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特（gb）（1v1）》 1.后颈 文案：“许泠，我是你的狗，纹身是你给我套上的枷锁；你是我的主人，这九十九道瘢痕是你对我的恩赐。” ——————————— 校园角落里阴暗偏僻，而此刻这里正发生着和它一样的故事，李由身穿黑色体恤被强制性按跪在地上，他的身侧分站俩人向后掰起他的胳膊，使得他不得不仰起他的脖颈。 随即一个响亮的耳光落下，李由的嘴角留下一丝血痕 “他妈的狗眼睛在瞪谁呢！” 那是个彪形体壮的男人或许该说是个男孩因为他实际年龄不过也才十七八岁而已，可是脸上那恶狠狰狞的表情使他五官扭曲的看不清他的真实年龄。 这叁个人在行为上无所不用的实施着暴行，在李由能看见的地方和被衣服遮住的地方都有他们留下暴力的痕迹 可是他不做挣扎，即使周围人都看着他，冷漠的看着他，嘲讽的看着他，他都无所谓。 最后又在腹部挨了两脚，身后钳制住他双臂的人才将他放开，接着便是一沓红色的纸钞甩落在李由的身上。 李由捡起那迭钱，屈膝捂着腹部正准备站起来，却又听见一个声音冷冷的响起 “等等” 李由顺着声音看过去，他知道那个声音的主人是谁，是许泠。 许泠一头如瀑的长发柔顺的披在身后，居高临下的眼神毫无温度， 虽然她见证了刚才那场暴行的始末却像是在观看一场乏味的演出，而她此时的出声却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站在李由身旁的俩人更是蓄势待发，只等许泠的一声令下。 李由看着许泠只觉得阵阵发冷，他现在没有说不的权利，也没办法挣扎，他已经受过了王旭那猛烈的两脚，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 “抓住他” 许泠并没有能听见他的心声，也不会有什么同情之心。 站在李由身旁的两个人听见指令，迅速的反扭住李由的胳膊，李由忍耐不住的轻哼了一声，额头上不断的冒出细细密密的冷汗，他将眼睛闭上，等待着接下来的虐打。 可是等了许久，那剧烈的疼痛并未传来，只听见一个咔嚓的声音在他身边响起，李由睁开眼，看见许泠单膝半跪在他身侧，拿着手机对他拍了些照片。 许泠翻看了一会儿，挥了挥手让李由身边的俩人放下他的手臂 第二次的钳制，那俩人或许是受了暴虐因子的刺激而格外用力 李由的手被放开后犹如脱臼般酸绵的垂落在身旁，那被迫仰起的脖颈此刻也无力的低垂着，露出一截修长白皙的颈骨，像一朵凋零枯萎的白玫瑰 许泠并没有马上站起来，而是就着这个角度又拍了几张照片，她拍完照将手机收回兜里，然后像王旭一样拿出一迭钱来放在李由的手边，顿了一下，她才继续用那起伏无澜的声音道 “去看看医生吧” 她起身拍拍刚才弄脏的膝处，退到一边，和王旭一行人离去，只留下李由一人跪在那里良久，而后他才拖着酸痛的手臂将那俩沓钱收起来，拍去灰尘放进自己的口袋里。 “那小子被打成那样了有什么好看的？” 王旭滑动着许泠的手机，看着她刚才拍下的照片，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看的。 许泠懒得解释。 孱弱而苍白的少年，被钳制的双手，猩红的血痕以及那突出的喉结和修长的后颈，像一个困兽，凶猛却无助，这些都是美的，是值得她去描绘的，能带给她血液里的冲动和欲望。 现在已近黄昏，校园里零零散散的没几个人，李由拾起钱装进兜里，回教室收拾自己的书包。 教室里的人早已经走光，只剩下李由一个人慢吞吞的收拾书包 他的腹部剧痛无比，嘴角破裂的伤口微微扯动也是犹如针扎般的疼 “李由！你还没走呢？能不能把你的这次的测验卷借我看看啊，老师说你最后一道大题的解题思路很好” 说话的人是他们班上的学委陈灿，他戴着一副黑色框架眼镜，厚重的眼镜片显得他的眼睛小了许多，问话有些小心翼翼 平时他和李由接触不多，李由总是冷冷的不爱说话，常年累月的将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眉头紧皱，有着不属于这个年龄的阴翳，而与他有名的成绩所匹配的是他的贫穷。 所有人都知道李由家里贫穷很需要钱，只要你肯给钱，李由什么都可以做，他可以跑腿，可以售卖试卷，可以忍受暴力虐打，什么都可以，只要给钱。 “二十。” 陈灿从包里掏出一张二十的纸币递给李由，李由接过钱放进兜里，把试卷拿出来递给他。 他提上书包准备离开，陈灿拿到试卷想再问问解题过程，却没想到看见李由脸上的伤 “啊！你的脸！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陈灿看见李由那破裂的嘴角和布满淤青的脸颊，拉住他的衣角，生怕他一出教室门就会晕倒 “不用” 李由却只是冷冷的留下两个字便独自离开 李由走到自己常去打工的餐馆，老板被他那模样吓了一跳，也知道他缺钱要用，挥挥手不再让他跑腿端菜，让他去后厨洗碗。 餐馆的后厨是一条不过两臂宽的小巷，地上堆满了油腻的碗碟，还有许多的货物，小巷的尽头是一条大路，能看见那里往来的行人和车水马龙。 李由坐在小马扎上，低垂着头，机械的洗着那些沾满污渍的盘子，把它们洗的光洁如新，他如同在擦洗着自己人生，奋力的想把那些污渍洗去。 许泠背着书包，手上夹着画板往家里走去，王旭他们去网吧了，而许泠现在只想快点回家把那些照片扫描出来，今天和王旭他们一起去观看那一场无聊的发泄之举，意外的收获了一些惊喜。 她戴着耳机，看着前面突然跳出一只咖啡色的狸花猫，和她静静的对视几秒，又飞快的朝着那巷里跑去，许泠下意识的追逐它的身影，意外的看见下午那个少年低垂着头在那里洗碗。 他没有察觉到有人在远处看他，只是不断的重复着手上的工作，许泠看见他第七节颈骨在宽大的领口下随着他的动作若隐若现。 许泠在此刻感受到了一种心痒，密密麻麻的挠在她心上，那颈骨像是一颗诱果般在勾引着她 许泠此时在脑海中飞快的过滤自己看过的所有人体结构图 她可以确定，李由的后颈以及那块颈骨是她见过最勾人的，脖颈修长，透着一股孱弱的白，微微突出的颈骨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让把手放上去抚摸。 许泠想，如果李由是在日本的江户时代做歌舞伎，那么他一定会成为一代名伶 许泠站在原地，用手上画板快速勾勒出他的身形轮廓，不过短短十来分钟便勾勒出一个少年的身影，单薄的身体，宽大的衣服，在这逼仄狭小的地方，他自成一道风景。 李由洗完这一筐盘子，直起身体活动自己的身体，今天下午的那两脚以及现在长时间维持的一个姿势让他上半身有种难耐的疼痛，他活动下自己的脖子，盯着远处的巷口，有个穿着黑色长裙的身影离去，只留下一尾裙摆。 李由愣了愣，刚才是有人站在那里吗？ 到了深夜李由拿到餐馆老板给他的结款，老板看着他脸上的伤也忍不住出声劝他去医院看看，他婉谢过后提上自己的书包往家里走去。 打开家门扑鼻而来的是一阵酒味，李由皱着眉头走进去，便看见男人喝的七荤八素像一摊烂泥一样躺在沙发上，脚边还堆了好几个啤酒瓶。 从卧室里传来一阵细碎的抽泣声，李由连忙冲到卧室，这里与外面满天的酒味不同，这是一股刺鼻的味道，李由看见他妈摊倒在地上，裙子被撕的稀碎，身上遍布着淤青，下半身飘散着一股刺鼻的味道和液体 “痛痛……痛……宝…宝宝……痛”女人看见了自己熟悉的身影，忍不住的哭诉了出来 李由把她抱到一旁的椅子上坐着，女人看见李由脸上的伤口，小心的摸上去 “宝……宝……痛……” 女人说话说的结巴，李由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却看见女人瘪嘴大哭了起来 女人的声音又惊动了外面的男人，男人骂骂咧咧摇摇晃晃的走进来 “妈的！臭婊子，哭什么！给谁哭丧呢！” 女人听见他的声音，立马瑟缩的躲在李由身后，死死地抓住衣角，不敢露出自己的一丝身影，李由挡在她身前，冷冷的看着门口的男人。 “哟，小崽子回来了！今天的钱呢？拿出来！”男人看见李由，眼冒精光的伸出手 李由从兜里拿出一迭钱来，便立即被男人抢了过去，男人拿到钱便又提着手里的酒瓶，跛着脚歪歪倒倒的往外走去。 李由看见男人出门，又转过身安抚身后的女人 “别怕，我去找王阿姨来给你擦洗” 李由去隔壁找来人，帮忙把女人弄进浴室，托她帮女人洗澡，自己走进卧室把它打扫干净又随便给自己热了一些饭菜。 王阿姨帮忙把女人收拾干净，又上好药走出来看见李由也是一脸伤， “李由啊！你怎么也是一脸伤？你爸打你啊？” 李由摇摇头，又从兜里掏出一百元递给王阿姨 “王阿姨，谢谢你帮我妈” “哎呀，没事儿没事儿，你不还经常帮我家小子补习嘛！不用给阿姨钱了！” 李由帮她家孩子补习，而她平时则在李由读书的时候来给李由她妈送饭照顾她日常，这样她家省去了一笔补习费，也有人帮李由照顾他妈。 可是今天事出有因并不在平时默认的环节里，李由固执的要给这份钱。 王阿姨颇有些不好意思的收下，出门时又叮嘱他，他妈妈有什么事可以去找她。 李由等着王阿姨出门，自己走到卧室，女人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长时间的惊吓和暴打，让她精神高度紧张，如今依赖的人回来了，她似乎明白只要李由在她就不用担心害怕，如此便安然的睡去。 李由帮她把灯关上，然后才转身回到自己的卧室。 他的房间说是一个卧室，其实不过是在阳台那里放上木板格挡起来的一个小格子，放下一张床后便什么都放不下了 李由脱下自己的衣服，今天下午王旭那两脚并不轻，此时腹部已然是乌黑一片，他将手上倒满药酒，放在腹部上揉搓，在脑海中计划着剩下的钱该怎么合理使用。 李由掏出剩下的钱来，数了数还剩下两千块，这是许泠给他的那笔钱，没有散落在地上，没有沾染那些污泥所以看起来还是那么干净。 —————— 李由的日子没有什么精彩绝伦的可说之处，即使他长相出众，成绩优异，或许有人会在在背地垂涎他的容貌，但从来没有一个女孩会向他表白。 顶好的容貌又怎样，优异的成绩又怎样？他那贫穷的家庭注定了他以后的日子会走的无比艰难，没有人脉，甚至还有一个痴傻的母亲，谁会那么傻选择这样的人。 李由他妈，那天不知道怎么回事跑到了学校来，保安不让她进来，她便在门口哭喊着 “宝宝……小由！” 那口语不清以及状若疯癫的模样，引来不少人围观。 王旭心血来潮，拿着一块面包伸出门口，引诱着女人过来，像逗狗一样逗弄着女人，痴傻的女人因为急速的奔跑现在已经饿极，遵循着本能跑到王旭面前，想要那块面包。 “跪下啊！傻子！跪下！跪下，这块面包就是你的了”王旭不停的逗弄着她，拿着面包在她面前上下晃动，女人的视线也跟着他一起晃动。 周边有许多学生站在旁边，满脸好戏的看着这门口的场景，悄声议论着，或许有人在低声为王旭不尊重人的行为打抱不平，却始终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指责他。 许泠站在一旁，看着王旭逗弄了许久，有些不耐和烦躁，便冷冷的开口道“行了，玩过就行了，我要上楼了。” 王旭对那个傻子的新鲜感已经过去了，也觉得没意思，便将手中的面包往门口一丢，拍拍手便跟着准备离开。 闻讯赶来的李由恰好看见了这一幕，他愤怒的走上前，一拳揍在王旭脸上，俩人便很快的撕打在一起，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教导来了，周围的学生四下散去，只剩下王旭和李由扭打在地上。 他们被带到政教处，校内打架，记大过处理。 一群人走出政教办门口的时候，王旭转头恶狠狠的看着李由 “你给我等着！” “上楼” 许泠站在门外等着他们，看着王旭那模样冷冷的丢下一句便转身往楼上走去，从始至终连个眼神都没落在李由身上，什么都没有，嘲讽没有，愤怒没有，讥诮也没有，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李由在校门口借用公话给王阿姨打了个电话，让她帮忙把人带回去，自己又返回教室上课。 他一进教室便能感受到无数的视线打在他身上，或许有人是在看他脸上的伤，也或许是在透过他在回忆那门口的疯女人，李由漠视一切走到位置上坐下拿出试卷，任由那些人随意观看。 2.跪下 下午放了学，李由照常去到餐馆打工，今天餐馆生意比较好，做的有点晚，但是老板给的结款也格外多。 李由收好钱，匆匆往外跑去，今天下班迟了，只留他妈一个人在家里他有些不放心，他从餐馆旁边的小路抄近道赶回家里。 便看见王旭带着叁四个人，许泠在他身边，站在路灯下等着他，许泠今天穿了一条扎染的吊带裙，完美的修饰了她身型，她柔顺的长发被挽在脑后，站在一旁静默的玩儿着手上的相机。 李由知道今天自己跑不掉了，王旭下了指令，他身边的俩个人便走过来扭困住他 ，压着他往王旭面前走去，他因为今天白天那一架，晚上也消耗了不少体力，根本无法挣扎逃脱。 他们把他扭送到王旭面前，一脚踢在他的膝窝处，使得他不得不跪在王旭面前。 王旭并没有多言，猛的一上来便是一巴掌一脚 “给我道歉” 李由受了他给的所有暴行，却一声不吭 “行啊，骨头硬，今天我便给你打碎了！” 王旭甩了甩手，又是一圈落在他脸上，然后是腹部，随即而来的便是一阵拳脚相加，李由蜷缩着护着脑袋，听见淡漠的一个声音 “够了” 王旭喘着气的收了拳头，他也算是出了自己心中的闷气。 李由瘫倒在地上，这次王旭下手并未留情，也不讲章法，李由被他打的呕出一阵血，连呼吸都带着痛。 许泠走到他身旁，用刚才把玩的相机从不同的角度将李由拍下来 昏暗的灯光，羸弱而无力的少年，被凌虐的凄美，又是一场残暴的美景，无处不在吸引着许泠的欲望，许泠能感受到自己血液的沸腾。 她拍完照，又像上次那样，走在李由旁边，半蹲着放下一笔钱在他身侧，李由恍惚的看着这次的钱似乎比上次还多了许多。 “去看看医生吧” 和上次一样的话，一样的腔调，一样的动作。 李由瘫倒在地上，看着他们渐行远去，许泠的裙摆飘动，像软绵的云，柔和的让人想睡去。 李由看着那模糊的人影，想着天上的云朵应该会很柔软吧，应该会睡的很舒服。 ————— 李由再醒来，发觉自己并没有在家里也没有在那昏黄的路灯下，他环视一圈发现是一个诊所。 身边的人看见他醒来，立马叫了医生过来，待医生检查完后 李由才开口问道“是您救了我吗？谢谢” 站在他身边的是一个身穿西装的中年男人他看起慈祥而平和，是一个好心人。 “不是我救的你，是小姐打电话让我将你送过来的”男人出声解释 “小姐？”李由似乎不知道他说的是谁 “许泠，我是许泠小姐的管家。” 随即男人又从一旁递过来一个包， “这里面是您的随身物品，您清点一下。我送您回家。” 李由接过包，并没有清点，他那儿能有什么东西值得她拿走。 “谢谢，我可以自己回去。” “小姐交代我务必要亲自送您回去” 李由关上车门，在管家的微笑注视中下车往家里走去，已经是凌晨了，好在屋里的女人已经睡下了。 李由打开书包，里面除了餐馆老板给的钱，还有一笔额外的钞票，李由想起来，那是许泠在拍完照后放在他身边的，比上次的还要多，他将那笔钱收好，躺在床上又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这天气走着便到了盛夏，李由进入教室，便听见一群女生在叽叽喳喳的讨论 “LING出新作了！”几个女生围在一起捧着一个手机传阅 “我的天！她的人体好棒！场景也好美！” “光影绝了，这个人物画的也好美，有一种凌虐残破的美感！” “LING的作品出圈了！我看有好几个明星都点赞了” “唉，唉，你们看这张图的模特是不是有点像李由” 有人拿着手机，悄悄的对比着手机上的图和真人，而李由依然是置若罔闻 “啊，是有点！看着他们低头的样子是有点像” 众人又开始议论了起来。 没过一会儿，又有人走进来，是他们的劳动委员，他走到李由身边 “李由，今天该你去打扫公共区了。” 李由没有应答，只是静默的站起来走到后面拿上扫把往公共区走去。 李由班上的公共区分在最后一栋教学楼，那里大多是艺体生在使用，有些远，但胜在安静 李由走到他们班的区域，他们班的公共去不算大，但是因为有一棵大树经常会掉一些落叶，所以打扫起来也比较麻烦，大树的旁边便是一排教室，有一些轻音乐从里面穿出来，大概是舞蹈生在练舞吧 李由认真的完成属于他的工作。 许泠烦躁的站起来去关掉音乐，将画笔丢进笔筒里拿起手边的矿泉水走到窗边，画不出来，什么想法都没有，所有的思维犹如一口枯井冒不出一点水源。 许泠窗边，拉开那层她嫌太阳刺眼而遮挡的窗纱，意外的发现此时窗外正站着一个熟悉的背影，他微低着头认真的扫着地上的落叶，许泠就这样站在窗边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李由或许是后知后觉的发现音乐停了，也或许是感知到了那股盯着他的视线，他抬起头转过身看向窗边，便看见许泠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吊带裙，不知道是什么面料，只是能看见在阳光下那有一阵泛起阵阵波光，衬的她肤色越发的透白。 