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欢(短篇H)》 文爱(1) 南欢化好妆,又往镜子里看了眼,确定以及肯定自己的妆容没问题、眼线没画歪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拿起包准备出门。 刚一打开门就跟出门洗漱的隔壁室友乔小米撞了个正着。她刚起床头发乱糟糟的,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可看着眼前的南欢顿时就瞪大了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眼:“哇欢欢你好漂亮,” 只见南欢一声淡蓝色长裙加身,及腰的长发少见地编了一个麻花辫,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跟平日里只知道待在房间学习的那个书呆子形象完全不同。 “谢谢,”南欢有些不自然地道了谢,她转身将自己的房门锁上,随后道:“那我这两天就不回来了,跟我的朋友去外面景点逛两天。” “那赶得上下周一的课吗?”乔小米问了句。 周一早上第一节学生会会检查班上的学生人数,别说学生会了,就班长每天早上上课前都要来自己点名一遍,一想着班长每天早上拿着点名册巡视全班点名的时犹如鹰眼扫射一样,二人都一阵后怕。 “赶得上的,”南欢低着头,那人说过只做两天,只要当天晚上赶回来,第二天的课就没问题。 “那要跟你朋友在外面玩得开心哦!” “好。” 慢悠悠走出小区,南欢才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没被乔小米看出来。 她见的其实不是什么朋友,而是她的约会对象。 她往四周看了圈,确定周围没有人之后慌乱的把裙子扯了扯,确定底下的内裤的位置稍微正了些之后才慢慢往公交站走。 “叮咚。”手机提示音响起。 南欢打开看了眼,是那人发的消息:‘我已经到了。’ 仅仅是看到这几个字,南欢的腿心就已经湿了,再加上那人买给她的丁字裤此时正穿在身上,走路时的来回摩擦.....根本就兜不住什么。 她打字:‘我正在准备坐公交,大约半小时之后到。’ 那边很快就回了消息:‘我等你。’ 南欢把手机放进包里,加快了脚步去往公交站。 在她住的小区门口不远处就有一个站台,南欢只是在那稍微等了一会之后就等来了车。 坐上车之后南欢感觉腿心处的水似乎泛出得又多了些,也许是因为激动,因为再过半小时,就要跟那个人见面了。 那个人是南欢在社交软件上认识的一个男人,好像跟她一样,也是个大学生。 当时南欢处于与男朋友已经分手两年的情境中,她前男友不行,鸡巴不大,每次将将抵进去一点就不能再多了,后来分手的时候南欢也没什么感觉,就觉得有些后悔,第一次就给了这么个男人,她连一丝一毫的快感都没感受到。 尤其是单身了一两年之后,性欲也在不断增高,她有时自己看片自慰时也丝毫得不到快感。最后不知道是谁推荐的一个社交网站,她就在上面认识了这个人。 她没见过这个人的相貌,只知道第一次文爱那男人发那处的照片过来时,南欢看见那硕壮的肉棒,腿立刻就软了。 那两年的空窗期她也看过不少黄片,里面的大部分男的那地方都不一定有这个人的大,当即就跟这个人聊了起来。 他们文爱差不多有四个月了,也就是近期才发现他们似乎都在一个城市,那人便提出了见面。 南欢对此又激动又忐忑,刚开始文爱时只是打打电话与视频听那人给她讲一些骚话,看着那人是如何自慰,让那人看着自己是如何自慰都让她心动非常。可有时自慰带来的感觉远不如男人的鸡巴,虽然在那人的调教下现在只有一跟他发消息就会流骚水,可真正在电话中让自己高潮的次数也没几次。 能够被他那般大的鸡巴肏得欲仙欲死自然是南欢一直渴求的,但她又怕网络上骗子众多,她连这人的信息都没摸透就想着要见面...... “嘭”一声,公交车突然停下,南欢抬头望了眼,已经到达目的地附近了,赶紧拿起包下了车。 看着周围耸立的陌生高楼,南欢有一瞬间的愣怔,她拿出手机照着上面的导航看了又看,走了好一会儿才找到那人给的酒店地址:“盛世酒店1003。” 她现在就站在酒店楼前,可却迟迟没上楼。 南欢的身体在颤抖。 万一......万一真的是骗子该怎么办?当时怎么就脑子一热就答应跟他见面了呢? 可能只是因为那个人说的那一句:“跟我做,我能让你体会到真正的做爱是什么感觉。” 她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傻,明明跟那个人一次面都没见过,只是网上撩骚而已,都没什么是真实的,就这么过来了。 可是她实在是忍不住了,憋了这么久,就算是骗子她也认了,只要能如他所说能让自己爽到就行。况且现在来都来了,再回去也不好跟乔小米交代。 在心里做足一翻心理建设之后,南欢鼓起勇气进了酒店。 电梯门就在进门之后左手边,她伸手去按电梯键时因为紧张甚至差点按成了12楼。电梯缓缓上行,南欢的心却越来越紧张,有如之前在课堂上公开演讲一般,心脏跳个不停,额头的汗也忍不住往下冒,愣了好久才意识到10楼的电梯门开了半天差点关上,她连忙出了门。 整个楼层都静悄悄的,南欢只能听到自己的乱跳的心脏声以及脚上小皮鞋踩在地上的啪嗒声。 1……100几来着? 她拿出手机又看了眼,1003。 她已经走到门前了。 可手却在门前停滞不动。 等一下见到了那个人该说些什么? 直接就进入主题会不会不太好?可是她来这里不就是为了这件事的吗? 南欢在原地愣是站了半天,门就是没敲下去。 忽然间,门却突然自己开了,还没等南欢看清楚眼前的人,就被他拉着胳膊一把拽进房间,天旋地转之间,男人炙热的吻落下来,南欢一时不察,就被男人夺去了呼吸。 面对突如其来放大的男人的脸,南欢有些害怕,她有好几年没这么与男人亲近过了,连面前男人的面容都没怎么看得清晰就立马闭上了眼。 可闭了眼之后感官似乎比之前更敏感了。 灵活而炙热的舌头伸入口中与之纠缠,鼻尖滚烫的呼吸一下又一下地落下来,还有带着温度的手指顺着腰际慢慢往上,附上女人饱满的双乳轻轻揉搓着。 这一切来得有些快,可南欢只是一时慌乱过后就顺应了男人的动作,肩上挂着的包不知何时掉落在地上,她也没管,生涩地回应着男人的吻,手也慢慢攀上男人的肩,快要软下去的身子被男人抵在墙面上。 南欢只能扶着他的肩才不至于摔着。 一吻终了,女人身子已经完全软了,全靠腰间男人的手扶着。 “乖宝......”男人滚烫的话语落在南欢耳边:“我等你等了好久,终于来了。” 南欢闻言,有些羞涩地睁开眼,终于看清楚了面前男人的面容:淡褐色的瞳仁,幽邃的眼,偏白皙的方脸因为刚才的激吻有些泛红,几缕碎发被撂在额边,显得倒有几分性感。 他的长相不错,不算特别帅的那种类型但耐看,细看下来甚至要比一般人好看很多。 可南欢看见这张脸当即就愣住了。 她再熟悉不过,每次早上上课前站在讲台上点名的那个人、平时老师上课点名表扬的那个人、以及每次在班群里发布教学任务以及其他事项的那个人,也长着这样的一张脸。 一瞬间南欢犹如被雷劈中一般愣在原地。 这.....这个跟她文爱了四个月的人,竟然,竟然是她班上的班长江予! 文爱(2)h 要说在大学班级上,不会认识全一个班级的人,南欢大学四年这都快毕业了都还没能把班上的所有同学认识全,可绝对不会不认识江予。 因为她跟乔小米在外面租房子的缘故,刚开始在外面住时第一节课上课前的点名会因为浪费的时间太多赶不上,就算着急忙慌地跑到教室有时也会迟到,在对上江予那威慑的目光时南欢总是会很害怕,仿佛下一秒这个人就会吃了她一般。 此刻,面前的人,长着与江予一模一样的容貌,脸上露出的表情却不一样,平时班长的眼神都是如水如冰不带一丝波澜,不苟言笑,管理班级井井有条,现在站在她面前的这人,双目含情,似乎还带着压抑的火。 此时此刻,男人正双眼灼灼地望着自己。 他......好像没认出自己来。 不过也是,班长每天事情那么多,不可能班上每个同学都认识,再加上她平时也并不在课堂上活跃,除非老师点名回答问题,她基本上安静上课不说话,活得像个隐形人。 可南欢觉得仍是有些不自在,她好害怕面前这人下一秒开口:“你迟到了,扣两分。” 对他扣分的恐惧早已深深刻在了骨子里。 好在江予并没有说这些,他将南欢扶着去床边坐着,期间一直揽着她的肩没松手。二人坐在床上后,江予突然一把将南欢压在床上,健壮的男性身躯附在自己身上,不重,可阴影打下来,却莫名得让南欢有点害怕。 “班.....”沙哑的嗓音一说出口,南欢立马意识到不对,改了称呼:“予......予哥。” 刚开始文爱时他们互相只称呼对方名字里的一个字,当时南欢看见这个‘予’字时也下意识地想到班长江予,但转念一想只是一个字而已,这世界上相同名字的人都有那么多,更何况是这一个字。 她可没把那个予哥与班长联系到一处,毕竟两人天差地别,一人在班上沉默寡言,另一人在手机上骚言骚语不断,更何况他们有几次在半夜偷偷打电话做爱,南欢听过他的声音,要比江予的低沉沙哑很多......怎么会? 在南欢愣神间,江予握住她的手往自己身下探去,随后凑在南欢耳边轻声道:“欢欢,感受到了吗?” 隔着一层裤子南欢都能感受到他那处的滚烫,太真实了,这是完全与文爱不同的感觉,之前的视觉冲击上升到了现在的感官冲击,她还没完全反应过来,毫无预料她被那处烫得缩了一下手,还是江予一直紧紧握着她的手才没能挣脱。 “欢欢,它等你好久了。”江予另一只手抚摸着她的脸,轻轻咬着南欢的唇瓣,另一只手顺着女人的小腿勾着裙子一点一点往上撂。男人的手像是带有魔力一般,指间带着撩人的火,烧得女人忍不住呻吟,可还没叫出口就随即被男人用嘴堵住。 回神时南欢察觉到男人手指已探入大腿根部,多余的裙子被他堆在肚子上,眼见那处就要完全暴露在那人眼底了,还是在这般明晃晃的灯下,她下意识地想夹紧双腿,却似乎又把那手夹得更深入了些,且这样的举动根本阻止不了男人侵略。 江予手指顺着湿滑的肌肤往前探了探,触摸到一跟细细的布条,顿时觉得有些欣喜,直接把裙子全部撩起,这下女人的私处就直接暴露在了男人赤裸裸的目光之下。 南欢的那处很干净,在昨晚她又重新刮了一次阴毛,光滑平整,唯一遮蔽的就是一根细长的黑条,根本就挡不住什么,反而黑与白的冲击让男人看的口干舌燥。 江予捏着丁字裤摩挲了会,沙哑道:“小骚货,看看你这水流的,我给你买的丁字裤都兜不住了......” .......能兜住就难怪了。 南欢刚想说些什么,却突然瞪大眼睛,媚叫起来:“唔.......予哥......啊哈......” 原来是男人捏着那根细细的布条往下压,正好抵在了阴蒂上,此刻他正恶意地用那布条碾压着那颗黄豆大小的颗粒,另一只手则往女人的骚穴里探了探,那处前几天他们俩打视频的时候江予看着女人生涩地用手探进那骚穴里去心里就痒痒,现在终于显现在了他面前。 那处生的窄,却因刚才的动作泛了不少水出来,两指勉强能进去。 “呜呜呜……江予…”头顶是南欢的呻吟,她此刻已经被磨得有些神志不清了,只觉得那处空虚的狠,想要更多上方的阴蒂又是不是地被他按压着,说的话都有些说不清了:“呜呜......再往里一点……往里……” 江予闻言,手指往里伸进了些,模仿性器的抽插,开始有规律地动起来,顺带还加了一指,使劲往里面戳,在找到女人的敏感点后,就着那一点使劲按压,按在阴蒂上的那个手指也加重了力道,配合着穴里正在抽插的手,一下又一下。 “噗叽......噗叽......” 一股接一股的水就此喷出来,在来回的抽插间竟开始泛起细小的泡沫,剩下的则是顺着股沟往下流,不知不觉间,那骚水沾了江予满手。 “真骚……”他说,手下动作变本加厉,抽插的速度变得越来越快,使劲插着南欢的敏感点。 “啊……不要……不要……好爽……不要……” 南欢已经被手指插得开始没了意识淫叫起来。 她好像是太久没做了,一点性爱上的刺激都能让她起很大的反应。 只是被江予用手指抽插了数十来下之后竟就这么泄了。 文爱(3)H “呼......呼......” 南欢躺在床上大口呼气,她有些不可置信,江予只是用了几根手指而已,就把她弄得尖叫连连,小小的高潮了一回。 要知道平时他们俩打电话时南欢按照江予的指示如何自慰都不一定有那样的快感,也不排除她手指短小进入不了花穴深处,每每只能勾起一点点的兴趣,上不去也下不来,高潮的次数屈指可数。 可现在那人就用了几根手指就让她成这样了,要是等下他那大鸡巴捅进来,怕是自己会死在床上。 江予从女人腿心处抽出手来,带出一股晶莹的水液,“欢欢,你的淫水似乎比平时的人还要多呢......” 说着男人手轻轻抚摸在女人脸上,晶莹的液体与女人嘴边的口津融合,江予坐在床边,欣赏着女人娇媚的表情。 南欢睁眼时看到江予炙热如火又带了些侵略性的眼神,有些害怕,这与平时他板着脸在班上公布事务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分明天差地别,可她还是有些怕。 江予又吻了吻南欢的唇,将女人嘴边的津液一并吞下,随后哑声道:“欢欢乖,把裙子好好脱了,让我好好肏肏你,不是一直在想我的大肉棒吗?嗯?” 南欢现在真的有些不敢直视面前的这个男人了,他.....他真的是班长? 这声音与那电话里沙哑撩人与她文爱的那人是一样的,可这面容又跟平时班上那位寡言少语公事公办的班长又是一样的,这......世界上有这样的性格分离至此的人吗? 还是说......江予本就是这样,只是平时南欢被他那副班长的高冷模样给骗了? 见女人紧闭双眼没动静,江予以为她是害羞了,便叁下五除二先脱了自己的衣服裤子,随后将女人揽腰扶起,分开双腿跨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啊!”南欢一时不察,被男人扶起来时紧紧扒着男人的肩不松开,还以为他要把自己甩到床下去,被抱起来时一直缩在他怀里,可这样的动作让二人之间的距离更加亲近了,南欢能感觉得自己身下花穴那处有根极其烫的棍子抵着,正好对着花穴口。 那条根本就不起作用的丁字裤带因为动作被扒到一边,有点勒,勾得女人心里痒。 因为原本被江予用手弄过一次,那里本来就泛滥出了不少的水,南欢不敢再随便乱动,怕他就那么直冲猛撞地插进来。 江予对于脱去女生衣物这种事不是特别熟练,尤其是南欢穿的这身紧身连衣裙,摸索了半天才知道原来腰际处有一个不太明显的拉链,他捏着拉链往下拉了半天,没一点动静。 伴随着手上的动作,男人下身也在一点一点的移动,每次江予手上想要使劲把拉链拉开时,因为身下动作幅度的原因,直挺的大鸡巴也会下意识地向前挺进一些,一下一下地,撞在女人地穴口上,那穴口经受不住刺激,竟又喷出一口水来。 南欢的脸猛然间爆红,她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小声道:“我.....我来吧.....” 江予将手转移到了拉链的下方,“好,那我扶着你。” 期间她一直没敢抬头望向江予的脸,所以不知道女人低着头解拉链时男人嘴角边露出一丝的得逞的笑容。 似乎那拉链被江予扯得有些紧了,南欢刚开始的时候也拉不动,最后还是稍微调整了一些方向使了些劲才解开,可她也因为惯性身子下意识地往一边歪,得亏江予在腰间的手扶着才没倒,可也正是因为扶着的缘故,南欢的身子没有往一边偏,而是......往下坐..... 以至于拉链解开时,她的穴口压在了肉棒的菇头上,甚至借着淫水的湿滑已经含了半个菇头进去。 ...... 南欢都想双手捂脸逃脱这个地方了,谁知头顶男人一边帮她脱着裙子一边还道:“欢欢,这么饥渴的吗?看来刚才我的手指还是没能满足你,放心,一会一定操到你满意。” 南欢:“.......” “吃药了吗?”江予抚摸着女人的脸,柔声问。 南欢还是第一次见到表情这般温柔的江予,有些愣怔,不过很快点了点头。 因为想体验不带套式的做爱,自从一个月前定下今天见面的那一刻起,她就想办法去一个药店买了两盒短效避孕药,从那天到现在一直在吃,没有断过。 底下的那物蠢蠢欲动,只听男人道:“那我这两天一定好好喂饱你,让你的小肚子里装满我的精液。” 女人裙子和丝袜脱了之后身上就剩下胸罩与丁字裤了,她穿的是情趣内衣,黑色的轻纱网状罩杯勉强包裹住胸前的圆润,而乳间两点正在网中央,因为身体上的刺激变得坚硬非常。江予伸手附上去,隔着细纱轻抠着那两点。 “骚欢欢,穿成这样来勾引我,嗯?” 说话间,男人另一只手将女人腿心的布条扯断,扶着鸡巴慢慢往上顶。这个姿势入得深,更何况南欢已经很久没吞过男人的鸡巴了,现在被棒子插得感觉跟手指是完全不一样的,更粗,更长,也更烫。 只觉得一根极粗的烧火棒子捅了进来,又烫又涨,带着难以言明的怪异感与舒适感。 “唔......” 南欢呜咽一声,似乎是被撑得难受了,有点不想再继续下去,可此时她被男人禁锢在怀里,根本无法逃离,稍微动了一下反倒感觉自己这样的动作让男人入得更深了。 江予将内衣解开,捏着奶子使劲唆了一口,另一只手在另一只奶子上反复揉搓着,时不时掐着乳头往下压。 一时间上下奇异的快感一并传来,此时江予正吸吮啃咬自己的奶头,寂静的房间里也传来听着令人脸红的吸咂声,南欢双手抱着男人的头,手伸入他短发中,不知是想把这脑袋给移开还是让它更贴近自己一些。 几个动作之间,江予突然用力一挺送,那肉棒瞬间冲破束缚,一下子尽根没入南欢的身体。 “啊……”南欢忍不住尖叫了声:“全.....全进来了……好深……好烫……” 感觉穴道里的每一片的褶皱都要被这跟棒子给磨平了,女人死死抓着江予的肩,紧咬下唇,将呻吟咽入口中。 男人轻扶着女人的腰,没下一步的动作,他知道女人难受,他自己也不算太好过,欢欢那处太紧了,猛然挺进去时差点被那紧致逼得缴械投降,他可是要跟欢欢做两天的,才刚进去就射出来,这不是让人笑话。 江予轻轻抚摸着女人的背,给她适应的时间:“我先不动了,先亲亲你,等你先放松,嗯?” 南欢抬头,低声祈求:“予哥,不.....不要在脖子和其他显眼的地方留下痕迹,好不好?我不想.....不想被同学看出来。” “好。” 江予低下头,含住刚才没有入口的另一边奶头吸吮起来,一下子快感又从身下转移到身上,南欢忍不住轻声呻吟。 虽然嘴上说着不动,但南欢能感觉到男人的鸡巴正在她体内小幅度地挺动,带出一片滑腻,竟让南欢觉得不那么难受了。 半晌之后,男人松口,嘴边挂着一根银丝,而被他含咬的乳头现在也变得发红肿胀了起来,惹人怜爱。 “欢欢,”江予轻唤她的名字,带着一丝勾引:“你也亲亲我。” 南欢视线落在男人脖颈处,试探性地问:“可以亲脖子吗?” 虽然现在人都已经在她面前了,那人的肉棒都已经插进自己身体里了,南欢还是有些怀疑这个在床上操她的人跟那个点名要扣她分的人不是同一个,她想留下一个小痕迹,等过几天上课了好辨认。 “我无所谓,”江予看着她:“你想亲哪就亲哪。” 话音落下,就见女人像是下定决心一般,仰头亲向男人脖子。 南欢伸舌轻舔了一下,有点硬硬的质感,随后用了点力气吸吮,想要留下一个淡淡的印子,可突然感觉嘴下的皮肤似乎动了一下,之后是清晰的咽口水声。 好像......亲到他喉结上了。 南欢感觉男人的呼吸又加重了一些,那双带着温度的手慢慢移到腰间,而埋在南欢身体里的那根肉棒,竟开始猛烈动作起来。 -------------------------- 或许明天不更新合欢要跑去隔壁嗜她更新剧情了 文爱(4)H “啊……不要……不要……” 南欢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埋在她身体里的那物就猛烈抽动起来,突如其来被这么对待有些不太适应,她一时间控制不住尖叫起来。 江予握着她的腰,挺身抽送,一下一下,尽根没入,粗长的坚硬性器与那处柔软湿润的花穴猛烈冲撞,不止是女人,二人下身的交合处也传来一阵一阵噗叽声,听着让人面红耳赤。 南欢没想到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只是亲了一下江予的喉结而已,反应有这么大吗? 只见男人掐着她的腰,慢慢将她抬起,二人性器的交合处不断有透明水液流出,花穴慢慢抽离男人的肉棒,最后卡在了头顶圆硕的龟头处,道:“欢欢你个小骚货,就知道勾引我,活该你被操,看看你这骚浪的样子,哪个男人见了不想操死你?” 南欢听着江予的话,红着脸低头向下望去,此时江予正背靠着身后的床板,中间二人留下的缝隙很大,以至于女人一低头就能看见底下二人性器正在交合,尤其是她的花穴,正一张一翕地吞咽着男人的肉棒。 她之前都是在手机上隔着屏幕看着那东西,现在好不容易到了近前能亲眼看一看,竟直接上演这般刺激的画面。 江予皮肤不是很白,呈较为健康的小麦色,脸长得也还算不错,虽然有时候看着冰冷让人感觉生人勿近,可就有人喜欢他这样,比如说乔小米,虽然江予的分照样扣,可还是抵挡不了她对高冷人设的花痴程度。 可他身下那根棒子乍一眼望去却蛮丑,粗硕的棒身伴随着青筋环绕,硕大卵蛋底部的毛发却极其旺盛,像一片浓密的黑色丛林,看着与他本人给人的感觉完全不符,差异实在是太大了。 似乎因为自己悬空的紧张导致花穴一直紧含着不松口,那棒子又变得大了些,由于抽动而沁出的淫液顺着棒身流下,没入那片茂密的丛林中。 这景象......未免也太色情了些。 南欢偏过头,不敢再看。 谁知男人突然松手,女人的身体由于重力原因直直往下落,都不用男人怎么挺动了,肉棒直直戳进最深处。 刹那间,南欢只觉无法言喻的感觉直冲上那处。再从那处涌上四肢百骸,涌向身体里的每一个角落。 女人只觉得眼前发黑,神智模糊,在疯狂的极乐与压迫而来的巅峰下,她连叫都没有叫出来,便喷出了一大股淫水,淫水被凶狠撞出,洒落得四处都是。 还没等她说些什么求饶的话,男人又开始挺动起来。 淫靡的拍击声随之响起,江予这一次操干得比刚才还要急些快些,他将南欢揉进怀里,毫无间隙地抽插,如同马达一般快速大力肏干。 花穴克制不住地将那肉棒越绞越紧,“噗叽.....噗叽.....”在黏腻的抽送溅水声中大卵蛋一次次撞在她的臀瓣上,南欢屁股紧贴着男人正挺立的肌肉,股缝摩擦着男人胯间粗硬浓密的耻毛,一下一下,扫在她毫无遮蔽的花户上,勾得人心直痒。 南欢被这样猛烈的操弄折腾得受不了了,开始求饶:“慢点......呜呜呜予哥求你......慢一点,啊......太快了.....” 听着女人的如此娇媚的求饶,江予低头咒骂一声,伸手往南欢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啪”的清脆一声,就听男人道:“个骚货,让我慢点还夹我夹得那么紧!” 南欢此时原本就被肏得身体敏感得不行,被江予这么一巴掌拍上来,花穴一阵抽搐,大股的淫水直直浇在肉棒顶端。 江予闷哼一声,又是抱着女人抽插了几十下才抵着柔软处射了出来。 带着灼热温度的浓精送入女人体内,江予抵着她几乎射了一分钟,南欢被那射进来的灼热精液烫得身体一哆嗦,连带着花穴也在不断颤抖。 江予带着南欢侧身躺下,虽然射了精之后肉棒疲软了不少,但他并未抽出,任凭它留在女人体内体验那被柔软穴肉包裹的快感。 男人将南欢刚才因为剧烈运动而汗湿散落在额前的碎发撩在耳后,柔声问:“欢欢,刚才我的技术你满意吗?” 南欢脸上情欲未退,脸上还是红得烫人,听到男人这话更是红得更甚。刚才实在是太刺激了,刺激到她根本就没时间想太多,可又不得不否认,江予的技术确实好。 “满.....满意。”她别扭张口,如蚊蝇一般小声哼哼,可江予还是听见了,轻笑一声,将害羞的小女人抱在怀里。 高潮的余韵还未散去,南欢腿间正在吐着淫水的花穴快速翁张着,含着未抽出来的肉棒,热情难耐地吞咽起来,甚至又吐出了一口晶莹的水液。 女人羞涩地将脸埋入男人怀里,可没曾想,那疲软的肉棒正再次慢慢变得硕大,推挤戳刺着女人的穴肉。南欢吓得瞪大眼睛.......这么快? 不行,她才刚缓过来,要是再来刚才那么猛烈,她会被这个男人干死在床上的。 南欢连忙从男人怀里脱身出来想跑,花穴脱离鸡巴时大股的水,还有些江予的精液,可还没往床边跑几步就被他抓住了腿。 男人从床上坐起,双手推高女人白嫩的屁股,将她绵软无力的双腿架在了肩头。 这样的姿势让那张勾人的粉嫩骚逼完全袒露在了他眼前,挺翘的屁股高高撅着,躺在床上的女人胸脯还在急促地起伏,她一脸惊恐地看着江予,这下是逃不掉了。 江予伸出手指,拨弄了一下包裹着花穴的唇瓣,那处的骚洞一张一翕,正往外吐着水。 江予眸光深黯,扶着再次勃起的滚烫性器蹭着女人的穴,哑声道:“这才刚开始呢,欢欢。” ---------------------- 于是今天又是先更新了合欢...... 明天有点事,应该不更新,就算更新肯定也是隔壁了 我确定以及肯定!!!! 文爱(5)H 肉棒破开花径,一下子捅到最深处,在南欢的正前方,江予劲身挺入,将她身下的那小嫩逼尽数填满。 “唔……”南欢死命咬着嘴唇,强迫自己不发出奇怪的声音,也闭着眼睛不敢看眼前的糜乱景象。可一闭眼,身下那处含吞着的肉棒进出起来的感觉就像是被放大了数倍一般,又急又快,即便再怎么忍耐着,可到最后还是忍不住淫叫出声。 “唔......啊......,好爽呜呜呜.......” 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说出了什么话,只觉得奇异的感官冲上大脑,现在脑海里什么事情也想不出了,只能凭借着本能随意大喊。 “啊......予哥......操我......用力些.......呜呜呜......” 可江予的动作却又突然慢下来,他缓缓地将肉棒拔出来,南欢不满地皱了皱眉,刚想说些什么,那粗壮的鸡巴在那骚穴不舍之际突然又尽根没入,之前从来没有体会到这样的做爱,南欢有些受不住,可那一直追求的快感此时犹如一盆滚烫的热水临头而下,烧得她半点理智都无。 江予一遍一遍发狠地顶撞,南欢嘴角的话被撞得支离破碎,嗯嗯啊啊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甚至还附和着男人顶撞的动作,随着江予肉棒的挺入,女人吟哦一声,越是插得深入,南欢的呻吟就越娇媚。 “啊!”南欢突然声音急促,胀红的脸上带着有些淫荡而又痛苦的神情,原来是被江予无意间顶到了某个凸起,她下意识地掐着男人的胳膊哭叫着求饶:“不要,不要了,别碰那里……啊!” 话音未落,江予深吸了一口气,故意跟南欢对着干一般,特意变换角度对准那一点加速冲撞,嘴边还说着骚话:“小骚货,这么会夹,嗯?我的大鸡巴操得你爽不爽?嗯?” “啪”的一声,一巴掌打在女人的屁股上,江予哑着嗓子又问了一次:“说话!予哥肏得你爽不爽?” “呜呜呜......”南欢呻吟中带着哭腔:“爽......爽的。” “说完整,什么肏得你爽?不说完整等下我就使劲操,这两天把你干死在床上,让你赶不上下星期的课。” “不.....不......”南欢连忙摇头,面前就是那个在课堂上说着要扣她分的江予,要是赶不上课,她的分再被扣个几次到时候会影响最终期末成绩的。 一时间,紧张、恐惧、欢愉叁种不同的快感同时汇聚在一处。 她再也忍不住,开始哭叫着说出男人想听的骚话:“呜呜呜,鸡巴,是予哥的鸡巴操得操得我爽呜呜呜.......” “要不要再操得狠一些?要不要把精液全部吃进去?” “要......要,要吃予哥的鸡巴......唔!” 男人心满意足,动作却仍是不停,甚至还将女人抱起下床,随着走路的步伐一下又一下地抽动,最后将女人按在镜子前。 “欢欢,来看看你的骚样子。” 身后是滚烫的炙热,身前是刺骨的冰冷,身前的奶子撞到镜面上时,刺激得她身体一哆嗦,花穴剧烈收缩,夹得男人倒吸一口凉气,他一巴掌拍在女人的屁股上,“嘶!轻点,是想把我夹断吗?” 说着便是一轮更加猛烈的操干,南欢被抵在镜子上,身前的凉意让她稍微回了些神,可稍微一回神,就看着镜子中眼神迷离的自己,面色潮红,嘴角边时不时流下口津,极显色情。 她......怎么变成了这样。 这般勾人的骚浪表情,就是身后的这个男人带给她的。 这一天,南欢本是上午到的酒店,可猛烈的性爱却是持续到第二天傍晚的降临。 江予是真的兑现了他的诺言,带给了南欢极致的性爱。 除却花穴,连带着藏在花蕊中的小淫核都没放过。 可怜南欢的那处本就敏感娇嫩,自从被江予找到后就没有被冷落下来过。不是在鸡巴连续戳弄下颤颤巍巍,要么就是被他捏在手指间,南欢的一条腿被抬起架在男人肩头,两人侧卧着,江予一边猛烈地操干她,一边揉搓她那淫核。 他们在酒店任何能做爱的地方,体会着不一样的姿势,淫水被喷溅在酒店各处:镜子上,床单上,马桶上,梳洗台上....... 至于那骚穴......淫水顺着穴口流下没入股缝,场面狼藉不堪。被捣弄出来的浊精覆盖在花核上,烫得南欢身体直激灵。 原本南欢还想着若是时间充裕,说不定在体验完性爱之后还真就像她跟乔小米说的那样去外面的一些景点玩玩,可江予没给她这个机会,只要清醒了,有精力了,就会把她扒过来操干,这两天她的骚穴含着男人的鸡巴一直没合上,时不时地还吐出些骚水跟浓精出来。 最后还是她哭着求饶说自己第二天有课不能迟到,江予才肯放她走。 好在南欢有先见之明,在包里放了一个备用的内裤。 可最后离开穿上时,不过走了几步,那内裤就被合不上的骚穴吐出的骚水给打湿了。 ------------------- 今天开学有点累 心也累 这个学校跟原来我上的那个学校氛围完全不一样 就当是磨练吧,可能以后小说会缘更了 文爱(6) 南欢回到出租屋时,自己的双腿还在打颤,她本想偷偷潜进自己房间不想被隔壁的室友发现,结果没想到开门时因为腿酸站不稳倒在门上动静太大,把乔小米吸引了出来。 “欢欢你回来了?” “嗯……”风情身上没什么力气,只能稍微靠在门边,脸上挂着勉强的笑,“嗯,我回来了。” 乔小米觉察出她脸色的不对,连忙询问:“你怎么了?怎么感觉你好像气色不太好?” “额……”南欢脸上一时窘迫,眼神稍微朝旁边瞟了瞟,有些不自然把想好的借口说出口:“这两天跟我朋友出去玩走得太累了,晚上睡酒店……那陌生的床也没睡好。” 她这两天的确是没睡好。 每次都是被苏陌操得昏过去,等自己悠悠转醒时,那男人还在她身上驰骋着,像是不知疲倦永远充满电的马达,扶着她的腰,在她的骚穴里来回操干。因为长时间的来回抽插,女人的花穴口已经变得艳红无比,周围泛着大量的泡沫,伴随着淅沥的水声和女人娇媚的呻吟声,南欢就像一条漂浮在海面的船,在海面上起起伏伏。 这两天她的神志都是不清醒的,到最后她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醒着还是睡着,无时无刻不在那猛烈的性爱中。 好在乔小米没想那么多,只是道:“天色有点晚了,你赶紧去洗洗睡吧,毕竟明天早上江予还要点名查课呢。” 一提起那个男人的名字,风情身体就是一激灵,底下那骚穴似乎是被那人肏得有了心灵感应一般,竟又翕张着吐出一口骚水来。 “我……我知道了。” 看着乔小米不再询问其他事而是进了自己的房间,南欢总算松了一口气。 她以一种较为怪异的步伐慢慢走到房间,拿起睡衣往浴室走。在浴室里,南欢小心翼翼地把身上的连衣裙脱下来,只见白皙的胴体上,胸口、背部、大腿以及大腿深处、腰腹间到处都是青紫的吻痕。 江予的确像他承诺的那样,没在南欢的身上能让别人看得到的地方种下印记,可只要是看不见的私密处,到处都是他怜爱的痕迹。 尤其是她的花穴深处,现在还装着他最后一次时射出的精液,满满当当。 “不许把它弄出来。”男人站在女人身后,已经稍微有些疲软但仍旧硕大的鸡巴在她花穴里缓慢抽动着,耳边落下男人滚烫的气息:“要是让我知道你这个小骚货背着我弄出来了,下一次再见面,我就不会再放你走。” “我会把你操死在床上。” …… 南欢打开花洒,温热的水流洒在肌肤上,从上到下,最后停在腿心处。 因为身上没多少力气,她只能靠在洗脸台上,用花洒里的热水朝花心甬道喷去,同时,另一只没有拿着花洒的手顺着水流,将两根手指缓缓伸进甬道内,带着闷热的湿潮,将里面残留的精液一点点勾出。 只是可惜她的手指太短,忙活了半天,总感觉里面还留了点,原本她一直吃的短效避孕药,精液残留在体内没什么隐患,但总感觉有些异样。 她走路都走不好了,这一路回来时她一直是小心翼翼地慢步走着,就怕那物流出来沾在裙子上让别人看见,不过还好,只是打湿了内裤,差一点就要将裙子给润湿了。 南欢忙活了好久,终于那残留在体内的剩余精液顺着甬道里面的热水缓缓流出。 虽然对他的威胁还时不时在耳边回荡,但她真的弄出来了,他又怎么会知道? 而且……这两天激烈的性爱那个男人真是把她给操怕了,她有点畏惧这个男人,以后就算有机会,她也不想再来第二次。 更何况……现在她还不确定这两天在酒店死命肏她的人是不是班上那个说要扣他分的班长,如果真的是,那她更不想了。 文爱文爱,她只需要在网络上跟一个未曾见过面的男人、不知道对方底细的男人文字恋爱就够了。 想到此处,南欢草草冲了个澡,连忙披着睡衣回自己房间睡觉了。 自己现在腿现在情况稍微走快一步那处就泛着撕裂的疼,根本就不能走快,明天苏陌那个魔头还要查人,她可不能迟到。 …… 虽然南欢前一天晚上早睡,第二天早上早起了,可她忘记了乔小米每次都要拖到感觉能卡点到课堂的时间再起床,毕竟能偷懒就多偷一会。 南欢原本想先走,可有觉得对不起她,就只能心急如焚地等着,到最后二人差点双双迟到,南欢忍着腿心的痛意爬楼梯赶到教室时,江予正在讲台上拿着名单开始点名,此刻已经点到了13号。 他平时点名按照班上学生的学号来,还好她们二人的学号靠后,现在还没点到。但此时站在讲台上的男人看着迟到的二人眉头紧皱:“又迟到?” 南欢原本就怕他,从站在门边开始就一直低着头,经过男人这么清冷的一声,她更怕了,畏缩躲在乔小米身后,不敢现身。 为了防止江予认出她,今天特地把头发披着,身上的衣服也是休闲服,跟那日化了妆去见他的感觉是不一样的,他应该认不出来。 可没想到乔小米这个叛徒,立马把躲在自己身后的她给拉了出来,立马道歉:“对不起班长,我们今天早上上楼时出了点意外,南欢她脚扭了,这才迟到了点,我保证我们下次绝对不敢了。” “……” 真是……好样的。 这么蹩脚的借口根本没人会信,虽然刚才她自己是跟乔小米这么说的,因为在外面走了两天步现在脚疼上楼梯极慢。可现在乔小米当着全班的面说出这个借口,显得有些过于苍白了,反而还越描越黑惹人笑话。 果然此话一出,班上传来窸窸窣窣的笑声。 “还不赶紧坐在位子上!”江予冷呵道。 南欢比乔小米的反应还要快,班长话音刚落她就拉着小米去后面的位置上老老实实地坐着,不敢再多事。 讲台上的男人似乎真的没认出她,仍是继续点名。 待到心里的那股对男人的紧张感以及惧怕感缓慢平息之后,南欢才逐渐想起正事,此时讲台上的男人视线正在名单上,没空往下看。 南欢一直盯着男人的脖颈处,观察有没有之前自己在他身上留下的吻痕。 在江予念班上同学的名字的时候,他脖颈处的喉结随着声带一下一下震动,那有些显眼的青紫吻痕也随之上下起伏。 南欢顿时瞪大了眼,竟然真的是他! 文爱(7) “欢欢,”乔小米推了一下走神的南欢,道:“班长叫你呢!赶紧答应啊!” “啊?”南欢立马站起身,看着讲台上的那个人,在对上他犀利又有些冷淡的眼神时,又猛然低下头,只敢注视着自己前叁四排的同学,不敢看向站在讲台上的那个人,怕他认出自己来。 顿时全班的视线都落在了她身上,一脸疑惑地转头看向她。 南欢也是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们。 乔小米:…… 她使劲扯着女人的袖子,小声道:“干什么呢你?!人家班长喊你是在点名,你站起来干什么?” 南欢明白过来,脸上顿时羞红,立马坐下来,小声地答了一句“到”。 只听讲台上的男人来了句:“看来咱们班上有的同学可真是非常活跃啊……” 又是一句哄笑声,南欢羞愧地不敢抬头。 班上人员清点完毕,江予回到自己的位子上,老师走近教室准备好课件来上课。 还不到上课时间,乔小米用胳膊捅了捅南欢,小声询问:“你今天怎么回事啊?怎么感觉跟平时怪怪的。” 南欢摸了摸鼻子,犹豫道:“可能……可能是我昨晚上没睡好,今天脑子有点糊涂了。” “昨晚上你没睡好?”乔小米不可置信,她还想问些什么,上课铃声就已经响了,不敢再说话。 南欢昨天晚上是真的没睡好,尽管睡得早,可做梦却极不安稳,只要一闭上眼睛,就是江予抱着她在房间各个角落使劲操干的景象。 男人有力的肩膀死死锢着她不让她逃离,随后硕壮带着灼热温度的鸡巴直接操开她的花穴,干进宫腔内,伴随着女人难捱的呻吟和二人腿间来回抽插的淫荡水声,一直萦绕在脑海。 夜里她醒了好几回,醒时还没回神,还以为自己正被男人操着想要开口求饶,看着周围熟悉的环境才慢慢回神,发现原来只是梦。 她醒时身上发烫,即便是开着空调身上也到处都是汗。晚上洗澡时刚换的内裤竟已经湿透了,床上都沾上了不少淫水,南欢不得已又去浴室偷偷拿毛巾擦了一下身子,随后换了一条干净的内裤,才敢再回到床上睡着。 第一节课的内容极其枯燥,再加上今天早上早起以及昨晚没怎么睡好,导致南欢只听了半节课就开始用胳膊支着脑袋打瞌睡了。女人眼睛时闭时睁,在讲台上讲课的老师身影逐渐模糊,嘴上说的知识点也断断续续的,听不太真切。 “嗡嗡……”静音的手机传来震动,南欢眯着眼睛斜瞟了屏幕一眼,想看看是谁发来的消息,结果就这么看了一眼,直接把她人给吓醒了。 她立马把屏幕关上,确定乔小米刚才也在打瞌睡没看见消息内容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发来消息的人,是班长江予。 更确切地说,是她的文爱对象“予”。 予:“欢欢,这才肏了你不到一天,我就已经想死你了,现在我的鸡巴好涨,真想让你底下那张小骚嘴帮我含一含。” 女人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此刻坐在第一排认真听老师讲课的男人。 他 ……他竟然在上课的时候干出这样的事! 消息是刚刚发的,可当南欢抬头去观察到底是怎么回事时,那人正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就算这个角度看不出他视线究竟看着哪里,可还是能明白他在认真听讲。 这……他是怎么做到的? 南欢捏着手机,脑子里一团乱麻,半点想睡的心思都没有了,心里面想的是这条消息该怎么回。 要是平时文爱时南欢肯定会回一些更大尺度的内容,比如说让他“含”,或是淫叫一两声直接给他看自己的小嫩逼,可现在她是在课堂上!这让她怎么办? 江予是不是故意的?昨天南欢哭着求他说今天有课,他就是故意要在她上课的时候发这么一条消息让她学不进是吗? 虽然……就算可能不发这条消息她可能也是学不进,但现在她已经被吓得睡不着了。南欢苦思冥想了半天,最后开始打开手机敲了几个字:“我也想你。” 她其实是想测探一下江予的反应。 在她印象里班长是个好学生,学习好,外貌也算不错,人品也还行,虽然每次点名严的要死,但毕竟是学校要求,他也只是执行的人,毕竟班长公务繁多,不能怪他。可他怎么会在课堂上干出这样的事呢? 把消息发过去之后南欢的视线就一直落在江予身上,想看清他的动作。 可他却突然没什么动作了,南欢注视了两分钟,手机上没有回复的消息,江予也是抬头看着黑板认真听讲。 难不成……是她想错了? 可这真的是在课堂上啊……难不成……江予那家伙在这课堂上根本就没认真听讲脑海里想着的全部都是他们前两天做爱的情形,一时兴起就给她发了消息? 要是真的是这样的话,他……真的是班长? “叮铃铃……”第一节课终于熬了过去,老师也没拖堂,直接说了下课。 一下课乔小米就拉着南欢往教室外面走,下一节课的老师极其喜欢点人,而且点的大多是坐在前排的人,乔小米最怕那个老师了,想拉着南欢去占后面的位置。 可怕那个老师的人不止乔小米一个,也有另一部分人想占后方的位置,再加上第一节课她们二人差点迟到只能坐在最后,下课时一大群人一窝蜂往前走,她们俩被卡在后面站着等到前面其他的人走了才能出去。 南欢腿心处还是有些异样,不能走快,再加上就因为刚才江予发的那条消息,导致她腿心又泛滥了不少水,她只能先让乔小米先去占位置,自己在后面慢慢跟上。 在走到座位的第一排时,南欢往江予坐的位置瞥了一眼,他正在慢悠悠地收拾东西,把桌子上的书和笔放进腿上的书包里。 只是往那地方看了一秒,南欢就迅速转过头往门口快步走,也不管腿心的异样了,面色有些羞红地快速逃离。 虽然有书包挡着,但南欢刚才看清楚了,他那处已经鼓起了一个大包。 他们班的好学生班长,竟然在课堂上、就在老师的眼皮子底下,跟她文爱! 文爱(8)h 南欢去下一个教室上课时,看到了站在第二排一脸苦瓜相的乔小米。 “怎么了?”她问。 “我来晚了,”乔小米哭丧个脸,“刚才出教室门的时候正好跟其他教室下课的人群冲撞在一起,挤了半天才到教室。没抢到好位置,后面的只有一个空位了,你去坐后面,我坐前面,就那倒数第二排我书包放着的位置。” “啊?”南欢往后面看了眼,随后慢慢走过去,把乔小米的书包拿了过来。 “我跟你一起坐前面,”她说,“不就是点名吗?早死早超生。” 这节课的老师点名习惯性地会从前排的同学往后点,只要把她们两个人都点过一次之后就是安全的。 她不可能留乔小米一个人坐前面。 “那行,那我们就坐前面,要死一起死。” 二人在第二排坐了没一会儿,江予才匆匆来迟,此刻班上同学基本上已经到期,他正慢悠悠地提着包往第一排坐。 乔小米此刻正慌忙地翻着书在手机上寻找答案,上节课老师布置的有作业,乔小米没做,而南欢这两天在外面跟江予厮混,书翻都没翻。原本她也想帮忙查答案的,可看江予从门口进来要往第一排坐,只好把头埋了下去,她小声嘟囔着:“小米我好困,先睡一会儿,离上课还有一分钟的时候喊我。” “行。” 南欢趴在桌子上,头缩在胳膊里紧闭双眼,前面的桌子传来响动,江予似乎在她前面的位置坐下了,哪怕是闭着眼看不清眼前的情形,她也能感受到一股压迫感袭来,男人现在似乎正靠着桌子,身体离她很近,不到十厘米的距离。 天哪,怎么就偏偏坐在她前面…… 不过如果是坐在正前方的话,那他上课应该就不会随意转过头来看自己,这样可能也是最安全的……她也只能这般对自己进行心理安慰了。 原本南欢只是不敢抬头见江予,可趴在桌子上闭眼还真是困了,没过一会儿就睡了过去。就那么短短的十几分钟时间,她又开始做梦了。梦里还是昨晚的那般景象,江予把她按在浴室的梳妆台上从后面操干她。 后入的姿势入得很深,他那鸡巴就像是个烧火棍,捅得她人感觉魂都要丢了,只能不断求饶,“予哥,不要,不要......停下呜呜呜......”可他不但不停,操得反而更用力了,低哑的嗓音落在南欢耳边:“小骚货,操死你。让你的骚逼里时时刻刻灌着我的精液好不好?” 忽然间,现实和梦境像是被连接起来了一般,她感觉自己被江予按在了课桌上,在老师的课堂上承受他激烈的性爱。原本求饶时叫出的称呼“予哥”也逐渐控制不住,另一个名字即将呼之欲出。 那两天在酒店时南欢使尽了力气才没把他的名字给叫出来,可是在此刻她大脑的意识正逐渐丧失,竟开始喊起了他完整的名字:“啊......江予……” “啊……”南欢突然惊醒,从梦中慢慢回过神,她刚才.......似乎喊了江予的名字。 她叫喊的声音不算太大,可那人就坐在他的正前方,声音就算不大,也被他清楚地给听见了。 坐在南欢一圈周围的人也被她突然的尖叫给吓住,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不过喊的人不是自己,很快就收回了视线。 反倒是坐在她前面的那个男人,大概过了两秒之后才悠悠转过头来,一脸冷漠地望着她,那双略带冰冷又似乎有洞察力的眼紧盯着她,似乎在问她刚才喊他做什么。 女人被盯得有些不知所措,还好乔小米反应快,迅速接话道:“呃……班长,那什么……南欢是想问你109页第叁大题的四道选择题选什么?” 男人的视线停在女人的脸上两秒,不知道是不是南欢的错觉,江予视线往下瞟了瞟,似乎盯了两秒她的嘴唇,还未等自己仔细看清,他就把头转了过去翻开书看了一眼。 随后又转过头,声音带了些沙哑的质感,听起来莫名有些磁性:“BABC” 乔小米连忙点头道谢,可南欢在听到男人说这四个字母时,听到他那沙哑的声音,身体就是一抖,底下的那处骚穴竟吐了一口水,逐渐湿润了内裤。 就在昨天,这种带着沙哑质感嗓音的男人嘴里一边数着数不清的骚话,底下的肉棒则附和着他的骚话在她体内猛烈撞击。 这沙哑的声音……不会错。 跟她文爱的人,就是江予。 此时江予已经把头偏了过去继续看书了,乔小米则是一脸八卦地扯着南欢的袖子,示意她低下头来说悄悄话。 “你刚才梦到班长了?” “嗯。”刚才她叫喊的声音周围一圈都听见了,反驳也没有用,只能说实话, 只见乔小米的脸上露出猥琐的笑容:“梦到啥了?反应这么激烈?” 南欢想了想,道:“额……我梦见他说我迟到了,要扣我分。” 迟到扣分是她和乔小米的阴影,她应该不会怀疑。 果然,一听到扣分乔小米就撇了撇嘴,小声道:“你好惨,做梦都甩不开这个魔头。” 她看了坐在前方的男人一眼,赞同和无奈地点了点头。 的确,这个魔头怎么感觉哪都能遇见,文个爱也能跟他碰上。 乔小米指了指南欢的嘴角,因为不是说某人的坏话,声音稍微大了点,“你流口水了,拿纸擦擦。” 她这才反应过来为什么江予刚才要盯着她的嘴看,连忙从口袋里拿纸擦嘴。 手机又振动了一下。 南欢边用纸插嘴边打开屏幕来看消息,还是“予”发的,就在刚刚:“欢欢,我真想现在就操死你,让你的小嘴含着我的鸡巴,我要操到你表情浪荡,上下两个小嘴都直流骚水。” 南欢吓得手一抖,手机没拿稳,“啪”的一声摔在地上,好巧不巧,正好掉在了男人的脚边。 江予偏头看了一眼,下意识地弯腰想把东西给捡起来,南欢反应极快,立马从桌子底下钻过去,想把手机给抢回来。 不行,绝对不能让他看到。 虽然不太确定江予现在到底有没有认出她,可要是现在被他看见了手机上的内容,那是真的太尴尬了! 说时迟那时快,南欢的手先按住了手机,江予的手覆盖其上,男人似乎是没有想到南欢会从桌子下以一种极其怪异的姿势钻过来,看着她这样奇怪的样子还愣了几秒。 “真不好意思,”南欢苦笑道:“是我我的东西……我自己捡就好了。” 男人收回了手,重新坐正,只见椅子底下的那白嫩小手握着手机缓慢从椅子下方抽出,在南欢看不到的地方,他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 --------------------- 最近有点只想更合欢,想先把嗜她放放了 文爱(9) 南欢抄答案只来得及抄了一分钟,这节课的老师进入教室,上课铃就此响起。 “上课之前,我们先对一下上一节课布置的作业答案。”一开口就是要命的问题,南欢脑海里的那一根弦顿时紧绷起来,生怕她点到自己。 “第一大题和第二大题怎么上节课基本上都已经把答案说出来了,就不点了,咱们直接从第叁题开始看。”老师走到第一排旁边,敲了敲江予的桌子:“你来回答一下。” 江予从椅子上站起来,身姿挺拔,站得笔直,他淡淡开口:“课程一词最早见于斯宾塞的着作《什么知识最有价值?》。” “不错,”老师点头,示意江予坐下,随后向前一步,走到乔小米旁边的桌子上,眼睛注视着手里拿着的课本,道:“第四大题是四道选择题,很简单的选择题,直接一起回答了。” 她敲了敲乔小米旁边的桌子,“你说一下。” 乔小米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有些犹豫的把班长刚才练了四个答案说了出来“B……BABC。” “嗯,请坐。这四道题选BABC啊,第一题跟第叁题都是第二个选项,别听错了。” 老师靠在乔小米的桌子边,头却朝南欢那边偏了偏,视线落在她的头顶,道:“下一题你说。” 尽管南欢低着头双眼盯着书上的字,看不到此刻老师的视线注视着谁,可她清楚,她叫的就是自己。 女人犹如被雷劈中一般傻了眼,她明明都已经算好了,点到她时应该是第叁题才对,怎么突然变成第五题了?还是个简答题。她都忘记上节课这老师基本上已经把一二题的答案说了出来。 后面的答案她写都没写,如果回答不上来,她是要站一整节课的。坐在后面还好,可她坐的是前面,为了不挡住别人的视线,只能蹲着,那实在是太累了。 再加上她现在被江予刚才发的那两句骚话弄得腿心发麻,腿根发软,别说蹲着了,她现在就是坐在椅子上都觉得不大舒服,要是蹲一节课,那这腿肯定是要废了。 南欢欲哭无泪地从椅子上慢慢起身,看着书本上的问题,脑海里面找不到一丁点的关联词,上节课记的笔记似乎被完全抛在了脑后,皱眉冥思苦想了半天,愣是一个字都憋不出来。 老师眯着眼睛,语气冷淡了不少,带着致命的反问:“答不出来?” 乔小米慌乱的拿着笔想在纸上写着什么关键词给南欢偷偷看,可奈何老师就在旁边,这样太明显了,说不定自己也会被牵连,她只能低着头,紧握手中的笔,心中默念南欢自求多福。 老师向前走了一步,准备越过乔小米提问她后面的同学,可正在这时,南欢磕磕绊绊地开了口:“行……行为主义,认知主义,构建主义,社会构建主义……” 话音落下,现场便是一片寂静。 女人紧张地直咽口水,等待着老师的下文。 一秒。 两秒。 叁秒过去,老师终于开了口:“答的还算不错,应该是临时想起来的,平时还是要好好读背呀,虽然本学期咱们这门课不是考试课,再学一课时就结束了你们就要毕业去实习了,这些理论在你们工作上还是用的上的。”老师拿着书轻轻敲了敲南欢的头,“坐下吧。” 南欢这才感觉悬在胸口的那块石头完全落了下来,她长舒了一口气,坐下时双腿都在打颤,一坐在椅子上就感觉像是瘫了一样。 乔小米有些好奇南欢是怎么答上来的,这么高深词她都听不懂,竟然都能想起来,肯定有猫腻。 但碍于老师就站在自己的身后,她那双眼睛就像江予的鹰眼一般,稍微有一点风吹草动就能盯着你,然后喊你站起来,一站就是一节课,她实在是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把问题写在草稿纸上,推在南欢手边。 “你怎么想起来的?这么厉害。” 南欢稍微偏过头往后偷偷瞟了一眼,确定老师不会再向前看之后写下:“刚才不是用手机查答案吗,我就随便翻了翻教材版的答案,看了一眼这几个词就想着蒙一下,结果蒙对了。” 乔小米对着南欢竖了一个大拇指:“牛逼。” 南欢不好意思地摆了摆手,示意乔小米认真听讲。 而她则看着坐在他前面的人的后脑出神。 她才没那么好的记忆力能把这么复杂的词给说出来,刚才之所以情急之下能答上来,是因为坐在她前面的男人把一张纸突然放在了他的手边,也就是南欢站起来时能够看到的地方。 纸上写的就是这几个词,男人的动作太显眼了,她又被老师逼得紧张得很,下意识地就把他写的那几个词给说了出来,结果没想到竟然是对的。 可现在反应过来,江予是在帮她吗? 他为什么要帮自己? 难不成……是真的?他已经认出自己了?还是说……他只是突然好心的想提供一个帮助? 这一节课南欢又没有认真听讲,脑海里面全是江予刚才的所作所为,心中一直怀疑他是不是已经认出自己了,直到老师说下课,乔小米背着书包拉着自己往外走,她才稍微回了点神。 站起身时正好跟前面起身往外走的男人视线对上,江予那双眼睛极其幽深,咋一眼望去似乎与前两日在酒店他们俩欢爱时露出的隐忍表情一般,极具诱惑性,带着隐秘的勾引。 之前在课堂上从未见他露出这样的表情。 南欢看着有些发愣,她看着男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直到乔小米扯着她:“走啊,去吃饭。” 她才偏过头去,跟乔小米一起出去,可没想到腿心一软,刚走了一步,脚底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她人又被乔小米猛拉了一把,一整个人往前倒。眼看差点就要摔了,江予眼疾手快,身体前倾,隔着一排桌子扶着女人的腰,把她往自己这边带。 乔小米这才反应过来有些异常,转过头看时就见南欢斜靠在桌子上,江予则是弯着身用手扶着她。 “欢欢你怎么了?”她连忙询问。 南欢脸上红一块白一块,白的是吓的,红的是羞的。她扶着桌子起身,小声道:“没事,就是……脚上有点没力气。” 腰间扶着的带着滚烫温度的手掌收回,南欢就算再不情愿,还是侧着身给班长道了谢:“谢谢。” 要不是他刚才扶了自己一把,她的腰就会撞在旁边的桌角上,平时她的胳膊被撞到都会疼个半天,更何况腰间这般柔软的部位。 江予看着低着头不敢看自己的女人,收回的手上还残留着刚才的柔软触感,他声音比刚才回答问题时哑了一些,答道:“没事。” 那边乔小米则是抱怨着:“都怪你前两天跟朋友出去逛,逛了哪啊脚都这么没力气,是把咱们这整个市都给逛了个遍吗?才走两步就摔倒了,身体怎么这么虚?还是得多锻炼才行。” 还不等南欢说话,站在一旁没怎么说话的男人却突然轻笑了一声,随后开口:“的确是。” 南欢:“……” ------------------------- 没错,我就是个连老师名字都懒得想的屑偃 提问的问题是我自己学过的知识,不必太在意 文爱(10) “你是不是江予?” 南欢看着聊天对话框里的这一行字,打了又删,删了又打,可最终还是没能发出去。 她有些不敢想象,如果把这一句话发出去了,她和江予之间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 尽管这一学期的课基本上已经要结束了,接下来将要面对的是实习和毕业论文,以后可能也见不到班上的大多数同学,可班长是联系整个班级的纽带,即使是实习,学校也有很多事情需要参与,班长就是那个通知的人。她不想弄得以后上交什么报报名单时不敢面对这个男人。 ……虽然之前也不怎么敢面对。 可能是由于上周上课时江予说的那句话把自己给吓到了,还是由于前段时间吃避孕药导致经期紊乱的关系,南欢这个月的月经提前到来,比她预算的还提前了五天。 那五天之后她也很少跟“予”有消息来往了,身在月经期间,她也可以好好休息一会。 可越是休息,就越是会想到江予的那张脸。 他是知道的,肯定知道的,不然会在那个时候说出那句话,带着一点调笑的意味。甚至南欢当时听他那语气还暗指了别的意思,所以当即拉着乔小米逃离了教室。 大四的课本就少,尤其是他们学校,大四上半学期只用上两个月的课就可以去想办法找实习单位了,学校开的课也很少,只是偏偏选了几个比较严格的老师来任课,弄得南欢心里感觉就算现在课比之前少了很多也极不自在。 不过好在自那之后没有早上第一节的课了,她也可以不用再怕江予的点名了。 只是……南欢一脸苦瓜相地看着桌子上的实习申请表,是江予前两天发的,班上的每个学生都要确定自己实习的单位以及地址,写好之后抽空交给他。 她不想再面对这个男人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对他还是有些怕的,可能是前叁年被他的扣分给弄怕了,再加上文爱的奔现,她害怕江予会找她,要继续操她。 南欢现在还记得当时离开酒店时江予跟他说的话呢:“下次再见面,我不会放过你。” 纠结了半晌,南欢还是拿着申请表敲了隔壁乔小米的门,“小米,我的实习申请表写好了,你有空去学校帮我交一下,我现在肚子还有点难受。” 乔小米一脸疑惑地接过表,视线朝下,往女人的小腹出看了一眼:“这都五六天了,你身上姨妈还没走?” “嗯,”女人点了点头,声音小了很多,听起来倒还真有一股虚弱感,“肚子还是难受着,不想动。” 其实她身上基本上已经快走了,肚子疼也只是前两天的事。找这个借口只是不想去交表时遇见江予,现在的课基本上都已经完结,就等明天把最后的一节课上完,过几天她就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这个城市回老家去实习。 眼不见为净。 乔小米不疑有他,拿着南欢的表看了一眼,语气顿时有些慌了起来:“啊?你要回老家去实习啊?怎么不留在本市?这大城市多方便,我们在外面租的也有房子,你要是走了把我一个人留在这我多害怕?” 南欢道:“老家那边的实习工作是我一个亲戚给我安排的,不好意思拒绝。这房租是半年一交,我前段时间交的租金还能维持两个月,你之前不是说你房间东西多吗?现在可以放在我那边,我走了之后能给你留下不少空位置。” 乔小米撇嘴:“可我还是希望你人在这里呀。” 南欢拍了拍她的肩,轻声安慰道:“我只是去实习一段时间而已又不是不回来了,别这么伤心,与其为我们俩离开难过,还是赶紧想想找实习的地方吧。” 听到南欢提到这件事,乔小米觉得更加难过了,“也对……我先去网上投投简历吧。” * 看到江予发来的消息的时候,南欢刚洗完澡出来。 现在身上的经期已经全部走干净,还没到天黑,她就迫不及待的洗了个澡洗了个头,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容光焕发。 拿着毛巾擦干头发时,看着手机屏幕亮着,就过去瞅了一眼。 是江予发的,通过班群单独私发她消息。 “南欢,你上交的实习申请表填写的有问题。” 南欢心里一个咯噔,想检查到底是哪出了差错,可表已经被乔小米交了上去,根本就没办法修改。那表是一人独一张,没有更多的了。 女人心里急得慌,她东西差不多都已经收好了,火车票也买了后天下午的,这表要是有问题怕是到时候去了那边学校这边不好交代。 “那怎么办?” 消息发过去那边很快就回了:“我这里还有多余的两张,你来教师公寓底下找我拿,尽量快点,辅导员急着要催了。” 教师公寓?他怎么在教师公寓那? 可她也想不了那么多了,勉强披了个外套就出了门,直接去往学校。 毕竟她可不想辅导员亲自过来请她。 女人气喘呼呼地跑到教室公寓那边时,江予正靠在一棵树底下等着她,此时太阳似乎刚要落山,西边天空折射出来的金色斜阳落在他身上,像是他全身上下被镀上了一层金色的漆,看上去竟有一股朦胧之感,像是画里面走出来的王子一般。 “班……班长……”南欢是一路跑过来的,刚洗完的澡,身上又泛出不少薄汗,她头发也没吹,发尾湿漉漉地搭在外套上,整个人都泛着湿气。 江予看着面前的女人,眸光微暗,声音哑了些:“跟我上楼。” “啊?”南欢看着两手空空的男人,问:“你没把表拿来?” “就算拿来了你也不好写,楼上房间有笔和桌子,写着方便一些。” 南欢突然有了些警惕之心,停在原地没动。 男人看着她那样子,轻笑了一声,怎么?怕我吃了你不成? 说实话,她是真的有点怕,他会吃了她。 --------------- 对不起家人们说好的两更上不了了,学校的课程太多了,事情也多 运气好的话下一章明天会上,运气不好也就只能周末了 对不住真的对不住 文爱(11) 南欢最终还是跟着江予上了楼。 其实原本她想把那句话问出口的,如果给“予”发消息的话,她有可能还能发的出去,可江予人就在她面前,是她不好意思问出那句话:“你是我的文爱对象‘予’吗?” 当着本人的面这样说,这太尴尬了。 虽然现在感觉好像他们二人都有点过了那个界限,但最后的窗户纸没有捅破,她也不好意思问。 最后还是江予走向楼梯,悠悠开口:“辅导员说今天晚上八点之前要交过去,要是出了差错,我可不管你哦。” 南欢急忙跟着他上楼。 文爱这种东西跟实习工作人生大事来比还是相形见绌了,反正后天就可以离开这里,应该也出不了什么岔子。 江予的房间在四楼,学校的教师公寓不单单只是给教师住的,还有些空房间,那些经济能力足够的学生可以租房。 南欢是跟着江予进了他的房间才反应过来这是他在学校租的房子。 江予从鞋柜上给南欢拿了一双拖鞋,是全新的,还未拆封。鞋面上刻着一个可爱的棕色小熊,他道:“申请表和笔都在我卧室的桌子上,你去写吧。” 南欢换鞋的动作一滞,迟疑地看了江予一眼。 “怎么了?”男人靠在门边看着她,眼里的瞳孔折射出淡淡的光,给人的感觉不如平时上课时那般严厉了,乍一看还有些轻佻的味道,像之前南欢在酒店见到的他一样,浑身上下都带着致命的危险。 “你要不然把表和笔拿出来吧,”她警惕性还没降下来,听见要自己去他卧室写表格,更是心里惧怕在卧室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好在男人只是轻轻笑了笑,伸手把门带上,“行,我去帮你把纸和笔拿出来,你坐在沙发上等我,总可以吧?” “嗯。” 趁江予进房间拿笔和纸的时间,南欢仔细观看了下房间的布局。 他的房间不算很大,但看上去井井有条,整洁干净,沙发的正前方有一个小矮几,上面随便放着几本书,都是与本学期专业有关的,南面的窗户手还落着夕阳残留下来的一点余晖,照在窗前的绿植上。 整个房间看起来还挺温馨,跟他这个人平时在班上的感觉差距还蛮大。 江予从卧室拿出笔和纸来,放在南欢面前的小矮几上,随后又去一旁的小冰箱里给她拿了一瓶牛奶。 “写吧,”男人把牛奶递给南欢,她有些不太好意思的接过,牛奶带着冰凉的温度惊着她手还哆嗦了一下,不过还是接着放在一边。 江予则是顺势在女人旁边坐下,明明二人的身体隔得还有十几厘米的距离,可她就是有一股莫名而来的压迫感。 “班……班长,”写了几个字之后,她犹犹豫豫地开口,“我表格哪里写错了?你先跟我说一声,我怕等一下没注意到又给写错了。” “哦好,”男人从沙发上站起身来,顿时大片的阴影打在南欢的脸上,她有些不敢抬头,因为一抬头就能跟头顶男人带着些许滚烫的呼吸撞上。只听男人道:“我看了你写的申请表格,你写的实习地址是你老家那边的地方是吧?” “对,” 南欢仍是不敢抬头,她小声道,“是我们那边的,我填的有什么问题吗?” 视线随着表格上一只纤细修长的的手所指的方向,那一栏的要求是正是实习地址。 “难道是写错了吗?”她自言自语。 应该是没错的吧?毕竟就在老家的市中心,那地方她还挺熟的,不至于连地点都背不会。 “的确是错了,”只听头顶男人微哑的声音的声音传来:“南欢,你应该填本市。” “你说什么?” 南欢一瞬间还没反应过来,刚想反问为什么要填本市。突然间,她像是明白了什么,不可置信地抬头,但还是不太相信。女人的漆黑的瞳孔里闪过巨大的震惊和不解:“不......我……我在我那边……都已经找好实习工作了。” 一抬头就跟男人炙热的眼对上,这时南欢才发现他眼里浓浓的欲望早就已经藏不住,二人对视时南欢看着男人那双藏了火的眼,似乎要将她焚烧殆尽一般。 她心下一慌,不敢抬头再看,可刚低下去的头又被男人修长的手指掐住下巴被迫抬起,女人只能再次抬头看着他,这一次,根本无法逃避。 “你说呢欢欢?” 突如其来的亲切称呼让南欢虽然还没有从震惊中缓过来未开口说话,但身体似乎早就已经有了感应一般,轻微抖了一下,似乎是感受到了之前在床上时男人这样对她的称呼,现在竟已经下意识地成为了她身体的反应。 “我好不容易才盼着跟你见面操了你一次,你却把我吃抹干净不认人,转眼就想跑了是吗?” 男人滚烫的温度落下来,沙哑的嗓音尽数钻入南欢耳中,带着欲望和真相,烧得她不知所措,她从江予揭开自己真面目的那一刻起,就一直没说话,不知是被吓的还是被惊的。 江予拇指轻捻着女人的唇,来回摩挲着,那次上课时看见她刚睡醒时嘴边残留的口津,好不容易经过一节课的沉寂下去的欲望又再度升起,那时他就忍不住想扒了她的衣服,直接就在课堂上用自己的鸡巴把她的骚穴给操烂。 只可惜,她怕自己得很,还没等他再说些什么,一下课那小东西就已经溜得没影了。 而现在,她已经落入自己手中,无处可逃。 “把我睡了就想跑,可没这么好的事。” 文爱(12)H 南欢这一周来都在想着怎么跟江予坦白这件事,心里组织的话来来回回不下重复了上十遍,只等着一个合适的时机,把那些想问的话给说出口。 可没想到还没等她发问,江予就自己先坦白了。 还是以这样一种极端且令人不适的方式。 她本以为他不会拿实习这么大事来跟她开玩笑,可没想到他竟然真的用这样卑劣的方式把她给骗了过来,还说什么想让自己留在本市这样荒唐又有些令人恐惧的话。 他可是班长啊,每年班级评优的必选人选,每次在讲台上光风霁月发表演讲和班级事务的人,老师和同学口中的好苗子,怎么会干出这般龌龊的事? 女人一直处在巨大的震惊和疑惑当中,尽管现在他们班的国宝班长江予已经在他面前露出了原本不为人知的淫邪样子,可她还是觉得不可思议,还是在怀疑自己在做梦。 直到男人把她按在沙发上,修长的指节顺着衣服下摆摩挲着着女人的腰肢,随后解开内衣带子,两指揉捏着她的奶尖,一股莫名异样的刺痛感以及酥麻的快感从乳间蔓延到大脑以及身体各处,南欢才猛然回神。 “唔……别……”她用胳膊使劲推身上着男人,但那人就像一座大山一般,死死压在她身上,明明已经使尽了全力,就是推不开。反而因为她的挣扎,脚上的拖鞋早就已经掉在了地上。由于她是着急忙慌的赶来的,身上穿着是极为休闲的衣服,原本被男人撂在腰间的衣服此刻已经卷到了胸前。 白嫩的乳肉呼之既出,看得男人呼吸加重,瞳孔又幽深了几分。 “身上干净了吗?”江予低头,咬着她的耳垂,轻声问,可压在女人身体上的重量还是没有移开,只是稍微给了她一丝喘息的时间,但绝对不会放开。 南欢紧张地眨眼:“还……还没有。予哥……你先别……” 尽管再不想承认,现在事实已经摆在了面前:班长就是这样的人。 她只能小声求饶,并扯谎。 在把那一个予哥喊出口时,女人觉得自己的脸烧着慌,尽管自己看不到,肯定也是红得要命。原本想着文爱对象的人是自己不认识的人,叫两声也就罢了,可在此之前,她从没想过有那么一天,她会躺在班长的身下,嗓音娇媚地喊他为“予哥”。 江予应该干不出来在月经期间还操她这样禽兽的事,说不定他相信了还能放自己走。 可是他会相信吗? 果然,女人话音刚落没有两秒,就见面前的男人挑了挑眉,胸前作乱的一只手缓缓移到身下,修长的指节勾着女人腰间的裤缝钻进去。 手指只是隔着内裤在花户上轻轻按了按,那里没有应有的厚度。 他嗤笑一声,沙哑的嗓音骤然变冷:“小东西竟然敢骗我?嗯?知道等下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吗?” 南欢差点都要哭出来,惊恐的眼里泛着泪花,脸上因为谎言被戳穿的羞愧而脸红,她挣扎着想逃离,可根本不是男人的对手。 “不要……”南欢又开始再度求饶起来,可这时已经无法再让男人怜惜她了,身上遮蔽的衣物被他轻而易举地除去,她的长发还没有干头,带着些许湿润挂在肩头,让她觉得有一股冷意,身体打了一哆嗦。 “本来想把你骗到卧室去的,你个小骚货还挺聪明,不过在沙发上操你说不定也别有一番风味,你说是吗?欢欢?” 此话一出,女人定是逃不了了,花心处已经被那带着滚烫的温度的硕大鸡巴抵着,现在不仅是南欢整个人在颤抖,那一处也颤颤巍巍的,泛着些许晶莹的水,等待着那物的插入。 江予却不急,他手往上抚摸着女人的乳尖,两手分别掐着那红润的一点,拖着巨大的一团白嫩乳肉来回晃动着,身下的肉棒则顺着上半身的动作缓缓地挺入女人的花穴。 约有一个星期没操她了,那一处似乎比刚开始操她时更紧致了一些,男人就着泛出来的一点晶莹水液缓慢插进去时,还是被那极端的紧致吸得头皮发麻。 “操!”江予低咒一声,一巴掌直接拍在南欢白嫩的屁股上:“个小骚货可真会吸。” “啊!”南欢忍不住呻吟一声,可又立刻捂住了嘴,教师公寓房间的隔音效果不好,刚才跟江予上楼时她就听见二楼左边房间里两个老师在吵架,隔着门都能听见里面的争吵。她怕声音太大被他人听见,不敢再发出声。 更何况,此时虽是傍晚,外面天还是亮着的,客厅的窗户没关,窗帘也没拉上,对面不远处就是平时上课的教学楼。 万一有学生下课时站在窗前观望,说不定就能看到对面的教师公寓里的某个房间,一个浑身赤裸的女人被男人按在沙发上,胸前的一对白乳在男人手中肆意揉搓着,底下泛着水的花穴也被男人赤黑的鸡巴抽插着,一想到这样的情景,南欢心里就一阵紧张。 越是紧张,底下的骚嘴就含得男人的鸡巴越紧。江予深吸一口气,语气温柔了些:“欢欢你轻点夹。” 男人的肉棒并未完全深入,只进了大约叁分之一便停下了,随后便在湿热的甬道里慢慢抽动研磨着,而他的手继续往上揉搓南欢白嫩的奶子。 两个手指甲分别扣着乳头,另外几个手指用力捏着周围的乳肉,手指合拢,稍微捏着往前一送,就将早就已经肿大发硬的鲜红奶头给送到了嘴边。 “欢欢,你的奶子可真大,你知不知道这一周上课的时候我就一直想念你这白嫩的奶子,还想你底下的那张小骚嘴。” 江予说话间,底下的肉棒也在缓缓深入,又进去了些,肿胀的鸡巴缓缓在女人湿润的甬道里慢慢深入,带着无名的燥热与欲望,渐渐烧毁了南欢仅存的理智。 “予哥……呜呜呜……求你,不要了,不要再进来了……”南欢此时面上的潮红再也遮不住,爬了满脸,甚至全身都开始泛起淡淡的粉红色。她眼角旁还带着未干的泪渍,小声哀求着,祈求男人能放过她。 可听着如此这般娇媚的请求,江予的眼中像是着了火一般,呼吸也逐渐加重,他健壮的身躯似是哆嗦了一下,被女人给刺激到了。 江予随后咬牙劲身挺入,外面留着的那一截也全部捅入女人体内,不留一丝缝隙,全部都在那温软湿腻的花穴内。 心心念念了一星期,终于,他终于再一次把这个女人压在自己身下挺身操干了。 文爱(13)H “唔……” 突如其来的填满让女人觉得无比的不适应,她一时间眼前发白,不知今夕何夕。握着男人胳膊的手突然使力,有些长的指尖掐入肉中,江予却像是感受不到疼一般,连眉头都没皱。 比起胳膊上的那一点疼,底下的那张小嘴才是最折磨人的。 那一处实在是太紧了,尽管前一周他的鸡巴把那花穴操干得大开大合,那穴也含咬了两天撑开了些许弧度。甚至临走时他还好好欣赏了番那处合不拢口还冒着骚水的景象,可没想到才只过了一星期,它又变得紧致如初。 江予劲身全部挺入之后就暂时没动了。 他知道身下的小女人紧张得很,现在还能感受到自己的鸡巴被她那张小嘴仅含着,一张一翕,棒身有如被紧致的花瓣死绞住一般,带着逼人的致命紧致和勾人的潮湿闷热。 “呼……”他深呼一口气,滚烫的气息尽数落在女人羞红的脸上。 “我先不动了,欢欢。” 他轻咬着南欢圆润的耳垂,如同古早时期下咒的巫师一般,一开口,低沉嗓音像是带了不一样的魔力,竟然让南欢原本崩得死紧的身体慢慢软下了些,掐着男人胳膊的手也稍微松了些力。 只是她还是紧张着,她看着不远处打开的窗户,声音带着娇媚的颤:“窗户……有人会看到的,不要在这……” “怕什么?”江予将女人因慌乱挣扎而散落在胸前的长发撂在耳后,“不会有人看到的,再说了,刚才让你进卧室你不进,现在这可是你自己选的。” 话音刚落,男人就将女人翻了个身,让她整个人都趴在沙发上,肉棒在花穴里转了个圈,绞出一股淫水来,也勾得女人尖叫连连:“啊......不!” 还未等她再说些什么,男人便开始挺动腰带着狂猛的力道操干起来。 女人的下半身搭在沙发的边缘,这个姿势很有利于男人的肏入,江予只是稍稍往前一倾,女人就按捺不住地发出一两声娇媚吟哦。 插入,拔出,再插入,再拔出…… 这一次他没有调整角度,也没有采取之前时快时慢地抽插来挑逗南欢,直接就这么不带任何怜惜操干着,活像一根烧火棍直直捅入腹地,把女人的身体给劈开。 南欢只觉得小腹里似乎钻进一只带着滚烫温度庞大的兽根,横冲直撞,翻江倒海,刚想说出口的话被顶撞成破碎的呻吟:“唔......别,呜呜呜会被人看见的.......” “被人看见岂不是更好,”江予趴在女人身上,故意逗她:“就该让别人看看你这么骚被我干的样子,看看你底下那张小嘴,含得我多紧,现在还在流水呢,把沙发都个浸湿了,水都要顺着沙发流到地上去了。” 说话间,男人的一只手顺着腰际抚摸到女人身下,落在她鼓起来的小腹处,对着她那处被大鸡巴撑出来的包块,故意地用力一按。 “呜.……” 几乎要将人逼疯的酸胀突然袭来,南欢发出一声难以抑制的娇媚呻吟,被压在沙发上的两条腿不受控地剧烈抖动,随后再无力气软了下去,女人的意识开始模糊,不远处窗外的光一闪一闪,她已经看不清眼前的景象了,像是被蒙上了一层纱。快感一层一层攀升,挤占着她的神经,已经不容她再想其他的了。 可还按在她小腹上的那只手仍是不肯放过她,肉棒每每往里一捅一插,滚烫的掌心就捂着那个被鸡巴顶出来的包块朝下一按,带了些恶趣味,江予却乐此不疲。 南欢现在意识已经在濒临破裂的边缘颤抖,被撑开到极致的花穴猛然收缩,又突然张开,穴肉被裹着棒身被翻搅开,又再度含住,勾着那棒子直直深入,快感直接冲上大脑皮层,刺激的快感让她在恍惚中觉得自己快要被身上的这个男人给操死了,只能拼命挣扎,竭力哭喊:“啊哈,予哥.....班长......不要......停下来,快停下来不要.…….我....我要被弄坏了……” “要被什么弄坏了,嗯?”灼热的呼吸落在女人耳边,烫得南欢身体又是一哆嗦。 江予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修长小腹处的手往下移动,停在二人的交合处,手指轻轻一勾,上面全是晶莹的淫水,他抓住她的下巴,女人潮红的脸上被蹭得一片滑腻,她被迫偏着头,只听男人道:欢欢的骚穴是不是要被我的大鸡巴肏坏了?” “说!是不是?见女人没说话,男人又问了一遍,底下的动作越发凶狠了一些。 “唔.....是,是的…….欢欢......欢欢要被班长的大鸡巴插坏了,求你了,求你......予哥......停下来.......呜呜呜......” 南欢此时也不知道自己说出了什么淫言秽语,脑海里仅存的念头大概就是顺着男人的话往下说,说不定换来的操干能轻一些,可她却听男人道: “真乖,予哥要奖励欢欢一根大鸡巴。” 南欢这才意识到她被骗了,只是她的圆润丰满的屁股被男人牢牢握住,淫靡的肉体拍击声一次又一次从身后传来,江予现在几乎是骑在她的屁股上,雪白的臀瓣含着那根赤黑粗壮的肉棒,在猛烈的冲撞下发出噗嗤噗嗤的击打声,听得人满红耳赤。 不止声音,交欢的画面也急剧冲击力:二人的交合处一片狼藉,浓密漆黑的毛发合着女人晶莹剔透的淫水,由于来回的撞击,已泛出不少细小泡沫,其余的骚水则是顺着她的肢体往下流,这个下体都是湿漉漉的。 南欢的胴体无休止地战栗着,好不容易鼓起力气想往前逃,立刻就会被江予的大手抓住腰肢一把拽回去,按着她继续噗嗤噗嗤地肏干。 要死了,真的要被干死了……她要被江予干死在这里了。 什么实习,什么同学,什么班长,什么文爱,此时此刻南欢的大脑里只有那根在她体内不断抽插作恶的鸡巴,一切杂念统统都抛在了脑后,现在,她被江予操干着,这是她唯一清楚的事。 “呜呜呜......”女人再也控制不住,开始肆无忌惮地淫叫起来:“啊......好深......班长你操得好深.......唔......不.......操死我......予哥干死我.......呜呜呜......欢欢要吃大鸡巴.......欢欢要大肉棒.......” “操!”男人深吸一口气,又是一巴掌拍在女人的屁股上,一向自恃温良的男人在此刻也忍不住爆了粗口:“骚货!老子今天一定要把你给操死在床上!操!你个小淫娃!予哥以后都这么操你好不好?把精液全射进你的小肚子里,全射进去!” 又是猛烈的几十下抽插,南欢忽然感觉到塞满骚穴的那根硕大肉棒开始剧烈跳动,随后他喷发了出来,热烫的浓精急速射出,只是几秒,就将南欢的小腹撑得越发鼓了起来。 女人低声哭叫着,只觉五脏六腑好像都要被那精液烫得将要融化掉,她身上早已没了力气,只能倒在男人怀里,被男人紧紧锢着,既挣扎不得,又无力动弹,只能任由一股接一股滚烫的精液喷射在自己的娇嫩穴肉上。 末了,她终于被撑得实在受不住,靠在男人怀里晕了过去。 文爱(14)H 在她昏迷的期间,底下那一直泛着水骚穴不知道被男人操得泄了有多少次,再加上还有男人不久前射进去的精液,把那平整的小腹竟撑得犹如怀胎几月的妇人一般。 等到好不容易悠悠转醒时,女人迷茫地睁眼,只见她正躺在床上,自己的两条腿被江予架在脖子上,借着极好的姿势,鸡巴一捅一插,只是稍微往外一带,就勾出打大量的淫水来。浑身赤裸的男人压着她在她身上起伏着,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滑落至胸脯、小腹、直至二人的交合处。 她又涨又麻的奶子在腿间抽插下飞快弹跳着,两团白乳因为这样的动作互相拍打,奶头热辣辣得涨痒。 “醒了?”男人挑眉,手托着满是湿腻的臀瓣,手臂一使力,她就被他搂抱起被托着上下抛落起来。江予顺着刚才找好的角度研磨,龟头一次又一次连连顶弄花心。 女人顿时就是快感丛生,一开口就是沙哑的低吟:“啊不” 眼前就是男人近在咫尺的脸,因为情动,他的脸满是胀红,一双幽深犀利眼却又像着了火的眼直盯着她,南欢不好意思与他对视,只能偏着头视线往外斜。外面的天已经全部都黑了,只能透过窗户看着外面不远处楼房一闪一闪的灯光。 她似乎是被男人抱进了卧室,房间里面亮堂堂的,无一点暗处可躲,察觉到女人的眼神有意躲闪,江予皱眉,手轻掐着女人的脖子,把她的脸掰正,迫使她直视自己:“不许躲!” 他最见不得她躲自己的样子,这叁年多来在学校每次都是这样,每次一看到自己她都要低头躲在一边,要么就是迅速逃得不见人影,根本就没有亲近的机会。 他是真的没想到,这小东西竟然能怕他怕成这个样子。 想到此处,男人咬了咬牙,掐着女人的腰,找准角度,对着穴内那块藏着的软肉不停地戳刺。 随之而来的撞击频密深重,江予不给女人一丝喘息的机会,把她嘴边的呻吟支离破碎:“饶了我吧班长,呜呜呜我受不住真的受不住不要了啊!不要太深了。” 倏忽间,他的吻突然落了下来,含住南欢的唇瓣吮咬,把女人的呻吟给吞咽下去。南欢下意识地想将他推开,但她根本不是江予的对手,松软无力的双手被男人的一只手给锢住。 “唔!……” 疼痛混杂着麻痒从唇上传来,他吻着她,既用力,又粗鲁,大舌探进女人的小嘴里肆虐搅弄,南欢仍是想躲,可男人像是早有预感一般,滚烫湿热的舌缠着女人的不松开。他就像是即将渴死的鱼,死缠着南欢那舌上的津水。 不知过了多久,在南欢感觉自己快要窒息的时候,男人终于念念不舍地松开她的唇。 江予的手攀上女人的脸,拇指摩挲着女人嘴边流出的口津。 “欢欢,以后不许躲我,再躲我,我就把你锁在屋子里,让你实习都不能出去,每天就只能躺在床上被我操。” 南欢稍微回了些神,听到男人说的这话更气了,她现在这般惨样还不是被他害的?要不是他把自己骗到这来,她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女人越想越气,趁男人不注意,她狠狠地朝江予的脖子上扑上去,一口咬住了他肩膀上的肉,只可惜之前被操干着叫了太久,再加上刚才被男人用嘴吸的酥麻酸软,没留下多少力气,除了几个牙印,都没咬出血。 身前的健躯一僵,南欢只听到男人的一声冷哼,腿间顿时传来愈发激烈的冲撞。 可怜她原本是想泄愤,原本身子还没从之前的余韵里缓过来,就又被骚穴里抽插的大鸡巴给肏上了高潮。 只见南欢白嫩的屁股被男人握在手里,随着他不断地挺腰顶送,一拱一拱,竟把那条花缝戳开一个小口。女人原本还想忍着不叫出声不想让江予得逞的,到最后猛烈的快感一层层袭来,她忍不住哭叫起来:“……啊,不行,嗯哈……好深,啊……小穴,嗯,小穴要被捅穿了……” 她想要逃离这疯狂的侵犯,在身体本能的驱使下,淫穴却越绞越紧,江予再次含住她的唇,眼里带着笑意: “……夹得真紧……小骚穴比之前夹得还狠,骚货,你下面这张骚嘴儿可比上面的诚实多了,我看以后你那骚穴离了我该怎么办,你这样的骚货就该被我干!” 话音未落,花腔里又是一阵近乎凌乱的挤弄,男人的大手骤然收紧,抓着掌下的小屁股高高举起来,又用力地将她朝胯间一按,肉棒直接捅进了子宫。 “啊!”女人尖叫出声,娇躯连连抽搐,花穴再也受不住,泼出一大片淫水来。 她腿间喷出的大股淫液全洒在了江予的腿上和身下的床单上,他强壮有力的腰腹还在快速挺送着,像是真的要将那个小淫洞干烂一般。 恶魔一般的低语在女人耳边落下:“说,欢欢的骚穴被干开了没有?” “开了,开了……唔,鸡巴都插进去了,欢欢的子宫都要被捅烂了……” 男人不依不饶:“继续说,班长我是怎么肏你的?” 她一边抽噎着,一边依言吐出淫言浪语,详细地描述起那根大鸡巴是如此在自己的淫穴里肆虐抽插,又是如何用龟头戳着她的花心:“……呜,大鸡巴,好好烫好粗……还有,好多精液……啊,啊哈……龟头又在顶欢欢那里了……” 快速的抽插间,被挤压出来的淫水在拍打中四处飞溅,还未等淫水尽数流出,男人又用力地撞上来,肉棒便倏然消失在她的双腿之间,如此反复。 南欢感受到他那粗硬的耻毛磨蹭着自己的穴口和附近的软肉,此时此刻被情欲驱使的女人也逐渐顺应着男人的动作,大腿与他结实的健躯交缠着,感受着男人给她带来的战栗酥痒,简直让人连骨头都要融化了。 “啊,嗯啊……好爽……啊哈……又要到了……好深,我小穴要被予哥哥的鸡巴插烂了……呜,不行了,肚子里好热……好多精水啊……呜呜呜班长操我操死我这个小骚货” 支离破碎的淫叫刚一从嘴里吐出来,侵犯着花径的那根大肉棒就仿佛故意似的,对着花心用力一顶。南欢哪受得住这个,甬道紧绞着一阵抽搐,龟头上的马眼被争先恐后涌上来的媚肉层层包裹住,吸绞之中,那小眼儿被堵了个严严实实,江予不由地闷哼出声,肉棒涨大着跳动起来,热烫的浊液激射而出。 射进去了,江予的精液,全部都射进去自己的子宫了。 再一次地昏过去之前,南欢这么想着。 江予像是着了魔一般地盯着南欢的脸,带着淫液的手指在女人唇上来回摩挲,轻声道:“欢欢,实习表我早就帮你交上去了,学校对学生在什么地方学习根本就不关心,骗你过来就是要把你留在我身边” 他不会让她逃的,以后,她再也躲不了他了。 破戒(1) 雨势渐大,明明是白天,太阳却被乌云压得有如黑夜一般,单单只是看着就让人觉得喘不过气。 树林里面弥漫着一股极其重的血腥味,还有一些微苦的药的味道,伴随着阵阵雨水袭来,气氛格外压抑。 南欢用尽全力往树林深处跑,一路上都是荆棘丛林,她跑时一直神色紧张地往后看,生怕那人追上来,回过头时,胳膊上被划出一道血痕,脚下的裙摆也被树枝拽破了好几个口子。 “欢欢快点走,”跑在她前面的小青喊了一声,“我们快到树爷爷那了。” 南欢都已经不知道自己跑了有多久了,自从前两天知道这座山上来了个法力高强专门捕捉妖怪的道士起,她跟小青、小米以及其他的妖怪就一直在逃跑。 只是可惜她法力低微,这山上与她一起的小妖怪法力大多都是这般,只能稍微戏耍一下平时在山脚路过的人类玩玩。至于面对那修炼仙法的道士,他们根本就敌不过,只能去找这座山上年龄最大最有见识、平时也护着他们的妖怪——树爷爷寻求帮助了。 南欢没见过那个道士,只是听山上其他的小妖慌里忙张的过来警告说赶紧跑,不然会被那道士收进乾坤袋里,这辈子都不想出来了。更有甚者还会抽去内丹,废掉法力,尽数给那些道士提供法力去了。 这边附近就有一个道观,里面那些修炼的臭道士就是这么做的,把妖怪抓起来后扔进炼丹炉里炼化法力给自己提供法术根基。好在树爷爷法术比他们高深,这山上又有瘴气与幻术庇护,平时那群臭道士也不敢轻易进来。 可没想到,这两天不知道那群臭道士们从哪请来的一位修士大能,如此轻易地就把山上的屏障给破了。 不到半天的时间,山上的妖就损失了大半。 小米甚至为了保护她,故意留下来想用藤蔓制造的迷宫拖延,竟被远在一里之外的那人一掌打碎,她眼睁睁地看着小米被其他陪同的道士收进乾坤袋里,想要冲上去跟那群臭道士同归于尽的时候,还是小青把她给拉了回来。 “你现在去就是送死!我们去找树爷爷,他肯定会有办法的。” 见过那般具有威慑力的场面之后,就算还没见到那人,南欢也还是被吓到了,一路逃跑的时候腿脚都是软的。 可即便是这样,她也不敢停下来。 她怕一停下来,就会被那个可怕的人给追上。 空气中血的味道越来越浓了,还伴随着一股浓烈的药酒味道,南欢在奔跑时只觉得身体无力,呼吸不畅,一看前面的小青,她竟不知何时倒在了地上。 “小青!小青你没事吧?” 南欢焦急地跑过去想把小青给扶起来,却见她身体瘫软无力,脸色发青,双眼发白,眼角旁有些许暗青色状的鳞片,不只脸上,手臂和小腿上竟也开始显露大量鳞片。 “是雄黄酒。”小青有气无力道:“我动不了了,你快走。” 小青是青蛇和人类诞下的后代,因一出生就因身上遍布极其吓人的青蛇鳞片的缘故,被母亲遗弃在山里,是树爷爷发现她并将她养大的。她的法术根基比南欢还要弱,甚至还不能化成原型,不然南欢还能带着她一起逃跑。 “快去找树爷爷我会找附近的一个洞躲着的。” 南欢心里怕得很,身边的朋友一个一个都被那群道士给抓了,现在小青也被迫留在这,就她一个人去找树爷爷,这一路上就算不会碰到那群道士,她恐怕也会被心里那种无端的恐惧给折磨死。 “不不行,我不能把你留在这。”南欢咬了咬牙,上前拖着小青疲软的身体把她往一边丛林深处的山洞里带,一边拖着小青一边还在自言自语地安慰道:“我们俩的法术都很低微,你又是半妖,我们好好躲着应该不会被他们发现的应该不会应该不会” 只是南欢原本就因长时间的奔跑导致现在身体没多少力气,现在又拖着小青,树林里道路泥泞难行,雨水模糊了视线,她没看清楚脚下,只是稍微拖着走了几步,就不小心踩到路上被落叶遮盖的石头,脚下一滑,竟从斜坡上滚了下去。 耳边只听得小青嘶哑的呼喊声,天旋地转间,便是一阵阵的剧痛从身上传来,胳膊、后背、腰部、大腿、以及脚踝她感觉身体的各个部位犹如在尖刀山滚过一般,因为身体无力,她甚至连抓住旁边树枝停下来的力气都没有。 最后还是身体装在一棵枝干较为柔软的树上,她的翻滚才停下来。 大概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南欢才呻吟着动弹了一下,白色的纱衣早就被尖石割得不成样子,到处都遍布着血迹,身上密密麻麻地全是伤口,如果不是有身后的树做缓冲,她怕是要从半山腰滚到山脚下。 不用被那群道士给炼化死,她自己怕是都要被那些石子给戳死了。 刚用胳膊支撑着想起身,她就觉得一股巨大的压迫感从头顶上压下来。 她极其熟悉这种压迫感,就在不久前,那股力量把小米制造的迷宫一掌打碎的时候,她就被这种压迫感逼得身体动弹不得,不知道是过了多久,要不是小青及时赶过来把她拉走,她怕是会一直被钉在原地,等着那群道士来给她收尸。 女人身体颤抖地跟个筛子一般,不知道是哪来的勇气,她慢慢地转过头。 背后哪里是棵树,分明就是个高大的人。 那人一袭蓝色道袍加身,手里拿着一把晶莹剔透的宝剑,头上挽着道髻,额前一缕碎发因雨水的关系搭在脸上,有些怪异,但那人面容白皙,脸色清冷,长得很好看,那碎发看着看着竟还有些美感。只是他的眼神太冷了,那双漆黑的眼瞳不带任何情绪。 男人就那么站在她身后,淡淡地看着她。 破戒(2) 虽然很害怕,南欢也不得不承认,这是她见过长相最好的男人,她跟小青以及小米她们在在山脚下戏耍过那么多的人类,就一个人是最好看的,那白皙的脸、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给人的感觉像是从画里面走出来的人一般。 若是平时,南欢说不定会调笑着跟他说话,再用自己的小小法术逗弄他。可现在,别说逗弄了,她感觉半条魂都要被吓得脱离身体,原本支棱起一半的身子又瘫软在地上。 不知道被那男人如冰似箭的眼光注视了多久,她才反应过来要活命,连忙低声求饶:“道……道长求你行行好,放过小妖吧……我法力低微,根本助不了你修行啊……” 她的情况也只比小青好一点,能变回原型,会一点点的小法术,其他的因为平日里疏于修炼再加上原本自己的根基就不太好,她的修为甚至连小米都不如,也正是因为她的没用,最后关头还是小米舍身护的她。 她身上这点残留的妖力,跟他那身体里浩瀚如海的正道清气相比,都不够他塞牙缝的。 他应该……不会……收了她吧? 越这么想南欢就越想哭,修仙道士本就已降妖除魔为己任,怎么可能不会收了她? 只可惜不能和小米和小青死在一处了,下辈子她们俩再当个好姐妹吧。 南欢闭眼,一脸视死如归的样子。 不就是一死吗?早死早超生。 可不知过了多久,她竟还活着,那道士一点动作都没有。 可南欢知道,那臭道士根本就没走,还站在她面前,就算是闭着眼睛也能感受到迎面而来的巨大压迫感。 “你是狐妖?” 过了片刻之后,南欢才听到那人开口说话,声音虽然听着有些清冷,却又带着些许清脆的嗓音,听着似乎不过才二十出头的样子。他如果不是修仙道士的话,倒挺像个拿着书本阅读的秀才书生。 南欢颤颤微微地点头:“是……是,但我保证我绝对是好妖,我没害过人……” 有时候无聊了在山脚下逗逗过往的行人……应该不算害人吧? 就算是害了人她现在也不敢说,怕面前的男人举剑而下,一剑劈得她神形俱灭。 只见男人突然抬起手,南欢吓得身子一抖,蜷缩着身子,连忙闭着眼睛。 虽然心里面想着不怕死不怕死,可真到了要死的时刻,谁又能不怕呢? 可她蜷缩了半天,想象中的痛没有袭来,浑身上下却像是有一股暖流穿过一般,原本被雨水浸透冰凉的身子现在稍微温暖了些。 她茫然睁眼,只见男人手指间有真气流转之象,而自己身上由于刚才从山上滚落下来而造成的伤口竟开始慢慢愈合。 “你……为什么要给我治伤?” 南欢不解,虽然还是惧怕,但突然间她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竟问出了这样的话。 那男人没说话,低眸打量了南欢一眼,浑身上下把她看了个透。 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已经愈合,可那白色的纱衣还是破的,沾染了了大量零散的血迹。可即便如此,比那血迹更刺眼的,是女人雪白嫩滑的肌肤,只一眼看过去,那衣物破损处露出的肌肤竟比那纱衣还要白净许多。 男人盯着南欢小腹处的露出的嫩肉看了半天,最后手指勾了勾,南欢竟被迫变回了狐狸的原型,腾空而起,一把被男人抱在怀里。 他身上有一股味道,淡淡的,仔细嗅鼻一闻感觉又好像没了,与刚才在树林中所闻的驱邪避虫的雄黄酒味道不同,似乎是一种冷杉味,清澈好闻,只是南欢怕的要死,被他抱在怀里一动也不敢动,根本不敢多闻。 她有点搞不懂这臭道士到底想干什么。 只见这道士抱着她缓步上山,树林中阴雨绵绵,他没有打伞,身上却全是干的,没有淋到一点雨水。前方不远处的正气与幻术对他一点用都没有,就那么直直的走过去,毫无任何影响。 太可怕了……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南欢身子发抖,她搞不太懂这道士不收了她,也不杀了她,竟然还好心的给她疗伤。 难不成……他是想把自己当成他的宠物? 她还没有被人驯养过呢,从小到大在这林子里野惯了,要是真有一日被这人拘在身边,那她岂不要闷死了? “江予道友。” 就在南欢冥思苦想自己的后果究竟是如何时,隔壁山上的几个道士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眼前,对此时正抱着她的男人行了一礼。 “感谢道友这一日来的帮助,此山上的妖物基本上已被我们尽数除去了,现在我们师兄弟几个应当回去向师父复命,特此前来告知一声。” 南欢蜷缩在男人的臂弯里,不敢说话,怕那几个道人发现了她,也要把她给捉回去。 好在那些人与男人寒暄一会儿之后就真的御剑离去了,她才勉强松了口气。 男人没和他们一起,反而抱着小狐狸继续往山上走。 不知走了有多久,竟到了刚开始小青与南欢所待的那一片林子里。 此地雄黄酒的味道越来越浓郁了,南欢只觉得头晕乎乎的,眼中的树林子东倒西歪,根本就看不清东西。 她在怀里挣扎了一两下,想逃脱男人的怀抱,可身上早已没了力气。 现在她闻到这酒的味道都已经晕成这个样子了,小青要是被沾染上了那酒,怕是连命都要搭在今天了。 江予察觉怀里的小狐狸到了此处格外躁动,以为是此地被泼洒了雄黄酒让她觉得不适的原因,便伸袖一挥。树林中一片狂风袭过,连天上下的雨一时都改变了方向,朝周围飞射而去,不过片刻之间,这林子似乎变了个样子,原本湿润的雨雾顿时被吹走,模糊的景象也变得清晰,树林里也尽是新鲜的空气,让让她觉得恶心不适的味道再也没有了。 南欢震惊地瞪大双眼,看着面前此般景象,都忘了自己原本是要干什么来着了。 “现在感觉可好了些?”男人问。 只见怀里的小狐狸没有异动了,他又继续向前走着。 大约过了半柱香的时间,男人终于走出了瘴气林,来到一处空旷之地。 在这山的半山腰处竟还有个荒废破旧的寺庙,江予便带着小狐狸在此地歇脚。 南欢对这地方再熟悉不过,这山原本就是她长大的地方,这破庙也是平时她跟小青他们的容身之所,现在被这男人带回了自己的家,她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男人放下南欢,随便捡了几根木柴,手指一点,便生出了火,原本阴暗的屋子因为这火光多了些光明。 南欢可一点没觉得有多高兴,她战战兢兢变回人身,身子低伏着对着,声音里带着颤抖:“道长......你要不现在还是把我给炼化了吧.....我是捉弄过人类,我有错,可我修为实在是太浅了,实在无法助你修行,您大慈大悲直接超度了我,我下辈子投胎保证做个好妖......” 被无言地折磨了这么久,她有些害怕这种等死的过程了,还不如现在直接把她给一剑杀了痛快。 “谁说你不能助我修行了?”只听男人淡淡开口,他此时正坐在地上,抬眼望着面前的女人。她的法术根基他一眼就能望穿,就那点法术修为,他辟谷修行一个月的法术都比她要强得多,这小狐狸在法术上的确是帮不了他,但在别的地方......说不定。 只见那小狐狸听闻此话,眼睛眨了眨,似乎是不懂,又似乎是带了点惧怕,她道:“什......什么?” 男人开口,不带任何情绪:“把衣服脱了。” 破戒(3) 南欢顿时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坐在地上的男人。 她以为自己的耳朵出问题,听错了他的话。 “你……你说什么?”她惊恐且惧怕地又问了遍,一边问还一边往后退了一步,想确定刚才耳朵听的话没问题,并且随时准备着逃跑。 一个修仙的道人,怎么会说出如此粗鄙下流之话? 只见江予抬眼看了看她,淡淡道:“不是说要助我修行吗?那就把衣服脱了。” 南欢和小青平日里在山脚下和那些路过的小书生们说说话,只是稍微用了些许软糯的语调,就能把那些书生逗得脸色发烫,心跳不止,说话支支吾吾,眼神闪避,似乎要找个地洞给钻进去,可见他们多么羞愧难当。 可男人说这话时眼神没眨,脸色没红,甚至表情都没变过,仿佛得道升天的高雅仙人,七情六欲都无。 可偏偏就是这样的人,又把那粗俗无比的下流话给说了一遍。 “呸!你个下流的臭道士!”南欢骂了他一嘴,随后变回原身转身就想跑,可跑了没几步,身体就被一种不知名的力量的牵引着,天旋地转之间,又被拽回了男人怀里。 她立马哭了起来,一改刚才嚣张的气焰,连忙道歉认错:“呜呜呜道长,我不是故意的要骂你的,求你放过我……或者直接给小妖一掌劈死吧,直接给我一个痛快。” 男人摸着她光滑的皮毛,语气放轻了些:“别害怕,我只是想让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 因温柔的安抚,怀中的小狐狸停下挣扎,但仍是不解。 有什么忙是需要脱衣服才能帮助的吗? 只听头顶的男人来了句:“我想让你帮我破戒。” 南欢:“???” …… “所以……你要勾引去那个道士?”小青靠在树干上,眉宇间尽是虚弱之相,若不是刚才南欢赶来得及时,一直摇着她唤她的名字,她怕是刚才要昏死过去了。可听着欢欢讲述此事,她只觉得蹊跷:“他为什么要让你这么做?” “他说我是狐妖,狐妖有魅惑人的本领,只要能在两天之内帮他破了色戒,他就会放我走,不然的话就要收了我。”南欢扶着小青,解释间,一瘸一拐地往破庙走,“我看他就是个贪图女色的臭道士,什么破戒,就是他给自己找的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要不是他修为太厉害,我真想一口咬断他的脖子。” “那我们现在去哪?找树爷爷吗?” “去庙里,我答应了他,但是他得救我的伙伴们,我现在就扶着你去找他,让他帮你疗伤。” “他……会吗?”小青有些忐忑。 之前她就被外面的道士伤过一次,那一次差点把她的根基给打碎,如果不是树爷爷耗费了百年的修为助她勉强化为人身,怕是早不知变成什么孤魂幽鬼去哪儿游荡了。 像道士这种为了修仙炼丹无所不用其极的人,怎么会好心地给她疗伤。 “会的,”南欢安慰道:“我刚才从山上滚下去的伤都被他治好了,他是个臭道士不假,但那么厉害的修为也是真的,肯定能帮你治伤的。” 二人一瘸一拐,总算是来到了破庙。 江予正在庙里静心打坐着,听到外面的动静,睁开了眼,只见小狐狸背了个奄奄一息的人回来。 “说好的,你要救她。”小狐狸把人推到他身前。 江予打量了那人一眼,只见女人脸色发青,身上遍布鳞片与古怪的青筋,皱了皱眉:“半妖?” “怎么?你不救?”南欢有些急了,“你说过会帮我救人的!” 他道:“那是得等你让我破戒之后,并不是现在。” “小青要是再耗下去会死的!”小狐狸急得像是要哭出来了一般,又开始骂起了人:“臭道士!小青她也算半个人啊,你连人都不救?算什么怀济天下的修仙道士啊!就是个色胚子!还小心眼!现在救救人不行嘛.......” 江予又看了那人一眼,心想现在都已经变成了这个鬼样子,哪里还算是个人。 不过他还是动了动手指,将一部分真气渡给了那半妖。 “她现在的命勉强能保住,只是毕竟是蛇妖,被雄黄酒伤过之后只能以本体的机能慢慢恢复,其余的我帮不了。” 见小青脸上的气色稍微好转了些,身上的一部分鳞片也被压了下去,南欢才终于放下心来,松了一口气。 可耳边又再次传来男人的声音:“我既帮你救治了她,你现在是否也要兑现你的承诺?” 南欢心里咯噔一声,她颤颤颤巍巍地转头看着男人,又看了看旁边的小青,最后还是下定了决心,“好。” 江予一挥袖子,小青便消失不见,南欢一时恐慌气愤,以为这臭道士收了小青,又想骂他,就听男人道:“我把她送进山里疗伤了,她现在也不适合待在这里。” 小狐狸反应过来,脸上一阵爆红,她低着头不敢看向男人,最后小声道:“我,我要怎么勾引你?” 江予没回答,反而再度闭上眼,开始打坐,只道:“后天的这个时候,你若是不能让我破戒,我会收了你。” 明显是要她自己想办法,南欢咬了咬牙,心想豁出去了,反正这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破烂烂的,不穿也罢,再加上这臭道士长相俊美,比山脚下的那些男人可好看多了,就拿出平日里勾引人的法子施加在他身上就行。 女人把身上的破烂衣服尽数脱下,身上一点遮蔽都没有,但她还是羞着慌,还是第一次脱光了衣服站在一个男人面前,好在面前的男人正闭眼打坐,没看她。 南欢又觉得不对,她上前两步,在江予面前埋怨:“你都把眼睛闭上了,还怎么知道我在干什么啊?” 江予闻言,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便是女人光滑的胴体,他料想的果然没错,这小狐狸皮囊娇嫩美艳,白得发光,用来勾引人最合适不过。但有些也是他没有想到的,比如说女人胸前那对挺翘的乳,鲜红的乳珠在白嫩的两团乳肉上轻颤着,如同紧张时期的她一般,稍微受到一点刺激就要颤个半天。 他是第一次见到女人的双乳,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也并未觉得有何不适,只是觉得那颤着的两团,与这小狐狸格外相配。 “就算闭眼,也能知道你在干什么。”他道,“坐到我怀里来。” 破戒(4) 南欢又在心里骂了他一句色胚,但还是乖乖地坐了下去,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蜷缩着。 青葱白嫩的手指抬起,缓缓扒拉着男人的脸,留下温润柔软的触感,她娇笑道:“道长,我好看吗?” 虽然她不怎么喜欢臭道士说的话,但有一句话他还真说对了,狐妖最会魅惑人心。哪怕她的修为根基连小米都不如,那种妖族间高端的魅惑之术她也不会,但她长了一张极好看的脸,拥有一身好看的皮囊,这就已经是最大的魅惑了。 她平日里只是站在山脚下,没说话,只朝那些男人们眨了眨眼,他们就已经走不动路辨别不了方向了,更别妨说她用如此娇媚的语气说话。 可现在,当她脱了衣服坐在男人怀里还如此这般放浪,那男人竟连脸都没红一下,仍然是闭眼端正打坐,嘴里念念有词,不知道是在念些佛经还是什么。 竟然没用?! 莫不是这臭道士真就绝了七情六欲,什么都感知不到吧? 那要真是这样的话,两天之后她的小命岂不是要没了? 小狐狸心里一时着急慌张,连怀里舒服的姿势也不顾了,转身换了个方向,两手搭在道士的肩,两腿跨坐在他身上。 小脸靠近男人的脸,在男人白净的脸上落下一吻,见道士没反应,又亲了一口。 他还是没反应。 南欢干脆心一横,大口张开,脑袋往前伸,一下子含住男人的嘴,叫他不要再念了,虽然那道士是无声念着的,但她看着就是不爽。 她觉得这道士就是想通过念佛经来控制住戒律,她就偏偏不让他得逞。 张口间,小狐狸的舌也顺势滑入男人口中,触碰到他柔软濡湿的舌,凉凉的,滑滑的,带着一股淡淡的不知名的香甜味道,有些像之前在林中采摘的野果。 不过味道还是没有野果好,那野果也没现在她玩弄男人的舌头有趣。 南欢把男人的舌头当成了自己的玩具,小舌在里面毫无章法地胡乱搅弄着,勾着男人的舌,来回翻滚、吮吸,像是品尝之前在林中采摘的野果。 一股不一样的感觉从舌尖蔓延到四肢,像是一种战栗的酥麻感,玩弄那道士的舌头竟然把她的身体都给弄软了,都使不上力,差点都要从男人身上滑下去。 好在此时那臭道士终于有了些动作,两手搭在她的腰间轻轻扶着,她才不至于把身子滑到一边。但他也仅仅是扶着,始终没有其他的动作。 过了片刻后,南欢才松口,二人嘴边勾连着一股淫丝,分离时还依依不舍,耷拉在男人嘴边。 小狐狸看着这般景象,顿时觉得脸红羞耻,她下意识地调换姿势夹紧双腿,那处不知什么时候起开始泛出水来,她有些不想让这臭道士看见。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用手抹去道士嘴边的口津。 江予此时正抬眼望着着她的动作,幽深的眼瞳里没有任何波澜,似乎刚才只是她的一厢情愿。 也的确是南欢一厢情愿,她跟男人的舌勾缠了许久,到最后却是自己气喘呼呼,男人反而一点事都没有,这么一看下来,她只觉得自己像个小丑。 “你怎么一点反应都不给啊……”小狐狸忍不住小声抱怨,“就跟个木头一样,谁想跟木头玩。” 江予低眸,看着自己停留在女人腰间的手,此刻小狐狸的身子还是软的,大半个身子还靠在她身上,浑身赤裸,脸色潮红,甚至连带着原本白嫩的身子透露着些许淡淡的粉。 空气中也隐约传来一股女人的馨香甜气,似乎是她腿间私处氤氲出来的。由于她急促的呼吸,胸前的两团不止地轻颤着,带着无言的诱惑。 若是一般的男人,怕是此时已经沉醉在了温柔乡里。可他只是盯着女人粉白的胴体看了片刻,身体没有任何反应。 看来……的确是不行呢。 在他下山历练之前,师傅就跟他说过,得道成仙并不是单纯的存天理灭人欲,而是放下。有过情欲才会放下情欲,有过执着才会放下执着,这才是得道成仙的关键。 只可惜,从他出生开始到现在,师傅所说的那种东西他从始至终都没感受过,从有记忆开始,江予脑海里想着的都是修炼法术,得道成仙,每日在山上除了练习功课,就无其他事可做,仿佛一具空壳。 所以师傅才会放他下山历练,让他明白自己所追寻的道究竟是什么,让他找到自己的生命意义。 山下的世界的确与山上不同,他见过丑陋的人心,贪婪的欲望,权力的追逐以及世态的炎凉。 人真的是一个很复杂的生物,他不懂为何会有那么复杂的感情,会有那么多想要的东西,为什么会有情欲、会悲伤,难过、愤怒、大喜大悲…… 这些东西他都不懂,也不想懂。 他只是在这条路上漫无目的的走着,秉记着救济天下心怀苍生的原则,遇见那些需要帮助的人,他也会想着帮一把,就比如最近收到了这座山附近道观的求助前来降妖。 遇见这小狐狸,让她帮自己破戒也是一时兴起。 或许他天生就是这样的人,没有欲望,没有执着,既然如此,又何必要改变呢? 不过也总得证明一番,告诉师父他是错的。 眼前的景象就是就是证据:如此美艳的女人脱光衣服坐在他怀里,对他蓄意勾引,可他从头到尾无动于衷。 良久,南欢才听到头顶上的男人开口,仍是那清冷的声调:“那你想如何?” 纠结许久,小狐狸开口:“你能不能配合一下我?我亲你,你就不能反过来亲我吗?” 江予只觉得好笑,他道:“你既没有能力勾引我,为何还提出如此要求让我配合你,这可有些无理取闹了。” 放在女人腰间的手一直没有拿开,江予虽对女色没有什么欲望,但这小狐狸的皮囊甚美,手下是温腻的软肉,摸着也怪舒服,竟一时还舍不得分开。 南欢见这臭道士如此不配合,心里来了些许怒火,差点就想一口咬在他的脖子上,只可惜自己修为低微,怕是敌不过他。 “哼……”她冷哼一声,开始动手扒起男人的衣服。 江予看着在自己身上折腾的小狐狸,一直平静的脸上竟难得皱了些许眉头。 “你在做甚?” “我在脱你的衣服啊!”小狐狸抬头,明亮的大眼里闪过几丝狡黠。 凭什么她自己浑身光溜溜的,而这臭道士穿着衣服一面道貌岸然的样子,她也要他光着身子。 不是说他七情六欲感受不到吗?她也要让这臭倒是感受浑身赤裸的羞耻感。 果然,江予声音难得有了些情绪:“胡闹!” 倒不是南欢想象的那种羞耻之感,而是从小到大在叁纲五常的受教下,面对如此孟浪的行为,下意识地忍不住呵斥。 小狐狸却轻抓着他的衣领,轻笑道:“不是说要破戒吗?道长你不知男女合欢时都是不穿衣服的嘛?你都让我脱了衣服,凭什么我不能让你脱?” 江予闻言,停下手中的动作。 也是,既然是要犯色戒,那些叁纲五常的戒律又何必放在心上,这两日就当是“孟浪”了一番吧。 见道士没了动作,南欢明白他是默认了,便开始伸手去解扣子,只是那道服衣着繁琐,一层套着一层,上面似乎还有法术禁锢,南欢手捣鼓了半天,身上都已经出了些许汗,男人的衣服竟没脱下来一件。 要不是顾及着那道服上的法术禁制怕伤着自己,她差点急得都想用嘴咬了。 “什么破衣服!解都解不开!”小狐狸又开始小声骂了起来。 声音再小还是传入了男人的耳中,江予轻笑一声,大掌握着女人柔软无骨的小手往自己身上某个部位的衣带处勾了一勾,身上穿着的一丝不苟的道袍就此滑落,露出男人白皙健壮的肩。 小狐狸脸上的表情顿时又欢快起来,开始扒着他的衣服往下扯,不过片刻,男人也浑身赤裸。 江予倒是饶有兴趣地看着小狐狸脸上的表情,这小狐狸脸上的表情可比她的勾引看起来好玩的多。 他的皮肤没有自己的白,但身型健壮,原本隔着一个道袍,南欢从外表上看只觉得他是个清秀文弱的冷脸小书生,现在脱了衣服再看过去可给人的感觉不一样。 尤其是他大腿根部那处,刚才把他裤子脱了的时候看到那浓密的毛发以及奇怪的构造,还把她给吓了一跳。 这里怎么看起来这么狰狞? 破戒(5) 南欢今天也是第一次知道男人和女人的身体构造是不一样的,就比如说这道士的胸脯没自己的大,下身处的结构也跟自己不同,他那里居然长了根有些粗大黝黑棒子,不仅丑,还吓人。 果然是个臭道士,外表再好看也不都是假的,谁知道衣服底下藏着的竟然还有这么一个丑陋的玩意儿。 “哼,”小狐狸冷哼一声,一脸得意洋洋:“也不过如此嘛,真丑。” 江予一时没反应过来南欢说的是什么,只见她又重新扑上来,张口咬住他的脖子。 南欢原本是想用力把这个男人的脖子给咬断的,从一早见他的时候就这么想过,只是力量有别,权衡半天也只能放松了力道。 其实对于情欲方面她了解的并不多,平时都是跟小青、小米他们去远处的市集上听书时听到过一二,只听那说书人绘声绘色地讲着男女之情:二人情难自禁双双纠缠在一起,颠鸾倒凤一夜尽天明。 每每听到此处,她们都会羞得脸红,仿佛那说书人描述的画面就展现在眼前一般。 可她现在跟这道士不也是纠缠在一处吗?怎么一点欢愉之感都没有? 身下的人真是个木头。 最后小狐狸松了口,江予脖子上露出两个浅浅的牙印,没出血,他也没丝毫感受到疼痛,只是刚才被这小狐狸轻咬的时候,她柔软的舌头似乎舔了一下口里的肉,也就是在那里,肌肤之上传来一股酥麻的感觉,虽然只是一瞬间,很快这样的酥麻感就随着女人舌的抽离而不复存在。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了,这庙宇本来就是破的,也只能勉强挡一下雨,随着暴雨不断袭来,庙里竟然也开始漏了水,带着些许寒意渗透。 虽然江予在一旁点了火,小狐狸还是觉得有些冷,一个劲儿地往男人怀里钻,想寻求一丝温暖。 江予的身体并不暖和,反而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凉意,但缩在他怀里,南欢只觉得安心。 在身体的移动间,她的腿不小心压到了什么东西,这道士的表情竟难得变了下,还发出一声极轻的闷哼。 嗯? 南欢顿时觉得有所突破,难不成这臭道士身上有什么弱点? 古早就听树爷爷说人都是有弱点的,没有十全十美的人,再强大的人都会有缺陷。以他们的话来说,那弱点就是命门,若是把命门给摧毁了,那这人直接就废了。 虽然南欢还做不出这般心狠手辣的事,但既然这男人的色戒破不了,总得要找到他的缺点威胁他,让他去救小米。 这般想着,小狐狸改变了思路,手直接向下伸去,一把捏住那狰狞的棒子。 刚才她移动身体的时候腿好像压的就是这,也难怪乎这里长相如此丑陋,原来是他的致命弱点。 果真如她料想的一般,江予脸色变得有些古怪起来,他垂眸看着身下的小狐狸用手捏着她的那物,分明就是她的手,可他总觉得这时候抚摸他的脸和抚摸他那处的感觉不同。像是刚才一触即逝的酥麻,又像是他刚才手触摸在女人滑腻肌肤上的柔顺触感,虽不知道这样的感觉具体为何,可他并不反感,竟然有那么一瞬间还想要更多。 南欢看着男人脸上复杂变化的神色,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她带了些得意的语气,道:“你现在的现在命门可在我手上,不想受伤害的话就去帮我救小米。”说话间,握着男人丑陋棒子的手又加重了些力道,她甚至还用手指在那棒子顶端按了按,没敢太用力,怕一不小心把他的命门给弄坏了到时候救人不成还招来祸端。 江予的呼吸一瞬间在他没意想到的情况下加重了些,他刚才所渴望的那种感觉此刻就像是如同一股大浪袭来,一下子直冲上他的大脑。 那是一种他从未体验过的感觉。 他知道这不是他的命门,也就是在这一刻,他突然反应过来,自己竟动了凡心。 这狐妖连魅惑之术都不曾对他使用过,他竟这么栽了,一时间不只是恼怒还是什么,像是被揭短时的尴尬,或是掩藏已久的事实被揭露,脸上的表情不大好看。 南欢没注意到他的脸色,只在此刻间察觉到手中握着的那根棒子经开始慢慢变大,还散发着些许灼手的热。 “唉?” 她一脸疑惑,还没等她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男人的身形猛然在他面前变得高大,稍微反应了一秒过来,原来是她自己又变成了狐狸原身。 南欢:??? * “所以你就在那个道士的怀里光着身子睡了一晚上?” “也不算是光着身子吧……”南欢只觉得尴尬,但还是跟小青解释道:“本来是光着身子的,后来……因为体力不支被迫变回原身休养了一段时间,醒来时都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说到此处,她便觉得丢人,怎么偏偏在那么重要关键的时刻就变回了狐狸原身,就差一点……差一点她就能威胁他了。 雨下了一夜,也终于在第二天稍微停了片刻,但整个林子间还是湿漉漉的。 小青身上的伤仍是不见好转,她只能把身体斜靠在树干旁边,丝毫不介意自己的青色纱衣被泥土弄脏。只微阖眼听南欢讲述这两天发生事情的经过,她问:“他色戒还是没破?” “没,”小狐狸一脸语气低落,“我跟他衣服都脱了个精光,都已经与他纠缠到一起了,他一点反应没有,看来真的已经绝情断欲了。” “那明天你岂不是……”小青一脸担忧地看着她。 “别担心,”南欢忽然对她邪笑了一下,“昨天我虽然没有让这个男的破色戒,但是我找到了他的命门,只要用这个相要挟,他肯定能救小米。” “真的吗?” “嗯,”南欢点了点头,伸手拽了根旁边的草在手心把玩,“不过……我没想到他那命门竟然长相那么丑陋,跟他那张好看的脸完全不符嘛。” 小青这才从南欢的话语中听出些许异常,但还是有些不确定,只能试探性地问:“欢欢,你说那个男人的命门……在哪?” “就算他腿间,那个周围都长了毛的丑棒子上。” 小青:“……” * “其实……那并不是……他的命门,”过了很久,小青才跟南欢解释,可这话一说出口又觉得好像有些不对,“不……也算是吧,但是……是不一样的。” “什么不一样?”南欢一脸懵懂。 “就是……”小青脸上难得泛起些许红润的颜色,她支支吾吾,懂个大概但又不知该如何解释。 这种话……这种话怎么好意思说得出口?但一想着欢欢或许明天就要栽在那个道士手上了,她突然又觉得这事根本不算什么。 “你……你凑过来些,”她现在还不能轻易移动身子,“我附在耳边与你说。” 南欢不知小青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还是上前一两步将耳朵放在她嘴边。 “他那里就是……那个……要插在你那个地方的……就是之前你看到的那个……” 南欢顿时瞪大眼睛,脸色爆红,反应过来小青说的什么之后顿时也变得支支吾吾起来,刚才准备往口边说的话现在一句都想不起来。 原来是这样…… 之前她和小青看到过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这座山上做那种事,当时只是听见女人的叫声远远看了一眼,只见一个男人压在女人身上身体一起一伏,不知道在做些什么奇怪的动作。那时男女的衣服都穿的好好的,只是有些凌乱,南欢也没多想,倒是小青很快就把她给拉走了。 “咳咳咳……”小青轻咳了几声,不知是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还是真的是身体虚弱的问题,倒是她的脸越来越红了,原本湿冷的空气顿时也变得有些燥热起来。 南欢也一改平时话多状态,这次红着脸一言不发,脑海里想的却是昨晚自己满脸得意地捏着他那个地方还以为自己掌握了他的弱点,可以任她而为。 原来……原来竟是如此。 小狐狸突然瞪大双眼,一瞬间她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对了,我昨天晚上碰他那的时候,那棒子变大了些,也变得烫了些,是不是说明他有反应了?” “是,”小青点头,后又接着问:“那后来呢?成了没有?” “后来我就晕过去了。” “……” “既然你说他好像有点反应,那说不定你勾引他勾引成功了,只是还差那么一点。”小青小声道:“之前……之前去市集上的时候我悄悄买了一本画本子,就是……就是关于那个的,被我藏在那破庙里.......就在那个佛像后面,我觉得你应该用得上。” ------------------------- 小青:我的狐妖朋友太逊了还得我来助攻。 破戒(6)h 好不容易停歇了一会的雨又下了起来,南欢照顾好小青回到寺庙时,整个身上已经被尽数淋湿了。 今天的雨比前天还要大,就像是雨水从天空倒灌下来一般,还时不时地伴随着闪电雷鸣,像有什么不详的征兆。 南欢觉得这不详的征兆可能就是江予。 如果不是这个臭道士突然到访他们这座山,这山会变成这般死气沉沉的样吗? 且说那不详之人此时仍坐在庙中心打坐,昨夜点燃的篝火早就熄了,天色暗沉,远远的只能看到一个人的轮廓,他坐得笔直,咋一看还以为是一个小型的雕像。 “喂,臭道士,我刚才回来的时候在山上摘了些果子,你要不要?”南欢从湿润的衣服口袋里掏出两个野果来,扔在男人怀里。 江予没出声,眼神紧闭,双手合十,面对此般动静也没什么反应。 南欢只当他不想吃,也不再管他了,钻到寺庙后去找小青说的那本图画。 只是翻了几页粗略地看了几眼,图画上的男女身形交错,以各种各样的姿势缠扭在一起,伴随着不知名的液体顺着肢体流下,画面淫糜非常。 看着那些图画,女人白净的脸开始变得微红,这……原来是这样…… 可这未免也太难为情了……南欢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可又忍不住想接着往下翻几页,想着昨晚她与那臭道士双双脱去衣服纠缠在一处,虽也没像书上这般姿势亲密,但也超过了男女接触的正常范畴。 南欢看着看着,觉得不止脸红,她的身体竟然开始发热,就如同昨晚一般,腿心的私处也开始冒出些许水来。 想着昨晚那臭道士似乎是有些反应了,说不定此时趁热打铁再去勾引一翻,他就能破戒了。她又匆匆看了几眼,记住了大概姿势之后便拿着书一边脱着衣服一边走过去,娇声道:“臭道士,我好冷,你再重新帮我点一堆火好不好?” 女人在江予面前停下,手又再度抚摸上男人的脸。 这一次明显与昨晚不同,南欢刚一把手放上去,就感受到指尖传来的灼热温度。 “呀!你的脸好烫。”她小声惊呼了一声,随手把书扔在一边,手指间顺着脖颈往下,勾着道士的衣领,把今早他被在身上的道袍又给脱了下来。 在此期间这臭道士一直没说话,他的眉头一直紧闭着,似乎被什么烦心事所扰,连刚才南欢说的想生个火都没生。 女人也不介意,现在这男人身上的温度可比昨晚上那火可烫人多了,左右不就起个照明作用,此时她为了把这个男人的色欲给勾引出来,等下不知道要说出什么羞人的话来,就这般昏暗就不错,男人就看不到她脸上的羞涩表情。 他们二人又如昨晚一般赤裸相对,可此时的境遇却不同了。这一次南欢又再度钻进男人的怀里,感受着他身上灼热的体温,尤其是腿心那处的棒子,最为滚烫。 “我听说……”小手缓缓附上男人的那物,女人悠悠开口:“这一处便是男子的鸡巴吧?道长哥哥,你这处就算没没有硬起来看着也相当可观呢,要是变大变长了,插进欢欢的花穴里会不会疼死我啊?” 在看了小青给的那本书之后,南欢就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说出去的话也逐渐变得色情下流了起来,不过终究是第一次把这话说出口时多少有些难为情,还好,此时天色昏暗,道士闭着眼,他没看着自己,现在勉强能完全放开 江予只觉得整个人置身于火炉之中,虽未张口,但他在心中一直默念着之前在山上抄写的经书,想要把体内的那种无名的冲动给压下去。 可这经文念了一天,没能让他静下来,反倒越念脑海里那女人光滑白嫩的身子在自己身前胡乱扭动的景象一直挥之不去。 那挺翘的乳,那白嫩乳上鲜红的两点,还有那被稀松毛发遮挡着的泛着甜腻气息的私处,还有她的舌在自己肌肤上的触感,以及那手按压在他那物上的酥麻感觉……无不紧绷着他的神经。 他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会有色欲,不过仔细想来这又何尝不是人之常情,他现在又是被一个狐狸精勾引着,怎么可能会没有呢? 只是如此以来就难办了,昨晚他险些恼羞成怒,好在那小狐狸愚笨,并没有发现她变回原型其实是自己动的手脚,今晚若是再如此……怕她会起疑。 更何况这般做法亦是小人行为。 他现在已察觉到那小狐狸此时手中正握着他的阳具,嘴里说着的淫言秽语令他呼吸一窒,虽然这淫词听着有些让他下意识地不悦,可他能感觉得出来,自己那处温度又升高了些许,似乎自己的身体听到这话比他更兴奋。 玩了大肉棒一会儿,南欢总算松了手。此时她已坐了下来,分开双腿跨坐在他腰间,小屁股微微抬起,已经泛出水的花穴正对着男人还未硬起却已有些抬头之势的肉棒,用穴口轻轻捻磨着,时不时有意无意地用花唇擦过上面的菇头。 此时打坐的男人神经绷紧得如同弓弦,因闭眼不敢看此刻眼前的骚浪的女人,身体的感官被无限放大,甚至那女人无声的喘息都是致命的诱惑。 如此一番勾引玩弄下心里虽然慌张地念着经文,可大脑里的情潮一波接着一波袭来,到最后他已是抵敌不住。 他是修仙练道之人,情欲应早些抛在脑后可现在,此时此刻,他也不知为何,心底最深处竟无可抑制地生出些渴望来,渴望着那只小手再抚一抚欲根,甚至渴望着她能彻底坐下去,用散发着香甜气息的私处含着他的…… 不就是成仙么?不成也罢,只要能跟身下的女人一度春宵 在道士内心思想天人交战之时,他丝毫没有注意到的是,自己腿间的那欲根肉眼可见地变大了起来,那肉棍几有儿臂大小,长度更是惊人。棒身上凹凸不平的青筋血管更是有隐隐勃动之感,仿佛要兴奋得弹跳起来。 南欢看着眼前的景象,目瞪口呆,震惊几秒之后她突然反应过来,指着那根棒子哈哈大笑起来:“臭道士你输了,你这里变大了,你的色戒破了哈哈哈” 南欢正处于胜利的兴奋中,完全注意到身上的男人睁开了紧闭了许久的眼,他满眼猩红,眼瞳幽深,看着怀里光裸着身子手舞足蹈胸前两团正乱晃的女人,猛然抓住她的细嫩的手腕,高大的身躯一次覆下来,带着压抑已久的欲望与情感,一下子叼住女人的樱唇,咬了上去—— 尒説+影視:ρ○①⑧.red「Рo1⒏red」 破戒(7)H 这一次的亲吻,与上一次相比,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 小狐狸还沉浸在战胜了道士的喜悦中,猝不及防就被这道士用手按着脑袋往前,她还没反应过来,小嘴微微张开着,就给了男人可趁之机,滚烫的舌就此探入,毫无章法地在她口内胡搅蛮缠。 二人嘴唇贴合,江予初尝情欲,根本不懂什么花样,只是用舌舔弄她口腔每一处,满满的都是渴望。 小狐狸反应过来,挣扎着想躲,身体却被男人紧紧锢住,根本动弹不得,只觉得唇舌发麻,胸腔里的气息呼不出去也进不来,意识渐渐模糊。 就在她觉得自己要被闷死的时候,男人终于松开了她的唇。 南欢有如重获新生一般大口喘气,等到神志稍微清醒过来,就开始宣告胜利:“色胚!你输了!” 话一出口,却是二人想不到的沙哑娇媚,带着勾人心魄的语调。 尽管不想承认,可事实摆在面前,他的确是输了。 江予大掌抚上小狐狸的脸,现在外面的天已经全部黑了,因今夜风雨交加,并无鲜明月色,可这小狐狸的身上犹如被披上一次银纱一般,在漆黑里冒着点点的光,勾得人欲望丛生。 一股强烈的隐秘欲望在心里压抑许久,现在被南欢当面说破,他也不觉得尴尬,甚至想着若是以后日日都与这小狐狸此般贴合纠缠,倒也不算一件坏事。 南欢没想到事情发展得竟如此容易,她还没按照那书上的姿势一一来实践呢,这道士这么快就露出了马脚,不过也好,现在赶忙去救小米他们也不迟。可男人依旧死死锢着她的肩,底下的那根阴茎已十分肿胀,他自己仿佛被置身于火炉之中饱受煎熬。 一部分是他固执地想用法术压制却遭反噬伤及身体,另一部分,是他心底潜藏的欲望被完全勾出,无论是哪一种情况,现在都需要得到缓解。 “还.....还不算。”半晌,小狐狸才听到男人缓缓开口,声音沙哑非常,已不再是刚开始时听到的那清冷的少年音,伴随着男人身上的灼热温度,他那低哑的嗓音似乎是在火中被煅烧了一般。 江予想到什么,顿了顿,道:“我......还没射出来。” 他之前从未说过这般露骨词语,但早已有所涉猎,他曾在藏经阁看到过有关男女双修的经书,只是草草略过几眼。但他记忆力向来很好,只是扫了几眼,就记了个大概。 南欢一听男人这般说,又在心里骂了他句色胚,可转念一想,那修仙的道士大多自恃清高不愿承认错误,既然他说要让他射出来,那自己就满足他,好在最后再完完全全打他的脸,到时候就不信他不认账! 他那处现在既已硬起来了,就在自己的私处底下冒着层层热气,她的花穴还时不时地略过他棒身上面的菇头,想着刚才在那画本子上看到的姿势,她纤手揽着男人的肩,头微垂,滚圆挺翘的小屁股微微撅起,然后慢慢地,慢慢地,一点一点往下,试图吞下那根滚烫的肉棍儿。 南欢尝试着用手分开两片花瓣,托住那龟头就往里面挤压。 “唔.......太大了,好痛!”女人小声惊呼。 江予听她娇媚的呻吟,身子抖了一抖,肉棒因着这一刺激,龟头分泌出少量粘液。二人的下体堪堪贴合,就受了如此的刺激,更别说他那欲根正被紧致湿热的肉穴紧紧地咬住,就像无数张柔软的小嘴吮吸他的欲根。 江予原本猩红的眼此刻变得愈发疯狂,像是着了魔一般,死盯着女人的娇媚的身躯,手不可控地攀上女人的腰,随后附在温润如玉的双乳上,这般黑暗的环境对于江予这样修仙的人根本就起不到阻碍作用,只见那嫣红的两点被夹在修长的两指间,男人用了点力气捻磨,竟将那两点捏得变大了些,又变硬了些。 男人呼吸一窒,手上又加重了力气,那两团乳在手中肆意变换着形状。 “啊......”小狐狸发出难捱的呻吟,不知道是上半身的双乳被男人捏得难受,还是下半身穴口含着那肉棒的艰难,她有些怕疼,下半身只是含了一点那棒子就有些疼痛了,还伴随着些许酥麻。 轰隆! 一声巨晌袭来,外面竟然打起了雷。 南欢被那惊雷吓得两腿一软,原本跨坐在男人肉棒上的她突然间身体急速下滑,那硕大的鸡巴势如破竹地插入她娇弱的花穴,最后竟还有一半露在外面。 一股鲜血伴随着淫液从花穴里淌了下来,随着肉棒缓缓流下,打湿了遍布在男人欲根周围浓密的毛发,肉穴在疼痛和紧张的双重刺激下,愈发用力地咬合那道士的欲根。 两人同时发出呻吟:“唔……” 小狐狸初尝情事,女上位确实为难,她此时只觉得身体犹如被一把利刃劈开一般,疼痛异常。 原本红润的脸色顷刻间煞白,她有些害怕,不想再继续下去了,想逃离此处。 轰隆! 又是一声巨晌袭来,破庙外,闪亮晃人的雷电猛地劈下来,仿佛将天幕都撕裂成了两半。 雷电闪动间,不断有刺眼银光照亮漆黑的屋子,小狐狸蜷缩在男人怀里,只觉得整个房子似乎都在这撼动天地的暴风雨中震颤。她是最怕雷电的了,现在虽然还不到她渡雷劫的时候,可这般骇人的天气她也没见过几回。 下身又下意识紧了一些,紧紧含着男人的肉棒不松口。 “嘶......”男人轻吟一声,随后轻轻揽着小狐狸的肩,哑声道:“欢欢,你咬得我太紧了,松一点......” 可现在小狐狸完全沉浸在对雷电的恐惧里,根本没心思听他的话。 男人伸手一挥,屋里复又明亮起来,原来是他又重新点了火堆。 有了光,小狐狸也没那么紧张了,可这般明亮的环境,二人此刻的情形在闪烁的火光下看得清清楚楚。 映入江予眼中的,是那女人那张动情的脸带了些许恐惧的脸。她双眼迷离,面颊泛着红晕,被难耐的情欲痒得直咬着嫩唇。 美艳非常。 破戒(8)H 雨越下越大,雨点如同石子一般噼里啪啦打下来,半山腰间的破庙在风雨中摇摇欲坠,凌冽的风从门口倒灌进来,带着凉意,吹得赤裸的南欢身体一哆嗦,直往男人怀里钻。 江予又是轻哼一声,他那欲根还有半截露在外面,原本就涨热得难受,此刻又被女人的穴如此紧咬着,一时不察,竟按捺不住精关,尽数泄了出来,滚烫的浓精射进女人体内,烫得她身体一哆嗦。 若是之前,小狐狸肯定会趾高气昂地宣告他输了,可现在,尽管屋子里由于火光亮堂了些,她仍是沉浸在惧怕中,白皙的小脸上别说情欲了,连一点高兴的表情都无。 窗外雷电交加,暴雨倾盆,山上的树枝被狂风连根拔起,这破庙屋顶的瓦片都被那狂风席卷了大半,南欢从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当即就被吓得脸色发白,江予低头看去时只见小女人脸上已多了几道泪痕,不知是被吓得还是疼的。 尽管现在因体内真气紊乱不可乱动法术,江予还是将小狐狸轻轻揽在怀里,在女人看不到的地方,他微动手指,在寺庙周围布下了结界。 只是片刻间,庙外的风浪就小了很多。 男人轻轻抚摸着小狐狸光滑的背,轻柔道:“欢欢,别怕,现在已经没有雷电了,风雨也停下来了。” 南欢总算从恐慌中回过神来,她侧头看了看,的确没有雷电了,风力也小了些,她才敢从男人怀里慢慢起身,谁知就因为她的动作,泄过后的欲根疲软了些,不再像之前那般硕大,竟又进去了几寸。 “唔.....”小狐狸忍不住发出一声娇媚呻吟,这时她才反应过来她的穴还被男人的那根玩意儿插着呢!除了男人的肉棒,还有些许肿胀感,她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江予刚才是把那东西射在她体内了。 她道:“色道士,你泄了。”原本女人是想以得意的语气把这话给说出来的,可不知是怎么回事,现在的声音软绵绵的,没什么气势,反而听着勾人得很。 “嗯......”只听男人轻笑一声,自己的下巴就被抬起嘴唇被男人覆住:“我输了,欢欢不用魅惑之术就把我勾得射了出来。” 说话间,女人穴里她夹着那根射完精后软下去的肉棍竟又开始迅速硬胀起来,只是顷刻间,又涨大成了粗硕的一根,插在她的穴儿里。 小狐狸惊得瞪大眼睛:“臭道士你怎么.......” 只见身上男人忽地翻过身,轻柔地将她压在胸膛下,两手撑着两侧,像铁牢一般禁锢住她的身体,“既然已经破了戒,那就来好好享受一般。更何况我的元精射在你身体里对你修行大有益处,你应多吸收一些。” 谁要......他那玩意儿了...... 恰好此时,之前被南欢随手扔在一边的淫书被风吹到交缠的二人身边,书页被微风翻开,停留的那一页,恰好就是他们二人此时此刻的姿势。 江予笑道:“连上天都在帮我。” 小狐狸顺着男人的目光看去,那图册上淫乱不堪的画面顿时映入眼帘,她羞得偏过头,不敢再看。 好死不死地,怎么偏偏就在这个时刻,那书就跑到二人面前了...... 江予照着那图画上的动作,一只手蜿蜒到两人交合处,轻柔拨弄着被肉棒撑开的花唇,刺激周围的敏感点,分散小狐狸被肉棒撑开的疼痛,然后慢慢扶着那欲根塞进她体内。 “疼……”小狐狸小声呻吟。 她只觉得下体仿佛被塞进一个硕大的拳头,现在还未完全进入,仍有一截留在外面,她就感觉自己的那处快要被撑烂掉了。这臭道士的那物什生得驴般大小,肉体像被利刃撕裂成两半,又烫又涨又疼。 江予也不好受,他此时满头大汗,额角竟有青筋暴起,感觉到这小狐狸紧致的花径死死夹着他的欲根,差点要被那用力吸吮的媚肉给吮烂掉。 他稍稍停下来,阳具在甬道里小幅度抽插着,手掌则抚上她脸,亲亲吻着她的嘴角,待她眉头松开,含着肉棒的甬道不再如方才那般紧致,江予才尝试着挺腰捅了捅,只听小狐狸哼了一声,小手紧紧攀住他的肩,把那肉物又往里咽下去了一截。 “好涨……”强烈的饱胀感让南欢几乎喘不过气来,男人的肉棒紧贴着花壁毫无间隙,连花穴口一圈嫩肉都被绷得隐隐发白。 和一开始的痛不同,此时蹿升而来的是麻。不管南欢如何放松,身体都难以压抑的酸麻,推挤着花心不断涌出淫水来滋润着甬道,却教那巨物陷得愈深。 她有些受不住,开始求饶:“出去,啊哈……太涨了,道士......你先出去好不好……” 江予紧捏着女人的肩,双眼注视着二人的交合处,只见那颜色暗深的肉棒撑开花缝,一下一下地往里肏弄,淫水飞溅在周围遍布的趾毛之上。 这般淫乱景象,竟看得他呼吸一窒。 小狐狸的话瞬间被抛在脑后,他挺腰前送,肉棒由上至下狂猛地贯穿花径,只听得噗嗤一声,阴精随之喷泄而出,这小狐狸在这一次用力操干中,竟被直接干上了高潮。 破戒(9) 一连下了两叁天的雨,到了今天终于完全放晴,外面阳光照射得有些刺眼,南欢出去时还用胳膊挡了挡。 那臭道士愿赌服输,答应了要去救小米的请求,只是听他说什么因为经脉紊乱导致暂时不能动用法力,还要在此地修养个两天。 小狐狸当时听到他说这话就又是一阵怒火上头,心里把这男人骂了个遍,明明说好了破了戒就去救人,结果反而现在还找什么冠冕堂皇的借口。可她后来看着男人面色发白,嘴唇发青的虚弱样子,他的身体真气扭转好像的确出了事故。 她也是稀奇了,这法力高强的臭道士有一天竟然能狼狈成这个样子。 既然这道士要修养,她也不敢在他面前多待令人分心,便又爬上山去找小青。 可刚走没多远,她就看到小青趴在不远处的一根树枝上晒太阳睡觉。 