氏房间的后窗。 “鬼”最终的目标估计是文艾静,所以应该不会反复吓她,否则整出毛病来,岂非得不偿失?而“鬼”要吓人,其最好的对象莫过于女人,所以他们断定“鬼”若是要来,必然是针对带着文小小睡觉的杨氏。 张天刚赶到杨氏的窗外,便见到黑影一晃,他看得真切,不是鬼而是人。他知道对手不弱,已发现了自己的行踪,立即一掌拍出,并出声大喝,希望陈兵及时赶来截住敌人。 陈兵御剑飞到半空,一眼便看见远处有两个身影如星飞丸掷般在房上跳跃。 他知道自己追不上二人,心中一动,高声喊道:“别追了,这里抓住一个。” 张天正与前面那“长发鬼”追得难分难解,忽听得陈兵喊叫,不由信以为真,便放弃了追逐。 “人呢,在哪里?”张天见到陈兵便问。 “走。”陈兵并不多说,立即御剑飞出。 张天觉得奇怪,问道:“你不是抓住一个了吗,怎么还带我乱跑?” 陈兵笑道:“看那人的身法,我们很难追上他,现在我是去赌一把。” 张天见陈兵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也不再多说,便跟他并肩前行。 陈兵带张天来到随风亭,寻一隐敝处藏了起来。这本是他的伤心之地,想起从此与云儿诀别,心中不由暗自感伤。 张天不明白陈兵为何到此,便问道:“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陈兵的思绪被张天打断,轻轻一甩头,答道:“这是通往清风岛的必由之路,我估计到文家村装神弄鬼的人十有八九是清风岛的,那人见我们放弃追逐,估计会从这里过去,毕竟坐传送阵比御剑飞行要轻松一点。” “嘘,来了。”张天已隐然感知到衣襟破风之声,忙叫陈兵噤声。 陈兵向张天比比手势,二人悄然分开。 此时天色已是微明。来人个子瘦高,戴着面具,看不出长相。 陈兵待他越过自己潜伏之地,立即将早已准备好的保命天雷扔了出去。 瘦高个功修不俗,听得身后有异响,立即前窜。 “回去吧!”张天一声大喝,出现在瘦高个前方,双掌齐出,挥出一道强猛掌力。 瘦高个见张天掌力来势强劲,不敢硬接,只得应言一顿,又落入保命天雷爆炸的范围,立时被浓烟裹住。 “我打!” 陈兵不顾浓烟刺鼻,也不管能不能打得着对手,挥掌就向烟雾中狂劈。 “啊,啊!” 浓烟中传出两声惨哼,想是瘦高个已然受伤。 “哟,你还有好几套行头。” 陈兵不等烟雾散尽,走到躺在地上的瘦高个面前,先点了他的穴道,再伸手将他身上的背囊取了下来,翻开一看,里面装鬼用的各色长发及长舌等有好几付,立时心中了然。 “我今日中了你等诡计,要杀要剐随便。”瘦高个自知难以幸免,干脆充起了好汉。 “如果我不杀你,还帮你治伤呢?” 陈兵见瘦高个气息紊乱,脸色苍白,知道他受伤不轻,刚才他被浓烟扰乱心神,防御必弱,自己可是全力出击,就算是比他还要高强一些的人也难以全身而退。所以就放心蹲在他的面前。 “我不需要你帮忙,也不会告诉你任何东西。”瘦高个没给陈兵好脸。 陈兵闻言也不生气,笑道:“好,佩服。但你可知道装神弄鬼令人不耻。” 瘦高个看了陈兵一眼,气哼哼地说道:“你使用保命天雷偷袭,不也是下三滥的手段。” 陈兵笑道:“这是我个人的事情,我可不管是下几滥。好了,你的伤势若再不治疗,怕是会留下后患。” 瘦高个一咬牙,说道:“你管我!”说完便低头不看陈兵。 “他妈的,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投!”陈兵心中火起,不顾张天在场,抬腿就踢了瘦高个一脚,“你以为死了就能保住秘密,就凭这身行头和背囊里的东西,人们还不知道你是在干什么?也许吴是非连尸体都不敢给你收呢。” 他说到这里,故意顿了顿。他得给瘦高个一段思考的时间,同时也向张天使了个眼色。 瘦高个听得陈兵说到吴是非,不由脸色略变。 张天心神领会,说道:“说实话,我们也不想杀你,你只要说出实情,我保证会救你。” “这……”瘦高个沉吟着。他不太相信陈兵,可听见张天发话,也有些心动。 陈兵见了瘦高个的神色变化,立即说道:“你不要以为我是反复小人,老子有什么事反悔过?” “好,我可以说,不过要请你们帮个忙。”瘦高个性命攸关,终于投降。 陈兵冷笑道:“说吧。” 瘦高个说道:“这几天你们要让文家村继续闹鬼。” “不会吧!” “找死!” 陈兵和张天一时没有明白瘦高个的意思,心中怒气猛地升腾起来。 “别,你们不要误会。”瘦高个见张天都发火了,忙出言解释—— 他是清风岛的五太保,受命到文家村捣乱,就是想寻机逼文天盛把女儿嫁给吴是非做小妾,因为这是见不得人的事,所以他们只能装神弄鬼来暗的。而他之所以提出这个要求,是便于自己疗伤,以使吴是非不怀疑自己。 陈兵听了五太保的话,心想这容易,只要每夜找几个文家村的女人惊呼两声便是。他突然想起文艾静的话,便问五太保有没有对文艾静做啥坏事? 五太保回答他本来是有心想吃豆腐,可听见文艾静惊叫,怕他人闻声赶来,所以就赶紧离开了。 陈兵放下心来,又要五太保招回其他同伙,并保证再不去文家村捣乱。 五太保此时已无退路,只能按陈兵的吩咐留下字据。 在返回文家村的路上,张天突然问道:“陈兵,你怎么知道他是清风岛的人,又怎么知道他就是装神弄鬼者,你就不怕误伤他人?” 陈兵随口答道:“我不知道,如果真的误伤他人,我也让他打一顿好了。” 陈兵的回答让张天哭笑不得,只好说五太保遇到你,算是倒八辈子霉了。 第64章 f3节出人意料(1) (今天要出差,晚上更新) 清风岛的“鬼”终于被陈兵和张天赶走,但陈兵的心里并不轻松,他知道若不寻个长久之计,吴是非就总会想法来逼迫文家。现在自己打是打不过吴是非,只有利用他妄图称霸修真界,很在意外在形象这个弱点来予以突破。 计议已定,陈兵决定公开向文艾静求婚。这样一来,自己也算是有了个家,吴是非若要来捣鬼,也会多一些顾忌,毕竟骚扰有夫之妇是修真界的大忌。 要向文艾静求婚,要过的第一关是王思思。 她已跟陈兵有了夫妻之实,却无其名。这也亏了是她,若是换作他人,怕早已闹翻天了。陈兵要追林韵芝她不反对,现在又插进来一个文艾静,不知道她会有什么反应。 陈兵也考虑过一旦跟文艾静订婚,以后追求林韵芝的难度就更大了,但现在实在是顾不得这么多,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先解决了小静的事再说。 到思思树发了暗号,两天后,他和王思思来到世外桃源。 二人坐下后,陈兵因心中有愧,想跟王思思亲热也手脚僵硬,原来想好的话也一时说不出口。 王思思觉得奇怪,“陈兵,你今天怎么了,约我出来又……” 陈兵暗恨自己太娘们,心想晚说不如早说,男子汉大丈夫,敢做敢当,与其现在瞒着思思为以后留下个定时炸弹,还不如现在就给它排除了。于是鼓起勇气说道:“对不起,思思,我有事要跟你说。” “什么事?你说吧。” 王思思心想怪了,陈兵说话很少吞吞吐吐的。 她想起上次他求自己帮他追林师妹,似乎也是这个样子,心里不由“咯噔”一下,“他是不是又看上了哪个女孩?!” “思思,你知道文家村闹鬼的事吗?”陈兵还是不好意思直接出口,便想迂回道来。 王思思答道:“知道,不过最近好像平静了。怎么,你要给我说的就是这件事吗?” “你了解文家村的人吗?”陈兵实在是说不出口,话到嘴边又变了调,脸上不由浸出了毛毛汗。 “陈兵,你到底要给我讲什么,痛快一点好吗?” 王思思是个直爽的人,她因关心陈兵,所以特别注意有关他的只言片语,隐约也听得一点他跟文艾静的事,原来并不太相信,但现在看来,传闻终于要成为现实,文艾静虽然是原住民,毕竟也是修真大陆有名的美女,听说人又特别的贤淑。她想起这些,再看到陈兵的神态,心里不由一痛,话语中也带着些怒意。 陈兵发现王思思的神色不对,心想话都说到这里了,我可不能打退堂鼓,但愿思思能再原谅自己一回吧。想罢一咬银牙,说道:“思思,我想跟文家村的文艾静订婚。” “什么?!”王思思虽然已有一定的心理准备,却还是大吃一惊。 陈兵不好意思地重复道:“我要跟文艾静订婚。” “说说理由。”王思思的声音冷得怕人。 “思思,是这样的。” 陈兵硬起头皮,在王思思满含怒意的注视中,把自己结识文艾静的过程及吴是非想迫她为妾的事情一一道来。 他现在也是豁出去了,心想思思如果暂时不理解,以后再想法来弥补,自己还是先解了小静的危再说。 王思思抽泣道:“你是真的爱她,还是看上了她的家世?” 她的心在滴血,可还是想把事情搞清楚,若陈兵真是为了争霸修真界而不顾一切,那这样的男人太危险也太阴险,自己还是早些离开为妙,不过她还是宁愿相信陈兵是为爱多一些,所以才会提出这个问题,毕竟要和一个原住民女子订婚,他也要承受许多压力的。 陈兵想也不想便答道:“我爱小静。” “哪我呢?”王思思问完这句话,心里不由“噗嗵”直跳,毕竟自己整个人都交给他了,若是在他心中还不如文艾静,那还不如死了的好。 “爱!我很爱你。”陈兵还是毫不犹豫地回答。 “在你的心中,还有多少女孩子?”王思思看到陈兵回答时一脸柔情,心里的坚冰也不由得开始融化。 “还有一个,你知道的。”陈兵不好意思说出林韵芝来,现在可是最敏感的时候。 王思思说道:“我还不了解文艾静,以后大家能不能处好,我可不敢保证。”她虽然已在心里答应了陈兵,可还是不大痛快。 她说的也是实话,能接纳陈兵追求林韵芝,是因为她们师姐妹感情很好,若能共同追随一夫,倒也不失为一件乐事。但文艾静就不同了,她王思思虽然没有多少瞧不起原住民的心,可林韵芝会怎么看,别人会怎么看? 陈兵听得王思思终于接纳了文艾静,不由心花怒放,却还是小心地说道:“你放心,她很淑女的,要不我改天带你去跟她见一面?”说完便激动地握住了她的手。 不想王思思却冷声道:“我们回去吧,师门还有事。” 陈兵闻言只好乖乖收手,他也知道王思思心里不痛快。他心想,也就是遇着思思了,要是换成别的女孩子,此事十九不成,一时间心里又是感激又是惭愧,只好默默陪她返回素女派。 他征得王思思的同意,又去找师傅玄真子商量。 玄真子一听陈兵要跟文艾静订婚,不由大吃一惊,习惯性的把他拉到一边,“王思思怎么办?刘掌门要知道可不会轻饶你。再说,这事儿可能对你的声誉也有影响。” 陈兵告诉玄真子,王思思已经同意他跟文艾静订婚,而他和王思思的事还瞒着刘素素。至于别人怎么看,他管不了那么多了,相信时间和事实能证明一切。 最近与文家村交结频繁,玄真子也是喜欢文艾静,听得乖徒儿已跟王思思讲妥,不由感叹王思思的大气,而别人的看法他也不太在乎,便说道:“我说乖徒儿呀,你可不能再拈花惹草了,要不你真对不起王思思啊。” 陈兵嘴里答着是是,心里却想,“师傅,还有一个小芝呢。不过思思已是答应了的,不算是拈花惹草。” 此后陈兵又悄悄把自己的心事告诉了张天、小五子几个好兄弟,他们在羡慕之余,也都很赞同。 特别是小五子,神情夸张地说道:“陈兵,你可要想好了,你以后若是亏待了文艾静,我可第一个不答应。” 陈兵笑道:“这是我们两口子的事,与你何干?” 小五子正色道:“我可是文小小的哥哥,那文艾静也就算是我的妹妹了,你说我管得管不得?” 陈兵只好跟小五子信誓旦旦地保证,逗得张天一阵好笑。 王思思和师门的工作都做通了,陈兵就准备直接去找文天盛,他心想文叔早已默认自己跟小静的事了,现在只要去说一声就行。 这天,他喜滋滋地来到文家,寻机把想跟文艾静订婚的事给文天盛说了。 他分析说:这样一来,一是便于他到文家村行走,二是有利于飞银集团的合作,第三是最重要的,就是使吴是非不敢轻举妄动。 陈兵说完,心想只要文叔答应了,我就立即去跟小静说,伯母哪儿应该问题不大,她是很喜欢我的。 可他等了好一会儿,文天盛却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文天盛的异常表情把个陈兵急得抓耳挠腮,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后来,文天盛被问急了,就说:“这事儿我不好做主,你问问艾静她妈吧。” 陈兵搞不懂文天盛身为一族之长,却在这种关键问题上拿不定主意,又问了几句见他只是叹气,心想我还是去问杨伯母吧,便又去找杨氏,不想得到的答案却是更加意外—— 杨氏回答陈兵的只有两个字——“不行。” 晕!陈兵听了杨氏的话,只觉得天旋地转,一口气差点没接上来。 他搞不懂一门好好的亲事,文艾静的家人怎么会横加干涉,难道他们真想把小静嫁给吴是非那老头做小妾吗?! f4节出人意料(2) 陈兵听了杨氏的回答后,好半天才缓过气来,他神情痛苦地问道:“伯母,难道你不知道我对小静是一片真心吗?你们就真要屈服于吴是非的淫威?我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哎……”杨氏重重叹了一声,仍低了头不说话。 陈兵见杨氏还是不说话,不由急道:“伯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快告诉我呀!” 杨氏抬头看了一眼陈兵,欲言又止,转瞬又低下头去。 “噗咚。”陈兵被急得实在是无法,干脆跪在杨氏面前,“伯母,小兵在修真界无父无母,除师傅外,我是把你们当亲人一样看待,难道你们还有什么事不能跟我说么?我可以向天发誓,为了小静,我命都可以不要,如果你们真把她嫁给吴是非,我一定跟他拼命!” “哎……小兵,静儿命苦啊。”杨氏终于说话了。不过她只说了一半,又默默地流泪,再没了下文。 她的这句话把陈兵急得心都快碎了,文艾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是他目前最想知道的答案,“伯母你快说呀,小静到底怎么了?!”他不由激动得大声喊叫。 “小兵,轻点声。”杨氏被陈兵突然的叫喊吓了一跳。 “那你快告诉我呀,急死我了!”陈兵只好压低了声音。 杨氏思虑片刻,终于下定了决心般说道:“我可以告诉你,但你要向我保证。” “快说,快说,我什么都可以保证,只要不把小静嫁给吴是非就行。” 第65章 陈兵急切间也顾不得礼貌了,只催杨氏快说。 “你要保证不把这件事告诉静儿。” 杨氏说完,神情颇有些怪异,有三分无奈,还有七分痛苦,看得陈兵的心阵阵发紧。忙说道:“我保证,我保证!伯母,我求求你,快说吧!” “我告诉你,静儿她,她,她是石——石女。” 杨氏的声音越说越低,不过陈兵还是听得一清二楚,他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响,一时间竟然不辨东南西北,整个人都深深地陷进板凳里,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小兵,小兵。” 杨氏见了陈兵失魂落魄的样子,也不由吓了一跳,她可是从心里把陈兵当亲儿子看待,若不是女儿有这个毛病,她想也不想就会把文艾静嫁给他。可现在,若陈兵再有个三长两短,哪该怎么办呀。 陈兵隐约听得杨氏在叫自己,但他此时的思维已完全被痛苦所占据—— 他看书驳杂,知道“石女”指的是什么,文艾静竟然是石女! 石女是什么意思?就是说文艾静不是一个正常的女孩,她的阴道发育不正常,也许一辈子都不能跟人发生性爱,更别说生儿育女。这要是在陈兵的故乡还好说点,有一些石女还可以通过手术恢复正常的性能力和生育能力,可在这几乎没有什么科学的修真界,要想治好文艾静的病可说是比登天还难。 “小兵,小兵。”杨氏再一次呼唤陈兵,她知道他对文艾静的感情,也因此更为他担心。 “伯母,我没事。”陈兵终于回过神来,但他还是不愿相信杨氏说的是事实,便有气无力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小静是石女的?” “哎。”杨氏叹了口气,想了想,说道,“我和你文叔老早就知道了,艾静她从来就没见过红,有一次她见同伴来红,还跑来问我,我只好骗她不来红更方便。哎,我那苦命的静儿呀!” “我明白了。”陈兵点点头,他从杨氏的话中确定了文艾静的确是石女无误,反而一下子镇定下来,他感到自己现在无比的清醒,无比的理智。 他看了杨氏一眼,决然说道,“伯母,我还是要跟小静订婚。” 杨氏听了陈兵的话,不由得怀疑自己是在做梦,有些不相信地睁大了眼睛。 “伯母,我发誓,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来治好小静,若是真的治不好,我也会照顾她一辈子!” 陈兵的话容不得丝毫怀疑,杨氏再没有话说,只能“哗哗”地流泪。她此时的心中可是打翻了五味瓶,酸的甜的辣的苦的一齐涌上心头。 “伯母,请你转告文叔一声,我这就去跟小静求婚,请你们一定要帮我。”陈兵等杨氏哭了一阵,便准备去找文艾静。 “好吧,我答应你。”杨氏看着神情坚决的陈兵,不知道是喜是悲。 陈兵走出杨氏的房间,径直向文艾静的闺房走去。杨氏告诉他,文艾静一直在闺房做女活。 “小静。”陈兵来到文艾静的闺房,见门是虚掩的,便轻轻敲了敲,又喊了一声却没听见有人回答。“小静。”他又喊了一声,就推门而入。 屋里空无一人,中间一张方桌上,摆着一幅绣了一半的彩绣,上面绣着一株桃枝,枝上似是并排站着两只可爱的小鸟,但有一只小鸟仅绣好头部。 “咦,小静到哪儿去了?” 陈兵喊了一阵没人应答,便去问文天盛和杨氏。 杨氏说怪了,你来找我之前,我才从她屋里出来,还有那小小,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文天盛听了杨氏的话,突然说道:“刚才我听得院中有脚步声,还以为是小小,艾静是不是出去了?” 他正说着,却见文小小哭着跑了进来,一见到陈兵就哭道:“陈兵哥哥,我刚才在外面玩,见到姐姐边哭边跑向碧玉河,我大声喊她,她既不答应也不停步。呜呜,姐姐怎么了?” “我去看看。”陈兵说完,便飞身而出。 f5节出人意料(3)(修) (本想早些上传,但对写好的章节不太满意,只好进行大幅修改。改得偶好累呀。请大家多多投票鼓励!) 文艾静果然是听到了陈兵和杨氏的对话,才伤心欲绝地跑向碧玉河边。 陈兵找到她后,觉得有文家村的人在场说话不便,就把她强行带到了世外桃源。 他还是首次抱着人在空中长距离飞行,一开始不太适应,飞得摇摇晃晃的,后来便越飞越是顺畅。但他故意将速度放慢,也不再去跟文艾静说话,只让她自己慢慢地平静心情。 文艾静心中的痛苦的确是难于言表——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石女”,就把她一颗少女的心击得粉碎! 她先前还在闺房愉快地绣着相思枕巾,这是自她将终身托付陈兵之后,就开始做的女活。那时她的心中是多么的快乐,每每绣到得意之处,都要情不自禁地端详一番,想象着自己与陈兵双宿双飞的美妙情景。可后来她突然听到陈兵的惊呼声,便跑到了母亲的门前,又恰好听到了有关自己的噩耗,就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春花被狂风猛然吹落,只一瞬间便由幸福的顶点栽进痛苦的深渊。 二人进入世外桃源,文艾静虽惊讶于诱人的美景,可还是痛苦不堪。后来经陈兵百般劝说,才慢慢地稳定下来,这其中的千般哀怨缠绵自不必细说。 陈兵终于说动文艾静,并把自己跟王思思相好的事告诉了她。 文艾静没想到王思思的心胸竟然如此宽阔,心想王小姐都能体谅陈兵,自己可不能太软弱,即使是强颜欢笑,也不能再让他担心自己的病情,便在陈兵一再恳求之下,同意跟他订婚。 二人返回文家村后,陈兵又跟文艾静的家人商量好订婚的细节和日子,然后就回到师门去做好准备。 出乎陈兵的意料,除鱼樵派和素女派掌门孙无畏、刘素素外,他邀请的其他掌门均以各种理由婉拒参加他的订婚仪式。 很让陈兵伤心的是如意真君,竟也托辞拒绝前往。 他也不好强求,知道大多数修真者还是不太看得起原住民,总认为跟他们相交会有失身份,这事儿得慢慢来,只要自己多创造一些机会给原住民,相信总有一天会改变大家的看法。 不过刘素素同意参加订婚仪式却更出乎陈兵的意料。 他去请她纯粹是出于礼貌,毕竟她是王思思和林韵芝的师傅,自己以后可是要求着她的。 没想到他才说出请求,刘素素竟然一口答应下来,并说:我听说你为了文艾静,竟然敢接七太保的五绝杀。好,我一定去。 陈兵对与七太保打赌的事不置可否,这事早就在修真大陆传开了。不过刘素素的表态也让他好一阵感动,他一直在心中把她当成一个不近人情的老处女,没想到在关键时刻她却如此深明大义,甘于冒着被人议论的压力来支持自己。 订婚的仪式真够热闹,关键是文氏一族来的人太多了,大家都汇集在文家村平时聚会的一个大院坝四周,想看看族中的第一美女找了个怎样的好男人,同时也来向族长贺喜。 仪式由刘素素和玄真子共同主持。 刘素素本来只是来观礼的,不想陈兵和玄真子非要请她当主持,一番推让之下,只好同意,不过她又坚决要拉上玄真子。 玄真子可不推辞,这可是乖徒儿的大喜事,也是百乞门的大喜事,自他接任掌门以来,百乞门还从来没有这样喜气过。 由于人们的配合,仪式进行得很顺利。这会儿,刘素素和玄真子共同走上彩台,开始进行仪式的第五项——交换订婚礼物。 陈兵的礼物是两瓶茅台酒、两瓶高级香水和两个洋娃娃。老丈人文天盛爱喝酒,送他好酒是再好不过;两瓶香水分别送给杨氏和文艾静,洋娃娃是文小小和文艾静各送一个。 文家送给陈兵的礼物,除文艾静亲自绣的一对想思枕巾外,大多是原住民的土特产,装了好大一车。 在人们热烈的掌声中,礼物交接完毕,刘素素正要宣布进行第六项跳火盆的仪式,却见张天排开围观的人群,急匆匆地走到陈兵的身边。 张天低语一句后,陈兵先是略微一愣,后来便点点头,张天又快速离去。 一时间,人们议论纷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f6节横生枝节 刘素素、玄真子和孙无畏站得离陈兵较近,再加之功修深厚,所以把张天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张天告诉陈兵:吴是非来了。 三人闻言都不由一愣,吴是非这时候跑来干什么? 他们隐约听得传言,说是吴是非要强纳文艾静为妾,才导致陈兵与七太保赌斗,结果陈兵巧接五绝杀,赢得了赌约。他现在前来,难道是想毁约? 院坝左面,观礼的人群一阵骚动,大家纷纷往两边挤,给中间让出一条道来。 紧接着,道中走出四人。 走在最前面的是昂首阔步的张天,他的后面是一身儒衫的吴是非,不紧不慢地走着,其后是七太保和络腮胡,二人手上各提着两条尺多长的鱼。 张天在走出人圈后,故意放慢脚步,让吴是非越过自己。他此时虽然步伐稳健,面部也没什么表情,但内心则暗自为陈兵担心—— 他清楚陈兵跟吴是非有生死过节。今天这家伙不请自到,当然不会只是来道贺那么简单。 可张天也猜不出吴是非究竟想来干什么,若是硬来砸场,有刘素素、玄真子和孙无畏等人在,想来他也讨不了什么好。至于外围的人群,有负责警戒的百乞门弟子盯着,估计清风岛也搞不出什么花样来,况且他们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讳,在光天化日之下来捣乱。 第66章 不说张天在为陈兵担心,陈兵自己也在思考应对之策,善者不来,来者不善,吴是非既然在这个时候出现,就必然准备得有打击自己的办法,当此订婚之际,自己可不能乱了阵脚。 他想罢,脸上又恢复了似笑非笑的神色。 吴是非一看见陈兵,便拱手笑道:“恭喜,恭喜。我可是不请自到。哈哈。” 陈兵拍拍神色惊讶的文艾静,又用眼神安慰一番文天盛和杨氏,向吴是非迎去。 “吴岛主大驾光临,欢迎,欢迎。”他边说边跟张天交换眼色,见张天轻轻摇了摇头,又笑道,“我怎敢劳动岛主大驾。哈。” 吴是非随陈兵走到院坝中间,向身后略一招手,笑道:“先前不知你订婚,所以没什么准备,只能随手抓了几条鱼来,还望陈小兄弟不要嫌弃。” 七太保和络腮胡等吴是非一说完,立即上前将鱼递向陈兵。 鱼才递到陈兵面前,在他身后的刘素素、玄真子等人都皱起了眉头,这鱼身已经发白,虽然没什么臭味,但明显已死了好一阵子。吴是非在人订婚之日送死鱼,其意不言自明。 陈兵并没有伸手接鱼,而是说道:“这叫我如何敢当,不如这样,吴岛主,你的心意我领了,至于这鱼嘛,我想跟你讨个人情。” “哦,你说说。”吴是非没想到陈兵会说出这番话来。 他故意带来死鱼,本是想将陈兵的军——你接了,就明摆着受了我的羞辱;你要不接,我就找到了说辞。 陈兵笑道:“我想将这两条鱼转赠给你的两位手下,以表我对他们大老远赶来的感激之意,不知岛主意下如何。” “这……”吴是非一时无话可说,陈兵既没说要,又没说不要,确实让他感到很为难,想要发火也无从发起。 七太保和胳腮胡听了陈兵的话,又见吴是非一时找不到说辞,不由愣在当地。 他们提着鱼,就那样将手伸在陈兵面前,收回不是,不收回也不是。 “哈哈,不如这样罢,我让它们从哪里来又回哪里去。这样,也不枉了陈小兄弟的一片好心和吴某的一番情意。”吴是非说完,伸手从七太保和胳腮胡手中夺过鱼来,也不见他作势,只随手一扔,鱼便嗖地飞向半空中。紧接着,碧玉河传来一声轰响。 观礼的人群听得响声,都不由吓了一跳—— 这里隔着碧玉河至少有七、八百米远,吴是非随意一扔,不但能把鱼准确地扔进河中,还能弄出这么大的声音,这份能力真是非同小可。 陈兵知道吴是非是故意示威,略一皱眉,笑道:“哈哈,这鱼儿真是迫不及待,搞出这么大的响动。” 张天听了陈兵的话,也立即接道:“吴岛主真是厉害,佩服。” 刘素素和玄真子等人听得陈兵和张天一唱一和,都不由在心中暗笑吴是非拿几条死鱼来出气,是出力不讨好,反显得失了身份。 玄真子担心吴是非恼羞成怒,立即说道:“这样吧,我们请吴岛主观礼,继续进行订婚仪式。” 刘素素也看出吴是非此来是不怀好意,便也赞同玄真子的提议。 吴是非听了玄真子和刘素素的话,也不好发作,只能点头同意在一旁观礼。 他看到文艾静被陈兵抱着跳火盆的娇羞模样,心里那个火呀。他相信如果没有陈兵插手,文艾静迟早逃不出自己的手心,现在陈兵想出订婚这一招来,确实让他很有些难办—— 他原来派人来骚扰或自己亲自出面,都可以被人理解。在修真界,男人有个三妻四妾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只要自己手段高明一些,别人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但现在文艾静公开和陈兵订婚,自己再要插上一手,若是传了出去,给人说是以强凌弱,横刀夺爱,那自己在修真界精心经营的儒者形象可就完了。 他不甘心让陈兵轻松得到文艾静,这才借送死鱼前来骚扰,不想陈兵只一句话便揭穿了他以鱼立威的心思。不过他在心中暗想,先让你高兴一会儿,老子跟你没完。 f7节抽丝剥茧 暂不说吴是非在那儿生闷气,且说陈兵抱着文艾静,在人们的掌声和笑闹声中跳完象征吉祥的8个大火盆后,刘素素和玄真子站上彩台,准备宣布订婚仪式结束。 两人一番推让,还是由刘素素先说。但她刚说了没几句,便被吴是非突然打断。 “咦,还有什么事,订婚仪式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是呀。等一等,再看看。” 观礼的人群已准备散开,听到吴是非说“且慢”,又都留在原地不动了。 玄真子见吴是非走了出来,忙问道:“不知吴岛主还有何事?” “哈哈。”吴是非笑道,“大家不觉得千遍一律的送礼物、跳火盆太过于平淡么?我今天前来,就是想为仪式增添点乐趣。” 陈兵闻言,心道正戏终于开场了,干脆说道:“哦,请吴岛主吩咐。” “好。”吴是非轻轻一跃飘上中央的彩台,高声说道,“各位,在说正事之前,我要再次声明,希望大家捕鱼时,不要进入清风岛的范围。至于以前的事,我们就不追究了。” “你。”文天盛听得吴是非一派胡言,当即就要出声反驳,但见到陈兵递来的眼色,只好忍了下来。 文天盛能忍,四周观礼的人却像是炸开了锅—— 这个说:哼,好意思说什么不追究,那索娜海又不是他清风岛的。 那个说:算了吧,小声点,我们惹不起人家。 还有人说:屁,我才不相信,这世间没有公道了?哪有路都不让人走的…… 人们议论归议论,但生怕吴是非听见似的,声音很小。看来,大家还是有些畏惧清风岛的人。 陈兵等大家的议论声稍歇,朗声笑道:“吴岛主的话我没听明白,不知岛主所说清风岛的范围如何界定?” 人们一听陈兵说话了,立时竖耳凝听,因为他所说的,正是他们想问而不敢问的。 吴是非闻言一愣,没想到陈兵敢直接冲他而来,略一沉凝,不由冷笑道:“这个么,修真公会早有界定,清风岛四周三百里之内均是我们的鱼场。” 他的话音一落,观礼的人们又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妈的,这个界定也太霸道了,从外面打的鱼,路过他那里也要交银子。” “是呀,要不从他哪儿过,得绕老远的路。” “别说那么多了,他还不是为了文艾静,才来故意找我们的茬。” 陈兵去过清风岛,清楚大家议论的是什么,略一思考之后,又出声问道:“请问岛主,不知你所说的鱼场是什么意思。” “哼,连这个都不知道,鱼场就是养鱼的地方。”络腮胡想拍马屁,说完后见吴是非略微点头,不由脸现得色。 陈兵追问道:“哦,吴岛主可是这样认为?” “正是。” 吴是非答完后心想,这小子东拉西扯的究竟要干什么? “好,我想请刘掌门和孙掌门做个公证,帮清风岛和文家村就鱼场之事做个了断,不知二位掌门和吴岛主是否同意。” 陈兵出其不意的请求把吴是非吓了一跳,心想这小子该不会有什么馊主意吧?!心中犹豫想不答应,又怕折了自己的面子,便咬牙说道:“好,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好说法。” 刘素素和孙无畏本来也有些犹豫,毕竟这是修真公会定下来的事,但听得吴是非都同意了,自然也没什么意见。 陈兵见三人都同意了,便问道:“我想请问吴岛主,当初修真公会是如何给你们界定的?我听说还写得有字据。” 他早就对这件事上心了,所以专门去修真公会查过。 吴是非心里“咯噔”一下,答道:“我记不太清了,大概意思刚才已经说过。” 陈兵笑道:“我来帮岛主回忆一下,修真公会的文书上写得有:清风岛辖索娜海域方圆三百里捕鱼权。岛主,我说得可对。” 吴是非心里隐隐觉得不对,但又捉摸不透陈兵的深意,语气中便流露出不耐烦来,“对,就是这么回事。陈兵,你问这么多,到底要如何了断?” “好,我这就来了断。”陈兵转身向刘素素和孙无畏说道:“二位掌门,你们都听清楚吴岛主的话了?” 刘、孙二人答道:“听清了。” 陈兵得到刘素素和孙无畏的肯定答复,又转身面对吴是非,“吴岛主,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修真公会的东西属不属于清风岛?” 吴是非终于忍不住怒火,气冲冲地说道:“当然不属于了,你问这么多废话干什么?!” 陈兵说到这里,别说吴是非发火,就是刘素素、孙无畏及玄真子、文天盛等人都感到迷惑不解,不明白他怎么又扯到修真公会头上来了。 “吴岛主,你别急嘛,万事离不开一个理字。”陈兵仍是不慌不忙地说道,“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请问那传送阵不知是修真公会的,还是清风岛的?” “这……” 吴是非终于醒悟过来,“这”了两声却找不到话说。 陈兵不给他喘息之机,接着说道:“吴岛主,传送阵所在的东岸,离你们清风岛仅有几十里,是文家村人从索娜海回村的必由之路,你不会把东岸五百里也全算作清风岛的吧?否则,修真公会的传送阵岂非也成了你们的鱼场?” “这,这……” 吴是非找文家村的麻烦,本来就是无理取闹,现在被陈兵一番抽丝剥茧,曲直是非立即大白于天下。 第67章 刘素素和孙无畏到现在也终于明白过来,他们在暗自赞赏陈兵之余,也怕吴是非下不了台,便先后打哈哈道:吴岛主也是理解有误,而且他先前已讲过不再追究此事,大家就不用多说了吧。 吴是非扯出捕鱼之事,本不是他此行的主要目的,现在见刘素素和孙无畏都站在陈兵一边,心知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便尴尬地笑道:“好说,好说,就依两位掌门所言。不过,我还有一件事要解说清楚。” 刘素素和孙无畏见吴是非很给面子,便说:不知吴岛主还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f8节欺人太甚 (不会吧?!!哪个大神这样玩我?!!还请高抬贵手。我上周总共才6000多点击呀!) 吴是非故意咳嗽一声,稳定住情绪,又沉吟片刻才说道:“我知道大家最近听得一些传言,说吴某想强迫文家大小姐为妾。在此,我想请文族长出来说句公道话,我一个堂堂的清风岛岛主,是否会做这样的事?” 文天盛正暗自为文家村的危机得以化解而高兴,突然听得吴是非问起,不由一愣,“这”了两声没能答出话来。 “此事可否由我来回答?”陈兵见文天盛难以答复吴是非的问题,便接过了话头。 “哦?” 吴是非不置可否,担心陈兵又说出对他不利的话来,心想我没说同意,你就算说出来我也可以否认。 文天盛见陈兵主动站出来说话,心里不由莫名地紧张,此时要阻止已来不及,却又担心陈兵一个处置不好,会给文家村带来灾难。无奈之下,只有不停地给他使眼色,示意其一定要慎重。 “吴岛主,你放心,我说的是实话。”陈兵暗中给文天盛回了个眼色,说道,“我证明,那些传言均是空穴来风,我和七太保比试,只是为了捕鱼之事引起的争端。” 他的话才说完,文家村的人立即交头接耳的小声议论起来。 “哈哈,好!”吴是非听了陈兵的话,不待文家村的人继续议论,立即大笑道,“不错,陈小兄弟倒是为我说了句公道话,哈哈。” 他没有想到陈兵会说出有利于自己的话,心想算你这小子聪明,可我还是不会放过你。 