许泠被李由注视着，并没有躲闪着他的目光，也没有作为一个偷看者的羞愧，她仍旧上下的打量着那站在斑驳树影下的男孩，光点散落在他身上 他的脸上不再带着那些吓人的伤口，整个人看着干净爽利，他有着优越的骨相，颅顶饱满，眉骨突出，鼻梁高挺，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许泠看见了和以往不同的他，心里那股难言的欲望又升了起来，她舔了舔嘴唇走回画架前坐下，盯着面前的白纸，或许她可以找他做自己的模特。 李由看见许泠消失在窗帘后，便转身继续打扫起落叶来。 李由晚上按照以往的路线，径直去餐馆打工，他从后厨端着客人点的鱼香肉丝走出来，便看见许泠一个人坐在靠窗的位置。 她身穿着那条白色吊带裙坐在窗边，一言不发，冷的像一块冰。 “你好，请问要点什么菜。”李由拿着菜单走到她身边，弯腰询问 许泠抬起头看他一眼，又看了他手中的菜单，接过去扫视。 许泠的双手纤细修长，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平整没涂任何的指甲油，李由下意识的看了眼自己的手，虽然也是十指修长，但是掌心布满了粗茧。 许泠点了四个菜，李由看了眼，又道“你一个人吃不了这么多” 许泠抬起头看他一眼，只是挥挥手让他去上菜。 李由将菜单交到后厨，又开始忙碌的在这小小的地方快速的穿梭着，天气炎热，这餐馆即使开着空调也作用不大，像李由这样跑来跑去后背早已经湿透。 许泠看着他的背影，湿透的衣服粘在他的后背，紧贴着他的身形，连那对似要展翅的蝴蝶骨都突显的无比清晰。 许泠环抱双手，忍不住的将食指和拇指合到一起打圈捻揉，那是她兴奋时的自我控制。 这家餐馆生意不错，许泠坐在那里等了许久，李由才开始一盘盘将他的菜端上桌来。 许泠其实也不知道自己点了什么，随手勾了几样，端上来才发现每样菜的份量都很大，而且油也很重，微不可察的皱了下眉。 李由再穿梭的间隙中往许泠那个方向看去，见她双手环抱却没有动桌上的菜一筷。 终于吃饭的人都渐渐走了，餐馆逐渐冷清下来，李由拿到老板给他的结账，提着书包走到许泠对面坐下。 “有事吗？” “出去说”许泠见他忙完站起来，准备往外面走去。 李由跟在她身后，一出门便迎来一阵晚风，吹得这燥热的空气都凉爽了许多。 许泠去旁边买了两瓶冻水，一瓶递给李由，李由接过来，拧开咕噜噜的灌下去了一大口 许泠站在一旁，看着他喝水时上下滑动的喉结，他嘴边的水渍顺着他的骨骼滑落到喉结处，泛着晶莹剔透的光。 李由喝完水又看着她，许泠此时才开口道 “你能给我当模特吗？” “模特？” “嗯，我画画需要一个模特，你很合适，我会付钱。” “需要我做些什么？” “加个微信吧，我需要的时候直接给你发消息。” “我没有手机。” 许泠愣了下，似乎没想到现在这个时代了，他们这个年纪的人还会没有手机的。 随即她便把自己手上的这个递给他 “1234，手机密码。你拿着这个，明天八点，有人来接你。” 李由接过手机，点点头便转身离开。 ——— 第二天是周六，李由历来少眠，照顾他妈把饭吃了过后，便坐在沙发上静等着手机响起。 八点整，手机铃声响起。 “您好，小姐让我来接您，我在楼下了” “嗯，马上来” 李由挂了电话，往楼下走去，一辆黑色的车停在路边，和上次的车型是一样的，只是开车的似乎不是上次的那个人。 司机不是一个话多的人，将李由送到楼下，李由看见上次那个管家先生正站在楼下。 “您好，请跟我来。” 管家带着他进入电梯，摁了楼层，又刷了卡，将他带到门口 “这是门禁卡，下次您过来只需要这个就可以进来。” 李由换好鞋，看着他，不由询问 “你不进去？” 管家微笑着摇摇头 “小姐不喜欢我们进去” 李由开门进去，便看见许泠穿着一件棉质长裙站在客厅窗边，她听见声响转过头 “来了？” “嗯” “桌上有手机和新卡，你拿上这个以后用这个联络。” “谢谢” “跟我来吧” 许泠转身将水杯放在桌上，李由跟在许泠身后，许泠带着他往里走去 “那边是厨房，平时你饿了可以去那儿吃零食，这里是洗手间。” 再往里走了两步，许泠打开一扇门，李油看见这个房间比外面加起来的面积都还要大，像是两个房间打通的，房间的一角放着画架和一些画具，剩下的便是空旷的晾着，这房间采光很好，窗外的阳光明亮的铺在那些空旷处。 “这是我的画室” “需要我做些什么？” “你能接受什么尺度？半裸，全裸？” 李由被她直白的话语问的有些不好意思，耳朵浮上一层淡淡的红晕。 许泠似乎是觉得他这个反应有些有趣，笑了起来。 李由看着许泠的笑容，有些呆愣，他见了许泠这么多次，从来没有见她笑过，无论是在围观他被暴打，又或者是站在眉飞色舞的王旭身边，她总是那样冷漠的站在那里，她对周围的人好似视若无睹从来不曾放在心上，也没见她这样笑过。 她迎着光，嘴角带着淡笑，眼里盛着光点，耀眼的让人挪不开眼，却又自行惭愧。 李由看了会儿，又悄悄将眼神挪开，她太过明媚，让他这个常年躲在阴沟里的，觉得刺痛。 “我不……知道”李由也不知道自己能接受到哪里 “没事，今天先试试。能脱了你的上衣吗？” 李由点点头，在许泠的注视下，脱掉自己的上衣，许泠让她坐在远处，那有一块光斑落在地上。 李由在那里盘腿坐下，他常年劳作身上肌肉紧实，不带一丝赘肉，光落在他的身上，照的他愈发白皙诱人。 “转过去” 李由听话的转过身背对着她，椎骨受阳光的照耀，落下一层浅薄的阴影 ，那背后的蝴蝶骨似乎知道有人在身后注视，难耐的扭动着，似要展翅欲飞 “别动” 李由停住动作，只能凭着听觉听见身后许泠画笔与纸相触碰的沙沙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个房间没有钟表，没有任何娱乐设施，除了那沙沙声，便再无声响，仿佛过了很久，才听见许泠道 “可以了。” 李由站起来，拿过一旁的衣服穿上，走到许泠身边 “我能看看吗？” 许泠退到一边，任由他观赏 李由看见了许泠笔下的自己，他不懂画，不知道该怎么去评判，但是知道许泠画的是极好的，就连自己的身体在她手下都透着一股难言的美，他看见了她右下角的署名“LING” 好像在哪里听过，但是想不起来了 许泠往外走去，李由跟在她身后，许泠从电视柜下拿出一个信封来 “报酬。” 李由收下，接过信封便知道她给出的报酬优厚。 “你什么时间有空” 许泠不会阻止他去做其他工作，那是他的自由，但是她希望属于她的时间是绝对属于她一个人的。 “周五晚上，周六上午” “把这个时间留给我” 李由点点头便离开。 ————— 那之后他们便固定的那两个时间在许泠家见面。 在学校他们看起来仍然像是两个毫无关系的陌生人，其实也确实是这样，除去每日的绘画时间，俩人并无私下的任何联系。 李由在这个时间里又一次听见了班上的女生在议论，他终于想起来，女生嘴里的那个“LING”听起来似乎有点像许泠的署名。 他笨拙的下载微博，然后注册账号去查看她的微博，发现她的粉丝有几十万人，他不懂这个体量代表着什么。 他像个偷窥者，一条条的翻看着许泠的微博，非常的简洁，更新并不频繁，除了她的画作，没有任何其它繁杂的言语。 他再往下翻，看见了一条点赞过五十万的微博，有两张配图 李由发现，这个场景何其熟悉，那画里的主角不正是那日在角落里的自己吗？ 只是画中只有他一个人存在，那被反剪的双手被许泠画成了一双展翅的翅膀，嘴角的血迹，脸上的痛苦神情，似乎在预示着画中人在经历一场痛苦的蜕变 李由点开下面的评论，清一色都在夸奖许泠的画作功底厉害，也有不少的人在夸赞人物的美感。 李由也看着那幅画，他不得不承认，在许泠笔下的自己确实变得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美。 那一次绘画之后，李由一直是半裸着由许泠作画，有时候许泠会给他不同材质的衣服，有轻薄的白色纱衣，有古典的汉服，有日本的和服。 穿着和服的那张画作让许泠的微博点赞再一次攀上新高。 李由穿着一件女士的红色和服，衬的他的肌肤愈发诱人白皙，许泠让他露出后颈和半边的后背，就这样一张连正脸都没有的画作，赢得了几近百百万的点赞。 而李由也在此时发现，许泠画完的每一幅画只会在画室的墙上挂叁天，叁天过后那幅画便会被她丢进另一个房间，不会再看见它出现在这个房子的其它地方。 那些画不管在网上有多少人赞美称颂，但是许泠对那些画的喜爱期限好像只有叁天，从来没有哪幅画能让她破例。 ——————— “许泠，和我们一起去后边吗？”王旭吊儿郎当的坐在板凳上，他最近心里烦躁的紧，便又联系上了李由。 他嘴里的后边就是学校的角落 许泠知道他去后边是干嘛，只是这一次她拒绝了。 王旭撇了撇嘴，不再说话领着两叁个人往楼下走去。 许泠回到家里，盘腿坐在沙发上，墙上的时钟走向了八点十分，今天周五，是她们订好的时间，李由迟到了十分钟。 在许泠的耐心即将告罄的时候，传来了门铃的声音，许泠打开门，果然是看见了满脸伤的李由。 她没有说话，转身往画室走去。 “脱了上衣” 李由听话的将上衣脱掉，跪在那边，许泠却走了出去。 李由走到许泠指令的位置，赤裸着上身在那里跪着，许泠走进来，绕到他的身后，将他双手反绑在她身后。 李由只是以为这是她需要的动作 可是许泠捆绑了过后，便搬了一个凳子过来，坐在他面前，不做其他的动作。 “今天不需要画吗？” “你迟到了。” “对不起” “所以这是你的惩罚” 许泠端坐在他面前，李由跪服在她脚下 身上露出今天王旭对他的暴行，腹部的伤口早已经充满瘀血变得乌黑，嘴角也破裂开来。 “你很缺钱？” 许泠抬起他的头，看着他的眼睛问道 “嗯” “王旭他们给你多少？” “两千” “我给你双倍，不要迟到。我不喜欢别人占用属于我的时间” 许泠说这话的时候，认真的看着李由的眼睛，语气里是不容拒绝的占有。 李由无法拒绝这样巨大的金钱诱惑，也无法对着眼前这双眼睛说出拒绝的话。 离得这样近了，他才发现许泠的眼睛是棕色的，像是一对琥珀，晶莹剔透却又淡漠疏离， 她眼睛所看见之物犹如是被包裹其中的动物，挣扎不得，只得承受着她所给予的一切。 到了李由该走的时间，许泠松开了他身后的束缚，李由准备穿上衣服离开 “别穿了，出来。” 李由跟在她身后，发现客厅坐着一个人，那位管家先生也站在一旁 “小姐，李医生来了。” “过去，让他看看。”许泠让李由走到医生面前 李医生拿着听诊器在他胸口停了一番，又看了看李由身上的伤口。 “没什么大碍，都是些淤伤，把我开的药拿去擦一擦都是活血散淤的。” 许泠听完医生的话点点头，然后对着管家道“把他送回去。” 屋外的人都已经离开，许泠坐在画室刚才的椅子上，闭着眼捻揉着双指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在回忆，回忆着刚才李由跪在这里的样子，少年的身体，遍布的伤痕，多刺激的场景，尤其是跪俯在她脚下的少年，那样的脆弱和不堪一击，真是令人兴奋。 许泠将右手搭在左手腕上，能感受到那血液流动过后极速的跳动，她的血开始沸腾了。 第二天早晨，李由按时来到许泠这里，许泠今天穿了一件红色的吊带裙，一直柔顺的黑发也变成一头波浪形状像海藻般的披在她身后。 很少看见许泠穿这样艳丽的色彩，让她淡漠的神情都染上几分妖媚。 李由跟在他的身后往画室走去，走到门口她让李由进去，而她则往卧室进去 “衣服脱掉” 李由进去听话的把上衣脱掉，在里面静静的等待许泠 许泠随后进来，她走到李由身后 “跪下” 李由顺从的跪下去，他背对着许泠，能感受到许泠站在他的身后围绕包裹着的属于她的气息 许泠的双手从身后绕过来，给他眼睛系上一条黑色蕾丝，李由能感觉到自己的视线瞬间遮盖，只能看见一些朦胧的影像。 “把手背过来” 许泠的话在他耳边响起，激得他呼吸一颤，他能感觉的到他的双手被锁铐在一起。 许泠绕过他，走到他面前，他看不清那窈窈身影，只能感觉一篇模糊的红在眼前晃荡，似血似网，缠迷着他的心。 许泠半跪在他面前，低声问他 “今天能接受全裸吗？” 那半跪的姿势似在乞求他，可是语气里的询问却带着诱惑 李由视线的模糊，放大了他的听觉，那声调，对他来说无异于是致命的诱惑，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紧张。 “嗯”他只能从喉咙发出一声嘶哑来回应她的诱惑 许泠得到他的肯定，在他头上轻抚了一下 “真乖” 许泠跪在他身边，解开他的纽扣，拉下拉链，帮他将裤子从腰上褪下来，或许是因为李由此时的动作不太方便，总是会不小心的蹭到许泠的手，她的手指柔嫩，好似无骨，激的李由身体忍不住的颤抖。 裤子褪到一半，许泠便停止了动作 “你硬了” 李由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变化，他自己也没想到会这样的控制不住自己，登时脸色通红 “我……我……我可以……”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听见许泠轻笑了一声，他以为许泠是在取笑他，脸色更是红的不得了 而随后，许泠的话却犹如天降大运般砸在他头上，他听见许泠在他耳边犹如恶魔引诱般的问道 “我可以帮你，你要吗？” 3.啃噬 李由颤抖着点头，此时许泠的声音犹如古老的春药，便是一呼一吸之间都能叫他欲壑难填。 许泠握住他的致命处，他能更清晰的感知到那掌心的柔软滑嫩 许泠的滑动带动着李由的一呼一吸，李由的心也跟着许泠的动作不停的挑动。 许泠看见李由涨红的脸，急促的呼吸，手上的动作不停加快，偶尔还会坏心眼的使劲一点，刺激李由的声音跟着她一起上下起伏。 许泠做了一会儿有些累了，李由还没有释放出来，许泠偏了偏头凑到李由的耳边，缓慢而轻柔的叫道 “宝宝……” 李由听见她的话语，呼吸又是一滞，这是他的小名，只有他妈妈会这样叫他，很小的时候就这样把他抱在怀里，轻轻的拍着他的背，叫着他 “宝宝……宝宝……” 配合着她手上的动作，李由又是闷哼一声 她的话像是淬着猛烈的春水每个字都在包裹着李由的感官，强烈的刺激着。 终于在她的几次深度刺激过后，李由全数身寸在了她的手上，呼吸变得悠长而绵软 许泠看着手上的粘腻的液体，悉数将他抹到李由的身上，他的喉结处，他的胸部，他的胯骨。 许泠解开李由的眼睛上的蕾丝，看见有一滴眼泪从他眼角滑落，许泠凑上去伸出舌头舔落那滴泪水，这样近的距离，她甚至能看清李由扑扇的睫毛。 “我能拍点照吗？” 李由的脑袋似乎还是昏昏沉沉，可是许泠的要求他任然是乖顺的点头。 许泠走到一旁，取下相机在录制的相机切换到拍摄模式，对着此时瘫坐在地上的李由变换着角度拍摄。 带着色欲而迷茫的神情，被反铐的双手，布满淤青的身体以及那与身体相得益彰的乳白液体，无处不透露着猛烈的诱惑 许泠知道，自己这次挑对了人。 她拍好照片，走到李由身后解开锁铐，奖励似的拍了拍他的头 “真乖，去洗漱吧” 李由走进浴室冲洗自己的身上，他想起刚才许泠对他做的动作就觉得羞愧难当可是却又觉得自己还想要更多，最后还是他自己扇了自己一巴掌才止住这样的想法。 他们不过是雇主与雇员的关系，今天这样的时间只是一个意外，也是许泠好心帮忙解决，怎么可以如此贪心。 李由快速擦干自己身上，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的裤子早已经被弄脏已经无法再穿了，他环视了一圈，看见置物栏上迭放着一条牛仔裤和内裤，李由快速的拿下来穿上，却发现没有衣服 只好擦干净上身，就那样走出去。 出去便看见许泠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面前放着一杯红酒，旁边放着一个空杯子。 看见他走了出来，抿了一口红酒，让他过来坐下。 “今天不画了吗？”李由在她身边坐下，来这里两次，两次都没有画画了，可是许泠依旧在付钱给他。 “疼吗？”许泠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将手抚上他的伤处问道 “疼” 李由在感觉到她双手抚上来时 身体下意识的紧绷起来 他能感觉到许泠的手指在他肌肤上滑过的感觉，好像是在为他抚慰疼痛 “什么感觉？” “像被人狠狠的摁压着肚子，连呼吸都疼。” 李由的声音已经随着许泠往上走的手指变得越来越嘶哑。 她的手从腹部游滑到他的嘴边，像一根藤蔓在他身上游走 两人视线碰撞，李由情不自禁的咽了下口水 “我可以吻你吗？” 许泠直白的看着李由，问的也直白，好像是在问今天吃了吗这样如此简单寻常的问题。 李由却没有她这样的淡定，他被她的眼神粘着，明明眼里没什么感情，他却感觉自己被火包围了一般，燥热，难耐。 他在她的注视下给了她肯定的答案 许泠直起上身吻了一下他躲闪的眼睛，李由在她的轻吻下小心的闭上眼睛，然后她顺着往下吻在了李由的唇上。 李由感受到了她嘴唇的温度，温热而绵软 许泠在他上方，吻了他许久，却发现他的眼角又落了泪下来，她停下来问他 “不舒服吗？” “你是在疼我吗？” 李由的声音带着一些颤抖和小心翼翼 “我在奖励你。” 