小狐狸悄摸摸走到跟前,还是把小青给吵醒了。 “你怎么在这睡着了?”南欢一脸担忧地问:“你身上的伤还没好,怎么不回洞里休息?” 小青整个人都趴在树干上,两只胳膊随风一摆一摆,像是没有骨头一般,她身上的暗青色鳞片又加重了些,声音有些轻,“昨夜打了雷,你平时不是很怕雷电吗?我怕那雷会劈中破庙,想过来看你的情况,结果没想到在外面竟然有结界进不去,就只能在这等你了。” “结界?” 南欢往四周看了一圈,根本就没发现什么异常。 “这没有啊。” “今天早上天刚亮时没有的,应该是被那个道士给撤了吧?看来那道士也并不是坏人,还知道变个结界来保护你。” 结界 南欢想到昨晚庙外电闪雷鸣,她怕得要死,那道士还轻声安慰她说是不会再打雷了,后面雷声的确小了些,也没骇人刺眼的闪电了,原本她还以为这道士懂得观天象预知天气,原来……竟是如此。 难不成就是因为那结界的原因造成他现在身体的法术灵力紊乱? 不至于吧?那道士没这么弱。 小青颇显无奈地皱了皱眉,道:“你遇到的这道士可真好,哪像我之前碰到的那些满口都是惩妖除恶的修道人士,紧追着我不放。” 听小青抱怨至此处,南欢也突然反应过来了一件事。 小青说的没错,妖在人的眼中就是污秽邪物,不得靠近反而还要想方设法地祛除,在那些修仙炼道之人眼中更甚,怎么江予刚开始遇见她时不止放过了她,还为她治了伤。 她可是妖啊…… 难不成这是一个假道士?打着降妖除魔的幌子背地里尽干些肮脏事…… 想着昨晚那男人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小狐狸原本白皙的脸渐渐染上一层红晕。 他昨晚像是发了疯一般将那根粗壮巨物硬生生地往自己身体里捅,那是不容抗拒的力道,次次抽插冲撞间欲根层层递进,将她如此送上高潮。 因为当时她被吓得晕了过去,也不知道后面的状况有多激烈,但早上醒后清理身上的污浊,发现身上全部都是青紫的痕迹,花穴里还含着大量男人的浊精,全部都是他后来在自己晕过去之后又射进来的。 这……是一般的修道人士干的出来的事吗? 好在小青此刻正翻了个身躺在树干上晒太阳,没仔细盯着她,不然就要看见她脸红了。 “你们俩昨天成了没?”谁知小青突然转过头来,一脸探究加好奇。 南欢又是一阵羞红爬上脸,不过还是坦言相告:“成……成了。不过他现在身体好像出了点问题,正在修养,可能还要再等个两日才能去救小米。” “怪不得,”小青从树上缓缓爬下来,缠在南欢身侧的一根树桩上,清秀的脸逐渐靠近小狐狸的脸,青绿的眼瞳把她看了个透彻。 “欢欢,我刚才仔细看了看,你的法力似乎比之前增进了许多,修为根基似乎快要赶上小米了。” “什么?!”南欢又惊又喜,她抬起手仔细看了看,没看出自己身上有什么改变的地方。不过小青既然这么说了,那就应该是。 她实在是没想到自己在山上疏于修炼玩闹了这么多年,竟然有一天能赶得上小米那样的修为。 突然觉得和那臭道士睡一觉似乎也没什么坏处嘛,就是……他那棒子插进来的时候自己的小穴胀痛得难受,看那书上说男女行事之时都会感觉到难以言喻的快感,她怎么除了痛什么都感受不到? 不知道想到什么,小狐狸脸色微红,她看向小青,神色闪躲,言语支支吾吾,最后还是鼓起勇气问:“小青,你是从哪哪来的那图册子?” 她见小青一直是安安静静的,平时也和他们在一处在林子间疯跑玩乐不怎么经人事,怎么会懂得那么多,还会买这样的册子。 “我之前买的,”小青脸色也有些微红,但满脸坦率,对南欢不带一丝隐瞒,“我一直想变得强大,只是你也知道,我那修为通过自身炼不起来,只能通过外界的帮助,后来听说双修是提升修为的法子,就一直想试试。只是不曾遇见一个厉害的人,再加上我这相貌”说到最后,小青噤了声,似乎不愿再说下去。 “小青最好看了,”南欢察觉出她神色不对,连忙轻声安慰:“是那些人有眼无珠,看不出你的美。是我之前太蠢了,没发觉你有这样的心思,我看那臭道士修为不错,不如你与他一同炼那双修之法也不错,省得我遭罪” “你说什么?” 南欢话音未落,就听身后一道清冷男声传来,不带任何情绪,可莫名地,就是让人觉得格外寒冷。南欢听此声音身子吓得一抖,如坠冰窟。 破戒(10) 被那道士变回原形捉回破庙时,南欢一直在挣扎,可恨的臭道士现在身体情况明明还没好,竟然还想着用法术箍着她。 南欢也懒得挣扎了,在男人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趴了会。 不知道怎么回事,鼻尖总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味道,不像之前的冷杉味,有点儿像麝香还是什么东西,闻着有些不算特别好闻,但又感觉特别熟悉。 还没等她仔细想清楚这味道到底是什么,江予就带着她回到了庙里。 一回到这儿,南欢身上的束缚就解了,又变回了原形,一变回原形她就开始对男人破口大骂:“臭道士,凭什么禁锢我?” 只见男人脱下外面的长袍,只剩下里面薄薄的一层中衣。 小狐狸顿时心生警惕,她后退一两步,双手抱胸,有些谨慎地问:“你要做甚?” 这青天白日的,怎么突然间就脱下了衣服,难不成他想白天就…… 色魔!淫道士! 可江予只是把脱下的衣服放在一边,随后在一旁的蒲团上闭眼打坐,并未理会南欢的辱骂,也没回答她的问题。 ??? 唉? 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南欢缓缓走近,在男人面前蹲下,仔细盯着他的脸。 他的脸色要比昨天差很多,原本稍显俊气的脸现在苍白的很,一点气色都无,如果这人就那么平躺在地上南欢把他认做一具尸体可能都不会有错。 只是…… 这道士到底想干什么啊? 在她跟小青聊得正酣得时候突然出现把她抓回庙里,现在又一句话都不说,当时她听他说那话时的语气像是要吃人一般,怎么现在又变得正常了? 现在好像也不太正常。 小狐狸好奇地用手指戳了戳男人的脸,有些凉,但是皮肤柔软滑腻,也不见得比她身上的这具皮囊要差。 见男人没反应,她又戳了几下,江予终于睁开眼,眼中难得有些不耐的情绪身形未动,唇微启:“作甚?” “我才要问你作甚呢!”南欢拔高了些许声调,“把我抓回来做什么?我跟小青聊得好好的,突然一句话不说就把我抓回来,你还问我作甚?” 男人不答反问:“你们聊了什么?” 原本一脸强势的南欢此刻突然像泄了气一般,声音小了很多,语气也变得支支吾吾:“我们......我们......在聊双修的事。” “如果我当时没听错的话,”江予低眸看着面前的小女人,语气微冷道:“你想让我与那半妖双修?” “什么半妖?!人家有名字,叫小青!”南欢气得锤了一下男人的肩,出言纠正,“怎么?不行嘛?小青虽然是半妖出生,但抛开她身上的那些蛇鳞她长得也很好看呀,怎么就配不上你了?而且她.....” 江予双眼幽深地看着明前喋喋不休的女人,头一次觉得这小狐狸嘴里蹦出来的话听着令人觉得烦躁,听着只想让人把她的嘴给堵上,最好还要好好教训一番,她才能好好听话。 看着女人那鲜嫩的唇一张一合,昨晚与这女人肉体交缠的欢淫画面突然在脑中浮现,自己那欲根被女人身子底下的那张小嘴含着的酥麻感觉也渐渐攀上大脑。 此时正滔滔不绝讲话的小狐狸丝毫没注意到面前男人眼中瞳仁不断加深,原本清冷的眼变得危险,平静的呼吸也变得重了起来。 自己的嘴被男人含住时,南欢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只感觉一条有力的舌强硬地分开自己的唇,在上颚的嫩肉上来回刮扫。随后又伸进去勾住的她的舌吮吸,把从她唇齿间沁出来的津液都吞咽下去,好像要将她吸干似的。 松开时,二人喘得难舍难分。 她突然瞪大了眼,这臭道士......这臭道士怎么突然间变得这么熟练色情? 突然想起早上刚醒时那臭道士正拿着那本图册津津有味地看着.......莫不是从那本子上学来的? 眼见那男人手落在自己的腰间摩挲着腰间的衣带,南欢慌忙按着他的手,惊慌道:“你做什么?你色戒昨晚已经破了,怎么现在还要来?” 江予的手突然顿住,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脑海里汹涌的欲望在此刻猛地清醒。 小狐狸说的没错,他在做什么? 明明只是想破戒,现在戒律已犯,错误已经铸成,他还想一错再错吗? 这两日的情感来得莫名其妙,连他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大抵就是凡人的七情六欲罢。他终于还是回归了尘世,只是一旦沾染上了尘世的欲望,又怎么可能会那么轻易地就舍弃呢? 犹豫许久,男人还是收回了手,“抱歉,是我太过孟浪了。” 南欢也没想到这男人竟然如此讲道理,原本想着这人是个精虫上脑的假道士,可现在看来,竟还有些许偏偏君子之相。 “咳咳.....那什么,”不知想到什么,小狐狸有些脸红,“双修,真的可以增进修为吗?” “嗯。”江予点头,解释道:“修为高的人所含元精自然也是上乘,对于修为低的一方是有益处的,昨晚......我在你体内射出的那些可有感受到?” “嗯.....”小狐狸点了点头,其实她当时没多大的感觉,那时她都已经被男人操得晕过去了,要不是今天小青提醒,她怕是都没注意到这一点。 江予突然反应过来,他看着面前的女人:“你想要提升修为?” 心思被揭穿,南欢觉得有些窘迫,她有些心虚地瞪着男人:“是又怎样?” 破戒(11)h 男人的唇再次覆上来时,南欢有一瞬间的懵,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并未反抗。 她想清楚了,这臭道士就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说什么绝情灭欲都是些屁话,她要抓住这个人的把柄,要把他的情欲全部勾出来,在他最无法忍耐之时给他泼一盆冷水,看他还怎么装。 再说了,小青道她与这道士双修有益,这也是为了提升修为去为救小米而做准备。 只是这男人的亲吻竟比前几次的感觉要轻柔许多,南欢只觉自己像飘在云端,身子又开始软了下来,面前的景象也变得模糊。 这臭道士......真从那图册上学到了些东西? 不过片刻之间,小狐狸身上破旧的衣服被脱下,扔在一旁的道袍之上,一眼望去多少有些混乱之相。 衣服下的肌肤生得极雪白,在初见那日江予就已经见识到了,只是现在与那日的感觉不同,那时只是带着好奇与玩味,此时此刻,他的脑海里,只有遏制不住的情欲。 他垂眸,视线落在胸口那处。 昨晚战况激烈,与这小狐狸交合全凭借着本能,再加上自己修炼多年,力气比普通人要大得多,捏着她时难免会有些痕迹。看着她身上的红痕到现在还残留着并未消退,男人心中觉得有些愧疚.....到底是孟浪了。 那身前晃动的白嫩两团剔透得好似乳白珍珠,他情不自禁探手握住,脑海里闪回过今早那图册上的内容,修长的五指稍稍用力,片刻后再缓缓开,几道有些刺眼的指印便作画在那雪白山丘之上,山丘顶的红蕊顶着鲜红的珠在指间冒出。 江予看着面前的景象,咽了咽口水,呼吸逐渐加重。 只觉莫名的燥热环绕周身,胯下那欲根有如有火烧,原本还想着这小狐狸皮肉娇嫩得很,下手要轻一些,这下却是再忍不得,学着那画册上的动作,抓住她两团嫩乳用力揉搓起来。 画册上说,女人就喜欢用气力的,他需得让这小狐狸满意才是。 “唔......”小狐狸忍不住开始轻声呻吟,这感觉可比昨晚清楚得多,毕竟昨晚她只想要让这道士输,只顾着勾引他,也没怎么注意那道士给予自己的感觉,再加上昨晚电闪雷鸣风雨交加,她又怕得很,竟没注意到这道士的手竟如此有魔力。看着他下手的力道很重,但南欢并未觉得有多疼。 她还记得初次见他时那人腰间挂着的亮闪闪宝剑,泛着一股凛然剑气,叫人忍不住害怕。 想来是他常年练剑的缘故,修长的指腹上生着薄薄的茧,不仔细看时还看不太清,可现在这五指覆在她的双乳上,触感格外清晰,有些粗糙,有些坚硬,磨着她的乳晕以及奶头止不住地摩擦。 听着小女人的呻吟,男人眸色加深,五指忽地一收,便是一股又酥又麻的些微痛意涌上大脑。些许疼痛过后,便是就是火辣辣的肿胀感,还有那种要将人勾得疯掉的瘙痒...... 小狐狸不知这是怎么了,平时她胸前的那两团从未有过如此异常之举,怎么现在只是被这男人揉捏了一番,就变成了如此淫荡的样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觉得自己的奶子比之前肿胀了许多,尤其是现在被男人手指夹着的两个奶头,现在已经涨得如同花生籽般大小了,泛着鲜红的光泽。 底下不知什么时候起竟开始泛出了水,小狐狸反应过来时那水已经将整个花户都氤氲得湿漉漉的了,空气中散发着一股甜腻的香甜还有一种不知名的偏似麝香的味道。 她......情动了,在这般清醒的状态下,这臭道士只是揉了揉她的奶子,她就情动了。 为了不让男人看出来,小狐狸悄悄闭紧了双腿。 但空气中那股男女交欢时的混合味道越来越浓郁了,她竟开始变得有些晕乎乎的,突然脑海中灵光一闪,她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刚才我在你怀里闻着的味道?!” 江予不置可否。 小狐狸顿时面色胀红,又开始骂了起来:“你个色道士!衣服脏了都不知道洗,那上面可是沾了......沾了......”沾了她昨晚高潮时喷出来的淫水! 因为害羞加情动,小女人的声音尖细绵软,没一点骂人的气势,反倒还格外地勾人心弦。 只见男人笑了笑,一把将女人揽在怀里,双手握着女人雪白的双腿大大打开架在肩上,南欢一时不察,原本隐藏的私密就这么大大方方露在男人面前。 看着小女人腿心那处已经泛滥成灾,男人沙哑开口:“水真多。” 小狐狸羞得捂脸,小声哼哼:“别看......” 谁料男人竟然道:“欢欢,你总是喊我色道士,你自己又何尝不是个骚狐狸?昨晚我那欲根操得你水全喷在我的道服上了,现在你看看你这处流出来的水.......” 男人伸手在小狐狸腿心抹了一把,白皙的手上全是晶莹的液体,带着清淡的香甜,鬼使神差地,男人将手指放在嘴边,轻舔了一口,满口甜腻,如他想象中的一般香甜。 南欢简直没脸看,她干脆闭上了眼。 可一闭眼,感官就异常清晰,她才缓了没一会儿,就感觉男人那灼热的棒子顶在她的穴口,刚碰到那灼热时,花穴还颤了一颤,似乎是已经预料到等下将要接受什么样的摧残了。 “欢欢,我要进来了。” ----------------- 这几天真的太忙了,真是硬生生挤出时间写的 破戒(12)H 尽管南欢腿心处流出的水已经够多了,但被江予那硕大巨物硬生生捅进来时,还是觉得有些吃不消。 她也算初尝情事,这男人腿心那根巨物也是粗猛非常,插进来时感觉那根棍子要把自己体内的柔软褶皱给磨平了,进来仅仅是一瞬间,那一瞬间她只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要被捅了出来。 “好涨......”她难捱开口,想让男人慢一些,“臭道士,你慢点......唔!” 疾风骤雨般的抽送猛然袭来。 可怜南欢话还没说完,就遭此猛烈攻势,剩下的话瞬间被撞成了支离破碎的呻吟,只觉下体像塞进了一条火棍,坚硬、炙热,烫得她整个身子颤抖不已,花穴深处沁出来的淫水也流个不停。 此时庙外晴空高照,若是小青没被那骇人的道士吓跑,来庙里看南欢的情况如何,怕是会撞见一幅极其香艳淫靡的画面:只见那破庙中浑身赤裸的两人正行那图册上的苟且之事:男人将怀里的女人翻了个身,压在身下。女人翘起的白嫩臀瓣间,一根红紫硕壮的阳具来回抽插,男人骑在她的臀上,肉棒进出间勾得一大股淫水四处飞溅,被挤压出来的白浊也顺着穴口缓缓流下,随着抽插的动作,竟将男人胯下乌黑浓密的耻毛给打湿了个透彻。 “轻,轻一点……”小狐狸被那猛烈的抽插操弄的有些受不住,眼泪都蹦了出来,声音时断时续:“道士,求你......呜呜.....轻一点,我受不住.....” 片刻之后,塞在花穴里的那根粗长肉棍果然肏轻了一点,江予往外抽取了半根,在女人花户处缓缓撞击着。南欢舒服得小声哼哼,想着终于缓和了些,不用接受那要命的操弄了。 可半盏茶之后,那花穴深处竟传来一股异常的瘙痒,原本被那肉棒冲撞过的地方此刻又酥又麻,勾人心弦的很。 好痒...... 好想止痒...... 好想让这道士用那粗他壮的鸡巴重重肏进来...... 男人的肉棒还是在表面浅浅抽插,一下一下冲撞着花穴内壁,就因为刚才她求他轻一些。要是她求他肏得重一些、深一些,那是不是就能止痒了? 南欢脸红得似要滴血一般,但她不好意思把这话说出口,只能小心翼翼地顺着男人的动作身子往后挪,随着他肉棒的向内推入,能肏得更深一些。 可她刚动作一下就被江予发现了,只听头顶男人带着笑意有些沙哑的嗓音道:“欢欢,是不是想让我操得深一些?” “才.....才不是,”小狐狸红着脸狡辩。 却听江予在她耳边落下滚烫的话语:“不是说要双修吗?只有我的精液全部射进了你的子宫,你才能好好的吸收它们......” 可惜的是昨晚这小狐狸体力不佳,还未到他射精时就已晕了过去,当时他也不太懂,感受到自己的欲根被浇下一大片灼热淫液时也忍不住射了出来。今日仔细观看了那图册,原来发现女人那处竟是如此玄妙,之前他却一无所知。 原来更深处还有女人的子宫,昨晚他以为是自己欲根太长已经捅到底了,不敢随便冒进,后来看了书才知道那处若是吸收了精液能更快吸收,甚至欲根插进去的快感都要比在女人花穴内来回抽插的快感多个数倍。 现在那图册都已看完,他自幼过目不忘,天资聪颖,此刻也是把所学运用于实践中,知晓与女人合欢要讲究循序渐进,不可莽撞,他要一点一点地把这小狐狸体内的情欲勾出来,让她彻底臣服于自己的身下。 原本南欢还觉得害羞不想就这么求男人,可那花穴里越来越痒了,这臭道士像是故意跟她对着干一般故意在穴口缓慢抽插,就是不进来。 “求.....求你.....”小狐狸最后还是屈服了,“重一点……” “嗯?”男人请问:“什么?我没听清。” 修仙之人听力极好,他怎么可能没听清?南欢知道这臭道士是故意的,可现在她那花穴已经被巨根凶猛撞击过,现在没了那肉棒,空虚的感觉一波接着一波涌上大脑,把她仅有的羞耻与理智都快要冲没了。 最后终是顾不得了,小狐狸闭着眼睛,心一横,直接说了出来:“我想让你捅进来!让你的大鸡巴狠狠地操我呜呜呜......道士......求你......” 话音刚落,花穴里的肉棒猛然间加重了力道,直直捅进来,对着甬道里的那处敏感嫩肉重重撞击。 南欢又有些受不住,又开始忍不住呻吟:“唔……好快......慢,慢点……不要顶那里,啊……不要……” 说不出的快感直直冲上大脑,高潮像是一股巨浪把她拍得体无完肤,身体一直在抽搐,一股花液喷涌而出,男人也忍耐不住,连续抽插了数十下之后,抵着女人尽数射了出来,一时间二人腿间泥泞混乱不堪。 这一高潮的来临几乎让南欢晕厥过去,但也许是前夜吸收了男人精液提升了些许修为的缘故,她仍是清醒的,只是被那快感刺激得说不出话,浑身无力,只能大口喘气。 江予仍是意犹未尽,原本是想着把欲根尽数插入女人的子宫内再射精的,想不到竟这么容易就丢盔弃甲。他将疲软下去的欲根缓缓抽出,随后将少女湿淋淋的下体抬起。 只见这小狐狸的花唇因为方才的操干而不自主地向外绽开,仿佛是感觉到男人的目光,唇瓣颤抖了下,晶莹的水液沁出,洞口时不时翕张着,被方才的操弄而染上的潮红也由此显露出来。 这般娇嫩敏感又如此淫液多汁,狐妖修炼的如此淫荡皮囊,又如何不能蛊惑人心?连他这种常年修仙的人都没能逃过……当真是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只是片刻间,男人疲软的棍子已是又粗硬起来,他不带丝毫犹豫,直接按着着女人的腰再度冲撞进去。 只听怀里女人“呜!”的一声娇吟,身子顿时瘫软下去,男人的手从后伸出,搂住南欢的身子,看着瘦弱却异常结实的臂膀从她胸口横过,握住白嫩的乳便重重揉捏。 小狐狸两条跪着的腿被他另一只手抓住,如之前一般,再度紧紧吸吮着他的肉棒,涨、痒、酥、麻……那种奇异的滋味再一次像潮涌般袭来。 小狐狸羞红了脸,又开始不自主地呻吟,可换来的却是新一轮的狂操猛插,前面两只小手刚刚撑起来想要爬离,却被江予撞的手腕发软,重重趴在了地上。 “求求你,别插了……呜呜呜……道士……不要……不要……” 江予记着那图册上的内容,有节奏地快速操动,撞得她白嫩的腿心红肿了大片,一股股泛着甜腻味道的白沫在两人相连接的地方撞出。 南欢有些受不住,想如昨晚一般晕死过去好摆脱折磨,可却晕不过去了,大脑时刻是清醒的,快感一股一股而来,让她忍不住想要逃离。 擦了擦溅到腹部的淫水,男人缓了些速度,每撞小狐狸一下,手掌就狠狠地拍她的屁股一次,打得小狐狸尖叫连连,花穴吸着他的欲根,却在向前爬动。 不要了……她不想要双修了…… 南欢手脚发软,爬动的幅度不大,只堪堪将那红紫的粗大肉棒扯到穴口处,谁知那臭道士突然从后面撞了上来,只是一瞬间,那沾满淫水的巨根就埋没在红肿的花穴口里了。 如此来回了几次,小狐狸被折腾得没了力气,只能趴在地上任由他随意猛操,被顶得胸前的一对白乳晃动不停。 女人逼仄紧窄的嫩穴被男人的肉棒碾磨得格外湿热。只见江予双眼发红,想着那图册上的某一画面,他低吼一声,直接提着小狐狸的两条腿站了起来,让她下半身趴在地上,掰开两条白皙的腿,凭借着本能的欲望在空中快速抽插操弄。 这样的姿势更利于他的欲根干入子宫深处,才顶了没几下,南欢就绞紧了小腹,开始不止地呻吟,紧致的穴肉更是不断有淫水飞溅出。 肉棒在她腿间进出的速度一次比一次快,撞击的力道也一次比一次大,抵着那一处小缝儿猛冲直撞,不留一丝余力 “啊啊啊啊!!!”女人的呻吟突然变得高昂,在一声破音的尖叫声中,肉棒终于冲破缝孔,干进了子宫。 ---------------- 最近真的太忙了,这一章写了好几天,哭唧唧 破戒(13)H 滚烫的肉棒捅进深处,严丝缝合,不留一点缝隙,剧烈的胀痛感一股一股涌上大脑,南欢只觉得眼前发黑,原本祈求的呻吟现在根本发不出来,眼前更是一阵头晕目眩。 胀……太胀了。 但那极度饱胀之中,又似乎有一股教人崩溃的极乐,她原本还觉得羞耻不忍大叫,毕竟此时是白天,又是天晴的好时候,说不定会有什么小伙伴来破庙歇脚晒太阳,这要是被人看见了可如何是好。 她顾忌着这样的可能性,一直不敢叫得太大声,怕把小青或是其他的妖怪朋友给引来了。 可现在她却是什么都顾不得了,下意识地又哭又喊: “不要!……唔……好奇怪,呜呜,你在做什么……好深,插得太深了……臭道士……好涨呜呜呜……” 只听江予哑声低笑:“自然是在双修啊我的小狐狸,现在我的肉棒已经操进了你的子宫之内,只要等下给你灌入了精液,你的修为就会大增。” 一脸不染凡尘的谪仙面孔,嘴里竟冒出这般淫言秽语,偏偏江予本人还不觉得有什么。 他今日在那画本子上得知,男女行事也是需要些许情趣的,有时候说些淫话更会令女人情动非常,虽然说出口时有些感觉难以启齿,不过想着左右无外人,小狐狸听闻此话也会将他那欲根吸得更紧,何乐而不为?他现在既已破了戒,又何必在意那些戒律清规。 只见小狐狸又羞又气,拼命扭动身子:“我不要……不要跟你双修了……好胀!” “不想与我双修?你想与谁双修?”江予将女人揽腰扶起,有力的胳膊将她紧紧锢在怀中,南欢只觉得身体里的那根棍子转了个面,又往里使劲戳了戳,抵在花心深处的软肉上,惹得她娇喘连连。 她被男人抱在空中,又是背对着他,看不清身后男人是何表情,但这姿势格外淫荡,她在那图册上看到过,当时就觉脸颊发烫不敢多看,竟没想到不久之后她就如那画中的淫荡女子一般被男人以此姿势挨操。 因为紧张,再加上女人子宫口紧窄逼仄的原因,江予只觉得自己的欲根被无数张柔软湿热的小嘴使劲吮吸,快要将他的精气神儿都给吸出来了。 “嘶……”江予眯着眼睛下意识地朝女人白嫩挺翘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骚货,轻点吸。” 男人开始扶着小狐狸的腰开始在庙中走动。来回走动间,肉棒就在小子宫里撞击起来。 她那宫腔比起花径来不知紧窄了多少倍。此时江予只感觉那无数湿热小嘴死死箍在他的欲根上,欲根的下半截浸泡在一团蜜水之中,被湿热的媚肉夹弄着又暖又软,上半截却是崎岖难言,寸步难行,更有一种隐隐的酥麻疼痛,从尾椎骨直直窜入大脑。 这般极致的快感教男人血脉喷张,双眼猩红,最后,脑海里的最后一根弦崩裂,他凭着本能,一面走,一面提跨狠操,带着极其沙哑的粗喘。 现在的他不再是之前高冷的道士了,像一头凭着本能进行性事的兽。 “双修自然是要找修为高深之人,不止修为,那人还要有能耐能将欲根插进你的子宫里,把你的小子宫全部都灌满精液,你想找哪个男人来肏你?有我还不够吗?看看现在你这副骚浪样子,是不是就想勾引男人来肏你?” “不……不是…….不是呜呜呜…….”小狐狸被操得神志不清,但还是下意识地想反驳。 “不是?骚货,看看你的淫荡样,特别是这里,吸得好紧,还说不是?” 抬手之间,男人竟用法力变换出了个水镜来,呈现在二人身前,把二人此刻的淫靡景象尽数映入镜中。 水镜中的女人一身雪肤布满了吻痕和牙印,浑身瘫软在江予怀中,大开的腿心间,娇嫩的花穴被男性的巨根撑开到极点。 男人修长的手指在她湿亮的毛发间扫了扫,就摸到了两人相连接的地方,可怜的阴唇都被紫红色的硕大肉棒塞得都有些发肿了,白皙的腿儿上全是淫水和精液。 “看见了吗,你的这处骚穴儿还在缩个不停,还说不骚?刚刚不是还说要双修吗?这可是让你承受性爱的极好姿势,你可得好好受着。” 男人低着头,在小狐狸耳边轻笑,沉重的呼吸有些紊乱,牙齿轻轻咬着女人的耳垂,带着一团炙热的火,要把女人脑海里仅存的理智都要烧灭殆尽。 南欢不敢再看,只能闭眼。 看着这小狐狸有意闭眼闪避,他冷哼一声,伸手抓住她胸前的嫩乳,在掌中重重揉压。 “骚狐狸,把眼睛睁开,看看我是怎么肏你、与你双修的。” 雪白的乳肉被男人肆意地蹂躏,两粒艳红的如花生粒一般的乳头被男人夹在指缝中来回拉扯着。南欢被逼得不得不睁开了眼睛,看着面前镜中的自己,迷离的眼止不住地落泪。 江予眯了眯眼,炙热的精裸胸膛紧贴着小狐狸的后背,开始挺动胯部,插在子宫里原本渐缓的肉棒又再度捣弄起来。 “啊!不要动了…….好涨!”南欢眼前一阵发白,下意识地尖叫出声,已经没有清醒的神志了,只能凭着本能向男人求饶:“不要……慢点……道士求你慢点……太快了呜呜呜……” 那粗壮的肉棒插得实在是太深了,只是稍微一动,女人的小腹就绞紧抽搐着发麻,更别提江予的繁重抽插了,女人哽咽着半弓着腰,娇喘着看向镜中的两人交迭的性器处,那根巨物狰狞得可怕。 “骚货,你那浪逼夹得那么紧,我只是稍微一肏,淫水全部都被带进子宫里去了,精液全射在里面了……”此刻道士也完全放开了,对着图册里的淫话,一句一句,全部输进女人耳朵里。 肉棒前端的龟头抵在娇软的嫩肉中,那处几乎都是泡在淫液中的,捏揉着手中的白嫩奶乳,将小狐狸环住,男人的操动渐渐快了起来。 “唔啊!慢点慢点!入的太深了,求求你…….道士……别顶了,不要……不要……呜呜呜……” 那可怕的深度肏弄将南欢弄得浑身绷紧,香汗淋漓的娇躯无意识地颤栗着,只听那二人交合的地方噗嗤噗嗤水声不断,快感如同水中涟漪般,在花心处圈圈荡开,随后蔓延至大脑。 “啊!唔……别弄了……呜呜呜……道士……道士……” 此刻南欢整个人都套坐在大鸡巴上,被男人的肉棒顶得身体上下剧烈晃动,一低头,就能看见那硕大肉根肏进自己穴中的奸淫情形,被刺激得大脑一片空白。 男人的呼吸也逐渐急促,被湿热的穴肉和子宫夹紧的欲根爽到了极点,看着被肏得只知道哭的小狐狸,他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些满意的笑意。 “欢欢,你那骚穴缩得好生厉害,是不是要到了?”只听江予在耳边哑声道:“等我把精液射给你,再来欣赏你那骚穴儿喷水的美景。” 南欢此时已经被肏得两眼发白了,从那花穴深处散出的快感刺激得她不自主地尖声哭叫。再加上男人最后的百来下猛烈抽插,更是差点让她喘不过气来。 痉挛的花穴几乎快要濒临至极限时,男人的手竟然捏上了她充血的阴蒂,一股可怕的电流瞬间炸开,从穴口蔓延至四肢百骸,再直直冲上大脑。 “啊啊啊!!!” 男人滚烫的精液再次滚滚射入子宫中,在南欢尖叫着差点要昏厥时,堵塞在骚穴中多时的大鸡巴终于快速拔了出去,肉冠在刮过穴内的敏感处时,被掐着阴蒂的南欢,终于浑身抽搐着潮喷了。 只见小狐狸那大大分开的双腿间,被操得肿胀闭合不上的穴里,喷出一股透明的液体来,尽数射在了二人身前的水镜镜面上,随之还有大量的白浊精水从穴口往外涌出,淌到了两人交迭的身下。 ……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南欢脑子里面一直都是昏昏沉沉的,不算多清醒,也没完全昏过去,只是感觉身上的男人一直在折腾她,就没个休息的时候。 原本正头顶的太阳此刻已经偏向西方山头,落下淡淡的霞光,整个山在这红霞的照耀之下都像披上了一层朦胧的纱。 只听那位于半山腰的破庙里,噗嗤噗嗤的淫声响成一片,只见那地上,一道水渍曲曲折折,从蒲团到破旧佛像前,又从佛像前绵延至门口处。 江予抱着怀里的小狐狸,操到哪,她穴里的淫水就流到哪。忽然间,他停下来,将女人重重抵在佛像前,只见又是一大股晶莹汁液落在地上,随之混杂的还有一缕一缕浓稠粘腻的白浊,正是男人刚才浇灌进去的阳精。 江予捏着女人的下巴,道:“骚狐狸,方才射得你爽不爽,嗯?都吃下去,一滴不许漏出来……这可是祝你修行的大好精元。” 一面说,刚疲软下去的欲根又开始硬涨起来,南欢的穴儿只漏了几滴精液出去,立刻就被那肉棒堵得牢牢的,她腹中酸涨,呻吟不止,江予还抱着她朝外间走: “这庙里我也走腻了,不如现在就去外头逛逛,呼吸林中新鲜空气?对了,你不是想让那青蛇也一并一起吗?不如我们现在就去找她,在那青蛇面前,让她亲眼悄悄她的好友是如何被我操身下直冒淫水的。恐怕她见了你这般淫荡的样子,怕是以后就知道你是一个淫荡的小骚货了,只会被男人干的小骚货,只会求男人双修,把精液射进你的小肚子里” 话音未落,怀里的小狐狸仿佛是感觉到又被浓浆浇灌冲刷的沸热,仅仅只是听男人一番言语形容,竟然又到了高潮。 此刻她已被男人操得浑身疲软,眼中含泪,那地上一大滩的水渍都不能看了,那地上大片的糜白,只是一眼望去就能让人想象出这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再说她人,原本昨晚被男人欢爱之后留下的红肿印子还没消除,现在大腿上又印上了方才肉体拍打时的红痕,还有一道接一道青青紫紫的指印,可男人仍是不停歇,欲根一直停在女人的花穴内,在她高潮的余韵中感受着被花腔紧紧吸吮的极致快感,一下一下,肉棒再次挺动,更狠地再次把她肏上巅峰。 破戒(14) 天气正好,艳阳高照。 南欢双手叉腰站在道观门前,眼神里满是坚定与愤怒,今天她定要踏破这山门,把小米给救出来。 身旁的小青面带犹豫地看着她,小声道:“欢欢,就咱们两个人贸然前来对抗那些道士应该有些不妥吧?他们毕竟也修道多年,就咱们两个人怕是敌不过,尤其……我还是个拖后腿的。” “别怕。”南欢轻轻拍了拍小青的肩,安慰道:“今非昔比,我现在的修为可比以往强得多了,对付几个乳臭未干的小道士根本不在话下。” 小青刚才是见识过南欢的本事的,只见她伸手一挥,树叶迎风而起,那风力强劲,似乎能将那碗口粗的树枝都给折断,有几分那天那道士掌法的凌厉之相,只是可能还是她自己的根基有些落后了,那强大的力量只持续了几秒,随后便消灭殆尽。 “是这样没错,可那老观主还是有些本领的,要不还是等那道士来吧……”小青向来谨慎,对南欢小心劝慰道,“毕竟那老观主说不定已经吸收了一定的修为……恐怕我们敌不过。” 小青不说这个还好,一说,南欢只觉得更气。这也是她带着小青单枪匹马杀上山来的原因。 自昨夜欢淫过度之后,南欢似乎真的吸收了那臭道士射入她体内的精液,修为大增,甚至早上醒得都比那男人早。 原本她也打算与今日那道士一起去道观救人,但看着道士的那衣服上沾了她的淫液,想着当时被他抱在怀里是闻到的那味道,小狐狸脸上就一阵潮红,说什么也要让道士穿了干净的衣服才能走。 她是在山脚下的河边给那臭道士洗衣服时遇见小青的,原本二人也只是聊聊普通的家常,结果没想到正好碰见那道观里的两个弟子在一旁的林中说话。 二人偷听了片刻,便明白了大概的情况。 原来那隔壁山上的道士大肆捉拿妖怪并不是所谓的除妖惩恶,而是借着这个由头给那观主炼化妖丹吸取修为,他们已捉捕了附近山上的大多数妖,现已准备提取妖丹进行炼化。 南欢本就觉得那对面山上的道士不是些什么好鸟,只是没想到竟然令人作呕到如此程度,她实在是心系小米的安全,若是小米的内丹被那观主给毁了,怕是现在她的性命已岌岌可危。 原本给那臭道士洗的衣服就直接扔在了一边,一掌把那两个道士给拍晕之后,南欢带着小青上了隔壁的山。 小青虽然不会多少法力,也没有内丹辅助修为,但她在林中有天生一股敏锐的直觉,且能与山上的蛇类说话。这道观在山的背阴之处,山上蛇类众多,尽管那群臭道士在道观周围布满了法阵与硫磺,还是有些蛇类能够躲过这些并带领她们走向道观深处。 南欢虽然莽,但也知小青说得有理,若是在那道观门口贸然将弟子打伤,说不定会惊动里面的人。她现在连小米的具体位置在哪里都不知道,最好还是先打探一下情况,观察地形。 二人跟着一条红黑相间的小花蛇从道观大门口往左边绕去,穿过一条林荫的小路和一段山路,大概走了有一柱香的时间,只见那小花蛇停在一处有些破碎的墙边。 它双眼漆黑,一下一下地吐着蛇信子,示意她们可以通过这面裂缝到道观里去。 小青低头朝它道谢:“有劳了。” 小花蛇挥动着尾巴,随后转头往墙壁缝里一钻,一瞬间就没了影子。 南欢顺着那墙壁的裂缝往里面看了一眼,随后转头对小青道:“里面不知是何情景,小青,你之前被雄黄酒落下的伤还没有好完全,最好还是不要跟我一起进去,就在附近找个地方先等我就好,不要被他们给发现了。” 小青启唇微张,想说些什么,可想着就她现在这个样子根本就没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唯一的用处也就是只能帮好友指指路了。若是留在此处被那些道士发现了,说不定还会给南欢带来麻烦。 “好,我就在附近等你。” “嗯嗯,”南欢坚定地对小青点了点头,“我一定会把小米带回来的。” …… 事情进展得很顺利。 南欢原本以为进入道观之后会被那些道士发现自己身上的妖气,可她在这道观道观中游荡许久,还是安全的。 而且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里有一股特别诡异的安静氛围。 南欢还记得那日那群道士上山捉妖的情形,黑压压的一大片人,看着还挺骇人,其实修为也就那样。如果不是守护山的屏障被江予那个臭道士给打碎,恐怕也轮不到那些人能把小米给抓过去。 一想到这,南欢恶狠狠的咬了咬牙,又开始骂了起来:“臭道士!色胚!王八蛋!” 如果不是他,她现在至于费这么大的劲要来救小米吗? 逐渐地,南欢觉得有些不对劲。 潜入这诺大的观中许久,除却原本在道馆门口守卫的那四人,在这一路上碰到的巡回检查的人,竟然连十个人都没有。 太少了。 少得南欢觉得心里一阵害怕,是不是那群臭道士知道自己要来这,偷偷弄了埋伏。 也不对,他们怎么可能知道自己会来?且她刚才观察了许久,这不像是有埋伏的样子,只是透露着一股诡异的安静,似乎没有多少人的气息。 之前见的那些遍地的道士现在人都去哪儿了? 南欢心里有些慌,但还是耐着性子去找小米他们被关押的地方。 道观不大,因是建在山上的缘故,道观内部树木众多,枝叶繁茂,她变回原形藏匿于树叶之间,很容易就能躲过巡逻的道士的搜查,只是找了半天仍然找不到目的地。 南欢的视线落在道观的正中央处,那是一个有些大的阁楼,外面摆放着整齐的剑阵,里面似乎焚烧着檀木香,隔着有一段距离她都能闻到。 是在那吗? 她有些不确定。 可这周围都找遍了,她连小米的丝毫妖气都查觉不到…… 排除掉最令她担心的那一种可能性,恐怕她也只能被关押在那种地方了。 小狐狸咽了咽口水,趁周围没有人,四只爪子飞快挥动,从树上一跃而下,快步跑到大殿旁的一座雕像后面,随后又绕过大殿,从侧边的窗户悄悄地钻了进去。 殿内焚烧的香更加浓烈,不只是檀木,还有一种更奇怪的味道,闻起来有些熟悉,却也有些让人觉得头晕恶心。 察觉到房间里似乎有人走动细微声响,小狐狸立马躲在一旁的幕布后面。 “师尊,新一批的妖丹已经被炼化完毕,是否现在进行修炼?” 隔着帘子,小狐狸看不到来人是谁,只能听到一个有些模糊的声音,但内容却听得格外清楚。 果然!这些臭道士好好的修仙正道不走,竟然干起了这般邪恶的勾当! 只是现在她还不能轻举妄动,这大殿里似乎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给笼罩住了,压抑得很,自她从那窗户钻进来起就觉得有些呼吸不畅,眼睛发昏。 原本那老道就有些修为,此刻要是再露出些马脚,怕是营救小米不成,自己反而也会被他们给轻易抓住。 “咳咳……”只听一苍老浑厚的老者轻咳一两声,道:“咱们前几天捉来的妖,此刻还剩下多少?” 南欢知道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这个山上的老观主,因为修炼法术活了挺久。听树爷爷说,它原本还是个小树精的时候,那道士就已经在这山上开始修炼了。 这道士活得竟然比树爷爷都还长。 “只剩下最后一批了。按师尊的吩咐,弟子们特意把那些修为较为高深的妖留在了最后,他们体内的内丹已经被我取出,此刻正在丹炉里炼化,想必再过一日就可出炉了。” 听到此处,幕布后的小狐狸狠狠地握紧了爪子。 小米的内丹已经被他们取出炼化了…… 他们竟然真的敢…… “还不够……”苍老浑厚的声音又咳了两声,缓缓道:“不过是些蝼蚁,那些修为才百年,更何况人与妖习性相斥,他们那些修为与我而言融合极为缓慢。……我见前几日那位助你们破山的那位年轻道友修为倒是不错,小小年纪就有如此修为……只是可惜年纪还是太小,无法驾驭那股力量,若是把那修为全部都给老夫……” 小狐狸听得心里大吃一惊,这老道捉他们这些小妖还不够,竟然还把念头打在了江予头上! “谁?!”凌厉的强风突然袭来,幕布“撕拉”一声突然裂开。 南欢虽然率先一步意识到危险往旁边躲闪,还是被那掌风所创,撞在了身后的门上。 小狐狸只觉得胸腔内被一股烈火灼烧,烧得她钻心得疼,一时间连逃跑的力气都没了。 刚才仅仅是一个呼吸不稳就被那老道看出了端倪,他修为竟然如此高深?! 只见眼前一面容较为年轻的道长面容狰狞,拔剑上前而来,应该是那老道的弟子,他冷笑道:“想不到竟然窜进来一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狐狸……” 南欢咬了咬牙,后腿一蹬,从侧面的窗户往外跳去。 “想跑?”身后穿来男人的声音,伴随着一股极冷的寒意:“剑来!” 一时间,原本在殿外徘徊的剑阵突然开始剧烈震动,像是有了灵性一般,追随小狐狸而去。 南欢原本是想用法力将那些剑打碎的,可那老道的掌风凌厉,竟让她一时间使不出来。他那弟子修为似乎也颇为高升,仅仅是吐出一两个词,漫天剑雨就朝她袭来。带着压倒性的气息,让人根本无处可逃。 她还是大意了。 应该与江予一起来的,她怎么就会觉得她自己一人有这个能力可以救小米呢? 现在好了,被万剑穿心,最惨的死法也不过如此了。 逃不过了。 小狐狸认命地闭上了眼,既然救不出小米,与她一并死在这……也不错。 想象中钻心刺骨的痛并没有到来,身体反而是轻飘飘的,南欢有些疑惑,难不成那弟子修为竟如此高深,杀人不见血、不感疼痛,直接就如此断送了性命? 直到她落入一个温暖的怀中,闻着那熟悉的冷杉气息,小狐狸才睁开了眼。 将她抱在怀中的男人,赫然就是姗姗来迟的江予。 而朝她射来的万千剑雨,也在一瞬间,“砰”的一声,全部裂成了碎片。 破戒(15) 大殿中央焚烧着的香愈发浓厚,江予抱着小狐狸在中央处的蒲团上坐下。原本冷着脸散发着浑身力气攻击南欢的那年轻道长,竟然一时间变换了脸色,一脸谄媚地坐在对面给他上茶。 “今日不知道友会前来拜访我山门,也没拿得出手的茶水,真是怠慢了。” “不妨事。”江予摸了摸怀中瑟瑟发抖的小狐狸,示意她冷静下来。 “今日此来,是特地来向清风掌门辞行的。” “是吗?”清风听闻江予的话,面带笑容的脸色有一瞬间的僵硬,谨记着师父的教诲,还欲多做挽留:“不若在咱们山门多待个几天?这几日天气晴好,在此专门又能观赏到山上奇观,况且咱们道观虽小,周围却遍布灵气,于修行必有益处……” 南欢听到此话忍不住在心里呸了两声,说什么这那的,不就是想让江予留下来好趁机夺去他的修为嘛,她偏偏不让这王八蛋得意。在那人看不见的地方,她张开嘴巴,隔着衣服在江予的大腿处咬了一口。 她下口有点重,不过江予是修仙之人,这点疼痛对他来说应该不算什么。 的确是不算疼,但却带着一阵酥麻,刺激得男人端茶的手一顿,滚烫的茶水差点洒出来。 “怎么了?”对面的人察觉到异样,关心询问。 “无事,”江予对他笑了笑,手中的茶杯又放回了桌子上,“掌门想挽留的好意我心领了,在下还有些事情想处理,不欲在此久留。” 大殿里那压抑的香味越来越重了,南欢只觉得头晕眼花,根本喘不过气来,她实在受不住,侧着头钻进了男人的道袍袖子里,找了个相对舒服的位置靠着男人的胳膊蜷缩着,才感觉稍微好受了一点。 只听头顶的男人道:“不知掌门焚烧的是什么香?这香味奇特,之前倒是从未闻过。” “哦……这是本门自制的香料,主要材料为檀木,还加了一些其他的辅料。” “哦……”江予应答一声,声音很轻,不知如何做想。 还没等他说话,清风先开了口:“说来也是惭愧,本观戒律森严,且道观周边布有结界,平日是不会有妖物潜入此中的,想不到今日一狐妖趁着结界微弱时潜入本观,被在下逮个正着。方才我在道观内捉拿狐妖,只差一点就将它抓获时,却突然被道友所阻,难不成道友与它……有什么干系?” 原本温和的语气到最后竟有几份凌厉,清风眼神犀利,上下打量着江予,似乎是在对他进行审问。 差一点,只差一点,他就要将那狐妖捕获,谁知半路上竟然杀出来这么个人。 不知道刚才他与师父的对话被那狐妖听到多少,但无论多少,这妖怪不能留。若是让它传了出去,怕是天下的修仙门派都会知道这件事,到时候就不好办了。 可他未曾想到,这狐妖竟然与这道士有所关联。 “的确是有。”只听对面的男人答:“前几日上山时在山上偶遇到的,觉得有些可爱,便带在身边养着玩玩。” 藏在袖子里的小狐狸听闻此话撇了撇嘴,什么叫养着玩玩? 这臭道士什么时候养她了?玩她还差不多,这两日差点都要把她给玩死了。 “这样啊……”清风道:“那狐妖我曾见过,是对面山上的。平日山下总有人前台道观求助,说是饱受隔壁山上妖物烦扰多日,其中就以狐妖居多。我观一直费尽心思想上山捉妖,却被那山中瘴气迷雾所阻。若不是那日道友相助,怕是我们也没那么容易攻下山头,只是我那些弟子手脚不怎么勤快,总有那么一两只漏网之鱼。若我料想的不错,道友怀中的那只,怕就是我们一直在找的魅惑人心的狐妖。.......都道人妖殊途,我们这些修仙炼道之人更是以除魔降妖为本份。不若道友把那狐妖交给我,本观自会将那狐妖好好安置。” 南欢听到那人往自己身上泼脏水,简直气得牙根痒痒,直接想把他的脖子给咬了,但她毕竟没那个人的修为。可她也绝对不能落在那个人的手上,刚才那漫天而来的剑雨就已经把她吓得魂飞魄散了,她无法想象小米在这道观里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 “你别听这个人胡说!他都是骗你的!他们在用妖的内丹渡化自己的修为!”南欢再也忍不住,躲在男人的袖子里大叫出声。 顿时清风脸上虚伪和善的假面全部破碎,恢复了刚才与南欢的搏斗时的狰狞。藏在身后的剑被快速拔出,直直朝江予喉间刺去。可那人却比他更快,在刀尖没入皮肤的前一刻,侧身躲过,并抽出悬挂在腰间的剑,直接将他的剑一剑劈远,并在他一个惊愕愣神的时刻,将剑刺入他的左肩。 清风看着面前的景象,不得不承认,师父说的是对的,这人的修为的确不错,一般的人根本抵不过刚才他那致命的一击,更别说还能对他进行反击。 一想到这样强大的修为即将归为自己所有,清风眼中散发着狂烈的兴奋,他伸手将左肩刺中的剑拔出,“我说道友,同为修道之士,咱们没必要这么自相残杀吧?” “我与你并不是一路人。”江予将剑收回,重新握在手中,道:“你滥杀无辜,为了修为而误入邪道,这并非修道之人所做之事。” “滥杀无辜?”清风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开始哈哈大笑起来,“这世上如此多的妖物祸乱人间,咱们除妖本就是天经地义,哪里来的滥杀无辜?我把那些修为给自己所用不好吗?到最后还不是白白浪费掉了? 且不说我,难道江予道友手上就没有几条妖的性命吗?道友可别忘了,前些日子还是您的出手援助才让我们把对面山上的妖尽数抓来,我们手上沾染的血腥,道友手上也未必没有。” 江予听闻此话,垂眸沉默片刻。 的确,几日前的破山是他所为。 当时就是因为收到这座山上的求助,说是隔壁山上的妖物祸害民众,却仗着山中诡异的阵法结界为所欲为,他本以为是什么穷凶恶极的妖,才想着出此援手。那山上所布的阵法与门派之中所习得的有些相似之处,所以他能轻松化解。也正是因为他的化解,才造成的今日的种种后果。 清风脸上突然泛出一丝邪笑,就在江予愣神的一瞬间,手中突然变换出一把冷剑来,再次朝他心口刺去,速度比上一次快了不少。 “小心!” 南欢察觉到危险,刚想出言提醒,话还没说完,江予立马侧身躲了过去,肩膀上的衣服被那剑气划出一道裂痕。 江予不敢多想,再次提剑应战。 清风毕竟修道有些年头,使出的剑术比他在山上教授的那些弟子强很多,况且他似乎有要杀自己的决心,每一次出招都极其凌厉,杀伐决断,不带一丝犹豫,每一招都是刺中身体的要害,面对对面压倒而来的力量,他只能先防守,根本没有机会转换为攻势。 江予只修道了二十来年,虽天资聪颖,也只能勉强与他打个平手。 这人的力量远不止之前表面上看到的那般,正如此时,他出招时身上妖气尽显,黑雾缭绕。之前与他交谈时并未察觉到异常,想来是他提前收敛了妖气,此刻为了战斗,把掩藏的力量全部显现了出来。且大殿中央那股奇异味道愈发浓重,似乎是有迷惑人心的效果,也有增强他身上力量的功效。 渐渐地,江予有些不敌,防守变得有些吃力起来。 清风却突然转换了攻向,剑气指向他的眉心,江予再次防守,却未曾料到一股隐秘的气息正从身后缓缓袭来。 南欢正藏在江予的衣袖内,她虽看不清眼前的景象,但动物毕竟对危险有一股敏锐的直觉,此刻只觉心中发慌,后背发凉,江予与那道士战斗时她一直所在袖子里不敢说话,怕拖了后腿。 此时此刻,她也不知是从哪来的勇气,直接从袖子里跳出来,替江予挨了清风背后偷袭一道剑气,哀哀嚎叫一声,被震到角落。 “欢欢!”听见南欢的呻吟,江予一时紧张分神,竟被清风抓住机会,胸口实打实挨了一掌,顿时大股鲜血从口中吐出,还未等他有什么反击,身上顿时被绳索束缚住,那绳索上带着法力,无论怎样都挣不开, 南欢喘息着看着二人目前的惨样,忽然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拖后腿的玩意儿。如果不是刚才江予心系她的安危,怕是也不会落到这个下场。 “江予道友,你虽有如此浑厚修为,终究还是太年轻了,无法驾驭这股力量。”清风咧嘴一笑,“不若把这些力量予我,在下定会好好利用。” 破戒(16) 南欢猜的不错,这道观里捉来的妖物就被关押在大殿中,或者具体来说,他们全部都关押在大殿底下的一个巨大密室之中。 这密室里有好几个笼子,大多数都是空的,都带着刺眼的血迹。只有一两个里面装着一些妖,不知是死了还是昏过去了,她一点气息都没感觉到。 她和江予被人用绳索绑住拖进来时,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道迎面而来,味道比大殿里的那香还要压抑和难闻,她差点又要晕过去了。密室里湿气极重,除去残留热水汽之外,楼梯间的石头旁还散着零散的血迹,难以想象在这密室之中究竟有多少无辜的妖惨遭杀戮。 小米她……怕是也遭此毒手了。 清风指使手下的人将他们二人一并关押在笼子里,南欢此时仍是狐狸的样子,那弟子直接揪着她的尾巴往笼子里面扔,她的尾巴本就敏感,被这么使劲拽了一下,只觉得疼得要死。 二人进入笼中之后身上束缚的绳索就消失不见,这笼中似乎有禁制,哪怕此时绳索已经解开,他们也逃不出去。 要不是她身上有伤,真是想把这些人全部都给咬死。可还没等她有所行动,那二人就已退出了密室。 江予也受了伤,他身上的蓝色道袍原本就是半干,此刻又沾染了一些血迹,不知是他自己的还是刚才不小心被那些人拖着在密室里沾染上的,看着有些狼狈不堪。男人脸色比之前要苍白许多,嘴角旁还有刚才战斗时残留的血迹。 可他脸上的表情并无多少衰败之相,进入笼中之后也只是闭眼静心打坐,不说一语。 “道友且在此地好好休息一日,”清风居高临下地望着笼中的人,眼中藏不住满是对力量的渴望。 江予仍是闭眼,对他所说的话置若罔闻。 清风也不恼,只道:“只待明日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在下定会给道友寻一个好去处。” 哈哈大笑两声,他长袖一甩,转身撤离了密室。 漫无边际的压抑与冷漠直直相小狐狸袭来,这密室旁边有几处烛火,却泛着诡异的蓝光,虽然带来了些许光亮,可仍是觉得瘆人得很。 “对不起……” 清风走后半刻,南欢勉强变回人身,跪坐在男人旁边,小声道歉。 江予这才缓缓张开了眼。“向我道何歉?” “如果不是刚才你心系我的安危,就不会被那道士偷袭是我拖了你的后腿。”南欢用衣袖擦了擦男人嘴角边的血迹。 “这说的是什么话,”江予轻轻握着她的手,淡笑道:“就算没有你在此,我或许也不是他的对手,清风这人城府极深且伪装极好。最开始我与他交谈时竟未察觉出半点端倪,今日也是我轻敌,着了这人的道。不过……我总觉得有些事情不太对劲,像是这几天忘记了什么东西。” “可是……”小狐狸低着头,慢慢将手收回,明显还是在自责。 男人在她发旋上轻轻揉了一下,问:“且不说我,方才你也受了他的一掌,现在感觉如何了?身体可有异样?” 经江予这么一提醒,南欢也反应了过来,刚开始时硬生生挨那一掌只觉得胸口有如万千剑雨穿过一般,锥心刺骨的疼。现在似乎好转了一些,但还是有些许的刺痛,随着呼吸一下一下的扎着胸口。 可她却道:“我没事。” 她不想再让这道士担心了,毕竟就是因为刚才他的担心,才给了那恶人可趁之机,不然江予说不定真的有逆转的形势。 男人嘴边的笑容收敛了些,“不要勉强,你若变回原身恢复得会快一些。” “可我……” “欢欢……”一道虚弱的女声从斜后方不远处传来,在这阴暗压抑的地方突然出现一道别的声音,吓得南欢要说什么话都忘了,可又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 偏过头去一看,南欢顿时瞪大了眼睛,使劲扒着笼子,可刚一碰上就是灼热的疼,下意识地收回手。 语气里是掩藏不住的激动:“小米?小米!你还活着!” 只见身后笼子里关押着的除了小米之外还有几个小妖。小米身上的衣物尽数破损,到处都是血迹,她眼角旁泛着黑紫的淤青,双手被锁链捆住,腿似乎是被什么伤了,裤子上血早已干涸僵硬。与她关在一起的那几个妖差不多也是这个情形。 “嗯……”小米虚弱应答了一句。 因伤势过重,她一直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只有那人悄悄来看她时才能勉强清醒着,只是那人大约半夜才能找到机会来看她,现在还不到时间。 她只觉说话的人声音听着有些耳熟,费了半天的力才睁开眼看看是谁。 “他们竟然对你至此!真是一群畜牲!”看着小米虚弱至此,南欢一时气血上头,胸口的疼痛急剧加重,气得她连咳好几声,差点呕出血来。 江予侧身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帮她顺气。 小米也是在这时见到男人的面容,她还记得那日的情形,只是在远处望了那男人一眼,就被他周身的强大的力量所震慑住。也正是这一股强大的力量破坏了林中的结界,也正是因为他,自己才会被那些道士抓来,在这几天里忍受非人的折磨。 尽管身上还泛着剧痛,她仍是怕得向后躲,顺便对南欢提醒道:“欢欢……离他远一点,他……” “别怕……小米你别怕……”南欢用手紧紧捂着胸口,用不太顺畅的气送出一句完整的话:“他……是被骗的,被那些……臭道士给骗了。” 小米看着这人也被关在笼子中,身上似乎也受了伤,似乎是被那些道士弄得。确定他不是坏人之后,小米才勉强放下心来。 可江予看着对面被关在笼子里的小米,若有所思。 “欢欢,”他问道:“你们那座山可有什么奇特之处?” “什么?”南欢不解。 男人问:“你们山上林中的瘴气结界是怎么回事?” 刚才与清风交手时,江予能够很明显的察觉到他的修为在自己之上,甚至都没有用尽全力。 如此这般的修为,却连隔壁山上的一个结界都打不开,还要请求他的帮助。 未免也太过蹊跷了些。 想着那结界的阵法布置与他山门所传有六分相似,若不是他对阵法涉猎精通,再加上那阵法经过年代久远有几分碎裂之向,怕也是破不开。 当时心中没有多想,只觉这山中妖物竟如此猖狂,凭借着这林中瘴气与残破阵法将人阻隔,而自己却在山中逍遥法外。 可现在仔细想来,这其中的关键分明就漏洞百出,到底是他太过年轻,轻信了“同道中人”的话。 那结界说不定是山门祖先数年之前布下的,年代久远,可威力却仍是不减,几乎将整个山头都包含在内。 那山上最厉害的怕就是此事正在对面笼子里关着的那只藤树精了,可这般修为也不过百年,他都能轻松对付,更别说清风等人以及门派先祖。 如此大的阵仗,只是为了关几个像南欢她们这样的小妖吗? 有些太小题大做了。 更何况那林中的瘴气极其蹊跷,分明南欢所生活的地方在山的阳面,山上树林虽然茂密,却不利于产生瘴气。 可那山上的瘴气多得非比寻常,尤其是结界中心所环绕的地方。 “那好像没什么异常吧……”南欢仔细低头想了想,道:“从我有记忆的时候开始这座山上就有瘴气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啊树爷爷说那瘴气是保护我们的,因为有它,人类不敢轻易上山。” 江予反应过来什么,突然侧身过来握住小狐狸细细的手腕。 南欢被男人突然起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呀!臭道士你做什么?” “别动,”男人道:“我只是想测探一下你的脉搏。” 小狐狸这才不敢动了。 忽然间,门口传来异响,一阵脚步声传来,顿时,几人的呼吸屏住,视线落在远处的阶梯处。 破戒(17) 石门缓缓打开,洞穴内虽然点了灯,但还是有些昏暗,再加上隔的距离有些远,根本看不清那人的面容。 江予只听那人的脚步声,就知道不是清风,此人呼吸紧促,步伐凌乱,不像清风那般让人看不清,也琢磨不透,似乎是误入此地的什么人。 但在这种地方,又怎么可能会误入。 “小米?”只听那人轻轻唤了一声,带着紧张颤抖的声线,只刚开口,就消逝在空中。 那人慢慢走近,只见是一个清秀少年的模样,穿着道袍,身上有些灰,头发也有些凌乱,不像一个道士的样子。 见来的人没有什么威胁,江予和南欢双双松了口气,但小米却神色紧张了起来:“郑彦湫?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听到小米唤他,连忙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嘘……” 他慌慌张张地跑到关押着小米的笼子前,手里不知道从哪拿来的一把钥匙,哆哆嗦嗦地开锁。 因为紧张,小道士的额头和手心不断冒出汗来,但是手上动作没停,还磕磕巴巴道:“我现在放你走,赶紧……赶紧……” 南欢看着面前的景象有一瞬间的懵,心想小米是什么时候与这小道士认识的,她竟然不知道,这分明是个生面孔啊…… “你这是做什么?”小米看着郑彦湫所举有些激动,“别管我,我的内丹早就被那贼人拿去了,你要是被他们发现了,肯定也没好果子吃。” 郑彦湫却置若罔闻,只是道:“我听他们说……再过几个时辰掌门就要把你给炼化了,我舍不得……内丹没了可以再修。趁掌门此时正在打坐,现在是放你出去的唯一机会……” “道友可否也将关押着我的笼子打开?”江予突然说话。 郑彦湫吓了一跳,原本这里关押着的妖怪这两夜之间基本上已经被屠戮大半,昨夜半夜来给小米送水时就只有几个还勉强活着了,怎么今日又抓来了两个? 且刚才只顾着小米没顾及周围,现在仔细一看,那人竟然也穿着道袍,蓝色道袍上花纹样式繁复,却又透露着一丝令人不敢靠近的威严。 他前几日才在远处瞧见过。 是那位掌门特地请来的法力高深的道友,当时他站在远处,只是抱着木柴稍微看了一眼,就觉得以后想要成为的道士就是莫过于如此吧。 听闻其他吃饭的道友所说,掌门请来的道友只是一掌就把那身上的结界给破开,甚至都没用五成的功力,定是一个修为极高的人。 想不到现在他也被关押在此。 掌门竟然做绝到这种地步? 郑彦湫一阵手忙脚乱帮小米把笼子打开之后,又拿着钥匙过来给江予开锁。 “南门那边没有人看守,你们赶紧走!” 除了从大殿中央前入这个密道,还有另一条小径是通往后山的,郑彦湫带着几人悄悄绕过假山,“这两天道观里的人都被掌门给……看管得就松了些。”说到这里,郑彦湫有些害怕,不再接着说下去,反而回过头对江予与南欢道:“赶紧跑,跑的远远的,不要再回来了,你们不是掌门的对手。” 小米因为被关押多日,身上早就没了力气,法力也尽失,此时被郑彦湫背着,有气无力道:“我们去哪?” “先回山上吧,”南欢焦急道:“毕竟你现在的伤太重了,得让树爷爷看看。” 江予却回头望了眼大殿的方向,幽深的瞳孔中带着复杂的情绪,不过很快就沉寂下来,似乎是有了应对之策。 “道士?”南欢扯了扯他的衣袖,看他神色有异,轻声问:“怎么了?” “你们先走,我殿后。”他道。 小狐狸一脸担忧地看着他,却也知道他们现在这个样子根本就帮不了多少忙,纠结半天,只说了句:“道士,你小心。” “嗯,”江予对她笑了笑,轻声道:“去庙里藏好,等我回来。” …… 南欢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跟着郑彦湫混出了道观,他方才所说的那条路就是早些时小青带她来的那一条,所以刚出道观不久,就看见远处的一直焦急等待着的小青。 “你们可算出来了……”小青一直守在外面,脸上满是担忧,都快要等的没希望的时候才看见不远处几人慌张过来,为首的人正是南欢。复又看见郑彦湫背上背着的浑身是伤奄奄一息的小米,又觉得心突突的疼:“小米!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小米轻轻扯了扯嘴角,原本想对小青笑笑不让她那么担心的,可她实在是有些没力气了,只能虚弱道:“还不是被那些臭道士弄的……先走吧,这地方不能久留。” “好。” 南欢又回头看了眼那幽深的道观,不待她怎么担忧那道士,便转头慌忙下山。 * 江予进入大殿时里面空无一人,但那股浓郁的诡异气息仍是环绕在此,甚至抬头仔细看时,头上的琉璃灯中似有黑气浮动。 他伸手用法力取回自己原本遗落在此的剑,紧握手中,已是起势备战的姿势。 “大胆魔物,还不快速速现身!” 只听他冷呵一声,挥舞两下手中剑,几道剑气直接向前劈去。 那空气中悬浮着的黑气竟然快速闪开,随后又拥作一团,凝聚成一个看不清人脸的模糊实体。 “呵呵呵呵……”黑气里传来一阵令人瘆寒作呕的冷笑,伴随着那冷笑声,那浓浓黑气里缓缓走出一个白发老人,他面目苍白,脸上皱纹繁多,眼白发黑,冒着骇人的红光:“想不到竟然被一区区凡人看了出来,可见短短二十几载,修为真是不一般……” 江予见此情形,只觉自己料想的果然不错。 清风哪里修炼的是什么妖道,分明就是坠了魔窟。 之前与他打斗时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黑气以及中央大殿那股能够助他增长修为的浓郁的气息,是魔气。 自从千年前的神魔大战之后,魔物不知道被封闭在叁界之外有多少年了,众神也因为此次大战而损失力量逐渐神隐。这千百年来人间安泰祥和,除却有些大妖作恶,基本上都看不到魔的影子。 偏偏在此地,这一个较为偏远、没多少人的山落,竟然让他遇见了魔。 南欢所居住的那座山中存在的根本就不是什么瘴气,而是魔气。只是那里曾被他门派先祖用强大的法阵镇压过,魔气也渐渐得到净化,才慢慢成为南欢口中所谓的“瘴气”。 而清风想方设法地来让他破除结界,怕是想把那镇压已久的魔气给放出来,至于他们所抓的隔壁山上的妖,体内都是有魔气残留的。将那些妖物炼化吸收之后,既能得到修为,又能恢复原本的魔气。 江予沉下心来,脑袋放空,仔细思考该如何清除眼前的魔物。 他是一介凡人,不过修仙炼道二十余年,修为终究比不过那强大的魔物。不过好就好在这魔气被镇压了那么多年,早就被这山间的林木以及妖物吸收转化,想要在短时间内快速融合没那么容易。 他只能趁这个时间点使出全力,说不定还能与那魔物一战。 “江予道友……”清风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脸上的表情仍是十分扭曲狰狞,“我可真是粗心大意,竟让你逃了出来,这次决计不会放过你了。“说话间,男人从背后剑匣里抽出一把长剑来。 “清风,你身为修道之人,竟然与魔物同流合污,就不怕天下的修仙门派知道了遭耻笑吗?“江予冷声发问。 只听清风冷哼一声:“只要你死了,就没人知道。” 破戒(18) 南欢护送着郑彦湫小青等人火速上山找树爷爷,其余被放出来的小妖则是各自逃窜。 树爷爷的原身是一棵梧桐树,现在已经到了暮年。就跟老年人平时爱打盹一样,树爷爷平日里也喜欢睡觉,只有少数天气晴好的时候才会睁眼晒晒太阳,顺便跟山上的小妖怪讲讲故事。 可能是最近大限将至,天也不留它,前些天一道雷劈中了他的一根枝桠,这几天一直在正在调养生息,陷入沉睡之中。南欢和小青也是喊了很久才将他唤醒。 “怎么了?”树爷爷缓缓睁开眼,许是刚睡醒,没注意这几日的情况,还有些迷茫。但他声音浑厚响亮,一开口听着就让人觉得安心。 南欢扒着它的枝干请求:“树爷爷,求求你救救小米。” 郑彦湫把小米轻轻放在一旁的枝干上,虽然有些害怕,但也跟南欢一起发出了请求:“树……树爷爷……小米她的内丹被掌门给夺去了,若是再不救……怕是她的性命……” 树爷爷仔细看了小米一眼,随后不知哪里伸出的藤蔓缠上她的手腕,替她输送真气。 南欢见此就知道小米暂时是没有大碍了,可悬着的心仍旧是没放下来,她转头,望着不远处的另一个山头,忧心忡忡。 道士……你可得安全回来啊…… “欢欢,”树爷爷唤她一声,才把她的思绪拉回,南欢回头:“怎么了?” 只见树爷爷干枯的脸上有了些许担忧之相:“山上的瘴气结界是不是被破坏了?” 南欢心里一个咯噔,但还是实话实说,“是……前几日有个道士来山上,他修为强硬,就将这结界给……” 她原本以为树爷爷会怪罪江予,谁料他只是反问:“那这山上的妖,除了小米之外,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人也造此横祸?” 南欢突然反应过来什么,问:“您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只见梧桐树闭眼,缓缓道:“我本以为这里的结界会一直存在下去的,看来真是大限将至……” 南欢有些听不懂树爷爷这神神叨叨的,不过大概晓得那结界破了肯定没什么好事,她轻抚着树干安慰道:“放心吧,树爷爷,那道士一定会顺利回来的。” 老梧桐树不说话了,又开始闭眼。 小青在一旁看着南欢神色紧张,手指紧紧捏着衣角,身体有些许的战栗。便知道她是担忧那道士,只是现在他们也做不了什么,只能等待。这样漫长的等待更折磨人心,总要做些事转移注意力才好。 她侧着头看着郑彦湫,轻声问:“你是隔壁山上的道士?” 郑彦湫没想到小青会跟他说话,一时紧张,说话也磕磕巴巴:“是……是。” 他有些不敢看小青脸上的青鳞,尽管知道面前这女子没有坏意,可他向来胆小,还是有些不敢抬头看。 “你帮忙小米逃出来的?”小青又问。 郑彦湫点头:“……是。” “为什么要帮小米?你们山上的道士不是成天要想着抓我们吗?”小青面色冷淡,言语犀利,幽青的眸子似乎像是带着莹光的青刃,一下一下扫在郑彦湫身上,吓得他节节败退,未曾想踩到一根树枝,“扑通”一声,摔在地上。 他们二人的动静太大,把南欢的注意力一时吸引了过去。小米还在沉睡着,一时没醒过来,也不能帮他解释,郑彦湫脸上直冒冷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我……我之前被小米救过……她……她救了我。” 郑彦湫原本就胆小,现在又被南欢和小青这般审视着,一时间更是说不清楚。 他是被父母强逼着送上山的,因为自小身体弱,很容易感染疾病,也不知是从哪位占卜大师口中得来他的体质天生容易招邪,父母便把他送到了这山上。 可惜他天资不够,力气又小,掌门所教的剑式练了不过一柱香就没了力气,可能也是知道他不是练剑的料,便将他送去了厨房,成日里劈柴担水对他来说也是另一种锻炼。 只是有时想着其他师兄弟下山除妖降魔,他也觉得很羡慕,只是这种羡慕无法化为实际的力量,他也只能为师兄弟们做一顿好饭,仅此而已。 遇见小米的那天,是他去山下砍柴,这两座山峰间多的是妖物存在,那一次他被一只成了精的猴子捉弄,一时脚下不察竟然跌下了山,好在半路上不知哪里生出来的藤蔓将他缠住,不然他那小身板待滚到山下时,恐怕连命都没了。 等到郑彦湫回过神反应过来抓住一旁的树干往上爬时,回头一看,哪里还见什么藤蔓,只有一个穿着黄绿色衣服的女孩子在对他笑。 那女孩子似乎不是寻常家的女子,身上的衣服很旧,头上也没首饰,满头秀发只用一根简陋的木簪挽着,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晃人。 这山上哪有什么女人?只有对面山上勾引人的妖精。 他整天听师兄弟说长道短对面山上有着祸害人间的妖精,会用媚术把人的魂都给勾了,只是那山上布有奇怪的结界,无论怎么样都进不去,反而那些妖怪却无所限制。 郑彦湫当时就怕得很,连滚落在一旁的柴火都不捡了,一溜烟地跑上了山,也是过了很长时间,他才反应过来,是那女子救了自己。 他也想当面道一些恩情,只是从那之后再未见过,人妖本就有别,更何况他还是山里的小道士。 只是郑彦湫没有想到的是,有朝一日他与救命恩人相见,竟是那样的场景。 她浑身是伤,奄奄一息地被自己的师兄弟们押送着悄悄带入后山的那一处密室。 他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潜入那里想跟小米道谢,结果就是那两天,山上的师兄弟们被掌门用特殊的功法将修为夺去大半。而他自己身上并无法力根基,因此逃过一劫。 他每日都活在心惊胆战中,生怕下一个死到临头的就是自己,可是在他死之前,他很确定,有一件事要做:他要将小米送走。 断断续续听完郑彦湫的遭遇,小青只是冷哼了声:“亏你还有些良心。” 南欢虽然是在听着郑彦湫讲话,心却一直在飘往别处,她只觉得心脏被一只手狠狠揪着,呼吸不过气。 郑彦湫说山上的弟子的修为都被那掌门给夺去了,怪不得那日潜进去时见不到几个人。那……江予他与那清风对战……有胜利的把握吗? 小青则是坐在一旁的树枝上,神色有些黯淡。 欢欢有那个道士护着,小米有郑彦湫护着,她身旁却是一个人都没有,多少有些孤单。 突然一道惊雷涌现,直接炸裂在对面的道观上,吓得一众人心里咯噔,南欢最怕雷这种东西了,下意识地蜷着身体往树爷爷那边躲。 “轰隆!” 又是连续几声,几道刺眼的闪电随之而来,环绕在那道观之上,分明是青天白日,也无风雨,可那惊雷却一声连着一声,闪电眼随着雷声一下一下出现,即便隔得有些距离,也能感受到那股强大力量的震撼。 树爷爷也被这股强大的力量给惊醒,他打了声哈欠,问:“老朽只是困了打了个盹,怎么一醒来就这么热闹?难不成那群人已经杀上来了?” “不知道……”南欢摇了摇头,她心里也觉得疑惑。 那是……江予的力量吗?还是清风的?南欢有些分不清,可心里的恐慌却越来越重了。 千万不要……千万不要死在那里。 也不知是怎么突然迸发出来的感情,南欢很不希望那臭道士会死在这里。 片刻过后,雷声平息,万物归于寂静。 南欢心突然沉了下来,战斗已经结束了吗?那么赢的人会是谁呢? 她腿脚开始不听使唤地往前走,眼神一直注视着不远处的道观方向,期待着那里有个人能走出来,走入她的视线之中,那人会穿着一身蓝色的道袍,腰间挂着一把雪白的剑,一步一步稳稳地向她走来,仿佛下凡的仙人。 她想去看看,可脑海里想着那人跟他说的话,又突然停了下来。 他说:“等我回来。” 小狐狸不知道站在那里等了多久,眼神时刻注意着来时的那条路,终于,那个人,一步一步地出现在自己的视线当中。 她再也按捺不住,连忙朝他飞奔跑过去,激动地叫了一声:“道士!” 南欢两只脚脚底生风,恨不得变回原形跑得再快一些,跑到他的身边为他道贺。 可真的跑到他身边时,却又突然停下了,江予蓝色的道袍上氤氲的全是血迹,不知是他的还是那清风道长的,但是他的脸格外惨白,左眼眼睛诡异地涨红,嘴角边的血迹也没抹干净。 原本挂在腰间的剑此刻被他拿在手中作为拐杖,那剑鞘处有多处破损,握着剑的虎口处也有一个很大的血口子。 南欢一时说不出话来,只觉喉咙被什么东西堵住了,眼泪也忍不住往下流:“江予……你回来了。” 他赢了……却以这些惨痛代价将那清风打败。 江予轻轻喘气,伸手将小狐狸脸上的泪抹去,轻笑道:“哭什么?我这不是赢了吗?只是……” 他声音渐渐虚弱下来,一直紧绷的身体突然倒下,南欢眼疾手快将他扶住,可男人的身躯是那么重,如果不是旁边有一棵树作为支撑,她可能就要被压在地上了。 耳边是男人极其微弱的声音:“我只是……有点乏……想……先休息一下…” …… 江予在庙里睡了五日才醒,他身上的伤很重,南欢费力把他拖到树爷爷那边去想让树爷爷帮忙疗伤时,树爷爷说什么也不干了。 “你们这群小王八蛋有什么事全来找树爷爷我,都快把我修为给吸干了都,给你们妖渡点气我还行,现在让我给人?是不是也想让他变成妖怪?让他睡个几天自己就醒过来了。我看你们就是成心的,就是不想让我活!” 南欢也是难得见树爷爷发这么大的脾气,不过她也知道这老梧桐树是说着玩的,都是些气话,也没当真。 江予醒后又修养了些时日身子才缓缓见好,后来在一次拜访树爷爷时将实情告诉了众人。 这山上的魔气是之前他昆仑门派的先祖在人界游历时在此处发现的,因当时群妖作乱人间,魔气的根除又极其困难,只能暂时布个法阵将此地的魔气压下。 那时的树爷爷还只是一个小小的树苗,现在已经变成了参天大树,成了这山上众多动物的家。 “现在我身上的伤已恢复了大半,应立刻启程回归山门禀报师尊魔气的事,此事紧急,我在此地也不便久留。”江予对梧桐树行了一礼。 随后他转身面向南欢,道:“欢欢,你……可愿随我一起回昆仑?” “唉?”小狐狸一脸茫然,不想江予竟突然问起这个。 “我……你……因你们这座山上的妖身体内都带有些许魔气,已经成为了身体的一部分,不能轻易根除。”一向话少清冷的男人此时竟然开始有些结巴起来,白皙的脸上也有些许涨红:“所……所以,你可愿与我一起回去?万一以后人界有魔物来袭,说不定也能从你们身上获取些许解决之法。” “啊?” 本以为能从这男人嘴里听出什么好话来,可没想到说的竟然是这个。南欢张口,红唇微张,却半天说不上来一个字。 江予见状,心里已有了答案。 “既如此,那便告辞了,”他向前来与他道别的人行了一礼,“之前有对不住各位的地方,抱歉。” …… 江予已经走了有一会儿了,南欢靠在树枝上,思绪飘远,视线望着男人离去的方向,有些出神。 对面的小青和小米对视一眼,望着面前发呆的小狐狸轻笑一声,只觉得有趣的很。 小青道:“既然想跟他一起,就走呗,还在想什么?” 南欢犹豫:“可我从来没出过山……” “有他在你怕什么?” 小狐狸叹了口气,看着小青与小米,“可我也舍不得你们。” “那有什么好舍不得的,”小米轻笑一声,“咱们这一辈子又不是不会再相见了,我和郑彦湫就住在这山上,你若是有空来看看我们就行。” 小青道:“就是,那道士已经走了有一会儿了,都道修仙之人脚力快,你现在若是再不去追,怕是到时候想追都追不上了。” 南欢心里一紧,问:“真的?” “自然是真的,那道士有多厉害你又不是没见过……唉?” 小青话还没说完,只见那小狐狸已经跑了出去,眨眼间就没了影。 “这欢欢……”小青哭笑不得,她又转头看了小米一眼,怨嗔道:“怎么你们身边都有人了?之前在山下调戏人的时候还说一人一个姐妹们平分,到了现在就我一个没有男人。” 小米眼睛微眯,咯咯笑了起来:“没有你就找一个呗。” 那边南欢心中着急,生怕赶不上那道士,都忘记了变回原身追能跑得快一些,一时慌张,没看清楚脚下,不小心踩到路上被落叶遮盖的石头,脚下一滑,又再一次从斜坡上滚了下去。 南欢:“……” 老天非要给她开这样的玩笑吗? 又是一阵天旋地转,这一次身上倒是不像上一次那般痛了,但是最后还是撞在一棵树上她才停下。 那树树干柔软,撞上去的时候也不觉得疼。 她用胳膊支撑着想起身,就看到面前站着一个人,如同第一次与他相见那般,只是这一次她并没有惧怕。 那人稍微弯了弯腰,向她递了一只手。 南欢眨眼,扶着他的手起来,语气里满是欢喜: “道士,我来寻你了。” 偷窥(1) “叮铃铃……” 安静的房间内,手机吵闹的铃声突然响起,把正在睡觉的孙菲菲给惊了个机灵,身子猛然一抖,可眼睛还是睁不开,困意一股一股袭来,昨晚入睡得晚,过了很久才睡着。 在床上磨了五分钟,在下一个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时,女人终于慢蹭蹭地从床上爬起来。 此时窗外才刚刚亮,露出一点些许的霞光。 她眯着眼睛走到卫生间洗漱,把披肩的长发用一根皮筋挽起来,弄了个丸子头,随后在衣橱选了个淡绿色的长裙穿上,又打了个粉底,画了个口红。 她长得不是很漂亮,肤色也不白,但长相很有亲和力,一张娃娃脸很容易吸引顾客,她也没那么多心思花在化妆上面,毕竟再过一会儿就要上班了。 等把一切收拾好已是半小时之后,她拿着包,看着柜台上昨晚带回来的小半袋面包,拿在手里出了门。 此时外面的天已经亮起,看着离上班还有一小点时间,孙菲菲往小区的右侧方的小花坛里走了几步,在阶梯边停下脚步,往阶梯上半米高的花叶中仔细瞅了瞅,没看见它的身影。 孙菲菲不死心,往草丛里轻轻唤了一两声,“咪咪?”“咪咪?” 不一会儿,草丛里传来动静,一颗如拳头一般的小脑袋从草里探出头来,是一只黑灰相间的狸花猫。 那狸花猫的模样不太好看,它头顶左侧的耳朵残缺了一半,左后腿也是瘸的,身上的毛不知蹭到了哪一片的污水,浑身上下都脏兮兮的。 孙菲菲却半点都不嫌弃,看见狸花猫的出现,脸上带了些笑容,把拿在手里的面包倒在一边,轻轻放在小家伙的面前。 “吃吧。” 这猫是她之前一次下班后路过花园时看见的,当时正在和不知道哪里跑来的一条狗打架,那时它的腿和耳朵就已经变成这样了,孙菲菲想应该是被那狗欺负的。 这小区并没有禁止要养宠物,狗的脖子上还挂着主人的牌子,但这猫……应该是流浪猫,没有人搭理,也没有人喂食,只能和别的动物抢吃的。 但猫终究是体型娇小敌不过大自己体积几倍的犬,且它的身体有缺陷,当时如果不是她拦了一把,怕是这可怜的小猫要被那狗给咬死了。 那猫在外面流浪久了,一见到人就会跑,也就是最近几天孙菲菲每天下班时都会带一点店里剩的面包回来在这里轻轻唤几声,运气好的话,能见到它。 那猫似乎还是有点怕她,不过可能是这几天自己都给它带食物的原因,这一次并没有躲,只是探着头把那面包闻了一闻,随后小口吃了起来。 如果不是自己一个人独居又时常在外工作,照顾不好这小家伙,孙菲菲还想把它带回家养着。 女人叹了口气,坐在一旁的花坛边上,看着小猫吃面包。 随后又往南面看了一眼,那是她所住房间对面的一栋楼,她起得早,这时候没几户房间亮着。 今天他没有来吗? 女人有些失落。 谁知下一秒,一直期待的男人就出现在了她的视线之中。 那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运动服,带着一个鸭舌帽,隔着老远的距离,帽沿把脸遮住了大半,根本就看不清。 但孙菲菲之前看过很多次,那张帽子下的脸,很帅。 是那种白净的帅,不参任何杂质的帅,满满的都是少年气,像是20岁刚出头的大学生,到处都散发着青春洋溢的味道。 此刻他正在晨跑,绕着小区里面的路往这边跑来。 孙菲菲连忙收回视线,低头看向一旁吃着面包的猫,不敢再多瞅一眼。可那个小狸猫还是有些怕生,看见前面来了个生人,立马转头跑进草丛里,瞬间就没了影子。 孙菲菲:“……” 她看着地上那半块没吃完的面包,视线不知道该落在何处,慌乱之际,一抬头,正好对上男人的眼。 此刻,那人已经跑到了她的身边,大概有个一米多的距离。 隔着帽沿,孙菲菲看见那男人眼睛微眯,对她笑了一下。 孙菲菲也笑着点了点头,当作回应。 今日也是这样呢……他每次跑步遇见同小区的人都会打招呼,要么点头示意一下,要么问声好。 虽然目前为止还没跟他说过一句话,但孙菲菲感觉自己都快要被他那双好看的眼睛给陷进去了。 等到自己回过神来时,都不知道此刻的男人已经跑到哪处了。 一看手机,还有十几分钟就要到上班时间了,立马收拾好东西起身准备离开。 * 孙菲菲急慌慢赶跑到蛋糕店时,还差那么一两分钟就要到上班时间。 “快点来呀菲菲,今天怎么回事?差点又要迟到了?”李悦把墙上挂着的工作服扔给孙菲菲,道:“又睡过头了?” 孙菲菲拿过工作服左看右看,确定店长还没出现后才勉强松了口气,她把柜子里的蛋糕一份一份拿出来,道:“没睡过头,只是看帅哥去了。” 李悦反应过来,用手指戳了她一下,“好家伙,是你之前说的那个跟你同小区住你对面的那个小帅哥?” “嗯,”孙菲菲的脸红了红,不过还是装作若无其事,开始打奶油。 女生间无非就是八卦那点事,再加上工作繁琐,老板此时又没来,两个人只要稍微一说说话,提到男人,自然就聊开了。孙菲菲从老早开始就说她小区对面住着一个男生,长相极好,人也热情,深得小区住户们的喜爱。 李悦问:“你知道他名字吗?” “不知道。”孙菲菲摇头。 “不知道你就问呐,都是一个小区的怕什么?”李悦帮孙菲菲把打好的奶油倒在裱花袋里面,又道:“长的真的有那么好看吗?天天看,天天看,差点连班都不上了。” 孙菲菲把之前未开封的面包从柜台里拿出来递给李悦,轻轻说了一句:“有点好看的。” 那人可能不太符合李悦的口味,但是她本人觉得就是很可爱,很帅气的一个少年。 只是那少年有些太活力了,对小区的每一个人都是那么友善,有时候自己下班早了回家去,还能看见他给同一小区的人帮忙,路过的每一个人都会打招呼。 就像今天早上一样。 所有人都是统一的,连她也是。 她虽然喜欢,但也不敢向前,毕竟万一他有女朋友呢?或者……所谓的那些问好只是一番客气的话呢? 还想再说些什么,店长此时进门帮忙做蛋糕,她们二人也不好说话,便埋头忙于自己的工作了。 孙菲菲是高中一毕业就出来找的工作,她学历低,在大城市吃力不讨好。工作总是一个换一个,在蛋糕店当销售员的工作也差不多有个小半年。 毕竟在这种地方工作不需要什么学历,只需要一份手艺。 她长相甜美,说话好听,每次卖出去的面包也是最多的,所以深得店长喜爱,给的工资也比其他的员工稍微多一点,每日在蛋糕店也就是招呼顾客,顺便做些蛋糕,下班了还能带点小零食回去,所以到现在她虽然有点想离开,却一直没向店长提出离职申请。 忙碌的一天过后,好不容易熬到下午五点,孙菲菲把工作服脱下,拿起一袋柜台上快要过期的小面包,朝李悦挥了挥手。 “先走啦!” 只要下班时间一到就不会在这里多呆一秒,李悦叹了口气,跟前台上夜班的人对接,也脱下工作服准备回家。 孙菲菲到小区的时候,正好遇见那个男生骑着自行车从外面回来,他身上穿着的不是早上时看见的那一身运动服,上身是简净的白衬衫,下身则是休闲裤,腰间斜挎着一个相机,在路过自己旁边的时候轻轻按了下车铃,冲她笑了笑。 孙菲菲脸有些红,想着白天李悦跟自己说的话,还是小声说了句:“你好”。 只是这简单的两个字还没说完,车子一闪而过,人直接从面前传过去,不带一丝停留。 也不知道刚才的这一句招呼他听见没有。 孙菲菲在那处愣了几秒,随后无奈地笑了笑,慢慢走回家。 可能也就每晚睡觉前的那一会儿才算是她与这个人的“亲密”时刻吧。 ....... 晚上九点半,孙菲菲洗完澡吹了头发,把所有的事情忙完之后,走到卧室的床边,看着对面比自己这边高一楼层的窗户。 那里的窗户亮着,但此时并没有人。 大概又等了几分钟,窗户旁出现了个人影,他似乎也洗了澡,换了身黑色的长衫睡衣。手上拿着画笔在窗边的椅子上坐下,修长的手摆正了面前的画板,开始在画板上作画。 距离隔得远,孙菲菲看不清那人画的内容是什么,但单单看着那样一幅情景,她身上就起了反应,刚洗完澡换的内裤现在已经微微湿润。 她快28了,现在男朋友没有谈一个,也没什么性生活,每天唯一的刺激与快乐怕也就是这时偷窥那个人自慰的时候。 左手不由自主地伸进内裤里,拨开阴唇,去玩弄藏在里面的阴蒂。 毕竟不是与男人做这种事,她身下出的水不多,她也没什么章法,只能用手指磨着那片地方,带出一小点水。面前的景象渐渐开始变得模糊,孙菲菲眼睛湿润,小声喘着气,幻想着那男人笔下画着的人正是一身赤裸的自己....... 大约过了半小时,那人似乎完成了自己的画作,把画笔收了起来,亮着的窗户暗下去,男人的身影也消失在黑暗中。 孙菲菲浑身脱力地坐在床边,手上全是湿漉漉的水液,但她身上的情欲没有并没有消下去,反而越来越空虚,只是手......不够,她还想要更多。 女人抬头看着对面暗下去的窗户,想着这一个月来自从对这个人感兴趣并每天观察他的动向而在睡前做的自慰的事...... 她觉得自己像个变态。 可这种变态的刺激感由让她无法抗拒。 偷窥(2) 孙菲菲站在窗边,望着对面暗下去的窗户好几分钟,确定那里面的光今天晚上再无亮起的可能,只能叹了口气,转身回床上睡觉。 明早还要工作,得早点入睡才是。 可她脑海里想着的全是等一下入梦了之后会不会梦到他与她做爱的情景。 自从最开始的那一晚她做了关于自己和他的春梦之后,一觉醒来,沉醉许久。 可那之后却很少再梦到了,每晚入睡的时间也越来越晚。 在床上翻来覆去大约快一个小时之后,孙菲菲才勉强地进入了梦乡,今天晚上没有梦到她想要的淫靡场景,哪怕是有意识地想梦,也只能梦到那人正坐在自己对面不远处画画,就像今天晚上看到的那样。 可哪怕是这样的梦,女人也觉得入睡得极不安稳。 总觉得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带着极其冰冷的温度,似乎要把她的身上都盯出冰来。 半夜她还突然吓醒过一两次,总觉得房间里有人,可慌忙把灯打开四处看了眼之后,又什么都没有。 一个人独居总是这样疑神疑鬼的。 她叹了口气,扯着被子闷头再次睡去。 第二天醒时,她比之前上班时早起的时间都要晚,闹钟铃响了又响,孙菲菲只觉得自己被困在梦魇之中,明明想要醒来,可眼睛就是睁不开。 终于,在手机闹钟第三次猛然想响起时,她才慢悠悠地从床上爬起来。 今天早上连妆都没化,慌里忙张地把自己收拾成个人样,提上面包就出了门。 可惜今天那小狸猫不在那了,孙菲菲在公园里唤了好几声,它都没出现,平时晨跑的男人此刻也没来。 孙菲菲还想再等一会儿,可看着时间比昨天还要紧急,只能把面包放在一旁的草丛里盼望着咪咪能够找到。 赶到面包店时,李悦早就已经在那等着了,她看着着急忙慌赶来的孙菲菲,面上带了些惊讶的神情:“你怎么看着比昨天憔悴好多?” “没睡好。”孙菲菲打了个哈欠,把工作服套在身上,“昨天晚上老感觉家里进了贼。” 李悦神情顿时严肃起来,“真的假的?我告诉你,像你这样一个人独居的很容易被那些犯罪分子盯上,在家里要多安几个锁,不要给陌生人开门。” 孙菲菲听到李悦这番话,第一反应是有些发愣,随后便笑了起来,“怎么感觉你像哄小孩一样?” 虽然知道她是为自己好,但这严肃的话突然这么说出口真的是有些让人想笑。 “放心吧,昨天夜里我下床检查了好几次,房间里除了我没啥人,不会有危险的。” “这就是你没睡好的原因?”李悦反应过来,“该不会是你吃错了什么药得了什么被迫害妄想症吧?” “闭嘴吧你。”孙菲菲用胳膊肘戳了一下她,怒嗔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经李悦这么一折腾,孙菲菲也算是回过了些神儿,在工作时她很少把负面情绪带过来,毕竟是销售行业,她就靠那张脸吃饭。要是让客人看到她那张丧气的脸,别说是买蛋糕了,恐怕连门都不会进一步。 面包店中午的时间是不管饭的,孙菲菲在中午休息的时间去附近的饭馆点了两个小碗菜吃,她工作的地方算是在市中心,人来人往,这里的小饭馆经济实惠,前来吃饭的人络绎不绝。 孙菲菲点了菜找位置的时候还是与对面一个不认识的女生勉强拼的桌。 很奇怪,平时在这里吃饭尽管有时也会听到别人说话,但今天中午她只感觉这店里格外嘈杂。 乱糟糟的,只听见那些人说着一些断断续续的话。 “你看新闻了吗?” “看了,好惨……” “什么人能干出这样的事儿?” “这是人干的事吗……” 一声接着一声,断断续续的听不清楚,她向来吃饭时只专注于自己碗里的食物,干饭人不安心干饭还能干什么? 只当是新闻里面发生了什么大事,她一个平平淡淡的小市民,连自己的生活都过不好,又怎么能管别人? 直到下午再次上班跟李悦交谈时才知道那些人讨论的到底是什么。 “菲菲,你看新闻了吗?” “什么?”孙菲菲一脸懵。 “就是刚出的新闻呀?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老板每天下午都会小憩一会儿,所以下午来店里的时间会比员工晚一些,李悦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把首页热搜上的新闻点开给孙菲菲看。 孙菲菲也觉得好奇,身子往前,侧着头往手机里看了一眼,映入眼帘的显然是一行字,带着一些模糊的图片。 “32岁独居女性在家中惨遭杀害,十根手指全部被砍断,身上遍布20多处刀伤……” 单单是看着刚开始的一行字,孙菲菲就觉得眼前一阵头晕目眩,中午刚吃下去的饭在胃里翻滚,差点要吐下来。 大片的文字底下还配了几张图片,满屏的马赛克,只是看到模糊鲜红的轮廓,就能想到那人死得有多惨。 她向来见不得这些东西,一看见这些就容易多想。原本昨天晚上就被自己的疑心疑鬼给弄得神思不宁,现在又见了这条新闻,只觉得眼前一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过了半晌,她才颤抖着唇轻声问:“这……” 李悦脸上的神色也没比她好到哪去,一脸惊恐道:“菲菲,死的这个女人离我那边的小区坐公交车只有五站。” 原本早上还安慰着菲菲的人现在也开始变得心惊胆战了起来,“你说我哪一天会不会也像这个人一样?毕竟离得那么近……” 孙菲菲的情绪其实还没平静下来,但看着面前的女人比自己还不淡定,还是耐着性子轻声安慰她:“别这么想,说不定……杀害她的人只是跟她有仇呢,或者是别的什么……” “或许吧……求求老天爷,我可没干什么亏心事,可别让我碰见什么妖魔鬼怪……”李悦双手合十,开始左拜右拜,像个疯婆子。 孙菲菲觉得又好笑又心慌。 其实这世界上每天出生死亡的人那么多,她活了二十多年,对这些事看得还算比较淡。 只是她活了这二十多年,也没见过这么残酷的死法,大多都是在电视上看到的悬疑片中才会有这样的情节,突然有那么一天出现在了现实生活中,还在她所在的城市,多少让她觉得这样的危险离她很近。 被杀害的那个人……是独居女性吗? 看来一个人住的确很容易发生危险,但是……她也没有别的选择。 * 因为凶杀案发生在本市,再加上新闻上了热搜传播范围越来越广,下午老板过来时特地给李悦和孙菲菲放了早假,让她们早些回去,怕她们两个女孩子在夜里发生什么危险,会出什么意外。 孙菲菲在离开前又拿了一袋将要过期来不及处理的面包。 她六神无主地回到小区,回来的这一路在公交车站上听到最多的就是:“好惨”,“新闻你看了吗?”,“那女的做什么事了让那个犯罪分子那么对她?”...... 这些话哪怕是她不想听,也通通塞进了自己耳朵里。 下公交站进入小区之前,犹豫了半天,她还是去了附近的超市买了两把锁。 这小区不在市中心,在三环外,人流量不算很多,离那凶案发生的现场不远不近,也就十几公里。 虽然隔得有些距离,但想着受害人是独居女性,还是让她心里有一阵后怕。把刚买的两把锁放进包里,女人深吸一口气,进了小区。 她没先回家,反而去了边侧的花园。 今天早上咪咪不在那,不知道现在唤它还能不能出来。 孙菲菲在花坛边坐了一阵子,叫了咪咪两声,那小狸花猫没出来,她也没走,反而望着对面不远处的人出神。 那人今天穿着藏蓝色的短袖,下身是一个黑短裤,脚底踩着一双运动鞋,胳膊上却抬着一大包仪器设备。 明明之前偷窥过那么多次,他的身材不算精壮,乍一看反而有些瘦削,可现在看着他有力的臂膀抱着那些东西跟旁边的人有说有笑,她突然觉得这一天的惶恐不安一瞬间就平静了下来。 她刚进小区的时候就听见门卫大爷说那孩子真懂事如何如何。 想来说的应该就是他。 她还故意走在门卫那边停了两三秒,听门卫大叔把话给说完。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听到了他的名字,周正彦。 凶杀案那么大的事,这小区的人自然也是知道了,正好这小区因为建筑年份较长,最近一直在弄装修,在这般恐怖的新闻爆出来之后小区的门卫处在一个下午内拉了一大车的防盗窗和防盗门过来,准备先给独居的女性安装。 周正彦则是自告奋勇地来帮忙门卫打下手,先从楼层较低的住户开始安装起。 她之前从没见过这样善良热心的人,感觉光是他这个人站在那儿就让人觉得格外安全。 孙菲菲看着包里放着的刚买的两把锁,无奈地轻笑了一声。 ……到时候等到她的房间安装防盗门时,会不会是周正彦帮忙的呢? “喵……”一两声轻微的猫叫把女人的思绪拉了回来,她回头看了一眼,见那狸花猫钻在不远处的草丛里,一脸警惕地看着她,这一次没有太敢轻易靠近。 孙菲菲知道流浪的动物对人不会有太多信任感,看着它身上受着的那些伤,也不想再吓着它,从包里拿出面包来轻轻扔在它面前。 那猫还是迟疑了一会儿,但最后还是按耐不住饥饿,开始一口一口囫囵吞了起来。 她看着那可怜的猫,一瞬间就想到了自己。 只是她运气好,找了个好工作,能勉强养活自己。这可怜的小猫现在连自己都养不活,还需要别人接济,她们俩也算是在某种程度上同病相怜了吧...... 如果……能有人能养着她,或者是两人勉强过个日子,也不至于看着那般恐怖的新闻担惊受怕了那么久。 面前一阵黑影打下来,孙菲菲心中一惊,猛然抬头,刚才心心念念地人突然出现在眼前,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她心下一慌,身子下意识往后一退,刚才吃面包的狸花猫现在又不知道跑哪去了,身后全是草丛,她也不知往哪躲。 周正彦似乎也觉得他好像吓到自己了,往后退了一小步,轻声喊了一句:“姐姐。” 偷窥(3) 孙菲菲回头往四周看了一眼,确定周围没有一个人之后,犹豫道:“你是……在叫我?” 周正彦轻笑了一声,柔声道:“是的。” 孙菲菲看着面前微笑着的少年,脸颊一红,又重新低下头,不敢再看他。 她应该……不是在做梦吧? “姐姐,”面前的男人又喊了一声,声音轻柔,带着稍微有些软糯的语气,孙菲菲听着都快要把她的魂都要勾出来了,只听他道:“天快黑了,现在外面很不安全,还是早点回去吧。” 这不是梦,他是真的在跟自己说话。 可这一番轻柔的话也把飘在云端的女人拉回了现实。 周正彦跟他说这些话仅仅是为了她的人身安全考虑,就像刚才给小区里其他的单身女住户帮忙安装防盗门窗一样,只是担心她的安全。 不过有总比没有好,至少他喊的这两声“姐姐”,让自己心里听了觉得格外愉快。 “好……好的,我这就回去。”原本她就是想回去的,只是看着周正彦在这边,忍不住想在喂猫的时候多看他几眼。 女人拿起包,立马起身站起来往家里的方向走,但可能是坐得太久了,刚才又猛然起身,周身血液迅速冲向大脑,孙菲菲只觉得眼前发黑,两腿发软,身子重心不稳,整个人都要往前倒过去。 还好面前的男人眼疾手快,走上前一步扶了她一把。 “小心。” 孙菲菲半个身子伏在男人怀里,距离隔得有些近,还能闻到他身上刚才因为帮忙时散发出来的些许汗的味道,不算特别好闻。但孙菲菲可能是太久没感受过男人气息了,只是那么一下,身子就软了一大半,底下的内裤也被偷偷泛出来的淫水润湿。 只听男人关切问道:“姐姐,你没事吧?” “没……没事……”孙菲菲低着头,脸上烧红一片。她松开男人但有炽热有力的手,从他怀里移出来,磕磕巴巴道:“我……我先回去了。” “路上小心。” 孙菲菲回到家,把门锁好,深吸了两口气之后直接打开手机给李悦来了个短信轰炸: “卧槽刚才那个小帅哥跟我说话了!” “我知道他的名字了,叫周正彦。” “他喊我姐姐!” “他还担心我的安全!” “你都不知道他跟我说话的时候语气有多温柔,就像个小奶狗!” “而且而且,我刚才不小心摔在他怀里,你知道吗?当时倒在他怀里的时候都不想出来,老娘多少年没闻过男人的气息了?” “你都不知道他的手有多暖和,他刚才抓了我的肩膀诶。” “我跟你说,我一定要找机会接近他……” 激动的孙菲菲像是打开了话匣子的开关,一连发了几十条消息出去,也不管那边的李悦回没回,像开了机关枪一般一番接着一番地语言轰炸。 那边一直没有回复,过了好一会李悦才打电话过来。 “你他妈脑壳有包?” “咋?”孙菲菲不解。 电话那边的李悦语气不大好:“老子刚才在家吃饭,手机震了半天,还以为这狗玩意儿的大限到了要来个大爆炸,再一看是你这个狗女人,我的天呐!四五十条信息全是那个男人,你疯了吧?” 孙菲菲哈哈直笑:“不是你跟我说要我把握好机会的吗?这机会今天不就送上门来了?” 听孙菲菲把事情的大概讲了之后,李悦评价道:“我觉得那弟弟好像对你有意思。” 孙菲菲这时候却不大相信,刚才发那么多消息全部都是一时上头,现在冷静下来看清全貌,大概也就是那男孩子爱心泛滥,对谁都是这么好,她只是其中的一个。 “那你听过他喊别人喊姐姐?”李悦问。 “这我倒不知道,今天算是我跟他的正式第一次讲话。” “一回生两回熟,把握好机会。你不是说他帮忙你们小区的住户安装防盗门窗吗,说不定也会去你家。你到时候就穿个小吊带,摆弄你的风骚身姿,喊他弟弟,我就不信还勾引不到他。” 孙菲菲:“……好好说话。” “懒得跟你聊了,老板刚才发的消息说明天我们俩不上班,放一天假,后天再去。” “好,正好明天可以睡个懒觉。” “今天晚上你可得把家里的门窗都给锁好了。” “放心吧,”孙菲菲抬头望了望门的方向,“我今天又在门上多加了两把锁。” “反正保护好自己就是最安全的。” “嗯。” * 晚上睡觉之前,孙菲菲又继续望了望对面住户的窗户,今天晚上那个房间的灯也亮了,那人却没坐在窗边画画。 周正彦并不是每天都画画,孙菲菲偷窥了他那么多天,他坐在窗边画画的次数屈指可数,但那房间也算是他的卧室,平时就算不画画也会去房间睡觉。 从这个角度望去,也看不见他房间的大致结构,他平时也没站在窗边往外看风景的习惯,除了画画。 女人又等了几分钟,才看到窗户里出现了个人影,他刚洗完澡,用毛巾擦着头发。与昨晚不同的是,今晚的他上半身没穿睡衣,直接光着膀子就出来了,腰间围着一条浴巾,就那么大喇喇地出来。 隔着那么远的距离,还是能看到他身上肌肉的大致轮廓。孙菲菲想着今天下午一不小心摔在她的臂膀里,感受着他胸膛间有力的肌肉,她实在是没想到平时那身休闲服的底下竟然是那般健壮的肌肉,脸顿时就红了。 他怎么能……那么勾人。 仅仅是站在那就让人觉得口干舌燥。 再一次,孙菲菲把手伸进内裤里拨弄着花唇藏着的花蒂。那一处早就湿了,手指探进去,到处都是湿热的触感。她小声呜咽着,念着男人的名字:“周正彦……” 连名字也这么好听,好听得孙菲菲念出他的名字时,不止身下,大脑也泛起了一阵阵的刺激。 女人手下动作没停,埋在阴唇里的两根手指模拟之前片子里看到的那样来回抽插,勾起一股又一股的情潮。 可还没等她缓解过来,对面房间的灯已经关上了,一丝留念都没有。 孙菲菲只觉一盆凉水兜头而下,把她的情欲冲凉了个大半。 过了很久,手才从内裤里抽出来,带出大片的水渍。 女人无奈地轻笑了声,她需要找个男人。 每天晚上都这样下去……怕是吃不消。 这一天夜里,孙菲菲久违地做了个春梦。 这一次的春梦与以往的不同,之前的一两次算是朦胧的感觉,就算记得,也大概还是亲吻和抚摸,可这一次梦到的比之前的每一次都要令人感觉血脉喷张。 梦里她光着身子,撅着屁股趴在床上,身后有力的臂膀掐着她的腰肢,男人俯身过来,把她的头按进被褥里,健壮的身体一下一下不断向前猛撞,她之前从未想过男人身下的那根东西,也不知道那梦里他那家伙到底肏进自己身体里没有。 但那般强硬的力道,根本就容不得女人抗拒。 她呜咽着叫着男人的名字:“周正彦……轻一些……周正彦……” 身后男人沙哑开口道:“姐姐,我操得你爽不爽?” “喜欢我用这个姿势操你吗?” “姐姐,你好骚……” 原本平日里的乖乖儿,现在在她梦里像是一个放浪形骸的混混,压着她用如此羞人的姿势操干。 她发出细微的呻吟,也不知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中,但下意识地希望这个梦能长一点,再长一点...... 突然之间,男人身上的男人消失不见,周围一切旖旎的氛围尽数散开,孙菲菲整个人陷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她愣了一瞬,从床上起身,哪里还有什么周正彦,她甚至都不处于自己的房间,这个房间到处都是黑色,看不到边际,似乎每一个不起眼的暗处都隐藏着潜在的危险。 女人用被单捂住自己光裸的身躯,惊慌唤道:“周......周正彦?” 没有人应答。 她觉得自己像是被一双无形的眼盯住了一般,冰冷骇人,让人喘不过气,眼前的黑暗越来越近,仿佛下一秒,她就要被这压抑的黑暗给吞噬。 “啊!” 孙菲菲惊慌着从梦中醒过来,捂着胸口大口喘气。 外面的天还是黑的,她连忙开了床头的灯,看着面前房间里熟悉的布局,紧张的情绪才慢慢平复下来。 身上穿着的睡裙早就被冷汗打湿了,内裤上也满是黏腻,她不太舒服,又重新洗了一个澡,换了套新的内裤。 重新爬上床时,这一次孙菲菲没有关灯。 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面还是慌的,可能是被白天看到的新闻给影响到了。 她不是没做过春梦和噩梦,可是这两个梦这般连环到来,对她而言是头一次,感觉比单纯地做噩梦还要令人恐惧得多。 女人在床上又是折腾了好久,最后天快亮时,才勉强再次睡去。 ------------------------ 昨天一天满课,原本想晚上打字的,结果打着打着太困了睡过去了 今天早上补上 偷窥(4) 孙菲菲没怎么睡好。 天亮之后没多久,楼下的装修一声连着一声,吵得她根本不能入睡,但那声音听着又觉得让人觉得安心,毕竟是在安装防盗门窗,至少能给人一些心理上的安慰。 在床上瘫到八点半起来,孙菲菲起床看到镜子里自己眼睛底下的一片乌青,叹了一口气。 这两天疑神疑鬼的,精神都快要崩溃了,也难怪精神状态不大好。 难得今天放假一天,孙菲菲洗了脸化了妆,在眼角下铺了些遮瑕,又抹了个淡色的口红,长发披在肩上,并没有挽成丸子头,看着比平时要成熟一些。 今天天气不错,适合出转转......适合去小区转转。 孙菲菲选了个黑白的碎花长裙,拿着仅剩的一袋面包出了门,她先去小区外面不远处的小面馆吃了面。就算她不关注最新的新闻情况,周围一起吃早饭的人也难免会多嘴。 “那个案子最新进展怎么样了?” “不知道,警察那边还没通知。” “不会是那个女的遇见了什么变态吧?” “不知道,不过那惨状除了仇杀......应该可能是变态吧......” “怎么变态杀人都这么吓人的吗?” “要不然呢.....” 孙菲菲的面只吃了一小半就吃不下去了,听见他们描绘的那些场景,她就觉得自己像是身临其境一般,鼻子边闻着的不再是香甜的面了,而是浓重的血腥气。 忍住想吐的冲动,孙菲菲把筷子放在一旁,去前台结了账。 这顿饭吃得很不是滋味,但是她也没多大的胃口,草草结账之后又重新回了小区的公园,去找咪咪。 此时小区的防盗门窗已经安装了两栋楼,下一栋就是她所在的那一栋。 抱着周正彦或许会帮忙给她安装防盗门窗的侥幸心理,孙菲菲在公园旁边呆坐了好久。 “喵.......” 小狸花猫从草丛里钻出来,轻轻叫了一声。 孙菲菲回过神来,开心道:“咪咪,你今天来了。” 那小猫今天不怎么怕生,一瘸一拐地走到女人旁边,侧着头往她的胳膊上蹭了蹭,想来是这几天的接触让它不再那么怕生了。 猫的毛发上有不少的灰,但孙菲菲并未有多在意,衣服脏了再洗就是。她从包里拿出面包,一点一点掰开,放在小猫的嘴边。 听着那小猫发出的呼噜声,孙菲菲顿时觉得身心舒畅很多。 “我觉得咱们俩这样相依为命挺好的……”她自言自语道,“只是希望以后的命运能好过一点。” 也不知道是对猫说的,还是对她人说的。 “姐姐,你在喂猫吗?” 身后冷不零丁出现一道人声,把孙菲菲吓得一机灵,手里拿着的碎面包顿时洒在地上。 转头一看,是周正彦。 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此时男人上半身穿着的是一身黑色的连帽卫衣,下半身是黑白相间的运动裤,他头上戴的帽子帽沿向后,额前几缕碎发散落下来,颇具少年气。 “是……是的。”孙菲菲低着头,由于紧张,说话又开始变得结结巴巴。 “呀!我也很喜欢猫,”男孩往女人身后看了眼,“姐姐,你喂的是什么猫?” “就……就小区里的流浪猫而已,我随便喂它点吃的。”孙菲菲不自在地往身后看了一眼,用手随便指了指那小狸花,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可那猫似乎特别怕生人,此刻又躲在了草丛里,一脸警惕地看着二人。 “它……它有点怕生,见到陌生人会躲起来,”孙菲菲干巴巴地解释道,“我也是跟它相处了好久它才肯亲近我。” 男人身体前倾,稍微眯着眼睛往草丛看了一眼,随后道:“它的耳朵怎么回事?” “应该是被狗咬的吧?”孙菲菲拿着剩下的面包轻声唤,想把小狸猫给引过来:“咪咪,咪咪,到姐姐跟前来。” 那小狸猫躲在草里仍是不肯出来,甚至还叫了起来,不是平时与孙菲菲亲近时软糯的喵喵叫声,而是嘶哑的、低吼的“哇呜”声,一声比一声响亮,充满着敌意。 孙菲菲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她看见这小狸猫露出这样吓人的架势还是第一次看见它与狗争夺食物时,难不成咪咪是害怕周正彦跟它抢食物? “你……你要不试试喂喂它?”孙菲菲把面包放在男人手里,道:“这小猫很怕陌生人,不过……你经常喂它些吃的,后面它的态度应该会慢慢好一些。” “是吗?”周正彦拿着面包,手向前倾了一些,用极其轻柔的声音对那小狸猫唤道:“小猫猫,要吃吗?” 话音刚落,躲在草丛里的猫突然猛地钻出来,从男人手上掠过,落下一道很深的爪印,白皙的手背上就这么落下三道深红的血印。 事发突然,孙菲菲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咪咪不知道又跑去了哪处。 “呀!”她看着男人手上的抓痕,一把拉在眼前,一脸心疼加慌张道:“你被咪咪抓伤了,要赶紧去打疫苗。” 咪咪是流浪猫,身上不知道长了多少细菌,之前她自己触碰还好,毕竟只是表面,回家用肥皂水仔细清洗过后就好了。 但是她没想到有一天这猫竟然还会伤人。 伤的人还是周正彦。 男人看着手上的伤口,一时有些愣怔,反应过来之后仍是轻柔的语气,道:“没事,只是小抓伤而已。” “怎么可能没事!”女人声调猛然拔高,把周正彦吓了一跳,连她自己反应过来之后都觉得有些尴尬。但看着男人手上的伤,心里却没有半分迟疑,连忙拉着男人去附近的自来水管旁清洗伤口。 “你先拿清水冲洗一下,我找找附近有什么医院带你去打狂犬疫苗。”孙菲菲紧张地不知话都说不利索了,手机也是慌得滑动了几次才打开,忙乱地打开地图找去医院的路线。 倒是一旁的男人并不怎么紧张,反而轻轻笑了一下,“姐姐,不用担心,我自己去医院就好了,你不用陪我。” “不……不,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让你去接近咪咪的,明明知道它怕生人,我还……”孙菲菲一时紧张悔恨,竟然还急着落下了泪。 明明不该是这样的。 她想的是能通过咪咪建立起她跟周正彦之间的桥梁,毕竟他们两个都喜欢猫,这样他们的关系能更进一步,说不定以后还有别的话题可聊。 可现在……事情竟然变成了这样。 好不容易盼来的机会就这么让她亲手给毁了。 “别哭,”男人用另一只干净的手抹了抹孙菲菲眼角旁的泪,语气极其温柔道:“姐姐,不是你的错,要是你实在过意不去,我们两个就一起去医院吧。” ....... 待在医院的时候孙菲菲的情绪还没平复下来,反而是男人在一旁坐着用手轻轻拍着她的手,示意自己真的没事。 “姐姐,不用担心,我会没事的。”医院里人来人往,格外嘈杂,男人的声音很轻,却有让孙菲菲冷静下来的力量。 她这才反应过来,一路上她一直握着男人的手没松开。 脸上一阵涨红,孙菲菲不自觉地松开男人的手,哑着声音道:“对……对不起。” “没关系。”周正彦轻声回答。 他们挂号的时间有些晚,前面还有几个人,等待的过程无疑是漫长的,孙菲菲想找些话题聊,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到最后只是干巴巴地问了一句:“你……你帮门卫大叔他们装修完了?” 此话一出,她就立马后悔了。 这话说出来不就是明摆着表明了自己这两天一直在观察他的动态吗?要是让他知道自己是个变态,怕是以后都不敢跟她亲近了。 但男人似乎并未察觉有什么异常,答道:“还没有,早上帮忙把B栋住户的防盗门窗安装好之后,林叔让我在旁边歇一会儿。休息的时候我看见你在花园那边喂猫,就想过去看看。” “哦……” 随后又是无言的沉默。 越想孙菲菲就越觉得悔恨,不争气的眼泪又流了出来,但顾及男人在旁边,一直把眼眶里的泪憋着。 直到广播里的声音响起,“28号,周先生,请到301室。” 男人起身,孙菲菲抬头望着他,却见他不往治疗室走,反而弯腰俯身看着她。 “怎……怎么了?” 女人视线瞥向别处,不敢与他对视。 周正彦把孙菲菲刚才眼角旁残留的泪痕用手捻干净,道:“姐姐,别再哭了,再哭下去……我也会难过的。” 偷窥(5) 周正彦已经去咨询室去了很久了,孙菲菲还是没反应过来。 他刚才说的那一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说看见自己哭……他也会难过? 难不成…… 女人脸上慢慢浮现出些许红潮,片刻之后,又拼命地摇了摇头。 不可能,应该不会是那样的。 他怎么可能会喜欢自己呢? 可是这话说的太有歧义了,很难不让人多想。 那边男人终于检查完,过来跟孙菲菲道:“姐姐你放心,疫苗我已经打了,现在没什么大事,回去吧。” “真的没事吗?”孙菲菲还是有些担心,她看着男人的左手上缠着一小截绷带,虽然知道绷带下面的伤口其实并不是很大,但是看着这样子还是觉得挺吓人的。 “真的没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非要给我绑一圈白布,下午还要帮忙安装防盗门窗呢,弄得我现在都有点放不开手脚了。” 孙菲菲想着早上一直期待的事,脸色微红,不再说话。 “回去吧。”男人道。 * C栋单元楼的防盗门窗是从中午吃完饭之后开始安装的,孙菲菲的家在四楼,大约是在下午两点半左右听见门外安装师傅背着仪器上来,还没等对方敲门,她就已经先一步把门给打开了。 脸上满是期待的神情。 “姐姐。”门前穿着一身工装服的男人对她咧嘴笑了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还有两颗可爱的小虎牙,他道:“原来你住在这呀,就在我住的那一栋对面。” 孙菲菲脑海里顿时浮现每晚在窗户前偷窥他的景象,一时有些心虚,好在男人此刻转身去拿装修物件了,没注意到她脸上的神情。 孙菲菲倒是发现上午缠上的绷带被他给解开了,手背上很明显的几道血口子,在那白皙的皮肤上看着有些吓人,但男人却是毫不在意。 “门卫大叔呢?”孙菲菲侧着头往门外看了眼,防盗窗和门都放在一边,但修理的人只有周正彦一个。 “这两天帮着林叔打下手那么多次,现在我能自己安装了,这小区住户还挺多,我跟林叔他们分工合作,一人负责一栋楼的门窗安装。” “哦……” 他一个人来安装对她来说是好事,毕竟有外人在,也不好有过多的交流,可现在又是他们两人独处,孙菲菲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脑子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突然浮现起昨天晚上李悦跟他说的那一句话:“你到时候就穿个小吊带,摆弄你的风骚身姿,喊他弟弟,我就不信还勾引不到他……” 当时她也有过这个疯狂的想法,但想着到时安装防盗窗的时候肯定也有外人,被别人看见了该如何是好? 可现在即便是周正彦一人孤身前来,她也不敢这么做,这岂不是太明目张胆了?万一周正彦觉得她是一个不知廉耻的荡妇,以后不仅不会再跟她来往,还会对她嗤之以鼻……这可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可是如果……这样真的能勾引到他的话…… 她会穿着半露不露的小吊带站在男人面前,给他递过去一杯水,然后用手拿着纸巾一寸寸抚过男人流汗的脸颊、下巴、脖颈、胸膛、以及…… 一瞬间,她想到了昨天晚上做过的春梦,男人的健壮的身躯,有力的冲撞,还有低哑的闷哼,以及梦中那个看不清的、他身下的凶猛巨物…… 那边男人已经将防盗门安装的差不多了,他稍微往房间里看了一眼,犹豫道:“姐姐,我现在安装防盗窗了,方便……我进去吗?” 孙菲菲这才从她的淫靡幻想中被拽出来,她哑着嗓子道:“进……进吧,没关系。” 男人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随后道:“姐姐,你的脸好红,是发烧了吗?” “没……没有,”孙菲菲不自然地转过头,手扶着一旁放着的防盗窗,试图转移话题:“这东西我感觉挺重的,跟你一起搬进去吧。” “好。” 孙菲菲住的这栋房子并不是很大,一室一厅,加上一个小厨房,周正彦帮她安装的防盗窗,主要是在客厅和卧室。 他的确上手很快,客厅的防盗门只是几分钟就安装完毕,孙菲菲只是站在一旁发呆了一会儿,那边就把活给干完了,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 最后剩下的就是卧室。 孙菲菲帮周正彦开了卧室的门。 这里算她的私密场所,一般不轻易给外人看,平时也没什么安装工人进家门,尽管已经提前收拾过,可现在让周正彦进来,还低觉得有些不大自在。 周正彦把另一个防盗窗搬进来,用胳膊擦了擦脸角的汗,小声道:“姐姐。” 那边孙菲菲像是在想什么事没多大反应,周正彦又叫了一声:“姐姐?” “啊?怎么了?”孙菲菲总算回过神来。 “能……能给我一杯水吗?我有点渴。” “哦好,”女人连忙去客厅给周正彦接了水,走过去的时候还一直悔恨地用手拍头。 天呐,她到底在想什么啊…… 女人拿着水去卧室的时候周正彦那着仪器工具准备开始安装了。 看着他额头上冒出的汗,孙菲菲有些心疼,把水递给他,道:“要不你先歇一会儿吧,我去给你搬个小椅子来。” “不用,”男人摇了摇头,把手中的水一饮而尽,又继续接着干活:“没事的。” 孙菲菲也不再好说什么,只能任凭他去了。 男人在床边安装防盗窗,往外面看了片刻之后,突然道:“姐姐,从你这个窗户这里竟然可以看到我家唉。” 女人脸上顿时一片爆红,可不是能看到吗? 就在男人此时站着的地方,她每天晚上也站在此处,看着对面的窗户,干着那些不可描述的事。 尽管知道周正彦说的是一句再正常不过的话,可她还是觉得像是被人现场抓奸。 在女人愣神的情况下,男人已经把防盗门窗安装完毕,已经开始收起了工具准备出门。 孙菲菲一时慌张,上前一步,想说些什么,可话到了嘴边又说不出口,之前李悦对她的那些鼓励一股脑冲上来,反而让她有些措手不及,想进一步搭讪的话到最后只来了句:“谢谢。” “没关系,”男人背着工具出了卧室,准备去下一家。侧眼看见门内挂着两把新锁,他刚才安装门的时候就发现了,便对她笑了笑,安慰道:“姐姐,以后每天晚上都记得把门窗锁好,不会有危险的。” “好。” 偷窥(6) 最近孙菲菲上班的时候春光满面,双眼发光,嘴边笑意盈盈。 尤其是今天,这女人只是单纯的在一旁打着鸡蛋和面,都没客人来光顾她的生意,还能在那傻笑半天。 李悦看她那个样子,就知道她肯定有什么好事。 “怎么啦你?跟那小帅哥有进展了是吗?前些天还因为那个谋杀案担心这担心那的,怎么现在变得这么……”斟酌片刻,李悦在脑海里找了个好词:“春意荡漾?” “去你的吧,”孙菲菲用胳膊肘戳了戳她,不过他说的也的确是实话,女人面带羞涩,拿着面包边切出漂亮的花样边道:“的确是有那么一点点进展。” “哦?”仿佛嗅到了八卦的气息,李悦快速抬起头来看着她,一脸迫不及待,“怎么了怎么了?跟姐姐说说,姐姐我帮你出主意。” 只见切面包的女人小脸一红,踌躇道:“他……他昨天……亲到我了。” “什么?!”李悦音调要顿时拔高,“你他妈前几天不是说才刚知道那个人的名字吗?怎么现在都已经开始亲别人了?艹!狗女人,快跟我仔细说说!!!!” 孙菲菲是真的庆幸现在店里没有没人,店长也出去送面包去了,不然让店长知道这店里有两个疯子,她们俩怕是以后可以不用在这继续干下去了。 看见如此激动的李悦,孙菲菲只想扶额:“......你......能不能小点声,感觉跟个疯婆子一样。” 李悦赶紧压低了声音,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好奇,“你说你说,我就是吃瓜吃到大的了有点激动。” “就是昨天......昨天我在路上看见他在小区的公园里画画……” 自上次安装防盗窗之后,她与周正彦的感情升温得就快很多,有时候下班了她也会带一些面包给周正彦作为上次不小心让他被猫抓伤的补偿,维系彼此间的感情。 至于刚才跟李悦说的意外,是发生在昨天的的事。 昨天她是夜班,上午在补觉,睡到下午三点多起来想去外面吃个饭,结果在小公园那里碰到了周正彦。他坐在公园栅栏旁,搭了个小架子,架了个画板,拿着画笔画远处的天空。 昨天的天空湛蓝无比,白云一朵一朵散开,伴随着远处翠绿的树,映在眼前的风景的确是不错,也难怪他竟然还能出房间到外面来画画。 女人就站在远处看着坐在那里专心画画的男人,一时间看得有些痴迷,连饭都有些不想去吃了,就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男人。 直到坐在那里的男人发现了她,跟她打招呼,她才不好意思地走过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问:“你在画画?” “嗯,”周正彦点头,“在网上通过画画赚点小钱,今天出门跑步的时候看见外面景色不错,就想出来画一下。” 女人看了一眼画板上的内容,问:“风景画吗?” “是的,有时候为了找灵感会出去取些景。” 怪不得之前见他的时候,会经常见他往外跑,腰间也一直挂着一个相机。 周正彦问:“姐姐今天不上班吗?” “夜班,等下四点多了再去。” “哦……” 此时男人的画已经接近尾声,孙菲菲好奇瞥了一眼,她不太懂画的类型,看着那画的染料猜测大概是油画,画板上的内容跟面前的景象融为一体,一时看不出真假。 “真好看,”她凑近了些看,评价道:“感觉整个天空都被你画进这张纸里面了。” “真的吗?”男人转头询问,谁曾想孙菲菲脑袋靠得太近,转头时微薄的嘴唇在女人脸颊上轻蹭了一下。 很轻,像是羽毛一样的触感。 一瞬间两人都愣住了,几秒之后,孙菲菲才脸红着后退几步,结结巴巴道:“那……那什么……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那边周正彦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大对劲,他像是被吓到了还是被惊到了,漆黑的眼瞳看不出往日单纯的情绪,脸上的表情也是呆呆的,似乎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 孙菲菲觉得这孩子恐怕是被吓到了,又连忙道了声歉,“对不起。” 那边的男人人总算是回了一些神:“没……没事……” 可脸上的情绪却不像往日那般温柔活泼,反而是一种让人觉得有些看不透的感觉,孙菲菲想,他可能之前没经历过这种事,不知该如何应对。 孙菲菲轻轻抚着他的肩,道:“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我只是刚才不小心。” “没事的姐姐,”此时周正彦的脸上重新出现了往日的笑容,“其实……我很开心。” …… “原来只是不小心亲到啊,”李悦嘁了一声,“我还以为是你们俩情到浓时自然亲的呢,不过要是真到了那个时候,你们俩坐的是岂止这些……” 孙菲菲脸色红了红,道:“毕竟才跟他相处了这么些天,怎么可能进展那么快?” “我就说那男的对你有意思,只是稍微不小心亲个脸都说开心,要是到时候你们真做了,怕是不知道他会兴奋成什么样子。” ……做吗? 除了在她的春梦中,他们有那个机会吗? 孙菲菲眯了眯眼睛,手下一个不稳,原本方正的面包砍出一个小块来,她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是为了挣面包,还是为了她自己。 李悦看着孙菲菲这般闷闷不乐的样子,以为是她不自信,拍了拍她的肩,鼓励道:“怕什么?喜欢就勇敢去追,直接跟人家表白就是,我他妈最烦那种搞暧昧的了,他要是真喜欢你就大大方方在一起。要是不喜欢以后就别缠着了,免得让你整天那么魂牵梦绕的。” 孙菲菲很羡慕李悦这样的性格,为人大方,什么话都会直接说出来。而她一直畏缩不前,胆小怕事,对于那样的前路感到万分迷茫也不敢往前。 她有些不敢承担周正彦不喜欢他那样的后果。 至少现在那人见到她还会笑着跟她打招呼,喊她一声姐姐,帮她提东西上楼。可万一把那一层窗户纸捅破之后,他如果不喜欢自己的话,那以后该怎么面对他? 不过李悦说的也对,一直这么纠缠着他也不是一件好事,干脆直接给她一刀痛快。 “那行……以后我找个机会直接跟他说明白。” 李悦欣慰地笑了笑,“这才对。” 只不过……她还是有些不由自主地会想到昨天自己不小心被周正彦亲到脸颊时的神情。 那个时候他脸上显露的笑意,总是让她觉得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 她记得那时候男人的表情,他当时虽然是笑着的,可这样的笑似乎有些勉强,就像之前跟自己打招呼时的笑容一般,多少带了些客气疏远的感觉,明明是温柔地看着她,可这样温柔的眼神似乎又不止是只对她一个。 那时候男人嘴里说出的话是极致的温柔的语气,但这样的语气……孙菲菲不确定他之前有没有跟其他的女人说过。 也许是自己的错觉吧…… 店内的门被打开,两个不太熟的顾客进来买面包,孙菲菲收了收心,带着标准式的笑容迎上前:“两位顾客想买些什么?咱们店有刚出炉的法式面包,还有其他各种各样类型的饼干、松贝……” 李悦也不八卦了,有顾客来,自然是赚钱要紧。 ...... 在店里忙活了一天,今天来店里的顾客还挺多,时不时地就会来一两个人。除却早上的一点闲暇时间,两个人基本上在店里忙前忙后。 等到快要下班时才有了些空闲时间,李悦才拿着手机刷了会儿新闻。 可刚一打开,原本脸上带着挣到钱的笑顿时就僵了,她神色有些惊恐地看着孙菲菲,道:“菲菲,我刚才看了新闻。” 孙菲菲见她的面色有些不对,连忙走到她的旁边,一脸关心道:“怎么了?” “又有人……被杀了。” 偷窥(7) 这一次被杀害的人仍然是一个女人,王某,独居女性,34岁,身处浔阳区,离她们现在工作的这个小区距离较远,大约六七公里。 因为是新闻报道,很多现场的细节并未仔细描绘,但还是大致说明了受害人的情况。 这一次受害者身上所受的伤不是刀伤,而是烫伤。据新闻记者描述,受害者全身上下的衣服被扒光被捆在床上,全身上下被泼满了生石灰水,就那么活活地被烫下一层皮。 致命伤是是脖子上被类似于锥子那样的利器捅了个大口子失血过多而死。 据新闻底下的人猜测评论,说是绑架受害者的那人是等石灰水把人的皮肤给烫完全之后才动手杀人的。 毕竟从模糊的现场照片中可以看出,尸体上像手臂和脚腕处被捆绑的地方有大量被绳子的磨出血的痕迹,显然是受害者生前被那人折磨挣扎了许久。 还有什么说是变态杀人犯来到了本市,专门找独居女性下手。 至于现场其他的细节,警方正在调查中,可单单是看着网上新闻报道的这些以及现场模糊不清的马赛克图片,还有那些别人猜测的言语,也够孙菲菲和李悦两个人受的了。 “上一个案件才刚过去没多久,警察那边还没查出来,这怎么又突然多出一件来?”李悦吓得身子都站不稳了,得亏孙菲菲在旁边扶着。 “浔阳区离这儿比较远,别害怕。”其实孙菲菲的心里也很慌,可她还是轻轻拍着李悦的肩,安慰道:“你看这一次案发现场离我们这么远,说明那个人……他可能就是随机踩的点,而且找的都是独居女性,大不了我们想办法住在一起,彼此也有一个照应……” 这话说出口几乎没有实现的可能,她和李悦都不是什么有钱人,住的小区也是找了很久才找到的价格相对来说比较便宜的小区,适合一人独居,且环境破旧。两个人若是要住在一处,怕是会拥挤非常,再加上搬过来搬过去的浪费精力,说不定最后也没什么好结果。 可面对这样未知的恐惧,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该干什么。 其实自从第一件凶杀案开始报道之后,孙菲菲的心里就有一股莫名的恐惧,像是被什么人给盯上的感觉。 她害怕会不会就是那个杀人的变态一直跟着她,可能是自己的多想,也有可能是身为女人的敏锐直觉。 但这样的感觉一直都在,从未消退过。 可现在看来,或许每一个独居女性看到这样的新闻报道之后都会有这样的恐惧。毕竟是较为弱势的群体,没有人依靠,也不知该找谁依靠。 “不行……我觉得现在还是暂时不要先待在这个市里好,”李悦慌乱地打开手机,查看老家的车票:“我觉得咱们还是跟老板说明情况,先回老家避几天,等那个杀人犯被警察抓住了再回来……” 听到“回老家”一词,孙菲菲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怪异,好在李悦此时沉浸在自我的恐慌中,并未仔细注意到她的神情。 “你先冷静下来,”过了好久,孙菲菲才对她劝慰道:“这件事恐怕一时半会也决定不下来,咱们俩要离职起码得提前跟老板说……要是到时候老板同意了咱们再想办法……” “嗯……” 二人这般互相安慰着,下班的时间过了十几分钟都没想着要走,直到上夜班的同事前来接班,二人才换了衣服先后离开面包店。 李悦与孙菲菲住着的小区不在一处,隔得距离有些远,且李悦在这干的时间比她还要长半年。原本孙菲菲觉得李悦工作经验娴熟,走过的路、做过的事也多,一直把她当个长辈来看。 原来,再成熟的长辈也会有一丝崩溃的时刻。 想着刚才李悦说的那些话,女人垂下了眼眸,眼底满是深沉。 回……老家吗? 她有多久没回去了? 从19岁到这个地方开始,在这个城市打拼了那么多年,她好像……一次都没回去过,哪怕是过年一家团聚的时刻,她也没有想回去的心。 最多最多,也只是给生她的那个人打一个电话报平安,每年挣的有稍微多的钱,会打一些在她的卡上,报答她那前十几年来的养育之恩。 除此之外,就没别的了。 在这个城市里,她就是孤身一人。 现在这个市里发生了凶杀案,活在这种压抑恐慌的环境下,她甚至觉得或许在某一个层面上,比她之前在家里要好很多。 至少……现在没有人盯上她,现在的她……是安全的吧? 心神无宁地上了公交车,女人找了靠窗的位置坐着,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象,疲倦地闭了眼。 明明没有见到那般清晰的景象,可一闭眼,她就感觉自己像是那个受害者,被一个陌生的男人捆绑在床上,面对着未知的恐惧与身上灼热的石灰粉,低声求饶,奋力挣扎。 可到最后,迎来的还是绝望。 就像当时在家里,她苦苦求着那个女人,求她能救救自己,求她去报警。 却只换来她冰冷的一句:“他可是你弟弟,对弟弟好一点不是姐姐应该做的吗?你看看你弟弟都那么惨了,你一个做姐姐的怎么好意思说出这种话?” 还未等自己从那女人平淡无波的话语所带来的震惊中回过神,她就已经被身后的男人拽着头发扯进了房间。 她像是做了一个梦,梦里两个房间的环境反复不断交织,看不清的模糊人脸以及那张与自己面容有几张相似却带着猥琐笑容的脸一一闪现在眼前,她被捆绑在床上,根本无法可躲。 她不知道面临的是那即将破撒过来的石灰还是男人的身躯,但无论是哪一种,都宣告着她无法逃离的事实。 公交车在崎岖不平的道路上摇晃前进着,女人靠坐在窗边,双眼紧闭,额角的冷汗越来越多,背后的衣衫也被冷汗给打湿。 广播里播报的站台一站又一站就那么过去,孙菲菲被困在梦魇中,一直没醒过来。 最后还是到终点站之后,司机大叔发现座位上还有一位乘客没下车,才走过去把她给摇醒。 “姑娘?姑娘?” 孙菲菲总算醒过来,她眼眶湿润,两眼发红,额前的碎发被汗水给打湿,耷拉在面颊旁,有些许狼狈。 “睡着了吗?”司机大叔面善和蔼,最近女性受害者被杀的新闻热度一直没消减下去,今天又新增一起。看这小姑娘一个人在外面也担心,他往外看了一眼,关心道:“天快黑了,这边的公交站最后一辆班次发车时间比较早,赶紧坐车回去吧,路上要注意安全。” 司机大叔是本市人,说话带有方言口音,孙菲菲又刚从梦魇中挣脱出来,清醒的意识还未完全回笼,没太听清他说的什么。 不过看着周围陌生的景象,也大概能猜出来自己是睡过头坐过了站,她起身向司机道谢:“我知道了,谢谢大叔。” …… 孙菲菲上错了车。 她是在离自己小区那边还剩下四站时发现的,听着广播里播放的下一站不是她熟悉的那一路时,才发现自己一时眼花看错了公交车路号。 不过还好她及时发现,再加上只有三站的距离,稍微步行走过去就可以了。 从公交车上下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因为是在三环外,这一处并不是很热闹,住户也不算多,到处都是老旧的房子和枝叶茂密的树。 原本在炎炎夏日中那青葱的树会给人带来凉荫,可现在到了晚上,在那昏暗的路灯下,在那茂密的枝叶阴影中,不知藏着多少潜在的危险。 她深吸一口气,紧紧握着手里的包和手机,快步往前走。 只是三站而已,一公里多的距离,走路大概十几分钟,没什么危险的。 她在心里这么自我安慰道。 可走了没几分钟,一股无名的恐慌突然涌上心头,像是之前在家里做完噩梦突然惊醒的感觉。她身子轻颤了一下,但走路的步伐不慢反快。 她不敢回头,却悄悄从包里拿出了巴掌大的化妆镜,假装给自己补口红,实则是稍微把镜面侧了一下,想通过反射的镜面观察自己身后的情形。 在反射的镜面中,孙菲菲看到,在身后十几米的地方,在那林荫底下的暗处,有一个模糊的人影,正悄悄跟着她。 偷窥(8) 由于紧张,她一时间连大气都不敢出,收回手中的镜子,不动声色地往亮处快步走去。 这一带没什么人,很容易就会被那人下手,她只能快一点,再快一点,再往前走一点就是一个小型游乐园,那里说不定会有什么游客。 她表面上没多大恐惧的表情,可心里早已怕得要命。 脑海中时不时的浮现出之前那两位受害者的情形,她不知道万一自己作为下一个遇害者,会以什么样的惨烈死法死去。 怕是那个变态要把她折磨到生不如死的时候,才会给她一个解脱。 越想心里越觉得害怕,她不由得加快了脚步,身后跟着的人影似乎跟得更紧了些,跟她相隔的距离与之前相比也近了很多。 小型游乐园就在眼前,可附近原本照明的设施现在全部关闭,那里面黑漆漆的,一个人都没有。也许是这几天命案的发生,人心惶惶,导致没多少人晚上敢到这来了。 孙菲菲手再次伸进包里,颤颤巍巍地拿着手机想打电话,可一时间又不知道打给谁,她向来独来独往,换的工作也是一个接一个,根本没什么特别熟的人,现在在这里唯一亲近的就是李悦。 手指在手机通讯录上慌乱地拨动着,之前她做过人事部门的工作,存了很多客户的电话,一时间李悦的电话根本就扒不出来。 来个人…… 求求了……来个人救救她…… 她不想再这么无助了,不想再一次感受那样的绝望了…… 她心急如焚,一边快步走一边望着手机屏幕,丝毫没注意到道路上对面来的人。 刺耳的刹车声在耳边响起,原本孙菲菲就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下,突然听此声音,把她人给吓了一跳,手机就那么摔在了地上。 只见一辆自行车在她面前停下,车上坐着的赫然是周正彦。 一瞬间她直接扑在男人怀里,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抓着他的衣服,指甲都差点要陷进肉里。 “周正彦……”她呜咽一声,忍耐了许久的情绪终于在此刻爆发,她再也不顾及什么,直接在他怀里放声哭了起来,“你来了……你终于来了……” 男人伸出手臂将她揽在怀中,轻轻用手拍着她的肩,亲了亲她的额头,柔声安慰道:“菲菲,别害怕……别害怕,我来接你了。” 女人在周正彦怀中转头,只见刚才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人影此刻正慢慢往后退,不再继续往前。 “差一点……差一点我就要见不到你了……”虽然已经解除了危险,但她的情绪还没缓过来,脸上还挂着泪,抽噎道:“还好……还好你在这附近。” 周正彦在原地一直轻揽着女人的肩,手指轻抚着她的长发,耐心等她冷静下来之后,捡起地上的手机放进女人的包里,随后牵着她的手往车的后座引,道:“我送你回去。” 