吴是非是满意了。但陈兵的话也引起了部分文家村人的不满,文家村一直与世无争,风平浪静,自从这个吴是非看上文艾静后,才搞得鸡飞狗跳,现在正是揭露他的好时候,没想到陈兵竟然会胳膊肘往外拐,哪还像个文家的女婿。 陈兵听得下面在小声议论自己的不是,也不去辩解,却高声说道:“各位,今天文家村和清风岛的事已分解清楚,希望大家记得自己所说的话,以后井水不犯河水。”他说到这里,又转向吴是非问道,“吴岛主,不知我说得可对?” 他的话音才落,文家村的人又响起细碎的议论声,不过这回支持的声音却增加不少。 文天盛听了陈兵的话,不由暗自点头。他原本也对陈兵帮吴是非说话不太理解,但听了这番话,终于明白过来,就算是揭露了吴是非又有什么好处?若能真的换得文家村的平安,必要的忍辱还是值得的。 他想罢也像众人一样去看着吴是非,静等其回答。 吴是非见众人都在看着自己,再看看刘素素和孙无畏,发现两人也是一副期待的神情,心念电转,看来今天不正面回答还不行,不过我如果要找文家村的麻烦,也可以暗地里出手,谁能把我怎么样了?想罢便哈哈一笑,“好,就如你所言。不过,我今天来,还有一件事没有办完。” 孙无畏终于有些看不下去了,不由高声问道:“吴岛主的事真是多,不知又是何事?” 吴是非看了孙无畏一眼,心道,我记住你了。不过他不动声色,只冷笑道:“人们都在传言,说当初陈兵与我的弟子比试,是陈兵赢了赌约,这事儿有损我清风岛的声誉。” 他的话音才落,七太保立即接道:“人们的传言让我无颜见人,我很是不服!” 陈兵听得吴是非和七太保一唱一和,心中不禁有气,心想我已让了你们一步,却还要苦苦相逼,难道我真是怕了你等。于是冷言问道:“那你又待如何?” “哼。”七太保轻哼一声,笑道,“刚才岛主说了,要为你的订婚仪式增添点乐趣,不如这样,我们两人再来比试一场。你放心,就只比一招,而且我一定会点到为止,绝不会要了你的性命,不知你可愿意接受?” 他的这番话让观礼的人听了非常反感,这明显就是在贬低陈兵嘛。但他们也不便多说什么,否则就变成代陈兵做主了,只好静静地等待,看他如何应对。 七太保说完心想,老子上次是大意才让你侥幸得脱,今日我卷土重来,你若是敢应战,定会在订婚仪式上出个大丑;若是不敢应战,这脸也是丢定了。 陈兵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刘素素和孙无畏却先后说道: “这样恐怕不妥吧?毕竟是订婚仪式,怎能打打杀杀的,吴岛主另选日期如何?” “是呀,何必搞得剑拔弩张的。” 他们终于确定吴是非是专门来针对陈兵的,心想自己既然来为陈兵观礼,可不能让他陷入危局,于是便出言阻止。二人知道陈兵修真的时日尚短,虽然七太保只说是一招,但必定是精心准备的杀招,肯定不是陈兵能够轻易应付的。 “哈哈。”吴是非听了刘素素和孙无畏的话,笑道,“既然有两位掌门出面,而陈小兄弟似乎又不太愿意比试,七太保,我看这事就算了吧。” 他心中那个得意啊,今天来的目的就是要打击陈兵,以发泄心中的恶气,至于面子什么的都是借口,若是陈兵不敢应战,这订婚仪式就算是彻底砸了。 陈兵如何不了解吴是非的心思,见他话一出口,四周观礼的人就议论纷纷,有的希望自己挺身而出,打败七太保,有的又担心自己不是七太保的对手。 他看看师傅玄真子和张天及文家的人,连他们也是一脸紧张,便朗笑道:“吴岛主这话也说得太早了吧?我何时说过不比了?别说是一招,三招五招又如何?七太保,你要怎样比试法,只管划下道来。” 陈兵的回答让所有的人吃惊—— 刘素素心想,这个小陈兵也是不知好歹,我已出面帮你说和,就不算你丢脸。但你现在还要强自出头,这不是自讨没趣吗? 孙无畏的想法与刘素素不同,他赞赏地看了阵兵一眼,心道好样的,男子汉大丈夫,宁愿站着死,不愿躺着活。打,打死他个狗日的! 玄真子了解陈兵的性格,知道他不是莽撞之人,心想乖徒儿最近肯定是有所精进。但他不清楚陈兵精进到了何种程度,所以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只好暗中祝愿乖徒儿能战胜七太保。 张天是陈兵的好兄弟,当然希望陈兵能挺身而出了,不过他只知道陈兵最近有所进步,没想到他竟然自信如斯,心想我也得努力了,可不要被好兄弟甩在身后。 吴是非听了陈兵的话,也是暗中吃惊,他没想到陈兵真敢应战,想来是必有所恃,但现在已势成骑虎,况且他是有备而来,于是就高声笑道:“好,有骨气!七太保,你就去领教一下百乞门的高招。记住,就只一招,你绝对不能伤了陈小兄弟的性命。” 他之所以说这番话,是早就跟七太保分析过陈兵的底细,而且也深入研究过陈兵的怪异身法,并将五绝杀揉为一体,虽然在外表看来只是一招,但又隐藏着许多变化,专为针对陈兵而设,所以干脆连百乞门也捎带进来,让玄真子一起出丑,好解自己失去文艾静的心头之恨。 陈兵听了吴是非的话,也不多言,只转身面对七太保,笑道:“请。” “好,随我来。” 七太保说完,轻轻一跃飞上半空,然后潇洒地降落在一棵大树的枝头,一身白色长袍随风自然飞舞,整个动作很是利落,使得陈兵这边的人又为他多担了一份心。 七太保才落到枝头,陈兵也凝神静气,轻飘飘地向上飞去,在其对面约三十余米的一棵竹巅上单足而立,似一只轻盈的蜻蜓一样。 f9节铺天盖地 七太保看到陈兵的站姿,略微有些惊讶,根据他上次交手的经验,陈兵应该不具备这种实力。但他在惊讶之余,也不怎么放在心上,因为身法怪异本就是陈兵的长处,想来其它方面还不是自己的对手。 “我要出手了,小心。”陈兵先声夺人,今天可是他订婚的日子,绝对不能落了下风。 七太保听得陈兵要抢先出手,立即凝神戒备,瞬间将功修提至极限。 “去!”陈兵轻喝一声,混沌气早已从丹田灌注脚尖,随着喊声响起,立即带着九片竹叶呈三个品字形射向七太保。 他这是跟如意真君学习的操纵之法,自上次和七太保交手后,觉得自己只仗着身法闪躲毕竟被动,便从心攻入手,研究混沌气的特殊用法,再加上他对那套自称为幻灵身法的理解,将二者结合在一起,以意御气,以气御物,意与气相辅相成,不分彼此,已略窥如意真君所说的意攻之道而不自知。 七太保见陈兵的攻击虽然来势迅疾,啸声尖锐,却也不放在心上,双手一挥,一道强猛的功修狂涌而出。 霎时间,竹叶被一片紫雾撞上,立时化成粉沫,再被劲风一扫,转眼就消失不见。 陈兵是第一次使出意攻,操纵得还不够得心应手,再加上他的功修比不过七太保,飞射而出的竹叶连接着他的意识,突然间被摧毁,不由得心里一震,人也在竹巅上晃了一晃。 第68章 下面的观众见其进攻被轻易化解,又看到他在晃动,不由齐声惊呼,待他终于稳定下来,才又呼出一口长气,不过心中的担忧又增添了一分。 “看我的!” 七太保见自己轻松就化解了陈兵的攻势,立即高呼一声,双手张合之间,手中渐渐出现一团脸盆大的紫气。 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将紫气直接砸向陈兵,而是迅速跃至空中,将紫气向他先前所站之树扔去。 异变在瞬间发生,紫气一接近那棵树时,便高速旋转起来,将树上的枝叶绞得纷纷扬扬。紧接着,七太保大喊一声“来而不往非礼也!”双手一挥,那些枝叶就呼啸着涌向陈兵,直如万箭齐发。 他这一招名叫“铺天盖地”,正是吴是非针对陈兵的怪异身法而设。 吴是非猜想陈兵的身法之所以怪异,必是对空气的流动具有特殊的感知,所以能利用空气的传导提前预判敌人的攻击,同时又借敌人攻击时造成的空气流动,来避开对其的伤害。现在这一招“铺天盖地”正是利用外物来干扰陈兵的感知,使其无法准确判断,只能被动挨打。 “来得好!”陈兵的眼中所见全是枝叶,他本能地使用“无虑无惧”的心法旋转起来,身周又出现了一圈淡淡的白雾。 七太保的眼睛被枝树所挡,看不清陈兵的身形,但他能感觉得出陈兵在迅速旋转,心道你中计了!双手猛的绕转,紫气团呼的一声呈网状散开,所过之处,带动那些翻飞的枝叶齐齐围向陈兵。 “啊!” 地上观礼的人群发出一片惊呼。 由于紫气团的带动,天上的枝叶不再遮挡视线,他们也终于看清了天空中的形势—— 陈兵已被完全包住,就像一个绿色的蚕茧般在空中滴溜溜地旋转。 那些曾看过陈兵跟七太保相斗的人立即发出惊呼,因为上次他也是利用高速旋转,成功的将攻来的泥石完全弹开,但这一次竟然被轻柔的枝叶完全包住了,想来是凶多吉少。而且,他们还看见七太保手中又出现了一团紫气。 “哈哈。陈兵,你认输吧!” 随着七太保的喊声,人们看到那团紫气带着“滋滋”的响声,缓缓地旋转着飞向陈兵,而且越旋越大。 看到眼前这一幕,再不懂修真的人也明白陈兵面临的是什么,有些胆小的人已闭上了眼睛—— 前面那团紫气就能牵动枝叶把陈兵完全包围住,现在若是再被直接砸中,后果可想而知。 此时的景象,不要说文家村那些不懂修真的人看了紧张,就连刘素素等修真者看了也不由焦急—— 陈兵已被困在茧中,想要让开七太保的进攻是绝对不可能,而他若被紫气团砸上,除非七太保临时减弱功修,否则必然要遭受重创,有可能丢了小命也说不定。 刘素素、孙无畏等因为是外人,虽然替陈兵焦急却也不便出手,但玄真子和张天可忍不住了,他们没想到陈兵才一交手就被困住,现在若被砸中,定然是非死即伤。于是各自腾身就要飞起,想救了陈兵再说。 “且慢。” 吴是非一直盯着玄真子和张天的举动,见他们想去救陈兵,立即闪身来到玄真子面前,络腮胡则挡住了张天。 “你们别慌嘛,放心,七太保绝不会要了陈兵的性命。哈哈。” 吴是非甚是得意,他是真的不想杀掉陈兵,但弄个重伤什么的却是不会客气,这种将别人玩弄于股掌的感觉才是最美妙的。 他眼见玄真子和张天等人焦急的神情,再看到文艾静一家那种绝望的表情,心中那个爽呀,比三伏天吃了西瓜还舒服。 玄真子和张天被吴是非和络腮胡挡住,心中也是有点犹豫,说好了是陈兵跟七太保比试,他们也确实不好出手,但要再不去救,就怕来不及了。 “啪!” 张天和络腮胡对了一掌,将其蹬蹬蹬震退五、六步去。 “张天,你是否真要出手?!”吴是非一掌将玄真子逼退几步,迅速闪至张天身前说道,“那我可真要叫七太保取他的命了。” 张天闻言一愣,还想再行冲击,但眼中余光所见,七太保的紫气团已加速向陈兵砸去,不由心里一紧,暗道完了! “轰!” 一声惊天轰响,包裹着陈兵的绿茧在众人的注视中被炸成碎片。 “你妈的吴是非,老子跟你拼了!” 玄真子在绿茧爆炸的瞬间心都凉了,他看那爆炸的阵势,哪像是不要陈兵性命的样子,这样规模的爆炸,怕是自己身受也难免受伤,何况是才修真没多久的陈兵。 “哈哈,着!” “啊!” 玄真子正要跟吴是非拼命又骤然顿住,因为他突然听到了陈兵的笑声,而且看到七太保从空中掉了下来。 “好兄弟,行!”张天看到陈兵突然出现在七太保身后,不由高声喊了起来。 陈兵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七太保身后? 原来他已悟通“无思无欲”之道—— 陈兵一开始使用“无虑无惧”的心法来应对吴是非的进攻,还是想利用高速旋转带动混沌气来弹开树叶,不想这一次竟然失算,那些树叶不但没有被弹开,反而随着他旋转起来,而且在七太保的功修的加持下,迅速向他包来,他知道若被包住,就只剩下被动挨打一途了。 危急之中,他并不着急,而是将心灵迅速转往空明状态,这是他在地狱界经阎王点化悟通的境界——“无思无欲”。 在爷爷让陈兵背的注释中,是这样解释“无思无欲”的:无不是空,空不是无。 阎王曾对陈兵说过:阎王殿庄不庄严不在于房屋,而在于房屋里坐镇的人;而一个人威不威风,不在于其外形,更在于其内在的气质。 就在陈兵运转起“无思无欲”的心法之时,他高速旋转的身体突然契合了空气运行的轨迹,在树叶包围自己的一瞬间消失了身影,并短距离瞬移出去,隐身于竹林中,然后又趁绿茧的爆炸快速移动到七太保的身后,并用意攻之法引动树叶向其攻去。 七太保也非等闲,他在绿茧爆炸时猛然感到身后不对劲,立即转身面对陈兵,并挥掌拍开如鬼魅般射来的六片树叶,但他没料到陈兵从前面进攻是假,而真正的杀手却是来自他的身后,还算他反应够快,在被一片树叶击中背部后,立即沉气下坠,躲开了另两片树叶,虽然是有些狼狈的向地面掉落,却避免了受到重创。 “走!” 吴是非不等七太保站稳,也不跟刘素素等人招呼一声,便阴沉着脸腾身飞起,转瞬不见。 (第六卷完) g1节不速之客 修真大陆,正午。 太阳像个调皮捣蛋的顽童,举着火球到处玩耍,见谁烤谁。大路上,一个人影也见不着。 飞银酒楼外,一株高大茂盛的树上,却有两只知了在不知疲倦地吹牛。 黑知了说:“小姐,我今儿早上抱了好大一团露水去你家,不想走到半路就被太阳烤干了。” 灰知了问:“有多大?” 黑知了转头看了看,指着飞银酒楼说:“比这个楼还大。” “切,你吹!” 黑知了嘿嘿笑道:“这不是无聊吗。自从我们恋爱以来,你天天都要听笑话,你以为我就是笑话呀。” 灰知了笑着撅了它一屁股,差点没将它整下树去。 黑知了是故意摔倒,刚张开翅膀想趁机去拥抱灰知了,却突然说道:“咦,那边来了一个人,白衣白裤,又肥又矮,脑袋还特别圆,真像个大水桶,好可笑哟。” 灰知了撇撇嘴,哂道:“大哥,拜托你,这么热的天,你没有笑话就算了,不要这么低水平好不好?” 黑知了不服气地说:“小姐,我说真的你又不信。我们打个赌,要是真的来了个好笑的人,你让我亲个嘴。” “赌就赌,我才不信呢。耶,真的呢!这人鼻子、嘴巴、眼睛全部挤在一起,那眼睛还像你一样,特别大,真是好笑哟……”灰知了的话还没说完,嘴就被黑知了堵上了。 黑知了口中的“大水桶”径直向这边走来,他来到树下,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汗,说了句这鬼天,便向飞银酒楼走去。 由于天气太热,今天中午飞银酒楼一直没来客人,小五子和文仲达等人吃了午饭后,瞌睡来得不行,小五子便去酒楼后面的水井里抱了两个大西瓜出来。 大家啃完瓜后,不到十分钟,那瞌睡虫又嗡嗡地在眼皮上飞,小五子向门外张望一阵,打了个长长的带着响声的哈欠说道:“唉,这天热得,肯定不会有人来了。陈兵这小子一老早就跑去文家村,这会儿不知在什么地方潇洒;张天那小子,怕也是在酒窖里睡大觉,我们也休息一会儿吧。” 众人本来还想拿根牙签撑起眼皮,听得小五子如此一说,再见他率先爬在桌子上,也各各打一个哈欠,找个地方东倒西歪,不过片刻就鼾声四起。 就在小五子等人正在梦游的时候,“大水桶”滚进了飞银酒楼。他来到小五子对面坐下,边喘气边说:“店家,拿酒来,热死个鸟了!” 见小五子没有动静,又喊了一声。“喂,别睡了。快拿酒来!” “大水桶”喊完,小五子等人仍是昏睡不醒。 “你个小鸟的,都死了!”他终于忍不住怒火,“啪!”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鬼呀!”小五子被“大水桶”一巴掌从梦中拍醒,刚睁开眼来,便惊呼一声。 “鬼? 第69章 哪来的鬼?!” 文仲达等人也被惊醒了。 “你个死小鸟,鬼喊什么?快拿酒来!”“大水桶”见小五子等人终于醒转,也不在意他们把自己当成鬼,只一个劲地要酒。 “是,是,这位客官,你稍等,酒马上就来。”小五子终于确认眼前是人不是鬼,为了补过,赶紧去给人拿酒。 “好酒,有没有什么好菜?”一碗酒下肚,“大水桶”想吃菜了。 “你等等,我这就叫他们去炒,很快的。” 小五子实在不愿面对“大水桶”,这人身上有股怪怪的味道,似乎是动物特有的那种骚味,那一双特别大的眼睛还闪着绿油油的幽光。 他等“大水桶”点了菜后,也不吩咐其他人,亲自向厨房跑去。 才跑进厨房,小五子那个乐呀,胖厨师正赤裸上身垫张凉席在地上呼呼大睡,他的两个下手则把他的肥肚子当枕头,两人不知在梦中见着了什么,不时的在咂嘴,还流了他一肚子口水。 “开工了,开工了。”小五子用三脚叫醒了三个厨师。 菜很快就端到了“大水桶”的桌子上。 眼看菜上齐了,小五子正要转身躲开,不想“大水桶”却说道:“嗯,酒好,菜也好,你们这酒楼的生意不错吧?” 小五子转眼看看其他人,都借故忙去了,只有文仲达还在柜台上拨算盘,也不好把他喊过来,只好硬着头皮答道:“多谢客官夸奖,我们这飞银酒楼的经营宗旨,就是全心全意为顾客服务,只要你高兴,就是我们最大的快乐。” 这小子实在找不到什么好说的,便把平时陈兵说的一些话改造过来一用。陈兵这话原是对文艾静说的,他那回正好在窗外偷听到,人家陈兵的原话是“我全心全意爱你,只要你高兴,就是我最大的快乐。” 他现在头痛“大水桶”那惊人的长相和难闻的气味,只想找话应付过去,也不管合适不合适了。 “大水桶”听了小五子的话,美滋滋地咂了一口酒,又吃了一筷子菜,然后悠然说道:“哈哈,说得好,说得小鸟不敢跑。这位堂官,我最高兴的事就是喝酒吃菜不付钱,不知你快不快乐?” “快乐,哈,快乐。”小五子顺口答完后,突然觉得不对,又苦笑道,“客官,你看这天气热得,你是在说笑话醒我的瞌睡哈。” “大水桶”又喝了一大口酒,略哈了口气,脸上的五官挤得更紧,笑道:“你放心,钱么,我是一定会付的。只不过,你若能带我参观一下你们这个酒楼,我就更高兴了。” “好,好,你慢吃,吃完我就带你参观。”小五子答错了话,见人家不追究,立即答应下来。 他说完后又心想,妈的,我怎么答应带他参观呢,文执事才是这酒楼掌舵的呀!想罢,便请“大水桶”慢吃,自己则走到柜台边,轻声笑道:“嘿嘿,文执事,我肚子有点痛,一会儿你帮我带那位客官四处看看。哎哟,不行,忍不住。” 文仲达见小五子捂着肚子装模做样地跑开,不由暗叹这小子太冒失。他心里本不同意带“大水桶”四处参观,按说客人要在酒楼内到处走走,原也无可厚非,不过他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但小五子既然已答应在先,自己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g2节蛇鼠之灾(上) 随着太阳渐渐西斜,那些原本不知躲到何处的风正悄然苏醒,原本一动不动被晒得软弱无力的草树都活泼起来,天气也没有那么热了。 飞银酒楼外面的大道上,出现了稀稀拉拉的行人。 “兄弟们,都动起来了。”小五子见门外已有人行走,便吆喝大家开始准备。 他说完又跑到柜台前,把文仲达正在拨打的算盘扫乱,嬉皮笑脸地说道,“文执事,今天中午的事不要生气哈,我那个肚子拉得,一下午都没有站起来。” 文仲达笑道:“我下午去了两趟厕所怎么没看见你,不会是掉坑里去了吧?” “哈哈,不说了,有生意上门。”小五子被文仲达说得挺尴尬,见有客人进门,赶紧过去热情招呼。 随着夜色的缓缓降临,飞银酒楼又热闹起来,划拳声,说笑声、吆喝声响成一片。 飞银酒楼除正面的一条大道外,其余三面分别是草地、池塘和一个茂密的小树林。 池塘里蛙声沸腾,就像是在开演唱会。小树林和草地也不寂寞,不时响起旱蛙或蟋蟀的叫声。 由于天气炎热,青蛙在白天都销声匿迹不见响动,可一到夜晚凉爽之后,它们又都跑了出来,有的还从池塘跳到了岸上,“呱呱”叫个不停。 一只青蛙正趴在青石板上高声歌唱,却又猛然噤声,它凭本能感觉到了危险,正想移动,但一切都来不及了,从其身后窜出一条色彩斑斓的花蛇,张口咬在它的左腿上,它只“呱”的一声抽动两下,便成了蛇的美食。 花蛇吃掉青蛙后,又继续向前爬去,看它前行的方向,却是飞银酒楼。 它来到酒楼左面,吐着蛇信东嗅西探,寻着一个小洞,先是把头伸进去扫了扫,然后便整个地滑了进去。 “沙沙沙……”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小树林和草地传出一阵密集而细碎的声响。奇怪的是,原来那些旱蛙和蟋蟀欢快的叫声却没了。 飞银酒楼内,碰杯换盏声不时响起,人们并没有注意到外面的变化。 文仲达站在柜台里,不时跟来客打着招呼,心情很是不错。陈兵言而有信,每月都给他30两的月银,比他以前种一年地的收入还多。 收入是一方面,陈兵能力排众议让他主事飞银酒楼,且能得到大家的信任,也让人很有成就感。要知道他可是原住民,一贯被修真者瞧不起的,现在却管着二十余个修真者,其中还包括陈兵的好兄弟小五子。 他想起初来酒楼之时,大家都不太服他,不理解陈兵为什么会找一个原住民来酒楼主事。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以自己的精明和对人的真诚打动了他们,甚至跟小五子等人成了好朋友,而且还有许多客人是冲着他的面子成了回头客,这的确不能不令人自豪。 两个客人摇晃着走到柜台边,边结账边跟他开玩笑,“老文,你现在可是越来越白嫩了,小心别变成了娘们。” 文仲达迅速找付了银子,笑道:“放心,我老婆每晚都嗷嗷叫呢。” 这两个客人也是修真者,他知道该怎样跟他们说话,这正是他的特长,不管是什么人,都能被他哄得高高兴兴的。 正说着,小五子走了过来。 两个客人跟他说笑几句,又搞了小五子两拳,便笑着离开了。 小五子帮一桌客人付了银子后,又去招呼几个新来的客人。 文仲达便继续摆弄他的账本,这是他最上心的事,容不得半点差错。 “啪。” 他刚记了两笔账,突然有东西掉在柜台上,抬头一看,不由吓了一跳—— 蛇! 一条红黑相间的蛇正昂头对着他的脸,不断伸缩红色的蛇信,发出“咝咝”的声响。 文仲达一动不敢动,他见此蛇高昂的头呈三角形,七寸处又宽又扁,知道这是剧毒蛇种,若被咬中可不是好玩的。 正在此时,脚下传来“沙沙沙”的声音。紧接着,脚踝一痒,感觉有东西顺裤腿爬到了身上,而且还在上移。 “该怎么办?!”念头在瞬间闪过。但他知道不能动,稍一移动就会引起蛇的攻击,只能强忍着身上那种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心悸。 他转眼看看小五子,见其正在跟一桌客人说笑,都没有注意到自己这边。 此时,身边的“沙沙”声愈加频繁,而且那东西已爬到了自己的肚皮上,麻痒的感觉让他直想哆嗦。 “堂官!” 楼上传来一声大喊,紧接着就响起一阵“蛇呀、老鼠呀”的惊呼。一时间,脚步声,喊打声、尖叫声乱成一片。 小五子听得喊声,无意中一转头,眼中余光正好扫到文仲达的柜台,立即拿起一根筷子“呼”地甩了出去。 “啪哒。”[手机电子书网http://isuu.] 在蛇被小五子射死的同时,文仲达终于支持不住瘫倒在地,但身下立即传来一阵“吱吱”的怪叫,他压着了许多老鼠和蛇,赶紧没命地扑打。而刚才爬到他身上的也是一只老鼠,由于受惊,“吱”的尖叫一声,就从他的脖子上跳了出来。 从一楼到顶楼,现在飞银酒楼那个乱呀——饭桌上,地板上,房梁上,到处都或跑或吊着老鼠和蛇。 客人们都在拼命扑打,有些修真者打得烦了便从窗户飞了出去,离开这个让人恶心的地方。而一些功修较差的修真者或原住民客人则只能一边扑打一边往楼下或楼外跑。 蛇、鼠源源不断地涌入飞银酒楼,打不胜打、杀不胜杀。 小五子在射杀了那条红黑相间的毒蛇后,见文仲达突然倒下,不由吃了一惊,陈兵叫自己好好照顾他的,要是有了三长两短可不好交待,忙迅速奔向柜台。 他见文仲达只是受惊而已,又见其身旁已围了不少蛇、鼠,忙一边出手击打一边大喊道:“文执事跟着我。” 文仲达闻言赶紧爬起来,心惊胆颤地跟在小五子身后。 蛇、鼠越来越多,若是没有小五子的保护,他恐怕早就被包围并咬死了。 这些蛇、鼠不知是从哪儿来的,令人惊讶的是,蛇原本是老鼠的天敌之一,但它们现在仿佛目标一致,一个个都像饿死鬼投胎,呲开鼠牙、吞吐蛇信,尽拣着人类发动进攻。 第70章 一时间,老鼠发出的“吱吱”声和蛇信的“咝咝”声,混杂着人们的怒吼声、惊呼声、跑动声,真是让人惊心动魄。 “哎呀!”文仲达发出一声惊叫,一条乌黑的蛇正从房梁向他射来。 小五子来不及转身,他的正面也有两条蛇飞射而至,赶紧运起混沌气护住全身,然后迅速倒翻,右手一挥,将射向文仲达的蛇切成两截。 “啪啪”两响,他解了文仲达的危,自己也被两条蛇射中,不过又迅速被他的护身功修弹开。 “小五子,老鼠和蛇越来越多了!” 文仲达刚得小五子解了危,又有一群老鼠和蛇向他冲来,心慌之下,不由再度出声惊呼。 “文执事别慌。” 小五子边说边踢出一张板凳,一下子就扫飞一大群老鼠和蛇。然后他又转身去帮文仲达处理另几个方向的蛇、鼠,此时身边再无可借之物,只能连续挥掌拍击,一时间蛇、鼠的尸体横飞。 每一次落在地上,小五子都会踩着蛇、鼠;每一次跃在空中,又有许多蛇、鼠在他的掌下变成尸体。 他看着眼前翻飞的血肉,突然感到烦心不已——这些蛇、鼠虽然丑陋,毕竟也是大自然的生命呀,他作为一个修真者,这样的大肆屠戮,还是头一次。 g3节蛇鼠之灾(下) 王士贵今夜是在三楼负责,他边挥剑边在心中喊衰,今天本来不该他来酒楼干活,可是有个师兄被师傅临时叫走,便叫他来顶岗,没想到一来就遇上了蛇、鼠之灾。 他眼见一个客人已被包围,立即轻身跃起,不待靠近便使剑气圈扫,将奔袭至客人身边的蛇、鼠全部砍杀,自己的脖子却被一条从天而降的蛇缠住。 那蛇刚缠上王士贵,立即张嘴就咬,但这些低级生物如何是修真者的对手,它咬在王士贵的颈肉上,就像是咬着一张铁板,不但没将毒牙刺进去,反而被一道劲气迅速弹开。 “妈的。”王士贵骂了一声,顺手将蛇扯断,再一挥手,又利用蛇尸帮客人击杀了扑到身上的一只老鼠。 王士贵这边暂且不表,再说小五子所在的一楼。 “哎呀!” 听这惶急的声音,估计是有客人被咬伤了。 小五子心里着急,客人们大多都跑了,剩下的都是些原住民或功修较低的,若再这样下去,受伤的人会更多。 “你跟着我。”小五子向文仲达招呼一声,便向发声处跑去,眼见一个客人倒在桌子上,立即挥掌拍出,将他身边的蛇、鼠扫飞。 “快来救我,我被老鼠咬了!”客人见到小五子,一边翻滚拍打再度窜来的蛇、鼠,一边高声呼救。 小五子心想只是被老鼠咬了还算好,要是被蛇咬中,不知你是否还能活命? “小五子,怎会有这么多蛇、鼠?!” 是张天的声音。 紧接着,又传来陈兵的喊杀声。 “妈的,你们终于来了!”小五子又看到师傅玄真子带了一帮人冲进酒楼,终于放下心来。 有生力军加入就是不一样,不片刻就杀得蛇、鼠大军尸骨横飞。 “咦,怎么全跑了?!” 陈兵才冲进酒楼没多久,正杀得兴起,却见那些蛇鼠不但不再向人发动进攻,反而纷纷掉头逃跑。他心中好奇,便跟着一条蛇追过去看,那蛇果然寻着一个小洞钻了进去,等他再转头去寻找其它蛇鼠,也是四处奔逃,不多久就消失不见。 “嗨,真是呢!怎么我们一来,它们就逃了,那些赶来报信的人不是说蛇、鼠在攻击人吗?”玄真子也觉得不可思议,便向小五子询问。 小五子说:“你看这一地的蛇、鼠尸体,当然不假了。我身边这位老兄,还被老鼠咬伤了。” “张天,我们跟去看看。”陈兵觉得这些蛇、鼠来去怪异,像是有组织一样,便喊了张天一声,先自跃出门去。 “陈兵,我看这些东西绝对是有人在驱使,否则一夜之间哪会齐聚飞银酒楼。” 张天和陈兵跟踪一条小蛇前行,没多久便见它钻进一个石缝中,等了一会儿不见动静,只好又再去跟踪一只老鼠。 陈兵答道:“当然是有人在搞鬼,但愿这只老鼠能帮我们把他找出来。” 老鼠也真是听话,一直弯弯绕绕前行不停。 “咦,它停下来了。” 陈兵和张天随老鼠又追踪了四五百米,见它突然停了下来,估计那驱使蛇、鼠之人就在附近,便打一个手势,各自御剑飞起。 他们的判断没错,刚飞到半空便发现前方一棵树上有个人影冲天而起。 “站住!”陈兵大喊一声,就和张天向前追去,不想那人突然一声怪异的唿哨,四周立即响起一阵“扑楞楞”的声响。 不过片刻,他们的眼前出现了一片黑云,定睛看去,却是各种飞禽向他们扑来。 二人想绕开飞禽前追,仍被迅速围上,只好先应了眼前之急再说。 飞禽之中不泛凶猛之辈,二人一时无法摆脱。张天心中火起,挥斩横扫,立时传来一片悲鸣,但这些家伙悍不畏死,稍一后退又立即围来。 他再挥出一斩,然后大声喊道:“陈兵,你去追,我来对付它们。” 陈兵看一眼前方,叹道:“唉,他早已逃远了。”说完忽想起小时候的恶作剧,便从须弥戒中取出两瓶喷雾香水,身形急旋,将香水尽情喷出。 禽鸟似对香水极为敏感,先前被他和张天掌劈刀斩上百只也无所畏惧,这回一嗅到香水味却纷纷远逃,不多久就隐入了夜幕之中。 且说陈兵和张天离开后,玄真子听说有客人受伤,赶紧去给那人检查伤势,还算好,老鼠没什么毒,只在腿上留了几颗牙印。 他不放心,便拿了一颗解毒丸给客人服下,转眼见到还有客人从楼上下来,又一边分发解毒丸,一边向客人致歉。 文仲达虽然也受了惊吓,但他毕竟是酒楼的主事,也跟着玄真子不停地给客人道歉,说这完全是意外,今天的饭钱就给大家免了,各位请留下姓名,改天等我们清理完了,再摆酒给大家压惊。 玄真子听了文仲达的话,心中暗赞陈兵用人得当,也当即表态要给客人们一些赔偿。 这些客人大多是熟客,当然不会要飞银酒楼的赔偿,不过他们有些是跑出门外又被外面的蛇、鼠吓回来的,酒楼里好歹还有人,在外面被咬伤,可就麻烦了。 他们见酒楼内的蛇、鼠已经跑光,不知外面的情况如何,便说我们理解,这事儿谁也不愿遇上,不过现在能否请你们派人送我们一程,不知外面还有蛇、鼠没有? 玄真子听客人说得在理,便和小五子等把客人送出酒楼,走了老远也没见着蛇、鼠,这才与客人道别回返。 玄真子送走客人后,便指挥百乞门的弟子开始收拾酒楼,将那些蛇、鼠的尸体一筐筐地抬出去找地方埋了。大家正干着,陈兵和张天走了进来。 玄真子一看到陈兵和张天便问:“怎么样,有什么发现没有?” “走,我们到外面去说。”陈兵见酒楼太脏,便叫玄真子及文仲达、小五子几个主事的到门外说话。 到得池塘边,陈兵向玄真子等人简单介绍了追踪的情况 玄真子听了陈兵的讲述后,着急地说道:“这可麻烦了,若是他三天两头就驱蛇赶鼠来捣乱,我们还怎么做生意?” 张天答道:“暂时应该不会来了,不过我们要尽快抓住这个家伙。” 玄真子说道:“你说得容易,现在好不容易有点线索也断了,我们怎么去抓他?” g4节一点线索 玄真子的话把大家说得沉默起来,若真是不能尽快抓住那在暗中捣鬼之人,这飞银酒楼怕是迟早要关门大吉。 陈兵见气氛挺沉重,便笑道:“走,我们先回去喝一杯,要想客人回来,我们得先稳住才行。” 小五子说道:“客人来了也没用呀,万一那蛇鼠再来一闹,岂不又是麻烦?” 张天看了陈兵一眼,笑道:“不然。” “什么不然?”小五子不太明白张天的意思。 张天答道:“来了倒好。” “张天,你把话一次说完行不行!”玄真子也很头疼张天说短句,虽然他现在改了不少,不过偶尔也要来那么一下。 陈兵闻言笑道:“其实张天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只要那人再驱使蛇鼠来捣乱,我们就有机会抓住他。” “嗯,不过我得找些弟子来守在外面,免得蛇鼠再惊了客人,那可就没法说了。” 玄真子这个主意立即得到了大家的赞同,这样一来,既可以保得酒楼无事,又可以寻机追踪敌人,比张天的想法要完善多了。 众人回到飞银酒楼,玄真子立即吩咐弟子:你们这几天哪儿也别去,就在这四周警戒,小心不要让蛇、鼠又钻进来了。说完又叫胖厨师带几个弟子去采购新鲜菜蔬,准备继续开张营业。 小五子听得玄真子说到开张营业,突然想起一件事来,赶紧向陈兵问道:“你们追丢的那人,是否是个矮胖子?” 陈兵答道:“是啊,从他的身形来看,绝对又矮又胖。” “原来是他!”小五子轻声嘀咕道。 玄真子赶紧追问:“是谁?” “昨天中午,我们酒楼来了个客人……”小五子把“大水桶”到酒楼吃饭的事情讲了,说道,“我估计就是他,怪不得他要参观酒楼。” “嗨,你怎么不早说,现在卫生都打扫完了,哪儿去找什么线索,你看见他在酒楼干什么了?” 第71章 玄真子一听就来火,心想这么重要的事情,你现在才来告诉我们。 “我这不也是被蛇、鼠闹的吗,再说客人要参观酒楼也无可厚非,我怎知道他会捣鬼?”小五子觉得不好意思,便找理由辩解。 “这事儿我也有错。”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文仲达突然说道,“是我带着那客人参观酒楼的,没发现他有什么异常举动。不过……” “不过什么?” 文仲达的话立即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不过他当时好像端得有一碗酒,等参观完时,碗已空了。”文仲达说道。 “这就是了。”张天说道,“他肯定是用哪碗酒做了手脚。” “糟!我们忽视了一件事。”陈兵突然冒出的一句话又把大家吓了一跳。 他说道,“你们注意没有,昨夜云来酒店有没有发生混乱?” “咦,这倒没怎么注意,当时只顾着自家的酒楼了。” 大家听得陈兵问起,这才想起对门还有个云来酒店,要是这边大闹蛇、鼠之灾,而那边却毫无动静,这也太不正常了。 “我马上安排人去打听。”玄真子说完当即叫来一个弟子,要他去偷偷打听一下云来酒店的情况。 没要多久,那弟子跑了回来,说道:“我听人说,昨夜云来酒店也不清静,只不过蛇、鼠要比我们这边少得多。” “这就怪了。”陈兵轻声说道。 他是很有些怀疑紫云真人捣鬼,不过现在听说云来酒店也遭了灾,便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果然,玄真子说道:“这有什么怪的,那人是专门来整我们,云来酒店是跟着受累,当然蛇、鼠要少了。” 陈兵听了玄真子的话,也不去辩解,不过他总感觉此事与紫云真人有关。因为那人驱使蛇、鼠来捣乱,不就是为搞砸飞银酒楼的生意吗?若是飞银酒楼垮了,得利的当然是云来酒店和梦百回。 第二天,飞银酒楼继续营业,出乎玄真子他们的意料,生意竟是出奇的好,连炎热的中午都来了不少客人。 玄真子那个高兴,一边帮文仲达、小五子他们招呼客人,一边不时到外面巡视,生怕弟子们大意,又造成蛇、鼠之灾。 小五子却是又高兴又烦,因为客人们进来,除了喝酒吃菜外,问题也特别多,原来大多数人都是冲着昨夜的稀奇事来的。 这个问:听说那些蛇、鼠很有组织,你们知不知道是谁在捣鬼? 那个问:你们是不是结下了什么仇家? 