许泠拉起他的手腕，那里有一道擦伤，叁四道细碎的小伤口，今天已经有些结痂了，只是伤口边缘还有些红肿，只是他内腕处格外白皙倒衬那伤口有些许恐怖 许泠在那里亲了一口，其实应该说不是亲 ，是吮吸，许泠在那伤口处反复的吸咬，间或会用牙齿轻啃一下，那片肌肤随即都红了起来，李由感觉到了手腕那里的伤口似乎又裂开了一些，渗出了一点血珠，但是瞬间就会被许泠的舌尖一扫进入她的腹中。 这个认知几乎让李由觉得有股冲天的快感，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但是他希望许泠能一直这样，即使结痂的伤口又再裂开，变得再次疼痛他都觉得满足。 最后那道伤口不仅裂开，就连周围的肌肤都变得糜红一片，想是一朵被蹂躏碎的红色花瓣，李由一直咬着自己的嘴唇，此时他的双唇也和这手上的肌肤一样，变得鲜红。 许泠松开他的那一刻随即便又端坐回原位，似乎刚才那一切都是李由一个臆想出来的，她又变成了平常的那个样子，高不可攀，端坐着细细品尝着面前的红酒。 李由拿过旁边的衣服给自己套上，准备站起来离开，他不知道许泠最后又是为了什么再亲他，可是他知道他们俩算不上是男女朋友，许泠不说，他更没有资格问。 许泠却意外的开口将他留下 “陪我说会儿话吧” 李由离开的的脚步又收了回来，乖巧的坐在她身旁 “你多大了？” “还有叁个月就满十八了” “你呢？”李由此时有点好奇她和他到底谁大，忍不住发问 “二十了”李由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她，按道理说她这个年纪应该都读大学了。 “小时候读书迟，初中转学留了一级。所以你该叫我姐姐”许泠最后的那句话带着一丝逗弄，像逗小孩的那样口吻 李由听出了她的语气，又想起她刚才叫着自己的小名，不由的耳朵又红了起来。 许泠觉得他还挺好玩，随便说些什么，都能脸红，耳红。 不过该怎么说呢，他好像天生就该与红色匹配，不管是皮肤也好，嘴唇也好亦或是穿衣也好，都适合红色，红的娇艳，红的惹人怜爱。 “想过去哪儿读书吗？” “本市就好了…” 许泠此时才有些奇怪的看着他，她知道李由成绩很好，想去那些好学校也是绰绰有余的，但是在南市这里稍微顶尖点的学校不过也就是个一本，有些浪费他了，不过这是他自己的想法，许泠就算是好奇也不会去干涉。 俩人坐在那里聊了一会儿，大多都是许泠在问，李由回答她，问什么李由都会回答，不含糊也没有隐瞒，像是要把自己全都剖给许泠一样。 聊到最后，许泠自己有些乏了，她挥挥手让李由回去，李由看了看时间他也要回去照顾他妈妈了，他起身和许泠告别离开。 许泠在他走后闭眼躺在沙发上，食指和拇指合在一起捻揉，还有叁个月。 再有叁个月果子就成熟，可以摘下来了。 4，晕 李由听了许泠的话，她说不让再去和王旭他们联系，他便不去了。 王旭后来找过他两叁次，都被他拒绝了，只是敢反抗王旭自然也没有好果子吃。 王旭后来带着人将他拦下，李由知道他想干什么，也知道不如他愿他就会一直找自己。 王旭带着那两叁个人将李由围在了一个小巷里拳打脚踢了一顿，李由没有反抗，到时候王旭觉得无趣了，他便又带着人离开了。 那一周李由给许泠请了假，没有去她那里，他答应过她不再和王旭联系，他怕过去让她瞧见身上的伤会让她误会他没有听话。 那周没去，自然也没有给他报酬，李由他爸回来见拿的钱没有以往那么多，那天晚上他从餐馆回来迟了便看见他又在家里打他妈。 李由回来的时候正好看见李由他妈双手抱头躲在餐桌下，李由他爸拽着她的头发把她往外扯 周围是散落了一地的碎瓷碎碗。 李由大步上前，将他爸拉开，他如今长大成人又常年干着体力活，力气并不小，而且他爸还指望着他拿钱给他，站在那里大声的叫骂了几句又拿着钱去了外面。 李由他妈受了惊吓躲在桌子下不肯出来，他蹲下身子耐心的去哄她，这次可能是真的把她吓惨了，她挥着手嘴里乱叫乱嚷着，力气变得异常大，将李由一个趔踞推到在地，李由下意识手掌一撑，便被那碎瓷片扎进了手心，血迅速的冲他掌心蔓延着流出来。 他疼的头上冒着冷汗，举起手，忍着将碎瓷片拔下来，又去拿了一条毛巾随便的缠了一下。 最后忍着痛将餐桌移开，把他妈抱了出来弄进卧室里，将惊吓过度的她慢慢安抚下来。 他将手上的毛巾取下，已经没有流血了，只是裂了一道口子，他随手贴了些创可贴，给自己擦洗一下便去休息了，第二天要准备去许泠那里。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李由觉得有些昏昏的，感觉没睡醒的样子，只是时间不等人，他快速的收拾好自己便立即赶到许泠那里。 许泠给他开门，看见他唇色有些苍白，精神状态不好 “你怎么了？” “没事，可能昨天没休息好”李由摇摇头，跟在许泠身后和她一起走进画室。 许泠让他坐在一张椅子上，自己走到画架前坐好。 李由觉得脑袋有些昏沉，便用手托着自己的脑袋，加上他面色苍白，看起来颇有几分病美人的样子。 许泠没见过他这幅模样，也是觉得新奇，便盯着他一笔一笔细细的刻画着。 只是画着画着，她就发现李由的头越垂越低，叫了几声都没什么反应，最后忽然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许泠扔下画笔朝他跑去，随即给管家打了个电话让他带医生过来。 许泠跪在他头边，让他的头枕在自己腿上，免得受了地板的凉，这一摸才发现他额头额外的烫，原本苍白的脸色又变得烫红起来，似乎有些发烧。 李由的双手摊在一边，许泠才看见他的手心并排贴着叁个创可贴，只是叁张创可贴都没能将那伤处遮完，能看出露出的地方有些泛白，边缘有些红肿。 许泠掰起他的手，将那创可贴撕掉，才发现他的掌心的那道伤口，此时已经变得泛白，那被划开的肉居然开始外翻 她又给管家打了个电话，让医生带上缝针的工具，这伤口不缝针是行的。 许泠挂了电话，低头看着腿上的人，生着病的他看起来格外的脆弱，和以前看见的那种被凌虐的孱弱不一样，他现在就像是一个孩子，幼小而无助 许泠摸了摸他的脸颊，不过没关系，她喜欢这样的感觉，李由的每一面都让现在的她无比喜爱。 管家来的很快，带着医生进来便看见许泠抱着李由的头让他躺在自己的腿上，他愣了一下又迅速的恢复，帮忙把人抬到许泠的床上。 医生快速给他检查了一下，先给他打了一剂退烧针，然后迅速的处理他手上的伤口。 许泠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静等着医生，管家恭敬的站在她身边，他想起刚才在画室的场景，从来没有见过许泠对谁这样亲密过。 以往他也见过那些和许泠接触的男孩，她一个人在南市住，除了他这个管家没人陪着她，自然也没人管着她，这边的人虽然会按时传消息到回那边，但是向来对这些事不在意的。 许泠自己也有分寸，那些男孩她从来不会带回家里来，有喜欢的模特也只是会让人呆在外面的画室。 只有房间里的那个，是带了回来还呆了这么久的人。 “小姐，那个小孩让您很喜欢吗？” 许泠看了他一眼，只是这一眼却毫无温度甚至有些可怕，管家知道自己问错了话，许泠不喜欢多舌之人 许泠虽然不悦他的多嘴，但是仍然开口道 “现在还比较满意” 她不会留一个人太久在身边，也不会一直的用一个模特，她需要新鲜感以及新灵感，只是现在而言，李由无时无刻都在带给她新的感受，每一次都能激起许泠的欲望。 其实许泠以前是把床伴和模特分开的，通常一个人做了她的床伴就不会变成她的模特，因为她觉得当一个人变成两种身份呈现在她面前，会让她失去探索和观察的欲望。 但是李由会在她这里成了例外 在外面坐了良久，医生才从房间里出来，他走到许泠面前，恭敬的回话 “伤口已经缝好了，半个月不要沾水，打了一剂退烧针，下午应该就会退烧了，饮食清淡些。” 许泠挥挥手让管家将医生带走，自己则站起来往房间里走去。 李由躺在床上，脸上还浮着一层淡淡的红晕，许泠将手放上去能感觉到他没有刚才那么烫了。 许泠的手有些凉，抚在李由的脸上骤然感觉到一股凉意，让他忍不住的蹭了蹭，这动作有些像小狗，稚气。 许泠没有闪躲，由着他时不时蹭自己的手心，她喜欢和他肌肤触碰的感觉。 过了一会儿，李由醒来，便看见许泠坐在他身边，而自己的脸贴着她的手，他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的微微将脸侧了一下。 许泠就顺势收回她的手 “要喝点水吗？” 李由此时嘴唇正干渴着，他点了点头。 许泠去外面倒了水进来，扶着李由撑坐好，李由想接过他手里的水杯自己喝，而许泠却是绕过他的手将杯子端举在他的嘴边。 李由便只能就着她的手仰头将水喝进去，因为是别人举杯，始终动作不方便，所以李由只能一直被迫的仰着头，嘴角也止不住的会溢出一些水顺着下颌角滑落到脖子上。 一杯水喝到见底，许泠将水杯放到旁边，就势撑在他的身旁，吻在了他那已经滴落到锁骨处的水滴，然后又顺着它的轨迹密密麻麻的往上走。 她吻在了李由刚喝过水的嘴唇上，湿润，微凉。 她一只手扶着李由的脑袋，另一只手牢牢的扣着李由与他十指交握，强制的带着李由跟上她的欲望。 李由本就还在虚弱中，被她铺天盖地的一阵亲吻，到最后分开时原本褪去的红晕又浮上了脸颊，还微微的喘着气。 许泠安抚似的摸了摸他的头发 “最近你的手不能沾水，把餐馆的工作辞了吧。”她顿了一会儿，大概是想起李由缺钱，便又开口 “你以后晚上到这里来给我做饭，我另外给你算工资。” 李由此时脑袋虽然还不太清醒，但知道许泠对他很好，好的出乎意料，处处都在维护着他。 他知道许泠有钱，但是他不觉得他身上有什么是值得许泠要去购买，他不需要许泠花钱在他这里买什么，只要他开口，只要他有，他一定会悉数奉上。 “你想要我给你什么吗？” 李由看着她的眼睛问他，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直视她的眼睛，没有闪躲，没有羞涩，只有一片赤诚。 好像只要许泠现在说一句，我要你的心，他也能马上剖开挖给她。 “不要，暂时不要。”许泠摸了摸他的脸“你好好休息” 李由听到她的话暗自松了一口气，不是因为许泠不要他东西，而是他听见许泠说暂时不要 暂时不要，那就是以后会要，只有许泠在他这里有想要东西，自己才能继续留在她的身边。 他不怕许泠要任何东西，只怕她什么都不要。 5.疯 天气逐渐转凉起来，李由的手也在这凉意中恢复，伤口愈合完毕只是留下了一道增生，在手心凸起，但是许泠好像格外喜欢这处伤疤，或者说她喜欢李由身上的伤痕，她会忍不住的去爱抚它们。 每当许泠亲吻他的时候，总是会在这些伤痕处反复流连，似乎对它们无比怜惜。 李由后来听许泠的话辞掉了餐馆的工作，晚上就到许泠那里去给她做饭 许泠会额外结算给他工资，只是李由这次没要，她给他的模特费用已经够高了，而且在她这里做饭很是轻松甚至还能有多一些的时间和她呆在一起，可以说这是他做过最幸福的工作了。 李由很小就开始自己做饭再加上又在餐馆打过工，手艺并不差。 只不过第一次炒菜的时候他按着南方的习惯有些重油重辣，上了桌才发现许泠几乎没动过那些菜，他想起来之前在餐馆的那些菜许泠也没动过，只是他这次已经少放了许多油，许泠依然吃的很少。 “我做的不好吃吗？”他看许泠吃的少，心里有些难过，自己这一点小事都做不好，许泠还能要他干嘛呢？ “没有，味道很好。只是我不习惯吃南方菜” 许泠见李由有些不解，笑了笑，耐心的解释 “我是北方人，初中的时候转过来的。只是口味还是习惯北方，比较清淡。” 李由想起来她之前说过她初中转过学，只是没想到她从那么远的地方过来，但是他在心里记住了，她不爱吃辣，炒菜要少放油。 “我下次会注意的。” “嗯，期中考试考的怎么样？”许泠喝了口水，随便和他聊着 她最近很喜欢这样随意的和李由聊几句，她觉得很舒服，听着他说话的语调舒服，回答也舒服，就像干涸的土地，忽遇一场春雨 恰好润了身心。 “我考了第一”李由说完这话的时候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但是眼神又像是一个小孩，一直盯着许泠，满眼都带着夸奖的希翼 “那你很厉害。”许泠自然看的出来，便立即夸了他，然后奖励似的在他头顶摸了摸。 “谢谢”李由受到她的肯定是藏不住的喜悦，已经很久没有人这样只为了他一个人夸奖他了。 老师们的夸奖，是为了让其它同学向他学习；邻居的夸奖，是为了他能提点他们的孩子；而在家里，他的妈妈已经很久没有夸奖过他了，他的爸爸则从来不关心他这些。 只有许泠，只有许泠是真心实意的单独的仅仅为了他。 “那你呢？”李由看成绩的时候自然也在年级榜上找过她的名字，可是没找到。 “我没考试。” 李由有些不解的看着她 “我大学准备出国，我现在只准备作品和口语。”许泠随便的解释了两句，其实她甚至连口语都不用准备，以前每年假期多的时候，她就会被送去国外，常年的影响自然让她的口语不用担心。 李由第一次知道她的计划，却听的愣在原地，许泠以后是要离开吗？ 他甚至连南市都没有出去过，可许泠却要去国外，那么远，他要多久才能看见她。 他随即又摇了摇头，没事，没事他暗自里发誓，无论许泠去哪里，他都会努力去找她。 —————— 南市的天气过度的很快，才入秋感受到的凉意不过个把月的光景就进入了深秋，气温骤降，天色也黑的越来越早。 而李由现在则是晚上会和许泠一起回去，他下课后会在教室收拾好书包，然后走到最后一栋教学楼去找许泠，俩人再一起走回家去。 许泠平时并不会叫司机接送她，而是每天步行，因为她住的地方在市中心离学校不过也才十来分钟的路程，这条路上班时会非常堵，所以还不如走路方便。 俩人便这样时常并肩走在一起，天气降温，李由便会牵着许泠的手，他的手要比许泠热一点，许泠的手好像要比常人的温度低一些，有时候李由会把她的放进自己的口袋里，护着她走在里边。 许泠并不反感和李由的肢体接触，甚至有时候是兴奋的，所以她任由李由牵着她，李由的那道伤疤刚好在右手，许泠的手和他一起放进兜里的时候，便会忍不住去抚摸。 俩人在路上并不避讳着别人，许泠是不在意，她对谁都不在意，只管自己舒服；李由更不在意了，他眼里只装的下许泠，哪里还管别人。 王旭和他的左右手从学校出来便看着远处的两个人并肩走在一起，似乎对旁人的目光并不在意。 王旭嘲讽的冷哼了一声，他说李由怎么不再接他的钱了，原来是傍上了许泠。 许泠那妞长的是不错，就是性子冷了些，其实这样也挺有好玩儿的意思，可是他老爹警告过他，让她不准去招许泠，听说她有来头。 不招就不招呗，招不起一个许泠，还招不起一个李由吗？ 王旭抽搐了一下自己的鼻头，犹如毒蛇般黏在了李由的身上。 李由和许泠回到家里，他忙着做饭，许泠会在客厅等他，偶尔或者会坐在餐桌边拿着画板快速的画一张速写。 往往许泠盯着他画速写的时候，李由都会耳朵红成一片，因为这个时候许泠不让他穿上衣，会让他只围着围裙，李由觉得有些说不出来的羞耻 许泠也会走到他的身后，环抱着他，细细密密的吻着他的后背。 尤其是那对诱人的蝴蝶骨，会随着李由手上的动作，时隐时现，凸起的时候许泠就会啃咬，落下去的时候许泠就会伸出舌尖轻舔。 有时候许泠也会好心的问他 “要吗？” 李由点头，随即便会感觉到一双柔嫩纤细的双手带着他去领略这俗世的快乐。 李由常常做完一顿饭，便会满脸通红，额头冒着细汗，最后带着一丝愉悦的微/喘，这个时候李由才会觉得在许泠这里做一顿饭会比在餐馆带上一整夜还要累。 而每当李由满脸通红的坐下时，许泠早已经神色正常的坐在餐桌旁开始吃饭，又只留下李由一个人在那里难耐不安。 ——————— 许泠今天有事下午提前离开，她给李由发消息让他放学直接过去。 许泠此时正坐在餐厅里，她对面坐着一个年轻的女人，其实也说不上年轻，只是她保养的很好。 可这女人也有些怪异，在室内还带着一副墨镜和口罩 “他又打你了？” 许泠提起那个他，只觉得厌烦。 坐在她对面的女人面对女儿的质问，迟迟不敢回答，只是磕绊的解释道“你爸爸……那天他喝醉了……他不小心的” 许泠冷哼了一声，“我哥呢？” “你哥出差了，那几天没在家。” “过来找我干什么。” “今年你爸爸五十大寿了，他想你回去看看他”女人在说出这个话的时候小心翼翼的看着许泠 “他准备办一场？不怕到时候办个生日宴就被送进去？” “不……不…就我们一家人一起吃个饭。”女人急忙解释，生怕许泠就会拒绝 “不想回去。”许泠说完就离开了 女人看着许泠离开却又不敢阻拦 许泠她妈对着许泠的态度也很奇怪，有种既久久未见女儿的紧张，也有种小心翼翼的害怕。也不知道她一个当妈的怎么就害怕起自己的女儿来了？ 许泠离开餐厅便回了家，她以为李由早已经到家里了，可是开门却发现家里空无一人，她给他发了消息也迟迟不见回复，这让她原本因为见过那边人的不好心情变得更加狂躁烦乱。 她打开手机，俩人的手机互相绑定了位置系统，许泠看了一眼，李由现在正在离学校不远的一个地方，但是却停在那里一直没动。 许泠收拾好自己便又开门出去找他。 李由抿着唇看着自己眼前的几个人，是王旭他们，他们将李由团团围住。 “我说你怎么最近不接那活了，原来是被许泠包养了？怎么？