孙菲菲坐在自行车的后座,她捏着男人的一片衣角,甚至能够感受到衣服内里传来的灼热温度。 周正彦虽然看着身板纤细,但她知道,这衣服下面是一身健壮的身躯,坐在车后座回家的这段途中,道路虽然不大平稳,但男人紧握着扶手,双脚有力蹬着踏板,丝毫没觉得费了多大力,在这道路上稳步前进。 还好……还好刚才他来了,不然自己要面临什么样的后果……她不敢想。 自行车行驶到小区内部的小花园那边停下,孙菲菲下了车,给周正彦道谢。 此时她的情绪差不多已经稳定了下来,尽管心里还是有些劫后余生的心悸,但面前的男人似乎就是目前她的定心丸。 “周……周正彦,谢谢你。” 对面的男人也少见地局促了起来,他抬起头,脸上却是一脸真诚:“姐姐,这是我……我应该做的,放心,有我在,不会让别人伤害你。” 孙菲菲听着这话有些发愣,还未等她弄清楚男人这话的分量,他却突然对她笑了一下,“姐姐你先在这等等我,我有一个东西要送给你。”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男人就往旁边的楼层跑去,只是一个眨眼间就跑得没影了。 她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上,看着旁边路灯照射下的小花园,突然有点很想见见那只小狸花猫。 自从上次她与周正彦尝试喂猫失败之后,那小猫就躲了起来,好几天不见人。后面几天孙菲菲还拿着面包在这小花园里面到处去唤它,也没得到一点回应。 怕是见了生人躲了起来不见踪影,但她更害怕的是那可怜的小猫会不会遭遇了什么不测,毕竟那可怜的小家伙在同种族中也是弱势群体,说不定也会遭到什么人或者是什么动物…… “姐姐……” 周正彦的呼唤把她拉回了现实,回头只见男生气喘吁吁跑过来,手中拿着一瓶热饮和一张纸,像是给她递上宝物一般:“呐,给你。” 她茫然地接过,热饮应该是在小区底下的小卖部买的,但是这张纸…… 她打开看了看。 是一张素描画,用黑色的铅笔勾勒出的大致轮廓,她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画上的主人公是自己。 她穿着一身黑白色的碎花裙坐在花园旁的阶梯上,画上的女人长发飘飘,嘴角边带着和煦的笑。旁边还有一些花园里的植物,耳朵和腿都有些残疾的小猫也在她旁边卧着,正在吃她给的面包。 虽然这张画并没有上色,但孙菲菲能够想那一天自己在这里喂咪咪的时候,男生虽然在帮忙别人安装防盗门窗,却总会分出一些神来将视线落在不远处的她身上。那一天的天气也不错,深蓝的天空伴随着朵朵白云,时不时几道阳光洒下来在她身上,很暖和。 “这是……给我的?” “嗯对,”周正彦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道:“之前我画的都是些风景画,没怎么画过人像,也不知道该怎么给人上色,就画了一张你的素描,姐姐,你别生气。” 孙菲菲终于笑了一声,道:“我怎么会生气呢?” 高兴都还来不及。 看孙菲菲的情绪恢复了正常,周正彦放下心来,推着自行车跟她道别:“那姐姐你先赶紧回家吧,现在外面不安全,今天你又受了惊吓,先回去好好养着。” 想着李悦之前跟她说的话,孙菲菲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轻轻扯着男人的袖子,道:“周正彦……” “怎么了?”男生停下脚步,以为她还有什么事,便耐心等待着她的下文。 “我……”紧紧地握着手中的热饮和那张素描画纸,孙菲菲心一横,闭眼道:“我喜欢你!” 偷窥(9) 安静的氛围持续了很久,孙菲菲从始至终不敢抬头看着面前的人,她一直紧闭着双眼,等待着他的回答。 这等待的时间有些过于漫长,她不知道等面前的男人开口等了多久。 过了很久,她终于听到周正彦开口的声音:“我也……喜欢你。” “真的吗?”孙菲菲欣喜地抬头,眼里还是有些不可置信。 虽然这几天与他相处的氛围越来越好,但她一直觉得周正彦这人就像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状态,对她好可能是真的把她当姐姐看,并不是当女朋友、当爱人。 她一直很害怕捅破这一层窗户纸之后,会听到对面的男生说:“我只是把你当姐姐。” 现在听到男人这般回答,她甚至觉得这些天来所有的担惊受怕都全抛在了脑后,最后只剩下面前的这一个人,这一件事。 “真的。”男人点头,一双漆黑的眼瞳紧紧盯着女人的脸,语气真挚且坦诚:“孙菲菲,我喜欢你。” * 孙菲菲一脸傻笑地回到家,上楼梯时还哼着小曲。似乎全然忘记了就在半个多小时之前她被一个猥琐变态给跟踪差点就要遇害的事。 拿着钥匙打开房门换了鞋,女人立马给李悦打了电话,今天那边的人倒是很快就接了。 孙菲菲直接开口爆大瓜:“我跟他表白了。” “操!”电话那边的女人直接开始骂娘:“咱们俩下午下班的时候不是还担心那凶杀案吗,你个狗日的怎么还有心情跟人家表白?” 不过女人终归是女人,就算再害怕也永远逃离不了八卦,那边又接着问:“表白成功了没?” “嗯,成功了。”孙菲菲走进卧室,把手机放在一旁开着免提,找出明天上班时要穿的衣服,又把跟男人表白之前的事情给李悦复述了一遍。 孙菲菲说得两眼直冒光:“你都不知道,当他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那一刻,我就认定我这一辈子就要跟着他了。” 李悦:“……你他妈是不是什么傻逼苦情剧看多了?” 孙菲菲只是撇了撇嘴,道:“你不懂。” “是的是的我不懂,就你懂!我刚才向老板提出离职申请了,他的意思是要走一些流程,可能要等一个星期。”李悦问:“你呢?现在有男朋友陪着应该不怎么害怕了吧?” “嗯,”换完衣服的女人站在窗边,看着对面住户那一层亮着的窗户,依稀可见走动的人影,她垂眸,看着桌子旁放着的男人给她画的素描画,微笑道:“我还记得他说他会保护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我。” “哎呦我的天呐你们别秀了,我们那儿是卖面包的不是卖狗粮的。”李悦又开始骂骂咧咧:“怎么我就没你那么好的运气,能遇见那么个帅哥。” 她安慰道:“以后说不定总会遇到的。” …… 孙菲菲从卫生间洗了个澡出来,换了套干净的睡衣,又下意识地想走到窗边去偷窥对面窗户里的人,结果没想到刚走到窗便朝那边望去,就与周正彦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之前都是偷偷摸摸地看他,如今被他抓住了个现行,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转过头躲到一边。谁曾想旁边放着的手机响起,是周正彦打来的电话。 电话号码是刚才确定了关系之后男人要来的,说是以后遇到危险了可以联系他。 看着屏幕上不断显示的“周正彦”三个字,女人的心一跳一跳,愣了大概有半分钟才反应过来要接。 “菲菲,还没睡吗?”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电话里的男声音色低沉,带着几分沙哑,给她的感觉比平时少了几分活泼,多了几分沉稳。 自从刚才确定关系以来,他就不喊自己姐姐了,叫她菲菲。 孙菲菲……菲菲 这个名字被很多人叫过,但唯独这两个字在他口中念出来时,带着一种勾人心魄的感觉,同时也有让她情绪平静下来的力量。 她望着对面的男人,柔声道:“还没有。” “今天你得好好休息,”孙菲菲看见对面的男人对她挥了挥手,低沉的嗓音洒在耳边:“明天你还要上班。” “好。” 男人似乎还是不放心,又加了一句:“睡觉前不要多想,不然会做噩梦的。” 女人嘴角边的笑都快要咧在嘴角边了,她小声道:“好,你也早点睡。” “嗯。” 蹦蹦跳跳地上了床,女人将桌子上的素描画拿在手中,翻了又翻,看了又看,欣喜得要命。 昨晚她在窗前偷窥过,看见周正彦久违地坐在窗前画画,还以为是下午的风景画没画完,晚上再次修补。可现在看来,说不准昨晚他在画自己的素描画也说不定。 她就说,这男生对她还是有那点意思的。 女人大脑中欢快的音乐一首响过一首,尽管今天一天似乎经历了很多事,但最后的结果是好的,再大的烦恼也被抛在了脑后。 今晚难得没有自慰,现在周正彦已经成了自己的男朋友,来日方长,以后的日子可多着呢。她只是这般想着,内裤微微有些湿润,可她仍是没什么动作。 以后就不是她一个人了。 女人把素描画压在枕下,小声道:“晚安啦,周正彦。” 今天晚上难得好觉,一夜无梦。 * “叮铃铃……” 这次闹钟就响了不到两秒钟,女人就立马从床上爬起来给关了,没磨蹭一秒。 她虽然还没怎么睡醒,但也不想继续再睡下去了,去卫生间洗了脸花了妆,选了一身好看的衣服轻快地出了门。 不过出门之前还是没忘记带一小袋面包,不知道咪咪今天会不会出现在那里,可它毕竟是流浪猫,那么丑又那么可怜的小家伙,自己不喂她,应该也没什么别的人会对它关心在意了。 只是可惜的是,今天那小猫仍然是没有出现。 反而是周正彦,推着自行车站在花园旁边,看着里面茂密的低矮丛林出神,也不知道是在望些什么。 女人笑了笑,走上前去跟男人打招呼,“早上好。” 周正彦回过头来,也对女人笑了一笑,他推着自行车向前走了一步,轻声道:“菲菲。” 东方天际刚露出一点霞光,从小区间的缝隙中钻进来,照射在二人面前,朦胧的男人就那么站在身前,孙菲菲看见面前的景象有些痴,过了一会儿她反应过来,问:“今天早上不跑步吗?” 每次早上上班前她都会故意在这个地方停留一段时间等男人往这边跑过来,他有早跑的习惯,可没想到这一次他竟然在这里等她。 “这段时间不跑了,”男人拍了拍自行车的后座,道:“我送你去公交车站。” 孙菲菲的心落了一拍,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有些不好意思:“这……不会耽误你的时间吗?” “这有什么好耽误的,”周正彦拿着一肩斜挎着的相机,挥手示意女人过去,道:“我正好也要出去找好风景拍照画画呢。” 他的确是会出去,可平时大多都是在下午。但他都已经这么说了,自己也不好意思再拒绝,再加上……她也很喜欢这样的相处模式。 自那之后的一个星期,周正彦每天早晚都按时按点在小区外面不远处的公交车站接女人上下班。 李悦看着每天来上班的女人春光满面,笑意盈盈,心里那个羡慕嫉妒恨,酸气道:“真是不错呀,找了个好男朋友。” 这几天孙菲菲在工作上时格外有干劲,即使这市里因为两件凶杀案导致最近出门的人不多,前来买面包的人也比平时少了很多,她也没觉得有多沮丧。 听到李悦这么说,也只是腼腆地笑了笑,问:“你什么时候走?到时候我送你。” “明天,不用送,就那么点路。”比起自己什么时候离开这座城市,她更关心的还是八卦,见店长此时又出去送面包去了,便把身子凑过来,贼兮兮地望着她,一脸猥琐道:“你们俩做了没?” 孙菲菲脸色微红:“……还没。” 别说做了,连普通的拥抱和亲吻都没有,比较亲密的就是每次上下公交车时他会递来胳膊扶一把。或是坐在他自行车后座时,她会稍微放肆地用胳膊搂着他的腰,脸靠在他的背上,感受着他温热的肌肉和有力的骨骼。 至于脑海中她幻想多日的那些亲密举动,至今还未敢迈出过一步。 “怎么还没呀?”李悦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道:“我听你说那孩子才20岁是吧?这才刚20出头肯定精力旺盛,这几天交往下来就没想过要跟你做?” “没时间,”孙菲菲捏了捏手中的裱花袋,开始在刚烘焙好的面包上打着花样,道:“他是个宅在家的全职绘画家,白天还要出去找灵感,晚上还要构思画画。我又是个苦逼的打工人,每天见面的日子就是早上刚起床和晚上下班的时候,都没什么时间好好相处。” 想到什么,女人动作一愣,随后又道:“再说了我跟他确定关系这才几天啊?就这么如饥似渴的,说的我像那个啥一样……” 虽然她在心里面想这事的确想了挺久的……但不知道为什么,确立了关系后的周正彦似乎比之前给人的感觉要拘谨很多,他们俩的关系是更近了一步没错,但可能还是年龄小的原因,周正彦不知道该怎么样把这段亲密的关系加以进展,让她一时间也不敢轻举妄动。 要是让周正彦知道她哪是什么热心善良的好姐姐,分明是一个心里含着龌龊心思的女变态,他说不定会害怕得要命,不敢再继续与她相处下去了。 这几天也只能循序渐进。 “那你这样,”李悦帮她出主意,“他是个画家,但工作时间不定,主要就是你每天上下班没多少时间。这周六你不放假吗?拉他去电影院看场电影吃个饭,到时候回家了留一下不就水到渠成了吗?” “我跟你说男孩子嘛青春期都没什么定力的,你到时候穿个色情的小内衣,再撒个娇勾引勾引,他肯定把持不住跑床上跟你撒欢……” 李悦不愧是经验丰富的老手,给她出的主意是一个比一个大胆,孙菲菲虽然听着脸红,但心里还是默默地把她的建议给记录下来。 晚上回到家时,仍是男人来车站接她。 自从第二件凶杀案开始之后,整个城市似乎都被笼罩在一股无名的恐慌当中,尤其是那些独居在家的女性,一直不敢随便单独出门。 这几天有周正彦的陪伴,一直萦绕在孙菲菲心头的那种无名恐惧消散了不少,原本她每天都是规规矩矩地上下班回家两点一线不敢去别处乱跑,可今天听从了李悦的建议之后,生出了想和周正彦一起去电影院的心思。 辗转到这个区大半年,一直忙着打工挣钱,好像都没怎么放松过。 自行车在小区的公园旁停下,女人下了车,下意识地就从包里拿出面包来要去喂咪咪。可这时间都已经过去大半个多月了,期间一次小猫的面都没见到。 “别担心,”周正彦走上前一步,揽着女人的肩,柔声道:“我前天还见到那小猫了,喂了它点吃的,可能是前段时间小区内装修人员流动大,它又怕生人,这段时间躲着不敢见人。” “嗯……”女人的语气里多少有些落寞,不过很快又恢复了正常,毕竟是流浪动物,居无定所,难不成自己每天过来按时按点喂它就能获得它的忠心吗? 她靠在男人怀里,感受着身后胸膛传来的灼热温度,脑海中浮现这几晚睡前自慰时幻想的炙热身躯,一时间身子有些软。 想亲他…… 现在他是自己男朋友了,暂时不能做,亲一个总没问题吧? 脑海中只是刚浮现了这一个想法,她的身体就已经先一步行动了。 周正彦还没察觉到女人的心思,见她转过身子面对自己,以为是在外面待着太久想回家了,道:“要回家了吗……” 话音刚落,女人的柔软的薄唇就覆了上来。 偷窥(10) 孙菲菲不敢太过用力,只是在男人唇上印了一下就离开了。 周正彦的个子很高,大约一米八几,她只是个一米五左右的小个个,要亲他还要费力踮一下脚。 女人动作很快,只是稍微亲了一下随后退了一步,观察男生的反应。 男生的面容有些呆滞,似乎是有些没反应过来。 孙菲菲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看来还是太快了。 这孩子似乎有些太单纯,让她每次做这种事的时候总觉得有些心虚,有点不好太下得去手。 “我……我只是想收一点利息,”孙菲菲磕磕巴巴地说出了借口:“做你女朋友已经有一个星期了,总要……履行一下咱们男女朋友之间的义务吧?” 这话说到最后越说越小声,总觉得她像个坏人,一点一点地把这纯真的小孩拉入泥潭。 女人抬头望去,面前的男孩眼瞳深深,他没说话,脸上也没多大的笑容,漆黑的眼瞳盯着她,女人一瞬间被他盯得有些发怵。 该不会……真的冒犯他了吧? “那……那我先回去了,”孙菲菲下意识地侧着头想避开,男人终于有了些动作,在她躲闪之前手掐着她的脖子,不让女人躲闪,脸再度覆上来,咬住了她的唇。 他的动作有些慌乱急切,看着没什么经验,像是之前没做过这种事,把她嘴唇都快给咬破了,竟还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他的力气有些大,孙菲菲感觉唇上泛起酥麻的疼,还有一股很淡很淡的铁锈味,似乎嘴唇要被他给咬破皮了。 呼吸也很不畅,不知道是被他亲的还是他用手把脖子掐的,男人手上的力道有点重,孙菲菲感觉自己差点都要窒息而死了,稍微用手抵了抵胸前,带了一点点抗拒。 脖子上的手掐得更紧了,她感觉眼前一阵发黑,似乎快要晕厥过去。 好在男人及时收回了手,给了她一点呼吸,只是他仍不知道该如何做,只会茫然用嘴唇贴着她的,舔舐撕咬。 她之前也没这方面的经验,不过毕竟是快30来岁的人了,看过不少片子,她学着之前影片里男女接吻时的动作,轻轻探出舌尖,抵开男人的齿钻进去,在湿热的口腔里来回摸索。 好在周正彦很聪明,学得很快,只是片刻而已,他便模仿着她的动作,伸出滚烫的舌与她纠缠,啃咬厮磨,汲取她口里的蜜津。 二人亲吻了许久,孙菲菲侧在男人怀里,大半个身子靠在他身上,软绵绵的,好在男人的力气大,把紧紧她箍在怀里。 空气中莫名涌现出一股燥热。虽然现在的天差不多已经黑了,但这小区还是有些人。听着不远处穿来一两声街坊邻里的谈笑和说话,明明隔着有些距离,可孙菲菲总觉得那些人似乎正要往这边来,就要看见他们了。 这种感觉……孙菲菲觉得自己像是回到了很多年前在高中的时候,像那些小情侣傍晚之后在小树林里偷偷摸摸亲吻时而产生的刺激和隐秘感。 都多少年没有这种感觉了,单单只是一个亲吻,她都感觉自己差点都要高潮了,这样的快感比她每天晚上通过窗户偷窥对面的男人自慰还要刺激得多,裙子底下的内裤早就已经被流出的淫水给打湿了。 不知亲了多久,男人终于舍得将她松开。 此时孙菲菲整个身子已经完全瘫软下去没有站着的力气了,男人滚烫的手在腰间将她扶着,一双漆黑的眼睛紧紧盯着她,似乎要把面前的女人看出朵花来。 孙菲菲此时脸色潮红、双眼含情,嘴边还有刚才二人纠缠亲昵时残留的淫液,她正大口大口地喘气。 亲了太久,感觉呼吸都有些不畅了。 “菲菲……”男人的手再度抚上女人的脖颈,修长的手指在女人那处白嫩的肌肤上摩挲着,声音难得低压了许多,“我很喜欢你。” 孙菲菲没想到他会说这样的话,但这突如其来的情话有些人意外,也更让人觉得心动。 她感觉有什么东西要失控了,原本不想这么急的,可现在突然就很想顾不得那么多,只想跟他来一场激烈的性爱。 女人抬头,望着面前的周正彦,可能是刚开始亲吻时用力太大磕破嘴皮的原因,男人嘴唇上还残留着一点鲜红的血迹,被那白皙的皮肤映着格外摄人心魄。 她道:“要不要……去我家里坐坐?” 语气里邀请的意味很明显。 几秒钟之后,她听见男人开口答应:“好。” 事情发展得很自然,周正彦跟着孙菲菲上楼,因为之前帮忙装修过一次防盗门窗的缘故,周正彦很熟悉她房间里的布局,跟着孙菲菲进门换完拖鞋之后就乖乖坐在沙发上看着孙菲菲随意放在小桌子上的书。 女人看着这般情景,又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她走到周正彦旁边,轻轻坐在他的腿上,两只手揽着他的脖子,脸往前凑了凑,又亲亲他的唇,将他唇上的血给舔干净。 “周正彦,”她低声呼喊着男人的名字,又问了一遍:“喜欢我吗?” “喜欢,”这一次男人回答地很快,有力手将女人的腰揽在自己怀里,再次亲了上来。 这一次的拥吻要比刚才的那次好很多,两人彼此相拥,水乳交融。 攀附在女人腰间的两只手来回摩挲,勾出酥麻的痒意,似乎是在探索,修长的手指顺着女人的腰际线慢慢向下滑,在衣服下摆处找到缝隙,钻进去。 男人翻了个身,把女人压在狭小的沙发里,滚烫的手指在内衣上来回摸索着。他不会解内衣,摸了半天都没找到扣子,最后只能在她耳边低低喘息,像是孤独的小兽哀哀祈求低鸣:“菲菲,我该怎么做?” 女人身下的内裤已经全湿透了,那一块细小布料包裹着泛着水的阴唇,潮湿腻热,让人非常不适。 沙发狭小逼仄,这个姿势有些不大舒服,孙菲菲忍不住挪了下屁股,男人下半身此时正紧紧抵着她,隔着两人的衣服都能感觉那物的炙热滚烫。 孙菲菲想到之前梦中她被男人按在床上跪趴着操干的景象,小穴里似乎又吐出了一口淫水。 周正彦有些忙乱地将她上衣脱了,低头趴在她胸前,手指顺着内衣带子勾进去,试图把她那白嫩的奶子从内衣里拨弄出来。 孙菲菲觉得有些难受,尤其奶子被他伸进去的手握住、弹出,修剪整齐的指甲一下一下在奶头上刮弄着,刺激得女人奶头瞬间硬得跟小石子一般。 一阵阵酥麻感从奶头传向大脑,孙菲菲按捺不住发出一声低吟:“唔……” 一出声,才发现自己嗓子早就哑了,发出的呻吟倒像是赤裸裸的勾引。 她双手绕到后面摸到暗扣将内衣给解开,上身完全没了遮蔽。 男人看着女人胸前白嫩的两团,眼瞳深深,情不自禁地将手覆上去,将那柔软的两团按在手中揉捏成各种各样的形状。 他的力道有些大,只是稍微捏了几下胸口上就有了深红的印记。 男人看着那印记呼吸变得更重了,他忍不住感叹道:“好美……”手上力度不轻反重。 孙菲菲受不住,身体哆嗦两下,轻哼出声。腿缝间不断溢出淫水,那地儿早已泛滥成灾,她悄悄地分开了腿,正好给男人活动的空间,她感觉他那胯间那东西又往里靠近了几分。 似乎想到了什么,孙菲菲下意识地把自己双腿夹得紧紧的,脸上的表情有些痛苦。 不过转念一想之前周正彦对自己说的话:“有我在,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突然之间又觉得好像什么都不怕了。 此刻男人还趴在自己身上,沙发太小了,他整个人都被迫弓着,施展不开。 孙菲菲用手揽着他的脖颈,在他耳边喘息道:“去床上……” 男人抱着她去了卧室。 孙菲菲一上床,炙热的身躯就已经完全扑上来。她稍微把男人推开了些,将下半身的裙子和内裤给脱了甩在一边。 这下她全身上下完全没遮蔽了。 周正彦一愣,也快速将自己身上的衣服给脱了个干净。 孙菲菲慌张地偏过头不敢看,可又忍不住好奇,悄咪咪地睁开眼睛瞅了一眼。 男人跨间那根东西长得有些骇人,粗长的阴茎此刻已抬起头。黝黑黝黑的,看着与他这个人不太相符,他的皮肤偏小麦色,可那一处的颜色要深得多,根部蜷着许多黑色耻毛,像是匍匐在丛林中的野兽,蓄势待发。 男人俯下身去,盯着孙菲菲的花户处看了许久,才伸出指试探性地碰了她的泛着水阴唇,随后用手指捏了捏。 孙菲菲脸色涨红,发出一两声呜咽,只是被他这么稍微捏了一下,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狭窄的洞口忽然猛烈哆嗦一下,止不住地往外流水。 “菲菲,你这里湿了。”周正彦哑着声音道。 “嗯,”孙菲菲羞红着脸道:“因为喜欢你。” 话音刚落,男人整个身躯都压下来,粗壮的肉棒则是沿着她腿缝插了进去,挤在她双腿间,耻毛在腿内侧来回拨弄着,有些痒。 顶在腿边的阴茎滚烫炙热,她刚被那棍子烫得张开些腿,这东西就顺势往前倾了倾,撞到她的阴唇,沾上大片的湿腻淫水。 男人闷哼了声,双手掐着腰不让她动,随着本能在两片阴唇间来回摩擦,他在她身上来回耸动着,动情地喊她的名字:“菲菲……” 孙菲菲小声低吟。 痒……好痒…… 那股被男人勾起的、从她小穴深处泛起的空虚,就像是一把熊熊烈火,快要把她的理智给烧没了。 偷窥(11)H 女人眯着眼睛,看着面前有些模糊不清的男人,身子难耐地扭动,娇声祈求:“周正彦,我想要......” 女人腿根处湿滑黏腻,随着她的话语,穴口微微分开,随着男人的冲击一下一下吸吮着灼热的肉棒顶端,可他就是不进来,每一次只是在小口撞击了一小下带出些许黏液后又再次退开,把她骨子里的痒意勾得更甚。 她在情欲的支配下已经不能想得太多,满脑子就是想着怎么摆脱这股勾人的痒,竟开始不知羞地求起了面前的人:“操我......唔......操进来......” 身上的男人却没说话,卧室没开灯,仅有一点光从外面的窗户折射进来,正好打在男人身上。可现在男人的面部处于阴影中,孙菲菲一时间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在那模糊的面容中看到一双漆黑黝亮的眼。 女人一时心慌,不知怎么地想起来之前做的那个梦:趴在她身上的男人肏她的男人在黑暗中猛然消失,床上只剩下她一个人。 “周正彦?”她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声音很轻,还带着颤抖。 “我在。” 男人突然俯下身,头伏在她肩头,重重的喘息声落在她耳畔。这个时候孙菲菲终于看清了他的脸,男人俊秀的脸涨得通红,微凉的唇掠过她脸颊,细细舔吻着女人的肌肤,下身的撞击一下接着一下,没停过。 “菲菲......等等……明.....明天好不好……”他的呼吸也乱了,一开口哑得要命。 孙菲菲不知道现在她自己都已经送上门了,他竟然说还要等,到底要等什么? 李悦不是说二十多岁的男孩子血气方刚正是纵欲的时候吗?她腿心处那根来回摩擦的棒子现在烫得跟个烧火棍一般了,他竟然还有毅力说出这样的话,难不成还是现在他们进展太快了? 只见男人脸上有不少汗珠往下滴,有几颗落在自己身上,在刚才进卧室的时候她开了空调,房间里不算很热,他应该也憋得很难受,可还是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听到男人的干哑生涩的声音:“没......没有避孕措施。” 此话一出,孙菲菲身上的情欲登时下降了不少,迷糊的大脑也逐渐清醒过来。 跟周正彦在一起之后她不是没想过这种事,可一直觉得他年纪小,还是个孩子,平时牵个手都要害羞半天,突然做这种事也是怕吓到他,今天晚上纯属意外,家里的确没有安全套。 男人轻哼一声,头埋在她颈窝印下绵密的吻,“菲菲,我有些难受,让我亲一亲好不好......我只亲亲......” 孙菲菲没拒绝,做不了爱被他亲也行,现在身上泛起来的情欲还没完全消下去,需要一个发泄的口子,就任由他去了。 男人吻得缱绻缠绵,在女人脖颈间流连许久,随后又回到唇上,舌头伸进她嘴里,学着刚才在楼下接吻时的动作,笨拙而色情。 勃起的性器高高顶起顶起,马眼渗出的液体将周围氲出一圈深色,她湿得厉害,身体滑腻得如同抹了蜜,周正彦扶着阴茎在她的穴口处来回磨动着,他似乎有极好的耐力,真就没进来。 夜深灯暗,唇齿纠缠的水声被无限放大,伴随着身体间碰撞的沉闷声,孙菲菲逐渐沉溺于他的吻中。 身上到处都是湿腻,她已经分不清是她现在由于燥热出了汗,还是因为他吻遍了她全身而留下的津液。 周正彦的手也没闲着,在她身上流连、摸索,最后停留在了身下腿心处,那里早已湿透,甚至还有不少氤氲在床单上。 孙菲菲有感觉有些空虚起来,眼神迷离地看着念着男人的名字:“周正彦……” 男生好像真没什么经验,只晓得把女人抱在怀里亲吻,除了这就不知道再做些别的,腿心那根棍子越来越烫了,也变得肿胀许多,显然是憋得太狠了没处发泄。 她回过些许神,叹了口气,稍微将身上的男人推开了些许,道:“周正彦,你也难受,我帮帮你。” 她偷窥自慰过那么多次,每晚的情欲都是那么不上不下的,现在都已习以为常,可这孩子毕竟年纪小,若是不缓解,怕是以后会得出病来。 说罢手便覆了上去,握着那个滚烫的巨大肉棒,学着之前在片子里看的那样,上下滑动着。她的动作也很生疏,往上抽的时候手指时不时地会擦过菇头,引得那本就有些湿腻的顶端涌出更多的前精。 男人猛地呼吸一窒,放在女人光滑腰际的手猛然收紧,额头上汗滴直冒,呼吸变得沉重,像凶猛的巨兽一般,可现在,这头巨兽则是温顺地待在她的手里,任她所为。 可撸了有十来分钟,孙菲菲手都酸了,这棒子没一点软下来的迹象。 抬头一看男人,他的脸上满是诡异的涨红,不知是情至深处还是久久得不到舒缓憋的,眼睛瞪得犹如铜铃,原本漆黑的眼瞳现在布满了大量的血丝,看着有些骇人。 她心一软,稍微俯下身,红唇微张,把硬胀无匹的肉棒含进口中。 男人的鸡巴很大,原本给他撸只用一只手都险些握不住,更何况是嘴。只是刚含住了叁分之一,她就感觉那玩意儿撑得她口中酸胀不已。 但她没放弃,又费力地吃下去半截棒身,刚吞咽了一半,就已经感觉到那圆硕的龟头顶上了自己的喉咙口。 因为没办法阖上嘴,不断有口津顺着肉棒往下淌,尽数落进了男人胯间乌黑浓密的耻毛丛里。她微微轻喘着,开始吞咽起来,凭着自己对于口交的理解,舌尖不断在棒身上刮蹭,舔着那粗糙不平的表面吸吮。 这样的爱抚显然让周正彦受不住,他粗重地喘息着,喉中发出野兽一般的低吟和闷哼,大腿处紧绷的肌肉发硬。孙菲菲感觉到自己的脑袋被男人用手掌用力按住,似乎是想让她更深地往里吞咽。 “唔……嗯唔......”孙菲菲被头顶的力气按得一时不察,被这棒子猛然一抵,噎得差点喘不过气,鼻端里全是浓烈的雄性气息,整张脸几乎都埋进了粗硬的耻毛丛里,她有些害怕,毕竟之前没做过这种事,下意识地挣扎扭动起来,可男人此刻变得有些强势,按在头上的手不但没松反而更加用力,甚至挺着腰在她口中抽插起来。 女人被插得感觉有些干呕,下意识地收紧喉咙口。 “唔……”男人闷哼一声,身躯骤然绷紧,大股大股的精液不断从马眼里喷射出来,乳白色的粘稠液体一波又一波喷溅至她的口中、他的大腿以及身下的床单上。 孙菲菲看着眼前糜乱的景象,心满意足地去床侧边拿了卫生纸将嘴角边的精液擦干净,随后又抽出几张纸来递给周正彦,道:“要擦一下吗?还是说想去洗个澡?” 她家里没男人的衣服,洗了澡怕是也穿不了什么,可他若是不洗,这场景着实有些凌乱了些。 谁曾想周正彦却道:“你的嘴巴......对不起,刚才我控制不住自己,力道大了些。” “没事,”孙菲菲完全没在意,她是第一次给人口,也不是多熟练,可能男人还是个雏儿,只稍微受了些刺激就射出来了,不过多少带给了她些许成就感,看着这床上凌乱的景象,孙菲菲有些看不下去,“要不你还是去洗洗吧?” 这几日与周正彦较为亲密的相处,孙菲菲知道他是爱干净的,就这么不干不净地睡觉怕是不大好。 “我......我还是回家吧。”周正彦下床去找衣服,动作有些凌乱,说话也比平时听着慌张不少,“我......我想起来还有幅画没画完......” 这借口听着未免也太勉强了,可孙菲菲并未觉得有什么不悦,她帮男人捡起扔在一边的衣服递给他,道:“楼道间的声控灯有些不大灵,你下楼时小心些。” “嗯.......” 看着男人床上衣服落荒而逃,孙菲菲陷入沉思,心想自己在他心里好姐姐的形象是不是崩塌了,不然他为什么看着那么害怕? 这明天见了面他会不会躲着自己? 不过想着今晚跟周正彦如此亲密的接触,她又忍不住高兴,这几天过得就想做梦一样,尤其是今天,又是亲吻又是拥抱又是帮他口。 活了28年,她终于品尝到了一点恋爱的甜头。 偷窥(12) 虽然李悦说不送,但第二天孙菲菲还是去车站送了她一程。 候车大厅清冷的女声正播报着下一列火车的班次,李悦不急着走,反而靠在行李箱上跟女人说着话。 “不是说不来送吗?” “毕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说不定以后你不在江市工作了呢?” “可能,反正我就先在家里面待上半个月,万一这期间警察把那杀人的凶手给抓住了,说不定我就回来了。” 提到那凶杀案,孙菲菲不自在地握着手臂,道:“这案子都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没破案?” “谁知道呢?” 她们不是警察,不知道案件的进度现在如何,但毕竟是在江市,凶杀案刚出来的时候爆过热搜,看过新闻的观众基本上对这样子多多少少都会有一点关注。如果案子破了,应该也会上新闻。 可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这样的未知反而更让人觉得恐慌。 李悦注意到女人的脖颈上有些红痕,奸笑道:“哟,昨天晚上成了?” 孙菲菲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昨天晚上房间昏暗她没注意到,洗完澡后就直接睡了。早上起来洗脸时才发现脖子上被周正彦吸吮出大片的草莓,拿遮暇盖了两层才勉强盖住。 可还是敌不过李悦眼尖,一眼就看了出来。 “没,不过差不多也快了。” 李悦不相信,指着女人脖子道:“都教人啃成这样了,还没?” 好在这附近吵闹异常没多少人停留,不然她还真不好意思跟这个人说话。 “没套……”她红了脸,口齿不清道:“要是有,昨天晚上应该就成了。” “啧啧啧……”李悦看着女人,酸气道:“恋爱中的女人可真幸福呀。” 二人还想再多聊些什么,那边广播里李悦的车次已经开始准备检票了。 李悦挥了挥手,拉着行李箱往大厅走。“先走了,你照顾好自己。” “你也是。” 今天上的是夜班,送完李悦还有些时间,孙菲菲先回了一趟小区,去外面附近的超市买了些吃的。走到收银台时看见旁边架子上放着的形形色色的盒子,只犹豫了两秒,就伸过手去拿了一盒,对售货员道:“这个也算在里面。” 走进小区她也没急着回家,又去了旁边的小公园。 刚才她买了两小罐猫罐头,快一个月没见到咪咪了,总是有点担心它会出什么事。 女人拿着猫罐头在小公园附近唤了许久,到最后都觉得没多大可能性的时候,终于见到那小家伙出来。 它似乎受了伤,原本只是残缺了一只耳朵和一条腿,孙菲菲看着它从草丛里钻出来的时候,另一只耳朵似乎也被什么东西给咬破了,毛发上沾染的血迹已经干涸。剩下的叁个猫爪子上也沾着不少的血迹,混着干涸的泥土,看着比之前更狼狈。 它看了孙菲菲一眼,有气无力地叫了一声。 女人哽咽了一下,慌忙把猫罐头打开,放在它旁边,“咪咪,你应该饿了吧?姐姐给你买了些吃的。” 可能是她打开猫罐头的动静太大,把小狸花猫吓着了,怯生生地往后退了一步。 孙菲菲看不下去这景象,慢慢站起身来往后退,不想再继续吓着它。 好在这小猫许是这么多天来在外面流浪太久了,猫罐头一打开香味就扑鼻而来,再谨慎也忍不住想凑上鼻子往前看看,最后还是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还好还好,孙菲菲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她还以为这小猫已经……好在还留着一条命,只是似乎这样活着还不如干脆死了好。 尽管她一直没有什么特别想要养猫的心思,现在看着它这般可怜的样子,竟有几分想要把它养着的冲动。 再不济自己上班的时候把猫放在周正彦那也行,他不是全职画家吗,没什么事一直都会在家待着画画,听他之前说也挺喜欢猫的,稍微照看一下咪咪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喜欢猫和养猫终究还是不同,更何况现在她要养的是一只肢体有残疾的流浪猫。 还是再好好想一下吧。 这边想着,一两声清脆的铃声从远处传到耳朵里,女人抬眼望去,只见周正彦骑着自行车从小区门口进来,按了一两声车龄跟门卫大叔打招呼。 似乎是注意到自己的视线,原本他的车是要往自己小区方向拐的,硬生生掰了个头,往这边驶来。 “菲菲,”自行车在女人前方一米停下,伴随着有点刺耳的刹车声,吓得旁边吃着猫罐头的胆小猫咪又转头躲进了草丛,眨眼间便不见踪影。 男人侧着头,垂眸看了一眼旁边地上的两盒开着的猫罐头,里面的食物已经所剩无几。 他笑着问:“你见到小猫啦?” “嗯。”女人脸色微红,用手指了指男人腰间斜挎着的相机,问:“你……你出去采景了?” “嗯。”男人把相机从身上取下来递给她,像是献宝一样呈在女人面前。,“你要看吗?” 孙菲菲没接,有些尴尬:“我不太会弄这个……” “那你过来,我调给你看,”说着男人用腿抵着车,身子微微倾身向前,伸手轻轻捏着女人的手腕把她拉过来。 孙菲菲觉得有些许不自然,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周正彦,昨天晚上那件事之后他仓皇而逃显然是被自己吓到。虽然刚才从超市买了套子,现在也不敢轻举妄动。 反倒是周正彦,昨天晚上明明那么紧张,现在到了跟前竟然跟没事人一样。 察觉到女人发愣,周正彦轻轻叫了一声,“菲菲?” “哦……”女人回过神来,此时她已被男人整个人围在怀里,身上到处都是他的气息。 想着昨晚的淫靡景象,她脸色一红,不再想其他,只专心看着眼前相机里的风景。 他似乎走过很多地方,相机里的一些照片都是一些该市比较着名的景点,大多在一环中心,离这有些距离,不过还有些应该是在附近的花园或者是街道拍的,看起来很熟悉,可能是他拍摄角度的原因,熟悉的同时又觉得存在一股美感。 “好漂亮……” 女人被相机里一幅幅闪过的图画所震惊,都觉得他可以不用当个画家了,直接去当个摄影师都行。 “这几天要是有些灵感的话,想再画一幅风景画。” “嗯。” 将相机放进包里,男人修长的手指按着女人的肩,将她拉近了些,黑漆漆的眼瞳带着幽黑的光,男人俯身,在女人唇上轻啄了一下,随后附在女人耳边小声道:“菲菲,刚才回来的时候……我买了套子。” 周正彦说这话时嗓子有些哑,只是一开口,就让孙菲菲想到昨晚自己帮他口时他嘴里发出的低吟,一时间心漏了一拍,最后才勉强回复了些心神,小声道:“今天我要上夜班……没时间。” “那明天呢?明天有没有时间?” 昨天还嫩得像个孩子,今天他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仅是一夜之间就把主动权给夺了回来,步步紧逼追问,非得要出个结果来。 “应……应该有。”孙菲菲有些不敢看他的眼,总觉得那双漆黑的眼里藏着什么勾人的东西,看多了会被蛊惑。 周正彦下巴靠在她的肩上,手指轻捻着女人散在肩上的长发,低声诱哄道:“那明天早上回来了去我家,给你看看我之前画的画,好不好?” 看画? 恐怕看的不只是画。 但女人心里欢喜,在男人漆黑眼瞳的注视下,点了点头。 江市地处北方,夏天天气干燥,但不见得有多热,七八月的时间一大早起来还有些冷。 孙菲菲从面包店下班回来时胳膊上已经被冷风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就应该多穿件外套的。 此时才刚到七点,东边的太阳已经升起有一段高度了,伴随着降下来的露水,女人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差点以为自己要感冒。 她走快了些,刚走到小区门口,就看到站在那的男人。 “怎么站在这?”女人走上前询问。 只见他一身黑色运动服,头顶戴着鸭舌帽,身子斜靠在大门口的栏杆上,见女人走过来才稍微站直了身子道:“刚才跑完步,想着你可能下班会回来,就想在这等你。” “等什么呀,”女人笑道:“我又不是不回来。” 周正彦瞳孔深深,直直看着女人:“怕你不跟我去看画。” 孙菲菲:“.......” 才一两天而已,这孩子怎么现在变得这么油腔滑调的。 周正彦笑了笑,帮忙把女人身上的包拿过来提着,牵着她的手往自己家走。他刚跑完步,手心还有些汗,但女人并没松开。 男人牵着她缓缓上楼,刚用钥匙把门打开,强健的身躯就压了上来。 偷窥(13)H 孙菲菲被男人突然的动作惊得一时间说不上话,刚启唇想说些什么,男人的吻就落了下来,女人红唇微张,正好给了他可趁之机,滚烫的舌长驱直入深入女人的口腔,勾着她的舌来回纠缠。 被亲吻了许久,好半天女人才找回点理智,用手稍微推了推他的胸膛,男人这次很快反应过来,稍微放松了些抱着的力道,薄唇稍微离开了些许,唇舌在女人面颊上流连。 孙菲菲被濡湿的舌舔得舒服,直闭眼睛,像小猫一样哼哼:“不是说看画吗?” “晚点再看,”扶在腰间的手转移了方向,撩开裙摆从大腿上抚摸上去,把女人的内裤给勾了下来,哑声道:“现在先看你。” 孙菲菲真的很想感慨,这才两天这孩子怎么就变成了这样,明明前两天还什么都不懂,是不是偷偷做功课了? 就在她愣神之间,男人已经把她身上的衣服给剥了个干净,甩在一旁的架子上,掰起她的一只腿环在腰间。 原本刚才被亲了半天,女人身子已经有些软了,现在一条腿被他架着,另一条腿可不好支撑,她只能用胳膊揽着他的脖子。 这样看着倒更有些欲拒还迎了。 他身上的衣服还好好的,隔着裤子孙菲菲都能感受到屁股底下顶着一个滚烫的帐篷。 现在又不是晚上,外面的天真大亮着,他房间的窗帘没拉上,说不定对面小区的住户一觉醒来,窗前观赏小区美景,就能看到他们在做这种淫荡事。 她现在浑身光溜溜的,再怎么样也拉不下来这个脸。 孙菲菲缩在男人身体里,抬眼看着他,小声祈求:“别在这,会被人看到的。” 周正彦往窗外望了眼,似乎也觉得此地不大好,原本平缓的眉头也难得皱了一下。抬起另一条腿,他将女人整个抱在怀里,手上用了些力气,一手扶着她的腿,另一手托着她的屁股,往房内走。 “那咱们去卧室。” 周正彦的家竟然似乎比她那边的房屋要大一些,因为身体悬空,她用胳膊紧紧扒着男人的脖颈,整张脸都贴在了他怀里,闭眼不敢看。只感觉他抱着自己走了有一段距离才到卧室。 男人把她放在床上,亲了亲她的眼睛,“稍等,我去把窗帘拉上。” 孙菲菲现在身上一点遮蔽物都没有,浑身赤裸地待在别的男人家里,还坐在他的床上。 虽然在心里把这事想了许久,可现在到了门前,又觉得紧张得很,趁男人转身拉窗帘的空档,她快速扯起身下的被褥将自己盖的紧紧的,只剩下一个头在外面。 之前从自己家往周正彦家窗口偷窥时一直看不清原貌,现在进了他的卧室才发现,他的家真的很大,单单是卧室的空间就比她那小卧室大了一半不止,都可以放两三个小桌子了,怪不得之前老看到他在窗边画画。 那边男人已经把窗帘给拉上,转头来看着床上把自己裹得紧紧的女人,一瞬间有些哭笑不得。 他上了床,顺势也把自己身上的衣服给脱了下去。 拉了窗帘之后的房间有些昏暗,但还是有一两束光射进来,添加了些许朦胧感,前天晚上没开灯,再加上紧张与害羞,当时也看不清全貌。现在孙菲菲稍微瞧了一眼,男人的身材远不止平日里穿上衣服看到的那样,因为经常跑步锻炼,隐约可见几块腹肌,再往下就是那处,粗壮的棍子已从茂密的丛林中半抬起头,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视线,竟然兴奋地弹跳了一下。 她不敢再看下去,只能偏了偏头躲避男人炙热的视线。 周正彦扯住被子的一角,手用力一拽,很快就把女人从被子里捞了出来。 “躲什么?”男人轻笑了一两声,把女人按在怀里,声音哑了些许,又带了点低沉的调子:“前天晚上虽然你卧室没开灯,但是你全身上下我都看得清清楚楚,早就已经被我看过了,现在还害羞什么?” 大手抚上女人胸前弹跳白嫩的两团,只是刚用手稍微握着那柔软的两团稍微揉了揉,顶端的奶头就开始硬胀起来,男人用手指揪拧着奶尖开始用力揉搓,他的力气很大,孙菲菲忍不住又哼了一声,双腿紧夹住他的腰,小声痛叫起来:”不,不要.......别捏……唔.......” “痛了?”与往常不同,这一次男人并未停手,反而还恶劣地用手指快速在乳晕周围划着圈儿,时不时用指尖弹弄奶头两下。 ......其实并不是很痛,有点像是麻痒中带着酸胀,只是一小会儿的动作,女人身下那处就已经被男人刺激得泛出大量淫水了。 孙菲菲的情欲被男人给勾了上来,今天的他在床上似乎真的像是变了一个人,完全占据了主导地位,孙菲菲被他弄得浑身不舒服,嘴里忍不住逸出一两句娇吟。身体也无意识地拱起腰,下身往男人胯间前送了送,想要靠磨蹭舒缓身子里的那股无名瘙痒。 薄唇叼着奶头轻轻扯弄着,温柔的舔弄在胸乳间来回逡巡,粗粝的舌滑过嫩乳,又在中间沟壑间来回舔舐,女人情不自禁地伸手勾住了周正彦的脖子,好……好舒服……这种感觉,比她之前在窗前偷窥周正彦自慰是完全不同的,快感一点一点累积在大脑,她下意识将男人搂得更紧。 “菲菲,喜欢吗,嗯?” “……唔。”女人被含含糊糊地回应,也不知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一根手指率先探进穴口,男人似乎还是有些生疏,刚开始时还没找到位置,孙菲菲小声嘤吟,握着男人的手指往下探了探,“在......在这......” 原来还是个雏儿,女人不忍轻笑了一声。 那长指缓缓深入穴中之后就开始曲起来,慢慢在花穴内壁中摸索按压,受到刺激的花径不断抽缩着,吐出一口叉一口淫液。 “唔.......嗯.......” 女人忍不住轻声哼了起来,只听男人呼吸加重,又插进去了一根手指。 之前自慰时她从未将手指插进去过,最多也就是在外面揉揉花唇、磨磨花蒂,现在察觉到穴里有异物入侵,虽然欢喜渴求更多,但穴里娇嫩,她也是第一次,难敌男人如此在花径内搅弄。 不过片刻,手指就搅出大片水渍来。 “唔……” 周正彦按住女人来回滚动的腰肢,哑着声音道:“……别动。” “啊,啊哈……痒,好痒……进来,周正彦,进来......” 男人从床头柜里的盒子里拿出几个套子扔在床上,不太熟练地将一个套在自己棒身上,对准花穴洞口后,深吸一口气,沉腰将肉棒推进去,大手握着女人纤细的腰收拢到怀里,似乎要将她嵌入身体。 那根粗大的肉棒就那么狠狠地捅了进来,狂猛的撞击甚至让身子往前滑了几寸。大概是周正彦入得太快,一瞬间尖锐的疼痛后,饱涨和酸麻侵袭而来,孙菲菲连忙攥住手边的床单。在那猝不及防之下,肉棒顷刻间填充花径,灌满她整个花穴。 “唔……”她身体绷得紧紧的,眉头直蹙。 太胀了...... 这般的肿胀跟刚才伸进来的手指根本没法比,她只觉得自己穴内的褶皱都要被这个男人粗硕的棒子给碾平了。 双手勾着男人的脖子,孙菲菲将自己的身体放松,下身也缓缓往前送,迎合着男人的姿势,想让自己稍微舒服一点。 身体的紧紧相贴让稍微她好受了一些,腿心由于刚才的撞击还是有些火辣辣的疼,但至少可以忍受。稍微一放松,她便注意到手底下的触感有点奇怪。男人脖子后面的肌肤有些凹凸不平,她下意识地摸了摸,好像是疤痕。 可还没等她仔细想此中事由,身下的男人就抱着她动了起来,没有给她喘息适应的时间,瞬间将她的理智撞得支离破碎。 ”唔!……”腰肢被狠狠压住,孙菲菲难耐地刚抬起上半身,就被周正彦重新压了回去。 头一次做,他还是不太会所谓的技巧,只会被情欲驱使做最原始的律动,孙菲菲两条腿被缠在他腰上,随着抽插动作晃动,一下一下,穴内不那么疼了,反而在来回的抽送中催生出欲望。 硕大坚硬的性器破开阴唇之后就一个姿势来回抽插,他的力气还是那么大,一下一下抵入深处,每往内抽送一分,就会伴随着女人的一声娇吟。 过了最初那点痛之后,快意如潮水般涌来,小穴里流出更多的淫液。恍惚间,孙菲菲感觉到双腿被他打开得更大。 男人紫黑色的粗壮性器在她腿间来回进出抽插,带着无比强硬的力道,把那娇嫩的小穴磨得酸软酥麻无比,无尽的快感从结合处急速攀升至大脑,孙菲菲再也忍不住,放声淫叫了起来。 “唔......啊......好深.......慢点......周正彦,慢点呜呜呜呜.......” 男人身躯再次覆上来,从她额头开始亲吻,随后到湿润的红唇,舌头探进去勾着她的舌尖极致纠缠。手也没闲着,握着胸前被冷落许久的奶子开始大力揉搓。 一时间三处快感齐聚大脑,过分饱涨酸麻的快意刺激得女人小腹开始收缩,一波接着一波浪潮涌来,之前从未体验过这样的快感,来得猛烈又不容抗拒。 她有些无措,想要求饶。可唇被含着承受他的吻根本说不出一句话,只能不安地扭动着身体,挂在腰间的两条腿乱蹬,不知道踢到了什么地方,只听男人哑声喘了一口气,顿了一秒后,突然抬高她的腿,埋在她腿心的肉棒更加不管不顾狠戾地冲撞,女人被插得连呻吟都叫不出。 男人的力道太大,顶送抽插之间,孙菲菲的头被撞得顶到了床头栏杆上,有些疼。 周正彦被女人的哭吟叫得回过些许神,大手托着她的臀,把她往下抱了一点。 龟头在此动作间不小心擦过藏在肉缝里的某一处,孙菲菲身子忽然绷紧得更厉害,甬道收缩,层层穴肉将男人的肉棒含得越来越紧。她紧紧抓着男人的手臂不放开,未曾想男人竟跟着她对着干一般,肉棒深深一挺,破开娇嫩的肉壁,专门顶着那一处碾弄撞击,耸动劲腰快速抽插肏弄,把孙菲菲肏得失声尖叫起来:“啊!周正彦.......周正彦!” 花穴剧烈抽搐收缩,一股滚烫的液体随之浇在龟头上,男人也再忍不住,抵着女人的花心闷哼射了出来。 ---------------- 这章原本是昨天要发表的,写第一次写得我都快崩溃了,周末还要补作业,就没来得及 一般我白天有事,只能晚上慢慢敲,等发表的时候都已经快半夜了,感觉看得人要少一些。之前有几次半夜来不及发表第二天早上补起来的时候人气还不错,要不以后定个时上午发? 偷窥(14)H 周正彦从棒身上取下套子,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刚射过的阳具疲软了些许,他脸上的情欲却并未褪去,脸还是红的,幽深的瞳孔中终于有了些不一样的光。 孙菲菲趴在床上大口喘气,她有些累,刚下完夜班回来一夜没睡,又经历此番剧烈运动,此刻累得连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只感觉男人带温度的手覆上腰际,濡湿的舌再一次在身上流连。 “唔……” 她轻吟一声,却也没阻止。 好在周正彦是第一次,刚才抱着她小肏了20多来分钟就射了,没折腾她太久。 她紧闭双眼,扯了扯身下的被子想盖在身上,含糊道:“晚点再看画吧……我想先睡一会……唔……” 还未等她把剩余的话给说完,那边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又硬挺了起来,重新戴上了套子,直接扶着她的腰就操了进来。 “啊,周正彦……” 这一次操弄得比第一次还要深,他的棒子一整个挺入进来,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 孙菲菲一时受不住,直接开始叫了起来。“不……太深了……呜呜呜……周正彦……” 可周正彦不但没停下,还揽着女人的腰,将她扶了起来,随后强力地将她的两腿分开,让孙菲菲跨坐在自己的身上。 这个姿势无疑能让大鸡巴插得更深,孙菲菲只觉眼前一片发黑,那棍子捅得太深了,感觉都快要把她那处给捅穿了。 她挣扎着想逃,可身子被男人钳制着,根本就移动不开,反而身下的阳具因为她的动作又往里插进了些。 女人简直都要哭出来了。 她开始哭吟着乞求:“周正彦,我好累,不做了吧?我想睡觉。” 男人用牙齿扯了扯她早已红的滴血的耳垂,双手按着她的腰往上提,滚烫的嗓音落在女人耳边:“放心……我自己动,不让你累。” “我想睡觉啊!”女人哭叫道。 “你睡你的,我做我的。”话音刚落,放在腰间的手突然松开,女人直接一整个身子落下来,肉棒直接冲破层层花径,龟头撞在宫腔壁上。 被肉棒塞满的一瞬间,孙菲菲几乎以为自己要被这大棒子给捅穿了,一口气没喘过来,男人在身下用力挺胯一顶,她的身体立刻被撞得一荡,胸前的两团也被这般剧烈的动作顶得来回晃荡,至夺人眼球。 “啊啊啊啊!!!!” 顿时一大股滚烫液体喷涌而出浇在龟头上。女人就那么直接泄了身子,在男人身上小死了一回。 “混蛋!” 等稍微回过了些神,孙菲菲看着面前的罪魁祸首,还是忍不住骂了一句。 谁曾想周正彦竟然笑了,他在女人唇上啄了啄,眼角微微弯起,笑得像个狐狸,“菲菲,你也想要的对不对?你看你底下那张小骚嘴把我的鸡巴含得有多紧……” 一向纯洁的不谙世事的少年突然说出这样的荤话,让孙菲菲有些措不及防,还未等她再说些什么,身下的男人就开始有规律地挺动了起来。 “姐姐……”男人俯身下去埋在女人胸前,含着左边的奶头,含糊不清地叫她,“你疼疼我。” 这般委屈的语气,听着像是个可怜的小兽,渴望得到更多的关爱。 周正彦好久没喊她姐姐了,这一个称呼一说出口就像是打破了某种禁忌,抑或是让她想到了之前梦中被男人操干的情景。孙菲菲只觉得脸上犹如火烧,整个身子都烫得要命。 胸口尖端处时不时传来一阵酥麻,刺激着她的大脑神经,让她一时不知道下一秒该说出什么话。 只能听到男人在耳边求她:“就做一次,再做一次好不好?姐姐,让我好好对你,好不好?” 嘴上说着最温柔的话语,可是身下的操干用的却是最强硬的力气。每说一句轻柔的话,身下的肉棒就往花心深处操弄得更深。 原本孙菲菲被那可怜兮兮的语气蛊惑得想答应,可男人似乎并不注重这个结果,她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肉棒猛烈的撞击肏得支离破碎。 一瞬间脑子里什么东西都没了,只剩下无尽的快感,她紧紧攀附着男人的臂膀,嘴里的呻吟随着他肉棒的起伏而变得时而低沉时而高亢。 眼看着大肉棒越入越深,男人的鼠蹊部狠狠撞在她的花户上,带有弧度的龟头直直往子宫那的一条小缝上撞,似乎周正彦铁了心要用鸡巴把那条缝给撞开、让大肉棒干进里面去。 孙菲菲怕得要命,只能用手轻轻扯着他的头发求他:“疼.…….周正彦,有点疼,别进去,别插进去……. 周正彦深吸一口气,用手捏着女人的臀瓣,柔声安慰道:“乖菲菲,不疼的,插进去一点都不疼。” 屁! 男人在床上说的话都不能信。 就像现在,周正彦嘴上说着如何如何,底下那棍子可是一点都没含糊,不带任何犹豫直往里面捅,非要把她整个穴肉堵塞满不露出一丝一毫的缝隙才满意。 孙菲菲想逃,可偏偏她被男人有力的手箍着动弹不得,只能颤抖着身子承受那汹涌而来的操干,任凭男人高大的身躯顺势将她牢牢拢住,仿佛全然地属于他,连身体到心灵都是。 坐着被肏弄的姿势让她身体愈发酸软,到最后直接倒在周正彦怀里,完全任他所为。 他此时并没有像第一次那样整根入整根出、又深又重地抽插,而是自下而上快速地摆动劲腰,每一次挺进去都要稍微换一下角度或是改一下力道。 而每一次被男人抛起又落下时,两人泥泞不堪的腿根和下体会再次撞击在一起,啪啪啪的水声与二人交合冲撞时噗叽的肏穴声结合在一起,听得直叫人面红耳赤。 淫水已从二人的交合处流入股缝,女人感觉自己屁股底下挨着两颗灼热的大肉球,随着男人的操干一下一下拍打在她的臀瓣上。还没等她被屁股底下那滚烫热意惊到,男人又掐着她的腰将她提起,重重地往上顶进去。 她哪里吃的住这个?只是半刻,周正彦便将大腿上的女人干得尖叫连连,花蒂那处肿得好似滴血。 那龟头已经将子宫顶出了个小口子,察觉到那鸡巴得寸进尺地要撞开宫口往里肏,女人眉宇间满是害怕,可却又潜藏着一丝隐秘的渴望。她喜欢周正彦,能与他做如此亲密的事她自然是开心的。 只是……这算是她的第一次,就来得这么猛烈,真害怕以后下不了床。 可他是周正彦啊,是她喜欢的人啊,与喜欢的人做这种事不是天经地义吗? 双手紧紧抓着男人的臂膀,女人顺从着男人的动作,最后把一切都抛在脑后,什么都不想,就那么沉溺于情欲之中。 胯间的肏干越发急促,花径里的穴肉被肉棒的来回抽插刮得殷红,深入进去的龟头重重顶上子宫,那小口被撞得越来越软,酸麻中隐带的疼痛让女人忍不住哭叫起来,她犹如浑身过电似的颤抖着,眼前阵阵发黑。 “慢点……周正彦,慢点,好深……要顶到了!要顶到那了呜呜呜……” 这可怜的哭吟无疑让男人的动作越发狠厉,快感一波接着一波,身体在极乐的浪头载沉载浮,孙菲菲再也没有多余的精力想别的,只是凭借本能呻吟着,试图让发了狠的男人放过自己。 在男人最后一记深捅时,硬物蛮横地撞开宫腔,大股的淫靡汁水飞溅而出,瞬间将二人身下的床单浸湿。 那根硕大鸡巴的可怕是无法形容的,贯穿花径时仿佛一根滚烫的大铁棒子插进她的身体里,只是稍稍一个动作,就翻搅起无尽的惊涛骇浪来,让她无所招架。 她的整个子宫都被碾得又痛又麻,偏偏疼痛中又生出极致的快感。 不止是花穴每一下都被鸡巴一捅到底,屁股瓣也重重拍在男人的大腿上,粗硬的耻毛摩擦着她的阴唇和阴蒂,女人的性器与他紧缠在一处。 孙菲菲差点以为自己要被这人给肏死了,他却按着她的双腿不许她乱动,阳具死命往里插着,恨不得把后面的两颗卵蛋都塞进她那穴里。 等到几百个回合的肏干后,女人的下体早已没了知觉,她的意识也已涣散,哭也哭不出来,每当她要被插晕过去的时候,周正彦就会故意顶着她内里深处的敏感点来回碾磨,把孙菲菲肏得欲仙欲死。 后续的事情孙菲菲记不得了,她脑子里昏昏沉沉,眼皮很重,又被男人如此猛烈对待,到最后直接被肏昏了过去。 只是依稀感觉到男人后有抽插数十下也射了出来,她被周正彦抱去浴室稍微清洗了一下,又回到床上。 本以为可以安安稳稳地睡个觉了,可没想到男人的肉棒又插进来,她蹙眉嘤吟一声,手下意识地就要去推他,可又怎么敌得过男人的力气。 男人在床上的话果然是不能信的,哪怕是像周正彦这么乖的孩子也是一样,一旦开了荤,就不管不顾了。 孙菲菲不再多想,完全任男人所为,她今天实在是太累了,被男人操过之后只想睡个好觉。 偷窥(15) 孙菲菲醒过来时,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只能通过帘子看到外面窗户里透出来的一点光。 身上像是被车碾过一般,尤其是腿心那处,稍微动一下就是钻心的疼。身后是男人炙热的胸膛,他似乎还没醒,仍是睡着。 想来是剧烈运动的时间太多了……早上被他肏晕过去后孙菲菲脑海里的意识浮浮沉沉,总感觉他后面又来了几次,起码抱着她在床上肏了有两三个小时,最后又回到浴室重新洗了一次澡,她才被男人抱着安心睡了过去。 孙菲菲扶着自己酸麻无比的腰,一瘸一拐地摸索着道路。她还记得上午男人操她时压在她身上的强硬力气,都不知道是哪来的精力……也得亏周正彦年轻力壮,没把自己的腰给抵坏。 女人悄摸摸地下床,房间里没开灯,只能看到一点模糊的轮廓,她一手扶着腰,另一手扶着墙壁慢慢往外走。 衣服在早上的时候就被脱下扔在客厅的架子上了,此时她全身都是裸着的,也不好意思开灯,更是找不到开关的位置。 很奇怪,明明住在同一个小区,两栋小区的房间布局似乎很不一样,周正彦家的空间很大比她那边的小房间大了一倍还不止。 房间昏暗,她只能凭着感觉慢慢扶着墙壁往前走,走了没几步便到了一扇门前。 她本意是想去找衣服,也不想在此多停留,可那房间门没锁,手摸过去时自然而然就把门给推开了。再加上她身子本来就软,原本就是靠着墙才勉强支撑的,突然间没了支撑的东西,身子就下意识地往门内倾倒。 倒在地上前,她不小心撞到了什么东西,胳膊上传来一阵剧烈的痛,伴随着一阵刺耳的哗啦声,像是什么倒地破碎的声音。 女人面色发白,额头已经冒了些冷汗,她胳膊撞上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有点像是尖锐物品,但听着那倒地的声音似乎不止一件,好像是之前在小区碰见周正彦时他画画用的画架子。 还没等她从胳膊上的那股剧痛中缓过神来,昏暗的房间顿时引来一股刺眼的光亮。 她下意识的就想用手挡光,大概过了几秒才慢慢适应,将手放下。 男人站在门口开着灯,漆黑的眼瞳盯着她,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他似乎是刚睡醒,头发还是凌乱的,眼睛没平日里看着那般有神采,身上也没穿衣服,腿心沉寂的巨物就那么大喇喇地挂在那,孙菲菲只是看了一秒就把视线侧开了。 她可没有忘记那东西的厉害,今天早上在床上就是这根棍子把她操得死去活来。 这房间是周正彦的画室,刚才她不小心撞到的东西的确就是画架子,好巧不巧,掉在地上的那幅画就是之前周正彦在小区画的那幅蓝色天空的图。 孙菲菲觉得万分尴尬,不只是因为现在的她浑身赤裸地跪坐在地上,以这样的姿势呈现在男人面前,还因为自己不小心闯入了他的私人领地,还把他的画给弄成了这个样子。 “对不起……”孙菲菲低着头,小声地道了一句歉,“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去……去找我的衣服,没想到你的这个房间门没有上锁,就贸然闯了进来。” 男人上前走了两步到女人身边将她抱在怀里,二人身上都没有穿衣服,孙菲菲被他带着温度的身躯给惊了一下。 “跟我道什么歉?”周正彦脑袋稍微往后侧了些许,亲亲吻了吻她的脸颊,一边用手揉着她肩膀上撞到的地方稍稍舒缓疼痛,一边道:“这里的房间本来就是为你开的,不是说要带你看画吗?只不过没想到菲菲这么迫不及待,衣服都没穿就这么进来了。” 周正彦越说这话孙菲菲就越脸红。 他还好意思提这个,她身上没衣服穿是怪谁? 周正彦将女人缓缓扶起来,随后走到一边,把撞散架的画架重新摆正。 他招了招手,示意女人过去,“这里还有些别的画,要看看吗?” 这个房间里面放着的画作的确很多,孙菲菲只是随便一眼扫过去就能看到很多熟悉的情景,像是市中心的古楼、花海公园,浔阳区那边的着名景点石桥,以及江市其它区的比较着名的景点。 还有些是普通生活中常见的景象,大路上的车水马龙,都被他一一记录在了画里。 周正彦的画作很多,除了她刚才看到的那些,还有一些被画布遮上的,放在放在墙边整齐摆放着。 如果不关注此时的二人身上都没穿衣服的话,可能还以为他们俩接下来要做的事只是简单地进行画作欣赏和交流。可孙菲菲觉得刚才自己够尴尬的了,现在二人用赤裸相对,只恨不得立刻找一个地方钻进去。 “我……我还是先去穿衣服吧。” 周正彦却突然拉住她的手,低声祈求道:“今晚不回去好不好?” 孙菲菲有些为难:“可是明天我有早班……” 要是晚上在这过夜,怕是明天早上都可以不用起了。 “……好吧,还是工作要紧。”男人的语气里竟然少见的带了些许委屈,再加上他那黑漆漆的眼瞳了不知什么时候沾上了些水汽,看上去格外无辜。 孙菲菲不敢多看,她现在身上连遮蔽的东西都没有,就这么暴露在耀眼的灯光下,总觉得全身上下都要被男人看透一般,极其不自在。 不好意思地伸手捂着胸前的两团乳肉快步走向客厅,女人把衣服慌慌张张地穿好,回过头时,男人正站在身后,他仍然是没穿衣服。 女人只觉得脸上红烫烫的一片,她小声嗔道:“穿件衣服啊你!就不害怕被别人看光了。” 周正彦笑着向前走了一步,将女人揽在怀中,“除了你,还有谁看?” 孙菲菲用手轻轻掐了掐他的胳膊,娇嗔道:“油嘴滑舌。” “好吧好吧,我穿衣服,”男人用脸颊在女人的脖子上蹭了蹭,“我们一起下去在楼下小区吃个饭,然后你再回去,这样可以吗?” 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如此弓着腰在孙菲菲怀里寻求安慰,让她只觉得好笑,她用手摸了摸男人的头发,道:“好。” 他们是在小区外几十米处的一个小面馆里吃的,孙菲菲随便点了一碗面,男人点的跟她一样,还帮她拿了一罐牛奶。 女人没来由地突然笑了出了声,坐在对面的周正彦抬起头,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怎么了?” 孙菲菲用筷子挑着碗里的面,调笑道:“怎么感觉好像现在我们都已经开始老年的生活了?” “我可不想这么快就过老年生活,”男人一双幽深的眼盯着她,慢悠悠道:“毕竟要是老了,说不定就没那么精力充沛了。” 男人这话明明说得还算挺正常,可孙菲菲偏偏从他语气里听出了别的味儿,当即不敢再多说话,只管埋头嗦面。 吃完面后周正彦又陪着孙菲菲在小区楼下的花园稍微散了一下步消食。 孙菲菲在花园旁边看着平时自己喂咪咪的地方,有些惆怅。 “今天那小猫好像没有来呢。”周正彦道。 “是的,”孙菲菲轻轻揽着男人的肩,抬头望着他,道:“你喜欢猫吗?” 周正彦很聪明,听见女人这问句只稍微反应了两秒就明白了过来:“你想让我养它?” 本来有点想。 可现在她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它在外面流浪了太久,不可能那么轻易就能定居下来的,咪咪之前似乎被人或是其他的动物伤过,没那么容易放下戒心,要是养它怕是要消耗大量的时间精力。 “不用了,本来还挺想的,不过这小家伙怕人,现在我见它一面都难,怕是不肯轻易跟我走,有时间了就给它带点面包吃吧。” 男人没说话,只是稍微用手抚了抚她的头发。 “时间不早了,再在底下走一会儿就上去休息吧,你明天还要早起,等有时间了,咱们再好好看画。” 孙菲菲:“……”怎么还记得这事呢? “……刚才我不是看了一眼吗?” 在不小心摔倒在周正彦的画室房间时,经过他的那么一开灯,她基本上把那画室展出的画都给大致地看了个遍,还要看什么? 那些被他用画布遮挡着的画吗?可那好像也没几张,怕是一眼就看完了。 男人将孙菲菲揽在怀里,嘴角边带着狡黠的笑:“有些细节你肯定没看到,就算不想看画,我教你画画也行。” “我太蠢了,学不来这玩意儿。” 周正彦叹了一口气,“菲菲,就非得我直说吗?” 男人俯下身来,双手揽着女人的肩不让她逃,滚烫的气息落在女人耳边:“菲菲,我想操你……早上就那么几次完全不够,我学的几个好姿势都没用上呢。你那么忙,咱们约一个空闲点的时间继续做爱,好不好?” 用最正经的语气说出如此下流的话语,偏偏脸上还是一脸无辜的样子,恐怕也就周正彦做的出来了。 “咳咳……这周末我会放两天假,到时候咱们一起去看电影,或者是做些别的……”女人脸上有如火烧,终于有如蚊子哼哼,“你来定。” 只听耳边一声轻笑,男人应道:“好。” …… 被周正彦送到小区楼下,孙菲菲面带红霞捂着嘴巴快速上了楼。 刚才要走时被男人按着着亲了好一会儿不松开,差点都要把她胸腔里的空气都给抽没了,她想挣扎,可男人死死按着她,根本就没有挣脱的机会。 想不到一个才刚20岁的少年竟然有那么大的力气,脑海中浮现早上那人把自己按在床上操得死去活来的画面……他那肏自己的力道,简直都要把她干上了云霄…… 女人低声咒骂自己一句,怎么之前没意识到自己是个老色胚。 刚过10点,孙菲菲洗完澡出来,发现手机上有三个未接电话,全部都是一个人:张梅。 积攒了一天的好心情在看到这两个字时突然全部都没了。 她捏着手机,看着通讯录上的那个名字,手指在桌子上敲了又敲,面上神色凝重。 平时她不会打电话给自己的,更不会一连打三个电话。 难不成是没钱了? 除了这个,她也想不到别的理由。 可过年的时候已经给她转了五万了,这才过了小半年这么快就花没了? 纠结了半晌,她还是把电话给拨了过去。 那边倒是很快就接了。 “找我有什么事?”孙菲菲的语气难得变得冷漠生硬起来。 在外工作这么多年,她很少跟别人发火,也很少跟人吵架。之前做人事工作时老板说什么她都和声和气地应着,像在做卖面包这种销售行业的工作,脸上更是笑容不减,语气柔和不断。尽管多少是为了工作,但她从没有用极其冷漠的态度跟别人说话。 除了张梅。 那边犹豫了几秒,随后慢吞吞道:“菲菲啊,你……你还好吗?” 孙菲菲可没觉得张梅大费周章地给她打三个电话就是为了表达一下关心。 “我说了,有什么事你直接说,不用这么假惺惺的。” “不……不是,”电话那边的人似乎有些拘谨,又被女人这么一噎,顿时说话更结结巴巴了:“我……我就是看了新闻报道说江市出了三起杀人案……怕你遇到危险,毕竟你一个人住在家难免不会照顾自己。才想打电话确认一下你的情况,不是为了……钱的事…” 若是寻常人家的女儿听到母亲打来的慰问电话,怕是觉得高兴,有了可倾诉的对象,有了家的怀抱与安慰,可以放心大胆地倾诉。 可孙菲菲听了胃里直犯恶心,她泛白的手指紧握着手机,语气尖酸刻薄:“我说,你怎么这个时候突然关心起我来了?当年我被我那个弟弟、你的好儿子猥亵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来关心我?” “我……”电话那边突然间没了声音,张梅一时间哽住,不知该说些什么。 女人无声苦笑了一下。 果然。 在她眼里只有儿子是最重要的,不管她那儿子犯下多大的罪,天塌下来她都会替他顶着,至于女儿,永远只有拖后腿的份。 孙菲菲没有心思再跟她讲下去,“既然你要确定我的安全,现在已经打过电话了,我还活着呢,活的好好的。挂了吧,剩下的钱等过年的时候再转你。” “我……” 还没等张梅继续说话,女人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她把手机扔在一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过去那些阴暗的事就像一个沉重的石头一直压在她的心头,这么多年就算想忘,也总会有人提醒她。 就像每年过年时电视里播放的喜气洋洋的合家团聚,每次在入职申请表上写自己的名字“孙菲菲”,还有最近的那两起凶杀案,尤其是第二起…… 她知道张梅其实也是爱自己的,会给小时候的自己买喜欢的娃娃,会在初中考差时给自己安慰。在发生那件事她外出打工、只在每年过年时打一次电话报个平安时,她也会说上一句新年快乐,其余的时间不会打扰让她烦心。在察觉到自己可能会遇到危险时也会担心得打好几个电话来。 只是,这种爱,在她的儿子面前,永远都不值得一提。 她会内疚,会懊悔,会自责,但是永远不会制止。 现在这么不管不顾地把自己伤口给撕开,虽然很疼,但是也觉得分外痛快。哪怕自己不好过,也不能让他们母子俩占了上风。 她躺在床上,四肢摊开,闭着眼睛,脑海中有一大堆东西闪过,可又感觉抓不住什么。 直到想起刚才张梅跟她说的话,她才猛然睁开眼睛,浑身僵硬地从床上突然坐了起来,身子又开始止不住地战栗。 她刚才说……江市发生了几件凶杀案来着? 偷窥(16) 打开新闻频道,仅仅是输入了“江市”两个字,底下就出来一大片热搜,全部都是跟杀人案有关的。 位居头条的当然还是江市独居女士杀人案,她点了进去,把把消息从头扒到底,都没看到第三条命案。 难不成是刚才自己听错了? 稍微退出,手机屏幕停在搜索页面上,孙菲菲眼睛突然紧盯着热搜榜上第五条:“江市杀人案第三起。” 她手指颤抖,急忙点了进去,可稍微看了一眼里面的内容之后又松了口气。 这几天的确有人遇害,就在昨天,案发地点离她小区挺近,坐公交车要六站的距离。新闻也是昨天爆出来的,她昨天没怎么关注新闻,晚上也忙着工作没看手机,早上一回来就被周正彦按在床上操弄,哪里有时间知道这事。 至于为什么不像前两件杀人案那么有热度,是因为这次死的人是一个男人,还是一个行为风气极其不好的流浪汉。 有些营销号就是喜欢利用些噱头夺人眼球,这个热搜昨天还稍微小火了一下,但也被很多人喷得很快沉寂下来。 第一,受害者生前结过许多仇怨,跟他有梁子的人不少,说不定是最近热闹了对方落得了这个下场。 第二,那变态杀人魔选择受害者有一套自己的标准,总不至于跑到那破茅屋里去杀人,况且那流浪汉是被一刀致命,身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受虐的痕迹。 大部分的证据表明的流浪汉的死并不是变态杀人魔出的手。 这个案子应该不是跟前两个案子一起的,女人紧张的情绪总算舒缓了些。 怕是张梅只模糊看了个三起凶杀案就以为她会遇到危险,就那么着急忙慌的把电话给打了过来。 也算是关心则乱。 她用手指在屏幕上划了两下,继续关注着案件的走向,她并不是内部专业人士,也只能通过网上的新闻报料和底下的人员评论大概了解案件的细节和结果。 可到最后也不知道是谁掀起了一股热潮,不分析案件,反而研究起杀人犯来了。 网上的那些评论大师仿佛心理师在世,把那变态杀人魔剖析得明明白白,说是什么没有感情只为了追求杀人欲望的“空壳人”,还有什么喜欢折磨受害者看他们面对死亡时痛苦挣扎的表情等等。 孙菲菲越看越觉得心惊,立马把手机合上扔在一边,不再去想这件事。 她透过窗子往外看了一眼,对面周正彦房间已经关灯了,怕是已经早早入睡。想着刚才上楼前男人对自己的嘱咐,她又叹了一口气。 “早知道刚才在周正彦家不走就好了” 哪像现在这般忧心忧虑的,还不如被男人操死在床上,除了快感什么都不用想。 …… 孙菲菲这一晚睡得极为不安稳,11点后大约在床上翻滚了一个半小时才勉强进入梦乡。可刚一入梦,感觉又被困在了梦魇中。原本刚开始做的还是跟周正彦在床上做爱纠缠的美梦。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操自己操得一半时,脸变得模糊起来,慢慢变成一个黑影。 随后她就被锁链捆绑在床上,挣扎许久仍是未能逃脱,反而手腕被那坚硬的锁链磨得流血不止。 男人手中拿着锋利的刀,桌子旁边还放着一大包石灰粉。 “你想怎么死?” 那人影的声音冷得要命,但孙菲菲确定,那不是周正彦的声音。 她绝望地看着那人拿着刀缓缓上前,人影脸上的黑雾慢慢散去,显露出了一个与自己面容有几分相似的人脸。 是她的弟弟,孙冬。 这恐怕是她有史以来做的最可怕的一场梦,可她想逃、想醒,无论怎么做都是无济于事。 耳边似乎有很嘈杂的声音,像是什么沉重物体来回撞击。 “菲菲!菲菲!” 模糊的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清晰,孙菲菲也终于听清楚,是周正彦,他似乎在敲门。 她猛然惊醒,身上出了一层冷汗,她大口地喘气,听到那边敲门的声音越来越急切,反应过来了两秒才想着要去开门。 门刚一开,她就被男人抱在了怀里,周正彦的力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大,原本现在她的神志还并未有多清醒,被他这么紧紧一抱,差点都要窒息而死。 男人稍微松开了些力气,把女人身上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菲菲你没事吧?” “我没事……”一开口,嗓子干哑得要命,头也泛起阵阵的疼。 周正彦像是心有所感,用手轻轻摸了摸她的额头,“你额头有点烫,是不是发烧了?” “没有,”女人偏头躲过,有些不自在道:“刚才做了个噩梦,吓着了。” “那就行,”男人松了口气,“刚才在楼下一直等着你下来要去送你上班,眼看都快要到上班的时间点了你还没出现,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还好还好……” 女人心里涌出一股暖流,她哑声道:“我没事。” “时间有些不早了,你要不然赶紧去换换衣服?不然上班就要迟到了。”他指了指手腕上的表。 “嗯。” 周正彦还是如往常一般送她去车站,孙菲菲今天的兴致很不高,一路上都低着头没怎么说话。 男人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干巴巴地问:“是因为最近将是爆出来的凶杀案让你做噩梦了吗?” “嗯。” 一辆公交车在站台停下,孙菲菲抬头看了眼,不是她坐的那一辆。 “我从小就有个不太好的毛病,总是会容易多想,”她稍微有些无奈地笑了笑,“之前宗电视里看那些命案或者是恐怖片都会吓得好几天睡不着觉,更何况咱们市真的出了两起杀人案。” 还是独居女性。 很难不容易让她多想。 周正彦稍微俯身,额头抵着她的,安慰道:“要是实在害怕……不如以后晚上我陪着你?” 女人小脸一红,倒是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昨天晚上睡前脑海中的疯狂想法在此刻成真。 不只是昨晚,之前偷窥周正彦时也曾想过想当他的女朋友,后来也成为了现实。在自己那晚被变态跟踪的时候,他宛如一个从天而降的神出现在她面前,护送自己回家自己这些天来对于他的某些美好期盼似乎都成为了现实。 她现在甚至都怀疑自己还在做梦,有点太美好了。 “会不会……有点太快了?”她有些犹豫。 “这有什么?”男人笑了笑,在她耳边小声道:“咱们俩不都已经该做的都做了吗?还怕什么?” 孙菲菲的脸已经完全红了,还好班车此时到来在二人面前停下,她用手轻轻推了男人一把,“车到了,我该去上班了。” 说完就灰溜烟地跑了,不敢再多看男人一眼。 上车时,孙菲菲从公交车的后视镜看了一眼,男人正注视着她上车的方向,车辆缓缓驶动,等到车走过拐角完全看不见人了,他人还是没动。 孙菲菲深吸了一口气,在车上找位子坐下。 好像有点太快了,要不还是慢慢来吧。 她现在还想跟男人稍微保持一下距离感,毕竟这才相处了快一个月,就这么去他家或让他来自己家……有点不大好。 这几天她的精神状态不怎么好,尽管想着本人的情绪不能带入到工作中,可在面包店上班这几天来一天到晚都在假笑着,她脸都快僵了,等到放假的前一天更是产生了懈怠之心,没怎么认真营业。 好在这几日店内生意也不大好,老板也没多说什么。 这日中午孙菲菲在外面小饭馆吃饭时收到了一条短信,快递到了,让她尽早去取。 可她最近好像没买什么东西,唯一想买的东西昨天已经到了。 带着满身疑惑,她下班后去快递点看了眼,收件人写的是她的名字,但没说是谁寄的,里面装的什么东西也不知道,不太重。 她拿着箱子回家,拆开一看,竟然是满满一大箱子情趣内衣,网状的、透明的、条带的……各种各样的款式都有。 孙菲菲:“……” 她好像知道谁寄的了。 打开手机拨通了李悦的电话,那边很快就接了。 “情趣内衣是你送的?”女人也不含糊,直接开门见山。 “哟,孙小姐这么聪明呢?” 孙菲菲:“……” 寄情趣内衣这种事,恐怕也就李悦这种人能干的出来了。 “这不是为了帮你嘛,明天你就穿这老娘送给你的战衣上阵,肯定能把那小鬼头给拿下。” 这几日工作忙,平时跟李悦八卦都是在上班没人的时候,毕竟总想着要摸鱼。可现在她人走了,两人也没多少时间聊八卦。所以她现在还不知道孙菲菲早就跟周正彦把那档子事给做了。 李悦可谓为了她操碎了心,可孙菲菲却觉得有点内疚。 现在这么晚跟她说恐怕还要挨一顿骂,孙菲菲只能先瞒着她,顺着她的话往下接。 “好行,明天我试试。” 李悦又道:“我建议你穿那条黑色的,我看到模特穿着怪性感的,不知道你穿了怎么样。” 孙菲菲听着女人说的话,又看了眼手里拿着的就那么一点布料的丁字裤,只觉得脸上已经燃起了火。 “这是不是有点……” “你就要开放点嘛,我跟你说男人就是下半身动物,主要他第一次跟你做了后面肯定会上瘾。尤其是像你那个20多岁的,正是青春期精力旺盛的时候,欲火肯定大。只要你明天成了后面绝对有你爽的。” 早就成了…… 女人还是应答道:“好好好,受教了李老师。” 那边电话里的“李老师”洋洋得意:“不用谢,事成了以后请我吃饭就行。” 那看来这顿饭是逃不过了。 李悦在那边电话里又嘱咐了几句,因为在家被父母看着要早睡就先挂了。 孙菲菲看着箱子里的情趣内衣,越看越觉得羞,放在一边也去洗澡了。 这几天周正彦没有更进一步,可能是察觉到了她想保留一点距离的意思,只说很期待周六。 就是明天。 她也很期待。 女人从浴室出来走到床边,打开床头柜的第二个抽屉,里面是之前周正彦送给他的那一幅她本人的肖像画。 画质下面还压着一个盒子,四四方方的,孙菲菲将盒子拿出来,放在桌面上看了又看。 前几天刚发了工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买了这个,昨天把画笔拿到的时候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怎么就这么一时冲动给买了。 但她当时在网上看了很久,绘画方面她不太懂,也不知道平时周正彦是用什么笔画的,依稀记得那日在小区里看他画天空时用的似乎是笔刷。 后来是对比了好几家看的评论才买了这个,有点贵,但是想着毕竟是画画嘛,贵些也就代表质量好,用起来的手感也好。 她想明天把这个礼物送给周正彦,当作之前他送给自己肖像画的回礼。 孙菲菲把画笔盒抱在怀中,轻轻闭了眼。 “真期待明天呢。” …… 第二天早上醒的时候孙菲菲选了一件湖绿色的连衣长裙,她站在窗前,把那箱子里的情趣内衣看了又看,……最后还是红着脸选了李悦推荐的那一款。 化好妆收拾好东西准备出门,她站在小公园那里等着男人来。 手里紧紧拿着那一盒画笔,心里却格外忐忑,在心里面组织了一遍又一遍的话语,想着该怎么说才能让男人收下。 身后突然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孙菲菲看了眼时间,竟然比他们俩约定的时间还早了十分钟,不过她也是提前来的,怎么好意思说别人。 女人笑着转头:“你也早到了呢……” “啪嗒!” 手中的盒子重重摔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女人脸上的笑完全僵住,眼中的爱意顿时变得茫然、慌乱、冰冷。 站在她面前的人不是周正彦,那人眼里冒着精光,舔着嘴唇,嘶哑地喊了她一声: “姐姐……” 从小到大她被无数的人喊过姐姐,但唯有这个人能够喊得天经地义,毕竟是血浓于水的亲情。 可也是这个人,把他们俩的亲情枷锁完全打破,让她第一次对这个称谓厌恶、恐慌、畏惧。 她没想到会在这遇见他。 偷窥(17) 面前的男人穿着一件黑色的汗衫,下半身是一件深蓝色的短裤,脚上的白球鞋积了不少灰,想是走了很远的路,没怎么注意脚下。 他背上背着一个行李包,鼓鼓的,装满了东西,看这样子不像是随意拜访,像是要在这里长住。 “你怎么找到这的?” 过了很久,孙菲菲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只是那颤抖的话语早就出卖了她内心深处的恐惧与紧张。 “前几天妈妈给你打电话,那时候我刚好在门外听了一两句,就听见你在江市。” 孙菲菲冷笑一声:“她跟我打电话的时候可没说我的家庭住址。” “后面求了一下她,”往前走了一小步,将胳膊抬起,给孙菲菲看他胳膊上的几道血痕,脸上的神情得意洋洋,像是在向她炫耀什么战利品,“虽然磨了半天她都没肯说,但毕竟你也知道咱妈的性子,只要我一要死要活,她什么都招了。” 是了,张梅不就是这样的人吗? 如果她不是这样的人,她又何必这些年来到处换工作、换房子,像躲着瘟神一样躲着他们母子俩。 只是没想到她竟然那么快就妥协,难道就不害怕孙冬偏执之下会做出什么事来吗? “你到底想干什么?”看着男人眼里闪过的一丝精光,孙菲菲只觉得害怕,但还是强撑着身体将刚才掉落在地上的笔盒捡起抱在怀里缓缓往后退,仿佛抱着她最后的救命稻草。 “姐姐……咱们俩可是姐弟,这世界上谁都可以不爱我就你不能。我也是最爱你的人啊,知道你住在江市可能会遇到危险,我还大老远地从家里赶到这儿来。听说那变态杀人魔专门找独居女性下手,我跟你住一起了不就能保护你了?” “保护?”孙菲菲听到这话险些被气笑,虽然觉得光天化日之下孙冬可能不敢对她做那种事,但自从他脑子坏掉疯掉的那一天起,他还有什么事是不敢干出来的? 看着男人步伐越来越近,眼里的猥琐此刻已完全凸显了出来,她下意识地想跑,可身体却不听使唤一直在战栗,根本就没力气。 这些年来压在心底的那些阴暗记忆此刻尽数涌上脑海,压得她喘不过气来,更别妨说逃走。 孙冬的时候此刻已经握住了她的手腕,嘴里说着调情的话:“姐姐,好几年没见,你又变漂亮了不少。” “滚!” 不知是哪来的力气,孙菲菲用力将男人的手甩开,刚才那手碰上来时她只觉得手腕上缠了一条毒蛇,恶心得令人发抖。 她下意识地拔腿想跑,可脚却不听使唤,还没走一两步身体就控制不住力道往前倒去。 可想象中的疼痛并未传来,她摔在了一个男人的怀里。 那人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清香,还混合着一点汗的味道,不难闻,反而还带着一种隐秘的性吸引力。 之前这个味道孙菲菲闻过很多次,可没有一次像现在这般让她觉得安心。 周正彦轻轻拍了拍他的肩,柔声安慰道:“抱歉菲菲,我来晚了,放心,现在没事了。” 孙菲菲看着眼前的人,终于按捺不住,趴在他的怀里,小声抽噎起来。 而站在对面的孙冬看着眼前动作如此亲密的两人,眼睛一时间红了,手指着男人,尖酸刻薄地问:“你是谁?” 男人的眼神从始至终都没落在他身上,他抱着怀里的女人,语气极其冷淡:“我是谁跟你有什么关系?” 孙冬顿时吼了起来。“你他妈抱的是我姐怎么跟我没关系?” 此时刚过早饭时间,小区内人员走动较多,听到小公园这边的吵闹动静,都侧着脖子往这边看。 孙冬做事向来不顾后果,从小到大惹了祸天塌下来都有妈顶着,基本上就没受过什么苦。 除了自己身体缺陷那件事,唯一碰了壁的,就是他的姐姐,孙菲菲。 原本姐姐也是爱他的,只是发生了那种事之后,她看他的眼里就再也没有爱意了,有的只有恐惧与怨恨。 他不服。 凭什么? 凭什么跟他交往过的那些女朋友因为他的身体缺陷要跟他分手,不止分手,还要在背后嘲笑他,散播他的谣言导致全校都看他的笑话。 凭什么爱他的姐姐到最后要跟他分道扬镳,连他这个血浓于水的亲弟弟都不认,数十年不回家一次。 每次好不容易有了她的一点动向,她都会搬家、换工作。 这一次要不是注意到张梅在看新闻的时候格外注意江市的那几起凶杀案,还有半夜偷偷躲在房间给别人打电话。他一时间还想不到他的好姐姐竟然会在这个地方工作。 这地方没有一个认识他的人,就算跟姐姐再怎么闹也不会有人会怀疑他们俩之间的关系。 他只要把脏水全泼在这个男人的身上就可以了。 这男人看起来也就20出头,身体也看着精瘦,他虽然没怎么练过,但对付一个小毛孩子绰绰有余。 “哦,是吗?”刺耳的吵闹过后,对面的男人这才抬起头来,稍微看了他一眼,那眼神里一丝波澜都无,看着他就像看别的什么路边的东西,只听他冷声道:“那既然这么说的话,你应该喊我一声姐夫,毕竟我现在是你姐的男朋友不过我好像从来没听她说过她有个弟弟,就算有,怕也是个智障。” “智障”这两个字一说出口,仿佛触犯了孙冬的逆鳞,他顿时哇哇乱叫起来,冲上前来想把姐姐和这个男人拉开然后狠狠揍他一顿。 妈的,不知道哪里来的毛头小子敢这么说他,怕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吧? “你他妈再叫我一句‘智障’试试?” 双手早已紧握成拳,他要用最狠的力道把这个男人俊俏的脸给打废。 姐姐说不定就是因为这男的长得像个小白脸而喜欢他的,艹……真是不懂为什么那个男人长得那么好看,单单只是穿了件白T恤、黑裤子就能让人移不开眼。 凭什么? 理智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他这人从小就爱冲动,做事不考虑后果,现在又被面前这个男人嘲讽得如此体无完肤,自然是想给男人一些厉害瞧瞧。 还未等那人开口,他就已经捏着拳头大步向前,准备想出其不意把他的脸给打歪。 可还没走几步,孙菲菲突然从周正彦怀里挣脱出来,红着眼睛望向他,厉声道:“孙冬你给我滚!不想让我把警察喊过来抓你就赶紧给我滚!张梅现在不在这,没有人会保你了。你以为我还会像当年那样放过你吗!” 孙菲菲已经拿出了手机准备拨号,他只觉得这女人无情,现在不只连弟弟都不喊了,连生他养她的母亲都不认。 不过对于女人的威胁他倒并不是很害怕,那些事都是十几年前的了,就算把警察喊来也毫无证据可言。 只是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一时间有些不敢上前。 孙冬抬起头,视线与对面的男人对上,那漆黑的眼瞳里仿佛沉着一湖死水,但又隐藏着潜在的危险。 那双眼睛,他仅仅只是盯了两三秒,就从心里产生出一种莫名的恐惧。 直觉告诉他,尽管他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危险,可如果真的要干起架来,说不定自己会被他揍得很惨也说不定。 眼看围观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他突然不知道一时该怎么办才好,原本是要冲上去把这个人揍一顿的。可现在被那人黑漆漆冰冷的眼盯着,又有些不敢。 “那姐姐等我改天再来找你,反正我会在江市找个地方住下,咱们有的是时间叙旧。”孙冬不敢动手,由于不服气,口头上还是做了一些威胁。 孙菲菲要搬家也不是一会儿半会的事,这男人又不会时时刻刻守在她身边,总会有那么一丝空隙的。 孙冬已经走了许久,孙菲菲好像还是被困在过去黑暗的回忆里,一直没能清醒过来,她躲在男人怀里小声抽泣,在此期间周正彦没说过一句话。 大约过了几分钟女人才慢慢缓过神来,可能是因为刚才哭了太久,她还是一抽一抽的,不能正常呼吸,好不容易憋出来一句话也说的断断续续:“对……对不起,今天……本来是要出去的,都怪我。” 周正彦轻抚了一下他的头发,柔声道:“怎么能说怪你呢?如果不是这个人凭空出现,也不会扰了你今天的好兴致,要怪就怪他。” 孙菲菲很感激刚才他的出现,如果不是他,可能刚才自己就会被恐惧给挟持住,也做不出那么勇敢的事。 更感激现在他的不进一步询问。 现在她还没有勇气跟他说那些过去的回忆。 周正彦牵着女人的手在小公园一旁的阶梯旁坐下,随后从口袋里拿出一条手帕来给女人擦干净脸上的眼泪,他的动作很轻,眼底是无限的温柔。 “不哭了不哭了,别多想,等下你稍微好一点了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孙菲菲没想到周正彦竟然还会继续跟她约会,发生了这档子事,把今天一天的好心情都给搅和没了,连她自己都想一个人静一会儿不想牵扯到他。 他竟然还要带自己出去玩。 “我期待这一天期待了这么久,可别为了个烦人的苍蝇就打扰了咱们愉快的周末,”周正彦轻轻捏着女人的手,道:“就当是一起出去散散心也好啊。” “好” 他说得对,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再躲也没用,还不如珍惜这久违的放假时间。 周正彦看了一眼女人怀里抱着的东西,疑惑问了句:“这是什么?” 孙菲菲难得脸一红,顿时内疚的心理全部抛在了脑后,此刻剩下的满是被男人抓包的羞怯与窘迫。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将盒子往前递了一递,“这个……是……给你的礼物,本来……本来是想当做上次你送给我肖像画的回礼,可……可没想到……刚才出了那种事……” 不知道是刚才抽噎了太久她的身体没有缓过来、还是因为此刻的局促不安,她说的话断断续续的,带着一点刚哭过的软糯,迷糊不清,听着像是个小孩子在低声软语。 她低着头,看不到男人脸上的表情。 现在把礼物送到她面前了,他会是什么感想呢? 高兴?喜悦?还是厌恶、嫌弃? 毕竟他是画家,画笔见多不怪,就怕自己买的笔不太好他可能用着不大顺手。 她想知道周正彦收到礼物时脸上的表情,可又不敢面对男人的眼。 谁知下一秒,她的下巴就被男人用手指勾起,强迫性的令她抬头与他直视。 周正彦的眼里亮闪闪的,似乎有笑意涌出。 “我很喜欢,谢谢菲菲。” 等到孙菲菲情绪稍微好转了点之后,周正彦便带着她坐上了自己的自行车后座。 “孙小姐,我这小车可比不上你平时上班的交通工具要快,咱们要到的目的地可有些远,在路上你可不要觉得无聊呀。” 男人还是如之前一般活泼,此刻听着他欢快的语气,孙菲菲笑了一下,心里暖暖的,但还是故意撇嘴道:“要是我觉得无聊了,你会补偿我吗?” 周正彦眼睛微眯,露出一点笑意:“你想怎么补偿?” 孙菲菲本来就没想要什么补偿,只是现在兴致被周正彦勾起来了,就想逗逗他玩而已。看着男人腰间斜挎着的相机,她便指着那物什娇声道:“给我拍几张好看的照片我就放过你。” 话音刚落,孙菲菲就看见男人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如果刚才自己没有看错,他好像是轻蹙了一下眉,似乎是有些不大情愿。 之前跟周正彦相处时他脸上的表情大多都是阳光活泼脸上永远带着笑的,很少有像现在这样面容看着有些许犹豫踌躇的情况。 ……不行吗? 周正彦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对她解释道:“菲菲,不是我不想拍你,是我之前一直拍的都是风景,基本上没拍过人,我怕给你找的角度不太好看……到时候你看了照片怕是要打我。” 要是一般的男人这么说,孙菲菲下意识地会觉得是那人不想拍。但是现在是周正彦开了这个口,想着之前他把相机呈现在自己面前给她看的那些风景,里面是很少有人物的。 而且那一次自己不小心误入他的画室,他那画室里摆放的也都全是跟风景有关的画作,就没见过一个人物肖像画。 想来是真的不太会拍人、不太会画人吧…… 但他之前送给自己的那张肖像画,画的真的挺不错的 既然他不太情愿,她也不强求,想了想,换了个要求:“那我这一路上都紧紧抱着你的腰,就算你觉得痒了也不能让我松开。” 周正彦笑了笑,“就算不提这样的补偿这也是应该的呀,你可以再想想别的。” 说到此处,他身躯微微前倾,在女人耳边低语了一句,“不如我在床上好好补偿补偿你……” 孙菲菲小脸一红,一掌将男人推开,偏着脸轻声骂了一句:“这大白天的也不害臊。” 偷窥(18) 周正彦带她去的地方是南湖区的中央公园,南湖区算是本市比较偏的地方了,但正因为偏,环境景点较多且也自然,平时深得一些踏青人士的喜爱。 孙菲菲坐着男人骑的自行车大概有一小时才到那个地方。 来江市才大半年,除了上班工作的地方和家联通起来的那条路线,她对别的路线都不是很熟。 周正彦像是在本市住了很久,中央公园那么偏又那么绕的地方,他愣是没有用手机开导航,自己骑自行车左弯弯右绕绕,坐在后座的女人看着一闪而过的景色有些应接不暇。 他应该是很熟悉本市的道路情况,不然也不会从这犄角旮旯里面走,走得还一路顺遂。 原来平时在外面采景还这么有讲究。 今天是一个适合出来玩的好天气,虽然是在夏天,但今天天气不算很晴,太阳被大部分的云挡着,再加上时不时地有一阵凉风吹过,让人格外心旷神怡。 因为是周末,出来游玩的人很多,等他们两个人赶到中央公园时,那边已经聚集不少人。但中原公园面积很大,再加上此地较偏的原因,此时又不是在公园踏春的好时节,是有些人在此散步,但也不至于拥挤到寸步难行的状况。 孙菲菲看周正彦骑车骑了一个多小时,担心他累着了,别拉着他去一旁的草坪上坐着歇了会。 “累吗?”女人刚才拉着他走过来时顺带买了一瓶矿泉水,此刻已经把水瓶递上前来。 周正彦用手随意抹了抹脸上的汗,结过女人手中的水直接大口闷了起来。 他喝得有点急,嘴角边时不时地还会因为他激烈的动作而泼出一点水来,顺着他的脖子往下滑,随那喉结一滚一滚钻进衣服里。 脸上已经有了些许绯红,菲菲偏过头去不敢再多看。 男人喝完水之后就大力地揽着女人的腰,将她带入怀里。 他身上已经出了一点汗,味道不大,有点粘腻。 孙菲菲不嫌弃,反而觉得氛围有些微妙起来,闻着他身上彰显男人健壮身躯的味道,一时间想到之前在他家被他操干的景象。 明明周围时不时地会有一两个人走过,而且坐在这片草坪上不只有他们,还有别人也坐在附近说话谈心,动作稍微大一些很容易就吸引了别人的注意力。 好在周正彦只是把自己拉过来靠在他的肩上,只听他柔声道:“菲菲,人的身体都是有极限的,如果有什么委屈、愤怒或者不甘都要及时倾泻出来,不然身体会得病,我不希望看到你这样。” 孙菲菲只觉得眼睛一酸,差点又要哭了。 说实话,自从从家里辍学出来打工之后,除了刚开始那段茫然无措、不知未来而恐慌的那个她会稍微流泪之外,后面就很少有那么感伤的时刻了。 哪怕最近那几起凶杀案出的时候,她也只是害怕和恐慌,并没有想哭。 直到她遇见了周正彦。 每一次他的出现,他对自己的轻声安慰就像是给了她一颗定心丸,也像是打开了她内心的一道闸口,把她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不甘委屈、愤怒与难过,全部都一股脑倾泻了出来。 “好……” 原本她还不想跟周正彦倾诉她与孙冬那之前的肮脏事,但现在听男人这么说了,又突然觉得他说的很对。 这些年自己一直压抑地过了那么久,直到换工作到这个城市、搬进这个小区而认识了周正彦。 看着他那般阳光帅气而又活泼的性子,让她不自主地想起了高中时刻某些青春的回忆,不然那颗沉寂许久的心也不会再一次鲜活起来。 “刚才在小区里,你见到的那个人的确是我弟弟,或者说他曾经是我弟弟。”犹豫许久,孙菲菲还是开了口。 现在他们已经是男女朋友了,关系已经这么近了,理应坦诚相对,她也希望周正彦知道这件事的始末之后仍然会善待她。 孙冬小时候身体有缺陷,那时候孙菲菲不大懂,只是偷听邻居的闲话说是爸爸就是因为孙冬的身体缺陷而抛妻弃子,妈妈也经常会在没人的时候抱怨一两句为什么上天要这么对她。 这事都是在孙冬和她背后说的,如果不是那一次回家回早了听张梅跟邻居说闲话,她也不会知道。 可孙冬外表看起来并没有什么身体缺陷,没有缺胳膊少腿,眼睛也好好的,长相也算帅气。难不成是体内什么内脏受损?可他看着也健健康康的,成日里在家为非作歹有劲的很。 作为姐姐,理应关心爱护弟弟。 这是张梅从小到大就教她的道理。 更何况他可怜的弟弟还有身体缺陷,也不知道究竟是哪里的缺陷。 大约是在自己高二的时候她才发现孙冬有些不正常的。 那时候他不学好,刚初中毕业就不知道从哪找了个女朋友,还是个八年级的小姑娘,成绩也不大好,整天下课了就厮混在一处不好好学习。 那时孙菲菲被高中课业所扰没时间管他,只把这事告诉了张梅。 张梅当时具体说的什么她忘记了,反正大意就是随他去,结果孙冬跟他那小女朋友你侬我侬的相处了半个多月就突然分手了。 当时他的意志低迷,孙菲菲在旁边劝了他好久,让他安心学习。可没想到却换来他的一顿毒打。那时候孙冬才15岁,男孩子身体发育得慢,身高还没她高,劲倒是很大,直接往她肚子上恶狠狠地砸了几拳,差点把她打得干呕。 张梅当时在外面洗衣服,听到房间里的动静赶进来看姐弟二人的情形就明白了大概,以为是孙冬又欺负姐姐了,她虽偏爱这个儿子,但手心手背都是肉,还是出言教训了几句。 谁曾想他竟然来了一句:“你还好意思说我?怎么不看看你自己把我生成个什么样子?你知道他们是怎么说我的吗?我他妈就是个智障,就他妈是个残疾!” “啪!” 话音刚落,一个猛烈的巴掌就直接扇过来,重重打在男孩的脸上。 当时孙菲菲捂着肚子蜷缩着坐在一旁的小椅子上,看着这般景象都惊呆了。 张梅从小到大对儿子很好,好得有些过于离谱,吃饭时明明两人是一样的饭菜,张梅会把自己的肉夹给孙冬而不给她。学习时明明自己的成绩比孙冬好太多,那小兔崽子天天在学校惹事生非,可她还是重点关心孙冬的学习状况。 张梅对她有过关心,但这样的关心跟她弟弟相比,实在是小巫见大巫。 孙菲菲从小到大就是在那样的环境中过来的,早就已经习以为常。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张梅动手打孙冬,此刻她的脸颊全红了,一双猩红的眼里满是怒火,像是生了极大的气。 张梅把孙冬拉进了自己房间,房间的隔音效果不好,她生起气发起火来的嗓门又大,说的什么自然是能听得一清二楚。 只是那时孙菲菲的小腹剧烈痉挛、两眼发黑,耳边似乎有嗡嗡声。她只能听到一声又一声的尖声骂叫和女人刺耳的哭喊,还没等她费力听清具体的内容,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后来孙冬的脾气就不大正常了,总是会无缘无故的发火摔东西骂人。去了职高一个月,身边的女朋友就换了十来个。 那时孙菲菲刚升入高三没多久,学业压力空前大,除了每天老师布置的作业根本就没什么心思想别的,晚上回家来也只是洗个澡赶紧睡觉。 具体是哪一天晚上她不记得了,只知道她刚经历过一场模拟考,整个人都是恍惚的,导致去浴室的时候忘记拿毛巾和睡衣。 那时张梅上夜班不在家,孙冬正好放了假回来,他又分手了,心情差得要命。孙菲菲一天都没敢跟他说过话,怕他又发什么疯。 只是到了这个关键时刻,除了弟弟,她也找不了别人。 “东东,能不能去卧室的床边拿一下姐姐的毛巾和睡衣?”她低声从浴室发出请求。 没有人应答,大约过了半分钟之后才听得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大抵是孙冬去帮她拿了。 只是她没想到,送进浴室的不只有睡衣和毛巾,还有他弟弟这个人。 那时候孙冬的个头已经长高了些,力气更是强大,将她整个人围困在狭小的浴室里,根本无处可逃。 孙菲菲那时候才知道之前妈妈和邻居说的“残疾”究竟是什么意思,他之前从未看过男性的光裸身躯,不知道男性生殖器官的构造具体是什么样子。 但是她和孙冬没有做到最后一步,这就已经告诉了她答案。 “我当时并没有心软,那件事发生的第二天,张梅下晚班回来,我第一次那么任性地没有去学校上课,就是为了跟她说清楚这件事。可是你知道吗?我这一辈子恐怕都忘记不了她说的那句话……” 孙菲菲的嗓音又开始更咽了起来,但她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往下说:“她说‘姐姐对弟弟好是天经地义的,不管弟弟要做什么事,做姐姐的都要受着。’” 那时她第一次觉得亲情这个词是如此的陌生。 周正彦一直坐在旁边静静听着,在听她讲那些过去的事时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平时那张洋溢着笑容的脸此刻完全板了下来,他眉头皱得死紧,漆黑的眼瞳里难得有了些生气还是什么别的什么情绪,总是看着不大好。 女人握着他的手轻轻捏了一两下,继续低头淡淡道:“我不是什么圣人,没办法做到那么大度,哪怕那个人是我的弟弟。逼我和我的弟弟做那种事......还不如让我去死了好。” “可是我当时无依无靠,除了他们母子我想不到还有谁能给我帮助,过了好一段时间才想到警察。”说到这里,孙菲菲突然苦笑了一下,“只是张梅那么宝贝她的儿子,自然不同意这样。倒是给我省了点麻烦,后来心狠瞒着他们辍学去外面打工,张梅也不敢告诉警察。” 除了刚才复述张梅说的那一句令孙菲菲终生难忘的话女人还有些许哽咽,别的事都是极为冷淡地说出口。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突然就这么平淡起来。 可能是因为时间过去得太久,也有可能是旁边的这个人给了她心安的力量,哪怕把这些阴暗的事说出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故事已经讲完,二人沉默了许久,只听周正彦道:“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现在我在你旁边,有我在这,任何人都不会伤到你。” 孙菲菲直起身子来,两条手臂揽住男人的脖颈,将他紧紧抱着,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也不松开。 “好。” 手下又是一阵凹凸不平的触感,之前晚上与周正彦做爱的那一次自己手碰到他脖子上的时候也是这样,那时她就猜测可能是疤痕。 现在外面天光大好,她又是脑袋抵在男人脖子肩的姿势,只要稍微一低头就能看到手底下那处到底是什么东西。 果然是疤痕,不止一条,有好几道,曲曲绕绕的,从脖颈蔓延至背脊,具体有多长被衣服挡着也看不清,但看着怪吓人。 那疤痕的年代似乎有久远了,颜色早就变成了较为深的肉色,可看着这般纵横交错的伤疤,她那该死的共情能力又来了。 她心一软,手就情不自禁地触上去,指尖抚摸着那疤痕的纹路,她的力道很轻,好像还觉得碰到了那处现在还会疼一般。 孙菲菲手抚摸上那疤痕的时刻,男人的身体好像一瞬间僵住,整个人都动弹不得。 女人稍微从他怀里退出了些许,看着男人漆黑的眼瞳,轻声问:“这是……” 那么明显的疤,显然是曾经受过很严重的伤。 “小时候出过一场车祸,碎玻璃弄的。”男人语气很淡,他一下一下地捏着女人的腕子,道:“出车祸的时候我还小,现在想起来都不记得那时候的疼痛是什么感觉了。不用担心,反正在床上你也看不见。” 男人这话意有所指,孙菲菲很快就明白了过来,脸色微红,刚才脑海里的心疼也抛到了脑后,她轻轻推了了周正彦一下,“休息好了吧?咱们去别处逛逛,我刚才看中央公园那边好像还有一个很大的喷泉在喷水,应该挺好玩的样子。” 周正彦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走”。 把压在心头的负面情绪一股脑地倾泻出来之后,孙菲菲难得畅快,在中央公园转了好久,期间周正彦一直陪着她,时不时也会稍微离开一下去旁边人少的地方拍照取景。 公园旁边还有个小吃街,两人饿了就去那小巷子买些吃的,顺便再去别处逛逛。 这个周末假期过的还算充实,除了早上发生的一点不太好的事情之外,下午加上傍晚一路上女人的嘴角都是笑着。 回家时,坐在自行车后座的她紧紧揽着男人的腰,感受着他身上的灼热气息,觉得格外心安。 今天过的还算不错呢。 等到小区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在路上他们俩稍微吃过饭,但进小区前,周正彦还是去超市买了一大堆东西,还有一盒安全套。 孙菲菲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劲。 偷窥(19)H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两人站在小区下边的小公园旁,孙菲菲脸色有些红,低头沉默不语。 周正彦开了口:“菲菲,要去我家吗?” 偏偏说这话时男人还大摇大摆地摇了摇手里刚才买的安全套盒子,发出一下又一下的声响。 男人的声音勾人,手上摇晃着盒子的动作没停,一下一下地,像是敲打在女人的心上。 原本她也是想的,不然不会在早上出门前换上李悦之前给她推荐的那一套情趣内衣。 可是半路杀出来一个孙冬,如果不是他的突然出现,今天本来或是一个无比圆满的一天。 “我今天……”女人低下头,不敢看男人的眼睛,小声道:“我今天有点累,在那边走了一天了,没力气……再做这种事了。” 今天她陪周正彦走了好几个小时,虽然他有自行车,但那公园的道路崎岖,又有不少行人,车不太好过。当时陪着男人散步的时候还没觉得有什么,现在走了一天回了家,就感觉身体突然沉重下来,走一步都感觉背上有个大山压着。 男人的手抚上了她的脖子,在锁骨处来回摩挲,力道不重,却带着灼热的温度,孙菲菲只觉得脖子那一片传来一阵阵的酥麻。 男人上前一步,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在孙菲菲耳边诱哄道:“等下我动,不让你出力。” 孙菲菲:“……” 她还想再挣扎一下,双手局促地放在男人的胸膛上想将他推开,可她没那么大的力气,反而被他一手抓住。 “姐姐……”他又轻轻叫了一声。 很软,很柔,带着低沉与性感的沙哑,让人听着格外心安与心动。 与之前孙冬唤她时的感觉完全不同。 一个是会带着她飞上天堂,另一个则拖着她坠入地狱。 “都好几天没好好操你了……”男人突然倾身含住她的耳垂,激得女人浑身一激灵。 “你前几天还说你要多疼疼我,怎么现在就突然失言了?”男人咬着耳垂的力气加重,甚至还恶意的用牙齿咬着肉往外一扯。 “唔......” 孙菲菲没想到男人会突然有这样的动作,还未等自己捂住嘴巴,就已经情不自禁地发出了声。 偏偏男人手也不老实,趁着这般空档,手也开始在她胸前作恶。 可惜有内衣挡着,她穿的是连衣裙,从腰间手根本伸不进去,唯一的方法只能从衣领或是脚踝处的裙边探进去。 在这里她不大好脱衣服。 “不能摸你,那你摸摸我......”此刻他的声音已经哑了不少了。 周正彦捉住女人的手往下探,落在顶起的裤子上。 突然间从小区门口那边传来一些吵闹的动静,今日是周末,自然是有不少人放假出去玩的,也有些人晚上吃饱了在小区内散步。 有人似乎要往这边来了。 还未等孙菲菲说什么话,周正彦就带着她往旁边的小径走,躲在一棵树的后面。 小公园这边晚上没什么灯照明,再加上这棵树枝繁叶茂,站在阴影中根本就看不见人。 女人心里紧张,在此期间一直不敢出声,等稍微回过神来时才发现她的手还放在男人裤子上,小脸一红,手使劲往回抽,却被男人按住没抽出来。 从小区门口那边走来的是一对较为年轻的夫妇,等走到小花园这边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就停在了刚才她与周正彦站着的那一片位置。 还未等孙菲菲搞明白他们怎么突然在这停下来了,就见那两人突然相拥激烈吻了起来,还伴随着淫靡吮咂声。 两人越亲越急,竟然还开始脱起衣服干那种事来了。 孙菲菲:“……” 怎么这地方是什么做爱的好场所吗? 还未等她仔细吐槽,这边男人已将裤子往下褪了些,内裤也拉了下来,那根肉棒弹了出来,打在女人手心。 男人的肉棒滚烫,烫得女人下意识想叫出声,顾忌着就在不远处还有一对小夫妻在办事,她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惊讶又慌张地看向周正彦。 他怎么也在这里做这种事来了?! 两人身处一片黑暗,她根本看不清对方此刻是什么表情。 男人按着她的手,将她的五指张开,环住那粗大肉棒。 他凑近,贴着她的耳朵,声音很低,只有他们二人能听见:“摸摸它。” 耳垂刚被男人舔舐过,现在滚烫的气息落下来,孙菲菲只觉得那一处皮肤又麻又痒,勾得她下面竟开始泛出大片水来,就那一点布料的丁字裤根本就兜不住什么。湿腻的水渍直接顺着大腿往下流,她现在还有些庆幸这处这么昏暗,周正彦看不到她此刻脸上的表情和身上的狼狈了。 那边小夫妻似乎已经开始了,她能隐约听见二人抽插的噗叽声。 孙菲菲此刻是什么声音都不敢发出来,手心那根巨物又热又烫,粗壮得她五指根本圈不住。 虽然早就在床上领教过这东西的厉害,但她此刻脑子里面绷着一根弦,又是在如此隐秘的场所,周围的感觉一瞬间好像被放大好几倍。 她的手被男人按着上下套弄。 耳边那对小夫妻还在粗喘呻吟着,孙菲菲羞愤欲死,身体里却渗出更多渴望,腿心开始不受控地往外分泌淫水。 不知过去多久,那对小夫妻终于做完,稍微将身上收拾一番,随后女人又揽着男人的肩故作正常地走出去了,就像来时一样。 孙菲菲手里那根肉棒却是一点软下去的迹象都没有。 她红着脸松手,哪怕现在附近没人了她声音也很轻行,像是做贼心虚:“我……我手累……唔……” 话还没说完,绵密的吻就突然落下来,粗砺的舌缠着她的舌狠狠进攻,没软下去依然高昂的硬物强硬地插进她腿间,隔着层层衣料,把鼠蹊部抵在了她的小腹上。 男人越吻越深,一只手隔着衣服抓住女人胸前的一只乳重重揉捏,另一只手则勾着下半身的衣裙往上钻。 在触摸到光滑的大腿上一大片水的时候,男人轻笑了一声:“都已经湿成这样了,菲菲,真的不要么?” 此刻女人的情欲已经被他勾上来了,只想让他赶紧泄火。可这不是在房间里,是在小区的花园,多少有些许不敢,怕被别人看到或是被监控拍到。可还是架不住身上那股莫名的空虚,最后只得红着脸小声应了一声:“嗯……要……” 男人的手继续往上,往女人腿心放去,手指碰到那细小的布料刚开始还有些愣怔,之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呼吸突然加重。 孙菲菲当即就想挖个坑一头钻进地缝里。 “个骚货!”只听男人低头咒骂一声,用膝盖顶开她的腿,那硬挺滚烫的性器没有丝毫停留,扒开那小布条,直接对着穴口给插了进去。 虽然刚才孙菲菲动情时泛了不少水,但男人被男人这般猛地进入还是有些艰涩。 那东西又粗又大,还烫得要命,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顶进来时,像是一把灼热的剑劈开了她的身体,几欲被撕裂的饱涨感和灼烫感让她不可抑制地小声叫出声,“好胀……” 她被插得浑身绷紧,出口的声音带着哭腔,“周正彦……要被……撑坏了……慢……慢一点……” 男人却是动作没停,反而还继续往里深入,他哑着嗓子道:“我倒是不知道你竟然还是个小骚货,今天穿这玩意儿陪我走了一天?嗯?” 那丁字裤就那么松松垮垮地被男人捏在手里,只要稍微用点力就能给它扯下来,但周正彦只却是是来回摩挲了几下,随后按着把布条把它陷进肉里,狠狠磨在女人的阴蒂上。 “唔……不……不要……” 女人红着眼睛小声祈求,只是环境昏暗,她这般可怜兮兮的样也不能落入男人眼中,反而那娇媚的呻吟倒是更一步催化了男人的欲望。 手下动作不但没怜惜反而越来越重,伴随着女人哭噎的呻吟,捏着那小肉粒来回搓弄,很快花穴里就泛出大量的水。 周正彦俯下身来亲了亲她的唇,随后扶着巨根一鼓作气捅进女人身体最深处。 孙菲菲原本就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现在被男人插得整个脖颈高高仰起,她双手紧紧掐着他的肩膀,哭似地喊了一声,“周正彦……不……好烫……” “菲菲,这几天晚上有梦见过我吗?”他伸手从腰际探上去用力揉她的奶子,薄唇贴到她后颈,重重一吮,孙菲菲仰着头发出低哑的呻吟。 “我这几天一直梦见你,”周正彦掐着她的腰,抵着她猛烈地抽送了十几下,粗喘着在她耳边道,“这几天你一直在忙,我也不好意思打扰你,你知不知道每天晚上想做那种事的时候,我都会早早快速入睡,因为在梦里……” “我就能梦见我在不停地操你,就像现在这样。” 周正彦从喉口溢出喘息声,扣住她的细腰就开始大开大合地抽送起来,孙菲菲被插得浑身过了电似地颤栗发抖,她抑制不住地呻吟出声,“啊……嗯……” 周正彦含住她的唇,将她的呻吟尽数吞进腹中,又重重地顶了她几十下,直顶得孙菲菲搂住他的脖颈下意识地想尖叫,仅凭着最后的理智,一口咬在男人脖子上。 身下的花穴被男人来回操得一边剧烈收缩一边往外喷出淫水。周正彦被夹得闷哼一声,掐着她的腰又凶又狠地顶了几十下,到最后一刻猛地拔出来,射在她的大腿上。 偷窥(20)H 孙菲菲最终还是跟周正彦上了楼。 在小公园腻歪好半天,中途她也高潮过那么一两次,差不多也尽兴了,可男人还在她身上不依不饶。 万一他们俩做这种事被路过的人瞧见了以后怕是不知要在背后说些什么,她当时怕得要死,这才在这小区呆了小半年,好不容易跟邻居们熟络了,可不能弄得如此尴尬。 看着似乎又有人要往这边来,无奈之下,她只好答应了去他家的请求。 周正彦的家在五楼,这边的小区都是早些时候留下来的旧房子,没电梯,他们只能慢慢爬。 其实慢慢上楼也没关系,关键是经历了刚才那么一遭,她腿心里还泛着不少水,稍微每抬腿走一步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好不容易挨到五楼,男人刚一开门,连灯都没开,就迫不及待讲她摁在墙上亲了起来。 他的舌滚烫无比,孙菲菲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占据了呼吸,修长的手指从腰腹处缓缓上移到脖颈,带了不大不小的力道掐着她深吻。 一瞬间,房间里的温度变得格外灼热了起来。 “唔……” 孙菲菲挣扎不过,只能攀附着男人的肩与他回应,反而让他更变本加厉。 身下的那处灼热肉棒已经再一次隔着衣服一下一下抵着她了。 原本刚才在小公园里面射了一次,孙菲菲还以为他能勉强尽兴,没想到他硬得那么快,只能慌里忙张地勉强整理好衣服跟他上楼,一路上他裤子间的那帐篷都是高高顶起的。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终于松开了她。 女人喘息道:“我……我要去洗澡,身上太黏了不舒服,要做……等一下洗完澡了再。” “反正迟早也会脏的,”男人趴伏在她肩上低喘道,他的嗓音很低,像是一个可怜的小狗在撒娇卖萌。 若是以前说不定孙菲菲会觉得很受用,可现在她却不吃这一套,她要强硬一些,说不定这孩子以后装装可怜把自己给吃抹干净了呢? “还是先洗一下再说,浴室在哪?” 男人开了灯,给她指了下不远处右手边的门。 孙菲菲还没走几步就被他轻而易举地抱起。 “呀!你干什么?”由于身体腾空,女人一时慌张,只能下意识地揽着他的脖子害怕掉下去。 “一起洗。”他说。 孙菲菲:“……” 这一起了……能好好洗吗? 进了了浴室开了灯,周正彦稍微蹲下身捏住女人的裙角往上提,很快就露出女人淫水泛滥的下身。刚才整理衣服的时候男人把她那丁字裤给扯了,此处女人的阴户完全没有遮蔽。 周正彦帮她把裙子给脱了,两手轻易箍住她被内衣包裹的挺翘奶子,先是隔着内衣捏了捏,觉得有些不尽兴,又推开内衣五指尽数抓握住软嫩的乳肉,用指腹来回拨动着已经硬挺的乳尖。 孙菲菲惊了一声,伸手在男人身前推了下,有些抗拒:“周正彦……别闹了,洗……洗澡……” 可男人不听,反而俯身含住她的乳肉开始大口用力吮咬,一边咬完之后又去啃另一边,用着同样的力道,女人胸前的两点很快就肿胀成了花生粒般大小。 孙菲菲双手拽着男人的头发低低呜咽起来,酥麻的快感沿着被舔吻的地方通向四肢百骸,她羞红着脸绞着双腿,那一处已经往外泌出了不少淫水。 过了很久,周正彦才从她胸口抬起头来,昏黄的浴室灯光下漆黑的一双眼瞳格外明亮,这双眼睛她不敢多看,仿佛只要多看一秒,她就会被这个男人那幽深的眼给陷进去。 她捂住泛着酥麻痒意的胸口,转身背对着他打开花洒,不敢看他,道:“洗……洗澡了……” “我也洗……我跟你一起。” 温热的水从头顶兜下来,刚被这暖意包围放松没一会儿,孙菲菲就觉得后颈处传来一阵一阵的酥麻,是男人的手在那处摩挲,她还没说什么,下一秒就觉得温热的触感落在后颈。 男人含住她后颈的骨节轻轻一吮,孙菲菲被吮得头皮都麻了,身体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激灵。 她身体抖得有些厉害,因为背对着他,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感受到男人的身体贴近了几分,炙热的硬物再次抵在她臀间。 察觉到男人的意图,她心里一咯噔,连忙道:“别……我还没……唔!” 还未等女人说完话,男人直接把她抵在浴室墙上肏干了起来,后面未说完的话就那么破碎在女人口中,随后变成娇媚的呻吟。 墙壁太冷,女人的身体被那寒冷给冰得直哆嗦,可偏偏后面的身躯又带着灼热的温度。在这冰火两重天的情况之下,下身含着周正彦肉棒的花穴不断缩紧,男人被她夹得闷哼了一声,掐着她的腰喘息道:“菲菲,放松……我要被你夹断了,是不想让我以后好好操你了吗?” 孙菲菲被男人按在墙上猛操,只能呜咽着喊:“你出去……呜呜……好冰……好烫……” 女人娇软的呻吟无疑是最好的催情剂,被欲望侵袭的男人似乎化身为猛兽,突然间就加快了肏穴的速度,精壮的腰肢耸然挺动,插在穴里的肉棒高速来回抽插,每一下都抵入最深处,重重撞在那花璧上。 孙菲菲瞬间就被撞得失声尖叫:“啊啊!不要,不要……好胀……好快……唔……呜呜呜……” 女人被插得身体止不住地颤栗发抖,淫水顺着腿心不停往下淌,汹涌而来的快感一阵一阵钻入大脑,她边哭边叫,没一会就被插得尖叫着高潮了。 一股又一股的花液喷涌而下洒在龟头上,伴随着层层穴肉的紧密附着,男人闷哼一声,就着软肉抽插了数十下之后立刻拔出来,滚烫的浓精全射在女人肚皮上。 孙菲菲眼前都是晕的,她靠在墙上喘息了没一会儿,又被男人转过来抱在怀里。 周正彦双手掐着她的脖子,双眼深情地含住她的唇,吮吸她口腔,仿佛要把一切都吞入口中。孙菲菲被吻得缺氧,手无力地拍着他的胸口,喉口里发出细弱的呜咽声,“唔……嗯……” 男人松开了些许,又抱着女人坐在马桶上,将她换了个方向,让孙菲菲背对着坐在他腿上。 健壮有力的双腿慢慢往两侧分,逼得她的腿大大往两边张开,他再次硬挺的性器直直顶进她润滑湿腻的穴口。 女人被插得高高仰着脖颈颤叫一声,“啊……不要......” 男人像是不知疲倦一般,掐着她的腰一下一下往里肏弄,孙菲菲被顶得身子软成一滩水,边哭边骂他,“混蛋……洗澡……啊……” “好……洗……” 他喘息着又来吻她,女人连推他的力气都没有,被他亲得哭声都断断续续的。 周正彦伸手将花洒从固定处取了下来,拿在手心,按着喷头直接朝二人的交合处喷去,像是带着恶意一般,将水流开到最大档次。 被撑到极点的阴道中间含着打桩机一般的巨型肉棒,快速顶进去的时候带着花洒里喷出来的温水,一下一下送进女人体内,很快就把她原本平坦的小腹肏得鼓胀起来,犹如几月怀胎的孕妇一般。 周正彦看着面前这般景象有些眼红,抬手将女人抱起来,低吼着开始了更大力的肏入,手下拧着奶头的力道也变幻了几次。孙菲菲原本还想挣扎,此刻已经完全没力气了,任凭男人操弄。在女人的几度晕眩中,硕大的龟头在数次抽插间猛然撞进了子宫里。 周正彦发了狠,低喘了一两声,下腹直挺挺地往她体内顶弄,肉体碰撞的啪嗒的声和水液交缠的淫荡声响彻在整个洗手间。 灭顶的快感几乎要把孙菲菲整个人淹没,她被插得哭叫起来,“不要……周正彦……不要了……好胀......要坏了……啊……别顶……了……” 她的小腹酸麻肿胀到了极点,突然增起来的尿意逼得她眼眶氤氲出眼泪,断断续续的话还没说完,小腹剧烈颤抖起来。 女人尖叫着掐着男人的手臂,小穴往外喷出一股淫水。 极致的高潮让孙菲菲大脑中的意识空白一片,她一双眸子失神地看着男人俊气的脸,身体抽颤着瘫软倒在周正彦怀里,她大口喘着气,脸上汗湿一片,头发全耷拉在脸上。 周正彦扣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转过来,把脸颊边的湿发扒开,吻住她的唇。 粗长的性器在她体内继续凶狠地抽送起来,孙菲菲被插得在他口中呜咽呻吟。半晌过后他松开她唇,一手握住她的乳肉,一手掐住她的腰往上抬,下腹重重地往上顶弄了几十下,龟头再度顶入子宫内,又开始新一轮的操干。 孙菲菲刚高潮过,花穴处极其敏感,被男人这般插得开始尖声哭叫起来,“不要了……周正彦……不要……要尿了......呜呜呜.....要尿了.......” 她小腹酸得厉害,才刚喊完,男人故意跟她作对一般将身体悬空,随后重重落下,狠肏数十次。孙菲菲身体剧烈抽颤起来,她长叫一声,终是忍不住,穴口喷出一道透明的水柱,大约过了小半分钟才尽数喷完。 孙菲菲羞愤欲死,她竟然被周正彦肏得失禁了...... 偏偏她还听身后的男人笑道:“小骚货,你尿了,被我操尿的样子可真美......” 这般的淫言秽语钻入耳中,她脸色羞红地趴在男人怀里不敢抬头,可她人还没反应过来,周正彦又掐着她的腰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操干。 短短的洗个澡,孙菲菲洗了三个小时。 好不容易洗完澡,浑身软绵无力的她被男人抱着走向大床,那肉棒还埋在她的身体里面,走动间,周正彦故意地停下来顶了几次,直把女人顶得颤叫出声。 周正彦把女人放在床上,整个人伏她身上,边往她体内顶弄抽送,边含住她的乳尖舐咬舔弄,齿关在她乳尖上轻轻磨咬着,另一只手则握住她的另一边乳肉,重重地揉捏成各种形状。 这一处早就被蹂躏得不成样子,双乳由白嫩变得粉红,奶头又变大了一圈,红彤彤水艳艳的像个樱桃。 孙菲菲不知道这人哪来的那么多精力,这做了都快有四个小时了,期间他也射了三四次,竟然还这么有精神。 几日不见,周正彦做爱的技术简直突飞猛进,明明刚开始做的时候他还嫩得很,现在突然之间就变成了个性事高手,什么淫言秽语都从他嘴里蹦了出来,孙菲菲一瞬间还以为这个在床上狠猛肏她的人跟平时与她相处的那个阳光少年不是同一个人。 肉棒的大龟头专门捡着她最敏感的地方肏干,还是那种一如既往地暴戾抽插,孙菲菲受不住这样的力道,身体被大鸡巴撞得在床上剧烈颠簸。 她被那折磨人的快感逼得快要疯了,细弱的两只手攀着他的肩膀,在他身下沙哑地哭叫着男人的名字:“唔……周正彦……周正彦……周正彦……啊……” 被叫到名字的男人深吸一口气,挺腰凶狠地肏进她最深处,抵在花心磨了磨,哑声问:“爽吗,菲菲?” 孙菲菲颤抖着搂紧他的脖子,声音带着哭腔,她现在脑中的意识早就被男人操得消灭殆尽,只会顺着男人的话往下接:“……唔.....爽......” 周正彦俯身吻住她的唇,边大力往她体内撞,边沙哑地道,“什么肏得你爽?说清楚!” 她被撞得发出破碎的呜咽:“呜呜呜......鸡巴......周正彦的大鸡巴......操得我爽.....啊!” “以后我要操死你......把菲菲操死在床上,好不好?好不好!”他像是发了疯一般,操弄的力道越来越大,后来还说了什么孙菲菲已经听不太清了,只神思模糊地顺着男人的话往下接:“呜呜呜……孙菲菲要周正彦被肏……把我操死在床上吧……” 男人咬牙切齿道:“好,老子今天就要在床上操死你!” 有节奏的高频率操弄撞得女人腿心肿了大片,一股一股的白沫在两人相连接的地方撞出,隐约还有空气进入的声音,伴随着抽插啪嗒清响声,直直钻入二人耳中。 孙菲菲被插得意识已经完全模糊了,只能抓着他的长臂颤下意识的呻吟:“啊……嗯……慢点……呜……好酸……周正彦……不要……顶了……” 灭顶的快感袭来,孙菲菲被插得止不住尖声哭叫,她小腹哆嗦着抽颤了几下,再次高潮。 周正彦被那疯狂收缩的小穴夹得腰身一颤,险些要射,他凭着意志力拔出来,摸出床头柜旁边的套子戴上,再次插了进去,复肏入子宫又干了数十下,才抵着花心射了出来。 一夜淫靡的性爱终于接近了尾声,周正彦抱着孙菲菲又去洗了个澡,换了套新的床单躺下来睡觉。 孙菲菲早就累了,一沾上床就闭了眼 周正彦把她紧紧抱在怀里,男人漆黑的眸子落在女人脸上,仔细看了她片刻,随后低头用舌舔掉她眼角的泪。 偷窥(20) 孙菲菲早上起得很早,由于生物钟的原因,六点半就已经醒了,只是她脑子里的意识还没完全回笼,迷迷糊糊睁眼,就看见床边的男人已经起身换好了平时跑步的黑色运动服。 周正彦看见女人坐在床上一脸迷茫地看着他,笑着轻抚了一下她的头发,未曾想却换来女人下意识的躲闪。 孙菲菲现在脑海中的意识还没完全回笼,身体却先她一步感应到了各处的酸痛,很快就把她带入了昨晚激烈做爱的回忆中。她一双湿气的大眼惊恐地盯着男人,以为周正彦还要操她,连忙拿起被子把自己给盖得严严实实。 男人又难得皱了一下眉头,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他稍微俯下身,温柔地亲了一下女人的额头,“别怕……现在不欺负你了,现在时间还早,你再睡一会儿。我去跑步,等下回来给你买早餐,想吃什么?” “粥……”过了两秒,女人才开口,一开口,嗓子干哑得要命,像是烧着一团火。 “好。”周正彦笑了笑,扶着女人躺下,“你再睡会儿。” 孙菲菲接下来的觉睡得其实并不是很安稳,身上哪哪都是疼的,又酸又麻,尤其是胸口那处,昨天晚上奶子似乎是被他咬得狠了,乳尖稍微一碰到被子,摩擦一下就是一阵痛。 她迷迷糊糊又睡了半个多小时,听见门口传来了动静,是周正彦回来了。 “菲菲,起来吃早饭了。”男人打开房门唤她吃饭。 他买的不只有粥,还有小笼包以及发糕其他早上吃的食物。 孙菲菲原本没有特别多的胃口,可现在也睡不着了,就着男人递过来的粥喝了几口。 周正彦去一旁的柜子里拿了一件白色T恤出来放在床边:“你的衣服我帮你洗了,可能要等到中午才能干,先穿这件吧,是干净的。” 孙菲菲脸有些红,原本奶尖的痛提醒着她要好好跟男人说道说道的,可现在话到了嘴边,看着面前男人真挚的眼神,又突然觉得说不出口。 反倒是男人先开了口:“对不起菲菲,昨天晚上……我有点失控了。” 他这话一说就像是掌握了话语权,女人哪里还能再说些重话,不过她的气还没消,稍微偏了一下头不再看他,撇嘴道:“你还知道呢,昨天晚上真是跟不要命了一样往死里肏我,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是吧……唔……” 话音刚落,她的嘴就被男人的手捂上,周正彦的呼吸加重,嗓子变得有些哑:“……别说了菲菲,再说……我恐怕又要忍不住了。” 女人垂眸往下瞟了一眼,看见男人下腹的运动裤那处已经鼓起了好大一块,怕他再精虫上脑,也不敢再说下去了。整个脑袋都捂进被子里,不管男人怎么说她都不出来。 周正彦也不急,把剩下的包子和蒸饺给吃完,随后去画室画了一会画。 孙菲菲稍微收拾好自己去找他的时候,男人的一幅画刚好完成,画的是昨天在中央公园的喷泉。 “好美。” 女人望着那画中景色,觉得男人画得比昨天自己双眼见到的还要美上很多,他对色彩的运用与搭配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孙菲菲没想到一个才20多岁的孩子竟然这么有画画的天赋。 “喜欢吗?”周正彦转过头来问她。 “嗯。”女人点头,眼里满是赞叹和惊喜,“好漂亮。” 周正彦腼腆地笑了一下,“谢谢菲菲夸奖,我很开心。” 因为衣服晾在阳台外面还没干,孙菲菲身上穿的只有一件男人的T恤,这样子也不大好出门,只能待在房间里玩了会手机,顺便关注最近的新闻。 周正彦把刚画好的画拍了张照发布在网上,孙菲菲好奇地看了一眼,道:“你画的画都会发布在网上吗?” “嗯,我会发在博客上,当博客的浏览量到达一定的人数之后就会带来一定的人气,这样我就能通过画的画挣到钱。” 孙菲菲不大懂那些,不过也大概知道从网上挣的钱不大好赚,看着这画室里这么多的画,想必也是为了那人气。 “要是没人看怎么办啊……”她有些担心,毕竟不是所有人都会有那个闲心耐着性子好好欣赏画作的。 “不用担心,”周正彦跟她解释道:“有时候我会发在一些特定的生活频道,现在的人不都喜欢在网上发布作品分享生活经验嘛,总会有人看的。你看我这作品才刚发布了没一会儿,就有200多浏览量了。” “好多……” 她店里一天来买面包的客人恐怕都没200多。 看来周正彦还是有些水准的,她的男朋友还是有些优秀的嘛! 女人眼眸中带着笑,前一秒还洋洋自得,后一秒就看见男人漆黑幽深的眼瞳直直瞅着自己,她下意识地抱住胸口后退了一两步,“你别想!” 这一周她都不会让他碰了。 孙菲菲说到做到,这一周不管周正彦怎么勾引诱哄,她就是不让他碰一下,除了稍微亲一下小嘴,再有更进一步的动作就会被她用手给打开。 周正彦被她这样的动作弄得哭笑不得,但好歹是稍微放过了她,给了女人休息的机会。 后面几天下了雨,刚开始还是稀稀沥沥的小雨,到昨天开始就下得大了些。到了今天,简直就像是有人拿着盆在天上泼一般,孙菲菲上班的时候专门拿了一把很大的伞,下班回来时裤脚还是已经湿了大半。 这几天因为下雨,周正彦也不好出去采景,除了接她上下班,其余的时间一直待在家里画画。 孙菲菲打着伞,站在B栋楼前,犹豫着要不要上楼去看看他。 尽管周正彦没说,孙菲菲也知道一般人认真工作的时候不喜欢被别人打扰,更何况是画画。 还是暂时先不打扰他了。 她转过身刚想走,结果就看见不远处的草丛里全缩着一个小小的黑色毛团。 “咪咪?” 她有些不确定,稍微走上前去看了一眼。 雨如同倾盆大雨一般直接从天上泼下来,打在伞面上发出低沉的声响,也把那黑色的毛团淋湿了个透彻。 孙菲菲在水雾弥漫中费力看了好一会,才发现那小小的一团真的是咪咪。 “你怎么到这儿来了?”她把伞往前撑了一点,给小猫挡雨。 被雨淋过的小猫没多少生气,如果不是刚才这小狸花猫听见自己的声音虚弱地叫了一声,她差点以为这小家伙都要没气了。 可惜今天下班的时候没带面包,她现在包里也没什么吃的,不过还是抽出了一些卫生纸想把小猫身上的水擦干一些。 可小猫突然起身,黑漆漆的猫眼睛看着她,又低低地叫了一声,随后慢慢往前走。 女人给它打着伞,勉强跟在它后面。 今天的咪咪有点奇怪。 它好像没有问自己要吃的,而且也没有像平时一样快速跑开,反而是慢慢地往前走。像是知道自己要给它打伞,故意这样慢慢走,想带她去什么地方。 事实证明她内心的猜想没有错。 咪咪的确是想带她去什么地方,她跟着这小猫弯弯绕绕地走了几分钟,竟然跟着它一起到了小区后面。 “你是有小猫崽了吗?”她想了想,好像也就这个可能。 最近咪咪身形瘦削了很多,经常不见影子。