还有的问得更是让人哭笑不得:你们这儿是不是蛇窝呀?一下子冒出这么多蛇来。 那边立即有人接道:你说是蛇窝,哪老鼠又做何解释?总不成蛇和老鼠住在一起吧? 小五子被这些问题搞得晕头转向,便在心里暗骂陈兵滑头,心想当此混乱时期,你自己去玩就算了,好歹把张天留下来帮帮忙嘛。 小五子在暗中发牢骚的时候,陈兵忽然觉得耳朵发烫,便跟张天笑道:“我觉得耳朵发烫,肯定是有人在说我的不是了,而且这人十有八九是小五子。” “不可能。”张天不相信这些东东。 “要不我们打个赌,回到飞银酒楼就肯定有人会数落我。”陈兵回头看了一眼紫云观,他们刚从上面下来。 张天问道:“赌什么?” 陈兵笑道:“你要是输了,就给我唱首歌。你别说,我还从来没听过你唱歌。” “好,我看是谁唱。” 说话间,二人已来到了飞银酒楼的门口。 陈兵和张天刚走进去,小五子就跑了过来,“你们两个跑哪儿去了,丢下生意不管。特别是你,陈兵,你把张天都带坏了。” 张天和陈兵听了小五子的话,也不回答,只是对视一笑,把个小五子笑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陈兵见有客人往这边看来,怕小五子下不了台,便凑近他耳边说道:“我们没有偷懒,是寻找线索去了。” “找到了吗?”小五子的脸色终于缓和下来。 陈兵笑道:“已经找到一点,等会儿我去给师傅说一声,我要和张天出去几天,相信回来后就能得到肯定的答案。” g5节追踪紫云 第二天,陈兵和张天来到南大陆。 张天看到陈兵才从传送阵出来,就对着下面的沼泽一通乱劈,不由疑惑地问道:“陈兵,你在干什么?” “嘿嘿,没什么,练练手脚。” 陈兵听得张天问起,觉得自己跟动物斗气不好意思,便拿话来搪塞。不过他心中甚是惊讶,上回攻击自己的乌鞭蟒都到哪儿去了?! 张天不明白陈兵的心思,便说别玩了,还是去查探要紧。 陈兵举手搭个凉蓬,边打量四周边说:“这南大陆如此广阔,我们该到哪里去找他呢?” “哪你说怎么办?”张天问。 陈兵说道:“他那两个弟子也是,就多说几句嘛,害得我们找不到方向。” “得了,你能偷听到几句就不错了。”张天笑道。 原来他们昨天是到紫云观偷听去了,这才来南大陆追踪紫云真人。 陈兵想了想,说道:“我们若是瞎找,怕是白忙。不如这样,我北你西,以一百里为限,不管有没有线索,都回来碰个头。记住,千万不要跟他单打独斗。” “也只好这样了。”张天说完,便向西飞去。 陈兵御剑在空中飞行,心想这紫云真人也是怪了,若是他指使人到飞银酒楼捣鬼,为什么又不回去呢?当夜他若是留在云来酒店,岂非更没有嫌疑? “咦,那是什么?” 眼中闪过一道白影,转瞬又消失在灌木丛中。陈兵怕被发现,立即降下飞剑,蛇行鼠步的向前摸去。 ****************************************** 张天向西飞出约四、五十里,隐然见得远处的沼泽中坐有一人。在不了解情况之前,不便直接去跟人相见,看到离那人不远有一大片灌木丛,便绕了个大弯,在离沼泽较近的地方悄悄降落下来。 走得近了,仔细一瞧,沼泽中的一个草墩上果然坐有一人,肩披杂乱长发,从背影看来不像是紫云真人。 他心中一轻,故意加重脚步向外走去,没走两步就被那人发现,于是主动打招呼,“这位老兄,请了。” “哦,不知你有何事?”草墩上的人放下手中鱼竿,睁着一只独眼警惕地问道。 张天答道:“我是从修真大陆来,想找个人。” 独眼钓者起身说道:“这里少有人来,你怎会来此找人?不过,我今早恰巧见得一人,不知是否是你要找的?” 张天忙问道:“此人长得如何模样?” “他的长相我倒没注意,只记得他身穿儒衫。”独眼钓者答道。 张天急切地说:“正是,我要找的正是此人。老兄可否指点一二?” “是吗?哎哟!” 独眼钓者正说着,突然被脚下的枯草绊住,一筋斗栽入水中,转瞬不见。 “老兄!”张天见其不小心落水,便飞身去救。 “哗!” 他刚接近水面,眼前之水忽然剧烈震荡,紧接着水响哗然,一道黑影疾射而来。 好个张天,临危不乱,身子滴溜一转,顺手取出极浪神斩,一推一切,然后借力跳起。 “啪”的一响,那道黑影掉入水中。紧接着,水里又响起“哗、哗、哗……”的声音。 张天刚刚跳到半空中,急切间还来不急运转极浪气,数道黑影已快速射至。 “呔!”他吐气开声,极浪神斩迅速横扫,将近前的黑影挡开。但他也感到身上一震,手腕发麻,神斩差点脱手飞出,不由暗自心惊,且在半空中再也稳定不住身形,立时翻筋斗向下掉去。 此时陈兵若在,就知道攻击张天的是什么了,是乌鞭蟒。怪不得他先前没什么发现,原来都跑到这儿来了。 张天虽被乌鞭蟒搞得手忙脚乱,不过也没被缠住,这也为他运转功修赢得了时间。 他在入水的瞬间已将极浪气布满全身,挥掌下拍,想借反震之力再次上跃,不想水中又窜出一条乌鞭巨蟒,冲着他张嘴就咬。 “找死!” 张天斩交右手,来不急挥砍,只用劲一挡,正好戳入蟒的口中。 “咯嘣嘣!”一阵乱响,乌鞭蟒的长牙被极浪神斩崩掉了好几颗。但张天也被它摆头横撞的劲道冲得向后飘去。 “妈的!”张天怒极,在后退的同时信手挥出一道十字刀气。 “嚓”的一响,乌鞭蟒飞溅起一片血花跌入水中。不过张天却深感吃惊,自己的刀气并没有深入这家伙的内腑,只是在它身上砍出一道长长的口子。 “唰唰唰……” 又有几道黑影迎面扑来,张天正想挥斩劈出,却突然感到后心发冷,身后传来异音。 他在瞬间做出取舍,凌空突然平躺,贴着一条乌鞭蟒前窜,在其它蟒尾围来之时,猛地伸掌拍在蟒身上,一下向上腾起丈余。 “杀!” 才一摆脱乌鞭蟒地攻击,张天立即挥斩向后砍去,这一次他使的是“穿云破雾”,一道金色刀气翻滚而出,隐带啸声,气势惊人。若是此时陈兵见了,定然要大声叫好,张天比在飞银瀑布练功时,又有了长足进步。 “当!”的一响,刀气撞上硬物。 张天在转身的瞬间,看到身前银光一闪,正是先前那个独眼钓者用一把银色巨斧挡住了自己的刀气。 第72章 独眼钓者虽然挡住了张天的刀气,却不禁气血翻涌、手软脚麻。心道好厉害,仅用刀气就差点将我全力一击的镏银斧击飞,这还了得,快跑!赶紧吹出一声怪异的唿哨,随即又没入水中。 “哪里走!” 张天见他借水逃遁,挥斩就要使“云开日出”。不防沼泽中又窜起七、八条乌鞭蟒,各甩尾鞭向他扫来。 他想起刚才独眼钓者那一声唿哨似是耳熟,便不欲多做纠缠,右脚点在一条蟒身上,立即高飞而起,脱离了它们的围攻。等蟒再次弹射冲击,他早就一个横移,远远地避了开去。 他倒不是惧怕乌鞭蟒,只是跟这种禽兽打斗毫无意思,再说他已想起刚才的唿哨声,正跟那天逃掉的“大水桶”的哨声相似,只是音节略有不同。于是便在空中注意观察沼泽的动静,欲将那独眼钓者抓住,到时不愁找不到“大水桶”。 g6节拦路巨树 张天在空中搜寻沼泽里的动静,可等了好一会儿也没有反应,连那些乌鞭蟒都像是销声匿迹一样,再也没有露面。 “我就不信你不出来。” 张天想罢,轮斩就向沼泽凌空狂劈。 “轰、轰、轰……” 金色刀气所过之处,沼泽被激起丈多高的水柱,有许多鱼也翻着白肚跃上半空,白白地遭受了无妄之灾。 “咦,跑哪去了?!” 张天略感失望,按说自己这样轰击法,那独眼钓者早就该被震出来了,难道是借水遁跑了? 他再次对着独眼钓者的入水处劈了几斩,仍是没有动静。又观察片刻,想起和陈兵的约定,决定还是先返回原地,商量一下再说。 不想他刚转过身,忽听得身后“哗”的一声水响,回头看去,一条乌鞭蟒在水面飞驰,其背上正趴着那个独眼钓者。 “哪里逃!”张天大喝一声,转身就追。 独眼钓者见被张天发现,立即一声唿哨,在蟒身上迅速侧翻,再度钻入水中。 张天赶过去又是一阵猛劈,再次失去了独眼钓者的踪影,不过又惹出三条乌鞭蟒,各各一弓一弹,迅疾向他射来。 在独眼钓者吹响唿哨时,张天已有心理准备,乌鞭蟒刚一钻出水面,他便立即飞开,所以对他毫无影响,反被几道刀气斩得鲜血四溅,“噗嗵”跌回水中。 水响又起,独眼钓者再次出现在张天的右边,仍是借着乌鞭蟒在水面飞奔。 张天也顾不上去跟陈兵碰头了,只一个劲地猛追。 二人追追逃逃,终于来到一座森林旁边。 从外面看,这座森林烟雾朦胧,树木高大而密实,阴气森然。 “咦,南大陆不是沼泽之地吗,怎么出现了如此之大的森林?!”张天虽然觉得奇怪,但见独眼钓者已窜入林中,也毫不犹豫的跟了进去。 森林中满是草木朽烂的霉味,树林太过密实,光线昏暗,偶有一些太阳的光点洒在草树上,更显得光怪陆离。 地上的草和灌木都长得特别茂盛,想是很少有人进来。受了张天他们的惊动,不时有鸟飞兽窜,不小心还要吓人一跳。 林中不便御剑飞行,张天见独眼钓者已落地奔跑,也跳在地上紧追不放。 追出百十米远,前面的独眼钓者渐渐减慢了速度,就像是累得不行似的。张天不由心中高兴,立即加速前冲。不过他刚跑出五六步,却感觉身上突然沉重起来,渐渐的也像那独眼钓者一样,想跑也跑不快。 “怪了,这是个什么鬼森林,好像连功修都打了折扣!” 张天试着运转极浪气来提高速度,但效果并不明显,想来这森林定有古怪。 “追还是不追?”他在脑中一闪念,觉得那独眼钓者的功修弱于自己,在沼泽时若不是借助乌鞭蟒和不时钻入泥水中,怕早就被自己抓住了,所以决定还是往里追。 独眼钓者的速度虽然要比张天稍慢,但他似乎对这座森林轻车熟路,常常是眼看就要被追上,便又借树木山石躲避,所以总是能在关键时刻逃脱,不过他也逃不出张天的视线范围。 两人左弯右拐,追逃至一棵巨树面前。这棵树怕要十个人才能合围,高不见顶。其右是大块的山岩,左面则是一片盛开着黄色碎花的荆棘丛。张天估计独眼钓者定会往左跑,便提前转向,想打个提前量。但出乎意料,这家伙竟然腾身径直向树撞去。 “他怎么直奔大树而去?难道要自杀?!”张天心念电转,不由大喝一声“站住!”也是一跃而起,想在独眼钓者撞上大树前将其拽住。可他刚刚跳起,身形却在空中一滞,随后就落下地来。 就在他伸手去抓的瞬间,独眼钓者竟然钻进了树里!而且没有发出一点碰撞声。 张天略一愣神,便来到树前仔细打量,树皮完好无损,丝毫没有擦碰的痕迹。伸手去摸,树是绝对真实的存在,树皮上长满了青苔,摸上去滑滑的,水气很重。他在树上拍了两掌,立时响起“梆梆”的声音,一时间,似乎整个森林都响起了回音。 “怪了,他是怎么冲进去的?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张天还是不太相信刚才发生的一切。据他所知,有的修真者练得有遁术,但这棵巨树的质地如此细密,以那独眼钓者的功修来看,是绝对不可能遁入其中的。而且就算是真的使用遁术,也应该有运动的痕迹才对。 他不放心,取出极浪神斩在树上轻砍了两下,更让他惊讶的是,神斩砍在树上,立时反弹起来,仅刮去了上面的青苔,连树皮都没有伤着。又举斩砍了一下,这次可是注入了极浪气,也只是砍下一小块树皮而已。 “嗨,还真是怪了!”张天回想独眼钓者在树中消失的情景,觉得并没有太多异样,只是觉得眼前一花,便消失不见。 “妈的,我也试试。”他百思不解,心想都追到这里了,自己再回去也不一定能找到陈兵,按捺不住好奇,干脆亲自试一试。 后退数步,张天将极浪气运至头部,以防全力碰撞时受伤。然后“一、二、三”的默数三声,一跃而起,学着独眼钓者径直向巨树撞去。 丝毫响声没有,张天便穿了过去。 他在穿越时心想:“原来如此!” 他看得分明,在即将碰到巨树的瞬间,眼前是一片空白。 g7节狮王之怒(上) 张天有了奇遇,陈兵那边也不单调。 他怕被发现,便小心翼翼地向前移动,眼中终于捕捉到一道不停跳跃追逐的白影,但听声音却非人类。 “看来是白高兴一场。”陈兵心中颇感失望,正欲转身离开,却被身边突然窜出的一头小角羊吓了一跳,一时好奇,就又转过头去,这才发现那道白影是一只高大的银狮。 因角度原因,他现在看到的是银狮的背部,那一身银白的皮毛在阳光下很是耀眼。 此时银狮正在扑食一头高大壮实的角羊。 陈兵跟角羊斗过。这修真界的角羊不但擅跑,还能短距离滑翔。它头长三只角,中间的角有人臂粗细,两边的角虽短却扁平锋利,并横着向外伸展,就像在头旁扎了两把匕首似的,很是难缠。 这头角羊比陈兵曾见过的其它角羊都大,而且角也更长,若站起来,估计得有人高。也许它就是那头小角羊的父亲或母亲,为保护儿女而身陷危境。 角羊已不算小了,但它在银狮的面前,却显得那么弱小,仅有银狮的三分之一大。 陈兵看了角羊有些畏惧的眼神,心中不禁有些戚然,但他清楚弱肉强食是大自然的规律,自己出去干涉纯粹是多管闲事,只在心中暗祝它能化险为夷。 角羊虽小,却较灵活,每每不敌,便向一旁滑行开去。 陈兵看到银狮三四次都没有扑住角羊,心想人们都说银狮是修真界最凶猛的动物之一,现在看来也不怎么样嘛。这个念头刚起,却听得银狮一声大吼,忙定睛去看。 原来角羊虽然会滑行,不过它滑行的距离也仅够银狮两跃而已,这次实在是逃不掉了。 角羊再也难以闪躲,干脆四腿蹬地,就地弹起,奋力向银狮顶去。 陈兵知道角羊最锐利的武器就是中间的长角。此时银狮已跃在半空,若是径直下扑,怕是讨不了什么好。 出乎他的预料,银狮似乎就等角羊站住,根本不用什么变化,只一巴掌,就将角羊拍翻几个跟斗,再跃过去一脚踏在肚子上,角羊当即蹬腿毙命。 “妈的,就这么简单,这么厉害?!” 陈兵看到银狮轻松就把角羊搞定,不由吓了一跳。 他上次来练兵时,为打一只角羊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现在自己虽有长足进步,但要想战胜银狮,怕不是那么容易。 “算了,我还是去找紫云真人吧,可别耽误了正事。” 陈兵想着正事还没办,便欲退出灌木丛。他倒不是惧怕银狮,了不起御剑离开便是。他是担心它发现自己便吼声不断,若是把紫云真人引来却不太好。 然而他刚移动脚步,脚下竟传来“咔”的一声轻响,低头一看,却是自己不小心踩断了一小截枯枝。 银狮的听觉极是敏锐,“咔”音未落,就引起了它的注意,当即“吼呜”一声,就迅速向陈兵藏身之处扑来。 陈兵不欲与其纠缠,御剑就想逃跑,可他刚跃在空中又突然顿住。 就在他愣神的同时,银狮已高速扑来,那腥臭的鼻息已喷至面前,风声响动,蒲扇大的巨爪倏忽即至。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陈兵终于回过神来,仓促间迅速收腰出掌去格挡银狮的巨爪。 第73章 他的右手才碰上狮爪,却当即闷哼一声,这银狮的力道好猛,竟然直直的将他震落在地。 陈兵才落地,银狮又紧跟而至,不过这一回它却扑了个空,因为陈兵才一沾地就蹬腿横移出十米开外,正好逃出了它一跃的范围。 “吼呜!”银狮大吼一声,目光如电般盯住陈兵,随即前跨一步,正好进入它一跃的距离。 不过现在陈兵却不想逃了,他刚才之所以愣神,是因为发现这只银狮的脑门上竟然长着团金色的肉球,这可是银狮王啊! 他听过传说,银狮王是两千年以上的古兽,可遇而不可求。 一般银狮的正常寿命仅有百余年,能活千年以上的肯定吃过天地灵物,久而久之,这些灵物便在其体内形成血精。慢慢的,随着岁月的增加,血精就会向银狮的头部移动,大约在两千年之后,就会在其顶门凝成血精球,成为银狮王的标志。修真者若是吞吃了血精球,就可以增加几十上百年的功修。 他现在功修尚浅,现在遇到这样的宝贝,怎会轻易放过。 银狮王并不知道陈兵的心思,跨出一步之后,便毫无征兆地扑了过来。 “来得好!”陈兵轻呼一声,挥手带出九片树叶,前六后三,隐带风声向银狮王射去。他现在的意攻已能意随心动了。 “噗噗”连响,银狮王根本就没有躲避,只伸爪拍开前面两片树叶,继续前扑。 “不好!” 陈兵没想到银狮王如此厉害,七片树叶射在它身上,却像没事一样,仅使得它的身形稍缓了一缓。要知道以他现在的力度,若是射在角羊的要害上,可以死几回了。 急切间,他从须弥戒中拔出清韵刀来,挥刀拍开银狮王拍向面门的左爪,紧接着后滚翻躲过腥臭的狮吻,然后借一棵树枝腾身跃起,一刀劈向银狮王,然而他的刀锋才沾上它的白毛,却突然向一边滑去,根本就无法落到实处。 陈兵的刀势落空,人也立即陷入被动,好在他已悟出大半幻灵身法,在狮吻近身的瞬间缩脖躬身沉肩,再扭腰向它的腹下滑去。 银狮王见陈兵钻入自己腹下,立即抬后腿快速前踏。 陈兵借势轻点狮足,顺手一扯其银毛,翻身上了狮背。 银狮王果然非凡,陈兵才爬到它的背上,它立即侧身便倒。 “当啷”一声,陈兵不防银狮王的反应如此快捷,清韵刀脱手而出,人也在地上滚了两滚方始停住。 银狮王再次扑至。 陈兵翻身而起,大喊一声老子跟你拚了,矮身从银狮王腹下掠过,然后立即蹬腿拧腰回返。 银狮王不防陈兵再度返回自己腹下,想要踢腿已然不及。 陈兵双腿跪地前滑,右手高举张天送他的匕首,心想若这次都还不能伤它,我便逃吧。不想他的混沌气刚注入短匕,其尖端就冒出一道银芒,运劲一刺,竟然穿透了银狮王的皮毛,并带出几滴血来。 银狮王吃痛之下,本能地躲闪,陈兵怎肯放过这大好时机,追上又是连扎两刀。 “吼呜!” 银狮王的一声怒吼震得陈兵耳中嗡嗡直响,赶紧后退两步。 它自成为狮王以来,还是第一次吃过这样的亏,大怒之下,立即展开反扑。 一人一狮战成一团,银狮王是皮糙肉厚,力大势猛;陈兵是身形灵活,匕首锋利,外加随时借物的意攻。 几个回合下来,陈兵挨了一爪,而狮王则被扎了五刀,树叶树枝则不知挨了多少。 陈兵被银狮王的巨爪拍中右肩,立时感到一阵剧痛。他吓了一跳,忙借势飞身后退,转头一看,还算好,衣服虽被抓成一条条的,肩上却只有几道浅浅的血印,看来经那摩的佛器加强过的墨精衣真是不凡。 银狮王的身上此时已是鲜血淋淋,但它越挫越勇,怒吼一声,又跟陈兵纠缠在一起。 陈兵刚才差点受伤,心中不由警惕,虚晃一招将银狮王逼退,立即飞在半空,全力运转意攻用匕首遥刺。这样一来,狮王可就惨了,不久就身中七、八刀,虽然不至毙命,却也悲声四起。 “我看你还能挨多久!”匕首又刺中银狮王数次之后,陈兵已准备着致命一击。 银狮王果然有王者之气,虽然已有些摇摇欲坠,仍追着陈兵扑击,但估计它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兹!” 又是一匕首刺中银狮王的右腿,它刚落到地上便轰然倒下,但又迅速昂起头来盯着陈兵。 “杀!”陈兵将功修集中注入匕首,对准银狮王的咽喉,务求一击必杀。 “吼呜!” 银狮王双目尽赤地看着从天而降的陈兵,似是发出了最后一声怒吼。 陈兵如风般扑至。 “吼呜!” 随着银狮王再一次声带撕裂般的怒吼,异变陡生。 g8节狮王之怒(下) “去死吧!” 在银狮王怒吼的同时,陈兵揉身而上,将匕首快速刺出。 “噗!”匕首插进肉里的感觉清晰地传来,异变也在此时发生。 陈兵看得分明,在匕首深深刺中银狮王的同时,它的顶门忽地闪起一道金光,一道十分耀眼的带着奇香的金光。 他不知道为何会发生这种异变,但心底顿生波澜,先前得手的喜悦在霎时烟消云散。 “退!”万念归一,陈兵迅疾飞退,但匕首却被卡住拔不出来。 “这是怎么了?!”他心中大惊。银狮王竟然丝毫不离,紧跟而至。它庞大的身躯怎么会在一刹那变得轻盈无比,如同一个虚无一般,然而匕首被卡住的感觉又是那样清晰。 在又拔了一次仍然失败后,陈兵只好放弃这兄弟相赠之物,毕竟留下性命比什么都更重要,他知道若不及时摆脱银狮王,接下来或将万劫不复。 撒手、躬腰、蹬腿、出掌,陈兵果断舍弃心爱的匕首,一掌拍出之后,立即以全速飞退。然而当他的右掌拍出后,却收不回来了,就像是摆了一个很酷的造型。 暗呼一声吾命休矣!陈兵眼见一缕淡淡的金光从自己的右掌漫延开来,迅速在全身游走。 一时间,他的四肢百骸全部僵硬,根本就无法动弹,只能硬梆梆地从空中直接摔在地上,除了还能看、听和思维外,他既不能说话,又无法呼吸,甚至连嗅觉都没有了。 银狮王也落在地上,此时它头上的金光正慢慢隐去。它的身躯比原来膨胀了三倍有余,就像一座银色的小山一般,而它头顶上的血红肉球却凝缩成一个乒乓球大小,如一颗闪光的红宝石,那就是王者的象征,至高无上! “当啷”一响,原本插在银狮王咽喉上的匕首自动掉在地上,它身上的血迹丝毫皆无,此时的皮毛更加洁白,好像还氤氲着淡淡的光晕。 “吼呜!”异变后的银狮王昂首向天,声音虽不大,但听在陈兵的耳中,却是那么的震撼,这种睥睨天下的气概,这种无视一切的从容,正是他在心中追求的修真之道,只不过他还差得很远,就如一座高耸入云的大山,他看见了,却还没有体力去爬;也可以说,他正准备去攀登,但现在一切都将结束——因为银狮王已缓步向他走来,它脚爪上的银勾闪闪发光。 陈兵想要挣扎,求生的本能比任何时候都来得强烈,然而无论他如何焦急,身体却丝毫不受指使,他已失去了一切,除了意志,除了对生的渴望。 心灵运转的过程瞬息万变,在银狮王移动脚步的同时,陈兵是万念俱灰,就如一个死囚被关进漆黑的牢房,等待他的只是轻轻的一爪。然而就在瞬间,他的心脉剧烈地一缩一张,心底又涌起无边的渴望,似有一个声音在振聋发聩:陈兵,站起来! 他感觉胸中如遭重锤。 “站住!”虽然还是不能动弹,陈兵却突然会说话了。就在此时,他嗅到了银狮王的气息。 “嗡”声在脑中响起,他在嗅到银狮王特殊的气息后,那禁锢着他的希望的牢房像是被轰然炸开,光明像潮水一样狂涌而入,他的心灵轻颤,再度感觉到了异样。 银狮王的气息再没有先前的那种腥臭味,呼在陈兵的脸上,甚至没有热乎乎的感觉,这种气息有一种神秘的意味,无法用言语来准确描述,他只是感到现在等待自己的绝不是死亡,而是一种超脱,一种宁静,一种在风雨过后找到亲人般的踏实。 银狮王巨大的头颅贴近陈兵,它连锋利的牙齿都没有露出来,只伸出长舌在他的脸颊轻轻舔了一下,然后就缓缓后退。 “你好,银狮王。”陈兵在银狮王退开的同时恢复了行动的能力,他站起来,毫不犹豫地走到它的身旁。 当他的手摸到银狮王的头部时,它匍匐下来,他的心里接收到信息:“主人,你好。” 陈兵一抖手,不可思议地问道:“你,你说什么?!” 他没想到银狮王在放了他一条生路后,竟然还要认他为主。 “我已经进化,是你的心丹激发了血精的异能,我的主人。”银狮王的嘴虽然没动,却再度把信息准确地传递到陈兵心中。 “异能?!”陈兵还是不解。 “对,一种进化的能力。”银狮王答道。 “哈哈,不好意思。”陈兵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便打个哈哈问道,“你知道我的心丹是怎么回事吗?有人说我是身藏巨宝而不自知。” “主人。” “好了,狮王,请别再叫我主人好吗。如果你当我是朋友,就叫我陈兵。” 虽然银狮王已收敛了王者之气,但陈兵仍然兴不起要当它主人的心,感觉它就像是自己的一个老友,若是将它介绍给张天,他也一定会非常高兴。 第74章 “好的,陈兵。”银狮王说道,“我只是感觉到了你的心丹发出的信息,立即就产生了臣服之心,这种感觉并不使我害怕,我只是由衷地喜欢,真心地臣服,现在你当我是朋友,我感到更加高兴。” “我的心丹有这么大的威力吗?!”陈兵不解地问。 “不,不是威力,这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我感受到的只是平和,在我的血精出窍的瞬间,是它救了我,使我不至于成为凶残的妖魔。心丹跟我的血精球类似,不过我感觉它更加强大,异乎寻常的强大,所以我才会甘愿臣服。”银狮王舔舔陈兵的手,欢快地答道。 陈兵高兴地说道:“我没有这么牛吧?!唉,管它的。银狮王,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愿意跟着我吗?” 他心想若是有银狮王跟着,再加上张天这个兄弟,可就好玩多了。 “这……”银狮王的语气有些犹豫。 “哈哈,算了,我只是开个玩笑。”陈兵不愿强人所难。 银狮王说道:“你别误会,我刚刚进化,必须尽快觅地静修,所以……” 陈兵听得银狮王另有隐衷,更加不好意思要它留下来。 最后银狮王告诉陈兵,它和他的心丹已建立了契约,以后若要找它,只需集中精力在心中连喊三声“心丹”,它就会尽快赶来。 银狮王说完,便在陈兵的注目中漾起如梦如幻的白光,似一团轻云般飘飞而去。 g9节噩梦森林(修) 陈兵目送银狮王离开,便到先前约定的地点去等张天。 约等了半个时辰,没见着人影,心想自己跟银狮王打得那么激烈,张天肯定能够发现,这么久没来,难道是找到了什么线索或是出事了? 想到这里,心里不由焦急,立即御剑沿着张天飞行的线路寻去。 眼下是大片的沼泽和灌木丛,陈兵越过张天与独眼钓者相见之处,只注意观察有没有人,没在意半掩在草丛中的一根鱼竿。 向西飞了约百多里后,仍没有见到张天的身影,甚至连个人影都没有见着。陈兵觉得奇怪,难道是自己与银狮王打斗耽误了时间,张天已回去了?想想又不可能,决定降低飞行的高度,再按原路仔细查找一番。 那一根鱼竿静静地躺在独眼钓者曾坐过的草墩上,这回陈兵终于见着了。 他收剑落到实地,略一察看便发现有人曾在草墩上坐过。心想难道张天曾来过这里?伸手捡起鱼竿,没发现异样,再转头四顾,发现草墩通往灌木丛的草甸中隐有脚印,便顺着往前走去。 走到脚印的起始点,没发现有什么可疑之处。陈兵打量一眼手中的鱼竿,准备再到沼泽附近看看,正欲转身,却听得右方传来“嘀啾,嘀啾”的鸟叫声。 举目一看,一株灌木的枝头上蹲着只羽毛金黄的小鸟,引人注目的是其左腿上,竟然套着个红色的脚环。 陈兵心里没来由的一跳,他知道这是只信息鸟,不过又奇怪这南大陆人烟稀少,它怎么会跑到这儿来了?“难道是找我的?”心里想着,便向信息鸟小心靠近。 “嘀啾。”大约还有五步,信息鸟突然振翅飞起,不过却是飞向空中。 “看来它不是给我送信的。”陈兵看到信息鸟飞开,心里竟觉得怪怪的,有一分轻松还有一分失望,便想继续去沼泽查探。但他的脚步才起,耳边又响起“嘀啾”声,信息鸟在空中转了个弯后,径直向他飞来。 这回陈兵确定信息鸟是给自己送信来了,不过他颇有些惊讶,百乞门并没有养信息鸟,谁会给自己送信呢? 从信息鸟的脚环里取出一张小纸条,上半部分是歪歪斜斜的四个字——“请来一晤。” 不过字下的一幅画却让陈兵很是吃惊——一把大铡刀。这不正是张天的极浪神斩么?! “难道张天出事了?!” 陈兵虽觉信息鸟来得蹊跷,怀疑是敌人的陷阱,不过好兄弟有危险,就是狼巢虎穴也得去闯闯。 他毫不犹豫地放飞小鸟,御剑跟在它的身后。 越过片片沼泽和丛丛灌木,信息鸟突然一声欢叫,一座茂密的森林出现在陈兵眼前,根据飞行的方向,他估摸这儿应是东、南两个大陆的交界之地。 “难道这就是噩梦森林?”看着眼前烟雾霭霭的景象,陈兵不由在心里嘀咕。 他听师傅玄真子说过,在修真界有几处神秘之地—— 一是位于北大陆中间极其炎热的玄阳天火树,高不见顶,宽不见边,万米以上云遮雾绕,人们根本无法靠近,据说除传说中的人物外,目前修真界还没有人能深入北大陆的三分之一; 二是位于西大陆北邙雪山之巅的龙池,湖里四季结冰,深不见底,传说里面有龙,曾有一些胆大的修真者去探查,不过却没人能到达湖底,而且能回来的也没有几人; 第三就是位于东、南两个大陆交界的噩梦森林,听师傅说,来这里探查过的修真者倒不少,不过一进入森林百米之内,功修立即运转不灵,一不小心就要被里面的毒虫怪兽所伤,而且森林中有时还运转着各种奇怪阵法,若是被困在里面,也是吉凶难卜。 上述三个地方是陈兵早就神往之地,不过他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如非必要,过于冒险的事他是不会干的,但今日不同,不管生死都得进去看看。 “嘀啾。”信息鸟似是见陈兵停住不动,便飞过来叫他。 “赶快带路。”陈兵不再多想,立即跟它向前飞去。 森林中的林木太过密实,才进入不久,陈兵就只好收了飞剑,落下地来行走,而信息鸟则在前面不紧不慢地飞着。 再前行一截,信息鸟突然钻入一堆草丛,陈兵赶紧跟过去,拨开草丛一看,原来它正在啄虫子。 他松了口气,心想这畜生就是带路也没忘了吃,嘘了两声之后,小鸟仍自顾啄虫,只好在一旁耐心等待。 信息鸟吃了虫子又继续带路,不过却渐渐加速,陈兵搞不懂它为什么会这样,也只好加速跟上。但才跑出数十步,他却感到步伐沉重起来,“哟,难道真是进入了噩梦森林?!”赶紧默察混沌气,果然如师父所言,运转起来不太灵活了,像是有劲也使不出一半。 陈兵心想,“看来这真是噩梦森林!”但他根本不想回头,无论如何得找到张天再说。 信息鸟滑翔一阵之后,便在树枝间跳跃,见着虫子就停下来啄两嘴,陈兵心中虽急也是无法。 “咝咝”声响,信息鸟正跳跃着,前方树腰忽然窜出一条比人的大腿还粗、头大如桶的斑斓大蛇,张着巨嘴等着小鸟自投罗网。 信息鸟扑腾翅膀想要拔高,但蛇吻过阔,眼见它在劫难逃,幸亏陈兵及时打出一片树叶,使大蛇吃痛回缩,才帮它解了危。 大蛇丢失了信息鸟,便吞吐着尺多长的信子向陈兵滑来,不过速度却不甚快。 陈兵毫无惧意地握着匕首站在原地,静等它来找死。这匕首连银狮王都能刺伤,一条蛇算得什么。 “吱”的一响。 斑斓大蛇还没有窜到陈兵近前,却被草丛中突然跳出的一只灰白色动物扑住。 两兽在地上好一阵翻滚,旁边几棵碗口粗的树竟然被蛇绞断在地。 不多久,蛇直挺挺的不动了。 陈兵这才看清那灰白色动物是一只长耳猴子,两耳几乎垂肩。看它爪子上又黑又长的利勾,一定是有毒,而且是剧毒。 他看到长耳猴望向自己,不由本能的后退一步。他别的不怕,有些怕毒。 但长耳猴在看了陈兵一眼后,却没有向他扑过来,而是跳上蛇身,先是在蛇腹上一阵摸索,然后突然举起爪子一插,再竖着一划一掏,便取出一颗蓝幽幽的有拳头大的蛇胆来。 陈兵看了长耳猴的举动很是惊讶,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具有一定智慧,知道拣蛇最柔软的地方下手,心想一会儿我得小心点。 出乎陈兵的意料,长耳猴取出蛇胆后,三口两口将其吞下,然后咂咂嘴、磨磨牙,便“吱”的一声跳到树上离开了。 g10节奇怪洞穴 陈兵松了口气。此处树木密实、杂草丛生,自己辗转腾挪不便,若要解决这长耳猴还挺麻烦,特别是它爪子上的毒,不小心挨上一下,估计不会好受,不过看样子它只喜欢有毒的食物,可能是以毒补毒吧。 长耳猴离开后,陈兵又跟着信息鸟继续前行,其间不时碰到突然窜出的各种动物和飞禽,由于早有心理准备,倒也不觉心惊。 在森林中行走有些不辨东西,在跃过一小块山岩时,陈兵曾误入一个小迷阵,入目尽是些灿烂的花树,莫名的花香熏得人昏昏欲睡,若非信息鸟在外围的叫声引导,他不知还要在里面转悠多久。 出了迷阵,信息鸟带着向左走十数步,一眼便看见一棵五人合围的大树挡在前面,其上缠绕着开满紫色花的藤蔓。 信息鸟欢叫一声,跳上藤蔓就对着紫色花啄个不停。 陈兵觉得好奇,便近前观察,原来在紫色花中有许多跳蚤大小的红色虫子,想是信息鸟喜欢的食物。 信息鸟绕着圈的向上啄食,来到一个小树洞前,回头对陈兵“嘀啾”一声,然后就钻了进去。 陈兵心想这家伙还真是事多,却也拿它无法,只好在树下耐心等待。 不知何时,林中的光线暗了下来。陈兵抬头通过树枝树叶的缝隙向上看去,原来是一片浓厚的乌云笼罩在天上,还没来得及收回目光,森林中已响起“唰唰”的雨声,他的头上也挨了两滴,再看看那个小树洞,信息鸟仍没有出来。 第75章 估摸等待的时间已不短了,陈兵心想难道信息鸟要带我来的就是这里? 他打量四周没发现特别之处,再看看大树,也无其它奇特的地方,莫非答案就是那个小树洞?想罢便“张天,张天”地喊了两声,但除了回声就是雨声。他想把树劈开来察看,又担心万一张天真在里面,若是不小心伤着可就百死莫赎。 于是不再多想,伸手攀住一根树枝往上跃起,再借力踏上另一根树枝,随后就来到树洞旁,可他的手一不小心按着一朵紫色花,却觉得手上一阵剧痛,不由立即后翻向树下跳去。 落到地上,陈兵摊开手掌一看,手心上有个小小的血点,血点正中有根极纤细的刺。他不由苦笑一下,没想到那像跳蚤一样的红色小虫子竟然会自我保护。还算好,手心并没有黑紫的现象,只是有些红肿,说明自己没有中毒。 运转混沌气将细刺逼出手心,陈兵再度向大树爬去。这回他加了小心,在上树的时候尽量避开那些紫色花,实在避不开的,就用匕首把藤蔓挑开或割断。 仔细打量小树洞,并没有看到信息鸟,而树的下半部分似乎是中空的。再喊两声张天,里面除“嗡嗡”的回声外仍无别的声音。 陈兵心想这么小的洞如何进人?但信息鸟明显是在给我带路,它既然钻进了这个树洞,就一定有其原因,不管如何得进去看看再说,想罢便取出匕首将洞扩大。 树洞扩好后,陈兵先将匕首咬在嘴上,然后用手撑住洞壁,头下脚上一点点地向下降。他之所以用这种姿势进洞,是担心下面有什么怪兽之类的,也便于及时防范。 下降约五、六米,陈兵正准备换手,突然觉得洞壁异常滑溜,手根本就撑不住,刚暗道一声“不好”,就一个失手向下栽去。 他用手撑了几次都没能稳住身子,洞壁太滑了,感觉自己下坠的距离早就超过了树的高度,怎么现在还没有落到底?!他不能任由自己再这样掉下去,赶紧将匕首取到手上。 “嚓”的一声,匕首深深地插进树里,但匕首太过锋利,他又向下冲了一截才稳定住。这回他学了个乖,在拔出匕首之后,屁股向后一撞,手再向前一推,竟然前推后弹地向下落去。 下面已有了光线,陈兵心中大喜,再下降一截,脚终于踏在实地上。 光线仍是来自于一个小树洞,陈兵三下两下将树洞扩开,然后小心的向外察看几眼,发现并无异常便钻了出去。 好清新的空气,面前是一个羊肠小道,四周仍是杂乱的树木,只不过没那么密实了。 陈兵走出两步又回头看看,发现自己钻出之处,是一棵裸露在外的大树根,怪不得当初感觉早已下降得超过了树的高度。 羊肠小道的尽头是一片高耸的山岩,一眼见不到边,不知有多宽,离地两米多高处有一个不太规则的小山洞,正好够一个人弯腰进出。 陈兵正犹豫要不要进洞,却听得洞内似乎又响起信息鸟的“嘀啾”声,于是立即一跃攀上了洞口。 洞内很黑,他担心被人发现便摸着石壁前行,但才走没几步却踩到个软绵绵的东西,只好从须弥戒中取出夜明珠来察看,脚下是一具动物的尸体,已略有些腐烂,不过还能辨认得出是只长耳猴。 跨过长耳猴继续前行不久,又看到前面似乎躺着个什么玩意,再走近些,看来像是个人形,一动不动地爬在地上。