当小白脸的感觉是不是挺好，挺轻松的？” “我们不是你说的这种关系，不要用你龌蹉的思想来揣度我们。”李由冷着一张脸，说出来的话也是夹杂着愤怒 “不是这种关系？那你们什么关系？许泠还能让你牵着她？别告诉我，你们在谈恋爱！”王旭说到这儿的时候忍不住的嘲笑了出来，他也知道许泠不会和李由谈恋爱的。 李由顿了一下，他和许泠确实没有在谈恋爱，但是他们的关系似乎又和普通的雇主和雇员不一样，李由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他们现在的关系，因为连他自己也不清楚。 “说啊，怎么不说！你不会还想说许泠在雇你做模特吧？” “是的，我是她的模特”李由点点头，其实也确实是这样，最开始许泠就是在雇佣他做模特 “得了吧，你以为我不知道？许泠的模特从来只会请到学校里，能做她模特的人她绝不会往校外带，谁知道你们那天是不是一起去开房了！” 王旭说完又轻蔑的看着李由 “许泠能往外带的都是她的床伴，你以为你算个什么货色？不会真以为自己就傍上了什么大腿了吧，许泠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和那么多男人玩儿，也不知道她有没有什么病，我看你最好也去检查一下，别到时候得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艾滋什么的，老子们以后打你都得做个安全保护” 周围的人听着王旭的话，跟着哄笑了起来，那笑意里都是对李由的轻蔑和许泠的恶意。 李由可以接受他们任何的诋毁，但是不允许他们这样去诋毁许泠 李由捏着拳头一圈便打上了王旭的脸上，王旭被他打到在地，脸上很快的红肿起来，他朝地上吐了一口血水，呲着牙笑道“动手？老子就怕你不动手，玩具就要会动的才好玩。” 随即便翻身起来和李由扭打在一起，李由这次是下了劲头，尽管他们人多，李由却犹如疯了似的和他们较劲，即使到最后被他们将双手反剪成一个扭曲的姿势，将他的头摁在地上，他都还在疯狂的挣扎。 王旭捏紧了拳头，这次他更是打定了主意要让李由吃点苦头，这一拳下去绝对能把他送进医院。 “住手！” 王旭听见了声音那一侧看去，是许泠过来了，她穿着一件黑色风衣，头发利落的扎起来，可是整个人看起来比平时冷峻了许多，面色阴沉，透着一股嗜血的气息。 “你在干什么？”许泠走到她面前，质问的声音冷能将人冻死。 “我………啊！”王旭话根本还没有说出口，便是惨痛一声，他捂住自己的右手臂，许泠刚才迅速的在他手臂上划了一刀，快的连他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 “妈的！许泠你疯了！” 谁也想不到许泠这么疯，不问原由何况还是光天化日便敢直接用刀上手。 王旭捂住自己不停滴血的手臂，恶狠狠的盯着许泠，他想起了他爸后面要说的话 “别惹许泠，她大有来头。而且她是一个疯子，连她亲老爸都敢捅” 许泠看着眼前恶狠狠盯着自己的人，只冷漠的丢出一个字 “滚” 王旭没法动她，只能不甘心的带着人离开。 6.束缚 许泠看了眼地上的李由走过去将他拉起来，管家的车已经到了路边。 管家下车便是看见许泠扶着李由，她右手在不停的颤抖。 “小姐，没事吧！”管家让司机帮忙把李由弄上车，他上前去扶着许泠，被许泠躲开。 “先回去。” 好在今天路上不堵车，一行人回到家里，李医生早已经等在那里了。 许泠让他们把李由弄进房间里去，然后对管家吩咐 “你跟我过来，弄好了去照顾他，他要是好了就把他送回去。” 许泠转身先去电视柜下掏出一个小瓶子吃了两粒药，便接着往那扇从未开启过的门走去。 这间房间很空，什么都没有，只有从上空垂掉下来两副悬空的手铐，以及从墙角延伸出来的脚铐。 许泠走过去，管家帮她将手铐起来，叹了叹气，又走出屋外。 此时许泠跪坐在原地，双手被吊在半空中，像是一个接受刑罚的罪人。 她此时已经青筋布满额头，冷汗在不停的冒出来，看起来无比的痛苦和难受，却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嘴唇不肯发出一点呻吟。 许泠就是一个疯子，非常字面意思的病 她有暴躁症，她爸也有，算是遗传吧。 她爸会在喝完酒后会控制不住自己，许泠见过太多次她妈被她爸抓着头发暴打的场面了，在外风度翩翩，温和有礼的许市长没想到在家里居然会变成一个暴虐狂。 可是每次他爸清醒过后都会抱着她妈哭泣，请求原谅，他不能离婚，也不能被爆出有精神疾病的传闻，这样他的前途就全完了。 直到后来有一次她爸应酬完回家，她妈不在，于是那个被殴打的对象转移，变成了许泠。 许泠先是见他爸喝了酒，心理不爽和他争执了起来，他爸便甩了她一巴掌，许泠被激怒，恰好那时手边放了一把小刀，就是在那样的刺激下，许泠捅了他爸一刀。 还好那时候她哥赶回来及时，连忙将她拉开，才没有出人命。 许泠他爸被送到医院，当时网上有不少报道，他们处理及时只说是歹徒闯入房间，许市长不慎受伤。 许泠先是被送去接受强制心理干预 前途光明的许市长绝对不可以被其他人知道他有病，当然也不可以让别人知道她的女儿也有病，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她送离北城，让她离得远远的，别人打探不了消息。 于是许泠就从北城千里迢迢的来到南市。 许泠在南市接受了两年的心理治疗，她减少和人接触，避免和别人冲突，所以她看起来总是高不可攀的模样。 这两年的治疗并没有完全把她的暴躁症治好，前期的时候她很容易被激怒，有疯狂想打人砸东西的欲望，许泠每每发泄过后，会觉得那样失去理性的自己与一个兽类毫无区别。 所以她自己想了个办法，将自己锁起来，强迫着自己冷静和克制暴躁的内心。 效果还不错，即使在前期会吃不少苦头，至少许泠能够很好的克制自己了。 再后来许泠便很快的发现，自己虽然对虐打没有那样强的欲望，却对伤痕，或者说一切受伤过后的肌肤表现都变得愈发渴望。 以前找的那些模特，身上即使会有伤痕，但大多都是不经意间为之，不够浓烈，不够诱人。 所以当王旭邀请她一起去观看他们的暴行的时候，她才会答应一起去。 那时候她已经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了，即使完整的观看完他们的暴虐过程，她心中几乎很少再起那种想要虐打的感觉，只是看着受过伤的李由过后，许泠才会再次的觉得自己血液翻腾。 所以才会有第二次，但是到第叁次的时候看见他又是另一幅干干净净的样子，又带给了许泠另外一种欲望。 站在阳光下的干净男孩，太纯洁太美好了。好到想让自己亲手在他身上弄出一身伤来。 李由从昏昏沉沉中醒过来，他想起了许泠，许泠动了刀！ 她有没有受伤？王旭会不会找她麻烦？ 李由醒来发现自己在她家里，匆忙的下床准备去找许泠。 管家进来刚好看见他醒来，将他按在床上坐下 “小姐吩咐让我照顾好您，您要是想回去我可以现在送您回家。” “许泠呢？许泠呢？” “小姐有她自己的事，稍后我会告诉她您醒来了。我先送您回去吧” “我可以见见她吗？”李由的声音里充满了乞求，他想看看她好不好 “抱歉，小姐现在有事。稍后您想见她可以发消息。” 李由沮丧的点了点头，跟在管家身后出门准备回家。 俩人前脚刚出卧室门，李由便听见从里面的房间穿出来一阵细碎的呻吟，听起来极为痛苦和压抑 李由顿住了脚 “里面是有人在吗？” 管家也没想到许泠的声音会传出来，这房子以前只有许泠一个人住，所以房门做的不是全隔音那种，如今她的声音便隔着那道门落到这外面来。 李由调转了脚步冲到那门前，使劲的拍门 “许泠！许泠！你在里面吗？” 管家欲阻止他，可是李由已经开始疯狂的踹门，他自己身上还带着伤，每踹一下便震的伤口巨痛无比，他忍着一脚一脚的踹，终于碰的一声将门踹开了。 他便见许泠双脚被铁链锁着，双手被半吊在空中，她咬着自己嘴唇从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呜咽声，嘴角已经被她咬的流出了血迹。 “许泠！许泠！” 李由掰开她的嘴，生怕她咬伤了自己，可是张开嘴的许泠不停的发出惨叫，李由看的心疼，又怕她咬伤自己，只好将手臂伸到她面前，任由她咬上。 许泠咬了许久，久到她嘴里满是一股血腥味，才慢慢的安静下来，李由跪在她面前将她揽在怀里，顺着她的背，不停安抚着她。 过了许久，她的气息才渐渐平和下来 她松开李由，头微微低垂着，透着一股灰败之气。 李由跪在她身边，仍旧抱着她，未曾松手。 “起来吧” 许泠的声音在他怀中闷声响起，听不出她此时的情绪。 外面早已经备好了伤药，许泠让管家先离开。 第叁人一走，这个房间里便只剩下了李由和她两人。 “过来给我擦药”许泠走到沙发上坐下，她的手腕，脚腕处因为挣扎，已经被磨的破皮红肿。 她没有在铐子上做任何的保护措施，因为只有疼痛才能克制她内心的恶魔。 李由走到她身边先是拿上碘伏小心翼翼的给她处理手腕上的伤口，她双脚落在地上，整个人疲惫的闭着眼躺在沙发上，李由便跪在她的脚边细致的将她脚腕一圈都抹上药。 许泠的脚腕很细，细的似乎李由一只手就能握完，也很白，所以那一圈伤口显得格外红肿。 李由擦完药在她脚腕处又轻轻的吹了口气，想给她缓一缓。 许泠感受到他的动作，睁开眼坐直了看着他，便是看见他跪在自己面前为自己脚吹气的模样。 匍匐，虔诚，像最忠诚的仆人，最听话的小狗。 她抬起他的头，狠狠的吻在他嘴上，这次她的亲吻比以往的每一次都更加凶狠猛烈，像海上巨浪，顷刻间要将人拆卸入腹。 俩人分开时都喘着气，许泠将李由拉到身边坐下，看着刚才那被自己咬的手臂，她在那里轻吻了一下。 随即她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来，她放到李由的手里，当作是今天对他的抚慰吧。 李由没有接过她的钱，他抬起头看着许泠 “你是在包养我吗？” 许泠不知道他怎么会忽然问出这样的话，有些不解的看着他。 “王旭说你在包养我，因为你从来不会把模特带出学校。”李由不知道他们现在是什么关系，他们可以亲吻，可以互相抚慰，但是许泠从来也没有说他是她的男朋友或者任何一个身份。 李由也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要问她，如果她不喜欢他，她就是在包养他，那他该怎么办呢？拒绝，还是继续接受？ 李由在脑子百转千回的想了许久，才无望的发现，他都可以，包养也好，模特也好，谈恋爱也罢，什么都行，什么身份都可以，只要他能待在许泠身边，他做一条狗也愿意。 许泠看着他的眼睛，李由的瞳孔是深色的，不笑的时候看着这样一副眼睛只会觉得清冷疏离，可是这样带着乞求的欲望看着你时，让人无比怜爱。 “不是” “那我们是什么关系？” “你想我们是什么关系？” 许泠又将这个问题抛回给他，她不会主动说出他们的关系，她要李由说出来。 因为她明白，当李由提出要求，而自己满足了他时，那么处于弱势方的将永远是他，因为这是她给他的恩赐。 从此，她可以成为他的主人，他可以是她的狗。 “我…我们算是在交往吗？”李由终于还是贪心而又小心翼翼的说出自己的乞求。 “可以。”许泠回答的很干脆 她不说是的，她说可以，她不是肯定李由的请求，她是在允许他的请求。 李由听到她的回答，忍不住的笑起来，他笑起来很好看，即使脸上带着伤都是美的。 “那……那你以后还会找别人吗？” 许泠俯下身将手描摹着他的脸道 “现在只会有你” 说完便在他的眼睛上轻轻落下了一吻。 李由此时能够清晰的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这是这么多年来，他最愉悦的时刻，没有哪一刻会让此时的他更兴奋了，他连嘴角都抑不住的笑意。 7.身体链 许泠答应李由的请求，其实也没有太多的想法。 大概是自己在这段时间寂寞了吧，恰好这时候李由就在他面前，恰好他又这么吸引她。 李由从那次被许泠脱裤子之后，一直都是半裸。 只是今天来找许泠，许泠拉着他进画室，便问他 “今天能接受全/裸吗？” 即使他们成了男女朋友，但是许泠在这方面依旧会先询问她，她不喜欢在这种事上强迫模特，因为这会让他们感到紧张。 “可……可以……” 李由脸有些红，但还是说出肯定的回答 其实许泠根本不用询问他，只要是她说的，李由什么都愿意。 许泠让李由在他面前将衣服洗漱褪去，只剩一条内裤，递给他一个饰品，一个长长的链条 “这是什么？” “身体链，会用吗？” 李由摇摇头，于是许泠接过他手上的身体链 “跪下。” 李由顺从的在她面前跪下，许泠先将项圈系上他的脖子，还剩下长长一截链条，被她拿在手里，许泠有意逗弄她。 “李由，你看你现在像不像一条小狗”项圈的一端被系在他的脖子上，另一端被她牵在手里，可不就像是拴狗时的模样吗？ “是，我是你的小狗。”李由迎合她的问题，李由愿意，他愿意做许泠的小狗，只做他一个人的狗 “真乖”许泠奖励的揉揉他的头，真的像是在抚摸一只小狗一样。 然后将剩下的链条从他腰间环过扣在他的腰后，许泠轻轻的在他颈骨处落下一吻，像是在做属于自己的标记 “你这截颈骨很漂亮”许泠抚上那截颈骨，当时也是这截颈骨先入了她的眼。 许泠走到他前面让他半屈着腿，身子往后仰，面朝着阳光落进来的地方，身体链上的水晶在阳光发着细碎的光，他整个人都沐浴在阳光下，被打上一层朦胧的光影。 许泠退到远处准备开始画画，她抬起头开始分析李由的人体，这是她第一次画李由的全身图，从头到脚。 可是到这个时候她才发现，李由的腿并不是很好看，他腿也有一层薄薄的肌肉，屈起那条可以看见紧绷的肌肉线条，但是小腿到脚踝那一截不够匀称，小腿肌肉太过突出，膝盖内侧突出一块骨头，这俩样让整挑腿大打折扣。 许泠皱着眉走到他身边，把裤子递给他 “把裤子穿上吧” 李由也没问为什么，便接过裤子迅速穿上，就这样许泠才走到画架前，拿着画笔重新开画。 许泠画完，让李由站起来。 李由去到她画作前，又看见了另一个自己，虽然在阳光下但是却透着一股媚气。 是的，他一个男人透着一股媚气 李由有些羞涩，只小声道“你画的很好。” “过来。”李由被她拉着，走出画室进到卧室里 许泠带着他走到床对面的墙下站定，那里像是摆了一个画框，被白布遮住。 许泠走上前将白布扯下，那是一副装裱好的画。 而李由在看见那副画时，登时热气上涌，又冲的满脸通红。 那画中之人正是自己，是那日许泠第一次帮自己疏解之时。 他没想到许泠将他画了下来，每一笔都画的很逼真，满带情欲的脸庞，身上的伤口，甚至连那乳白液体都画的极为逼真的挂在他胸部。 李由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自己，说不上来是一种什么感觉，只觉得气血翻涌。 “好看吗？”许泠的手在他颈骨处反复抚摸，在他身边询问 李由像是痴了似的点点头。 “要不要试试其它的？” 李由迷茫的转过头看着她 “不是手，其它的” 李由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点点头答应了。 许泠不知道，在李由身上不管是她的手还是其它什么玩意儿，只要是她，他都可以无限臣服。 许泠让李由坐在床边，他的上半身还带着那条身体链，此时却像是一条绳索束缚着他。 许泠把他裤子脱下，又从柜子里把东西拿出来。 那是她前不久在手机上下单买的，这个也很凑巧，就是在她浏览购物软件时，那么恰好的就出现在她的推送页，所以许泠买下来了。 本来是女生用的跳蛋，用它来逗弄李由，光是看他的表情都是一种愉悦。 李由到最后又是被许泠弄的细汗密密，压抑难耐。 偏偏许泠不肯给他自由，叫他忍的难受。 “许泠，松……手…让我”他连话都说不完整，便知道他有多难受了 “求我”许泠并没有因为他难受就松手，反而愈发的想要逗弄他 “求……你……求…” “你是我的什么？” “我是小狗，是许泠的小狗” “叫给我听听” “汪……汪……” 许泠见他这么听话，最后才如了他的愿，松开堵住源头的手，放过了他。 “舒服吗？” 李由双手撑着床垫，仰着脖颈喘着气，从喉咙里闷闷的嗯了一声。 “出来做饭吧，我饿了。” 许泠转身又走了出去，李由在远处休息一会儿，跟在她身后出去。 他想解开身体链穿上围裙，许泠不让 “就这样去” 刚开始的时候没有感觉，可是过了一会儿因为离火源近，身上的金属链条吸热快，导热也快，没多久身上被链条覆盖的地方便烫了起来，身上的肌肤似乎都被烫出了一些红印。 “许泠，烫”他觉得有些难受，想让许泠取下来 “带着” 许泠不让他取，便忍着那股犹如被烙铁般的灼烫感。 做完饭端到桌边，许泠才让他取下身体链。 胸口以上都还好，但是小腹那块却落下了红条，像是被鞭打的，又像是被烙印上去红线条，绕着肚子。 许泠摸上那个红印，又道 “李由，你知道古代妓女都会在腰上系一根红绳吗？” “为什么？” “因为当她们衣服被脱光时，那是她们最后的尊严。” 李由摸了摸自己腹部的红印 “你想让我也系一根吗？” “不，你不用。我不是你的恩客，你也不是待价而沽的货物。” 李由却突然单膝跪在她的脚边，脚手放在她的腿上，有点像狗讨好主人。 