她前两天才刷到了网上的一个博主拍了个视频跟着一只流浪猫拯救了一窝小猫的故事,此刻看着走在前面的咪咪时不时地停下来等她,心里的这种可能性又加重了几分。 孙菲菲一路上没停,一直跟在咪咪后面,直到它带着她到小区后门那边停下,才暂时停住脚步。 江市三环外大多山区较多,他们小区后面是一个大型的垃圾处理堆,再后面就是一百米左右的小山丘。 那山坡并不是很陡,但因为杂草丛生,加上乱七八糟的林子太多,除了小区楼下的环卫工人,一般没什么人会到这边来。 她在这边住了半年,还是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 女人左右环顾了一眼,一脸疑惑:“带我来这干什么?” 只见咪咪突然从伞里走出,从垃圾堆旁边的一条小道爬上山坡,站在距她头顶一米多高的石头上看着她,在雨中哀哀直叫着,听着像是低低的呜咽。 之前孙菲菲从未听过它如此叫唤,下意识地觉得这小猫似乎发生了什么不大好的事,便跟着它一起上了坡。 山坡上的树林子太多,又是杂乱丛生,女人打着伞根本就不好爬,最后她咬了咬牙,将伞收起来当做拐杖抵着上了山。 跟着咪咪往山上爬了一会儿,她身上的衣服就已经被雨给淋湿了,湿腻腻地沾在皮肤上很不舒服,雨水模糊了双眼,女人摸了一把眼睛,继续跟着咪咪往上爬。 小狸花猫由于断了一条腿的原因,走路不是很敏捷,往上爬的时候还有些费力,但还是每走一小段路都会停下来稍微等孙菲菲一会儿,等女人稍微走近了一些,就接着继续往前走。 可能是下雨的原因,孙菲菲总觉得林子里有一股压抑的感觉,伴随着一股雨水打湿在泥土间的味道,她只觉得喘不过气。 越往上爬,那股泥土间的味道就越重,这种味道跟她平时闻到的似乎有些不大一样,应该是山脚下的垃圾箱味道传上来了。那垃圾堆的味道很重,隔着十几米都能闻到。 她捂着鼻子,跟着小猫又往上爬了十米左右,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小狸花猫就在她前方一米处的矮草丛里停下,它眼睛盯着孙菲菲,前肢却有气无力地搭在那草堆上哀哀叫唤着。 这里大约位于山丘的半山腰,可能是地势原因,这一片长了很多约半米高的杂草。 孙菲菲看着小猫守着的那一片草丛,心里猜测那里面肯定有一窝它下的崽儿。 她看着咪咪,小声道:“放心咪咪,我会照顾好你的小崽子们的。” 小猫又哀哀叫了两声,前肢又拍了拍草丛,似乎是示意女人上前查看。 她咽了口口水,走上前一两步,随后俯身将草丛扒开。 起初女人的眼里是忐忑和希望,扒开草丛往里看到里面的景象时,尽数变成了不解和疑惑,待到突然心里升起的某个念头钻入脑海中,与面前的景象重合时,所有的疑惑一瞬间又变成了惊恐。 手中的伞不知什么时候被扔在一边,女人双手摁在地上,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一阵阵恶心眩晕接踵而至,她再也抑制不住张开嘴巴呕吐,中午吃的饭就那么吐了出来。 只见那草丛里哪里有一群可怜又可爱的小猫崽子,分明是是大片的猫的尸体,大大小小十几只,全部被开膛破肚,甚至有的猫头身被分成了两半,有的猫四肢全部都没了,死状极其悲惨。 这些猫不知是什么时候遇的害,有的尸体早已腐烂,有的尸体还保留较好,可皮肉被这大雨冲刷着已经泛白。 孙菲菲只觉得眼前发黑,空气中那股压抑的味道越来越重了,她捂着鼻子,突然反应过来。 那味道不是山下那垃圾堆里发出的,而是这些猫的,尸体腐烂的味道。 偷窥(22) 孙菲菲一回来就发了烧。 不知道是被雨淋的还是怎么回事,她都不知道是怎么从那个山上下来回到自己家的,只勉强洗了个澡,甩在一旁的衣服管都没管,直接躺在床上睡了个昏天黑地。 她这一觉睡得够久,眼睛从闭上那一刻开始就没再轻易睁开过。 脑中的意识开始涣散,身体也变得滚烫乏力,似乎有人给她打了电话,接连好几个。 原本她还想伸手去接一下的,可已经没有力气了。 这一次在病中竟然没做梦,她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可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像是缺了什么东西。又像是整个人位于高空中,身子猛然间从上往下坠落。可她不管怎么样眼睛都是睁不开。 不只是眼睛,鼻子也是一样。 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她呼吸不畅,她下意识地张着嘴艰难地汲取空气。 直到头顶似乎传来一股淡淡的凉意,她浑身的那股子燥热才慢慢消减了一些。 她挣扎着伸出手,那股凉意……她想要更多,可就是触摸不到。 耳边似乎传来一两句人声,她大脑一片混沌根本就听不清。 她旁边……有人吗? “周正彦......周正彦......” 她下意识地呼唤呢喃着,可没有人应答。 ……对了......她现在在自己家,门被反锁了,他进不来。 发烧伴随着浓浓的困意席卷而来,她唯一仅存的神志也在病痛的折磨下消灭怠尽,最后完全睡死了过去。 …… “菲菲!” “菲菲……” “砰砰砰……” “菲菲你快开门!” “刘叔麻烦您了,菲菲她在里面两天了还不出来……我怕她担心了什么事。” “孩子你别急.....让我先找找钥匙。” 额头一阵一阵地刺痛,格外刺激着女人的神经。 很吵。 耳边尽是些吵闹的声音,她想让他们闭嘴,让她享受一下难得的安静,尽管这样的安静有时让她心悸恐慌,可她第一次觉得这样不管不顾地睡着,不关心自己的工作,不关注那凶杀案的新闻,还有自己刚刚窥见的那惊人血腥的一幕......就这么一直睡下去好像也挺不错的。 可她连张嘴的机会都没有。 身体突然变得轻盈起来,她似乎是被人抱着,头顶传来的是男人模糊而又焦急的声音:“菲菲她发烧了,我现在送她去医院。” 一路上她都被男人紧紧抱着,揽着她肩膀的手一直在颤抖,他似乎是在害怕。 “菲菲……菲菲你没事的,一定没事的,就要到医院了,我应该早点来的,我应该早点来的……” 男人似乎很慌张,哪怕自己现在还没完全清醒,她也能听得出来他说这话时声音里藏不住的恐慌。 孙菲菲很想摸着他的脸对他安慰她没事。 可大脑疼得越来越严重了,眼皮子也变得格外沉重,她好像的确要去医院,再不去医院就要被那一突一突的神经给疼死。 两天后,女人才完全清醒了过来。 她睁开眼睛的第一秒就看见洁白的病床,鼻子里充斥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 孙菲菲左右环顾了一眼,她住的是单人病房,房间有点大。外面的雨还没停,比那一天要稍微小一些,雨滴打在窗户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有些闹人。 旁边的书桌上放着一个A4纸般大小的白本子,第一页用铅笔画了些东西。 她一眼看出那是周正彦的。 那纸上现在目前只勾勒出了短短几笔,但是根据那模糊的轮廓,大概可以看出是一个女人,她穿着长裙躺在地上,孙菲菲看着有些眼熟,感觉好像在哪见过这样的景象。 头又开始痛了起来,她捂着脑袋不再多想,去找手机。 孙菲菲不知道自己烧了几天。在医院又待了几天。 但时间应该挺久的,这几天总感觉除了周正彦有不少人来看过她,只是她一直在昏睡中,没多大印象了。 手机被周正彦带了过来,就放在一旁的桌子上。一打开屏幕就看见十几个未接来电,老板一通,李悦有四通,张梅有五通,剩下的几通全部都是周正彦,是在两天前。 她看见张梅的名字一瞬间有些心梗,这人给她打了这么多电话,除了为了孙冬,她一时间也想不到别的。 孙菲菲先给老板打了电话说明了自己的情况,老板倒是很善解人意并未多加指责,还让她注意身体。不过到最后要挂的时候还是问了一句:“菲菲,你以后还想在这里干么?” 女人沉默半晌,没说话。 其实原本在李悦辞职之前她已经生出不想干的念头了,只是这年头工作不大好换,她当时还没找好心仪的下一家,老板在面包店开的工资也不错。 现在孙冬已经找到了这个城市,她干了这行工作已经有半年多了,差不多也厌倦了。 那边电话里的老板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只是道:“你先好好把身体养着吧,这个月的工资下个月我会发你。” “谢谢老板。” 她在外面工作的这近十年,其实这半年过得比其他几年要不错得多,没有人员上的勾心斗角,有时候也能跟同事八卦八卦,但不管怎么说她也干够了,也是该换个工作。换个住的地方了。 张梅打来的电话都是昨天晚上的,那时候她还没醒,现在闲了也不想给她打回去。想着孙冬之前来找自己时故意炫耀他手上的那些伤疤......不可否认,这的确是张梅的一贯作风。 只要儿子出了一点事,她就会大惊小怪说个半天。 怕是因为孙冬来找她的这件事让张梅觉得于心有愧,想打电话过来道歉,或者是询问他儿子的人身安全。 不管是哪一种情况,她以后都不想管了。 最后她给李悦打了电话。 那边到时很快就接了,还没等她开口,对面的女人又开始把她骂了个狗血淋头:“你他妈这几天是死了是吗?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一个都没接,赶着去投胎呢?!” 还是美好的日常问候,听着李悦在电话那头差点要访问起她的祖宗十八代,孙菲菲嘴角稍微弯了弯。 “也算是小死了一回吧。”她才刚醒,身上没多少力气,说话轻轻柔柔的:“前几天发了高烧,一个人在家躺着,别人也不知道我的情况,差点烧死在床上。” “牛逼……”李悦感叹,“你他妈在家烧了几天居然还能醒过来?我现在该不会跟个已经死了的鬼在讲话吧?” “周正彦送我去了医院。” 虽然她当时脑子迷糊着,但依稀听到些动静,应该是周正彦当时担心她的情况,苦于没有钥匙,只能去楼下安保处找刘叔帮忙。 “哎哟哟~有男朋友可真是好。”电话里李悦的语气变得有些酸里酸气,不过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很快又严肃了起来。 “对了菲菲,这两天你烧着应该没看新闻吧?” 女人捏了一下眉心,毕竟是八卦多年的人,自然懂得李悦所说的新闻是什么意思,问:“又有女人被杀了?还是那杀手已经落网了?” “前三天你烧着的时候爆出来的,碎尸案。” 孙菲菲拿着手机的动作一顿,尽管已经在心里面做好了准备,可听到李悦跟她讲述案情的时候,脑海里却不由自主的回想起那一天跟着咪咪爬上那个小山丘看到的情景。 那些猫虽然说不上被分尸,但似乎也没有几具完好的尸体,甚至有的早已腐烂,只剩下一些腐肉和白骨了。 她差点又要呕吐起来。 这几天一直没有进食,孙菲菲只靠着医院的葡萄水点滴续命,就算想吐也没东西可吐。 出事地点未知,因为是碎尸案,尸体的部分肢体都分解在各处。江市二环中心有一个很大的河,因连接着黄河的一条支流,平时住在河边的人会以打渔为生。 也就是在前几天,有人突然在捞鱼的渔网里发现了一具人头,那人头早就被鱼啃食得不成样子了,只剩下一个沾着腐烂血肉的头骨。警方接到报案之后就全力开始派人在河边进行打捞,又断断续续捞出受害者的四肢,至于人体的胸口还有肚子等部分又是在附近打捞了很久才找到。 “我没想到那杀人犯现在竟然越来越变态了,之前的两个人至少还能留个全尸,这一次新闻直接爆了,听说警察在附近没日没夜搜索两天才勉强把其他的碎尸给找到。你说江市是个什么好地方,怎么每隔一段时间都要死个人?” 不知道是不是生过一场大病勉强往鬼门关走过一遭的原因,现在孙菲菲听着李悦说着这些恐怖的案情描述,竟然没有之前那般恐慌。连说出的话都比平时冷静很多:“警察还没有把那个凶杀犯给抓到吗?” “没有。” 自从第一起案件开始到现在已经快有两个月了,两个月的时间,死了三个人,死状一起比一起惨烈。可警方到现在还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结果。 是那杀人犯太过于聪明,还是本市的警察太过于无能? 不过也无所谓了。 她现在要离开这个地方,以后这个城市在发生什么凶杀案也跟她没有关系。 只是现在她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跟周正彦开口。 “菲菲你醒了?” 正想着男人,那人就从病房门口进来,孙菲菲跟李悦说了一句就挂断了电话。 “嗯,”她看着他,虚弱的脸上微微绽放着一丝笑意,“是你送到把我医院来的吧?谢谢你。” “谢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倒是你......”男人眼中满是心疼,一边给她倒了杯热水一边道:“你发烧了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当时已经烧迷糊了,想跟你说也睁不开眼睛。”她接过杯子,感受着指尖传来的灼热温度,身子里似乎也涌入一股暖流,她对男人道:“好在现在烧已经退了不少。” 男人上前一步,把女人抱在怀里,大手轻抚她的额头,深吸了一口气,道:“是啊,还好……还好来得及时。” “我真后悔当时没能早点来找你……当时你身子滚烫,喊你半天都没有回应,真的把我吓死了……” 她身子现在还是软的,浑身无力,只能费力地用手勾了勾男人的手指,轻声安慰道:“放心吧,我现在不活得好好的吗?” “你都不知道当时可把我吓坏了,那个时候第三起碎尸案的新闻刚爆出来,我下意识地担心你,想去你家找你,结果半天没人回应。差点以为你出了事……慌里忙张的就去找了刘叔……还好还好……都怪我没能保护好你……”男人声音里已经开始出现了颤抖,两人贴得很近,她能感受到自己身上的男人身体正在微微地战栗,似乎是在害怕。 他害怕失去她。 “砰砰砰……” 二人的温情还没继续留存一会儿,寂静的病房突然出现突兀的敲门声。 孙菲菲稍微侧了一下脑袋,往门口看去,竟然是两个陌生的男人。 其中一人穿着蓝色的衬衣,底下是一身西裤,他手上提着一个公文包,短头发,面容看着大概40岁左右,脸色有些黝黑,面容看着还算比较和善。 站在他后面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看着要稍微年轻一些,大概30岁左右,手里也提着一个包,但面容看着没有前一个男人那般沉稳。 孙菲菲确定以及肯定,之前没见过他们。 “你们是……?” “是孙菲菲小姐吗?”为首的男人先开了口,上前走了几步,从口袋里拿出证件给二人看了一眼,“我是江市人民警察局刑警大队的队长王桥,这一位是张氏堪,这次来这里是想麻烦你做一下笔录。” 女人右眼一跳,她抬眼看着面前的两个警察,一时间有些心慌。 这种心慌倒不是做贼心虚,而是觉得可能跟孙冬有关系。难不成是孙冬在这个城市里面犯了什么事被抓到警察局进行刑拘了? 倒还真有这个可能。 她问:“发生了什么事吗?” 果然不出她所料,只听王桥开口:“请问孙冬是孙小姐的弟弟吗?” “是。”女人点了点头。 由于烧得有些过久,她身上缺水有些严重,一开口说话嗓子就干哑的很,刚说完一句完整的话她就开始剧烈咳了起来。 周正彦帮她拍了拍背,随后又给她接了杯水,之后拿了个枕头放在床头让她侧靠着。 王桥看了他一眼,问:“你们俩是男女朋友关系?” 周正彦对他稍微笑了笑,道:“是的,刚在一起没多久。菲菲她刚从高烧中转醒过来嗓子还哑着,现在可能不太适合多说话。你们可以先问我,我知道的都会说。” 王桥跟张氏堪二人对视了一眼,随后王桥道:“是这样的,前几天的碎尸案两位应该从网络上听说过了吧?” 孙菲菲和周正彦一起点了头。 孙菲菲觉得有些疑惑,怎么又突然转换话题到碎尸案了?难不成孙冬跟这个案子有联系? 只见张氏堪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照片来递给孙菲菲。 照片上显现出来的好像是一张约手心大小破旧的方形纸屑,似乎是被水给浸泡过,上面印着的数字和汉字都有些看不清了。女人拿近仔细看了一眼才勉强看清好像是车票。 “这是我们从受害者上提取到的证物,据这两天的法医对于尸体的验证和当天的车次查询,我们现在可以确定,受害者就是孙冬。” 偷窥(23) 警察把这话说完之后,孙菲菲过了好一会儿才理清了关系。 孙冬被分尸了。 她有些懵。 明明差不多半个月前还活生生的一个人,现在被分尸成了数块。 抓着男人的胳膊一紧,她还是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面向那两个警察又问了一句:“确定是他吗?” “昨天晚上我们通知了佰镇地方的警察局,通过他们的帮助联系到了张梅女士并提取了她的DNA,确定与死者身上的DNA为亲子关系99%一致。” 佰镇,是她的老家,是孙冬和张梅居住的地方。 孙菲菲:“……” 怪不得。 怪不得昨天晚上张梅打来那么多电话。 不过也的确是正常现象,若是自己这一次没有发这个高烧导致现在脑子不再像之前那么紧绷,恐怕听到警察说的这些案件情况恐怕也要惊吓个半天。 她突然觉得似乎有些好笑。 之前孙冬在家里总是会以自杀来威胁张梅,让她满足于自己的愿望,只要张梅稍微有一点不情愿,他就会用任何能想到的方法去自残。 孙冬只是稍微流了一点血她都会大惊小怪,像是整个天都要塌下来。 她有那么一瞬间很想知道当张梅知道她最爱的儿子被那变态杀人犯分尸成为碎片时脸上的表情。 倒是周正彦有些疑惑:“我看了那新闻上报道说被分尸的不是一位女性吗?那变态杀人魔不是专门杀女性的吗?怎么会……” “前两起的案件受害者是女性没错,”王桥身后的张氏堪解释道:“当时据我们警方判断受害者并不一定全部都为女性,在出现这起碎尸案之前那凶手已经杀过一个男性了。” 孙菲菲和周正彦二人同时震惊地抬头:“什么?” “第三起凶杀案的时候受害者是一名流浪汉,凶手并没有以残忍的方式将他杀害,但根据我们的调查现场遗留的证据指向的是同一个凶手。当时也出过新闻,不过很快就被群众的舆论给压了下去,无良媒体从中捞不到噱头也就不了了之了。” “最近这一起分尸案发生时警方及时封锁了现场,那些媒体不知道内部消息,以为受害者还是女性,就直接把新闻给发了出来。” 周正彦问:“为什么你们警方不出面解释呢?” “哦是这样的,前两起案件新闻出来的时候我们警方刚开始调查没多久,网上就开始爆发了新闻,甚至还说出了一些比较机密的细节。当时我们顺着那个网站追查IP地址时根本追查不到,所以就怀疑可能是警方内部……”张氏堪的话还没说完,王桥就抬手制止了他。 他一脸和善地看着两人:“查清楚之前我们现在也不敢轻易妄下定论,孙小姐,现在我想问你一些问题,希望你能如实回答。” 孙菲菲点了点头。 “8月7日那一天请问你在干什么?” 8月7日那天……她不大记得日子,现在都已经17号了,这些天来除了发烧耽误了几天,她的事无非就是上班下班,再跟周正彦散步聊聊天,每天都是那么过来的,好像没发生过什么特别有印象的事。 要具体精算到哪一天做了什么事,她还得好好动动脑筋。 周正彦道:“那一天她在上班,白班,有面包店的工作人员可以作证。” 王桥看了一眼他,问:“你呢?” “我是一个宅在家的全职画家,不过每天会抽几个小时的时间出去锻炼采景,那几天我在正阳大街取景拍照,那边到处都有摄像头,应该是照到我了。” 张氏堪在册子上写下两人所透露的关键信息,继续问道:“我们查到孙冬从佰镇到江市坐火车的那一日是8月3日,他来到这之后,有没有找过你?” “有。” “哪一日?” 女人低头仔细回想了一下,可现在她只要稍微一动脑子头就疼,“忘记了,但我记得那一天是周六。” 旁边的周正彦用手机翻看了一眼日历,“应该是8月5日,那一天就是周六。” “那一天他找你之后有没有说什么话?” 孙菲菲眉头微皱,那一天的情景她不大想说,孙冬来找她,除了那事还能有什么? 还未等她开口,旁边的男人就替她道:“没说什么,就是大老远地过来问候他姐一声,当时我们正要出去约会。他也不好意思打扰,没待多久就走了。” “是吗?”王桥稍微眯了眯眼睛,他对上病床上女人闪躲的眼,轻声道:“孙小姐是什么时候到江市来打工的?” 她捂着发疼的脑袋,小声哼道:“18岁。” 她当时离家出走后根本没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能走太远,随着人群飘荡到这个城市之后基本上就在这座城市定居。虽然每隔一段时间都会稍微换一下住所,但基本上都是在这个一线城市工作着。 “18岁啊……那应该是刚高中毕业的年纪吧?”王桥感叹道:“没去上大学?” “成绩不好,”她淡淡道,“想早点出来打工挣钱。” 后来两人又问了些其他的,孙菲菲仿佛一个无情的回答机器,语气全是低沉的一个调,可说着说着,眼角却情不自禁地冒出泪来。 很奇怪,明明孙冬死了她应该没什么表情才对,甚至应该冷笑一番才像是现在自己的作风。毕竟将近十年没有联系,他又对自己干出那种事。 可那个人毕竟是自己的弟弟,这世界上她唯一仅剩的两个亲人之一。 现在就这么说没就没了,还是以那么悲惨的死法死去。 据刚才王桥所说,警察在河中捞捕的碎尸并未不完全,因为这几日的连番阴雨,再加上河中鱼群的啃食,有很多肢体都已经看不清不到原来的样子了。 当初他对自己做出那种事,她的想法也不过是把他送到警局里关个几天进行劳改让他知道自己的错误并改正。 这些年来自己虽然一直躲着他们,可从没想过要报复,只是觉得委屈,为什么张梅不能对她好一点,为什么孙冬不能像平常人家的弟弟那样敬她爱她,长大之后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保护她。 可她从未想过孙冬会有这样的结局,活着的时候没有作为一个完整的人而活,现在死了……凭着仅存的遗体碎片恐怕也拼凑不出原本的“完整”。 周正彦将哭泣的女人抱在怀中小声安慰,随后对两位警察道:“警察同志,菲菲现在可能有些难过,她的烧才刚好一点,今天问得差不多也够了,要不改日等她病好了些你们再来?” 王桥和张氏堪二人看到女人的情绪有些不太对,也不好继续问下去,正好护士进来换药。他们二人也不多久留,给周正彦留了一张名片,“日后要是再有什么线索记得联系我们。” “好。” 周正彦送完警察出了医院回来时,护士刚好换完药,孙菲菲还在小声抽泣着。 他从旁边的桌子上抽出纸巾细细地擦干她脸上的泪。 “不哭了菲菲……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他那么运气不好,招上了变态杀人魔。”周正彦轻轻拍着她的肩,柔声安慰道。“更何况要我一句难听的话,他那么对你,也活该要吃些苦头……不过,这样的苦头对他来说好像有点太狠了……” 孙菲菲紧紧抓住男人的手臂,道:“周正彦,我想离开这个地方。” 周正彦有些愣怔,似乎是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不过反应了两秒之后又很快释然:“是因为那个杀人犯的事情吗?” “也不全是。” 其实还有点厌倦这个城市。 她在这个地方待了十年,没想着要待一辈子。 只是她不知道该去哪。 她已经没有家了。 男人似乎有些慌张,他紧紧揽着女人的肩,有些结巴道:“我……我会保护你的,不要走好不好,有我在别人不会动你一根手指头,我虽然看着年纪小,但每天跑步锻炼也很有力量……” 男人脸上难得出现了一丝慌乱,像是不知所措的孩子,“再说了我们现在好像也被警察列为了犯罪嫌疑人,突然就这么走了会加大嫌疑的……” 孙菲菲摸着他的头发笑了笑,“又没说现在走,在这交的房租还没到期呢,而且找新房子是一件很麻烦的事,……只是现在我没工作了。” 周正彦这才勉强松了一口气,他道:“没工作也没关系,我现在靠画画也挣了一些钱,我养你。” 才20多岁的少年根本就不知道生活的阴暗,这般沉重的话都能这么轻松地说出口。 孙菲菲很羡慕他。 羡慕他有那么亮的一双眼,不管面对什么都会有一颗积极向上的心,永远面带笑容。 “打工了这些年我也挣了不少钱,”她说:“你先好好留着吧。” 沉默许久,男人突然说出一句话来:“菲菲,等到时候事情结束了,你要是想走,咱们俩一起走好不好?” “不要丢下我。”他的语气有些低沉,听着可怜巴巴的。 女人看着那双明亮的眼睛对他说不出什么狠话,最后道:“好。” 孙菲菲醒后在医院又打了一天的吊瓶身体才慢慢恢复,出院的时候外面的雨还在下,周正彦收拾好东西和她一起打车回去。 在车上,孙菲菲从包里找出了一把钥匙递给男人。 “给。” 周正彦一脸疑惑的接过:“这是?” “我房间的钥匙。”女人看着他:“之前也出过这样的情况吧?我当时做了噩梦半天醒不过来,你在门外敲了半天。” “我这人就是不知道该怎么照顾自己,这次要不是你及时应对把刘叔给喊来拿备用钥匙开门,我怕是要死在床上了。” 其实给钥匙这件事已经算是情侣之间非常亲密的行为了,她和周正彦相处了才两个月,不算到特别亲密的地步。 可想了想,她那破家里好像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除了房间稍微有点乱看不下去之外,别的好像也就那样。 周正彦立马在身上左翻右翻,从口袋里也翻出自己的房间的钥匙交给她。 孙菲菲有些哭笑不得:“你可以不用这么做的。” “不行,”男人摇了摇头,“这叫有来有往,咱们俩互相平等了。” “好,”女人笑着把钥匙放进包里,脑袋靠在男人的肩上,看着他手里拿着的绘画本,此刻上面的画作已经接近完成,她也看清了那画作的全貌。 周正彦画的是她,应该是那一天他们两个人一起去中央公园玩的时候她瘫坐在草坪上晒太阳的姿势。 周正彦把话本呈现在她面前:“这两天在医院无聊的时候画的,油画不太好带过来,就只用素描勾了几下。” 女人把画本抱在怀里,“很好看。” 出租车在小区门口停下,周正彦下车给她打了伞,两人刚里走了没几步,突然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中年妇女冲在孙菲菲面前猛然扇了她一巴掌。 那人头发散乱,衣衫不整,再加上被雨淋过浑身上下都是湿的,头发都耷拉在额前,乍一看根本就看不清面容。 那人的力道很大,孙菲菲的脑子被打得嗡嗡的,一瞬间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左边脸颊火辣辣的疼,她捂着脸,还有些不知所措。 倒是周正彦很快地抓住了那妇女的手。 他声音冷得要命:“你干什么?” “啊!”许是男人的力道太大,那妇女有些受不住开始尖叫了起来,她想挣脱这桎梏,可挣扎了半天却没办法,只能放声大叫:“你放开!” 周正彦没松手。 孙菲菲只听见耳边刺耳的尖叫:“孙菲菲,是你杀了冬冬吧?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她这时候这才突然听出来了面前妇女的声音。 是张梅。 她居然大老远地从佰镇赶到了这里。 张梅右手腕被男人掐着,只能用左手拽着孙菲菲的衣服,她双眼发红,似乎已经到了疯癫的状态:“他可是你弟弟,你的亲弟弟啊!你真是好狠的心,对你亲弟弟都能下得去手,他不就是之前把你给……啊!!!!!!” 剧烈的疼痛从手腕处传来,张梅一瞬间感觉自己的手都要断了,不知道那男人哪来这么大的力气。 刚发出一句痛苦的呻吟,她就被男人推到地上,“你可要讲证据,青天白日的不要说瞎话。” “我讲瞎话?”张梅用手指着男人,哈哈大笑道:“肯定是你,你是帮凶,孙菲菲杀了东东,你帮忙分尸的对不对?你们都是一群杀人犯,我要去警察局告你们!让他们把你们抓起来,让你们去给我的东东陪葬!” 妇女已经开始疯癫了起来,说的话也毫无逻辑,有点像之前孙冬的样子,把什么脏水都往他们俩身上泼。 周正彦不再理她,转身从口袋里拿出手帕将孙菲菲脸上的雨水擦干净,看着那脸上明显的红印满眼心疼:“疼不疼?” 女人摇了摇头,但眼里已经有了些许泪水。 从佰镇到江市,两百多公里,横穿大半个国家,孙菲菲都能想到张梅那么省钱的人肯定是坐的绿皮火车摇摇晃晃来的。 她曾经也幻想过张梅会过来看她,会在自己生病的时候、受委屈的时候前来照顾,会像一个别人家的母亲一样给她带些家乡的土特产。 可她费了那么大的劲,坐了那么远的车那么千辛万苦地跑过来,没问她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受什么委屈,只是为了扇她一巴掌。 只是为了,她的那个儿子。 在这一刻她突然明白。 从始至终,她在张梅的心里永远只是一个“孙冬的姐姐”这一个身份,而不是孙菲菲。 偷窥(24) 张梅的动静很大,哪怕下了雨,小区里还是有被这样动静吸引到的人,忍不住探个头或是打个伞出来查看, 周正彦看孙菲菲的情绪有些不大对劲,想是知道过去的那些回忆让她又逃不开,直接将她揽在怀里从张梅旁边走过去,不再理会那个疯婆子。 可张梅依然不依不饶,她突然冲上来,扒着男人的肩咬了他的胳膊一口。 “嘶……”顾及着怀里还有孙菲菲,他怕这婆子发疯咬到她,直接硬生生地给受了下来,但是那双漆黑的眼瞳越来越冷。 好在前来做笔录的王桥和张氏堪二人及时赶到将张梅拉开,“你们在干什么?!” 周正彦举起胳膊看了眼,那疯婆子下口很重,深深的牙印上已经粘了血,男人一直紧蹙着眉,他看着面前的两位警察,难得没了好脾气:“这种疯婆子不抓起来?” 还未等两个警察说话,张梅就扒着他们大声道:“警察同志,就是他们俩!就是他们俩杀了冬冬,肯定是孙菲菲她对之前冬冬欺负她怀恨在心,让她男朋友下手杀人的!” “欺负?”张氏堪看着张梅,问:“孙冬对她做什么了?” 碍于现在警察在场嫌疑人不能轻易离开,周正彦在张梅说话时紧紧捂住了孙菲菲的耳朵,不想让她听见一个字。 可张梅现在宛如一个从神经病院跑出来的疯子,说话声音尖锐刺耳,周正彦有心想捂着耳朵,孙菲菲还是把那妇女说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有些痛苦的回忆,自己说出来是一回事,被别人提起又是另一回事。 更何况这人还是生她养她的母亲,以那么疯狂偏执的语气说出来,像是一把尖锐的刺刀径直插在她的胸口。 她想,世界上最伤人的话,莫过于从自己最亲的人口中说出来吧。 听着这个女人当着两个警察甚至是小区其他过来看热闹的人的面尖声诉说着自己那阴暗的过去,她突然觉得心很累,很累。 直到身后的男人突然冷冷地开了口,“原来这就是江市的警察啊,查了两个多月连个杀人犯都抓不出来,现在为了个笔录连‘嫌疑人’的隐私都不顾了是么?” 此话一出,当场的两位警察面色顿时不大好看,还未等王桥想说些什么,周正彦就举起了手臂,给他们俩看手上的伤痕。 “先不论这个案子跟我们又没有关系,这个女人没有证据就凭空诬陷我们俩是杀人犯,还对我的人身安全造成了伤害,这个你们不管管?” 张梅还想再说些什么,王桥直接拿着手铐上前,“如果你想给我们提供线索我们很乐意接受,但现在你再妨碍公务就不要怪我了。” 张梅虽然现在仍在气头上,但毕竟活了那么多年,又是从乡下来的小老百姓,没见过多少世面,看见那闪着寒光的手铐,只能憋屈闭了嘴。 一场风波就那么过去,王桥面相比较和善,把周围的邻居驱散的同时也稍微打听了一下情况。 周正彦扶着孙菲菲去了她自己的家,用她刚给自己的钥匙开了门。 一路上她都低垂着眼没怎么说话。 她的家很乱。 原本那天下班回家了想收拾的,可一回来就觉得身体不舒服发了烧,什么都没管。 之前甩在卫生间的衣服现在都已经有些发臭了。 周正彦有些看不下去,扶着她进房间休息之后帮忙把家里给收拾了一下。 等收拾完进了卧室,女人还趴在床上小声啜泣。 他上床将女人紧紧抱在怀里,“不哭了菲菲,那样的一家人没什么值得你好哭的。” 是的,的确是没什么好哭的。 尤其是在今天张梅那么对她之后。 可毕竟是血浓于水的亲情,在她18岁没发生那件事之前,她也曾短暂地感受过那样的美好。 可现在,仅剩的一点美好回忆也彻底被那个人给毁了。 “我已经……没有亲人了。” 她将头埋在男人怀里,小声哽咽着,“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会对你好的,我保证。”他亲亲吻了吻女人的额头,声音低沉道:“从小我爸妈就抛弃了我,我也没觉得亲情是一个多好的东西。” “不过还好,我遇见了你,”男人摸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让孙菲菲感受着他胸膛有力的心跳。 男人黑漆漆的眼瞳盯着她,语气里满是坚定:“从今以后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不会让任何人都伤害你。” 接连几天的雨终于有了停的趋势,周正彦陪她缓了一个星期,孙菲菲的心情才慢慢好转过来。期间张梅一次都没过来打扰过她,倒是王桥后面又单独来了一次。 他们俩约在小区外面不远处的一个小饭馆,点的都是一些家常的小菜,王桥又给她点了一瓶牛奶。 “你的事情张梅已经跟我们说了,很抱歉勾起你过去伤心的回忆,不过那个时候的事情现在提起也没有证据……” “没关系,”孙菲菲对他淡淡笑了笑,她不想听这些,便问:“关于那杀人犯还是没什么线索吗?” “没有……”王桥摇了摇头,“很多证据都被河水冲刷掉了,之前给你看的那个证物是受害者身上唯一仅存保存着较为完好的一件,其他的我们暂时还没分辨出来。” 这几天经历了这么多事,又被当做嫌疑人,孙菲菲的内心早就已经平静了很多,她问:“衣服呢?他身上残留的总会有凶手的DNA吧?” “没有,那个凶手很聪明,什么证据都没有留下,甚至到现在我们还没有找到孙冬先生尸体完整的部分。” 说到这里,王桥看了孙菲菲一眼,小声道:“孙小姐,之前我们通过张梅了解到了一些事情,孙冬先生他下体是有生理缺陷是吗?” 女人紧捏着牛奶盒,道:“是。” “这一次我们警方调查进度并没有外泄,所以当时网上报道的新闻与我们警方所调查的资料并不一致。孙冬的确是被分尸了,但是据我们拼凑的遗体残骸,目前只能较为完整地拼凑出上半身。” 孙菲菲一眼惊恐着瞪大了眼:“你是说……” 王桥点了点头,“孙冬的下体部分目前警方还没有找到。” 好在这家饭店吃饭的人多,时不时就有吵闹的声音把二人谈话给盖住,不然听着这些可着实吃不下饭。 孙菲菲早就已经吃不下了,现在她又惊又慌地听王桥讲述案情。 “这几天我们的人员在河里又继续打捞了几天还是没有什么结果,据我推测可能凶手往河里扔的碎尸部分也就那么多了。尸体的另一半部分一定被他带去了某些地方。” 孙菲菲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问:“对了,你们之前说的被杀的那个流浪汉出事的地点是不是离我这个小区大概有五六站的距离?” 王桥摇了摇头,“那是抛尸地点,出事地点我们调查过,离这一个小区方位上更近一些,但是如果按照正常的道路走过去还是挺远的,大概有十几站。” 江市三环外山路较多,道路崎岖,原本按照直线走可能要一两公里的距离中间隔了一座山之后就要绕个十几公里。 王桥往外面看了一眼,道:“你们这是三环北区吧?如果不算这些山的话,那地方离北区还挺近。当时我们顺着凶手的作案手法由于追踪过去,查到了一点线索,也正是因为那个线索我们才确定与那一次的凶杀案与前两起独居女性杀人案是有关系的。” “什么线索?” 王桥却道:“孙小姐,你不是那之前案件所关系的人员,事关警方机密,我也不方便跟你多加透露细节。至于孙冬的案子,我现在还有点问题想问你。” “你说。” “你的那个男朋友周正彦,你了解他多少?” 女人愣住了,不过很快就回答道:“他是跟我同一个小区的,就住在我家对面。不过他好像比我入住的时间晚一些,我是今年一月份搬过来的,他好像是三月份。他是个画家,平时用画的画来赚钱。” 察觉到王桥可能是把他列为了犯罪嫌疑人,她便为他辩解道:“那孩子虽然平时喜欢宅在家画画,但为人善良,跟我们小区里的住户关系都不错。之前江市第一起凶杀案爆出来的时候他还帮小区的门卫安装过我们的防护窗,我相信他绝对不会是那个变态杀人犯。” “警方判断的杀人犯的人物特征与他不符,我并不是说这个,”王桥道,“我只是有点怀疑孙冬的案子……” 毕竟是20出头的孩子,说不定青春期还没完全过去,为了恋爱一时冲动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讲真的,如果谁对他的妻子那样,他肯定也要一拳给揍过去。 周正彦现在也是警方的怀疑对象之一。 但他的确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王桥派人去调查过正阳大街那边的监控,正阳大街是一条美食街,平时从正中午一直开到晚上半夜,人群络绎不绝。 他人穿着干净的牛仔外套,腰间斜挎着一个相机,手里拿着一把黑白相间的伞,时不时地就要在一个地点停下来举起相机拍几张照片,在人群中格外显眼。在监控里很容易就能看到他的身影。 这条街跟二环中心的那一条河隔了有十几公里,就算开车加上堵车的时间来回恐怕也要两个小时,他骑的还是一个自行车。 而且根据那些尸体的碎块,每一块尸体碎片的分割都是完美计量好的,哪怕被河水冲刷、被鱼群啃食过也大概能看出那刀法的利落。 早在这起案件之前,警方就猜测过犯罪者可能是一个精通医学的人。 周正彦并不符合这个条件。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问起周正彦的情况。 也许是在第一次做笔录时看到了那一双幽深的眼。从那双眼睛里他看不到任何光芒,哪怕那双眼睛黑得发亮。 总觉得这个少年虽然跟那几期案子没什么关系,但肯定也没有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 “你们俩是在什么时候成为男女朋友的?” 她低着头,脸有点红:“大概是在两三个月前吧,关系进展……有一点快。” “他知道孙冬的身体状况吗?” “嗯,我跟他说过。” “好的。” 谈话已经接近了尾声,桌子上的饭她基本上都没动多少。女人看着那些剩饭,手稍微动了一下,最后还是跟王桥一起出去了。 以往她吃不完的饭还会打包带回来给咪咪吃。 她现在还记得她发烧之前跟着咪咪上山查看看见一群死猫的那件事。 那个时候警察来做笔录她就有点想说这件事的。可没想到从警察嘴里知道被分尸的人是孙冬,当时她被沉浸在巨大的悲伤和震惊之中,就把这事给忘了。 后来跟周正彦一起去公园那边散步没看到咪咪的时候才突然想起来。 那些猫的死状那么惨烈,又是一大片地聚集在一处,一定是有人专门在那个地方虐杀猫。 她还专门去网上搜了一下。 第一条就是:“喜欢虐猫的人大多都是心理变态。” 她当时吓得就紧紧抓住了周正彦的胳膊跟他说了这件事。 从她搬来这个小区开始好像就没几户养猫的,养狗的也少。这小区的人大多都是三四十岁稍微上了点年纪的人,平时也没见他们养过动物。 之前她也见过有些人为了挣所谓的流量在网上公开播放虐杀动物的视频,想不到他们小区竟然也有。 当时周正彦还陪她一起上了山去查看情况,但是再去看的时候已经没有猫的尸体了,那几天的雨水冲刷得很干净,把所有的一切都冲没了。 周正彦在山上找了很久,别说猫了,连猫毛的影子都没看到。 “是不是你发烧时做的噩梦?”周正彦贴着她的额头问她。 女人站在她之前所在的那一处地方,看着那熟悉的草坪,后面却是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些腐败的落叶和树枝:“也许吧……” 偷窥(25)H 后续的案情查访了好几天,仍是没有任何进展,孙菲菲和周正彦的不在场证明已经取消了自己的怀疑,王桥和张氏堪两人后续暂时没找过他们。 她现在没了工作,自己在家也没事可干。 周正彦便把她带到自己家学画画。 孙菲菲之前一直不理解周正彦为什么每次都在卧室里面画画,直到她刚用画笔画了一两下就被男人抱着扑到床上时,脑子里面想着:哦,原来是这样。 最近出了这些糟心事,他们差不多半个多月没做了,周正彦一直想念得紧,可碍于女人的心情一直忍着,今日难得有了些情趣。 他掀开女人的衣服,手顺着软滑腰际扶上去,可还没有些动作,孙菲菲突然唤了他一声,“周正彦。” “嗯?”他停下动作。 下一秒女人就翻身一跃将男人压在身下。 之前有几次做爱她都有一些不大情愿和抗拒,倒不是她不喜欢周正彦,就是觉得他力气太大,每次那大鸡巴操进来时感觉要把她的穴给捣乱捅坏一般,说到底还是有些受不住。 尽管那般带来的极致快感也是非同寻常。 孙菲菲难得主动一次,她轻轻吻着男人的颈,一点一点向下,从他的喉结吮到他的胸前。 她的手不自觉抚上男人的脖颈,一下就摸到那凹凸不平的伤疤,像是要从中感觉出些什么,孙菲菲抚得很仔细,也很小心。 “让我看看。”她道。 周正彦有些拒绝:“不好看,别看了,怕吓着你。” 孙菲菲不肯,又说了一次:“我要看。” “好,随你。”周正彦拗不过她,索性坐起来,背对着女人把衣服给脱了。房间里开着明晃晃的白灯,照在他满是狰狞伤痕的背上,看着的确是有些骇人。 这个时候孙菲菲终于看清了,那伤疤从脖颈一直蔓延到后半腰,刚开始在脖颈的那处的几道疤颜色还算比较淡,后背之上、衣服之下遮挡着的常年不见人的那些颜色要深许多,看着更吓人一些。 孙菲菲轻轻抚上去,没多久,情不自禁地低头吻在他的肩头上,察觉到周正彦身子稍微有些僵硬,随后挺了一下背,但她没有停,细细地吻下去。 轻柔的吻落在男人的肩、脊骨,还有上面那些骇人的伤疤之上,每一下都小心翼翼的,带着某种可怜与疼惜。 孙菲菲从后方抱住周正彦,她身材娇小,根本抱不住高大的男人,只能将脸埋进他的颈间。 两人贴得如此相近,孙菲菲只感觉男人浑身热得像一团火,她轻吻着脖颈的伤疤,低声道:“就算已经忘记了,当时……应该很疼吧?你那时候应该受了很多苦。” “或许吧,不过之前可没有人对我说过这样的话……”周正彦的脸颊蹭在女人散落在前的长发上,轻轻一笑,“谢谢你,菲菲。” 孙菲菲眼睛一酸,用手揽住男人的脸,闭目吻住他的唇。纠缠时,她起身跨坐到周正彦的腰上。周正彦反手撑着上身,仰头承着女人居高临下的亲吻。 片刻之后,孙菲菲稍微与他分开些,低头轻喘道:“以后我陪着你。” “好。” 孙菲菲顺着男人的身躯一寸一寸吮吻,从喉结直吻到他的下腹。 周正彦的肉棒早就有反应了,滚烫而硬挺。 女人俯首含住,在顶端轻吮了一下,只听男人倒抽一口气。 她没停,更往深里吞入。 孙菲菲吃力地含着那物,认真地吞吐舔弄,之前没做过几次这种事,她有些笨拙地用湿软的唇舌着力吮了一下肉棒顶端,接着试探着又往下吞咽了一些。 “菲菲乖.....含得再深一点。” 话音刚落,男人就不由分说地按着女人的头挺身往她嘴巴深处挺入。 “唔!” 那物本就撑得孙菲菲有些难受,这一下肉棒填满她整个口腔,害得她差点就要吐出来。 紧窄的喉咙收缩,不住地裹吮着性器顶端。不过片刻,孙菲菲还是有些受不住,被噎得眼泪盈泛,一下吐出了嘴里的肉棒,猛地连咳好几声。 男人笑了笑,轻抚了下女人的头发,还不待她反应过来,便低头含着她的奶尖吮磨吸咬,力度时轻时重,不过一时片刻,就把女人弄得淫水直流,腿间湿了一片。 就这这般直好的姿势,男人扶着肉棒操进来。 “唔......” 二人同时发出一声满意的呻吟。 男人刻意放缓速度,一边往里插,一边仔细端详着女人的神情,若是她稍稍露出痛苦之色来,就会暂时停下挺进的步伐,一只手捏着她的奶子,另一只手则往下探出揉捏她的阴蒂,待她身子稍微放松下来后,方才继续操干。 孙菲菲很少能享受这样轻柔的性爱,正自沉醉间,周正彦忽然将她揽腰抱起。 她突然觉得有些不妙,挣扎着就要下来:”唔,周正彦......怎么了.....别......下来,放我下来....” 可她屁股被男人扣得牢牢的,一条有力的臂膀横在腰间,大鸡巴更是塞满花径,根本不容她挣脱。 周正彦此时将她抱起站在地上,肉棒就那么插在她的穴里,竟就这么一边干着她的穴,一边在窗边走动起来。 女人有些紧张,她紧紧扒着男人的肩:“别……别这样,会被人看到的。” “谁会看到?这么晚了别人都睡了,要是实在害怕被别人看到,咱们关灯好不好?” 刚说完,男人就走到一边把灯给关了,走路时他也不忘挺身抽动,短短几米的路程,对孙菲菲来说简直是度日如年。 等男人关完灯,再次带着她去窗户那边时,女人已经趴在男人怀里小泄了一次了,水液喷射得地上到处都是。 关了灯之后没了视觉,什么东西都看不见,只能依靠外面楼层透进来的一点光看清楚身后男人模糊的轮廓。 他们俩身在暗处,外面的人不仔细看的确是看不到。 孙菲菲眼睛看不见,身体的别种感官就被无限放大,只觉得自己花穴里包裹的那个玩意儿像个烧火棍,烫得她的穴直流淫水。 男人把女人抱在窗边,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对面的楼层。“菲菲,从这个窗户望过去可以看到你家的楼层。” 他轻咬着女人的耳垂,滚烫的呼吸落在颈边:“之前我在这画画的时候,有没有偷看我?” 男人这么一说,她就不由自主的脑海中想起之前跟他还不是很熟的时候,自己经常从卧室的窗户那边偷窥他自慰。 现在被他这么一问,感觉像是被抓了包,身体下意识地紧张,连带着含着男人鸡巴的穴肉也紧紧吸附。 “唔……”周正彦有些被那骚穴吸得差点要射,他咬着牙,强忍着意志力扶着女人的腰又猛插了几下。 大掌“啪”的一声打在女人的屁股上,男人道:“怎么?被我说中了?” “没……没有。” 女人害羞地摇头,不敢承认。 “没有?”男人挑眉,身下抽插的动作不停,“你底下那张小嘴倒是诚实得多。” 说完,更猛烈的抽插就随之而来。 “呜呜呜……是的……我是在偷看,”孙菲菲被操德投降:“轻点……轻一点……呜呜呜……” “菲菲可要小点声,虽然现在咱们房间的灯已经关了,可你也知道这小区隔音效果不大好,咱们这现在又在窗边,可别让邻居听见了。” 孙菲菲这个时候才看清这男人的本质有多恶劣,偏偏要在她叫完之后才说。她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只是被操弄得了久了,她的眼睛脸早就润满了湿气,这恶狠狠的一眼没多大的威慑力,反而勾得男人情欲更甚。 随后的激烈肏干更是让她眼前阵阵发白,快感来得又急又猛,之前还温柔似水的男人现在就如同一头凶猛的野兽,粗壮有力的肉棒飞快地在她腿间进进出出,操得穴间操击水声不停。 过了一会儿,周正彦稍微放缓了些速度,他将女人的头掰过来,用了些力气轻咬着她的嘴唇,过了好一会才放开。 “那个时候我还不认识你呢,竟然敢偷窥我,是不是早就对我图谋不轨了?” “是……是呜呜呜……” 情欲中的女人已经没什么多大的理智了,只能顺着男的话往下说,但她还记得刚才周正彦说的话,这房子隔音效果不好,她只能趴在男人怀里小声呜咽着,只要一想尖叫出声,就咬着他的肩膀。 “那你那个时候有没有做梦,梦里的我有没有像现在这样狠狠操你?嗯?” 最后一个字尾音上扬,带着致命的诱惑。 女人顺着他的话往下接:“有.....有......梦见你操我......” 男人开始发力,直接挺腰往上顶,肉棒顶端抵着穴内那一处嫩肉逼缝来回冲撞,快感一层层堆迭,孙菲菲随着男人抽插的动作发出一声又一声的低吟。 可当最后快感到达顶峰的时候,他突然停了下来。 “唔……周正彦……” 女人不解地望向他,她头发全散了,白净的小脸上满是潮红,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盯着人的时候格外会引起男人的情欲。 只听周正彦道:“求我。” “求我操你。”他说。 孙菲菲原本还有些害羞不想说,可这时候已经到了临门一脚,此时此刻也顾不得其他的了,她伸手抚摸着男人的胳膊,小声道:“求你。” “求我什么?”男人不依不饶。 “求你肏我……要你的大鸡巴……” “以后每天都这样操你好不好?”周正彦听到满意的回答,仍是有些不满足,反而又加了条件:“我要一辈子都跟你在一起,就这样操你一辈子……” “好……” 话音刚落,灼热的肉棒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再次冲刺进来。 那本就酸软的花心被硕大肉棒如此撞击,直接撞开一个小口子,男人眉峰微挑,眼中欲火愈甚,按着女人的腰狠狠往里一捅,在她骤然拔高的娇吟里一举干进了子宫。 随之而来的便是疾风骤雨似的肏干,男人一双大手掐着女人的腰,胯间欲根捅得既深且重,大鸡巴整根没入再拔出,如此反复,每一下都毫无间隙,又快又狠。 羞耻和紧张交织着快感节节攀升,两条原本环住劲腰的长腿早已无力地垂了下来,女人的几根脚趾蜷得紧紧的,因为那持续不断的高潮近乎痉挛。 终于,在又一次喷溅出大股大股阴精后,她抑制不住哭喊着出了声。 周正彦转了个身,将她抵在旁边的墙上,由下至上快速插干。 胸前的两只奶儿因为这剧烈撞击飞快跳动着,被男人一把抓住重重吸吮,牙齿碾磨着奶头,咬得她又哭又叫。 “不要,不要……求你了周正彦,不要......了……” 孙菲菲哭得连嗓子都哑了,在又一记凶狠的撞击下喷射出大股阴精时,止不住开始低吟。 “菲菲,刚才不是你要我操进来的?” 周正彦哑声在她耳边调笑着,大手还握着她的大腿根往外掰,将大鸡巴送得更深,故意道:“是不是觉得我肏得你还不够舒服,嗯?再深一点好不好?” 他黑瞳幽深,如山中的暗流,薄唇紧紧抿着。房间里开了空调,还是有豆大的汗珠不断渗出来,随着他挺腰肏干的动作滴落而下,有的顺着男人的脖颈往下淌,有的落在女人被撞击得来回晃动的奶子上,景色靡艳非常。 “啊,唔…太快了,啊……周正彦,别……啊,慢点......好快,好深……我受不住……” 孙菲菲紧紧攀着他的脖子,嘴里吐出的呻吟被撞得支离破碎。 男人抱着她回床上,开始快速地操干。 他从来没有这么快过,也从来没有这么凶狠过,这好像是比之前每一次都要狠戾的侵犯,大鸡巴贯穿着窄小的花径,恨不得要将那娇嫩的穴肉给肏翻捅烂。 “舒服吗,菲菲?”连续高速抽插了数十下之后,男人抵着她射了出来。 女人此时已说不出话来,高耸的胸脯急促起伏,一抽一缩间,感受着男人的肉棒在体内的颤动。 长指落下来,轻轻摩挲着她红肿娇嫩的唇,幽深的眼瞳里温柔与眷念并存。 在女人迷蒙的双眼注视下,他宣誓了主权: “菲菲,你是我的。” ---------------------- 抱歉今天更新晚了,现在补上。 晚上12点还有一更,当做明天的。 偷窥(26) 两个人久违的欢爱持续了两天两夜,周正彦食髓知味,恨不得把整个人都嵌进她的身体里,孙菲菲刚开始还能跟他胡来,到最后还是有些受不住。 由于长时间的摩擦,她的阴唇稍微碰一下都是疼的,导致她都不能穿内裤。 好在没工作,平时就待在家里,她平时也不怎么动。 不过这个时候她也不敢待在周正彦的家了,只要待在他家,就会以各种各样的姿势在画室、厨房、床上、浴室……房间里的每一个地点承受着男人永无止境的欢爱。 好在这两天他的新画要签约,再加上要出去采景找新的灵感,才勉强放过了她。 孙菲菲回自己家睡了一天,晚上起来时下意识地去窗边望了对面一眼,正好看到对面窗户里画画的男人。 好像很久没看他在窗边画画了。 一瞬间又想起了几天前他抱着自己在床边操弄的景象,她脸有些红。 “叮咚,”床上的手机响了一声,她转过身去看了一眼,是周正彦发来的消息。 “又偷窥我?” 再次走到窗边时,就看见对面的男人手中拿着手机,对她轻轻晃着,脸上带着被抓奸的笑。 孙菲菲发消息过去狡辩:“才没有。” “不早了,早点休息。” “……” 她敲字:“我才刚睡醒。” 下一秒男人的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孙菲菲立马就接了:“喂?” 明明只隔了一个楼层的距离,两人还偏偏要打着电话。 不过孙菲菲还挺享受这样的感觉的,至少现在男人动不了她。 “你的小穴好点了吗?” 孙菲菲没想到男人一打电话过来说的第一件事竟然是这个。 偏偏还是那么一番正经,用着极其严肃的语气。 “好……好点了。”她低着头,不敢看对面的人。 “明天因为出版画的事要出去跟人谈一点生意,可能会晚点回来,到时候下午带你出去逛逛。” “好。” “那既然你刚睡醒了,现在应该也没什么睡意,不如我过来?” 女人心里一咯噔,立马开始打呼呼:“啊好困好困!我挂了,我要继续睡了!” 只听电话那边传来男人低沉的笑:“开玩笑的,这么不经逗。” 孙菲菲:“……” 她怎么感觉她的乖小孩突然之间变坏了呢。 白天睡过一天的觉,晚上她就有些睡不着了,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了很久。 一到晚上睡觉之前就容易想太多,过去这一两个月的事就像幻灯片一样在她脑海中播放,可她现在也不觉得有多害怕了。 桌子旁放着周正彦送给她的两幅素描画,现在已经被她拿来当做镇家之宝了,有这两幅画在,她睡觉的时候觉得格外安心。 大约又在床上磨了一个多小时才又勉强睡去,这一次没做什么梦,心里还是有些许恐慌,可她突然觉得这样的恐慌跟她陪伴久了也就适应了。 就像前段时间的那几起杀人案存在于她的视线中太久了,现在也觉得不过如此。 也许是她幸灾乐祸,毕竟灾难没有临到她的头上。 不过想着这段时间来周正彦对她的照顾与爱护,她想哪一天自己要是落到了那个杀人犯的手上,周正彦说不定要跟那个人拼命。 一想到这,她便安心地睡过去了。 因为周正彦一大早起来跟出版商谈合同,说是中午回,再一起出去吃个饭。 孙菲菲没了工作人闲得很,坐公交去附近的菜市场买了些菜回来,她家的煤气有些坏了烧不了,只能去周正彦家。 周正彦家有厨房,只是很少见他用过,做菜工具倒是挺齐全,水果刀、菜刀、肉刀一应俱有。冰箱里的食物不多,她把买来的新鲜的肉先放进了冰箱冷藏,然后去摘蔬菜。 她的厨艺原本还是张梅教的,这些年在外打工惯了也没多长时间能自己烧火做饭,也就是现在没工作了闲着慌,突发奇想地想给周正彦做一顿饭。 就两个人吃的饭,也不太多,她只做了三样菜。 小炒肉,地三鲜,还有一道炒青菜,她尝了一下味道,比不上那些饭馆里的厨子,但勉强能吃。 周正彦还没回来,她先把菜放在灶台上,用罩子盖着。 她原本还想帮男人打扫一下房间,可周正彦比她要爱干净得多,房间里一点灰尘都没有,想来每天都认真打扫过。 这几天做爱的时候男人把每个房间的窗帘给拉上了,早上走的时候也不见他拉开,孙菲菲便去各个房间把窗户打开通风。 画室的窗户紧闭,似乎有段时间没打开了,整个房间里充斥着一股染料的味道,不大好闻。 她力气小,把窗户扒了半天也只稍微开了一点小缝,但她向来是不服输的性子,手指扒着窗户边缘使劲往后拉,把所有的劲都使了出来,终于把窗户给拉开了。 想来是窗户边缘沾染了一些染料,黏住了不好打开。 只是窗户被猛然地拉开,她身体惯性一时支撑不住,身子猛地向后倒,又把周正彦画的画给撞倒了。 孙菲菲:“……” 怎么每次都会有这样的尴尬事。 顾不上背上的疼痛,她连忙转过身把身后撞倒的画扶起来摆正。 可手刚碰上画板,她人就愣住了。 这一张画板上画的是咪咪。 平时画风景画的人这一次难得画了些小动物。 可…… 女人瞳孔猛然睁大,看着画上的咪咪,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画上的小狸花猫是完整的身躯,被上了色,黑得发亮的毛发,炯炯有神的幽蓝色大眼,一双灵动的耳朵高高耸起,还有健全的四肢。 这是完好状态下的咪咪。 ……如果排除掉它左耳、左后腿那些迸出的鲜红的血的话。 大片的血迹在画板上晕染开来,像是一副生动形象的图片,把它遇害时的情境生动形象地画了出来。 仿佛咪咪当时遇害时他就在现场看着一样。 她之前在画室从未见过这张画。 地上掉落的不止画板,还有一层纱布。 是之前放在角落里被画布盖上的画的其中之一。 她看着旁边用画布遮住的几张画未示人的画,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心里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女人眼睛直盯着那几张画布,无名由来的恐慌。 最后还是按捺不住,她扶着腰起身,一步一步走上前去,扯着那一层画布,在心中猛吸了一口气,最后用力扯了下来。 仿佛是像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一切的事情在她打开画布的这一刻就已回不了头。 第二张画是一群死猫的尸体,周正彦的确是画画的高手,不管画什么都是栩栩如生,包括一群死物的尸体。 跟那一天下雨时她跟着咪咪艰难爬上山时看到的情景基本上一模一样。 只不过可能当时她看到的情景是被大雨冲刷过的,很多血迹都已经被冲淡了,但这张画上的内容到处都是血腥。他可真是心细,连猫的内脏都画了出来,沾染着大量的鲜血和不知名的肉浆。 第三张是一具女尸,面容惨白,中长发,碎发大半挡住了脸,她也看不清面容。但身上的伤口历历可见,尤其是胸口和腹部,到处都插满了刀。她竟然下意识地数了起来,泛着冷锋的刀沾染着鲜血有些不大好数,大致数下来有27刀左右。 下一张是第二起被绑在床上的独居女性受害者。 可能是她把那石灰水想象得太过柔和,当时在脑中想象画面的时候大概想着受害者皮肤泛红之类,可现在看到画板上那皮肤已经烂得千疮百孔,身上到处都是血迹的女人,差点又要吐出来。 接下来的一张画里的主人公是流浪汉,可能是周正彦过于爱干净,不愿意沾染那肮脏的人,这张画倒是没有过于血腥,流浪汉的胸口被插了一刀,连鲜血都没冒出来几滴。 孙菲菲从没看过周正彦画的人像画,唯一见过的两张就是自己。 但是那两张上的自己只是单纯的轮廓,不像面前的这几张,并没有上色。 她还记得那个时候周正彦对她说得什么来着? “之前我画的都是些风景画,没怎么画过人像,也不知道该怎么给人上色.......” 这不是上得挺好的么?画板上的受害者就像是用照片拍摄下来的一样,哪怕这几个人她都没见过,还是能通过那鲜艳的色彩观察到当时那几人死时的惨状。 后面还有两幅被挡住的画。 女人在倒数第二张画面前停了下来。 刚才一路走过来看着那些血腥的画已经做了一些心理准备,可现在……在已经知道了这一张画的主人公是谁的情况下,她突然有点不敢打开这张画布了。 “孙……孙冬……” 她情不自禁地念出弟弟的名字,眼泪已经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这个时候她才反应过来,这个与她相处了两个多月的人,好像是之前她一直惧怕的变态杀人狂。 尽管不想承认,可这些画就是明晃晃的证据,像是一把把尖锐的利刃插在她的心上,告诉她这个残酷的事实: 他已经残忍地杀了好几个人,甚至还分尸了自己的弟弟...... 可他竟然还能以那样一副姿态活跃在人群当中,每天亲切地与邻居们打着招呼,甚至还在第一起杀人案刚爆发的时候还主动帮助人安装防盗窗...... 剩下的事情她不再敢多想,过往亲密的欢爱在此刻只让她觉得无比恶心想吐,鼓起巨大的勇气,她扶着腰起身,踉踉跄跄地往门口跑去想报警。 她想不起来刚才手机放在哪去了,整个房子都像是一个阴森的巢穴,她在此地一刻都不想多待,恨不得立马跑出去逃离这个地方。 可她刚走了没几步,手脚就吓得没了力气,脚下不知道踩到了什么东西,整个人摔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剧烈的痛苦从肚子和胸口传来,她咬着牙,眼前一阵一阵地发黑,但强烈的求生欲望促使着她艰难地从地上匍匐着往门口爬。 “咔嚓。” 门口传来异样的响动,似乎是钥匙插入锁孔中转动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犹如警钟,一击一击敲打在女人的心上。 孙菲菲惊恐地瞪大眼睛,看着那扇即将要打开的门。 他,回来了。 (偷窥上半部分完) 偷窥(一) 凌晨,时间刚过六点。 周正彦睁开了眼,昨天晚上睡得很早,但这并不是他如此早起的原因。 虽然面上没什么表情,但是心里对今天即将要发生的事期待已久,连带着走路都觉得有些兴奋。 他从床底下拿出一个黑色的皮箱,慢条斯理地打开。 里面清一色的全是约是15厘米长、两厘米宽左右的匕首。 视线一下一下扫过去,确定里面的匕首28把一个不少之后满意地关上了箱子。 虽然确定第一个猎物要在今天捕获,但是今天其他的日常工作安排也不能少。 他换了平时早上跑步时穿着运动服进了卫生间洗漱。看着镜子里自己英俊的面容,一瞬间眼底露出有些厌恶的神情。 可他还是对着镜子里的那个人露出了一个笑容。 双眼微眯,嘴角上扬,露出三四颗整齐的白牙。 “刘叔早上好呀!” 不对。 他收敛了笑容,镜子里男人的表情一瞬间就冷了下来。 今天门卫处不是刘平值班。 他身体前倾,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适当调整了些笑容,又重新道:“张叔今天是你值班呀!早上好!” 反复在镜中操练多次之后,男人这才稍微满意自己的言行举止,拿起MP3出了门。 MP3里放着巴赫的《哥德堡变奏曲》,他调整着周身的肌肉与呼吸,顺着小区的道路开始跑了起来。 每天早上他都会在小区楼下跑个两圈,再去外面的道路上跑个一公里以锻炼体魄。 这一次在小区楼下跑步时,远远地就看见小公园那边坐了一个女人,她手里拿着面包,低着头,似乎跟什么东西说话。 他稍微跑近了些,这才看清她喂的是猫,只是那猫一看见他,就立马钻进了草丛中。 喂猫的女人脸上似乎有些局促,不安地看了他一眼,他也回报微笑,正好用早上刚训练出的表情。 从女人身边跑过去,他脸上带着的笑容完全冷了下来。 那只猫……他没有看错。 是前段时间他把左腿和左耳用钳子砸碎的那一只。 竟然还活着,还以那样一副可怜兮兮的姿态出现在人的面前祈求食物。 真是可笑。 不过也是,当时他也没想那么快结果了它,毕竟享受猎物在自己手上痛苦挣扎的表情才是他极其愿意看到的,又怎么舍得那么让它轻易去死。所以他当时也只是废了它的一只腿和一只耳朵。 周正彦很快跑到小区后面的那一片大型垃圾场,他抬头往上看了一眼,幽深的瞳孔里满是冷漠。 “算了,现在已经有了一个猎物,暂时放你们一马。” * “叮咚……” 敲门声响起。 “谁呀?” 女人走上前,从门口的猫眼处往外看了一眼。 只见一面向极其英俊、20岁左右的男孩子穿着快递派送员的蓝色服装,戴着一个黑色的鸭舌帽站在门前,脸上挂着淡淡的笑。 他手上拿着一个很大的纸箱子。 “您的快递我帮你送上来了,麻烦您出来签收一下。” “哦……好……”女人打开房门,从男人手中接过快递盒子,又忍不住瞟了他一眼。 这么帅的男派送快递员之前怎么没见过? 看着孩子的面容还很年轻,应该是大学生,最近刚找的兼职么? 接过快递盒子,女人用手掂了掂,有些重。 好像她买的东西没这么重吧…… 还未等她仔细细想,一股强大的力道突然袭上她的脖子,掐着她往房间里带。 女人惊恐地瞪大双眼,还没反应过来,房间门就被男人猛地关上。 强大的力道钳制她的脖子,她从未感受过如此强硬的力气,像是一股巨山压在胸口,很快就两眼发黑喘不过气。 求生的本能迫使她身体开始挣扎,手上刚接过的盒子也拿不稳直接摔在了地上。 纸盒子里面的皮箱掉了出来。 那不是她要买的快递。 箱子砸在地下时发出沉闷的声响,伴随着里面叮叮当当的响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有些突兀。 “嘘……”男人一只手掐着她的脖子,另一只手伸出食指放在耳边示意她噤声,他眼睛微眯,嘴角稍微上扬了一个弧度。 “不要说话哦。”他笑着道,带着完美弧度的虚假笑容伴随着那双毫无温度的幽深的眼,仿佛丛林里蓄势待发的野兽,换上了柔顺的羊皮。 单单是这么看着,就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呜呜呜……” 剧烈的痛苦从身上各处传来,疼得女人想挣扎,可双手双脚都被束缚住,根本无法动弹。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面容英俊的男人从刚才掉落的箱子里掏出一把又一把的小刀往自己身上插。大腿、小腹侧边、腰际、胳膊……自己身上几乎每隔一处都要被那锋利的刀刃而摧残。 一下又一下,强烈的刺痛从伤口处贯穿大脑,疼得她眼前发黑,额头直冒冷汗,可竟然还没昏过去。 “你放心,”他笑着道:“我专门研究过人体的,在这些地方把刀插进去不会让你立即死。” 话音刚落,男人就拿着刀,直接当着女人的面把她的十根手指全部切了下来。 “不!呜……”剧烈的痛让她想大叫,可嘴巴被衣服给堵住了,只能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生理眼泪被迫流出,和嘴中流出来的涎水糊了满脸。 现在的她仿佛刀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承受着非人的虐待,根本无处可逃。 男人站起身,从腰间取下相机摆在眼前,镜头对准女人已经没有多少生气面色惨白的脸。 “来,笑一个。” * 周正彦今天很高兴。 连带着骑着自行车在路上走小腿都蹬得飞快,他先去了老地方换回衣服,毁灭证据之后看还有时间,又去浔阳区大桥那边拍了些照片。 细心谋划了半个多月,今天的猎物终于捕捉到手。 看着那女人死前挣扎痛苦绝望的心情,他就觉得心情格外舒畅,浑身上下都是放松的,连嘴角都不自觉地上扬了起来。 杀人可真爽。 当那尖利的刀刃插在女人身体里听着她发出的痛苦呻吟,仿佛是世上最美的歌谣。而从她身体里迸射出来的鲜血,则是他见过的最美的景象。 情不自禁地,他拿相机拍了下来。 连喜欢的音乐都没听,男人一路哼着小曲回到小区。 骑车走到小区门口时正好跟早上喂猫的女人撞上,他甚至连平时早上训练好的表情都没做,稍微按了一下车铃,直接就着杀人的高兴对她笑了一下。 自行车从她身边快速略过,那女人似乎对他说了一句什么话,他也没认真听,满脑子想的都是刚才那杀人的快感。 这不是他第一次杀人,但是他第一次觉得如此兴奋,单纯用相机记录下来远远不够。 要画下来。 要把那个女人死前的悲惨样子完美地画下来才行,让她成为自己的第一张杰作。 这般想着,回家便拿起画板开始画了起来。 他不大喜欢画室,那里摆放着他的很多“杰作”,都是用来吸引别人眼球挣钱的玩意儿,唯一自己喜欢的也就是最近刚画出来的那两张猫的画还有些亮点。 不过那猫再有亮点,又怎么抵得过人。今日份的猎物他可是在暗中期待了很久,待到最后捕获在手时那般自豪成就感,仅仅是杀几只猫无法比拟的。 他走进卧室,把洗好的照片一张一张平铺在地上,摆成猎物死之前的姿势。 他的记忆力很好,那猎物最后失血过多而死的时候尸体的姿势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将照片摆完之后,他拿起画板架在窗边回想着经历杀人脑中闪过的丝丝快感,拿着画笔开始描绘自己的杰作。 刚用画笔简单勾勒出那猎物死之前身体的姿势,他就注意到一道若有若无的视线。 身为在暗中偷窥猎物的猎人,他对这一道视线再熟悉不过。 有人在偷窥他。 周正彦稍微侧了一下身子,用画笔沾染了一下红色的颜墨,幽深的眼眸往上抬了抬,视线落在窗户前对面的那一栋楼。 对面比他楼层还低一层的窗户,一个披着长发的女人站在窗口处正偷偷望着他。 他其实不太喜欢这种被人偷窥的感觉,以往都是他从暗中偷窥别人,不过此时他在画画,正是灵感来源爆棚的时候,不想为了这个女人把自己的“杰作”给毁了。 不再想其他,他安心作画。不过半个小时就将今天猎物垂死挣扎时的表情和身躯完美地画了下来。 当然也没忘记那猎物身上插着的28刀,每一刀身处的位置,每一刀插进去的深浅,伴随着红色染料的运用,甚至连刀尖上沾着的鲜血都极其考究。 周正彦看着自己的画作,觉得格外满意。 在此期间对面女人对他的偷窥一直没停过,那道若有若无的视线在他身上停留了半个多小时。 他将画收起来放进画室,进了卧室之后便关了灯。 他的视力很好,即便身处一片黑暗当中也能看清楚刚才放在地上的大部分照片。 不过他没先去欣赏,反而行走在黑暗中,慢慢走向窗边,观察着对面的窗户。 那女人竟然还在,她脸色有些红,湿漉漉的眼往他这一处窗户四处张望,似乎要把身处于黑暗中的他给望出来。 她是谁? 为什么要盯着自己? 难不成……她已经发现了自己的身份? 不可能。 这女人她之前见过,虽然自己前段时间才刚搬过来,她在这也没住多久。平时就是早上自己去跑步时能跟上班的她碰见一两面。 他不相信那一两面就能让这个女人怀疑自己。 大约过了三四分钟,那边的女人终于离开了窗户。 可他并没有走。 周正彦在思考。 他幽暗深沉的眼紧盯着对面那一扇已经关了灯的窗户,半天未动。 这个女人为什么要偷窥他? -------------------------------- 是的没错,本文采用双视角叙事,现在视角转到男主这边了。 写到这里也就不害怕剧透了,这个文章主要内容就是标题:《偷窥》 女主偷窥男主,男主偷窥女主,猎人偷窥猎物,猎物偷窥猎人。 大概就是这么一个故事。 因为前段时间跟朋友大致商量了一下男主视角的情节,偷窥上半部分女主视角卡得很好,我承认有点吊胃口。 我的朋友建议我是先把结局写出来,但根据我自己的想法,类似于悬疑的剧情,最主要的看点就是前面的伏笔和铺垫环节,等到最后真相揭开的时候就只剩下一个结果,也没什么好写的了。 大家想看的结果无非是周正彦回来之后会对孙菲菲如何,这个结果其实一章就能搞定。但对于我来说,周正彦要对孙菲菲怎么样其实要看他自己的想法,要看他自己的想法就要先走男主叙事这一条线更有代入感。 只是我平时三次元的事情太多了,再加上写得也比较慢。(其实我觉得我写得还算比较快的了,虽然基本上一天一更,但是字数都稳在3000左右,有的甚至过了4000,差不多别人的三四更了。说到底可能是剧情的铺垫不太好写,感觉写得有点慢。)偷窥上半部分就差不多花了一个月的时间,下半部分是以男主的视角来写,包括男主的身世以及案件的详细介绍还有些对女主感情的小细节等等,恐怕要写的时间不比写女主少。(再加上12月份快到了期末,我大概12月中旬的时候会稍微停下笔备考期末,到时候可能更没时间。)我就害怕把男主视角走完之后再写结局,你们可能有点就不太想看了。 可我就想把每个人物的身份细节都好好写出来,尤其是男女主,不能没有排面。在我看来一个好的人物形象就是多面性的,需要多方面的描写。但我就是有那样的问题,什么都想写,可是什么都写不好。你们看我的文章大概都能知道我写作的特点,只要稍微写一点剧情就会飘,这一篇《偷窥》早就列好了大纲,按照大纲走可能还稍微好一点。(其实已经删掉不少情节了,感觉还是有一点)隔壁《嗜她成瘾》早就已经飘得不成样子了。(有时间尽力再圆回来) 所以大概还是想看看宝子们的意见啦,想知道是想看男主视角的人多一些,还是直接想看结局的人多一些。 如果是想看结局的话那就先把我的书加入收藏放一阵子吧,如果想继续看男主变态视角的话,可以稍微每天等一下更新。 总之还是很感谢各位包子们的支持啦! 然后然后再悄咪咪地说一句,我其实每天都有爬上来看本书的数据,每天更新一章,就会稍微有一点点人气,我知道我自己的文章写得不怎么好,也没多少人看。但还是希望喜欢的读者能投个珠珠或是评论,给我继续写下去的动力。每天看到书的收藏量增加、评论量增加、订阅量增加、和人气增加我都会很开心,感觉我一直以来付出的努力都获得了回报。 不管怎么说还是感谢一直以来支持我的宝子们啦! 偷窥(二) 周正彦难得未按照规定时间早起。 第一是因为昨晚沉浸在杀人的快感中乐得半宿都睡不着,第二是觉得疑惑。 疑惑住在对面的女人为什么要偷窥他。 半夜他未睡着,起来过好几次,站在昏暗的窗户前,望着对面早已按下去的窗户,如同野兽一般晦暗如深的眼紧紧盯着那一处。似乎要通过那一扇窗户把那房间的女人盯出个透彻。可他是杀人犯,又不是读心狂,不懂那女人到底在想什么。 其实六点的时候他已经醒了,只是觉得茫然,不知道该怎么做,后来稍微磨蹭了几分钟还是换上了运动服出门。 仍旧是围绕着小区小道跑了两圈,可是这一次不见那个女人的影子。 他抬起手腕看了钟表一眼,今日比平时的时间晚了约十分钟,说不定她去上班了。 可没过一会儿,又突然反应过来,他关注这女人干什么? 这人住的地方离他这么近,万一出了事很容易引起警察的怀疑,选猎物也不是这么选的。 跑完步他去街上买了点吃的,顺便骑车去浔阳区那边拍照。 在选定第一个猎物时他就已经确定了第二个猎物的目标和行动轨迹,现在正在踩点。 因为是除了那个人之外他的第一次杀人,捕捉猎物之前要做好充分的准备,第二个猎物也是如同先前一样居住的环境附近并无多少监控。 他昨天才刚杀完人,现在也不急,只是在周边小区稍微看了一眼之后便回去了。 回去时正好碰见小区楼下闹哄哄的,几辆大卡车停在小区门口,上面装载的都是些防盗门窗。 “刘叔这是怎么了?”他笑嘻嘻地上前询问,“怎么突然要安装防盗窗啦?” “唉,”刘平叹了一口气,“孩子你还没看新闻吧?咱们市一个可怜的姑娘被杀了……” 他早就知道了,毕竟那可怜的姑娘就是他杀的。 新闻是中午爆出来的,当时他只是囫囵看了一眼,毕竟新闻爆出来的不是警察调查的细节,只大概说了一下那受害者的惨样。 具体什么样,只有他和调查的警察才清楚。 不过他当时看这新闻的时候脸上可是一整个自豪的样儿,毕竟自己的杰作上了网被人所熟知,可不知道有多高兴了。 可此时此刻,他脸上却是一副惊恐夸张的表情:“不会吧?” 刘平看了眼手机,摇了摇头:“现在新闻上都报道这件事呢,正好咱们小区最近要弄装修,那边派了一些志愿工作者来帮忙安装防盗窗,不过人有些不够,我等下也要去帮忙。。” 周正彦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防盗门窗?以为有了这东西他就进不去了吗? 男人稍微笑了笑,“刘叔我来帮你吧。” “这怎么好意思?”刘平挠了挠头,“你还有自己的事要忙呢,不用管我们,反正这窗户安装起来也要个几天,慢慢来就是。” “没关系,反正我平时没事也就是在家待着,正好就当锻炼身体了。” 身为猎人存在于正常人的生活中自然要有好的伪装。 “乐于助人”、“活泼善良”,这就是他的在人群中的“外衣”。 基本每一天早上一出门他就会跟楼下门卫小区的保安打招呼,不只是保安,只要是小区里所有遇到的人,他都要伪装起原本的面容,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 毕竟没有几个人想与怪物相处。 人们向来就是喜欢好的、对自己有利的、看着顺眼的,只要稍微有一点不符合自己的心意,都不知道要在背后做出什么肮脏事出来。 还未等刘平说话,他就已经将车停在旁边去帮忙搬东西了。 “这孩子……”刘平打心里露出笑容,“可真是不错啊,要不是我女儿已经有男朋友了,还真想让他跟我女儿试试.....” 其实周正彦帮忙刘平安装防盗门窗不仅仅是进一步完善自己的伪装,他也试着安装门窗时跟别人说话,观察他们的表情。 看着那些人开心、生气、恼怒、紧张……脸上显露的各种各样的表情,选了几个最常用的记在心里。 好像如果脸上露出的单单只是一个笑容,还是有些太假了。 总要多学几个,总不能当听见别人说那“恐怖”的凶杀案的时候,他脸上还是带着笑吧? 安装门窗的工作很简单,只是稍微看那工人用扳手把螺丝拧了一两下固定住,他就懂了。 一个下午大约帮了15户,顺带也观察了一下他们家的格式布局。 从选择在这里住下开始,他就稍微更改了下房间的构造,幼时的某些记忆一直影响着他,到现在竟然还没能够改掉。 把第15户防盗窗安装好的时候太阳差不多已经快要落山了,他用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汗,侧头时正好看见侧身坐在对面小花园的女人。 落日的余晖洒在她的身上,照得她身形单薄,像个十几岁的孩子。可他知道,这女人的年龄要比他大好几岁。 其实如果不是这人离他的住址太近,把她当做自己的猎物也挺不错。 长了那么一张可爱的娃娃脸,他都有点舍不得要毁了,如果在她身上别处拿刀子割肉的话,说不定能看到她脸上那痛苦呻吟的神情。 一定是极其美妙的画面。 真是可惜……这一个猎物只能放弃掉。 不过,如果不杀她,当一个自己的模仿对象也挺不错。 看见那女人在低头将手中的面包往前递给那可怜的小动物时,周正彦幽黑的眼变冷了一些。 她又在喂猫。 怎么,是可怜那个东西吗? 再可怜又有什么用,上次只是他放了那小东西一马,迟早有一天会把这玩意给杀了的。 再说了,这种丑陋的东西竟然还会有人愿意去喂? 那边安装的工作到今天已截止,他放下手中的活计,下意识地往女人那边走,想着该如何与她搭话。 毕竟是同一个小区的,稍微打个招呼聊聊天,正常搭话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他想知道这女人为什么要偷窥他。 同类之间是会相互吸引的。 但是他见到这女人的第一眼就很确定,她不是自己的同类。那双眼睛太干净了,干净得犹如一汪清澈的湖水,不含任何杂质,让他看了忍不住想玷污,想毁灭。 可不是同类,为什么她要偷窥自己? 难不成是把他当成了猎物? 脑海中带着这些疑问,他已经不知不觉间走到了女人面前。 那女人也注意到了他,但她眼里满是惊恐,看见他时身子抖了一抖,甚至还往后缩了一下。 怎么? 他很可怕? 那猫又跑没影了,猫怕他很正常,毕竟自己废了他的一只腿和一只耳朵。但这女人有什么好怕他的?他又没对她做什么。 按耐住心中那股无名的烦躁,他伪装起自己的面容,露出早就已经训练好的温和笑容,声音也下意识轻了不少:“姐姐。” 他不知道她的名字,想着她比自己大,喊声姐姐应该不过分。 那女人回头往四周看了一眼,似乎在确定自己是不是在喊她,过了好一会儿才犹豫道:“你是……在叫我?” 他轻笑了一声,心想这女人是眼瞎吗,现在这儿就他们两个人,他刚才除了喊她还能喊谁? 但他却轻声道:“是的。” 这女人似乎很容易担惊受怕,说话要比平时的语气更轻柔点才行,不然不知道她会被吓成什么样子。 “姐姐,”他又轻声唤了一声,模仿着呢电视剧里男人们温柔的语气,想着说不定这女人可能看了今天的新闻担惊受怕的,便安慰道:“天快黑了,现在外面很不安全,还是早点回去吧。” “好……好的,我这就回去。” 女人拿起包,起身往家里的方向走,但可能是有些太慌了,既然连站都站不起来,差点都要倒地上。 周正彦就没见过这么蠢的人。 但秉持着做戏就要做全套的原则,他上前扶了一把,“小心。” 女人半个身子伏在他怀里,她真的好小,头顶连自己的脖子都没到。 二人如此亲近的距离让他想到了脑海中某些肮脏的画面,下意识地就想把她给推开,可又怕这样突然的动作会引发怀疑,只能继续僵硬“安慰”道:“姐姐,你没事吧?” “没……没事……”还未等自己有所动作,她就已经从他怀里退了出去,她低着头,但面色有些红:“我……我先回去了。” 周正彦突然想起昨天晚上她从房间里偷窥自己时,面色好像也有些红,这是什么表情? 不等他细想,那女人已经准备要回家了,他说了句:“路上小心。” 周正彦回到家时,脑子里面还在想那女人面上露出的表情,明明是那么一张普通的脸,为什么就在短短的十秒中间就能做出那么多的表情? 如果不是确定她不是“猎人”,他可真是要佩服她的演技,但一个普通人应该也没这么多复杂的情绪吧? 他现在甚至有些后悔把这个女人当做他的模仿对象之一了。 太蠢,又那么担惊受怕,还到处泛滥着爱心,真当自己过的很好吗,竟然还想着要喂那只猫。 男人从洗手间出来,他刚洗完澡,衣服懒得换,只用浴巾稍微围了一下下身,刚一进卧室的门,就察觉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视线。 周正彦皱了皱眉。 还在偷窥? 这女人到底在干什么? 他走到窗边稍微往那边看了一眼,就发现女人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大对。 她脸色红得有些不正常,眼神湿润迷离,嘴巴微张,似乎在念叨着什么。 生活在人群中这么久,他倒是很少见到过有人露出这样的表情,还没等他关了灯在暗处盯着女人仔细观察几分钟,那边却突然没动作了。她表情慢慢恢复正常,没过一会儿就离开了窗户。 周正彦:“……” 仅仅是通过窗户的偷窥好像看不出什么,他得需要细看一些,最好是在女人注意不到的情况下,直接看清楚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 对面窗户的灯已经暗了很久了,男人身处在黑暗中,冰冷无神的眼睛目视着前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很久,他才说了一句:“……把你当做我的猎物,好像也不错。” 偷窥(三) 周正彦上午又帮几户人家安装了防盗窗,听那几家人说着昨天突发的凶杀案,看着他们脸上担惊受怕的表情,就觉得心里格外畅快。 刘平却有些不好意思让他帮忙了,周正彦还没安装几个,就被推着往外走。 “小伙子出去玩去,你去歇会儿,剩下的我来安装。” “行。”他也没拒绝,刚准备回家,就看见那女人坐在小花园旁边喂猫。 她今天穿了一身黑白的碎花长裙,平时扎起来的头发今天披在肩上,好像还化了妆,远远看过去倒给他的感觉与平时大不相同。 看起来好像成熟了不少。 他来了兴致,直接走了过去,学着一副温柔的语气跟她对话:“姐姐,你在喂猫吗?” 猎人在抓捕猎物之前,也需要对猎物做一定的引诱,把那猎物带到自己所设下的圈套之中。昨天确定好把这个女人当做自己的“猎物”之一,他就在脑海里面安排了各种可能性。 这女人似乎挺喜欢猫的,不如借着自己也“喜欢”猫的由头跟她拉近距离。 那女人似乎被他突然出声给吓了一下,不过很快反应过来。 “是……是的。”女人低着头,话语间透露些许不太稳的气息。 “呀!我也很喜欢猫,”周正彦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这般恶心人的话的,想来是平时伪装得太久了,这般说出来竟然也觉得一时间没什么,他故作姿态地往女人身后看了眼,又道:“姐姐,你喂的是什么猫?” “就……就小区里的流浪猫而已,我随便喂它点吃的。”女人用手指了指那小猫。 男人毫无感情冰冷的眼紧盯着那猫,脸上带着不知名的笑。看着那猫一脸警惕地看着自己,看样子是没忘记他前段时间对它做了什么事。 “它……它有点怕生,见到陌生人会躲起来,”女人跟他解释:“我也是跟它相处了好久它才肯亲近我。” 男人身体前倾,稍微眯着眼睛往草丛看了一眼,随后故意问道:“它的耳朵怎么回事?” 除了被自己弄的,还能是怎么回事? 可偏偏他就要提出来,好像是在无形中炫耀自己的作品。 “应该是被狗咬的吧?”女人拿着剩下的面包轻声唤:“咪咪,咪咪,到姐姐跟前来。” 那小狸猫躲在草里不肯出来,幽蓝的眼睛里满是谨慎,它盯着男人,发出嘶哑的低吼的“哇呜”声,仿佛下一秒就要扑过来跟他打架。 真是有点长进。 他还以为这畜牲又会像往常一般见到他就跑,这一次倒是稍微长了些气势。 “你……你要不试试喂喂它?”女人把面包放在他手里,道:“这小猫很怕陌生人,不过……你经常喂它些吃的,后面它的态度应该会慢慢好一些。” “是吗?” 周正彦看着面包,忍不住冷笑了一声。 这畜牲能对他有好态度那可是真是有了鬼了,不过碍于当着女人的面也不好做些什么,只能将手向前倾了一些,用稍微温和的语调唤它:“小猫猫,要吃吗?” 可他冰冷的眼里没有一丝温柔,反而透露出些许阴狠。 周正彦话音刚落,躲在草丛里的那畜牲突然猛地钻出来,直接狠狠地在他手腕上留下一道爪印,他其实原本能躲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稍微愣了一秒,给了这畜牲可趁之机。 还未等他有什么下一步的动作,那猫已经不知道往哪跑去了。 “呀!”女人突然尖叫一声,抓着他的手腕道:“你被咪咪抓伤了,要赶紧去打疫苗。” 周正彦看着手上的伤口,一时有些愣怔,这点伤对他来说其实没什么事,只是一点小抓伤而已,跟他过去受过的那些伤相比根本算不得什么。 只是女人表情如此慌张,倒一时间让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伤在她看来真的那么严重吗? 面对女人如此紧张的情绪,他不知该如何回应,只能道:“没事,只是小抓伤而已。” “怎么可能没事!”女人声调猛然拔高,把周正彦吓了一跳。 她脑子没毛病吧? 还是说……太过于胆小怕事了,见到一点血就要死要活的?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自己的手就被她拽着去附近的自来水管旁被迫清洗伤口。 “你先拿清水冲洗一下,我找找附近有什么医院带你去打狂犬疫苗。” 听着女人紧张的话语和那忙乱的动作,周正彦终于反应了过来。 她应该是关心自己吧?不然这么夸张的情绪出现得就极其不合理了。除了这个他实在是想不到别的理由。 想及此,他突然觉得刚才被那畜牲抓伤似乎还是有点好处的,至少现在这女人已经有一只脚踏入了他的圈套了,不是吗? 周正彦轻轻笑了一下,想着她现在如此紧张,便继续“安慰”道:“姐姐,不用担心,我自己去医院就好了,你不用陪我。” “不……不,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让你去接近咪咪的,明明知道它怕生人,我还……”说着说着,女人竟然开始哭了起来。 周正彦就没见过感情如此丰富的人,就算经历过那么多大风大浪,也不由得感叹这女人的情感可真是变幻莫测,不过再这么哭下去他可能就不会觉得有趣了,反而会觉得有些不耐烦。 “别哭,”他用另一只手抹了抹女人眼角旁的泪,道:“姐姐,不是你的错,要是你实在过意不去,我们两个就一起去医院吧。” 原本以为一起去一趟医院她情绪说不定能稍微稳定下来。 周正彦真的很搞不懂。 明明受伤的是自己,怎么偏偏这个女人难过起来了,都已经到医院了,她的情绪还是低沉得很。 他想了想,用手轻轻拍着她的手,给他谢谢安慰:“姐姐,不用担心,我会没事的。” 谁曾想这女人的脸突然变红许多,竟然把他的手给睁开了:“对……对不起。” “没关系。” 男人表面上声音轻柔,可看着女人突然挣开的手,止不住地皱眉,内心已经掀起了一道波澜。 她这是什么意思? ……突然挣开他的手是什么意思? 是觉得自己的安慰不够好吗? 还未等自己想明白其中事情的缘由,就听女人道:“你……你帮门卫大叔他们装修完了?” 他道:“还没有,早上帮忙把B栋住户的防盗门窗安装好之后,他们让我在旁边歇一会儿。休息的时候我看见你在花园那边喂猫,就想过去看看。” “哦……” 随后又是无言的沉默。 周正彦虽然没看她,但他听力向来极好,视线也会时不时的落在他身上,自然就能察觉到这女人哭了。 她哭得很小声,明亮的大眼睛里包裹着泪水,半天都没落下来。 他看着极其烦人,却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怎么感觉和这女人相处在一起总是会打乱原有的计划,他昨天可没预想过这女人今天会哭。 之前在家做的一切伪装此刻在她面前都有些不太合适,他不知道该露出一个什么样的表情来回应面前女人的动作。 可如果再不回应,怕是会引起她的怀疑。 广播里的声音突然响起,“28号,周先生,请到301室。” 到他了,可他还是没能想好应对政策,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之前看过的某些电影画面。 那人之前虽然大部分时间都在施暴,但极少数心情好的时候会带他们一家人出去看电影,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想到了这个。 周正彦起身,望着旁边坐着的女人。 那女人也看着他,小声问:“怎……怎么了?” 话音刚落,她的视线便瞥向别处,不敢与他对视。 周正彦学着电影中男主角的动作把女人眼角旁残留的泪痕用手捻干净,随后念着那人的台词来哄她:“姐姐,别再哭了,再哭下去……我也会难过的。” 他其实也算有些病急乱投医,但没想到学着那般恶心的话语和动作竟然真的有些效果,她没再哭了。 他也转身去检查。 其实也没什么好检查的,不过是被一个畜牲给抓伤而已,打个疫苗就没事了。 但想着那女人稍微碰到一点事就大惊小怪的样子,周正彦想了半天,还是过去跟她说了一声:“姐姐你放心,疫苗我已经打了,现在没什么大事,回去吧。” “真的没事吗?” 果然,看着女人如此担心的神色,周正彦只觉得无语,不过还是道:“真的没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非要给我绑一圈白布,下午还要帮忙安装防盗门窗呢,弄得我现在都有点放不开手脚了。” 女人的脸好像又红了一些,但没说话。 “回去吧。” 中午回去之后周正彦就找了个时间去了小区后面的那个大型垃圾场。 男人身形矫捷,不过一两分钟就爬了一大段距离。一双阴鸷凶狠的眼在丛林中扫荡着,仿佛在寻找什么猎物。 没过一会儿,他就发现了那只猫。 那狸花猫缺了一条腿,在丛林中跑得不快,很快就被他抓住。 他掐着猫的脖子,又往上走了几步,停在半山腰处。 前段时间他极其喜欢在这里虐猫,基本上每个一两天就要弄死一两只,要不是后来杀猫的快感慢慢变得无法满足他而换了人类猎物,怕是这山上的野猫都要没了。 不过这么说也没错就是了,毕竟现在那些畜牲已经被他弄死了十几只,也该死得差不多了,也不知道这残疾废物怎么就生命力顽强活了下来,还被那女人细心照料着。 “你倒是挺得她的喜欢,”此刻的周正彦早已褪去了伪装,脸上的表情并不狰狞,反而还有些许平淡,但那双冰冷的眼里已经冒出了不少的杀气,他的语气极其冰冷:“我盯上的猎物,也是你能靠近的?” 那猫原本还在挣扎,可实在是被人类强大的力量所控,根本无法挣脱,很快乱动的肢体就变得有些僵硬了。 可到了最后关头,周正彦却突然停了下来。 他将那畜牲扔在一边,稍微拍了手上的灰。 “算了……暂时饶你一命,毕竟她基本上每天都要喂你,我还要靠你跟她建立起联系呢。你要是突然死了,我怕以后都找不到话题可聊。” “不过……”他从包里取出钳子,盯着那猫,嘴角边露出阴恻的微笑:“毕竟你把我抓伤了,若是再把你的腿给砍了她怕是又要伤心难过。” “就把你的爪子全给拔了吧。” 一声又一声猫的哀嚎从树林里穿出,在安静的林间响彻不断。只可惜人们都埋头于生活中并未仔细注意,这悲惨凄凉的吼叫声,除了周正彦,没人能听见。 偷窥(四) 周正彦把那奄奄一息的猫随手扔在林子里,随后回了家仔细洗手。 这种脏东西他本来无意亲自动手,可谁让那畜牲惹到他了。 手上缠了纱布,干什么事都格外不方便,他“啧”了一声,直接给拆下来扔了,看着手上那三道血印,他越想越觉得对那畜牲下手太轻了,把它的指甲拔了还不够,就应该连带着把牙也给拔了,让这个畜牲知道什么人该惹什么人不该惹。 如果不是怕被那女人看出来…… 想到那女人,周正彦垂了垂眸,她住在他的对面四楼,今天下午安装的防盗窗应该快到她家了。 周正彦从一旁的抽屉中拿出一个约手掌心大的黑色方形物什,放在手心细细把玩着,漆黑深邃的瞳孔中闪烁着晦暗不明的光。 …… 下午的安装时间一到,周正彦就去刘平那背着仪器上楼。他停在女人家的门前,看着面前有些破旧的门,刚准备敲门,女人就打开了。 “姐姐。”他又开始了平时的一副伪装,露出训练好的笑容,故意装作不知情道:“原来你住在这呀,就在我住的那一栋对面。” 女人竟然罕见地没接他的话,不过他也没怎么生气,转身去拿装修物件时,心里还想着那东西该放在哪儿才好。 客厅还是卧室? 还是先进去了观察清楚她房间的布局之后再决定该放在哪吧。 “门卫大叔呢?”女人侧着头往门外看了眼,随后问他。 周正彦一边拿着工具包,一边跟她解释道:“这两天帮着刘叔打下手那么多次,现在我能自己安装了,这小区住户还挺多,我跟刘叔他们分工合作,一人负责一栋楼的门窗安装。” “哦……” 周正彦动手很快,才上手了一两天现在基本上已经熟能生巧了,不过三四分钟,那防盗门就已安装完毕。 他刚一转身,就见那女人靠在门边,脸色微红,一脸呆滞地看着他。 周正彦:? 这又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在想之前的凶杀案?可她现在的神情里似乎也没透露出害怕的迹象,反而有几分……他有些描述不出来这种表情。 无奈之下只能往房间里看了一眼,出声把她拉回现实:“姐姐,我现在安装防盗窗了,方便我进去吗?” 女人终于回过神来,跟他说话:“进……进吧,没关系。” 她现在的声音似乎听起来没之前那般清脆甜美了,反而带了些沙哑的质感,她的脸也不似平时看见的那般白皙,脸颊旁的一坨红晕很明显。 周正彦古里古怪地看了她一眼,只觉得这女人浑身上下都挺蹊跷的,明明看着简单的像张白纸,可接近了些又觉得复杂的很,什么都看不透,什么都想不懂。 就像现在,看着女人面上露出如此这般表情,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第几次了? 这是第几次这样了? 明明是想把她当做自己表情模仿的对象,怎么感觉在她身上摔了好几次跟头。 周正彦在脑海中思考了许久,最后也只能得出这女人脸红说不定是因为生了病的缘故,便“关心”问道:“姐姐,你的脸好红,是发烧了吗?” “没……没有,”女人神情有些不自然,她转过头,手帮忙扶着另一边的防盗窗:“这东西我感觉挺重的,跟你一起搬进去吧。” “好。” 周正彦一进入她的房间就确定了客厅不适合那东西,这地方有些小,比他那边的房间要小很多,客厅的活动范围不大,也并不是特别私密的场所,想了想那东西还是放在卧室比较好。 客厅的防盗窗很快就安装完毕,那女人帮他开了卧室的门。 她的卧室也不大,但看着还不算特别乱,床的对面有一个约半米高的小柜子,放了一些小饰品,看着有一点乱。 周正彦眯着眼睛往那处看了一眼,这个位置……好像不错。 他出去把防盗窗搬进来放在床边,随后用胳膊擦了擦脸角的汗,故意喊她:“姐姐。” 那女人像是在想什么事没多大反应,他耐着性子又叫了一声:“姐姐?” “啊?怎么了?”孙菲菲总算回过神来。 他舔了舔嘴唇:“能……能给我一杯水吗?我有点渴。” “哦好,”女人连忙去客厅给周正彦接了水,她刚走出卧室的门,周正彦就上前一步,走在刚才注视了好一会的柜子前,拿出口袋里的东西藏在柜子角的隐蔽处,再顺便调好角度。 微型摄像头正对着床。 既然要偷窥,那就要偷窥得仔仔细细。 这两天半夜他站在自家窗户前盯着女人楼层的那一栋窗户看了许久,根本就看不出什么结果,他对这女人充满了好奇,可又不敢露出过多马脚,才想了这个办法。 好像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把微型摄像头藏好之后他便转身去安装防盗窗,没过一会儿女人就端了一杯水过来递给他:“要不你先歇一会儿吧,我去给你搬个小椅子来。” “不用,”他摇头,把那水一饮而尽,又继续安装防盗窗:“没事的。” 这女人是在小瞧他吗? 是觉得他连这点活都干不好是吗? 想及此,他看着对面的窗户故意高声道:“姐姐,从你这个窗户这里竟然可以看到我家唉。” 这女人基本上每晚睡觉前都要从窗前偷窥他,还以为他不知道。 女人脸上此刻已经说得上“高原红”了,整个脸颊看上去就红烫烫的。 周正彦也突然在此时反应过来,她……是不是害羞?还是什么别的…… 他刚才竟然还以为她是生病了。 真是蠢。 男人在心里恨不得想揍自己一拳。 平时脑子绝顶聪明、做事万分缜密的人现在怎么就变成一个蠢货了。 房间里所有的防盗窗已安装完毕,他收拾好工具,准备出门,就见女人站在他身前抬头望着他,轻声说了一句:“谢谢。” “没关系,”周正彦背着工具出了卧室,准备去下一家。 男人侧眼瞟见门内挂着两把新锁,他刚才安装门的时候就发现了,猜想着应该是他杀的第一个人让这女人觉得害怕了。怕有陌生人上门,又买了几把新锁上着。 他对她笑了笑,“安慰”道:“姐姐,以后每天晚上都记得把门窗锁好,不会有危险的。” 毕竟是我盯上的猎物,现在你已经在我的掌控之中了。 这几把破锁对我根本就没用。 只待一个合适的时机,他就会将这猎物捕获。 …… 自从这次安装防盗窗之后他与那女人的关系亲近了不少。一来二去间也就知道了她的名字,孙菲菲。 很普通的一个名字,听着也没什么深意,还不如唤她姐姐好听。 这姐姐有时候下班了会给他带些吃的,是一些面包,应该是从她打工的地方带回来的。 但他每次看到面包,就想着这东西她也拿来喂了那畜牲,心里就一阵不自在。可碍于表面做的那些功夫,也只能勉强收下。 不过那一天在她安装的东西倒是起了一些作用。 因为他把摄像头藏在了暗处,其实视线并不是特别好,但却听到了不少内容。 她似乎每天下班回来的时候都爱跟同事八卦,大事小事都说,不过最近谈的最多的就两件事。 一件是凶杀案。 另一件就是他。 偷听她跟同事八卦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自己的名字倒是在她口中念了不下上百遍。 周正彦,周正彦,周正彦…… 他当时听这女人念着他的名字,滔滔不绝地与另一个人说着关于他的事,还以为她在说另一个人,跟他同样姓名却是另外一个完全不同性格的一个人, 说什么要跟周正彦一起去看电影,一起出去玩,一起回家…… 可每天稍微见了个面,那女人就除了稍微笑了一下、跟他打个招呼再给一袋面包,就没了下文。 他是真的很不理解。 难不成这个女人知道他在她房间里安装了窃听器故意这么说的? 可感觉好像又不太像,那么蠢的人,正常走个路都能摔了,怎么可能会看出他掩藏得极好的窃听器。 男人心神不宁,明明是在消遣无聊随手画画,脑海中却突然想起帮她安装防盗窗的那一天上午,她披着长发、穿着黑白的碎花长裙坐在小公园旁边喂猫的景象。 他记得当时自己好像是想通过那畜牲故意接近她像拉近彼此间的关系,虽然最后被抓了一下,不过现在这样的后果好像也挺不错…… 男人回过神时,画布上的画作差不多勉强成型。 他只稍微看了一眼,瞬间身体就僵住了,拿着画笔的手拿起又放下,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是好。 原本他想画的是脑海想象中的下一个预订好的猎物死前痛苦挣扎的样子:先暂时用画笔把那惨样给勾勒出来,再想办法完善自己的作品,这是他对待猎物的一贯作风。 可不止怎么地,手下的画的主人公竟然变成了那个女人,正如同他脑海里想象的一般,手随心动,把那女人在小公园喂猫的景象给画了出来。 他就没画过几幅人像画,唯一画过的几幅,上面的主人公都死了,无一例外。 像是奶奶,那个男人,他的“妈妈”,还有的就是前段时间刚画的死掉的那个女的。 他看着自己随手画出来的这一幅画,平淡无波的眼里终于第一次涌现了一丝暗流。 男人眼睛死盯着这一张画,似乎要将那薄薄的纸给盯出洞来,过了好半晌,他才将这副画扔在一旁桌子上。 这张画没上色,他也不想上色。 被他画过又上过色的主人公,大多都死在了自己的手上。 不行……现在不能让她死。 她要是死了,警察会很快调查到他的头上。 第一起杀人案这都已经过去一个多星期了,警察还是没有上门,就说明他之前那段时间的准备工作做的不错,证据也全部都销毁了,没有警察会想到他。他们此刻正被社会舆论压得焦头烂额,此时是乘胜追击的好时候,他可不能犯蠢让警察来怀疑自己。 不过这几天好像有些过于关注眼前的这个猎物了,他应该也为了自己的第二件“完美作品”而好好打磨和完善了。 偷窥(五) 他选定的第二个猎物身处浔阳区,也是从社交平台上偷窥了许久,每天洞悉她平日里的作息以及周围的环境,计算好时间,寻找下手的机会。 但最近他有些不敢轻举妄动,毕竟第一起案子到现在还被传得沸沸扬扬的,那女人在博客上发的动态差不多是惧怕杀人犯之类,说不定不会轻易给他开门。 他闲得无聊,生起了要逗身边猎物的心思。 昨晚从窃听器里听到那女人说第二天是夜班,说不定白天会出来喂喂猫,他便带着画板、画笔和染料出了门。 他选的地点是小公园,平时女人喂猫就在这地方,只要她一过来,肯定能看到他。 周正彦抬眼看了看天,发觉今天的天气不错,正好可以画下来。 刚画了没一半,就察觉到身后有一道若有若无的视线。 周正彦稍微笑了一下,不需要转头就能知道偷窥他的人是谁。 又画了没一会儿他才转头,看着不远处的女人笑了一下。 女人走上前来问:“你在画画?” “嗯,”周正彦点头,跟她解释道:“在网上通过画画赚点小钱,今天出门跑步的时候看见外面景色不错,就想出来画一下。” 她看了一眼画板上的内容,似乎是觉得有些新奇,问:“风景画吗?” “是的,有时候为了找灵感会出去取些景。” 他故意找话问:“姐姐今天不上班吗?” “夜班,等下四点多了再去。” “哦……” 此时的作品已经差不多到达了尾声,他手上的动作虽然依旧平缓,可心里却是如惊涛骇浪一般汹涌,明明在出门之前已经预想过多种情况,可到此刻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做才好。 这女人怎么不说话? 按照他预算的情况,看见他画的如此完美的作品她应该发出一声称赞才是,他才能接着她的话往下说。 可这女人站在他旁边无言了半天,视线一直落在他和画身上,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的动作。 他心中慌乱,手中的笔也有些拿不稳,明明下一笔应该是画白云的,可突然间就歪了,好在歪得不甚厉害,女人没察觉出来。 “真好看。”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听到女人的评价,她似乎离自己有些近,女人说话时只感觉有轻柔的呼吸落在自己的面颊上,有些痒:“感觉整个天空都被你画进这张纸里面了。” “真的吗?” 他按捺住那股心里猛然升起的奇怪的感觉,下意识地转头询问。谁曾想这女人脑袋靠得太近,他转头时那嘴唇在女人脸颊上轻蹭了一下。 很轻,像是羽毛一样的触感。 可他只觉得从唇上一股细微的电流闪过,连带着身体也跟着稍微战栗了一下。 一瞬间他们两人都愣住了,几秒之后,女人脸红着后退几步,结结巴巴道:“那……那什么……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周正彦还没回过神来,这种感觉…… 很奇妙,很熟悉,也有些陌生。 有点像他杀人时猛然爆发出来的快感,但又不完全一样,还会等他再细细回味,那股异样的感觉就已经快没了。 这莫名的触感一瞬间让他觉得有些恐慌,之前从未有过这般经历,有些始料不及。他向来不喜欢超出自己预想之外的事物,但又带了些不服气的心思,越是难以驾驭,就越是要挑战。 就像这个女人,他越是搞不懂她的心思,就越要故意在她面前出现,引她步入圈套。 刚才那样诡异的触感......他想要得更多,可那女人却慌忙地逃开了。 她又说了一句:“对不起。” 周正彦终于回过一些神,他现在人还没反应过来,但勉强回复了一声:“没……没事……” 他不知道现在自己脸上的表情究竟如何,但肯定不大好看,原本每天的精心训练的伪装在此刻早已分崩离析,他还想挤出个笑容来,可嘴角稍微抽了两下,却也没什么别的动作了。 女人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神色的异常,轻轻抚着他的肩,安慰道:“我……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我只是刚才不小心。” “没事的姐姐,”此时他终于又戴上伪善的面具,对她笑道:“其实……我很开心。” 很开心这女人事事都在他的意料之外,给他那原本规划好的每一天的安排增添了许多意想不到的乐趣。 * “砰砰砰……” 敲门声响起,女人捏着手机站起身来,她小步走到门前,顺着猫眼往门外看了一眼。 门外的男人离门很近,容貌很容易的就能映射在猫眼当中。 他本人长得要比照片中帅很多,也年轻很多,约莫十八九岁的样子,正是风华正茂的好时候。 这般青春年少,想来床上的精力定然旺盛不少,那边的人可真是会找,样貌好的鸭她见过不少,但像这样散发着青春活力的基本上没几个。 一想到这,她身下就已经湿了。 女人连忙开了门。 门口站着的男孩子穿着黑色的T恤衫,下身是一双短裤,他身后背了个包,见到女人开门对她笑了笑,轻轻喊了一声:“王姐吗?” “是的,”她转身从一旁的鞋柜里拿出一双男士拖鞋给他,“进来吧。” 男人进门时悄悄把门带上,问:“最近江市的凶杀案闹得很厉害,这个时候把我给喊过来,不害怕出什么事吗?” “这有什么?”屋里女人早就把身上穿着的衣服给脱了,她衣服底下没有内衣内裤,衣服那么一脱,浑身就没了遮蔽,想来是早已想到男生会来。 她挥了挥手:“这地方偏,没几个人知道,杀人犯不会盯上的。” 这地方她不常住,只是一个破房子而已,最近刚放了假,想放松放松,就来这儿找了乐趣。 这地方不知道被她包养过多少只鸭了,也没见那杀人犯怎么过来找她。 男生跟她开玩笑:“就不害怕我是那个杀人犯?” 女人转头看向他那稚嫩的面容,心想就这么个小屁孩儿怎么可能是个杀人犯,她笑得更欢了:“如果你要是那个杀人犯,我都情愿被你杀死,这么好看的杀人犯不把我杀在床上可真是可惜了。” 女人的话语里暗示的意味很明显,她媚眼如丝地望着眼前的男人,只见他幽深的瞳孔中闪烁出晦暗不明的情绪,黑漆漆的眼直盯着她赤裸的身子。 她也没什么可害羞的,示意男生跟她到房间去。 她看着男孩子那张英俊的脸按捺不住心中升起的痒意,忍不住上前走了几步,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随后转身一边引着男生到床边一边问:“是第一次做这个吗?” 毕竟之前没见过他,而且这男孩子眼睛里算比较干净的,没那么多谄媚的心思,给了她一种生人勿近的气场,刚才只是跟他说了几句话,身体就有反应了。 只听男人道:“差不多。” “知道cosplay吗?” “嗯。” “那有一套军装,你换上。”女人躺在床上,用手指了指床边放着的一迭黑色的衣服。 男生低头垂眸了一眼,先戴上了透明塑料袋里未开封的黑色胶质手套。 女人就那样躺在床上眼神迷离地看着他慢条斯理地把手套带上。 很奇怪,这个男孩子只是带了一个手套而已,连那套军装都没穿上身,可她眼前却突然浮现出这孩子穿上一副军装拿着皮鞭一脸涩气抽她的景象。 顿时她就有些按耐不住了。 “……衣服先不穿了,先把我绑起来。”她轻喘着气,手忍不住地想往向下身探,可想着自己花了大价钱买了个雏儿回来,怎么可能委屈了自己,就又把手伸了回来。今天必须得让这男人把她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只见男人挑了挑眉,却还是上前,用床头挂着的绳索把她的四肢都绑了起来,那绳索有些旧,想来是之前用过不少次。 男人可能是头一回干这个,她看不出他面上的紧张,但绑在她手上绳索的力道很重,一时间竟然还挣脱不开。 ……有些不太懂规矩,不过也没关系,她向来就喜欢粗鲁的,不然也不至于每隔一段时间都要找个鸭过来。 最近也是想突然换一个口味,小奶狗玩腻了,总要来一个禁欲系的高冷之花来调教她,那边的人倒是挺懂,派遣了这么一个乖乖过来。 可男人把她绑在床上之后却没了下一步动作,女人疑惑地看着他,虽然他是个雏儿,但那边多少教了他一些规矩吧? “本想着该怎么对你的……想不到你竟然如此这般主动送上门来。”过了好半晌,她才听男人说了这么一句。 嗓音低沉,不似刚才那般清亮活泼,在安静的房中透着一股子冷淡的味道。配上那一双幽深的眼,到真给她一种站在身前的男生是个军官的错觉。 女人没想太多,只当这是那男生的情趣,她也喜欢这样的情趣。恨不得他当即拿鞭子狠狠在她身上抽几鞭才爽快。 可男人也只是带了手套,他从身后的包里掏出一瓶约500毫升左右的白色液体出来。 “我不需要润滑油,”她故意暗示道:“你稍微用点力,我就会出水。” “这不是润滑油,”男孩子突然笑了,配着那一双冰冷的眼,笑得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女人看着那瓶不知名的白色液体,心里猛然升起一股不太好的预感。可又想着这孩子毕竟是那边的人介绍的,就算玩得再怎么花也都是在床上,她就喜欢在床上花样多的。 可她万万没想到当那孩子将那瓶子打开,把那不知名的乳白液体倒在她身上时,皮肤上会传来那么灼热的痛感,像是猛然被100度的开水浇灌上来,让她一时间来不及反应,还未做好准备就被迫承受。 “啊!”灼热的痛感让她忍不住尖叫出声,稍微抬头往那边看去,只见手腕处被那液体粘到的地方已经泛了红,甚至还起了水泡。 她开始惊声尖叫起来:“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她虽然是SM,也是知道痛的,这种猛然袭上来的剧烈的痛,她之前从未遭受过。 听见女人的疑问,他稍微晃了晃手中的瓶子,脸上带着和蔼的笑,一如刚才进门那般,“这个么?” “是石灰,”男人这般说着,又从包里面拿出一个小瓶出来,“这个是强硫酸。” 他看着女人,把两个瓶子递上前去,“你想要哪一个?” “什么?!” 女人惊恐地瞪大双眼,饶是玩过许多花样也没见过这样的。一瞬间她连手上的烫伤都不顾了,下意识地想挣扎,可她的四肢被男人紧紧捆在床的四角,挣扎了半天,手腕都磨红了,还是没能把那紧紧缠绕在手腕上的绳子给松开。 看着面前男人仍是那一副“和善”的表情,她有些怕了,内心深处的恐惧驱使着身体本能开始求饶:“不……不要,求你不要这样……” 可男人闻所未动,反而还淡淡来了一句:“不是说要被我杀死在床上吗?我这不是在满足你的愿望么?” 她惊恐的瞪大双眼,一瞬间停止了挣扎,她的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怎……怎么可能…… 他是开玩笑的吧? 这是他的床上情趣吧? 可是谁在床上玩SM的时候会把硫酸泼在人的身上啊!!!!!! 还未等她想清楚事情的梗概,那边男人已经继续倒石灰水了,“不过在死之前总要好好折磨一番才行,既然你不知道该怎么选,那就石灰吧。” 大片的石灰从上面泼下来,女人身上各处都都无可避免。她引以为傲的胸部,还有平坦的小腹、阴户,甚至是她那一张脸,都没能逃过毒手。 “啊啊啊啊啊啊!!!!!!!!” 偷窥(六) 男生把手套取下来扔在火盆,看着那火焰把所有的东西吞噬殆尽,才放心离开。 那女人房间里所有残存的证据都被他毁掉了,留下的只有一件极其完美的艺术品。 不过他做事向来缜密,那女人家里残存的证据已经被他抹掉了,网络上的聊天记录可还没有。 他虽然找上这女人的家是一时兴起直接盗了别人的号,可万一被警察发现什么蛛丝马迹查出他的地址可不大好。 毕竟这一次的猎物选得着实仓促,不像第一个那么充分准备,这一次杀死的猎物是他昨天才确定下来的,临时换了一个人,自然会有些地方有什么批漏。 他现在既然已经动了手,就要把所有能够指向他的证据全部毁掉。 他从那女人的家里出来已经有好一会儿了,可身上浓厚的味道还没有散掉,现在还不敢回去,怕被别人闻出来。 他先骑着自行车在路边吹了会风,这一带摄像头不多,他又早就踩过点,早知道哪些路能走哪些路不能走。 车子兜兜转转,停在一个网吧前。 他穿上外套,戴着口罩进门。 最近江市正值换季期间,昼夜温差较大,很多人即使在夏天也会感冒,他带着口罩进去也没吸引几个人的目光。 这地方有些乱,烟草味混合着乱七八糟其他的味道闻着让他直皱眉,但他并未转身离开,而是开了个电脑,在角落里开始摆弄鼠标。 没过一会儿,整个网吧就开始乱了起来。 “操!老板你这什么玩意儿,电脑坏了!” “乱码了靠!” “老子打游戏打得正上头呢!” 网管是一个刚兼职不久的学生,他慌张地查看了下情况,只见宽大的电脑界面上闪烁着看不清的数字代码,还有电脑页面上时不时闪过的“约炮交友”页面,任凭电脑按键怎么按就是恢复不了正常。 一个电脑还好说,现场所有开着的电脑都是这样,那就有情况了。 他只学了一些简单的电脑操作和控制技能,这样的属实是没见过,也不知道该怎么解决。 现场顿时变得一片混乱,到处充斥着人声: “怎么回事啊网管?” “这破电脑是不是进病毒了?” “操你妈的你到底干什么了?是不是看了什么木马网站?” “我哪知道?我他妈只是打游戏啊,谁他妈来网吧看片啊!” 网管连忙走到前台想打电话,可刚准备按下拨号键电脑就恢复了正常,一切如同刚开始那般。 他勉强松了一口气,好险,感觉好像差点就要把好不容易找来的工作给丢了。 这事还是先不要跟老板说吧…… 没过一会儿就有人前来退线,网管给他找钱,倍感抱歉地说了一句:“抱歉……今天是我们店这边的问题,下次再来玩绝对没有这样的情况。” 那人没说话,拿了钱就出了门。 想来是有了一个极其不好的游戏体验。 * 是夜,周正彦坐在卧室的窗前,画布已经摆放好,可半天没下笔。 他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抚了一下自己的嘴唇,仿佛那一天那女人在他唇上留下的触感还在一般。 他这几天快要被那样的感觉给折磨疯了。 哪怕是今天杀了一个猎物,心头的那股异样还是没能压下去。 好奇怪……真的好奇怪。 他把画笔往旁边一扔,拿起手机开始打字搜索:“不小心亲到别人是什么样的感觉?” 打到最后一个字,男人突然反应过来,他在干什么? 小时候他就已经是智力超群,很多事情都是看一眼就会,他是天生的优秀者,也是优秀的猎人,怎么现在反倒还干起这种事起来了? 他是那种蠢得需要用百度来问的人吗? 男人把手机扔在一边,低头咒骂了自己一声,拿起画笔重新完成自己的作品。 虽然今天捕捉到的第二个猎物有些急,不过地点挺好,也在浔阳区,除了之前没有偷窥过有点超出了他的预想,后面的程序进行得还算不错。 最主要的是,那猎物很“配合”。 不过……他用另一只空闲的手稍微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那猎物在领他进入卧室之前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与那天不小心与孙菲菲亲到不同。 触感不同,内心的感受也不同。 被那女人猛然亲到脸的时候能够闻见她身上有一股刺鼻的香水味,不好闻,而且那女人的唇落在他脸颊后,在那女人转身看不见的地方,他就已经想动手了。 这跟孙菲菲那一次带给他的感觉不一样。 他知道孙菲菲那一次是无心之失,并不是故意要亲近他。 正想着对面那让他这几天心神不宁的女人,他就察觉到有一道视线若有若无的落在自己的身上。 稍微抬眸看了一眼,就见对面楼层四楼窗户亮着,里面站了个人影。 他笑了一下,继续完成手里的画。 画刚完成最后一笔,床边窃听器的接收器就传来了些许动静。 “唔……周正彦……” 他似乎听见了女人又在唤他。 这几天他晚上睡觉前基本上都能听见那女人在唤他的名字,用一种很轻柔的语气,似乎还伴随着细微的呻吟。 他觉得疑惑,抬头往那边看了一眼,对面窗里的女人仍在偷窥他,可传输器上她的呻吟也没停止。 “周正彦……唔……” 这样的呻吟、这样的语气……有些像之前他折磨那些猎物时听到的那般,可又有一些不一样,声音要更轻柔,更勾人心弦。 听着那女人的呻吟,他只想潜在地虐待她更深…… “真是个绝好的猎物,”他叹一口气,“可惜了,送到嘴边却不能吃。” …… 第二起案件被爆在网上已是他杀人一天之后。 毕竟那猎物住的有点偏,平时住的房间又不是那,周围居民又少,根本就没几个人察觉死了个人。 如果不是他故意在网上透露了一些消息,恐怕还不等别人发现,他的完美作品就已经发臭了。 第一个案子就让警察有些措手不及,现在第二个案子经过网络的添油加醋完全占据了头条,他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成就,嘴角欣慰地笑了笑。 “这才对嘛。” 他心里高兴,换了身衣服,骑着自行车出去逛了逛。 此时天色已黑,他记得那女人今天是白班,按理说现在差不多应该走到小区了,可他出小区门时还仔细观察了一下,那女人没回来。 说不定是跟她同事去吃饭了。 他出去也没走远,就在附近逛了逛,顺着公交站走了两叁站,这几处都有摄像头可以把他照下来,当做第二起凶杀案的不在场证明。 虽然猎物死亡的时间是在昨天,但他自然用了特殊的方法将死亡时间往后移了一些,如果警察聪明得能查到他的头上,他的不在场证明也能帮忙摆脱嫌疑。 远远地,远处的街道上有个人走在路上走。 周正彦眼睛很好,大老远地看了一眼,就知道在那街道上走的人是孙菲菲。 女人走得有些快,她头低着,似乎在看手机,完全没注意到身后跟了个人。 他连忙骑车过去停在女人面前,他停车停的有些急,那女人也在低头看手机没注意到他,猛地被吓了一跳,手机摔在了地上。 她好像是真的被吓到了。 看向他的眼睛里已经已经流了不少泪水,甚至还没等他说些什么话,她就直接扑在自己怀里,手指紧紧抓着他的衣服。 “周正彦……”她呜咽一声,竟然在他怀里放声哭了起来,“你来了……你终于来了……” 周正彦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女人哭得这般撕心裂肺,有些吵,却让他真情实感地感受到了她的恐惧。 不就是被个人跟踪吗?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吗? 他抬头,看着站在不远处林荫中的人影,林荫昏暗,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 周正彦眼睛微眯,刚才,他看到一双贪婪的眼。 这一次,他感受到了自己的同类,他和自己一样也是一个猎人,只不过这个猎人让他觉得很不愿意亲近。 他伸出手臂将女人揽在怀中,满眼寒光的看着那藏在阴影中的人,以极其亲密的姿态来宣告自己猎物的所有权。 那人停住一两秒,便转身走了。 周正彦低着头,用手轻轻拍了拍女人的肩,随后又用唇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安慰道:“菲菲,别害怕……别害怕,我来接你了。” “差一点……差一点我就要见不到你了……”那人已经走了,但女人的情绪好像还没缓过来。她脸上还挂着泪,抽噎道:“还好……还好你在这附近。” 周正彦看着面前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人,心里的火早就烧了起来。 真想……真想现在就把她给杀了……不……不是杀,是虐待、是捕获、是征服,是想无时无刻不听到她的呻吟。 这女人简直是他见过最完美的猎物,也是最棘手的,周正彦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但是他很明白,现在不行,万一把她给杀了,一切都会前功尽弃。 他捡起地上掉落的手机放进女人的包里,安慰性地轻抚了一下她的头发,随后牵着她的手往车的后座引,道:“我送你回去。”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 周正彦皱眉抿唇,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做。 有这个女人在他迟早会疯,可现在又不能动她,要不想一个办法故意制造一起谋杀案或者是抢劫案……只要不把证据指向他就行。 自行车行驶到小区内部的小花园那边停下,孙菲菲下了车,给男人道谢:“周……周正彦,谢谢你。” 周正彦原本在想杀害这女人的方法,猝不及防听到这么一道谢,顿时觉得有些局促,他有些慌乱地抬起头,想办法组织语言:“姐姐,这是我……我应该做的,放心,有我在,不会让别人伤害你。” 这话说得半真半假,不过大体上来说也算是实话。 他的占有欲很强,孙菲菲是他盯上的猎物,自然不允许别人觊觎。 谁敢伤害他看中的猎物,他定要十倍百倍奉还回去。 尽管这一次那人只是远远地看了一下,试探性地跟了一下,他也不允许。 偷窥(七) 周正彦一瞬间像是想到了什么事,对孙菲菲说道:“姐姐你先在这等等我,我有一个东西要送给你。” 还没等那女人说什么话,他就往自己将楼层那边去了。 现在既已确定了她要死在自己手上,那不如就把前几天无心画的那张画送给她当做礼物。 反正被他画在画上的人都会死的,这个女人也不会例外。 周正彦回到自己家,从床头柜子里拿出那张画,又仔细看了一眼。 他刚开始只是用铅笔勾勒出几道线,勉强成型,算不上是一个成品,但他觉得已经够完美了。 毕竟现在还没有想好让她以什么样的方式死去。 拿着画下了楼,他又突然觉得单纯给这女人送一幅画好像又有些太过明显,毕竟现在他们俩的关系似乎也不是很亲近,想了想,又去了楼下的小卖部买了一瓶热饮给她。 走到小花园那边时,发现那女人正侧着头望着公园里的草丛出神。 不用动脑子想也是知道,肯定是为了那只畜牲。 哼…… 那畜牲的爪子都已经被他给拔了,说不定流血过多死了也不一定,倒是她还真那么有善心,那猫说不定以后都不会再出现了。 他故意出声:“姐姐?” 孙菲菲回头,他便把手中的东西递给她:“呐,给你。” 她有些怀疑,不确定地问道:“这是……给我的?” “嗯对,”周正彦挠了挠头,找了一个蹩脚的理由道:“之前我画的都是些风景画,没怎么画过人像,也不知道该怎么给人上色,就画了一张你的素描……”说到这儿,他故意软了一下语气:“姐姐,你别生气。” 孙菲菲笑了一声,道:“我怎么会生气呢?” 看孙菲菲的情绪恢复了正常,周正彦放下心来,推着自行车跟她道别:“那姐姐你先赶紧回家吧,现在外面不安全,今天你又受了惊吓,先回去好好养着。” 等你把心情养好了,就是你的死期。 可女人突然扯了一下他的袖子,软声道:“周正彦……” “怎么了?”男生停下脚步,以为她还有什么事要说,耐心等待着她的下文。 毕竟现在猎物已经到了手心了,看她做出些许挣扎也挺有趣。 “我……我喜欢你!” “……” 周正彦怎么也想不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 该怎么回应? 该怎么回应? 平时精密计算的大脑如同死机一般,脑子里面除了这一句话就没有别的了。 好在女人此时低着头根本看不到他此刻脸上的表情,可这也只是暂时的。 他必须得给个回应才是,可他嘴张了半天,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他也知道这句话的分量。 如果答应了她,他与这猎物的关系自然可以更进一步,但他有点不太清楚这更进一步到底是到哪一步。 万一不小心让他发现了自己的真面目,那到时候他只能把她给杀了。 而且如果答应了,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就会发生改变,到时候她出了什么事,警察第一个怀疑的就会是自己…… 怎么说都是一场划不来的生意。 可是……如果不答应,那得来的后果又会是什么呢?会不会她从此之后都会躲着他,不再继续偷窥他了?那他接下来的捕猎还怎么继续? 他不是什么感情大师,也从来没了解过这种事,可现在天意不允许,只给了他这么短短的一个时间让他快速做一个决定。 在脑海中犹豫挣扎了许久,男人终于开口:“我也……喜欢你。” “真的吗?”孙菲菲抬头睁大眼睛望着他,眼里满是欣喜。 周正彦一双漆黑的眼瞳看着女人的脸,看着她满脸的笑容,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真的。” “孙菲菲,我喜欢你。” * 周正彦与女人告别回到自己家,一打开门就连忙拿出手机开始在网上搜:“被女生表白该怎么办?” 很快搜索栏里蹦出来一大堆东西,他从第一个点进去: “一、你可以接受,和她好好的谈一场恋爱。 二、你当然也可以拒绝,但一定要跟她说清楚。言辞要婉转一点,不要伤害别人。” 看着目前的情况,他应该是第一种。 男人继续往下翻了翻,看看是否还有其他的答案。 视线突然停在某一栏的评论里: “被女生表白那是好事啊, 总比没人爱好。” 总比没人爱好…… 的确,他现在不就是没人爱吗? 唯一一个爱自己的奶奶,大半年前就已经死了。 所以……孙菲菲现在是爱他吗? 因为爱他,才会说出刚才那一句话,是么? 他不是很相信。 不过这些天来女人对他的所作所为,好像的确是有一部分“爱”他的表现,哪怕是从窃听器里面听到些许内容,也都是关于他的。 不管是她口中的“周正彦”,还是那个变态杀人犯。 这时窃听器那边传来了些许动静。 那女人似乎在打电话,还开了免提。 “你都不知道,当他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那一刻,我就认定我这一辈子就要跟着他了。” 周正彦呼吸一滞,不知该如何反应,好在房间里就他一个人,也没人注意到他。 窃听器那边的声音还在继续。 “……你他妈是不是什么傻逼苦情剧看多了?” 这个应该是平时与她聊天的同事。 只听孙菲菲道:“你不懂。” “我还记得他说他会保护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我。” 周正彦:“……” 保护吗? 只是他说的漂亮话而已,这种保护还不如说是占有欲来得实在,他看上的猎物自然只能自己享用,可被这个女人理解成这个样子,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他站在窗边,无神的眼盯着对面的那栋亮起的窗户盯了许久。 事情现在已经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了,现在只能先按兵不动。 可以后与这女人的相处该怎么办?他平日里的伪装只是对一些不算特别亲近的陌生人,训练好的那些表情再面对孙菲菲恐怕会露馅…… 毕竟确定男女朋友关系之后,他们两人之间的联系会越来越近,接触到对方的事物也会越多。 孙菲菲的事情他倒是无所谓,并不是很感兴趣,但关于他自己的那些事…… 罢了,姑且就先这样吧,万一被那女人发现了自己的真面目,大不了杀了就是。 正这般想着,周正彦就察觉到有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他笑着抬头,正好与对面窗户里女人的视线对上。 第一次不是以偷窥的方式,这么直接地面对她。 男人想了想,把刚才要来的电话号码拨了一遍,给她打了过去。 那边很快就接了。 他开口问:“菲菲,还没睡吗?” “还没有。” “今天你得好好休息,”周正彦隔着窗子对她挥了挥手,声音难得有了些低沉,不像平时在那女人面前伪装的那般青春活泼的样子,他此刻只觉得有些心累,没那么多心思再伪装了:“明天你还要上班。” “好。” 他又说了一句:“睡觉前不要多想,不然会做噩梦的。” “好,你也早点睡。” “嗯。” 周正彦关了灯躺在床上,没有半点睡意。 他在思考,思考明天见到这女人时该以什么样的面目再见她,只听窃听器里传来小小欢悦的一声:“晚安啦,周正彦。” 一向平稳的心脏猛地颤动了一下。 男人猛然间睁大眼,立马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床边的信号接收器。 她知道自己安装窃听器的事了? 不,她没那么聪明。 可她一个人在家也没必要对空气演戏,就像他,平时一个人在家里,演戏伪装也只是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去练习那些别人生来就有、他却什么都感受不到的表情。 这女人……是真的“爱”他吗? * 周正彦这一夜睡得很不好,睡觉前他翻阅了百度上的大部分论坛,大多都是如何处理好男女朋友之间的关系。 看到最后直接把手机摔了。 “什么垃圾评论。” 说的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废话,一点忙都帮不上。 他只能自己动手。 想着现在他们俩已经确定了男女朋友之间的关系,每天上下班的护送应该是必要的,毕竟她怕那个“杀人犯”发成那个样子,还有昨天晚上被那个同类跟踪…… 自己要再不护送,她不知道要被多少猎人再盯上。 早上六点准时起床,穿好衣服,收拾好东西出门,连平时要在镜子前训练几分钟的表情都不继续了。 他推着自行车在小区楼下的小公园等着女人过来,女人平时不是最喜欢在这里喂那个小畜牲面包吃么? 男人看着那低矮的丛林,嘴角泛着一丝冷笑。 就凭那个畜牲,也配待在她身边? 身后传来些许轻快的脚步声,伴随着一道女声:“早上好。” 周正彦回过头来,对女人笑了一笑,他推着自行车向前走了一步,轻声道:“菲菲。” 这一次他改了称呼,不再喊她为姐姐。 虽然这名字念起来也并不是特别好听,但想着他们俩关系已经更进一步了,亲密一些叫他的名字应该没什么问题。 女人面上的表情有些许痴迷,过了几秒后才反应过来问他:“今天早上不跑步吗?” “这段时间不跑了,”周正彦拍了拍自行车的后座,道:“我送你去公交车站。” “这……不会耽误你的时间吗?” “这有什么好耽误的,”周正彦拿着一肩斜挎着的相机,挥手示意女人过去,道:“我正好也要出去找好风景拍照画画呢。” 他的确是会出去,可平时大多都是在中午吃完饭后,可他现在暂时也找不到别的好理由。 “好。” 孙菲菲对他轻柔地笑了笑:“谢谢你。” 自那之后的一个星期,周正彦每天早晚都按时按点在小区外面不远处的公交车站接女人上下班。 一方面是维持这更近一步的关系,另一方面,他送孙菲菲上班之后会去附近的街区寻找目标。 那天晚上只是远远看了一眼,他没看清楚那个人的面容,但记住了那人的眼神。 同为猎人,他对那样的眼神再熟悉不过。只要能再见那人一面,他一定能认出来。 ---------------------- 最近两天没评论和珠珠了,大家没有珠珠动动小手写点评论也好呀,给我点写作的动力嘛 双视角叙事写到现在其实我写得也有点不太好写了(毕竟把自己代入杀人犯视角是有点变态......),可能大家不太喜欢看剧情向的吧,可我现在写文就是剧情与肉并驾齐驱,包括前面的两个短篇后续也是加了点情节稍微完善了剧情的。等把偷窥这一篇章写完之后就暂时不写中篇了,写个民国的小短篇(没写过民国,挑战一下) 偷窥男主视角尽量写快一点,争取这个月20号之前写完 偷窥(八) 午夜,大街上并未有几个人走动。 一位衣衫不整、蓬头垢面的男人拿着一个酒瓶子晃晃悠悠地在路上走着,嘴里还哼着乱七八糟的语调。 瓶子里面的酒已经被他喝了大半,但他还没有完全醉,只是觉得眼前模模糊糊的,但脑海中的意识还挺清醒。 喝酒喝得正上头的时候最是需要一点乐子,吸毒他没门道,赌博他又没钱,唯有女人才能稍微有机会跟他沾点关系。