陈兵心里一紧,洞内狭窄,想跑也跑不快,只能弯腰尽快向前跑去。 g11节苦斗毒蛛 躺在地上的果然是一个人,所穿的是修真者常见的衣服,蜷缩着爬在地上,看不到面部。然而陈兵的心却放松下来,此人较瘦小,绝非张天那种魁梧的体形。 轻轻用脚将地上之人翻个面,死者是一个干瘦的老头,面色乌黑,想是中毒而亡。 继续前行,陈兵的心中不禁有些忐忑,担心看到令自己心惊的景象,不过此后却是风平浪静。拐过一个弯,眼中又看到了自然的光线。 出口是一个狭长的石缝,必须侧着身子出去。陈兵将夜明珠收好,侧身来到石缝尽头,刚要伸出头去察看,脚踝却突然一紧,似是被什么东西牢牢缠住,紧接着就被一股大力拽到了半空中,眼前光明大放。 缠住脚踝的是一束亮晶晶的丝线,一看就是很粘人的那种,再观察自己被丝线带去的方向,两树之间挂着张数十平方晶莹洁白的大网。 “蜘蛛?!”陈兵的这个念头刚起,却听到了张天的声音,“别让它粘住!” 扭头看去,张天被缠在另一张网上,身上各处都被蛛丝裹得严严实实,虽在拼命地挣扎,看来却是徒劳。 陈兵知道的确不能被蛛网粘上,否则就会跟张天的结局一样,当即借缩腿之力猛的拧腰将匕首划向蛛丝。 他并不惊慌,凭这把削铁如泥的匕首,一些蛛丝算得什么。 匕首轻灵地掠过蛛丝,带起四、五根银芒,然而脚上的束缚仍在——这蛛丝的韧性太好了,如此锋利的匕首竟然没能将其完全割断,而再要去割已然不及,眼看就要碰在网上。 一只脸盆大小的墨黑蜘蛛迅速爬到网的中央,头前挥舞着两个长着倒刺的尖爪,其上幽光闪烁。陈兵正是被它吐出的蛛丝缠住的。 张天停止了挣扎,此时再说什么都来不及了,只能目不转睛地看着陈兵如何应变,当初他就是一心想割断蛛丝才失手的。 陈兵不再去割蛛丝,而是拧腰一弹,径直向蛛网扑去。心想你要缠住我,老子先刺死你。 张天见了他的举动,心里不由一松。 蜘蛛“吱吱”地叫着,不知是高兴还是恐慌。 陈兵快速射至,匕首前端吞吐着寸长的银芒。 “叮”声响处,匕首与蜘蛛右边的尖爪碰在一起。 陈兵的心猛的一沉,他再一次判断失误,蜘蛛的尖爪完好无损。紧接着,左边的尖爪迅速朝左肩插至。 陈兵来不及格挡,只好本能地沉肩。 “唰”的一声,肩上的衣服应声而裂,尖爪差之毫厘的从皮肤上掠过,陈兵甚至能感到一丝寒意。 右爪再度挥舞至面前。陈兵略一偏头,任其前插,同时径直将匕首刺向蜘蛛的肚腹。这是一种两败俱伤的打法,若是匕首还不能击杀蜘蛛,陈兵危矣。 眼看匕首即将刺中,蜘蛛却迅速用左爪来切挡。 陈兵轻轻一抖手腕,匕首擦着爪子继续前行。 “吱”声响起。肚腹似是蜘蛛的致命弱点,它终于向一侧闪去。 陈兵松了口气,自己赌赢了!但他已没有余力再继续追杀,只好伸匕首在蛛网上轻轻一点,整个人又借力向回弹去。他先前虽没将蛛丝割断,却发现匕首并不惧其粘缠,所以才敢大胆一试。 眼前白影闪动,蜘蛛再度吐出了蛛丝。陈兵猝不及防,避开了持匕的右手,左手仍被缠住。同时,另一张网上的蜘蛛也吐出蛛丝,企图进行围攻。 一时间,天空中蛛丝交织,看得张天的心又紧了起来,要是陈兵再被缠牢,那他们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陈兵在空中尽情施展幻灵身法闪躲,但由于已有一手一脚被缠住,无法使用短距离的空间瞬移,所以显得很是被动。 又是两根蛛丝交叉射来,陈兵在空中避无可避,干脆沉气落地。 他的脚才踏在草地上,却突然灵机一动,心想我的脑子断路了?这么好的办法都不知道用。想罢立即大喊一声“铺天盖地”,这是他从七太保那儿变形来的招数,也不求准星,只使劲将地上的草和泥土四处挥洒。 漫天飞舞的碎草和泥土纷纷覆盖在蛛丝上,使其完全失去了威力,张天见了不由大声喊好,心想我当时咋没想出这一招呢? 蜘蛛也发现不对,立即回收蛛丝,想把陈兵拖到网上。 陈兵感觉右手的蛛丝一紧,立即挥洒出大片碎草、泥土,然后快速用匕首绞住蛛丝,借其回拉之力高速前扑。 蜘蛛被挡了视线,等陈兵突然现身在面前才想闪避,然而一把银芒闪闪的匕首已及肚腹。 怪叫声起。 陈兵一沾即走。 “啪嗒”一声,蜘蛛从网上跌落在地,紧接着射出一滩黑水,眼见不活了。 陈兵刚弹起,立时向缠着张天的那张蛛网射出匕首。 那张网上的蜘蛛似是心伤同类被杀,正举起尖爪刺向张天,但动物的本能使它发现了疾射而至的匕首,再也顾不得报仇,赶紧跳到一棵树上,三弹两弹向远处逃去。 由于失去了蜘蛛本源力量的支持,蛛丝的粘性和柔韧性大幅下降,陈兵的匕首过处,空中便如柳絮飘飞一般。 “你怎么会到这儿来的?” 陈兵和张天同时问出这句话后,都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但他们的笑声未落,一声怪异的唿哨猛然响起。 g12节大战群兽 (没精华了,下周补.) 陈兵一听唿哨声就知道是谁了,正是小五子说的那个“大水桶”。于是立即喝骂道:“鼠辈出来!” “大水桶”出现在左前方的树上,桀桀怪笑道:“可惜我的万毒蛛,某家要你们拿命来陪!” 张天怒道:“素不相识,为何相残?” “哈哈,我也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只怪你们最近太过风光。”“大水桶”话音才落,手上出现了一个鹿角形道器。 “指使你的人是谁?”陈兵虽然知道不会有答案,仍是不由自主地问道。 “都要做鬼了,何必多问。” 第76章 “大水桶”果然不愿回答。 陈兵见其将道器举到唇边,立即悄无声息地打出三根树枝。 他目前的功修受环境影响难以完全发挥,而且距离较远,同时操控三根树枝已是极限了。 树枝眨眼即至,“大水桶”轻哼一声向树下摔去。 陈兵知道他只是受了轻伤,故意掉到树下肯定是陷阱,于是招呼张天赶快逃跑。 果然,他们才跑出十多步,身后便响起了“呜啦,呜啦啦……”刺耳难受的声音。 他们的正面是岩石,若要再进那个石缝肯定会被堵住。陈兵便带着张天折身往右跑,这个方向的树木相对稀疏一些。刚转过身,左边的小树上突然窜出一条长着绿毛的细蛇,无声无息地向他扑来。 张天在陈兵身后,眼见不妙,来不及呼喊,立即挥折劈出。 陈兵也略有所觉,起身欲避,金色刀气已从身边一闪而过,当即将蛇斩成两段。他举起大拇指,正欲向张天道谢,四周却响起了一片“哒哒哒”、“悉悉悉”的杂乱声音,二人对视一眼,立即加速逃跑。 前面有一根倒伏的枯树拦路,约有一人多高。陈兵一跃而过,头上却有风声响起。 他来不及抬头,挥起匕首向上迎去,匕首刺了个空,这才发现是一只长耳猴向他凌空扑击。 长耳猴一击不中,立即借树枝再度弹起,转而向张天扑去。 他担心身后的张天大意,赶紧提醒道:“张天小心,这种猴子有剧毒。” “知道了,云开日出。”随着张天一声喊,那只长耳猴应声落地;刀气继续前冲,又斩下前面树上的一条花蛇。 “好!”陈兵话声才落,迎面一头角羊低头顶来,同时身边的树上也传来异响。 他扔出匕首,紧接着挥掌拍在树上。角羊中途倒地,一条尺多长的百足虫也从树上掉落。 “不要上树。”张天喊了一声之后,又各劈下一只长耳猴和红羽飞禽。 “知道了。”陈兵招手收回匕首,刚跃到树上躲开三匹青狼的攻击,立即就有几条蛇和一只长翼扁嘴怪鸟向他扑来。 他借树枝一弹,不降反升躲过蛇吻,顺手挥匕将怪鸟斩落于地。就在此时,身后传来一阵极为繁密的异响。 张天急切地问道:“背后是什么,黑压压一片。” 陈兵正好在高处,回头看了一眼,立即高声道:“是老鼠,蚁多咬死象,快跑啊!” 二人一路砍杀,森林中的动物虽然大多不是他们一合之敌,但正如陈兵所言,等他们终于跑到一片开阔之地,也是累得不行,速度渐渐慢了下来。 陈兵看看头上盘旋的飞鸟群,别说是功修消耗太多,就是能御剑逃跑也不敢了,这么多的飞鸟可不是几瓶香水能搞定的。此时,四周的动物正迅速赶至,即将对他们形成包围。 “两个小子,你们不用逃了!”“大水桶”骑在一只似鹿非鹿的动物身上,这家伙倒懂得节省体力。 张天看看四周黑压压的动物,心里不由焦急,特别是那些成千上万“吱吱”乱叫的老鼠,看了就令人头皮发麻。 陈兵也不回答“大水桶”的话,只从须弥戒中掏出些瓶瓶罐罐扔给张天,要他听自己的口令一起向外扔。 张天没见过陈兵扔来的这些玩意,也搞不懂他要干什么,只闷头接了,拿不下的就放在脚边,一会儿就放了一大堆。 他暗中佩服陈兵,怎么在戒子中装这么多东西,也不嫌重?其实他是不明白须弥戒的神奇,就是再装多点,也就是十几克而已。 陈兵也掏出一大堆东西放在身边。 那“大水桶”初时见陈兵和张天跑不动了,不由暗中高兴,心想等老子的百兽阵合围,我叫你们插翅难逃。 可后来他看见陈兵不停地掏东西出来,又不由感到迷惑,他也不认得这些东西,却隐隐觉得不对,立即将道器举到唇边,准备提前发动百兽大阵。 “杀!”陈兵不等“大水桶”发动,大喊一声,使满天花雨的手法将身边的东西向四周扔了出去。 张天听得陈兵的喊声,也是有样学样。 两人的动作好快,一会儿就把身边的东西扔到动物群中,立即引起一阵骚动。 扔完大部分东西后,陈兵喊道:“张天,继续向右,我随后就来。” “要走一起走!”张天当然不会先逃了,况且他也想看看陈兵要干什么。 陈兵说完,“啪啪啪”捏破六个气体打火机,旋转身子向四周扔了出去。 不知他用了什么手法,打火机就像飘在空中一样,并没有快速飞开。张天看了不由叫好。 在张天叫好的同时,陈兵急速地跃起旋转一周,数根点燃的茅草随之而出,几乎在同一时间将那六个打火机引燃。 “去!”随着陈兵一声喊,打火机立即加速向外投去。 此时“大水桶”已发动了百兽阵,随着他吹响鹿角形道器,数都数不清的蛇、鼠以及角羊、长耳猴等各发怪声从四面八方汹涌而至。 陈兵落地的身形略晃,想是刚才一番动作耗损功修过多,但他又很快站稳,并叫张天快跑。 张天本想帮他抵挡一阵,但见他已然跃起,又看到动物实在太多,想挡也挡不住,也立即转身就逃。不片刻,身后传来声音大小不一的爆炸声。他不由转头去看,却差点被一头角羊顶中。 陈兵扔出匕首将冲向张天的角羊击杀,忙出言提醒,“别看了,快跑,这火只能阻得它们一时。”然后边跑边把先前剩下的东西向左右扔去,同时又扔出数个点燃的打火机。一时间,他们所过之外,也是爆炸声四起,紧接着就烈火熊熊,吓得那些从两侧冲来的动物纷纷逃避。 “好嘞!”张天心里那个痛快呀,他仿佛已看见了“大水桶”被火烧得焦头烂额的样子。 此时“大水桶”正站在一片山岩上,一边擦拭着被浓烟熏出的泪水,一边不停吹动道器稳定百兽。他没想到陈兵能弄出这么大的动静,那些瓶瓶罐罐的爆炸引燃了大火,将他驱使的动物陷身于火海,着火的动物乱窜之下,又把火种带至各处,一时间乱成一团,有的动物甚至反向他扑来。 由于火攻见效,森林中的动物暂时失去“大水桶”的指挥,陈兵他们在此后的逃亡路上便少了许多麻烦。 二人逃到一条小河边,陈兵终于跑不动了,刚才一连串的使用功修和逃亡,使他筋疲力尽,看到小河,立即“噗嗵”一声跳了进去,他刚才虽然用火驱走了动物,自己也被搞得烟熏火燎的。 张天看到陈兵跳进河里,也跟着跳了下去。二人歇息片刻,又匆匆地喝了一些水,赶紧向对岸爬去。 g13节御兽山庄 上了岸后,二人略一观察,又继续逃亡。 张天的体力要比陈兵好一些,便在前面开道。没跑多久,树林又渐渐密实起来。 来到一个小山坡下,陈兵喘气说道:“等一等,张天,这样乱跑可是不妙。” 他实在是痛恨这噩梦森林,空有一身功修,却使不出一半来,看看天上的飞禽,知道还没有完全脱险,而且他们已经迷路了,若不能迅速找到出路,早晚要被“大水桶”追上。 张天并没有停步,而是快速跑上坡顶,大声喊道:“快来看,前面有一坐山庄,还冒着炊烟呢。” 张天的话像是给陈兵打了剂强心针,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三两步就跃上了小山坡,“真是呢,不会是‘大水桶’的老巢吧?” “这也说不一定。”张天老实答道。 “唉,管他的,反正我们已迷路了,不如前去试试,若真是他的老巢,就给他翻个底朝天。”陈兵现在是豁出去了。 山庄的规模不小,估计得有三、四十间房舍,四周被大片的树木、竹林和荒草包围,形成一圈自然的屏障。 二人小心翼翼地靠近山庄,走到近前没见什么动静,打量一阵,发现右前方有一条连接山庄的小道,决定还是大大方方地进去,免得引起他人的误会。 陈兵在前,张天断后,二人小心地走到扎着篱笆的山庄门口。 陈兵推开篱笆大声问道:“有人吗?” 话音才落,忽听得“吼呜”一声,数道白影从一个死角扑了出来。 当先的白影速度好快,就像一片云般罩在陈兵头上。 “穿云破雾。”张天反应够快,见陈兵遇险,极浪神斩一挥而出。不想陈兵却用匕首略旋,将他的刀气引至一边,轰地砍断两棵小树。 “张天且慢。”陈兵说话间飘出十多步去,然后轻盈地落在地上。他经过一阵休息,体力和功修已恢复不少。 白影紧随陈兵而至,“吼”声连连。 张天虽然惊奇陈兵引开自己的刀气,仍是不由自主地收斩,但见白影已扑至陈兵面前,还是不由自主地喊道:“陈兵当心!”说话间,已看清扑向陈兵的是一头少见而壮硕的银狮,心中不由更是着急,若是陈兵被扑中,定然是凶多吉少。 然而就在眨眼间,张天傻了眼——那头银狮竟然带着另外几头银狮匍匐在陈兵身前,状似甚欢。嗨,陈兵何时学得这本事了?! 陈兵轻轻抚摸着身前银狮的头部正要给张天解释,山庄内足音响起,接着就冲出个黑衣人来,“呔,来者何人,胆敢闯入我御兽山庄!”说话间直奔张天。 张天见来人气势极盛,但在情况不明之前又不好出斩,只能用左掌封住他轰来的一拳。 来人见张天掌力不弱,迅速在腰间一摸,竟然抽出条花花绿绿的蛇来,略一摆手,便向张天的面门戳去。 第77章 张天乍见他抽出蛇来,不由吓了一跳,也顾不得误会与否了,挥斩就要劈出。 二人交手也就是在电光火石之间。就在此时,陈兵却看清了来人,不由大声喊道:“别动手,墨云大哥,是我。”原来此人正是上次他的酒楼开业时,前去代表两位庄主道贺,并送了一颗贵重夜明珠的黑衣汉子墨云。 张天听到陈兵的喊声,忙将神斩变劈为立挡在面门,他怕对方收手不及,那条蛇一看即知是剧毒品种。 墨云闻声不由一顿,却也抖手将蛇收回袖中,后跃数步再转头一看,立即哈哈笑道:“哈哈,是你,陈小兄弟!你怎么找到我们这儿来了?!” 不过当他看到银狮王小白的时候,又不由面现惊容。此时它正带着一群银狮匍匐在陈兵面前,神态极是欢喜温驯。 “墨云大哥,我们正被人追杀。”陈兵答道。 “哦,竟然有人追杀你们?!”墨云再度吃惊,立即说道,“走,快随我去见二位庄主,在这噩梦森林想要作恶,得看我们答不答应。” 他一听陈兵正被追杀,便不再多问,心想银狮王的事等会儿再说不迟。 陈兵二人跟墨云来到庄内,两位庄主听了其他弟子的通报,早已在正堂门口迎接。 陈兵和张天随两位庄主进入正堂,各自做了介绍,较魁梧的是大庄主,名叫隆胜;二庄主外形儒雅,名叫隆武。 弟子将茶和一些点心端上来后,隆胜问道:“听说你二人被追杀,不知是何人?” 陈兵答道:“我们也不认得此人。”接着便将“大水桶”的外形描述了一番。 隆武听陈兵说完,皱眉说道:“哦,听陈兵如此一说,倒有些像是‘混兽王’鲁温。” 张天见隆武说话时略皱眉头,便谨慎地问道:“庄主认得此人?” “哈哈,只是认得而已。”隆胜外形虽然魁梧张扬,心却不粗,他见陈兵和张天听了二弟的话后都脸色略变,立即说道,“我们御兽山庄是这噩梦森林的世家,而那鲁温却是才来不久,不过我们也不知道他是从哪儿来的。” 陈兵听了隆胜的话略松了口气,问道:“你们怎会住在噩梦森林呢?” 隆武笑道:“外界的人都把这座森林当成噩梦,我们却认为是天堂,人的心情和认识是随环境而变的,对于我们这些终生跟动物打交道的人来说,哪里还找得出比噩梦森林更好的地方。” 陈兵闻言若有所感,其实做凡人也好,修真也罢,或者与百兽为伍,顺其自然才是最快乐的。自己近来刻意想要争霸修真界,竟是违背了自然之道,人没有努力的方向不行,但过于着相却是不必。于是点头说道:“嗯,怪不得那些高傲的银狮都愿意跟你们为伍。” 墨云本在一旁静听,这时听到陈兵说起银狮,便问道:“我看陈小兄弟初入山庄时,似是跟我们的银狮很熟的样子,特别是那只银狮王小白都对你很是亲热,不知是什么缘故?” “什么?!” 隆胜和隆武闻言都吃了一惊。 张天也觉得好奇,那只银狮王明明已挥爪扑向陈兵,却又突然停止了攻击,并像乖乖猫一样对他摇头摆尾,真是让人不可思议! “这没有什么。” 陈兵把跟进化后的银狮王建立契约之事详细讲来,只隐瞒了自己的心丹,毕竟他对二位庄主还不是十分了解。 墨云惊讶道:“怪不得小白会对你那么友好,原来你竟然跟银狮神王建立了契约!” 隆胜对陈兵此事也是大为不解,思考着说道:“这也太神奇了,据祖先留下来的一本秘谱说,普通银狮王与人建立契约,至少要与那人共同生活二百年以上,更别说进化之后的银狮神王,能与它建立契约的怕只有神仙才行,你是不是有什么仙神级宝物?” 陈兵笑道:“我才来修真界没几天,哪来什么宝物。” 他说完后,脸上略感发烫,心道心丹之事事关重大,只好对不起二位庄主了。 隆武也说道:“是啊,听陈兵所言,那只银狮神王的血精囊竟有人的五拳之大,那它至少有五千多岁了,这样的银狮神王要跟人建立契约,更是难上加难。” 两位庄主百思不得其解,但他们看陈兵不像说谎,同时也不相信他会有仙器之类的宝物,否则也不至于被“混兽王”鲁温追得狼狈而逃了。 g14节狂妄鲁温 陈兵听二位庄主说得玄而又玄,不由问道:“请问你们的银狮王有多大了?” 隆胜答道:“小白是我们的父亲交下来的,估计有两千多岁了。” “哪它进化没有?”张天问道。 “还没有,银狮王的进化需要机缘。”隆武答完张天的话后,又问陈兵,“你们是怎么逃脱鲁温追杀的,据我所知,他也是个御兽高手。” 这回陈兵不好再隐瞒什么,便把用火攻打乱鲁温阵脚的事详细讲来。 原来他和张天向动物扔出去的都是些发胶、摩丝、液化气瓶、打火机、高度酒等易燃物品。 两位庄主听陈兵讲完,不由佩服他机智,要知道动物最怕的就是火,同时也幸亏他带得有大量的易燃之物。要不然,若真被鲁混顺利发动百兽大阵,不被动物咬死也要累死。 陈兵一边跟二位庄主谦虚,一边暗自心疼,这些东西他从家乡带来,本是想赚一笔银子的,现在被鲁混这么一闹,损失不小。 几人正说着,一个御兽山庄的弟子匆匆而入,“二位庄主,那‘混兽王’在庄外要见你们。” 隆胜闻言眼眉一挑,说道:“人都进了我们御兽山庄他还来干什么?墨云,你去将他打发走。” 陈兵和张天觉得此事跟自己有关,便想跟去看看,但隆武将他们拦了下来,说你们现在出去反而不好,等墨云去看看再作打算。二人听他说得有理,只好留下喝茶。 墨云出去没多久,却捂着左手背走了进来,“庄主,属下有辱使命。” “你怎么了?!”隆胜将墨云的手臂拉过来一看,怒道,“太过分了,他竟然用厉蜂伤人!” 陈兵不知厉蜂是什么东西,见墨云的手肿得跟面包似的,忙向一边的隆武请教。 隆武答道:“这厉蜂原是普通的细腰蜂,经特殊方法用八十一种毒物喂养四百九十天而成,只受主人操纵,驱使由心。也亏得是墨云,若是你们挨了一针,就算不死,也休想动弹分毫。” 墨云愤愤地说:“就是,这家伙死赖在门前不走,我请他看在庄主的面子上放过陈兵二人,不想他竟然出口轻侮御兽山庄,我气不过要赶他离开,没想到这家伙功修平常,出手却毒,趁我不注意暗放出厉蜂来。” 张天惊讶道:“那他要早些放出厉蜂,我和陈兵不是完了?!” 隆胜正好给墨云上完药,听了张天的话不由一笑,“你以为他有多少厉蜂可放,这玩意虽然厉害,但每蜇人一次,自己也要立即死亡。况且你们都是功修高深之人,若不是偷袭,厉蜂也近不了你们的身。” 陈兵和张天听了隆胜的解释都放下心来,心想御兽山庄看来也是用毒高手,墨云大哥应该没事了,不想墨云上完药后,却突然面色发青,身体颤抖,豆大的汗珠从脸上滚落,似是痛苦不堪。陈兵赶紧问道:“庄主,墨云大哥怎么了?!” “他已没事了,但在解厉蜂的毒时,人会非常痛苦,这正是可恨之处。走,我们出去看看。”隆胜说完,率先向外走去。 陈兵和张天又看看墨云,颇有些犹豫。 隆武叫了一个弟子来照顾墨云,接着说道:“放心,厉蜂的毒还不放在御兽山庄眼里,他绝没有性命之忧,不过要休息十余天才会解除痛苦。” 陈兵二人见墨云已开始强自打坐,又担心隆胜一个人出去遇险,便跟隆武追了出去。 众人来到庄外,那“混兽王”鲁混从一棵树枝上跳下来不丁不八地站着,拳也不抱就说道:“二位庄主请了。”说完就恶狠狠地瞪着陈兵和张天。 他的模样很是滑稽——衣服被烧了不少窟窿,头上则像被炭火烫了的癞皮猫一般。 张天和陈兵对视一眼,就准备冲出去跟鲁混相斗,却被隆武伸手拦住,“‘混兽王’,你到这噩梦森林几十年来,我御兽山庄可有得罪之处?” “没有。”鲁混答得倒是爽快。 隆胜怒道:“哪你为何用厉蜂伤我总管?是否不把我等放在眼里?” “冤枉,两位庄主只叫个下人来招呼鲁某,而且还出言不逊,他自己被什么东西咬着,却来怪我。我没趁机下手,已是很给二位面子了。”鲁混奸笑道。 隆胜听了鲁混的话,更加来气,面色一沉,说道:“你不必给我们面子!” “不,你们的面子我要给,也希望你们给我点面子。”鲁混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 “哦,你要我们给什么面子?”隆武的语气仍然比较平静。 鲁混指指陈兵和张天说道:“只要你们把这两个小子交出来,咱们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隆胜怒道:“他们入了我御兽山庄,便是我隆某的客人,不交!” “就为了两个毛头小伙,何必伤了大家的和气。不如这样,你们交出这二人,贵总管的伤我包给他治好。”鲁混终于用了点商量的口吻。 隆武也懒得跟鲁混解释他们和陈兵的关系,仍是平静地说道:“我大哥已说得很清楚了,‘混兽王’请便。” “真的不交?!”鲁混先前的商量是以退为进,现在语气又再度强硬起来。 第78章 “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你到底想怎样!”隆胜已是气极,说话间根本没把鲁混放在眼里。 “哈哈哈。既然你们不给面子,就休怪我无礼了。”鲁混话音刚落,山庄四周便响起了怪异的唿哨。 “你以为我御兽山庄是摆设么?”隆胜大怒,“二弟,你去对付那些兔崽子,让我来领教‘混兽王’有何高招。” “大哥。”隆武见隆胜立即就要出手,赶紧说道,“鲁混,上天有好生之德,不管你怎么看,我们是把动物当朋友,你真要挑起群兽大战?” “好说,你们只要交出这两个小子,我立即罢手。”鲁混还是不依不饶。 “二弟,别跟他废话,快去,少做杀伤便是。”隆胜说完便扑向鲁混。 隆武看到事已无法挽回,只好向庄内奔去。其实他心里也清楚,鲁混做了这么周密的准备,又岂是只要陈兵和张天这么简单。 张天给陈兵招呼一声,也跟着隆武跑了进去。 隆武快步来到已集合好的弟子面前,“墨风,你带奎蛇堵住后面;墨雨,你带金狼往南;墨雷,你指挥昆雕护住上空;墨电,你带小白随我往北,不要杀伤太多,只要守住就行……”正说话间,右边的竹丛传来“嗖、嗖”的声响。 张天一直保持高度的警惕,立时发现一排劲箭射向隆武及御兽山庄的弟子,看来鲁混是早有安排,成心要挑战御兽山庄。急切间,他也来不及呼喊,挥斩就使“穿云破雾”,十数道金芒似灵蛇般一闪而出,向那数十只劲箭斩去。 此时隆武等人也反应过来,各自取出武器抵御,总算没人伤着。 隆武见张天神斩了得,觉得有自己和他在此就足够抵御这些没多少功修的弓箭手了,于是就一边遮挡箭枝一边吩咐其它弟子各就其位。 御兽山庄的弟子听了庄主吩咐,便各自跃起欲走。这时,又是弓弦声响,几排劲箭再度射至。 张天大喝一声“鼠辈敢尔!”神斩一圈再劈,一个硕大的圆形刀气破斩而出,所过之处,劲箭纷纷断落,不过令他惊讶的是,仍有一道绿色虚影冲破了他的刀气,高速向隆武射去。 再要出招已然不及,他只好高声喊道,“庄主小心!” g15节各施其法 张天话音未落,隆武已伸手向绿影抓去。他这时才看清那是一条手指粗细绿得发亮的蜈蚣。眼看它已在劫难逃,却突然一弯一沉,从隆武手心滑了出来,随即仰头便咬。 隆武变抓为拍,将蜈蚣的头拍偏,但它在空中一弹身,又向隆武的咽喉射来。 张天没想到这条蜈蚣竟会如此灵巧,怪不得能冲破自己的刀气,不由暗自为隆武担心。 隆武轻哼一声,快速变拍为啄,手指顶在蜈蚣头下的第一节上,不待其弹开,再度变啄为夹,中食二指张合之间,已将其头部稳稳夹住。 蜈蚣还想咬人,一边在指头上拼命扭摆,一边发出“咄咄”的威胁声,不过因头部再也无法动弹,看来也只是垂死挣扎而已。 张天见蜈蚣已被降伏,终于放下心来,心想若是换成自己,怕是难以应付这么刁钻的怪物,正准备上前细看,忽听得“噗”的一声,蜈蚣之腹突然爆开,并冒出一股淡淡的绿烟。 “张天闭气!”隆武在蜈蚣爆开的同时将它远远扔开,然后跃至张天身前,在他的人中连点了两指。 张天因离得较远,并没有吸进多少绿烟,仍是觉得头痛不已,不由叹道:“这蜈蚣好厉害!” 隆武掏出两颗药丸,一颗递给张天,另一颗自服,过了片刻才说道:“这是绿油儿,极是刁滑恶毒,没想到鲁混竟教会它自爆,连我都差点着了道。”说完又等了一会儿,见张天已恢复正常,便带他到各处巡视,若发现情况不对,也好及时援手。 二人来到北面,正好看到一场银狮大战。 数十只银狮混战在一起,你抓我扑,吼声不断。战场上虽然草、树茂盛,却被它们搅起不少尘土,断树烂草随处可见。 张天也分不出是那边的银狮,只是见那小白特别勇猛,想是银狮王的缘故,所过之处望者披靡。正看得精彩,眼中余光忽见一棵树上藏得有人。 此人正是独眼钓者,见张天向这边瞧来,赶紧拔脚开溜。 “站住!”张天大喊一声就追,此时却跑来一个御兽山庄的弟子,边跑边说后面的奎蛇已抵不住巨蟒,请二庄主快过去看看。他又只好停住脚步,跟着隆武朝山庄的后面跑去。 张天他们暂且不表,再来说说陈兵这边。 隆胜的性格较为火爆,话一说完就掌出如风的向鲁混拍去。 别看鲁混的体形蠢笨,身手却不见慢,不但轻巧避开隆胜此掌,还还了一腿。隆胜不避反切,想和他力拼功修,不料这小子却矮身让过,然后就滴溜转身向庄外逃跑。 隆胜没想到他会不战而逃,初时一愣,接着便紧追不舍。 陈兵不放心隆胜,也紧跟着追去。不过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御兽山庄好歹是噩梦森林的世家,这鲁混竟敢直接挑战,怕是有什么诡计。不由喊道:“大庄主小心!” 他的话音才落,鲁混的速度更见加快,到得一个缓坡突然跃起,然后就径直用头向地面撞去。 陈兵见其举动怪异,不由心生警兆,刚暗道一声不好!鲁混已遁入土中消失不见。 隆胜也发现了不对,立即将身形停住。但坡上“唰”地冒出二十来个黑巾蒙面手拿硬弓之人,齐施弓箭向他射来。 眼见蒙面人在山坡上突然出现,陈兵一时心急如焚,他从隆胜刚才的打斗已看出其功修并不深厚,若是这二十来人同时发箭,想来是凶多吉少。危急之时,也不知哪来的功修,不但同时射出十六根茅草,连匕首也被他用意攻使了出去。 “叮叮叮”的一阵乱响,劲箭大部分被陈兵挡落。 “嗖”声再起,坡上的蒙面人又射出一排劲箭。估计他们是受过严格训练的弓箭手,箭射得又快又整齐,目标还是对准隆胜。 隆胜有些手忙脚乱,看来他虽是御兽高手,修真却真是不太高明,敌人应是对他甚为了解。 此时陈兵离隆胜还有五步之距,仍是旧法重施,不过这一次只射出六根茅草,匕首的飞行也不再那么灵活,仿佛霎时又回到了功修打折的状态,心想坏了,大庄主危矣! 没有了陈兵的大力支持,隆胜果然被箭雨罩住,一时间显得左支右绌。 陈兵万般无奈,准备直接跃上前去用手拨箭,然而就在此时,隆胜得其匕首挡住两支利箭,就猛然喊了声陈兵小心,紧接着身子向下一缩,便没入土中不见,原来他也会土遁之术,而且比鲁混更加高明。 隆胜钻入土中,陈兵要应付空中的箭支就轻松多了,一脚踏在箭上飞起就向那些蒙面人扑去。 蒙面人似是知道陈兵厉害,看到再无机会射杀隆胜,不待他追近就齐呼一声四处奔逃。 不过陈兵在急怒之下,怎容他们安然逃离,一把匕首、六根茅草先后向外射出。 “啊……”数声惨呼响起,有九个蒙面人相继倒地,但有一人在片刻后又爬起来跌跌撞撞地逃了。 陈兵摇摇头,他本来是想杀掉十个蒙面人的,但他的匕首在伤了第九人后已再无余力,估计那六个被茅草射中的人也只是重伤而已。 他现在顾不得去察看那些蒙面人,因为此时地面不时起伏滚涌,想是下面的二人正打得激烈,同时他又担心还有别的敌人出现,就守在附近没动。 鲁混没想到隆胜也会土遁,忽见他追了过来,不由心中发慌,心想自己的情报有误,那人设计的伏击之策算是破产,现在是死是活只有靠自己了,想罢转身就打出一团泥土。 隆胜听得声响,不敢伸手去挡,也扔出泥团,喝道:“区区铁蚯蚓,还不放在我的眼中,你也试试这个。” 地下无法视物,但鲁混略一凝神,立即判断出隆胜攻来的是旱水蛭,不敢对攻,赶紧蹬翻泥土,向右方逃去。 陈兵看到地面上两个土拱不时穿梭,并向上翻出许多泥石来,他不懂得土遁,不知下面的战况如何,空举着匕首想要帮忙,却不敢轻易下手。此时,正好有五个御兽山庄的弟子向这边跑来,便立即喊道:“你们快过来帮忙。” 五个弟子闻声跑来,陈兵要他们分辨哪个土拱下藏着鲁混。 五人左瞧右看,其中一人指着个土拱说道:“就是这个。” 陈兵闻言追过去举起匕首欲扎,却见他们也在向自己靠拢,本来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然而他忽觉心悸不已,不由惊讶侧身,一道银光正好插至胸前。 “找死!”他忍住胸前剧痛,一掌将偷袭之人拍飞,右脚后蹬,再踹死一人,紧接着借力旋转,将匕首送入一人腹中。就在此时,左面刀光闪动,他再无余力避让,只好伸手将刀拨开,然而此人却趁机一掌拍在他的左肋上,顿时将他击飞出去。 那人一击得手,挥刀再砍,银光直奔陈兵后背,眼见劈中,不由心中狂喜,心想老子这回立功了。然而刀影过处,却是空空如也,陈兵在瞬间失踪。 他大吃一惊,不敢迟疑,立即舞出团身刀光,想挡住陈兵的反攻,然而后心仍是猛的一凉,人也轰然倒地。 剩下的一人看到陈兵突然从同伴的刀下消失,又鬼魅般从他身后出现,不由亡魂直冒,立即跃上树枝就要开溜。 “那里走!”喊声未落,陈兵的匕首化着一道青芒,深深扎入那人大腿。 第79章 “说,是谁派你们来的?”陈兵跃上前去,想询问他的底细,却见其脸青面黑,已是毒发身亡。 陈兵知道自己的匕首无毒,此人必是服毒自尽,心中一动,就想去看看先前那几个受伤的蒙面人。此时,又有三个御兽山庄的弟子向这边奔来。 g16节反噬其身 “站住!”陈兵看看胸前流淌的鲜血,再不敢大意。 幸有墨精衣的保护,他只受了点轻伤,不然刚才那刀就能要命,也幸亏偷袭之人中没有太厉害的高手,否则今天真是凶多吉少。 来人闻言赶紧向陈兵解释:“陈公子,我们是御兽山庄的。” “你们有何凭证?”陈兵还是不太相信。 “我们有腰牌。”三人都从腰间解下一块绿色牌子亮给他看。 陈兵用脚挑开地上死尸的衣服,没发现腰牌,这才相信来人真是御兽山庄的弟子,便说道:“你们快去那边,看看那几个蒙面人是否活着。” 三人闻言跑上山坡,过了一会儿跑回来说道:“陈公子,那些人都死了。” 答案已在陈兵预料之中,也不觉得惊讶,便问道:“山庄那边怎么样了?” “回公子,我们已占了优势,只是二庄主不准大开杀戒。”三人中领头的青年答道。 “好,快来看看谁是你们大庄主。”陈兵指着地上两条翻滚的土拱说道。 三人走上前来观察一阵,也判断不出哪个移动的土拱下藏着隆胜,只好向陈兵摇头。 “他们怎么还不出来?”陈兵没想到鲁混会如此厉害,能与御兽山庄的大庄主在地下打这么久。 正焦急间,张天和隆武向这边跑来。 “他们一直在下面?”隆武看了看窜来窜去的土拱,神色并不着急。 他见陈兵点头,又说道,“看我将鲁混请出来。”说完挥手丢出一条白花小蛇,转眼没入土中。 “哗啦”一响。蛇才钻进去不久,地里冒出一个人来,正是鲁混。紧接着隆胜也跃出地面。 鲁混边闪躲身后的小蛇边厉声喊道:“好啊,御兽山庄就知道以多欺少!” 隆武探手招回小蛇,哈哈笑道:“凭你?恐怕还不够格。” 鲁混落回地面,对隆胜冷笑道:“你们兄弟最好还是一起上。” 隆胜一字一句道:“鲁混,你别激我,若是说到斗兽,你怎会是御兽山庄的对手。” “好,我们再来比过!”鲁混话音未落,立即抖手打出一道金芒。 隆武来到陈兵二人身边说道:“陈兵,张天,你们各自凝神戒备。” 陈兵和张天也知道这是鲁混和隆胜两个御兽高手的决战,他们放出来的东西必是绝毒之物,所以一边注意观看,一边小心防范。 鲁混打出的金芒在空中移动的速度并不快,但隆胜的神色却转而凝重,他盯着金芒说道:“没想到你还能驯服金银蟑螂,不过这也难不倒我。”说完便弹出一只小小的飞虫。 鲁混一见隆胜弹出飞虫,立即探手想收回金芒,并惊道:“玉血蜂,怪不得你不惧我的厉蜂。” “晚了,只可惜我的老友。”隆胜说话间,玉血蜂已飞速钻进那道金芒之内,一时间金芒大盛,在空中翻翻滚滚。 张天向隆武轻声问道:“那金芒怎么会突然膨胀?” 隆武答道:“金银蟑螂的气血已被玉血蜂吸住,在做最后的挣扎了。” 空中的金芒在张天和隆武说话的时候渐渐弱了下来,那玉血蜂紧紧钉在金银蟑螂的背上,使它那一对银色的翅膀越扇越吃力,最后终于落下地来。 “罢了,罢了。”鲁混喝道,“再接我一招试试。” 陈兵定睛看去,从鲁混袖子中放出一只土黄色的蝎子,先是拳头大小,后来却像是见风就长,很快就涨大三倍有余,并一跳两三尺地向隆胜扑去。 “风火蝎,来得好!阴阳蛇。”隆胜说完,挥手向后一招,身后的草丛中突然窜出一条碗口粗细黑白分明的大蛇。 陈兵见了不由吃惊,心想这些御兽者虽然功修不深,但到处都藏得有毒物,也是可怕得紧。 蛇、蝎迅速靠近。 那风火蝎在距阴阳蛇两米左右,突然吐出一颗小红珠,所过之处皆冒青烟。紧接着,它呼出一口赤雾,红珠便迅速射向阴阳蛇。 阴阳蛇昂着头,蛇信伸缩,一对绿幽幽的蛇眼盯紧红珠,等它射至头前,突然喷出一道蛇液,“滋”声响起,蛇液四溅,红珠也向下跌落。 