他看着许泠，用着最虔诚的目光，嘴里却说着最下贱的话 “如果你是恩客，我愿意做你的妓女” 许泠在他嘴角亲了一下，像是对他的奖励。 8、生日礼物 冬天不知不觉在一件件加厚的衣服中到来了，但是李由还是每周都会到许泠那里去做她的模特，房间里会开着地暖并不冷。 许泠怜惜他，后来在地板铺上一层白色的地毯。 许泠喜欢李由做她的模特，她享受那种在李由身上发掘不同的美感。 李由也喜欢做许泠的模特，因为在这个时候，许泠就会把眼神全身心的留在他身上，李由喜欢被许泠一个人看着，喜欢她满眼只有自己。 其实来这里也不是每次都要画画，许泠不爱出门，李由则是许泠在哪里，他在哪里都开心。 于是两人便都会呆在家里，没事的时候就看看剧，偶尔李由会把他的作业带到这边来完成。 李由在一旁写作业，许泠兴起了就会画一张速写，然后署上自己的签名“LING” 李由有时候看着她的画作，然后笑着说 “许泠，你签名真可爱。” “嗯？”许泠有些好奇，第一次有人把可爱用在她身上 “你看你写的L上面还吊了个小尾巴。”李由早发现了，许泠每一个签名的L都会先往上留下一个小尾巴然后再写完 许泠笑笑，李由不会吝啬夸奖她。 她每画完一张画，甚至连多吃了半碗饭，李由都会夸她，真厉害。 许泠确实饭量很小，半碗饭都吃不完，李由后来觉得她吃的太少了便想着花样的给她做饭，就为了让她多吃一点。 俩人吃完饭没事干了，许泠就拉着李由坐在沙发上一起看剧。 不过今天她看剧的时候将客厅的窗帘都拉上了，甚至整个客厅只留下一盏台灯，整个房间立刻变得昏暗起来。 许泠让他坐在她身边，打开电视。 过了一会儿，李由突然浑身紧绷起来，因为许泠放着的内容不是什么大片，里面的主角都是他。 有第一次在画室的时候，有在浴室的时候，有在他房间里带着身体链的时候，有在餐桌旁，总之可以说是遍布这个房间的每一处。 李由紧抿着双唇看着视频里的自己，许泠很会玩，也很有技巧。 她会用各种方法让他去感受极致的快乐，可是每当他沉浸在这种虚无的快感中时，许泠却还是那样冷静自持，叫人觉得好不公平。 但是却又不得不说，李由在她这里感受到了不同的乐趣。 李由看着视频里的自己，变得呼吸急促，他看着身边的许泠，忍不住抱着她，将她压在沙发亲吻。 可是亲了一会儿，他才发现许泠根本没有给他任何回应，他难过的看着许泠。 “跪下。” 许泠嘴唇被他亲的红肿，说出来的话却依旧是冷漠的。 李由听她的话顺从的跪在她脚边 “我允许你亲我了吗？” “许泠，我难受” 李由有些委屈也有些难耐 “是吗？脱裤子”许泠坐在沙发上对他下达命令，像是高高在上的女王，而面前的人不过是平庸的奴隶。 李由犹如获得恩赐般快速脱了裤子跪在她的脚边，许泠将脚放上去，便看见李由浑身肌肉绷紧，身体微不可察的抖动了一下。 她只动了一会儿，在李由快得到自由的时候又把脚撤开 “许泠，我……难受……”李由此时已经开始急促的喘着气了，可是他不敢自己动手，许泠说过没她同意不可以自己动手 “自己解决” 李由有些失落的站起来，许泠今天不会帮她了，他准备去浴室里靠自己劳动。 “就在这里，让我看着你。” 李由又跪在她的脚边，开始自己双手的动作。 很刺激，因为许泠看着他，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表情，但是许泠依旧是那副淡定自若的模样，李由想刺激她，想让她看着自己和自己一样染上情欲 “许泠……许泠……叫我” “想让我叫你什么？” “都可以……求你了”李由更难受了，因为此刻许泠靠近他的耳边，啃噬着他的耳垂，不停的用舌尖逗弄着他的耳朵。 “宝宝……李由……宝宝……”许泠夹杂着他的名字叫他的小名，不管叫什么都是他，都是许泠在叫他。 李由在许泠的刺激下悉数解放了，可是那些东西有些喷溅到了许泠的脚踝处还有脚背上。 “舔干净” 许泠仰靠着沙发上，任李由趴跪在他脚边，俯下身舔舐她脚上属于他的东西。 他把许泠弄脏了，他要把她变干净。 李由像一个虔诚的教徒趴跪在许泠的脚下，许泠就是他的神明，是他的信仰。 许泠让他起来将头躺在自己的腿上，许泠时不时的搅弄他的头发，像是在摸小狗的头一样 “是不是马上期末考了？” “嗯，周叁期末考，周五就放假了。” “紧张吗？” “不紧张” “你生日想要什么礼物，我送给你。”许泠自然也知道他生日要到了，而且恰好他生日那天刚好是期末考完试的时候。 面前这个人，马上就会变成一颗完整而成熟的果子，透着诱人馨香，让人欲欲跃试的去采摘。 “想去旅游吗？”许泠没等他回答便直接给他选择 “不能去，我不能离开我妈太久了。”李由不能离他太久，还有就是如果他长时间不回家，他爸回去了拿不到钱，肯定会打他妈的。 “那去泡温泉吧，我们在那儿呆一晚上回来。”许泠大概也猜到他的原因。 “嗯” “那到时候我来学校接你，我们直接过去。” 李由点点头 许泠现在没有在学校里上课了，她去了外面的画室，准备自己的作品集还有口语，她按着自己原来的计划在走。 李由有好几次想求她，让她不要离开，可是他又怎么能阻挡她去追寻她自己的梦想呢？ ———— 李由考完试出来的那天，南市竟然飘起了雪粒子。 大家看见了都觉得稀奇，因为南市这里冬天已经很多年没下过雪了，只是会有一种刺骨的冷。 今年倒是稀奇，像是上天格外的馈赠，虽然下了雪却没有以往那么冷。 学生们兴奋的在这雪粒下疾奔，要是有谁的身上堆上一点，周围的便欢呼的围着他叫嚷 李由孤单的身影在这成群结队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但是没关系，他知道许泠在等着他。 许泠到了有一会儿了，已经让司机将车停在路边，李由走过去拉开车门进去。 许泠看见李由身上的雪粒子，拿上纸给他擦干净免得等会儿浸湿了衣服，带着寒气。 “没想到今年下雪了。”李由也难得看见这样的景象，告诉许泠的时候语气里也带着兴奋 “很喜欢雪吗？” “嗯，南市这里很少下雪。记得上一次看雪好像还是十多年前了” 那年也是李由刚过生日没多久，南市就下了雪，还挺大的，他一早起来趴在窗子外面看就发现雪覆盖了满地，变得一片纯白。 那时候他妈还没有生病，见他趴着看向窗外的雪，把刚给他买来的新衣服给他穿上，那是一件帽子上围着一圈白色毛毛的红色羽绒服，很贵，但是那时候他过生日，他妈还是给他买了下来。 他妈妈带着她到楼下去堆雪人，一个大雪人，一个小雪娃。 “大的是妈妈，小的是宝宝”他妈抱着他，指着地上的两个并不是很好看的雪人笑着说道 “妈妈，为什么会下雪啊？”李由那时候还什么都不懂，什么都想问 “因为这是上天送给宝宝的礼物啊” 可是就从那一年过后，李由他妈病了，再也没有人给他过生日，雪也不再落下。 尘世千千万万人，为何只有他过的苦不堪言，李由不是没有怨过，恨过，哭过，可是没有用，上天要给你这个命，你就得接着，反抗不得，挣扎不得。 但是好在上苍对他还有一丝怜悯，愿意让他跟在许泠身边。 ———— 泡温泉的地方离市区大概也就一个小时的车程，很快就到了那边。 许泠订的是一个单栋的别墅，自带汤池。 这个时间还没有正式的放假，所以来的人也不多，一排别墅望过去不过叁叁俩俩的亮着灯。 别墅里早已经备好了一切东西，许泠让司机回去，明天来接他们。 “先去做饭吧，我有点饿了。”许泠让李由去厨房做饭，她上楼将带来的东西放好，那里面是她今天给李由准备的特别东西。 汤池就在楼上房间的外面，有全玻璃覆盖，即使今天下了雪也并不怕冷。 别墅位置选的很好，在半山腰上 ，从汤池一眼看出去是满山的树木，绿的，白的稀碎交叉的凑在一起，形成了另一种景观。 李由动作很快，叁俩下便做好了饭菜，叫许泠下楼吃饭。 俩人吃完饭，许泠窝在沙发里看电视，李由在厨房刷碗。 等李由出来了，许泠让他坐到自己身边来，陪着她一起看电视。 电视里演到男女主靠着墙亲吻，而此时许泠也已经跨坐在李由身上将他压在沙发上亲吻。 许泠这次亲的很有技巧，带着情欲似的在勾弄他，李由就是她手里的玩具，任由他把玩。 “上楼吧”许泠没有从他身上下来，双腿夹着他的腰腹让李由就这样把她抱到楼上。 李由隐隐的有些期待着，他心理知道今晚会和以往都不一样，于是他变得格外兴奋。 “要和我玩游戏吗？” 许泠从他身上滑下坐在床边，此时的她已经衣衫尽褪，肤色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着诱人的白。 李由被她迷惑着点点头 “去汤池里等我” 李由听他的话去汤池里泡着等她，他在汤池里看着远处的风景，露天的环境让人觉得空旷而开阔。 许泠走到他身后将他眼睛蒙上，在他身边缓缓的下水，然后又将他双手反捆在身后。 许泠准备好一切，用池里的温水，泼打在他的身上，胸口，腰腹，后臀。 “可以进去吗？”许泠的手不停在他腰椎上打圈，弄的他密密麻麻的难耐 李由忍着那股劲，嘶哑着声音点头。 许泠指头修长纤细，带着情动很顺利的进去，她找到那处，反复的逗弄着他。 李由双手被反缚，只能将头靠在许泠肩膀上，难受的蹭动。 许泠另一只手放到他的另一个致命处，带着他进入自己的世界。 李由被她的举动刺激的叫出声来 “许泠……” “嗯？舒服吗？”许泠伏在他耳边询问 李由双眼被蒙着，手也无法动弹，所有感官都被无限放大，他又想起自己身处在一个露天的环境，生怕被别人看见。 冲天的快感，隐秘的刺激，叫李由在沉沉浮浮中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完了过后许泠将他眼罩摘下，李由眼角流下了眼泪，许泠舌尖一卷将它们尽数吞下。 “许泠，我爱你”他颤抖着给许泠展现自己的爱意，他想把自己的一切给她。 “嗯，去里面”许泠将嘴覆盖到他唇上，解开他的手铐 李由从水中站起来将许泠抱到房间里。 许泠让他跪在自己的脚边，给他系上项圈，又把他弄的满脸通红。 9、梦 闹了许久，许泠才放过他，李由被许泠弄的哭着求饶，眼角还挂着泪痕，生理上的，心理上的，但是他也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许泠将他牵到床上，让他背对着自己坐下， 她从李由身后绕过给他带上一枚玉牌，上好的羊脂玉非常衬他的肤色，玉牌正面雕的是一座观音，背面刻着他的名字，这是属于他的玉牌。 “男带观音女带佛，祝你平安顺遂，生日快乐。” 许泠在她身后将玉牌绳子系好，从后背拥着他，吻了他的颈骨。 这么久的时间，李由已经察觉到了许泠似乎对自己的后颈特别喜欢。 “许泠，为什么你喜欢吻我的后颈” “它很美，是我见过最漂亮的” “李由，可以在这里纹个身吗？留一个属于我的标记”许泠抚上他的颈骨，这是她发现的领地，自然该留下她存在的记号 “可以” 李由说过，只要许泠想要，她要什么都会给。 “睡觉吧，祝你好梦” 许泠拉着他躺下，夜已经深了，这寂静的夜里是属于她俩的静谧空间。 李由躺在她身边，这是他第一次和许泠一起过夜，以前无论在她家里呆多久他晚上都回回去，所以他现在格外的兴奋和激动。 他侧过身，在黑夜中看着许泠，在心里一遍一遍描摹她的样貌。 “怎么还不睡？”许泠闭着眼都能感受到他的视线在自己身上来回巡视。 “我可以抱着你睡吗？”李由小心翼翼的开口 在空气凝滞了好一会儿，李由都快失望的时候，许泠才轻轻的嗯了一声，允许了他的请求。 李由又在失望中重新燃起希望，他随即便将手伸过去环抱着许泠，将头埋在她的脖颈里，感受着属于她的气息。 许泠被他抱着感觉像是被一条小狗扑在身上一样，又暖又热，这是许泠第一次事后和人躺在一张床上也是第一次让别人抱着自己睡，不过感觉还挺舒服，就这样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 第二天早晨，许泠醒来看见自己床边已经没人了，她起床洗漱穿好衣服走到楼下，看见李由正在做早饭。 李由听见了她下楼的声音，转过头看她 “等一下就可以吃饭了” “嗯” 许泠走到他身边，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早安吻，十八岁快乐” “谢谢”李由有些害羞，他很喜欢许泠吻他，也习惯了许泠的吻，只还是一如既往会容易害羞，但是也高兴，会抿着嘴不自觉的微笑。 俩人吃完早饭，许泠让司机过来接她们一起回去 快到李由家小区时，许泠将他摁在座椅上吻的难舍难分，李由的嘴被她反复啃噬变得鲜红欲滴，人也被她吻的迷迷糊糊的 “小姐，前面堵车了”司机看着前方警车和救护车停在门口，拉了半条街的警戒线车子没法过去。 “嗯，就在这里停吧。”李由被许泠放开，听见司机说的话，脑袋晕晕的跟着下了车。 许泠见他刚才那晕乎乎的模样，笑了下看着他走了两步才让司机掉头离开。 李由刚走到小区门口便看见有许多人围聚在他们那栋楼楼下，就连楼道下方也被拉上了警戒线，穿着警察制服和白大褂的人员，楼上楼下不停的走着。 李由摸不清什么情况，往前走了两步，突然被一双手拉住 “李由你回来了！快去看看，你家出事了！”王阿姨拉着他就准备往楼上走，被一名工作人员拦下来，询问过后才领着李由一个人往楼上走去 李由跟在警官身后，脑子里也是一团浆糊，怎么还没到家就说他家里出事了呢？ 李由走到他家的楼梯拐角处，便隐约能看见有好几个人在他家里进进出出的，他们在自己家干什么？ 李由跟着那位警官走到家门口，还没进去便又一股铺天盖地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李由差点没忍住吐出来。 还有好些人带着蓝色的鞋套在他家里走来走去，警官把他领到餐厅处，指着瘫倒在地上，几乎浑身是洞的男人道 “这个人是你父亲吗？” 李由看着地上那个男人，那个因常年喝酒满面通红的男人此刻已经变得面色苍白的躺在地上，而他身下的血像是被泼洒的水一样铺了满地，到处都有，地上，墙上，桌上，都是喷溅的血液。 李由还没来的及反应过来他那个酒鬼父亲怎么就躺在血里了呢？ “是的，他是我的父亲。” “同学，你好。我们是南市刑侦局警察，接到报案，你家在今天上午发生了强烈的打斗声，随后周围邻居报警，我们赶到现场是，你的父亲身中数刀，已经死亡。当时在场人员只有一个女人，手上拿着一把水果刀，初步认定她为犯罪嫌疑人。” 说完警察从文件夹里掏出一张照片， “请问这位嫌疑人和你什么关系” 李由看着警察手上的照片，他再熟悉不过那是谁了，那是小时候经常会把他抱在怀里哄他的母亲，是他长大后的责任。 “是我母亲” “我们对你的遭遇深表同情，经我们初步勘察，你母亲很有可能是杀害你父亲的凶手。” “不可能……不可能”李由摇着头不敢相信“警官，我母亲她那么瘦小，而且她精神状况不好怎么可能动手。” “同学，具体情况要等我们同事勘察完才知道结果，麻烦你现在跟我们回去做一个笔录” 李由又被那个警官带着离开了满是血腥味的屋子，他面色苍白早已不复早晨的喜悦，只剩下一片茫然和无助。 ——————— 许泠回去的路上仰靠着桌椅准备休息一会儿，不小心碰到了手边包，许泠看了一眼是李由的书包，刚才他迷迷糊糊的竟然连书包都忘记拿了。 “掉头回去”许泠吩咐司机回去，还好没走多远还能给他送回去。 许泠让司机停在路边等她，她提着李由的书包往他家小区走去，在门口打听了一下他家的位置，走过去才发现他家楼下围了一群人，还拉着警戒线。 许泠在旁边找了个阿姨打听一下 “你好，想问下这里发生了什么？李由家世是这栋吗？” 那阿姨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这个女生，虽然看起来冷冷的，但是人长的不错。 “你是李由的什么人啊？” “我是他同学，来还书包给他” “哦哟，李由家出事了！他妈砍死了他爸，听说捅了四十多刀呢！哎……你看，他不就在那里吗？”那阿姨将手往前一指，刚好看见李由跟在警察身后走出来，直接被带上了警车呼啸而去。 许泠连忙走到外面上车，司机见她回来了便问道 “小姐，回家吗？” “去警局” 许泠吩咐好路线，又拿起手机给管家冷静的吩咐他去办事。 “我现在在去警局的路上，你去了解下李由家的情况，找个刑辩律师来警局找我。” 司机车速开的快，紧跟在警车后面，那边警车一停这边也跟了上去。 李由被两名警官带着准备往里面走去，许泠走上前朝两位警官点头问道 “你好，我可以和他说两句话吗？” “你是？” “我是他女朋友” 两位警官微微后退一步，让许泠走上前同李由说话。 许泠看着李由面色苍白，双目无神，她将手覆盖在他紧抓着衣角的手上，像是为他注入无惧的力量 “别怕，我在外面等你。” 随即警官便带着李由进去记笔录。 许泠坐在外面的长椅上等着，期间管家已经将事情原委一一汇报给她，告诉她律师马上就到。 很快律师就来到了警局，许泠告诉他现在情况，他去和警察沟通。 大概过了两个小时，李由跟在他身后走出来。 “许小姐，目前这位同学没有问题，只是他家里的事处理起来可能比较麻烦。” “谢谢张律师，麻烦你费心处理，希望能为他母亲争取到宽容处理。”许泠一手牵着李由，交代律师后面要处理的问题，说完便带着他上车回家。 李由这一天脑子都是懵的，说是一瞬间从天堂跌到地狱也不过如此。 