只可惜这附近人流量不多,地区偏得很,上次好不容易看见个长相不错的猎物跟了一段时间,却被别的男人给瞧上了。 一想到这,他捏着酒瓶子往路边“啐”了一声,“妈的,老子也想碰个女人啊……” 他住的地方环境是真的差,每天在外面瞎晃悠都看不到几个人,要是能让他再碰到个女的,让他好好享用一番…… 想到上个月他费了好大的劲从学校拐来奸淫的那个小学生……男人浑浊的眼里闪烁着奸邪的淫光。 伴随着脑海中的兴奋感,男人哼着曲子走进自己的破屋,他这屋子就一个废弃的铁皮棚,还是很早之前别人建筑公司在这儿搭来监督的房子,后来废弃了就被他当做家来住,他每天出去晃荡的时候连房门都没锁。 就他这种破地方,把门大开着都不会有人进来。 今晚没什么月光,他这房子没水没电,但桌子上有一个小电筒,男人喝了一口酒,摸黑伸手去桌子上开灯,未曾想却感受到一丝异样。 他手上摸到的是一种绵柔的质感,好像是衣服的袖子,从那袖子底下似乎能感受到健壮的肌肉。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一股强大的力量突然袭来,猛地把他压在铁皮墙上,整个屋子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呃……” 未吞咽下去的酒精顺着嘴角流了下来,他被这玩意儿麻痹了脑袋,人还没反应清醒。过了好几秒,强烈的痛感从心脏传至大脑,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人捅了,一刀正入心脏。 他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人,他戴着帽子和口罩,全身上下都捂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了一双幽深的眼。 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中,他那双眼睛里似乎冒着诡异的青光,男人一看就想起来了。 这是那一天,他跟踪那个猎物差点就要得手时,半路杀出来的那个阻挠的人。 当时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依稀间记得那男人长相似乎不错。不过令他印象深刻的并不是那种英俊帅气的脸,而是那人的眼神。 他跟自己一样也是一个变态,只是伪装得极好,一般人根本就看不出来。 哪像他,正常人看了他就要躲得远远的,他那副可怜样子也就能入入心智未开的学生的眼。 “我……”他想说些什么,那人紧紧握住手中的刀,又往里挺进了几分,捏着刀的尾端慢慢旋转并再度往里抽进。 “噗……” 鲜血从被插开的肉缝里喷出。 这一次他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心脏那一处像是被尖锐的指甲插进去狠狠揪着,喷涌出大量的鲜血。 身体已经开始不受大脑的控制,血液混合着酒精顺着嘴角流下滴落在那人的手上。 那人似乎是被吓到了还是怎么了,猛然间就抽回了手,在自己的意识彻底消灭怠尽之前,他看见那人猛地甩了一下自己的手,仿佛自己沾上了什么不好东西。 还有那一句极其嫌恶的语气:“真是脏死了……” * 周正彦回到老地方把衣服脱下来扔进火盆里全烧了,随后又去浴室打开花洒冲洗。 尤其是手上刚才不小心粘到的那流浪汉涎水的那一处胳膊,他用沐浴露打了叁层,冷水冲洗了半天,仍是觉得没洗干净。 他第一次觉得在夜里有那么好的一双眼并不是一件好事,看着那恶心的液体滴落在自己的手上当时恨不得把这人大卸八块。 那流浪汉身上太脏了,衣服、头发上都积满了灰尘,浑身还散发着一股恶臭味,当时他在那屋子里等待那人回来时只是呆了一分钟就呆不下去。 屋子里到处充斥着腐烂的臭味、骚味、还有一些他根本说不上来的味道。他都不知道当时是怎么耐着性子在那个地方等下去的。 如果不是这个人看上了他中意的猎物,这种脚边的肮脏蝼蚁他看都不会多看一眼。 又把全身上下里里外外清洗了个干净,他才重新换了一套衣服出来。 他走到有些破旧的木桌子旁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已经凌晨五点了,外面的天还没亮。 把所有的证据都清理好之后,他才骑着自行车出了门回校区。 走到半路,周正彦突然按下了刹车。 手帕。 他每次出发杀人前都会随身携带干净的手帕,怕身上沾上鲜血。 当时被那流浪汉吐了一嘴,他还没走到家就忍不住拿手帕给擦了擦,之后随手扔在了附近的垃圾桶。虽然他当时全副武装,手上也戴了手套,警方就算找到了手帕也不会从那上面提取到他的指纹……但他有些不想承认这人是他杀的。 他堂堂的一个变态杀人魔,选择的猎物、虐杀的方式都是事先决定好的,这个男人已经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当时他还想再次创造出一个“完美作品”出来,但那环境、那人都令他十分作呕。 把那流浪汉杀完之后他一秒都不想在那里待下去,哪里还有闲心继续摆弄自己的作品。 罢了……如果让警察查到了就查到吧。反正这事除了他和警方内部人员知道真相,其他的人应该都不知道,到时候大不了故意在网上制造舆论,现在警察的压力可大,恐怕一时间也管不了那些。 网络上的舆论大部分都是跟风的,只要他稍微透露一点消息,就会有大批的人前赴后继地扑上来跟风。 自行车又重新在路上行驶着,稳稳当当前行。 回到小区之后男人先故意卡着时间送孙菲菲去上班,在家睡了几个小时之后起身画画。 周正彦其实有些不太想画自己手下的第叁幅作品,那人都说不上是“作品”,但想着毕竟那人死在了自己的手下,看在孙菲菲的面子上,也稍微给他画了一幅像。 这一次画的时候他没感受到丝毫的兴奋,甚至到最后越画越敷衍,就画了个大概,看着差不多了就把画放着又去公交车站接孙菲菲下班。 这几天接送这女人上下班倒成了他的习惯,他到现在其实还没准确把握好男女朋友之间相处的一个度,不过现在这样感觉还不错。 自行车载着女人在小区的公园旁停下,女人下了车,伸手从包里拿出面包来左看右看,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 周正彦一看就知道她肯定又是挂念那个小畜牲,挂念又怎么样,说不定这个时候它早就死了。 不过心里虽然是这么想的,面上却又是另一回事。 他走上前一步,试探性地揽着女人的肩,感受着她肩头温润如玉的触感。 其实这几天他也在试探性地与女人进行接触,比如每一次上车前都会用手扶一下她的胳膊,或是稍微轻柔的用手指抚一下她的额头。 剩下的他不敢做太多,怕超过了那个度,引发女人的怀疑。 不过现在看来,这般亲密的姿势她也没拒绝,他们两个人的接触还可以更进一步。 见女人面上忧愁,他无法,只能骗她道:“别担心……我前天还见到那小猫了,喂了它点吃的,可能是前段时间小区内装修人员流动大,它又怕生人,这段时间躲着不敢见人。” “嗯……” 他能听出女人的语气里多少有些落寞,胸腔中莫名多了一股气。 不就是一个畜牲吗?至于为了一个残废的畜牲每天这么担心忧虑的吗? 周正彦胸中涌现出不明的情绪,见孙菲菲转过身子面对自己,又连忙把那股不安的躁动给压下去。 看她眼神有些犹豫闪躲,他猜不出来这女人在想什么,还以为是在外面待着太久想回家了,道:“要回家了吗……” 话音刚落,女人的柔软的薄唇就覆了上来,印在他的唇上。 这一次不是她的无心之失,是故意的。 周正彦明白这个道理,他还没反应过来,那股唇上的触感就已经消失了。 这些天来一直困扰在他心头、让他魂牵梦绕的那种感觉,这一次如此明显地察觉到,甚至比上一次的感觉更加明显。 那轻吻是一触即离,但是现在他的唇上还泛着酥麻,刚才鼻端还萦绕着一股女人面包店里的香味。 可还是与上一次一样,他想要得更多,但女人的唇已经离开了。 女人此刻往后退了一步,正抬起头看仔细观察他的表情。 快做回应…… 他应该要做出回应的,再不做出回应会被这女人察觉出来他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无法理解正常人情感的废物。 可他现在就像是一个木偶人一样,面容呆滞,四肢僵硬,平时训练的表情现在一个都做不出来。 在原地呆滞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听到那女人结结巴巴道:“我……我只是想收一点利息,做你女朋友已经有一个星期了,总要……履行一下咱们男女朋友之间的义务吧?” 男人面上表情如常,可心中却早已掀起惊涛骇浪。 男女朋友之间的义务也包括这个吗? 他在心里面肖想了许久的、快要把他折磨疯的那种感觉,竟然成为男女朋友之后就能轻易得到吗? 他之前一直不敢把握这个度,却没有想到女人早就先他一步了。 “那……那我先回去了,”女人似乎是看他呆滞得太久了,侧着头想离开。 周正彦终于反应过来,在她躲闪之前下意识地伸手掐着她的脖子,像之前抓住猎物一般不让她挣脱。 脸再度覆上来,咬住了她的唇。 周正彦的动作有些急切,不像平时杀人时细细谋划、仔细打算,认真算好每一步的策略以及应对结果。现在的他只凭着胸腔里的那一股莫名的冲动,想要得到、掐碎这女人的冲动,重重地吻了上来。 平时杀人他都心脏都是平稳跳动,可到此刻他感受到了胸膛的剧烈震动,带着莫大的惊喜与激动。 终于,再一次……他再一次体验到了那期盼已久的感觉。 偷窥(九)「Рo1⒏red」 周正彦不懂接吻,动作万分生涩,只知道凭借着本能含着女人的唇撕咬,他的力气有些大,牙齿似乎磕上了女人的嘴唇。 鼻尖感受到了一股的铁锈味,杀了那么多的人,他自然知道这味道是什么,一瞬间像是打开了某种开关,体内躁动的因子越来越盛。掐在女人脖子上的手越来越紧,恨不得现在就想遵循脑海中的欲望把她给掐死。 炙热的胸膛上传来一股若有若无的抗拒,是女人的手在推他。 他突然反应过来,松开了些禁锢在她脖子上的手。 不……现在不能杀她。 毕竟才刚品尝到这般美味的味道,怎么可能就把他扼杀在自己手里? 他刚才怎么会有那样疯狂的想法? 好在女人并未察觉到那么多,她人闭着眼,只是脸有点红,应该是刚才些许窒息憋的,好在她还活着。 周正彦心里松了一口气,但他仍是找不到门路,只会茫然用嘴唇贴着她的唇稍微轻一些舔舐撕咬。 总感觉好像还差一点…… 直到女人轻轻探出舌尖,抵开他的齿钻进自己的口腔里,他便反应了过来。 他模仿着女人的动作,伸出滚烫的舌与她纠缠,啃咬厮磨,汲取她口里的蜜津。 好软……好甜…… 舌尖上传来一股又一股的酥麻随后慢慢传送至大脑,这般隐秘的刺激感跟他杀人时的感觉不相上下,甚至还要更胜一筹。 毕竟他第一次杀人时是万分痛苦的,不论是身还是心,都沉浸在巨大的煎熬与折磨之中,大概过了半个月才勉强调复过来,随后慢慢在虐杀动物的过程中迷恋上杀人的快感。 可与这女人亲吻却是不同,从一开始他就为此兴奋激动,期待已久。 他抱着女人亲吻了许久,活像要把她整个人都吞进自己肚子里。女人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柔软许多,大半个人靠在他身上。他双手有力地将她箍在怀里,隔着一层布料都能感受到她那肌肤的柔软。 ……既然男女朋友之间亲吻这么亲密的姿态都可以做,那他是不是可以仔细抚摸她的肌肤? 甚至……还可以更近一步……完完全全地占有她,让她完全臣服于自己的身下? 空气中莫名涌现出一股燥热。周正彦只觉得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在沸腾,原本这几天被那个流浪汉搞的浑身都提不起来劲,甚至有想过再重新杀一个人恢复精气神,可现在跟怀中的这女人接吻之后他只觉得自己的精神格外亢奋,甚至还需要更多的东西。 不是杀人时得到的快感,而是猎物对猎人而言的致命的吸引力,现在猎物终于到了他的口中,他自然是要好好品尝。 不知亲了多久,男人终于舍得将她松开。 此时女人整个身子已经完全瘫软在他怀里,周正彦滚烫的手在腰间将她扶着,一双漆黑的眼睛紧紧盯着她。 只见在她怀里的小女人脸色潮红、双眼含情地望着他,嘴边还有刚才二人纠缠亲昵时残留的津液,似乎是刚才被他掐得狠了,她正大口大口地喘气。 周正彦从未看过女人对他露出过这样的表情。 太美了…… 以往在梦中想象虐待她的场景、她嘴里发出的呻吟、她面上露出的表情……都比不上现在倒映在他眼中的这个双目含情的她。 “菲菲……” 周正彦的手再度抚上女人的脖颈,修长的手指在女人那处白嫩的肌肤上摩挲着。这一出的脖颈肉真是嫩得要命,小小的、软软的,只用他的一只手稍微用力掐一下,恐怕不出几秒就能将她的脖子掐断。 但是他并没有这么做。 有些事情就在刚才已经发生了改变,他紧紧盯着怀里的女人,漆黑的眼瞳中涌现出不明的情绪,他郑重地说出了那一句话:“我很喜欢你。” 不只是男女朋友之间的“喜欢”,还有猎人对猎物的喜欢,他在宣誓对自己所有物的主权。 女人抬头望着他,过了好一会儿,她问道:“要不要……去我家里坐坐?” 语气里邀请的意味很明显。 周正彦一瞬间却不敢回答。 作为多年的猎人,很明显能看出来这是很明显的引诱,明摆着就是一个圈套。 他不知道这女人给他背后给他下了什么埋伏。 可就算知道可能有诈,他也下意识地想跟她一起。 他想这么蠢的猎物设下的圈套他肯定一眼就能望出来,到时候慢慢把她拆解入腹也不错。 “好。” 事情发展得很自然,周正彦跟着女人上楼。 之前帮忙装修过一次防盗门窗,再加上偷窥过那么多次。他已经很熟悉她房间的布局了,不过他并没有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只跟着女人进门换好拖鞋,然后坐在沙发上看着女人随意放在旁边桌子上的书。 关于蛋糕制作和食材烹饪的。 看了没几秒,女人走到他旁边,坐在他的腿上,两只手揽着他的脖子,脸往前凑了凑,又亲了一下他的唇。他感觉孙菲菲用舌头在他唇上舔了一下,把唇上沾染着的血迹给吞了个干净。 “周正彦,”女人退出些许,低声呼喊着他的名字,又问了一遍:“喜欢我吗?” “喜欢,”周正彦回答得很快,他不满刚才点到即止的亲吻,伸手将女人的腰揽在自己怀里,再次亲了上来。 这一次的拥吻要比刚才的那次好很多,他学习能力向来强,很快就占据了主导地位,含着女人柔软的唇在口腔里来回游走,很快狭小的房间里就回荡着二人亲吻的轻喘声。 可这样的亲吻渐渐也满足不了他了,身体开始有些不太对劲,尤其是身下那一处,滚烫、炙热、难受得要命。只是单纯地亲吻根本就解决不了这样的问题。 周正彦的两只手在孙菲菲腰间来回摩挲探索,修长的手指顺着女人的腰际线慢慢向下滑,终于在衣服下摆处找到缝隙,手指勾了勾,钻进去。 他翻了个身,轻而易举地把女人压在狭小的沙发里,滚烫的手指在内衣上来回摸索着。 这一处衣物包裹着的嫩肉从她刚才在楼下身体抵着他胸膛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想好好感受一下了。可他实在是不了解这玩意儿,摸了半天都没找到扣子。 最后只能在无奈投降,一向骄傲自大地人此刻在女人耳边低低喘息,一向的骄傲全部都抛在了脑后,他小声问道:“菲菲,我该怎么做?” 沙发狭小逼仄,这个姿势有些不大舒服,女人忍不住挪了下屁股,周正彦下半身此时正紧紧抵着她,隔着两人的衣服都能感觉那物的炙热滚烫。 见女人不回答,他有些忙乱地将她上衣脱了,低头趴在她胸前,手指顺着内衣带子勾进去,试图把她那白嫩的奶子从内衣里拨弄出来。 周正彦捏着女人的乳肉,修剪整齐的指甲一下一下不受控地在奶头上刮弄着,很快女人的奶头硬得如同小石子一般。 他觉得奇妙,手下又加重了力气。 一阵阵酥麻感从奶头传向大脑,孙菲菲按捺不住发出一声低吟:“唔……” 一出声,女人才发现自己嗓子早就哑了,发出的呻吟倒像是赤裸裸的勾引。 周正彦被她发出的这一声低吟给愣住,在脑海中想了许久的女人的呻吟终于响在了自己的耳边,躺在他的身下,以现在这样的方式。 他整个人像是置身于火炉一般,难受,不知该如何缓解。 只见女人双手绕到后面摸到暗扣将内衣给解开,上身完全没了遮蔽,被遮挡着的两团乳肉就那么展现在他眼前。 周正彦看着女人胸前的这两团白嫩,眼里闪现着晦暗不明的光,未等他有什么想法,手就已经将那柔软的两团按在手中揉捏成各种各样的形状。 他的力道有些大,只是稍微捏了几下胸口上就有了深红的印记,就像之前他虐杀那些猎物时在身上留下的痕迹,不过并没有那么重。 可他看着那印记呼吸却突然加重,下意识地想更加用力,恨不得将她全身上下都施虐一遍,但又怕展现出了自己的真面目让她害怕。 “好美……” 他感叹道,手上揉搓奶子的力度又重了一些,不过好歹还是下意识地注意放轻力道。 孙菲菲受不住,身体哆嗦两下,又开始发出呻吟。 察觉到身下的女人分开了双腿,似乎是在邀请他的进入。 他也不管有没有埋伏了,身体往下压了些,胯间那难受的灼热硬物往女人身体里挺近几分,那一处实在是太难受了,比他第一次杀人时的感觉还要难受的多,他急需一个纾解。 虽然仍是不太懂,但身体下意识地朝女人接近。 孙菲菲伸手揽着他的脖颈,在他耳边喘息道:“去床上……” 周正彦一把讲她抱起,抱着她去了卧室。 一将她抱上床,周正彦就立马扑了上去,想继续刚才的亲近,谁曾想这女人竟稍微将他推开了些。 男人略微皱眉,刚想说些什么,只见女人快速动作,将下半身的裙子和内裤给脱了甩在一边。 这下她全身上下完全没遮蔽了。 浑身上下白嫩的肌肤展现在他面前,房间里没怎么开灯,但是她的皮肤白得发光,像是一幅沉寂在暗影中的油画。 周正彦愣了一瞬,也下意识地将自己身上的衣服给脱了个干净。 二人赤裸相对,这应该是男女朋友之间关系最近的一步了吧? 周正彦俯下身去,盯着女人下身的花户处看了许久。 之前猎杀第二个猎物的时候,那个女人当着他的面把衣服全部都给脱光了就那么赤裸地站在他面前他都是面无表情,可现在就像着了魔一般,幽深的眼紧盯着那处,半天都没移开。 这一个地方……他好像在哪看到过。 某些幼年时期阴暗的回忆突然间涌入脑海,男人身体猛地战栗了一下,下意识地后退想逃,但脑海中升起的欲望最终还是战胜了恐惧。 最后他伸出指,试探性地碰了女人的泛着水阴唇,随后用手指捏了捏。 “唔……” 女人发出一两声呜咽,只是被他这么稍微捏了一下,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狭窄的洞口忽然猛烈哆嗦一下,止不住地往外流水,浸润了他的指尖。 “菲菲,你这里湿了。”周正彦用手指碾磨了下指尖的水渍,声音已经完全哑了。 “嗯,”只听那女人小声道:“因为喜欢你。” 周正彦只觉得脑海中一直紧绷的弦在这一刻应声而断,还未等他大脑反应过来,身躯就已经遵循着原始的冲动压在了女人身上。 肿胀粗硕的肉棒则是沿着女人的腿缝插了进去,挤在她双腿间,耻毛在腿内侧来回拨弄着,察觉到女人又稍微张开些腿,他就顺势往前倾了倾,性器撞到她的阴唇,沾上大片的湿腻淫水。 “唔轻轻一些” 女人发出细微的呻吟,身子不安地扭动。 周正彦听着她的娇吟,也跟着闷哼了声,双手掐着腰不让她动,他现在整个人已经完全乱了套,只能下意识地随着本能在两片阴唇间来回摩擦,他在女人身上来回耸动着,性器一下一下往里插,撞在女人的花户上。 男人双眼发红,像是刚杀完人的凶神恶煞,可喊出口的名字却是轻柔似水:“菲菲……” 女人也动情地叫着他的名字:“周正彦,我想要” 女人腿根处湿滑黏腻,可他就是不进来,每一次只是在小口撞击了一小下,稍微进去一点,带出些许黏液后又再次退开。有生命力的穴肉吸吮着灼热的肉棒顶端,从未尝过的滋味让他的性器高高勃起,又肿胀几分,他忍着猛烈抽插的冲动,扶着棒身退出来。 不行不行 事情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想,如果这是女人给他设的圈套,他已经中了埋伏了。 堂堂一个猎人,竟然被自己手中的猎物给摆了一道。 不止如此,他现在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这一次输得如此彻底。 周正彦眉头紧蹙,额上不知不觉渗出了汗水,鼻息愈发粗重。 偏偏这女人还要在耳边刺激他:“操我唔周正彦操进来” 外面有一两束灯光照进来,正好洒落在女人的身上,她此刻已经动了情,洁白的肌肤已经变得有些粉红,现在哪里是什么猎物,简直就是活脱脱的妖精,故意勾引着他往圈套里钻。 “周正彦?”女人见他没反应,又低低地叫了一声,声音很轻,还带着颤抖。 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这一次是他输了,本以为跟这女人上楼能将她捕获的,谁曾想竟输得如此彻底。 “我在。” 周正彦认命俯下身,头伏在女人肩头,重重的喘息声落在她耳畔。 男人俊秀的脸涨得通红,微凉的唇掠过她脸颊,细细舔吻着女人的肌肤,下身随着本能撞击一下接着一下她的阴唇。 可骨子里的骄傲还是让他遏制住了现在把她拆骨入腹的冲动。 “菲菲等等……明明天好不好……”他的呼吸也乱了,一开口哑得要命。 他虽然输了,但不想输得极其难看。 这种事情他一点经验都没有,之前脑海中残存的记忆对他而言是极其阴暗的过去,要是现在勉强回想起来,恐怕他会失控,他不知道会对孙菲菲做出什么事,甚至在极其愤怒暴躁的情绪下把这女人掐死在床上都有可能。 他想给这个女人留下一个好印象,让她知道自己的床上功夫不错。 跟她相处的这些天,每一件事都发生在自己的意料之外,他必须得找回自己作为猎人的主动权。 对上女人疑惑不解的眼神,他咽了咽口水,又开始找蹩脚的理由:“没没有避孕措施。”—— 尒説+影視:ρ○①⑧.red「Рo1⒏red」 偷窥(十)h 女人似乎比较认同他的话,迷离的眼神顿时清明不少。 可他却忍不住了。 下身的那处像是安装了一个炸弹,已经快要到了爆炸的边缘,整个身体都格外难受。 他轻哼一声,头埋在她颈窝印下绵密的吻,一向高傲的男人现在难得变得有些软糯,像个孩子在她耳边祈求疼爱:“菲菲,我有些难受,让我亲一亲好不好......我只亲亲......” 孙菲菲没拒绝,双手搭在他的脖颈上,身子也渐渐放松。 周正彦吻得缱绻缠绵,在女人脖颈间流连许久,随后又回到唇上,舌头伸进她嘴里,学着刚才在楼下接吻时的动作,还是有些笨拙,不过吻着吻着,逐渐变得色情了起来。 勃起的性器高高顶起顶起,马眼渗出的液体将周围氲出一圈深色。 女人下半身那处基本上全湿了,身体滑腻得如同抹了蜜,男人扶着阴茎在她的穴口处来回磨动着,尽自己所有的意志力只在外面蹭着,不进去。 一旦进去,他所有的防线就会全部都没了。 夜深灯暗,唇齿纠缠的水声被无限放大,伴随着身体间碰撞的沉闷声,孙菲菲逐渐沉溺于他的吻中。 周正彦的手也没闲着,在她身上流连、摸索,最后停留在了身下腿心处,那里早已湿透,甚至还有不少氤氲在床单上。 可这样只是隔靴瘙痒,不止没有好转,反而觉得更加难受了。 孙菲菲哑声念着男人的名字:“周正彦……” 可他没听见,脑瓜子嗡嗡的,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都跑到身下去了,在想着如何让那玩意儿消停下来。 他好像听见那女人叹了口气,随后,自己便被她往外推出了些许:“周正彦,你也难受,我帮帮你。” 还没等自己说什么,女人的手便已经覆了上来,握着他的性器上下滑动着。 他所有的感官全部都朝那去了,浑身上下最脆弱的地方被女人掌握。一瞬间情势就发生了逆转。 她成了猎人,自己成为了她手下的猎物。 男人的呼吸随着女人的动作一下一下加重,漆黑的眼里满是欲火。 女人的手往上抽时,指尖时不时地会擦过性器前端的菇头,引得那本就有些湿腻的顶端涌出更多的前精。 周正彦猛地呼吸一窒,放在女人光滑腰际的手猛然收紧,额头上汗滴直冒,呼吸变得沉重,另一只手紧紧掐着自己的掌心,伴随着些许疼痛涌入脑海,他才勉强保持了理智。 不……不能冲动。 不能让她看到自己那般丑恶的面目,不能让她看到自己那样狰狞的表情。 女人帮他撸了有十来分钟,这棒子没一点软下来的迹象。最后竟稍微俯下身,红唇微张,把硬胀无匹的肉棒含进口中。 周正彦的性器很大,原本孙菲菲给他撸只用一只手都险些握不住,更何况是嘴。只是刚含住了叁分之一,女人就感觉那玩意儿撑得她口中酸胀不已。 但她没放弃,又费力地吃下去半截棒身,刚吞咽了一半,就已经感觉到那圆硕的龟头顶上了自己的喉咙口。 因为没办法阖上嘴,不断有口津顺着肉棒往下淌,尽数落进了男人胯间乌黑浓密的耻毛丛里。 孙菲菲微微轻喘着,随后开始吞咽起来,舌尖不断在棒身上刮蹭,舔着那粗糙不平的表面吸吮。 这样的爱抚显然让周正彦受不住,他粗重地喘息着,喉中发出野兽一般的低吟和闷哼,大腿处紧绷的肌肉发硬。 男人再也忍不住,用手掌按住她的脑袋往下压,想让她更深地往里吞咽。 “唔……嗯唔......”孙菲菲被头顶的力气按得一时不察,被这棒子猛然一抵,噎得差点喘不过气,鼻端里全是浓烈的雄性气息,整张脸几乎都埋进了粗硬的耻毛丛里。 周正彦被她吞咽得极爽,下意识地插入喉咙里更深,于是手上加重了些力气,甚至挺着腰将性器往她口中挺得更深,直接开始小幅度地抽插起来。 孙菲菲被插得感觉有些干呕,下意识地收紧喉咙口。 “唔……”周正彦闷哼一声,身躯骤然绷紧,再也忍耐不住。大股大股的精液不断从马眼里喷射出来,乳白色的粘稠液体一波又一波喷溅至女人的口中、他的大腿以及身下的床单上。 女人看着眼前糜乱的景象,去床侧边拿了卫生纸将嘴角边的精液擦干净,随后又抽出几张纸来递给周正彦,道:“要擦一下吗?还是说想去洗个澡?” 周正彦还沉浸在刚才的快感中没有回过神。 太爽了。 这样的刺激感甚至比杀人来得还要爽得多,为什么他没有早点跟女人做这种事? 转过头往女人身上看时,发现她的嘴有些红,甚至都有些合不上了。顿时心里闪过一丝内疚,刚才的确是他有些孟浪了:“你的嘴巴......对不起,刚才我控制不住自己,力道大了些。” 身为猎人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栽在了自己的猎物手上。 他现在可真是蠢。 “没事,”孙菲菲似乎没怎么在意,她问:“要不你还是去洗洗吧?” 经过女人这么一提醒,他才发现身上脏得不像话,全部都是他和她的东西,精液、口水、还有从女人的穴里面流出来的淫水以及二人的汗液。 要是搁平常他恐怕碰都不会碰一下,可今天不仅碰了,甚至还想要得更多,完全不在乎那些东西。 脏又怎么样? 只要能听到这女人的呻吟,只要能和她做这些快活事,脏一些也无妨。 可他现在却不能继续了,再继续下去恐怕会被女人看出来。 她会不会嫌弃他什么都不会? 一想到这,要把床上功夫练好的决心更重了一些。 “我......我还是回家吧。”周正彦下床去找衣服,动作有些慌,说话间的语气也有些慌乱,他在脑海中组织语言,最后找了个极其离谱的理由离开:“我......我想起来还有幅画没画完......” 可孙菲菲并未说什么,甚至还帮他捡起扔在一边的衣服递给他,关心道:“楼道间的声控灯有些不大灵,你下楼时小心些。” “嗯.......” * 周正彦回到家一夜没睡,在网上找了片子看了一夜。 看到第二天六点多,实在没忍住跑到卫生间吐了十几分钟。 太恶心了。 看那画面看得太久,导致现在一闭眼满脑子都是那画面。 他差点都要忍不住直接冲进孙菲菲家把她给杀了,终止住这种让他又着迷又厌恶的感觉。 好奇怪,真的好奇怪,明明昨晚与她做那种事的时候心里激动万分甚至差点忍不住事情就成了,可为什么现在看那些片子又觉得恶心得不行。 除了那片子里的那些,还有幼年时期深深印入他脑海中的那些画面,周正彦忍不住又吐了几分钟。 最后还是勉强冲了个冷水澡才慢慢缓过来。 他这几天没睡好觉,一直在费力找那流浪汉地下落,找到了把他杀了也是徒给自己增加精神负担,现在又经过女人这么一遭,此刻已经极累了,一时间也不管其他有的没的,躺在床上休息了会。 他平时睡觉都按点睡,大白天的熟睡也就睡了两叁个小时,更何况这一次还做了春梦。 梦里他把孙菲菲压在床上,灼热的性器在女人的那处猛烈抽插,用很大的力道,学着片子里的姿势专门对着内里的肉缝来回碾磨。 女人发出娇媚的呻吟:“不……不要……唔……周正彦……轻点……” 那呻吟只会激起他的施虐欲,让他操她更深,肉棒又往里推进了几分,不容女人抗拒,直接一下猛然插入。 周正彦猛然从床上醒来。 腿间的性器高高立起,身上也出了不少汗。 他叹了一口气,起身下床去浴室洗漱。 尽管觉得做那种事恶心,可他现在已经完全沉迷进去了。 他已经成为了那女人的猎物。 一个凉水澡把突如其来的欲望冲掉不少,周正彦换了身衣服,带着相机出门。 他得做一些事转移注意力,是时候该找下一个猎物了。 原本在浔阳区预订的第二个猎物现在肯定是抓捕不到了,他已经去了那边一次,不能再露出马脚。 男人骑车去南湖区那边拍了照,南湖区有些远,毕竟在江市边上,远也有远的好处,只要他隐藏好自己的行踪,警察就绝对不会查到自己的头上来。 那边有个中央公园的景点,不过现在他也没心情去拍照,骑着自行车在附近转了好一会,才找到第叁个猎物在博客上发的地址。 现在大多数的人会在网上分享日常生活,但总有些人会不小心在动态中透露自己的居住地址,他就通过那些地址和个人发的动态确定猎物。 很不好筛选,他花了大概叁四个月的时间也就找到了五六个适合的猎物,不过也足够了。 周正彦走进附近的一个小超市,借买东西的理由观察附近的地形。 这边的地形要比前两个要偏得多,但是摄像头也不少,不过大部分都是比较繁华的超市会有几个,小区门口有两个,至于小区内部他有些不确定。 这一次只是先踩点,他并没有更进一步。买了几个苹果和两把水果刀就去柜台结了帐,在柜台时看到清一色的盒子,突然想到昨晚在女人家的情形还有今天自己做的梦。 男人愣了一下,犹豫片刻,最后还是拿了两盒放进袋子里。 他不欲多留,骑着自行车就回了小区,看见门卫室今天是刘平值班,稍微按了下车铃,跟他打了声招呼。 “刘叔好。” 刘平笑着对他挥了挥手。 周正彦原本想直接回家的,注意到女人偷窥的视线,稍微一侧头,就看见她站在小公园那边,便硬生生掰了个头,往她那驶去。 “菲菲,”自行车在女人前方一米停下,伴随着有点刺耳的刹车声,男人双脚着地稳着身形将车子停好。 他稍微侧了一下头,垂眸看了一眼旁边地上的两盒开着的猫罐头,里面的食物已经所剩无几。 不用想也知道,这猫罐头是孙菲菲买的,食物是那畜牲吃的。 这女人可真是好心肠,平时下班随手带点面包给那猫吃也就罢了,现在竟然还专门给它买了猫罐头。 越想到这他心里就越隔应,恨不得当场把那畜生的脖子给拧断。 可他脸上还是带着笑,用活泼的语气问她:“你见到小猫啦?” 孙菲菲脸上带着笑:“嗯。” 周正彦面上也是带着笑容,漆黑的眼瞳里却闪过一丝阴鸷的光。 那畜牲竟然还活着。 真是命大。 当时真就应该直接把它杀了以绝后患。 偷窥(十一)H 周正彦见女人脸上又难得泛起了些红润,她用手指了指男人腰间斜挎着的相机,问:“你……你出去采景了?” “嗯。”他把相机从身上取下来递在她面前,故意引诱:“你要看吗?” 孙菲菲没接,“我不太会弄这个……” 居然不上钩,他的小蠢猎物竟然变聪明了点。 “那你过来,我调给你看,”周正彦也不急,他用腿抵着车,身子微微倾身向前,伸手轻轻捏着女人的手腕把她拉过来。 女人似乎在想什么事,把她拉到旁边来了好像也没什么反应。察觉到她在发愣,周正彦轻轻叫了一声,“菲菲?” “哦……”女人回过神来,此时她已被男人整个人围在怀里,身上到处都是他的气息。 周正彦调出之前自己拍的风景照给她看,一张一张,凡是他拍过的好看的风景照,全部都拿来给女人展示了一遍。 “好漂亮……” 算着照片的张数,他在路牌的那一张图片停下。 如果没有记错,这一张图片后面就是他之前拍过的猎物死前挣扎的景象,他拍了很多,也找了各种不同的角度,把死亡之前猎物挣扎的美感无限放大,像是第二个猎物被泼石灰时脸上痛苦的表情,他拍了很多,还有第一个猎物垂死死的惊慌面容。 那是他拍过最美的图片,刚才给这女人看的那些风景照根本都比不上。 但他现在不能给女人看,会把她吓跑的。 将相机放进包里,周正彦修长的手指按着女人的肩,将她拉近了些,黑漆漆的眼瞳带着幽黑的光,他俯身在女人唇上轻啄了一下,随后附在她耳边哑声道:“菲菲,刚才回来的时候……我买了套子。” 刚才在回来的路上他想了很多,最后还是决定沉醉于自己的欲望。 当初选择杀人这条不归路时,除了他杀的第一个人,后面选择猎物他也挺煎熬的,怕被别人发现、怕过不去心里奶奶对他的告诫的那道坎,可到最后还不是沉浸在杀人的欲望当中了。 既然与那女人做爱可能比杀人的感觉还要爽,那他自然愿意要试试。 女人的脸更红了,只听她小声道:“今天我要上夜班……没时间。” “那明天呢?明天有没有时间?” 周正彦盯着女人的眼,进一步追问,双手紧紧扒着她的肩,不允许女人逃避。 “应……应该有。”孙菲菲有些不敢看他的眼,视线稍微偏向别处。 周正彦下巴靠在她的肩上,手指轻捻着女人散在肩上的长发,低声诱哄道:“那明天早上回来了去我家,给你看看我之前画的画,好不好?” 他每次找的理由都挺离谱的,也都是每次把那种离谱的理由说完之后才反应过来。 毕竟是天生缺乏情感的人,有时候连撒谎找借口都不会,不然除了奶奶之外就没什么可亲近的人。 只可惜奶奶最后也死了,现在又遇见了一个与他关系比较亲近的,自然是想方设法要瞒着她,不让她发现自己的真面目。可每次他给自己找的蹩脚的理由都很离谱,也就是这个面前的这个猎物蠢,竟然还会信。 就如同现在,在他的注视下,孙菲菲脸红着点了点头。 周正彦再度掌握了主动权,女人已经步入了他的圈套,他大可以在幕后默默等待女人上钩,可还是按耐不住,第二天早上跑完步之后就在小区门口等着女人下班回来。 远远地,看着下班的女人往这边走来,他脸上带了笑,并不是平时早上伪装的那种机械式的笑容,是真切实意的感到开心。 除了杀人,他好像没从身体里感受过几次高兴的情绪。 “怎么站在这?”女人从远处走上前询问。 周正彦穿着平时跑步的装束,身子随意斜靠在大门口的栏杆上,见女人走过来才稍微站直了身子实话实说道:“刚才跑完步,想着你可能下班会回来,就想在这等你。” “等什么呀,”女人笑道:“我又不是不回来。” 周正彦瞳孔深深,直直看着女人,直接开启攻势:“怕你不跟我去看画。” 孙菲菲:“.......” 周正彦笑了笑,帮忙把女人身上的包拿过来提着,牵着她的手往自己家走。男人牵着她缓缓上楼,刚用钥匙把门打开,就迫不及待地用自己强健的身躯把她压在墙上,急切的吻就那么落下来,女人红唇微张,正好给了他可趁之机,滚烫的舌长驱直入深入女人的口腔,勾着她的舌来回纠缠。 果然,他要沉溺于欲望之中了。 仅仅是一个亲吻现在就让他浑身热血沸腾。 察觉到胸膛传来女人力气不大的抗拒,他心想自己可能又不小心没控制好力道,就稍微松开了些。薄唇稍微离开了些许,唇舌在女人面颊上流连。 孙菲菲被濡湿的舌舔得舒服,直闭眼睛,像小猫一样哼哼:“不是说看画吗?” “晚点再看,” 画有什么好看的,这世上最美的画现在就站在他的面前。 扶在腰间的手转移了方向,撩开裙摆从大腿上抚摸上去,把女人的内裤给勾了下来,周正彦哑声道:“现在先看你。” 男人很快将她的衣服给剥了个干净甩在一旁的架子上,掰起她的一只腿环在腰间。 原本刚才被亲了半天,女人身子已经有些软了,现在一条腿被他架着,另一条腿可不好支撑,她只能用胳膊揽着他的脖子。 这样看着倒更有些欲拒还迎了,周正彦耳朵难得红了起来。 孙菲菲缩在男人身体里,抬眼看着他,小声祈求:“别在这,会被人看到的。” 周正彦往窗外望了眼,想着平时自己都在窗户那偷窥女人,那女人平时也会透过窗户偷窥他,说不定也会有别人这么做,的确是不太好。 他将女人整个抱在怀里,手上用了些力气,一手扶着她的腿,另一手托着她的屁股往房内走。 “那咱们去卧室。” 男人抱着女人把她放在床上,亲了亲她的眼睛,“稍等,我去把窗帘拉上。” 拉上窗帘,转头来看着床上把自己裹得紧紧的女人,男人有些哭笑不得。 他上了床,顺势也把自己身上的衣服给脱了下去。 拉了窗帘之后的房间有些昏暗,但还是有一两束光射进来,添加了些许朦胧感,在床上的女人白瓷的小脸更像是一幅油画了。 周正彦看得有些痴迷,身下那一处肿胀的更甚了。他深吸一口气,扯住被子的一角手用力一拽,很快就把女人从被子里捞了出来。 “躲什么?” 他轻笑了一两声,把女人按在怀里,声音哑了些许,又带了点低沉的调子:“前天晚上虽然你卧室没开灯,但是你全身上下我都看得清清楚楚,早就已经被我看过了,现在还害羞什么?” 说着间,男人的大手抚上女人胸前弹跳白嫩的两团,只是刚用手稍微握着那柔软的两团稍微揉了揉,顶端的奶头就开始硬胀起来。 他一时眼热,用手指揪拧着奶尖又开始用力揉搓,孙菲菲又哼了一声,双腿紧夹住他的腰,小声痛叫起来:”不,不要.......别捏……唔.......” “痛了?”与往常不同,这一次男人并未停手,反而还恶劣地用手指快速在乳晕周围划着圈儿,时不时用指尖弹弄奶头两下。 虽然看了那么久的片子让他想吐,不过不可否认,他真的在上面学到一些东西,就比如现在,孙菲菲被他弄得嘴里忍不住逸出一两句娇吟,身体也无意识地拱起腰,下身往男人胯间前送了送,简直就是送上门来让他品尝。 男人薄唇叼着她奶头轻轻扯弄着,温柔的舔弄在胸乳间来回逡巡,粗粝的舌滑过嫩乳,又在中间沟壑间来回舔舐,女人情不自禁地伸手勾住了周正彦的脖子,将男人搂得更紧一些。 周正彦在她身上抬起头,轻声问:“菲菲,喜欢吗,嗯?” “……唔。”女人被含含糊糊地回应,也不知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一根手指率先探进穴口,饶是看了那么多的片子他一时间还是没能找到那个地方在哪,孙菲菲小声嘤吟,握着男人的手指往下探了探,“在......在这......” 那长指缓缓深入穴中之后就开始学着在片子上看的那些动作曲起来,慢慢在花穴内壁中摸索按压。 受到刺激的花径不断抽缩着,吐出一口叉一口淫液。 “唔.......嗯.......” 听着女人的轻哼,周正彦呼吸加重,又插进去了一根手指。 不过片刻,手指就搅出大片水渍来。 “唔……” 周正彦按住女人来回滚动的腰肢,哑着声音道:“……别动。” 再这样乱动下去,他会忍不住把她操死在床上的。 “啊,啊哈……痒,好痒……进来,周正彦,进来......” 看着那一处差不多已经够湿润了,周正彦从床头柜里的盒子里拿出几个套子扔在床上,不太熟练地将一个套在自己棒身上,对准花穴洞口后,深吸一口气,沉腰将肉棒推进去,大手握着女人纤细的腰收拢到怀里,似乎要将她嵌入身体。 那根粗大的肉棒就那么狠狠地捅了进来,狂猛的撞击甚至让把女人的身子往后滑了几寸。 “唔……”女人身体绷得极紧。 男人眉头直蹙,他也不太好受。 太紧了...... 周正彦说到底还是一个毛头小子,刚开始入得太快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她那处好小,尽管已经提前了解到女人的这处虽然看起来小,但是能够容纳男人的大肉棒,他还是被那狭窄的甬道逼得满头大汗。 现在整个龟头已经完全插进了小穴里,埋在那层迭的穴肉间,快感从鼠蹊部飞快窜至四肢百骸,周正彦身子不由自主—僵,差点忍不住就要喷射出来。他连忙强抑冲动守住精关,只觉从未有过这样汹涌狂猛的快感,甚至连每根头发丝都舒爽到了十分。 ……真爽,比杀人的感觉还要爽。 男人轻喘一口气,猩红的眼紧紧盯着二人的交合处。 那一处的穴嘴一直不断翕张着,含着他的性器越咽越深,甚至还时不时地吐露出些许淫液,还带着几丝鲜红的血。 看着那血,男人完全绷不住了,杀戮、暴戾、凶残,所有掩盖不住的负面情绪一瞬间全部涌了上来。 以往杀人时看到血会激发他体内的潜在变态因子,现在也是一样,恨不得直接把女人按在床上干死她。 他现在再度成为了猎人,把自己觊觎已久的猎物吃到了口中。 ------------------------------- 虽然是个变态但毕竟也是我亲儿子,还是把第一次完完整整写出来吧,顺便还补了点变态视角吃肉的看法 下次男主视角的肉跟剧情联系不大的就差不多给一笔带过吧,反正跟女主视角的也差不多,男主视角主要的就是补剧情的哈哈哈 偷窥(十二)H加更 周正彦毕竟年少冲动,还是无法能够准确控制自己的情绪,理智才稍微战胜了感性那么一两秒,就被情欲驱使得在女人的身体里做最原始的抽插。 孙菲菲两条腿被缠在他腰上,随着男人的抽插而剧烈晃动,一下一下,随着他的抽动发出摄人心魄的呻吟。 原本周正彦还想着把学到的姿势全部用在她身上,可到最后硕大坚硬的性器破开阴唇进入穴内之后,脑海中被欲望完全占据了主导地位,什么样的想法都被抛在了脑后,就只会用一个原始的姿势来回抽插。 性器一下一下抵入深处,每往内抽送一分,就会伴随着女人的一声娇吟。 他将女人的双腿打开得更大,感受着内里软肉将插进去的性器紧裹吸附。随着花径有节律的抽缩,那些软肉如同千万张小嘴吸吮着他的性器,甚至还有将肉棒往甬道深处咽的架势。 这会儿身下的小人儿还在扭着小屁股,仿佛吃不够一般,还要勾引他深入。 周正彦深吸一口气,扶着紫黑色的粗壮性器在她腿间来回进出抽插,把那娇嫩的小穴磨得酸软酥麻无比,无尽的快感从结合处急速攀升至大脑。 “唔......啊......好深.......慢点......周正彦,慢点呜呜呜呜.......” 听着女人的呻吟,周正彦的身躯再次覆上来,从她额头开始亲吻,随后到湿润的红唇,舌头探进去勾着她的舌尖极致纠缠。手也没闲着,握着胸前被冷落许久的奶子开始大力揉搓。 女人承受着他的亲吻,说不出一句话,只能不安地扭动着身体,挂在腰间的两条腿乱蹬,不小心踢到了他的背,她力气小,踢到背的力道不重,但背部是男人敏感的地方,只稍微踢了一下,周正彦身体就僵了。 他哑声喘了一口气,此时眼睛已经猩红无比,活像刚杀了人。男人突然抬高她的腿,埋在她腿心的肉棒更加不管不顾狠戾地冲撞,女人被插得连呻吟都叫不出。 这一次他完全没顾及着女人,力道也没放多轻,顶送抽插之间,似乎听到一声沉闷的撞击声。 “啊……好疼……” 周正彦被女人的哭吟叫得回过些许神,好像是他的力气太大,不小心让女人的头被撞到了床头栏杆上。 大手托着她的臀,把她往下抱了一点。在此动作间,龟头在此动作间不小心擦过藏在肉缝里的某一处,女人身子忽然绷紧得更厉害,她紧紧抓着男人的手臂,甬道收缩,层层穴肉将男人的肉棒含得越来越紧。 周正彦知道他这是捅了不得了的地方,他起了征服欲,偏偏要跟女人对着,他不让自己插,那他就偏要插。 肉棒深深一挺,破开娇嫩的肉壁,专门顶着那一处碾弄撞击,耸动劲腰快速抽插肏弄,把女人肏得失声尖叫起来:“啊!周正彦.......周正彦!” 花穴剧烈抽搐收缩,一股滚烫的液体随之浇在龟头上,周正彦也再忍不住,抵着女人的花心闷哼射了出来。 “呼……” 伴随着精液的射出,男人松了一口气,也逐渐从欲望中暂时回过神,可眼睛还是红的。 他缓慢地从女人体内退出来,取下套子,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刚射过的阳具疲软了些许,他脸上的情欲却并未褪去,脸还是红的,幽深的瞳孔中终于有了些不一样的光。 他突破了内心深处的恐惧,终于完全彻底地占有了这个女人,也终于把这个猎物困在了自己的手中。 这一局说到底还是他赢了。 那边女人显然也是没从情欲中缓过神来,趴在床上大口喘气。 周正彦眼眸深深,手覆上腰际,濡湿的舌再一次在身上流连。 “唔……” 女人紧闭双眼,扯了扯身下的被子想盖在身上,含糊道:“晚点再看画吧……我想先睡一会……唔……” 只是一次怎么够? 周正彦看着身下疲软过去没多久又再度硬挺的性器,重新戴上了套子,不等她把剩余的话给说完,又扶着她的腰就操了进去。 “啊,周正彦……” 借着刚才做过一次女人穴内里的湿滑,这一次操弄得比第一次还要深,深到有些可怕的地步。 女人一时受不住,直接开始放声大叫了起来:“不……太深了……呜呜呜……周正彦……停下……” 可周正彦不但没停下,还揽着女人的腰将她扶了起来,随后强力地将她的两腿分开,让她跨坐在自己的身上。 之前射过一次,这一次男人眼底多了些许清明,想试试从那片子上学到的姿势,看看有什么情趣。 这般跨坐的姿势无疑能让大鸡巴插得更深,女人挣扎着想逃,可身子被男人紧紧钳制着,根本就移动不开,反而身下的阳具因为她的动作又往里插进了些。 男人的呼吸逐渐加重,这小猎物....... 孙菲菲哭吟着乞求:“周正彦,我好累,不做了吧?我想睡觉。” 男人用牙齿扯了扯她早已红的滴血的耳垂,双手按着她的腰往上提,现在已经吃到嘴边的猎物,怎么可能轻易将她放跑,他嗓子早哑了:“放心……我自己动,不让你累。” “我想睡觉啊!”女人哭叫道。 “你睡你的,我做我的。”话音刚落,放在腰间的手突然松开,女人直接一整个身子落下来,肉棒直接冲破层层花径,龟头撞在宫腔壁上。 肉棒塞满穴道的一瞬间,他感觉浑身上下包括大脑皮层都是爽的,就着快感身下用力挺胯一顶,女人的身体立刻被撞得一荡,胸前的两团也被这般剧烈的动作顶得来回晃荡,至夺人眼球。 孙菲菲开始尖叫起来:“啊啊啊啊!!!!” 内里穴肉一大股滚烫液体喷涌而出,尽数浇在龟头上。女人就那么直接泄了身子,在男人身上小死了一回。 “混蛋!” 等稍微回过了些神,孙菲菲忍不住骂了一句。 周正彦笑了,整个胸腔都在振动。 混蛋?还有更混蛋的她还没见识到呢。 男人在女人唇上啄了啄,眼角微微弯起,笑得像个狐狸,故意说些淫秽词语刺激她:“菲菲,你也想要的对不对?你看你底下那张小骚嘴把我的鸡巴含得有多紧……” 还未等她再说些什么,身下的男人就开始有规律地挺动了起来。 “姐姐……”男人俯身下去埋在女人胸前,含着左边的奶头,含糊不清地叫她,“你疼疼我。” 他很少在人面前显露出这样的一般模样,就算显露了也是装的,为了应对所属环境而采取的应对措施。 这一次虽然有些装模作样,不过到底还是有些真情实感流露的。 男人软着语气在耳边求她:“就做一次,再做一次好不好?姐姐,让我好好对你,好不好?” 嘴上说着最温柔的话语,可是身下的操干用的却是最强硬的力气。每说一句轻柔的话,身下的肉棒就往花心深处操弄得更深。 孙菲菲紧紧攀附着男人的臂膀,嘴里的呻吟随着他肉棒的起伏而变得时而低沉时而高亢。 他对着花心深处的那一条小缝狠命碾磨,势必要插进去,干死她。 察觉到他的图谋,孙菲菲怕得要命,用手轻轻扯着他的头发求他:“疼.…….周正彦,有点疼,别进去,别插进去……. 周正彦深吸一口气,用手捏着女人的臀瓣,柔声安慰道:“乖菲菲,不疼的,插进去一点都不疼。” 孙菲菲有些不信想逃,可偏偏她被男人有力的手箍着动弹不得,只能颤抖着身子承受那汹涌而来的操干,任凭男人高大的身躯顺势将她牢牢拢住,仿佛全然地属于他,连身体到心灵都是。 坐着被肏弄的姿势让她身体愈发酸软,到最后直接倒在周正彦怀里,完全任他所为。 这一次周正彦并没有像第一次那样整根入整根出、又深又重地抽插,而是换个方式,自下而上快速地摆动劲腰,每一次挺进去都要稍微换一下角度或是改一下力道。 而每一次被男人抛起又落下时,两人泥泞不堪的腿根和下体会再次撞击在一起,啪啪啪的水声与二人交合冲撞时噗叽的肏穴声结合在一起,听得直叫人面红耳赤。 胯间的肏干越发急促,花径里的穴肉被肉棒的来回抽插刮得殷红,深入进去的龟头重重顶上子宫,那小口被撞得越来越软,酸麻中隐带的疼痛让女人忍不住哭叫起来,她犹如浑身过电似的颤抖着,眼前阵阵发黑。 “慢点……周正彦,慢点,好深……要顶到了!要顶到那了呜呜呜……” 这可怜的哭吟无疑让周正彦的动作越发狠厉,一边花穴里被顶开的软肉抽缩着,淫水急急地直往穴外淌,紧闭的宫口被大龟头一次次撞击着,越撞越松,竟是张开紧窄的小口,将那狰狞巨物吞下了大半。 恰孙菲菲在此时呜咽一声,带着哭腔的娇吟断线似的哽在喉中,周正彦低吼一声,握住她的腿根发狠地重重一撞,性器一鼓作气插进去,“啪”的一声,男人的鼠蹊部重重撞向女人的花户,硬物蛮横地撞开宫腔,大股的淫靡汁水飞溅而出,瞬间将二人身下的床单浸湿。 孙菲菲的整个子宫都被碾得又痛又麻,偏偏疼痛中又生出极致的快感。 花穴每一下都被鸡巴一捅到底,屁股瓣也重重拍在男人的大腿上,粗硬的耻毛摩擦着女人的阴唇和阴蒂,女人的那性器与他紧缠在一处。 等到几百个回合的肏干后,女人的下体早已没了知觉,她的意识也已涣散,哭也哭不出来,每当她要被插晕过去的时候,周正彦就会故意顶着她内里深处的敏感点来回碾磨,把孙菲菲肏得欲仙欲死。 这也是他平时杀人时对待其他猎物的方式。 他不会直接给人一个痛快,太无趣了。总要稍微给人家一点希望,再让她濒临绝望,那般由死到生、由生到死的折磨,才是他想看到的。 这样的方法用在这女人的身上也同样适用,只不过他换了一种方式,他要用高超的肏干技术把这女人操得欲仙欲死,让她永远都不离开自己身边。 两人在欲海中浮浮沉沉,周正彦早就把自己之前所说的“就一次”抛在了脑后。 射过一次之后又来一次,床上太脏了就抱她去洗澡,回来了继续操弄, 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他肏昏了过去,他仍是不停歇,恨不得跟她死在床上。 又射了几次之后体内的躁动和暴戾才慢慢平复下来,周正彦放匀了呼吸,看着床上躺着的凌乱不堪早已被肏晕过去的女人,将她紧紧抱在怀中。 她现在是他的猎物,身上已经有了他的证明,任何人都不能将她夺走。 --------------------- 真的很爱周儿子了,连续写了好几章,虽然不少肉是从女儿那边移过来的..... 肉暂时不写了,明天开始走剧情,争取十天内把偷窥写完开新文。 今天看了一下数据觉得人气好低,跟平时的数据要低很多,可能没有新的小伙伴看了吧 毕竟算是新人,写的剧情不怎么好,但是还是希望大家能多看看呀,投点珠珠加点收藏好不好 明天定时发的一章今天发了当加更吧 作者都这么努力了你们还不加收藏? 是不是想让周儿子提刀上门来拜访?(bushi) 偷窥(十三) 身为猎人,自然要严格管控自己的时间,包括睡觉。在认识孙菲菲之前周正彦每天都是按时睡按点起,但并没有几次能完全睡熟过。 这一次纵欲过度倒是让他难得睡了一个熟觉,也难得梦见了过去的景象。 可能是刚做了那种事,梦里梦到的也差不多,但主人公不是他和孙菲菲。 是他所谓的父亲和母亲。 幼年时期的记忆很模糊,他从小记忆力就好,能记得一个大概的影子。 他在自己的房间画画,房门和窗户紧闭,什么东西都进不来,他也出不去。 不过没关系,哪怕一辈子被困在这个房间里也无所谓。 他看着桌子上的画,今天下课妈妈带他去买玩具时在树上看到了一只很好看的鸟,小小的,约莫巴掌那么大,羽毛鲜艳多彩。 周正彦很喜欢,一回来就把它画了下来,他只有黑色和红色两支笔,多彩的羽毛、灵巧的鲜活生命没画出来,倒画了它死亡的竟象。 那么好看的一只鸟,如果死了的话会是什么样的? 那两个人在客厅,跟他隔了一个门的距离,即使房间里放着舒缓的钢琴曲,还是挡不住男人的粗喘和女人的呻吟,伴随着肉体抽插的啪啪声就那么宣泄着,丝毫不顾忌房间里有人。 “啊……哥哥……求你……放过我吧……” 除了些许痛苦的呻吟之外,母亲嘴里说出口的就这么一句。 他当时还不懂为什么母亲要喊那个男人哥哥,也不懂为什么她晚上睡觉之前都会抱着自己痛哭,跟他道歉。 他好像一开始就不太懂,他的思想和别人不一样。 周正彦从小就不合群,他继承了父母的相貌长了一张非常好看的脸,因此吸引了很多女生的目光,有不少人会巴巴地跑上来跟他亲近。但他待人冷淡,从来没搭理过谁。 甚至在家都很少跟父母说话,母亲还能勉强说上两句,那个男人就更不用提了。 不是他不想说,是因为那个男人根本就不听,运气好点家里就是寂静如常,运气不好他也会挨几顿打。 挨打最重的那一次,是那男人无缘无故地突然暴躁直接拿烟灰缸扔过来砸在他的头上,不过片刻就糊了满脸的血,甚至连眼睛里都钻进了一些,半天都睁不开眼。如果不是母亲及时抱着他去了医院,恐怕早就失血过多而死了。 可他当时却没什么恐惧害怕的感觉,当闻到自己身上散发出来的血腥味时甚至还有些许激动。 血液凝固在眼眶里,连带着整个世界都变得有些猩红了起来。 他那时第一次觉得这个世界好像跟之前变的不一样了。 后来稍微长大了些,在学校拿刀把学校里实验室养的小兔子给捅死剖开了之后,他不止不合群,很多人都怕他,把他当做怪物,他却不自知。 当老师把他母亲喊过来时,他才知道自己好像有点问题。 他不懂正常的情感,也不懂所谓的世俗三观。 在他眼里用刀剖开兔子身体看着那鲜血爆出这般高兴的事,在别人眼中却不一样,他在他们的眼中看到了惧怕,恐慌。 他还记得自己当时把兔子尸体递给老师祈求夸奖时那老师的眼神,他还记得母亲看到那血腥场面眼中的绝望。 “这孩子不能在我们这边上学了,周女士,我建议……要不然你带着孩子去医院看看。” 母亲跪在老师旁边低声诉求:“老师……他已经转过好几次学了,现在现在好不容易才上六年级,再这样下去他连初中都上不了,求求你了老师……” 他不知道最后母亲跟学校谈成了没有,那天晚上她带他回了家,抱着他痛哭。 女人看着孩子背后那狰狞的伤疤,一时间对那男人又怨又恨,可更多的是对自己的不争气。 为什么?为什么不早些反抗? 可是反抗了就有用吗? 她眼睛早就被哭坏了,可想着今天见到的那般血腥的场面,还是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彦儿,是妈妈对不起你,妈妈不该把你生下来的……” 这句话周正彦不知道听母亲说了多少遍,漆黑的眼瞳平淡无波地盯着女人的脸,看着她满脸的泪,突然觉得这个女人有些烦人。 从始至终只会说这一句,就不会说别的了吗? “别哭了,脏死了。”他从屉子里拿出一张白手帕来,虽是嘴上说着那般冷言冷语的话,却还是动作有些轻柔地帮她擦干了眼泪。 过了很久,他才听母亲道:“彦儿,你想去奶奶家吗?” 奶奶? 他对这个亲人没什么印象,甚至连听都没听过。但他在这个家待着已经厌倦了,每天都是那样,那个男人要么家暴他、要么就是虐待他的妈妈。可他见过他在外人面前的样子,温柔和煦,待人友善,脸上还带着亲切的笑容,所有的人都热切地称呼他为周老师。 他白天在学校里做的事不过是效仿那男人罢了,效仿那那人背地里的别人看不见的所作所为,只不过作用对象从人转移到了动物,只不过下手更重了一些,把兔子给弄死了。 “你要是想去,慢慢就想办法把你送到奶奶那,但是……” 女人看了一眼孩子桌子上画的画,周正彦从小就有画画的天赋,没让他上过补习班也能画得一手好画,仅仅只用黑红两种颜色就能把事物的轮廓给画出来,活灵活现、栩栩如生。 只是……那上面画的全部都是……动物的尸体。 “以后不要再画这种画了……”女人颤抖的手把画收起来,脸上带着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鼓励他:“你要是真的喜欢画画,妈妈有能力了就送你去别处,找个清净的地方画画风景也好,别画这些了……” “你说什么!”残暴粗砺的男声突然蹦出来,把房间里的母子俩都吓了一跳。 刚下了班温柔的周老师在进门之后换了凶戾的本来面目,他阴恻恻地问:“你要带这个小兔崽子到哪去?” 女人下意识地把孩子抱在怀里,身体由于恐惧而剧烈颤抖,他却没多大反应,只听母亲道:“哥哥……彦儿现在已经很不正常了,他难道不是你强迫我生下来的?他也算是你的儿子啊,你看看你把你的儿子变成什么样子!” 他被人揽在怀里,视线被蒙蔽着,看不清母亲的表情,想也知道是极其害怕的,甚至可能比他班上的同学看到自己的那种表情还要恐惧得多。 毕竟班上的同学只是看到他拿着兔子的尸体,可他母亲包括他,可是亲眼看到这个男人杀人。 “想走?不可能!” 男人咆哮着,拿着旁边柜上已经磨破了皮的鞭子就要走过来,继续昨天未完成的殴打。 “轰隆!” 周正彦猛然睁开眼。 外面的天已经黑了,房间里面到处都是昏暗,女人不在旁边,但是画室那边有些许动静。 刚才的那一声巨响并不是梦中的撞击声,而是现实里的,那女人进了画室。 他连忙起身,慌得连衣服都没穿,立刻往那边走。 一开灯进门就见浑身赤裸的女人躺在地上,身旁的画架倒了一个,掉落下来的是风景画,之前的小区为了引诱这猎物上钩故意画的那一张。 他稍微往角落里瞅了一眼,那几幅画被画布好好盖着,一丝缝隙都没弄出来。 心里松了一口气。 还好……她没发现。 “对不起……”女人低着头,小声跟他道歉,“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去……去找我的衣服,没想到你的这个房间门没有上锁,就贸然闯了进来。” 他沉默不言,只上前走了两步到女人身边,随后将她抱在怀里。 “跟我道什么歉?” 周正彦脑袋稍微往后侧了些许,亲亲吻了吻她的脸颊,看着她肩膀处刚才被磕到的那一点红色印记,用手揉了揉,故作轻松道:“这里的房间本来就是为你开的,不是说要带你看画吗?” 如果现在让女人看出端倪,那他的身份就瞒不住了。 还是有些草率了,明知道要把女人带到这边来还没锁上画室的门,但事情现在已经这样了,以后再把门锁上有些欲盖弥彰。 总而言之,那几幅画一定不能让女人看到,就算要看,也得等到合适的时机。 想到这里,他故意逗她:“只不过没想到菲菲这么迫不及待,衣服都没穿就这么进来了。” 看女人白皙的脸开始变得有些红润,周正彦知道她应该是害羞了,不会继续再想着画的事,他将女人缓缓扶起来,随后走到一边,把撞散架的画架重新摆正。 看着角落里的那几张画,他稍微垂了垂眼眸,视线直勾勾地落在她的身上,以退为进:“这里还有些别的画,要看看吗?” 果然不出他所料,女人捂着身子慌忙地逃离了画室:“我……我还是先去穿衣服吧。” 周正彦跟着女人来到客厅,看着她慌忙地穿着衣服恨不得马上要走,竟突然有些舍不得,情不自禁地拉住她的手低声道:“今晚不回去好不好?” 虽然不想让她待在画室,但这美味的猎物才刚吃到嘴里没几口,他可不想就这么轻易把她给放走了。 孙菲菲有些为难:“可是明天我有早班……” “……好吧,还是工作要紧。” 他的语气里有些许失落,一半是装的,另一半也不知是不是真情实感,只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不过转念一想,他从小不就是没感情的人吗?哪来的真情实感? 二人稍微收拾了一下衣服出去吃了个饭,吃完饭后周正彦又陪着她在小区楼下稍微散步消食。 女人在花园旁边停下,看着那片草丛,神色有些惆怅。 周正彦自然知道她心里想的什么,未等她开口就道:“今天那小猫好像没有来呢。” “是的,”孙菲菲轻轻揽着男人的肩,抬头望着他,道:“你喜欢猫吗?” 周正彦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他眼睛微眯:“你想让我养它?” 可真是有意思,要是让他真的养那只猫,怕是用不了一两天那畜牲绝对死在他手上。 这女人是不是有点慈母心态泛滥了,这年头人都养不活,还想养只猫? 还未等他在脑海中想着如何折磨那畜牲致死,就听女人道:“不用了,本来还挺想的,不过这小家伙怕人,现在我见它一面都难,怕是不肯轻易跟我走,有时间了就给它带点面包吃吧。” 周正彦没说话,稍微用手抚了抚她的头发,他看着那片草丛,漆黑的眼瞳仿佛一滩死水。 算你这个畜牲走运。 周正彦看了一眼时间,道:“时间不早了,再在底下走一会儿就上去休息吧,你明天还要早起。等有时间了咱们再好好看画。” “……刚才我不是看了一眼吗?” 周正彦把女人揽在怀里,嘴角边带着狡黠的笑:“有些细节你肯定没看到,就算不想看画,我教你画画也行。” “我太蠢了,学不来这玩意儿。” 周正彦叹了一口气,单纯对猎物的引诱好像不管用了,那既然这样,就只能直截了当地对猎物进行捕获了。 男人俯下身来,双手揽着女人的肩不让她逃,滚烫的气息落在女人耳边:“菲菲,我想操你……早上就那么几次完全不够,我学的几个好姿势都没用上呢。你那么忙,咱们约一个空闲点的时间继续做爱,好不好?” 其实原本早上他想来更多的,那几次射过之后体内的躁动和暴戾平复许多,可他心里的情欲和高兴并没能消减下去,顾及这女人似乎是第一次,再加上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时间,就没再继续。 可现在他突然很想与这女人在一起,每时每刻都想操干她,每时每刻都要让她属于自己。 这才是他的猎物。 “咳咳……这周末我会放两天假,到时候咱们一起去看电影,或者是做些别的……”女人脸上有如火烧,有如蚊子哼哼,“你来定。” 周末? 太久了,还有好几天才到。 但过于急于求成说不定会有相反的效果,而且昨天他看了新闻,流浪汉的死讯已经爆出来了,网络上一大片讨论,虽然昨天已经故意混淆了线索,但他还要抽出时间做幕后的收尾工作,还有对下一个猎物死亡方式的构思,这些东西不能被孙菲菲看到。 男人握着女人的手,应道:“好。” 偷窥(十四) 网络上对于变态杀人犯的评论热潮是从昨天晚上引起的,当第三起流浪汉的死讯在网上传开时,铺天盖地都是对于“变态杀人魔”的报道。 营销号就是为了那么一点噱头,原本周正彦就不想承认那流浪汉是自己的作品,他们偏偏要把这个帽子安在他的头上,当时就忍不住化身键盘侠在网络上喷了起来。 当然,他也没忘记隐藏自己的IP地址。 经过这么一天过去,变态杀人犯的热度已经消减不少,他看着网上一边倒的评论,嘴边露出了阴鸷的笑容。 可再继续往下翻,看到对于变态杀人犯的分析时,笑容就僵了。 “空壳人” “喜欢折磨受害者,像是看猎物挣扎” “没有感情,只追求杀人欲望……” 明明隔着一层诺大的互联网,连面都没见过,甚至可能只是在网上看那些凶杀案新闻找到了些蛛丝马迹,那博主基本上把他给分析了个透彻。 男人稍微捏紧了双拳,随后在键盘上快速敲打着想查探他的底细,可忙活了半天,除了他发的评论,什么都没有。 那人隐藏得极好,跟他一样也隐藏了IP地址,什么都查不到。 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如果只是普通的类似于心理分析师他勉强还可以接受,怕就怕是站在警察那一边的,到时候不好办。 他关上电脑,抬脚走进画室。这个房间的窗户一直都是关的,如同小时候一样沉闷压抑,只是少了隔壁男女交缠的声音。 周正彦没开灯,站在房间里无言静默了五分钟左右,换上衣服出门。 小区的门口有监控,他直接从后面的山翻过去的,上一次为了杀那个流浪汉也是从这边走,这边很隐蔽,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到。 丛林间时不时地传来一两声野猫叫,这次男人没有闲心虐待他们,在林子里穿梭了大概半个多小时下了山,去了老地方。 这是他杀的第一个人的地方,也是后续折磨猎物处理证据的地方。 或者,也可以说是小时候的家。 那个男人的家。 当时那个男人为了摆脱自己杀人犯的嫌疑专门选择了这栋荒无人烟的别墅,可能到死的时候都没想到这个地方以后也会成为他的坟墓,更会成为他儿子处理关键证据的场所。 周正彦走进幼时的房间,打开书桌旁的抽屉。 里面的画早已放满了。 这是他这些年来从小到大画的所有的画。 有动物、有风景、有人,除了这三样,基本上没有别的了。 最近的一张画是在半年前,他把第一张画拿开,看着下一张画上浑身是血、满面皱纹的苍老但慈眉善目的女人,喃喃道:“奶奶,我真的是……‘空壳人’吗?” 若是在半年前,画上的人说不定还会一脸和蔼地摸着他的头回复,但现在房间里,除了他的声音也只有窗外呼啸的风声做伴,可惜被窗户所阻,也传不到他的耳中。 周正彦将画放在旁边,躺在床上静闭双眼。 他睡不着。 一如幼时的每一个夜晚。 其实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自己无所谓,只是有些害怕那个女人,孙菲菲,怕她知道这件事而带来的后果。 装模作样在这里生活了小半年,没想到居然会碰见这个女人。 当年母亲把他送到奶奶那之后就一再告诫他不能伤害动物,不能画那样的画,他在小学时受够了别人异样的目光,跟奶奶住在乡下时也学起了那人。 虽然心里对那人一直厌恶,但不得不说,他的确在无形间教会了自己很多东西,比如说伪装,比如说杀人。 在乡下的那段时间过得还算不错,他收起了平日里的那副冷淡面孔,做起了良善的伪装,再没有人把他当异类。 可心里阴鸷想法却越来越重。 乡下的动物比城里的更多,到处可见都是鲜活的生命,有时候随便杀死一两个都没人在意。 他忍耐了那么久,最后还是抑制不了虐待动物的欲望。 他那一天把那只野狗的牙全部都给拔了之后,一转身就看到了奶奶。当时他拿着钳子的那一只手全部都是血,衣服上也沾的到处都是。野狗趴在地上哀哀喘气,时不时地从嘴里吐出一两口血滴在泥土里,看着好生可怜,而他就站在旁边一点表情都没有。 奶奶其实对他很好,在乡下的这段时间没有那人在身边一切都是快乐的。他对奶奶虽然说不上有太多的感情,但一直表面上维系着。 现在虐待动物被她当面看见……他有些害怕,害怕奶奶会像那个男人一样对他。 毕竟幼时对那男人的惧怕已经深深印在了骨子里。那人是她生出来的,说不定当年她也这么对他的儿子。 可她并没有,带着和蔼的声音喊他:“彦儿,把东西放下,到奶奶这来。” 老人上了年纪,声音里带着浑厚的质感,也透露着些许威严,但并不让人觉得惧怕。 他扔了手里的钳子,朝奶奶走去。 这是一个唯一“爱”他的人,或许妈妈也算,可她早死了,在把自己送到奶奶家后不久就死了,可能是被那男人折磨的,可能是她自己受不了那样的生活。 这些事情他当年都不知道,所有的真相都在半年前由那个男人上门揭开,也正是因为他的到来,自那之后一切的事情都发生了改变,他奶奶死了,唯一一个“爱”他的人没了。 现在又来了一个“爱”他的人,他有些没把握把自己阴暗的这一面呈现在她面前。 毕竟不是所有人能像奶奶那样爱他,包括生他养他的母亲,在看到他把那兔子杀了之后眼神里的惧怕是藏不住的,如果不是碍于自己是她亲生的,恐怕早就把他给甩了。 后来不就把他给甩了吗?甩给了奶奶。 况且他现在杀的还是人,正如当年的那人。 孙菲菲现在跟他的关系不同寻常,万一哪一天让她发现了自己的真面目,那到时候他该怎么做? 是杀了她,还是……像那人一样对待母亲? 脑子里面乱糟糟的,周正彦很烦这样的感觉,他再度从床上起身想去画画,猛然间发现这边已经没有画纸了。 从杀了第一个人之后他就搬了家,自那之后他画的所有的画都在画室摆放着,这边的东西虽然好好放着,但他也没来这几次。 他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四点多了。 这地方很偏,回到那个小区要一段时间,早上还要起来送她女人去上班,他不能迟到。 把东西收好,周正彦出了门。 这些天接女人上下班已经成为了他的日常。可今日他在楼下等了好半天,那女人还是没来。 如果没记错的话今天她该是白班才对,平时这个点他们俩都准备要去公交站了,现在根本见不到人影子。 难不成是出了什么事? 就他那蠢猎物能出什么事? 只可惜窃听器没随身带在身上,现在也不清楚她到底在不在房间,犹豫了半分钟,男人还是上楼敲了门。 “菲菲?” 他先试探性地敲了敲,门内没有应答。 “菲菲?!” 心里突然涌现出一股很不好的感觉,昨晚他心情烦闷并未在家,也没监听这女人的动向,难不成就他出去的这一晚,女人就出了事? 他下意识地就想破门而入看看具体情况到底怎么样,可没钥匙,只能烦躁地在外面敲门。 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敲门的动作变得有些急切。 “菲菲!” 大概过了几秒,门终于打开,女人满脸苍白的站在面前,嘴唇毫无血色。 看见女人的第一眼,周正彦下意识地将她抱在怀里,仿佛在确定眼前之人的真实性。 察觉到女人有些不舒服,他稍微松开了些力气,把女人身上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问:“菲菲你没事吧?” “我没事……” 女人的嗓子很哑,周正彦用手轻轻摸了摸她的额头,“你额头有点烫,是不是发烧了?” “没有,”女人偏头躲过,有些不自在道:“刚才做了个噩梦,吓着了。” “那就行,”周正彦松了口气,开始找上门的理由:“刚才在楼下一直等着你下来要去送你上班,眼看都快要到上班的时间点了你还没出现,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还好还好……” 这一次找的理由是实话,连他自己说完之后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说的话居然很正常,听起来并不像平时那么离谱了。 确定女人无事之后,周正彦送她去车站,她今天的兴致很不高,一路上都低着头没怎么说话。 周正彦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想着这女人天天关注他犯下来的案子,就问:“是因为最近将是爆出来的凶杀案让你做噩梦了吗?” “嗯……我从小就有个不太好的毛病,总是会容易多想,”女人稍微有些无奈地笑了笑,“之前电视里看那些命案或者是恐怖片都会吓得好几天睡不着觉,更何况咱们市真的出了两起杀人案。” 她可能不知道的是,那两起杀人案的凶手就站在她眼前陪她等公交车。 周正彦稍微俯身,额头抵着她的,安慰道:“要是实在害怕……不如以后晚上我陪着你?” 女人小脸一红,过了好一会儿道:“会不会……有点太快了?” 的确是有些太快了,很容易就会不小心跨过对方的领域。不过只要女人不发现他的秘密,自己每天晚上去她家不就行了。 “这有什么?”男人笑了笑,在她耳边故意逗她:“咱们俩不都已经该做的都做了吗?还怕什么?” 果然不出他所料,这害羞的小猎物此刻白皙的脸已经变红润了不少,比刚才看着有气色得多。 班车此时到来在二人面前停下,她用手轻轻推了男人一把,“车到了,我该去上班了。” 周正彦看着上车,看着那车驶向远方在拐角处消失不见,在车站那处站了好一会,才慢慢转身回去。 他不知道以后会是怎样,不过现在有一件事很确定:他不会步入那人的后尘。 要用鞭子、棍子甚至是其他东西来鞭打孙菲菲……他可舍不得,毕竟这猎物只适合在床上欺负。 …… 这几日孙菲菲基本上每天要忙于工作,二人没有多余的相处时间,倒是给他摸清楚了南湖区那边的大致地形,他已经准备好要虐杀下一个猎物了。 不过想着二人周末的约会,还是稍微把虐杀猎物的时间稍微往后推了推。 毕竟现在比起杀人,跟那女人相处在一起似乎更开心一点点,就是需要一些伪装。 他有些希望能有那么一天自己不会在这女人面前伪装,让她看清原本的自己。 当脑海中一旦有这个想法,就会被无限放大且一发不可收拾,再加上明天要跟女人见面约会的兴奋感,周正彦又入睡得很晚。 早上倒是起得挺早,今天难得没出去跑步,他站在衣柜前看着衣柜里形形色色的衣服,面带愁容。 这好像是他们成为男女朋友以来第一次比较正式的约会,应该要穿得正式一点吧? 可该穿些什么呢? 周正彦在镜子前试了好几套衣服都不满意,怕色彩太艳女人不喜欢,又怕穿得太沉闷显得老成,最后怕迟到还是换了一身比较偏平时穿的衣服。 他连忙带上东西去楼下的小花园见女人,谁曾想远远地就看见她与另一个男人谈话。 那人甚至走上前来要对他的猎物动手动脚。 周正彦眼神顿时冷了下来,连忙走过去扶住了险些要摔倒的女人。 女人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对,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肩,柔声安慰道:“抱歉菲菲,我来晚了,放心,现在没事了。” 女人趴在他的怀里小声抽噎起来。 对面的男人问他:“你是谁?” 周正彦的眼睛连抬都没抬,他此刻的心思全放在着怀里的女人身上了,面对那人的问题也不想怎么伪装,只冷声道:“我是谁跟你有什么关系?” 那人有些激动:“你他妈抱的是我姐怎么跟我没关系?” 周正彦只觉得吵死了。 弟弟又怎么样?他和这女人好不容易盼来的约会竟然被他给打搅了,再加上他刚才看到这所谓的“弟弟”对他的姐姐动手动脚,恨不得拿着刀上去把他大卸八块。 敢动他的猎物,不想活了是吗? “哦,是吗?”他稍微抬眸看了一眼那人,嘴上泛着阴侧的笑,漆黑的眼瞳里却泛着冷光,孙菲菲的这个弟弟……好像有些不太对劲。 说不上是变态,但也不见得是个什么正常人。 他故意出言挑衅试探:“那既然这么说的话,你应该喊我一声姐夫,毕竟我现在是你姐的男朋友。......不过我好像从来没听她说过她有个弟弟,就算有,怕也是个智障。” 那人顿时哇哇乱叫起来:“你他妈再叫我一句‘智障’试试?” 果真如此。 他看见那人恼羞成怒地握紧了拳头,向前走了几步,似乎想过来跟他干架。 周正彦在心里冷笑一声,自寻死路。 只要他敢过来,他一定会把他打得头破血流。 谁曾想孙菲菲突然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对那人厉声咆哮道:“孙冬你给我滚!不想让我把警察喊过来抓你就赶紧给我滚!张梅现在不在这,没有人会保你了。你以为我还会像当年那样放过你吗!” 他就没见过这样的女人,如此生气、如此愤怒,那语气里甚至还有几分紧张和慌乱。能让她露出如此一面,这个弟弟怕也是不简单。 那人不再继续上前,只道:“那姐姐.......等我改天再来找你,反正我会在江市找个地方住下,咱们有的是时间叙旧。” 周正彦冷眼看着那人,还敢威胁他的猎物? 那人被他的目光震慑到,不敢久留,很快就走了。孙菲菲情绪很不太对,她躲在男人怀里小声抽泣,在此期间周正彦没说过一句话。 他抿着唇,虽然不知道这女人跟她那弟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肯定不是什么他想听的,他也不想问,只觉得今天一天的好心情都被个狗东西给糟蹋了。 过了好一会儿女人小声道:“对……对不起,今天……本来是要出去的,都怪我。” 要是搁平日周正彦肯定觉得这女人如此哭哭啼啼的烦人,可这次不知怎么地,他用手却轻抚了一下她的头发,语气难得温柔:“怎么能说怪你呢?如果不是这个人凭空出现也不会扰了你今天的好兴致,要怪就怪他。” 最好别让他再见到她那个弟弟,不然他直接把那人杀了都有可能。 周正彦牵着女人的手在小公园一旁的阶梯旁坐下,随后从口袋里拿出手帕来给女人擦干净脸上的眼泪,他的动作很轻,眼底难得多了些温柔:“不哭了不哭了,别多想,等下你稍微好一点了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看着女人一脸不解的表情,周正彦解释道:“我期待这一天期待了这么久,可别为了个烦人的苍蝇就打扰了咱们愉快的周末,”他轻轻捏着女人的手,道:“就当是一起出去散散心也好啊。” “好......” 周正彦看了一眼女人怀里抱着的盒子,他其实早就注意到了,一直很好奇,也就是现在看到女人情绪稍微好了些,再加上想转移话题,就问:“这是什么?” 孙菲菲脸一红,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将盒子递在他面前:“这个……是……给你的礼物,本来……本来是想当做上次你送给我肖像画的回礼,可……可没想到……刚才出了那种事……” 周正彦只觉得身子一颤,一瞬间像是有电流在身体内淌过一般,幽深漆黑的眼瞳难得涣散了些,眼底满是不可置信, 礼……物? 他拿过仔细看了看,还未完全打开,就从包装上看清楚了内容,是画画专用的画笔,各种颜色的都有。 平时平稳跳动的心脏此刻丝毫快了一些,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积累在胸膛,他说不出来这种感觉,不过大抵是高兴。 高兴得他现在都想杀个人来平复一下这种躁动的心情。 他用手指挑起女人的下巴,注视着她微红的脸,定定看着她,眼神温柔得像是能化出水。 “我很喜欢,谢谢菲菲。” —————————————————————— 其实在原本的设定里还有一个代表第三人称、前期中立后期偏向警察一方的侦探偷窥案件视角(本章里面网上对于变态的心理分析就是出自于这位侦探,原本关于男主身世的线索也是这位侦探查出来的),不过后来还好ban掉了,男女主两个视角就够我写的了,哭唧唧。 偷窥(十五) 周正彦要带女人去的地方是南湖区那边,他每次出去经过的地方都带有目的性,虽然表面上是为了去采景,但大部分都是借这个由头去观察猎物周围的地形。 当时脑海中想着跟女人出去约会想到恨不得想杀个人冷静一下也不知道该去哪,没办法,就选了上次踩点时经过的中央公园。 周正彦等女人情绪稍微好转了点之后,便带着她坐上了自己的自行车后座。 他故意开玩笑转移她的注意力,逗她开心:“孙小姐,我这小车可比不上你平时上班的交通工具要快,咱们要到的目的地可有些远,在路上你可不要觉得无聊呀。” 女人似是反应过来,故意道:“要是我觉得无聊了,你会补偿我吗?” 周正彦眼睛微眯,露出一点笑意:“你想怎么补偿?” 这小猎物还蹬鼻子上脸了是吧?竟然还会提条件了。 不过他竟然还挺喜欢的。 女人看着他腰间斜挎着的相机,指着那物道:“给我拍几张好看的照片我就放过你。” 周正彦嘴角边的笑有些僵硬,面上表情难得有些崩坏,他没想到女人会给他提出这样一个条件。 这相机是妈妈送给他的,他的十岁生日礼物,收到这个礼物后不久就被她送去了乡下。 刚开始他还不怎么会用这个玩意儿,不过慢慢摸索着也就差不多会了,等到高中时期,差不多已经熟练掌握了拍照的技术。 那相机里面拍过很多东西,动物、风景、人……跟他画画的内容差不多,只拍他觉得美的事物。 孙菲菲说不上丑,但他的相机从来没拍过活人,在他眼里只有死人才是最美的,尤其是濒死状态下的表情和反应,那些才是应该被相机拍下来的。 可这些诡异又血腥的理由他不能跟这女人说,只能另找理由:“菲菲,不是我不想拍你,是我之前一直拍的都是风景,基本上没拍过人,我怕给你找的角度不太好看……到时候你看了照片怕是要打我。” 之前他拍过照的那两个猎物,他给她们找的角度也是极其刁钻,甚至在临死前还特地摆放了一下尸体的部位来寻找最佳拍摄角度。 他没拍过活着的人,有点害怕当孙菲菲出现在自己的镜头中时他会忍不住把她给杀了。 女人稍微沉默了一两秒,没一会儿就笑着换了个别的要求,没再继续钻牛角尖。 周正彦骑着自行车带女人去了中央公园,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 男人却是心事重重。 虽然刚才孙菲菲换了个别的要求,但他很明显地能感觉出来女人其实有些失落,可他现在还不想让自己一直以来伪装的良好面目在这女人面前崩坏……只能等下在中央公园那边逗逗她开心吧。 之前过来踩点的时候一直听说这个公园很有名,但是没在这来过,孙菲菲更是不熟悉,他们俩光是找停车的位置都找了半天。 过来时骑车周正彦骑了一个多小时,孙菲菲担心他累着了,拉着他去一旁的草坪上坐着歇了会。 “累吗?”她问。 周正彦摇了摇头。 孙菲菲身材很小,坐在后座都没感觉到有什么重量,再加上他天天出来采景骑车跑来跑去那么多次,早就已经习惯了。 不过看着女人这般关心他的样子,男人倒是挺受用。 周正彦用手随意抹了抹脸上的汗,接过女人手中的水直接大口闷了起来。 喝完水,就见女人脸色微红,湿漉漉的眼睛正望着他,他稍微愣了一下,随后大力地揽着女人的腰,将她带入怀里。 她可能不知道,每次她一拿这样的眼神望着自己,自己忍不住想要狠狠虐待她,想在床上操死她,这样纯真无害的表情只会无端让人起征服欲,只是他一直不敢露出这般凶狠的一面,只有在床上,被强烈欲望和极致的快感占据大脑、控制不住自己情绪时,才能稍微显现一些。 他把女人拉过来靠在自己的肩上,为了压住身上突然冒出来的邪火,只能想办法转移话题。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再加上今天他们俩出来游玩的好心情终归是被那突然出现了一个“弟弟”给打搅了,一时间也没什么话好讲。 周正彦有点好奇她跟她那弟弟的事,尽管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但现在这女人是他的猎物,自然是不能被别人觊觎。 那人看孙菲菲的眼神极其不正常,有些像是猎人看中了自己的猎物。之前他绝对是干了些极其过分的事,不然女人不会发那么大的火。 想到这儿,他故意道:“菲菲,人的身体都是有极限的,如果有什么委屈、愤怒或者不甘都要及时倾泻出来,不然身体会得病的……我不希望看到你这样。” 女人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道:“好。” 周正彦原本心里就有个预期,但听女人把她跟孙冬的故事讲完之后,还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那人是她的弟弟吗? 眼底的温柔渐渐转化为阴鸷的狠戾,在女人看不见的地方,手指紧紧掐着掌心,差点就要掐出血来。 不只是别人触犯自己领域内物品的愤怒,还有一种窥见过去某些真相的羞愧与恼怒,女人所讲的故事内容,与自己所见的某些真相渐渐重合起来…… 亲弟弟也能干出这般畜牲不如的事,就像那个人…… 不过好在孙冬是个残废,二人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孙菲菲也不像他母亲那么懦弱,她知道反抗,就算反抗不了也会逃跑。 哪像他那可怜的母亲,一辈子都困在那个家里,最后到死的时候都不能离开。 周正彦沉默了许久,最后从阴暗不堪的回忆中稍微抽出神,对女人安慰道:“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现在我在你旁边,有我在这,任何人都不会伤到你。” 女人直起身子来,两条手臂揽住周正彦的脖颈,将他紧紧抱着。 “好。” 周正彦回抱着女人,心里也坚定了一个目标:孙冬这个人,他杀定了。 第一次他杀那人时不知道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思,可能是奶奶被砍死的愤怒,可能是被告知真相的绝望,又或者被那人刺激得杀人变态基因猛然间的爆发觉醒,总之不管是哪一种情况,那人死在了自己的手下。 他当时毕竟是第一次杀人,很不熟练,那人也是杀人犯出身,那时差点被他反杀,如果不是在乡下的时候偷偷练过,怕是早就没了。 他那时没体验到一丝杀人的快感。 这次遇见了跟那人一样的货色,不好好折磨一番说不过去。 原本对那人的折磨,也可以趁机全部转移到他的身上。 他是这女人的亲弟弟又怎么样? 动了他的猎物,就该死。 不过这件事绝对不能让孙菲菲知道,从刚才女人跟他谈话的语气都能听得出来,她虽然恨她弟弟,还不至于要让他到死的地步。 对于他的谋杀必须要精细且完美,不能让警察确定尸体本人的身份,不然肯定会上门找上她,到时候说不定火也会在烧到自己身上。 决定性的证据可以烧掉,但尸体本身也可以说话,他只能最大化的把所有的证据都模糊掉。 不如……分尸? 还未在心里把孙冬的死法想一个透彻,周正彦的身体一瞬间僵住,整个人下意识都动弹不得。 是女人的手碰到了他脖子后面的疤痕,力道很轻,像羽毛扫过皮肤的感觉,痒痒的,带一点酥麻,稍纵即逝。 他一瞬间不知该如何反应。 这里从来都是他的禁区,初中的时候有人取笑他背后的疤痕,说他是什么怪物,当时他就扑上去把那人打了一顿,如果不是当时老师及时赶到把二人拉开,他不知道会把那人打成什么样子。 好在当时他成绩优异,长相不错,又善于伪装,平时在老师和同学面前都是好孩子的形象,惹怒他的人平时在学校风气也不怎么样,那人最后担了全责。 上一次也是一样,他把孙菲菲压在床上操干时女人不小心踢到了他的后背,那时候他的反应也异常大。 与其说是后背,不如说是他整个后背上的那大片疤痕。 那是他在这个世界上作为耻辱诞生的“证明”。 他运气还算不错,这样的证明只是长在了背上,平时把衣服穿好基本上能全遮住,就剩下脖颈处那一片地方,一般人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如果孙冬没有身体缺陷,如果孙菲菲后续没有选择逃跑而是被迫待在他身边,恐怕还会有另外一个人一样有这样的“证明”,可能那时就不是长在背上了。 孙菲菲稍微从他怀里退出了些许,眼睛盯着他漆黑的眼瞳,轻声问:“这是……” “小时候出过一场车祸,碎玻璃弄的。”周正彦语气很淡,他一下一下地捏着女人的腕子,扯了个谎。 这疤痕表面上看着本就狰狞可怖,其来历也更是肮脏不堪,他不想跟她说,怕她嫌弃,也怕她跟自己联系起来,毕竟她现在不就差不多属于这种情况吗? 可他没想到扯了这个谎竟然还让女人担心起来了,看着女人眼里露出来的感伤之色,知道她是在为自己心疼,男人又连忙道:“出车祸的时候我还小,现在想起来都不记得那时候的疼痛是什么感觉了。” 话毕,他又故意逗她:“不用担心,反正在床上你也看不见。” 女人总算害羞了会儿,脸色逐渐红润起来,她不再多想,轻轻推了了周正彦一下,“休息好了吧?咱们去别处逛逛,我刚才看中央公园那边好像还有一个很大的喷泉在喷水,应该挺好玩的样子。” 周正彦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笑道:“走”。 二人又在公园稍微逛了一会,这地方还挺大,大概逛了有一两个小时,期间他还去别处拍了些风景照,孙菲菲怕打扰他,便坐在一边的草坪上等他回来。 他没拍太久,本身对那风景也没什么兴趣,这是毕竟日常伪装中有“采景”这一项,稍微随便拍了几张就回去跟女人汇合了。 在离女人十几米远的地方,周正彦停了下来。 孙菲菲正用胳膊撑着身子坐在草地上闭着眼睛晒太阳,她穿着一身湖绿色长裙,头发随意披在肩上,有那么一两缕落在地上也浑不在意,她就那么坐在那里,宁静祥和得像是一幅画。 这么美的一幅画,是他独有的。 周正彦一时间看得有些痴了,连上前跟她说话都忘记了。他站在原地看那女人看了大概有个五分钟左右,期间女人的动作一直没变过。 要是……一直这样也不错。 鬼使神差地,他拿起腰间挂着的相机,镜头瞄准着那女人,按下了快门键。 男人手放在胸膛上,那里跳动得似乎比刚才要快不少。 心脏跳动加快,除了生病或是激动之外,还有一种,是心动吧? 他对自己的猎物心动了。 偷窥(十六) 临近中午,孙冬悠哉地从旅馆中出来去附近有些远的饭馆吃饭,他也算是第一次出远门,没见识过大城市。即便走的时候张梅给了他不少钱,到这边来了还是被此处的高昂的物价给吓到了。 光是孙菲菲家附近的那些酒店稍微住一天都要上百块,更别说其他的。 想着孙菲菲不会那么早就原谅他,更何况她身边还有个难缠的家伙,最起码也得在这地方待个十天半个月。他没办法,只能在一个比较偏的地方选了个破旧的旅馆呆着,这地方荒无人烟的,附近连吃饭的地方都没有。 孙冬走了大概有个十几分钟才走到一处比较有人气的地方,那地方有个小饭店。 这几天他都是在这吃的饭,虽然跟老家那边比价格还是有些贵,但这地方附近就这一家,再有别的还要继续往前走,他也没什么精力继续找了。 囫囵吃了个饭,有些依依不舍付了钱,他哼着曲子,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给孙菲菲打电话。 现在自己过的如此惨,可不得告诉他的好姐姐,他那好姐姐每年都会给家里寄钱,在大城市打工了这么多年肯定有不少钱吧,给妈妈有什么意思,反正最后钱还不是在自己手上。 电话拨过去稍微过了半分钟那边才接,孙冬乐呵呵笑道:“姐姐,想我了吗?” 电话那边沉默了几秒,才传来男人冰冷的声音:“你姐正睡着。” 孙冬身体一顿,整个人僵住,粗糙肿胀的手指紧紧抓着手机边缘,脸上满是咬牙切齿的狰狞表情。隔着一层屏幕他看不到对面那那人的面容,想来也是极其自豪的显摆之色。 正睡着…… 这个点了还在睡着,昨天晚上他们俩做了什么根本都不需要多想,孙冬嫉妒得眼睛都红了,凭什么他得不到的东西那个男人这么轻而易举的就能得到! “有什么事吗?”他问。 原本打电话给孙菲菲是要钱的,可现在电话被这个男人接了,孙冬有些说不出口,还怀着满腔的怨气。 “我给我姐打电话,跟你有什么关系?” 他不想跟这个男人多说话,上一次只是那么见了个面就觉得这个男生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样纯良,明明自己比他大了好几岁,可心里对这人还是有一股莫名的惧怕。 他只想赶紧挂断,找个时间再跟孙菲菲继续打电话。谁曾想那男人竟然主动说了一句:“孙冬,我们见一面。” “我凭什么要跟你见面?是想找打吗你?”那人不在面前他也只能稍微逞逞口舌之快,反正隔着一张屏幕,怎么说都行。 谁曾想那男人竟慢悠悠道:“你这个时候跟她打电话,我想不是为了威胁就是要钱吧?” 他越听越气,不只是被男人看穿目的的羞愤,还有孙菲菲对他的依赖和信任,这种事都能告诉他,他们俩的关系是有多亲近? 可嘴巴张了半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无力反驳。 那边继续道:“猛然间从乡下到达大城市有些不习惯吧?身上带的钱还够吗?” “跟你有什么关系?!”孙冬最终羞愧怒吼了一声。 “都说了,我也算是你姐夫,帮你些忙也是应该的,”那边电话里的男人像是故意在挑衅他:“虽然好像要比你小个几岁。” “滚滚滚滚!!!!”他骂了一句,连忙按下挂断键。 艹他妈的,什么狗东西,迟早有一天他要让这男的栽在自己手上。 …… 周正彦听着手机里电话挂断的声音,打开屏幕输入密码。 跟女人相处了这么久,也偷窥了她那么久,手机密码早就知道了,打开并不算难事。 男人手指在屏幕上点了点,看着通讯录这一栏的陌生外地号码,记住之后将号码拉入了黑名单,又删除了通话记录。 他冷笑了一声。 真是蠢。 原本还想着该怎么找那个人,想不到直接送上门来。 他走进卧室,女人还好好睡着没被吵醒。 昨天晚上操她操得有些太狠了,大约半夜一两点才勉强停下来,早上女人醒得又早,一上午都没什么精神,上午陪他在画室待了一会儿吃完午饭在这小睡了会。 周正彦把手机放在旁边桌子上,翻身上床,动作极轻地将女人揽在怀里。 孙菲菲刚才就被手机振动声惊了一下,但人没醒,还未等她有什么动作周正彦下床去接了,以为是他的电话。 “唔……谁打来的?”她闭着眼睛嘟囔了一声。 “上午的画发在网络上有人看中了,跟我联系了一下。”周正彦亲了亲女人的额头,柔声道:“时间还早,你再睡一会儿。” “嗯……”女人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重新睡了过去。 * 孙冬有些后悔了,在旅馆又待了一天之后身上的已钱没剩多少,最多还能再支撑四天。 可就这么夹着尾巴灰溜溜地回去他又觉得有些不服,总要再跟姐姐见个面,好好说个话。 他之后不是没有想过再给孙菲菲打电话,但是一打过去根本就打不通,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好像被拉入了黑名单。 “艹,什么玩意儿,好不容易跑出来一趟,这大老远的一点好处都没捞着……” 此时已是深夜,这附近偏,小饭店旁边还有个小游戏厅,他刚打完游戏准备回酒店。 孙冬脚步虚浮得很,可能是打游戏前喝了点酒的原因,不过这段路偏僻,没多少车经过,他也不怕出车祸。 突然间他猛然清醒,转头往身后的林子看了一眼。 黑漆漆的,林叶茂密,一阵风吹过,带来一片哗哗的响声。 也许是错觉,刚才总觉得身后有什么东西在看着自己,他仔细往林子里面看了一眼,一片幽深昏暗,什么都看不清。 应该是想岔了,他摇摇头,继续往回走。 “砰!” 脑后一阵猛烈的撞击,随后而来的便是脑后的一股剧痛,他人还没反应过来,身子下意识就软了。 倒地前他惊恐地瞪大眼睛,奋力看了一眼,只见两秒之后视线中出现一个人影,他正朝自己慢慢靠近,还未等仔细看清,大脑里浓浓的睡意就翻涌而来,他实在控制不住,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他的手脚都被绑住,嘴巴上也贴了胶布,周围一片黑暗,什么东西都看不见,脑袋后面平白无故挨了一闷棍,到现在还是有点疼。 “呜!……唔!” 手脚被捆着行动不便,他又不能叫出声,只能发出一声又一声急促的呻吟,期待着有人能听见过来救他。 在求救的同时也不忘记移动身体,他看不清,只能慢慢摸索。没过一会儿,便听到一阵沉稳的脚步声正往这边靠近。 没有视线听觉便格外敏感,一下一下,那鞋底落地的声音像是踩在他的心上,顿时整个嗓子眼都提了起来。 是打劫吗?还是什么卖器官的,孙冬脑海中一瞬间想过诸多可能性,越想越害怕,总之还是要先保住命再说。 那人开了门,但没开灯,孙冬只看见一个模糊的黑影走进来,等他关了门之后更是看不清了。 “撕拉!” 那人扯着嘴上粘的胶布狠狠一带,差点没把孙冬的嘴皮子粘下来几层,还未等他疼得想叫唤,冰凉的尖锐物体就抵上脖子,在他的皮肉上面划了划,带了些许的刺痛感。 孙冬大概知道那是什么,吓得胯下涌出一股热流,顿时湿了裤子,他下意识羞愧地想捂住裆部,可手被绑着,只能任由如此。但是这样他也没忘记求饶:“求……求求你,放过我,我……我没钱。” “说实话。” 黑暗中传来那个人的声音,是个男人,声音有些低沉,听着约摸二三十岁的样子,但语气里带有一股莫名的压迫感。 孙冬不敢骗他,全部都和盘托出:“爷你行行好……我真没钱,我就是乡下来的土巴佬进城找姐姐的,她……对了,她有钱,你可以去找她。” 说到这里孙冬又想着他那个姐姐那么无情,说不定跟她说自己被绑架了,她也不一定会拿出钱来救他。 毕竟都说要把他送去警察局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想着要帮他。 “我……我可以把她地址告诉你,我知道她家住哪,就在那个小区……你放过我,我……啊!!!!!!” 极度撕裂的痛从小腿传来,孙冬的下一句话还没说完全,那处就挨了刀子。 从小没吃过什么苦,猛然受到这般的痛一时间连挣扎都不会了,只会放声大叫。 “啊啊啊啊啊!!!!!” “疼……放过我……求你……” “放过你?呵……” 房间里突然亮起刺眼的白光,孙冬一时间无法适应,下意识地紧闭眼睛,过了好几秒才慢慢慢慢睁开。 他好像被关在一个很正常的房间里,原本还想着是不是像仓库什么废弃的地方,看着旁边书柜上满柜的书和对面不远处的桌子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是那人的家? 面前的男人身着一身黑色的紧身服,手上戴着皮手套,脸上也带着黑色的口罩,头上还戴着个鸭舌帽,全身上下都被捂得严严实实,根本都看不清到底是谁。 那男人站在他身前,高高大大的一个人,影子落下来都极具压迫感。 孙冬被吓得一动也不敢动,连话都有些不敢说了。 只见那男人蹲了下来,将脸上的黑色口罩往下拉了些,露出了那张毫无表情的脸。 熟悉的脸出现在视线当中,孙冬一瞬间愣住了,过了几秒他突然开始疯狂怒吼起来:“操你妈的你他妈是你这个这狗日的!赶紧把老子给放开!凭什么把老子捆起来?” 那人嘴角稍微弯了弯,把插在他小腿上的那一把刀给拔了出来,鲜血顿时喷涌而出。 “呃……” 又是一股剧痛传来,在视线强烈的冲击下,鲜红的血尽数从小腿处冒出来。 孙冬疼得连冷汗都冒出来了,他双唇都已经开始发白。看着面前血腥又凌乱的场面,突然意识到,这个男人就是个疯子。 孙菲菲竟然会跟他在一起,他到现在都不知道这男人的名字,不过当时看他的第一眼就知道他有些不好惹,没想到这人竟然是个变态。 孙菲菲知道跟他交往的这个男人是个变态吗? 他忍着痛问:“是姐姐……让你这样对我的吗?” 故意以这样的方式来报复他也太狠了,她是要把自己唯一的亲弟弟给废了吗? “不是,”只听他道:“昨天就跟你说了,我要跟你见一面。” 他妈的谁见面是这样见的? 现在孙冬都没别的心思想这人究竟是怎么找到他的位置的,全身上下的痛感全部汇集到小腿那处了。 这可是真的是刀插进了他的肉里啊…… 艹……真的好疼…… 男人看着地上孙冬身体周围泛出的透明液体,紧蹙了眉头,稍微往后撤了一步,另一只脚狠狠踩在孙冬小腿处的伤口上。 孙冬忍不住又开始叫了起来:“啊!!!” 真疼啊…… 这辈子都没这么疼过,好想喊妈妈……可现在知道面前是这个人之后他宁可咬牙忍着也不愿意服输示懦,尽管现在他已经没什么可赢得的东西了。 男人冰冷的声音回荡在耳边,他语气轻了一点,但还是一样的冷:“孙冬,我想问你一件事。” 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问话,他脚下踩着伤口的力气却越来越重,孙冬感觉他那个小腿都要疼得快没知觉了。 原本他还想反骂回去,可现在根本就没有反抗的力气。 “你……你说……” 这人就是个疯子,顺着他的意思来到最后说不定能稍微饶过他一命,到时候再想办法报警。 对了……手机。 手机去哪了? 他一面假装顺从屈服那男人,一面想方设法去掏口袋里的手机。 可他双手被绑在身后,根本就无法动弹,此刻男人也站在他面前注意着他,稍微有一点动作都会被他察觉出来。 那人踩着他的小腿稍微俯了下身子,毫无表情的脸离他的脸越来越近,他也看清楚了那一双极其具有威慑力的眼睛,漆黑的眼瞳盯着他,又不像是看着他。 那双眼睛里满是压抑的怒火:“近亲性骚扰这种恶心的东西……真的就那么有意思吗?” 偷窥(十七) 周正彦把孙冬关在房间里折磨了四天,带着对他和那人的恨,把自己压抑在心中多年的话还有想出来的所有折磨方式全招呼在了他的身上。 此时的孙冬身上的衣服已经全部被他扒去,浑身上下毫无遮蔽,周正彦看着他下体的那一片区域,那里的性器长得很奇怪,很小,说是萎缩要更为恰当一点。 这就是性生殖器官残疾吗? 如果他是一个正常人……那孙菲菲就不会是现在这番样子了,她在床上的那般绝美的景象会被另一个人瞧见,那么娇艳欲滴的一朵花就会摧毁在这个人的手上。 越想就越压不住心里那股火,他直接拿脚狠狠踩下去。 “啊!!!!” 原本孙冬这几天被他折磨的嗓子早已叫哑了,没多少呻吟的力气,可毕竟被踩中的地方是身上的敏感部位,他再一次绝望尖叫起来,身体也下意识地挣扎,可已经没有多少精气神可。 “求……求求你……”稍微说一句话就能牵扯到身上各处的伤口,可他又不得不求饶:“求你……杀了我吧……” 这几日的折磨对于孙冬来说简直就是噩梦,每一次被折磨得晕阙过去,就会再度被那男人用更加残忍的虐待方式给弄醒,甚至前天还是昨天,那人拖着他去了另一个房间。 看着巨大玻璃缸内液体中漂浮着的浑身上下都是残缺伤口的尸体,可能是泡得太久了,面容有些模糊不清,只能大概看出来是个男的。 剩下的还来不及细想,下意识地生理反应就让他直接吐出来,呕出来的不止胃里的酸液,还有大量的血迹。 是被他弄的,不知道从哪找来的细长钢钉,一条一条钉在他的肺部,内脏早就出了血,直到现在年稍微呼吸一下都是疼的。 那个时候他算是完全明白:在这个人手下死了才是解脱。 只听那人缓缓道:“不慌。” 他的确是不慌,除了刚开始虐待他时情绪有些格外激动下手稍微有些不知轻重之外,到最后都是慢条斯理地折磨,像是高雅的厨师在案板上对鱼肉剔肉挑骨,他早就对此轻车熟练。 到最后在清醒状态下被那人分尸的时候,他甚至已经没有多大的知觉了。只见他先用刀在自己身上华出大致的分尸纹路,首先是脖子,然后顺着正中心从胸口慢慢往下滑。 周正彦之前学过人体的构造,对于人体的肢解并没有特别大的问题,他刚开始的力道是轻的,刀并没有深入肉体内很多,只是浅浅画了一条线。 随后用刀将他大腿上的肉一块一块剜下来,切成大小相同的形状放在盘子里,还真像个切肉的厨师。 从厨房那边拿来的盘子有点少,只有三个,还有一大片肉没割下来,周正彦又起身去了厨房。 看着那人的背影离开自己的视线,孙冬用了最后的力气,将一直在紧紧攥在手中的东西和着血吞咽进口中。 他原本就在寻求逃跑的方法,刚开始就很想找出手机跟外界联系,可那人早有预料,一开始就把他的手机给夺了。 早就已经逃不出去了,孙冬这几天一直祈求着谁能给他一个痛快,可现在感受着身体内血液的流失、肢体的麻木......他想,这场非人的虐待应该大抵是要到最后了吧。 既然逃不出去,他想尽办法要留下线索,让警察早日查到这人的头上。 好在当时他搜查的时候并没有在意口袋里其他的东西,比如说火车票。 那张火车票是孙冬知道了姐姐的下落之后兴高采烈地从佰镇火车站买的票,坐上了车之后,就满怀着与姐姐再次见面的激动与兴奋,哪里会想到最后竟是这样的结局。 “姐姐……” 身上的血液流失得越来越多,他只感觉自己身体轻盈了不少,脸上糊满了浑浊的液体,不知道是血还是泪,已经没有多少清醒的神志了。 “姐姐……好疼……” 他小声呜咽着,眼前昏暗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 他向来都是最怕疼的,每次稍微疼一点就会哭闹着喊着姐姐和妈妈,就像小时候自己摔疼了就会在原地坐着哭叫,姐姐会背着他回家,那时候他发育慢,孙菲菲比他高了一个头,背他回家时他就会乖乖闭嘴,顺从地趴在姐姐的肩上睡过去,腿上的伤也没那么疼了。 可现在……他叫唤疼的时候,又有谁会管他呢? “姐姐……” 对不起…… 还有,要小心这个男人…… …… 周正彦又拿了两个盘子过来准备继续,就发现孙冬就因为失血过多而身亡了。 “啧……”他将刚砍下来肉放在盘子里,嫌弃地说了句:“真是不经折磨。” 不过也差不多了,折磨了这人三四天,到后期连苟延残喘的力气都没有,猎物不挣扎一点意思也没有。 孙冬最后只会叫唤姐姐。 他越叫唤孙菲菲,周正彦下手就越重。 死到临头还要喊他的猎物,他恨不得把他身上的皮一点一点削下来,分尸都算便宜他的了。 把下半身肢体的肉全部切割完之后,他看着残破的上半身,又开始继续分割。他拿着刀子将尸体的上半部分按照先前画好的纹路慢慢剖开,上半部分的肢体分割的形状较大,像胳膊只砍了两处,从肘关节那处断开。至于胸腹部,是以中分的形式从中间慢慢往下剖开,中间又断开了一层,最后,再将他的整个头颅给割下来。 所有的作品终于完成。 可是该怎么处理呢? 福尔马林里泡着的已经有那人的尸体了,才泡了半年,现在保存还算完好。可他怨恨着男人,平时也不到这个房间来,更不想多看他一眼。更何况这玻璃缸里勉强只能装一人,其余的算是装不下了。 不如干脆直接扔在河里,反正分尸到这个地步,除了那颗脑袋有些棘手。不过往那大江里随便一扔,鱼都能把脑袋啃个半边下来,到时候再打捞上来怕是早就没什么痕迹了。 不过……还是得先计划好,抛尸地点、死亡时间的推移、不在场的证明.....所有的东西都要计算好才能算是对于猎物捕获的最好的一个流程。 这个就当作是“变态杀人魔”的第三个“杰作”吧。 * 周正彦把第三个“杰作”完工之后,就回了小区。 这几天下了雨,尤其是今天,雨大得要命,不过正好给他抛尸提供了极其便利的条件,就算那些证据他不处理,也会被这大雨冲刷得干干净净。 人头和肢体的上半部分直接甩到江里扔了,下半部分是去正阳大街“采景”给自己制造不在场证明的路上,在路边摊上碰见一个做烤肉的小摊贩,看见他那切下来的肉跟他砍的肉差不多大小,就故意下车跟他唠了会嗑儿,点了几串烤肉,趁那人不注意偷偷把肉给调换了。 一切的一切都计划得如此完美,只剩下最后一步。 他算着时间,在网上故意给营销号散布消息。 原本在流浪汉一事上周正彦跟他们对喷挺让他觉得烦躁的,现在看着网上爆炸传开的“江市女性碎尸案”,他嘴角露出了微笑。 看来这营销号利用起来也还算不错,稍微给一点点线索就拼命报道,根本就不顾事实的真相如何,只要能有人气,什么添油加醋的话都能说。 他分尸的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混淆视听,下半部分的肢体从骨盆那里断开,为的就是防止警察从河里打捞上尸体之后通过死尸的姿势来判断死者的性别。 现在分尸得如此干净利落,警察判断性别也需要一段时间,再加上网络上谣传的风气,就算最后判断出来不是女性也肯定查不到任何线索。 周正彦杀完人之后只觉得神清气爽,恨不得立马就跑到孙菲菲那边去逗她玩,不过上次女人似乎被他操得狠了,这几天连碰都碰不得,倒是给了他充分折磨孙冬的时间。 现在没人可折磨了他只觉得无聊起来,便给女人打电话。 那边没接。 今天她好像是夜班吧,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该到点了,居然还没准备着要去上班? 他走进卧室,看着接收器上的屏幕,那女人还躺在床上睡着。 他看着那画面,又重新打了一次电话,刺耳的手机响铃声在卧室响起,可躺在床上的女人一点动静都没有。 男人皱了一下眉头,睡死了? 好像有些不太对。 这几天突然下起雨,降温有些严重,该不会是没注意好身体感冒发烧了? 脑海中只是仅仅闪过了这一个想法,他手里面就已经拿了钥匙,准备去那边开门。 上一次孙菲菲遭了梦魇起晚了,他在楼下等了半天最后按捺不住去敲门的那一天晚上就想办法配了钥匙,甚至有几次半夜还偷偷用钥匙开门走近卧室偷窥她,不过只稍微看了一会儿就走了。 他这般做只是怕再有意外情况他不能及时掌握,这女人平时就是个极其招惹麻烦的人,偏偏自己还不自知,就比如之前盯上她的那个流浪汉猎人,还有孙冬。 她的房间很乱,周正彦皱着眉大步走向卧室,就看见穿着睡衣的女人躺在床上,身体紧紧蜷缩着,脸上的表情看上去有些痛苦。 “菲菲?”他试探性地轻轻喊了一声,床上的人没反应。 男人的手往女人头上探了探,很烫,应该是发了高烧。 “真是麻烦。”他啧了一声,想着要不要送女人去医院。 从认识这个女人到现在,她给自己招了多少事来了? 周正彦在床边坐下,看着孙菲菲,轻声道:“菲菲,我把欺负你的人解决了。” 他不敢说得太大声,有些心虚怕被她听见,又想让她听见来夸夸他。内心极度纠结,不知以后该不该在这女人面前稍微露出些许本来面目究竟是对是错。 “周正彦......周正彦......” 女人轻喘着气,似乎已经烧到一定程度了,下意识地呼唤着他的名字。 周正彦手一顿,转头看着女人胀红的脸,最后还是叹了口气,认命地去浴室拿毛巾。 女人换洗的脏衣服就扔在浴室边的衣娄里还没来得及洗,周正彦从旁边的架子上取下毛巾,沾了些凉水刚准备走出去,看着衣娄里的衣服,脚步突然愣住了。 那衣物全湿了,上面还沾染了大量的泥土。 孙菲菲上班的地方是面包店,可不是什么工地,衣服上无缘无故地可不会沾这些东西。 周正彦将衣服拿起来仔细看了看,又放在鼻子跟前闻了闻,神色陡然变得紧张凌厉起来。 她去了小区后面的那一片山。 她见到那些猫的尸体了。 偷窥(十八) 雨还在下。 周正彦穿上雨衣上了山。 他不知道那女人怎么心血来潮来了这,这地方除了垃圾清理工和他,正常的小区住户都不会到这边来。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那只猫。 虽然他并不相信有那么邪乎的事,但还记得动物向来有灵性,这畜生玩意儿还是个记仇的。他那次废了它的一条腿,它就要给自己一爪子,这仇他到现在还记着呢。 冒着大雨,周正彦将那些已经腐烂到一定程度的猫的尸体全部从半山腰踢到山下的垃圾桶。 那女人应该是看到那猫受到了惊吓,再加上被雨给淋了才会导致发烧,这笔账也算在那畜牲头上好了。 平日晴天里那些猫会在林子里到处乱逛,现在下了这么大的雨那出生应该会找个掩体遮雨。 周正彦稍微在心里预算了一下结果,随后拿起路边约拳头大的石块,一边抛着玩,一边往垃圾站旁边的那个废弃储物箱走。 果然不出他所料,远远的就看见那黑色的一坨畏缩地躲在储物箱底下的小小空间里。 男人拿起手中的石头,毫不犹豫,直接砸了过去。 势头很准,力道极重,石头砸过去时伴随着巨大的响声,只是今天下雨也极大,到处都是雨滴落在地面、房屋树干上的嘀嗒声,这般吵闹的动静也就不过如此了。 周正彦往前走了几步,重新捡起石头,看着地上奄奄一息却毫不示弱对他嚎叫的黑猫,嘴角边露出了阴暗的笑容:“这次.....可不会放过你了。” 粘着血的石块猛地砸下,力道不轻,男人一丝犹豫都没,一下又一下,石头在皮肉中砸出沉闷的声响,暗红的血迹迸射在地面上,很快就被雨水冲刷干净。 这场大雨下得可真是不错,所有的脏东西都给冲洗干净了。 …… 周正彦身子斜着靠坐在床上,看着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一分一秒地走过。 已经有一天了。 他没去管那女人已经有一天了。 身为猎人,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别人触碰他的领域内的东西。 包括现在的孙菲菲,自己就算对她再怎么喜欢,一旦越过了那条线,说什么也没用。 原本看她正烧着自己还想着要不要送她去医院,后来让她发现了自己在后山的秘密,他就直接扔下她不管了,任她自生自灭。 多烧一会儿让她吃些苦头也不错。 触碰到了他的领域,就该接受惩罚。 现在山上所有的猫都已经被他给解决了,她心心念念的那个畜牲以后肯定是再也见不到了,以后带回来的面包就只能给他。 不过烧久了还是对身体有些害处的,他算好时间,他换了衣服出门,直接走向小区的门卫室。 今天是刘平值班,周正彦上前走了几步,停在窗口处,开始进行自己的“表演”:“刘叔,在忙吗?” 刘平原本坐在椅子上玩手机,听见周正彦来了便立马收起来,笑眯眯地看着他:“不忙,怎么了?” 只见窗外的男生满脸焦急,着急忙慌道:“我今天早上去找菲菲敲了半天的门她都没回应,给她打电话也没人接。最近咱们市不是闹那个凶杀案吗?我怕她……” 说到这里那孩子哽咽一声,差点都要哭出来,“我……我好担心她,可就是开不了门,你那有住户的备用钥匙吗?” 周正彦和孙菲菲交往的事早就在小区传开了,原本刘平就是看门的人,平时看着这孩子送那小姑娘上下班就知道两人之间来电,上次来了个人那么一闹,基本上整个小区都知道了他们俩谈朋友的事。 “我……我只是个看门的,没钥匙啊……”看那孩子满脸焦急,刘平安慰道:“孩子你别慌,我去联络一下咱们小区的负责人说不定他那有钥匙。” “好……” 刘平先跟着周正彦去了孙菲菲家门前,走在路上跟钥匙管理员打电话。 周正彦在门前疯狂开门,喊着孙菲菲的名字:“菲菲!” “菲菲……” “菲菲你快开门!” “孩子你别急.....”刘平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示意他冷静下来,“我已经给他们打电话,等会就会拿着钥匙来了。” 虽然表面上这么说,内里也格外心惊胆战。 该不会……这丫头也遭遇不测了吧? 想着前两天突然爆出来的碎尸案……刘平心里咯噔一下,摇摇头不敢再想。 等待的过程无疑是漫长的,他们人等着钥匙管理员过来的时候都不知道过了多久了。 周正彦看着来人一把上前握住他的手急切道:“麻烦您了,菲菲她在里面两天了还不出来……我怕她担心了什么事。” “你别慌,让我先找找钥匙……”管理员拿着一圈的钥匙摆了摆,“这钥匙太多了。” 刚扒拉出钥匙打开门,周正彦就立刻冲了进去,二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他就直接往卧室跑去。 “菲菲!” 周正彦将床上的女人抱起来,抱起来像是抱起一个小动物,身子柔软无骨,完全没重量。 女人身体的温度相比那昨天更烫了,可手却冰凉的很,原本水润的嘴唇现在像是缺水十几年的老树皮,已经裂了好几道血口子,趁后面的两人还没追上来看清楚情况,他稍微掀开女人的眼皮看了一眼。 已经完全翻了白。 这……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严重? 明明昨晚离开之前他还用毛巾沾了冷水放在她的额头上给她稍微降了温,怎么现在…… 虽然不想承认,他竟然计算错了时间,这小猎物的身子板未免也太弱了,现在这情况可能不只是普通的发烧。 万一烧到了大脑,影响了神经…… “那孩子没事吧?”刘平的话把他拉回了现实,周正彦将床上的衣服披在女人身上,不想让他们看见孙菲菲的娇小身材,道:“菲菲她发烧了,我现在送她去医院。” 刘平看着昏过去的女人,心里勉强算是松下一口气。 还好只是发烧,他刚才还真以为这孩子遭遇了那变态的毒手。 “我送你们去医院。”刘平去地下车库开车。 周正彦那孩子在这小区内住得不算太久,但他还记得前段时间这孩子帮忙安装防盗窗的事,一直有些过意不去。 周正彦在车上将女人紧紧抱在怀里,小声念叨着:“菲菲……菲菲你没事的,一定没事的,就要到医院了,我应该早点来的,我应该早点来的……” 刘平从后视镜稍微看了一眼,这孩子可真不错,小姑娘跟着他以后可有好日子过咯。 * 孙菲菲被送来的很及时,稍微检查了一下发现脑中有积水,要是再晚一些可能还会有脑膜炎病变的可能。 周正彦陪着女人在医院打了两天的吊瓶,女人还睡着,到现在还没醒。 有医生和护士过来检查时他还会勉强笑笑,没有人的时候脸完全板了下来。 尽管刚开始在刘平车上的那段话大部分都是演给他看的,不过心里的确有些紧张。 万一他来得再晚一些,怕是孙菲菲可能就不止是打两天吊瓶这么简单了。 原本只是想给他的猎物一点小小的惩罚,可没想到这惩罚有些过了。 心里莫名生出一种自责感,他紧捏着拳头,如果时间再重来一次,他一定会把惩罚时间设置少一点……不,是直接把那女人送去医院。 周正彦侧头看着桌子上这两天画的画。 这两天在医院照顾女人有些无聊,回家拿换洗物品的时候拿了几张纸和一个画笔来随便画了些东西,画的却是那天在中央公园拍的那张照片。 他叹了口气,将桌子上的画收好,拿着水壶出去接热水。接水的地方离病房有些远,他浪费了好些时间,医院到处都有嘈杂的声音,听着令人心烦,不过他还是耐着性子去了。 一回来就看到女人醒了。 他一瞬间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不确定地问了句:“菲菲......你醒了?” 女人正背靠在床上打电话,看见他来了,稍微说了一两句就将电话给挂断。 “嗯,”她看着他,虚弱的脸上微微绽放着一丝笑意,“是你送到把我医院来的吧?谢谢你。” 周正彦看着那笑容有些心虚,送她来医院的人的确是他,但把她变成这样的差不多也是他。 不过他还是道:“谢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倒是你......”周正彦用刚接的热水壶给她倒了杯热水,装作毫不知情:“你发烧了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当时已经烧迷糊了,想跟你说也睁不开眼睛,好在现在烧已经退了不少。” 他上前一步,把女人抱在怀里,大手轻抚她的额头,感受着她身体正常的温度,深吸了一口气,道:“是啊,还好……还好来得及时。” 心里莫名觉得有些梗,连带着说话都有些难受:“我真后悔当时没能早点来找你……当时你身子滚烫,喊你半天都没有回应,真的把我吓死了……” 万一她由于高烧就那么死了……他不知道该有多么恨自己。 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一个喜欢的猎物,差点要毁在自己的手上,大概没有比他更失败的猎人了。 女人回抱着他:“放心吧,我现在不活得好好的吗?” “砰砰砰……” 二人的温情还没继续留存一会儿,寂静的病房突然出现突兀的敲门声。 周正彦猛地回头看向门口站着的穿着便服的两人,眼里闪过晦暗不明的光。 --------------------------- 应该还有个五章左右就要完结了 偷窥(十九) “请问孙冬是孙小姐的弟弟吗?” “是……” 周正彦暗地里观察着那两个警察,没有想到他们会查得这么快。 明明自己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甚至比前几个案件更加小心仔细,怎么还是被他们给查到了。 不过就算查到了也没关系,至少他是凶手的证据已经全部抹除了,最多最多,也就是顺着孙冬查到了孙菲菲的头上。 孙菲菲刚醒,嗓子还哑着,一开口说话就剧烈咳嗽。 周正彦帮她拍了拍背,随后又给她接了杯水,之后拿了个枕头放在床头让她侧靠着。 但他心里还是有些狐疑,他们怎么查到受害人是孙冬的? 难不成那人之前有案底? 只见一人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照片来递给孙菲菲。 周正彦稍微侧头也跟着仔细看了一眼,照片上显现出来的好像是一张约手心大小破旧的方形纸屑,似乎是被水给浸泡过,上面印着的数字和汉字都有些看不清了。 但男人稍微仔细一看就认出来了。 是车票。 真是奇怪,他身上怎么可能会有车票? 明明当时分尸的时候把他身上所有的衣服都给脱了烧了,分尸的时候肢体上没有留下一点证物,警察是怎么找到这个东西的? “这是我们从受害者上提取到的证物,据这两天的法医对于尸体的验证和当天的车次查询,我们现在可以确定,受害者就是孙冬。” 周正彦故意装作不解混淆视听:“我看了那新闻上报道说被分尸的不是一位女性吗?那变态杀人魔不是专门杀女性的吗?怎么会……” “前两起的案件受害者是女性没错,”王桥身后的张氏堪解释道:“当时据我们警方判断受害者并不一定全部都为女性,在出现这起碎尸案之前那凶手已经杀过一个男性了。” 周正彦和孙菲菲二人同时抬头:“什么?” “第三起凶杀案的时候受害者是一名流浪汉,凶手并没有以残忍的方式将他杀害,但根据我们的调查现场遗留的证据指向的是同一个凶手。当时也出过新闻,不过很快就被群众的舆论给压了下去,无良媒体从中捞不到噱头也就不了了之了。” 果然,果然还是被他们查到了那手帕的线索,第三起流浪汉的死因是出自他之手。 “最近这一起分尸案发生时警方及时封锁了现场,那些媒体不知道内部消息,以为受害者还是女性,就直接把新闻给发了出来。” 周正彦有意询问:“为什么你们警方不出面解释呢?” “哦是这样的,前两起案件新闻出来的时候我们警方刚开始调查没多久,网上就开始爆发了新闻,甚至还说出了一些比较机密的细节。当时我们顺着那个网站追查IP地址时根本追查不到,所以就怀疑可能是警方内部……”张氏堪的话还没说完,王桥就抬手制止了他。 周正彦眼神幽暗,王桥不愧是老警察,本来还想多套套话……这么快被他给打断。 他一脸和善地看着两人:“查清楚之前我们现在也不敢轻易往下定论,孙小姐,现在我想问你一些问题,希望你能如实回答。” 孙菲菲点了点头。 “8月7日那一天请问你在干什么?” 孙菲菲还在正在费力地想,周正彦帮她答道:“那一天她在上班,白班,有面包店的工作人员可以作证。” 王桥看了一眼他,问:“你呢?” 他早就准备好了证词:“我是一个宅在家的全职画家,不过每天会抽几个小时的时间出去锻炼采景,那几天我在正阳大街取景拍照,那边到处都有摄像头,应该是照到我了。” 张氏堪在册子上写下两人所透露的关键信息,继续问道:“我们查到孙冬从佰镇到江市坐火车的那一日是8月3日,他来到这之后,有没有找过你?” 女人道:“有。” “哪一日?” “忘记了,但我记得那一天是周六。” 周正彦自然知道是哪一天,不过还装模作样地用手机翻看了一眼日历,“应该是8月5日,那一天就是周六。” “那一天他找你之后有没有说什么话?” 孙菲菲眉头微皱,有些不想说。 周正彦也不想让她说,孙东死都死了,还要这么阴魂不散地缠着她,趁她还没说话就帮她抢答:“没说什么,就是大老远地过来问候他姐一声,当时我们正要出去约会。他也不好意思打扰,没待多久就走了。” 后续警察又问了些有的没的,孙菲菲原本还能回答一下,到后来似乎沉寂在巨大的悲伤之中,说话有些哽咽,脸上满是泪水。 周正彦轻轻捏着旁边女人的手,眼神幽暗。 那人曾经都那么欺负她了,竟然还会为他哭,可真是姐弟情深。 他将哭泣的女人抱在怀中小声安慰,随后对两位警察道:“警察同志,菲菲现在可能有些难过,她的烧才刚好一点,今天问得差不多也够了,要不改日等她病好了些你们再来?” 王桥和张氏堪二人给周正彦留了一张名片,“日后要是再有什么线索记得联系我们。” “好。” 周正彦送完警察出了医院回来时,护士刚好换完药,孙菲菲还在小声抽泣着。 他从旁边的桌子上抽出纸巾细细地擦干她脸上的泪。 “不哭了菲菲……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他那么运气不好,招上了变态杀人魔。”周正彦轻轻拍着她的肩,柔声安慰道:“更何况要我一句难听的话,他那么对你,也活该要吃些苦头。” 可不是么,动了他的东西的人能有几个好下场? 不过他怕这话说的太重惹得女人不快,又稍微加了一句“不过这样的苦头对他来说好像有点太狠了……” 孙菲菲紧紧抓住男人的手臂,道:“周正彦,我想离开这个地方。” 周正彦有些愣怔,没想到女人会说出这样的话。 想着可能是孙冬就是让她精神负荷有些大,“是因为那个杀人犯的事情吗?” “也不全是。” 所以说就算孙冬没死她也想离开这个地方? 好不容易到手的猎物就要这么跑了? 周正彦难得有些手足无措起来,这女人当真这么绝情要抛下他? “我……我会保护你的,不要走好不好?有我在别人不会动你一根手指头,我虽然看着年纪小,但每天跑步锻炼也很有力量……” 他有些慌,说话有些口无遮拦:“再说了我们现在好像也被警察列为了犯罪嫌疑人,突然就这么走了会加大嫌疑的……” 孙菲菲摸着他的头发笑了笑,“又没说现在走,在这交的房租还没到期呢,而且找新房子是一件很麻烦的事……只是现在我没工作了。” 周正彦这才勉强松了一口气,原来是没工作了。没工作对他来说是好事,天天跟着女人腻在一起一直都是他想的,但害怕会打扰到她正常的工作生活。 他道:“没工作也没关系,我现在靠画画也挣了一些钱,我养你。” 现在把她时时刻刻留在自己身边看着,既是保护,也是禁锢。 “打工了这些年我也挣了不少钱,”她说:“你先好好留着吧。” 看来还是有些难办,不过既然她要走,他跟着就是。 没有猎物能够逃出猎人的手掌心。 “菲菲,等到时候事情结束了,你要是想走,咱们俩一起走好不好?” 见女人一时没有回答,他又说了句:“不要丢下我。” “好。” 孙菲菲醒后在医院又打了一天的吊瓶身体才慢慢恢复,出院的时候外面的雨还在下,周正彦收拾好东西和她一起打车回去。 在车上,女人从包里找出了一把钥匙递给他。 “给。” 周正彦一脸疑惑地接过:“这是……?” “我房间的钥匙。” 他当然知道这是她房间的钥匙,之前偷偷配过一个,那钥匙长什么样子他能不知道? 他只是不解这女人为什么要给他。 孙菲菲看着他,道:“之前也出过这样的情况吧?我当时做了噩梦半天醒不过来,你在门外敲了半天。” “我这人就是不知道该怎么照顾自己,这次要不是你及时应对把刘叔给喊来拿备用钥匙开门,我怕是要死在床上了。” 周正彦不知道给钥匙这件事算不算情侣之间非常亲密的行为,但这女人给了他,就代表她愿意让自己触及她的领域。 一想到之前因为女人触碰了自己的领域而生气故意弃她不顾,导致她这两天都待在医院治疗,心里就是一阵愧疚。 猎人居然会对猎物愧疚,也算是头一遭,说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 他在身上左翻右翻,从口袋里也翻出自己的房间的钥匙交给她。 女人笑了:“你可以不用这么做的。” “不行,”男人摇了摇头,“这叫有来有往,咱们俩互相平等了。” “好,”女人笑着把钥匙放进包里,脑袋靠在他的肩上。 察觉到女人的视线,周正彦把话本呈现在她面前:“这两天在医院无聊的时候画的,油画不太好带过来,就只用素描勾了几下。” 她把画本抱在怀里,“很好看。” 男人嘴角稍微弯了弯,这夸奖,也就马马虎虎吧。 出租车在小区门口停下,周正彦下车给她打了伞,两人刚里走了没几步,突然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中年妇女冲在孙菲菲面前猛然扇了她一巴掌。 那人头发散乱,衣衫不整,再加上被雨淋过浑身上下都是湿的,头发都耷拉在额前,乍一看根本就看不清面容。 周正彦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不过很快地抓住了那妇女的手。 他声音冷得要命,眼里爆发出隐忍的怒火:“你干什么?” “啊!”许是男人的力道太大,那妇女有些受不住开始尖叫了起来,她想挣脱这桎梏,可挣扎了半天却没办法,只能放声大叫:“你放开!” 周正彦没松手,力道反而越来越重。 如果不是现在女人在他面前,怕她受惊,他甚至都有可能把这婆子的手给折断。 “孙菲菲,是你杀了冬冬吧?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孙菲菲没说话,周正彦已经猜出来这人大概是她的母亲张梅。 那妇女继续癫狂叫喊:“他可是你弟弟,你的亲弟弟啊!你真是好狠的心,对你亲弟弟都能下得去手,他不就是之前把你给……” 周正彦皱眉,想也不想捏着张梅的手用力一折。 “啊!!!!!!” 男人才不管她如何痛苦,直接将她推到一边:“你可要讲证据,青天白日的不要说瞎话。” “我讲瞎话?”张梅用手指着男人,哈哈大笑道:“肯定是你,你是帮凶,孙菲菲杀了冬冬,你帮忙分尸的对不对?你们都是一群杀人犯,我要去警察局告你们!让他们把你们抓起来,让你们去给我的冬冬陪葬!” 陪葬? 周正彦在心里冷笑一声,她要是再这么闹下去,他迟早送她去给她儿子去陪葬。 妇女已经开始疯癫了起来,说的话也毫无逻辑,有点像之前孙冬的样子,把什么脏水都往他们俩身上泼。 周正彦不再理她,现在心里面满是孙菲菲。他转身从口袋里拿出手帕将女人脸上的雨水擦干净,看着那脸上明显的红印,又气愤又心疼:“疼不疼?” 女人摇了摇头,但眼里已经有了些许泪水—— 尒説+影視:ρ○①⑧.red「Рo1⒏red」 偷窥(二十)h 周正彦看孙菲菲的情绪有些不大对劲,想是知道过去的那些回忆让她又逃不开,直接将她揽在怀里从张梅旁边走过去,不再理会那个疯婆子。 可张梅依然不依不饶,她突然冲上来,扒着男人的肩咬了他的胳膊一口。 “嘶……”顾及着怀里还有女人,周正彦怕这婆子发疯咬到她,直接硬生生地给受了下来,但是那双漆黑的眼瞳越来越冷。 他已经有点想从衣服里面伸出刀子来了,就算到时候告到警察局,他也可以说是是张梅先动的手,他只能算是正当防卫。 好在前来做笔录的王桥和张氏堪二人及时赶到将张梅拉开,看见前来的两人,他将口袋里的刀收好。 张梅又闹了一会儿,最后在两个警察的注视下偃旗息鼓。 周正彦没功夫管那些烂摊子,他扶着孙菲菲去了她的家,用钥匙开了门。 一路上女人都低垂着眼没怎么说话。 她的家很乱,乱了好几天了。 从刚开始女人发烧他过去偷看她的时候就有些忍不住想帮她收拾房子,可又怕惹得她怀疑。现在终于有了一个光明正大的借口,扶着女人进房间休息之后,他就开始去收拾了。 浴室里的衣服已经有些发臭,他皱眉将那些衣服扔进洗衣机里,随后开始把房间里的东西放好。 等差不多收拾完进了卧室,女人还趴在床上小声啜泣。 他上床将女人紧紧抱在怀里,安慰她道:“不哭了菲菲,那样的一家人没什么值得你好哭的。” “我已经……没有亲人了。”她将头埋在男人怀里小声哽咽着:“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会对你好的,我保证。”他亲亲吻了吻女人的额头,声音低沉道:“从小我爸妈就抛弃了我。” 说不上抛弃,但他也宁可不想要这个爸妈,爸爸太暴戾,妈妈太懦弱,这样的一个家庭待下去也是人间炼狱。 他沉着声音:“我也没觉得亲情是一个多好的东西。” 从小就没体验过多少亲情,后来好不容易在奶奶那儿找到了一点羁绊,又被那个男人给毁了。 亲情对他来说就是个麻烦的东西,当时就是因为有太多顾虑一直迟迟不敢动手,现在打破了那种限制不也照样活得好好的? “不过还好,我遇见了你,”男人摸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口,让孙菲菲感受着他胸膛有力的心跳。 男人黑漆漆的眼瞳盯着她,语气里满是坚定:“从今以后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不会让任何人都伤害你。” * 接连几天的雨终于有了停的趋势,周正彦耐心陪女人缓了一个星期,她的心情才慢慢好转过来。 张梅咬他的那一口周正彦还记着呢。 他向来也是记仇的,这妇女又是打了他的猎物、又是咬了他,于情于理都该折磨死她。 只是他不敢轻举妄动,如果事情没有查到孙冬的头上,他想怎么弄都行,可现在张梅作为受害者的母亲,如果再有个什么意外,就很容易引起警方的目光。 他和孙菲菲的不在场证明已经取消了自己的怀疑,这时候张梅要是出了什么事,那他们俩就要再陷进去了。 这种蠢事他可不干。 大不了过个小半年故意制造一场意外把张梅解决了就是。 没事可干,周正彦就只能把孙菲菲带到自己家学画画。 表面上说是画画,可当女人拿着画笔坐在位子上学着他的样子在纸上随便画了几道线时,他就起了反应。 周正彦一把将女人抱起,趁她还没反应过来就将她压在了床上。 最近出了这些糟心事,他们差不多半个多月没做了,他一直想念得紧,可碍于女人的心情一直忍着不敢随意乱动,不过现在总算到了能开荤的时候了。 他掀开女人的衣服,手顺着软滑腰际扶上去,可还没有些动作,孙菲菲突然唤了他一声,“周正彦。” “嗯?”他停下动作,以为女人有些不愿意。 下一秒女人就翻身一跃,将男人压在身下。 猎物竟然难得主动一次,周正彦很受用。她轻轻吻着男人的颈,一点一点向下,从他的喉结吮到他的胸前。 女人的手不自觉抚上男人的脖颈,一下就摸到那凹凸不平的伤疤,像是要从中感觉出些什么,孙菲菲抚得很仔细,也很小心。 “让我看看。”她道。 周正彦下意识就拒绝:“不好看,别看了,怕吓着你。” 那伤疤的确狰狞可怖,怕吓到她是一回事,怕让她看见自己如此丑陋的一面也是一回事。 从小到大,就因为背后的这一片疤痕,他吃尽了苦头。 那人每次一下班回来看见自己、看见他身后的那些疤痕,就会不由分说开始打他。 毕竟这是那人强迫自己亲生妹妹生下一个近亲结婚而产生的耻辱后代的证明,只要自己活在这世上,只要那疤痕一直都在,就会永远提醒着那人:他是一个变态,他生的儿子也是一个变态。也永远提醒着他:他是耻辱的象征,是那两人乱伦生下的贱种。 这种东西,他怎么能给她看? 孙菲菲不肯,又说了一次:“我要看。” “好,随你。” 周正彦拗不过,要是再拒绝下去,怕自己的情绪会绷不住会伤了她,于是索性坐起来,背对着女人把衣服给脱了。 