蛇液和已变黑的珠子落在地上,转眼就将四周一平方左右的青草染成墨黑。 此时,风火蝎和阴阳蛇迅速靠近,一个用尾鞭刺扫,另一方用嘴咬身缠,但风火蝎显得稍弱一些,边打边退寻机钻入草丛中。 陈兵他们正看得紧张,鲁混突然喊道:“万毒蛛!” “吱”声响起,陈兵和张天曾见过的万毒蛛从天而降。这让二人很是吃惊,不知这东西是何时躲在头顶的树上的?! 万毒蛛不等落地,在空中就吐出两道银白的蛛丝,瞬间就把阴阳蛇缠住并欲拖拽。 阴阳蛇被拖得飞了起来,但它迅速用尾巴绞在一棵树上,不让万毒蛛拖走。 “赤鸟!”也许隆胜并没有想到鲁混会使用万毒蛛,喊出的声音有些焦急的味道。 万毒蛛拖不动阴阳蛇,立即变拉拽为俯冲,巧借蛛丝的力量霎时跃到其身上。 “唰”的一声,陈兵看得真切,万毒蛛用锋利的爪子轻松划开了阴阳蛇的肚皮,并同时与蛇一起落在地上。 阴阳蛇一阵急剧扭曲,拼命将万毒蛛缠住,想是要找陪葬的。不过万毒蛛趁一只爪子还能移动,又是“唰唰”两声,竟然将阴阳蛇砍成两截。但它刚从蛇身上爬出来,才来得及射出一道蛛丝,已有一只赤红的小鸟从它背上掠过,立时就“吱吱”惨叫。 写来话长,其实时短。鲁混在赤鸟飞近万毒蛛时满脸通红,双目怒睁,一张花脸更加丑陋,“好,你敢伤我的万毒蛛,老子跟你拼命。” 他在怒喝声中突然撒出一片黑雾。 黑雾一离开鲁混就迅速膨胀并蔓延开来。 陈兵并没有看出赤鸟如何击中万毒蛛,听鲁混喊得急,便将目光从它身上移向万毒蛛,他还没有看清,就听隆武急切地喊道:“快退,这是鬼蚊!”说完便连连挥出数把白沙,并带着他和陈兵及门下弟子迅速闪开。 “好你个鲁混,竟敢养此灭绝之物!” 陈兵在跟随隆武闪避的同时,听得隆胜的语气似是非常愤怒,待站定后便问道:“这鬼蚊很厉害么?” 隆武叹道:“唉,说起来已和御兽无关了,这东西表面看来并不厉害,却是真的灭绝人性,因为它只要咬中一人,就会大面积传播瘟疫,死人无数。这鬼蚊本来早就死绝,不知鲁混又如何培养出来。你们呆在这里别动,我去帮大哥灭了它。” “好,你们两兄弟终于要连手了!”鲁混看到隆武奔来,转身就要逃跑。 “哪里走!”隆胜大喝一声,与隆武同时吹响几个音符,立时就有许多灰色的小飞禽从四面八方围来。 鲁混已跃在半空,看到四处的飞禽不由惊得声音都变了,“你们竟然有极夜蝙蝠!”然而他话音未落,那片本起四处飞舞的黑雾突然收缩,并向他这边迫来。 鲁混显得甚是惊慌,也是抖手洒出许多白沙,但黑雾总是一停再追,且分出数股从四面合围。 又洒得数把,鲁混似是用完了白沙,黑雾再不惧怕,迅速冲上。 “啊!”惨呼声响起,鲁混在刹那间被黑雾完全裹住。 黑雾再度膨胀,再看不到鲁混的身形,紧接着就在空中翻翻滚滚似跳舞的幽灵一般,并渐渐的向地面靠近。同时,数百只极夜蝙蝠霎时飞进黑雾,就如巨石入水,一下将其冲得动荡起来。 不过片刻,黑雾像波纹一样四处散开,极夜蝙蝠紧追不舍。 黑雾散开后,听得“啪”的一声轻响,却是鲁混掉在地上,现在的身体比原来大了至少一倍,然而动也不动。 极夜蝙蝠在空中追逐鬼蚊约半个时辰后,便悄然离去。两位庄主来到陈兵和张天身边。 陈兵担心地问道:“不知极夜蝙蝠吃完鬼蚊没有?” 隆胜笑道:“放心,它们不会放过一只鬼蚊。” 张天看看躺在地上的鲁混说道:“看样子他是没救了。” “对,他是被鬼蚊反噬其身。这鬼蚊除极夜蝙蝠外,无物可降。但它们一旦遇到对手,便会恼恨其主人并拼命报复。所以,可以说是鲁混自己害了自己。”隆武说完,隆胜却对陈兵说道:“陈小兄弟,你身上是否还有火器?” 陈兵答道:“有。” 隆胜说:“好,你放把火将鲁混烧了,免得他的尸体成为祸害之物。” 看着鲁混身上燃起的熊熊大火,陈兵心想,紫云真人,你还是失败了。 他虽然没有找到多少证据,但推断近来在背后搞鬼的十有八九是紫云真人,不过他暂时还不准备去找其麻烦,因为自己毕竟还太弱小,只能将此帐记在心上。 h1节城下之盟 时光飞逝,转眼间四年过去。 此时正是初春,夜已深沉。原野上,除一些夜鸟和野兽外,已很少见到人影了。但在西大陆与东大陆的交界处,却有一个人在飞驰。 他进入东大陆后,并没有去乘传送阵,而是来到一座森林上空,略作停顿,便降落在地。 这是一座稀疏的森林,并无特别之处,来人才降落不久,就被五头青狼锁定了。 第80章 冬季的食物稀缺,它们经过严冬的煎熬,已是脂肪消耗过度,显得瘦骨嶙峋,现在趁天气转暖,便四处捕猎补充能量,好为接下来的播种生育打下基础。 青狼在分食了两只林兔后,嗅到了人的气息。 它们对人类有着刻骨的仇恨——那个在大树下背手而立的人,就披着青狼皮制成的皮袄。 五头青狼分成五个方位,悄然向那人掩去,到得近前,忽地腾身而起,就待将他分尸爪下。 树下之人早已感知青狼的气息,不过他此时的心中正感慨万千:东大陆,当年我从这里逃出去,现在我又回来了。我的到来,是你们的噩梦! 青狼霎时扑至,尖锐的利爪向着它们的敌人和食物撕去;狼牙闪着寒光,垂涎欲滴。 “啪啪啪……”五声轻响的同时,五头青狼倒飞而出,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一声,便各自硬挺地躺在地上,它们的眉心处都有一个血洞,狼血在汩汩地流。 那人在瞬间杀了五头青狼后,轻啸一声,跃空而起,在光线昏暗的夜空下,似一道鬼魅之影。 ****************************************** 寒风凛冽的清风岛,除那些守夜的弟子外,大多数人都熄灯睡了。 络腮胡今夜当总值,正跟一个手下喝酒熬更。两人边喝边聊,不知不觉就说到了陈兵的飞银山庄。 络腮胡叹道:“唉,也不知岛主是怎么想的,完全有机会杀掉这小子却总说不急。好了,他现在连山庄都开起来了,那生意红火得,日进斗金啊。” 手下接道:“岛主的事哪是我们这些人能明白的,这几年我们不也在迅速壮大么。不过那飞银山庄真是牛,连如意真君等掌门都不时光顾,我听人说,还可以带女人进去。” “是啊,这小子是个鬼才,花花肠子真多,修真界何时这么热闹过。上回我化装进去,眼都差点看花了。咦,外面是谁?!”络腮胡正说着,忽听得门外有异声。 他的手下正对着门,见门悄然打开,刚张口想要问话,却立即倒在地上。 络腮胡还没来得及转身,脖子已被一只干枯而有力的手卡住。他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反抗,那可是自寻死路,身后的人太强大了,只好颤抖着不停地求饶。 “吴是非在哪里?”来人的声音很冷,冷得差点使络腮胡尿裤子。 “在,在第五进右边的一个独院,四周有防御阵。”络腮胡为增加保命的筹码,连防御阵这种机密都交待出来了。 “哼,看你还算痛快,就留你条小命。” 络腮胡听得身后之人的话,刚松口气,忽觉头部一痛,便失去了知觉。 在吴是非的独院里,依旧灯火通明。 他今夜可没有闲着。前不久四太保给他弄了个美女来,单玩樱樱已有些腻味,这夜便来个一龙戏双凤,战了数合不过瘾,又将那女子四仰八叉地捆在床上,和樱樱一起极尽挑逗,房内不时娇声四起,直让他淫心大动,举枪跃马战了这个战那个,好不痛快。 “噗”声轻响。 吴是非悚然心惊,自己设置在房子四周的防御阵怎会在瞬间瘫痪?!“是谁?!”他穿衣的速度快得惊人,才跃出窗外,衣服也穿好了。 “真是好风光啊!”来人的声音比夜风还冷。 “你究竟是谁?到此何干!”吴是非在瞬间冷静下来。在这修真界,能让他惧怕的人不多。虽然来人能轻松破掉防御阵,也只能说明其对阵法精通而已。 “嚯嚯。”来人并没有答话,而是轻笑了两声。 “你们都给我走开。”吴是非听得来人的笑声有些耳熟,见有弟子从四周奔来,便出声将他们赶走。他知道来的是高人,弟子们留下也是无用。 “嚯嚯。吴岛主,还记得故人吗?”来人将手伸到面上,轻轻揭开一层薄薄的人皮面具,然后又迅速贴了回去。 “啊!真是你,你不是已经死了吗?!”吴是非惊道。 “哼,你也想我死吗?”来人的声音又转而变冷。 “哪里,哪里。走,我们进去说话。”吴是非欲邀他到筑浪小屋,那里还有更厉害的机关,到时若是说得不投机,也好周旋一些。 “不必了。” “哪你意欲如何?”吴是非看不到来人的表情,心里不禁有些忐忑。 “清风岛的人是越来越多了,我那里正缺些人手。”来人冷声道。 “你的意思是……”吴是非暗中吃惊,干脆装不懂。 “我说得很清楚了,我在西大陆建立了一个天罡教,想邀请你加入。”来人一副不容商量的口吻。 “哈哈哈,你是想吞并我清风岛!”吴是非气极狂笑,“来吧,让我看看你是否够格。”说罢便腾身而起。 “吴岛主,我这也是迫不得以,嚯嚯。”来人的话虽似谦虚,笑声却是咄咄逼人。 “好,两百余年不见,不知你练得什么绝世功法。”吴是非说完,探手取出一把古铜色的笛子。 “极欲笛。不知你是否练到了‘欲海横流’?”来人的声音中略有一丝惊讶。 “哼,听我一曲不就知道了。”吴是非说完,便将笛子举到唇上。 笛音响起的同时,缕缕紫气从笛孔飘出。 笛音时高时低,紫气缥缥缈缈。渐渐的,那紫气幻作一个龙型,昂首摆尾,配合着笛音的龙吟,在空中时隐时现的向来人攻去。 清风岛上,那些弟子一听到笛音都赶紧运功抵御。 吴是非知道自己的弟子最终会受不了笛音,就边吹边向远处飘去。 来人紧紧跟随,不过他现在的心中也跟海浪似的起伏不平,他没想到吴是非能精进如斯。 笛声时而高亢激昂,时而如泣如诉,时而又如风云变幻,令人捉摸不透。而那紫龙也随着笛音随时变幻,忽而聚拢如桶粗,忽而散开比针细,一波波发动鬼神莫测地攻击。 来人衣袍鼓涨,抵御着紫龙的进攻,但仍有笛音钻入他的耳中,一时不由感慨万千,想想自己遭受的一切,眼角竟然挂上了一颗泪珠,但一缕杀气也从心头渐渐升起。 “叮”的一声,一个呈梅花形的小铃铛出现在来人手中,“吴岛主果然非凡,若我没练得葵阴气,今天还拿你无法,不过……” “你手中可是噬魂铃?!”吴是非看到来人手中的铃铛,不由大吃一惊。 来人答道:“正是。” 吴是非又赶紧问道:“那你已将聚玄气与葵阴气合而为一了?!” “不错,我已练成玄葵气,吴岛主可要试试?”来人举起铃铛欲摇。 “罢了,有什么事,你说吧。”吴是非的语气极为沉重,像是突然老了许多。他垂下头来,手中的极欲笛也消失不见。 此时的天空已露出了鱼肚白,但在吴是非的眼中,却是那种死鱼的惨白。 h2节华林发难(上) 飞银山庄历时三年多才建成,现在是修真界响当当的休闲娱乐之地。 山庄分为动、竞、静三个大区,除色情业务外(自带男、女朋友不限),吃、喝、玩、购、住几乎无所不包。 吃的不用多说,喝的有酒有茶,还有张天根据陈兵的思路研制的饮料,中高档皆备,可在动区的酒店、茶室吆五喝六、大声喧哗,也可在静区的包房中悠闲品尝。 玩的有棋牌、跳水和拳击等竞技项目,均在竞区。棋牌室也分清静和热闹两种,只不过收费就大不相同。 陈兵在山庄内建了两个商铺,一个在动区,卖的是大众货色,主要是些日常生活用品,这其中包括他从家乡的超市买来的一些商品;设在竞区的商铺兼做拍卖场,除他自己带来或收集的高档货外,还可以帮人拍卖一些稀奇的宝贝,山庄提取佣金。 若是玩得高兴不想走,山庄建得有二百余套中、高档客房,可任君选择。 可以说,飞银山庄的出现,已在某种程度上改变了人们的生活方式,以前那种苦行僧式的修真不再被崇尚,现在流行的是陈兵大肆宣传的“快乐修真”。 华灯初上时分,值夜的小五子带着两个打扮一新的师弟,满面笑容地站在竹林的通道口,迎接前来飞银山庄的客人。 迎面走来男女二人,动作甚是亲昵。两人都戴着宽边斗笠,用面纱遮着脸。小五子觉得好奇,便上前热情招呼,两人也不多说,点点头便自顾走进了竹林。 小五子目送二人离开,伸手招来一个师弟,叫他传个信息进去,让里面的兄弟盯着点,如果是来偷情的就算了,若是有别的举动,就立即报告陈兵。 从进入世外桃源的竹制吊桥开始,各种宫灯将飞银山庄的亭台楼阁、小桥花廊妆点得五彩缤纷,即使是外面的竹林和围着月牙湖的百十张椅子四周,也点着各式各样的彩灯,虽不十分明亮,却给人一种朦胧的美感,让人不知不觉就想要流连一番。 这对男女过了竹制吊桥,便有人前来迎接,男人也不挑起面纱,直接吩咐找一间清静之处休息,饭菜送到客房就行。 二人被带进一间叫幽兰的中档客房,等迎宾员刚一离开,便摘下斗笠紧紧拥抱在一起亲吻抚摸,直到外面有人敲门才依依不舍地松开,各自把斗笠戴上。 送酒菜的堂官已在外面偷听了一阵,听得二人说的尽是情话,就知道他们是来干什么的了,来飞银山庄偷情幽会的男女可是多了去。于是就手脚麻利的将酒菜摆好,然后说一声你们慢用,有事只管招呼便告退离开。 第81章 二人用过酒菜,也不吩咐堂官来收拾,那男的已喝得微醺,将女人轻拥至床前,便要帮她宽衣解带。正在此时,又响起了敲门声。 “妈的。”男人轻骂一声,把斗笠拿来戴好才过去开门。 站在门外的是一个留八字须的中年男人。 戴斗笠的男人问道:“有什么事?” “八字须”左右打量一眼,说道:“打扰了,不知公子可要买点云雾粉?” “云雾粉?不要。”男人准备关门。 “来点吧,春宵一刻值千金,这玩意保证能使你爽翻了天。”“八字须”看了一眼房内的女人,用脚抵住门色迷迷地说。 “真的假的?”男人有些心动,估计他曾试过云雾粉。 “绝对是真货,你看看。”“八字须”拿出一个小纸包来,小心地揭开,里面有一些黑黄色粉沫。 男人弯腰想要去闻,但面纱有些挡事,便伸手想去撩开。不想他刚撩起一点面纱,“八字须”呼的一口气吹起黑黄色粉沫,一下就迷了他的眼,紧接着胸口剧痛,一声不响的就倒了下去。屋里的女人一直盯着他们,发觉异样刚喊出一个“你”字,也是胸口一疼,无声倒下。 “八字须”迅速将散落在门口附近的粉沫处理干净,然后就进了客房并随手关上房门。 ****************************************** “你又输了,快贴、快贴。” 在一间装修典雅的棋牌室中,不时响起女子的说笑声。原来是陈兵正在跟林韵芝、王思思、文艾静三个美女打扑克。 他看着三个貌美如花的女孩,再看看坐在一边郁闷得脸上能拧出水来的华林,心中不禁得意非常。 为了开办飞银山庄,他可没少花心血,不过现在这一切都有了回报,连林韵芝都被这里优美的环境、丰富的活动吸引而来,这是他做梦都会笑醒的美事。 华林不愿和陈兵他们打牌,他跟到飞银山庄来也是迫不得已,现在素女派掌门刘素素对陈兵颇有好感,还和如意真君一起在山庄入了股,虽然不多,但也表明他们的认识有了很大转变,若长此以往,难保林韵芝也对陈兵产生好感,所以他得盯紧一些。 陈兵和三个美女打的是拱猪,这种牌较简单,他只教了几遍大家就会了,于是就开始正式比赛,输了就在脑门上贴纸条。他为讨美女欢心,拿着好牌也故意打输,没多久就贴成了花脸,逗得三女一阵好笑。 华林听了三女、特别是林韵芝的笑声,那茶喝在嘴里比药还苦,见她们一时半会打不完,干脆给林韵芝打个招呼,说是里面闷得慌,想出去走走。 林韵芝清楚他郁闷的原因,但她心高气傲惯了,反觉得华林太过小气,心想自己坐得正、行得直,大家在一起玩玩没什么,也就没有过多在意。 华林在月牙湖边漫步,外面的空气清新,天上的星空迷人,走了一会儿,心情也好多了,不过一看到湖边坐着的情侣,心里又禁不住略微泛酸。他也清楚林韵芝并无二心,自己吃的是没来由的干醋,却总是回不过这个劲来。 绕着小湖一直踱到尽头,又倒着转回来,走到一半,觉得有些尿意,便寻厕所小解。 最近的厕所离幽兰客房不远,华林路过其后窗时,不由“咦”了一声,他忽然闻到了一股特殊的香味。 他是修真公会的巡察使,知道这香味意味着什么,走近仔细一闻,确定香味是从幽兰客房传出来的。 “房里没什么动静,怎么会有云雾粉的味道呢?”华林想进屋察看,心中忽然一动,便往棋牌室走去。 “砰”的一声,棋牌室的门被华林突然推开,把陈兵他们吓了一跳。但他不管众人的反应,径直走到陈兵面前说道:“好你个陈兵,竟敢容留客人在此吸食云雾粉!” 陈兵惊讶道:“不会吧,我是最恨这玩意儿的!” 林韵芝和王思思也吃了一惊,“师兄,是真的吗?” h3节华林发难(下) 文艾静不懂得什么是云雾粉,看到陈兵他们的神情都挺凝重,一颗心不由“卟嗵”直逃,想问又不知该问什么,只能暗自替陈兵担心。 华林说道:“走,我带你们去看看。” 陈兵将文艾静安顿好,便和王思思、林韵芝跟着华林来到幽兰客房门口。 陈兵先一步敲了几下门,房内没有动静,却也明显地闻到了云雾粉的香味。 “开门!”陈兵一声怒喝,见里面还是没有反应,便“砰”的一脚将门踹开。 门刚被陈兵踹开,站得较靠前的林韵芝便“啊”的惊呼了一声。 王思思被林韵芝吓了一跳,还想伸头去看,陈兵却迅速将门掩上。 她正疑惑陈兵为什么关门,已被林韵芝拖起就走,想跟陈兵再说几句话,又见师妹气鼓鼓的,只好无言跟着离开。 陈兵目注二女走远,再度推开房门。华林先一步迈了进去。 “啊,怎么是他们两人?!”华林的声音有些惊惶。 陈兵冷脸看着床上赤裸的一男一女,男的他认得,是华林的师兄王栋,便问道:“这女的是谁?” 华林没有回答陈兵的话,而是仔细检查二人的死因,好一阵后才说道:“他们真的死于云雾粉。她叫张彩萍,是隐樵派掌门张运北的女儿,也是清风岛三太保的老婆。” “据我所知,吸食少量云雾粉并不至死呀?”陈兵疑惑地说道。 华林分析道:“他们肯定是出来偷情的,云雾粉能增加、增加那个能力,定然是吸多了。” 陈兵把被子扯来盖住床上二人的尸体,说道:“那你看此事如何处理?” “报告修真公会,搜查飞银山庄。”华林随口答道。 “随你便吧。”陈兵没想到华林如此绝情,竟然不帮死去的师兄隐瞒一番。 “发生什么事了?”负责这一片客房的百乞门弟子跑来慌张地问道。 陈兵有些生气地说:“姚师兄,你跑哪儿去了?有人在你的管区吃云雾粉都不知道。” 姚师兄正想回答,玄真子和张天也跑了进来。 他等陈兵给玄真子和张天介绍完情况后,小心地说道:“我安顿完客人,见没什么事了,便去、去打了几圈麻将。 h3节华林发难(下) 文艾静不懂得什么是云雾粉,看到陈兵他们的神情都挺凝重,一颗心不由“噗嗵”直跳,想问又不知该问什么,再看到华林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不由暗自替陈兵担心。 华林说道:“走,我带你们去看看。” 陈兵也不多做辩解,将文艾静安顿好,便和王思思、林韵芝跟着华林走向幽兰客房。 来到门口,陈兵先一步敲了几下门,房内没有动静,却也明显地闻到了云雾粉的香味。 他怒喝一声开门!见里面还是没有反应,便一脚将门“嘭”的踹开。 门刚被踹开,站得较靠前的林韵芝便“啊”的惊呼了一声。 王思思被林韵芝吓了一跳,还想伸头去看,陈兵却迅速将门掩上了。 她正疑惑陈兵为什么关门,已被林韵芝拖起就走,想跟陈兵再说几句话,又见师妹气鼓鼓的,只好无言跟着离开。 目注二女走远,陈兵再度推开房门,华林先一步迈了进去。不过他才进去就惊讶道:“啊,怎么是他们两人?!” 陈兵冷脸看着床上赤裸的一男一女,男的他认得,是华林的师兄王栋,再看一眼女人,问道:“这女的是谁?” 华林没有回答,而是仔细检查二人的死因,好一阵后才说道:“他们真的死于云雾粉。她叫张彩萍,是隐樵派掌门张运北的女儿,也是清风岛三太保的老婆。” “据我所知,吸食少量云雾粉并不至死呀?”陈兵疑惑地说道。 华林分析道:“他们肯定是出来偷情的,云雾粉能增加、增加那个能力,定然是吸多了。” 陈兵把被子扯来盖住床上二人的尸体,说道:“那你看此事如何处理?” “报告修真公会,搜查飞银山庄。”华林随口答道。 “随你便吧。”陈兵没想到华林如此绝情,竟然不帮死去的师兄隐瞒一番。 “发生什么事了?”负责这一片客房的百乞门弟子跑来慌张地问道。 陈兵有些生气地说:“姚师兄,你跑哪儿去了?有人在你的管区吃云雾粉都不知道。” 姚师兄正想回答,玄真子和张天也跑了进来。 他等陈兵给玄真子和张天介绍完情况后,小心地说道:“我安顿完客人,见没什么事了,便去、去打了几圈麻将。没想到,唉,都是我的错。” “师兄,你看这事该如何处理?”陈兵有些无奈地看着姚师兄,心知他们还需要时间来适应自己的角色,但不处罚也是不行。 “请陈师弟责罚,我毫无怨言。”姚师兄知道自己犯的错不小,弄出了人命呢,而且修真公会的巡察使也在这里。 陈兵说道:“这事我也有责任。姚师兄,扣你五两月银,你服不服?” “服,服。”姚师兄听得只扣五两月银,立即称服,他想象的惩罚可比这重得多。 玄真子补充道:“你明天还要做公开检讨,好让大家吸取教训。去吧。” 他跟陈兵经营了一段时间的酒楼,在管理上已是大有进步。 姚师兄忙一叠声地答应跑开了。 玄真子等他离开,跟华林说道:“这事不容商量么,王栋可是你师兄啊,若传出去,恐怕对你父亲也不好。” 第82章 “不行。”华林断然说道,“我不能因为他是师兄而徇私情,这是他自己的事,与我父亲何干。” “你……”玄真子欲言又止。 华林说道:“你们都知道,最近修真公会正在追查云雾粉的来源,这东西的份量不好掌握,已闹出了好几条人命。我若隐着瞒着,就是失职。” 陈兵听了华林的话,没好气地说:“好了,就报告修真公会,反正我飞银山庄没有经营云雾粉,查就查,有什么好怕的。” 华林想自己去修真公会报告,又担心陈兵搞手脚,略一犹豫,向张天说道:“张师兄,能否请你去一趟修真公会。” “你自己不知道去吗。”张天本想回绝,但见陈兵拿眼色使来,又说道,“好吧,我就跑一趟。” 不多久,张天带着几个修真公会值夜的人过来。小五子也跟着来了。 “搜。”华林将幽兰客房封好后,一声令下,修真公会的人便开始展开地毯式搜查。 玄真子本想跟去,却被陈兵拖住,只好叫小五子跟去看看。 华林他们先搜查了竞区及陈兵和玄真子的掌柜房,没什么收获,便分开从两边检查动区和静区以及各处客房。 张天等华林他们离开后,向玄真子和陈兵问道:“你们怎么看?” “我看是有人故意栽赃。”玄真子抢先答道。 陈兵说道:“我也认真检查过,他们的确是吸食云雾粉过多至死,不过就算是如此,事情也不简单。” 三人一时无言。 过了约一个多时辰,门外响起吆喝声。 张天把门打开,华林押了个人进来。 玄真子认得此人是麻山分舵的弟子,不由惊讶地问道:“黑三,你这是怎么了?!” “我,我……”黑三嗫嚅了几声没答出话来。 华林将一个小纸包“啪”的扔在桌子上。 “师兄,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陈兵不用看也知道纸包里是什么。 “我,我……”黑三还是答不上话来。 玄真子翻开纸包看罢,抬手就给黑三一耳光,怒道:“你还不快说!” 黑三捂着脸,终于答道:“有,有人送了我一包云雾粉,讲好卖完了分成。我觉得飞银山庄人多,来的又是有钱人,就,就……” 华林问道:“哪人是谁?” 黑三苦着脸说:“我不认得。” “妈的,他是什么长相你总该记得吧!”玄真子又举手欲打。 他真是气不打一处来,眼看着山庄生意红火了,自己的弟子却弄出这档子事,修真公会若是封了山庄可就麻烦了。 “他,他带着面具,只能肯定是个男人。”黑三还是答不出个所以然来。 “玄掌门,这黑三要带回修真公会。我建议你们的山庄就暂时歇业吧,等事情查清了再说。”华林真的要封飞银山庄,他是巡察使,有这个权利。 玄真子听说真要封山庄,不由急道:“华,巡察使,你这不是让我们损失太大吗?” “算了,我们就休息几天再说。”陈兵看华林一副吃了秤砣铁了心的样子,便劝住了玄真子。 h4节风起浪涌 玄真子不明白陈兵为什么要同意歇业,如意真君和刘素素在飞银山庄都有股份,只要他们出面,修真公会怎么也得给这个面子。 但陈兵却感觉有事要发生,可能短时间顾不上经营山庄了。他的猜测很快就得到证实。 如意真君和刘素素等股东也同意暂时歇业,因为他们都认为王栋和张彩萍的死亡,必然会给飞银山庄惹来一场大麻烦,因为这两人的身份太敏感,竟然直接牵扯到舞阳派、清风岛、隐樵派和渔耕派,间接连带着如意门。 经刘素素点拨,陈兵更加坚信自己的看法,王栋和张彩萍的死亡不是偶然,也并不是吸食云雾粉过量那么简单。 刘素素告诉陈兵:王栋和张彩萍早有恋情,最后却因门派的矛盾被棒打鸳鸯,后来张彩萍嫁给三太保,而王栋则娶了渔耕派孙无畏的侄女。这其中的关系真是错综复杂,清风岛和舞阳派素来不和,但跟隐樵派关系密切;舞阳派、渔耕派跟如意门长期交好,却和隐樵派矛盾不浅。 果然不出刘素素所料,没过两天,吴是非和张运北一起找到舞阳派理论,要华舞阳就王栋勾引张彩萍一事给个交待。而孙无畏则坚决站在舞阳派一边,说是张彩萍勾引了王栋,败坏了自己侄女的名声。 双方一言不和,发生了不小的冲突。后来虽经如意真君和紫云真人前去说和平息下来,但这一场骚乱却动摇了修真公会的根基,以此为导火索,在修真大陆各派引起连锁反应,支持吴是非和支持华舞阳的快速形成对立,而如意真君因在飞银山庄参股,也不可能置身事外,对各派的号召力迅速下降,便与素女派等成为中间派,尽力维护着修真大陆各派的平衡。 由于失去修真公会的抑制,云雾粉在修真大陆迅速蔓延开来。许多人已不再把修真当作第一要务,只沉浸在云雾粉里醉生梦死。 吴是非和张运北在跟舞阳派的冲突暂时结束后,又来到飞银山庄找到陈兵,要他对王栋和张彩萍的死亡负责。 陈兵无法推托,人是在飞银山庄死的,他们就必须承担起这个责任。他向吴是非和张运北承诺,一年内给他们一个满意的交待。 吴是非没料到陈兵会痛快地应承下来,他本是想借此再进一步打击如意真君和刘素素的。但现在他也不敢太过逼迫陈兵,否则就是直接跟如意真君和刘素素作对,只好答应了一年的期限。 修真大陆不再安宁,清风岛虽然没有和舞阳派开战,但其他门派却在暗地里兴风作浪。往往是一夜之间,就有一些中小门派在大陆上消失,要么是被人灭掉,要么是被逼得离开东大陆,到别的大陆求存。 也有门派在这一场混乱中迅速崛起——璃琉岛,跟清风岛相距一千二百里,因那里的土壤呈暗红色而得名。这里原来只有一个中等门派,可突然之间就有三个中等门派同时宣布归入璃琉岛,使其迅速成为超大门派,但它并没有明显偏向清风岛或舞阳派,所以人们在一阵惊讶过后,也没有太过在意,毕竟在目前这种乱世,门派的兴衰再正常不过。 华林没有想到自己的一时冲动会把舞阳派推上风头浪尖,他把这一切都归咎于陈兵,如果不是陈兵死缠林韵芝,自己怎么会去飞银山庄;如果不是陈兵宣扬什么快乐修真,云雾粉怎么会泛滥。所以修真公会虽然名存实亡,他仍在飞银山庄重新开业后不时去巡查,一心要找出陈兵的毛病来。 当林韵芝发现有人在飞银山庄因吸食云雾粉而亡后,一度也有些恼恨陈兵—— 云雾粉正是在飞银山庄开起来不久后才悄然出现的,而且华林还在山庄当场抓住了贩卖云雾粉的黑三。但当华林一再巡查山庄没有半分收获,而云雾粉仍在四处蔓延时,她才怀疑是另有他人在经营云雾粉。 华林的频繁巡查,使飞银山庄的生意遭受很大影响,毕竟大家到山庄来是寻乐子的,老有这么个家伙虎视眈眈地盯着,哪还快乐得起来? 陈兵先是忍耐,后来只好找如意真君出面,希望华林不要再来干扰飞银山庄的生意。 如意真君把陈兵的意思转告林韵芝,让她出面去跟华林说。 华林不能不给林韵芝面子,便停止了对飞银山庄的巡查。但不久后他发现林韵芝和王思思又到山庄去打扑克,心里的醋意又开始翻滚,他不便再出面,就唆使修真公会的其他人不时去转悠,不说是巡查,而是去蹲点,防止贩卖云雾粉的人再进入山庄。 陈兵对这种小动作是心知肚明,干脆更加频繁地邀请林韵芝到飞银山庄来玩,反正云雾粉的事有张天等人在暗中调查,他还不如好好地跟华林斗上一斗。 这天林韵芝和王思思受邀来山庄打扑克,华林当然是跟着来了。 因为世道较乱,陈兵没叫文艾静来。顶替她的是王士贵,他早已看出陈兵要追林韵芝的心思,同时也反感华林的小肚鸡肠,便不停地劝华林打牌,说你一个人干坐着多没意思,要么你来我这儿打,要么我另外给你找几个人,打麻将还是扑克随你选。 这麻将、扑克等玩意都是陈兵推广开来的,华林怎么会去学,他恶心还来不及呢。听了王士贵的话,便说你烦不烦呀,我自坐我的关你甚事? 林韵芝听了不由皱眉,心想人家怕你无聊好意跟你答话你发什么火,想罢觉得时间也不早了,再说也要照顾华林的面子,便要告辞离开。 华林见林韵芝要走,意识到自己的话又说过了。便说你们继续打吧,不用管我。 他正说着,门被“砰”的一声推开,一个修真公会的人冲进来说道:动区的酒楼发生了大规模打斗。 h5节推波助澜 陈兵他们才赶到酒楼外面,便听得“噼噼啪啪”的打斗声,连半空中都有人在相斗。 小五子和山庄的护院忙得焦头烂额,他们劝阻不了,又不好擅自动手,只能结阵护住酒楼的要害不被打坏。 他见陈兵跑来,忙迎上前来说道:“这些分别是清风岛和渔耕派的人,一言不和就打了起来。还算好,酒楼没有多少损失,只把墙壁打了个洞。” 陈兵还没有答话,华林为在林韵芝面前显摆,先自大喝一声,“修真公会巡察使在此,还不快快住手!” 修真公会虽然名存实亡,但还没有那个门派明确宣布退出,大家多少得给点面子。 第83章 正在打斗的两派人马闻言都手上一缓,渔耕派的人首先往华林这边聚来。 见华林相询,渔耕派的一人愤愤地说道:“华巡察使,不是我们不给你面子,他们清风岛的人竟然侮辱我们侄奶奶,说她无德无能丈夫偷人,如果他们今天不给个说法,我们咽不下这口气。” 渔耕派和舞阳派交好,华林看在师兄王栋的份上,也有心偏袒渔耕派的弟子,见他们在打斗中处于下风,便向清风岛的人说道:“故人已矣,大家何必还拿来说事,就此散了吧。” 清风岛的一个矮胖汉子先前一直未出手,此时越众而出,“华林,你不要在这里装蒜,你是修真公会巡察使不假,但这件事情你管不得。” 华林被人直呼其名,不由怒道:“我如何管不得?” 矮胖汉子说道:“你们舞阳派和渔耕派本就相好,你现在来断这个是非怕是不妥。” 陈兵也不愿意让这些家伙在山庄闹事影响生意,见华林被问得面红耳赤,立即说道:“不管华师兄说得对不对,你们聚众在我飞银山庄打斗总是不好,大家要来喝酒玩乐我举双手欢迎,若是还没有打够,外面天宽地阔,请了。” 此话本来是合情合理,没想到矮胖汉子却说道:“陈庄主(陈兵被股东推为飞银山庄的庄主)此话差矣,老三的夫人在你这儿死了,我们过来凭吊一番有何不可,可渔耕派的人却说我们是故意来捣乱,这不是找打么。” 陈兵以前没见过这个矮胖子,听了他的话不由问道:“不知这位是?” 一个清风岛的弟子说道:“这是我们二太保。” 陈兵见二太保一副得意的神情,正想出言杀杀他的威风,但华林因被冷落在一旁心中不爽,再因刚才被二太保驳回面子,已抢先说道:“我不管你们是什么理由,总之都不许打斗。” 他的话音才落,二太保立即接道:“你说得倒是轻巧,这分明是偏袒渔耕派,不打也行,我岛受伤的五个弟子该如何处理?” 那边渔耕派的人也说道:“你们被打伤,我们受伤的人少了?” 华林闻言冷声道:“既然双方都有人受伤,那就各自自理。” 二太保似乎是铁了心要针对华林,大声道:“你说得轻巧,见渔耕派的人不行了就及时现身拉偏架,早干什么去了。” “哪你要如何?”华林被二太保激怒,也没有好言语。林韵芝就在身边,他可不能弱了气势。 二太保早不服华林“金童”的称号,原来被吴是非压着没机会找他挑战,现在事情已经公开化,哪还不寻机挑衅,“好办,要么他们赔我们银子,要么你赔。” 华林闻言心中那个怒啊,心想这关我什么事,你这分明是来找茬嘛,于是怒道:“不赔又如何?” 林韵芝看出二太保是故意要激怒华林,便喊了一声华师兄,意思是叫他冷静一点。 华林闻声看了林韵芝一眼,心中也是有些后悔,但他现在已找不到台阶可下,只好拿眼盯住二太保,心想他若退一步,我也就不为己甚罢。 二太保却不给华林面子,冷笑道:“早闻金童是新一代领军人物,我不常在师门,一直没有机会领教,今天你若赢得我一招半式,咱们无话可说,赔偿之事也不用再提;但我若不小心占了点便宜,还请你自动把金童的帽子摘开,免得挡了大家的视线。” 几个修真公会的人听了二太保的话,都觉得这小子太狂了,由于清风岛一直比较低调,他们都不清楚二太保的深浅,见他竟敢公然挑战华林,不由笑道:“原来二太保是故意来找巡察使比试的,早说嘛。” 这几个小子是好心帮倒忙,华林知道林韵芝不喜欢自己跟人比试,但现在已毫无退路,立即说道:“好,不知二太保要如何比法。” 陈兵虽不喜欢华林,但更恨清风岛的人,又见林韵芝脸有不悦之色,本想劝说一番,喊了一声华师兄见华林看都不看自己一眼,也是心中恼恨,心想你他妈不识抬举,就别怪我心狠了,于是就自顾说道:“我看不必了吧,一个虚名而已,再说又不是华师兄自己取的。” 他这番话可是暗藏机锋,明着是帮华林,贬二太保贪慕虚荣,其实他清楚华林最是在乎面子,听了这话肯定忍受不住。 华林果然中计,别人听得好好的话,他却觉得是根刺般扎中心窝,“勿须你陈兵多事,二太保,来吧。”说完便向外奔去。 “且慢。”二太保说道,“比试的方法有很多,也需要有人见证,不如我们就在这里比过。” 华林闻言只好将身子落下。 林韵芝本不欲华林跟人比试,觉得这种事最是无聊,见他不听陈兵劝阻执意要比,暗自生气之余,又觉得二太保太过嚣张,不由一顿脚,说声,“好,你们比吧。”说完便随陈兵他们让到一边。 陈兵巴不得二人相斗,又担心给酒楼造成损失,边使眼色让大家退开边说:“我说二位,你们要在这里比试也行,但要小心别打坏了我的酒楼。” 华林笑道:“好,二太保,我们谁若损坏了酒楼的任何东西便算是输了。” 他见林韵芝并没有生气离开,豪气顿生,心想等我赢了,不用解释芝芝也会高兴。 h6节隔山打牛 二太保说了声“好”,便轻飘飘的跃上一张桌子。 陈兵见他身形丝毫没变就飘了起来,不由在心中暗赞他比七太保可要厉害多了。 华林并没有动,而是轻轻一跺脚,一张桌子就飞了起来,再伸脚一点,就迅速向二太保砸去。 桌子才飞起,修真公会的几人和渔耕派的弟子立即喝彩不停。 陈兵看了华林的动作也是暗自点头,自己虽然掌握了意攻,出手比他的以气御物更为快捷和灵动,但由于他的功修深厚,想来自己还是跟他差了一大截。 华林这招是使了个巧,因为规定不能损坏东西,他这是给二太保出了个难题。 “来得好!”二太保轻喝一声,单掌往前一推,一道蒙蒙的紫气从掌中飘出。 他的这道紫气并不刚猛,初时直让人怀疑能否抵得住那张迅疾的桌子,可当紫气初一跟桌子相遇,却从四面八方将其围住,然后桌子便在空中就地转起圈来。 