10、条件 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因为受害者被捅刀数之多，又是家庭纷争，一时间被南市的各大报纸报道的没完没了。 本来这件事那个律师已经想好了，因为李由他妈常年患有精神疾病，可以以此作为切入口做无罪辩护。 但是因为舆论发酵，这个案子被不断讨论，双方各执说辞，有人认为李由母亲常年精神失常，且平时无过激行为，并且经常遭受虐打应该属于正当防卫，也有人认为他母亲在杀人之时应该是恢复了正常，不然不可能一刀就朝心脏致命伤捅去，且后来连补几十刀简直令人发指，应该判死刑。 总之各说纷纭，在网上闹的好不热闹，这件事如果再闹大就不好处理了。 许泠立马给她哥打了电话过去 “哥，你能帮我处理件事吗？” “泠泠，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可是爸爸已经在南市那边打了招呼，我没办法插手”许清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过来，却是带给她不幸的消息。 “他想干什么？”许泠的声音骤然冷了下来，带着一股阴沉 “你挺看重那个小孩？”许清也是意外，没想到过许泠会为了这件事专门打电话回来。 这丫头这些年从来不会主动往家里打一个电话，没想到这次主动竟然是为了一个不相关的外人。 “你有什么解决方法，不说我就挂了。”许泠不想和他说些有的没的事情浪费时间。 “爸爸那里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他只是有些生气他生日的时候你都没能回来看他一眼。” 许泠握着手机不说话，许清只好接着往下说道 “这马上也要过年了，今年一过你该出国读书，到时候我们一家人更难得见一面，今年回家过年吧。”许清的话里说是在邀请，但许泠知道那不过是他父亲给她的威胁。 “我是他许威养的狗吗？有病了就往外送，病好了就接回去继续养。”许泠冷笑着反问许清 许清在那边沉默良久 “泠泠，爸爸他………” “好，我答应今年回家，尽快帮我把事情解决了。”许泠不等许清说完，便挂了电话。 果然，许大市长手眼通天，那个电话打过去不过叁天，所有网上所有报道几乎被撤的干净，法院那边的判决结果也下来了。 鉴于李由他妈常年患有精神疾病，最后由政府进行强制医疗。 送李由他妈去精神病院的时候，许泠陪着他一起去。 这是第二次许泠看见李由他妈，这一次他妈没有再在地上爬来爬去，也没有吵吵闹闹，衣服也是穿着干净整洁的病人服，依稀能在她眉眼中看见与李由的相似之处，她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的座椅边，拉着李由的衣服把玩，李由在一旁守着他 许泠让管家帮忙去和医院沟通一下，尽量给她妈一个好的环境休养。 一行人商量的差不多了，准备离开，李由他妈却抓着李由的衣服不肯松手，最后没办法被医护人员强行带走。 许泠带着李由回家，最近李由遭遇了那么多事，精神状态一直不好，回到了家里便是呆呆的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今天更是忍不住的哭了起来，这么多年了即使那个家有个成日只知道要钱的爸爸，疯癫的妈妈，但是李由知道只要他们还在，他回去就还是一个家。 可是现在家没了，他变成了孤零零的一个人。 许泠站在他身前将他揽进怀中，不停的轻抚着他的后背。 “别怕，还有我在。” 怀中的人听见她的话，嘶哑着声音道 “许泠，我没家了……没人要我了……” 许泠抬起他的头，俯下身吻在他唇上，看着他的眼睛坚定而认真道 “我要你……李由……我要你” “许泠，求求你不要丢下我……求求你……” 李由看着她的眼睛，忍不住眼泪又从眼角滑落，许泠轻轻为他擦去 “嗯，我不会丢下你。” ———— 医院那边经过许泠让人去打点，允许可以一个月去探望一次。 李由在许泠的陪伴下，精神状态逐渐好了起来，虽然人看起来沉寂了些，但总归是好了许多。 许泠直接让李由搬过来和她住在一起，没有再回到他家里，许泠的房子里常年也是只有她一个人，冷清清的，如今多了一个人，也算是多了些人气。 时间过得也快，周围的世界在一点一点中开始起了年货的准备。 许泠想着两个人很久也没上过街了，两个人一直待在家里也没事，吃过饭后，便问李由 “去街上买点年货吧，看着楼下别人家都开始准备了。” 其实许泠以往根本不会注意这些，反正从来都是她一个人在这边过年，置办不置办的没什么区别。 今年家里多了一个人，想着倒是有伴了。 俩人收拾了一下便出发去了超市。 虽然家里只有她们两个人，但是李由把家里打理的很好，几乎包揽了家里所有大小事务，家里的东西也一点点的添置的多了些，显得有人气许多。 许泠本以为买些菜那些就可以回去了，却被李由牵着去买对联，灯笼，蜡烛那些。 李由认真的挑选着对联，笑着说 “过年怎么能不把家里弄的红火些。” 许泠见他笑了起来，愣了愣，倒是许久没见他这样笑过了 “许久没见你这样开心过了” “嗯，许泠。谢谢你，没有你，我可能真的挺不过这段时间。” 俩人在这人声鼎沸的超市里，互相看着彼此，身旁有人不断来来回回的路过他们，可此时他们知道，在自己的世界里此刻只有彼此。 俩人后来又在超市挑了几对灯笼和一些新的餐具，收获满满的回家了。 一回到家里，李由便把那些东西归置好，又去门外贴好对联挂上两个大红灯笼。 许泠端着一杯红酒在沙发上看着他忙进忙出，这房子当初选的装修风格大多选的是黑白灰等一些简洁冷静的风格，主要是为了能够让许泠有一个比较安静调节心理情绪的用处。 如今这冷冷的房子被映上鲜红色，不搭，但是却平添了一丝温暖。 晚上两人弄完了一切躺在床上，其实应该主要是李由忙完了一切。 许泠关了枕边的灯准备睡觉，李由却拉着她的手低声的问她 “为什么最近你不和我/做了？” 声音低的几乎听不见，李由大概也是自己主动问出来有些不好意思，细数过往那些欢愉时刻，几乎每次都是由许泠主动带领着他，倒是难为他自己提出来。 许泠也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段时间她看着他一直心情不好，所以也没有想过和他做那些事，她又不是禽兽，不分心情时间和地点。 “你今天想吗？”许泠半撑着身子看着他问道 李由点点头嗯了一声 “说出来。” “我想和你/做” “说完整” “许泠，我想和你做/爱。” 李由语音刚落下，许泠便撑在他两侧吻了下去，舌尖不停的搅弄着他，犹如搅弄了一池春水。 “能接受其它的吗？” 李由其实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是他知道许泠此刻很有兴趣，便顺从的点头 许泠吻了他一下，翻身下床把东西拿到床边，那些东西其实早就买好了，当时本来准备他生日的时候一起用上的，但后来见他实在受不了了，便没有再弄他，想着以后有的是机会，结果也没想到后来出了那些事，便一直拖到了现在。 “可以捆/绑吗？” “嗯” 李由乖乖的坐好，任由许泠拿着一根绳子在他身上缠绕，由上到下，从左到右，许泠的手指也在他身上不停的拂过，像是一把火点在他身上。 最后李由被许泠将双手绑到身后紧紧的抓着大腿，以一种奇异又扭曲的姿态打开自己的身体。 “如果受不了了就告诉我。” 许泠已经将蜡烛点燃走到他身边，李由面朝上，整个身体都朝着许泠大大打开，许泠将那跳着火星的蜡烛，滴在他的锁骨处，胸部处，小腹处。 蜡烛带来的灼烫感和刺激感，激的李由不由的哼叫出声，每当他呻/吟时，许泠都会在蜡油旁边轻轻吻他一下，像是在安抚他。 李由在这刺激下已经早早立起，可是无奈许泠用一个他不知道什么东西堵住了他的源头。 “许泠……许泠……疼……” “哪里疼？” “下……下面”李由忍的已经带着了哭腔 可是许泠却不肯放过他，先是在他大腿内侧滴了两滴，随即刮掉蜡油又覆盖在它旁边，细细啃噬着那红印处。 这样的动作，这样的场景，对李由来说比任何玩意都刺激，他忍的满头大汗，不停的叫嚷着 “许泠……许泠……帮帮我” 许泠撑起上身，看着他眼睛道 “我是谁” “许泠” “许泠是谁” “许泠……我……的主人”李由忍的连眼角都变得猩红，带着生理性的眼泪从他眼角落下 ，他颤抖着声音道：“我是许泠的小狗” 许泠吻了吻他的眼睛，将那东西给他取出来，又施舍般帮他疏解出来。 手上沾满了他的液体，许泠将手伸到他嘴边，问他 “弄脏了，怎么办？” “舔干净” 许泠将手放在他的嘴边，任由他细细的舔咬着自己的手指，间或又将手抬高，李由被束缚着无法动弹。 许泠就那样静默的诱惑着他，看着他 “主人……主人……让我帮你舔干净吧” 许泠才又将手放进他的嘴里不停翻搅着 最后许泠将他解开，他身上已经被勒出了，一条条的红印。 许泠在他胸口处吻了吻，赞美道 “很美，李由，你天生适合红色。” 随即便带领着他在自己的世界沉浮 12、归家 第二天早晨，许泠接到了一个电话，是她哥给她打过来的。 “泠泠，事情已经解决了，你该回来过年了。” 许泠知道她答应了，如果她不回去，那边也一定会想办法把她弄回去，不是在她身上下手，就是在李由身上下手。 “我知道了” “已经给你订好机票了，等会儿有人给你送过来，我到时候去机场接你” “好。” 许泠挂了电话，起床洗漱好去餐厅。李由正在厨房做饭，他赤裸着上身，身上还有昨天晚上被绳子捆绑的红印。 许泠今早上醒来的时候，刚好看着他准备穿衣服出去，她却偏偏要他露着身子 ，要自己好好欣赏这些美丽的红印。 俩人相对而坐，李由给她煮了一碗清汤面，陪了一个煎蛋，许泠被李由细心照顾着，现在饭量变好了许多，算是能够正常吃入正常的量了，身上也要丰腴了些。 “李由，我今天下午飞机回北城，要过了除夕才回来。” 李由听到她说要走，眼里快速闪过伤心和不舍，才道 “嗯，我在家里等你回来。刚好明天我去看看我妈。” “好，在家里乖一点。我会尽快回来。” 吃完饭，李由回房间给许泠收拾好东西，把她送到楼下，楼下早已经有司机在等她了。 许泠让李由快点上楼，李由却要坚持看着她上车离开。 许泠亲了亲他的脸 “乖一点，快点回去，外面冷。” 李由不舍的一步叁回头的走到楼上，许泠才深呼了一口气，转身上车。 她没想到，她也会这么不舍一个人。 —————— 许泠下午四点在轰隆的落机声和甜美的空姐叮嘱声中，到达了北城，她出生的地方。 她拖着行李走到机场门口，许清早已经在那里等她多时。 许清看着眼前只比他矮一个多头，身材高挑身着深色大衣，披着一头黑发，神情冷漠的女孩，他不敢相信这是他年少记忆里那个宜喜宜嗔的妹妹。 许清只觉得此刻眼眶微酸，那个嘻笑怒骂的许泠好像再也回不来了。 “泠泠……” “回家吧。”许泠坐上副驾，并没有和许清寒暄的念头。 许清叹了一口气，坐上驾驶，带着她一起回去。 他在这段路程中，时不时打量一下许泠，似乎想努力的从她身上找到过去的影子，却发现自己是白费力气一场。 当初将许泠送走时，他有事被派到了国外，等再回来听说这事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半年。 他一回来便想去南市看许泠，到了她家门口她不让人进去，他担心她一个人，便想了办法打开门进去，没想到许泠一见到她便拿着手边的刀，朝着自己的手臂划上去，然后任由那些血滴在地上。 许清想带她去医院，却只听见她冷着声音道 “你不走，我就再划一刀。你可以等我死了再送我去。” 许清不敢再刺激她，只好安抚着她的情绪，退出房间叫医生过来给他包扎。 后来他还去过几次 只敢在远远的地方瞧瞧她过得好不好，毕竟他们许家就只有这一个女孩，他也只有这一个妹妹。 可是许泠不知道怎么回事，知道了他暗中跟着她，直接给他打了一个电话 “再跟着我，就去我屋里给我收尸，慢慢看个够。” 就这样许清连看都不敢去看她了，许泠就这样硬生生的将自己从家里剔出去，好像这些年里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决绝而又干脆的离开，如果这次不是她有事处理不了，他知道她是绝对不会回来的。 许清不说话，许泠就闭着眼休息绝不开口。 “爸，妈都已经在家里等你了。妈今天下厨做了你最爱吃的红烧肉。” 许泠依旧静默着，不肯接他的话。 “泠泠，我们……哥哥知道当初爸爸做事确实没有考虑到……” “不要说，我不想听到任何对我道歉的话。我觉得很正常，我的生活本就依靠着他，自然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许清闭上了嘴，哀叹了一口气往家里回去。 到了许家门口时，许泠其实还是有点恍惚的，只是她隐藏的很好，这个她呆了十多年，承载着她最无忧无虑一段时光的地方，而后又离开了许多年，近乎决裂的一个地方，她又再次回来了。 许清拿着她的行李，打开家门。 许是里面的人听见了声响，纷纷站到门口来迎接她。 许泠一眼看过去，她妈脸上的伤已经好完了，只看见她保养得当的不符合她年龄的脸，再然后站在她身边的那个男人，已经有许多年没看见他了，六年还是七年，她忘了。 只是看着眼前的他，他似乎老了一些，但是看起来依旧容光焕发，看起来过得还算顺利，他的前途还算平稳。 “泠泠……你回来了？你哥出门说去接你，怎么回来这么迟？是不是路上堵车了？” 许泠她妈走上前关切的问道，似乎许泠这些年的离开都是一场梦幻，她不过是提着行李出去旅游了一圈又回到了家里。 许泠她妈想走上前来抱抱她，被她不着痕迹的躲开，留着她一个人尴尬的张着怀抱。 “妈，泠泠都一路没休息，肯定累了，让她缓缓吧”许清在一旁帮忙解释道 “也是，也是。我去看看张妈把东西弄好没有”许泠她妈勉强的笑着去了厨房。 “泠泠，累了就上楼去休息，房间都是干净的。” 许泠本就不想与他们多呆，提着脚就略过那个男人准备往楼上走去。 “见到了人，也不知道喊吗？”许泠他爸在看见她冷漠的走过自己面前却不肯叫自己一声时，心理既难过又觉得愤怒。 许泠转过身，冷漠的看着他 “你想让我叫你许市长还是许市委书记。” “你！”许威面对着她的冷嘲热讽 ，心里是又痛又怒 他就一个女儿，怎么可能不爱，只是没想到当初一个决定就让父女便仇人，如今一见面更是冷淡的连个陌生人都不如，恐怕她对着路人都还能给个笑脸。 “许市委，最好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毕竟以后随时会在公众里露脸，如果还是像现在这样暴躁易怒，你的仕途恐怕要止步于此了，岂不浪费了这些年来的经营” 许清见自己父亲情绪波动厉害，又急忙上前劝解 “泠泠，上楼去看看有没有缺的东西。” 许泠转身上楼也不再管身后的人。 许泠回到房间，和她走的时候其实没有变化，只是空气里始终是有股冷清味，昭示着这个房间多年没有主人。 许泠手机响了一下，她看是李由给她打的电话，她接通手机，贴在耳边。 “喂，许泠你到家了吗？” “嗯，刚到。怎么了？” “没什么，就打电话问问你” “想我了吗？” “嗯，我想你了。你多久回来” “过完除夕夜吧，我初一回来，好不好？我已经很多年没回来了” “好，那你要多陪陪你爸爸妈妈”李由不知道她为什么会一个人在南市那么久，但是有时候他能感觉到其实许泠是寂寞，是想家的。 那种渴望家人陪伴的感觉和神情，李由再熟悉不过了。 “嗯，你在家乖一点。我挂了” “好，我等你回来” 许泠挂了电话，和李由通话一会儿，她觉得自己的心静了不少。 既然选择了回来，或许可以试着重新开始。 ——————— 许泠在楼上待了一会儿，她哥叫她下去吃饭。 张妈在楼下看见许泠，高兴的道：“小姐回来了！小姐真是长高了许多，人也更漂亮了！” “谢谢张妈” 张妈是她们家的老人了，可以说是看着许清和许泠长大的，即使许泠离开这么多年，依然还是会对这位忠心勤劳的老人带着该有的客气和尊重。 许泠和许清坐在一边，她爸和她妈坐在一边。 一桌人坐在桌子上，竟然无言语，也是可怜又可悲。 “对了，妈。这两天是不是该去祭拜爷爷奶奶了。”许清想起来爷爷奶奶的祭辰就在这两天，而且以前爷爷奶奶便是多疼爱许清。 “嗯，后天就该去了。”许泠她顿了顿，又才开口道“泠泠，和我们一起去看看爷爷奶奶吧” 大家虽然都吃着饭，但是心里都在期待着许泠的回答。 “嗯”许泠只是应答了一声，便叫桌上的人都放松了不少。 “泠泠，来妈妈今天特地给你做的红烧肉。尝尝味道”许泠她妈高兴的夹了一筷红烧肉到她碗里，又紧张的看着她。 许清见她久久没有动筷，刚想帮她解释，却看见许泠面色自若的将那块红烧肉吃了下去。 许清松了口气，许泠她妈激动的快要哭了出来，许泠她爸的神情也放松了许多。 吃完饭，许泠又回屋子里待着，没过一会儿卧室的房门敲响 “谁” “是我，给你送点水果。”是许清的声音 “进来。” 许清端着一盘水果放到许泠桌上 “这里还缺什么吗？” “没有” “有什么想要的跟哥哥说” “没有”许泠依旧回答的很冷淡 许清却突然笑了一声，然后揉了揉她的头顶 “泠泠，你看起来变了那么多。其实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一样心软，一样好说话。” 