女人的手指尖在那些疤痕的纹理上徘徊,有些痒,痒得烧心。 轻柔的吻落在男人的肩、脊骨,还有上面那些骇人的伤疤之上,每一下都小心翼翼的,带着某种可怜与疼惜。 孙菲菲从后方抱住周正彦,她身材娇小,根本抱不住高大的男人,只能将脸埋进他的颈间。 两人贴得如此相近,孙菲菲轻吻着他脖颈的伤疤,低声道:“就算已经忘记了,当时……应该很疼吧?你那时候应该受了很多苦。” 女人的话娇糯柔软,却像无形的手在周正彦心上狠狠地攥了一把。 这疤痕的确给他带来了很多苦,可从来没有人说过。 那人见了他身上的疤恨不得要拿着鞭子把他打死在家里,母亲见了他身上的疤只会一个劲地哭泣。 从没有人跟他跟说过他受过苦,也从没有这般怜惜他。 “或许吧,不过之前可没有人对我说过这样的话……”周正彦的脸颊蹭在女人散落在前的长发上,轻轻一笑,“谢谢你,菲菲。” 女人用手揽住他的脸,闭目吻住他的唇。纠缠时,她起身跨坐到周正彦的腰上。周正彦反手撑着上身,仰头承着女人居高临下的亲吻。 片刻之后,孙菲菲稍微与他分开些,低头轻喘道:“以后我陪着你。” 这一句话既是承诺,也是枷锁。 周正彦从来不愿受制于人,可这一次却点了头:“好。” 受制于自己猎物身下的滋味他还没尝过,不过现在他愿意尝试。 女人顺着他的身躯一寸一寸吮吻,从喉结直吻到他的下腹。 他的肉棒早就有反应了,滚烫而硬挺。女人俯首含住,在顶端轻吮了一下,周正彦倒抽一口气。 “菲菲乖.....含得再深一点。” 话音刚落,男人就不由分说地按着女人的头不让她躲开。 “唔!” 那物本就撑得孙菲菲有些难受,这一下肉棒填满她整个口腔,害得她差点就要吐出来。 紧窄的喉管收缩,不住地裹吮着性器顶端,女人口中湿热软腻,周正彦一时间后腰都酥了,忍着冲动往她嘴里挺送起来。 不过片刻,孙菲菲还是有些受不住,被噎得眼泪盈泛,一下吐出了嘴里的肉棒,猛地连咳好几声。 他笑了笑,轻抚了下女人的头发,还不待她反应过来,便低头含着她的奶尖吮磨吸咬,力度时轻时重,不过一时片刻,就把女人弄得淫水直流,腿间湿了一片。 就这这般直好的姿势,男人扶着肉棒操进来。 “唔......” 二人同时发出一声满意的呻吟。 终于……再一次进来了。 狭窄的甬道因为有段时间没被开发,尽管已经流了不少水,刚顶进去一半里面的嫩肉就疯狂绞着他的肉棒,像是吃不够一般发了狂地裹吸。 男人刻意放缓速度,一边往里插,一边仔细端详着女人的神情,若是她稍稍露出痛苦之色来,就会暂时停下挺进的步伐,一只手捏着她的奶子,另一只手则往下探出揉捏她的阴蒂,待她身子稍微放松下来后,方才继续操干。 这般熟练的技术也是通过之前几次的经验慢慢积攒而来,他想让女人快乐,多了些耐心伺候她,没特别往里深入。 可过了一会儿又觉得有些没意思了,他一贯喜欢刺激,这般平铺直叙的操干虽然也挺舒爽,还是要玩些花样才行。 想了想,周正彦将女人揽腰抱起就往窗边走,女人有些慌张,挣扎着就要下来:“唔,周正彦......怎么了.....别......下来,放我下来....” 男人肉棒就那么插在她的穴里,一边干着她的穴,一边在窗边走动起来。 穴口不断绞紧,女人紧紧扒着男人的肩:“别……别这样,会被人看到的。” “谁会看到?这么晚了别人都睡了,要是实在害怕被别人看到,咱们关灯好不好?” 刚说完,男人就走到一边把灯给关了,走路时也不忘挺身抽动,顺着走路的步伐一下一下往女人敏感的地带来回冲刺。 等他关完灯再次带着她去窗户那边时,女人已经趴在男人怀里小泄了一次了,水液喷射得地上到处都是。 男人把女人抱在窗边,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对面的楼层。“菲菲,从这个窗户望过去可以看到你家的楼层。” 他轻咬着女人的耳垂,滚烫的呼吸落在颈边,故意逗她:“之前我在这画画的时候,有没有偷看我?” 肯定是偷看过的,这蠢女人还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其实早就被他抓包过好几次了,现在这么说就是故意让她紧张羞耻。 果然,话音刚落,含着他鸡巴的穴肉开始紧紧吸附起来。 “唔……”周正彦有些被那骚穴吸得差点要射,他咬着牙,强忍着意志力扶着女人的腰又猛插了几下。 大掌“啪”的一声打在女人的屁股上,“怎么?被我说中了?” “没……没有。” 女人害羞地摇头,不敢承认。 “没有?”男人挑眉,身下抽插的动作不停,“小骗子,你底下那张小嘴倒是诚实得多。” 骗他,就要受惩罚。 性器极度填塞着女人的甬道,在其中飞速地抽插摩擦着,性器越顶越深,肏得女人呻吟断断续续:“呜呜呜……是的……我是在偷看,轻点……轻一点……呜呜呜……” 周正彦恶劣地在女人耳边道:“菲菲可要小点声,虽然现在咱们房间的灯已经关了,可你也知道这小区隔音效果不大好,咱们这现在又在窗边,可别让邻居听见了。” 孙菲菲瞪了他一眼,只是被操弄得了久了,她的眼睛脸早就润满了湿气,这恶狠狠的一眼没多大的威慑力,反而勾得男人情欲更甚。 随后的激烈肏干更是让她眼前阵阵发白,快感来得又急又猛,之前还温柔似水的男人现在就如同一头凶猛的野兽,粗壮有力的肉棒飞快地在她腿间进进出出,操得穴间操击水声不停。 过了一会儿,周正彦稍微放缓了些速度,他将女人的头掰过来,用了些力气轻咬着她的嘴唇,过了好一会才放开。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一边肏着女人一边问:“那个时候我还不认识你呢,竟然敢偷窥我,是不是早就对我图谋不轨了?” “是……是呜呜呜……” “那你那个时候有没有做梦,梦里的我有没有像现在这样狠狠操你?嗯?” 女人娇声顺着他的话往下接:“有.....有......梦见你操我......” 周正彦轻喘一声,不再忍耐,直接挺腰往上顶,肉棒顶端抵着穴内那一处嫩肉逼缝来回冲撞,快感一层层堆迭,孙菲菲随着男人抽插的动作发出一声又一声的低吟。 可当最后快感到达顶峰的时候,他突然停了下来。 “唔……周正彦……” 女人不解地望向他,她头发全散了,白净的小脸上满是潮红,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盯着人的时候格外会引起男人的情欲。 周正彦喘了一口气,道:“求我,求我操你。” 孙菲菲原本还有些害羞,到最后还是她抚摸着男人的胳膊,小声道:“求你。” “求我什么?”他不依不饶。 “求你肏我……要你的大鸡巴……” “以后每天都这样操你好不好?”周正彦听到满意的回答,仍是有些不满足,反而又加了条件:“我要一辈子都跟你在一起,就这样操你一辈子……” 这是他一辈子的猎物,以后不管再发生什么,不会再放开了。 “好……” 女人话音刚落,灼热的肉棒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再度冲刺。 男人急了眼,孙菲菲的那一句“好”像是个魔咒一般一直萦绕在他耳边,心里面的莫大激动让他恨不得把这女人直接操死在床上。 那本就酸软的花心被硕大肉棒如此撞击,直接撞开一个小口子,男人眉峰微挑,眼中欲火愈甚,按着女人的腰狠狠往里一捅,在她骤然拔高的娇吟里一举干进了子宫。 随之而来的便是疾风骤雨似的肏干,男人一双大手掐着女人的腰,胯间欲根捅得既深且重,大鸡巴整根没入再拔出,如此反复,每一下都毫无间隙,又快又狠。 男人抱着她回床上,开始暴露些许本性快速地操干。 他从来没有这么快过,也从来没有这么凶狠过,大鸡巴贯穿着窄小的花径,恨不得要将那娇嫩的穴肉给肏翻捅烂。 这人是他的,嘴只能他一个人亲,奶子只能她一个人揉,穴也只能他一个人肏。 连续高速抽插了数十下之后,周正彦抵着她射了出来。 “舒服吗,菲菲?” 孙菲菲此时已说不出话来,高耸的胸脯急促起伏。长指落下来,轻轻摩挲着她红肿娇嫩的唇,男人幽深的眼瞳里温柔与眷念并存。 在女人迷蒙的双眼注视下,他宣誓了主权: “菲菲,你是我的。” 谁敢把你从我的身边抢走,我一定会让他生不如死。 ------------------------ 可怜的周儿子,吃的肉全是从女儿那边移过来的。 加了不少男主的心理描写,肉文部分基本上全是前面女主视角的,重复写有点没意思,保留了比较重要的部分,其余的就删了。 有机会站男主角度写一章,大概率不可能,因为快要结局啦(doge) 偷窥(二十一) 周正彦在窗前画画。 以往每一次杀完人之后他都要把猎物的惨样给画下来当做纪念。 这一次杀的人是孙冬,他是被自己折磨至最后分尸而死的,要画也就是画一些破碎的、血肉模糊的肢体。那人死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不大好看,画下来也没什么意思。 更何况他那种人都不配成为自己的猎物。之前把那流浪汉给杀了给他画了一幅画作为纪念时都有些画不下去,更何况是这个想与姐姐乱伦的畜生。 既然画孙冬让自己心里不自在,那又何必要画他。 他现在画的是孙菲菲。 这女人是第一次以鲜艳的色彩出现在自己的画板上,周正彦手握着女人之前送给她的画笔,沾了一点黑色的染料给那猫上色。 他画的是那一天那女人坐在公园旁边喂猫的景象。 跟他之前送给她的第一幅素描图内容相同,只是这一次不再是简单的线条勾勒,他用女人给他的画笔,为她上最美的颜色。 画作快要接近尾声时,一道若有若无的视线落在他身上。 男人笑了笑,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机给她发消息:“又偷窥我?” 他站在窗前,看着女人转身去拿什么东西,随后又出现在对面的窗户中。 周正彦看着那女人,笑着晃了一下手中的手机。 那边很快就回了:“才没有。” 他打字过去:“不早了,早点休息。” “我才刚睡醒。” 周正彦不再犹豫,开始给女人打电话,那边很快就接了:“喂?” 他问:“你的小穴好点了吗?” 长时间的禁欲让他有些没克制住自己,那两天差点要把女人的逼给捅坏了,到最后她可怜兮兮的牵着自己的手往穴嘴处摸,祈求他的放过:“这里疼……好疼……” 那一处的确比之前肿胀了不少,还泛着不正常的红,应该是被摩擦得久了。只是稍微用手指碰了碰她就要哀哀叫个不停。 最后难得有了些良心放过了她,今早让她好好休息了会儿。 睡了一觉身体应该好点了吧? “好……好点了。”她低着头,不敢看对面的人。 他道:“明天因为版画的事要出去跟人谈一点生意,可能会晚点回来,到时候下午带你出去逛逛。” 女人软软地回答:“好。” 周正彦起了恶劣的心思,又想逗她,故意道:“那既然你刚睡醒了,现在应该也没什么睡意,不如我过来?” 那边的女人顿时开始紧张起来,故意跟他打呼呼:“啊好困好困!我挂了,我要继续睡了!” 他低低笑出声来,只觉得这小猎物可爱得很。 “开玩笑的,这么不经逗。” 孙菲菲:“……” 第二天他起了个大早,把昨晚有关于女人的画收尾部分给完成,他想给孙菲菲一个惊喜,目前这个画还是暂时不要让她知道为好。 这般想着,他拿着画板去了画室,用画布蒙上放在一边。 之前捕获的那几个猎物死时的画作也被放在这里,周正彦原本还不想把它们放在一处,不过最后想着反正都是自己的猎物,放在一起也没什么大问题。 他穿戴好衣物出了门。 跟孙菲菲说与出版商商量画的事宜自然是假的,他的经济来源的确是靠贩卖作画,但这些交易网上就能完成,根本不需要见面。 他去了乡下,之前中学时期生活过的地方,给奶奶上香。 今天是她的生日,以往时节老人家过生日也没什么庆祝的,她性格淳朴不舍得花钱,但毕竟是生日,相比较于平时会稍微吃点好菜再喝点酒。 周正彦在乡下路边的百货商铺买了些纸炮和黄纸,还有一瓶白酒,这酒的质量不怎么好,但她老人家就爱喝,一两杯过后就开始上头,随后就拉着他唠家常。 他向来是喜欢静的,讨厌聒噪的氛围,不过虽然一直皱着眉,还是能耐着性子听这老太太讲完。 周正彦拎着东西,慢悠悠地走向老家后面不远处的坟地,半年过去,坟头已经长了不少的草。 他给奶奶烧了纸,打开酒瓶,自己喝了一杯,剩下的全倒在坟前。 他对亲情其实一直都没有什么概念,或者说连最起码正常的感情都没有,来乡下说是给奶奶上坟,还不如说是完成一个祭奠的流程更为恰当。 不过这样也够了。 他的那个变态老爹都没这样的待遇,至于他那个可怜的母亲,想祭奠都找不到尸骨。 想着奶奶临终前的遗言,周正彦苦笑一声,他跪在地上,一两阵风吹过,将他的声音揉碎在风中。 “对不起奶奶……我没能做到你的承诺。” …… “彦儿……答应奶奶,好好照顾自己……不要成为像你爸爸那样的人……” …… 原本他也不想的,可谁让那个变态突然间上门杀了自己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体内的变态因子在他出生下来就已经注定,只是幼时一直不大懂,再加上那人诸多折磨,他连一丝一毫反抗的力气都没,哪怕有,也会在他的棍棒之下消灭怠尽。 从他亲手杀了自己的父亲为奶奶报仇开始,杀人开关就此开启,一切都已回不了头。 他现在已经无法停下来了。 虽然不想承认,他最后还是继承了那变态的衣钵,干起了杀人的勾当。 不过至少有一点点比那人好,他对待孙菲菲没有像那人对待他的母亲一样。 他虽然是乱伦产下的后代,但并不是热衷于乱伦的变态。 他对孙菲菲是正常的感情,虽然到现在还无法完全正确理解那样的感情究竟是什么样的,不过大概就是人们所说的爱情。 他脑海中其实一直有一些阴暗的想法,但为了怕伤害到那女人一直压抑着没敢动。 至少这一点上他比自己父亲做得要出色的多。 又在坟头稍微坐了会,他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 “走了。” 昨晚答应孙菲菲中午回去要陪她出去吃饭,乡下到城里的车本就不容易来几趟,间隔的时间也长,再不走怕是赶不上了。 在市中心下了车,离小区还有段距离,周正彦没有骑自行车来,他只能先步行走到公交站。 身上的烟火气息还没完全散尽,等走到公交站的时候差不多应该就吹没了。 在路上一个卖花的小姑娘喊住了他。 “大哥哥,要买花吗?” 周正彦回头斜睨了一眼,看着身高差不多到自己腰肌间的小女孩捧着手上的篮子呈现在他面前。 篮子里的花并不是很多,但开着还算挺鲜艳,路边摆放的还有几篮子,都是各种品类的花。 周正彦刚想拒绝,突然想起之前刚跟孙菲菲确立关系之后,不知该如何做无奈在网络上查找交往方法时,就看到一个给女朋友买花的选项。当时他只是稍微看了一眼就略过了,没多在意。 现在看着这女孩手中的花,又有些犹豫。 不知道孙菲菲喜不喜欢花? 那小女孩儿看着这长相帅气的哥哥没动,就知道有谱,立马开始巧舌如簧起来:“哥哥有女朋友吗?你的女朋友长的肯定很好看吧?” “……也还行。” 其实长得也就那样,不算特别好看,但挺对他胃口。 “我跟你说女孩子最喜欢花的了,像这个玫瑰,就代表浪漫的爱情,拿来送女朋友最合适不过了!” 小姑娘毕竟在街头做久了卖花的生意,察言观色都能知道一些东西,就比如说面前长相帅气的这个哥哥可能就是不太懂花。 有些男人就是这样,对女朋友不上心,随便敷衍了事,化妆品、包、花随便送,只是为了讨好女人的手段罢了。 不过这花毕竟是她自己种的,比不上正规花店里的正品,只能往好处说期待着过路的人能买几朵。 她长相甜美可爱,一般的人没几个能拒绝。 果然,此话一出,那男人似乎真的有些松动了:“那麻烦你帮我把所有的玫瑰都包起来。” “好嘞!” 今天算是碰到了个大主顾,小姑娘高兴,包花的干劲也大,一边哼着小曲一边心里面想着长相这般好看的人交的女朋友应该也差不到哪去。 目送着男人抱花远去,小姑娘叹了口气,这么好看的哥哥怎么上天不给她送一个啊…… 那边男人已经坐车到了离小区不远出的车站下车,之前他接孙菲菲上下班的地方也是这儿。 男人捧着花进了小区,路过门口时被刘平看到,他笑道:“哟,给女朋友买花啦?” “是啊!”周正彦对他笑了笑,他心里不自主的高兴,也难得收起了伪装,真心实意地对他人笑了一回。 那女人总是会给她意料之外的惊喜,他也总要给女人带来一点意外才是。 抱着大捧的玫瑰花上了楼,男人还想着要不要换身衣服稍微正式一点去见她,毕竟上一次的约会被孙冬那个狗东西给搅和了,这一次可是再没有人来打扰了。 这般想着,男人从口袋里拿出钥匙插进孔缝里,打开自己家的门。 真是很期待女人等下看到他的表情呢。 偷窥(终) 周正彦开门,看着面前摔倒在地上的女人,一瞬间有些愣怔。 他小心翼翼地把花放在旁边,随后赶紧去女人旁边将她扶起来。 多年猎人的经验让他下意识地以为女人出了什么事,一瞬间连她是怎么进自己房间、有没有动过他的东西都不在意了,直接慌忙问道:“菲菲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孙菲菲低着头,听着男人的声音,一瞬间脑海中又浮现起刚才在画室里看到的那些画,身体不自主地战栗颤抖。 她抬头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眼里恐惧、惊慌、不可置信……基本上所有的负面情绪都涌现了出来,就是没有当时期待他回来的高兴与喜悦。 周正彦看着女人这眼神就知道她肯定是经历了什么不好的事,那双眼睛没有了往日的神采,也没有对他的爱意,有的只是无尽的惧怕。 他心里咯噔一声,往画室的方向看了一眼。 那里的门开着。 紧紧握着女人的手突然松懈了一瞬,心里的防线就此打破,大脑快速运转想要迅速找一个好的由头跟女人解释,怎么解释那些画的由来,可心里却乱得一团糟。 就应该早点把那些画转移的…… 可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只能想办法如何挽回。 孙菲菲也在想如何解决这个局面。 她要报警,可现在手机不在身边,想出去通知其他人,可没想到他现在这个时候回来,只能想办法先拖住他,再找时机报警。 “我……我……给你做了饭。” 她试着用极度冷静的语气开口跟男人交谈,不能让他看出来,得继续装作平常的样子让他放松警戒才是。可在脑海里组织了那么久的话说到嘴边竟然是这么僵硬结巴,连她说出口之后都不知道刚才到底说了什么。 周正彦漆黑的眼盯着女人紧张的脸看了许久,最后沉声说了一句:“好”。 客厅,孙菲菲有些手抖地将炒的叁个菜端出来放在桌子上,刚拿好碗筷出来就看见男人抱着一大束玫瑰花放在一旁的座位上。 她的情绪很不稳定,刚开始男人进门时她甚至以为自己都要死了,根本就没注意到这束花,现在出现在面前她也没觉得有多高兴。 周正彦注意到女人的视线,随后解释道:“这花是我在跟出版商谈好之后回来的路上买的,喜欢吗?” “喜……喜欢……”女人将饭碗推在他面前,道:“先吃饭吧……再晚一点菜就要凉了。” 周正彦看着面前的叁样普通的家常菜,一时间有些心绪难平,今早刚拜祭过奶奶,之前的那些在乡下的经历尽数浮现于脑海。平时他吃的菜也是奶奶做的,大部分的菜都是她自己种的,也是像这样普通的家常菜。 “本来还想着早点回来带你一起出去吃饭呢,没想到你竟然提前给我做了。” 坐在旁边的女人笑容有些勉强,“味道不算特别好,你尝尝看。” 周正彦看着她:“你不吃吗?” 原本是要一起的,可孙菲菲现在脑海中浮现的全是刚才在画室看到的那些残虐画面,只觉得口腔里一股血腥气,单单是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就有些想吐,更何况是吃这顿饭。 可她还是故作镇定道:“这饭……是为你做的,我来的时候已经吃过了。” “好……” 看着男人拿着筷子开始吃饭,孙菲菲咽了一口口水,一边注视着男人,一边悄悄地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在进入画室之前的大部分时间她都待在厨房给男人做饭,她一进去就看到了遗忘在那的手机,随后着急忙慌地放进自己的口袋里,有了跟外界联系的通讯工具心里稍微放松了一点。可她不能就直接那么突然离开,会引起他的怀疑,现在只能先稳住他,再想办法传递消息。 对于杀人犯的惧怕、身体求生的本能,明知道现在在他旁边不能轻举妄动,可还是下意识的掏出手机来想联系王桥。 当着他的面打电话是不可能,只能先发短信。 她的手从一开始就是抖的,到最后颤颤巍巍地用手打字打出来的这半天都识别不出来。 越慌越乱,越乱越慌。 “你进画室了。” 男人极冷的声音突然响在耳边,孙菲菲原本就处于高度紧张的情况下,听到此突兀的声音身体吓得一抖,手中的东西也拿不稳,手机“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一瞬间整个房间都静了下来。 周正彦从来没用过如此冰冷的语气跟她说这样的话,而且他说的话是陈述句,并不是疑问句。这就代表他已经知道了一切,也代表……他算是默认了他就是杀人犯的事实。 孙菲菲第一次看到了他的另一面,尽管眼前所见的这一面并未有什么凶残杀戮的画面,可现在听到了这极其冷淡的语气,完全淡漠的面孔,再联想起画室的那几幅画…… 刚开始看到那些凶残的画她只是对这个男人有所怀疑,但其实心里面还是抱有一丝幻想,不愿意去相信,她心里面还想着会不会……他要解释一番。 可现在……他仿佛把自己最后一丝心中潜藏的希望给磨灭了。 周正彦放下筷子站起身来,他一站起身子,巨大的压迫感就随之而来。 孙菲菲下意识地就想逃,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缩,她现在人仿佛被钉在椅子上,往后缩时身体重心不稳,直接摔在了地上。 周正彦并没有去扶她。 他站在原地,居高临下的看着女人脸上惊慌受怕的表情。她在怕他,一如之前杀害那几个猎物时他们脸上露出的惊恐神情。 若是在以前,他肯定会站在一旁好好欣赏,还会弄一些施虐的手段再加以折磨,说不定会露出他更加喜欢的表情。 可现在他只觉得失落、气愤,还有一种无能的挫败。 这女人不是说她爱自己吗? 之前在网络上看到的,爱一个人不就是要尽力包含他所有的缺点吗? 他只是没有常人的情感,只是喜欢虐待动物,只是喜欢杀人,只是这样而已.......尽管不想承认,这可以算作他的缺点吧? 现在被她看到了冰山一角,其实只是在常人眼中看着比较血腥的画而已,算不上什么实质性的证据,他大可以找一些理由。 可他不愿意这样。 从他回来一进门开始,孙菲菲的眼里就没有平时看向他时的爱意,平时与这女人在一处时她会用那双亮闪闪的眼盯着他,时不时地也会脸红。 现在她发现了那些东西,就算再怎么解释、再怎么找借口都无法再打消她的疑心了。还不如坦诚相待,可面对这样的结果……心里还是有些难受。 最终还是到了最不想走到的这一步,这女人还是怕他。 孙菲菲摔在地上,腰际被椅子角抵得有些疼,可她来不及去管那痛处了,掉落在桌子另一边的手机也没办法捡回来,只能立马从地上爬起来往房门口走去。 可刚走没几步,她的肩膀就被男人按住。周正彦紧紧把她拥在怀里,用了很大的力气,她根本就挣扎不开,反而被那强大的力气给弄疼了,呼吸也不畅。 “啊!”她尖声叫道:“你放开我!放开我!” 男人抱着她的力道稍微轻了一些,但并没有放开对女人的禁锢,他在女人耳边用往常跟她交流的语气小声祈求:“菲菲,不要走好不好?” 要是在以前,看见这小奶狗这么软糯地求她,孙菲菲一定会心软。可现在知道了这人的本来面目,只觉得他像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怪兽,还装作如此良善的样子骗她,杀了那些人,还分尸了她的弟弟,只觉得格外恶心。 原本还有几分求生的本能欲望,可现在被男人如此紧紧桎梏着,根本就没有生还的可能。 女人停止了挣扎。 周正彦有些诧异,看着女人现在脸上的神色并无刚才那般恐慌了,甚至还有些许平静,还以为她从内心里接受了自己,便对想对她解释。 前两个猎物都是正常的普通人跟孙菲菲也没什么联系,他不愿意多说,最主要的把那流浪汉和孙冬给解释了一遍,想祈求她的原谅。 “菲菲,那些人的确是我杀的,但是我刷那个流浪汉和孙冬是因为他们想欺负你,我是为了保护……” “啪!” 一记狠狠的耳光扇在他脸上,力道极重,像是用尽了那副小身板里的所有力气,他的头还歪了几分,不一会儿白皙的脸上就浮现了一道微红的手掌印。 周正彦漠然地用舌头顶了顶发疼的内颚,他看着面前的女人,眼里有些许不可置信,他实在是难以想到这般柔弱可欺的猎物竟然会还手。 孙菲菲这一巴掌的确是用尽了她全身所有的力气,带着被这男人欺骗的愤怒、还有对于他的恐惧、以及对他伤害自己弟弟的怨恨,所有想对他说的话全部凝聚在了这个巴掌里面。 这几个月孙菲菲一直关注着变态杀人魔的新闻,自然知道落在这人的手里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把这一巴掌打完之后仍是觉得不畅快,打了他一巴掌,自己的弟弟就能活吗?那些被他残忍杀害的那些受害者就能活吗? 周正彦自被奶奶接到乡下去之后就没有被人打过,更没有被人扇过脸。女人的这一巴掌扇得他内心火大,心理的变态因子发动,一瞬间有把她折磨至死的暴戾心思。 被捕捉的猎物反咬猎人一口,就该受到制裁与惩罚。 可他到最后还是忍住了,这是最后一个爱他的人了,他不能伤害她,不能。 周正彦看着孙菲菲那双早已暗淡无神的眼,一瞬间有些慌张,他低头在女人的唇上亲了一下,像平时二人交往时逗弄她那般,期待着她脸上能露出之前那般可爱的害羞表情。 可这一次女人脸上的神情满是嫌恶,孙菲菲奋力挣开他的控制,往后退了几步,用手使劲在嘴唇上抹了抹,似乎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 “别碰我!” 一被这个男人亲吻,她就想到了之前与这男人做爱时的景象,顿时旖旎的气氛完全破灭,剩下的满是恶心与绝望。 泪水不由得流了满脸。 太恶心了。 真的是太恶心了。 她为什么会喜欢一个如此变态的杀人魔,还与他做了那种事。她当时怎么会那么蠢、那么傻、那么不长眼? 一定是被这个男人表面上的帅气面容给迷惑了。 她实在是想不到长相如此帅气活泼、为人开朗的男孩子,竟然是那种残忍杀人分尸的变态。 越是细想越是惊恐至极。 周正彦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他看着面前对他一脸嫌恶的女人,淡声问:“所以……你的选择还是要把我供出去?” 孙菲菲看着男人,坚定道:“是。” 杀了人就该接受法律的制裁,更何况他杀的不止一人,还有她的弟弟。 看着面前满脸泪水眼神却格外坚定的女人,周正彦露出了些许苍白的笑容。 “你不是说爱我吗?” 既然爱他,为什么还要想着把他交到警察的手上? 难不成是像之前中学时期跟他表白的那些女生一样,只是爱他俊秀的外表? 天知道他有多讨厌自己这张脸,他继承了父母的好相貌,每天早上起来洗漱在镜子中看到自己那张脸,就会想到那两个人、就会想到他们龌龊的行径。 可别人却会因为他的这张帅气的脸而不由自主地亲近,甚至还会说什么喜欢他,说到底都是一群看中外表的肤浅之人。 他一直以为孙菲菲不是这样的人。 连那种缺胳膊少腿的肮脏畜牲都愿意亲近救助,每天下班了拿面包喂它的人,看到自己身上的丑陋伤疤毫不嫌弃、甚至许下承诺说要一直陪着他的人,只是喜欢他的一副伪装的外表吗? 他不愿意这样想,但还是忍不住问道:“难道你只爱我的外表?” 孙菲菲稍微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就笑了。 这个问题有什么意义么? 在今天之前,她毫无疑问是爱这个男人的,可在今天发现了这个男人的真面目之后,这样的爱被强烈的恐惧、怨恨和愤怒笼罩之下,又剩下几分呢? 之前所见的“周正彦”一切的一切都是他伪装出来的,这难道不是他的外表吗? 他内心深处丑陋的真面目,那肮脏变态的想法,有谁能爱?有谁敢爱? “是。” 她回答,毫不犹豫,决绝干脆。 女人话音刚落,周正彦几乎是咬牙切齿、怒目圆瞪,抬手紧紧掐住女人的脖颈,将她的身子慢慢抬起。 孙菲菲在说出刚才那句回答之后就已经能够想到自己能有什么后果了,可当被男人掐着脖子身体悬空时,求生的本能还是让她的身体开始挣扎了起来。 男人的力气极大,不过几秒她就呼吸不畅,眼前一阵发黑,意识逐渐抽离,没有了挣扎的力气。 在她以为自己将要窒息的前一秒,周正彦突然松了手,孙菲菲整个人摔在地上,她捂着自己脖子使劲咳嗽,大口喘着气。 他.....竟然放过自己了? 看着周正彦转身去了房间,女人匍匐着想往门口爬去,可刚被掐得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她身体早就没了力气。才刚爬了没几步男人就走过来,再度掐着她的脖子迫使她抬头,一口咬在她的唇上。 孙菲菲原本呼吸就不畅,嘴巴微张,男人的舌直接深入,推进来什么东西。还不等她反抗,周正彦退出了些许,用另一只手的手指抵在她的口中迫使她咽下去。 “咳咳咳……你给我吃了什么东西?” 周正彦笑得有些阴鸷,他看着女人,激烈问道:“我知道你刚才故意激怒我是想让我直接杀了你对不对?你骗我的对不对?对不对?对不对!” “不……” 还不等她说话,周正彦就继续道:“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你算是在这世上唯一一个‘爱’我的人了。这药只会让你以后永远不会离开我身边,对你的身体不会有任何损伤,我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任何人都不能伤害你......” 越说道最后,男人越是像喃喃自语,似乎已经完全步入疯魔。 “你……咳咳咳……” 孙菲菲才不想永远跟他在一起,立马想用手抠喉咙把东西给吐出来,可身体突然间软了下来,眼皮也变得格外沉重,视线中男人的身影渐渐模糊,最后支撑不住倒在了男人的怀里。 周正彦看着在怀中沉睡的女人,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一如之前亲近的每一次。 这是最后准备,原本是不想用的,他不想以如此卑劣的手段将女人困在自己身边,他想让她心甘情愿,可这女人宁愿死都不愿意跟他一处。 ......这是她逼自己的。 “菲菲,现在……你终于是我的了。” 最终猎物还是没能逃出猎人的手掌心。 这一场抓捕猎物的战役,说到底,还是他这个猎人赢了。 (偷窥正文完) 囍(一) 民国十年。 才刚入叁月,院子里的几棵桃树就开了不少花苞。北平地处寒冷之地,往年的桃花要等到四月中旬稍微暖和一些的时候才露出一些粉嫩春色。 今年的气温要比去年冷一些,这花竟然还开得早了。 想来也是知道近日有喜事,想沾沾热闹的烟火气息,来个好事成双。 一穿着殷红旗袍的妇女从廊下踏风走来,后面跟着叁四个丫鬟,手上都端着托盘,托盘之上凤冠、云肩、衣袖、马面裙应有尽有。 看到在院中桃树边站着只穿着一件薄薄中衣的姑娘时,她眉头狠狠一拧,立马走上前去着急忙慌道:“哎呦我的小祖宗诶,怎么这个时候了还在院子里站着呢?赶紧进屋去,知不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啊!” 一听这声音,我便知道来人是谁。 转身便对那人笑道,“赵姨娘,怎么来得这般早?” 才在这院中站了不过一会儿,就到了该梳妆的时候。 “这般早?不早了!”赵姨娘拉着我进了屋,身后跟着的丫鬟鱼贯而入,将手中端着的托盘放在一旁的案几上。 “这天气还没暖和起来呢,就敢穿那么点衣服在院子里站着,也不怕生病!”换上衣服后,赵姨娘拿起一旁的木梳给我梳头,饶是如此,也不忘絮絮叨叨:“我说你也不收拾一下自己,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自然是知道的。 没有人比我更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不然我也不会突然从床上起来去院子里看那桃树。 今日是我的大喜之日。 是我与北平江家大少爷江予结为秦晋之好的日子。 其实到现在了感觉还像是做梦一般,实在是想不到时间过得如此之快,今日就要出嫁了。 披上云肩、戴好凤冠,许是昨晚激动得一夜没睡,面色有些不大好,我又擦了些胭脂在脸上增加了些气色。 毕竟等下要去见予哥哥了,得让他见到我最美的一面才是。 “好了没呀?”媒人在门外敲着门,催促道:“江家的轿子快要到门口来啦!” “就快好了,别催!”张姨娘扯着嗓子朝外面吼了一声,最后拉着我起来,给我整理下摆。 她看着我,双眼含泪,说话有些哽咽:“我可怜的欢欢,怕是以后要在江家吃尽苦头了……” 我并非张姨娘所亲生,但有记忆力时她就对我极好,许是多年跟着父亲无所出,把我当做亲生的女儿看待,现在看我嫁去了江家,自然是舍不得。 至于她所说的吃苦,指的是江家大少爷体弱多病身体孱弱的事,他从一生下来就抱着药罐子,尽管现在已经年满二十了,基本上为了养病足不出户,没人见过他几面。 一月之前媒人带着聘礼上门求亲时都没看见新郎他人,不过那时刚下过一场大雪,整个北平被笼罩于寒冷之下,温度极低,他身体向来不大好,若是因为来我家下聘礼感染了风寒那可得不偿失。 江家虽然是高门大户,但却只有这一个儿子,自然是得全心全意照顾着。 我要是嫁过去了不只要敬奉公婆,还要全心全意地照顾一个病人,也难怪赵姨娘会如此心疼,可我却是心甘情愿的。 这一天我期待得太久了。 “没事的,姨娘。”原本是想对她扯出一个笑,可看着姨娘满脸愁容,自己竟莫名有些动容起来,“说起来还是咱们南家高攀了江家,我嫁过去了就是去享福的。” 一听我说这话,赵姨娘哭得更难受了:“这哪是什么享福?他们江家下聘礼下得这般急,咱们南家跟他们门不当户不对的,我看就是想拿你给他们那个病秧子冲喜!” 我皱了皱眉头,立马捂住赵姨娘的嘴,“姨娘小声些,那媒人还在外面等着呢,小心被她听到了告到江家那边,咱们家以后没好日子过。” 赵姨娘终究是闭了嘴,可眼泪还是在眼眶里打转,怕那媒人又催,她招呼着丫鬟过来替我披上盖头,扶着我去了大门。 “欢欢,照顾好自己。” “嗯。” 鞭炮声响起,轿子也被小厮抬起一路平稳地走着,手指紧紧握着手里的丝帕,盖头下的脸满是喜悦与紧张。 我有多久没见到予哥哥了? 好像快大半年了。 自去年入了秋听闻他感染了一场风寒开始,就没再见过他。 我实在是没想到,他竟然会向南家求亲,指名道姓地让我做他的新娘。 毕竟之前他与乔觅情投意合,江家与乔家才是门当户对,我们南家经过前几年北洋军阀的打压,早就已经没落了。 其实一个月前江家派媒人上门求亲时就听府里的丫鬟嘴碎过,江家之所以没有与乔家联姻,一是因为江予体弱多病,乔家不愿让自己的女儿嫁过去饱受磋磨,二是因为江予身体的原因,江家需要找个与之生辰相合的人给他冲喜。 最后,他们选择了南家,选中了我。 下完聘礼一个月后就紧急完婚,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赵姨娘说的可能是对的,我去了江家、成为江家的媳妇,以后的日子应该不会很好过。可只要能陪着予哥哥,吃再大的苦我也愿意。 只是可惜那庭院中还未盛开的桃花以后应该是看不到了。 不过等予哥哥以后身体好些了,他会带着我一起去看的吧? 囍(二) 轿子在江府大门前停下,有人掀开了帘子将手递过来。 “姑娘。” 听闻那人的声音,我身形稍微一顿,说话之人不是江予,她声音清脆,犹如黄莺啼鸣,看着隔着盖头看着那人递过来的手,白皙的手上有些许薄茧,是父亲命赵姨娘给我找的陪嫁丫鬟小米。 江家自没落之后府中的下人遣散了很多。我打小就是个质朴的性子,不喜欢身边有人伺候着,所以没几个贴身的丫鬟,张姨娘应该是怕我以后在江家待着没娘家人说话,找了个身边的丫鬟陪我。 我有些失落地把手递给了她。 还以为……会是予哥哥过来牵我的手呢。 不过成亲当日贸然与新郎如此接触也太不成礼节了,也是怪我刚才在轿子中幻想着以后和予哥哥琴瑟和鸣场面,一时间失了神智。 待我回过神时,小米已经扶着我入了大门前,跨过火盆,踏入门槛。 “吱呀”一声,身后的大门紧紧关上,带着些许沉闷的声响。 如此听闻此声,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心里涌现出一种害怕恐慌的感觉,嫁给予哥哥固然欣喜,可我正式进入了江家的家门,以后都要在江家后院度过余生了,恐怕像之前那样溜出去玩的机会就没有了。 门外鞭炮声和唢呐声一同响起,小米扶着我往大堂走,江家果然家大业大,单单是从大门口走到大堂那一段路就走了有一会时间,哪像我们南家那种小门小户,走几步就到门口了。 有盖头挡着,我看不清周围的环境,不过总觉得旁边似乎聚集着一大片的人,本以为是前来奔宴的宾客,可感觉又不大像。 大喜日子本来就是喧闹的氛围,可听那唢呐和鞭炮声只是在外面吵,院里格外寂静。 所以当礼生高声颂唱喜词时,还把我给吓了一跳,差点把头上的盖头都要给惊掉了。 “香烟缥缈,灯烛辉煌,新郎新娘齐登花堂!” 小米扶着我进入内堂,许是外面天光太亮,即便是被盖头遮着,在进入内堂的那一刻竟觉得这屋子有些昏暗得有些过头,不过等稍微适应了些应该就好。 大堂里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有好几个人走动,步伐不大,就在前面的不远处。 我蒙着盖头,看不清他们在干什么。 倒是小米突然小声尖叫一声,紧紧攥住了扶着我的手,猛然往后退了一步,身体似乎在战栗颤抖。 我被她吓了一跳,小声询问她:“怎么了?” 难不成是被坐在高堂上的江家二老给吓到了?之前有幸见过一次江予的父亲,四十多岁的年纪,面容不算苍老,但看着着实端庄威严,只是稍微远远看了一眼我都觉得害怕,很难想象出他是怎么生出像予哥哥那般温柔的孩子的。 不过不管怎么说,在拜天地的时候在两位高堂面前如此失态,实在是让咱们南家太没有脸面了。 “小米注意些,别失礼丢了咱们南家的脸面。”我小声劝诫她。 “不……不,小姐……这……” 小米话音未落,突然一股大力而来就将她拉走,我人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身后的门突然关上。 “小……小米?” 大约过了两三秒,我回过神,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没有人应答。 心下一阵慌张,刚想扯了盖头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媒人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姑娘,该是拜天地的时候了,新郎官在那边可是等候你多时了。” 她就是一月前到带着聘礼到江家来求亲的媒人,今天早上在门外催了很久的也是她。一月之前她还单独跟我说了会话,问我愿不愿意嫁去江家,面容看着比张姨娘还慈祥些,让人不由得亲近,当时我还疑心是自己听错了,后来确定自己真的要嫁去江家之后高兴得不得了,对那媒人格外有好感。 听她说这话我稍微松了口气,可心里还是觉得有些诧异。 为什么要把小米拉走……怎么又突然关上了门? 还未细想,两个丫鬟突然走过来,扶着我往里走,说是扶,力道却有些粗鲁,我被她们带着走到堂前,稍微低头就看见旁边站着的新郎江予。 盖头挡着视线,加上房内昏暗,我也只能看见边缘绣着金丝缠着红线的马褂下摆,还有一双漆黑的鞋。但旁边还站着两人,似乎也将他搀扶着。 予哥哥现在都已经病到这种地步了吗?连我们夫妻二人拜堂都需要有人搀扶...... 不……不对! 为什么我也要被人扶着? 趁旁边扶着的两个丫鬟不注意,我鼓起勇气,突然伸手扯了盖头。 大堂门虽然虽然封锁了,但堂内摆放着火烛,高处左右两边还挂着五个红灯笼,也算亮堂。 一入眼的便是站在对面被人搀扶着的予哥哥。 瞳孔猛缩,身体由于惧怕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穿着长袍马褂的男人胸前挂着大红的胸花,予哥哥虽然常年疾病缠身,但人长得高挑,面容俊秀,眉眼里满是平和。平日里只是穿一身素净长衫站在那处都能让人望得瞧不开眼,更何况是今天如此好看的婚服。 只是……只是…… 看着那人格外苍白的脸、紧紧闭着的眼、不正常侧歪着的头,还有瘫软无力需要人扶着才能勉强站立的肢体,大脑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一种不安的想法在我心底油然而生,可我却心道: 他……他只是睡着了吧? 或者……或者还病着,只是还病着……只是太虚弱了才要这般...... 一旁站着的媒人突然叫道:“哎呀这堂还没拜新娘子怎么把盖头给掀了?可真是没礼数!” 经媒人那么一说话,我的视线下一瞬又转到了她那边,其实当时盖头一掀下来时我就注意到站在旁边的她了。毕竟她一身白衫白裤,虽然鬓角插着一束红花,可在昏暗的大堂内,在这结婚的大喜日子,那一袭白色格外刺眼。 更刺眼的,是高堂之上一个大大的、白底红字的“囍”字。 囍(三) “一拜天地!” 站在一旁的礼生突然开始高声诵唱拜堂礼词,我还没有从刚才的巨大震惊中缓过神来,身后就猛然一股力道挟着我的肩逼着我转身,随后将我的头狠狠往下按。 旁边早已没有活人气息的江予也是如此,堂堂的江家大少爷在此刻仿佛一个提线木偶,被那两个小厮随意强迫着完成这个结婚仪式。 我突然之间明白了一切。 “唔……不……”我奋力反抗,只是可惜力气实在是太小,根本就挣脱不了,反而被那两人压制得极其难受,还有些疼。 “二拜高堂!” 被迫转身,头再度被按着往下压,抬起时看见坐在堂上的二老,猛然呼吸一窒。 以往结婚的大喜场面哪一个人的脸上不是笑意盈盈?尤其是坐在高堂上的二老,我原本想过予哥哥的父亲虽然平时看起来严肃时常板着个脸,但是在自己儿子结婚的那一天应该是开心的吧? 可面前的他们二人,我以后的公公婆婆,仿佛两具人偶端正坐在椅子上,虽也穿着喜服,看那张毫无血色、没有表情的脸更让人觉得心惊。 尤其是那两双幽深的眼睛时时刻刻盯着我,看得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仿佛是被鬼盯上了一般。 这哪里是拜堂……分明就是……进了阎王殿。 “夫妻对拜!” 再度转身,与新郎面对面,还不等我把予哥哥仔细看个清楚,头又被按了下去。 来回这般几次,我人早就被折磨晕了。 始料未及的后果,眼泪顺着脸颊纷纷流下。 “送入洞房!” 都已经是这般情况了,还怎么送入洞房? “来人。”坐在高堂上的江夫人终于发了话,声音浑厚沧桑,但又带着几分威严,在这寂静的大厅里格外有震慑力。 很快身后暗处就有一个丫鬟端着托盘出来,托盘之上放着的有小拇指长的粗针,几摞黑线、剪刀、还有几根约筷子那么长、拇指般粗细的木钉。 看着那些东西,想到之前张姨娘跟我说的那些话、还有予哥哥现在这般样子,以及这房间诡异的布局构造…… 不……不…… 我开始奋力挣扎了起来,说什么也不想再待在这里。 江夫人从堂下走来,拿起托盘上的针和线很快穿好,一双毫无生气的眼紧紧盯着我:“按住她。” 又来了两个丫鬟,一个使劲按着我的头,一个将我的两双手别在身后,刚才的两个则是紧紧按住我的腿。 此时此刻,已经是无处可逃了。 眼泪无助地流下,我看着面前的夫人拿着那针线缓缓走到身前,绝望地摇头求饶:“不……夫人,求你……求你……放过我……啊!!!!!!!” * 我做了一个梦。 说起来也不像是梦,毕竟身上各处撕裂的痛是实打实的,可我却又变成了从南家出来上轿时的那个满心欢喜盼着出嫁的自己。 既已知道进了江府之后会发生什么,自然就没那么开心了,甚至一瞬间连这个婚都不想结,想趁那抬轿的小厮不注意找个机会弃轿而逃。 只是可惜我手不能动、嘴不能言,只能像个木偶一样僵坐在轿子里一动不动,被迫感知着周围的环境。 可能是在梦中,即便是盖着盖头也能看清周围的景象。 我似乎听见身后南府里张姨娘正在哭,哭的惨烈:“你就是个畜牲啊……怎么能把咱们女儿往火坑里送……那鬼媒人上门求亲我就知道咱们欢欢怕是要出事……” “你以为我想?”我听到了父亲的声音,不同于以往的慈祥和蔼,他对语气带了些许低沉和无奈:“江家那么大的势力……就算我们不把欢欢交过去咱们家也不会有好日子过。咱们一个落魄的人家在他们江家的主宰下能活多久?还不如把欢欢交出去……” 剩下的声音被吵闹的鞭炮声和唢呐声给淹没了,脸颊上湿湿的,应该是泪水。 可是我却不能抹去,手被钉住了,稍微动一下就是钻心刺骨的疼,我只能保持着一个僵坐的姿势目视前方,看着迎亲队伍慢慢走向江府。 只是这一次情境有些不太对。 轿子慢悠悠地在道路上走着,轿子周边的丫鬟拿着篮子撒着花瓣,这一路上竟然没什么人,我还以为结婚的时候会有路人出来看热闹呢。 远远的,前方另一支队伍朝这边走来。 街道路上那边的一群人穿着白衣带着孝布,中间几个人抬着一个漆黑的大棺材,队伍中也有人吹着唢呐,满天洒满了白纸钱。 是送葬队伍。 刺眼的白,鲜艳的红,整个世界好像就剩下了这两种颜色,周围的其他景象都已经渐渐淡去,仿佛这天地之间,只剩下这喜与丧。 按理说红白双煞在路上相遇时,红方应先暂时停下来让白方才走才对,毕竟死者为大。可我这一方的迎亲队伍竟然丝毫不犹豫直接往前走,一点要停下来的迹象都没有,眼看离那送葬队越来越近。 离近了些,我便看清楚了前方正在行走的人怀中抱着的灵位。 “江岭棠之子江予之灵位。” 予哥哥……就躺在后方抬着的棺材里,我甚至能看见躺在里面的他身上穿的是他与我结婚时的婚服。 可他早已经死了。 再仔细一看,抱着予哥哥灵位的人,不是江夫人还是谁? 眼看还有个一两米就要撞上了,可两边队伍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抱着灵位的江夫人突然抬头,漆黑的眼直直盯着身在轿中的我自己。 即便身体不能动,我还是猛得打了个冷战。 毕竟刚才她是如何对我的,那副狰狞的面孔,那恐怖残忍的手段……我怕是死后化作厉鬼都不能忘。 站在前方的人突然散开,两边吹着的唢呐竟然是一致的,甚至此刻声调变得更加高昂了起来,在整个街道上显得极其诡异。 也无怪乎没有人围观。 红的轿子、黑的棺材猛地冲在最前面,最后撞在了一起。 “唔!!!!” 我猛地惊醒。 哪里有什么轿子、什么棺材、可四肢和唇上的疼痛不轻反重,似乎因为梦醒而裂开了,又开始在崩血。 我想哭,可又不能张嘴呜咽,因为嘴已经被针线缝上了,稍微动一下就是锥心刺骨的痛。 四周一片漆黑,根本就看不见什么,只能躺在窄小的空间里呼吸着微薄的空气。 我知道我现在躺在什么地方,背后并不是冷硬的棺材板,虽然温度也是一样的冷,但触感很柔软。 因为在我身下躺着的,是予哥哥的尸体。 囍(四)h 救命…… 救救我…… 泪水无助地从眼角冒出,从脸颊滑落。 占了咸意的水滴碰到了唇上的伤口,原本撕裂的伤处变得更疼了。 我没想到会变成现在这样的局面。 明明不久之前的我还是一个满心期待着能嫁给心爱之人的新娘,此刻却悲惨地成为了他人的殉葬品。 予哥哥…… 嘴巴不能张开说话,我只能在心里绝望地呼喊着江予的名字。 予哥哥,如果你泉下有灵……求你……救救我。 祈求了半天,没有一丝回应。 也是了,尸体怎么可能会有回应呢? 我在心里苦笑一声,现在的我和予哥哥也算“合葬”在了一处,做不到生同衾,竟倒成了死同棺。 可我现在大脑里还有意识,被迫体验着死亡到临之前的感觉:无助、恐慌、以及莫大的痛苦和对于封闭在棺木之内的惧怕…… 还不如直接给我一个痛快。 眼泪不可控地落下更多,我已经没有力气去擦了,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在身下的尸体上,我也顾不得担心弄脏了予哥哥的尸体,只能绝望地闭眼,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意识逐渐模糊,耳边似乎传来刺耳鞭炮声以及人们的哭喊声,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出现了幻听。无论是哪一种我都不想去追究了,伤口越来越疼,我只能靠沉睡来假装麻痹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一只冰冷的、毫无温度的手从腰际间缓缓抚上来,我惊愕地瞪大双眼,可在这漆黑一片的狭小空间之中,即便把眼睛瞪到最大,眼前也是一片漆黑。 “予……呃……” 下意识惊慌地张嘴让原本稍微好转些的伤口更加撕裂,我都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嘴已经被线缝上了,根本就张不开。 那只冰冷的手慢慢攀爬上来,在我的唇上轻轻来回摩挲着。 很奇怪,经那手指触摸之后我感觉唇上的痛顿时就消失了,甚至缝合的线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一切如同最开始出嫁之前完好无缺的样子。 我有些不可置信,但还是试探性地尝试着张了张嘴:“予哥哥……唔……” 刚一张嘴,那冰凉的手竟然伸了两指探入我的口中,按压着我的舌,刚一说出口的话顿时被咽了回来。 这……这怎么可能? 在我处于极大的疑惑和震惊当中时,男人的另一只手在我手背上的伤口处点了点,顿时插在手上的木钉便消失不见,泛着血的伤口开始愈合,手也能自由活动了,可还不等我有所动作,手就被他牵着落在胸前的衣服带子上。 此刻我身上穿着的还是大喜之日所着的婚服,裙带被男人的手拉扯开,身上穿着完好的喜服片刻之间变得极为松垮。 “予哥哥!” 我惊慌地呼喊着江予的名字,期盼着他听到我呼唤他,能够停手。 身下之人并未回答,可手上的动作愈发变本加厉,冰凉的手顺着衣服内衬直接钻了进去,激得我浑身一激灵。 “不……不要……” 此刻这种情况比跟一个已死之人合葬还要诡异,我又吓得呼喊了一声:“予哥哥!” 依旧是没有人回答,极其狭小的封闭空间之内只能听见衣料摩挲的声音以及他的一只手探入我口中时来回拨弄的淅沥水声,是被他弄出来的口津。 另一只钻进衣服里的手变本加厉,竟然直接将小衣拨开,附上了我的胸部,开始肆无忌惮地揉搓了起来。 早在大喜之日之前,我曾让小米帮我找了一些房中闺事的画册来看,那时想着予哥哥身体不太好,洞房花烛夜时我一定要好好伺候他才行,自然是看了不少羞人的图画,仔细研磨,学到了不少东西。 此刻的景象显然是与那画册中的某些情景重合起来。 身处于一片黑暗之中,我看不见任何东西,听感和触感就变得格外灵敏,感受着男人的手将我的乳肉握在手心来回揉搓,甚至还专门用指甲尖故意抠着乳头来回刮蹭,身体竟然可耻地起了反应,身下慢慢湿润起来。 脑海中的理智提醒我要反抗,毕竟现在身上的束缚已经全部解除,甚至被那江夫人折磨的痛苦现在一丝都感受不到,现在正是逃跑的时机,可被封在这棺材里,又能跑到哪去? 可哪怕这样,被一个尸体如此玩弄着也让我觉得万分羞耻难当。 可我却不敢反抗。 如此诡异的情况实乃生平所见第一次,我不知道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情形,对于未知的惧怕让我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本以为江家如此待我们南家是想让我作为予哥哥的殉葬品与他一同合葬,完成我们生前早已订好的婚约。可现在这番诡异的景象展现在面前,莫说是与他一起合葬了,倒像是继续完成我们大喜之日一般,在这狭小的棺木中进行着我们的洞房花烛。 这莫非是什么巫术……还是什么起死回生之术? 可这也不对……我能感受到身下还是一副尸体,触摸着我肌肤的那双手也毫无温度,连他微弱的呼吸都察觉不到。这根本就不是什么起死回生,倒一瞬间是我脑海中的臆想。 一个月来每晚入睡前幻想的画面终于成真,以这样诡异的方式。 身上的喜服尽数被予哥哥褪去,在胸前拨弄的时候终于停下,脑海中一直紧绷的弦现在终于松了一瞬,可没想到下一秒,那只冰冷的手顺着胸往下移,直接朝我身下腿心处探去。 “不……不要……予哥哥……” 也顾不得惧怕了,我连忙握住他的手想制止,可根本来不及,他像是有所预料一样,另一只空闲的手紧紧攥着我的。 我下意识绷紧双腿,身躯在他身上扭动,可被他如此钳制着,像一尾徒劳挣扎的鱼。 冰凉的手指碰到穴肉的一瞬,我下意识打了个寒颤,还不等我求饶,那两指就着已经泛出些许湿润的水往体内探了进去,在紧窄的穴肉内来回抠挖。 “唔,不……啊……” 酥麻酸痒的感觉源源不断从穴肉间涌向四肢百骸,我的腿越绷越紧,股间沁出的水似乎越来越多了,我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从那册子上看到的,男女欢爱时的正常反应。 可……我竟然被一具尸体给奸淫了……身体还起了如此反应。 哪怕身下奸淫我的人是予哥哥,可这般诡异的情况着实让我觉得有些恶心。 “啊!” 在我一个愣神之间,撕裂的疼痛随之而来,有什么粗硬健硕的东西……仿佛一把利刃一般劈开了我的身体,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强硬地捅了进来—— 纠结了许久还是决定把这一个篇章给写完。 我不喜欢半途而废的感觉,这样吊你们胃口感觉也不好。 隔壁嗜她我已经差不多搁置了,不想这个也变成这个样子,总要选择一个坚持下去。 原本计划就是个很短的短篇没多少字,在脑海中构思了很久,如果那时候家里没发生意外再写个两天就能完结,这几天接着写的时候我写了很久,只敢白天慢慢敲,晚上都不敢打开电脑,也不敢想某些画面。 现在事情比以前多了很多,家里的很多事都需要我来做,但忙的时候就不会想到其他的事情也还好,可一旦闲下来还是会觉得很空虚,最后还是决定抽时间捡起笔继续写。 总要有一个能坚持下去的念想,让我觉得每天活着还是有些意义的。 这几年断断续续地写作被很多事情打断过,只有这一次打击最大,可我还是想挣钱,说实话我家里的经济情况并不怎么样,开这一个短篇就是为了挣钱,但将心比心,作为一个白嫖党我知道有的人是跟我一样不想花钱的,所以正文从没收过费,另一方面差不多也是为了积攒人气。作为新人作者本来就没多少人气,如果不继续写就更没有了。 过年将近,以后会忙得会缘更,但是我会继续坚持下去的。 囍(五)H “呜……” 体内的肉棍寒冷非常,不带任何温度,猛一入我的体内,像是直接在我的体内塞了一块冰,极其难受,我下意识紧缩着身体想往后撤退,可在这狭小的棺木之中,我又能撤到哪去? 我死死咬住自己的唇,不愿发出一丝呻吟。 受江夫人所影响,当时被她强制性地钉在棺木中时我的惨叫越凄厉,她就会命令动手的人加大力气继续折磨我,导致我现在面对如此痛苦都不愿出声。 我本以为受江夫人如此折磨已经体验过剧烈的痛了,可予哥哥身下的那东西捅进来时,那痛意竟然与之前所受的折磨不相上下。 体内插着那物什于我来说不算特别陌生,毕竟之前在画册上粗略看过几眼。只是那时看见的是简单的图画,并未看见过实物,现在予哥哥的那玩意儿可是直接插进了我的身体里,我能感受到圆大的顶端和坚硬的柱体。 柱体顶端的触感极为光滑,像是一尾灵活的鱼在我体内东窜西钻,每每进入一分,尾端的柱体便直直抵上来,不给我一丝喘息的机会,将穴内的软肉极度塞满,推着内里层层穴肉捅到最深处,来回撞击在穴内的某一处。 “呜呜呜呜.......”我实在是被他身下那物撑得极为难受,终是忍不住发出呻吟,开始小声哭着求饶:“予哥哥......好涨......慢些......求你慢些.......” 我期盼着这般求饶或许予哥哥会慢些,他虽然自始至终从没有给予我语言上的回应,但是刚才他怜惜地替我解去了身上的束缚,还动作极为轻柔地抚平我身上的伤痛。 就算他不是真正地待我如同夫妻一般,可时时刻刻是把我当做亲妹妹看的,平日里也待我极好,见不得我受伤,若他有自己的意识,绝对不会对我做出这样的事。 想来是江家人在下葬时动了什么手脚,我还记得那时被江家的下人搀扶着从厅前走向灵堂时看见院子里站着的身着奇装异服的舞者,他们脸上戴着有些吓人的鬼面具,在予哥哥的棺木前随着悲戚怆然的丧乐而翻身跳着傩舞,像是在做什么诡异的法术。 恐怕也就是因为那奇怪的仪式,予哥哥的尸体才会变成如今这般样子。 想着予哥哥可能会有自己的意识,我出声唤他:“予哥哥......欢欢好疼......不要了......不要......” 谁曾想我这话音刚落,身下的人竟直接捉住我的肢体不让挣扎,那物什在我体内的动作更为激烈了。 快速尽根没入,再缓缓抽出,肉茎抽出时带着穴肉的肉瓣往外翻并来回摩擦着,直让我倒吸一口凉气。感受着体内泛出的水蔓延至大腿根,我羞得用手捂住脸,不敢见人。 不过此处除了我与予哥哥,也无旁人见到这番淫靡景象。 现在我与予哥哥两人下身紧紧契合在一起,即使在这般昏暗的情况下看不见,也能知道那处粘稠的液体被他激烈的动作喷溅得到处都是。 随着男人的肉棒再度深入再接着缓缓退出,我感觉到那肉棍的顶端在内里深处的洞口艰难卡着,只稍微动一下,便是钻心刺骨的痛。 好疼...... 太痛了...... 我曾见那图册上曾说明夫妻二人刚行事时会有些许艰难险阻,也会有些疼痛,不过稍微忍耐之后便是令人难以描述的欢愉。 此刻我是丝毫欢愉都察觉不到,只觉万分痛苦。 “予哥哥.....”我哭叫着唤着身下的男人,道:“好疼......轻些,求你......予哥哥.....呜呜呜......求你......” 身下的男人不管不顾,沉腰绷直躯体,毫不留情地将肉棒送进深处。 “啊!” 可能是在我体内抽插得太久,原本冰冷的阴茎周身竟腾起些许温度,渐渐地变得滚烫起来,带着我像是从小腹处烧起一把火,蔓延至四肢百骸,也将身上的疼痛给烧没了,带来些许奇异的感觉。 肉棒顶端与内壁每一次的剐蹭都给我带来了一股无言的快感,从穴内被戳中的软肉处开始,蹿往身体各处。 小腹处的软肉酸胀不堪,被迫承受着肉棒快速地来回撞击,予哥哥平时看着一副受病魔摧残弱不禁风的样子,可令我没想到此时此刻他的身躯竟如此健壮,他的腰肢强健有力肉棒在我体内急速抽插,摩擦起一阵热潮,整个人仿佛快要烧起来。 我活似在被狂风暴雨中被蹂躏的花朵,此时此刻除了攀附在男人的身上,也无别的解决办法。 渐渐地,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后续发出的呻吟变得软糯而勾人,随着予哥哥抽插的动作音调忽高忽低。 小腹酸软的快感堆积的越来越多,整个腹部慢慢被麻痹,穴道深处的小缝再也承受不住如此猛烈的撞击,竟开始露出一条小缝。 我情难自抑地蜷起脚指,感受着身体的异常,紧致湿滑的穴道剧烈蠕动收缩,把予哥哥的肉棒紧紧吸裹着,不愿轻易放开。 长时间的抽插让穴肉深处格外酸痛,我难受地微屈着身子想缓和这般痛楚,却倏忽间被予哥哥揽进怀里。 伴随着他那根火热的棍子猛地戳进体内继续操弄,我哭出声来,下身的撕裂的痛苦不轻反重。 予哥哥的这棒子简直跟个烧火棍一般又大又热,动作变得愈发狠厉起来,既快又狠地在我体内冲刺,把嘴边的呻吟撞得支离破碎。 我禁不住用手抚摸着肿胀的小腹,却未曾想竟在手下竟触摸到一根凸起棍子形状,隔着一层肚皮,次次都戳在手掌心。 太深了..... 又涨又深,身体仿佛快要被那根棍子贯穿,可偏偏这般疼痛中竟还夹杂着一股难忍的快感,像是一把来势汹汹的烈火,烧得浑身像是要燃起来一般。 后入的姿势使予哥哥的肉棒每次都戳在子宫上,那处似乎是不堪忍受这般无休止的戳刺,竟慢慢张开了小口。 予哥哥的动作越发狠厉起来。 小腹深处一阵一阵的痛意夹裹着酥麻传遍全身,又痛又爽,激得我整个人浑身颤抖。我只觉穴肉那处已经被抽插得个外麻木,体会不到别的感觉,可予哥哥的那根棍子仍是不满足,还要穿过那条小缝往更深处钻去。 抓住锢在腰间的手,明知得不到任何回应,我还是低低哀求向他哀求:“不要了予哥哥......够了......求你,不要进去……好疼......” 可他却不管不顾,腰腹狠狠地深挺,硕大的龟头就这样顶开了宫口,卡在宫颈处,我疼得浑身发颤,眼泪止不住往下流。小腹深处似乎被破开了个口子,予哥哥的肉茎顶端卡在那处,将我的整个穴道都给填满。 肚子上拱起的凸痕狰狞粗硕,像是进入了深处。我能感受到予哥哥肉棍那长长的茎身被自身穴内甬道疯狂吮吸啃舐,夹裹得极为紧致,顶端卡在细小的宫口,随后便是又一番的抽插。 我身子轻颤,小腹剧痛,却是不敢动弹,此刻竟连哭吟都发不出声。 肉棒在体内抽插得越来越快,予哥哥双手按住我的屁股不让我乱动,在这狭小的空间之内,只听一阵又一阵肢体拍打的声音和噗叽噗叽的水声。 终于,又操干了十来下之后,埋在体内的阴茎剧烈颤抖,我的臀缝也开始不自觉夹紧,感受着一股又一股滚烫的浓精喷射在我的体内,将那花穴尽数填满。 我现在.....也算是予哥哥的女人了吧? 即便是一具尸体,到了阎王殿,我也与他是夫妻。 ....... 棺木外极其吵闹,鞭炮声一阵连着一阵,还伴随着女人凄厉的哭声,我被予哥哥折腾了许久,早就没了清醒的意识,过了好一会儿才听清那好像是张姨娘的呼喊。 可我已经没有力气唤她了。 我躺在予哥哥的尸体之上,感受着他刚才给予我的“洞房花烛”,微笑着闭上了眼。 * 民国十年三月,北平名望江家老爷江岭棠之子江予大婚,迎娶南家之女南欢为妻。 一日后,从小体弱多病的江予少爷因感染早春时节冷气而受寒不幸离世。据江府所传,江家少奶奶与少爷伉俪情深,江予逝世不过三日,便因心中郁结过度继而离世。 其中缘由究竟如何,坊间传闻不断,不过只算饭后谈资,不过半月便恢复如常。 三月中旬,南府庭院中的桃花终于开放,但只绚烂了半日便尽数枯萎,南家上下沉浸在丧事之中,无人注意此番异常。 罪(1) “听说了吗?” “什么?” “她爸爸是个杀人犯。” “不是吧?谁啊……” “就是那个呀,咳咳……就坐在第四排的那个……” “不只是杀人犯呢,听说还是个变态的强奸犯,听说之前玷污了好几个女学生,说不定对他亲生女儿也做得出来....” “不会吧?她成绩那么好?” “老话都说了人不可貌相,成绩好又怎么样?说不定背地里也干些什么不好的勾当呢……” “真是看不出来……” …… 下课期间,一向安静的奥赛班里难得有些喧闹起来,原本做作业的女生们难得聚在一起讨论起了八卦。 声音不大,可在李苒耳中听着格外刺耳。 她头一次觉得教室里面如此喧闹,看着试卷上已经写了一半的函数题,攥着笔的手一直颤抖着。 “喂!” 李苒身体猛然一激灵,整个人犹如受惊的猫,身体往后缩了一下,一脸防备地看着自己的同桌。 同桌也被她吓了一跳,连带着后退一步,紧紧握住手中的杯子。 过了几秒,同桌才敢看着她,她高声道:“李苒,让一下,我要出去接水。” 在安静的班级内,这一声音明显吸引了不少做作业的人抬头观望情况。 一秒过后,李苒低头起身给她让了一条道。 同桌拿着水杯侧身出去,李苒刚准备回到位子上,就听见离去的同桌小声道了一句:“真是的……没长耳朵……” 她身子一僵,不过很快就恢复正常。转过身时正好与那边角落中滔滔不绝讲着八卦的几人视线对上,那说话的人立刻闭了嘴,一脸心虚地趴下来做作业,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 李苒手指紧紧掐着掌心,但面上神色依旧,她坐在位子上沉下心来继续做刚才未完成的函数题。 教室很快安静下来,继续沉浸在高压的学习氛围之中。 还未到上课时间,数学老师候可就已经拿着一堆试卷进了教室,身后跟着的男生抱着一沓练习册,是上次课上交的作业,现在已经批改完毕。 “这一次模拟考是你们步入高三以来考得最差的一次。我带一二两个班,作为你们一班的班主任,看见二班数学考得比咱们班还好,真是觉得失望!” 侯可把试卷摔在桌子上,明明看面相是个温婉贤淑的女人,可一走进教室发起火来就像个母老虎,立马像是开启了扬声器朝全班大吼:“都高三了,能不能拿出点认真的态度来?还有八个月你们就要高考了,这可是决定你们人生命运的一场考试。人家大山里的孩子就是通过教育才走出来的。再看看你们,我看你们是一辈子都想待在这破小县城荒废余生是吧……” 侯可在讲台上唇枪舌剑了半天,李苒原本是在认真听着教诲,可到后面也开始走了神。 是啊……明明还有八个月她就可以通过高考离开这个地方了,为什么偏偏现在要发生这种事。 明明三天前还很正常,从前天语文早自习背诵古诗词时有女生八卦聊天开始,一切都开始往她心里最坏的方向发展了。 不过三天时间,教室里的多数同学都对她改了态度,包括之前与她相处得还算不错的同桌现在也变得如此冷淡,甚至还发生了刚才那般情况。 这就是语言的力量,明明不是锋利的刀刃,却比那刀刃伤人更深,直入灵魂深处,给予最沉重的一击。 侯可只训斥了一会就停了下来,毕竟现在时间珍贵,说再多学生们也是左耳进右耳出,没几个认真听的。 她把卷子和答案扔给赵希辰,“给你们十分钟自己对答案,按照答案自己更正,实在有不会的等下跟我说,我来讲。” 侯可拿着赵希辰的试卷看了一眼,随后道:“这次的数学题的确有些难,几何那道大题有些超纲,不过咱们班还是有几个同学做出来了,点名表扬赵希辰、姬无绍以及李苒同学,尤其是李苒,是咱们班唯一把这道题做对的女同学,你们其他的女同学要向她学习。” 顿时,数道实质性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李苒不敢抬头,却听见了一道微不可察的“嘁...”的声音。 来源之处正是刚才课间谈论八卦的那一片范围。 突然间,答题卡从头顶上轻轻落下来,她下意识抬头,看见发卷子的人那双漆黑的眼,立马又把头垂了下去。 他很高,站在她旁边像是一座大山压过来。 哪怕穿着一样的黑白校服在人群中看着也很显眼,可能是他长了一张很好看的脸的缘故。也许是长时间在教室里待着学习没怎么经历过风吹日晒,他的脸很白,额前的长刘海有些看着有些遮眼,唇红齿白,像是从漫画中走出来的人。 她从小就觉得他长得好看,现在长大了,俊秀的面庞开始变得棱角分明,看着更帅气不少。 有时候她还能望见别的班的女生到他们一班门前偷偷注视他。 身旁的人带着卷子慢慢走远拿着答题卡分给别人,她也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没有办法再挽回了,这般异样的目光她从小就承受了不少,也不介意这一次,低头咬咬牙就过去了,只要别再像那个时候就好。 她看着答题卡上第18题上一个明显的大红勾和一个“好”字,再想到刚才老师当着全班的面夸自己时周围人异样的眼神,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把这答题卡完全撕碎的疯狂想法。 同桌侧头看了一眼她的分数,道:“李苒你好厉害啊,这次考试竟然考了137?” 李苒抬头看了她一眼,想着刚才下课时她对自己说话的情形,总觉得她说这话的语气有些阴阳怪气,不过她还是好声好气道:“考试之前我仔细看了改错本上的题,这次考试正好碰到题型相同的了。” “哦......”同桌看了眼自己答题卡上的分数,又看了一眼李苒的,侧头冷哼一声,不再说话了。 李苒抿着唇,不再说话,抬头看着黑板上的题。 候可在课堂上讲题讲得滔滔不绝,她却没听进去多少,满脑子想的都是流言是怎么传出来的,明明这个班上除了他,没有人知道这件事。 可他......应该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他们已经同班两年多了,想要毁了她也没必要这个时候说,可除了他......还有谁呢? 这两年多在这个班上她一直都是默默无闻的性格,除了成绩稍微好一些,其他的根本没什么亮点,再加上她的成绩不是第一名,不像他那么耀眼,除了附近坐着的人也没几个人会特别关注她。 可这两天她总觉得一直有打探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尤其是刚才候可当着全班的面夸她的时候,她能感觉到很多人看她的眼神中不是崇拜,而是蔑视。 活像她犯了什么罪一样。 可明明犯罪的是她那作恶多端的父亲,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叮铃铃......” 下课铃声响起,候可讲题讲在兴头上,明显没有要下课的意思,“等下大课间你们要跑步是吧?这时候刚下课人多拥堵,等我把这道题讲完你们就能安心去了。” 拖了大概五分钟,才放他们走。 李苒拿起课间读物往外走,候可说的没错,这个时候楼梯道已经没多少人了,隔壁二班的老师似乎也拖了会儿课,班上的学生也正拿着书陆陆续续往外走。她跟着前面的人下楼梯,却猝不及防感觉身后一股大力传来,像是有人故意推了她一把,她重心不稳,直接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一层楼大概有个十几层阶梯,她很庆幸现在楼梯间人不多,不然她这一摔不知道要连带着多少人遭殃。 脚好像崴了,她感受到脚踝处一股撕裂的痛,但她根本就没有余力顾及,因为现在她人从第三级阶梯开始滚了下去,头似乎嗑到了什么东西,她眼前一阵发黑,再加上天旋地转看不清楚,整个人直接栽了下去。 直到一双手上前接住了她。 “你没事吧?李苒同学?” 李苒迷迷糊糊睁眼,看见了眼前接住她的人,是班上的物理课代表姬无绍。 周围聚集了不少人,她的眼睛像是蒙上了一层雾,费力睁开仔细观望却看不清他们脸上的表情,也不知道刚才是谁推的她,不过她还记得道谢:“谢谢.....我没事.....” 姬无绍扶着她缓缓起身,道:“你脚好像崴了,我扶你去医务室。”这般说着,他跟旁边的男生小声说了一句:“阿云你先去吧,不用等我。” 好像是隔壁二班的同学,李苒对他没什么印象,应该是姬无绍的朋友。 李苒只觉得心下愧疚,再加上周围这么多人看着,总觉得有些不太舒服,她挣脱姬无绍扶着她的手,小声道:“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你们赶紧去跑步吧,我自己可以.....” “我陪她去。”熟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李苒身体下意识颤抖了一下,下一秒男生就走过来扶着她的肩对姬无绍道:“刚才我跟班主任说明情况了,你们赶紧去,错过了跑步时间到时候年级主任会骂的。” 一场混乱总算是结束,周围的人尽数散去,只留下他们二人。 李苒忍着痛意后退一步,故作自然道:“我.....我的脚没事,你也赶紧去吧,赵希辰同学。” 语气格外疏离,倒挺像不怎么认识的样子。 赵希辰听她这语气下意识皱眉,不过看着她脚踝那处已经肿了一个大包,二话不说直接上前一步揽着她的腰将她抱起来往医务室那边走。 “啊!”李苒厉声尖叫道:“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这周围到处都是人,这样子被别人看到了不知道又要传出什么流言蜚语来,她整个人顿时像是疯了一样在男人身上拍打起来,“你放我下来!” 赵希辰顾及着她的脚,怕她动作太大再度伤到自己,只好无奈地将人给放了下来。 看着女生眼里已经泛了些许泪光,赵希辰叹了口气,道:“阿苒,我没有要对你做什么的意思,只是想扶你去医务室,你的脚已经肿了。” 听到久违又熟悉的称呼,女生顿时沉寂下来,刚才组织好的语言堵在口中完全说不出口。 眼里的泪却流得更汹涌了。 ------------------ 果然还是现代风比较适合我。 这个篇章跟隔壁嗜她有些关联的,所以男女主另取名。(没看过隔壁的也没关系,关联不是很大,没影响)今天想名字想了一下午,真的是取名废。 感觉可能是个小中篇,但绝对不会像偷窥写得那么长了。 我个人还是比较喜欢层层递进的感情,没有剧情铺着肉有些写不出来,但为了磨练文笔又不想写太长,真是纠结。 罪(2) 去医务室的路上二人没说过一句话。 怕李苒再躲开,赵希辰的手指扶着他的胳膊慢慢往前走,李苒则是一直垂着头,不敢看他。 隔着一层校服,她都能感受到男生手指间的热意。 明明现在已经入秋许久,总觉得这上午的太阳有些烧人。 二人好不容易来到医务室,女孩细小的脚踝处已经完全肿成了一个拳头大小的包块。 看着慌忙拿着冰块过来要帮他敷脚的的男生,李苒有些慌,她连忙制止道:“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下节课好像要上课了吧?你赶紧去上课,别耽误了课程。顺带帮我跟老师请一下假。” 男生拿着冰块袋子的手一紧,看着面前女孩脸上不容商量的表情,最终还是妥协道:“好……” 李苒在医务室待了40分钟才慢慢悠悠地回到教室。 其实在用冰块消完肿之后药早就拿了,但她不想特别显眼地在老师上课讲题讲得正起劲的时候当着全班的面进去。 可她趁着下课进教室回到自己位子上时,总感觉落在身上的目光比之前更多了一些。 她不知道她不在的这一节课究竟发生了什么,不过也没那么多心思去在意了。 刚才请假的这一节课是物理,她物理向来不好,得赶紧把错过的知识点给补起来,不然分数会下去,到时候高考就没有希望了。 因为脚上的伤还没好,除了吃饭和上厕所,她一天都没怎么出过教室,可奇怪的是谈论她的声音却没了,不再像上节课那么喧闹,原本八卦聊天的那几个女生也低头写着作业。 晚自习把英语从句的语法题写完,李苒才算长舒了一口气,今天的学习任务总算勉强完成。 只是……看着物理课本上电磁场分布的那一个单元……这节课可是考试的重点,她居然错过了。 正头疼着,语文课代表陈薇走上前来竟然跟她搭上了话:“李……李苒同学,那个……我……” 陈薇身材娇小,长相并不是多好看的类型,一副黑框眼镜加上盖头的厚刘海,加上平时说话温声细语的,成绩也是属于稍微中等偏上的水平,在班上不是很受同学的关注。 所以当她跟自己搭话时,李苒还觉得有些受宠若惊。 只听她道:“今天上午第四节物理课的那个题我有些没听懂……我……” 李苒正觉得疑惑,她又不擅长物理,再加上那一节课她在医务室根本就没听,怎么反倒问起她来了? “我想着……你那一节课没听到内容,不如……不如我们一起去问问物理课代表……怎……怎么样?” 听着陈薇结结巴巴把话说完,李苒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其实原本她有些想趁下课时间去办公室请教物理老师的,不过现在晚自习都已经下了,教室里面的人都走了大半,更何况是老师。 看着前两排正在收拾东西准备走的姬无绍,她有些犹豫:“可他现在要走了吧?” 话音刚落,姬无绍像是心有所感一样,突然转过身朝她们俩温和笑了一下,拿着桌子上的物理书问:“是有题要问我吗?” 李苒还没想好怎么样婉言拒绝,男生又开口对她道:“你今天上午落下了一节课,这节课的知识点挺难的,只看不听讲解的话很难弄懂。” “嗯……” 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她也不好意思拒绝,再加上她是真的不想错过任何能够提升自己分数的机会,就跟着陈薇一起拿着课本去请教问题了。 奥赛班下晚自习的时间是22:10,但候可会强制性地要求他们再在教室里面多待十分钟,再加上有些学习用功的学生可能会待得更晚。 就比如她和陈薇。 她们作为女生在理科班上有很大的劣势,头脑没有男生灵活,只能靠加倍的努力才能勉强提高成绩。 等到姬无绍给他们俩讲清楚磁场分布的原理之后,时间已经过了十点半,教室里面已经没有几个人。 “不好意思耽误了你这么多时间。” 想着今天早上还是他把摔倒在地上的自己扶起来,如果不是当时他的及时救助,她还不知道自己会摔成个什么样子。想到这里,她又继续道:“今天上午……谢谢你。” “没关系,”姬无绍往教室外望了一眼,那人还站在外面等着他,便拿起手边的书包道:“我先走了,你回家注意安全。” “好……” 李苒拿着物理课本,刚转身想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就对上身后男生漆黑的眼睛,他好像不大高兴,那双漆黑的眼像是一汪深不见底的湖水,看不清内里的情绪,但却直勾勾盯着她。 她又再度心虚地低下头,像是犯了什么罪被抓包一样,连忙回到自己的位子上,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可再抬头时,男生的座位上已经空了,桌子上的书摆放得整整齐齐,很像他一贯的作风。 脚上的伤还没好,她只能放慢速度走向车棚,等走到那的时候他们班范围内的自行车基本上已经没了。 但她还是在那看见了赵希辰,他背着书包站在车棚的灯光下拿着书正在背单词,看见她人走了过来,便把单词书放进书包里,双眼定定看着她。 李苒装作没看见人,拿着钥匙准备开锁,却听他突然道:“你的脚还没好,骑车不大方便,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李苒下意识拒绝,可还不等她有所动作,男生就过来强硬地扶着她的腰将她揽起放在自行车后座上,期间格外小心她扭伤的脚。 “你别这样,会被别人看见的,我可以……”话还没说完,一片巨大阴影打下来,是他将校服外套披在了自己身上。 赵希辰将衣服往上提了些,将女孩的脑袋盖住,用衣袖打了一个结,对她安抚道:“这样就不会被别人看见了。” “......” 顿了顿,他又道:“要是还怕被别人看见,等下在路上你就紧紧抓住我的衣服,不抬头就行。” 他很高,面对她时稍微弯了弯腰,说话时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像是滚烫的水蒸气,把她的脸顿时烧红了个透彻,只能将头埋进衣服里不想让他看见。 男人的校服极为宽大,披在她身上像是一个巨大的斗篷,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在其中,可能是刚脱下来的,上面还带了一些温度。 衣服上有一股很干爽的洗衣粉的味道,她使劲嗅了一下,想要把这味道记在脑海中。 毕竟上一次自己坐他的车回家还是七年前,她早就忘记那个时候他身上的味道是什么样了。 一路上自行车行驶得很平稳,伴随着秋天晚上的风,披在身上的衣服一抖一抖,李苒稍微抬头望了眼身前的人,只能看到男生的侧脸在昏黄的路灯下忽明忽暗。 这算是他们久违的亲近时刻了吧? ..... 自行车在楼道下停下,赵希辰先下来将车固定好,随后扶着李苒的手慢慢将她带下来。 李苒看着身上披着的校服,道:“谢谢......这校服给你弄脏了,我带回家给你洗了吧......等明晚晾干了再给你。” “没关系,”男生稍微靠近了一些,将女孩身上的校服系的结给解开,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轻声道:“阿苒,今天大课间的时候班主任留住我说了一会话,当时我没来得及过去,不知道具体情况,是我疏忽了。” 李苒眼神有些躲闪:“我.....我只是下楼梯有些慌了没看路而已,过个几天脚就好了,别担心。” 赵希辰看着女生这般样子,只觉得心里一股刺痛,这么多年,他看着她从一个活泼爱笑喜欢缠着他的女孩变成现在这般沉默寡言避他如毒蝎时刻保持着疏远的距离的同班同学。 她将自己包裹在茧里,断了之前的所有联系,待他如一个陌生人。 明明之前......她那么喜欢粘着自己。 “阿苒,”他轻柔地唤着她,手伸上前想如之前一般抚摸她的头发,道:“我......” 女孩却连忙避开了,她迅速上楼,道:“时间不早了,我先上去了,你注意早点休息,赵希辰同学。” 举起的手在空中停滞了会儿,最后无奈地沉了下去。 ...... 房间里没人,客厅上旧沙发上摆放着散乱的安全套与数套看着极为羞耻的情趣内衣,李苒看见那些东西一点反应都没有,在冰箱拿了一罐牛奶进入自己卧室。 她又刷了半个小时的题才去洗澡睡觉,等上床的时候时间已经将近午夜12点了。 喝完牛奶还是如往常一般过了很久才睡着,好不容易入睡了也总是会落入梦魇之中,等到刺耳的闹钟在耳边响起时,她才艰难地睁眼起床穿衣赶去学校。 每天都是这么过来的,可能现在唯一变化的就是,赵希辰跟她说话了,还送她回了家。 看着在楼下没有跟平时一样提前去学校反而在等着自己的赵希辰,李苒心里瞬间有些慌。 有什么事情不一样了,似乎在往过去的轨道偏移,再这么下去,恐怕又要重蹈覆辙。 看着阿苒走过来,赵希辰像是变戏法一样从口袋里掏出两个鸡蛋出来递给她:“还没吃早饭吧?早上我妈煮的,还热着呢,偷偷给你留了两个,路上记得吃。” 可她人没接,过了好一会儿听她极其客气又疏离道:“赵希辰同学,谢谢你昨天的照顾,昨晚睡一觉后我的脚已经差不多好了,今早麻烦你送我去一下学校,在校外放我下来就行,晚上我可以自己骑车回去。现在高中严抓早恋,我觉得昨天咱们俩的行为有些不妥,以后还是稍微保持一些距离比较好。” 一瞬间,周围的气温顿时冷了下来,明明是秋天的早晨并不算多冷,可他却觉得自己像是置身于极其寒冷的极地。她说的话就像那锋利的冰锥,一下一下插在他心上,将他扎得体无完肤。 罪(3) “说两件事情,这次放假之后来了调换位置,这一次给你们机会自己选择,就按照上一次模拟考的成绩来排列。” 候可站在讲台上宣布放假前的班会事宜,看着底下一众的学生继续道:“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下周来了之后要开一次家长会,这是你们高中时期最后一次家长会,有必要让你们家长知道你们进入高三之后的学习状态是怎么样的,所以每个人的家长务必尽量到场,实在到不了场的,让你家长给我打电话说明理由。” 李苒听闻此话眼皮一跳,想着那女人天天在外面鬼混不回家,到时候开家长会难不成真要让她跟班主任打电话说不来? 而来不了的理由则是忙着跟男人做那种事,她就算好意思说,侯可怕是也不好意思听,怎么说也得让她来参加这个家长会,哪怕就坐一会儿,也不能让班主任知道她家里的情况。 她丢不起这个脸。 还不等她怎么在脑海里想清楚理由跟那女人说明情况,放学铃声就响了起来。 候可难得没有拖堂,只是道了句:“这次放假把作业都给我带回去好好做,一来就给我上交。” “知道了。” 就算是奥赛班的学生,伴随着久违的月假来临,还是耐不住性子,候可前脚刚踏出去,教室里面顿时喧闹起来,与平时安静压抑的氛围格外不同。 李苒却是没有多高的情绪,对于她而言家里跟学校没什么区别,想着昨天晚上那人对自己的嘱咐,她一瞬间觉得放假的这两天待在学校就挺不错的。 至少她在这里学习不会听到什么乱七八糟的杂音。 她正收拾着东西,就听见坐在前面几排的英语课代表张萌跟别人讲话:“等下你们有时间吗,今天我过生日,我爸给我安排了一个包厢,想请你们去吃个饭。” 张萌在班上的人缘很好,她活泼开朗,为人也大方。身为女生,她的成绩在班上占前五,也算是尖子生,从不歧视差生。不止和女生相处的好,跟男生相处得也很不错,有时候在这死气沉沉压抑非常的奥赛班里就需要这样一抹亮色。 所以她过生日基本上把班上一大半的人都请了,但李苒没有想到张萌竟然会走过来邀请她:“李苒同学,你来吗?” 此话一出,班上有几个女生脸上的表情顿时就变得有些古怪起来,似乎是没有想到张萌居然会有这番作为。 连李苒本人都觉得非常意外,这几天班上虽然没讨论她的声音了,但打量她的目光从来就没消失过,她能从那些目光里知道那些人对她的态度,哪怕是班上的一部分男生看她的目光里都是带了些厌恶的,更何况是女生。 张萌竟然还会愿意与她亲近。 除了赵希辰之外,她其实和班上的同学都不大熟,之前有一次跟张萌坐过同桌,不过那也差不多是一年多之前的事了,她向来都是寡言的性子,说话不多,一般没有人跟她搭话她就会低头忙于自己的事,不算是特别合群的人。 但她为人随和,成绩也算不错,并不是那么一副冷冰冰的性子,有人会向他请教问题她也会耐心讲解。 所以在流言开始传出来之前她在班级上的人缘也算还可以,但还没有到跟某个人特别熟的地位。 面对此番张萌的邀请,她一瞬间想到了前几天与她搭话的陈薇。 她与陈薇也不是很熟,同班两年多就没说过几句话,只知道她是语文课代表。她可能也不怎么认识自己,不然那时跟她说话也不会那么结巴。 但她知道陈薇是好意,知道自己落下了功课,想带她一起学习,只是不懂该如何组织语言。 她们都是很好的人,不仅没有用那种异样的眼光看待自己,还想着要帮助她,要亲近她。 只可惜经历过那番事后,她已经不敢接受别人的好意了。 面对张萌热切期盼的真诚眼神,她有些不知所措:“不……不必了,我……我还有些事。” “好叭……”张萌的语气里有些失落,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元气,“那你记得回家注意安全呀,前些天摔的脚好些了吗?” 李苒心里涌现出一股暖意,柔声道:“好多了,谢谢关心。” 张萌又邀请了平时任课老师手下的几个课代表。 姬无绍婉言拒绝了,说他要在家照顾奶奶,班上的人大多都知道他家的情况,所以张萌没有过分强求,她把视线又转移到了赵希辰身上。 “赵希辰你来吧,身为班长,咱们可不能少了你这个主心骨啊,你可得给我捧个场。” 赵希辰收拾书包的手一顿,侧头往后排瞟了一眼,不知道在看些什么,很快就收回目光,道:“我还要做题,就不去了。” 此话一出,张萌旁边站着的几个人立马就打呼呼:“哎呦,班长你说什么话呢?那些题不就随便一做就完事了。” “就是就是……这次放假时间长,就吃个饭而已嘛,学都学了一个月了也该放松放松了。” 张萌也道:“给我个面子嘛班长,咱们同班两年多了,语文课代表的答应我要来了,你数学课代表不去,也太不给面子了吧?” “好吧……等会我用教室座机先给家里打个电话。” 在背着书包离开教室之前,李苒听见他妥协的声音。 * 月假是上午第二节课下课放的,李苒并没有急着回家,自行车在离家不远处的公园停下,她躲在滑梯之下的狭小空间做假期作业。 这地方早就废弃了,再加上地理位置有些偏,小孩子都不想到这来,所以就成了她一人独处的天堂。 那女人说不定现在在家里跟别的男人做得热火朝天,她不想在自己房间做作业的时候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这一待就待了一整天,中间连午饭都没吃,她也不觉得饿。 期间她把老师布置的所有作业全部都做完了,不过有几道理科的压轴题有些不会,先空着,等明天再仔细琢磨。 用眼了一天,她头斜靠在旁边的墙壁上闭眼休息了会。 可一闭眼,过去的事情就又涌现而来了。 好在不是每晚的梦魇,地点发生场所也是在此处,那时候公园还很热闹,她放了学就喜欢到这来玩,每每玩累之后,就喜欢躲在这地方休息。 “找到你啦!就知道你会躲在这。”少年突然出现在视线里,带着自豪的笑容。 他弯着腰,将手递给她,“来,我背你回家。” 突然,面前一大片阴影打下来,李苒猛然睁眼抬头,就看见了面前站着的高大男生。 他似乎喝了酒,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漆黑的眼像是被注了水,水汪汪的,看着更加深邃了,也更摄人心魄。只是这双眼透露着迷茫,看样子他人似乎是喝醉了。 赵希辰上前走了一步,想离李苒近一些,但他太高了,再加上身子有些不稳,肩膀撞在了旁边的柱子上。 李苒连忙从地上起来扶着他,并一脸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赵希辰同学?” 赵希辰却突然猛地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他头低了些许,朝她靠近,反问道:“赵希辰同学?” 扑面而来一股浓重的酒气,伴随着一股莫名的压迫感,李苒下意识地就想往后退,可身后是柱子,她被男人围困在这狭小的空间之内,根本无处可退。 只听他冷声道:“有必要叫得这么陌生吗?之前不还叫我辰哥来着?” 这一个亲昵的称呼像是刺激到了李苒的神经,身体下意识战栗了一瞬。 那都多少年前了…… 再加上发生了那件事之后,她已经没有那个勇气再喊出这个称呼了。 但赵希辰说这话的语气好像是有些生气,李苒下意识地有些怕,握着她手腕的手越来越紧,她想抽出来,却没男生那么大的力气。 赵希辰继续开口道:“说什么怕被抓住早恋故意跟我拉开距离,我看你最近和姬无绍可很是亲近,躲我却躲得那么远,你喜欢他?” 李苒差点要被人这突如其来的话语给整迷惑了。 她与姬无绍只是简单的同学关系,这几天是物理题有些不会想请教他,毕竟他身为物理课代表,又是班上的第二名,请教他一些题不是很正常吗?怎么在这人的眼中看来自己就是喜欢他了? 果然是喝醉了,都开始说出胡话来了。 看着面前男人满是潮红的脸,李苒有些好奇他在饭桌上喝了多少。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好奇的时候,炙热的男性身躯靠得有些近,散发着强烈的荷尔蒙气息,她有些害怕,想拉开一些距离,连忙道:“我没有喜欢姬无绍,你喝醉了,赶紧回去休息……唔……” 话还没说完,男人的身躯突然靠近,她的嘴被他给堵上了。 李苒一脸惊恐地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与她保持着极近距离的男生。 因为堵住她的嘴的,不是他的手,而是他的唇。 罪(4) 鼻端一股浓烈的酒气涌入,李苒下意识地想张嘴呼吸,却一时不察让男生钻空子,让他的舌就那么轻而易举地攻入进来。 她生平第一次体会到接吻的滋味,虽然一直是她之前渴望着的那个人,但这个吻却泛着辛辣的酒气,让她体验感极其不好。 带着温度的舌在口腔来回肆虐着,似乎要将她肺里的空气全部抽干一样,李苒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这般对自己似乎越矩了。 怀中的女孩开始距离挣扎起来,赵希辰有些不满,酒精上头只想凭着自己一番感觉做事,甚至还一度怀疑自己现在在做梦,既然是做梦,那就要好好放肆一把。 阿苒如此不配合倒激起了他体内潜在的征服欲望,她越是挣扎,自己就禁锢她越紧。 李苒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男人猛地推开,赵希辰人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被他推的往后倒头直接撞在身后的栏杆上,发出一通沉闷的声响。 “嘶……”他捂着脑袋,倒吸一口冷气,人也清醒了不少。 李苒看着他这般捂着头的样子倒是有些慌了,连忙上前一步询问道:“辰哥你没事吧?头疼吗?” 听到熟悉的称呼,赵希辰一瞬间愣住,他还疑心自己听错,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女孩,问:“你刚才喊我什么?” 李苒反应过来刚才自己的失态,侧过头干巴巴地说了一句:“……你听错了,” 不过这话说完之后,她又慌张地掂起脚想看清楚男生头上的情形如何,生怕牵扯到之前的伤口,可她个头根本就没男生高,头顶差不多刚好到男生的下巴,就这高度,根本就看不了什么。 她一时着急,也不想着要疏离他了,又连忙问了一句:“你现在头疼不疼?难不难受?” 赵希辰不想令她担心,原本想开口说没事的,可看着阿苒脸上此时如此担忧他,不是平时那般淡漠疏远的态度,这几年来实属少见,便起了逗她的心思:“有点难受,头有些晕。” 这话不是骗她,他是真的有些难受。 中午吃饭的时候那群龟孙子平时学习上干不过他,敬酒的时候眼见瞅见了空子,一个劲地欺负上来,什么白的黄的都给他满上,一个回合几个人敬下来他人都快没了半条,现在人还是半昏迷半清醒的状态,脑子像是要炸开。 李苒有些慌了:“那……那我送你去医院看看。” 赵希辰握住她的手腕,柔声制止道:“没那么夸张,休息一会就没事了。” 看着面前男生似乎真的没什么大碍,只是白皙的脸有些红。头应该只是稍微磕了一下,没什么大问题,李苒才勉强松了一口气。 赵希辰钻进刚才女孩所待的滑梯底下的那一处狭小空间,对她笑道:“我在这坐一会就行。” 李苒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跟他一起钻了进去。这一处空间原本对她来说还算挺宽阔,可男生进来之后就变得有些挤了,她不得不朝赵希辰靠近了些。 赵希辰也顺势将身子歪下来,头侧靠在她的腿上,道:“阿苒,头有些晕,我睡一会儿?” “你随便。”她从书包里拿出化学课本预习下周要学习的新课,不再理会男生。 赵希辰在她腿上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小憩了一会。李苒怕他着凉,将身上的校服外套脱下来搭在他的肚子上,之后就专心看自己的书了。 可男人平稳的呼吸透过衣服落在她的肌肤上,明明是很正常的呼吸,却像是带了一把火,烧得她理智全无,课本上的反应方程式一个都没看进去。 可她又怕乱动扰着他休息,一直不敢有什么大的动作,只能把书放在旁边,靠着墙壁稍微闭眼叹息。 明明上次已经把话说的很绝了,没想到还是到了现在这般亲近的局面。 她睁眼,手伸上前拨弄头上的男生的长发,在他左耳上方的地方稍微用手拨了拨,头发散开,露出来的赫然约四五厘米长的黑色疤痕,很明显,只是平时用长发盖着,一般人看不出来。 梦魇中的景象再度涌入脑海,李苒顿时流下泪来,她嗓子有些哑,轻轻唤了一声:“辰哥。” “嗯。” 在睡觉的赵希辰竟然应答了一声,像是身体的本能反应一般,平时只要自己这么喊他,他就一定会给予回答。 他刚睡醒,人还有些迷糊,茫然睁开眼询问道:“怎么了阿苒?” 李苒的手指抚在那道疤上,心疼地问道:“还疼吗?” 赵希辰看着她这样子就知道她又内疚了,连忙起身安慰她道:“早就不疼了,你别担心,也别难过了。说起来我还挺感谢这伤呢,要不是它,辰哥我现在也不会跟你在同一个班上每天都能见到,还能跟你一起上下学,这可是件好事。” 这么一说女孩却哭得更凶了,这说的是什么话? 还感谢……要不是她,他怎么会受那般严重的伤,在医院治疗好几个月,又怎么会休学一年被迫与她同级这都是她的错。 赵希辰连忙用手擦干她眼角的泪,轻声哄道:“不哭了不哭了,我真的不疼,刚才只是喝多了头有些晕而已……” 说到此处,清醒过来的他也想起了刚才自己做的荒唐事,一时间面上有些窘迫,说话有些局促:“那个……不……不好意思,刚才我……我喝醉了,好像有些冒犯……” 经赵希辰这么一说,李苒的脸上也渐渐浮现出一道红霞,她连忙低着头,声音有如蚊子嗡嗡:“没……没事。” 偏偏在这狭小的空间内稍微动作一下都艰难得很,二人距离又隔的这般近,赵希辰看着阿苒的水滟滟的唇就在自己眼前几公分的地方,想着刚才亲吻她时那股酥麻甜蜜的感觉,一瞬间觉得空气有些稀薄,呼不过气来,身体也无缘无故的燥热。 尤其是身下那处,竟然可耻地起了反应,在胯间沉寂的巨兽稍微探起了头。 怕被阿苒看出来,他连忙把身上的衣服披在她身上转身退了出去,道:“时……时间有些不早了,一起回去吧?” 不知道怎么回事,李苒总觉得刚才赵希辰说话声音哑了许多,可能是睡了一觉没喝水的原因,嗓子有些干吧。 她看了眼时间,家里的男人这时候应该走了,便收拾东西,道:“好,稍微等一下。” 赵希辰稍微静下心来等身体恢复正常,看着李苒手上拿着的卷子,问:“你在这做题做了一天?” “嗯,”李苒看着那几道空着的题,有些头疼,“有几道压轴题不会,到时候再想想,要是实在不会到时候去学校了就去请教一下同学吧。” 赵希辰想到了什么,皱了皱眉,故意阴阳怪气地问:“怎么,又要去问姬无绍?” 李苒有点无语了,朝他翻了个白眼:“怎么了,你是跟姬无绍同学有什么过节吗?” 赵希辰不服:“我身为班上第一名,又是班长,虽然不是物理课代表,但物理成绩又比他差不了多少。更何况我就住你家楼下,那么近,一起回家的路上说几句话都能解决的问题,你怎么不问我?” 李苒:“” 总感觉面前的他跟个小孩子无理取闹一样。 赵希辰又道:“以后不许问他,有不懂的就问我,我给你讲。” 李苒懒得理他,拿起书包就走了,头都没回,赵希辰赶紧追上来与她并排而走。 二人安静走了一会儿,天已经暗了起来。 走到一半时赵希辰突然开了口:“阿苒,那些话不是我说的。” 李苒没想到他会说这个,过了一会儿道:“嗯,我知道了。” 可不是他说的,又是谁传的? 这班上除了赵希辰,好像没有其他她之前认识的人。 赵希辰看着女孩神色有些凝重,以为她是在意那些人说的话,便道:“他们讨论的那些话你别往心里去,你又没有犯什么罪,做那些事的人不是你,不要多想,别人怎么说是他们的问题,在我心里你就是最好的。” 李苒听着他说的这些话,头沉了下去,没说话。 她的确是没杀人,没吸毒,也没强奸或是猥亵他人,在那么一个家里长成一个正常人也实属不易,可赵希辰说错了,她犯了罪。 如果不是她,赵希辰就不会跟别人起争执。 她不知道具体的情形,毕竟那时赵希辰比她大一级,不在一个班不知道具体的情况,只后来听说是跟别人打架的时候被尖锐物砸中了脑袋,小孩子打架下手没有轻重,他当时差点死在医院,好在捡回一条命,但也换来了一条丑陋的疤,耽误了一年的学习。 尽管他不说,也没怎么在她表现出来,但她知道他在天气变冷的时候有头疼的毛病。 这就是她犯的罪,一辈子都无法弥补。 见她不答话,赵希辰又问:“阿苒,前几天你摔下楼梯的那件事,真的是意外吗?还是有人故意” “是我自己没注意踩空的!”李苒突然情绪有些激动:“是我自己的原因,你就别管了,也别再跟人起争执了。” “好好好,我不管我不管,”赵希辰连忙扶着她的肩安抚,又继续道:“但是你别疏远我了,我们还跟以前一样,好不好?” “辰哥,”她唤他,语气很淡,不像小时候那般黏糊糊地喊他,倒像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称呼,少了亲近的味道,带着疏离:“你应该知道的吧,从我家发生那种事起,一切就回不到以前了。” 她忘不了邻居那时候看她和她妈妈的表情,更忘不了赵希辰妈妈从医院回来之后对她那冷淡的态度和疏离的语气,在事情发生之前,她和他在一个大院里是最亲近的,他妈妈还会给自己做点心,喊她到楼下他们家玩,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可惜时间不会给人重来的机会,他们再也回不去以前的快乐时光了。 “可我” “我先回去了。”—— 尒説+影視:ρ○①⑧.red「Рo1⒏red」 罪(5) 李苒回到家打开门,迎面而来的便是一股不大好闻的淫靡气息,让她一瞬间泛起恶心呕吐的感觉,不过没多久就适应了过来。 她不确定地往房间里看了一眼,好在那男人的确是走了。 姜英坐在沙发上,浑身上下光溜溜的,就穿着一条丁字裤,根本就遮不了什么,肥硕的胸大喇喇露出来,洁白的皮肤上到处都是青紫的痕迹,明显是刚欢爱过留下的。 看见女儿回来了也没想着要遮掩,她开了一罐啤酒,又点了根烟,问:“回来了?” 李苒有些看不下去,皱眉去女人的房间拿了件外套扔在她身上,“你要怎么乱搞我不管你,以后别带男人来家里。” 女人双腿翘在沙发上,露出优美的弧线,她不以为意道:“不来我家难不成去他家?要是被他老婆发现了,别说拿钱,我恐怕还得平白无故挨顿骂挨顿打。” 李苒看着她,苦口婆心劝道:“你就不能干个正经工作?” “正经工作?”女人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把手里的啤酒扔在了一旁桌子上,撒了一大片出来也没管,她道:“我倒是也想找份正经工作啊,可人家不要呢,都说我是杀人犯的老婆,躲我像躲瘟神。咱们这破地方就这么屁点大,那混蛋玩意儿不就杀了几个人吗,整得好像全世界都知道了,全他妈把屎盆子扣在我头上。我也就只能靠这张脸和身子活了,要不是有你这个小杂碎要养活,老娘早就跟别的男人远走高飞了.....” 姜英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能扯出一大堆来,说完她那个混蛋父亲又拐着弯来骂她,仿佛自己才是最无辜的那个。 李苒:“……” 果然是不能跟女人讲道理。 她也懒得说教下去了,跟她说了正事:“下周六学校要开家长会,我不管你那天要干什么都给我推了,你必须得来。” “家长会?”女人眯了眯眼睛,笑着道:“行啊,老师有没有讲家长要注意带什么过去?” 李苒往冰箱拿了一杯牛奶往房间走,语气生冷:“带衣服。” 女人反应了一秒过来这小畜生是骂她水性杨花呢,气得从沙发上抓了一把东西往李苒身上扔。 “说什么呢你个小杂种!” 东西不重,打在背上不是很疼,李苒转头望了眼,掉落在地上的是一沓面值100元的钱,看那厚度大概有个一千左右。 “你下个月的生活费。”女人拨弄着自己的手,看着刚涂的闪艳红的指甲,又望向她,懒懒道:“应该够了吧?” 李苒把地上的钱捡起来小心翼翼放进包里,“够了。” 不仅够了,还差不多多了一半,但她没想着要还回去,走近房间把门给锁上了,不再管客厅的女人。 姜英虽然不算是个好母亲,但至少给她赡养费这方面还是挺大方的,尽管这些钱都是她跟男人睡觉睡来的。 李苒深吸了一口气,忍耐......要忍耐...... 还有8个月。 高考结束了她就可以离开这个地方了。 用这些年来姜英给她的赡养费,去一个很远的大学,在那里没有人会认识她,她可以重新开始。 还有8个月,她就可以离开这个可耻的家,离开街坊邻里那鄙夷的视线,离开班上同学那探究的目光,离开赵希辰那真诚热烈让她无法抗拒不知所措的眼神。 一面是地狱的魔鬼,一面是天堂的天使,她卡在中间进退两难,不愿待在地狱,不敢步入天堂。 她本就是来自地狱的人,身上满是淤泥污垢,身上背负着沉重的罪孽,她不想让那纯洁无瑕的天使在触碰到她之后堕入深渊。 之前经历过一次得了教训,以后她是再也不敢了。 只要她一个人就够了。 就她一个人生活,过着她一直幻想着的正常人的日子。 只要再继续忍耐8个月。 她第一次觉得这时间如此难熬。 * 为期两天的月假李苒就待在自己房间里好好睡了一觉,步入高三之后压力增大不少,再加上侯可为了保证奥赛班成绩的声誉每天逼着他们进行高强度的练习,白天在课堂上根本就没休息的时间,晚上回来了还要承受失眠的痛苦,她最近的精神状态不是很好,成绩都下降了好几名。 为了保证自己的充足睡眠,她把姜英把家里赶了出去,反正就她那姿色在外面待个两三天也死不了人,说不定还会挣些钱,临走之前她还贴心地给她拿了不少安全套。 她睡了两天,第二天晚上才饿醒了过来。 姜英很少在家里做饭,冰箱里的菜少得可怜,她也没精力去买菜做饭,直接洗澡换衣服出门在外面面馆随便吃了点。 吃完饭回来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远远地她就看见赵希辰背着书包坐在自家门前没进门,李苒心里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她加快了步伐朝男生走去,近了些才发现他们家的门锁了。 虽然心里想着别管他,但他毕竟就住在自家楼下,上下楼总是要见面的,平时上下学她会专门计算好时间比他晚一些避免跟他一起被班上同学看到引发误会,这次算是街坊邻里之间的问候,也算是比较正常的吧? 在心里做了这番的心里建设,她便开了口:“怎么了?” 赵希辰抬起头看她,声音有些沉郁:“今天奶奶心脏病突发住院了,我妈去照顾她。” 李苒走过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你别担心,奶奶会好起来的。” “不过你怎么不进屋?” “今天事发突然,我当时人在附近的小图书馆学习,我妈只给我打了个电话说备用钥匙压在了门口的花坛底下,”赵希辰指着旁边的花坛道:“我刚找了半天,没看见。” “怎么会?”李苒有些急了,连忙蹲下来跟他一起找,但结果跟他说的一样,花坛底下的确是没有什么钥匙。 “要不然再给阿姨打电话问问?” 男生摇了摇头,“还是不了,她现在肯定费心费力地照顾奶奶,我不想让她分心。” “那你今天晚上怎么办?”李苒一脸担忧地看着他:“而且明天还要去学校上课呢,你的作业.....” “作业做完了,”赵希辰稍微转了个身给她看身后背着的书包:“还好今天出门的时候把作业都带上了,虽然物理和数学课本没带,到时候跟同桌看一本就可以。” “就算作业的事情解决了你今晚要怎么办?总不能在这坐一晚上吧?你身子会吃不消的。” 再加上现在秋意已起,午夜时分温度会降下去,她怕他吹了冷风会头疼。 “要不然去找个宾馆住一晚上?” 赵希辰看了她一眼,语气听起来竟还有些委屈:“我身上没钱......” 李苒出门的时候钱带的不多,只勉强够吃饭,她起身上楼,“我去给你拿。” “不用......”男人拒绝的话还没说完,就见上了几层阶梯的女生突然停住脚步,面色踌躇地望了他几眼。 “怎么了?”赵希辰还以为她出了什么事,连忙关心询问。 “要不然......你今晚来我家将就一晚?我家没人。” 李苒也不知道是怎么说出这句话出来的,可能是刚才昏黄灯光下男人的眼神看着太过可怜,又或是自己本能地对他感到愧疚,想要下意识地弥补自己的罪。 这话一说出口,两个人都愣怔了一下。 还不等赵希辰开口说话,就听她又道:“你的自行车也被锁在家里了吧?这小地方宾馆不多还偏,学校附近的你现在去要走好远的路,太麻烦了,说不定还会打扰你休息,明天早上我们俩一起去学校,骑我的自行车。” 赵希辰有些犹豫:“这样......可以吗?” 李苒却无所谓,姜英都能随便带男人回家,凭什么她不能,跟何况她和赵希辰是楼上楼下的邻居,之前小时候又不是没在对方家里待过,有什么好避嫌的。 “你要是不想,那我还是去给你拿钱你去住宾馆也行。” “不,”赵希辰一把拉住她的手,脸上的喜悦溢于言表,还有些不可置信。 这段时间阿苒对他的态度有些反复无常,他知道是因为班上流言传起来的原因,当年就是因为班上一个男同学当着他的面说阿苒说得很难听他才大打出手出了事,导致她那以后对自己敬而远之,对自己的身份产生了极度的自卑,又对他头上的伤心怀愧疚,重重复杂的情绪糅合在一起,她才产生了对他那般的态度。 不过不管是哪一种,至少比前几年一句话不跟他说故意躲着他要好。 这一次这般有些唐突的邀请显然是出乎了自己的意料,但他却是求之不得。 “你说话算话,我怕你等下要后悔。” 毕竟这丫头变脸的本事他那天就见识到了,前一秒还在心疼他,后一秒就要疏远他。 李苒只觉得奇怪,这有什么好后悔的? “不会。” 可拿着钥匙打开门看见狼藉客厅的一刹那,她的确是有些后悔了。 刚才只满心想着赵希辰的去留问题,她都忘记自己家乱成什么样了。 她原本之前还仔细打扫过,可无论她打扫得再怎么干净整洁,只要姜英一回来,家里就会乱得一团糟。现在学业繁重,她连自己的成绩都快要顾不上了,哪还有心思每天帮那女人打扫房间。 “......你睡我房间。”李苒红着脸将赵希辰快速推进了自己的卧室。 她的房间还算比较整洁,算是家里最干净的地方了。 “这怎么好意思......我睡沙发......”赵希辰走到沙发旁边对阿苒道,下意识瞟了一眼,看见沙发上的情趣内衣与散落的安全套,说话顿时哽了一下:“......就行。” 李苒羞得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不过还是尽量保持冷静道:“要么睡我房间,要么就出去睡宾馆,你自己选。” 沉默了几秒,赵希辰道:“那我还是去睡宾馆吧,贸然进你房间不好。” 他拿着书包准备往门口走,李苒就听到了姜英说笑的声音,听那脚步声已经上了楼,就快要走到门口了,她连忙牵着男生的手拉着他往自己房间带,也不知道是哪来那么大的力气。 但她知道绝对不能让姜英看见他。 刚把赵希辰推进自己房间关上门,姜英就开了门进来,身后还跟着个约莫40岁的男人,他穿着西装,看着倒还挺像个人样。二人极为黏腻,身躯都已经贴在了一处,怕是要在门口就要把那事给做了。 好在姜英看见门口站着的李苒,将身上啃的男人推开了些许,道:“呀,苒苒还没睡啊?” 男人意识到房间里有人,面色窘迫地从女人身上离开,有些僵硬地微笑着对面前的女孩道:“你好。” 李苒皮笑肉不笑地回应了那男人,对姜英道:“就要睡了,出来拿瓶牛奶。” 姜英“关怀”道:“好的,明天你还要上课吧?今天要早点睡注意休息哦。” 李苒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淡淡说了句:“知道了。”拿了牛奶就往房间走,不再多看身后的男女一眼。 打开卧室的门,再关上,李苒怕姜英进来,还专门上了锁。 那女人怕是忙着事情也进不来,她也只是求个安心而已。 看着面前站着的男生,她此刻真的有些后悔了,为什么要带他上楼,此刻姜英还跟那陌生男人在客厅,他又不能出去,只能被迫待在这里。 李苒尴尬地笑了两声,把手里拿着的牛奶递给他:“辰哥,喝牛奶吗?” 罪(6)h 一切想说的话在阿苒这一声“辰哥”之后顿时缄默,赵希辰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顺着她的话往下接:“一人一半吧。” 她声音放轻了许多,怕被姜英听见:“好。” 李苒走到书桌旁,拿起桌子上的杯子给他倒了一半牛奶:“今天晚上我们俩应该都不能出去了,我的床不是很大,但能睡两个人,我等下找床被子,互相挤一下吧。” 好在她房间里有个小浴室,赵希辰可以在这儿稍微洗个澡。 赵希辰却有些古怪地看了她一眼,不确定地压低声音问:“我们俩睡一张床上?” “不然呢?”李苒把牛奶递给他,“现在这情况也只能这样了。” 她倒是一如既往地对赵希辰放心,却不知他的龌龊心思。 原本之前他也没那些想法的,可就是从前两天出去跟同学吃了个饭喝了酒脑子断了根弦强吻了她开始,事情开始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这两天晚上他都没怎么睡好,一闭眼就是女人唇上柔软的触感,一入梦便是他把她按在床上欺负操弄的景象。早上一觉睡醒身下那根肉棒早就挺立了起来,硬热无匹。 之前也不是没有过,但那是正常的生理现象,不像现在这般。 现在他身体好像是打开了某种禁忌的开关,只要一闲下来,就会想到这些事情,身体就会起反应。 这也就是刚才为什么他不愿意去她房间落荒而逃的原因。 可现在情况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女孩的房间狭小,没有打地铺的可能,现在除了这个选择也没有其他的解决方法了。 他只能凭借着自己过人的意志力努力来扛过去,大不了睡觉前把那些化学公式在脑子里面过一遍,不去想其他的。 他把书包放在桌子上,看见了旁边放着的几张试卷,是老师布置的假期作业,后面几道压轴题还空着,上面铺设的草稿纸只写了几道公式。 “还没有想出来吗?”他问。 李苒走过来拿起草稿纸看了下,道:“想了一点解题的思路,按照那个思路走,只算到一半就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你应该还要带入那个公式,再在这里加一条辅助线与它平行,在利用平行原理把那个角给移过来,就可以算出它所对应的函数值。” 经赵希辰这么一提点,李苒也明白了解题的思路,立马坐下来把那道题的答案流程给写了上去。 赵希辰站在一旁抱着胸自豪道:“看吧,还是我聪明。” 李苒只觉得他这么大人了怎么还这般孩子气,不想理他,连忙把剩下的几道题给做完。 赵希辰则是静静站在一旁看着她动笔,在她稍微有些不解的地方适当提点一下,给她一点灵感,等到把作业做完时,时间已经差不多快要到23点了。 她翻箱倒柜,找出一条没用过的毛巾给他,“你要不然先去洗洗?” 赵希辰愣了一秒,随后偏移开视线,有些哑声道:“不用了” 李苒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依稀记得他挺爱干净的啊,竟然还能忍受不洗澡就上床睡觉?不过也没多想,给他拿了床薄被子,随后拿着睡衣往卫生间走。 在洗澡的时候她突然反应过来,现在不是小时候,她现在是在跟个18岁的男生共处一室,等下还要睡在一张床上,这他该不会对自己做些什么吧? 联想到刚才赵希辰的奇怪反应,越想越觉得这可能性越大,原本十分钟能洗好的澡愣生生被她拖了半个小时,仿佛一出去就会碰见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穿好衣服又她又趴在门边听了一会儿,确定外面没什么动静了,她才敢出去。 房间里的灯关了,只留下床边昏黄的壁灯,赵希辰只脱了校服外套,其他衣服都好好穿在身上。 他侧身睡在一侧,薄被子勉强盖住了全身。 应该是睡了。 睡了就好,睡了就不会觉得尴尬了。 她蹑手蹑脚地走到床的另一边,关灯上床。 一时间房间变得完全黑暗,听觉变得敏感起来,只听到男生有些沉重的呼吸声。 她有了警惕之心,不敢与男生靠得太近,也跟他一样身体侧着床边睡,床中间留下了一个很大的空隙。 刚放下心没几秒,隔壁男人闷哼声和女人的呻吟就透过墙壁传过来,声音不是很大,但是在极其安静的房间里听着尤为清晰。 李苒:“” 她现在是真的后悔带赵希辰上楼了。 他现在睡着了应该听不见,她越想越后悔,早知道就应该给他钱让他去宾馆。现在好了,让他看见了她家里这些破事。 姜英的事情其实街坊邻里都知道一些,所以平时也不怎么待见的母女俩,虽然她跟赵希辰两人位于楼上楼下,但他平时学业繁忙,应该没闲工夫听那些邻居七嘴八舌,所以才会不厌恶她,还如之前那样对她。 可现在这些不堪的场景全部都呈现在了他面前。 还是以这般尴尬的方式。 这般想着,万般怨气积累在胸口,一时间没想到其他,下意识地如往常一般翻了个身,导致身体重心不稳,直接从床上栽了下去 她的头磕在了床头的柜子角上,发出一道很沉闷的声响。 “呃……” 刺眼的灯光打在头顶,眼前是赵希辰焦急的表情:“阿苒你没事吧,头疼不疼?” 男生小心翼翼的将她从地上扶起来坐在床上,捂着她的头来回仔细查看:“磕在哪儿了?我看看……” “没事……不疼……”她笑着看向男人。 其实有些疼,刚才她生理眼泪都要出来了,不过这与他那头上的伤相比才哪跟哪? 赵希辰不放心,又仔细看了一眼,但并没发现哪里有什么不对劲。 李苒只觉得内疚,“不好意思打扰到你睡觉了。” “没事的……”赵希辰看着她,声音小了些:“反正我也没睡着。” 他心中原本就躁动不安,但是为了不让她觉得尴尬假装睡着,如果不是听见她摔在地上的声响一时着急乱了分寸,恐怕也不会“醒来”。 之后便是一阵沉默,还时不时地伴随着隔壁令人羞耻的声音,更让人觉得尴尬非常。 此时两人还是亲密相处的姿势,耀眼的灯光大开着,清晰显露出女孩姣好的身材,她没穿内衣,胸前的两点凸起时不时地随着女孩的动作而颤动两下。鼻尖是浓稠的花香气息,她刚洗完澡还没多久,虽然穿着睡衣,但总感觉有些潮意,连带着房间里的空气都变得有些黏着起来。 赵希辰立刻就起了反应。 李苒就坐在他的怀里,自然感受到屁股底下有个粗硬棒子抵着,隔着几层衣服都能感受到那灼热的烫意,一瞬间人都傻了。 “咳咳……” 赵希辰尴尬地咳了两声,不自然地把头侧向一边,身子往后退了些,他哑声走到床的另一边尴尬道:“没……没事就好,赶紧睡吧,明早还有课。” 李苒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嗯……” 窸窸窣窣一番过后,房间再度暗下来。 男人的呼吸声却是越来越重了。 李苒躺在床上,脑瓜子嗡嗡的,有些懵。 赵希辰他……他这是…… 她并不是太懂男女之间的那些事,姜英每次带男人来家里做那种事都会把她锁在房间里或者是提前警告她不让她进门,所以她也不太清楚具体是个什么情况。 但刚才的赵希辰让她觉得格外危险,如果再进一步……怕也就是姜英跟男人做的那些事差不多了。 想着他刚才身体的异常,还有那躲闪的眼神……李苒纠结了半天还是觉得不放心,最终侧着身面对他,小声开口:“辰哥……” 赵希辰没有应答,她知道他没睡着,继续问道:“你……不会对我做什么吧?” 话音刚落,一旁躺着的男人突然飞扑而来将她压在身下。 有力的手将她的手腕钳制着不让她乱动,双腿并入她的腿间慢慢往外屈伸,让她的腿被迫撑得更大了些。 李苒被赵希辰这般侵略性的举动吓得浑身颤抖,黑暗中她看不清面前的男人是何表情,但给她的感觉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带着原始的兽性,想要将她拆解入腹。 “辰辰哥……”李苒咽了咽口水,感到一股莫名的惧怕,下意识地唤他,“不不要这样……唔!” 话还没说完,男人的唇就落了下来,跟上次他醉了酒强吻她一样,带着一股子侵略性和不容抗拒的力道。 男生有些暴戾地吸吮着她的唇,舌尖撬开齿关钻进去,肆意地在口腔里掠夺女孩甜美的口津。手也不闲着,顺着睡衣下摆探上去直接握住她的左乳开始肆意揉搓。 那柔软的触感简直令他眼红,恨不得使更大的力气在她身上留些印记出来,甚至还用两只来回地捻磨乳尖。 “呜呜呜” 一阵阵的酥麻从乳尖涌上大脑,带着一股陌生又难以言喻的感觉,李苒现在是真的怕了,开始慌乱地扭动身体,可她力气实在是太小,身躯被男人紧紧压制着,不仅无法挣脱,反而让赵希辰身下肉棒挺立得更甚了。 灼热的硬物就挤在她的腿间,女孩吓得不敢乱动。 良久,男人才结束了这个有些粗暴的吻,他呼吸沉重地趴伏在女人身上,轻吮着她的耳垂,声音已经哑得完全不成样子:“阿苒,是你先招惹我的。”—— 尒説+影視:ρ○①⑧.red「Рo1⒏red」 罪(7) “唔……不……” 对于身体这种未知的感觉让李苒只觉得惧怕,她的身体极度颤抖,低声祈求着身上趴着的男人,无助地流下泪来:“辰哥,不要” 赵希辰深吸了一口气,此刻他双眼通红,身下肿胀的巨物像是要炸裂一般极其难受,急需一个纾解,脑海中自刚才起就有一个嗓音在耳边呼唤:“占有她阿苒以后就是你的了” 可他不能。 一旦越过那条禁忌的线,今晚阿苒的确会属于他,但是以后呢? 以后她肯定会躲他躲得更远,甚至厌恶自己都有可能。 现在她的心结还没有解开,再加上这罪恶的一条,怕是以后和她说话的机会都会没有了。 手依依不舍地抽睡衣中抽出来,赵希辰吻走女孩眼角的泪,语气温柔哄着她:“阿苒别怕,辰哥不动你了,不动了,别怕。” 这般说着,他身体往后退了一些,轻柔地将女孩拥入怀中,动作小心翼翼,仿佛是在对待什么稀世珍宝。 话是这么说,但他身下肿胀的性器还没疲软下去,那处就抵在女人的腿心,那物的温度实在是太过灼热,烫得李苒现在心里还是一阵后怕,被男人抱在怀里还想着要挣扎。 “嗯”赵希辰发出一声沙哑的闷哼,他用力将女孩的头按在自己怀里不允许她挣扎:“别乱动了阿苒我真的不想伤害你。” 这话一说出口李苒是真的不敢再动了,她被按在男人怀里,铺面而来的都是危险的男性气息,刚才被他揉捏过的胸现在还有些酥麻,身体里升起的那股奇异感觉现在还没有完全消散。她感受着头顶男人沉重的呼吸声,第一次觉得面前的赵希辰与平日里认识的那个不一样。 赵希辰紧紧抱了阿苒一会儿,闻了闻她身上的甜美香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脑子里像是安装了一个炸弹,时刻处于爆炸的边缘。 期间李苒一直不敢开口说话,怕再说话又会发生刚才那般情况。 过了不知道有多久,赵希辰从女孩身上推开,扯了被子来搭在她的身上,“乖睡吧。” 明天还有课,他不想打扰女孩的休息。 李苒只觉得刚才的澡白洗了,仅仅是被赵希辰抱了那么一会儿,她出了一身汗,不够她是不想再进浴室了,在赵希辰帮她把被子盖上之后她就紧紧蜷缩在被子中,侧过身去不敢再看男生。 * 隔壁房间。 男人刚结束一场性事。 人到了中年身体也不大好了,想弄些花样却使不上力,如果不是姜英会伺候,他怕是也享受不到这久违的性爱了。 勉强射了三次之后,男人拿起旁边桌子上的烟盒点了一根烟,烟雾缭绕中,脑海里浮现的却是一张女孩稚嫩的脸。 “你女儿多大了?”男人问。 怀里掰着手指头数钱的女人动作一顿,她抬头看了眼男人,笑了笑,那笑有些假,未达到眼底:“怎么?看上她了?” 男人没说话,他又抽了一口烟,漆黑的眼瞳中蕴藏着深不见底的危险。 姜英见惯了形形色色的男人,自然知道这眼神代表什么意思,她把数了一半的钱塞进一旁的包里,道:“来我家之前我跟你说的够清楚了吧?做生意的就我一个。” 男人终于有了些反应,他稍微笑了下,看向怀里的女人,随后又在她额头上亲了亲:“只是问问年龄而已,那么敏感做什么?” “她才刚上高中,那么小的年纪你也下得去手,怕真不是个畜生。”女人笑着嗔怒,伸手轻轻在男人胸口打了一下,“再说了你们男人不是看脸蛋看身材吗?我那丑女儿还能入了你的眼?” 姜英话虽是这么说,但李苒毕竟是她亲生的,长什么样子她最清楚。李苒也跟她一样有一副好相貌,皮肤白,也嫩,长相也不错,没她那般妩媚但有个好底子。只是平时专心学习没时间化妆搭理,再加上长时间的睡眠不足导致整个人看起来没什么精神,但也是小美人胚子一个。 想不到这王八蛋睡了老妈,还想欺负女儿。 表面上虽是对这男人笑着,心里面早就把他祖上十八代挨个访问了个遍。 “你要怎么乱搞我不管你,以后别带男人来家里。” 想起前几天那小畜生跟她说的这话,她突然觉得她说的有道理,谁知道她带回来的男人都是些什么玩意儿,男人的钱她自然是要赚,但女儿她也尽量要顾。 那小畜生也高三了,压力大,睡眠不好,她这每天晚上打扰她睡觉也不是个事。 以后还是尽量在外面开房吧,反正钱又不是她出。 * 可能是这两天在家睡够了的原因,现在到了晚上睡觉了的时候李苒又开始睡不着了,与平时的失眠不同,她床上还躺了个男人,满脑子都是刚才发生的那些事,身上的触感久久不散,隔壁的呻吟早停了,她还是没有要睡的意思。 不知道赵希辰睡着没有,但他沉重的呼吸声稍微轻了些。 听着身旁男生的均匀的呼吸声,她闭上眼,折腾了很久终于睡着。 这一次睡得虽然不是很安稳,但她并没有梦魇,只觉得周遭很热,原本在秋意里微凉的气温开始上升,她像是置身于一个火炉之中。 被热醒的时候,她才发现她里床上躺着的赵希辰距离近了些,他身上没盖被子,人醒着,温热的手正轻轻摆弄着自己的手,一下一下抚摸着她的手指,每触摸一下便带着一股微麻的触感。 她一瞬间还有些分不清这究竟是真的还是在做梦,声音有些软:“辰哥,你没睡着吗?” 男生哑声回答:“没” 一夜没睡吗? 她侧头往外看了一眼,天还没亮,拿起桌子上的时钟看了眼,将近5点。 还有半个小时差不多就要起来收拾东西去学校了,他一夜不睡人会吃不消的,连忙把一旁的被子搭在他身上,“你睡一会儿吧,不然上课了你会没精神的” 男生哑着嗓子道:“没关系。” 李苒只觉得奇怪,问:“你是发烧了吗?” 刚才帮他盖被子的时候不小心蹭到了他的胳膊,烫得要命,还以为自己是碰到了什么开水瓶,手还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下,可现在仔细想起来,又觉得赵希辰这个样子太不正常了。 他平时说话都算是比较明朗轻快的,可现在像是嗓子发炎了一样完全哑掉,说话音色都变了,身体也变得如此炙热滚烫,该不会是在外面头吹了冷风发烧了吧? 一想到有这个可能,李苒顿时慌了起来,朝赵希辰靠近了些,手抚上他的额头,果然,烫得跟个煤炭一般。 “辰哥,”她捏着男人的手,声音有些抖:“你发烧了。” 赵希辰觉得好笑又无奈,又觉得万分棘手,渴望着阿苒的亲近又想让她离远些,他怕自己一时冲动伤了她。 最后还是凭借着过人的意志力将女人拉开了些,跟耐心她解释:“没有阿苒,我只是咳有些难受,你让我自己缓一缓就好了。” 李苒有些迟疑:“真的不是发烧吗?” “不是,你再睡一会儿吧。” 这个点,再睡也睡不了多少时间了,再加上这两天放假她在家基本上都把觉给补好了,但赵希辰没有,不仅没有,这一晚还是一夜没睡,她怕把他的身子弄垮了,要是再引发旧疾那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真的不是发烧吗? 听着赵希辰有些沉重的呼吸声,她都能想到他有多难受的画面了,突然间,昨晚睡前男人的所作所为以及他身体的奇怪反应再度涌现于脑海,想着插在她那腿心的灼热棒子难不成是那一处? 这般想着,她稍微离赵希辰近了些。 房间燥热,嘴巴有些干,她咽了咽口水,道:“辰哥,要不然我帮帮你?”—— 辰哥好惨,肉都在嘴边上了还不能吃 罪(8) “阿苒,你能说出这句话我很高兴。”赵希辰的手轻抚上她的脸,男人的指尖带着灼热的温度,刚碰上面颊,女人的身体就下意识地轻颤了一些,又听他道:“不过我更希望你说这话不是出于愧疚,也不是出于对我的心疼,……而是别的。” 男人的声音沙哑低沉又带着格外的温柔,他伸手再度将女孩揽进了怀里。 “我只要这样……就够了,就像之前一样。” 身体离得近了些,李苒则感受到男生身上的体温不减反增,尤其是身下的那处,似乎更加肿胀了,她一时羞得脸红,可心里更多的是赵希辰揭穿她的这么多年伪装的尴尬与窘迫。 她蜷缩在男人怀中,眼泪难以抑制地流下来,这情景和当年她知道自己父亲是个杀人犯时精神崩溃趴在他怀里哭的景象慢慢融合。 还真是像之前一样。 “可我了犯罪……我犯了罪……”她喃喃自语:“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受伤,对不起……对不起……” 赵希辰伸手抚摸着她的头发,在她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傻阿苒,为你做那些是我心甘情愿的,你不必觉得有任何愧疚。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吗?我其实很感谢头上这伤,是它让我离你距离更近了些,”说到这里,男人的语气变得落寞了些:“……但心理上的距离却更远了。” 从那之后她就刻意与自己疏远,把他当做一个陌生人,基本上就没说过几句话。 直到他听到班上再度传起有关于她家庭的流言,他知道她会受此影响,说不定情绪变得更加阴郁,才想着贸然打破这么多年的僵局。 他想陪着他的小丫头一起走过去,就像年少时期他们俩交好时那般。 尽管现在这个时候说这种事有些不大适合,不过说不定以后也没这般亲近的时刻了,他想好好跟她解释,他其实从来没有怪过她,在他心里,她永远是第一位的。 可女孩显然还是内疚,也不知道把他这真心的话听进去了多少,仍然是小声哭着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他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揪了一把,胸口也喘不上气,怀里的女孩是如此瘦小脆弱,好像只要稍微碰一下就会完全破碎掉。 男人深吸一口气,像是要做出什么重大决定。 “阿苒,我喜欢你。” 他强迫性地勾着女孩的下巴将她的头抬起,看见了她眼中的惊愕与不可置信。 迈出这一步实在是无奈之举,像是把自己心中潜藏已久的秘密剖析在众目睽睽之下,可此时此刻他已经想不到别的办法了。 女孩显然是已经愣住了,面对他的回答不知所措。 赵希辰也不等她如往常一般拒绝,还未等她开口,就道:“因为喜欢你,在你眼中你犯下的那些‘罪’,就是我喜欢你而做的证明。因为喜欢你,所以才心甘情愿地为你跟其他人打架,头上留下这一道疤……” 说到此处,赵希辰稍微停了一下,李苒向来心思敏感,他怕把自己这些话说出口之后会让她觉得有些不舒服,又小心翼翼道:“我说这话并不是强迫你必须要回答我什么的,只是……想告诉你,还是那一句话,为你做那些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你真的不必,不必有所愧疚。” “我是你的辰哥,不管是以前,现在还是将来,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 李苒心中紧绷了这么多年的弦在男人此番话语下应声断裂,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攀附男人身上紧紧回抱住他,像是抱住自己的救命稻草。 她一直都怕,怕自己与他的亲近会再给他带来什么祸端,可听到面前男生这般话语,如此真诚,带着少年一腔孤勇的赤忱,就像是草原上席卷而来的一道猛烈狂风,把她心底里的顾虑全部吹毁殆尽。 “辰哥”她不再掩藏自己的情感,但顾及着隔壁的姜英,只是小声趴在他胸前呜咽着,随后像是确定眼前的真实性一般,生涩而莽撞地覆上男人的唇。 她不懂技巧,只学着早先男人亲吻她一般,含住他的唇细细撕咬,她的力气小,那点撕咬的劲还不如说是无意中的勾引更为贴切。 赵希辰原本就在理智与冲动的边缘来回挣扎,面对李苒此刻的行为眼中既是惊喜又是惊讶,随后便占据主动地位,翻身将女孩压在身下捧着她的脖子深情拥吻。 “阿苒”他轻唤着她的名字,格外温柔缱绻,却也带着压抑的冲动。 滚烫的性器再次钻进女人腿间,察觉到身下女孩身体的战栗,他轻声安抚道:“阿苒,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你,我有些难受呃我只蹭一蹭缓解难受,不会进去” 这般说着,赵希辰就伏在李苒身上耸动起来,两人的衣服还完好地穿在身上,有些凌乱,隔着几层衣料,李苒感受着男人那凶猛巨兽一下一下戳在自己腿心,他的力气有些大,几番动作之间床笫发出细微吱呀的声响,她也被顶得随着男人的动作发出细微的呻吟:“唔辰哥慢、慢一点” 赵希辰趴在女人脖颈间大声粗喘着气,想着这丫头可真是会折磨人,这一夜他就没怎么安稳过,肉在嘴边却吃不到的感觉实在是太过于难受。现在好不容易温软入怀,她还要这么勾引他,可偏偏她还一副不知情的模样,让人看着愈发想要蹂躏。 李苒说完这句话,赵希辰的抽插的动作更快了,像是跟她对着干一般。 今天晚上的赵希辰很不对劲,以前的他对自己很是疼爱,只要她说要求的事,哪怕是天上的星星也会想办法摘下来给她,哪怕摘不到,也会费尽心思给她做一个,他对自己从来几乎都是有求必应从不会拒绝。可今晚的赵希辰简直像是变了一个人,所说的话、所做的事都与平时大相径庭。 她甚至一度怀疑眼前所见是自己的臆想,可赵希辰的那一句“我喜欢你”,就算是臆想,她也愿意当做现实。 如此抽插了个小数回,胯下性器仍是没有舒缓的迹象,男人的呼吸愈来愈重。 不够,只是这样的蹭撞远远不够,他想把身下的女孩完全吃抹干净,就如同这两天睡梦中所见的景象一般:把身下的性器插入她柔软的腹地,凭借着身体的本能欲望在她身上鞭挞,感受着那处的温软湿热与极致紧致,让她动情地呻吟,呼唤着自己的名字 “叮铃铃” 刺耳的闹钟铃声将沉溺在欲望中的二人猛然拉回来,赵希辰猛然停下动作,他在女孩身上趴着粗沉喘息了大概有个一两分钟,最后翻身下床。 此刻男人的嗓音已经哑了,乍一听根本不像他本人的声音:“要上早自习了,收拾东西准备去学校吧,阿苒。” 