他的应变也赢得清风岛众兄弟的一片喊好声。 “去。”华林不待桌子继续转圈,左手二指一竖,一道赤红的功修如闪电般射中二太保围着桌子的紫气。 桌子猛然顿住,紧接着就向二太保移去。 “紫气东来!”二太保神色不变,话音才落,单掌一翻再推,围着桌子的紫气骤然分出一股,恰好抵住了华林的赤气。桌子一升一沉又退回原处。然后他轻轻一跺脚下的桌子,将桌面上的筷筒弹起,再一脚踢在筷筒上,立时就有数十根筷子飞射而出,而筷筒又自然落在桌面上立起,就像是根本就没有动过一样。 场中二人相斗激烈,一旁围观的陈兵却是悠闲,他见林韵芝看得紧张,干脆给她和王思思搬了张板凳递去。 林韵芝此时心中已不再恼恨华林了,只一心希望他能战胜二太保,忽见陈兵递来板凳,脸上不由一红,心想这陈师弟就是懂事,处处都能想着别人,不像华师兄嘴里说得甜蜜,更在意的却是自己的面子和得失。 她刚接过凳子又在心中犹豫,心想我怎么能说华师兄的不是呢?自己明明知道他爱吃醋,还要在这关键时刻接受陈师弟的好意,若是影响了他的比试岂不麻烦。 陈兵也不管林韵芝为何犹豫,还故意说道:“师姐,坐着看,放心,华兄稳赢。” 二太保踢出数十根筷子攻来,速度虽快,劲道也足,却还不放在华林心上,不过他突然听到陈兵的声音,再用余光一看,心里突然说不出的难受,“好啊,自己跟人拼死拼活,芝芝不帮我加油就算了,还和那陈兵眉来眼去。”想着便有些心浮气躁。 林韵芝并不像华林想的那样,她可是随时在关注战况,眼见筷子已离他不足五寸,不由惊呼一声站了起来。 华林听得林韵芝在为自己焦急,心中一宽,卖弄似的一圈手,一个红色气圈脱手而出,将筷子全部圈入其中,然后吐气开声“去”,筷子反向二太保飞射。 二太保先前见华林愣神,正暗自高兴,不防筷子快速射回,立即再一跺脚,筷筒飞起,正好迎在半空。 “哗啦啦”一阵响,筷子全部射入筷筒,又轻飘飘地落回原处。 “好!”这回连陈兵都喊出声音来。华林本就英俊潇洒,再映上自己带出的赤气,更显气宇不凡。那二太保虽然个矮庸肿,动作却是干净利索,一招一式应对自如,似是信手拈来,没什么雕琢的痕迹。 桌子仍在空中旋转,二人比的是功修,也比的是巧劲,既要化解对手的进攻,又要确保桌子不会损坏,这就要求出手的分寸要掌握得恰到好处,既要向对手施压,又要防着对手借己之力使坏而导致不可挽回的后果。 情场上无朋友,陈兵不会放过任何机会,他一边关注华林和二太保比试,一边故意有话没话的跟王思思瞎扯。他知道现在不宜找林韵芝说话,她正关心华林的胜败,若自己多嘴,只会造成她的反感,不过利用思思隔山打牛却没有任何问题。 “王师姐。”陈兵把板凳移到王思思身边说道,“华兄练的是什么功法?” 王思思和陈兵早有默契,虽然不明白他问话的意图是什么,仍老实答道:“是汩罗气。” “哪二太保的呢?” 第84章 陈兵又问道。 王思思答道:“是清风徐来气。” 陈兵赞道:“‘清风徐来’,真好听,不过由二太保使来却有些过于霸道了。华兄的‘汩罗气’也雅致得紧。” 他这番话是一石击二鸟,二太保听了不舒服,华林因他先称赞“清风徐来”再说“汩罗气”也不爽。二人立时加紧了争斗。 陈兵这一段时间进步神速,以他看来,还是华林较七太保略胜一筹,不过华林太好面子,总想玩得潇洒一些,才给二太保许多扳平的机会。 他再次问道:“王师姐,‘汩罗气’怎么是赤色的呢?” “这是他们的独门秘法,我也不太清楚。”王思思仍老实回答。 “独门秘法。哦,哪‘清风徐来’你也不知道喽?”陈兵一副恍然大悟的语气。说完又自顾说道,“我们百乞门的混沌气呈白色,不知你们素女派是什么功修,又是什么颜色?” 他说到这里忽觉心情异样,就像一条蛇从身上滑过,汗毛都立了起来,但瞬间这种感觉就消失了。 h7节移花接木 王思思答道:“我们素女派练的是素女功,使出来呈模糊的红、蓝、绿三色。” 陈兵夸张道:“哦,跟如意门的功修有些像嘛。不错,三色配美女,真是美呀。” 华林和二太保斗得正紧,耳中却不停灌进陈兵的声音,不知不觉就受到影响,险些被二太保的一道指风偷袭成功。 “陈师弟,你歇会儿行不行。”林韵芝见华林心神不定,不由在心中暗叹他定力太差,只好出声打断了陈兵的胡言乱语。 陈兵早就在等林韵芝答话,闻言立即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看得太紧张了,又不好打扰你,只好问王师姐。你放心,我再不说了。” 他说完后眉头一皱,心中又感到了异样。心想我这是怎么了?我的心丹之伤明明已经好了,莫非是留下了后遗症? 此时华林再得林韵芝鼓舞,立时镇定心神,使出一把扇子干扰二太保,将桌子向前推移不少。 陈兵听到二太保脚下的桌子传来“吱嘎”声,便将注意力又转向二人。不过片刻,心中的异样又突然冒起。 “不对!”这回陈兵明显感到了心悸,一股寒意由背脊悄然升起。他环顾四周,心想自己怎么会产生这种感觉,就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毒眼在身后盯着自己。 其他的人都在聚精会神地观战,并无异样。 二太保的头上已隐现汗珠,头上紫气蒸腾,想是到了强弩之末。 华林也不轻松,一张俏脸因过分使用功修而有些狰狞,他此时不但又将桌子前移了半尺多,还将汩罗气加注在三把扇子中,上下翻飞地攻向二太保。 三把扇子各画着梅、松、桃树,因被加注了功修而呈赤红色。 那梅树估计原来是黑色,现在变成了暗红,梅花则更加艳丽了,似火烧一般。 红色的松树别有景致,使人想起晚霞,根根松针似怒张的红芒,扇子每一翻动,就像要射出去一样。 赤红的桃树、桃花给人一种血的联想,陈兵突然想起圈圈老师打翻的红墨水瓶,那些红墨水溅在地上就是这个样子,殷红的血! 二太保的呼吸声已传至陈兵的耳边,不过他一想起血就更加心悸。 他刚才已暗中试过,不论他是坐着或是站着,甚至借故走到小五子身边,背后那双眼睛都始终盯着自己。 这双眼睛就能刺出血来,赤红的、浓稠的人的鲜血。 背上森冷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如果不是强行控制,陈兵甚至会打起冷颤。 “这是为什么?!”他暗自吃惊不已,在事情还没有眉目之前他不能有所举措,甚至连问别人都不行。一方面他已答应林韵芝不再说话,另一方面问了可能也没人能够回答,因为他们都被华林和二太保的比试完全吸引,似对自己感受到的东西毫无所觉。这样说来,这双眼睛只是盯着自己,它有什么意图呢,当然不会是好事! “我该怎么办?”陈兵不停的在心中暗问自己。危险的感觉已经充塞了大脑,当心中的悸动达到一个临界点时,他仿佛能朦胧地看见那双眼睛—— 这是一双明亮而阴冷的三角眼,看不清它长在怎样的脸上,除眼睛外,一切都是虚幻的。就像是在一个黝黑的山洞里,突然遇到一匹无声无息的青狼,最醒目的便是那双狼眼。 华林的扇子已增加到五把,新增的两把上面分别画着兰草和菊花,现在均呈赤色。 二太保已全身都变成了紫色,看来不过片刻就要败亡,但他仍苦苦地支撑着。陈兵虽然痛恨清风岛,却不由暗自佩服他,是男人就绝不认输。 “对,是男人就绝不认输,我得想法自救。”陈兵的心在刹那豁然透亮。他认识到背后那双眼睛必是在等待什么。 它在等什么呢? 无意中又看了一眼二太保,陈兵心中忽然一动,“难道它是等待二太保败亡的一刻,等我和大家的心神最紧张最激动最无防备的时候?” 华林的扇子红得耀眼,陈兵不得不佩服这个情敌名不虚传。自己若跟他交手,若是不利用空间瞬移逃跑,必然是惨败无疑。 灵感在思维的高速运转中一下子跃入脑际。陈兵心想:我并不是真的看见了那双眼睛,是那双眼睛在时刻盯着自己。而我之所以能感受到,是因为那双眼睛的主人已用气机锁定了目标,所以不管自己怎样移动,它都能迅速跟踪而至。 被气机锁定的人若没有强大的实力反抗,结局会是什么?若是那人要杀你,就必然要见血! 有些事情如一团乱麻,你若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去乱扯,只会越扯越乱,最后完全成为死结。但你一旦理出了头绪,难题就会抽丝剥茧般迎刃而解。 陈兵已找到了头绪,现在该怎样来梳理?逃跑肯定不行,能把自己锁定的人绝非等闲;请人帮忙也是不行,他一旦发现自己的意图就会立即发动进攻;借物遮挡也不行,这人不出手便罢,这一击必是雷霆万钧,自己没有这样的防御道器,墨精衣虽经改造,但也不能保全自己不死或重伤。 时间已不等人,二太保败亡在即。 红影翻飞,华林的扇子已穿破二太保的紫气圈。 陈兵心念一动,右足大脚趾悄然射出一道混沌气。 这是很弱很弱的一道功修,就像是婴儿在母亲子宫里的呼吸般毫不可闻,但它却在二太保败亡的瞬间连接到华林的身上。 h8节杀手无情 陈兵刚射出混沌气,本来正在观看华林和二太保交手的王思思等人却忽然回头,他们都猛地感觉到了身后的异样。就在他们转头的瞬间,看到一道银光直奔陈兵的后背,那是正正的心脏的位置。 就在同时“咔嚓”声响,华林和二太保之间的桌子轰然炸开,碎屑翻飞。 惊呼惨然,王思思清晰地看见银光穿透了陈兵的身体。 二太保在桌子碎裂的瞬间选择了最后的搏杀,奋力将双手向外一振,紫气搅动碎屑如雨点般围向华林。此招陈兵见过,名叫“铺天盖地”,他当时差点就死在七太保手上,但现在已看不到了。 就在二太保发招的同时,华林的梅花扇“嚓”地划过他的腰际,立时鲜血飞溅。他惨哼一声向后飞退,转眼便飞出了门外。不过碎木屑也迅速将华林围住,这一招谁也难以轻松躲过。 在林韵芝的惊呼声中,华林临危不乱,霎时祭起十把扇子在身周翻飞,形成一个椭圆的屏障将自己护住,虽然未能将木屑挡开,却也使其无法近身。 二太保飞出房间后,又撞在一棵树上才跌落在地,他捂着鲜血直淌的腰部,大声呼叫师弟快走,说完先自腾身而起。在刚才使出绝招的瞬间,他突然感到了死亡的气息。 华林在扇子的屏障内暗自心惊,一种恐惧的感觉油然而升,念头千转,他知道这不是二太保施加的压力,而是另一种危险在无声靠近。 王思思和林韵芝再次同声惊呼。她们又看见了那道银光,而且是直奔华林。 陈兵和华林的位置是折线,银光在穿过陈兵之后,应该是射在对面的墙上才对,现在竟然自动拐弯刺入了包裹着华林的木屑球,就像夜空中的一颗流星撞中了陨石。 “轰”响声中,木屑球在瞬间爆炸。 小五子和护院的兄弟立即催动防御阵,但就像是铁球砸入水中,防御阵只荡出一个涟漪便迅速爆裂,热浪扑面,他们同时喉头一甜,当即倒飞而起,全部撞到身后的墙上。 “夺夺夺”的一阵碎响过后,许多木屑竟然穿墙而过,外面的阳光一涌而入。 小五子的右腿也被射中,亏他反应够快,及时扯下一片窗帘挡住了大部分木屑,否则后果难料。 惨呼声接连响起,想是其他护院的兄弟已遭重创。 林韵芝和王思思趴在地上,看着眼前被射成蜂窝的桌子,刚才的险景如电般闪过脑际—— 她们在爆炸的瞬间想帮小五子加强防御阵,不想根本就挡不住冲击,眼看木屑如雨点般射来,只道必死无疑。就在这危急关头,一张桌子飞至,在她们的面前旋转着遮挡木屑,虽然桌面也被射穿,但再射到她们身上已没有多大力道,所以她们反而没有受伤。 华林在爆炸之前已将五把扇子调至自己胸前,他凭本能也知道危险来自何处。 “嚓嚓嚓”的五声连响,银光在眼前闪耀,他的五把扇子竟然先后被洞穿。 及时把踏在脚下的扇子左右踢出,华林又伸手将另外三把扇子招到身前。 第85章 为了自救,他已拼尽了全力,若是剩下的五把扇子还不能挡住银光,他已不敢想象后果。 绝望的念头陡然出现,但求生的本能又驱使华林以最快的速度左躲右闪,银光又洞穿了他的扇子,而且不管他怎样闪避,仍是紧追不放。 林韵芝和王思思惊惧地看着华林陷入危境,她们都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怕稍有影响,师兄就将万劫不复。 此时华林脸红如血,他已将功修运至极致,扇子已毁,只能以汩罗气挡得一时算一时,但若再这样下去,他也会因功修超限爆体而亡。 “当”声响起,一把钢刀及时挡在华林身前,但立即被银光击断。不过这也给他赢得一点喘息之机,一边躲闪一边不停地将桌子踢出。 王思思惊喜地发现,用钢刀帮华林挡住银光的是陈兵,他如鬼魅一般突然现身,在扔出钢刀的同时,又向头顶射出一把短匕。 短匕飞过,一道黑影在陈兵头上的房梁闪现,轻“咦”一声之后,迅速从一个较大的墙洞钻了出去,在阳光的照射下,分明是一个黑衣人。 陈兵不管黑衣人,伸手一招,短匕划一道弧线射向华林,然后他略一晃身,再度失去了踪影。 看着陈兵消失,正欲再次出手的黑衣人在墙外暗叹,今天已失手无疑,不过也好,总算发现了这小子身上一个天大的秘密。 “叮”的一声,银光与陈兵的短匕撞在一起,略一停顿,然后迅速回射,朝着一个小墙洞一穿而过。 陈兵暗呼一声好险现出身形,将快要掉至地上的短匕招回手中,他心上的警兆已完全消除,知道黑衣人已离开了。 华林终于解脱了危机,林韵芝和王思思心情一松,都觉得双腿发软,刚爬起来又跌坐在地上。 华林也站立不住,赶紧就地盘膝运功调息。 陈兵环顾四周,见小五子躺在地上直哼哼,忙过去要扶他。 小五子摇手说道:“先别管我,看看其他兄弟怎么样了?” 陈兵再环视一眼,沉重地说道:“能活下来的估计不多。” 小五子叹了口气,问道:“这是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陈兵真的不知道这黑衣人是谁,他凭直觉判断不是吴是非或紫云真人,他们若是要杀自己,老早就动手了。 是那个天将东萨吗?迦叶说过他还在疗伤,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出现。 此人功修并不十分深厚,可那银色道器极是凶悍霸道,似是专破护体功修,而且能锁定人的气机。 陈兵心中有数,若非他将混沌气引导至华林身上,必然难逃杀身之祸,因为凭他目前的能力,顶多只能完成三次短距离的空间瞬移,只要一现身,那银光就会立时杀至。他刚才现身用桌子救了林韵芝和王思思,也差点被银光击中,但也使华林得以缓了一口气。 林韵芝和王思思终于回过神来,便帮陈兵照顾那些受伤的护院,而其他赶来的人则忙着处理死亡的十二个兄弟。 这些护院有百乞门的弟子,也有如意门等股东派来的,飞银山庄这次损失惨重。陈兵不由暗暗发誓,一定要找出凶手来报仇雪恨。 在大家开始收拾的时候,华林也收功醒了过来,他跟林韵芝打个招呼便欲离开。 “你……”林韵芝欲言又止。 她心想现在正需要人手帮忙,你就好意思这样离开?况且人家陈师弟救了你的命,你竟然连声谢谢都没有。不过她考虑到华林的面子,也不好将心中的想法说出来,只好点头同意他离去。 (第八卷完) i1节凝音成线 麻山,在修真大陆东北方向,距百乞门约一千余里。远看此山,呈一斜斗笠形,右高左低。走近些儿看,山上坑坑洼洼的,就像人脸上的麻子,此山也因此而得名。 山脉左面是一条颇宽大的莽原河,原住民自发在这里建了一个自治的小镇,百乞门的麻山分舵就设在此;山脉的右面是大片的原始森林,树木遮天敝日,莽莽苍苍,极是广阔,张运北的隐樵派和钟帮主的麻山帮就分布在其附近。 小镇平静而恬淡,特别是在这黎明时分,在莽原河哗哗的响声和晨雾的迷朦中,更显得安详。 一声鸡啼扯开云幕,迎来缕缕霞光,也迎来了四个人,他们在小镇的外围御剑而行,不时借着树石的遮掩,以避开早起的村民。 这四人中有两人正是陈兵和张天,他们是受如意真君所托来调查云雾粉的。大家来到小镇外的莽原河边降落下来,休息片刻,便向麻山的纵深走去。 经过一段时间的明查暗访,张天已掌握了一些云雾粉的线索。巧的是,消息的来源竟是冯堂官。 那天,时值中午,梦百回酒楼来了五个客人,进门便径直走上四楼。 由于飞银山庄生意红火,近来梦百回的生意日渐清淡,白天已很少见得有人来。冯堂官正百无聊赖地打瞌睡,听得楼下的人喊,便起身迎接客人。 五人大大咧咧地坐下,拍出一大锭银子,也不点菜,说是先拿两坛酒来,好的菜只管上。 冯堂官见这些人豪阔,不由抖擞精神,自作主张帮他们点了十多个店里的拿手菜,然后又去给他们斟茶、倒酒。不想其中一个长着八字须的汉子说你快把菜上完,其它的就不用管了。 菜上齐后,他也乐得清闲,便又在角落里闭目打盹。不过他们的说话声却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几人开始是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到后来叫冯堂官加了两坛酒后,说话声却越来越轻,几不可闻,当有人说到清风岛时,却被“八字须”立即打断,于是大家又改为凝音成线来交谈。 这凝音成线根据功修的高低,可对一个人讲,也可同时对好几个人讲,若非遇上比自己强得多的高手,是防人偷听的好办法。 冯堂官偶然听得说起清风岛,也没太过在意,然而他们突然禁声,却吊起了他的胃口,不由放出一缕神识借功修探出去,便感到了空气的震动,心想这几人谈什么机密事,还用上了凝音成线。正欲将神识再靠近些,却见那“八字须”转头看来,赶紧将功修掐断。 “八字须”正听其中一个塌鼻子说话,突然感到他传来的音线存在异常波动,忙警惕地四处打量,见楼中除打盹的堂官外,再无他人,心想自己也太多疑了,便又继续去跟塌鼻子交谈。 冯堂官暗道一声好险,没想到这“八字须”还是个高手,却也因此更想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 他见塌鼻子的手正好搭在饭桌上,便将神识缓缓探出,先落在自己面前的一张桌子上,然后顺着桌腿来到地面,一路左弯右拐地延伸过去,来到鹰眼汉子他们的桌旁。 神识顺桌腿而上,在离塌鼻子的手约三寸处停住。 断断续续的话音传来:……卖得太好了……原料不多……麻山……基…… 冯堂官心想,什么卖得太好了?便又将神识前移半寸,正好听得“八字须”说话:教主严令只准卖不准吃,否……必杀……这云雾…… 他刚听到这儿,又见“八字须”转头看来,只好再度掐断了功修。 “八字须”疑惑地打量着冯堂官,见他鼻息均匀,微有鼾声,似已完全睡去,心想怪了,我怎么老感觉有人在偷听,看这个老家伙,不像是高人呀?想罢便将目光移开,但霎时又看向冯堂官,仍没发现什么端倪,略一咬牙,抖手就是一道银光射出,直奔冯堂官的脑门而去。 银光眨眼便至,冯堂官咂咂嘴,仍是鼾声未断。他将功修悄悄运转起来,心想,小子,你给我玩阴的,我可是这行的祖宗。 “八字须”略一皱眉,银光急停在冯堂官的脑门前,伸缩不定。 另几人待银光已飞至冯堂官面前才发觉,都不由暗中吃惊,心想教主的使者怎么会对一个糟老头出手?!等见到银光忽然停住,才恍然大悟,使者的警惕性真是高啊,原来是试探这堂官来着。 数息过后,“八字须”轻轻一招手,银光迅速回返,钻入他的手中不见。 那几人又不由悚然,心道使者都如此厉害,不知教主出手该会怎样?看来我等真得尽心尽力,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八字须”收回银光后,从怀中摸出一小锭银子,轻声说道:“堂官。” 冯堂官仿如未闻,仍是鼾声流畅。 “堂官。”“八字须”提高了一点音量。 “嗯,嗯?客,客官有事?”冯堂官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来。 “拿去,我们走了。”“八字须”起身站起,并顺手将碎银扔给冯堂官。 “啪嗒。”冯堂官伸手去接银子,却稍偏了些没接住,忙说着谢谢弯腰去捡。待他直起腰来,“八字须”五人已下楼去了。 i2节麻山遇险 陈兵和张天得到冯堂官的消息后,决定到麻山探查,因为云雾粉怕水,在露天生产不太合适,麻山正好有许多洞穴,想来作为生产基地倒是不错。 他们之所以要绕过小镇,是不愿引起人们的注意,况且这里的麻山分舵已被龚志平把持,去找他不但不会帮忙,反而会坏事。 但他们才进入麻山不久,龚志平就得到了消息。 他正在吃早餐,一个师弟跑了进来,“大师兄,真人传信,陈兵和张天似是到我们这边来了。” 龚志平闻言将碗放下,问道:“你们这两天有什么发现没有?真人还说了什么?” 师弟答道:“没什么发现,真人说他随后会派人来。” 龚志平沉吟道:“这样罢,你去跟山上知会一声,叫他们小心点。” 第86章 [手机电子书网http://isuu.] 下午时分,陈兵他们已搜索了近五分之一的麻山,仍是没有任何线索。 一个随同来调查云雾粉的如意门弟子说道:“我们这样毫无头绪的乱找,怕是难有收获。” 陈兵答道:“王师兄说得对,这样的盲人摸象的确进展缓慢,但除此之处,我们也找不到更好的办法了。” 这个王师兄名叫王云雷,想了想说道:“不如我和梁师兄到镇上看看,也许能有所发现。” 张天也同意他的意见,但建议百乞门的梁师兄就别去了,毕竟那是龚志平的地盘。 于是,在约定了联络暗号后,陈兵他们继续在山上搜索,而王云雷则到镇上去探听消息。 王云雷到得镇上,一时也无从下手,干脆找个人多的茶棚喝茶,心想也许能从人们的交谈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下午天气较热,他喝了几碗茶后,便趴在桌子上装打盹,这样便于偷听,同时也不容易被人发现。 同桌的三人离开不久,又有两人过来坐下。 茶博士前来招呼,边倒茶边说:“二位面生得很,不知是从哪里来?” 一个娘娘腔的声音答道:“问这么多干嘛,多嘴!” 另一人恶声道:“快倒茶。” 茶博士赶紧禁声,倒完茶便自离开。 王云雷听得这二人声音奇特,不由留意,但他们却只顾喝茶,并不说话。 他想偷偷打量二人,却意外发现他们身具高深功修,担心被发现,只得压制住好奇心,一动也不敢动。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王云雷趴得难受,心想他们总不说话,我这样老是趴着也不是办法,便准备假装苏醒,这时娘娘腔的声音响起,“老阳,走罢。”说完便招呼茶博士收钱。 二人前后离开桌子,王云雷又趴了一会儿才打着哈欠伸臂醒来,心想在这儿也听不到什么,不如跟踪这二人看看。 他走出门外,已见不到那两个想象中的身影。看到门口躺着个乞丐,便向其打听刚才出门的两个客人向何处走了。 乞丐并不答话,却伸出个破碗,待王云雷扔了两枚铜钱后向右方指了指。 王云雷曾来过小镇,知道顺着右边的街道出去,便能通向麻山,于是追踪二人的意愿更加强烈,立即向右走去。 他刚离开不久,乞丐也站了起来,嘴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转过一个小巷,王云雷见到了两个可疑的身影,这二人的衣着一黑一白,连头上的长辫也是黑白分明。又跟踪一截之后,通过二人的低声交谈,终于确定正是刚才与自己同桌喝茶之人,而且他们的话中也说到了麻山。 二人来到野外,也不遮掩,御剑便往麻山方向飞去。 王云雷不敢跟得太紧,就远远地吊在后面。上了山后,他怕暴露目标,便在树枝间跳跃,只要能看见天上的二人就行。 一直飞到麻山的右侧面,也就是连接着原始森林的那一端,前面二人降落下去。王云雷略一犹豫,放弃了再行跟踪的念头,心想只要知道了大概范围,等把陈兵他们叫来再说,免得自己强行跟踪太过冒险。 陈兵他们得到王云雷的消息,便直奔麻山右侧。由于不敢在空中飞行,等他们到达时,天已见黑了。四人一商量,决定就地休息,一方面摸黑寻找容易迷路,另一方面也可听听附近的动静。 下半夜,左前方突然传来咳嗽声,四人立即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摸去。 就着星光,能看到一个黝黑的山洞前站着一个人,似是正在撒尿。尿完后,又返回了山洞。 陈兵他们又等了片刻,见再无动静,便来到了山洞边,借着星光察看,果然发现洞口有许多凌乱的脚印。 四人在洞外轻声商量,是直接进洞搜查还是回去叫上大队人马再来。大家都不了解洞内情况,若是进去,有可能遇险,但若不找到证据就去带人,又怕判断失误,最后决定还是先进洞查实了再说。 洞内很黑,又不敢点火,四人只好摸着石壁慢慢前行。正走着,突然“啪”的一声脆响,吓得大家赶快停步。 原来是百乞门的弟子梁勇不小心踢着一块石头,把大家虚惊一场,但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好呆在原地不动,静待事情的变化。等了一会儿,见没什么动静,又继续前行。 刚走没几步,陈兵突然喊道:“糟,我们中计了!快退。” 话音未落,忽听得身后传来“咔咔”的声响,大家立即掉头狂奔。 i3节阴阳双煞 “咔咔”的响声越来越急。 众人进入山洞本不太深,眼看已跑至洞口,但外面的星光却在一道黑影下落的同时迅速消失,紧接着轰然一响,洞被彻底封住,呛人的灰尘扑鼻而来。 反正已经暴露,大家点亮了火折子,陈兵则取出颗夜明珠来,其他三人都好奇地看了他一眼,把他看得怪不好意思的,只好嘿嘿一笑。 入目是一扇厚重的闸门,将山洞挡得严严实实。 张天挥斩发出三道刀气砍向闸门,“当当当”的竟似砍中金属的声响。走近细看,只有三道淡淡的刀印。 陈兵也掏出匕首去划,刺耳的声音响起,匕首取得的战果也跟张天的刀气差不多。注入功修再试,也仅能刺进去几个毫米。不知这闸门是什么材料做的,竟然如此坚硬。 梁勇说道:“不如我们用掌力试试。” 陈兵他们想想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便站成一排,将各自的功修传递到梁勇身上。 梁勇在百乞门的弟子中走的是阳刚路子,一一将陈兵他们传来的功修同化后,沉腿、塌腰、出掌,尽全力向闸门拍去。 陈兵等人虽然还算不上绝顶高手,但四人一体的功修也非同小可,在被梁勇聚集拍出后,顿时白光大涨,原本昏暗的山洞像是白昼一般。 “膨”的一声巨响,山摇地动的感觉传至脚下,紧接着听到梁勇“哇”地吐了一口,想是被反震之力所伤,而陈兵他们也同时向后摔去,洞顶碎石纷飞,烟雾弥漫。 “怎么样,受伤没有?”陈兵从地上爬起来,忙去察看梁勇的伤势。 梁勇躺在地上摇摇头说:“还好,闸门打开没有?” 张天和王云雷过去一看,说是只有一小截裂纹。陈兵听了不禁心里发凉。 王云雷说道:“看来我们是被困住了。” 这事儿是明摆的,刚才四人全力一击,却收效甚微,再试也是无用,况且梁勇还受了伤。大家一时无法可想,便四散在洞内搜索,看有无别的出路或暗道。因为他们先前曾见有人进洞的,总不会凭空消失吧。 过了不久,王云雷突然喊道:“我找到了,这里有一个暗门。” 大家跑过去一看,石壁边果然隐有一个较方正的门形,但由于缝隙极细,若非着意查看,还难以发现。 试着拍打一番,听声音也确定这是一道非常厚实的暗门,但要如何打开却不知其法,于是就由学过一些机关之术的王云雷来摸索,其他人则继续探查这个山洞。 陈兵他们转了一圈,没发现别的出路。回来一看,王云雷仍没有打开暗门。 梁勇说道:“这个山洞并不大,若被人放毒烟进来才头痛。” 他的话才说完,忽听得洞顶传来哈哈的笑声,“你猜对了。哈哈。” 陈兵觉得这声音耳熟,立即问道:“你是洋猪?!” 一个娘娘腔的声音答道:“什么洋猪?我们是阴阳双煞。嘻嘻。” 张天和陈兵对看一眼,心道这二人终于追来了。他们努力搜索洞顶,却始终难以捕捉到阴阳双煞发声的方位。 一缕异香飘来,梁勇抽动鼻子惊呼道:“不好,这是云雾粉的烟。” 陈兵他们也闻到了香味,知道梁勇所言不假,若是这烟雾达到一定浓度,估计是在劫难逃。 “嘻嘻,不错。”洞顶传来阴煞的话声,“你们不是来查云雾粉吗,这次就让你们吸个够。” 陈兵惊讶道:“原来是你们在制售云雾粉,这可是害人的东西。你们这样做,到底是什么目的?!” 顶上一阵沉默,然后又响起话声:“陈兵,你的飞银山庄不是很赚钱吗,我们也需要钱啊。” 陈兵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谁,不由怒喝道:“张运北,你这个卑鄙小人,当初我请你入股你不干,原来是在干这种害人的勾当,等老子出去,定要了你的狗命。” “哈哈,你出得来吗?”是阳煞的声音,“这是我们专为如意真君准备的,没想到你们却来自投罗网。” “老阳。”阴煞打断阳煞的话,然后说道,“张天,你交出秘谱,或可饶你一命。嘻嘻。” “我呸!”张天骂道,“你们一个蠢猪一个蠢猴,老子会把秘谱带在身上吗?” 洞顶沉默了一阵,想是阴阳双煞在掂量张天的话。过了一会儿,阴煞说道:“换千夜软筋散。” 阳煞说道:“阴兄,教……” 不过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阴煞“嗯”的一声打断,接着洞顶便没了声音。 陈兵回头看了王云雷一眼,见其还是没有找到打开暗门的机关,便又开声找阴阳双煞说话,想再争取一点时间,可他喊了几声也没听到回答,而洞顶却渐渐弥漫起淡淡的白雾。 “怎么样?”他和张天走到王云雷身边,焦急地问道。但话才出口,却觉得头脑发晕,已有中毒迹象。 王云雷没有答话,只摇摇头。 第87章 这时,听得身后“噗嗵”一响,却是先前已受了轻伤的梁勇率先倒在地上。 “师兄!”陈兵喊了一声想去扶他,却觉得有些迈不开步。紧接着,王云雷也是扶着石壁软倒在地。 “张天,你怎么样?”陈兵又去打量张天。 张天摇摇头,并没有答话,他已盘膝坐在地上,想来正在运功抵御千夜软筋散。 “看来这回是凶多吉少了。”陈兵心中想着,脚步虚浮地来到张天身边,看了他一眼后,也是盘膝坐下,心想好兄弟要死也要死在一起。 i4节误入绝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掉在地上的火折子逐个熄灭。陈兵睁眼看了一下,发现自己手上的夜明珠也像是蒙了灰尘一般昏暗。 阴阳双煞施放的毒烟看来是一种麻醉人神经的东西,并非要致人于死地。陈兵能清晰地听到张天三人的鼻息,轻轻喊了两声却没有听到回答,心想怪了,我都能说话,他们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呀。再喊两声,还是无声无息。脑中灵光一闪,难道我是有啥与众不同之处,莫非是心丹的缘故?想想又觉得不像,不管是阎王还是迦叶和尚,都没说过心丹能抗毒。哪是什么原因呢?他看看手上的夜明珠,若有所悟。 这颗夜明珠是御兽山庄送给他的礼物,隆胜、隆武二位庄主可是玩毒的大行家。这夜明珠握在手里,想来也不会沾染多少灰尘,它们由明变暗定是由于吸收了毒雾所致。 陈兵想到这里,便试着将功修注入夜明珠。 刹那间,夜明珠陡然一亮又迅速一暗,陈兵觉得脑中忽的产生刺痛感觉,同时头脑也清醒了许多,不由暗自惊喜。他怕被洞顶的阴阳双煞等人发现异样,忙用衣襟盖住夜明珠,不断的把功修缓缓输了过去。 夜明珠一亮一暗之间,陈兵的脑子越来越清醒,大约袋烟功夫便感觉完全恢复了正常。他悄悄往张天身边挪近,然后凝音成线将秘密告诉了张天,并将夜明珠塞了过去。 张天按陈兵说的方法一试,果然有效,但他刚行功不过数息,洞口的闸门却“咔咔”响了起来,紧接着传来阳煞的话声,“妈的,这几个小子把闸门都打变形了,不知能否困住如意真君?”说话间,闸门离地而起,速度甚是缓慢,但阳光却一涌而入,山洞霎时亮了。 张天见闸门被打开,再顾不得行功逼毒,赶紧将夜明珠交还给陈兵。 陈兵也是心里着急,好不容易找到解毒的办法,却被阴阳双煞打断,现在只有自己恢复了正常,如何跟他们相斗。转念间,他作了决定,寻机先救走张天再说。 闸门完全打开,偷眼看去,来者是阴阳双煞和张运北。 张运北看了陈兵他们一眼,走到洞壁边三摸两按,原先那个王云雷怎么也打不开的暗门就“啪”地弹开了。陈兵心想怪不得王云雷找不到机关,原来是在暗门对面的墙上,这设计者真是有心机啊。 阴阳双煞进洞后就直奔张天身边,先是在他怀里一阵摸索没有发现东西,又将他的左手抬起来检查。 张天的储物戒也有隐身功能,但阴阳双煞似乎颇善此道,只见阴煞对着他的无名指用绿光一抹,便显出颗黑色的戒子来。 张天的手略抖了抖,但他这一抖手的劲也是刚才使用夜明珠的成效,接着就再也无力动弹。 张运北见阴阳双煞在摆弄张天,也好奇地走了过来。 阴煞将张天的戒子显露出来后,便开始施法取里面的东西。不过他试了几次也没成功,但看其脸上的神色,倒是挺有把握。 阳煞看到阴煞一时没有得手,便来到陈兵身边,也把他的左手抓了起来。 陈兵在等待行动的时机,同时也想看看须弥戒的防御威力,就装着软弱无力的样子任其摆弄。 阳煞手上现出的是红光,在陈兵手上抚了两次也没有显出须弥戒来。 陈兵觉得奇怪,看初时阳煞那志得意满的样子,他对付戒子的隐藏功能应该很有一套,怎么会破不了须弥戒呢?看来自己的戒子还真是神奇。 阳煞失手了两次并不懈气,神情不变开始第三次施法,就在他手上的红光再次抚过陈兵的手时,须弥戒终于显露出来,但就在此时,戒子顶端突然银光暴涨,霎时就将他的红光淹没。 银光闪动,紧接着响起一声闷哼,将阴煞和张运北都吓了一跳,忙转头看来,只见阳煞倒飞而起,“啪”的撞在洞壁上,再一筋斗滚落在地。 “老阳!”阴煞一声惊呼忙去察看阳煞,而张运北却愣在当地。 陈兵就等这一时刻,弹身就向张运北拍出一掌。 张运北被异变搞得有些回不过神来,乍见陈兵的掌影,已来不及躲避。好在他是久经战阵的高手,略一侧身让过要害,只将左肩暴露在陈兵的掌影下。 一掌将张运北拍飞,陈兵不由暗叹可惜,心想若是在银光闪动的同时动手,必可重创张运北,但现在只使其受了点轻伤。 他不敢再去追击张运北,因为阴煞已挥掌拍来,无可选择之下,只能向洞内逃去。 阴煞一击不中,也不着急,不紧不慢的和刚爬起来的张运北向洞内追去。这是一个死洞,凭他和张运北的能力,陈兵往洞内跑,那是插翅难逃。 看着已被堵在洞内的陈兵,张运北的牙齿咬得嘎嘣作响,他今天这个脸可是丢得太大了,被一个根本不是同级数的小子打伤,此事若传了出去,撞豆腐都嫌丢人啊。心想教主虽然不准杀你,但要废了你的道基再打断手脚总是可以的吧。 