许泠这时候不想再回答他的话 “我听那边的人说，你上次找我帮忙的那个小子留在身边挺久了。” 许泠那边的事，这边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以往的那些人，这边自然也知道，倒是这次这个留的时间最久，甚至许泠还为了他愿意给家里打电话。 许泠冷冷的看他一言，似乎带着某种威慑 “我可不打算干什么。”许清举起双手做投降状，“你要是喜欢，以后可以带回家里来。有你老哥在，你不用想联姻什么的，想谈就谈，十个八个都可以” 许泠看着他，冷笑了一声，“我真该把你现在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拍下来，传到网上，让那些人看看稳重有礼的许大外交在教自己的妹妹些什么” 许清看着她那模样，也笑了起来 “我说的是实话。你哥哥我长的这么帅，也可以去联姻，我的妹妹挑个最心仪的小伙就行了。” 许清只是笑着，然后吐出一个字 “滚” “嗻，公主殿下。臣告退。” 许清做了一个告退的动作，走出许泠的房间，留下她一个人在房间静想。 小时候，大概七八岁的时候吧。许泠那时候也挺爱闹腾的，而且宫廷剧看的多，老想着自己是公主。 每次许清要走的时候，许泠就缠着他，必须要他说完刚才那句话才肯放他离开，没想到如今哥哥居然会自己说出来只为了逗自己开心。 13、纹身 许泠和她家里一起去祭拜完她爷爷奶奶，下山后又在老家住了一晚等回市区的时候已经是年二十九了。 许泠回来的这两天话依然不多，但是至少不会像以前那样排斥他们了。 和她说话偶尔也会给一些回应，大概这个年是这些年来每个人都过得最开心的一次吧。 许泠站在客厅的落地窗边，看着窗外覆盖了满地的大雪。 北城的雪可比南市大多了，一下起来像是要把整个城市都淹没掉一样，满眼望过去只剩下白雪茫茫一片。 今年家里似乎也格外热闹，张妈带着几个人在外面的树枝上忙忙碌碌的挂着灯笼，点蜡烛，敬天神，张妈拖着她圆滚滚的身体走到门前刷着浆糊，贴完对联贴福字，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 “开门大吉，福到了！” 许清端着一杯牛奶走到她傍边递给她 许泠看了一眼，闻着那股腥味就不想喝，在她的嗅觉里就没有奶香味这个东西 所有的奶都是腥臭的，喝过牛奶的嘴更臭。 她嫌弃的挪开眼，许清见他不喝，自己把牛奶一饮而尽。 “你想什么呢？在这儿看这么久”许清问她 许泠往旁边挪了一步，才道 “我觉得家里人挺多的，还挺热闹的” “是因为今年你回来了，往年……算了不提也罢。” 许泠看着窗外热闹的场景，想到千里之外的南市，那里她也有个家，也有人在那里忙进忙出的大半天，就为了只有她们两个人的新年。 马上到除夕夜家人团圆的日子了，李由一个人会在干什么呢？ 寒风夹雪卷带着思念一路南下，来到千里之外的南市，这里也在下着一场思念的雪。 李由站在窗边，窗外飘飘洒洒的下着雪，在外面路灯的照映下，变得更加明亮而耀眼。 李由连忙掏出手机，录一段视频发给许泠 “许泠，南市今夜在下雪。” “北城也有雪”许泠回复他很快。 “许泠，以后你再看见下雪就当作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好不好。” “为什么。” “因为我妈妈说，下雪是老天送给我的生日礼物。我想把它送给你，你以后看见雪就会想起我。” “一年四季不会天天有雪，也不是每个地方都有雪。” “没关系，不需要占用你太多的时间，也不要占据你太多心神，只要你能在下雪的时候想起我就好。” “好，我一定会在下雪的时候想你。睡吧，晚安。” “嗯，晚安。我很想你。” ————— 今天是大年叁十了，是阖家团圆的好日子。李由起了个大早，把房间里里外外的打扫干净，明天许泠就要回来了，得干干净净的迎接他回来。 他摸了摸脖子上的纹身，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还剩一点点的刺痛，这是他送给许泠的新年礼物，连同他一起，都献给许泠。 家里没有其他人在，李由随便的煮了点东西吃就窝在沙发上不知道干什么。 他时不时的翻看一下手机，却见没有人给他发消息来。 能有什么人呢？ 他又没有朋友，这个手机唯一的联系只有许泠，微信列表里也只有她，甚至连那个乱码的微博账号都只关注了她一个。 大概打扫家里有些累了，李由盖着被子迷迷糊糊的在沙发上睡过去。 ————— 许泠回了市区她爸妈去他朋友家里串门，想叫着许泠一起去，许泠拒绝了。 许泠回到卧室，今天窗外的雪已经没有再下雪，只是地上的雪堆也没有融化。 从她房间往楼下看去，能看见两个雪人堆在院子里，那是今天早晨许清一大早下去堆的，堆好了过后捏着一个雪团砸在她窗户上叫她去看。 许泠在自己房间里拿了一条红色的围巾，那是很多年前买的了，现在她的衣柜里很难看见这样鲜艳的颜色。 她走到楼下，将手上的围巾围在小雪人脖子上，纯白的雪映着鲜艳的红。 “你怎么不给我的雪人也拿一条围巾？”许清搓着冻的通红的手嘴里不停的哈气 “我是学美术的” “？所以呢？”许清不懂她说什么 “我只喜欢接触美的东西。”许泠说完这话就转身往屋里走去，只留下许清一个站在原地想她说的什么意思。 过了一会儿，许清反应过来，好家伙，她不就是拐着弯的骂自己丑吗？ “哎，你这个小没良心的，我一大清早起来给你堆雪人，你还……”许清追着她进屋，话还没说完手里就被塞了一个水杯，里面接满热水，让他冰冷的手瞬间感受到温暖，也堵住了他的话 “还算你有点良知，知道心疼你哥” 许泠走到沙发坐下，看着远处端着水杯的许清 “我想今天回南市。” 许清正准备喝水的手停在半空中，看着她 “不是说过了除夕再回去吗？” “我来挺久了，想回去看看” “回去？泠泠，你的家在北城。” “南市也有我的家。”许泠只看着许清的眼神，许清和她对视一会儿，错开眼神，他在许泠眼里看见了无法撼动的坚定 “你想干什么？”许清问她 “帮我定一张回去的机票，我上楼去收拾东西。” 许清叹了口气，挥挥手让她上楼。 许清回楼上收拾东西，来的时候带的东西并不多，收拾起来也很快。 许泠走到书桌装平板的时候，看见了一旁的相册，她随手翻了两眼，那都是她以前的照片了。 穿着各种各样，花花绿绿的衣服，有过生日的时候被许清抹的满脸奶油笑得像只小花猫的照片，有在海边穿着鹅黄色泳衣抓螃蟹的照片，有被她爷爷宠爱的架在脖子上笑得开怀的照片，总之有很多，有笑有哭，或闹或静，但都是过去的了。 许泠合上相册，她想或许过去的就该让它过去了。 许泠拖着行李下楼，许清看着她 “真要今天走？” “嗯，几点机票？” “只有晚上七点的了，到那边可能得十点多了。” “没事” “我带你出去吃饭吧，顺便去逛逛。你许多年没回来看看这里的变化。” “好。” 于是许清开着车带着许泠在北城到处转转，先是去她以前的小学，然后去了她读过的初中。 许泠看着这北城，心里想着，六七年的光景，这里变得了好多。 “我记得以前那里是不是有一个小公园？”许泠看着车窗外的商场。 许清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没有啊？你是不是记错了 ，那里以前就是一个废地” 不，她记得那里以前就是有一个小公园，公园里有一个很破的跷跷板，那时候她调皮，还在跷跷板上用刀刻了自己的名字，表示那是自己的所有物。 结果不小心把手划伤了，手上至今都还留着那个伤疤，像是在帮她铭记着什么。 —————— 李由醒来的时候脑袋有些昏沉沉的，大概是睡的太久了，他看了眼窗外，天已经黑透了。 他起身准备去厨房煮点汤圆吃就睡了，刚走过大门还没进厨房就听见门口一阵滴滴的声音。 李由皱着眉看着门口，谁大晚上会来这里？ 李由想不会是小偷吧？可是今天是除夕夜，小偷难道都不休息的吗？ 他盯着门口，等门一打开，才发现原来不是什么小偷，是他的主人回来了。 李由还沉浸在这是不是一场幻觉当中，明明她说的要年后才回来。 “李由。”许泠看见他呆呆的愣在原地，有些好笑 “许泠！”李由被她的声音拉回现实，朝着她跑去，声音里是抑制不住的兴奋和开心 “怎么突然今天回来了？” 许泠温柔的摸摸他的头，在他脸上吻了一下。 “想你了。去做点饭吧，我去放行李” “嗯！你想吃什么？我现在给你做” 李由想着许泠坐了那么久飞机，肯定都没吃好也没休息好。 “随便煮点，快一点就行。” “好，你等等。” 许泠回到房间，先去浴室洗漱，在外面跟着许清转了大半天又坐了几个小时的飞机，有些疲惫。 许泠洗完澡穿着浴袍出来，看见李由正在给她收拾行李 “你洗完了！出来吃饭吧。”李由见她洗完走到她身边准备和她一起出去。 却不想许泠拉着他的手，按着他的脖子吻在他嘴上 ，不带着情欲却又反复留恋。 许泠摸着他的后颈，感觉到他脖子上还没能消下去的肿痕。 许泠将两人分开 “你后面怎么了？” “我……我去…纹身了”李由说的有些结巴，他现在有些紧张，他怕许泠不喜欢，不喜欢他这个礼物。 “坐下，我看看。”许泠让他坐到床边上，把头低下。 李由像小狗一样把头低下，露出颈后的纹身，那是她的签名，现在李由就像是由她创作出来的画作，署上她的名字。 深色的纹身周边还泛着淡淡红肿，白色，青色，红的，交相辉映，白的耀眼，红的诱人。 李由见她迟迟没有说话，以为她生气了，又小心翼翼的问道 “你……你不喜欢吗？” 许泠抬起他的脸，又吻在他的唇上，两人一起倒在床上，吻的难舍难分。 许泠在他上方，看着他的眼睛认真而坚定的回答他 “喜欢，李由，我很喜欢。” 李由被她吻的头脑发晕，一时间都反应不过来她是在说喜欢纹身，还是喜欢他。 不过没关系，只要她喜欢就好，喜欢什么都不要紧，只要是她就好。 14、他人 冬天，春节，这个寒冷而又温暖的季节，随着一件件衣服的减少而逝去，迎来了满怀希望的春天。 开学过后许泠和李由俩又各自去各自的地方，许泠去画室，李由去学校。 那天李由被他老师叫到办公室，告诉他这学期还有个竞赛，如果能在竞赛拿奖他很有可能会被保送到北城大学去。 李由拿着那张参赛单回到家里，想和许泠商讨一下，回去了才发现许泠还没有回来。 许泠最近好像特别忙，晚上都回来的很迟。 李由在家里把饭做好，给她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喂，怎么了？”许泠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匆忙 “嗯，没事。我想问你多久回来吃饭。” “今天不回来吃饭了，我可能会回来的有些晚，你自己先休息吧。” “嗯，那你回来路上注意安全。” 许泠电话挂的很快，看起来似乎是挺忙的。 李由只好自己一个人把饭吃完，然后去洗漱准备上床休息。 他走到浴室，挤了挤牙膏发现没剩多少了，打开橱柜翻了一圈发现备的都用完了。 他给许泠打电话过去，让她回来的时候在超市带一些回来。 许泠的手机响了好久，才被接通。 “许泠，牙膏没有了，你回来的时候带一些回来吧。” 那边似乎顿了一下，然后才传来一阵低沉的男声 “不好意思，许泠去洗手间忘记拿手机了。” 李由听见那陌生的声音，顿时愣在原地，然后冷着声音问道 “你是？” “我是她同学，我们在一个画室。” “嗯，那麻烦你转告许泠一下，顺便让她给我回个消息。” “好的，没问题。” 李由挂了电话一个人呆滞的走到客厅坐下，将手机放在桌上等着许泠给他打电话过来。 李由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几个小时，直到晚上十点多许泠才开门回家。 李由听到声音立马走到门口，他好怕，好怕许泠今天都不会回来。 “许泠，你回来了。” “嗯，你怎么还没休息？” 许泠站在门口换鞋将牙膏递给他 “睡不着，等你回来。你饿了吗？要不要我给你做点吃的。”李由忐忑的看着许泠，他那些疑问和害怕都藏在声线里，死死地压住不敢叫她发现 “好，做个蛋炒饭吧。” “好！你等等！”李由连忙去厨房给她做饭，李由动作快，一会儿就把饭做好端上来。 他将餐盘放在许泠面前，在她对面坐下。 她最近好像格外的忙碌，也很疲惫。 李由很心疼，也很害怕，心疼她如此忙碌，也害怕她的忙碌只是一种借口。 “许泠，下午我给你打电话。你怎么没给我回消息啊？”李由紧张而害怕的问她 “我手机没电关机了。” “哦……那你还要在画室呆多久……” “等英语成绩下来，把手上几副作品画完就差不多了。” “哦……”李由忽然又问不下去了，再问下去就是她后面出国的事情了，即使他早就知道，但是他还是不愿意面对那个时候。 “你最近在学校怎么样？” “还好，老师让我去参加数学竞赛，如果能拿一等奖可以保送北城大学。” “那不错，能拿到保送就没必要去参加高考了。其实以你的成绩，可以去北城或者海市，不要在这里浪费自己。你妈现在也不需要你照顾，你应该为自己好好考虑。” “好，我会努力的。” 俩个人说了会儿话，便回到卧室休息了。 李由躺在许泠身边，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许泠原本的困意都给她翻没了。 “怎么了？今天失眠了吗？” “没有。就是有些睡不着” 李由握着许泠的手，小声的问 “许泠，要做吗？” “不，我有些累。” “哦”李由心里升起一阵失落，许泠已经很久没有和他做了，他记不得是五天还是十天甚至更久，她回来的时候总是满脸疲倦的样子，李由也不想再浪费她的精神。 以前会觉得她很辛苦，会体谅她，可是想到今天被接到的那个电话，李由开始心慌了起来。 他太害怕了，害怕许泠会丢下他。 许泠已经很久不会让他再做模特，现在也有很长一段时间不和他做了，李由不知道当他仅有的两个用处在许泠这里都无法施展时，他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留下许泠。 许泠迷迷糊糊的快要睡过去时，感觉到身边的人一阵耸动，接着她就感觉到一股热气喷在她的下方。 她撑起身子来，看着这个半夜不睡觉的李由 “李由，你干什么？” “许泠，我给你舔/舔好不好？不用你动，你躺着就好了。”李由讨好的问着许泠，像一条乞尾摇曳的小狗。 “不用，李由，你起来。”许泠拒绝了他，却看见李由已经固定着她的双腿，把她的底裤脱了下来，急切而又讨好的吻上去。 许泠闷哼一声，她想撑起身子去拉他，却被李由牢牢的摁在床上，男女力量的差异此时提现的淋漓尽致，许泠根本无法动弹。 李由带着从前在许泠那里学习过的所有亲吻技巧，全数还给了她 最后许泠在尖叫中放松了自己。 许泠躺在床上微微喘气，李由松开了她，随即许泠便一巴掌甩到他脸上。 “滚出去！” “许泠…”李由不知道为什么会把她惹怒，只剩下惶恐和不安。 “李由，我希望这种事不要发生第二次。我不喜欢别人强迫我，我希望的性/爱是双方出于自愿的，出去吧。” 李由失落走到外面，他坐在沙发上，盯着外面的夜空，看着它从黑变白。 —————— 李由在客厅坐了一晚上，眼下已然飘着一股青色。 他听见了房间的响动，许泠已经换好衣服走出来了。 “许泠，你要吃什么，我现在去做。”他小心的走到她身边，带着乞求询问，生怕许泠再生气。 许泠没有怒骂他，也没有对他动手，只是犹如空气般将他略过，径直走向门口。 李由受不了她这样的忽视，不可以，不可以这样！他追到门口，拉着许泠的手腕 “许泠……”他看着许泠，他乞求她能认真的看着他，能回复他。 “放手。”许泠的声音冷的好似第一次看见他时那样，好无温度与旁人无异 李由一点点不舍得将手松开，她看着许泠毫不犹豫的转身出去。 他觉得此时好像有谁把他拳打脚踢过后丢进了海里，透不过气，一呼吸整个身体都是疼痛。 他站在原地静默了好久，然后回到房间将自己收拾好带上口罩和帽子跟在许泠身后。 他看见许泠先是去花店买了一束玫瑰，许泠的手臂很白，白的让李由觉得那花红的刺眼。 他跟在许泠身后到她画画的地方，这里是培训的地方，管的不是很严，李由跟着其他人便一起混了进去。 他跟在许泠身后不远处，看着许泠捧着那束花进到教室，没过多久他又看着另一个男孩，穿着短裤，露出一截小腿，一身休闲运动的装扮，脖子上挂着一个耳机，手插在兜里，嘴角挂着笑意，哼着他不知道的什么欢快歌曲，也打开了那扇门走了进去，此后便再也没有人进去了。 李由常年将嘴唇抿成一道直线，眼神阴沉，原本清冷疏离的脸上平添了几分阴郁，可是那个男孩不一样，他看起来非常阳光自信，很爱笑，那是与李由截然不同的两个类型。 李由咬紧了自己的牙齿，狠狠的盯着那人，然后走到窗边的隐蔽处。 这个画室很空，像是家里的那个，只有在一角摆上了画具。 他看见许泠背对着他蹲在地上摆弄着什么，可能她说了些什么，那个男生走到窗边拉上窗帘，他看见了窗外站着的李由，笑了一下，在李由眼前将一扇扇窗帘拉上，直到最后一扇留了一个缝隙，能让他看见里面许泠的位置。 “拉好了。”男孩走到许泠身边道 “嗯，把这个穿上。裤子脱了，用毯子盖上”许泠递给他一双白色袜子，又俯身在地上摆弄着什么，过了一会儿又去旁边打了一盏灯。 