李苒从勉强床上坐起,她看着男人胯间挺立的帐篷,小声道:“可你好像还难受着” “没事,等下在外面吹吹冷风就好了。” 罪(9) 自行车在离学校门口不远处的一个街道旁停下,赵希辰稳稳地停住车,随后从车上下来。 “我就先在这里下了,记得等下买点早饭吃。” “好……”李苒小声应了一声,随后低头悄摸摸看向他胯间,有宽大校服遮挡着,看不出什么奇怪景象,的确是没那么肿胀了,应该好转了许多。 赵希辰看着女孩的小动作,不由得失笑,摸了摸她的额头,道:“那我先去教室了。” “嗯。” 看着男生的高大身影逐渐走远,李苒摸了摸自己的脸,有点烫。 真是奇怪,这一路走来吹的凉风足够多,还没把她脸上的红霞给吹下去。 可能是赵希辰刚才对她说的那些话实在太令她心动了,唤醒了她沉寂已久的心。 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不过这种细微的变化她并不想在班上同学面前表现出来,虽然班上的流言风波现在差不多已经过去,但不少人还是对她有异样的目光,包括她的同桌。现在她同桌已经基本不跟她说话了,就算是说话,也总带了些阴阳怪气的语气,听着让她觉得不太舒服。 不过也没关系,反正今天要按照成绩调换位置,到时候她到时候直接选一个角落,自己一个人安安静静呆着就好。 一刚开始李苒还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等到上语文课曹政猛然喊赵希辰的名字的时候,她这才觉得有些不对。 “赵希辰怎么回事啊你?这节课我费心费力地给你们讲湘夫人这个大美女,怎么你眼高于顶瞧不上,竟然还打起瞌睡来了?” 曹政是班上所有任课老师中最亲近同学的一个,快接近四十岁的人了看着很年轻,是隔壁二班的班主任。上语文课时课堂氛围比其他的课要融洽得多,很容易让人产生一种自己并不在奥赛班上课的错觉。 此话一出,原本安静的班上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笑声,赵希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倒是并不怎么窘迫,很是实诚道:“抱歉老师,昨晚没怎么休息好,上课有点不在状态。” 李苒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恨不得把整个身子都埋进课桌里,好在现在全班的视线都落在赵希辰的身上,除了同桌有些异样的目光,没人注意她。 与古板严肃雷厉风行的候可不同,曹政的思考方式偏向于年轻人,听闻此话不但没有责怪他的意思,还继续开玩笑道:“我听说你们前两天出去一起聚了个会喝了不少酒是吧?怎么?喝多了到现在醉意还没下去?也是活该,谁让你们不喊我,要是我在那你还会醉吗?酒肯定全部都是我喝了,怕是今天要被侯可老师抢走两节课.....” 此话一出,班上更是一阵哄笑,连原本沉郁的李苒都有些绷不住,险些笑出来。 “行了行了,知道你们进高三了压力大觉睡不好,上课容易犯困,但是没办法啊,高考可不能马虎。站一会儿清醒清醒,等我把这两句给讲完。” 看着男生站得笔直的背影,李苒不免有些担忧,赵希辰的作息一直很好,从小到大没熬过夜。可昨晚他几乎一夜没睡,现在又在如此高压的环境下学习,怕是会引发头疼的旧疾。 原本还想着在同学面前要装作不那么亲近,可担忧他的急切心情超过了表面上的拘谨,一下课看见赵希辰出去接水,她也连忙跟了出去。 在楼梯道间,没多少人的时候,她扯住了男生的校服袖子。 “……你还好吗?” 早上出门天还没完全亮起来,那时候两人又急忙赶到学校,她没怎么仔细注意,现在走近了看才发现他眼角下已经有了一圈淡淡的青黑色。 显然就是一夜没睡熬出来的。 男生看着她,柔声道:“只是有些困,没关系的,我在下课的时候稍微补下觉就行,不用担心。” 李苒皱眉,还想再说些什么,“可……” 才刚出口就被男人打断:“是不是又要自责了?” 她有些茫然地看着男生,过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撇着头道:“才不是呢,昨晚你一夜没睡是你的事,谁让你突然……热成那样,我只是担心你头疼。” 从早上开始她就已经想明白了,她不会再为别的事情自责,杀人犯的女儿又怎么样?人又不是她杀的,她也没犯什么罪,那些人带着偏见的目光看着她也无所谓,毕竟她也不在乎。 而唯一她在乎的人,不仅没有瞧不起她,还喜欢她,开解她,鼓励她向前看,给她带来生活的希望,这怕是人生最美好的事了。 她为什么要自责呢? 高兴都还来不及。 赵希辰却有些惊讶,他想不到自闭了那么多年的女孩竟然在一夕之间变了个模样,增添了几分年少时期的活力。 鬼使神差地,他道:“阿苒,今天下午选位置,我们两个人选在附近好不好?” 虽然阿苒改变了一些,但他不想逼她太紧,稍微亲近一些就足够了,以后慢慢来就是。 关键也怕他们俩走的太亲近会被班主任看出来,到时候怕是又会生出些麻烦,他倒是无所谓,就怕女孩好不容易敞开了心扉又被吓得再次关闭心门。 沉默了几秒,李苒道:“随便你,不过这一次我想坐在边上,你要是不想斜视还是选中间的老位置吧。” “可别,”男生连连摆手,一脸无奈道:“班主任每次调位都会把我安排在前两排中间的位置,再继续坐下去我会成近视的,坐偏一点、朝后一点挺不错的。” 后续赵希辰利用下课的时间稍微睡了会儿,勉强恢复了些精神,期间有不少跟他关系稍微好些的男生过去跟他开玩笑:“我说你怎么回事啊赵希辰,不会真喝高了现在还没缓过来?这么逊?” 赵希辰懒得抬头理他们,直接趴在桌子上,闷声骂了一句:“还不是怪你们这群狗东西死命灌我。” “谁晓得你这么虚,几杯酒都喝不了!” 原本沉闷压抑的课堂氛围已经几个男生这么一来一去都变得有些活泼起来,连带着坐在后面好几排竖起耳朵细听情况的李苒都开始放松了心态。 她其实一直都挺喜欢这个班的,虽然在侯可的管教下高压不断,但也有些不错的人,不像传闻中的18班那么乱,大部分的同学都是爱学习且尊重老师和同学的,上次在班上传了几天的流言也没再出现过。 可能还是会有些人对她抱有一定的有色目光和偏见,但没当着她的面说起过。 只希望下一个同桌能和她好好相处吧。 可她没想到下午同学们选择位置时,选择坐在她旁边的人竟然是张萌。 张萌虽然是英语课代表,但女生在理科班本身就没有特别大的优势。她自己的成绩好是因为每天都刻苦努力学习,包括回了家半夜也会刷题,才勉强把成绩提上来进了班级前五。张萌的劣势就是理科方面的,所以她的成绩也勉强前二十。 到张萌选择位置时,前四排中间还有几个好去处,可她偏偏没选,而是选择坐在她的旁边,第四排的侧边。 等到整个班级的人把座位全部选择完毕之后,侯可看了一眼黑板上的座位分布图,只评价了一句:“怎么这次你们选择坐的位置都是五花八门的?”不过她也没细究,只是又到了一句:“晚上下自习后自己换,但别制造噪音。” 说是不制造噪音是不可能的,至少对她来说是不可能,她力气小,抽屉里面的书又多,根本没办法搬起来,只能扯着桌子脚往地上拖,还好她选的位置虽然在角落,但并不远,稍微拖了一两下就过去了,倒是张萌还找了两个男生帮她把桌子给搬过来。 张萌拿着刚才掉落的两本书放在桌子上,跟她打招呼:“李苒同学你好呀,现在我们就是同桌啦!” 面对张萌如此的热情她有些不知所措,只能有些局促地点了点头,“你好。” 张萌一边收拾桌子一边问:“话说之前我们两个人是不是坐过同桌呀?时间有点久了,好像没什么特别大的印象了。” 李苒帮她把桌子上的书给扶正,“嗯,是的,有一回。” “那还好,这一个月就请多多指教啦!” 看着面前女孩热情洋溢的笑容,李苒愣怔了下,随后情不自禁地问:“你不害怕么?” 张萌满脸疑问:“害怕什么?” “前段时间班上传起来的……那些话。” 她是杀人犯的女儿,张萌就不害怕吗? 女生总是有些八卦的天性,包括她自己也是,虽然平时与班上女生接触不多,但有时候听她们讲起一些逸闻趣事或者是某些明星的八卦也会竖起耳朵稍微听一下。张萌更是这种人,经常会和坐在附近的姐妹圈讨论这讨论那。有时候隔着好几排她都能听见那女孩欢悦的笑声。 流言从班上传起来的时候,她不可能不知道。 李苒本以为那一次她对自己的关心已经是她对自己最大的亲近程度了,可没想到她竟然会选择做自己的同桌。 “这有什么好怕的,”张萌道:“犯罪的又不是你,杀人的也不是你,我又不是只会听信流言扉语的猪脑子。” “那你选择和我做同桌是为了……” 可怜我么? 毕竟她们两个人虽然做过同桌,但真的不是很熟,平时也说不上几句话,除了这个可能性,她真的想不到别的了。 不知怎么地,她想到了昨晚赵希辰跟他说的话,赵希辰希望自己对他的好是出于别的什么感情,而不是愧疚。 这一刻,她突然明白了赵希辰对她的态度。 正如自己,她不希望张萌想和她做同桌是因为出于对她的怜悯,而是同学之间平等的交流关系。赵希辰自然也不希望自己对他好对他关心是处于愧疚。 “你人很好呀,成绩也很好,我数学那么差,得需要一个人教我……”说到此处,张萌声音低了些,朝后看了一眼,然后又趴到女生耳边说悄悄话:“其实刚开始的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赵希辰坐在这啦,不过我一想这男女有别的,天天问他题,跟他走得太近也不好,到时候要是被班主任误会告家长那我可完了,我爸会骂死我的。所以还是要请教你啦!” 原来一部分的原因是为了赵希辰。 选择位置时,她选的是赵希辰斜前方靠角落的位置,也就是同桌张萌的正后方。侯可虽然说的是学生自己选位置,但很少会让男女生坐同桌的情况,一旦有,就是死盯着,一点男女间暧昧的蛛丝马迹都能被她揪出来,所以坐在前面是最好的选择,也难怪张萌想和她做同桌。 不过这个答案比她心里预想的要好很多。 “终于收拾完了,”张萌看着勉强收拾好的桌子,拿起书包准备向外走,“李苒那我先回家了,我爸今天晚上给我做了很多好吃的,我得赶紧回去,明天早上给你带点来,让你尝尝我爸的手艺。” “谢谢,我不……”女孩儿婉拒的话还没说完,张萌像是脚底生风,一眨眼功夫就跑没影了。 转头时正好对上斜后方男生略微带着笑意的脸,她有一瞬间的心虚还是什么,不敢看他,连忙转身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不过在离开时还是小声对他说了句:“你等下……在学校大门外的那个巷子那等着我,我们一起回家。” 此时教室里的换座位风波还未完全平静,时不时有刺耳的桌子拖拉声和学生的说话谈论声,也没几个人注意到她这边。 “好。” 得到男生的一句答复,她也不再有迟疑,立刻拎着书包逃似地往外走了,等到去了车棚推着自行车慢慢往校外走时,果真看见了在那等着她的男生。 她把自行车推到男生面前:“回去吧。” 知道她怕被人看见,赵希辰再次把校服小心翼翼地披在她身上,随后行云流水般地跨上车座,脚蹬着踏板,踏上了回家的路。 一路上二人都没怎么说话,听着秋风在耳旁呼啸的声音,李苒觉得自己的内心非常平静,这么多天来的担忧、惊恐、自闭好像都快要没影了,满身都是畅快与释然。 过了好久,她问:“辰哥,奶奶今天情况好些了吗?” 下午第三节课下课的时候她无意间瞟见赵希辰在用教室里的座机给人打电话,应该是跟阿姨询问奶奶的情况。 “缓过来了。” 因为背对着男生,她不知道赵希辰此刻是何时的心情,不过想着奶奶的情况能够好转,也算是松了口气。 李苒低头看了一眼身上披着的校服,想起昨晚男人有些健壮的身躯,以及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的那炙热滚烫,一时间脸有些红,她低着头小声问:“那你跟阿姨说了家里钥匙找不到的事吗?” 自行车突然停下,李苒一时不查,身体由于惯性下意识前倾,脸颊直接贴在男人的后背。 “没有。” 赵希辰从车上下来,双眼发亮地看着女孩,道:“看来今晚还要在你家住一晚了。” 那双眼里的亮光简直都能跟天上的星星相媲美了,再看男生嘴角看着有些奸邪的笑意,她突然觉得今晚可能很危险。 -------------- 新年快乐宝子们,偃汉三终于又回来了 看见这几天没更新还加了两三个收藏和一个订阅真的很开心,谢谢小可爱们的支持呀,要是能投点珠珠就更好了! 这几天家里亲戚不是很多,待客就待了一回,可能是知道现在就我一个人做菜不好吃,坐了会就走了吧..... 至于家里来的客少我还为什么这个时候才更新,那是因为......最近重温了很久之前喜欢的番有些上头了忘了写(别打我) 不是你们听我狡辩:主要是现在降温太厉害,我打字本来就慢,现在又那么冻手,只能充热水袋暖手,但是热水袋跟动漫更适配呀,一边追番一边看动漫实在不要太爽...... 哎呀总而言之就开始慢慢更新了,不一定是每天一更,因为真的很冻手555...... 罪(10)h 姜英今晚不在家。 李苒看见桌子上她留下来的便条,说是直到周六家长会之前都会在外留宿,她算是松了一口气,这几天姜英的不在家给她提供了与赵希辰相处的机会,可这样的机会在经过昨天那一夜就变了味,现在一和他单独身处这房间,某些尴尬的回忆就会浮现于脑海。 下一秒,男生从后面拥上来将她揽入怀里,脑袋微微低着轻吮她的脖颈,动作格外亲密暧昧。 她挣脱不开,只听男生有些沉闷的呻吟在耳边响起,“阿苒,今晚让我留在这,好么?” 看来赶是赶不走了。 察觉到男人不规矩的手从校服下摆钻进去不知道要往哪处地方探,李苒有些慌,连忙伸手制止,语气都有些变了调:“那.....那你睡房间,我把沙发收拾收拾,一会儿我自己睡。” 男生不死心,继续出言诱哄:“阿苒,我们就不能一起睡吗?” “一起?”李苒拍开男人在身上作乱的手,“昨晚就是我们俩睡在一起你才一夜没睡,要是今天晚上再来一次,你是不是就能修仙了?” 赵希辰的呼吸有些加重,他仍是黏在女孩身上没起开,后续说出的话有些哑:“今晚动作快一些,早结束早睡觉,你说好不好?” 至于男人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李苒又不是个白痴,她自然懂,也没说好还是不好,只是把男人往自己房间推:“知道了知道了,你先去洗澡,两天没洗了不觉得身上都有些臭了么!” 这话差不多算是顺从的意思了,赵希辰也不再继续纠缠,将刚才在超市买的毛巾以及一些衣物带进卫生间,而李苒则是在客厅收拾垃圾,看见沙发角落里放着的安全套,她脸有些红,但还是故作镇定地拿了一个放进校服口袋里。 刚收拾好客厅走近房间,就见赵希辰正好从卫生间出来,他手上拿着的是换下来已经洗干净的衣物,准备拿到阳台上去晾。现在他身上穿着的是一件宽松的短袖和一件黑色的宽大短裤,刚洗的头发没干,还滴着水,顺着脖子往下流进衣服里,显露出几道水印子,与肌肤有些相贴,很奇怪,明明他穿得不暴露,这般看下来总觉得在勾引人。 李苒咽了咽口水,说话有些磕巴:“洗.....洗完了?” “嗯。” 男生走到她旁边,用还是湿润的手似挑逗一般地轻抚了一下女孩的脸颊,“浴室我清理干净了,你去吧。” 还不等她细细感受脸颊上的触感,男人的手便抽离了,触摸的地方残留着一丝灼烧之感,瞬间将整张脸烧了个透彻,她连忙冲进洗手间用凉水冲洗。 等她把澡洗完出门,男人已经在床上等着她了。 她紧紧攥着睡衣的边角,深吸一口气,也跟着上了床。 赵希辰把刚才看的数学习题放进书包里,在床上翻了个身,伸手一捞,就轻松将她揽在怀里。 女孩紧闭着双眼,身子也有些发抖,看样子是有些害怕。 他抚摸着她的头发,又在她唇上轻柔地啄了几口,并未深入,反而柔声安抚道:“阿苒,别怕。” 过了一会儿女孩才慢慢平静下来,她将手里攥着的东西放在男人手心。 赵希辰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疑惑、惊讶、喜悦好几种表情在脸上来回变化着,阿苒无声的邀约对他来说简直就像是做梦一般,身下那凶猛巨物顿时挺立而起抵在李苒的腰窝处,将女孩给吓懵了。 穿在身上的衣服很快被脱去,她的睡裙很快被赵希辰给扒了,二人就此赤裸相对。 尽管故意不想去看,可男人胯间的那东西根本都不能脱离视线,因为与赵希辰本人的肤色相比,那处简直就是黝黑丑陋,长相还格外狰狞:约莫婴儿手臂般粗的棒子上青筋爆起,顶端看起来有些奇怪,带了些弯弯的弧度,底端更不必说,深黑的毛发格外茂盛,棒子底端还连接着两颗肉球还是别的什么,看起来是真的很丑,跟赵希辰本人的感觉完全不同。 似乎是感受到了女孩的视线,那棒子竟然还兴奋地弹跳了两下。 不敢再度看下去,她抬头道:“辰哥,把灯关了吧.......” 一抬头就对上男人幽深的眼,里面布满了欲火,女人话音刚落,他便俯下头吻住了女孩的唇,把她的话给堵了回去。 这一次的吻不像昨晚那般急切,不过也带了些不容抗拒的力道,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男人轻而易举得夺去了呼吸。修长的手附在饱满的乳上来回揉搓,像是玩弄爱抚一团柔软滑腻的面团,不过没一会儿顶端的红珠便受了刺激挺立起来。赵希辰看得眼热,直接张嘴一口咬了上去,将大半个乳团和奶头含进口中,手掌握住外面的部分,口中用力舔舐,后又用牙齿钳着奶尖来回撕咬。 由于冲动,男人咬着她乳间的力气有些有些大,一股酥麻刺痛感猛然钻进大脑。 她疼得叫出声,调子瞬间软了好几度,还带着哭腔:“唔.......辰哥......不......” 湿软粗粝的舌在胸上来回流连,李苒大脑一片空白,只能听到男人唇舌吸吮时发出的啧啧水声,暧昧又令人心慌。 好......好奇怪......她开始不受控地张嘴喘气,明明窗户没关,空气流通着,她却觉得自己一瞬间像是要窒息了一样,仿佛身上的男人就是她的生命支柱。渐渐地,刚才那刺痛感变成了另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今早被他顶撞时产生的某种无言的快感在此刻被无限放大,让她竟开始有些沉迷其中。 她小声呻吟着:“.....好难受......呜呜呜......” 男人把奶头又含进去,连吸带咬地咂了一番又吐出来,把奶尖含咬得湿润红艳肿胀不堪时,才勉强放开。 只见女孩胸前两团乳红肿发亮、遍布口津,糜乱得很。 手继续向下移,探向女孩最为隐秘之处,满手都是黏腻的水渍。 手指拨开沾了水液的穴肉,就着暖黄的灯光,只见那紧紧闭合的肉瓣儿里藏匿着粉嫩的花儿,欲绽不绽,含苞待放,任人采撷。 注意到男人的火热视线,那穴嘴竟颤颤巍巍缩了一下,接着吐出一口水露来,看着有几分可怜,更是将他心中的潜在冲动因子给勾了出来。 他像是着了魔一般将脑袋凑近了些看向那处,片刻之后,他哑声道:“阿苒,这处好美。” “啊!” 女孩突然惊愕地瞪大双眼,尽管现在男人并不在自己的视线之中,但身下私处传来的奇异的触感她不至于不知道.......赵希辰他......他竟然在用嘴亲吻她的那处!!! 舌尖顶开花唇,灵活的舌头探进去在穴肉内壁来回刮蹭舔吮,刺激得李苒身子一阵抽搐,哭吟一声一声接着蹦出来:“唔!……不要……辰哥......不要吸......要……要顶进去了,嗯啊……不要……” 被欲望占据大脑的男生像是不知节制的饕餮一般,双手抓住女孩因为剧烈快感绷直打颤的腿,几乎将整张俊脸都埋进了腿间,张口将那香甜淫液吞入口中。 直至将女孩身子完全吃得瘫软了下去,赵希辰才意犹未尽地抬起头从腿间抽离,他伸舌将唇上的晶亮水液给舔干净,那处淫液泛滥,无论怎么喝流出来的水根本都喝不完。 此时女孩的花穴被蹂躏得红肿不堪,穴口可怜兮兮地张开,像是讨食的小嘴,催着他把更大更粗的东西插进去。 赵希辰喘了了口气,将刚才放在一边的阿苒给他的套子撕开套在性器上,随后扶着滚烫的肉棒停留在女孩泥泞不堪的穴口。 “阿苒,我要进来了。” 罪(11)H 他等了几秒,见李苒没有反抗的意思,先稍微起身轻吻了她的唇,郑重又坚定道:“阿苒,相信我,以后我会对你负责。” 这话说着有些偏向于场面话,乍一听还以为他在唬人,可他自己知道这话在心里有多重,他愿意用一切来换她的发自真心的笑脸,从小时候见到楼上可爱小女孩的第一面、听着她甜甜地唤了一声“辰哥”起,就想着什么都不要,只想要她。 为了她的那一声“辰哥”,他什么都愿意做。 可经历过小学那件事之后,面对阿苒的逐渐疏离,他也开始慢慢明白,有时候自己对他人汹涌的爱意也会成为某种无形的负担,压在心头根本无法喘气。 果然,这句话一说出口,李苒的身体一阵发抖,她似乎是有些太害怕了,双手抱着胸紧闭双眼,泪水从眼角旁流下,没入发缝里。 她在害怕。 对于身处于这个有些幼小的年纪、身处高三至关重要时期而偷吃禁果所带来的后果而感到害怕。也害怕他们俩只见这样有些过于亲近的关系到时候会带来一系列不可挽回的后果。 赵希辰深吸了一口气,凭借着过人的意志力忍耐着把肉棒插进她身体里的冲动,放低了声音安慰她:“阿苒,别怕,辰哥会陪着你的,你也喜欢辰哥对不对?” “嗯......”过了几秒,只听李苒小声应答了一声。 听到这样的答复,赵希辰再也忍不住,扶着性器便往女孩穴内捅,毕竟是年轻气盛的小伙子,有些不知分寸,但他这般动作时还仍保证道:“阿苒,我......呼.......我会跟你一起面对,你别怕,天塌下来了都有辰哥顶着.....” 可惜李苒现在被男生有些粗鲁的动作顶得弓起身,眉头皱得死紧,大脑空白一片,哪里还有心思听男人的承诺,她两只手死死抓住他的手臂,指甲都快要陷进肉里,她忍不住哭叫道:“好疼……辰哥,好疼.......” 赵希辰此刻也不好受,尽管女孩那处已经湿腻非常,但穴口毕竟窄小,刚勉强把龟头挺进去就被极致的紧窄逼到停下来,白皙的脸被憋得有些胀红,额上冒着有些骇人的青筋,他逼迫自己往后退了退,扶着性器在她穴口周围绕着圈滑动戳刺,等到女孩慢慢将身体放松下来之后,深吸一口气,直接一鼓作气直接挺了进去。 “呃!” 李苒只觉身下一股剧烈的撕裂感,刚开始时感受到的痛意算什么?这一刻她只觉得人从下身开始被劈成两半,一瞬间她觉得这是报应,多年之前她连累赵希辰经历了锐器刺脑之痛,现在他就要来让她尝尝那有多痛。 真是一报还一报。 如此,现在便不欠他的了吧? 见女孩死死咬着自己的唇,面色惨白的脸上冷汗直冒,赵希辰不敢再动了,只轻声安慰着:“阿苒乖,先忍忍......一会就不疼了。” 男生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揉着她的乳肉,指腹摩挲着她挺立的嫣红乳尖,唇则是流连在她的脖颈间一下又一下轻吻,想通过此减轻她下体的疼痛。 没过一会,撕裂的身体的异样快感逐渐消减,变成了另一种快感,她无意识地发出呻吟。 “还疼吗阿苒?”赵希辰低头问。 豆大的汗滴顺着脸颊往下冒,滴落在女孩的肌肤上,男人双眼通红,呼吸极重,显然是已经忍耐到了极点。 见李苒不说话,赵希辰轻吻了吻她的眼角,将泪水尽数吞入口中,又轻轻问了一遍,“还疼吗?” 赵希辰腰腹试探性地轻轻挺动了一下,快感由那处猛然间传递至四肢百骸,李苒几乎抑制不住要叫出声来,她声音带着轻喘,答复道:“好......好点了......” 但还是有些难受。 现在不是很疼,更多的是胀。 男人身下那根肉棍实在太粗,整个庞然大物埋在自己身体里像是要把那处给撑开,此刻她已经被胀得说不出别的话来。只能在赵希辰的安抚下费力张开腿,以为这样能稍微好受点。 女人穴内温热湿腻,狭小逼仄,那穴肉又像是吸人精气神的女妖精,裹附着肉棒吸夹不断,赵希辰被吸得差点就射了,他脖颈青筋暴起,双手紧紧揽住女人的腰。 过了一会儿,见李苒情况好了些便轻轻抽送起来,他不知道技巧,只凭着一腔本能往里抽送,不过好歹记得是第一次,不敢太过莽撞弄疼了阿苒。 不知顶到哪一处,李苒突然扯着嗓子尖叫了一声,小腹处开始抽搐,紧接着一大股水液喷涌而来。 赵希辰只觉头皮发麻,所有的意志力在此刻全部溃散,还没怎么感受到快感就射了出来。 二人喘息了一两分钟,李苒感觉堵在穴内的庞然大物似乎小了些,不那么胀了,料想应该是结束了。 赵希辰面色有些阴郁地从女人身子里撤出来,带出一大股水液还有丝丝殷红的鲜血,随着他的动作,那些血迹溅到床单上,在灯光的照射下格外刺眼。 赵希辰把套子取下来,从床边抽了些纸巾包着扔在垃圾桶里,随后又抽了几张给李苒擦拭身上的水渍,女孩此时脸颊滚烫,不敢看人,只从他拿过纸巾自己随便擦了擦,随后转了个身子想下床。 刚才持续的时间不长,但刚开始的时候的确是撕裂了,就这么一会儿的时间,她走路就有些走不了。 赵希辰捏着她的手腕问:“要去哪儿?” “换个床单睡觉,”看着床单上的红色印记,李苒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还是想着赵希辰昨晚没好好休息,想让他快点睡觉,道:“不是说早结束早睡觉吗?” 赵希辰听闻此话脸色更不好了,虽然知道阿苒并没有嘲讽他的意思,可这话无异于从另一层面宣告了他不行。 刚才持续了多久?好像就几分钟。 这不是不行是什么? 胯间刚沉寂下去的瞬间再度挺立起来,甚至比刚才还要肿胀。 他把女人又拉了回来摁在床上,闷声道:“先不慌换,我们还没结束。” 李苒:??? 还不等李苒反应过来,男人的性器再度插了进来。 赵希辰的第二次比第一次时间长很久。 李苒经历过第一次本以为这一回他可能也就折腾个几分钟就结束了,却没想到被他压着肏了半个多小时竟然还没有结束的迹象。 男人这一回不像头一次怜惜疼爱,反而插得又深又重,那根巨物再度劈开穴道,发了狠地来回碾压着穴里的软肉。猛然迸出的快感让她发了疯地尖叫哭喊:“辰哥.......啊!别......停下......停下呜呜呜......” 赵希辰压在她身上,一下一下地挺腰抽插,明明都那么长时间没好好休息了,身体却还像是充满活力一般,像是有用不完的力气,抽插了那么久一点都不觉得累。 他的手臂撑在床上,将李苒困在怀里,猛烈的雄心气息铺面而来。茂密丛林下的巨物凶狠地顶进她的穴口,在她的呻吟声里,又快又重地捣弄着。 李苒急促地娇喘着,她那小身板被他抵得快要散架,下体猛地一麻,一大股水喷涌而出。沉溺于高潮中还没喘过一口气,赵希辰又将她狠狠按着,对着穴内的软肉就是一番撞击,肏得女人尖叫不止,水液四溅,只知道哆嗦着哭喊求饶:“辰哥......辰哥.....慢点......慢点呜呜呜.....” 赵希辰也没放过她胸前的奶子,重重一个顶弄过后,便俯身低头含住她的乳尖吮咬着,另一只手扣住她的细腰。 她的皮肤嫩得出水,力道只是稍微重了点就会留下一些青紫的印子,赵希辰看着这些痕迹,眸色愈发深邃,他低头吻住她的脖颈,沿着她的锁骨往下偏隐蔽的地方舔舐撕咬,在她的身上留下自己的痕迹。 李苒咬着唇呜咽,“辰哥.......别......舔了,会被同学看到的.....呃......” 赵希辰闻言停下嘴,换了手抓握住她的乳肉揉搓,下腹抽送的速度越来越快,像是电动马达一般不知疲倦。 床板有些旧,时不时传出咯吱咯吱声,随着男人挺动抽送的动作一起一伏,李苒是真的庆幸姜英不在家,要是被她听到了这动静,那她怕是要完了。 她的呻吟也被男人操得断断续续,视线里只有晃动的灯光和男人俊秀的脸庞,她就像是一叶浮萍,承受着狂风暴雨的洗礼。 两条腿好像快要被赵希辰压着肏得没了知觉,恍惚间,李苒感觉自己似乎被男人抱起来翻了个换了个姿势,肉棒在穴内翻滚了一圈,差点要把她人给折磨疯了。 赵希辰揽起女人的腰肢,将她的臀拉高,李苒跪趴在床单上,脸埋在枕头里,以一种极为羞耻的姿势承接着男人的性爱。 后入的姿势带来的又是另一种不同的刺激感,她甚至觉得这个姿势让赵希辰操得更加深入了,带来的不止快感,还有一种无端的折磨。 手指紧紧绞着底下的床单,小腹被顶得又酸又涨,胸前的一对乳也因为男人的动作而左摇右晃。刺激的快感令女人呜咽出声,叫出口的声音带着软腻的哭腔,“辰哥.......那里......不要......不要顶那里......” “哪儿?”赵希辰不太清楚,他也算是个毛头小子,不是特别了解怎么刺激女人高潮,只能凭着本能随意抽插,边插边问:“这儿吗?”他又换了个角度,“还是这儿?” 李苒被插得尖叫一声,小腹颤抖,接着一波淫水喷了出来。 “看来是这儿......”这里是阿苒的敏感点,只要稍微碰一下就会有极大的反应。 这般想着,赵希辰扣住她的腰臀,对着那一点大力地操弄,龟头对着那处连续不断地戳刺。李苒才刚高潮,根本禁不起这么重的刺激,被操弄了没几下又哆嗦起来,失声叫着赵希辰的名字:“啊!辰哥!辰哥......” “我在。” 赵希辰扣住她无助挥舞的手,将女孩上半身拉到自己怀里,一只手伸到前方继续蹂躏着她的乳,揉搓成各样的形状,另一只手伸了两指探入女人口中模拟着性器抽插的姿势撩拨着,很快便带出大片的口津来,身下抽插的动作不停。 上下两处都被侵占着,女人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欲望的支配下而颤栗,李苒彻底沉溺于欲望之中,嘴中发出含糊的呻吟,身后的撞击又深又重,每一下都撞得她头皮发麻。 赵希辰抽出女孩嘴里的手,从后含上她的耳垂,含糊不清地问:“阿苒,辰哥操得你爽不爽?” 爽。 爽得头皮发麻,爽得她感觉自己都快要被他给肏死了。 可她觉得万分羞耻,根本想不到赵希辰会这么问她,也更是不好意思回答。 “不爽吗?”赵希辰似乎是被刚才李苒虽说的“早点结束”给刺激到了,此刻有些不服气,恶意地用牙齿咬着她的耳垂,非得要一个答案。 女孩被刺激得只能回答:“呃......爽......” 赵希辰继续诱哄道:“阿苒说清楚,谁肏得你爽?嗯?” “辰......辰哥......” 赵希辰总算满意,压着她又是一番猛烈地操干。 李苒被插得又高潮了两次,灭顶的快感像浪潮般一阵阵袭来,根本就没个停歇的时候,身体时刻绷得笔直,脚趾蜷缩,小腹痉挛颤栗不止。 她好像真的快要被赵希辰给操死了。 大概是快一点的时候,赵希辰才喘息着射了,结束了第二次。 如果不是最后她哭叫着求男人不要再继续下去了明天还有课,他又是没好好休息,怕是不知道这场难捱的性爱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 偃:恭喜我们辰哥终于吃上肉!好的肉文部分到此结束,接下来即将全是剧情。 辰:??? ------ 跟宝子们说件事,我2月11日会开学,到时候刚开学之后会进行上学期的期末考试,所以开学那几天我就没时间更新了要复习,我个人是不太喜欢断更的感觉的,所以这几天会尽量尽量多写点把《罪》篇章写完,要是还有充裕时间还想写个小短篇,大概就是前段时间家里出事时跟我一个朋友做的承诺的一个脑洞,然后《合欢》篇章就大概就到那结束了吧。 原本开这个篇章就是为了挣钱的,比较重要的还是隔壁早就在写的《嗜她》,虽然是之前写的文笔好像没现在这篇好,但我还是要补上结局,大概就是《合欢》写完暂时休息一段时间把大纲重新修改一番吧。 当然这只是我想象的计划,也不确定到时候能不能写完,先跟宝子们说一下啦! 罪(12) 离早自习正式上课的时间还有一两分钟,张萌看着旁边和后面空荡荡的位置,只觉万分惊奇。 这俩人怎么回事? 班主任再过没一会儿就要过来查岗了,再不来,他们俩怕是要挨骂罚站。 好在下一秒李苒偷偷从后门溜进来,她拎着书包,身子弓着,面色有些慌张,朝张萌问:“班主任来过了吗?” “还没有。”张萌连忙起身给她让位置,问:“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晚?” 这个时候班上的人基本上都已经来齐拿着课本开始背书了,哦对,赵希辰还没有来。 身为一班之长,他竟然没有来。 在张萌疑惑间,下一秒,赵希辰也提着书包神态自若的走进了教室,似乎没有一点感觉自己要迟到的样子。 听闻张萌的问话,再加上视线中男人从旁走过去,李苒的脸上顿时泛起一股微红。 她紧紧捏着胸前的校服,不敢露出一丝缝隙出来,怕张萌眼尖,一眼就瞧见了她内里皮肤上凌乱的青紫印记。 还不是怪赵希辰。 昨天晚上折腾她到半夜,好不容易结束睡过去了,谁曾想早上天不亮就又拉着她来了一回。 她当时睡得还迷糊,人还没有完全清醒,让他半推半就地扶着性器捅了进来,感受到身体里的滚烫肿胀,她这才完全清醒。 可这时都已经晚了,男人像是嵌在了她的身体里,不管怎么拉都拉不开。 “辰哥……快……快一点……”她小声叫着,刚才看了眼时间,已经五点多了,再磨蹭下去怕是会迟到。 男人听闻此话,身体一顿,呼吸加重,随后真就加快速度,可加快的也仅仅只有动作,十几分钟过去了,那物依旧保持坚挺。 李苒简直欲哭无泪,想着坚决不能迟到,只能想办法让男人尽早射出来。 “辰哥……”她软软唤了一声,此刻女孩跨坐在男生腰际间,身下泥泞的花穴吸附着男人的性器,双臂无力的搭在他的肩上,完全是一副人人采撷的模样。她被男人急速抽插的动作影响得话都说不完全,甚至还带了哭腔:“要……要迟到了……辰哥……快些……快些……” 最后男人终是射了出来,但依旧磨蹭了不少时间,二人连早饭都来不及吃,慌张收拾东西往学校赶,不过好歹没迟到。 这些事情确实不能跟张萌说,她只能另寻理由,好在理由在来的路上就已经想好了的,她还专门跟赵希辰对了一下,怕有什么批漏。 “那个……在上学来的路上,我看见了赵希辰,他自行车好像坏了,就把我的自行车借给了他,我们两人一起来的学校,路上耽误了点时间。” “哦……怪不得,我说这破天荒的你们这毫无关系的两个人竟然一同迟到了,还以为有什么猫腻呢。” 听闻此话,李苒更是觉得像是被人抓包了一般,万分窘迫,好在张萌并未仔细在意,她左右看了一眼,随后从书包里掏出一袋东西来给李苒。 “早饭吃了吗?刚才摸了一下还是热的,你快尝尝,看味道好不好。” 李苒看着那袋子里装着的似乎是面包之类的食物,有些不敢接:“这是……” 张萌把东西放在了她手上:“昨天晚上我爸做的,给你留了一点,今天早上还特地加热了,你吃就是,我帮你看着老师。” 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拒绝的话也再难说出口,面对面前女孩真诚相待的的笑容,她只觉得心里暖融融的,道:“谢谢。” 早自习是语文,身为二班的班主任,曹政在一班巡查的时间并不多,所以原本张萌和李苒本来都是在好好背诵古诗文的,等到二人勉强把课文过了一遍之后竟然开始八卦聊起了天来。 当然,开始自然是由张萌引起的。 “诶,对了,我刚才听你说你在上学路上碰到的赵希辰,那就是说你们两个人上学走的有一段路算是同路了?” “嗯……算是吧……” 何止是有一段路,赵希辰就住在她家楼下,每天上下学都是一起的。 但这话也绝对不能跟张萌说。 她知道张萌是个好人,不但没有轻视她,还真心地把她当做自己的朋友。但是为了省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最好还是保留一些自己的秘密为好。 不过张萌的到来的确给她原本平淡无聊乏味的学习生活带来了些许乐趣,仅仅是正式开始做同桌的第一天,她就感觉周边的氛围跟之前完全不一样了。 只要一有时间她就会请教自己问题,有些是数学有些生物,有时候也会跟自己分享学习英语的心得,不过女生之间最经常聊的还是八卦。 原本由于自身的原因,她并不是很喜欢讨论八卦,因为她经常是被八卦的那个。 但有时候也会被张萌带进去,张萌的八卦并不是同学之间的隐私或是什么不好的事,而是讨论帅哥和美女。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听起张萌跟她谈论起学校里的帅哥,她有时候也会稍微听上那么一两句。 “我跟你说,越是成绩好的班就越没几个长的好看的,长得帅的男生基本上都在差班混着呢,知道18班那个许洛吧?之前升国旗的时候我看了一眼,他虽然是个混混,但是真的是帅!至于我们班嘛……能入眼的恐怕也就赵希辰跟姬无绍,那还有那个谁……” 听见张萌念到了赵希辰的名字,李苒的嘴角稍微弯了弯。 的确,赵希辰长得的确算是可以,小时候就听说他深受女孩子喜爱,经常受到情书呢。 “哦对了,你知不知道姬无绍在二班有一个朋友,那人长得也好帅,我感觉好像要比赵希辰还要帅一些。” “没……没怎么注意过……” “他们两个人基本上一有时间就会待在一起呀,下课放学也一起走,听说好像是二班的数学课代表呢?哦,对,二班也是侯可老师教的,我问问赵希辰,他肯定知道。” 赵希辰此时正趴在桌子上休息。 虽然昨晚勉强睡了几个小时,不过大脑还处于极大的兴奋之中,久久都未平静下来,再加上又跟阿苒做了那么长的时间,还是有些扛不住,他仍然是趁着下课时间稍微补了下觉。 “怎么还睡着呢?”张萌拍了拍他的胳膊,“不是那酒的后劲真就那么大吗?这都几天了你还没缓过来?人家喝了都没事,就你一个人有毛病。”说到这,张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嘿嘿”笑起来,怎么看都有些邪恶:“难道说他们说的是对的,你半夜偷偷看片了?还是干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 李苒:“……” 她有些心虚地把椅子往后挪了挪,不敢靠太近,怕被张萌看出来他们俩之间的关系。 也得亏说这话的人是张萌,要是搁别人,这玩笑开起来怎么说都有些不合适。好在她在男生女生中混得极好,多少懂一些男生之间的“小秘密”,说起来也无伤大雅。 “什么事?”赵希辰从胳膊里抬起头,刚睡醒,声音也有点哑,一抬眼就跟边上女孩的眼神对上,她立刻把头转了过去。 张萌没注意这些,尽想着打听帅哥的名字了:“二班的那个数学课代表叫什么名字来着?就平时和姬无绍走在一起的男生。” “高云,”赵希辰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稍微清醒了一些,皱眉望着张萌:“你打听他干什么?” “就问个名字而已嘛,觉得他挺帅的。” 赵希辰眉头皱得更紧了,似乎是对张萌的话感到疑惑:“他长的帅?男的长得不都一个样。” “嘁……你不懂,跟你们男生就是聊不来,关注点都不一样,我们女生可是觉得帅呢,”张萌拉着李苒的手把他拽过来,道:“不信你问李苒,她也觉得高云长得很帅的。” 李苒:??? 她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她甚至连他名字都不知道! 看着男人漆黑的的瞳孔和嘴边带着玩味的浅浅笑意,李苒难得有些急促起来,不知该如何回答。 总觉得这个问题当着他的面说出答案可能后果会很严重。 可她又不想抚了张萌的意,最后只能硬着头皮道:“还……还行吧。” 赵希辰突然继续追问:“那跟我比呢?谁更帅一些?” 李苒:“.......” 明明是再平常不过的聊天,可她总觉得锋芒在背,好像说错一个字,她就会大难临头。 “高云啊,”还不等李苒回答,张萌就道:“之前见他在篮球场打篮球可帅了!” 李苒低着头没说话,尽力把自己装作一个隐形人,卡在两人中间的感觉着实有些不好受,可现在又不能有什么大动作,只能在心里默念看不见她。 赵希辰舌尖抵了抵后槽牙,语气不明:“......行。” 于是晚见下课、吃晚饭的时间,李苒就被张萌拉着去了篮球场,看一班与二班数学课代表的巅峰对决。 赵希辰平时不怎么打篮球,关键是奥赛班的时间管制太过严苛,二班在曹政的管教下还好,侯可是出了名的严,平时就没什么放松的时候,吃饭上厕所都要赶时间,更别说这种与学习无关的娱乐项目。 这一次他竟然破天荒地放弃吃晚饭约了人一起打球,还是二班的数学课代表高云。 更匪夷所思的是,对面居然答应了,平时也就一起去办公室拿卷子或是作业本才能称得上同路的两个人,基本上都没说过几句话不太熟的人,竟约着一起打了篮球。 真是男生之间奇怪的友谊。 一班二班知情的人都来边上观战,真就是不吃晚饭找乐子看。 张萌作为看热闹的专业人士,自然是不会错过这一出好戏,拉着李苒就往边上的阶梯上坐下,像是变戏法一般地从校服口袋里掏出两袋零食来,递给李苒一袋,笑道:“一边看戏一边吃零食最开心了。” 此时两位男生把校服外套脱了扔在一边由姬无绍负责照看着,李苒看着赵希辰结实有力的臂膀在空中来回挥动,不禁想起昨晚那一双臂膀揽着她在床上操干的景象,脸很快就红了起来,至于二人之间的比赛根本就没细看。 张萌倒是时刻关注着比赛的情形,可能是赵希辰不怎么打球的原因,刚开始还有些吃力,虽然防守还可以,但投篮的准头不高,后来慢慢找到了感觉,也渐渐追回了些成绩,比分与对手接近持平。 “唔......这般看下来好像还是高云帅一些唉......”张萌戳了戳李苒的胳膊,小声问:“你觉得呢?” 李苒的脸有些红,小声道:“赵......赵希辰吧......” 张萌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凑近了些仔细观看,随后道:“呀,你脸红了耶,不是吧,看个男生打球都能脸红?看来赵希辰的确是帅到你了呀!” “不.....不是......”李苒捏着手指,有气无力地狡辩:“是......是夕阳照的。” “行行行,夕阳照的,”张萌吐了吐舌头,小声吐槽:“我说你呀,就是不坦率。” “诶诶诶!!!”突然间张萌像是有什么意外发现,语气立马变得激动起来,使劲拽着李苒的袖子兴奋道:“李苒你快看,那个走到姬无绍旁边的男生就是我跟你说的许洛,看见没看见没?真是帅死我了!” 顺着张萌指的方向望去,李苒只能远远地看见姬无绍旁边坐了个人,那人没穿校服,一身黑色的卫衣加上休闲裤,寸头,距离太远看不清面容,他正侧着头跟姬无绍说话,给人的感觉算是吊儿郎当的,她没想到张萌竟然也会喜欢这种类型的。 “怎么他不上场也打一下啊,”一想到三个大帅哥在篮球场上激烈比赛的景象,张萌两眼简直都要冒出星光来了,顿时脑补了一场大戏:“三大男神的校草争夺战,为了‘最帅男神’而在篮球场上大打出手,想想就带感!” “噗......” 李苒实在是没绷住,嘴里还没咽下去的零食喷了出来。 慢慢地,看热闹的人多了起来,李苒还看到了不少班上的同学,这可能篮球场上高三学生聚集最多的一次。 远处打着二人战得正酣,附近聚集着看热闹的同学,夕阳的余晖落在每一个人的脸上,散发着金色的光辉,展现出学生时代青涩懵懂却最为真挚纯洁的美好样貌。 听着张萌在旁欢悦的笑声,第一次,女人发自内心地笑出声来。 也许,这就是青春吧。 罪(13) 离家长会还有一天的时候,姜英回了家。 如果不是非得要参加这个家长会,恐怕她在外面待上十天半个月不回来都是正常的。 还好前几天赵希辰的妈妈从医院回来了,不然姜英不在的这几天,她怕是要被赵希辰在床上给操死。 上一次他在自己身上留下的痕迹到现在还没完全消散掉,不过腿间的异样疼痛算是好了些,只是每晚入睡时总会做梦,梦见赵希辰将她的腿架在肩上,抵着她的臀大力操干着,嘴里叫着她的名字经久不息,尖叫着惊醒时房间里就自己一人,浑身上下早已湿透,下身也一片泥泞。 弄得她原本调养好的睡眠质量又乱了套,不过好歹算是没梦见过之前的景象了。 姜英靠在沙发上点了根烟,看着阳台上挂着的床单,问:“怎么突然洗床单了?半个多月前太阳刚好的时候不是才洗过晒过?” 床单是她前天晚上换的,熬夜被洗了干净,一时间挂在阳台忘了取。 她面色不变,道:“身上来了,漏了一些在床单上。” “这么早?”姜英掰着指头算了算,“好像还不到一个月吧?” “我也没想到那么早,可能是进高三压力太大了导致月经紊乱。”见李苒神色一如往常,姜英眉头却没舒展下来,过了半晌,问了句:“小苒,这几天家里有没有陌生人进来?” 李苒心里一咯噔,她以为姜英看出了什么,但面上的表情还尽量装着平静,道:“没有。” 毕竟赵希辰不算陌生人。 看女儿这般样子,她想必也是问不出来什么了,只能干巴巴道了句:“要是受了什么欺负,记得跟妈妈说。” “我能受什么欺负?你别忘了明天的家长会就行。” 虽然那一天晚上她好像的确是被赵希辰给欺负惨了。 “行行行,”姜英掐灭了手里的烟,确认了女儿没出什么事之后就有些不耐烦:“老娘这不回来了么,还催什么?” 李苒耸了耸肩,不再跟她多话,拿了瓶牛奶就往自己房间走。 “我在一班,你明天别走错了。” * 学校的家长会对于某些人而言算是天堂,毕竟在学校只要不上课干什么都是开心的,对于有的人而言则是地狱,因为老师会告诉家长最近孩子的学习近况以及成绩,相当于公开处刑。 对于她而言,这两者好像都沾不上边。 姜英今天来参加家长会的装扮倒是较于日常,没平时穿得那么风骚,想来应该也是要脸,但仍然遮不了那副好样貌。再加上自己的成绩摆在那儿,自然也是给足了她面子,听候可在讲台上表扬自己时,最高兴的竟然是她,那一幅神气的样简直就像是自己成绩极好一般。 教室就那么大点地方,平时几十个学生坐在里面就已经比较拥挤了,更何况现在是每个学生带着一个家长,所以侯可的安排是家长坐学生的位置,学生自己找个地方站着。 她就躲在后门的角落里,看着今日格外热闹的教室,看着坐在自己位置上与其他张萌爸爸相聊甚欢的女人,仿佛自己是个局外人。 没一会儿赵希辰也走了过来,悄悄站在她旁边,手指勾着她的手,李苒任他玩,也不阻止。此时班上的其他同学都提心吊胆地听着侯可汇报学生近况,生怕点到自己让家长知道老底,没几个人关注站在角落里的他们俩,跟不会发现他们俩的小动作。 “阿苒,你有想好要上哪个大学吗?” 步入高三差不多已经两月,侯可基本上天天把高考挂在嘴边,也就是在今天开家长会的时候,让学生们想好自己究竟想上哪一个大学,把目标写下来,贴在后面的展示栏上。 其实早在高一分文理科之后李苒就已经有了一个目标,她要离开这里,上一个离这里很远很远的一本大学,走了就不再回来。 至于那个地方是不是大城市她无所谓,在这个破旧的小镇子上呆了18年,她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也没妄想要融入那灯红酒绿的花花世界里。 只要能有一个地方能接纳她,让她安稳地度过下半辈子就可以了。 后来的这两年,她时刻为了这个目标而努力奋斗着,直至半夜还在努力做题,力保自己的成绩不会掉下去。 如果按照她现在的这个成绩一直到高考,可能有那个希望。 但现在,面对男生的提问,她却有些犹豫了。 之前她一直在逃避,可逃避真的就能解决办法吗? 她是杀人犯的女儿这个事实根本就没办法改变,无论到哪都一样。 “我……我还没想好。”她反问:“你呢?” 赵希辰道:“我也有点没想好,毕竟现在时间还早。” “哦……”李苒应了一声,随后便是长久的沉默,但两人相握的手没松开。 直到张萌突然出现,她才慌忙挣脱。 “原来你们俩躲在这儿啊,害我好找。”班上大部分的学生都堆站在后面,赵希辰和李苒两人早就把后门的位置给占了,被人群挡着有些不太好看得清。 赵希辰还好,毕竟他个子高,李苒那小个子则是完全看不见,刚开始张萌根本都没往这边想。 挺过了侯可对于自己的训话,张萌又觉得无聊了,便扯着李苒开始了自己的话痨老本行:“李苒,坐在你位子上的是你姐姐吗,跟你长得好像,好漂亮。” 李苒扯了扯唇:“不是,是我妈。” “啊?!”张萌万分惊讶:“你妈看起来这么年轻?!” “……她保养的好。” 张萌感叹道:“看着真的好年轻啊,差不多也就30出头的样子,都不敢相信是你妈妈……” 李苒对她淡淡笑了笑,笑得多少有些勉强。 如果张萌知道了她妈妈背地里干的那些龌龊事,不知道还喜不喜欢。 应该是不会喜欢的,连她自己这个亲生女儿都万分讨厌,更何况是她一个外人。 张萌又问:“诶对了,你有想好要上哪个大学吗?” 怎么都来问她? “……还没,你呢?” “我嘛,我大概会去北京吧,北京多繁华,这么小个镇子那么点路我都走烦了,想去大城市看看不同的景象,要走也要去天安门那广场那走走,那才叫一个气派。” 李苒低头轻笑了声,不愧是她。 不过像张萌这样的人,的确是该光风霁月,不会在这个小镇子上蒙了尘。 这几天也是受她的影响,导致了自己原本规划好的未来出现了一些偏差。 既然逃避没有用,还不如坦然相对,总归还是要那么生活下去的。 姜英自家长会回来之后笑得格外灿烂,一到家还破天荒地揽着女儿的肩在她脸上亲了口,留下一个刺眼的口红印。 “我女儿真给我争光!” 李苒觉得无语,但还是忍着没把肩上的手给推开,接着又听她道:“家长会快结束的时候你们班主任还单独找我说了会儿话,说你的成绩在班上算是很好的,跟小辰比虽然差了点,但如果能够维持这个成绩一直到高考的话,说不定能考个一本大学……我真是生了个好姑娘!” 姜英这边说着,又往女儿脸上亲了几口,唾沫星子都黏在了上面。 李苒这才忍不住把女人推开,有些嫌恶地擦了擦脸,“别这么恶心行吗?” 姜英侧过头快速用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有些哽咽:“就我们这个破家庭能出个一本的大学生,也算是光耀门楣了,我是真的打心里高兴……” 李苒平日里见惯了女人的阴酸刻薄,猛然间见她如此样子,竟然还有些招架不住,连忙从桌子上抽了几张纸给她。 “哭什么。”李苒帮她擦干净眼角的泪,“不就是上个大学吗?有什么好哭的,你这眼泪还不如跟男人做爱的时候留在床上哭。” 姜英气得用脚踹了她一下,“去你个小兔崽子,说什么屁话呢?” “妈,” 李苒突然郑重其事地喊了她一声,搞得姜英有点不敢接,还以为自己预想的坏事成真了。 谁知下一秒就听她道:“等我上了大学,找个好工作挣了钱,我会好好孝敬你的。” 虽然不是很喜欢这个妈,但她这么多年养她的恩情不假,她也想有能力了试着回报这些恩情。 这下姜英哭得更狠了,悬在心里的石头放下,可还觉得堵得慌。眼泪大滴大滴的流下,一边哭,嘴角上还咧着极其难看的笑:“你个小王八蛋今天是怎么了?魔怔了?怎么突然就说这么奇怪的话?” 李苒却没再继续说话了,她将姜英揽在怀里,抚慰似地拍了拍她的肩,最后抽纸擦干她的眼泪。 “我还有题没做完,先回房间了,你好好休息一会。” 母女二人的亲情戏码还没持续两天,姜英又跑出去跟男人鬼混了。 李苒只觉得自己用亲情打动她的这个想法简直是个天方夜谭,不过现在学业缠身,她也没有多少精力能放在自己母亲身上的,学习上都有些顾不来。 好在学校有张萌陪着,时不时地还能带点欢声笑语,连带着她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甚至有时候还能跟张萌一起与附近的同学说上几句话。 有时候赵希辰出去接水,她和张萌都能厚着脸皮蹭一杯。 今天晚自习侯可单独留了赵希辰在办公室做压轴题,原本李苒还想在教室稍微等一下他,可张萌却想跟她一起走,为了不让张萌发现端倪,她只能先走了。 有张萌在,她赵希辰的关系从表面上增进了不少,往常都是三人一起去车棚骑自行车离开学校的,到了分别的交叉路口,她再跟着赵希辰一起回家。 今晚与张萌道别之后,她自己一个人骑着自行车往回家的路上走,竟还觉得有些孤单。 之前这条路她已经自己一个人走了两年都没觉得有什么,也就最近这段时间赵希辰陪着,只是今天缺了他一次,莫名地就有种落寞的感觉了。 果真是一旦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失去之后就更加有些难以接受了呢,之前不曾拥有过的时候感觉还好,现在这般倒显得有些矫情起来。 自行车在家门口停下,她停在侧边的车库里,随后低头从口袋里拿出钥匙上楼梯准备开门。 谁曾想楼梯上到一半,就看见门前站了个阴影。 她脚步一顿,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单元楼。 确定是自己家之后,她又往前上了三四个阶梯,离那人影近了些,才发现自己家门口站了个男的,中年男性,大约四十来岁,穿着一件有些旧的浅蓝色牛仔外套,底下是一条黑色裤子,那面容还算和蔼,看着有些眼熟。 还没等她询问,那男人便先开了口:“是小苒吧?” 她犹豫地点了点头,问:“你……是……?” “咳咳……”男人尴尬地咳了两声,随后道:“你妈让我过来拿点东西。” 她一下就明白了。 是姜英在外面找的男人,好像就是之前在家见过的那个男的,怪不得这么眼熟。 但她的警惕性并未完全降下来,她停在楼梯间,没敢继续向前:“她要什么?” “一些化妆品还有钱包。” 李苒:“……” 虽然听起来感觉挺离谱的,但的确是姜英的作风。 男人有些局促地站在门边上,眼神有些闪躲,似乎也是觉得有些尴尬。 拜姜英所赐,她现在看那些中年男人都带了一层滤镜,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人,都是些精虫上脑的老男人。哪怕面前这男人的面目看上去憨厚老实,似乎还挺像个人样,但她总觉得这人内里不是什么好货。 “你在外面稍等一下,我自己进去拿就可以了。”连邀请进门的机会都不给,她拿着钥匙打开门,打算自己一个人进去。 可门刚打开,身后一片阴影打下来,一股大力袭来直接将她推倒在地上,脑袋里面一片晕眩,她人还没反应过来,身上就压了个男人。 刚才的一副和蔼面容顿时变换了模样,眼里满是贪婪与猥琐。扑面而来的难闻烟草气息让她差点呕出来,可双手被男人紧紧牵制着,根本就挣脱不开。 “辰哥救……唔……” 嘴被死死捂上,连一丝求救的信号都发不出来。 “嘘……别叫……”男人一手紧紧捂住女孩的嘴巴,另一手有些急促地扒开女生的校服裤子。 李苒开始剧烈挣扎,可她身材娇小根本比不过中年男人的力气,身体被男人压着,嘴被男人捂着,又处于极度的惊恐之下,她甚至感觉都要窒息了。 校服裤子被扯下,露出雪白稚嫩的肌肤,大腿根部处青紫的痕迹没有完全消散掉,在白色肌肤映照下格外刺眼,男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咒骂一声:“操!还以为是个雏儿,原来早就被操过了,跟你妈那个臭婊子还不是一样的货色......” 男人有些失望,不过不是雏儿也给他省去了不少的麻烦,可以直接操,不需要有什么顾虑了,到时候直接给些钱就能了事。 与赵希辰那晚完全不一样的感觉,李苒浑身像是置于阴暗湿冷的洞穴当中,身上匍匐的男人像是肮脏的野兽,仅仅是被男人如此用贪婪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她就已经恶心想吐了。 眼见男人正解开裤腰带准备开始进行猥亵,女孩绝望地流下泪来。 罪(14) 女孩上身的衣服不大好脱,男人稍微扯了几下没撕动,拿起口袋里藏着的小刀直接在衣服上划了几道口子。 李苒虽在惊慌之中,但仍不忘奋力挣扎,刀子在身上划出几道血痕来,那些许刺痛对她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看着身上的遮蔽物一点一点被男人用刀划开却无可奈何,她只觉得万分屈辱与无助。 辰哥…… 张萌…… 妈…… 谁能来救救她? 眼见男人身子匍匐上来,感受着那人令人作呕的呼吸,她无助地哭了起来,连反抗都不知道该怎么动作,泪水逐渐糊了满脸。 男人却是格外兴奋,“哭,宝贝继续哭,你越是哭我就越……” “轰!”一股猛烈的撞击声从卧室传来,把男人吓得愣怔了一瞬,按照之前从姜英那里打探来的情况,这时间家里就她女儿一个人在,不可能有别人。 可还没等他继续细想,面前就突然闪现出一道人影,一股大力直接袭来,猛地砸在他的脸上。 那人的力量很大,一拳一拳,对着他的脸来回狠命撞击,每一拳似乎都要把他的灵魂给撞击出来,很快就砸出不少血迸溅到各处。 动作发生得极快,他到现在都没看清楚揍他的人长什么样子,脑袋嗡嗡的,视线也一片黑暗,耳朵里似乎也有些许嘶鸣声,他之前不是没跟别人打过架,但被压制得这么狠还是头一次。 那边李苒虽然已经逃离了男人的禁锢,可似乎还陷入刚才的惊恐中,没了禁锢之后双手就下意识地抱着胸,身体紧紧蜷缩,仿佛这样就是最安全的保护自己的姿势。 感受到男人的手触碰到自己的肩膀,李苒身体猛然激烈地颤抖了一下,再度开始尖叫起来:“不要!别碰我……别碰我!” “阿苒……阿苒是我……”赵希辰慌张开口,看着浑身凌乱、肌肤上甚至还有些许伤痕的女孩,眼底满是心疼和懊悔,只恨自己没能早点冲进来。 他揽着女孩的肩,小声抚慰道:“是辰哥,辰哥在这儿,别怕……” 听见熟悉的声音,女人紧张的情绪总算缓和了一些,她睁开眼,面前是脸上和胳膊上带着血迹、看着有些可怖的赵希辰,他正把自己紧紧抱在怀里,不知是自己的身体还是他的身体在抖,只听他慌张道:“辰哥来了……阿苒别怕……” “辰哥……”李苒总算放下了心,小声呜咽了一句,趴在他怀里低声哭了出来。 赵希辰把女孩的裤子重新穿好,上半身已经破烂得不成样子,他把自己的校服脱下来披在女孩身上,随后将她抱进了卧室。 把女孩放到床上之后,赵希辰快速走到窗边朝下喊了一声:“妈,快报警!” 这小镇子地方就那么大,报警不到半小时就有警察上门。 那男人被赵希辰重重揍了好几拳,躺在地上缓了很久才慢慢恢复意识,这时候已经发现情况有些不对想要赶紧走了,被赵希辰发现又从卧室里面冲出来又狠狠揍了几拳将他狠狠压制着。 这时候男人才勉强看清楚这人的样貌,长得还算帅气俊秀,只是看起来面容还有些稚嫩。从身上的校服裤子判断应该也是个学生,难以想象竟然会有那么大的力气,把他揍的半天回不过来神。 没过一会儿警察就上门来。 男人只是想爽一把,根本没想到事情会闹得这么大,看见门口站着的两个警察顿时就懵了。 “警察同志你听我说……”男人费力挣开赵希辰的限制走到警察旁边开始狡辩:“那个……我……是那个女孩自愿的,我根本就是被她勾引……” 话音未落,又是一拳砸过来。 赵母跟其中一个警察连忙将赵希辰给拉开。 “都别动!” 为首的警察大喊了一声,赵母紧紧扒住儿子的肩不让他乱动。 此时赵希辰面容狰狞,双眼发红,脸上和手上全是血,活像刚杀了人。 赵母从没见过儿子这样子,一时间被吓到了,可能是不敢松开手,生怕他再一个冲动就进了局子。 警察往房间里望了一眼,问:“受害者呢?” 赵希辰用了极大的忍耐力压抑住自己内心的怒火,道:“……在卧室。” 男人的说辞根本就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再加上有现场的证物,还有赵希辰和赵母以及隔壁的邻居坐证,很快他就被警察给押走了。 赵希辰和李苒跟着警察一起去公安局时,发现小区内大多数灯都亮着,窗前大多都有人影,应该是看热闹的。 她低着头侧身躲在赵希辰怀里,不敢直视那些人好奇的打量目光。 直到半夜三四点的时候这场闹剧才终于平息,犯人以强奸未遂罪被逮捕,听说判刑大约是三到十年,后续公安局会下达具体判刑时间。 李苒就跟一个提线木偶一样,赵希辰去哪她就跟着去哪,警察问什么自己就说什么,直到最后案件结束跟赵希辰一起回到家时,这种诡异的状况还持续着。 赵希辰知道她是被吓到了,眼底一片心痛,伸手理好她身前的衣服,尽己所能地安抚:“阿苒,别怕,辰哥在这里……” 李苒轻声应了一句:“嗯。” 声音很轻,风一吹好像就要吹散一般。 他小心翼翼地扶女孩回卧室,把买来的创可贴放在床边的小桌子上,“累了一夜你也该休息了,先好好睡一觉,明天早上我去学校跟老师说明情况帮您请假。” 刚开始脑子一阵慌乱,现在稍微好转了些,李苒觉得卧室有些不对劲,侧头望了一眼才注意到窗户外的防盗窗坏了,有几根栏杆被折断,上面还带了些许血迹。 再看赵希辰那胳膊上的血印子……李苒再度抑制不住哭了出来,她捧着男生的胳膊,心疼道:“辰哥……你这胳膊……” “我没事……就只是划了几道口子而已,没伤到骨头,过几天就好了。”赵希辰当着她的面甩了甩胳膊,证明自己没事。 他喃喃道:“好在来得及时……” 差一点,差一点他的阿苒就要受欺负了。 “不哭了不哭了,”男生用指腹抹去她眼角的泪,“时间不早了,好好睡一觉,”说到这儿,他顿了一下,犹豫道:“要不要我想办法把姜姨喊回来让她照顾你……” “不用了。”李苒冷声拒绝。 她现在最不想看到的就是那个女人。 没她就不会发生这事。 “我自己一个人就可以,”她挤出一个笑来,道:“我没事的辰哥,现在已经缓过来了,阿姨应该也挺担心你的,赶紧回家吧。明天早上我会去学校,我不想让张萌担心。” 赵希辰还想再说些什么,可看着面前女孩的样子,想来也是油盐不进,她性子向来倔,下定决心做的事怎么劝都不会回头,说多了怕激起她的反感,只能作罢。 “那我先回家了,你好好休息。” “嗯。” 赵希辰刚往卧室门口走,女孩突然抱上来,双臂紧紧抱着他的腰,像小动物爱好似地呜咽道:“辰哥,今天真的……还好及时……那时候我真的好怕,我怕你会嫌弃我,会不要我……” 赵希辰回握住女孩箍在胸前的手,慢慢转过身子来将女孩拥入怀中。他此时心就像是被手揪着一般,呼吸不畅,喘不过来气。 “阿苒别怕,辰哥不会不要你。” 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不会不要她。 他轻抚着女孩的头发,做出承诺:“以后每一天我都陪着你,好不好?” “好。” 安抚好阿苒的情绪之后赵希辰才放心下楼回家,经过这么一遭,赵母根本就没心思睡觉,一看儿子回来了,连忙拉着他到沙发上处理伤口。 今天这发生的事回想起来还真是心惊胆战。 姜英那些事街坊邻里都传遍了,只是碍于面子当面不说。早些时候她看见楼上站了个陌生男人,本来也没怎么在意。只是那男人在那站到大半夜似乎都没有走的迹象,一直等到小苒放学都还没走。 可能是作为女人的第六感隐隐有些不安,便跟刚回家的儿子说了这事,谁曾想见他顿时面色大变,猛地把书包扔在一旁,从后院的墙壁上爬上去,往楼上她们家的窗户里翻。 当时她看到那景象差点都要把心脏病给吓出来了,生怕儿子摔出个万一来。 不过好在没事,也得亏他进去了,不然那孩子怕是 犹豫了许久,赵母最后还是开口问道:“儿子,你跟小苒她……” 其实她早就有些怀疑了,自从去医院照顾他奶奶回来之后,这俩孩子的关系好像亲近了不少,她原本有些忧心,但碍于儿子的学习没敢说。 可现在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总不能再继续装傻。 “嗯。”赵希辰很快承认,没有一丝犹豫。 赵母无奈叹了口气,她就知道是这样。 怎么偏偏是那孩子呢,这都多少年了,又在她身上栽了这么一遭。 其实她也挺喜欢那孩子的,小时候长相可爱,嘴巴也甜,之前自己在外打工回来也会给她带些零食吃,跟自家儿子相处得好,又是上下楼的关系,能不喜欢吗? 可再喜欢也架不住自己亲生的。 儿子当年出的那种事还不是因为她家那事,心里多少有些隔阂,再加上现在姜英那些破事,有点眼力见的人都知道要避嫌。 也就她儿子跟个傻子一样栽进去了。 明明看着顶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一碰到小苒就变成了个傻子。 她突然想起来七年前的事。 在赵希辰没出事之前他都是由奶奶照顾着的,自己则是跟着孩儿他爹在外打工,好不容易攒了些积蓄,儿子就出了事。 当时赵希辰头上的伤很严重,差点都救不回来,也是辗转各处医院花了不少钱才捡回一条命。 那时候他们俩就想把儿子接走去大城市住着在身边看着了,毕竟房子已经付了首付,后续的钱慢慢挣回来就是,可赵希辰死活就是不同意。 夫妻俩没办法,只能留下一个人来照顾他,怕再出什么事。 现在想来,恐怕那时候这孩子就已经变傻了。 “妈,我想跟阿苒过一辈子。” 赵希辰突然开口说了这么一句,郑重其事。 要是搁平常听这话赵母怕是真会吓个半死,还以为儿子疯了说什么胡话。可今天出了这么档子事,从他嘴里听出这话来,现在也见怪不怪了。 她叹了口气,“你长大了,我这个当妈的也管不了了。” “只是可惜了……那么好一个姑娘,摊上这么一对糟心的父母。” 罪(15) 李苒第二天一早还是跟赵希辰一起去了学校。 昨天晚上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她竟然面色如常,赵希辰仔细打量了几眼,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真的没事吗?” “没事的。”李苒摇摇头。 要说有事也就是睡觉时间太晚没一个好睡眠。 至于其他的,有赵希辰在身边她就觉得安心,又哪里会觉得有事。 她把自行车锁好,看了一眼时间,对男生道:“快迟到了,赶紧进教室吧。” “嗯。” 昨晚二人基本上都没怎么睡,上午还能勉强撑住认真听讲,到下午课间二人齐齐趴下了。 张萌看着他们这俩儿打瞌睡的时间都格外一致,再联想前段时间发生的事,眼睛微眯,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 不过她面色如常,没表现出来,到第一节晚读背诵生物时实在忍不住就问了。 “李苒,你和赵希辰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李苒拿着生物课本的手一顿,纠结半晌,不知该如何开口。 她不想骗她,可又害怕把这话说出口会带来什么严重的后果。 “哎呀你放心啦,”张萌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我不会跟老师打小报告的,你还不相信我?” 她自然是相信她的,毕竟这么多年来好像也就她这么一个玩的好的朋友,和好朋友分享自己周身的事情也算是理所应当。 犹豫了半晌,她最后还是决定说口:“嗯……” “真的?!”张萌原本只是怀疑,毕竟这两人表面上真就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没有比吃到大瓜更令八卦人激动的了,好在此时班上的人都在专心读书,她这一番动作也就引得附近几人回头望了眼,其余的人都在忙于背书没往这边看。 “哈哈哈.....没啥事儿,”张萌随便摆了摆手,示意他们继续读书,“我就突然中二病发作,不用理我。” 一旁的李苒都有点后悔跟她说这事了,不过这世上可没后悔药可吃,她也相信张萌不会说出去,就害怕她还没说出去,班上的人从她这般大的动作里猜出什么来。 等到张萌稍微消化完这个大瓜之后还是觉得有些玄幻:“可你们俩感觉真就是八竿子打不着啊,你这么寡言少语的,是什么跟他说上话的?” 其实她之前话没那么少,小的时候总爱跟在赵希辰后面辰哥辰哥的喊,去哪都要跟着他,话少的反而是赵希辰。 现在好像倒转过来了,没有外人时赵希辰就跟个话唠一样在她耳边左叨叨右叨叨。 她只道:“我跟他是一个地方的,从小就认识。” 张萌肃然起敬:“嚯……好家伙,青梅竹马啊。” 怪不得之前说同路呢。 “……差不多。” 说到这儿李苒也觉得玄幻,问:“你既然觉得我跟他八竿子打不着,为什么现在看出来了?” 张萌往身后看了一眼,男人正在专心读书,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成为前面两个女生八卦的主要对象。 她转过头,朝李苒靠近了些,道:“当时你不在教室不知道,我偷偷跟你讲,你别跟他说啊。” “嗯。” “就那一次你不小心从楼下摔下去,在医务室待了一节课,还记得吗?” “记得。” “就是那一节下课班上有些女同学对你……父亲的讨论声音大了一些,被他听到了,训斥了一两句。当时就把我给.....你别说是我了,感觉全班好像都赵希辰吓到了,我就没见过他发过火,那还是第一次。他们闭嘴没几分钟你就从医务室回来,后来班上就安静不少。 我那时也没特别多想,本来就觉得那些女生嘴碎,老是讨论这个话题打扰人学习,还以为是他们吵到赵希辰学习了,也就是最近这段时间你们俩猫腻越来越多,我才看出来不对。” 李苒垂眸不说话,手指紧紧攥着生物课本的书角。 她没想到那个时候赵希辰就已经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为她出头了。 过了几秒,张萌又问:“那你们俩现在……没在谈恋爱吧?” 李苒张了张嘴,刚想说话,可感觉喉咙像被梗住一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跟赵希辰……算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吗? 那晚他们两个人什么事都干了,可又没听他亲口说过,她也不太确定。 而且在高中谈恋爱这事还算是比较严重的,尤其是在奥赛班侯可的管教下,要是被她发现了后果不堪设想。 最后她还是扯了谎:“……没,我跟赵希辰就邻居之间的关系,他就是平时对我稍微好一点,我们俩现在什么都没干。” 这话越说越有种此地无银叁百两的意思,张萌看破不说破,就笑着点了点头,道:“反正不到一年也快毕业了,你们俩是一个地方的不说,还在一个班,放心,毕业之后他跑不了。” 她倒不怕赵希辰跑,就害怕毕业之后自己胆小懦弱先跑了。 跟张萌整整聊了一节课,生物课本上的知识点是一点都没背,好在老师明天才抽查,李苒今天晚上可以熬夜背一会。 这一节课把一些憋在心里的话倾诉出来之后顿时轻松不少。 晚上下自习后叁人一同骑车回家,张萌看向他们俩的眼神满是笑意,一脸“磕到了”的样子,赵希辰一脸懵逼,李苒有些不知所措。 等到分岔路口告别后,二人在路上行驶了一段时间,赵希辰才开口问:“我怎么觉得张萌刚才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原本李苒此时在专心骑车,突然听见赵希辰这么一问,手猛地拉了前刹,好在她行驶速度不快,不然不会只是突然停下这么简单,怕是要翻一跟头。 “怎么了?”赵希辰更疑惑了,也停下车望着她。 “没事……”脚重新踩上踏板,车辆在路上行驶,“就是她好像发现我们俩的关系了。” “哦……”赵希辰倒不是很惊讶,毕竟张萌他也算比较熟悉的同学,那人心思细腻,很容易通过别人的情绪捕捉信息。 他跟阿苒又是头一次相距这么近,很容易就会弄出马脚。 二人回到小区,李苒刚把自行车放进车库锁好,赵希辰的妈妈却突然出来跟她打招呼:“是小苒啊,放学回来啦?” “嗯嗯。”李苒温顺地点了点头,软软喊了一声:“阿姨好。” “我刚切了点水果,来家里坐坐呗。” “不用了不用了,现在天晚了,我先上楼……”李苒话还没说完,就被赵希辰牵着手往屋里带,只听他笑道:“进来坐坐嘛,我妈又不会吃了你。” 李苒看着男人牵着自己的手有些惊慌,他妈妈就在面前站着呢也不知道收敛.....连忙想挣脱开,可力气太小,甩了两叁下都没甩开。 好在男人进屋后就松了手,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屋都进了,也不好意思再出去,她只能硬着头皮在他家坐了一会儿。 赵母把水果拼盘往她那边递了递,一脸和蔼地笑道:“上次开家长会的时候我还听到侯老师说你的成绩状况了,你物理知识有些薄弱是吧,这不是有咱们小辰在这吗,有什么不会的你就来这儿问他,反正也近,下个楼就见到了。” 李苒刚拿了一块苹果放进嘴里,听完赵母说完这些话,吓得连嚼都没嚼直接吞了下去,好在切的块不算很大,不然她差点都要噎住。 她一脸疑惑地看向坐在旁边的赵希辰,眼神里还带着求助。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今天晚上赵希辰的妈妈有些格外热情了,甚至比小时候对她还要热情的多。 那边赵希辰像是故意逗她玩一样,不仅不帮忙说话,还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李苒只能硬着头皮回答:“好……” 这时赵希辰又突然站起身来发神经:“妈,小苒他有几道题不会,我带她去房间教她。” 赵母把盘子递过去:“把水果也带上,一边做题一边吃。” 被赵希辰拉进房间在床上坐下的时候,李苒还没反应过来他们母子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过现在房间也就他俩了,也没什么不好意思问的,“辰哥,阿姨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感觉她今天对我好像格外热情……” “知道咱们俩事情的又不止张萌一个,”赵希辰把书包放在一旁的椅子上,跟着在女人旁边坐下,笑道:“她这是把你当儿媳妇看呢。” 李苒:??? 她身体往后撤了一步,一脸震惊地看着他:“你……你没开玩笑吧?” “没,”男人握着她的手,一脸严肃:“我是认真的,昨天晚上跟我妈说清楚了。” “这……” 赵希辰又道:“昨晚出了那么大的事,不止我妈,怕是整个小区都猜出来了,他们又不是傻子。” “我……你……”李苒支支吾吾了半天,愣是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别怕,”赵希辰握住她的手,“都说了我会陪着你,要是觉得我妈太热情了,我跟她说让她收敛一下。” 李苒脸顿时红了起来,声音犹如蚊呐:“我不是说这个……” 男人将女孩搂近了些,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那要说什么?” “也没什么……哦对了,张萌只是猜出来我们俩之间关系比较亲近,她今天问我我们俩是不是男女朋友之间的关系,我说不是。所以在学校还是装作不是很熟吧。” 男人沉默了几秒,问:“我们不是男女朋友之间的关系吗?” 李苒抬头,刚想回答,可对上男人深沉的眼又有些不敢,只道:“我……我也不知道。” “阿苒……”男人靠近了些,李苒以为他要说什么话,谁曾想他突然将自己抱起坐在他腿上,随后用嘴含咬住她的耳垂,沉声道:“我们那晚可是什么都做了,那还不是男女朋友之间的关系吗?” “我......” 话还没说完,又听男人道:“那要到什么关系才能让你骑坐在我的身上哭叫着喊我,嗯?” 酥麻的触电感从耳垂传至四肢百骸,她没想到赵希辰会说出这种话,一瞬间就被带入了那晚的情景当中:她骑坐在男人的身上,下身费力地含着他的凶猛性器,感受着他在自己体内的猛烈撞击……仿佛此刻自己就在他家被他操干。 “嗯……不……不要说了……是......是还不行嘛......” 女人身子顿时软了下来,瘫倒在男人怀里,手上也没了力气。任凭男人的手从衣服下摆探进去触摸她白嫩滑腻的肌肤。 手只在腰腹处稍微摩挲了会儿,并未向上移动。 男人靠在女孩的肩膀上粗喘着气,下身那沉寂巨物早就挺立了起来,李苒不敢动,怕他在这就要干出什么事来。 “辰哥……你别……”她有点害怕。 “别怕,我就这样抱一会儿。”手从衣服里伸出来揽住女孩的腰紧紧抱着,赵希辰长舒了一口气,“要是让我妈知道我把你带进房间不是做题而是做这种事,她肯定要把我的腿给打废。” 女孩蜷缩在男人怀里,闷声说了句:“打你也是你活该,谁让你欺负我,最好也把你的手给打废了,老是摸我……” “个小没良心的,”赵希辰在女孩腰间捏了一把,“那天晚上不是说我操得你爽吗,现在提起裤子不认人了是吧?” 李苒听不得他说这些荤话,一张白皙的小脸红透了,立刻用手捂住他的嘴,“别说了!” 二人又在房间稍微厮磨了会,李苒好歹惦记着自己晚自习的生物知识点还没背,没在他家待很久。 一回家打开门,就看见躺在沙发上的女人。 姜英原本就没睡很熟,听见门口的动静立马睁了眼,看见女儿回来了,赶紧从沙发上起来跑过去,握住李苒的胳膊把她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个遍,脸上既是担忧又是惊慌:“小苒你没事吧?” 说到这,姜英突然伸手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哭喊道:“是妈不对,妈没跟你说这事......都怪妈不在家......才让你受那个畜生欺负,都怪妈....都怪妈......” 自她那混蛋老爹被警察捉走之后,她好像还是第一次看见姜英这么大的反应,看来还是有些在意她这个女儿的。 如果说昨晚被那人侵犯时她还带着对姜英的恨,那现在看见她脸上这些表情时,心里的气算是消了大半。 “我没事,是辰哥及时过来救了我。”她伸手抚上女人红肿的脸颊,稍微一触碰,女人就是一颤。 看来是真的打狠了。 扶着姜英走到沙发边上坐下,她去冰箱拿了些冰块来给她,“你要是真觉得对不起我,以后就别干了。” 姜英有些犹豫:“可是你的学费......” 李苒在姜英面前蹲下,摸着她的手,虽然这女人日常保养的好,但毕竟上了年纪,手已经有些粗糙了,甚至食指和中指处还磨了茧子。 这几年经历的事情多了,除了外人评价的目光和赵希辰,她对什么都看得很淡,甚至包括生她养她的这个母亲,她之前甚至还有些厌恶,可又不得不依附她的脐带长大成人,现在才看清了她身为母亲疼爱子女的一面。 她也是爱自己的,只是与正常人家里父母给予孩子的爱不同。 “妈,”她握住女人的手,道:“你之前给我的那些钱我一直攒着没乱花,够我剩下的学费了。等我上了大学就去找兼职,那时候我自己就能挣钱了。这段时间你慢慢找个体面的工作,总能找到的。 听我的,别干了。” “妈听你的,”姜英把李苒抱在怀里,都四十多岁的人了,头一次哭得像个孩子:“不干了......妈不干了.....” 罪(16)h 背了20多分钟的生物知识点,困意爬上大脑,李苒实在是撑不住了,去卫生间洗了个澡想补觉。 刚穿好睡衣从卫生间出来,就听见窗户那边有些异样的声响。 像是什么东西敲在玻璃上的声音,不算太重,但是在安静的房间里听得很清楚。 自从赵希辰把窗户外的防护栏杆弄坏之后,姜英就把防盗门给撤了,打算以后找个时间重新安装。没了一层防护,她心里觉得不踏实,就把窗户给死死关上了。 听到窗户外面怪异的声响,犹豫了几秒之后,还是决定去看看。 原本以为什么小鸟在捣乱,谁曾想是个人。 李苒慌张地把窗户打开,一脸惊讶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又顾及着姜英在隔壁,声音放轻了很多:“你在这干什么?不怕摔着?” 赵希辰看到打开的窗户,笑着把手递给她,“来,拉我一把。” 李苒没多想,就怕赵希辰摔着了,看着他伸过来的手就拉着往房间里扯了,等到男人进了屋子站在她跟前用赤裸裸的目光看着她,才意识到不对。 此刻二人间的距离极近,她鼻尖全是男人清爽干净的气息。 他洗了澡,穿着宽大的黄色T恤和黑色短裤,可能是在外面吹了风的原因,皮肤摸着有些凉。 女人的脸颊却开始变得滚烫。 她捂着胸口向后退了一步,警惕性地看着他:“你要干嘛?” 男人极其熟练地走到床边坐下,听闻女人的问话,拍了拍床单,道:“过来陪你睡觉,怕你睡不着。” 李苒觉得更加疑惑了,“我哪里会睡不着?” 赵希辰抬眼望着顶上的灯,问:“房间的灯为什么亮了这么久?我记得你睡觉不喜欢开灯。” 李苒指了指放在桌子上的生物课本:“……我刚才只是背了会书,忘记看时间了而已。” 赵希辰原本是真的担心她会因为昨天的事而睡不着觉,现在听着女孩这么说,也算放下心来。但他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才到阿苒的房中,说什么也不可能就这么简单回去。 他身体前倾,拉着女孩的手往床边来,低声诱哄道:“那辰哥今天晚上陪你一起睡,好不好?” “你自己没床吗?”李苒侧头不看他,男人却偏偏要黏上来,滚烫的呼吸落在耳边,随着他的唇逐渐上移,细细碎碎的吻落在脸颊上。 “哪有和阿苒睡在一起舒服……”赵希辰揽住女孩的腰往自己靠拢了些,察觉到屁股一根滚热的棒子直直抵着不大舒服,女孩满脸涨红。 又听男人软软撒娇道:“刚才在我房间它就已经很难受了,顾及着我妈才没敢动,阿苒,现在到了你床上,帮帮辰哥,好不好?” 赵希辰将女孩整个人抱在怀里,活像个黏人的狼狗,这副样子要是让班上的同学看见了,可真是要大跌眼镜。 谁能想到平时与同学们相处得还算不错的班长竟然还有这样另外一副面孔。 赵希辰毕竟处于青春期,一开了荤就没个节制,这些天被憋得狠了,好不容易盼来今晚这大好的机会,说什么也要哄着阿苒来做一两回。 “你也喜欢的对不对?上次不还说我弄得你爽吗?嗯?” 他又提这件事!李苒气得都想打他了,最后好歹是没动手。 “我妈在隔壁,”过了几秒,她小声出言提醒,“……而且这床……有些老旧了……” 上一次赵希辰操她的时候伴随着他的操弄的动作,床也咯吱咯吱响,那时姜英和赵希辰的妈妈都不在家,也没人能听见。 可现在她们两人都回来了,赵希辰的妈妈就算了,距离远听不见。姜英是个麻烦,毕竟就在隔壁。 之前姜英跟男人做那种事,隔着一面墙她都听得见那边的声音,姜英可不是聋子。 赵希辰转了转眼珠子,漆黑的眼瞳里反射幽暗的光,他趴在女人耳边小声说了句:“那这样好不好?我们俩……” 女人听完之后直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男人,这人还是她认识的那个辰哥吗? …… 隔壁房间。 姜英躺在床上,跟女儿交过心之后心境变了不少。 之前的这几年她一直怨天尤人,时刻活在自怨自艾中。有时候总是会想问老天为什么给她这样的生活,为什么自己温和良善的老公突然间就变成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为什么原本幸福和睦的一家变成了如此样子,为什么她本来一个家庭主妇沦为了一个街坊邻里暗地里唾弃的妓女,为什么自己亲生的女儿对她万分厌恶..... 如果不是怕小苒孤身一人,她怕是早就想自寻死路了。这些年来这般麻木地活着,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根本就看不到尽头。 好在上天给了她一个好女儿。 女人侧头看着桌子上放的那一沓钱,那是之前她“挣”的,给小苒的学费,都让她好好保管着,除却所用的其余的都留了下来。 姜英再度流下泪来,害怕自己的声音吵到隔壁睡觉的女儿,她捂着嘴不敢出声。 缓了好一会儿才把情绪平息下来,她拿着手机,给那男人发消息。 最近交往的这个男人确实很不错,在这小镇子上也算是个有钱人家的了,就是有老婆孩子,不过听了男人话里话外的意思似乎不怎么喜欢老婆,她原本也想趁机更进一步给自己和小苒后续找一条路。 不过现在也没必要了。 她有她自己的女儿就够了。 姜英动作轻手轻脚生怕弄出什么大的响声吵到小苒睡觉,谁曾想隔壁的女孩根本就没睡着。 此时此刻,李苒被男人摁在另一边的墙上,身下花穴被迫吞咽着男人从后抽插进来的滚烫硬物。 后脊传来麻意,男人滚烫的舌尖在她的后颈来回舔舐,细微的酥痒让女人身体开始颤栗起来。 现在天气逐渐减凉,刚开始被抵在墙上操干时李苒还被那墙壁的温度给冰了一激灵,身后又是男人灼热的身躯,身处于冰火两重天之中,再加上这姿势有种格外的羞耻感,她浑身紧绷,花穴深处的媚肉将男人的肉棒绞得死紧。 “嗯......”男人闷哼一声,在她耳边低沉道:“放松些阿苒,想把辰哥夹断吗?” 手恶意地往前伸在女孩奶子上揉了一把,感受到满手的滑腻之后就没再离开,稍微用五指环住乳肉,之后又转着圈摩挲那挺立的乳尖,随后一只手将两团乳肉扯到一起,指腹摩挲着两颗乳尖。力气有些重,但不疼,甚至还带了些酸爽的酥麻,让李苒下意识地就要呻吟出声,好在嘴被内裤堵得严严实实,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从喉咙里溢出一两句极轻的呜咽。 赵希辰见阿苒这样子,哑声道:“看来是喜欢辰哥这样操你了?小骗子,还说不想,我看你嘴下那小嘴倒挺实诚,含着我的棍子就没松开过。” 都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果然是人口相传的千古名言。李苒还以为自己足够理解赵希辰,毕竟从小到大的关系,虽然中间出过些许隔阂,但邻居的身份做不得假,又是同班的同学,基本上每天都是能见得上面的人,她真就没想过这人竟然还会有这一面,给她的割离感实在太大。 往日里赵希辰给她的感觉就像是亲近和蔼的大哥哥,基本上什么事都顺着她,可现在做这种事的时候,听他在耳边用低沉沙哑的嗓音说些令人面红耳赤的话,又突然觉得他往日里那副样子就是个假象,掩盖面具底下真实的那一面,哪里是什么阳光的大哥哥,听听他那混账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什么小混混,浑身痞气满嘴骚话。 李苒是真的很好奇他是从哪学来那些话的,毕竟还是女生,又因为自身自卑的原因,平时除了赵希辰之外就没再跟其他男生走得近,又哪里知道男生之间的“小秘密”。 虽然在奥赛班,毕竟处于青春期,不少男生会在休闲时间“放松”,有时候也会互相交流心得,赵希辰在男生中间相处得不错,自然也听到不少东西。之前没和阿苒做那档子事时也就随便听听一笑而过,现在尝到了甜头,简直是食髓知味,什么话都蹦了出来,哪里还顾得了其他。当下就低吼着扣住的女孩的腰,急切地顶撞起来。 这一次的刺激和之前有些不同,毕竟不是在床上,阿苒的身体比上次还要敏感,再加上有段时间没操干了,穴内紧致非常,媚肉时刻裹覆着他的性器紧紧吸附,却又不断泛出水来润滑甬道,似乎在诱使他继续深入。 简直活脱脱一个妖精,赵希辰觉得自己迟早有一天要死在她身上。 快速抽插之间,花径里捣弄出了噗叽噗叽的水声,伴随着耳边男人沉重的喘息声,在安静的房间内听着令人只觉格外羞耻。李苒身子完全软了下来,全凭着身后男人支撑着。 大股的水液从两人紧紧结合的下体处淌出来,她已经高潮了一次,穴道内喷出来的汁水随着肉棒的进进出出淋漓而下,不少喷溅在男人的耻毛丛上,有的顺着她的大腿往下淌,滴落在地上。 李苒被顶得颤栗发抖,眼角被汹涌而来的快感逼出眼泪,她仰着脖颈,嘴里含着被口津浸湿的内裤,可她却不敢松口,怕一松口就会失声尖叫让姜英发现端倪。只能用手指抓着他的手臂,用祈求的眼神望着他求他慢一点。 太快了……真的太快了,她受不了这样的速度。 殊不知女孩这样雾蒙蒙的眼神更是把赵希辰心里潜在的施虐因子给勾引了出来,不仅没慢一些,反而还愈发大力起来,李苒的身体被男人虚扶着,顺着那根似乎要把她小腹捅坏的棍子上下抛落,屁股底下是男人坚柔滚烫的肌肉,还有之前一瞥看见的棍子下的两颗肉丸。她小腹颤了颤,内里的穴肉疯狂收缩绞紧,赵希辰被夹得闷哼一声,扣住她的腰,把人兜抱在怀里,腰腹发力去顶她。 女人此刻双眼朦胧地望着他,随着他操弄的动作喉咙里溢出娇吟,脸颊粉红,像是春日里的花儿,看得赵希辰呼吸一窒。 这样的美丽阿苒是他一人的,只有在他的身下才会有这般模样,真想永远都这样,埋在她的身体里...... 绵软的娇躯在赵希辰的手底下彻底由他掌控,男人用力将她往胯间按,每按下去一次劲腰就快速地向前抽送,肉棒仿佛铁杵般深深贯穿进去,李苒此刻早就没了意识,身子彻底软得如一滩水,被顶得浑身都在哆嗦颤抖,她呼吸快得像断了线,灭顶的快感似潮水汹涌而来,第二波高潮来临时,她脑海一片空白,灵魂都在激荡颤栗。 她双眸失神了片刻,很快又被带入下一场濒临崩溃的欢爱中。 赵希辰抱着她射了两次,毕竟时间太晚明天又有课,虽然恨不得一整夜都将阿苒操弄着,还是顾及着她的身体。扯了湿巾将二人身下泥泞给擦干净,赵希辰抱着浑身酸软的女人上床休息。 嘴里含着的内裤被扔在一边,长时间的张嘴此刻嘴竟然都有些合不上了,缓了好一会儿李苒才骂了一句:“赵希辰,你就是个畜生。” 连辰哥都不喊了,直接这么叫他,看来的确是有些欺负狠了。 被男人折腾了那么久,李苒早累了,说出的话也是有气无力的,这一句软绵绵的话钻入男人耳中,竟还有些撒娇的意思。 赵希辰将女孩抱在怀里,亲了亲她的眼,“是辰哥错了,阿苒别生气,下回辰哥温柔些,嗯?” 李苒此刻已是累及,眼皮子都睁不开,听耳边男人的话都是黏糊糊的,只含糊应了一句:“嗯.......睡吧辰哥,明天要早起上课。” 脸在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手紧紧揽着男人的腰不松,像是怕他跑了一样。 赵希辰也是有些累了,毕竟昨晚没怎么睡,睡眠质量没跟上来,现在怀里抱着阿苒,只觉内心格外满足,很快也一同睡去。 ----------------- 抽个时间写点小小的肉 求点珠珠呀宝子们 罪(17) 防盗窗是过了几天之后才安装的,这几天赵希辰都会偷偷爬上来跟李苒“私会”。 不过好歹是记得有课,每次都没弄太久,但多少耽误了些睡觉的时间。 原本李苒以为自己在课堂上会继续打瞌睡被张萌笑话,谁曾想这回风水轮流转,打瞌睡的人竟成了张萌。 刚开始还没怎么注意,等李苒反应过来的时候,她才发现张萌不只是精神有些萎靡,状态也有些不对。 往常班上最活泼的就是她了,这两天像是泄了气的气球,蔫蔫的,整个人都没多大精神。 在心里纠结了许久,李苒最后还是问她:“你怎么了?” 张萌整个人趴在桌子上,没睡着,但看着像是浑身没力气,说话也死气沉沉的,“没事……” 也许是不想让李苒担心,她还试图挤出一个笑容来。 毕竟同桌也有一段时间了,开不开心一眼都能看得出来,不过她不愿意说,李苒也不继续追问。 原本班上最热闹的地儿现在变得一片死寂,适应了张萌的热闹,现在变得这么沉默,李苒也觉得有些不大舒服。 尽管张萌已经尝试不把自己负面的情绪影响到身边的人,可当一个活泼的小太阳陨落时,接受过它光照的人们必定是会被影响到的。 不过这样的状态维持了大概两天之后,张萌在语文早自习背书的时候还是决定向李苒倾诉。 “我爸妈吵架了。”她说。 李苒已经有好几年没有经历过父母吵架了,毕竟父亲坐了牢,家里就她跟母亲,她向来是冷淡的性格,跟姜英别说吵架了,话都说不了几句,所以不太确定张萌父母吵的架究竟有多严重。 不过从张萌这几天的状态来看,应该不简单,不然对她的影响不会那么大。 “你知道是因为什么吗?”她问。 “不太清楚,”张萌摇了摇头,“我爸妈其实经常会吵架,不过大部分吵一两天就结束了,或者冷暴力一段时间。现在我进了高三,他们俩为了不影响我的学习,有时候也会表面上装一下。可这一次他们吵得很严重,连装都不装了,我隔着房间都能听到他们两个人叫骂的声音,甚至还摔了东西,有时候半夜还会听见我妈哭……” 说到这儿,一向活泼开朗的张萌竟哽咽了起来,她用手快速抹去眼角的泪,不太想让李苒看见她这般狼狈的模样,继续道:“其实我跟我妈有时候也经常会吵架,在家里我跟我爸的关系稍微好一点点,虽然跟他的话很少,但平时只要我说了什么他一般都会照做。我昨天晚上忍不住想劝架,他头一次对我发火,说‘大人的事小孩子别插嘴’。” 李苒没有说话,继续听张萌讲述道:“其实我偷听了一次,听见他们俩说起我,说拿我怎么办,我觉得……是不是上次家长会……班主任跟我爸说了我的理科成绩提不上来,我又想上北京学校的原因……” 李苒觉得不大可能,“应该不会吧?你说他们俩吵了好几天,总不可能好几天都为了这事吧,而且这才刚进入高三不久,一切都还不是定数呢,你爸妈怎么可能那么早就会下决断?” 张萌红着眼睛看向她,像一只可怜的小兔子,“我爸妈平时在家里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吵起来。” 李苒:“……” 突然之间觉得,就她跟姜英这种平日里说不上几句话的母女关系,好像也挺不错。 她交往的朋友不多,也不太确定自己能给张萌好的建议,不过想起前几天她与姜英的交心。那一次认真谈话之后,姜英的确改变很多,没再出去找男人过,就在家里整理家务,给她准备早饭,嘱咐她上学路上小心,完完全全像变了个人。 小区那些嘴碎的大妈都对姜英另眼相看。 根据她这个过来人的经验,跟父母交心应该算是一个好办法。 李苒拿出纸巾来递给张萌,“要不今天晚上回去了你跟你父母好好谈谈。” “他们现在吵得很厉害,不会听我的,只要我一开口他们就会以为我是为了对方而劝架。” “不会的,你跟他们说清楚,”李苒握着她的手,坚定道:“就算他们吵得再怎么严重也会为了你着想的,让他们两个人当面把话说开,就算是为了你也会仔细考虑。” “我今晚回去看看吧……” 其实李苒给的建议不算是什么实质性的办法,不过跟别人倾诉了一遍之后,压抑在心口的愁绪好转了很多,张萌也算暂时松了口气。 “谢谢你,李苒。” 其实她也没班上同学眼中看到的那么光鲜亮丽,只是会不由自主地把自己最好的一面都展现在别人眼前,至于那些阴暗的、污秽的、难以启齿的,根本就不会在他人面前显露出来。 说好听点是分享快乐,说难听点就是爱显摆,她也并不是和所有人都合得来,中学时也有人孤立她,觉得她太做作,不过她没怎么当回事。 这也算是头一次跟别人讲起她不好的事,那个人还是李苒。 她原本最不想把这事吐露给的对象就是李苒。 毕竟她的经历已经够苦了,又时不时地会遭受到班上一部分同学的排挤,就像当年的自己,只不过毕竟原生家庭条件摆在那,李苒说到底比她惨得多,再加上性格不同,所看到的结果也不同,她不想让自己家的糟心事影响她的心情。 从选择跟她做同桌的那一刻起张萌就决定了每天要带给她快乐,想让她开心,想让她改变自己自卑的心态,也适当地像她一样能够稍微活跃于人群当中。 如果家里没发生如此严重的争吵,她可能就成功了。 其实她刚才还隐瞒了一些事情,她父母吵得最严重的时候,她甚至听到了“离婚”这个字眼。 张萌这18年来也算顺风顺水,没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猛然听到这两字时还有些愣怔,等把这两个字在舌尖念了一遍之后才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有如被惊雷击中,整个人位于极大的恐慌之中。 她无法想象这个家里缺了一个人的感觉,哪怕父母有时候吵架,听见他们极其幼稚的为了某件小事而吵架她还会吃瓜看戏觉得有意思,.......要是离了婚,到时候他们吵架又能跟谁吵? 而且到时候自己又要跟谁过? 说不定以后还要跟一个陌生人重新组建家庭.......她真的不敢再想下去了。 李苒听到张萌如此郑重的道谢,一瞬间还有些不知所措,她挠着头,有些不好意思,“谢……谢我干什么?” 张萌淡淡笑了笑,“谢谢你愿意听我倾诉我这些事,希望不会影响到你。” “没关系的。” 与她家里发生的那些破事相比,张萌说的这事才算哪跟哪。 不过她也是真的担心张萌的情绪,毕竟这些天来她与张萌相处的越来越好,除了赵希辰之外,算是她唯一的一个好朋友。见她难过抑郁,自己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 晚上和赵希辰一起骑车回去时,她没先着急回家,反正去了附近的礼品店。 “来这干什么?”赵希辰跟她一起进来,看她在里面左逛右逛,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 “前段时间不是张萌过生日吗?那时候她邀请我去她的生日宴我没去,我现在想给她补一个生日礼物。” “有必要这么讲究么?”赵希辰想着自己当时去那的时候,除了与张萌相处得很好的几个女同学,就没几个人给她送礼物,他们几个男生去那就是蹭吃蹭喝的。 李苒白了他一眼,道:“我们女生间的秘密,懒得跟你说。” 她倒不是讲究,只是想让张萌高兴一些,又怕那么明目张胆地送她礼物让她觉得不好意思,只能往生日上面扯,这样她多少会开心收下。 这事跟赵希辰确实不太好开口,虽然她与赵希辰关系亲密,但也不是那种会把别人私事到处说的人。 赵希辰只得闭嘴跟着小家伙在礼品店的手办区找了一圈又一圈。 “在哪呢......”李苒喃喃自语。 奇了怪了,明明之前看到就在这的,难不成被别人买走了? 好在又仔细看了一遍之后,终于在角落里看到了影子。 “找到了!”她激动地将角落里的东西拿起来,递到赵希辰面前给他看:“怎么样?好看吧?” 女孩手中的东西是个一对瓷娃娃,每一个约巴掌大小,一男一女,男生穿着白色西服牵着女生的手,女生穿着婚纱,怀里抱着捧花,二人眯着眼睛,脸上都挂着幸福的笑。 看着这一对娃娃,赵希辰皱了皱眉:“你确定要送这个?她还是学生呢。” 这不是新郎和新娘吗?送给张萌难不成是想让她现在就结婚? 李苒撇了撇嘴,“你不懂。” 前段时间她和张萌一起来这里随便逛逛的时候二人就在这待了许久,当时张萌的目光就一直落在这对瓷娃娃身上,别说张萌了,她自己看见这一对也觉得可爱得很,果然男生就是要比女生性子直一点,不懂女孩子脑海中想象的浪漫。 “好好好,我不懂我不懂,”赵希辰顺着女孩的意思往下接,生怕自己惹着她不高兴了今晚没床睡,不过在翻过瓷娃娃底座看见商品的价格时,他声音低沉了些:“你钱够吗?不够我帮你垫一点。” 这钱对于正在读书的学生来说也算一笔不小的费用了。 “够的,你不用担心。” 姜英给她的生活费她自己攒了不少,之前一直省着没花,现在花个大几百也没问题。 再说了,按照最开始的计划,这些钱是她用来逃离这个地方而做的准备,现在不打算逃了,身边有了珍惜之人,她把这些钱花在珍惜之人身上也没有错。 买了瓷娃娃装进礼品盒里,回去的时候李苒竟然还开心地哼起了小曲,恨不得明天早点到来,迫不及待地想看看张萌打开礼物的表情。 赵希辰看着面前的女孩,不知怎么地,眼眶竟有些湿润起来。 多久没见她这样了。 现在的阿苒才是最正常的样子,会正常地跟同学说话,不再那么畏首畏尾顾及太多,性格也逐渐变得活泼起来。 大半都是张萌的功劳吧,毕竟自己在她心里不止是邻居、同学、喜欢之人那么简单,加上那些陈年往事,她对自己的感情太复杂,很容易就会牵扯出别的东西来。但张萌就很不同,她们是纯粹的朋友关系,相处简单,加上都是女生,想的方面一致,更容易共情。 真是庆幸那次去了她的生日宴,不然说不定也没后面发生的事。 到小区楼下停车时,李苒发现赵希辰的眼睛有些红,便站近了些仔细看了看,问:“辰哥你眼睛怎么了?” “没事,”男人抹了抹眼睛,“刚才回来时眼睛飞了个虫子,现在没了。” “哦......那我先上楼啦。” “好。” 女孩走了几步,又退了回来,赵希辰正觉得疑惑,只听女孩靠近了些,在耳边道:“辰哥,我妈今天已经把防盗窗安装好了哦,你今晚可别继续爬墙了,把你吹凉了可不好。” 赵希辰:“......” 还不等他说话,只见女孩狡黠一笑,飞快逃了。 他摇了摇头,真是拿她没办法。 李苒抱着礼品盒进了自己房间,今晚没赵希辰骚扰,她竟也睡不着了,心里想着的都是明天怎么把这礼物送给张萌。怕自己措辞不当安慰不了张萌不说,令她觉得尴尬了更是难堪。 这些年来她一直封闭着自己的心,也就赵希辰能忍受她那怪异的脾气,现在又有了张萌这个朋友,她想好好珍惜,更想把这段友情给维持下去。 没赵希辰在身边她很容易多想,磨蹭了很久才睡着,早上醒得又早,收拾好东西跟赵希辰一起去学校时,她拿着书包的手都是抖的。 赵希辰看出了她的处境,安慰道:“别多想,放心吧,张萌收到你给她的礼物肯定会很开心的。” “嗯.....嗯.......”女孩说话都开始抖起来了,看来是真的紧张。 赵希辰跟她一起进了教室在椅子上坐下,今天他们俩来得算比较早,教室里差不多一半的人都还没到,张萌也没来。 李苒先拿着英语书背了会单词,一边学习一边等着张萌来,可看着教室里的人逐渐来齐,快要到上早自习的时间了张萌仍是没到,李苒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难不成.....她家里的争吵已经到了极其严重的地步了? 在早自习铃声还有一分钟就要响的时候,张萌终于来了教室。 这对于张萌来说是一件稀奇事,因为她每次来教室都很早。 看向她时,李苒注意到她完全板着脸,眼睛肿得很严重,像是哭过,此刻正拿着语文课本低头捂着耳朵背书。 情况有些不对。 甚至比昨天还要糟糕。 她手从书包里伸出来,这个时候不是送礼物的好时机,张萌昨晚回家时一定是经历了什么,不然会有今天这么大的反应。 “张萌?” 她轻声唤了她一声,女生可能是捂着耳朵背书的原因,没听见她的呼喊。 “张萌?”她又唤了一声,这一次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抚慰性地问道:“你怎么了?” 谁知张萌就像是被电触到一般,身子猛然缩了一下,下一秒惊声尖叫道:“别碰我!” 这一次,李苒看清楚了,张萌那血丝满布的眼睛里一片冰冷,往日里的温情不再,现在尽数都是对她的嫌恶。 罪(18) 张萌的反应很大。 不止吓到了李苒和赵希辰,甚至吓到了全班的人。 此时班上顿时安静下来,所有的人一脸惊讶地看着张萌和李苒。 两秒过后,班上又开始极其有默契般地一起重新背单词,张萌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拿错了书,立马把语文书放在抽屉里,换了英语书出来,捂着耳朵背单词。 李苒就坐在她旁边,伸出去的手僵在空中,迟迟没有收回。 她从来没有见过张萌这般样子,不只是她,班上的同学也是一样,刚才片刻的沉寂是跟她一样的反应。 现在回想起刚才张萌看自己的眼神,她心里一阵发慌。 这种眼神她见过很多次,之前自己父亲被调查出来是个杀人犯的时候,班上的同学看她的表情都是一样的。那时她才11岁,到现在已经七年之久,很多东西都忘记了,唯独那种眼神没忘。 她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明明那一天张萌还对她说犯下罪的人不是她,让她没必要往心里去。 现在事情还是到了这个样子,始料不及,却也理所应当。 或许她天生注定就不该有朋友,也只有赵希辰能陪伴左右了。 唯一令她不解的事就是为什么张萌对她的态度转变如此之快,明明昨晚道别时她还笑着跟自己说再见,到了今天早上却对她这般嫌恶至极…… 应该不会吧......或许是她家里的情况太过于严重,导致压力太大情绪有些崩溃才会对她发火的吧? 她心里应该对自己并不厌恶吧? 越是这么心里安慰自己,李苒就越心慌。 心理隐隐有一个不安的猜想,但她一直不敢太过细想,怕真的接触到了真相,就会彻底撕破她与张萌之间的关系,到时候根本就无法挽回。 张萌今年一整天都精神不济,上物理课和英语课的时候老师喊她回答的问题都没答出来。物理课还好,身为英语课代表多少有些上不了台面。 李苒在旁边小声跟她说了答案,张萌也没听,就那么硬生生地被罚站了两节课。下课时二人更是一句话都没说,老师一走出教室她也跟着出去,等到快要上课的时候才进来。 好像一刻都不想在她旁边多待似的。 李苒身子朝后侧,求助性地看了赵希辰一眼。 赵希辰紧皱着眉头,今天张萌的状态不对,大家都有目共睹,不只是李苒,现在他心里也有一个不安的念头,只能慢慢压下去,对女孩道:“你别慌,我找个时间好好跟她谈谈,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好。” 中午吃完饭李苒就被侯可喊进了办公室。 侯可向来是直来直去的性子,见到李苒来了就直接把批改的试卷丢在一旁,问:“你跟张萌发生什么事了?” 女孩心里一紧,手紧紧攥着校服袖子口,低着头小声道:“老师,我……我不知道。” “最近有闹过矛盾吗?” “没有……” 昨天晚上还好好的,今早来了之后完全变了个模样。 “既然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就不问这个了,主要问题就是她今天上午第二节下课的时候来办公室找我想让我给她换个位置,你跟陈薇坐在一起怎么样?” 指甲紧紧陷入了手掌心,李苒直觉呼吸一窒,当即声音就卡在了喉咙:“我……我不想……” “什么?”候可有些没听清,靠近了些,道:“其实你们这群孩子天天有的没的闹矛盾、看哪个人不顺眼也没必要连带着位子也换来换去。当初一直跟我叫唤着要自己选位子,看看现在选了个什么玩意儿出来?还不如我来给你们安排。” “不过张萌今天的情绪状态很不正常,我已经给他爸妈打了电话。张萌那人爱闹腾,自然也很容易跟你这种性格的人出矛盾,我看陈薇性子与你相合,不如跟她坐在一起。这个是张萌提出来的,她与陈薇在午自习之后会换位。不过我还是担心你们俩的关系情况,别闹出什么大的矛盾来,毕竟都是同学。” 李苒苦笑了声,原来根本就没有商量的余地。 “知道了,谢谢老师。” 今天一天心不在焉的人不止张萌,连带着李苒也开始在上课走神。 自从陈薇坐在她旁边之后这一片区域顿时就安静很多,她与自己的性子果真是相合的,平时话很少,但语气柔软,平易待人。 与她之前在班上同学面前表现出的性格差不多是一样的。 李苒本想找个机会与张萌好好聊聊,但她好像根本就不愿见她,上午坐在一起时,二人都没话说,更何况现在她已经远离了自己。 等到晚自习之后放学她跟赵希辰一起去车棚骑车时,看见了在那等她的人。 “李苒,能跟你聊聊吗?”此时张萌站在车棚背光的阴暗处,上半身埋在黑暗里,李苒只能听见她有些低沉的声音,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好。”她转头看向赵希辰,道:“你先回去吧。” 赵希辰看着两人这般僵硬的关系,虽然不太确定她们两人之间究竟发生什么事,按照今天这个场面来说,也应该是大事了。 明明昨天自己还感慨着阿苒好不容易恢复正常了些,今日在她身上又看见了往日的影子。 不过这毕竟是她们俩之间的事,他不好插手。 张萌领着李苒去了教学楼的后面,那一处种了许多树,因为地方较偏,平时除了谈恋爱的小情侣或是学校里的某些混混打架,平时也没什么人来这地方。 张萌在附近巡视了一圈,确定周围没有人之后便停下脚步,转过头来定定看着李苒。 “对不起啊李苒,今天早上情绪有些失控吼了你,我向你道歉。” “没事的,我……” 李苒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她打断:“你还是先不要说话吧,我现在不是特别想听见你的声音,更不想看见你的脸……”张萌往周围望了一眼,这地方不愧是平时情侣幽会的好地方,层层叶子遮挡着,漆黑一片,灯光都撒不下来,巡查老师看不见人。 看不见她的脸或许自己会好受一点,“安安静静听我说就好。” 见对面女孩沉寂下来,她便开了口:“昨晚我听从你的建议,回去跟我妈聊了很久,也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所以今天早上看见你时就忍不住发火了。” 李苒听到此处,沉寂在心里那个最害怕的猜想此时再次浮上来。 张萌是不会无缘无故突然就那么对她的,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她父母所经历的吵架跟她有关,但她根本就没跟她父母没说过话,甚至连面都没仔细见过。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 果然,下一秒,她就听张萌道:“我爸出轨了。” “出轨的对象,就是你的妈妈。” 李苒像是没了呼吸,一瞬间身体的力气被抽空,差点都要瘫软在地,她紧紧掐着手心,迫使自己保持原样,可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心里预料的最坏的情况还是发生了,今天一天脑海里的这个想法就没有消失过,但都被她强制性地压了下去,一直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不可能会发生这种事。 可现在当张萌把这事实一字一句的说出来时,就像一根根的细针插在他的心口,痛得她无法呼吸。 “我之前是不是还说你妈妈长得很好看来着?”张萌苦笑了一下,“谁曾想那么好看的女人竟然跟我爸勾搭在一起了……可是真他妈的讽刺。” 她声音轻飘飘的,不似平日里欢快的语气,“我昨天晚上一夜没睡,其实这几天我都没睡好,一直想着爸妈离婚的事,很害怕他们俩就那么丢下我去和别的人组建家庭。可是我从来没想到他竟然想把你认作她的女儿,还想着要养着那个女的,就是因为你妈长得好看……你的成、绩、很、好……” 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张萌几乎是咬牙切齿,她实在压抑不住心里的怒火,直接拿着手里的书包扔了过去砸在李苒身上。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我对你不够好么?凭什么要拆散我的家庭?凭什么?!李苒,我有哪点对不起你?你把我爸爸还给我!!!” 李苒被书包砸得往后踉跄了几步,差点要摔在地上。她眼前一片昏暗,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根本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但听着张萌如此撕心裂肺的怒吼,想必她此刻已是泪流满面,正如她一般。 “对不起……对不起……”她痛苦地道歉,喉咙似乎哽住,除了这一句也说不出别的话来,“对不起……” “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憋了一天的怒火经刚才那么发泄之后稍微轻松了点,张萌也稍微恢复了些理智,“毕竟我爸出轨的对象又不是你。就像当时我安慰你的那样,杀人的是你爸,又不是你。” “可是啊……”她喃喃道:“如果……你爸当时杀的是我爸……我还不知道能不能说出当时那样的话。” “我现在才是发现了,人都是事情没发生在自己身上才觉得云淡风轻。” 旁观者永远都无法理解受害者的苦,她以如此沉重的代价,上了这一门课。 女生放声大笑起来,笑得有些偏执疯狂,加上满脸的泪水,要是被别人看见了说不定还会以为是哪个疯子,不过好在此处也就她们两人。 “那时我对你起了怜悯之心,觉得你无辜、你可怜、你遭受到了班上同学的孤立,想要自以为是地当个‘善良的人’来拯救你......可真是他妈的可笑啊.......” “真的好后悔当时为什么选择要和你做同桌啊,”张萌开眼,望着对面的人影,眼睛里的光逐渐涣散,像是问她,又像是在问自己:“如果当时没有做那个决定,会不会.......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罪(19) 晚上23:52。 姜英焦急地站在门前来回踱步,稍微一撇眼,就看见了站在楼下的赵希辰。 她扒着栏杆朝下看:“小辰,你今天晚上没有跟小苒一起回来吗?” 赵希辰抬头道:“今天晚上阿苒跟班上的同学放学的时候说了会话,让我先回来了。” “可这都快要到12点了……聊天也没必要这么晚吧?”姜英站立难安,“要不然我去学校看看?” 她心里总有一种不安,时间都这么晚了,自家女儿还没回来。 之前和小辰一起还能互相照看着,可现在就她一人在外面,难免会遇到什么意外。 赵希辰也是同样忐忑不安,他在外面等了这么久,到现在了连阿苒的影子都没看到,也难得有些慌了手脚,可饶是如此,也不忘安抚姜英的情绪:“姜姨你先别慌,我给班上同学打电话问问情况。” 电话打到张萌那的时候,等待了很久那边才接电话。 “你回家了?” 张萌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是赵希辰的声音,她揉了揉红肿的眼睛,语气有些沙哑:“回来了,给我打电话干什么?问李苒的事?我跟她很早就聊完了,大概十一点都不到。” 一个小时的时间,不可能回不了家。 沉默了几秒,赵希辰开口问:“你跟她聊了什么?” 那边的张萌有些愣怔,随后便扯着唇笑了,哪怕电话这边的男生看不见:“你怎么不去问她?或者去问她妈妈也可以啊,你们俩不是邻居吗?我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没人比她妈更清楚。” 明明刚才在心里建设了半天,把话说开了,以后再跟李苒说话就不许带有针对的情绪,可现在面对赵希辰她都有些下意识地忍不住要挖苦讽刺,更何况是李苒。 话一说出口,她就觉得自己说错了,可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没有再收回的道理,女生喉咙滚动了两下,又道了句:“没什么事我挂了,别烦我。” 挂完电话张萌才反应过来,这个时间点赵希辰跟她打电话过来问李苒的事,难不成是她现在还没有回家? “呵……”张萌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我担心她干什么?” 赵希辰放下电话,联想起刚才张萌说的那些话,心里已经有了个大概。正好此时姜英下楼敲响了他们家的门:“小辰,我还是担心小苒,我要不然还是去学校……” “姜姨,”赵希辰走到她跟前来,高大的人影从上头落下,明明才18岁的孩子,却给她一种莫名的压迫感。话一说出口,语气里却是恳求:“算我求你,别再伤害阿苒了,你们作为父母亏欠她的还不够多吗?” 姜英愣在原地,久久未能说话。 * 赵希辰找到李苒的时候,时间已经将近半夜一点。 姜英着急忙慌地去了学校,他则沿着上下学的路线一路过去寻找,走到一半时才猛然想起一个地方。 赶到那时,李苒正躲在滑梯下的狭小空间里抱成一团,她低着头,缩在腿间小声啜泣着。 男生总算是松了口气,可随之而来的又是满眼的心疼:“阿苒……” 听见男生的呼唤,李苒的身体缩得更紧了,甚至还要往更深的狭窄处躲,不想让别人发现,像一只受了伤的动物,不敢再轻易靠近人类。 “阿苒……”赵希辰的手悬在空中,有些不敢再往前进一步,怕自己的动作太大吓到她,此刻她的感情极其脆弱,受不了一点刺激。 他靠在外面的墙壁上,轻声道:“那辰哥就在这陪着你好不好?就像小时候一样,那时候阿苒成绩不好被老师骂了也会躲在这儿偷偷哭,我就在外面陪着你跟你说话……” 赵希辰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大多都是小时候的事,没敢提姜英和张萌,怕她听了再受刺激。 过了没一会儿,女孩逐渐安静下来,哭泣的声音小了些。他刚想趁机进去继续安慰把女孩给哄出来,谁曾想姜英这个时候来了。 “小辰你找到小苒了吗?我去了学校,大门已经锁了……”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声响,随后,一道影子迅速从滑梯下的空间冲出来,直接朝姜英跑去。 姜英看见跑来的人,怒声道:“你这孩子跑哪去了,担心死” “啪!” 一巴掌狠狠地扇在姜英脸上,此刻的李苒就像一个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疯子,她撕心裂肺地朝面前的女人吼叫着:“你不是跟我说你不再出去找男人吗?勾引谁不好偏偏要勾引我好朋友的爸爸?!你要不要脸啊姜英,当初李锋坤杀人的时候怎么没连带着把你一起给……” 赵希辰冲上前来将李苒紧紧抱在怀里,一只手捂住她的嘴,他哑着声音,万般心痛道:“别说了阿苒……别说了……” 后续的话被赵希辰堵了回去,可姜英不是聋子,更不是傻子,她顿时没了力气瘫坐在地上,脸上火辣辣地疼,可心更疼。 怎么就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豆大的泪水滴落在赵希辰的手上,烫得他心里难受,可又无可奈何,只能将女孩紧紧抱在怀里,尽力缓和她与姜英之间这岌岌可危的母女关系。 “为什么?”李苒躲在赵希辰怀里痛苦地呜咽:“辰哥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这么对我?” 她已经尽力地在做一个好人了,尽量不干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尽量想和同学以及朋友之间处理好关系,可总是会间接地伤害别人,赵希辰是,张萌也是,包括现在已经失魂落魄的姜英。 明明好不容易得到了一点希望,上天连这一点恩慈都不给,到最后还要残忍夺去。 归根到底,都是她的错。 如果……她从来没活在这世上就好了,至少不会时刻活在痛苦和煎熬之中,也不会伤害张萌和赵希辰,更不会打扰到其他人。 * 半月一次的模拟考小测试,班上第四名的李苒成绩直接下滑到了班级三十名往后。 候可再一次把李苒喊去了办公室训斥了一顿。 “你最近的学习态度是怎么回事?学不进就给我滚回家好好待着,别来学校浪费资源。” 李苒低着头,她眼神恍惚,像是没了清醒的神志,只从断断续续从嘴里呜咽出几个字:“不想回家……我要……高考……” 不想回家看到那个人的那张脸,也无颜在学校面对张萌,更不敢与赵希辰亲近让他接受班上同学打量的目光。 这世界几边都容她不下,她只能选择离开,可离开的契机最后还是走回了原路。 候可说话一向不大好听,好在二班班主任曹政也在旁边,稍微缓和了些气氛,“候老师消消气,你看这孩子进入了高三总是会有点焦虑的情绪嘛。” 候可转头看向曹政:“焦虑?曹老师,这小王八蛋天天在课上走神你没看见?她这哪里是焦虑?她根本就是不用心、不想学!”说到这,候可看着低头沉默不语的女生,恨铁不成钢地道:“我们一班不养闲人,要是学不进就给我滚蛋!” 李苒回到教室时,班上一片寂静,不少鄙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虽然这些天饱受他们的审视已逐渐成为习惯,可这样的目光就像一把把无形的刀刃,每一天都将她刺得体无完肤。 回到位置上,翻开数学书,有几页被人撕掉了,甚至后面的几页还有用黑色的马克笔写的“婊子、狐狸精、不要脸”等字样。 不止数学书,其他的课本也是一样,不知道是谁弄的,有一天早上来了之后就变成了这个样,当时赵希辰差点就要发火,被李苒硬生生按住。 陈薇将书递过来,小声道:“要不然我们两个人看一本吧……” “不用了,谢谢你,”李苒看向她,勉强地挤出一个笑,“我自己听老师讲课就可以了,你也不要离我太近,我怕她们会针对你。” 那时候赵希辰把自己的书给了他,最后也难以幸免。 她不想再连鄢罗绷恕� 不知道是谁传出来的,李苒的母亲在同学会的时候勾搭上了同学的爸爸,至于她本人,又是跟班上的赵希辰以及不少其他班的男生睡过,不然当初赵希辰不会在班上那么维护她。 不管这传闻是否真实,但这就是流言的力量,现在李苒在班上除陈薇和赵希辰之外,遭受到了所有人的排挤。 她知道这事情不是张萌说的,她不会干出这样的事。但就那一天早上张萌对她的反常态度,已经够班上某些女生揣度猜想了。再加上张萌不止在一班,其他有些成绩不太好的班级都有玩的好的朋友,她与李苒这么一闹僵,基本上遭受到了大多数学生的孤立与鄙夷。 甚至有一次在下课上厕所时还被其他班的男生堵在楼梯间的角落,说是要为张萌出口气,不过更多的,是因为流传在男生中间“一班的李苒只要给钱就能睡”的流言。 如果不是当时旁边18班出来个男生为她解围,她怕是会再度成为全校的笑柄。 事情比她料想的还要差,甚至到了极其糟糕的地步,她甚至都不想再活下去了。 但她不能,她知道自己死了会对赵希辰有多大的打击,她从没见过赵希辰为她发疯的样子,但小时候他能跟班上的同学为一句话打架进医院、那一次自己脚受伤去医务室他能当着全班的面发火可见一斑,如果自己死了,她不知道赵希辰会干出什么疯狂的事出来。 每天支撑自己行尸走肉般活下去的意念,就是几个月之后的高考。 只要……她离开了这个地方,应该就能结束了吧? 一个走神之间,手里接开水的瓶子没拿稳,再加上脚下一个踉跄,瓶子里的开水泼了大半出来,洒在前面正在经过了一个女同学身上。 “啊!”那女同学惊声尖叫,“李苒你有毛病是不是?泼我干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虽然在摔倒的一瞬间她就意识到不对连忙用自己的手挡住了大半,但还是有不少水泼了出来。 顾不得手上灼热的疼痛,她连忙从口袋里拿出纸巾给那女生擦校服上的水渍,关切问道:“有没有被烫到?” “别碰我!”手刚放上去,就被她猛地用手打下来,一阵撕裂的痛从烫伤的手传递至大脑,还伴随着那人的一句:“脏死了!” 不知道说的是她的手,还是说的她这个人。 此刻正是下课期间,班上的人大多都在教室补作业,经过这么一闹也没心思写作业了,不少同学都抬起头来看着这般景象。 李苒握着烫伤的手,低着头,又小声问了一句:“对不起,你有没有被烫到?” 还不等面前的女生回答,她就被人牵着走到外面打开水龙头用凉水冲洗。 大概过了一分钟,赵希辰抬起她的手仔细看了看,手掌有些红,不过好歹是没起水泡。 她抽回手,往后退了一步,不想离赵希辰太近。 可刚才赵希辰此番的举动就已经证明了一切。 回教室时那女生正坐在她的位置上,看见李苒来了,阴阳怪气道:“真不愧是李苒啊,把我们班的班长都给勾搭上了,不知羞耻!” 赵希辰手握成拳,不过好歹是没动手,只是压抑着怒火道:“起来,你坐别人的位置了。” 那女生只觉得可恨,成绩这么好的班长、这么帅的班长,班上众多女生心之所向的班长,竟然被一个小三的女儿给拉下神坛了,搁一个暗恋男神多年的女生来说,谁能服气? 想到此处,她不仅不起,还尖声道:“班长,你别被这个女的给鬼迷心窍了,我姑父就在镇上的警察局工作,当时这个女的就因为被四十多岁的男的给强……” “给我闭嘴!” “辰哥!” 伴随着一道凄厉的呼喊,挥舞至跟前的拳头突然停下,那女生似乎是头一次见到赵希辰如此样子,面目狰狞,双眼通红,就像是丛林里凶残暴戮无比的野兽。那一次在班上出言为李苒维护与这次简直是无法相比。 如果不是他突然停下来,她怕是真的要被他给打出血。 爱慕多年高高在上的男神在一瞬间似乎变成了来自地狱里的凶恶魔鬼,美好的滤镜尽数打破,只剩下一张极度扭曲的面孔。 她顿时就被吓得瘫软在椅子上,不敢动弹,泪水由于恐惧不争气地从眼角流下。 “辰哥……”李苒握住男人的手,视线已被慢慢升起的泪水所模糊,她低着头,语气不稳,像是断断续续的线:“不要了……不要了……” 不要了 罪(20) “叮铃铃……” 门外的风铃声响起,男人站在柜台前,等待着客人的到来。 紧闭的门被打开,一位穿着校服的少女入内。 她似乎是有些害怕或是羞怯,只稍微环视了周围一眼便低着头不敢再看,手紧紧攥着书包的背带,有些局促地蹭了蹭脚。 男人微笑道:“欢迎光临。” “我听说……你这里是卖药的。” “是的,”男人道:“只要你想要的,我这里都有。” “我想要……”纠结了片刻,女孩终于开口,“我想要不会让我感到痛苦的药。” 她把背着的书包拿到身前来,从包里掏出一捆钱来,端端正正摆放在柜台桌子上,“这是我攒的所有的钱,够吗?” 男人垂眸看了一眼,仍是笑着:“你要的东西不能用钱付。” “那要什么?” 男人从一旁的柜台中取出一个玻璃小瓶来,里面是一颗约直径一厘米的褐色药丸。 “你知道的吧?就算吃了这药忘掉一切痛苦,那些人审视你的目光还在。” 女孩紧紧攥着手指,小声询问:“那我该……怎么办?” 逃避不是一个好办法,但她现在饱受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折磨,已经无法再支撑下去了。 “时间。” * “我听班上的一部分同学说,你最近跟李苒在谈恋爱是吧?” 候可拿着书,一下一下地敲着桌子,怎么想都想不通她的好课代表、好班长竟然能干出这么荒唐的事来,听到这消息的时候她本来完全不相信,可想着李苒那突然下滑的成绩,肯定是受到了什么大的刺激,这流言的怀疑度就上升了许多,但她还是不信,非得听她的好苗子亲口说出来。 几秒之后,她听到赵希辰回答:“是的。” 候可当即就怒了:“我说赵希辰你胆子肥了是吧?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都进入了高三了你还有心思弄男女情爱的那一套!真是不把学习当回事,你看看李苒现在……” 说到此处,候可像是想到什么闭了嘴,过了一秒又改口道:“你看看李苒那一次模拟考成绩,这就是你们谈恋爱的下场!能不能好好看清你们自己啊,现在什么档口?还谈恋爱?我告诉你要不是李苒现在不在班上了,我肯定要把你们俩家长喊过来好好说教说教。” “侯老师,”赵希辰悠悠开口,把手里拿着的数学书放在桌子上,推至候可手前,“你眼中只看到我和李苒在一起会影响学习,只看到她成绩下滑得那么严重,你怎么不看看她之前受了多大的苦,遭了多大的罪?” 候可愣了一秒,拿起桌子上的数学书翻着看了几眼,越看表情越凝重。 “这是谁干的?”她把书扔在一边,这都什么糟心事。 “不知道,她的每一本书都是这样。” “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幼稚?”候可捂了捂额头,“一个个都是对学习不上心的,勾心斗角倒是玩得挺厉害。” 赵希辰垂眸,幼稚吗? 对候可来说应该是很幼稚吧,毕竟当老师那么多年,什么妖魔鬼怪的学生没见过。可是对于她来说,那些字、那些目光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尖刃,将她逼至悬崖毫无退路。 “你先回去好好学习吧,这事我会问清楚。” “好的。” 赵希辰回到教室时,察觉到几道怪异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原来被别人以那种目光相待是这样的感受。 他也算是稍微尝到了阿苒所经历的苦,不过这些目光并不会给他带来伤害,他毫不在意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继续埋头写作业。 抬头看时,前方斜对面的位置没有了往日娇小的身影,只有一个空白的书桌,里面干干净净,连一本书、一支笔都没有留下。 他不知道她当时是抱着怎么样的心态要决定离开这里的。 数学书里夹了一封信,是她写给他的。 字不多,就几句,全是道别的话语。 她可真是自私啊,就那么逃了,丢下他一个人在这种地方不管。 明明还有七个月,高考结束之后,他就可以带她去一个谁都不知道的地方,就他们两个人好好生活着。 连这七个月都无法忍耐吗? 不过想起这些日子来的种种糟心事,让他忍受阿苒所遭受欺负忍受七个月,恐怕他连一刻都坚持不到。 但他更坚持不了没有阿苒所在的时间,从小到大,他已经习惯了视线中有她的生活,现在突然没了她,像是没了主心骨,什么都失去了意义。 如果不是信的最后一页给了他等待下去的希望,恐怕他现在就会飞奔而去寻找她的身影。 “抱歉这七年间我没有一丝成长,希望七年之后你会遇见一个更好的我,我也会遇见一个更好的你。” 她可真是狡猾啊,竟然会对他说出这样的话。就是仗着自己对他有求必应,侍宠而骄。 如果这对她来说是最好的解决办法的话,那么对他来说,应该也是吧。 * 手机里铺天盖地播报着猖狂了两年多的变态杀人魔落网的新闻,女人滑动着手机屏幕,从头到尾看了个透透彻彻,仿佛不想错过一丝细节。 “喂喂喂,别看了,”坐在对面的杨莞含敲了敲她的碗,“还吃不吃饭了?” 女人这才收回手机,把心思放在饭上。 杨莞含此时已经把自己盘子里的食物给吃完了,她打了个饱嗝,拿纸巾擦了擦嘴,随后也拿着手机看新闻,一边看一边喃喃自语:“好家伙终于把这个变态给抓住了,残忍杀害了15个人,这怕是反社会人格的最高境界吧?” “不清楚,听说是个缺失常人基本感情的变态,”女人夹了一筷子莴笋放进碗里,“我看那案件报道说他还给自己妻子下药进行精神控制,挺可怕的。” “卧槽,这男的可真是变态!”杨莞含吓得抖了抖身子:“我看这案件底下评论说那男的长得很帅,平时还乐于助人,都没人发现他是个杀人魔,妈呀变态都伪装得那么好的吗?我现在看见长得帅的男的都要有心理阴影了。” “所以,”女人点了点筷子,含糊道:“你以后要找男人就别只看脸了,也要适当看看人品。” 杨莞含一听这话,想起了被相亲支配的恐惧,立马哀嚎:“我找男人?哪是我找男人啊?全是家里人给我介绍的,我现在都快烦死了,天天被他们催着去相亲,说什么26了都不着急?过了25就是老姑娘没人要了......哎对了你过几天25了吧?家里就不急?” 女人夹菜的动作一顿,随后很快恢复正常,道:“我妈她不管我的事,全听我自己安排。” “哇......真羡慕......”杨莞含两眼发光,哀怨道:“哪像我家那个凶神恶煞的老太婆,要是我能有你那样一个妈就好了。” “咳咳咳......咳咳......”女人像是被呛到,捂着嘴剧烈咳嗽起来,杨莞含连忙给她倒了一杯水,道:“吃慢点吃慢点,别急......” 喝下水后女人稍微好受了下,只是脸呛得有些红了,她继续吃饭,没什么感情地来了句:“你最好还是不要有我那样的妈......” 对面杨莞含此刻又被带进新闻里面去了,没怎么听见她说的话,没过一会女人听她道:“这变态竟然是被自己妻子举报的唉,真是大快人心。” 女人惊奇问:“被药物控制了竟然还能清醒报警?” “不知道,不过好像妻子发现了自己家里有受害者的尸体残骸,有些怀疑就报了警。” “......” 刚夹起的鸡腿被女人放下,看着面前丰富的菜肴总觉得吃不下去了。 不过这段时间杀人魔的案件报道的确是很火爆,毕竟案情持续追踪了两年,他又杀了那么多的人,刚开始的时候就有过新闻报道,当年李锋坤只是杀了一个人就在镇子上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更何况是现在这么大的案子。 15人,以极其残忍的手法折磨并杀害,这是什么概念? 杨莞含看着女人碗里还剩的半碗米饭,问:“李苒你不吃了?” “不吃了。”李苒摇摇头,稍微收拾了下桌子,看着空荡荡的店,叹气道:“这几天人好少。” “可能是这新闻出来弄得人心惶惶吧,没几个人敢到外面吃饭,听说那变态杀人犯还专门把受害者尸体伪装成动物的肉卖给路边摊的饭店,导致现在都没人敢点肉吃了。” 李苒:“.......” 总觉得刚才吃的饭有些恶心想吐是怎么回事? 杨莞含拍了拍她的肩,安慰道:“哎呀你也别担心啦,客人不来就不来了,咱们省点力气还不行?再说了,别人不来,那个大帅哥能不来吗?他基本上每天都来光顾咱们的店,都算是老顾客了,他不怕咱们店卖人肉。” 李苒:“.......” 到现在杨莞含还没被老板开除,真是天大的造化。 哦,自己就是那个怨种老板,那没事了。 在外打工拼搏了好几年,从一个服务员慢慢摸爬滚打晋升到小饭店分店老板的地位,上天却给她送来一个杨莞含,不知是来帮助她的还是来折磨她的。 “哎对了!”杨莞含猛地一拍手,“这老顾客长得也好帅,该不会也是个人模狗样的变态吧?我还幻想着想办法要个他微信呢,要是他监听我手机怎么办?” 李苒:“.......,醒醒,别做梦了。” 想着最近一直来店里光顾的那人,李苒垂了垂眸,他怎么可能是个变态,不过经过几年的沉淀确实比年少时要成熟许多,多了些成年男人的魅力,看着的确是帅气...... 把散乱的椅子摆正,李苒摇了摇头不再细想,走到收银台的时候猛然间想起了什么事,问杨莞含:“对了,你刚才看新闻报道,那变态跟他妻子有孩子吗?” “没有吧......”杨莞含正卖力地擦着桌子,“好像没孩子。” “那就好......”李苒松了口气。 “怎么啦?” “没事。” 还好没有孩子,要是那女人生下了变态杀人魔的孩子,不知道那孩子以后会长成什么样子,光是外界人的憎恶目光就够他受的了,更别说什么校园霸凌或是虐待。 好在没有步她的后尘。 “叮铃......”门被推开,有客人进来。 李苒和杨莞含顿时站得笔直,之后便是整齐地笑道:“欢迎光临!” 