i5节危机重重(上) 阴煞和张运北的想法不同,在阳煞受伤的瞬间,他从张天那儿取出了秘谱,心想我得想个什么法子把张天杀了,才好私吞这秘谱,那极浪神斩就留给教主做个挡事的借口也好。至于眼前这陈兵,嗯,也得干掉,这小子肯定知道张天把秘谱和神斩放在一起。想罢向张运北递了个眼色,双手略扬就打出一团黑色阴气。 张运北就等阴煞的指示,毕竟他是教里的右行走,比自己这个分舵主要高了一级。 陈兵在二人出手前,一步步后退,终于被逼到了洞壁边,再也无路可退。 阴煞的黑色阴气和张运北的手刀先后杀出,飞至中途,黑色阴气却突然一顿让过张运北褚色的手刀。 张运北心中一愣,就在此时,黑色阴气却顶得他的手刀略斜着向上飞去。他不用看也知道,这可是直奔陈兵的心脏啊,忙想变招,阴煞却忽地“咦”了一声,使他心神受到影响,就不由得手上一缓,只能眼看着手刀戮向陈兵,心想惨了,阴煞要嫁祸给老子呀,想到此节,身上不由浸出一身冷汗。 正惴惴间,已然轰声响起,尘土飞扬,碎石塌落。尘土未散,阴煞再起“咦”声,而张运北也吃惊不已,这一次不是因为心神被扰,而是因为突然发现陈兵消失了,他们发动的攻击都撞在洞壁上。一时间,二人不由面面相觑。 陈兵在空中暗呼好险,他也没想到阴煞会借刀杀人,同时又庆幸自己能在极短的时间得脱。 他将二人引至洞内是一场豪赌,赌的是阴煞破不了自己的短距离空间瞬移,然后就有机会去救张天,否则便是小命难保。所以他把大部分注意力都集中在阴煞身上,没想到张运北的手刀会后发先至,差点把自己捅个透明窟窿,还算他在黑色阴气一顿之时有所警觉,才得以逃过此劫。不过他从阴煞第二次发出的惊“咦”声中也判断出,自己赌赢了! 快速来至张天身边,陈兵现出身形就向他的腰部抱去。就在此时,眼前灰影一晃,紧接着一只干枯灰败的手迎面抓来。 警兆在瞬间涌入脑际,陈兵知道自己遇到了最为强大的敌人,此人的手虽然看着干枯灰败,却蕴藏着他目前难以想象的力量,而且就这么简单的一抓,已封锁了他所有的进退之路。不过还好,他还有一招绝招,这就是短距离空间瞬移,就在枯手已碰到面门之时,他在瞬间消失了踪影。 此人是谁?!估计他的功修不弱于如意真君,陈兵不自觉地拿如意真君来跟此人相比。是吴是非和紫云真人?不像,他们的气息自己能感觉出来。 陈兵脑中百念千转,当即决定放弃救走张天的打算,否则不但救不了他,自己也必然会落入此人手中,救人的事等逃脱再说,而且从阴煞他们的对话来看,敌人的最终目标是如意真君,想来暂时还不会杀了张天等人。 短距离空间瞬移已快使到尽头,陈兵准备在短暂的现身后再次转换,眼前忽又现出一只手来,正是那只枯手。这一次他更是震惊得无以复加,此人竟然破了自己的绝招,一丝绝望骤然涌上心头。 前冲之路已被封死,由不得半点迟疑,陈兵只好翻身后退,又被逼回洞中现出身来,恰好落在张天身边。 枯手紧追而至,阴煞和张运北也从两边围来,陈兵发现实在是无路可逃,就在此时,距他较近的张运北已一掌拍来。 陈兵本已绝望,忽然感觉张运北的掌力及身,干脆一把带起张天就向那个暗门冲去,估计张运北打开这个暗门是有目的的,但此时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快把他拦住!”这是一个陌生的声音。但话音未落,陈兵已抱着张天借张运北的掌力飞了进去。 张运北此掌是而怒而出,重重地击在陈兵背上,幸好他本已呈前冲之势,再由于墨精衣的保护,并未对他造成重创,不过人在空中也吐出两口血来,而且使他陷入半昏迷状态。 第88章 “嘭”然声响,陈兵落地后不知撞在什么东西上,紧接着耳中听到一阵吓人的“轰隆”声,而张天也被他摔了出去。此后,他两眼一黑,就失去了知觉。 “轰隆”声响的同时,那道暗门也“嘭”的一声关上。张运北赶紧去按动开门的机关,然而却毫无反应,不由暗自喊声惨,大衍阵已从里面发动了。这个念头才起,便听得一声“蠢货”,然后就被一巴掌扇得飞了起来。不过他在空中吐了一口血后,也暗中舒了口气,看来教主并不想杀了自己。 阴煞和刚爬起来的阳煞也吓了一跳,那道暗门内的大衍阵并非普通的暗道机关,而是一个鲜为人知的古阵,里面杀机四伏。教主此次设计引诱陈兵他们前来,本是用来钓如意真君等人的,现在被陈兵误打误撞的提前发动,这下损失可大了。 不过阴煞也暗自高兴,陈兵和张天进入此阵是必死无疑,自己独吞秘谱可说是万无一失了。 他正得意之际,耳边响起冰冷的话声:引诱如意真君之事暂且取消,神斩秘谱到手没有? 阴煞听了此话,一腔喜悦顿时化为乌有,教主此话值得玩味,不知真假。他抹把冷汗,赶紧将秘谱取了出来。 秘谱才取出来,转瞬消失不见。阴煞为掩盖心中恐慌,便假作询问洞中二人如何处置?那冰冷的声音远远地传来:杀了! i6节危机重重(下) 阴煞听了指示,便留下张运北处理洞内的二人,自己则带着阳煞离开。临走时,他告诉张运北加紧生产云雾粉,并告诫其约束手下,谁敢吸食立即处死。 张运北目送阴煞和阳煞离开,并没有立即去杀王云雷和梁勇,而是就地打坐疗伤。他先前被陈兵偷袭伤得不轻,一开始是强行压制,刚才又含怒出掌,接着又被教主教训了一番,使得伤势有所加重。 打坐不久,他突然睁眼看看梁勇和王云雷,见二人都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由心想怪了,我怎么老感觉有谁在动? 静观了片刻没见异样,又继续打坐,可他才将功修运转至手少阳经,洞内却剧烈地颤抖起来,心中一惊,右手顿时麻木,暗道一声不好,莫非是大衍阵发生了什么情况?!想到此处,再顾不得去杀梁勇和王云雷,也顾不上去调理手上阻塞的经脉,起身就向洞外窜去。 张运北反应够快,但洞内的异变更急,四周的震动猛然加剧,他才跃起来,便感觉突然暗了不少,眼中余光所见,却是洞口那道闸门被震得向下掉落,而且速度越来越快,这一下可把他吓得亡魂直冒,立即压低身形就向外窜去。就在此时,洞顶和洞壁已有大小不一的岩石不停掉落,这可是极为坚固的山石呀,难道整坐山都塌了?! 洞外也似有山石滚落,洞口的光线又暗了不少。闸门也仅剩下一人左右的缝隙。张运北已将全身的功修用于逃跑,仍是觉得速度太慢。眼看闸门再度下沉,他猛的一咬舌尖,狂喷出一口鲜血,然后用鼻子全部吸回,拼全力向前冲去。 他来到闸门边时,缝隙已快要合拢,估计不到三十公分,这点高度如何过人?然而他竟直直地冲了进去,就在即将进入缝隙时,身体忽的变薄,像张树皮一样从下面钻了出去。 光线剧盛,张运北终于松了口气,虽然刚才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强自施展变身大法会损失上百年的功修,但总比把小命丢在山洞里要好。 再喷一口鲜血,他准备将身形变回正常状态,变身大法是无法持久的。就在此时,头上轰隆隆地响起山石翻滚之声,使得他一时进退失据,就在身形将变未变之际,猛然感觉头上剧痛,已是被山石砸中,紧接着便被后面滚落的山石层层叠叠地彻底掩埋,一帮之主竟然就这样撤手西去。 在张运北陨命之际,麻山下的小镇也乱成了一锅粥,不说那些毫无功修的原住民,就是在麻山分舵的龚志平也遇到了危险。 他此次组织手下引诱王云雷有功,正想象着教主会怎样奖赏,忽听得门外惊呼麻山垮了、莽原河涨水了、快逃命啊!紧接着就感到地底颤动起来。他来不及多想,立即腾身冲向房顶,就在此时,房上的横梁因地震而坍塌下来,他因全力上冲,冷不防被砸了一下,身子一偏就向下掉落,而下面已是水响哗然,这河水涨得好快。 跌到一半,龚志平回过神来,右掌拍中从上面掉落的一块木梁,借力再度向上弹起,迅速穿破了房顶,这才看清四处一片亮白,整个小镇已被水淹了,水面上到处是人和牲畜的浮尸,还不时有山石砸落水中,溅起老高的水花。 山石纷飞,不断向这边砸来。龚志平顾不得去找自己的手下,取出飞剑就没命狂奔,边飞边闪躲砸向自己的山石。 没飞出多远,身后“呜呜”声响,想是有好几块石头同时砸来。他左躲右闪让开两块,第三块终于没有让过,被结结实实地砸在后背上。 这可是从数千米高处飞下来的山石,其力量非一般可比,龚志平惨呼一声就晕头晕脑的向下掉落,还没有入水又撞到一棵倾倒的大树上,身子翻滚两周之后,背上再度挨了一块石头,当即两口热血喷出,立时没了知觉,随后便栽入水中,只溅起一个小小的水花。 在离小镇约五百多里的一个山头上,阴煞扶着阳煞咋舌立在空中,他俩此时的心情是又惊又喜,喜的是自己早一步离开麻山,躲过了山崩地陷的大灾难,惊的是没听说过大衍阵有这么大的威力,竟然一下子就毁了整个麻山,并使得海水倒灌,将其右面的小镇淹了个一干二净。 他们曾听教主说过,这个大衍阵分风、火、雷三阵,教主当年就被困在火阵中差点出不来,后来是经祖师相救才侥幸脱困,不过祖师也因此而亡。 二人心中有数,凭教主的功力也会被困,而当时比教主厉害得多的祖师竟然死在里面,这大衍阵果然不是等闲,但也不至于强大到目前这么恐怖的程度吧? 对望一眼,二人心想是不是还有别的变故发生,不行,我们得赶紧回去报告教主。 i7节暗黑之火 麻山外面天翻地覆,身处大衍阵的陈兵和张天怎么样了? 陈兵摔进暗道,无巧不巧正好落入大衍阵的死门,立即触发了阵势的运转。 阴煞等人敢打开这个暗道,便是对大衍阵有一定的了解,知道其外围的活门所在,若是用陈兵和张天将如意真君引进去,则由后面的教主击发死门将其困住,他们几人则可从活门溜之大吉,现在可好,鱼没钓成,先把鱼饵搭了进去。 且说张天因陈兵昏迷而被脱手扔出,他身上的千夜软筋散未解,身体根本无法动弹,只能毫无反应地摔了出去,紧接着便眼前一黑,不辨方向的在空中翻翻滚滚,久久不能落在实地。 他喊了几声陈兵未听到回答,心想怪了,这一扔有多大力道?怎么老是不着地呢?空睁着两眼却看不到任何东西,不由有些焦急,有心想稳定身形却提不起丝毫功修,只能不断提醒自己要镇定、镇定,现在功修全失,陈兵又不在身边,一切只能靠自己了。 大约翻滚了一炷香的时间,张天的身形突然顿住,在空中保持着面孔朝上屁股朝下的姿势,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托住,接着就感到背部及屁股等朝下的部分慢慢火热起来。 他因眼睛看不到下面,同时也无法看到丝毫光亮,无法判断是什么东西使自己的身体升温,却感觉就像锅里的冷水,被灶下的柴薪慢慢加热,热量渐渐就传导至全身,先前还不觉得太过难受,后来体温就越来越高,全身似欲燃烧一般难以忍受。 他本能的进行挣扎,但身体还是丝毫不能动弹,但不知是否是由于受到了高温的刺激,头脑却是清醒不少。 体温还在增加,身体却始终没有燃烧起来,连最易燃的头发也没有传来焦糊的味道。下面究竟是什么玩意,怎会对人的身体造成这种反应呢? 随着意识的清醒,感受到的痛苦更加强烈。在这种痛苦至极的时候,张天甚至觉得有些好笑,自己就像一只无助的羔羊,等烤完了屁股就该烤前面了,而轮到烤前面时,怕是早就死了好几会了。 下面到底是什么东西?因根本无法反抗,张天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这个答案。猛想起自己虽然失去了功修,可意念已经恢复,便将戒子中的神斩调了出来。 他知道因无功修操纵,神斩调出来后只能靠意念支撑片刻,那时若再不能恢复功修,就将彻底失去对它的控制。但他心想反正都是一死,只要能探知身下是何物,就算是死也稍微心安了。 神斩调出来后,在身下扫了一圈,没触碰到任何东西,体温却明显降了一些,张天不由心中一喜,就在此时,身体却不由自主的向下坠落,不过却仍然保持着面孔朝上的姿势。 “当啷”声响,似乎是神斩已然落到实地,眼前也现出了光明,而且身上的热度在慢慢下降,人也不再那么生死两难的痛苦不堪了。 缓缓地落到地上,几乎没感到什么震动,除了还是不能动外,身体没别的异样,便把目光落在正前方两根高高的柱子上。 这两根柱子相距约十多步宽,中间悬挂着一个银色的鼎状物,两边各用一根红色的链条拴在柱子上。 令人惊奇的是柱子后面是十分光滑的石壁,像是大理石的那种,光可鉴人。然而其上却绘着三、五团像是火焰的东西。 之所以说像是火焰,是让人感觉其明显是火的形状,而且似乎还在不停抖动燃烧,但颜色却是纯黑,若是隐在黑暗之中,绝对难以发现。 第89章 张天还想看看别的地方,头却无法转动,只好又去打量那两根柱子和中间的鼎状物。 柱子是青铜色的,上面分别浮雕了许多动物、花草,都是张天没见过的,只是觉得有些动物的样子甚是凶猛,有的却是温驯,不知道雕这些东西意图何在? 中间悬空的银鼎上镂空雕着一只六足双角的怪兽,跟银狮有些相像,其头上顶着一团火,一团如后面墙上一样的黑色的火。 张天看罢眼前的景象,不由出声问道:“有人吗?这是在哪里?”那千夜软筋散真是厉害,到现在他说话还是有气无力的,声音小得像是跟人说悄悄话。 问了两声没听到回答,心想这个地方处处透着神秘气息,仅看这眼前的景象,自己像是躺在一个殿堂之中,因为那柱子、鼎状物及墙壁定非自然的产物,应是人为的结果。但自己在此躺了这么久,怎么就没人来看看或说句话呢? 再开声问了一句有人没有,却发现墙上的黑色火焰动了一下,以为是眼花,再看,确实是一团团的向那鼎中飘去,不由定睛去观察。 黑色火焰进入鼎内,便迅速膨胀,很快就在鼎口形成一团更大的火焰。而那镂空雕成的怪兽似也活了起来。张天甚至看到它的眼睛动了一动。 眨眨眼睛,张天真不敢相信眼中所见,然而却分明地看到真有一双大如铃铛的眼睛在盯着自己。不由惊讶地问道:“你是谁?!” 说话间,鼎口的黑色火焰一阵抖动,那双眼睛忽然消失,接着又再度出现,这会鼎口上不完全再是火焰,而是一头顶着黑火的怪兽,简直就跟鼎上镂空雕刻的那个一模一样。 不待张天说话,怪兽已从鼎上跳下了来,在其头上停住,双目炯炯、神色威猛地问道:“你从何得到的战神刀?” 张天疑惑地问:“什么战神刀?” 怪兽一愣,说道:“你不知道战神刀?” 张天想摇头却动不了。这时怪兽又说道:“就是刚才你用来阻断我暗黑之火的那把刀。 张天听了此话才醒悟过来,说道:“哦,那不是战神刀,是极浪神斩。” “极浪神斩?”怪兽说道:“嗯,看来你们还不完全了解战神刀。” 张天心里一动,问道:“你说极浪神斩就是战神刀?” 怪兽点点头,“看你将战神刀送回来的份上,我就饶了你吧。”说完就喷出一团黑色的火焰。 张天奇怪它既然说饶了自己,怎么又向自己喷射火焰,想躲也躲不了,只能眼看着火焰落在自己的头上。 火焰才落到张天头上,便如万蚁钻心,其痒难忍,但他又无法动弹,心想你这个死怪物是故意整人了,老子偏不示弱,坚持咬牙强忍一声不哼,然而又太过痛苦,使得脸上的青筋根根鼓起,似要爆裂一般。 怪兽看到张天的样子,也不发声,只暗自点头,过了片刻才说道:“起来吧,你体内的毒已解。” 张天也重新感觉到功修在体内涌动,心中说不出的喜悦,不由连说谢谢。 怪兽哼了一声说道:“不用谢,若非你早已失去功修,我早已把你烤来吃了。” 张天惊道:“刚才就是你在烤我?!” 怪兽发出一种如金铁般奇特的笑声,“不错。如果你没有取出战神刀,最终还是要被我吃了。” 张天抹抹头上的冷汗问道:“你是?” “我是黑火神兽,你怎会到这里来的?这数万年来,除你和另一个小子外,只有三人曾进入过大衍阵。”怪兽刚说到这里,张天突然感觉脚下剧震,紧接着看到先前那两根柱子轰地塌了下来,正惊诧间,怪兽说道,“不好,战神殿的结界被触发了,快走,这座山都要塌了。” i8节七彩旋风 陈兵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大声呼唤张天,令他惊异的是,既没有听到张天的回答,也没听到回音,仿佛自己的话才出口就立即消失一样,只有他自己知道是说了话的。 这是一种非常难受的感觉,眼中看不到东西,声音还送不出去,人又莫名其妙的老是飘浮在空中。他试过降落或摸索实物,但无论如何都不能成功,就像是跌进了一片虚无,使他不知不觉的就想起了幻灵身法的最后一句“无边无际”,现在自己的感觉不正是“无边无际”的最好写照吗? 由于没有参照物,陈兵没了方向感,甚至失去了时间,根本无法判断自己在这片“虚无”中飘了多久。他是那种性情比较跳脱的人,想不通的问题就不去想,干脆放任身体自行飘移,不作丝毫抵抗,只一心去体会“无边无际”的心法。 不过他想来想去总觉得无法具体去实施,短距离空间瞬移是利用心神在瞬间从空间的此点到达彼点,从而使人误认为是在空间消失,但实际上还是在同一个空间。而他现在的状态实际上已没了空间质感,所以才会失去方向和时间。 “无”的念头霎时在陈兵心头流过,他若有所悟,却又抓不住那道灵光。一个人若是进入到“无的空间”该会怎样?当然他可以无处不至,然而实际上又哪里都没有去成,既不是在原地,也不是在另一个新的起点。 想到这里,他不由有些毛骨悚然,若老是这样下去,哪自己不是完全被困住了?!不管是凡界、修真界或地狱界总还有个界吧,现在自己还真是“无边无际”了。 此时,他又想起了初入修真界时的那个梦,当时也是飘呀飘呀总没个尽头。后来是怎么着?好像是看到了礼花,准确的说应是七彩的灿烂无比的光芒。对,就是眼前这种七彩,真是好看,有一种圣洁的意味。 也许真的是在黑暗中飘得久了,现在的陈兵把眼中所见也当成了梦境,不过他很快就有了真实的感觉,还来不及惊讶,就迅速翻滚起来。 眼中的七彩已变成了万花筒,陈兵只觉得天旋地转,耳边也有了声音,他能分辨得出是风声,因为他现在连皮肤都被吹出了皱折,整个人就像是搅拌机里的肉一样,不一会儿就吐了个昏天黑地,身体也像是正在被撕裂,处处都有针在扎。 这回他的心再也平静不下来,拼命伸手蹬脚想要抓住点什么,哪怕是根稻草也好。 虚空,还是虚空!什么都摸不到,眼睛已经紧紧闭起,不闭也不行,因为根本就睁不开,但大脑里仍能清晰地显现七彩。 陈兵的心里震惊得无以复加,搞不清楚是什么鸟风把自己陷入这生死两难的境地。先前虽然是完全的黑暗,自己也想到了死亡,不过那时的心灵是多么的安详,身体也没这么难受。 黄疸水都吐完了,再找不到吐的东西,但陈兵还是一个劲地打着干呕。突然间,他的脑中闪过一道影像,就在他看到七彩光芒的一瞬间,记得正中却是一个黑点,约有篮球大小。心想与其这样难受,老子还不如回到那无边的黑暗呢,好歹也得到一点安静。 心思再动,现在眼睛都睁不开,如何去找到那个黑点。就算是找到了,按目前这样乱七八糟的翻滚法,又如何才能得以靠近和进去?想到此处,陈兵不由暗骂脑袋短路,自己不是已经掌握了短距离空间瞬移吗,刚才只知道瞎挣扎,就没静下心来想想如何脱困。想通此节,心中顿时透亮,立即运转心法施展空间瞬移。 “妈的,这到底是什么鬼风?!”试了两次瞬移之后,陈兵冷汗直冒,以前百试百灵的短距离空间瞬移竟然失效,自己仍然翻滚个不停,凭直觉也知道还是没有寻着个方向。但一想起“方向”,他的脑里再度闪出灵光,对呀,要瞬移就必须有方向,自己真是被转得没脑了! 睁不开眼睛,方向该如何确定?乱定一个地方?不行!因为这些旋转的风已使人失去了空间感,没了空间何来方向?难道就真的找不到办法? 陈兵脑中百念千转,忽又想起“无边无际”的口诀,觉得还是悟不透,这时,心里有一个声音响起。他似乎听得清清楚楚两个字“笨蛋!”不由吓得汗毛直竖,妈呀,是什么玩意会在我的体内说话?! “笨蛋!”体内的声音再度传至他的大脑,“我是你的心丹,你真是笨呀,害得我这么弱小还要耗损精元来救你。” 陈兵愤愤不平地想我哪笨了?迦叶和尚和阎王都没说过心丹会说话呀!不会是什么鬼怪钻进身体了吧?! 体内的声音又传来,“说你笨还真笨,我能救你还不能说话?听好了,我无力多说,既然是无边无际就别去想什么边际,只用心证就行了。” 陈兵听了此话心想,对呀,本就是无,何来边际?不过什么是心证呢?他还想得到心丹的解答,可却再没有声音传至大脑,又用心喊了几声也没有回答,这才知道心丹所说的“无力多说”不假,但又不知道如何去找它,只好闷声去想如何“心证”。 大脑高速运转,心证没搞懂,先前那道影像又出现在脑际。陈兵恍然大悟,对呀,我何必非要去看,又何必非要去看见呢?此时我脑中的影像是这样的清晰,只要在瞬移时一直保持着这个影像,算不算是心证呢? i9节战神神殿 陈兵按照心中所想开始实施短距离空间瞬移,想要钻进七彩旋风中的小黑洞,但除了弄得身体更加难受之外,还是没能成功。心想我瞬移时总是保持着头脑中的影像也不行,这“心证”到底该如何“证”法? 在风中撕扯这么久没死,也让他感到惊奇,每每某一面的皮肤像要脱体而去,身体就迅速旋转到另一面,总是让人不死不活的,那个难受劲,真是一言难尽。 第90章 一心想着“心证”,陈兵的大脑已渐渐模糊不清,这也跟身体太过难受有关,可以说已经超过了他能忍受的极限。这一昏头昏脑,反使得他的心里趋于平静了,心想管你妈有没有边,既然你不让老子进去,临死之前再拼一次,我试试向外逃看行不行?趁着还有一丝清醒,强忍疼痛在脑中映出七彩旋风的影像,将瞬移的方向定为与那个小黑洞相反。 身心刹那晋入空明状态,他在瞬间感觉已摆脱了七彩旋风的束缚,不由狂喜。然而也就喜得那么零点几秒,身体又开始加速旋转,暴怒之下,心想这是什么鬼东西,干脆用意攻将身体里的混沌气向身周乱射。 陈兵这会儿也是乱整,没想到混沌气才发射出去,身体却猛的一顿,紧接着身周传来地动山摇的感觉,人也无声无息向后疾飞。 大脑中那个被七彩旋风包围的小黑洞的影像越来越大,陈兵差点笑出声来,妈的,老子想跑你却来拖我,好,这下正好。正得意间,身上似是被重物砸中,紧接着头上也挨了一下,不过他先前已承受了无数的痛处,这点痛感像是没来一样,反而更加惊喜,总算有了触碰实物的感觉。随后身上再度被硬物砸中,片刻过后,眼睛透过眼皮感受到的七彩完全消失,代之以柔和的光线。 陈兵没有睁眼,但他知道这不是梦,他在静静地听,听那清晰得让人震颤的滴水声——一滴、两滴,在听的过程中他也落在了实地,很踏实的感觉。在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比躺在实地上更舒服,还有什么声音比那滴水声更美妙?他咧嘴一笑,真的昏了过去。 再度醒来的时候,陈兵听到了一个真的比水滴声更美妙的声音,他是被张天喊醒的。此时此刻,能听到好兄弟的声音,哪怕是做梦也要笑醒了。 睁开眼来,陈兵嘴角的笑意在瞬间凝住,张天怎么变成了一个怪兽的模样?头上还顶着一团黑呼呼的火焰!不由惊讶道:“张天,你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 “我变成什么了?”身后响起话声,陈兵赶紧回头,还来不及说话,张天已扑到了他的身上。 二人拥抱着在地上一阵好滚,也不说话,只哈哈大笑。最后还是在黑火神兽发话后才止住了笑声。 黑火神兽说道:“你们笑够没有?”虽只一句,声音也不大,却异常清晰地传入两人耳中。 陈兵和张天从地上爬起,两人对看一眼,又猛然大笑起来。陈兵指着张天的脸大笑道:“你,你,鼻涕都笑出来了。” 张天搓搓鼻子,也忍不住笑:“你还笑,泪水流了我一脸。” 黑火神兽也不说话,只看着两人弯腰傻笑。 笑声传出老远,显得身处的地方很空旷,这引起了陈兵的注意,边忍住笑边打量四周,眼中所见,是一个上万平方的殿堂,穹隆上绘着各种壁画,因离得较远,看不甚清,四周的殿壁上雕刻了各种人或兽类,其中有一个人总是显得很高大。 陈兵和张天所处的位置基本属于中间,在转头看时,仿佛能感觉到那人在移动。陈兵忙向张天打听这是什么地方?张天说我也是才来不知道,说完就把目光看向黑火神兽。 “这是战神神殿。”黑火神兽说道,接着用目光对着陈兵,“我是这个神殿的守护兽黑火,你怎么会有心丹?” 陈兵见黑火神兽是在问自己,便答道:“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心丹,你知道它有什么用吗?” “心丹过处天地动容。”黑火神兽答道,“怪不得你能触动战神殿的结界。” 陈兵问“心丹过处天地动容”是什么意思,黑火神兽说你以后境界高了自会知道,难道你不觉得你的奇遇挺多吗?这些都是心丹带来的结果啊。 张天问道:“战神殿的结界是什么?” 黑火神兽答道:“你们先前进入的大衍阵只是战神殿的结界之气溢出去自然形成的,非大神通者无法破阵。而战神殿的结界则是战神在点石成殿时用自己的神气凝成的,就连普通的仙人都无法触动。” 陈兵搞不懂谁是战神,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修这个神殿。 黑火神兽答道:“战神是诸神界中除天神外的第二高手。” 张天又问:“战神和天神在哪里?” “战神在诸神界,是万物的主宰。”黑火神兽说道,“而天神则是无的存在。” 陈兵听了黑火神兽的话,不由轻声嘀咕“无的存在”。 黑火神兽又接着说道:“对,天神可以在你的眼前、心中,甚至你能想象到的任何地方,其能力无边广大。然而当他不愿现身时,谁也无法找得到他。战神在各界均设置得有战神殿,便是用自己的‘有’来衬托天神的‘无’,以示对他的尊重。而你,是叫陈兵吧?你能触动战神殿的结界,必然跟天神有一定的渊源。” 陈兵惊道:“我跟天神有渊源?!” 黑火神兽答道:“我原来只是一只普通的小兽,后被战神点化来此看守神殿,所知也不太多,现在你们既已进入神殿,我也将离去跟战神复命。” 张天感激黑火神兽救了自己的命,有些不舍地说:“你这就要走了。” 黑火神兽点点头,“你既然是陈兵的好兄弟,又得到了战神刀,便在此好好体悟战神刀法吧,不过能否成功,就看你有无缘分了。你先学的其实也是正道,只不过还差最后一步,神机不可全泄,就看你自己了。”它说到这里,又对陈兵说道,“你的机缘不是我能猜测的,但有个人与你较为有缘,你可帮帮他。”说完,它从嘴里吐出个绿意盎然的珠子,说这是混元丹,里面有个人在修散仙,目前还很弱,你将功修注入就能跟他交谈。 “好了,我就说到这里,这个战神殿因为结界被触发也将时日无多,你们各自在这里寻缘吧。再见。”黑火神兽才说完,立即变成了一团黑色的火焰,然后便向穹隆飘去,才飘上去十多米的样子,火焰中突然金光一闪,然后就完全消失不见。 i10节昆吾散仙 黑火神兽离开后,陈兵和张天继续愣了好一阵神,他们都不敢相信会来到了战神神殿,这幸运也来得太突然了吧?不过当二人围着殿壁看完了那些雕刻后,在震惊之余,也不得不相信真是入了宝山。 然而二人见神殿空荡荡的,仔细探查一番也没发现什么宝贝,都不由有些失望,但想想能大难不死,还能瞻仰到战神的风采,也算不虚此行。 陈兵干脆不再去寻找,就地坐下将混元珠取出来,黑火神兽说他跟里面修散仙的人有缘,便也想急着看看是谁。而张天却不太甘心,因为他还没有悟出战神刀法,便又从头对那些雕刻细看一遍,希望能有所突破。 混元珠绿意盎然,表面还氤氲着淡淡的绿雾,拿在手上,看在眼中,给人一种安然恬静的感觉。 试着向混元珠注入一些功修,没什么动静。增加注入量,还是没有动静。再增加,除了珠子表面的绿雾涨了一下之外,也没别的反应,更别说见到什么人了。陈兵心想,难道黑火神兽还有什么话没有交待完,或是说的方法根本就不对? 他抬头看看张天,见其正对着穹隆作苦思状,只好又转过头来准备继续注入功修再试一次,就在此时,混元珠突然绿芒暴涨,就像一泓绿色的水在他的面前迅速铺开,随后,这些绿芒一阵扭曲,接着就显出一个火红的小老头来,在已变大了数倍的混元珠上盘膝而坐,显得甚是有趣。 陈兵看看小老头,见其微闭双眼,便主动招呼道:“老人家你好。” 小老头睁开眼来,眼睛倒与一般的人没有两样,黑瞳白仁。他的眼神中难掩惊喜,“你好,年轻人,我终于可以出来了。” 陈兵不知是受其情绪感染还是怎么回事,总觉得跟这老人挺亲近的,不由说道:“我叫陈兵,请问老人家贵姓?” 小老头答道:“我叫昆吾,我怎么会到了你的手中,那个黑火神兽呢?” 陈兵把自己和张天被迫逃进大衍阵又触动战神殿的结界的事情大概跟昆吾讲了一遍。 昆吾惊讶道:“不可能,在修真界谁能触动战神殿的结界?!” 陈兵笑道:“哪你说我们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昆吾疑惑地看着陈兵,突然说道:“你能否再向混元珠注入一点功修,我刚才总感觉有什么奇异的东西,一时又没有捕捉到。” 陈兵不知他感觉到的是何奇异之物,但凭直觉也知道昆吾并无害己之心,便毫不犹豫的向混元珠注入了一道功修。 在陈兵向混元珠注入功修的时候,昆吾又闭上了眼睛,一副专注的神情,随即转为很享受的样子,然后猛地睁眼说道:“我知道是什么了,你有心丹!你竟然有心丹,哈哈……” 他说着便纵声大笑起来。虽然他只是坐在混元珠上的一个小人儿,但笑声却是异常宏亮,竟把已跃上半空观察神殿穹隆的张天都吓了一跳。 张天寻着笑声转头看了一眼,见陈兵正跟其手上一个火红色的小老头说笑,也觉得挺有意思,但他现在正一心扑在体悟战神刀法上,在回头看了一眼后,又将目光回到头顶的壁画上。 陈兵也被昆吾的笑声吓了一跳,忙问道:“昆吾大师,我的心丹有什么不对吗?” “好,很好!”昆吾大笑道,“我终于得救了,我的散仙之躯指日可待。” “我的心丹有助于你修散仙?”陈兵问道。 “不错。”昆吾笑道,“你的心丹不仅有助于我修散仙,还有可能使我再上层楼成为不死金仙。 第91章 不过,我也会对你有所回报,大大的回报。哈哈……” 陈兵倒没想过昆吾能给自己什么回报,听得能对他有所帮助,也是开心不已,忙问道:“哪我该怎样来帮你?” 昆吾听了陈兵的话,颇有些惊讶地收了笑声,再仔细打量他几眼,点头叹道:“黑火神兽果然没骗我,拥有心丹之人果非常人之心可以揣度。嗯,帮我之事暂且不忙,你先将心神沉入混元珠,我来助你打开里面的信息。” 他说完后,混元珠的绿芒再涨,他也渐渐变小,慢慢沉入了混元珠。 陈兵待昆吾完全消失后,再打量张天一眼,见他还在沉思,便也凝神静气将心神晋入了混元珠中。 张天的确是在穹隆的壁画中有所发现,他先前围着神殿四周的雕刻看时就有所感悟,但总感觉无法取得实质性地突破,现在对着壁画看了一阵,不由将神斩取出来跟着比划,且越比越快,以前一些充塞在心中的疑惑也渐渐清晰起来。 “呷刺”声响,张天正比划间,穹隆却突然裂开一条缝,神殿也轻微晃动了一下。 就在穹隆裂开的同时,亮晃晃的阳光也一涌而入,使得张天的眼睛骤然闭上,但他的脑中却在这一瞬间现出一道影像,一把战神刀,跟他手上的一模一样。 张天睁开眼来,手搭凉蓬观察穹隆上的裂缝,发现还真像是一把战神刀,再低头看看地面,却是一把硕大的战神刀的刀影。 他好奇地将手中的战神刀试着去印穹隆的那道裂缝,当二者的角度完全吻合时,战神刀猛的闪起红色光影,就在其上一米多高的虚空中现出一个人来。 张天看得分明,此人正是他在殿壁的雕刻和穹隆的壁画中看了千百遍的战神,大惊之下,不由傻愣愣地举着战神刀忘了动作。 红色光影再闪,战神的影像霎时消失,光影凝成一条细线,在张天毫无反应的情况下迅速钻入他的脑中。与此同时,他才醒过神来想要躲闪,然而一切都已晚了。 i11千钧一发 红光钻入张天脑中,竟然是大量有关战神刀的信息,使他一时喜不自胜。 原来他手上的战神刀是战神的刀气凝成的实物,要发挥其最大威力光练熟招式还不够,必须激发刀里的战神气。 张天的脑子快速运转,想弄明白如何才能激发战神气,就在此时,头顶的穹隆再度“呷刺”巨响,紧接着一灰一黑两道虚影从穹隆已扩大的裂缝鱼贯而入。 灰影在前,当先扑向张天。 张天被响声惊醒,本能的一点脚,竟然移出一丈开外,不但使那灰影扑空,也令他自己吃了一惊,这种意随心动的心法是何时练出来的? 灰影一击不中,轻咦一声,放弃追击张天,却转而扑向坐在地上的陈兵。而紧随其后的黑影则一抖手向张天打出一团银光,其快非常。 张天见灰影扑向陈兵,本能的就要去救,身子才一移开,先前所站之处已是银光炸响,紧接着银光略一点地又向他折射而来,不由把他吓得冷汗直冒,若是还站在原地,不死也得重伤。 再度点地直奔灰影,此时张天已看出此人身着灰衣脸覆面具。然而他的速度快,灰衣人的速度也不慢,还离得老远一截就伸手抓向陈兵。张天还来不及发刀,眼见那如枯骨一般的手竟陡然伸长,一把就卡住了陈兵的脖子。 在灰衣人袭来之时,陈兵的心神还沉浸在混元珠中,根本就没有一点反抗,此时被突然抓住,心神受到振动,立即“哇”地吐出一口鲜血,人也醒了过来,然而不知灰衣人使的什么手法,陈兵被他直挺挺地拎起来,脸上表情痛苦惊讶,竟然难以动弹分毫。 张天看到陈兵被灰衣人制住,不由万分焦急,一边躲闪黑衣人发射的银光一边靠近灰衣人,但他每一次发刀都被其用陈兵拿来作遮挡,反使得他缩手缩脚。 灰衣人也惊讶于张天的突飞猛进,此时的他每一刀劈出都是金光闪闪,令人眼花缭乱,而且刀气还很是凌厉,刮得人衣襟飘飞。 不过张天终归是刚窥得战神刀的门径,又由于身后黑衣人的干扰,虽拼命砍出十七八刀,却未伤得灰衣人分毫。 他看出灰衣人比自己高出一大截,干脆故意卖一个破绽,使“穿云破雾”全力前劈,就在刀势将尽未尽之时突然向后一引,十数道金芒合而为一向后斩去。 那黑衣人见张天对自己的道器不管不顾,不由暗自高兴,但他没有想到张天已将主攻方向对准了自己,而且也没有想到张天在得到了一点战神气后会使招意的连接如此天衣无缝,就在他抬手加速银光的一瞬间,眼前突然金光闪烁,再也顾不上操纵银光,立即将身形晃成一道虚影,心想先躲过此劫再说。 张天这一招是搏杀,灰衣人也够狠毒,根本不去解救黑衣人,却骤然伸手拍向张天。 “叮当”声响,黑衣人的银光被张天的战神气斩落成两段,原来却是个银色的小梭子。然而就在同时,虚空中一个枯掌也印上了他的后背。 剧痛在瞬间传至全身,张天身上的衣服迅速一胀一缩,他感觉自己的功修就像是自动运转似的齐聚后背,将灰衣人印来的一掌大部分抵消,但余下的掌力也将他冲得飞了起来。 眼前黑影晃动,是黑衣人去而复返,想趁机捡张天的便宜。 急切间张天一口鲜血再也忍不住,干脆猛的向黑影喷去。 黑衣人突然感到眼前冒出一片红雾,心念都还来不及转动,紧接着头顶便是金光闪烁。 他实在是低估了得到战神气的张天,金光一闪即没,他也在空中骤然顿住。 “啪嗒”声响,张天与黑衣人先后倒地。 