李由在外面就看着那个男孩褪下自己的裤子，穿上许泠给他的白色袜子，坐在许泠打好光的地方。 许泠打完光，又走到他身边蹲下，将今天买来的玫瑰放进他的小腿侧，留下鲜艳的红色花头紧贴他的小腿，剩下的花，许泠让他穿着白色袜子的脚踩在花梗上。 许泠弄好这一切站起来，看了眼，还不错，他的腿确实很好看，小腿有力修长，匀称白皙，那些在他脚边的玫像是从他身上蜿蜒身上出来一般。 许泠准备好一切，准备转身走到画架旁开始画画，却被男孩拉住了手腕。 她疑惑的看着他 “今天画完，你能和我做/一次吗？” 许泠下意识的皱了下眉，不说她现在和李由还在交往，她没有出轨的习惯，而且她始终是把模特和床伴分开的，既然做了她的模特，自然不会是在她床伴的考虑范围。 “徐州，我有男朋友。” “反正就一次，他也不会知道。”徐州拉着她的手俯身在她耳边说话，眼神却看着窗外那个角落里的人道“我一定会让你舒服的” 许泠心情沉了一半，直着身体冷冷的看着他道 “放手，我不想再说第二次。” 徐州耸耸肩把手放开，他看见外面那个人离开了，他看着那个人那么愤怒又恶狠狠看着他的样子，还以为会冲进来呢！无趣。 16、留下 李由看见了那个男孩对着他笑，他知道他是故意留了一个缝隙让他看见里面的场景。 可是他能怎么办？ 许泠要画画，要新灵感，要新的模特。 李由走在路边只觉得这温和的太阳照的他发寒，恰好他站在一扇玻璃窗前，他看着自己。 从头看到尾，许泠已经厌烦了吗？ 他看到自己的小腿，一瞬间过去的记忆翻涌的闯入他的脑海，许泠从来只画他的上半身。 那一次，那一次已经脱了裤子，最后她却又叫他将裤子穿上，当时他只是以为她不想画了。 原来不是，他看着倒影里自己的小腿，忍不住和那个男孩比较，那男孩的小腿有力修长，白皙匀称，不像他的。 他以前长期在餐馆跑来跑去，还要搬运重物，虽然有一层肌肉，但是肌肉明显突出，膝盖内侧有一块骨头顶出，这双腿并不好看，留不住人的视线。 李由此时回想起来，直觉得身体犹如被浸在冰水中，寒凉的人发抖。 李由失魂落魄的走回家里，他一个人坐在这空旷的房间里，回忆着许泠和他在这里的点点滴滴。 许泠就要这样抛下他了吗？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他不能让许泠丢下他，一定还会有新的办法可以留住许泠！ 李由坐在沙发上，他快速的回忆着，他在想自己还有什么能让许泠只得留恋。 没有，没有，他身上唯一能吸引许泠的地方已经让她失去兴趣了。 李由无望的坐在沙发上，眼泪从他的眼角落下，他捂住脸低声的哭了出来，他好没用，什么都给不了许泠。 他想起许泠第一次和他说话的时候，他跪在阴暗的角落里，身上满是伤痕，嘴角滴着血，这样难看又肮脏的身体，在许泠的笔下变成了一种美感，让他看见了另一个自己。 “伤……”李由放下双手，突然惊醒般的想起，许泠最开始选择他的时候就是看见了他身上的伤。 他记得许泠会吮吸那细碎的擦伤，会不断抚摸他手心里那道瘢痕。 许泠喜欢受伤的他，如果，如果身上再有那些伤痕，他一定会再重新吸引着她，给她新的乐趣！ 李由一把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冲到浴室里。 他将衣服脱下，露出附着一层肌肉的上身，李由憋着一口气在自己左胸处划了一刀，很快细血开始从伤口处密密麻麻的冒出来，那细小的血珠犹如水滴落在他身上。 不够，这点伤口不够！ 李由接着在有肋处，下了重手，血渗着边缘顺着小腹滴落。 李由看着血迹滴落的方向，看着那无法吸引许泠的小腿，他坐在地上狠狠的在自己小腿上划了一道，李由闷哼一声，血顺着他的小腿滑落。 接着李由又划了第二刀，第叁道刀，最后又换了另一条腿。 他毫不顾惜自己，没有许泠，他与死去无异。 ———— 许泠在楼下接了一个电话，是她妈给她打过来的。 “泠泠，我前天跟你说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我再考虑一下。” “好，你快点答复妈妈，你爸爸那边情况不太好。” 许泠挂了电话，她妈给她打电话过来商量让她提前出国的事情。 听说她爸的对家，已经听说了她生病的消息，准备拿她做一下文章最后引到他爸身上。 许泠人在这里，即使到时候将病历销毁，可是万一她再受刺激忍不住在人前暴露出来，那就是后患无穷了。 所以她们想让她提前出国先躲着那群人。 许泠冷笑一声，看起来风光无限的许大小姐，不过是一个到处躲藏见不得光的疯狗罢了。 许泠打开门进去，见李由没在家里，以为他在学校。 她回房间准备休息，路过浴室听见里面传来一阵闷哼声 许泠拧开门一看，李由正瘫坐在地上，身上都是刀伤，尤其腿上血迹从的伤口处不断流出。 “李由！你在干什么！” 许泠又气又急 她一把夺过李由手上的刀，他似乎还准备往腿上划一下。 李由此时唇色苍白，他看着许泠瞪着他，质问他。 “许泠，真好，你终于又看着我了。” “你疯了吗？” 许泠想转身出去给医生打电话叫他来，李由这样就怕伤口感染。 李由见她要离开，以为她要丢下自己，爬着过去抱着许泠的腿，哭着哀求她 “许泠，不要走！” 他见许泠又要走，以为是自己身上的伤不够多留不下她，哭着道 “许泠，不要走！是不是身上的伤不够？不够我可以再划！我不疼，我可以再划，求求你不要离开。” 李由像小孩一样抱着她的腿，只敢在嘴里喊着不让她离开，连一声疼都不敢叫出来。 他怕，他太怕连身上的伤都留不住许泠。 许泠看着他的样子，心里又怒又气，到最后却只是化成一声叹息，她俯下身安抚着李由。 “我不走，我打电话给你叫医生过来包扎。你起来，和我出去。” 许泠牵着他到沙发上坐下，又拿出棉签沾着碘伏先把那些小的伤口和多的血迹给他擦掉。 李由低垂着头坐在那里，任由许泠给他擦拭，就算是弄到了伤口他也不叫一声。 医生来的很快，一进门看见他身上的那些刀伤，也吓得说不出话来。 后来知道是李由自己动的手，更是觉得真是下得去狠手。 “会不会留疤？”许泠站在一旁看着李由身上的那些伤，有些难耐的舔了舔嘴唇。 李由的血，李由的伤，一切都令她如此血脉喷张。 “说不清，这还是要看体质，还有刀痕深浅，有些可能不会留，不过腿上这两叁道估计是好不了了。” 医生指了指李由腿上的那几刀，是所有伤中最深的几道，他不知道李由是怎么下的去手。 那仿佛不是他的腿，是他无比厌恶憎恨的仇人一样。 “弄好了，最近不要沾水。” 医生留下一些药，叮嘱了些事情又离开了。 许泠站到李由面前，问他。 “你今天是不是跟着我去画室了？” 李由低着头不肯回答 “说话！” 过了好久，才看见李由闷闷的嗯了一声。 “你是不是看见我和徐州在画室了” 李由想起那个场景，身子害怕的抖了一下，然后颓败的点点头。 许泠叹了口气 “他只是我找的模特” “我知道”李由的声音闷闷的，随即李由抬起头，眼里装满着隐忍的泪水，哀求许泠道 “许泠，不要抛弃我好不好？这些伤痕不够，我可以再划；我可以去锻炼，我会把腿变好看的。求求你，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李由，我不会丢下你的。别再做伤害自己的事了，即使我喜欢这些，也别因为我去做。你要先做你自己” 李由看着她，眼泪忍不住从眼角滑落，许泠替他将泪珠擦掉，温柔道 “我会有新的模特，但是男朋友只有你，别难过了。” ————— 那天晚上李由大概因为失血加上医生开的药，早早的入睡。 而许泠则站在窗边，她的公寓挑选的地段很好，南市的黄金地带，高层，能看到很远处 从这里跳下去，一跃解千愁。 许泠在想。要不要放弃出国的计划，出国对她来说不是重生而是赴死。 那里不会有全新的许泠，只会有一个早已枯如朽木的许泠 她已经筹划了许多年，她不能在北城死去，也不能在南市死去，她甚至不能在华国死去。 因为一旦被发现，她父亲的仕途就会染上污点，总有人会寻根摸到那些她异于常人之处。 许泠在那间屋子里束缚着暴躁易怒的自己，于是连带着生的希望一并被铐在了里面。 那些灰败煎熬的日子里，她的灵魂飘荡在空中，看着她从躁怒到平静，从疯狗变成正常人，也清醒的看着她自己一点点的消耗自己生的意志。 她像一条丢弃的狗一样被驱逐出北城，没有人要她，也没有人需要她。 然后等着他们的愧疚和善心，再施舍般的把她接回去，许泠受不了，她的自尊，她的骄傲不允许任何践踏。 可如今，有人强烈的需要她，哀求她留下，她似乎又找到了自己活下来的理由。 李由，变成了她的狗，变成了她活下来的理由。 17 许泠早上让人送来早餐，叫李由起床吃饭。 李由今天脸色都还没有恢复，甚至脸色都还带着不正常的红，许泠摸了摸他的额头，有些低烧，把医生开的药给他吃了，又帮他把学校的假请好。 “你那个竞赛多久开始考试。”她想起上次李由说的那个竞赛，那个竞赛拿到一等奖可以保送到北城大学。 她这半年多没上学，今年高考是指望不上了，但是她可以让她哥把她弄回北城复读，到时候李由也会在那边陪着她一起。 “四月底” “李由，我不打算出国了。”许泠看着他道，许泠想，或许她可以为一个人活着。 李由惊讶的看着她，“你……那你……” “我打算回北城复读，然后考那里的美术院校。我户口还在北城，回去复读或者考试都会容易很多。所以，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北城吗？” 许泠一动不动的看着李由道，如果，李由此时有一点的犹豫和闪躲，她会立马反悔她的决定。 当许泠选择活着的那一刻，她要李由从此以后都要事事以她为先，要他坚定不移的选择她，这样她的存在才有意义。 李由看着从许泠说出来的话，犹如自己还飘在梦中，但是他很快的清醒过来这不是梦。 他快速而坚定的回答许泠 “我愿意，我愿意和你一起去北城。” “那你加油竞赛拿奖，拿到保送，到时候我们早点去北城。” 许泠想了下，以李由的成绩很有可能会拿奖，他们早点过去还要重新去挑房子装修一下，也要花段时间，而她后面就要跟着重新开始上文化课，所以时间还是挺挤的。 “好！” ——————— 许泠告诉李由的那天，就打电话回去，告诉她们 “我不打算出国了，我会回北城。” “可是，泠泠…他们已经开始在找你的病历了！” “我现在已经好了，我能控制自己” “泠泠，万一……万一他们激怒你怎么办？我听说上次你在那边已经犯过一次了，这种事不保险啊！而且你爸爸最近和他争的那个位置很激烈，一旦这些事被爆出来，他就完了。” “所以我是你们养的狗吗？”许泠深呼吸了一口气，哑着声音问道。 “泠泠……你听妈妈说………”许泠挂掉电话，随即又恢复成一切毫不在意的样子。 ————— 许泠陪着陪着李由在家里休养了几天，她想起自己还有些画留在画室，她准备去把她搬回来。 李由想和她一起去，许泠见他腿上的伤还完全好，让她在家里呆着。 “你先做饭吧，等我回来吃饭。” “好，我在家等你回来。” 许泠去画室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刚出门就碰见徐州。 徐州拦在她面前，笑着问她 “许泠，真的不和我试试吗？” “别来招我，事不过叁。”许泠绕过他准备离开 “那个人有什么好？他那天看见连进来质问都不敢，不过是胆小鬼一个！” 许泠不知道那天李由来过，如今想起来那天他的行为倒是找到了原因。 她想起李由身上的伤，那一刀刀的血痕到现在都还印在她的脑中，她阴沉着脸转过头看着徐州。 “我警告你，别来招我，也别去招他。他如果出事，我让你陪着他一起。” 许泠拿上自己的画上车离开。 许泠坐在车上，她想起那天李由抱着他腿乞求她时的模样，好像看见那个关在卧室里的自己，她在心里呐喊，乞求他们不要丢弃她，可是没有人回应她。 许泠看着窗外，此时正好路过一家花店。 她看着门口的花桶里放着白玫瑰，她想起了李由。 脆弱，诱人，那个像白玫瑰一样的少年。 “停车”许泠让司机靠边停车，她走到花店。 店员见来了位漂亮的客人，带着笑脸 “小姐，你好。需要什么花呢？” “要白玫瑰”许泠指了指那花桶里的白玫瑰 “好，要几朵呢？” 许泠疑惑的看着她，店员耐心而温柔的解释道 “十一朵代表一生一世；十六朵代表你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相遇，有你就有了牵挂；二十朵代表纯洁的爱。” “要十六朵” “好，请稍等一下。” 店员挑选十六朵白玫瑰给许泠包装，她一边包装一边和许泠闲聊。 “小姐是送给谁呢？” “我男朋友” “小姐长的这么好看，你男朋友也很好看吧。” 许泠想了想李由的样子，嘴角不自觉的带着笑意道 “嗯，他很好看，人也很好。” 许泠从进店就没笑过，像是山顶的雪，冷而高不可攀，却没想到在提到李由时，会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店员带着惊讶夸赞道：“小姐笑起来真好看，像山顶的雪都融化了似的，温柔又干净。” “谢谢。” 许泠接过花走出花店，往家里走去。 刚好李由给她发消息 “到哪里了，饭做好了” “好，马上到了。” “我下楼来接你。” “不用，我让司机帮我拿上来。” “那我在家等你回来” “好。” ————— 司机把车开到楼下，看着前方有一辆黑色的车挡在面前，他摁了下喇叭，示意前面的车让一下。 可是车里好像没人，车也没法开过去。 “就在这里吧，帮我把画拿上去就行了。” 许泠抱着花下车走在前面。 还没走两步，就被前方黑车上下来的人挡住了去路。 许泠看着他们，隐约猜到是谁派来的了 “干什么！让开！” 其中为首的人开口道 “小姐，先生让我们送你去机场。” “我说过我不去国外。” “小姐，我们接到的命令是送你去机场。” “送？”许泠冷笑着看着眼前这个样子，与押解有何区别？ “我说过我不去！” “小姐得罪了！”那人道了歉，立马有两个人上来拉着许泠要将她拖上车 许泠不停的挣扎，反抗，她一个女生哪抵得过那些身高体壮的保镖，接着她就被一个手刀劈晕，手里的划也掉落在地上，而她被他们拖着上车。 保镖们将许泠拖上车，给许威打了个电话过去 “先生已经接到人了。” “好，现在把她送到机场那边有人接应。” “先生，这里还有个司机怎么处理？” “把手机给他，我亲自和他说。” 司机接过手机，点头哈腰的一一应答，便开着车离开了。 保镖们也跟在他车后，载着许泠离开。 白玫瑰落在地上，随即车轮从它身上碾过，它变得破碎而肮脏。 李由在家里左等右等，却迟迟不见许泠回来，他给她发消息也不回。 他连忙穿上鞋子准备去楼下看看，刚一出公寓门口，便看见地上瘫着一捧被压碎的白色花朵，甚至都已经看不清它是什么品种了。 李由担心着许泠，匆匆瞥了一眼便朝着大门走去 他不知道那捧烂泥般的花，原来是多么的纯白和漂亮，他也不知道那捧花装着多沉重的爱意。 ————— 李由在大门口等到了天黑也没见许泠回来，他给许泠发消息也不回。 他怕的不行，穿着一双拖鞋连忙打车去她画室，却听见门卫说她早已经离开。 李由把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却还是不见许泠的踪影 他去警局报警，说人失踪不满二十四小时，不予立案。 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里，腿上的伤口不知道何时又崩开了，顺着小腿往外渗着血。 他回到屋里，却发现管家拿着行李正从卧室里出来，门口还站着两个身着黑衣的人。 “你们在干什么！”李由想冲到他面前怒问，却被两名保镖扭着胳膊拦下来。 李由想挣扎却被拽的更紧，胳膊以一种扭曲的姿势被反缚在身后 “许泠呢！你们把许泠弄哪里去了！”李由带着猩红的眼，癫狂的质问他 “同学，你冷静一点。小姐已经被先生送到国外了，此时应该在飞机上了。” “许泠说过她不会出去，她会留在国内，她会和我一起去北城！”李由不肯相信许泠会丢下他，许泠答应过他，不会丢下他的！ “先生是为了小姐好，小姐不适合留在国内。先生也说了，这个房子你可以继续住，这卡里有二十万，你拿着足够你以后的生活了，先生说希望你能把好嘴，注意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这样你母亲也能安稳的呆在医院。” “许泠呢！我问你许泠去哪儿了！” 李由不听他说的话，什么狗屁房子，钱他都不在乎，他只想知道许泠去哪儿了！ “恕我无法奉告”管家说完先生嘱咐给他的事，拉着行李准备离开。 “我求你，求求你告诉我许泠去哪儿了。”李由试图去拉着管家的衣角，被身后的保镖扯着无法接近 他此时面目狰狞，双目充血变得通红，犹如疯魔了一般 “我求求你，告诉我她去哪儿了。” 管家叹了口气，拉着行李箱离开，李由想挣扎去追寻，不可以让他走！ 他却被身后的人紧紧拉住挣脱不得，怒急攻心，李由从口中吐出一口血水，身体渐渐无力的倒在地上。 保镖见他无法挣扎便将他丢在门口，离开他们家里。 李由嘴角带着血，拖着流血的腿在地上不肯放弃的向前爬着，虚弱的哀求道 “许泠……还我许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