看着熟悉的面孔,李苒稍微收敛了些笑容,低头继续算账,装作没看见人。 杨莞含倒是兴奋得很,那嘴角的笑都快要咧到耳朵那了,立马殷勤地走上跟前为他拉开椅子,热切道:“还是老样子?” 男人看着不远处正在收银台低头写着什么东西的女人,温和笑道:“嗯,老样子,麻烦你们了。” 杨莞含扯了单子,朝厨房那边喊了两道菜随后便走到收银台那边,此时李苒正在算账,她也不好意思打扰,视线时不时地落在那边坐等着上菜的男人身上,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那人的视线似乎也在看向这边。 难不成......是对她有意思? 不会吧不会吧?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爱情吗?这男人都在来他们店光顾了快一个多月,该不会是故意来的,就是为了在她视线里活跃吧? 脑海里一旦有了这个疯狂的想法就一发不可收拾,就在她想着以后跟他的孩子的名字叫什么该上什么小学的时候,李苒拍了拍她的肩,把她从美梦里给拍醒了:“我算着这货好像有点不对,去后面数数,你在前面看着。” “行。” 纠结了许久,杨莞含最后还是决定走到男人跟前,把自己的脸甩在一边,直接道:“帅哥,能加个微信吗?” 男人愣了一下,随后笑了,道:“我每天都是差不多这个点来吃的,基本上就是那几样菜,不用提前预定。” 杨莞含:“.......” 是她说的有歧义吗?竟然让他以为自己是为了加联系方式订餐? 既然如此,她便更不要脸了,继续道:“不是......就,就我仔细想认识你,想深入了解一下......” 男人的表情这才有了些变化,几秒之后才道:“不好意思,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啊?”杨莞含脸猛地羞红,饶是再不要脸此刻脚指头已经抠出一条地缝了,不过好歹是做服务行业的,她干笑着打圆场:“我看你平时就自己一个人来这吃饭,还以为是单身呢哈哈哈,怎么不带女朋友来这吃呢?” “现在还在追求当中吧......”男人抬头望了眼柜台的方向,道:“不过六天之后我会跟她表白,那时候说不定就会有什么进展。” “六天后?”杨莞含掰了掰指头,随后面上一喜:“六天后是我们老板的生日诶,我说你要不然就带你喜欢的人到这吃饭吧,到时候老板过生日一高兴了就会给你免单呢!” “是吗?” “是的,我们店之前有这个传统,要是有顾客在老板生日当天来店里吃饭就会免单。” 男人笑了笑,“那到时候我可要好好宰你们老板一顿,这事可别慌跟你老板说啊。” “保证不说。” 坑老板,杨莞含是一流的。 可六天之后,当那男人一手拿着蛋糕一手拿着钻戒进店跟她老板求婚的时候,她站在一旁惊得下巴都要掉了。 老板显然比她镇静得多,看着单膝下跪举着戒指的男人,她只是淡淡来了句:“你是认真的?” 杨莞含也想问这个男的是不是认真的,这是脑子抽风了还是在拍戏呢?怀疑眼前景象的真实性,她还使劲揉了揉眼睛,可面前的景象丝毫没变。 “我可不想再继续等下去了......”只听那男人道:“还是先把人拐在身边比较安心。” 杨莞含:牛批...... 就没见过这么劲爆的场面,表白和求婚一起上。 老板问了句:“你就那么确定我会答应你?” “你家员工说的,你过生日这天吃饭会免单,”男人笑着侧头瞥了杨莞含一眼,随后柔和的目光再度落在女人身上,道:“我想吃的就是老板你这顿大餐,所以免单四舍五入就等于你同意我的求婚了。” 身为杨莞含的怨种老板,李苒是真的很想很想把她给开了。 杨莞含此时还没意识到自己差点要失业,只觉得这男的......真的不是在强词夺理吗? 可下一秒,令她更加吃惊地是,她老板竟然......竟然伸出了手让男人把戒指戴在她手上!!! 就这么答应他的求婚了? 老板求您理智些啊!!!!!别被这男人伪善的外表欺骗了啊!!!!!! 李苒环顾了一圈自己的小店,道:“我整个家业都在这了,应该算是可以了吧?” “可以了,”赵希辰笑着站起身,将阿苒拥入怀中,“只要你在这就可以了。” 从始至终,只要她站在他面前,就可以了。 ---------------- 前面写得太压抑了,最后结尾还是写稍微轻松一点的氛围吧。 这一篇就是很偏清水的,灵感来自于某天晚上做的一个梦,就大概是住在一个大院的青梅竹马,两家人吃饭共用一张大桌的那种。原本设定都没肉写点稍微暧昧的剧情就可以了,因为高中时期真的都是群爱学习的孩子啊,睡觉时间都不足怎么可能还有时间做爱呢?如果不是辰哥住在阿苒家楼下怕是都没吃肉的机会。 总体写下来.......还算满意?(菜鸟发言)感觉我心里面总是有些阴暗的想法,要么女主惨要么男主惨,想起来感觉好像很带感,写起来又是另一回事了。 对了稍微说一下阿苒的性格,我感觉自己在塑造人物方面还是有些欠缺。 阿苒原本是一个很活泼开朗的女孩子,在家里没出事之前她就跟很多女孩子一样是阳光开朗的,在知道自己父亲是个杀人犯之后就稍微变了一些,人都是经历某些事情才会成长,而她第一次成长是辰哥为她出头住院,那个时候她就变得很自卑,对辰哥原本的爱慕全部变成了愧疚。包括二人第一次do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当时是愧疚居多,想着要弥补他就给他了。 她一直没把自己当回事,宁愿伤害自己也不愿伤害他人,在她心里永远都是其他人最重要,其他人对她的看法会影响到她本人的性格。所以当时被人强奸的时候刚开始是被吓到,后来缓过来之后更害怕的是辰哥会嫌弃她,而不是自己受到了欺辱。以她的观点来看,就差不多是牺牲自己成全别人,在对待张萌的事情上也是一样的。 最后实在是受不了自己的自卑想要逃避别人的目光才会想着要离开的,从小形成的价值观没有那么容易被改正,不过还好后来的日子辰哥会慢慢教导她啦。(果然辰哥这么完美的好男人只有小说里才有......) 碎碎念说了这么多希望大家不要嫌弃鸭~ 罪(附赠【同学会】) 看到陈薇发来的消息时,李苒刚结束一场激烈的性事。 从在一起到现在已经差不多有两年多的时间,原本赵希辰的年龄就比自己大个两岁,这般算下来都将近30岁了,还这么有力气,每天都操得她下不来床。 李苒有些怨气地推了推身上的男人,看了眼手机,喘着气道:“你收到消息了吗?他们要弄一场同学会。” “没。”男人窝在女人怀里,一手掐着她左边的乳递在口里吞咽着,含糊不清道:“没人给我发消息。” “怎么可能?” 女人推了推男人的头,新年将近,他休了假一逮到机会就没日没夜地操弄她,现在她浑身上下都难受得很,可男人说什么“要弥补之前七年没有做过的爱”,从一开始相遇到现在,在床上用的全是这个借口,也是屡试不爽。 可她还是想着让男人消停会,摸着他的头发问:“我记得你不是班长嘛?怎么可能不会邀请你……” 这下男人停了动作,在她怀里稍微抬了头,漆黑的眼望着她,最终还是停下来,起身侧靠在她身边,用手支着脑袋玩女人的头发,淡淡道:“因为我那时候被班上的很多人孤立了。” “啊?”女人更疑惑了,还以为自己听错,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赵希辰笑了,凑近了些亲了亲女人的额头,随后道:“因为那时候我把班上的很多人都得罪了,后来他们就看我不顺眼,不怎么跟我说话,也不跟我玩了,这同学会肯定也不会邀请我啊。” 女人语气顿时变得严肃起来:“你干什么了?” 她那时候离开时就料想到赵希辰可能会做些疯狂的事来,特地留了那么一句话,希望这一句话能稍微克制住他,难不成他没有做到? 赵希辰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放心,没做什么傻事,你跟我说的我会做到,你看当时让我等七年我不也好好等了吗?虽然最后的那一段时间有些忍不住不过我到底是在你生日当天跟你求婚,这不也差不多。” 可李苒还不是很相信:“可你能干出让他们孤立你的事……这还不是傻事?” “我只是让班主任把班上针对过你的那些同学都彻查再训斥管教了一遍而已。” 李苒垂眸,“没必要为了我做那样的事的,本身我就有罪……” “你没有,”男人皱眉,冷声打断她,“阿苒,这都十年过去了你还自责呢?别把什么错都揽在你身上。更何况这不止是为了你,我当时如果不跟班主任说明情况,他们你能那样对你,也会那样对别人,我也是害怕会出现下一个受害者。” 校园暴力的危害他见识过不少,好在当时他们二人在奥赛班,班上的同学大多都是轻信了流言只是对他们俩冷暴力,还没干出什么特别过分的事,要是在平行班或是更混乱的班级,怕是还会有生命危险。 李苒沉默了几秒,随后脸上露出笑容来:“反正我现在也不是学生了,这些年在外面被生活打击得更狠,之前校园里那些简直是小孩子过家家。” 可当时还不是被那“过家家”般的言语和行为给伤到了,说到底是心底顾忌太多。现在活得潇洒,看得开了,那些年少时的幼稚行为和思想简直都不好意思入眼。 但她心里还是有一根刺。 “这次主持办同学会的人是张萌,”她看着赵希辰,面容有些踌躇。 对于张萌,她心里到现在仍是有些愧疚。 不知道十年过去,她再见到自己会是什么表情。 视线停留在与陈薇的聊天页面上,李苒的手点了半天,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回消息。 她开始忧心忡忡起来,“你说到时候我要是去了,气氛会不会很冷?” “你有我冷?”赵希辰笑着看向她,像是炫耀自己的成果:“我可是让他们被班主任骂个狗血淋头的罪魁祸首,这仇恨说不定会被某些心眼小的记住一辈子呢。” 李苒被逗笑了,“怪不得不想邀请你。” “开玩笑的,还是有不少兄弟念着往日情谊给我发了消息,只是我还没回,想看看你的意思。”赵希辰问着她的脖颈,含糊问道:“去吗?” “去吧……毕竟十年没见了,”李苒迷愣地望着窗外的天,“不知道她现在还生不生我的气,当年没送出去的礼物,现在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收下。” 赵希辰想起之她前买的那一对瓷娃娃,眼神暗了暗:“还留着呢?” “嗯。” 一直好好保存着,出去找工作、搬了家也带着,放在屉子里没敢打开,不敢直视那压抑的旧事和来不及送出的心意。 现在等了十年才有一个正当理由见面的机会,不知道下一次再见面会是多久。 女人叹了口气,“希望她能收下吧。” 张萌选择同学会的日期很好,过年将近,大多数的人都已经休了假。 李苒跟赵希辰在去的路上时刻整理着自己的群摆,“怎么样啊?看着怪不怪?” 十年过去,青涩的女孩成长为一个成熟的女人,现在的李苒已经有了姜英年轻时的风姿,看起来风华绝代,为了参加同学会撑面子还化了妆,专门穿了条艳红的裙子,凹凸有致的身材被完全衬托出来,配上一头金黄的长卷发,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美女。与平时温柔贤淑、勤劳管家的小饭店老板气质完全不同。 站在一旁穿着西装得体的赵希辰都被比了下去。 男人看着面前的美貌的女人,嗓音有些沉:“不怪。” “那为什么刚才走过来他们都看我?难不成我脸上有脏东西?”女人指了指自己的脸。 “的确是有。” “哪?” 下一秒,赵希辰走上前来,扣住她的肩,头伏下来,含住她的唇,把嘴上的口红给吃了个干净。 良久,男人才依依不舍的松开嘴,将女人嘴边的口津给擦干净。 李苒瞪了他一眼,从包里拿着口红娇嗔道:“干什么?口红有毒不能吃的不知道?都快到包间门口了,害得我又要重新补一次口红。” 男人却哑声道:“今晚裙子不脱了,嗯?” 李苒脸一红,伸手把他推到了一边,“不正经。” 来聚会的人不少,不过十年过去大多都已变了样子,没有了当时青春时期的青涩与稚嫩。再加上那时候李苒离校时对班上所了解的同学就没几个,在外打拼那么多年,也就陈薇隔三差五会稍微联系一下,其他的稍微有些印象的也是早都忘了,只是看着有些熟悉,但叫不出来名字。 倒是她,一进门就被大家给认出来了。 “李苒来了。” “好漂亮,感觉比高中那时候漂亮多了,变化可真大。” “赵希辰跟她一起呢,他变化倒是不大,不过看着还挺帅。” 李苒不失礼貌地笑了笑,跟他们打招呼。 果然,经历的事情多了先前的那些幼稚事便不值一提。她原本以为自己和赵希辰的出现会让场子冷下来,但大家脸上并没有不悦的表情,反而还有些惊奇。 “哇,你们俩现在竟然还在一起诶?!” “这就是从校服到婚纱吗?爱情可真伟大。” 好像所有的人都被时间的巨轮推着往前走,只有她一个人滞留在从前。 坐下之后就是聊天,聊聊毕业之后干了什么工作、这几年遇到了什么事、有的发迹做了大老板,有的则是默默无闻在厂里做着劳工大家都戴上了一副伪善疏离的面具,陌生地聊着亲切的话题。 男人们聊工作,语言中时不时地透露出炫耀和攀比,女人们聊家庭,聊自己跟婆婆日益针锋相对、当了母亲之后带娃有多不容易等等,李苒刚开始还能听着八卦一下,到最后有些心不在焉。 主持会场的人这时候还没到。 一旁坐着的陈薇看出了他的心思,轻声道:“她去找姬无绍了,姬无绍高三之后转了班,咳咳……就在你当时走后没多久,说是就不来了。不过好在他从高中毕业之后就没上过大学,一直在镇子上待着。张萌想着就算高三后面一段时间转去了二班,他也是一班的人,一定要去把他请过来,就亲自去接人了。” 果然还是那个张萌,还是以前的作风。 “哎对了,李苒,你现在跟赵希辰在一起结婚了没?有孩子了没?” 话题突然转到她自己身上,有些猝不及防。 她拨了拨前散落的头发,轻声道:“呃……婚是结了,但是现在还没想着要孩子,想再晚一点。” “还晚啊?这都快30了,不能再晚了,我家大的都已经四岁了,你看你这连要孩子的心思都没有,以后你年纪一大把了还得帮忙带孙子,那时候更累” 明明二十多岁的人,说出的话却像四五十岁的老大妈一样絮絮叨叨,李苒听了既觉得好笑又觉得心酸。 “不过我倒是挺羡慕你的,”陈薇坐在一旁,微笑着望着她,“咱们这几个女人里面,现在你应该活得是最肆意的一个。” 陈薇也是早就结婚了,现在有一个刚近一岁的女孩在家由她爸看着,在场几个女人都是被生活磨砺过的,虽然来到这儿都化了得体的妆、穿了好看的衣服,但只有李苒明显看着跟别人的感觉不一样。 陈薇轻声道:“从校服到婚纱,能嫁给自己的初恋,可真是幸福啊……” 此话一出,在场的几个女人都沉默了。 毕竟都是从年轻少女走过来的,谁不喜欢浪漫?只是这样的浪漫早就被琐碎生活磨平了棱角,也就李苒带着她们那浪漫的幻想走了下去。 李苒有些担待不起陈薇这样的夸赞,刚想出声解释什么,包厢的门就被打开,张萌风风火火地推着人进来。 “哎呀可真是不容易,费了老大的劲才把咱们班前任物理课代表给请过来。还好知道他人在哪,不然真是请不过来!” 包间顿时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门口站着的两人身上。 只见那门口两人穿着高中时期黑白相间的校服,如果不是确定这俩人是熟人,还以为是什么学生进错了房间。 不过张萌脸上那画着的成熟的妆和校服底下火辣的连衣裙可骗不了人。 “张萌你怎么变这样了?”坐在李苒对面的一个女人反应过来,笑着看向他们俩:“去接姬无绍之前不还是好好的嘛,怎么现在感觉你们俩像是做了个时空穿梭机从过去穿到这儿来一样。” 姬无绍有些不好意思地跟大家打了招呼,张萌则是喘着气跟大家解释:“害……我去姬无绍那的时候他正帮着他那个学长演戏呢,看他穿着高中时期的校服我就心血来潮借了一件披在身上,一穿就感觉年轻好多,之前在学校的那段日子都回来了。” 经张萌这么一说,众人一阵唏嘘,接着又是一番有些长久的沉默,似乎每个人都在努力回想自己高中那段时期的事。唯独李苒,她看着不远处容光焕发、活力四射的女人,仍是高中时期的那番样子。还是那个她,从始至终都没变过。 张萌瞥了一眼坐在女人堆里最亮眼的那人,稍微愣了一下,随后脸上带着开怀的笑,直接冲过去把人给抱了个满怀。 “哇,李苒,十年没见了吧?刚才我差点都没把你认出来,真是越长越漂亮了。” 面对张萌的拥抱李苒有些不知所措,多年来服务行业所练就的“交流手段”此刻完全不起作用,大脑像是死机一般,只能僵硬地回抱住她,打着磕巴道:“你……你长得也好看。” 张萌还是会像以前一样会活跃气氛,来了之后整个包厢的氛围就变了,一群快三十来岁的人围在一起玩着真心话大冒险也不觉得幼稚,甚至还有几个男生要抢着姬无绍的校服穿来感受青春。后续更是打麻将、喝酒聊天包厢里的欢笑声持续了好几个小时。 期间李苒鲜少说话,她紧紧握着手里的包,那份放置了多年的礼物迟迟没能送出去。 中途去卫生间,出来时李苒看见一位班上女同学靠在洗手台上抽烟,是包厢里坐在她斜对面的那位,二人基本上没正式说过几句话。 看见她出来,女人便把烟头扔在一边的垃圾桶里,用手扇了扇。 “味大吗?” 李苒摇了摇头。 “其实我是故意在这等你的,包厢人太多了我不好意思说。” 女人双手撑在台子上,望着李苒,一脸诚恳道:“李苒,很抱歉当时在高中的时候我推了你一把让你脚崴了,对不起。” 她干笑了一两声:“那时候毕竟是青春期嘛,很多三观都还没有健全,听了一两句流言就信以为真。后来有想过很多次要向你道歉,但最后就是没能说出口。现在好不容易有了这个机会想跟你道歉,弥补我那时候犯下的‘罪’。” “啊?” 李苒没反应过来,又听她道:“可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应该忘了吧?但是我没有,那时候把你推下楼梯看见你摔倒的样子我就后悔了,好在当时姬无绍及时扶了你一把,不然我看情况可能会更严重。” 经过女人这么一提,李苒才稍微回想起一些细节,她有些没想到她会向自己道歉,“没事的,这才多大点事,刚才你要不提醒我都已经忘记了。” “可我没忘,”女人抬头看着她,道:“这十年来都没忘记,就像是犯了罪心里一直怀有愧疚一样。现在跟你说出来了顿时觉得畅快很多。” 都说迟来的道歉根本不是道歉,李苒感觉也是如此,这时候的道歉又不能传递给过去的自己,只是一个口头上的语言,根本就证明不了什么。可听见这人迟来的真挚的道歉时,她还是有一丝动容。 就算再怎么迟,那还是她表达的歉意啊。 再次回到包厢时,已经接近尾声,不少人都走了,包括张萌。 礼物还是没能送出去。 没了张萌李苒也不想多待,又稍微跟陈薇说了几句话就与赵希辰一同离开。去提前预订的民宿的路上她一直在懊悔为什么没能把礼物给送出去。 “别多想了,”赵希辰安慰她:“我看她刚才与你关系相处的还算不错,到时候想办法要个联系方式,你以后再送不就行了。” 李苒叹了口气,“行吧……” 这一场同学会也并不是白来,她也想起了不少学生时期的回忆,“大家的变化都好大啊,有不少同学我都没认出来。” 赵希辰点头,“毕竟十年过去,有变化也是正常的。” “不过我看姬无绍好像就没什么变化,他当时跟着张萌一起穿着校服进来的时候我还真以为他还是18岁呢。” 男人语气不明:“哟,前一秒说不记得同学的模样,后一秒还说姬无绍跟之前变化不大,看来李苒同学还是记得些旧人的嘛?这意思莫不是嫌弃我老了,喜欢那种小年轻的?” 李苒失笑揽着他的肩:“你刚才跟他们一起喝的不是酒是醋吧?我说的本来就是事实嘛,而且你怎么老觉得我喜欢人家啊?他当时救了我,于我有恩,我自然要念着人家好了。” 赵希辰哼了一声,“我之前也帮你那么多次,你怎么不念着我的好?” “都快30岁了,还这么幼稚,都不害臊。” 二人就这么一路说说笑笑地去了民宿,谁曾想他们预订的民宿的前台老板好巧不巧竟然是姬无绍。 原本赵希辰还跟这个男人暗地里较着劲呢,一见是他恨不得马上要办退房。 李苒连忙摁住他的手,笑着跟姬无绍打招呼:“想不到你在这工作。” “不想离开这个小镇子,就在这发展了,”他身上还穿着刚才的校服没脱掉,把房卡递给她,“张萌也在这预订房间了,说不定你们等下在院子里面散步的时候会遇见。” 女人拿房卡的手一顿,看着面前的男人,他好像真的没变多少样子,十年过去,在他脸上都没留下多少岁月的痕迹。连赵希辰现在看着都变得比之前成熟很多,就面前的男人面容上还带着年少的稚气。 “谢谢。”她道。 他们这小镇偏僻,十年过去也没发展得多繁华,民宿的房间装置有些简陋,比不上大城市,但看着很温馨。 房间围绕着的正中央大厅有一个很大的院子,里面种了花草还有一些家常菜,在大城市生活久了,在这住着竟然还生出了一种隐居的感觉。 李苒拿着礼物盒子在院子里逛时,还真就碰到了打电话的张萌。 张萌此时坐在一边的石头台子上,注意力都在电话那边的人,根本就没注意到她。 “平时都是我带孩子带了那么久,只是让你帮忙照顾一天你就开始嚎了?你还是孩子他爸呢,怎么当爸的?” “什么叫我穿得太暴露了?都跟你说了我是来参加同学会的,刚才不是给你打过视频电话让你看清楚了吗?还怀疑我?” “……真不知道当时脑子抽风怎么嫁给了你这个男的?你这根本就是不讲道理!” “……我懒得跟你吵,这边有些事,晚点回去,反正你把孩子给我照顾好,不然我回去了你就等死吧!” 挂完电话,张萌注意到了站在一旁的李苒,脸色有些尴尬:“你都听见了?” “呃”李苒紧紧捏着手里的袋子,打着磕巴:“我我刚来。” 面对她时,还是不大会说话。 “无所谓了,”张萌拍了拍手机,尽管被她看见这么真实又颓废的一幕有些难堪,可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还能怎么办。 李苒深吸一口气,攥着盒子的提线小心翼翼地在张萌旁边坐下,垂着头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偷听的。” 张萌看着她,冷笑一声,“李苒,怎么十年过去了你还是一点没变?这‘对不起’说来说去地不累吗?我听都听累了。” “我”李苒哽了一下,接着道:“当年的事” “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张萌打断她,“你要是实在要追究那也不是你的错,我爸跟我妈最后还是离婚了,他没找你妈也还是找了别的女人,这婚迟早都是要离的。是我当时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对你说话重了一些,对不起。” 这下李苒惊讶了,她连忙摆手:“不不不该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 “行了行了别争了,”张萌拍了拍她的手,“我们俩都有错行了吧?这都这么多年没见面了,你就想跟我说个‘对不起’? “那这个你能收下吗?”李苒把盒子递给她。 “什么玩意儿?” “迟来的‘生日礼物’。”她呢喃着。 张萌打开看了一眼,视线在那一对瓷娃娃上,只是看了一眼,眼眶就湿了,不过还是故作轻松道:“哟,这不是之前我们俩一起看的那对新婚娃娃吗?你竟然还买了对一模一样的,记性还挺好。” 她的记性又何尝不是很好,十年过去还记得这件事,李苒以为她早忘了,听她说起过去两人关系还好的时光,她也有些忍不住想哭了,硬是忍着,道:“我听说你结婚了已经有孩子了是吧?这娃娃还是少了个小的,不过也算给你和你丈夫的小小礼物吧,你之前不是说很羡慕那种相敬如宾夫妻和睦的婚姻吗” 虽然从刚才的电话内容听起来好像并不是很和睦。 张萌望着手里的那一对娃娃,沉默半晌,道:“李苒,你和赵希辰在一起那么久了,关系很好吧?刚才在饭局上我就注意到你们俩了,赵希辰总是在默默看着你,还会细心给你夹吃的,你们俩那才是老夫老妻间的感情。哪像我,嫁了个迂腐的男人,做什么事都要说这说那。我为了这个同学会费心费力他不帮忙不说,还觉得我净弄些花里胡哨的。现在天天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吵起来,都快变得跟之前我爸妈一样了” 在李苒面前,张萌卸下了刚才在同学面前的伪装,此刻也变成了平凡生活中的普通人,跟她抱怨着生活里的琐事,她则安静地当着倾听者。 其实她与赵希辰没有外人看到的那么美好,也会经常吵架。赵希辰受不了她自卑多心多疑的性子,她也不太喜欢他有时如孩子般的幼稚心性,也会闹出很多矛盾来,不过好在会慢慢和解,日子还是要过下去。 “明明是个成年人了可刚才在同学会的时候还是下意识地找回了些年少时期的感觉,真是久违那时候的我自己可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啊,我记得当年还说要考北京呢,最后还不是在本省找了个大学上,相亲嫁了人”张萌抬头望着天,感慨道:“李苒,你说人生怎么就那么难呢?” “是啊”李苒点头,“为什么呢?” 女人总是有八卦的天性,张萌和李苒在院子里坐着聊了很久,像是许久未见的挚友,一股脑把憋着的说的话全说了出来,二人又像是回到了同桌时期一般,等话说得差不多的时候,时间已经很晚了。 “唔该睡觉了,”张萌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我先去睡了,明天还要早起回去看孩子呢,不知道那个王八蛋有没有给孩子照顾好” “你不是说来这还要办些事吗?怎么这么早就要走?”李苒问她。 “办事么?”张萌摇了摇手里的盒子,对她笑道:“已经办完了。” * 李苒回到房间时,赵希辰简直都快要等疯了,那张臭脸活像是等着迟迟未归丈夫的妇人,说话又开始变得阴阳怪气起来:“还知道回来呢?” “我的错我的错,”李苒走过去抱着他在唇上亲了一口,“老公别生气了嘛” 这“老公”不叫不要紧,一叫赵希辰立刻就有了反应,原本今天看着如此美艳的女人他早就想操了,可碍于她今天兴致高一直忍着,到现在则是无需顾忌。 李苒害怕赵希辰会对裙子动手,快速把裙子脱下来。 男人的手顺势沿着大腿摸上臀,掰开两瓣紧实的肉往腿缝间钻,大手继续往里,隔着内裤摩挲那丝质布料底下的软肉。指腹上在腿根上划过,一阵阵钻心的痒立马从腿根传至脚底心。 女人两条长腿儿开始打颤,内裤上泛出了不少湿意。 “好多水呢阿苒,”赵希辰咬住女人的耳垂,他把手拿了出来,两根修长白皙的手指递到女人眼前,明晃晃的灯光之下,指尖上的水渍又显眼又淫乱,“乖,别急……老公这就给你。” 说话间赵希辰已经把她身上的内裤剥了下来,抬起女人的一条腿大大分开,露出底下泛着水光的穴肉。他沉着呼吸把手指探进湿润的花穴里,那小嘴张一开一合,逐渐发出窸窸窣窣的黏腻水声。在这安静的房间听着有些响亮,李苒脸有些红,羞耻道:“辰哥……唔……进来快些” 话音刚落,一根灼热粗硕的大棒子就被塞进女人的小手里,男人挺着腰让性器在女人的掌心来回摩挲,“阿苒,摸摸它,嗯?” “我才不摸……”嘴里这么说着,可女人还是乖乖地抚摸起了那根肉棒,顶端的龟头被她握在掌心里揉搓,纤细的手指把棒身摸了个遍,还抓住底端两颗卵蛋轻轻揉了揉。 “吃进去,”赵希辰喘着粗气,在她耳边低声诱哄道,“用你的骚逼吃进去,嗯?” 女人乖巧地张开腿,挺着屁股把男人的鸡巴往穴里送。可男人的性器实在是有些粗壮,花穴口又湿又滑,龟头顶在穴口,小小的穴嘴费力张开把它往里吮,李苒娇软的声音里带着哭腔,仰着小脸可怜巴巴地看赵希辰:“辰哥吃,吃不进去……” “乖阿苒,把腿张大一点……对,张大点就能吃进去了。”男人低声哄着怀里娇美的小女人,引着她把腿抬高,一条腿被男人托在臂弯里悬空,花穴因为这个姿势被迫拉扯出了一条能让龟头能通过的肉缝,赵希辰扶着肉棒缓缓进入。 “嗯唔……” 饶是已经做过许多次,可每一次吃下他那根肉棒,被塞满的饱胀感还是让她恍惚中觉得自己要被贯穿。 赵希辰哑着嗓子不停低喘:“真紧……阿苒,放松些,要被你夹断了……唔,这小嫩逼真会吸……” 待到吞下整根肉棒之后,男人一手扶着李苒的纤腰,一手握着她的屁股,故意让她低着头看自己粗壮的性器在她体内里进进出出,来回抽插间,不少水液顺着美人儿的腿根往下淌,她咬着唇,不太敢叫出声,泪花儿在眼眶里直打转。 “舒不舒服,嗯,阿苒?” 男人还要折腾她,故意把性器斜着插到最深处。每一次插入都能顶到甬道里最敏感的那一处,他或重或轻地接连戳弄,连肏上几十下后那穴里就会喷出水来,随着鸡巴操干的力道加大,水越喷越多。 “不要,呜呜……不要肏那里……辰哥不要”女人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娇躯直抖,上身的胸罩被赵希辰拽下,两只耸立的奶子被大手轮番揉搓玩弄,奶头被揪得红肿不堪。 李苒有些受不住了,开始求饶:“辰哥,慢些饶了我吧……求你……” “这样就受不住了?”赵希辰捉着她的下巴让她看着二人交缠在一起的下体,“你看,你的小嫩逼还在吃我的大鸡巴,吃得多响……嗯?” 饶是床上情趣,赵希辰也说不出更露骨的话了,不过这般骚话从他嘴里说出实在太过色情,李苒捂着脸不肯看,赵希辰就越加用力地操干怀中的人,终于逼得女人求饶。 男人又连续抽插了几十下,滚烫浓精尽数射入女人体内。 “阿苒,我俩要个孩子怎么样?” 李苒喘着气回答:“好啊。” 男人扶起再度挺立起的性器插进来,“那咱们继续,现在就来努力。” “不要了辰哥,明天好不好……”回应他的是女人娇娇软软的声音,“有点累了……” 毕竟今天同学会浪费了不少精力,有些想睡了。 “要的,每天都要” 低语声都被男人吞进喉中,在唇齿交缠间二人越吻越深,而夜,也越来越沉…… 成家(1)H 意识勉强清醒时,只听到有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间隔有些远,听得不是很清楚。 江予紧皱着眉头,嘟囔了一两句,在床上翻了个身,手下意识地向前伸成怀抱的样式,可却扑了个空。 旁边的空处已经没有了温度,可鼻尖还是能够不经意的嗅到女人昨晚洗澡时身上的清香。 他这才反应过来,女人早就起了。 也不知道现在是几点。 在床上又磨蹭了好一会儿,男人才从床上起来,连续几天加班的高压让他就算好好地睡了一觉到现在眼睛还是睁不开,只凭着感觉往客厅走。 女人正在厨房做饭,声音是从那处传来的。 江予打了个哈欠,勉强睁开眼,就看见穿着睡裙披着围裙的女人正背对着他做饭。 也许是衣服穿的有些久了的缘故,南欢的白色睡衣很薄,几乎透明。内里穿了什么看得一清二楚。她里面只穿了条内裤,淡绿色的,连胸罩都没穿,外面套着一个浅灰色的睡裙,看上去也算是居家的装扮,可男人瞬间就起了反应。 他缓步走过去,将女人抱在怀里,低头轻嗅她脖颈间的清香。 “醒了?”此时南欢正在包饺子,察觉到男人不安分的动作也没制止。手上动作没停,只是淡淡说了句,“时间还早,怎么不再睡会?” “睡多了头疼。”男人整个脑袋都要陷进他的脖子里,声音闷闷的,乍一听还像是撒娇。 “那就不睡了,饿了没?正好煮的粥也快好了,你去洗漱一下,然后过来吃早饭。我包了点饺子,等晚上回来了下饺子吃。” “嗯……”男人应了声,身体向前拱了拱,二人贴得更近,南欢清晰地察觉到屁股后面抵了个滚烫的东西。 她这才稍微皱了下眉头,胳膊往后抵轻屏怂幌拢案辖羧グ。皇撬刀隽嗣矗俊� 男人手顺着女人腰际滑下去,掀开单薄的裙摆,将内裤扒在一边,鼠蹊部顶上来,粗柔的耻毛在她花户上来回摩挲,接着便是硕壮的鸡巴破开穴口直接捅入:“是饿了,不过我想先吃你。” “呃……” 面对猛然的进入,女人有一瞬间的不适应,不过好歹是同床共枕了这么多天,昨晚还被他操过一次,身体早就适应他了。 南欢只是稍微咬着唇,自己放松了身体,几分钟之后便适应了男人的肿胀。胸前没穿内衣,奶尖也因此受了刺激开始挺立着奶尖,小腹被男人撞击得又麻又痒。 只不过现在毕竟在做饭,又是大白天的,属实不像话。 手里拿着的饺子皮一直在颤动,差点都要将刚放上去的馅料给抖出来。她小声呜咽着:“嗯呜出……出去……” 江予不肯,此刻已经进入了体内,哪有还能轻易出去的道理。不止不退出去还故意将胳膊撑在桌台上,将女人困在怀中,一只手搂着她的腰,压着她开始捅得又深又重。 “唔别要撒了,你轻一点……” 插进穴里的肉棒本来进得虽深,速度倒不是很快,可此时江予突然加大了力道专顶着深处的花心冲撞,南欢原本就敏感着,此刻更是顾忌着手里的饺子,内里穴肉来回吸吮紧缠,刺激得江予头皮发麻,大掌抬起,在挺翘的臀瓣上落下一巴掌。 “啪!” “呃……”女人惊呼一声,手里的饺子皮再也拿不住,掉落在了一边的案板上。 “怎么现在连个饺子都包不住了,嗯?” 江予掐着女人的下巴迫使她转过头看着自己,在看见女人面色潮红、一双湿漉漉的眼带着些许怒嗔与情欲看着他的眼神时,忍不住低头咒骂了声:“操!” 他挺着腰将女人抵在身后的台子上快速捣弄,腿间进进出出的大鸡巴带出湿腻的淫水喷溅在案台上,他粗喘着移动着手覆在女人胸前揉搓着她的奶子,一边亲她的嘴还一边故意用话语刺激她:“很喜欢我在厨房用这个姿势肏你?” 夹得这么紧,差点让他忍不住射了。 “真是个骚货,故意穿成这样就是勾引着我来操你是不是,嗯?是嫌弃我昨晚累着了没喂饱你吗?早上又来故意勾引我,骚欢欢,予哥哥这就来喂饱你。” “唔,嗯唔……不,不是……” 南欢摇着头迎合他的缠吻,嘴里被他的舌头堵得满满当当,不止是低吟被堵了回去,连口津都含不住。黏腻的银丝顺着嘴角蜿蜒淌下没入衣领,在衣服上留下一道湿痕印子。被揉得肿胀几分的奶子在男人剧烈的撞击下不住跳动,看得江予心头直热。 “这包了第几个饺子了?”男人抓着她的奶子用力揉搓,还故意用指甲磨蹭她的奶尖。 南欢被干得头晕眼花,手上此时根本就没多少力气,只能勉强撑着台子不让自己从江予身体上滑下去,更别提包饺子了。 她娇哼着没有回答,江予勾唇一笑,一只手将她的左腿抬起,抓着她的屁股,鸡巴凶狠地往前顶,胯部撞在肉臀上,把肌肤撞得啪啪作响。 “快点包饺子,再磨蹭会儿饺子皮都要干了,还包什么?” 男人竟还说出这样的话来。 南欢不忿地瞪他一眼,只是此刻她已被男人肏得浑身瘫软无力,连一丝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她向来是不浪费粮食的性子,刚才一个饺子馅料不小心掉落都心疼半天,若是买的面皮就那么浪费了,不知道还要在心里郁结多久。 可她也感觉此刻自己的身体就像是一个即将爆炸的气球,在内积攒的全都是那疯狂涌上来的快意,怕是再有一点刺激,她就会成崩溃之势。 身体被抵在案桌前,女人一只手颤颤巍巍地拿着饺子皮,另一只手用勺挖着馅料。刚把馅料倒在面皮之上,身男人便是重重一挺。 伴随着“啪”的一声响,一巴掌猛然落在女人挺翘的屁股之上。 可怜南欢原本就在高度的紧张之下,又遭受江予如此恶意玩弄,即使意志力再怎么强大也难受得住,手里的饺子皮再度掉落在地上。 不仅如此,男人的鸡巴还在内里兴风作浪,配合着大手拍打的动作,一下又一下肏干不停,专攻花心。 女人被肏得喷出一股水来,男人闷哼一声,身子稍稍往后退了一下,龟头换了个方向斜插进去,撞击在花壁内最敏感的软肉上,用顶端故意肆意捻磨蹂躏。如此不过几个回合,南欢就泄了。 随着猛烈的刺激感席卷而来,男人粗喘着直一下顶开花心,把龟头一下子捅进了子宫。南欢只觉眼前一花,大股大股的阴精喷溅而出,热烫的浊液在同一时间激射而出,两股水液交融汇合,不过片刻,原本平坦的小腹就变得微微隆起,她连一句娇吟都发不出,双眼迷蒙地瘫软在男人怀里。 案桌上一片狼藉,正如此刻也经历了男人被蹂躏的南欢。 大约过了半小时之后,二人才稍微收拾了会儿去桌子面前吃饭。 女人一脸幽怨地望着他:“别仗着这几天是安全期就不带套啊,还是有怀孕的概率的” 男人此时就没听,低头专心干饭,忙碌了好几天,早上的稀饭直干了两大碗,南欢一边把菜端在她面前一边细心叮嘱:“别那么急,慢点吃,你要是吃多了等下出去吃饭就吃不下了。” 如果不是女人提起这事,江予差点都要忘了。 忙活了一个多星期终于等来的休闲假期,二人早就约好了要去外面玩的,这本来还是他定下的,现在倒是给忙忘记了。 江予慢下速度,看向女人:“下午想去哪?” 南欢却看着男人眼角下有些泛着乌青的黑眼圈,关切询问:“我看你好像还没休息好,不然再睡会儿?反正我也不是很想去外面,在家看看动漫也行。” 他这几天的确是没睡好,连续几天的加班,加上大大小小繁琐的事,平均每天睡觉不足五个小时,导致现在哪怕吃了饭脑子都是发昏的,可他看着女人道:“你天天闷在家也不知道出去走走,今天下午陪你出去逛逛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这几天忙于工作,没怎么腾出时间来陪她,总觉得心里愧疚,好在南欢一直善解人意,没怎么跟他生过气,也没发什么小脾气。 “江予,”南欢突然喊他。 “嗯。”男人应了一声。 “我们在一起多久了?快八个月了吧?” “应该。”他没怎么计算过时间,不过隐约记得是她是去年七月份跟自己在一起的,算算时间,应该是有八个月了。 南欢坐得离男人近了些,一脸期待地看着他,眼里闪过些许微光:“你这也快25了吧?就没想过要成家吗?” 江予夹菜的手一顿,嘴巴张了张,过了几秒才干巴巴道:“这还早呢,这么着急干什么?” “哦” 女人头垂了些,看不清面容,吐出口的单个音节消散在空气中,只留下满室沉寂。 成家(2) 也许是周末的原因,出来游玩的人格外多。 江予带着南欢去了附近山上散心,时间是春季,出来郊游的人不少,他们找了个树底下的草坪坐了会儿,呼吸外面的新鲜空气。 江予躺在女人的腿上,挑着从耳前散落的长发,问:“怎么了?” 自从出来之后她就一直沉默寡言,不似平时的性子。 “没事,”女人抬头望着远方,视线不知落在何处。 江予却不信,又问:“因为早上我说的话让你不高兴了?” 他能想到的原因也就这一个。 南欢平时是柔糯内向的性子,许是经历的多了,似乎对什么都看得特别淡,也很少轻易发脾气。开心的时候话会多些,像个喋喋不休的老太婆。不开心的时候,沉默寡言就是她最大的特征。 唯一能让她挂在心上的,也就是她时不时都要在口边说起的“成家”。 他听都听烦了。 果然,下一秒,他就听女人道:“江予,我想让我们俩的关系能更进一步,可以吗?” 男人皱眉,从南欢怀里起来,将她抱在怀里,“就不能再等等吗?25岁对我来说结婚太早了,欢欢,不这么着急可不可以,这段时间我的工作太忙了,为了职位晋升一直在加班工作,根本顾及不到结婚的事。” 女人问:“那什么时候你能稳定下来?” “半年多……”男人有些不确定,如果按照这几天的工作量完成下去,最快也要三个月。 “半年啊……”女人视线有些呆滞,似乎是在喃喃自语:“能等到那个时候吗?” 尽管在一起的这几个月南欢没对自己说这几年她家里发生了什么事,但他大概知道她这么着急想结婚的原因。 毕竟他们俩在一起还是因为两年前的一句承诺。 “如果两年之后我毕业的时候你还单身的话,我们两个人可以试着相处一段时间吗?” “行。” 那时在女人看来的一句承诺,在他看来只是一时兴起的应答之语。 而让女人说出这句话的契机,则是她母亲的突然离世。那时她急需要一个精神支柱,能够跟她一起度过后半辈子的人。 她想找一个人早点结婚生子,让自己家中的老父亲能看到自己儿女双全。 而那个从高中开始与她相处的还算不错的朋友江予,就是她的目标。 他还记得那时年仅22岁的她说出的那些荒诞而又冷静的话: “其实让我嫁给谁都无所谓,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跟谁在一起都差不多是一样的。只是相比较起一个需要花时间去了解的陌生人,我更希望和一个了解自己的人在一起。” “江予,你曾经也喜欢我的对不对?所以我们两个人在一起应该也没什么坏处吧?” “我不是逼你做出选择,你如果不想结婚我们相处一段时间,到时候觉得不适合分手就可以。” 结婚这一辈子的事,她竟然能够一脸平静地说出嫁给谁都无所谓。他本以为她只是这般随便说的,可没想到在去年七月,她毕业了之后真的就来到了他所在的城市去找自己。 那时江予正单身,也是抱着半玩的心态试着相处,结果就一直相处到了现在。 经历了这几个月的风风雨雨,南欢的确成为了他生活中不可缺失的一份子,他也想要和她在一起,可现在真的没有成家的打算。 从毕业到在外工作不到两年,经济没有完全稳定,现在青春还正好,还有大好的机会去拼搏,他不想被所谓的家庭给束缚。 他也不想让南欢一直被她家里那些事所困扰。从自己认识她开始,她好像就“委屈”着自己,没怎么为自己活过。 中学时期的她是那么闪亮耀眼的女孩,到现在也变成了芸芸众生里的因为普通人,被生活的棱角所磨平。 江予将女人抱在怀里,温柔亲吻着她的额头,长指抚摸着她的头发。 指尖在左边额头边上停住,女人头顶那一处有一撮截断的短发,不多,平时长发披着看不出来,此刻离得近了些,用手指拨了一下,看得挺明显。 “这点头发是怎么回事?”他用手指了指那处,“剪头发剪的?” “烧的。”女人淡淡道。 江予却觉得稀奇,这女人做饭得心应手,就没什么她不会的,哪里还会被火烧到。 他半开着玩笑问:“怎么?做菜的时候火开大了?” “不是,”女人的语气仍是很淡,“我妈走的时候给她烧了很多纸钱,那天风很大,被迎面而来的火烧的,长了两年都没再长起来。” 江予:“……” 本身他就是一个不太会说话的人,此刻戳到了女人的痛处,更是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能闭了嘴。 一时间二人都沉默无言。 过了许久,他才想出一点安慰的话:“再等我一段时间好不好?等我晋升成了总经理,等那时时间充裕了我们再结婚……” 尽管仍是有不愿早结婚的心思,可人这一辈子不可能就那么一直单独一人过下去,上一次属实是被他妈催婚给催怕了,差点都要对婚姻产生恐惧,如果不是那时南欢开导他并给他一段时间缓和,恐怕此刻他也说不出这样的话。 他是现实的人,也是会提前做好规划的人,在他人生的时间线里结婚的时间不会那么早,至少也要等自己的工作稳定之后。 他相信南欢会理解的。 可沉寂了许久,他没有听到女人的应答。 第一次觉得时间过得如此漫长。 不知道是多久之后,他只听到女人很轻、很淡、没什么感情的一句:“我们那时候说好的吧?如果相处半年还是没有结婚的意愿的话,到时候就分手。” “江予,现在已经八个月了,我等不起了。” 成家(3) 刺耳的闹钟响起,男人猛然睁开眼,一下坐起,在床上大口喘着气。 昨晚熬了很久才勉强睡着,半夜中途断断续续醒来很多次,好不容易睡了个好觉,美梦当头,又被刺耳的闹钟给吵醒,人都是昏的。 周围景象混沌不堪,在床上愣神了大概有个两三分钟,江予才磨蹭着从床上起来。 家里安静非常,早已没有了热闹的气息。 江予眯着眼,打了好几声哈欠走到卫生间凭着下意识的动作洗漱,期间神志就没清醒过几回。 洗完脸之后稍微清醒了些,也看清楚了镜子里的面容:那面色有些泛黄,眼角底下大片青黑,额头也冒了不少痘,看着没有丝毫的气色,都是这几个月加班熬夜熬出来的。 男人去了厨房,冰箱里已经没什么吃的了,前两天买的一大包面包此刻只剩下单薄的一片。 “都跟你说了早饭要好好吃不能饿着……你的身体要紧!” 江予拿着面包猛然回头,身后空空荡荡,哪里有人? 一个月前她就已经从他家搬离出去了,走的时候丝毫不留情,断得那叫一个干净,还专门把他房间各处都仔细清理了一遍,一点她在这的生活气息都没留下来。 不过……她在自己心上留下的气息从没断过。 江予看着手里的那片面包,苦笑了一下。 这快一年的时间,听她唠叨了那么多回,猛然间变得如此安静竟还有些不适应,老是会有些幻听现象,这已经是这个月第四次了。 要不找个放假的时间去医院看看自己现在精神状态还是不是好的。 他也算是个成年人了,毕竟在社会上也混了个一两年,人情世故也懂了大半。不再像青春期的孩子一样失恋了就要死要活。 这根本就不是失恋,是和平分手。 可自她走后,他的心不知为何就空了大半,时不时地会有一股细微的刺痛,猛然之间察觉不到,细想之时又像针细细插入那般痛。 真不知道她有什么样的魔力,明明分手之后没有一次联系,却能每天都会影响到自己的心情,哪怕只是平时吃个饭和别人聊个天,最后莫名其妙想到她。 想到她那温柔的笑,想到她那娇嗔的话语,还有关切的眼神。一切的一切,都已在他内心深处紧紧扎了根,剜不掉,抹不去。 自她走后,自己就再没动过厨房里的那些刀具和锅,平时也就买些吃的放冰箱,又再度回到了她没来找自己之前的独居场景。 男人孤身一人在厨房站了许久,等到最后快要上班时才拎着包急忙赶到了公司。 “小江,精神状态还好吗?我看你今天早上上班迟到了,你这一迟到可没了50块钱啊。” 肩膀上被轻拍了一下,男人抬头,是自己的小组项目负责人万哥,之前自己能进入这公司就是由他入手操办的。 江予摇了摇头,对万哥扯了个笑:“谢谢万哥关心,我挺好的,就是没睡好,早上睡过头了。” 万哥看了看男人有些空洞无神的目光,想起前段时间公司经理推荐的项目升职者,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是轻叹了口气,又拍了拍他的肩:“今天晚上公司聚餐,来喝一杯?” 江予本想拒绝,可想着就算回了家睡觉也根本睡不着,用酒精麻痹一下自己也算是一个方法。 一个让他不会那么难受的方法。 “好,晚上我去。” 为了促进公司员工之间的关系,每月都会组织一次聚餐。他向来对社交不太上手,可火在社会上总要有些人情世故。 在众人的拥簇声中一瓶瓶酒下肚,视线所及之处只看得见花花绿绿的灯光和一大片黑色的人影。 唯独不见那女人。 呵……在这里又怎么能见到她? 还在幻想着她喊自己回去好好休息么? “小江啊,我说你别难过。”万哥喝的有些上头,此刻西服底下的衬衫大开,整张脸都已经开始涨红起来,他憨笑着揽着江予的肩,一边打着酒嗝,一边对他安慰道:“哥不是说你的能力不行,这几个月来你每天加班完成工作做得都很出色。但你还年轻呢,才25吧?还有大好的机会,公司也是欣赏你的,只是你看那小姑娘身板那么小,这才来了小半年业绩就已经那么高了,可不能小看……那升职机会给她也算理所应当……嗝……” 这话说得可真是一个冠冕堂皇,听不出是安慰还是讽刺,不过江予也没心思去猜了,他又重新给自己倒了杯酒一口闷下。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想那女的算什么理所应当,还不是跟经理上了床,傍上了那大腿,不升职才怪。 可他脸上却堆了笑:“我心里有数的万哥,自己能力几斤几两我清楚。” “别难过,万哥跟你保证,下一次好业绩少不了你的。” 虽然不太喜欢这般“圆滑”的环境,但万哥对他多少也算真心实意,江予心里抱着感激。 毕竟在这世上能真心为他人的人就没几个。 后续的酒还是一轮接一轮地灌,甚至不需要别人敬,他自己又重新开了几瓶,喝得神志不清了还要继续喝。 他一手揪着胸口,一手攥着杯子把酒往嘴里倒。 大脑内的神经似乎要被酒精给麻痹了,可胸口的那股隐微刺痛还是没能消下去,甚至喝得越多,越是难受,胸口的那股痛感越来越清晰。 “小江你少喝点……” “小江怎么了?感觉好像哭了……” “他是不是喝太多了难受了?我看他一直捂着胸……” 耳边有些嘈杂的声音,似乎许多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他有些不太适应,费力睁开眼,朝他们挥了挥手,故作轻松道:“放……放心,我没事,喝的有点多,休息一会儿……你们继续。” 目光很快就转移到了别处,酒桌上又是一片欢声笑语,他微眯着眼,一两道闪烁的灯光钻入眸中,周围的感官是清晰的,可人却万分迟钝,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口。 这就是神经的麻痹吗? 还不如安安稳稳睡一觉痛快,可他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 手下意识地从衣服口袋里拿出手机,视线迷蒙中,他拨打了女人的电话。 自从分手到现在他们俩没有过一次联系。 女人分手时说得决绝,已无再复合的可能,就算不管后续他再如何解释,再如何挽回,都不会回到之前那段美好的样子了。 毕竟到了现在他还是没有想结婚的意愿,终究是走向两条完全不同道路的人。 可他还是想她。 这一个月,每时每刻,只要一闭上眼,那人的样貌就会浮现在自己脑海,像是给自己下了咒一般。 都已经是成年人了,竟然还会有这些幼稚的想法和表现。 他感觉自己都要疯了。 理性告诉自己不能拨过去,不能打扰她的生活,可反应过来时手机上已经显示了通话页面。 “喂?” 喧闹的环境之下,他只听到微弱的、轻柔的应答声。 顿时心中的不安和惶恐就稳定了下来,甚至包括胸口的那点痛都慢慢变得缓和。 可随之而来的又是万分局促,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以现在这般尴尬的身份,又能说些什么呢? 那边的人并没有挂断电话,反而一直在耐心等他说话。 江予紧攥着手指,呼吸有些急促,末了,只问了一句:“你……最近过得好吗?” 成家(4) 江予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虽然明白是在做梦,可也是现实中发生过的事,导致他一时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半年之前的元宵节,他带着南欢回了一趟家,见了他的父母。原本他不想那么急的,架不住老妈一直催婚,只能先带着对象回去让他们见见,好堵住他们的嘴。 本以为他们两人在家里露个面吃个饭催婚这事也就过去了,没想到江母却突然发起疯要逼婚,说什么半年之内非得把欢欢这好姑娘给娶了不可。 江予无语地直挠头,沉默半响,想着父母年纪是大了,不跟他们吵,在心里组织了半天语言才来了句:“还年轻呢,先不急。” “不急?”江母忽然拔高嗓子:“再不急到时候她跟别人了你可别哭。” “怎么可能?”江予只觉得好笑,下意识地伸手想将身后的站着的女人拉过来,“欢欢这辈子就跟着我过了,怎么会再跟着别人……” 可手往后伸了半天,没有回应,女人没有回牵住她的手。 再度回头时,身后早已没了人。 远远地,家门口不远处的一处宽阔草地上正有人举办着婚礼。 新娘穿着洁白的婚纱,由新郎扶着进入婚礼大厅。 而江予却愣在原地,面上表情万分惊愕。 他没有看错,那站在远处一脸高兴的与新郎说着话的新娘,是南欢。 她身旁站着的新郎……不是他。 他僵直着身躯,还未等大脑有什么反应,身体突然就猛地动了起来,想要阻止这一场婚礼的进行,可突然间,手机铃声像是过节时期的吵闹的爆竹一般炸裂在耳边。 他突然就醒了。 伴随着太阳穴时不时泛起的一股剧痛,江予眯着眼睛,手支着脑袋,另一只手摸索着手机把闹钟给关掉。 “什么玩意儿啊?乱七八糟的吵死人,你这闹钟能不能弄个正常一点的?” 房间里突然有另一道声音响起,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听着有些耳熟。 江予现在脑子还是昏的,勉强睁开眼看时,只看见门口站着一个人,面容都看不清。 不过听着那熟悉的声音,在脑海中仔细想了十几秒,才不确定地说出一个名字:“郑彦湫?” 郑彦湫走上前来,“不然还能有谁?” 江予长叹了一口气,道:“怎么想着来找我了?” 郑彦湫是他的高中同学,大学时期因为在同一个城市上学一直断断续续地有联系,只可惜学的专业、不同工作的地方不一样。之前学生的时候还能经常聚聚,后来成为了社会的奴隶之后就没怎么见过几次面了。 就算是见面也是提前约好,他可不记得这几天跟他有什么联系。 “电话。” “啊?”江予一脸懵逼,“我昨天晚上给你打了电话?” 脑海里遗忘的意识逐渐回笼,他昨晚喝醉之后的确是给人打了电话,可是他记得明明是那个人…… “南欢给我打的,说你喝多了,神志不清,让我帮忙照顾你,”说到此处,郑彦湫定定地看了他一眼,“你们俩分手了?” 房间里是长久的沉寂,半晌过后,江予才有些僵硬地点了点头。 郑彦湫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来递给江予,随后又给自己点了一根,道:“我看你们这一年关系挺好的啊,都不像我跟小米经常吵架分分合合,怎么突然就掰了?” 不知是想到什么事,他抬起腿隔着被子踹了江予一脚,“我说该不会是你对不起人家姑娘搁外面去嫖被她逮住了了吧?” 江予拿着床边的枕头往郑彦湫身上砸:“去你妈的!” “那咋就分了?”郑彦湫重新把枕头捡起来放回床上,“我看南欢也不是像小米一样无理取闹的人啊,怎么突然就便这样了?” 男人垂下眼眸,沉默不语,脑海里回想着过往的一幕幕,再到最后分手时女人决绝的话语,只觉得自己像个傻子,无端被别人看了场笑话。 这一个月来,每一个知道他们俩分手的人都要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本以为你们俩就是天作之合呢,怎么就突然……” “之前多羡慕你谈了个好女孩儿,可现在……” “本来份子钱都准备好了……” 是她把他给丢弃了,还是他把她给丢弃了,现在已经理不清。 江予拿起柜子旁的打火机把烟点起,也不管此时刚醒有没有刷牙。 他本来是没有烟瘾的,可自从工作之后被社会上的无形压力压得抬不起头,处处活在压抑之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染上的这瘾。 “她想在半年内结婚,我不是很想,就分了。“ 郑彦湫有些没反应过来,他看着江予,一脸不可置信,“哈?不是吧你们俩?就因为这?” 江予吐了口烟,“就因为这。” “我看你这也老大不小了,结个婚又怎么了?又不会要你命,你都不知道这年头找个对象有多难……“郑彦湫啧啧叹气。 江予抬头定眼看着他:“那你怎么不跟小米结婚?你们俩从高中都开始谈了,这时间比我跟南欢要长得多,怎么不见你有点表示?”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她那情况,天天为点大事小事都能吵起来,跟她结婚,那家里怕不是要鸡飞狗跳哪像你那位,明事理还省钱不让人操心,会做饭又不无理取闹……靠越说我觉得我谈了个什么玩意儿?我说你也是个脑壳有包的吧?那么好的姑娘你不娶?还他妈分了,真尼玛是暴殄天物我靠,你这是把她往别的男人怀里送啊……” 想起刚才的梦,江予垂下头,沉默不语,过了很久,他才道:“郑彦湫,你觉得老家怎么样?” “也就那样吧。” 郑彦湫脸上没什么特别大的表情。 他们是高中同学,住的地方是个经济不发达、不知道几线的小城市,在外面的城市打拼了几年,回去的时候走那条两三米宽的水泥路都觉得窄,到处都是灰尘,安静得令人心慌。 这样的一个破地方,江予都不知道见过南欢了大城市的风景后怎么还能在那个地方待下去的。 “我不想急着结婚,”他道,“这才25岁,人生大好年华,我不想在我人生在光彩的时候被婚姻束缚住了。结婚以后的日子就要照顾母亲妻子,还要攒钱留给孩子,要是男孩还得付房贷……一想到那些,我就莫名害怕,这种未来让我觉得恐怖” 他的确是一个懦夫,总想着如果能拖几年就继续往后拖,能够迟一点面对所谓的将来,就再迟一点。 “可迟早都是要面对的,不是吗?“郑彦湫看着他,说出这个残酷的事实。 “是啊……“江予苦笑了一声,“都怪我两者都想要,现在什么都得不到。” 烟差不多已经抽完了,郑彦湫把烟头扔进一旁的垃圾桶里,拍了拍他的肩。“我说都成年人了,看开点,没必要为了过去那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纠结半天。你要么就给我重新把她追回来,做好跟她结婚的准备。要么就直接把她给我抛在脑后,好好实现你的大好年华。” 也的确是该往前看了。 这一个月来浑浑噩噩,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干了什么,原本在他的计划里有一个美好光明的未来,可现在这个未来缺失了一半,总要把另一半未做完的给坚持下去。 世界照样还是在转,不是吗? 看着江予逐渐看开恢复了些许生气,郑彦湫也不打算在此久留。 江予问:“不一起吃饭?” “不了,下午要上班,我向你的公司给你请了一天的假,这一天你再好好想想吧。” “嗯。” 出了门,郑彦湫又重新点了根烟,掏出手机跟人打电话。 那边接通得很快。 郑彦湫手指夹着烟,望了望天,“解决了,他现在没什么事。” 电话里传来女人柔和平静的声音:“麻烦你了。” “也不算什么大事,”男人抖了抖烟灰,长呼一口气,继续道:“我说你们俩这又是何必呢?感觉好像都还喜欢着对方,怎么现在落得这个下场?” 昨天大半夜的接到南欢的电话时,听她那着急忙慌的语气,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结果半夜出门只是送了个醉鬼回家,一路上听那醉鬼哭喊着女人的名字,说什么对不起我爱你之类的,他还是第一次见江予那样子。 活脱脱一副为情所困的模样。 也是稀奇。 这他妈如果不是认真说分手了还以为他们是两个小情侣闹别扭了呢。 还真就是分了。 关键分了之后两人还这么念念不忘,这又是何必呢。 电话那边沉默了许久,最后郑彦湫只听得女人一句很轻的叹息:“并不是两个人相爱最后就能修成正果。” “人生总是有很多不如意的事,我只是……做出了我的选择。” “他也是一样。” 成家(5) 30岁的时候,江予结了婚。 结婚对象是他们公司的一个女同事,那女同事比她小两岁,长相也还不错,因为又在同一家公司工作,平日里也有话可聊。 结婚的喜宴是在乡下老家办的,江予母亲的身体一年不如一年,这几年操心他的婚姻大事都已经积郁成疾,江予也是因为这事才想着要结婚。 不然又不知道要拖到哪里去。 女友跟着他从大城市回到乡村,难免有些不适应这边的生活环境,虽没有在面上明说,但情绪全在那张脸上显现出来了。 江予觉得有些愧疚,但他向来是不太多言的性子,许多事都藏在心里,很少向外透露,待她更加挺体贴。女友虽然不及她那般万分善解人意,但多少也能理解苦衷,除了有时在口上稍微抱怨些,对待父母时也是讲究孝顺,不曾在外人面前有过多怨言。 他们俩结婚没有请多少亲戚,郑彦湫带着妻子回了趟老家,专门吃了趟他的席。 江予看着郑彦湫挽着女人在餐桌旁坐下,和周围的宾客有说有笑。女人则是安安静静呆在一旁,需要的时候附和一声,其余时刻不打扰他们的谈话。 这女人他只见过一次面,就是前年郑彦湫结婚的时候。 那时候看着他们两人步入婚礼殿堂有些惊讶,不过很快这份惊讶转化为淡淡的平静。 毕竟经历了他与南欢的那件事后,再见到这种物是人非的景象时也不觉得有什么了。 江母喜笑颜开地接待着各方的来客,江予看着她上了年纪了还那么忙里忙外的,想着她前段时间刚从医院出来,病情好转了些,不宜这么忙碌,就扶着他到一旁的椅子边坐下。 “妈,你别那么忙,这打下手的有我们家其他人呢,坐在旁边休息就是。” “自己儿子结婚,我这做母亲的当然得勤快点,”说到这儿,老人家两眼汪汪的望着他,一脸欣慰,“我的儿啊,盼着盼着这么多年,你终于成家了,我心里是真的高兴……” 江予忽然身躯一震,脖子僵直着,嘴巴微张,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成家…… 好像……几年前有人跟他说过这样的话,兜兜转转这几年,他终于在此刻,在今天成了家。 可身旁的人早已经不是那人。 外面的鞭炮声一阵响着一阵,院子里的宾客们互相举酒欢乐地说些什么,他脑子里空空的,有什么一直在呼唤着,可他却听不清。 这几年,他一直故意埋藏在心里的人、心里的话,不知怎么回事似乎猛然间在此刻喷涌而出,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席卷着脑海中的一切,可又好像什么都没留下。 最后只剩下一片空白,不知该如何作为。 直到妻子的手扶上自己的肩,轻轻摇了摇他:“江予,我们该向他们敬酒了。” 他这才回过神来,嘴边弯起一个看起来有些僵硬的笑,“好。” 新郎新娘忙活了一天,到晚间睡觉时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了,江予只跟妻子做了一次,后就盖不住沉沉的眼皮睡了过去。 梦里,依旧是一场婚礼。 如今天白天一样热闹,在他家里各路亲戚都来道喜,新娘挽着他的肩跟他一起陪笑。 “江予,你亲戚好多呀……” 他听见女人在耳边小声埋怨,哈哈笑了一声,故意调侃她:“怎么?现在嫁给我了,以后逢年过节都是要来见面的,现在就是提前见见。” “好吧……”女人不满地撇了撇嘴。 江予笑着伸手抚摸女人的发旋,突然之间肢体变得僵硬,他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新娘。 “你……” 面前站着的笑意盈盈的妻子,竟然是南欢。 梦突然就醒了。 妻子在旁安静的睡着,他头上满是虚汗,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三四年了,自己放下她已经有三四年了。 除了刚开始放不下时她经常会在自己梦里,后来在他的朋友圈里看见她成家之后的日常生活也逐渐放下了,但他不知道,为何今天、在他人生这么重要的一天里,竟然会梦到她。 窗外的星光点点,些许微光折射进来,把房间里照得有些模糊朦胧,甚至怀里的女人逐渐变成了梦中的她。 江予猛然紧紧抱住自己的妻子。 “唔……” 女人被勒得有些呼不过气,可白日里实在是太累了,晚上根本就没什么力气,只小声嘟囔了几句,随后便让男人去了。 江予仅仅把女人抱在怀里,感受着她身上的温度。 她不是南欢,她不是。 她是自己的妻子。 她是自己的妻子。 …… 由于婚假,再加上这半年多来每天都在忙于工作没休息过一天,江予和妻子有差不多十天的休假时间 除却举办婚礼和一些琐事,他们在这儿过了几天悠闲日子。 离开家上班的前一天,江予去了趟镇上的初中。 其实原本他只是出来买菜的,一个穿校服的孩子从旁边笑着跑过去,脑海中闪现过不少初中时期的模糊景象,才心血来潮想去那看看。 虽然之前通过南欢的朋友圈大概知道那学校是个什么样子,但从初中毕业之后,他没有回去看过一次。 十几年过去,这里的环境跟记忆中的已经有很大的不同,狭小的小楼变得耸立,看到旁边的两个池塘周围绿树成荫,完全变了一副模样。 南欢就在这教书。 她的母校,也是他的母校。 正值放假,学校里也不是很热闹,不过好在管得不是很严,允许外人进入。 江予在教学楼前定定望了几眼,脑海中想象着南欢在这栋楼里的某一个教室教书的样子…… 思绪像是回到初中时期,他是那个学不进、又爱玩、爱惹事又心大的少年,天天去逗隔壁班的女生惹她们不痛快。 那其中就有南欢。 年少时期的很多东西都已经忘却了,唯有那个人,说不上能记得全部,但至少陪伴了他整个青春。 但她却没办法陪自己一辈子。 男人叹了口气,转身离开教学楼,决定去操场走几圈。 操场也大变了模样,印象中布满灰尘的碎石子操场铺上了艳红的橡胶,周边种植着樱花树,此时正是盛开的好时节,风吹过时,带着一股淡淡的花香,令人闻着心情十分舒畅。 江予只稍微走了几步,就不敢走下去了。 因为他看见,远远地,一个女人正牵着一个小女孩这慢慢朝这边走过来。 女人全身心都扑在小孩身上,没注意到他,江予却是不知该如何有下一步行动。 来这学校时他就抱有一丝能够见到她的可能性,可现在真的见到她了,见到她有如此幸福美满的家庭,他这个局外人又能说什么? 现在他们二人都已成家,早已都是对方生命中的过客。 在女人抬头往前方看时,江予转身躲进了身后的樱花树后。 枝叶茂密,足够藏下一个人。 大概过了一分钟,南欢才牵着小女孩慢慢往这边走来。 小姑娘牙都还没长齐,倒是会说话,隔着几米远的距离,江予模糊听见“妈妈……花……花……” 他似乎听见女人笑了声,“好,妈妈给你摘,给我的小宝贝加个漂亮的小花好不好?” “好……好……” 稍微侧着身往前看时,就见到南欢站在他身前大约两米处,正掂着脚摘树上的花。 女人精神贯注,丝毫没注意到身后站着一个人。 江予看着女人的背影以及稍微显露出的一点侧颜,只觉得喉咙像是卡了一个东西。 几年过去,她的容貌没什么变化,甚至看着比之前还稍微年轻了些,面色红润,精气神看着不错。 应该是被她的丈夫照顾得很好。 既然这样,他也总算放下心来。 毕竟是她自己做的选择。 再度从沉思中抬头看时,女人已经牵着小姑娘的手走远了,操场的尽头,一个男人正在等着她们。 南欢将小姑娘抱起递给男人,三人一起结伴回家。 真好。 直到这一刻,他总算舒了一口气,这几年来压在心底的担心忧虑在此刻瞬间消散,不落一点痕迹。 江予现在才明白,原来这些年放不下的,一直都是自己。 他拎着自己在超市里买的东西,走向了回家的方向。 家里,他的妻子也在等着他。 ------------------------- 总算磕磕绊绊的把这一篇给写完了,不是很满意,原本设定的有一个年少时期的番外的,但是现在没什么精力写了,再加上这篇文章写的不是很好,也没有脸来写番外打赏章节来挣钱。 总之大概将就看吧。 最近一段时间学校的课实在是太多了,真的挤不出什么时间来写小说,可每次睡觉前脑海里总是会有很多新奇的脑洞,就是没时间写。 而且前段时间无意间刷到一个短剧,原本以为是小妈文学,狠狠地踩中了我的XP,结果没想到到后期竟然发展成了纯爱,还有点挺失落的,原本我的短篇故事大纲里就有一个小妈文学的题材,只是还没想好要怎么写。现在已经有了一些想法,但是没什么时间动笔…… 不过写作对现在的我来说虽然很煎熬,但是看到有读者看的时候还是很开心的,我依然会坚持下去,就是更新可能会真的缘更…… 越界(一) 汽车在帅府门前停下,还未等车内男人有所动作,就有人连忙上前开门。 小厮的声音带着欢呼与雀跃:“少爷!你回来了!” “嗯。” 下车的男人却没什么多大的表情,冷淡的情绪却挡不住那张出类拔萃的脸,虽在外指挥作战多年,皮肤也不见得有多黑,军帽下是一双漆黑幽深的双眼,棱角下颌线分明,仅仅是看着侧脸,就让人移不开目光。 只可惜他性子淡泊,又是权力傍身,在军阀里心狠手辣是出了名的,几乎没怎么笑过。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在金陵女性中的受欢迎程度。 男人抬脚朝帅府走去,一边走一边将手套摘下来扔给旁边的小厮:“我爹呢?” “老爷在书房呢,当时少爷不是说十七才到金陵么?这才十四怎么就突然回来了?” 男人挥了挥手,不欲多说:“下去吧。” 帅府的仆人都是仔细调教过的,主子说的话绝对服从,从不多问。男人只是稍微示意,那仆人就悄然离去。 他回来得早,却不急着去书房见人。 身上这身戎装在部队穿习惯了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回到家只想换上常服。 帅府是祖上传下来的旧宅,庭院极大,亭台楼阁都是旧时作风,多了股书香韵气,与他这种常年待在军旅中的人中的人实在是有些不符。 弯弯绕绕,走到后花园时,男人突然停了下来。 此时是四月,花园里的海棠花并蒂开放,从别处移植来的玉兰花也大朵大朵盛开,散发出来的香气沁人心脾。 男人视线落在玉兰花那一片,只看了一眼,就没再转移过。 玉兰花前正站着一个女人,身着白色旗袍,墨发盘在脑后,身材阿娜窈窕,白皙的脸庞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不知是那花更白一些,还是人更甚。 男人皱了皱眉,从他这角度望去只能勉强看见她的侧脸,但他很确定,这半张脸,他从未见过。 带着怀疑和好奇,男人轻步向前走近。 那女人似乎正一心看着面前的玉兰花,目不转睛,连有人走到最后了都不知。她眼里波光流转,看着手中刚摘下来的花,不知是想起什么伤心事,只落得一句轻声叹息。 看着女人如此装扮,男人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感觉,难不成…… 女人似乎终于回过神来,察觉到身后有股淡淡的视线,女人下意识回头,声音轻细,带着一点埋怨的语气:“小米,让你去哪件披风而已,怎么这么慢……” 看见身后所站之人时,脸上浅淡的笑忽然僵硬在脸上,随后身体明眼可见的颤抖,眼神里的忧郁气息不再,只剩下惊恐。 手中摘的花就此洒落一地。 她在怕他。 还未等自己开口解释,女人就下意识往后退,可身后是花草丛林,根本无处可退,可哪怕是这样,她仍然是要往后躲。 花园里碎石子众多,女人心神慌乱,无暇注意脚下,后退时踩上一个石块,身子直接向后栽去。 “小心!” 男人眼疾手快,连忙上前扶着她的腰,才不至于摔倒。 鼻尖幽香环绕,不知是来自花香,还是怀里女人…… 察觉到现在似乎被男人护在怀里,女人愣了一秒之后连忙将他推开,也不知道那一副小身板是哪来那么大的力气。 她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眼底压下惊恐的神情,有些别扭地给他行了一个礼。 “江予少爷。” 江予看了眼自己的手,刚才掌心触碰到的温软转瞬即逝,却留下一点残存的余温。听见女人这般唤他,便收回手,低沉发问:“你是谁?我之前在府里从未见过你。” 女人此刻变得万般恭顺,语气柔和地回他的话:“回少爷,我叫南欢,是老爷前段时间刚娶进门的九姨太。” 女人说这话时头一直微低着没敢看他,甚至还因为身份原因而避嫌,稍微往后退了一步。 从江予的角度望去,能从上方看到她白皙纤细的脖颈,剩下的则是没入旗袍中,惹人无限遐想。 他总算收回打量的目光,看见地上刚才被自己踩烂的花瓣,又从旁摘了一朵递给她。 南欢看着面前递过来的玉兰花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接过,僵硬地道了一声:“谢谢。” 越界(二) “上海那边的事情有些棘手,我去的时候关系已经很僵了,你也知道我这人不会说什么场面话,跟他们结交关系不是我的特长。” 书房里,江予跟江岭棠汇报此次出行的情况。 从小到大都是在军队里训练出来的,说话一直都有一股威慑之力,哪怕是面对自己的亲生父亲也是一样,语气半点没软下来。 江岭棠手中举着烟,看着桌子上密密麻麻的文件,听着江予汇报情况。 已近五十的年纪,脸上却没多大的岁月磨砺的痕迹,与江予一般,江岭棠也有一副极好的相貌,穿上戎装之后也是青春焕发,不减当年,只是右颊有一道约四五厘米左右的疤痕,看着有些可怖。 不过对于江大帅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反而是荣誉的象征,这些年来姨太太还不是照样娶进门。 只是现下听着江予如此办事不力,难免皱了眉,江岭棠出言训斥道:“蠢货,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江予冷笑一声:“小事?” 他斜靠在一旁的书架上,换上一身墨色长袍之后给人的压迫感少了不少,但声音还是还是一样的淡:“是小事你怎么不亲自去?倒还有闲心在家娶新的姨太。” 想到刚才在后花园里看见的九姨太,他摩挲了下手指,上面似乎还残存着刚刚的温腻触感,声音又沉了几个度:“都这么大把年纪了,还能精力干事么?” “滚蛋!”桌上的烟灰缸被江岭棠拿起来直接往江予扔去,江予直接将东西牢牢定在手心,蓬松碎发下是一双凌厉的眼,是瞬间江岭棠竟被那双眼给吓到,刚要骂出的混账话卡在嗓子眼,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都是从战场上打过仗的,这样的眼神他再熟悉不过,只是有一天被自己的亲生儿子这么盯着时,难免有些脊背发凉。 很快江岭棠便收敛了情绪,尴尬地咳了一两声,解释道:“那九姨太是我前段时间陪着二姨太去戏园听戏时认识的,不过是个戏子,别太在意。” 江岭棠终归是有些怵江予的,毕竟他是自己与正妻所生嫡子,当年发生那事之后,他差点要谋杀亲父。 如果不是当时江予年纪尚小,不知道这家会变成什么样子。 自己骨子里一直有个花心的性子,他娘又是个倔的,当年自己无论如何也要把二姨太给娶进来,谁曾想他娘就半点退路都不给,直接投了河,一句音信也未留下。 自那之后江予就跟他关系极其僵硬,到现在也未见得有所缓和。 他对这个儿子始终抱有亏欠和畏惧。 江予听闻此话,垂了垂眼眸。 戏子? 看她那婀娜身段,说是戏子出身也不奇怪,可总觉得哪里有股不太协调的感觉。 世俗的戏子也会有那一双干净得不染俗尘的眼? 江岭棠看儿子沉默不语,以为还在生气,又嘱咐道:“九姨太虽然跟其他姨太都是妾室,但按照辈分也算是你姨娘,对她要放尊重些。” 江予负手而立,想起刚才她躲自己的样子,不知情的还真以为自己欺负了她。 “呵……” 不知道那女人是瞎了什么眼,竟然跟了这个老男人。 他望着桌子上的那些文件,道:“上海那边的事你自己解决,金陵的烂摊子已经够多了,手是你伸去上海的,自己解决。” 江岭棠把桌子上散落的材料整理好放进手边的抽屉里,“那既然这样就把金陵大学的那些学生再打压打压,最近因为洋人条约那些事,那些学生又开始暗地里举办什么‘救国会’了,这样下去群众肯定会受到一些影响。你想办法整治一两个人杀鸡儆猴,让他们安静下来。不久司令员就要下访金陵了,我不想出什么意外。“ “哦。“ 江予似乎是在想什么事,漫不经心地回着他的话,“还有么?没我就先走了,这两天赶着回来没睡好觉。” 江岭棠道:“晚上一起吃饭,让你见见九姨太。” 江予嘴角浮现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好啊,真期待见着她呢。” * 江予没怎么睡好。 被清风喊起来去大厅吃饭的时候,脑袋都是昏的。 大腿根部一片灼热,那一处的帐篷高高耸立,浑身上下哪都不舒服,想起刚才梦中景象,男人咽了咽口水,嗓子嘶哑:“去弄点凉水来。” 清风没有多问,立刻转身去打水了。 江予看着腿间高高耸立肿胀无比的性器,冷笑一声。 说感觉她不像个戏子可真是草率了,若不是戏子,梦里的她又怎么会那么浪、那么骚,揉着他的鸡巴求他干呢…… 他又不是没见过女人,金陵想巴结他的女人都可以从这排到城外去了,怎么今天见了那女的一面感觉就跟着了魔一样。 最令人不爽的是,这女人怕他,还躲他,一个多余的字都不管跟他讲。 凉水很快呈上来,江予直接脱了衣服把自己泼了一身,才勉强把身上的那股燥热给压了下去。 等赶到大厅的时候,都不知道迟了多少时间了,一大家子坐在餐桌前,饭菜愣是没动一点。 江予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尴尬,极其自然地在自己位置上坐下。 他所坐的位置,正好是九姨太的对面。 晚上稍微降了温,九姨太身上披了件霜白色的披风,给稍微有些黯淡的屋子加了些光亮。 原本女人还在跟坐在旁边的五姨太小声说着什么,白皙的脸上带了点黛粉。看见江予人来了,立刻收敛了笑容,安静端坐在一旁。 整个屋子透露着诡异的安静,直至江岭棠开口:“怎么来得这么慢?” “没睡好,”江予看着坐在对面的女人,稍微打了个哈欠,戏谑的视线往她身上落下一秒,随后立即收回。 江岭棠没怎么生气,只是道了句:“饭菜快凉了赶紧吃吧。” 偏向于旧式的家族讲究食不言,寝不语,再加上江予今天猛然回来,有他这座冰山在这,饶是有话说也不敢开口。 南欢跟五姨太坐在一起,时不时会起身给她六岁的儿子江显夹点菜。江岭棠清咳了两声,女人反应过来,夹了块肉放进他的碗里:“老爷,来吃点菜。” 江岭棠脸上露出有些许温和的笑容,将碗身在面前:“谢谢欢欢……” 二姨太乔蜜就坐在江岭棠旁边,看着这小贱蹄子一副讨好老爷的样儿,嘴里吃的肉怎么嚼怎么恶心。 “哟,谁能想到不过几天前的个小戏子今天到是一跃枝头变凤凰了,不过啊,这侍奉人的样儿倒是一点都没变。” 此话一出,大厅里的气氛顿时变得格外尴尬。 南欢夹菜的手猛然僵住,江岭棠的脸色也不大好看,但顾及着有这么多人在,也不太好轻易发火,只厉声训斥了一句:“吃饭的时候别乱说话!” 乔蜜原本就还气着,听闻江岭棠这本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不但不怕他的训斥,反而还更加过分道:“老爷我说的不对吗?娶了那么多的姨太太怎么也不见第一把她们都邀请上桌?五姨太也就罢了,这九姨太一个戏子,不过就是个贱妾,给老爷当个侍妾还差不多,怎么就……” “啪!” 筷子猛地拍在桌上,发出刺耳的声响,在场的人除了江予都被吓了个一激灵。 “吵死了。” 他抬起头,冷淡的眼睥睨着二姨太,只一眼,乔蜜半条魂儿都被吓没了,刁钻蛮横的气势顿时泄了大半,身体猛然缩起来,像是被吓到了。 她一直都挺怕江予的,毕竟当年就是因为老爷娶自己进门,大太太才投河自尽。这事她也是没想到,不过跟她也脱不了干系。导致她从进门到现在都没敢跟这大少爷说过几句话,还时时刻刻提防着,生怕自己哪一天被这个恶魔给盯上了。 现在被这么一吼,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卡在了嗓子眼,一时间两眼翻白,差点就要晕过去。 江予拿着纸巾擦了擦嘴,起身离开,只丢了一句:“把你自己的家事给我管好了,娶那么多房姨太太,连张嘴都管不住。“ 二姨太一时间有些拉不下来脸面,但更多的是对这位大少爷的恐惧,对上男人的眼神时,被他那双凌厉的眼吓得身体发凉,仿佛去鬼门关走了一遭。 江岭棠脸上的笑容也完全收敛了起来,但现在这个家已经不完全是他做主了,他这儿子发起疯来连自己这个做老子的都害怕,更何况是一个女人。 可他同时也不能落下自己的威风,最后只能甩了筷子,“不想吃饭就给我滚出去!“ 江显年纪小,虽然没有听懂几人在说什么,可看着场面也觉得害怕,只能躲进五姨太的怀里,被五姨太轻轻安抚着。 南欢也连忙起身扶着江岭棠,江予出门时还能听见女人轻柔的话语:“老爷别气了,别气了,是欢欢不好,以后欢欢不来这吃饭就是,你消消气……” 女人说话的语气比下午时听到的还要娇软许多,这话虽是对江岭棠说的,可江予听在耳中,又联想起刚才梦中的景象,脚步一顿,随后便有些急促地走了,没再多留一秒。 那边谁都没有注意到江予的异常,一大家子人的心全在江岭棠身上。五姨太看老爷生气了,连忙帮九姨太解围。 江岭棠看着五姨太怀里的小儿子一脸惧怕地看着他,面色也逐渐缓和下来,蹲着身子跟他端了饭,“显儿是不是还没吃饱啊?来,爹爹再喂喂你。” 小孩子不谙世事,给点喜欢的很快就能把不高兴的事给抛在脑后,带着憨憨的笑:“好!” 江岭棠挥了挥手,示意旁边站着的人都下去。 他捏了捏小儿子的脸蛋,江显跟江予长得很像,只是性格不同,明显这个小孩子更加活泼可爱一些。 “要是你哥哥能有你一半听我话就好了。” “哥哥很好的,”江显听不懂父亲的话是什么意思,但知道他提起了哥哥,脸上露出雀跃的笑:“哥哥还给显儿带玩具……” 江岭棠叹了口气,继续耐心地给孩子喂饭。 …… 回去之后又冲了个凉水澡,江予还是没敢上床睡觉。 可能是在军队里太久没见到女人了,今天见了个姿色不错的就精虫上脑,江岭棠说的不错,按照辈分,那女人还是自己的姨娘。 觊觎姨娘这种越界的荒唐事,除了那女人如同梦中主动勾引,他才不屑于自己来动手。 想高攀他的长得颇有姿色的女人多了去了,他又何必做低伏小去讨好她…… 想越觉得心中郁闷,便披上外套去外面呼吸新鲜空气。 走到花园时,男人停下了脚步。 他看着面前不远处站在白玉兰花丛中间的女人,在花园门口所放着的两盏孤灯的明光照射下露出曼妙的身材曲线。 像是在做梦。 跟个妖精一样突然出现在这,不就是来勾引人的么? 身体猛然一震。 “艹!”男人低头咒骂一声,感觉刚才的澡算是白洗了。 南欢此时听到动静,回过头时,正好对上男人充满欲望的眼。 越界(三) “天色这么晚了,九姨太怎么还不回房赶紧休息?” 南欢连忙将手里拿着的东西慌张地藏到身后,天色暗沉,疯狂的灯光下只见远处对面站着一个人影,看不清面容。 但那声音她不敢忘,也不敢不回。只是还处于惧怕之中,说话有些不大利索:“我……我是……有些睡不着,想晚上出来在公园散散心。” 她那一点瘪脚的借口和欲盖弥彰的动作在江予眼中看起来甚是好笑,抱着探究和一丝怀疑的心情,男人继续向前走了几步,半装作聊天半询问:“九姨太喜欢玉兰花?” 半夜都要出来看,想来应该是喜欢的紧了。 “还……还好……”女人紧紧攥着手里拿着的东西,面对男人的步步逼近,身子如同筛子一般在风中抖动着往后退。 仿佛又回到了白日里的景象。 莫名让江予感觉很不爽。 他再度向前走了一个大步,女人仍然是刻意与他保持距离,继续往后退,可是没退几步,就被快步走上前来的男人按住肩膀,动弹不得。 手里握着的玉兰花洒落一地,南欢猛然挣扎起来,并轻声尖叫着:“你放开我!!!” 像一个突然受惊的温顺兔子,看着柔柔糯糯,谁曾想还是个会咬人的。 “嘘……” 江予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捂着她的嘴,示意她不要出声。 滚烫的嗓音落在女人的耳边:“九姨太,江府到处都会有下人巡查的,要是我们现在这样子被人给发现了……落得一个姨娘半夜勾搭‘儿子’的丑闻,你可是会被浸猪笼的……” 男人不愧是在军队待过的,审问犯人极其擅长心理战,以折磨对手的精神为乐趣,现在到了这女人跟前也是一样:“有经历过被水淹的感觉吗?嗯?到时候你会被关进笼子里,被人拖着在街上任人指摘,那些人会骂你‘荡妇’、‘婊子’……你会在这些辱骂声中被扔进江里去……” 女人果然由于惧怕逐渐安静下来,但随之而来的也是受男人话语而影响身体变得更加颤抖。 “乖……,安静些,”江予下巴支在女人的脖颈间,捂住嘴的手抽离,放在女人腰际,把她圈在怀里。 二人现在的举止极为亲密。 江予轻嗅,鼻尖一股淡淡幽香,不知是那花的香味,还是人的体香。 手掌之下隔着一层薄薄的衣物都能感受到滑腻的肌肤,男人爱不释手,呼吸加重,来回摩挲着。 现在二人身子紧紧相贴,江予能够很明显的感受到怀里女人的恐惧,她的身子一直在轻微颤抖,丝毫不曾停歇。 江予哑着嗓子问:“九姨太,你很怕我?” 手指在女人腰窝出打着圈,现在南欢整个人被圈在怀里,根本无处可逃。 片刻之后,江予才听到她轻声的答语:“没有……” 看着地上掉落的的花瓣,男人开口:“既然不怕,那为什么要躲我?” 女人不说话了。 江予也不急,二人就以这般亲昵的姿势站在花园,原本他不想这个孟浪的,毕竟她是父亲的女人,以他这般骄傲的性子,也不愿屈尊去招惹一个姨太太。 尽管她长得的确很美,并且仅仅一天的时间就让自己有些魂牵梦绕,像是着了什么迷。 不过他也知道,这只是一时的冲动罢了,女人嘛,金陵城这么大的地方,哪里找不到? 可心里是这样想的,手却停驻在女人腰际间不肯抽离。 “江少爷。” 过了很久,他才听到女人的一声轻唤,如梦初醒,松开对女人的钳制,身子也往后退了一步,给她留了点空间。 语气故作轻松:“怎么了?” 女人转过身来望着他,二人隔了一点距离,但她还是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语气却变得没那么紧张了,以她那般较为软糯的嗓音念出的话这次倒还带了点威严的气势,“我是你的姨娘,请你放尊重些。” ......还以为是什么呢,原来就这。 不过倒是有些长进。 男人却轻笑了一声,在寂静幽深的花园里,这笑声听着格外清晰,在女人二中有如恶魔的不屑沉吟。 南欢紧紧握住手腕,抑制住内心里的惧怕与冲动,她不能在这个男人面前举足无措,至少要挣回一点主动权。 现在唯一能够压住他一头的,就是自己作为他姨娘的这个身份…… “姨娘么?”男人在嘴边仔细咀嚼了这两个字,这些年来江岭棠接进府里的姨太太一个接着一个,他从未正眼瞧过那些女人,又何谈什么儿子与姨娘的身份。 这女人竟想拿这个压他,真不知道是谁给她的胆量。 他稍微抬高了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的女人,眼里满是藏不住的轻蔑:“我若是不尊重又怎么样?你要告诉我爹吗?” “九姨太,你进府的日子好像没个几天吧?侍候过我爹了没?”江予嘴边弯着笑,望着她,迈着步伐朝她接近,嘴里依旧不断吐露着露骨的话语:“我爹那么大年纪的人了,能满足得了你吗?嗯?” 南欢这时才明白过来面前的这个男人有多凶险。可还不等她转身想逃,江予就突然走上前来,拽着她的胳膊往自己怀里带。 仅是片刻,男人的吻便落了下来,含住女人的唇瓣吸吮啃咬。 南欢此时已是万分惊愕,回过神来时便用力抵着他的胸膛,想将他推开,但她哪里是男人的对手,反抗的双手被他一并钳制,身子被江予带着往后退,被抵在几步之后的假山上,也是动弹不得。 “唔……” 女人嘴角边泄出一两句低吟, 疼痛混杂着麻痒从唇上传来,江予吻着她,蛮狠又粗鲁,像是丛林里的野兽,恨不得要将她残忍啃食。 下午做的梦,晚上就成了真。 虽做出这番举动有些鲁莽出乎了意料之外,但不可否认,女人的味道似乎要比梦里的更加美好一些,若是这女人能像梦里那般服帖顺从…… 不知道那般滋味又是如何销魂…… 浓烈的铁锈味在嘴边散开,随着唇上的猛然一股刺痛,男人忍不住吸了口凉气,“嘶……” 这女人,竟然敢咬他…… 南欢趁着男人游神的间隙,拼尽了全力将他推开。 “你……” “啪!” 还不等自己说话,一巴掌狠狠打在自己脸上,江予的半张脸被打偏,一开始还无甚知觉,大约几秒过后,火辣辣的麻与些微的痛才慢慢刺激着神经。 女人看着瘦小,力气却不见得有多小,这一巴掌打下去了她的手也是痛的,到现在还在止不住的颤抖。 南欢此时脸上已布满泪痕,可眼里早已没了之前的惧怕,满是对他的厌恶,女人似是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来:“滚……” 江予舔了下嘴唇,看着面前的女人,眼里上过晦暗不明的光。 “很好……” 从小到大,敢打他的人,这女人是第一个。 ------------------- 宝子们五一假期快乐 这几天学校放假,补完作业后要是有点时间我会试着更新一些的 越界(四) “这一次我们抓到的人不多,他们好像是提前得到了我们要抓人的消息……” 办公室内,清风正在向江予汇报今天在街道上镇压学生游行示威的情况: “学生们不像前几年那般鲁莽,可能是在专门人的组织安排下进行的游行的,察觉到我们有点异动就立刻散开了。” 江予背靠椅子,两只脚随意地搭在书桌上,“我不是替你来汇报这些废话的,不是说还抓了两个学生吗?审出来什么没有?” “没有……”清风低着头,感受着头顶上来自男人无形的压力,一滴冷汗从额角缓缓落下,说话有些没了底气:“那两个学生的嘴很硬,一点消息都问不出来。” 桌子上摆放的文件被江予抓起直接朝清风扔过去,清风一点也不敢躲,只能硬生生地受着。 “废物!” 江予从椅子上起身,此刻的他一身戎装,生气时周围的气压全变了,在绝对的威严之下,仿佛一个高高在上的帝王。 他摩挲着腰间挂着的枪,冷冷说了一句:“这一次明显不是简单的学生游行,肯定有背后的人出谋划策,不管你用什么样的手段,都必须让那两个人给我招了。” “可是……”清风一阵犹豫,他咽了口口水继续道:“少帅,前几年我们也抓过一些学生审问,那个时候不是闹出人命来了,被上面给骂了么……我怕这次我们做的太过,跟警察那边不好解释……” 江予走上前来不争气地拍了拍他的脸,“都是些学生,没吃过什么苦头也没见过什么世面,又不让你真杀了他们,吓吓他们就够了……算了,我亲自去审,你去街上的药店给我买些驱寒补身的药来。” 清风一时间有些疑惑,少帅正年轻着,也没见他有一点病气的样子,怎么要买去寒的药…… 倒是这两天下了场小雨,听说府上的九姨太感染了风寒,此刻正躺在床上休息呢,难不成这样是少帅买来孝敬给姨娘的? 不过这些疑问他全都压在了心里,不敢当面询问,目前这样出去买药的任务已经是最简单轻松的了,他一定要买好,不然要让少帅觉得自己是个废物……说不定自己会被一脚踢开,以后不会再被少帅多看一眼。 “是。” “人被关在哪了?”江予问。 “因为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被抓来的那两个学生没有交给警察,被关在我们北面的仓库了。” 男人整理好身上的衣服带好胶质手套,准备出门,“知道了,我去看看情况,等我把那两个人给审出来了之后,最好能看见你手脚麻利地把药给我送来。” “是!” 清风抓到两个学生一男一女,因为不敢动粗,只是简单的把两人绑在了仓库。江予赶过去时还没开门就听见从仓库里传来的读书声。 呵……一群书呆子,天天喊着救国救民,也就凭空长了张嘴,随意喊着几句口号罢了。 仓库门被江予踢开后,两个学生便闭了嘴,似乎是被他的气场给吓到。 男人气定若闲地走到二人面前,仓库灰大,他轻咳两声,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白手帕来捂住嘴,冷冷看着被绑在面前的两人。 “怎么不继续说了?” “呸!”被绑住的男生唾了他一嘴,道:“谁要唱歌给你这狗军阀听!为洋人卖命的狗东西!” 女生也道:“你不会从我们的嘴里得到你想要的消息的!” 江予上下打量了二人几眼,二人身上的衣服完好,也没受什么伤,只是被绑得时间有点久了面色有些许苍白,不过似乎并没有什么大碍。 还是审得轻了。 这群学生就是恃宠而骄,仗着有学校方面的保护无所惧怕,长点教训就好了。 “我的时间有限,如果你们不肯招人,只能让你们吃些苦头了。” 男人挥了挥手,仆从便走上前递来一把匕首。 江予拿着锋利的匕首在眼前划着,慢悠悠的走到女生旁边。 被绑在一旁的男学生情绪有些激动了:“你个畜牲!你要干什么?别动她!有本事冲我来!!!” “嘘……”江予到匕首架在女学生的脸上,朝男生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女学生显然没见过这般场面,被吓得身子战栗,紧闭双眼,感受着面颊上的冰冷刀刃和男人极其冰冷的语气,一瞬间仿佛嗅到了死神的气息。 此刻,身体仿佛不受自己控制,组织好的辱骂男人的话卡在喉咙,半天出不来,连一声求救都无法发出。 “你们这几天在街上游行的时候,口口声声说为了国家可以弃自己性命于不顾。我知道你们这样的大学生极易煽动,还带着一腔孤勇,想来也是什么都不怕的,只不过……” 江予看着对面的男生,手里的刀刃在女学生的脖颈上轻轻划过一道血痕,不深,但已有刺眼的鲜血冒出。“见到同伴受伤,心里应该不是滋味吧?” “这娇嫩的跟个花一样的女孩子,这么漂亮的脸蛋,要是被弄花了……可怎么办啊?” “你敢!” 男学生此刻已是满眼怒火,双眼猩红,挣扎的手脚被紧紧捆住,看着眼前的景象却无法阻止,只能无能的咆哮:“王八蛋!你就是个狗军阀,欺负女学生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冲我来!” 江予摆了摆手,“这话对我来说没用,你要么告诉我主谋人的下落,要么就看着这个女孩被毁了吧……” 说着,男人看着女学生了两叁秒,浓密的黑发被编成两股麻花辫垂在身前,上身淡蓝色的长袖,下身黑色长裙,虽然身上和脸上落了些灰有些狼狈,但还是可看的。 只是比起某人,姿色还是差了些。 江予用手掐着女生的下巴,一脸玩味地看着对面的男生,道:“这女孩儿看着十七八岁,也是弄得跟个花一样的年纪,我也许久没碰女人了,不若就当着你的面把她给强奸了如何?” 女学生身子一顿,随后也开始猛烈挣扎起来,毕竟是没出过社会的,自认为家里有些许资本,警察和军阀不会动他们,可她还是低估了面前男人的可怕程度。 “不要!你这个禽兽!你不是人!不要碰我!” 凄厉的叫声传遍整个仓库,被绑着的手臂由于挣扎被磨出血来,女生人是害怕不肯停下,看着男人那幽暗的眼神,第一次生出了后悔的心思。 后悔当时为什么不能再跑的快一些,被那些人抓住,后悔当时为什么要参加这一次游行…… 男生此刻也到了崩溃的边缘,他无法忍受心爱的女孩子被这般惨无人道的对待,看着男人的时候已经扯着女孩的领子当着他的面要把衣服给扯开时,终于崩溃:“我说!我说!你别动她,别动她!” 江予松了手,缓步走到男生面前来,“说吧,说了我就能放了你们,但是如果敢透露给我假的消息,你最好要想清楚这个后果。” 男生低着头,心里积压着愧疚与愤怒,从嘴缝里不甘愿的挤出几个字:“是……我们已经毕业的学长,郑彦湫。是他……将我们召集起来……组织游行的。” * 清风跑遍了南城的大小巷子,在最有名的郎中那儿开了几副药,刚到仓库那站在门口没一会,就见少帅用手帕捂着嘴出来。 “少帅,药买好了。” “嗯,”江予从清风手里接过药,手往后面指了指,“把那两个学生给放了,派几个人在暗处跟着他们,一旦他们在学校或是别的什么地方碰见了什么奇怪的人,立刻向我报道。” “还有,这几天继续加强巡逻,昨天抓学生游行这么一闹,肯定有不少狐狸尾巴会露出来,那个郑彦湫,给我查他的下落,一旦发现,立刻抓捕。” “是。” 江予抬眼望了望天,随后拎着手里的药。 “时间不早了,回府吧。” * 九姨太的病来得突然,只是吹了一晚的寒风就卧床不起。虽然是一个刚进门的姨太太,但得江老爷重视,全府剩下大半的人也跟着操心。 江予悠哉地走到九姨太的院子时,江岭棠正在里面和她说话。 男人没进去,只驻足在窗边透过缝隙查看里面的情况。 只见那江岭棠正坐在床边卧着南欢的手,低沉的嗓音里带了丝温柔和愧疚,“欢欢,都是我不好,前段时间让你那么费尽心思照顾我,谁曾想把我身上的病过气给你了。” 南欢似乎还正虚弱着,说出的话气若游丝,江予险些都要听不见:“老爷说的这是哪里的话……都是欢欢应该做的,只不过前两天说要跟五姨太和江显少爷一起出去看戏的,现在我这样子……应该是要爽约了。” 江岭棠替她盖好被子,关切道:“大夫说你要好好休息,你先好生养着,等你好了我带你出去。” “谢谢老爷……” 江岭棠在房间又多坐了会儿,等到南欢睡去,才轻手轻脚出了门,期间并未注意到自己的儿子一直在外面看着他们俩。 待到江岭棠完全出了九姨太的院子,江予才推开门进去。 南欢已经熟睡,并未被惊醒。 女人全身上下被厚厚的被子包裹着,只露出一张小脸。 因为生了病,透露着不正常的潮红,熟睡时嘴巴一翕一张,江予坐在一旁看着这般景象,不禁想起那晚亲吻她的美妙滋味。 属下意识的扶上自己的唇,下唇的左边有道细小疤痕,到现在还没有消掉。 那是被这个女人给咬的。 像个耻辱。 他不知道这女人突如其来的病是被自己吓的还是为了躲她故意生的,不过此刻对她而言,的确是扳回了一局。 就算没怎么影响到自己,那江岭棠的关心是实打实地得到了。 江予把药放在一旁,仔细盯着女人的脸,想看这张脸究竟有什么魔力让自己那么魂牵梦绕。 不过也就是个二叁十来岁的稍微年轻一点的,长的有些许好看的女人…… 视线忽然落在女人的枕下,从这个视角看去,女人枕下露出一条缝隙,有什么东西隐隐显露着一角。 他对这女人本就有着好奇,此刻也不再犹豫,轻轻扶着女人的脑袋把枕头抬起,将底下的东西抽了出来。 是一本诗词集,宋朝词人李清照所写。 江予看着这一本有些泛旧的词书,又望着床上紧闭双眼的女人。 风月场上的一个戏子,怎么会看这样的书? 词书的扉页写着几行字: “斌” “民国十叁年叁月十七日赠” “兰” 江予拿着这本词书,带着探究的目光随意翻了翻,忽然有些东西掉了下来。 是之前南欢在花园里摘的,被做成标本的玉兰花。 越界(五) 在床上休养了两天,南欢的病情终于好转了不少。 江岭棠原本打算等到南欢身体好了带她出去逛逛,谁曾想上海那边打来了电话,说是商谈不融洽,需要他本人亲自去处理。把家里的事交给儿子之后就火急火燎地坐火车往那边赶。 家里没有当家的,江予从来不管这些破事,事情全堆在了二姨太头上,也没心思跟其他的姨太太斗法。南欢便和五姨太约着一起出去看戏。 二人牵着江显的手慢悠悠的在街上逛。 “欢欢,你病刚好就这么出来没事么?”五姨太看着南欢的脸色有些担忧,生怕她再次染上病气。 “别怕,青姐,”南欢拢了拢衣服领子,“在府上天天躺着也没什么大用处,还是出来转转呼吸新鲜空气实在。” 江显牵着两个姨娘的手,一蹦一跳的往前走:“看戏!看戏!” 五姨太笑着拍了下他的头,“个小鬼,激动什么?走慢些,记得看着路。” 江显朝她吐了吐舌头。 忽然不远处一阵骚动,穿着警卫服的人拿着手枪到处走动,似乎在巡查什么人。 五姨太往那边看了一眼,好奇的问了句:“怎么回事?怎么感觉好乱的样子?” 南欢的思绪被扯回,看着不远处的那些警察,转过头来对二人道:“应该是找什么人的,我们不要往那边走了,换条路去看戏吧。” “好。” 刚准备走呢,牵着的小家伙突然开始交换起来:“哥哥!哥哥!” 南欢身子一僵,人还没反应过来,江显就挣脱她的手往前面跑过去了。五姨太连忙焦急呼喊:“显儿,慢点!” 江予正站在不远处的街道旁,为了防止打草惊蛇,他今天没穿戎装,只穿了一身黑色西服在场监视情况,远远看上去就像是随意站在路边的一个普通人。 只是身上的气质和外貌在那,也不由得会让人多看几眼。 江显咋咋呼呼跑过来的时候,听见他那呼喊,江予直皱着眉头,但还是往前走了几步,一把接住他将他抱起来。 就听小家伙在那问:“哥哥……你在这干嘛?” “工作。”他不是很想多说,反问道:“你姨娘呢?怎么就放心你一个人跑出来了?” 话音刚落下就看见不远处五姨太跟九姨太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对……对不起大少爷,显儿他不懂事,打扰你工作了,我现在就带他离开。”五姨太连忙走上前要把江显给抱走,“显儿乖,别打扰哥哥,走,去跟姨娘们看戏。” “好……” 江显有些不大情愿地被五姨太牵着,语气多少有些低落,“哥哥再见。” “你们要去哪?”江予突然发问。 五姨太有些吃惊,大少爷向来不管他们这些姨太太的事,她其实也挺害怕他的,就她这儿子不怎么害怕,可能多少带了点血缘关系的。平时她跟江予的关系都是靠江显推进,二人从来没有过单独的交流。 “我……我今天出来陪九姨太和显儿看戏……就在城南的街角巷那边……” 五姨太还是怕这个男人的,说话时结结巴巴的,也不敢抬头,自然也没注意到男人说这话时,视线是落在她身后的九姨太身上。 大约沉寂了十几秒,她才听到大少爷的回答:“最近时局不太安稳,没什么事最好不要出来。” 五姨太连忙称是:“好……好的,我们不会在外面久留……” 男人突然道:“我跟你们一起去。” 原本站在五姨太后面低着头不愿看江予的南欢猛然抬起头,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站在身前的男人,抬眼时正好对上他的视线。 忽视掉女人的视线,江予继续道:“两个姨太太带着小孩出门多少有些不安全,正好最近无聊,陪你们去听一场戏也无妨。” 一直沉默的南欢终于开口:“这怎么可以,大少爷不是还有工作要忙吗……” “走吧。”男人淡淡的一句,却带了不容置疑的语气,把南欢下一句要说的话狠狠堵了回去。 原本高兴的出门之旅,在加入一个男人之后,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尴尬。 原本还有些喜悦的九姨太现在也变得沉默寡言,一路上一句话都没说过,五姨太又不知怎么开口,只剩下江显江予两兄弟一路上时不时地会说上那么一两句。 江予抱着江显一起走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柔和不少,虽然不怎么喜欢这妾室所生的孩子,但毕竟也是血浓于水的兄弟。 江显年龄还小,不懂什么尔虞我诈,也不知道尊卑之别。无聊了稍微逗逗这孩子感觉也不错。 不过现在他更想逗的,另有其人。 街角巷的梨园戏馆坐满了人,南欢没想到人会这么多,原本她跟五姨太只想随便找个位子坐着,现在江予也跟上来了,肯定不会这么随意。 他在楼上单独开了个包间。 几人本就没话可聊,现在更是异常尴尬。 不过还好有台上的戏曲做缓冲,今日演的一出是《苏武牧羊》,南欢竭尽全力不去注意旁边坐着的男人,视线全落在台上。 可还是能够感受到某人的视线。 女人藏在衣服底下的手紧紧攥着,台上演的什么她根本没有用心去听,只觉得时间过得极其煎熬。 男人的视线除了玩味之外还带着几分审视,像是上下打量着犯人。南欢很不喜欢这样的眼神,现在江岭棠不在身边,没有一点后盾,只能装作看不见。 台上的戏曲演到精彩之处,赢得堂下一片喝彩,众人欢呼鼓掌,南欢从坐在这儿开始就没认真听,不过也象征性地拍了几下。 “觉醒吧!我的同胞们!” 忽然漫天的纸页从高空落下,伴随着一道铿锵有力的呼喊:“看看那些洋人做的好事!我们国家的尊严不容践踏!” 南欢的手一顿,还不等她有什么动作,旁边坐着的男人便起了身。 江予扯了扯西装的领带,俊秀的眉宇间掩盖不住压抑的怒火。原本就在想方设法地找人呢,正好撞在他枪口上了。 他对在场的几人嘱咐了几句:“你们先在这坐着不要乱跑,我出去看看情况。” 江予走后没半分钟,南欢也紧接着站起身来,对五姨太说了一句:“青姐,我去一下洗手间,你跟小少爷先看会戏。” “唉……欢欢……”还不等五姨太关心和询问,门就“啪”的一声关上,留下一个快速飘荡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视线之中。 江予陪着两个姨太太过来看戏的时候专门派了叁个人在后面跟着,为了避人耳目,叁人穿的都是常服。 “少爷。” “人呢?”江予往四周看了一眼,经过刚才那一闹,在场的人一大半都没心思看戏,反而注视着从天空飘落下来的纸张。 负责汇报的一人低着头,语气有些虚:“人太多了……我们现在还在排查中。” 江予已是不想再多说话,只挥了挥手,“去通知其他人把前后门堵住,在没有把人抓到之前任何人都不准出去。还有,把那些发的传单都给我收起来。” “是。” 视线之中,一道人影似乎飞快钻入后台,江予眼睛一眯,掏出怀里的枪做警备状态,“那人跑到后面去了,给我追!” * 郑彦湫费力跑往后台的深处,也许是因为太过于兴奋或是害怕,明明没有出多少力气,此刻已是全身乏力,他靠在一边的墙壁上费力地喘气。 做出这些举动的确是有些鲁莽,但若是不做,又有多少人会醒悟?他总要当一个带头的人,去唤醒那些人的良知。 只是没想到那江少帅竟也此地,他不是在市中心的街道那处负责巡查吗?怎么会突然到这里来? 难不成……是有人告了密? 不过无论是何情况,他今天都跑不了了。前后门已被堵死,根本无路可去。这地方也没有他认识的人,就算有相识的,也不愿连累他人。 也许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吧? 郑彦湫这般想着,从长袖里掏出一把锋利刀刃来。 他宁可死在自己的手上,也不愿被那些人抓取屈辱对待。 他现在还记得当年的情形,老师替他受了那牢狱之灾,死在了那些军阀的手上。这两年来自己无一不活在愧疚与痛苦当中,只能试着自己的作为来弥补对老师的愧疚。 现在应该能够安心地去见老师了…… 握着匕首的手紧紧攥着,下一秒就要朝自己的胸口刺去。 “彦湫!” 一道轻柔的女声传来,郑彦湫还以为自己临死之际产生了幻觉。 这有些耳熟的声音……是…… 刚一不确定地睁眼,旁边的门突然打开,一只手把他拽了进去。 …… “嘭!” 木门被猛地踹开,在内间化妆的几人被吓了一跳,刚想转头抱怨几句,看见站在门口那人,到嘴边辱骂的话顿时又憋了回去,只剩下满眼的惊恐。 “江……江少帅……”站在旁边的一人勉强恢复了些理智,连忙上前询问,“怎么到我们这边来了?可是有什么吩咐?” 江予巡视了房间几秒,上下打量了几眼房内的人,随后问道:“刚才有没有什么陌生的人进来?” “没……没有……” 江予仔细看了几眼,最后才退出房门把门给带上。 房间内几人皆是大气不敢出,过了好半晌才缓过神来,待人走远了之后才窃窃私语:“江少帅这是在抓什么人么?“ “应该是前些天街上游行的那些学生吧,想不到竟然混到咱们这来了。“ “你们都机警些,别随意跟不熟的人搭话。“ “知道了……” …… 戏园子的后台不算太大,江予一个接着一个排查,不放过任何一处细节,直至最后一个房间。 男人举着手枪,对后面的几人做了个手势,随后猛地推门而入。 一人正坐在镜前化妆,浅黄的幕布当着,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看着有些娇小,像是个女人。 但江予不管这些,他举着枪缓缓走近,扯开帘布,“别动!” 化妆的人正穿着黑红色的戏服,闻言停下动作,把眉笔放在一边,缓缓转过头来。 “江少爷。” 女人轻声应了一句,随后则是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在这里?“ 身后跟着的几人看着少帅面前的人也有些愣怔住了,这不是……九姨太吗? 怎么会在这? 还不等自己细想就听见少帅的命令:“出去!“ 几人不敢顿时不敢多想,立马退了出去。 江予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画着妆涂着红唇的女人,忽地笑了出来,“不错……当真是不错……“ 南欢还一脸不解,向他解释道:“我刚才看台上演的那戏演得不怎么好看,就想着自己上台演一出让五姨太和小少爷看看,你也知道我之前是……” 话音未落,男人猛地冲上前来将南欢抵在桌子上,桌角似乎撞到了腰际,猛地一股剧痛传来,南欢不由得轻吟一声,下一秒,就被粗砺修长的的手紧紧掐住了脖子。 男人的另一只手则是拿着枪抵在女人的头上。 江予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以为我会信?” 越界(六)h 二人的距离极近,南欢被压制在桌上,喉咙被男人紧紧钳制着,很快就因缺氧视线变得模糊,她嘴巴微张着,只能发出无声的抗议。 在她差一点以为自己要晕过去时,江予松了手,枪也重新被塞进了口袋里。 “咳咳……咳咳咳……” 南欢捂着胸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还未等自己完全缓过来,肩膀再度被男人按着,江予凑近了些,身子往前走近几步,膝盖抵开女人的双腿抵在大腿内侧。 二人面对着面,嘴唇相距不过几公分。 “信不信……由少爷定夺,但若是怀疑我,也总要拿出些证据来,江少帅应该不会不分青红皂白就随意抓人的吧?” 刚获得了自由,南欢说话还有些不太顺畅。但她看着面前的男人眼里尽是坦然与倔强,此刻已经完全没了怕他的恐惧之色。 藏在身后颤抖的手却出卖了她。 江予仔细打量着女的眼,从头到尾把她审视了个遍,过了良久,才抬起手仔细摩挲着她的嘴唇,把唇瓣上的红彩给擦掉,“南欢,你不要以为我不敢动你。” 说罢,膝盖便隔着几层衣物挑衅似地往内里顶了顶。 南欢身体顿时僵住,一动也不敢动。 江予身子前倾,唇瓣在女人耳边蹭了蹭,最后只丢下一句:“这次我先放过你,你记好了九姨太,这是你欠我的,迟早我要找你算账。” 门被“砰”的一声猛烈关上,确定男人此刻完全走远,费力支撑起的身子在这一刻终于崩溃,整个人瘫坐在化妆台上。 “出来吧,”她轻唤着,“现在暂时安全了。” 两秒过后,郑彦湫在梳妆台后面的狭缝中挤出,看着面前久违的女人,刚想要开口:“……” “快走吧,”南欢整理了一番身上穿着的衣物,不给郑彦湫询问的时间,也不想做过多的解释,只侧着头,不愿让他看着自己现在的样子,“以后别做这么冒险的事了,今天我没有见过你,我的事……也请你不要询问。” 丢下这句话,女人点头也不回地出了门,也没回头再看他一眼。 郑彦湫神色复杂地看着眼前逐渐走远的女人,最后朝她远去的背影行了一礼,“是……” * 南欢赶回包间的时候江予已经走了,只让下人留了个口信说戏看完了姨太太和小少爷可以先回去不用等他。 这一场戏,除了江显之外其余几人看的都不是很尽兴。 江显年纪小,哪看得懂什么戏,但只要出来玩了就觉得开心。倒是苦了五姨太,一边安慰着儿子,一边还得分神担忧南欢的安危。 她是旧式家族的女子,没怎么读过书,嫁给江岭棠之后基本上一直待在府里没怎么出来过,也不知外面的形势究竟如何,但看刚才的情况想也知道是很乱的。 南欢刚才那反应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不是正常现象,自她走后自己一直提心吊胆怕她遭遇什么意外,直到见到她安安全全的回来,才算完全松了口气。 不过她也没多问她出去究竟干了什么,只是嘱咐了一句:“欢欢,以后再碰到这种情况,最好还是别轻易出去了。” “好的,谢谢青姐。” 五姨太看南欢眉眼间有些倦意,想必是今天出门走了一天有些乏了,她身子本就没怎么好完全,不能在外面吹那么久的风。 “天色也不早了,这出戏看完了我们就回去吧。” “好。” 叁人回府时天已经全黑,在小厨房吃了晚饭之后,南欢就不再久留说要回自己房间。 回房间之前,她又偷偷去了一趟花园。 玉兰花的花期快要结束了,枝头上只残留了几朵。 她摘下一朵放在手心,感受着那花瓣的触感,轻嗅着鼻尖的幽香,突然就落下泪来。 今日遇见了故人,应该是一高兴之事,如此多愁善感实属不该。 可有的故人有生之年说不定机缘巧合之下还能再见,有的人…… 只是几年未见,当初的故人已经完全变了一副模样。 她又何尝不是呢? 南欢在花园站了不知有多久,大约是风把脸上的泪吹干之后让自己感受到了冷意,才拿着花瓣回了自己的院子。 疲累了一天,让小米给她弄点热水泡了个澡,精神才稍微松懈了些。等到最后休息上床时,她从桌子上拿起方才在花园里摘的玉兰花,一手伸往枕头底下找什么东西。 片刻之后,女人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感受着枕下的一片空白,头一次心神慌乱。 她连忙将枕头拿开,床上一片空荡,原本放在此处的东西再无踪影。 在哪? 她只放在了这,不会有其他的地方。 小米也不会拿她的东西。 到底哪儿去了? “九姨太是在找这个东西吗?” 背后不远处,一道男声传来,语气随意散漫,细听之下又带了几分轻佻。 南欢回头时,就看见江予靠坐在边上的窗旁,手里拿着那一本书随意晃着,中间夹的许多玉兰花瓣散落在地上。 男人则是一脸玩味地看着她。 脑袋里面一直紧绷着的弦应声断裂,一丝一毫的理智都无,连忙发了疯似的跑过去要把书给夺回来。 “还给我!” 江予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景象,女人面色狰狞,丝毫没有平日里看着的那般端庄典雅,像个失心疯的女人,比之前自己逗她那几次反应还要大得多。 玉兰花算什么,原来这书对她来说才是最紧要的。 在南欢即将要抓住书的一刹那,江予将手抽开,一把将女人拥入怀中。 女人此刻似是没有了清醒的神智,之前怕他惧他都没怎么反抗,这一次倒是铁了心,一口咬在他的肩上,用所有的力气,恨不得要咬下一块肉来。 “嘶……” 江予拽着女人的头发把她拉开。 “九姨太属狗的?” 男人皱眉看了眼自己的肩,还好有个衣服做缓冲,不然怕是真要被这女人咬下一块肉来。 南欢眼睛已经有些泛红了,她的视线一直停留在男人的手里的书,“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男人却轻笑了一声,“这可不能轻易还,九姨太今天不是跟我说做事要讲究证据么……” 他再度摇了摇书,发出哗啦啦的响声,“这就是我从你身上找到的证据。” 不等女人有所动作,江予就把书随意弯起放入自己的外套口袋,随后把女人完全揽入怀中。 “本来是想来找九姨太算清楚帐的,谁曾想你又给我加上一笔。”江予指了指自己的肩。 “……你想要什么?” 最重要的东西都已经被他拿去,南欢此刻已是全盘皆输,连跟他讲条件的资格都没有。只能接着他的话往下说,想着趁他卸下防备的时候把书给拿回来。 “嗯……先得让我咬回来吧?” 话音刚落,江予就伸手拽住女人的中衣衣领猛地一扯,扣子应声崩落,露出白嫩香滑的肩和胸前上部精致的锁骨。 江予扶上肩头轻吻了一下,随后移至锁骨用牙齿用力含咬。 女人刚沐浴过,身上散发着清香,原本江予只是想报复性的咬回去,可以碰上她的肌肤,自己身上就起了反应。 腿间高耸的巨物肿胀不堪,下腹处鼓起了一个巨大的包块。 好在此处没什么光线,他的下身没有完全接触到南欢,才不至于那么狼狈。 “唔嗯……” 女人被咬得痛了,忍不住溢出一声骄哼,可南欢也是倔强的性子,之后就紧闭着牙关不再发出声音。 江予这一嘴咬的也极重,察觉到女人似乎痛了,才稍微松了些力气。不过这女人身体娇嫩,他都没怎么用力,嘴里就泛滥着一股铁锈味了。 松了口,看着洁白皮肤上的一点红痕,江予的呼吸再度加重,伸出舌来在流血处又舔了几下,将血珠咽入口中。 “这个帐算是还清了,”江予握住往南欢口袋里探去的手,笑着道:“九姨太,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偷东西,是不是有点太蠢了?” “你……呃……” 女人骂人的话刚说出口就变了调,原来是江予那另一只手不知何时已经钻入了她的衣服中,趁她慌乱之际扯下了她的亵裤,直接将手伸入她的私密之处。 “九姨太,”江予双腿低开女人的腿心,一只手桎梏着她作乱的双手,粗重的呼吸洒落在女人脸上,落下一句滚烫的话:“刚才在梨园没算完的帐,现在来继续算。” 话毕,南欢腿心处停留的手伸出两指来,在外面的花缝间只来回摩擦了几下,就寻到窄小的入口,没有丝毫犹豫,径直探了进去。 越界(七)H 女人穴口紧小非常,只是往内塞进去了两根手指就已经进入到万分艰难。 “真紧……”江予挑了挑眉:“怎么?我爹他是没跟你做过么?还是说……” 江予手下动作没停,抵着那里的层层花肉继续往里戳,身体微微前倾,故意激她:“还是说,九姨太穿上衣服看上去像个大家闺秀,脱了衣服就是个人尽可肏的骚货?” “不……不……” 可能是离的太近,眼前的人轮廓竟变得有些模糊,南欢一直在挣扎,可身子没有力气,人也被他钳制着,反抗的几率渺茫。 偏偏体内的手指一直在作乱,她只能死死抿住唇狠狠瞪着眼前的男人,豆大的泪滴随着面颊滚落而下,即使这样,也不愿服软。 房间内,透过浅白的月光洒落下来,只见那靠窗的书案上躺着一个女人,上身虽穿戴得整齐,但下半身的亵裤却不知所踪。 白皙的双腿大开,被迫圈住男人的腰,身前站着的男人倒是衣着完好,他一手按住女人,一手则在女人的腿心处来回抽动。 如此安静的环境,只听见二人沉重的呼吸声和湿腻的水声。 手指不知爱在何处,女人身子猛地颤抖起来。 江予笑了笑,“看来姨娘也并不是对我没感觉嘛,看看,流了这么多的水,怕是我爹满足不了你,就渴望着有个更粗更硬的鸡巴来肏你吧?” 南欢刚进江府不久,江岭棠虽然有心想要和刚娶进门的就姨太同房,但架不住二姨太的威逼利诱和自己的有些年迈的身体,还没来得及碰她,谁曾想就被自己儿子给抢了先。 南欢在双重精神折磨之下似乎已经没有清醒的神志了,面对男人此番淫秽的话语,只会把头撇在一边,紧闭着眼,任泪水洒落满脸。 江予可不会这么便宜了她,他最喜欢干的事就是在对方精神崩溃的时候进行审问。 南欢虽然是江府的姨太,如她表面上说是一个戏子,并不像在乎什么贞洁的样子。可内里却是一个极其有骨气和贞操的女人。 此刻做出与自己“儿子”通奸的这回事,一定给她带来了不小的打击。 “今天我在梨园搜查的时候,郑彦湫就躲在你化妆镜的那块木板后面吧?为什么要帮他?你们是什么关系?” 南欢紧闭着嘴唇不说话,江予也不急,解开裤腰带,炙热的性器抵在女人的穴口。 江予故意唤她,“姨娘,告诉我,告诉我了我就不进去。” 那个肉棍像挑逗似地在穴口来回碾磨,混着晶莹的水液,稍微往入口处戳进去一点,又慢慢退出来,故意碾压着女人的底线。 事情做到这一步江予无疑也是爽的,现在还没进去呢就已经让他觉得有如进入仙境了,若是完完全全捅了进去,在她的体内来回鞭挞,那淫靡的画面……只是在脑海中闪过了一秒,鸡巴又肿大了一些,已经开始胀得难受了。 可他却不急,当了那么久的军人,学得就是如何克制住自己的欲望,他不会让这个女人成为自己精神的主宰,他做的,只会反过来控制她,在把她肏得意乱神迷的同时,把她身上的谜团全部调查清楚。 “姨娘这般沉默不语就是默认了吧?”男人的手抚上女人的面颊,将泪水擦了个干净,随后又惩罚似地轻咬住她的下嘴唇。 “看来姨娘还是喜欢我的,那之前在我面前装个什么?跟我玩欲擒故纵是么?” “只不过……我倒是很受用,”按住女人的腰,江予缓缓挺腰往前,滚烫的话语直直落下,“姨娘,儿子要进来了。” “不要!”女人如梦初醒,立刻尖叫着求救,期盼小米能够听到声音来救她,可下一秒出口的话就被顶撞成了碎片。 女人那处实在是过于紧小,虽然刚开始用手指做了些前戏让她流了不少水,他进去仍是十分艰难,鸡巴往里挺进了叁分之二,江予就没再继续了。 太紧了,他甚至都要怀疑自己要把这朵娇嫩的花给捅坏。 呼吸变得有些紊乱,莫大的刺激从小腹处直冲向大脑,尾椎骨那片都是麻的。 女人此刻已经疼得身体发颤、嘴唇发白了,可饶是如此,也时刻紧闭着唇,不愿发出一声嘤咛。 惨白的唇上已经被咬出了鲜血,江予皱了皱眉头,还沾着水渍的手指抚上她的嘴,分开被咬出血痕的唇,“姨娘别想着用自残来威胁我,我可不吃这一套,” 插在嘴里的手指缓缓抽插着,起初是一根,又加进去一根后,一根捣弄,—根搅动。 南欢竭力躲闪着,可还是抵不住男人挟住那敏感的舌尖,就像玩弄什么器物一般揉搓了起来。 “唔……” 南欢憎恨地瞪着他,恨不得想用力把伸进嘴里的几根手指给咬断,可她还有自己的事情没完成,现在虽然失了身,但至少没有生命危险。 万一真的惹怒了他…… 她见过他最阴狠的样子,人命在他手上犹如草芥,在他眼中没用的东西就会随意丢弃,看都不会都看一眼,惹怒了他,自己的下场比那时候定要惨烈的多。 她不怕死,毕竟现在每一天都在痛苦与煎熬里活着,死了对她来说才是解脱,只是,在死之前,在去见他之前……她要把自己的使命完成。 自己现在入了江予的眼是一件好事,至少他现在不会杀了她。 虽然她从心底里极度厌恶这个男人,但只能受着,在决定进入江家之前她就已经做好了准备,现在只是换了个人这么对她而已,按理说应该是无所谓的。 可是可是心底对这男人的恨远远大于了忍耐,如果不是想着自己进入江家的目的,此刻哪怕惨死在他手上,也不愿受此屈辱…… 道德与使命在脑海中来回盘旋,撕扯着她脑内的神经,南欢真希望自己就像是个没有思想的纸人,从这种煎熬中逃离。 那股莫名升起的羞耻感让她浑身战栗,她急忙别过脑袋不去看那个人。巨大的阴影笼罩了下来,男人俯下身仔细端详她的脸,像是要把她整个人都给剖析开。 性器在穴里缓缓抽动,江予一边抽插,一边开始审问: “姨娘不说,那就让我来猜猜。” 他将书拿出来摊在一边,随意翻了几下,停留在写有注解的一页。 “风月场上的女人有几个是识字的?姨娘把这本书保管得如此之好,上面所做的批注也端庄娟秀,怕不是之前是正经上过学的。” “在学校,自然会有认识的同学,郑彦湫是你的同学之一,所以今日你才会想着要救他,对吧?” “可只是一个普通的同学,又怎么让你如此涉险相救?” 想起那天在这本书扉页上所见的字,与笔迹后面书中娟秀的字迹不同,看上去虽然典雅但不失大气,短短几字,字里行间却透露出一股磅礴之气,并非南欢所写。 她之所以那么在乎这一本书,是因为这本书是他人送的。 那个人,对她一定很重要。 越想到此,男人舌尖抵了抵后槽牙,他眯着眼睛,动作猛得加快,“姨娘,郑彦湫是你什么人?情人?老乡好?” 南欢此刻已经眼神迷离大脑空白听不清男人在说什么了,嘴里只发出一两句呜咽,别的信息也无法透露。 江予也不再忍耐,直接一记狠狠捣弄,大鸡巴猛地撞开花心,几乎把整个龟头都喂进去。女人双眼发白,抽搐着身子,在灭顶的快感中濒临晕厥。 “呼……”江予长舒了一口气。 他终于如愿以偿,不过才几天时间,就把这九姨太给得到了手。 男人用力挺腰撞击着,此时的原本脑海里的审问被他直接抛在脑后,现在只想把这个女人肏烂、捣坏,让这个女人知道得罪自己的代价。 “九姨太,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人了。以后要是继续躲着我,我就会像今天这样狠狠操你,知道了么?” 越界(八)h 临近半夜,金陵又开始下起雨来。 雨有些大,淅淅沥沥的雨点打在瓦片之上听着有些沉闷,不过好在是在半夜,人们都已进入了梦乡,这点声响只是一点嘈杂的声音,微皱个眉头翻个身,又重新睡了过去。 而在江府,九姨太的房间内,南欢却是睡得极其不安稳。 昏昏沉沉,一股接着一股无可抗拒的快感汹涌而来,即便是半昏迷地被男人按在床上操干,也难以阻挡身体内的反应。 可惜此刻她已说不出话来。 耳边是男人沉闷的呼吸声和二人交合时的淫靡“啪啪”声,眼前的景象一晃一晃,根本看不清楚。脸上的泪痕也早已干涸,只留下满脸红潮。 江予此刻也跟她别无二致,圆脸冷峻的脸此刻变得有些不正常的涨红,清冷的眼仿佛也染上了一层血色,活像在军队里杀了几个人出来似的。 只不过杀人哪有这么爽。 他像是着了迷。 压抑了许久的欲望仿佛找到了一个突破口,一旦倾泻便是万里奔腾之势,无法再度收回。 见南欢已经承受不住,被肏晕了过去,江予也依旧没有停止抽插的动作。 直到再一次在女人体内射出精之后,他还长舒了一口气,缓缓退出。 二人身下一片泥泞,江予未免节外生枝,也不能喊下人过来清理,房间里没开灯,只能借着窗外些许的微光看清屋子的大概,随便从床边扯了件衣服来在交合处胡乱擦了擦。 虽然身为大少爷,之前在军队也不是没吃过苦受过累,还不至于这么娇生惯养。 草草收拾一番过后,江予把浑身如水瘫软的女人搂入怀中,两只臂膀紧紧搂着她的腰,很快便跟女人一起睡了过去。 算是一夜好眠。 南欢却是睡得不太安稳,因为先前男人的操干导致自己身在梦中还无法逃离魔爪。 她誓死不屈,男人便变本加厉,按着她的脖子扒光了她的衣服,按着她当众在一众学生面前奸淫。 这根本就让她感到羞耻与愤恨,刚何况在那群学生当中,她还看见了那人。 她无法面对那人的眼,心里想叫出他的名字,可嘴张了半天,就是叫不出来,像个哑巴一样。 对不起…… 对不起…… 她无助地流下泪来,心里却满是羞耻与愧疚,她做了背德之事,就这么当着他的面,让他抓了个正着。 她为什么要活在这个世上啊…… 明明该死的是她才对…… 这个恬不知耻,苟延残喘地在这世上独活的人,还做出这样肮脏的事来…… 似乎有一只大手把他脸上的那个抹去,耳边只听男人啧了一声,“真是爱哭……” 声音很轻,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那话里的语气软了不少,不再有平时听着的命令语气。 下一秒,梦境就变了。 她站在开满玉兰花的花林中,洁白的玉兰花继相开放,应接不暇。 她看着这诺大的花林,有些不知所措。 这里是…… “兰,这玉兰花很是与你相配。”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温润如玉的男声,轻飘飘的,像是残落在空中的线,仿佛风一吹就要断掉一般。 南欢转头,只见身后一穿着霜色长衫的男人站在花林深处,玉兰花挡住了他模糊的面容,只见他手中拿着那本宋词诗集,正在轻轻向她招手,示意她过去。 南欢一时间愣住,不过更多的是喜悦,下一秒就起身朝他跑去。 没有什么能够比再见到他更高兴的事了,哪怕知道那个残酷的事实,可现在她宁可不去想,宁可自欺欺人,只想赶紧到他身边,想拥抱他那拥有温度的身躯,想倾听他那鲜活有力的心跳…… 穿过层层花林,玉兰花掉落了一地,她身上也落了不少,可根本就没有多余的心力在意。 近了,越来越近了…… 没有花瓣的阻挡,男人的脸也逐渐变得清晰。 南欢猛地停下来,脸上的喜悦不再,只余震惊。 那玉兰花下掩藏着的男的面庞,是另一个人的脸。 那人只冷冷地看着她,淡漠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仿佛只是看着一件无用的器物。 而他所站之处的旁边,正躺着一具早已冰冷多时的尸体,那尸体也穿着一样霜白色的衣服,只是胸口处浸染了大片的血。 鲜艳的红在霜洁的白的衬托下格外刺眼。 她情不自禁地掉落出眼泪,想要冲上前去,双手双脚却动弹不得。 眨眼间,周围的景象崩塌,复又变换成另一种场景:她被绑在阴暗潮湿的地牢里,周围摆满了各种各样残酷的刑具:鞭子、烙铁、木棍……有的甚至刚对人用过刑,上面还沾着血。 “嘀嗒。” “嘀嗒。” 冰冷的血滴在地上,绑在旁边受刑的人早就没了气息。 她也不是很好受,身上的衣服被鞭子抽打的已经破烂不堪,内里的皮肉也已经被打的皮开肉绽,稍微动一下就是钻心刺骨的痛。 遭受了一番严厉的酷刑,此刻已是没有多少生气,她垂着脑袋,模糊的视线里,只看见前方不远处,在地牢栅栏外,站着一个人。 他身着一身黑色戎装,戴着胶质的皮手套的手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白手帕来捂住口鼻,玄青的军帽下露出的是一张如鹰隼般锐利的眼。 冰冷的话语隔着几米远的距离传来,像是在对她宣判:“不招,你就和他的下场一样。” 梦突然就醒了。 视线从恍惚转向清明,眼前的人仍旧是梦里的人。 只是此刻他收敛了肃穆高傲的神色,也无那身军装傍身,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不协调的温和。 这样的温和更让她惧怕,像是一头残暴的兽披上了人类的皮囊,哪怕面上再怎么好看、再怎么温和,心里还是一样的凶狠不近人情。 江予侧躺在她身前,用手支着脑袋上下打量着她,没注意到女人脸上有些恍惚的神情,轻佻着道了一声:“哟,九姨太醒了?” 谁曾想这话刚一说出口,南欢就伸出手来推他,自己也随之往后退。 脸上又是那副惧怕自己的神情。 只可惜二人现在的情况不同,江予的那东西还在她体内沉睡着呢,这一动,花肉层层迭迭,将东西推挤出去时,带出一大片淫水和男人的精液。 南欢明显感觉到那处的异样,愣了一秒之后,便是满脸的涨红。 “啪”! 又是一巴掌打在男人脸上。 纵情过一夜的好脾气在这一巴掌之后已是烟消云散,江予表情顿时冷了下来,他抿着唇,双眼紧紧盯着面前的女人。 “畜牲!” 南欢扯着被子遮挡着光裸的身躯,满眼愤恨地瞪着他,饶是良好的教育在那,也忍不住想要破口大骂。 “呵……” 男人笑了,那嘴角边的笑有些阴侧,令人无端生寒。 江予从床上起身靠近,高大的身影顿时笼罩下来,南欢捏着被子蜷缩在最角落,看着不断靠近自己的男人,身躯不由自主地开始发抖。 “九姨太刚才这一巴掌可真是打得响亮,这打我是第几回了?从小到大我爹都没怎么打过我,你倒是有胆量。” “不过……我就真该让你看看昨天晚上你咋我身下被操得浪叫时候的样子,那时候你可真是骚浪的跟个小贱蹄子一样,现在又在这里给我装什么清高?” 修长的手指捏着被子的一角使劲往外一扯。 南欢哪比得过他的力气,只是眨眼间,身上便没了遮挡之物。 白皙的胴体上红紫色淤痕遍布,都是昨晚他压着她操干时弄出来的,尤其是胸口和大腿处那一片,简直都不能见人。只是看了一眼,江予推荐沉睡的巨物立刻有了反应,已经从茂密的丛林间高昂起了头。 只不过女人身上除了这些青紫的痕迹,还有其他东西。 细长的黑色痕迹从肩膀顶端至腰际蔓延,一条一条,仔细看下去全身遍布大约五十多条,都是约五六厘米长,小拇指粗细的淡灰色疤痕。 昨晚做爱时江予为防被人发现并未开灯,透着窗外的光也只能能勉强看到女人的窈窕身形,再加上他当时被欲望占据了上风,哪还有心思管其他的。 此刻外面天光大亮,借着那极好的光,江予把女人身上的疤痕给看得清清楚楚。 这应该是许久之前的,现在已经变得很淡了,若不是女人的身体本就白皙,这般灰色的痕迹看得刺眼,怕也是不能轻易觉察。 本是欲望的眼,此刻布满了些许怀疑。 他盯着那些痕迹,沉声发问:“这是什么?” “与你何干?”女人双眼含泪,颤抖的双臂紧紧捂住自己的胸口,由于羞愤,说出来的话也断断续续,没有半分气势,也吓不到江予。 男人换上审视的目光,仔细打量着面前的女人,冷冽的双眼里充斥着疑虑。 这些年来为了审问人用刑的事情干过不少,这些疤痕他再清楚不过,是鞭痕。 若说这些是她在那戏园子里干事不认真被人打的,或许有可能,但她分明就不是个戏子,全身上下没有一点风尘女子的做派。 他审视过许多人,从一个人的眼神举止行为当中就能看出很多东西。 从第一次见到南欢时,这女人给他的印象就是大户人家出身的闺秀,举手投足之间都有一股典雅端庄的气质,不是装的。 这些疤痕另有隐情。 这个女人,全身上下都充满着谜团。 “南欢,”江予掐着她的下巴,使了些力气,身子前倾,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究竟是谁?” 女人垂下眼眸,睫毛像是蝴蝶振翅般一眨一眨,已然暴露了她的紧张。但她紧紧抿着双唇,不愿再多透露一字。 “我劝你最好还是给我从实招来。” 男人已经掰开南欢捂在胸前的手,伸手捏住左胸的乳开始揉搓,随后又凑近了些,在女人耳边一边舔舐一边低语,“九姨太,我向来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不过嘛,看在你的身体昨晚有取悦到我的份上,你若是乖乖跟我说了,我就不再追究,说不定还会帮你报仇,那人怎么对你,我就怎么奉还回去。” 虽然只是使用时的惯用手段,需要有时红脸白脸互相配合,但这话江予也算是出自真心。 南欢现在算是他的所有物,敢这么对待他的人,怕是有九条命都不够他活。 不过,成为他的人的前提,就是要乖乖听他的话。 这女人,好像对别人都是很顺从,唯独对他,时时刻刻摆着一张冷脸。 除了昨天出手救郑彦湫时还用那副极其假的嘴脸与他虚与委蛇了会儿,什么时候跟他正常说过话? 让她乖乖听自己的话,怕是太阳要从西边出来。 想及此,江予更是气得不打一处来,手下揉搓奶子的动作不由得加重,甚至还移动到顶端用手指故意碾磨着女人殷红的奶头。 江予咬住女人的脖颈,力气不是特别重,但已经有了深红的痕迹。 “你要是不说,我会有千百种残酷的方法让你开口,最好不要逼我,嗯,姨娘?” 眼角的泪被男人擦去,江予语气又开始温柔起来,他就像一个双面人,说话的语气与内容时时刻刻都在变化。 一时温柔,一时残酷。 可掩饰不住的,是他内里那颗冰冷无比的心。 他早就没了人性。 密密麻麻的吻从锁骨出开始,顺着身上浅淡的疤痕逐渐往下移,江予对女人娇嫩的身体爱不释手,但也时刻带着谨慎与提防。 他要剖析这女人的内心,一层一层攻破她的防线,最后再将其占为己有。 南欢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起来,可能是之前做了一场梦的原因,现在的精神似乎已到了崩溃的边缘,她一时间分不清自己现在究竟是在梦中还是清醒着。 女人颤抖的唇微张,似乎想说什么话。 “砰砰……” 突然的敲门声让二人的身体皆是一僵。 只听门外小米的呼唤:“九姨太,你醒了吗?” 越界(九) 越界(十) 越界(十一) 越界(十二) 越界(十三) 越界(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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