陈兵眼见张天喷血倒下,心里急得跟蛇窜似的,但又无可奈何,甚至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他再去看那黑衣人,此人的头已整整齐齐以鼻梁为中心被张天一劈两半至脖子,唇上一边一条八字须翘起甚是怪异。 不知张天是死是活,灰衣人此时却笑了起来,他卡着陈兵的手稍稍变换一下,陈兵突然就发出声来,赶紧不停地呼唤张天。 灰衣人狂笑一阵后说道:“你先担心自己的小命吧。” 陈兵大声呼唤张天,然而张天仍是一动不动,灰衣人笑道:“别急,他没死,不过等你先走后,我会让他来找你的。哈哈。” 听说张天没事,陈兵稍放了点心,问道:“你是谁?我好像在麻山见过你。” “别管我是谁,传说心丹是修真至宝,我的聚玄气与葵阴气始终难以彻底融合,幽冥使者能发现你有心丹真是功莫大焉,他真是死也值了。哈哈。”灰衣人说着就将陈兵举了起来。 陈兵心中传来不祥的预感,不由自主地问道:“你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灰衣人笑道,“我想取出你的心来看看心丹是什么样子!”话音一落,立即撮手插向陈兵的左胸。 陈兵想要挣扎,奈何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灰衣人的枯手插在自己的胸上。他不愿闭眼,他要记牢这个灰衣人的嘴脸,此仇今世不报,来世也必然要还! 肌肉传来撕裂的疼痛,皮肤在瞬间变成墨黑,却没见鲜血流出,然而胸口的痛感仍使陈兵哇地吐出了一大口热血。 灰衣人惊咦一声,将手迅速收回,有些惊讶地看着陈兵问道:“你身上穿的是什么?!” 陈兵痛得答不出话来,又是哇地吐了一口血。 “墨精衣!你竟然得到了我师傅的墨精衣。”灰衣人喃喃地说道。 灰衣人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却把陈兵搞得莫名其妙,这家伙开始还一心要夺取自己的心丹,这会儿看到墨精衣怎么像丢了魂?再说墨精衣不是已跟自己融为一体了吗?难道是由于灰衣人强大的破坏力使它现出了原形?但灰衣人怎么就会大惊失色呢? 陈兵正在胡思乱想,殿中突然响起洪亮的声音,“哼,劣徒,你还记得师傅!” i12两败俱伤(上) 洪亮的声音在大殿回响,陈兵倒不觉得什么,灰衣人却不由一愣,手上略松。 就在他愣神的同时,陈兵感到功修又得以重新恢复,立即抬腿直踢其胯下,然后施展短距离空间瞬移向外逃去。 灰衣人不防陈兵的攻击,胯下之物被准确踢中,然而他像是毫不在意一般,身子一晃,立即伸手向虚空抓去。 陈兵的眼前又现出那只令他心寒的枯手。 在灰衣人伸手抓向陈兵之时,战神殿又响起洪亮的声音,“劣徒,你还不思悔改!” 灰衣人闻言低头,发现地上躺着颗绿莹莹的珠子,那洪亮之声正是从珠子中发出的,他先是一愣,随即便哈哈大笑向珠子抓去。然而就在他的枯手刚要碰到珠子时,珠子却向外滚出两三米远,正好使他扑了个空。 “哈哈,原来你变成了这副模样。”灰衣人不惊反喜,当珠子滚动时,他看到了附着在珠子上的昆吾大师。 昆吾也是情急之下滚动珠子,不想却暴露了身形。 灰衣人笑罢,枯手陡然伸长,再度抓向珠子。然而这次他又抓了个空,原来是陈兵及时现身抢走了珠子。 陈兵一得手就没命狂奔,但灰衣人怎会让他逃脱,人站着不动,枯手自然伸长,转眼就要搭上他的衣襟。就在此时,昆吾猛喊一声:“劣徒,看我法宝!” 灰衣人听得昆吾的喊声,枯手不由一顿,使陈兵又逃出一截,但他转眼就醒过神来,哈哈笑道:“老鬼休要唬我,看你这架势怕是在修散仙,不过你现在一身通红,哈哈,还早得很呢!” 第92章 说话时手却不停,仍是迅疾地抓向陈兵。 说来也奇,不知灰衣人练的什么功法,那只枯手像是可以无限延长似的,陈兵跑到哪里追到哪里,就连他转弯转圈也无法摆脱,真的是如臂指使。 枯手搭上后背,无奈之下,陈兵只好再使短距离空间瞬移。 “唰拉”一声,陈兵消失,灰衣人的枯手上则留下一片衣襟。他也不由暗自佩服陈兵,这小子的空间瞬移转换得太快了,也不知是怎么练出来的,自己虽然也能瞬移,但转换的速度却不如这个后辈。 枯手再度出现在眼前,然后又迅速缩回。陈兵正感惊异,忽觉空气剧烈震荡,不由现出身来,立即暗呼侥幸,原来是救兵到了。 半空一道三色光圈和一道惨白的光球在不停碰撞,每一相击都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 陈兵看到相斗之人正想发话,昆吾已高声笑道:“哈哈,如意,紫云,你们都来了!” 与灰衣人相斗的正是如意真君,而紫云真人则在一边观战,他的身旁还站着华林和林韵芝、王思思。 如意真君听到昆吾的声音不由大喜叫道:“师傅!”说话间将三色光圈涨大一倍,一压即收。 灰衣人在如意真君施压的同时也加强了功修,白色光球也是一涨即消,然后收手退后一步。 如意真君和紫云真人一起奔到陈兵身前,异口同声地说道:“师傅你还活着?!” “还好,总算没被如风这个逆徒弄得魂飞魄散。”昆吾坐在混元珠上答道。 “师傅,你是在修散仙吗?”紫云真人问道。 昆吾看了一眼灰衣人说道:“唉,一言难尽,当年我带着如风这个逆徒无意中发现大衍阵,不想才进入不久就被困住。” 如意真人也看看灰衣人,然后问道:“师傅不是对阵法颇有研究吗,怎么会被困住?” 昆吾指着灰衣人答道:“这还不是怪你这个贪婪的师弟,不听我的劝阻擅自去取那极浪神斩和秘谱,结果触怒黑火神兽用黑火将其烧得死去活来。”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神情转为悲愤,“贪婪倒也罢了,没想到他却心如蛇蝎,趁我去救他时将我扯入黑火阵,若非黑火神兽看我关心弟子心存一念之仁,唉……” 如意真君听到这里,一切都明白了,转身对灰衣人如风骂道:“没想到你竟敢欺师灭祖,亏我还为自己一时失手而后悔不已,甚至丧失了精进的道心。” “嘎嘎。”如风的笑声冷得陈兵直起鸡皮疙瘩,不由往林韵芝她们那边靠了靠。 “伤害师傅是我不对,但我也是没有办法,当时若不拿他来挡着我就要完蛋。可你呢,自从我被烧伤之后,你竟然趁机夺走了我心爱的玉心。嘎嘎,我等了数百年,今天这个仇也该报了!”如风说着伸手从脸上缓缓取下了灰色面具。 如风的面具才揭开,林韵芝和王思思都低声惊呼起来。他的脸被烧得太可怖了,完全纠结成一团,一只眼睛歪斜着,另一只却不见了。 “你错了。”如意真君说道,“玉心是一直爱你的,只是她心伤父亲,再由于一时无法适应你的样子,才有意无意地避着你。” “哼!”昆吾冷哼一声说道,“幸亏我的女儿没嫁给你这个衣冠禽兽。如意,玉心呢,她怎么没来?” “师傅……”如意真君欲言又止。这时林韵芝却惊讶地看着昆吾说道:“你,你,你就是我外公?!” 昆吾闻言看着林韵芝,“你是?” 如意真君说道:“师傅,她是我跟玉心的女儿,叫林韵芝。” 昆吾对着林韵芝端详道:“好,好,不错,长得比玉心还漂亮。小芝,你妈妈呢?” 林韵芝哽咽道:“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就去了。” 昆吾转头看向如意真君,“怎么会这样?” 如意真君指着如风说道:“还不是因为他。” 原来如风因害了师傅心中有鬼,总觉得林玉心已背叛自己爱上了如意真君,便在一天夜晚趁酒兴强奸林玉心,想生米做成熟饭,不料被如意真君碰上,二人一番相斗,如风不是如意真君的对手,万念俱灰之下,竟然拼着受伤想杀了林玉心,幸亏如意真君及时拦截,只重伤了林玉心,他自己也被打成重伤逃到了西大陆。 林玉心被如意真君所救,伤虽然治好却留下后患,在如风失踪十数年后终于嫁给如意真君,但在生下林韵芝不久就因体弱而亡。 如意真君说到这里,如风又“嘎嘎”冷笑道:“说这么多干什么,咱们来算算总账吧!”说罢,便取出一个梅花形的小铃铛轻轻一摇。 铃铛的声音很轻,但传入耳中,陈兵的心脏却像是猛的挨了一拳。紧接着便听到如意真君有些紧张地说道:“噬魂铃!” i13两败俱伤(下) 铃声再响,陈兵的心脏突突地震荡,极是难受,其他人也都脸现异色,最令陈兵惊讶的是紫云真人竟然率先打起坐来。这是为什么?连自己和华林、林韵芝、王思思他们都还暂时忍受得了,他为什么要打坐,难道这噬魂铃真的厉害无比吗? 就在陈兵胡思乱想之时,如风嘎嘎笑道:“不错,这正是传说中的摄魂铃。” 如意真君笑道:“噬魂铃又怎样,依我看,你还难以发挥它的威力。” “是么?”如风再度轻摇铃铛,陈兵的心中又像是挨了一拳,如风冷笑道,“不知聚玄气与葵阴气能否发挥噬魂铃的威力?嘎嘎……” “你练成了葵阴气?!”如意真君的声音有些惊讶,“让我来试试你二气合一的厉害。”他说到这里,突然大喊一声,“大家尽量用功修堵住耳膜!”说罢双手连晃,接连射出三道三色光圈。看来他对噬魂铃是很有些忌惮。 如风并不还手,而是冷笑一声,“噬魂攻心!”就边摇动噬魂铃边躲闪。 如意真君的三道光圈已各自扩大至一米大小,从三面高速旋转流溢出三色劲气,就像是锋利的锯齿般要把如风切割成碎片。 陈兵被一次又一次的铃音震得几欲喷血,他强自压住心中的狂躁,暗中祈祷如意真君快点收拾掉如风,否则长此下去,大家都性命难保,因为他竟然渐渐产生了想自杀的念头,而他最关心的林韵芝却是泪流满面,王思思则是笑得甚是灿烂,像是遇到了什么天大的喜事,华林则是一副瑟瑟发抖,恐惧不已的样子。 “饶了我吧,我求你了,我可以把芝芝都让给你!”是华林的声音,他竟然跪着像条狗般朝如风的方向爬去。林韵芝看着他,先是惊讶无奈,接着是泪如泉涌。 喉头发甜,陈兵的血终于憋不住从嘴角溢了出来,王思思笑着软倒在地,紫云真人也是一副神色痛苦的模样。 啸声忽起,如嘹亮的鹤唳,将铃声冲得有些动荡不定,也使得陈兵的第二口鲜血被生生地压住,心里的狂躁也减轻了一点。 “嘎嘎。”大殿中又响起如风冰冷怪异的笑声,“师兄,你这是徒劳自伤,除非师傅已修成散仙,否则今天谁也别想逃脱。嘎嘎。” 原来啸声是如意真君拼着自伤发出的,他的三道光圈发出的光芒更加耀眼,溢出的劲气也更加细长,就像是无数的彩带扑向如风。然而如风的铃声突然由快变慢,就如重鼓一般,每响一下,都有一道若隐若现的光波从噬魂铃中荡出来,轻松地挡开如意真君的“彩带”。 “心丹、心丹、心丹。”陈兵看到如意真君的身形越来越迟缓,知道已到了紧要关头,看来自己最崇拜的如意真君也斗不过噬魂铃的魔力,心中一急,忽然想起了自己跟银狮神王的约定,赶紧在心中连喊三声心丹。 啸声再次响起,看来如意真君真是到了后继乏力的地步,他竟然在发出啸声之后吐了一口血,虽然他极力掩饰,仍是被如风不失时机地说了出来。然而他的啸声也使陈兵等人稍得以缓一口气。就在此时,陈兵的嘴角露出了笑意。 他看见战神殿穹隆的裂缝中闪出一道白光,紧接着,大殿内响起一声惊天动地的狮吼声——“吼呜!” 这一声吼,说是惊天动地毫不为过,它完全盖过了如风的铃声,而且使其哇哇地吐了两口血。 银狮王来得真是时候,在它的吼声在破了如风噬魂铃的同时,如意真君的步伐竟不自觉地散乱起来,看来他真是拼尽了全力,面对如风霸道至极的噬魂铃,他要逃走也许并不难,但在这战神殿中,还有他的师傅昆吾和师弟紫云,还有他带来的几个小辈,他就是拼了命也要保护他们,这是他,一个修真大陆第一高手义不容辞的责任;况且,这个掌握着噬魂铃的也是他的师弟,他根本没有丝毫逃走的借口和理由,作为一个顶级高手而言,要么战胜对手,要么战死,绝无逃走之说。 如意真君晃了两下,但看来他伤得并不是很重,只要休息一阵就会没事,而如风似乎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狮吼及自己的噬魂铃声所噬,也暂时失去了攻击之力。陈兵稍放下心来,便不由自主地看了张天一眼,见他还是躺在地上,但似乎已有了呼吸,心情顿时大畅,于是又移动目光向林韵芝和王思思看去,就在此时,忽见紫云真人似道青烟般扑向如意真君。 “银狮王,截住他!”陈兵急得大喊,连“他”是谁也来不急表达清楚,然而话音未落,如意真君已闷哼一声飞了起来,随着他飞行的方向,天空中洒出一片红雾。 紫云真人竟然向如意真君暗下毒手,看来他刚才的痛苦表情竟然是装的! 第93章 银狮神王与陈兵心意相通,“吼呜”一声怒吼便扑向紫云真人,此时它已现出原形,却没有陈兵初见它时的高大威猛,毛绒绒圆滚滚,反而给人一种亲切可爱的感觉。 “哈哈哈。”大殿中响起紫云真人的狂笑,就在银狮神王即将扑中他的时候,他的手中忽然展出一幅深紫色的幡帕,随手一晃,竟然扩大了十数倍,其上紫焰闪烁,劈头盖脸地兜向银狮神王。 银狮神王似是很怕这紫色幡帕,紫云真人才取出来它便立即不进反退,紧接着陈兵的脑中传来信息,“陈兵,这是困兽神幡,幸亏我退的快,但我的元神已被牵住,快用你手中的混元珠打他。” 陈兵大吃一惊,没想到紫云真人还有如此宝物,竟然能困住银狮神王,看来这世界真是一物降一物啊,不过他不知道该如何使用混元珠,这时便听昆吾说道:“你只管心中想着击打紫云的幡,然后注入功修就行,此珠已认你为主。” 陈兵闻言立即将混元珠砸向紫云已祭在空中的困兽神幡。 混元珠一闪即逝,原来在陈兵看来,混元珠碰上困兽神幡,一定会有什么惊开动地的变化,不想混元珠竟然轻轻松松地在神幡上穿了个洞,随后神幡便还原成原来的模样掉落在地。 紫云真人惊呼声起,他不知道陈兵扔出的是什么厉害道器,竟然轻松破掉自己从“大水桶”鲁混处辛苦得来的困兽神幡。就在他还在心痛神幡被毁的时候,眼前白影一晃,紧接着胸口一痛,已被银狮王抓伤,赶紧飞退。 银狮王并没有继续追击,再度将信息传至陈兵脑中,“陈兵,你的敌人暂时不能为恶,我元神受损,必须回去潜修,你赶快离开这里,这个大殿已快消失了。” 陈兵接到信息抬头一看,银狮王已化作一道白芒穿出了大殿穹隆的裂缝。 i14围攻 (这几天都是现写现发,昨天有事,实在没稿了。争取今晚更新一节。致歉。玄幻小兵,8月7日) 大殿中的人躺了一片。陈兵想挣扎着站起来也是酸软无力。 如意真君坐在地上一声轻咳,“紫云,你为何要害我?” 紫云真人也咳了一声,“你优柔寡断,却得以执掌如意门,还得到了林玉心,你凭的是什么?哈哈,如意门该换人了!” “是,论心智我是比不上你和如风师弟。”如意真君说道,“你们不服可以光明正大的来挑战,为什么要搞成这样?大家是同门手足啊。”他的话很是沉重。 “哼!”昆吾在陈兵手上说道,“如意,你就是这样,到现在了还跟他们讲什么手足之情,道之一途,情牵情绕,我们修真修的是什么?唉!” 他的这番话引起了大家的沉思,大殿一时没了声音。陈兵也是若有所感,是啊,太执着于情字,真是有碍修真,但若无情,即是修成神了又有什么意义?怎样才能处理好这个“情”呢?他想到此处,心里传来弱弱的声音,是心丹发出的,“唉,你管它什么情不情呢,顺其自然得证大道,你先别操心这个,想法逃出去才是要紧。” 陈兵聚然一惊,是呀,现在如意真君身受重伤,张天也伤得不轻,而林韵芝、王思思虽然跟自己一样伤得不重,但一时半会也难以动弹,昆吾大师目前能力还弱,若是如风和紫云真人先一步缓过气来,大家怕是凶多吉少。 他凝音成线喊了几声张天,张天哼了一下便没了声息,他又将心中的想法告诉昆吾,想听听昆吾有什么好办法,昆吾也是无能为力。 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如风和紫云真人没能站起来,却有人陆续从穹隆顶部跳了下来。 陈兵才看清来人,心里就不由发凉,不是冤家不聚头,来者是吴是非、络腮胡、七太保及一个矮个白净脸的老头。 “哈哈哈,真是幸会啊!”吴是非笑道,“如风教主,吴某来晚了。” 如风说道:“吴兄,你来得正好,上次你没有真正见识噬魂铃的威力,今天且看我如何收拾他们。嘎嘎。” 说话间,如风站了起来。 “哦,这种事情何必劳动教主大驾。”吴是非笑道,“我看教主还有伤在身呢。” 他的话音才落,紫云真人也站了起来,哈哈笑道:“璃琉岛刘岛主也来了。” 那白净脸的老头笑道:“紫云兄好精神。”原来这个老头便是一夜间冒起的璃琉岛岛主刘世坤。 吐血的声音响起,却是如意真君发出的。陈兵忙注目去看,却见如意真君也站了起来,而且脸色还异常的红润,但他知道这是如意真君强自压住伤势的结果,这对其以后的伤害虽大,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看来如风、紫云真人、吴是非、刘世坤等人是一伙的,而自己这边只有如意真君一个高手,况且敌方还有七太保和络腮胡也不是等闲。 如意真君才站起来,如风、吴是非等人便呈扇形将他围住。 如风将噬魂铃又举到手上,吴是非离他较近,开口说道:“教主,就由我来打头阵吧。” 如风看了吴是非一眼,轻轻点了点头,将噬魂铃垂了下去。 “如意兄,对不住了。”吴是非话音未落,早已握在手上的古铜色笛子倏然递出,数道紫气从笛孔射向如意真君,有的紫气在空中聚在一起形成一条张牙舞爪的紫龙,有的则散开形成细针,由紫龙主打,细针助攻,阵势甚是惊人。站在他身旁的如风见了,不由得略皱了皱眉,看来这吴是非又有精进,而且上次屈于自己的噬魂铃也是藏了一手。 吴是非一发动进攻,陈兵不由暗自替有伤在身的如意真君担心,他毕竟是只有一人啊,若是吴是非不行,还有如风、紫云真人及刘世坤,他们可不会讲什么单打独斗。 陈兵心中一急,竟然站了起来,心想我得想个什么法子帮助如意真君,否则他一旦败亡,大家都是死路一条。 “嘿嘿,小子,你今天是跑不了了。”说话的是七太保和络腮胡,他们见陈兵突然站起,便向他压了过来。 此时,如意真君跟吴是非已斗到紧张处,七太保和络腮胡也不由得停下脚步,一边监视着陈兵,一边观看二人交手。 吴是非的攻势虽然凌厉,但如意真君却是功底深厚,他全身都被蒙蒙的三色气裹住,且不时有三色光圈反攻吴是非的紫龙,丝毫不见下风。 “哈哈,教主,我来帮帮吴兄。吴兄请勿见怪。”见吴是非占不到上风,刘世坤要出手了,说话间挥手打出一个土黄色的道器,在空中兹兹作响。 “卑鄙!”如意真君怒喝一声,三色气暴涨,将吴是非逼得向后退去。 如风再一皱眉,将噬魂铃缓缓举起。 就在他刚举起噬魂铃的同时,刘世坤的土黄色道器却被如意真君的三色气振偏,在空中划了个弧线,竟然向他直奔而来。 猝不及防下,如风大喊道:“刘世坤,你要干什么?!”这时耳边却响起吴是非冰冷的声音:“不干什么,只是我们不服你这个丑鬼。” 如风听到吴是非喊他“丑鬼”,不由大怒,立即摇动噬魂铃,然而叮的一响,刘世坤的道器已跟噬魂铃发出的光波撞在一起。 尖锐的“吱”声在大殿回荡,刘世坤的道器碰上噬魂铃竟然爆成一团血雾,紧接着传来如风的惨呼,“你,刘世坤,你竟然有妖鼠!你们!”原来刘世坤用妖鼠的污血破了他的噬魂铃,而吴是非则暗中将笛子掷进了他的肚腹,从前面穿进又从后背穿出,竟然将他的肚子钻出了一个比人头还大的洞。 “你,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如风想要堵住肚子上的洞,但那个洞实在太大,鲜血和肠子不断从里面流出,拖了一地。 “不为什么,就是不想头上坐着个教主!”吴是非说完,一掌拍出,如风当即倒地不起,想是死了。 由于吴是非和刘世坤都去暗算如风,只有紫云真人缠着如意真君,他也不敢逼得太紧,只围着师兄打转,当如风死后,便高兴地喊道:“吴兄,刘兄,动手,修真界归我们了。” 吴是非笑道:“好说,如意门的掌教归你。哈哈。” 刘世坤也笑道:“其它三个大陆可就归我们了。” 二人说完,便向如意真君攻去。 i15东萨帝君 如意真君有伤在身,不是三人对手,围在他身周的三色气越来越薄,看得陈兵心焦不已,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扑上去想帮忙,却被七太保和络腮胡拦住,只好仗着短距离空间瞬移跟七太保和络腮胡周旋,围着二人打几拳踢几脚就跑,搞得二人手忙脚乱,有劲找不到地方使。 络腮胡较七太保稍弱,陈兵便把他作为主攻对象,不过这小子甚是滑头,踢了几脚也没击中要害。 两次短距离空间瞬移之后,陈兵再无力继续下去,便绕着大殿转圈子。 七太保和络腮胡已被他激得火冒三丈,此时见到机会来临,便兜头向他包来。 陈兵的身法再快,也躲不过二人的包夹,情况十分危急。此时昆吾突然大喊陈兵张嘴,把浑不知情的七太保和络腮胡吓了一跳,不知是哪来的喊声。 陈兵也不知道昆吾要干什么,趁七太保和络腮胡愣神的当儿赶紧闪到一边把嘴张开。 “陈兵。”昆吾说道,“混元珠里的信息你都掌握了吗?” 陈兵心想你叫我张开嘴怎么又问起这个事来了?但仍老实答道:“知道了。” “好,再张开嘴。”昆吾说话间,七太保和络腮胡也回过神来,又前后冲向陈兵。 第94章 就在此时,耀眼的红光一闪,昆吾从混元珠上消失,刺眼的光线再度吓得七太保和络腮胡不敢轻举妄动,而且连包围着如意真君的吴是非三人也发现了异常。 陈兵正惊讶间,红光收缩成一团,刹那飞进他的嘴里。 “不好!”紫云真人焦急地喊道,“昆吾老儿仙解了!七太保,你们赶快攻击陈兵。”他在说话的同时,也向陈兵扑来。 七太保听了紫云真人的话不由吓了一跳,他知道仙解是什么意思,也猜出昆吾是在修散仙,若是昆吾拼着性命不要,靠仙解把一身功修传给陈兵,那么陈兵就能迅速达到如意真君和紫云真人这个级数,到时候遭灾的首先就是自己和络腮胡,所以他一听紫云真人喊出来,不但没去攻击陈兵,反而全力后退。 络腮胡不懂得什么是仙解,倒是很听紫云真人的话,立即一拳轰向陈兵。 就在络腮胡出拳的同时,陈兵全身红光闪烁,人也短暂的失去了意识。但络腮胡的一拳也使他迅速清醒过来,当他睁开眼时,正好看到络腮胡在空中翻滚,心想这机会难得,心意一动,立即一脚向其胯下踢去。 “啊!”的一声惨呼,络腮胡在空中加速翻滚,他胯下的玩意被陈兵大力踢爆。 陈兵一脚踢中络腮胡后,心里却有些迷糊,自己怎么变得这么厉害了?!这一脚不但准确踢中络腮胡,还把他直接射到战神殿的殿壁上,待掉到地上时,几乎成了一滩稀泥。 “陈兵小心!”林韵芝和王思思同声惊呼,她们看到紫云真人一掌印向陈兵的后背。 然而陈兵由于刚得到昆吾的功修,脑子有些昏昏沉沉的,明明已听到林韵芝和王思思的喊声,却反应稍慢,只觉得背上一痛,人也立即飞了起来,并在空中哇哇地吐了两口鲜血。 眼前有身影晃动,紧接着是两把扇子迎面切来,同时响起王思思的惊呼:“华林,你要干什么?!” 林韵芝也看到华林偷袭已受伤的陈兵,但她一下子惊呆了,想喊却没能发出声音。 眼看陈兵就要死在华林和紫云真人的夹攻之下,此时突然响起张天的大喊:“战神劈!”喊声未落,金芒暴涨,“哧哧”两声首先将华林攻向陈兵的扇子砍得粉碎,紧接着响起华林的惨呼,他竟然被张天的战神刀劈成两段。林韵芝再度惊呼一声瘫倒在地,王思思赶紧去扶她, 第四道金芒直奔紫云真人,然而却在中途一闪而灭。 紫云真人吓得往一旁飞出老远,这才发现张天在发出一刀后已脱力倒下,而陈兵也落到了张天的身边。他没想到这两个小子竟然奇遇连连,一时间竟然厉害如此,心中恶念不消反涨,身子一点首先扑向陈兵。 林韵芝和王思思同声惊呼,这一次她们终于有时间来进行反应,因为她们都已跑到了陈兵的身边,二人拼尽全力同时出掌迎接紫云真人,却被其击得飞了起来。 紫云真人击飞林韵芝和王思思,再次出掌击向陈兵,但他被二女阻了一下,陈兵也得以移开一截,那一掌击在地上,竟然将地面击出了一个大坑,而且荡起的余力还把陈兵和张天带了几个翻滚。 紫云真人毫不停歇再次出掌,务要将陈兵和张天杀掉,若让这两个小子恢复过来,再加上如意真君,怕是不好对付。 在紫云真人出掌的同时,如意真君也拼尽了全力,他在瞬间将功修提至最高,双手左右一分,与吴是非和刘世坤硬拼功修。 三声闷哼响起,如意真君在原地倒下,而吴是非和刘世坤则倒飞而出。 陈兵滚到张天身边,他知道紫云真人还会再度出掌,抱起张天在地上滑开一截,正好躲过紫云真人的第二掌,却被溅起的石子击中背部,忍不住一口热血吐在张天脸上。 紫云真人接连两掌落空,也顾不得去看吴是非和刘世坤的伤势,此次双掌连出,形成一道回旋的气流,想将陈兵和张天圈住同时击杀。 张天被陈兵的热血激醒,正好面对紫云真人,见其出掌正准备抱着陈兵闪避,眼中忽然见到一个黄色身影落在身前,还不待站稳就挥掌向紫云真人拍去。 “轰”的一声巨响,站在张天和陈兵前面的黄衣人与紫云真人一掌对实,紫云真人竟然倒飞而去,而黄衣人也翻了一个筋斗落在张天和陈兵的身后。 陈兵其实没有张天想的那么糟糕,他被紫云真人打了一掌,却使昆吾的功修在体内快速运转起来,只是一时无法适应才行动不便,黄衣人才一落地,他便突然喊道:“冯堂官!你竟然就是东萨!”原来是他的心丹认出了来人,他只不过是跟着喊出来而已。 黄衣人咳了一声笑道:“你少说了两个字‘帝君’,我是东萨帝君。咳……” 陈兵听得他连连咳嗽,不由惊道:“帝君,你受伤了吗?这怎么可能?!” i16修神之路(完) 东萨又咳了一声,笑道:“这有什么不可能,你不知道我有重伤在身?若非看你们太过危险,我还不会下来。唉,现在我也想开了,有些事情终归要去面对。你们先出去吧。” 陈兵还在犹豫,东萨又说道:“快走,这大殿马上就要塌了。” 陈兵看看张天和林韵芝他们,而且听得战神殿的穹隆顶上不时响起“嘎吱”的声音,也不好再说什么,扶起张天向林韵芝和王思思那边走去。 林韵芝比王思思伤得轻一点,她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陈兵,不待其说话,也将王思思扶了起来。 七太保听得穹隆顶部的异响,也知道大事不好,正不知所措,战神殿的北端“哗啦”一声塌下一块殿壁,乳白的光线一下涌进了大殿,把大家都吓了一跳,紧接着大殿其它地方也出现了垮塌的现象。他见身边不远正好塌出一个裂口,转身就想往外逃,却听得躺在地上的吴是非喊道:“站住!” 吴是非的声音传进七太保的耳中,他跑得更快,可就在他刚跑进裂口时,身后响起尖锐的笛音,紧接着背心一凉,当即扑在地上。 吴是非哈哈笑着站了起来,“老刘,紫云,这个什么帝君的身上有伤,我们联手把他做了,今天谁也别跑!”说话间,他将手上的古铜色笛子轻轻一荡,立即飞出一片紫色细针射向陈兵和林韵林等人。 “你们快走,我来挡住他们!”东萨用功修截住吴是非发出的蒙蒙细针,连声催促陈兵几人快走。 陈兵来到裂口处,看看躺在地上的如意真君,咬咬牙,单手扶着张天,突然一掌将死活不愿离开的林韵芝推了进去。 四人出了狭长的裂口,眼前是一个斜长而绿草茂盛的缓坡,也不知是来到了何处。爬上坡顶确定安全后,林韵芝将王思思扶到地上坐好,转身就往回走。 “小芝。”陈兵放下张天,突然抓住林韵芝的手。 林韵芝挣了一下,有些迷惑又有些羞涩地看着陈兵,同时也抑制不住心中的焦急。 “放心,我一定会把真君带出来,你照顾好他们。”陈兵说完,起身就向坡下跃去,没几下就跑进了刚才那个裂口。 林韵芝张了张嘴,但见陈兵的身形还算矫健,也没再说什么。 陈兵刚进入战神殿,身后的裂口就被坍塌的岩石完全封住,此时大殿内满是灰尘,眼里基本看不见什么东西,还不时有岩石从上面掉落,同时也听不到打斗声。 他不由焦急地喊道:“如意真君,东萨帝君。” 喊了两声之后,终于听到东萨微弱的声音:“你怎么来了,快跑,大殿马上要全塌了。” 陈兵不管这些,焦急地问道:“如意真君呢,他怎么样了?” 正说话间,忽听得吴是非哈哈大笑,“老子不陪你们了。”紧接着又听到“嘭”的一声闷响,想是东萨又和吴是非对了一掌。 “多谢相送,哈,咳,咳。”吴是非的声音在穹隆顶部响起,看来他是故意出掌逗东萨出手,然后借力逃了出去。 大块大块的岩石从上面掉落,四周也不时传来轰塌的声音。陈兵顾不得去追吴是非,边躲闪岩石边奔向东萨的发声处。跑近一看,东萨正半坐着把如意真君抱在怀里。忙问道:“帝君,你怎么样,还能走吗?” “我没什么问题。”东萨咳了两声扶着如意真君站了起来,然而却晃了两晃才站稳。 陈兵也顾不得去看如意真君到底怎样了,赶紧一把扶住东萨,然后从他手上接过如意真君,说声走,当先抱起如意真君就开跑。 他才跑了两步,却发现东萨没有跟来,回头一看,隐约见得东萨又坐在了地上,忙又跑过去将其扶起。 “你快走吧,不要管我。”东萨虚弱地挣扎了一下却没有挣脱陈兵的扶持。 “不行,要死大家一起死。”陈兵本来是想从穹隆飞出去的。但现在他一下扶了两人,身上的伤又没全好,只好扶着二人朝有光亮的地方跑去。 身旁石落如雨,陈兵尽力护着如意真君和东萨,自己的背上却被砸中好几下,幸亏头部没被砸着。 三人终于来到一个裂口处,正要钻进去,一块估计有数十平方的巨石落下来,正好将洞口挡住。 陈兵正犹豫是放下二人去推开巨石,还是另寻它处,东萨却猛地将他推在一旁,厉喝一声,整个人平射而出,双掌平伸,狠狠地斜推在岩石上。 岩石在瞬间被东萨推开让出了洞口,而此时他的上面又落下一块岩石,陈兵眼急脚快抱着如意真君迅速跳起一脚踢在岩石上,立时将其踢得粉碎。 第95章 他也是太过担心东萨的性命,这一脚使力过大,竟忘了自己的能力已大异往昔,所以将岩石踢飞后竟然形成了后翻的姿势,迎面一块岩石正正的向他砸来。幸好东萨及时伸手抓住他的脚踝一扯,将他和如意真君一起扯进了裂口,而他在经过东萨的身旁时,也没忘了抓住其衣服,就这样,三人同时滚进了裂口里面,身后轰然剧响,陈兵暗呼侥幸,听这声音,这块岩石比东萨推开的那块还大。 回到如意门,陈兵和林韵芝立即就要去找人来救如意真君,因为他们发现真君竟然一点生机都没有了。 东萨说道:“你们不用着急,如意真君没事,他只是受伤较重,再加上功修使用过度,暂时自闭疗伤而已。” 陈兵听说如意真君没事,便问道:“你怎会来救我们?” 东萨艰难地笑笑,“我为什么不能救你们?” 陈兵被问得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因为在他的潜意识中,已然认定东萨是个十恶不赦的天将,现在没想到却是人家救了自己这一帮人。 东萨看到陈兵的神情,说道:“是否你听到了什么有关我的说法?” 陈兵想了想,把迦叶和尚对自己说的话跟东萨讲了。 东萨笑道:“迦叶说的大致不错,天帝也只能这样说了,他怎好把自己兄弟的臭事说出来呢。” 陈兵闻言惊讶道:“你说什么?!你是天帝的兄弟!” 东萨正神说道:“不像么?我不是已告诉你我叫东萨帝君了吗。” 接着,东萨把自己的情况跟陈兵他们概述了一遍。 原来东萨真是天帝的兄弟,他因擅自修神走火入魔,在神智迷失之后,不但强奸了他暗恋已久的天帝的爱妾还与天帝打了起来,当时美人插在二仙中间想劝解,却被东萨误伤。 东萨误伤美人后,脑子得以一时清醒,便抱着美人逃到了修真界,可是美人在还没到修真界时已然香消玉陨。巧的是,当东萨因美人之死再度发狂时,美人的血却浸进了他的身体,将他从走火入魔中解救出来,不过他一身通天的能力也竟然削弱大半,只跟如意真君这个级数差不多了,若非吴是非等人受伤在先,他还不一定是那三人的对手。 陈兵听到这里突然想起了紫云真人和刘世坤,便向东萨打听他们的情况。 东萨说道:“他们跟我力拼,被我震死了,但没想到却被那吴是非逃脱,不过他重伤在身,暂时已不能为恶,以后还是你来收拾他吧。” 东萨说完,晃手取出个玉片,递向陈兵说道:“这就是修神简,我现在把它送给你了。” 陈兵看看玉片,除了比一般的玉晶莹一点外,也无其它特殊之处,不由问道:“连你都无法修神,拿给我又有何用?你还是拿回去给天帝吧。” 东萨笑道:“这个玉简只是我偷的一个副本,正本在天帝那儿,不过他也不敢修神。” 陈兵听了他的这番话,神色更是夸张,“不会吧,你的意思是天帝都不能修神而我能修?!” 东萨看看陈兵,眼里竟然流露出一丝羡慕之意,“唉,这就是缘啊,我虽然位至帝君,却不能修神。但我为什么一定要修神呢?我大哥就做得好,不该自己的就不强求。你有心丹就是缘啊。” “你的意思是说,我真的可以修神?”陈兵虽然还是有些怀疑,心里却不由自主地兴奋起来。 “你以为我会拿修神的事来逗你玩吗?”东萨将玉片递进陈兵手里,“好了,我也该回去给大哥一个交待了。” “等等。”陈兵说道,但他正想说话却忽然脸红起来,然后低声对东萨说道,“我想跟你请教一个私人问题。” 林韵芝、王思思、张天和玄真子等人听得陈兵要问私人问题,都自觉地把脸转到了一边。 陈兵用凝音成线嘿嘿笑道:“帝君,我想问你,那个,那个石女该如何治疗?” 东萨闻言神色怪异地看着陈兵,过了片刻才回道:“等你修神有成,只要跟她洞房花烛时放出神修即可。呵呵。” “多谢,多谢。哈哈。”陈兵听得文艾静有治,不由笑出声来,搞得张天他们莫名其妙又不好问,因为他先说了是私人问题的。 陈兵笑罢,忽想起东萨有伤,便问他如何才能回到仙界,要不要大家帮忙。 东萨笑道:“那是仙界呢,你们如何帮忙?我可以兵解回去,到时大哥能唤醒我的。不过等你修神成功后,我将会在仙界迎接你的大驾。记着,你就按混元珠的信息,先去西大陆的龙池取得神龙甲,然后再去北大陆的炫阳天火树修炼幻神气,最后按着我给你的修神简修炼便是。” 陈兵笑道:“就这么简单?” 东萨看到陈兵的笑脸,没来由的就想起了这小子跟小五子那夜到梦百回酒楼偷酒喝的情景,不由伸手在他的头上敲了一个爆栗,笑道:“当然不简单了,你以为修神很容易,不过因了你的心丹,想来一定会化险为夷。” 他说到这里,又神色诡异地看了一眼围在陈兵身旁的王思思、林韵芝和张天等人,说道,“好了,你安顿好你的小朋友就出发吧,我也要回去见大哥了,好几百年没见,还真有些想他。” 陈兵看了他的表情,再回头看看,知道他说的小朋友是谁,便不好意思地嘿嘿傻笑。心想是啊,等帝君走后,我也该安顿好王思思和文艾静及张天他们踏上修神之路了,毕竟有了强大的实力才能真正保护自己的朋友和女人,光争霸修真界有什么意思。不过就是不知道林韵芝能否接受自己的追求,但看她听了帝君的话后忸怩的样子,想来应该问题不大吧。 (全文完) 更多精彩,更多好书,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