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兵日记》 第1节 佣兵日记 作者:柿子 小试牛刀 第一章 军刀部落(1) 第一卷 军刀部落(1) pm 2:00 巴基斯坦某条山脉中。 正常人绝对不会注意的两推干草中,是我们的狙击小组,我和我的观瞄手小何潜伏与此,执行某项阻击任务,目标是前往我维和部队司令部的塔利班武装车队。 此地的风景还算得上优美,我们两个已经在此潜伏将近一个上午了,我们觉得自己不像是在维和。 “维护个屁和平啊!半天了,两个人影都没见到,塔利班都死光了吗!”小何挪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把手中的观瞄镜放下,我也把绷紧的神经松懈化,但眼睛还是不肯离开m40a3的瞄准镜,生怕错过了目标。 小何把一块巧克力送进嘴里,又递给我一块,我摇摇头,继续保持沉默,我是当了八年狙击手的老兵了,所以能沉得住气,小何虽然和我搭档了八年,但他暴躁的脾气还是不适合狙击观瞄手这个枯燥的职业。 “蜥蜴,蜥蜴,目标出现,目标出现。”小何背着的无线电中传来这个让我们的神经一下子绷紧的声音,基地已经接到头顶无人机的指令,就等待我们开枪了。 小何迅速反应,把观瞄镜抵在了眼上,山下的公路已经出现了塔利班的两辆武装车,车上各装载着勃朗宁m2重型机枪,机枪手耀武扬威,大肆攻击在街道上的联合国运粮卡车,卡车上带着蓝头盔的维和部队做着简单的还击。 “咔咔!”我把m40a3推弹上膛,小何开始读数,“b点,纵深区,恐怖分子武装车。” “距离。” 小何手中的铅笔在射程卡上游动,寻找目标的距离,“870码!调四分之一密位。” 校正完毕,狙镜中那个塔利班机枪手的脑袋异常醒目,我冷静的扣动扳机,“砰!” m40a3 7.62x51mmnato弹离弦箭似地冲出修长的枪管,然后用不足0.5秒的时间准确的飞入目标的脑袋,一道血箭从那倒霉的脑袋里喷出。 “砰!”又是一枪,武装车的司机成为我的枪下鬼。 剩下的武装车也被我悉数干掉,无一失误,我的原则是——让每一发子弹都尽显它的才能。 “总部,总部,任务完成,请求撤退,请求撤退。”小何呼叫总部,他显得欢快的多,但是,当他呼叫完毕的一瞬间,一排炮弹整齐的打在山崖上,大大小小的山石从山上滚下,我们吓了一跳,继续密切关照山下的情况。 大事不妙,有五辆武装车的敌人用各种火器攻击我们,刚才的炮弹就来自几门60mm迫击炮,我们的情况非常恶劣。 “砰!”一个正在操纵机枪的家伙被我开了颅,但一枚炮弹迅速打来,虽然是歪打正着,但给我们不小的打击。 “总部!遭到敌人若干远程武器攻击!!支援!支援!”小何的语气近乎疯狂,但无线电里的人可不是那么好讲话,他们没有答复,然后频道中断。 “妈的!他们关掉了频道!我靠!”小何气急败坏,他抄起手边加了m203榴弹发射器的m4卡宾枪,对准山下一阵扫射,这太疯狂了。 一架武装直升机从远处开来,上面链式机关炮肆无忌惮的对我们发起火力打击。 “趴下!!”我对小何大喊,但这已经晚了,链式机关炮十足的火力把小何打成了筛子,他的枪跌下山崖,自己被打得千疮百孔,吐着血,血中翻着白沫,倒在了地上。 “小何!!”我丢下狙击步枪,抱住小何的尸体,我不相信,自己肩并肩搭档了八年的队友已经成了一具尸体,我也不相信,祖国,把我们抛弃了…… 我叫孙振,中国某支特种编队中士狙击手(保密缘故),现年二十八岁,性别男,来自祖国白山黑水之地东北,但我天生就没有东北人暴躁、雷厉风行的性格,所以,部队把我培养成了一个沉默寡言的特种狙击手,我自幼无父,接着丧母,再而丧兄,世界上所有的坏事都在我的童年发生,我13岁时,被孤儿院收养,16岁参了军,现在已经算是一个十足的老兵了,但我只是中士,我在这次对我保留永久性打击的维和任务后主动退役,部队给了我少得可怜的退役金,把我打发回国…… 三年后。 中国某个沿海小镇。 我貌似已经习惯了这种无业无收入靠政府补助的荒诞生活,为什么说他荒诞,因为我才二十八岁,正当年,论体格,我比别人强得多,论智慧,多年的狙击手生涯已经把我培养成了这个社会的人精,但也把我培养成了一个和喧嚣的社会格格不入的家伙。 我是个流浪汉,如果现在拿无车、无票子、无绿卡称作三无流浪汉的话,那就只能用三十年前的标准来衡量我,我没有上述三样,一辈子也不会有,但这对大多数人不算什么,但是,我没有家,我没有母亲,没有亲戚,没有朋友,我没有栖身之所…… 我如果兜里有点钱的话,就去一家和我同样破烂的旅馆住一宿,但这种情况在我身上百年不遇,我现在的栖身之所好像已经固定下来了——公园的长椅上。 我曾经被很多人,包括老人和孩子,叫做‘臭乞丐’。我是挺臭的,这几年我一直在借酒消愁,浑身酒气,但我可以负责人的说,我绝不是乞丐,因为我有财物,有技能,财物说来笑话,这是一把退役时留下的纪念品——一把军刀,因为很长时间没有保养已经上锈了,技能不用说,军伍生涯带给我的是一身的格斗技能和大如牛的力气,还有几个丘八教给我的喝酒打牌的打浑技能,但我不愿意使用它们,我已经厌倦了战争,厌倦了生活。 今天,我在环卫工人的催促下起床,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摸了摸腰上的军刀还在不在,还有兜里用来喝酒的十块钱纸币,确认还在以后,我的首要任务就是要去镇上的一家饭馆喝酒。 饭馆刚刚看门,两个店员抬起门市的卷帘门,他们一向排斥我,不光是因为我来得太早,最主要的是,我在他们眼中是个乞丐,乞丐是不准入店门的,但老板是个守财奴,只要我有钱消费,他就绝不赶我出去。 我大摇大摆的走进酒馆,找了个座坐了下来,一个女店员用鄙夷的眼神看着我,并捂着鼻子递给我一张菜单,我无所谓他的表情,也是习惯了的缘故。 “两瓶青岛。”我没有看菜单,直接报出自己想要的东西,女店员摇摇头,从柜台里取出两瓶价值高达三块五的青岛啤酒,我不舍得看了看柜台上摆着的价值高达五元人民币的沱牌,然后用牙咬开啤酒瓶开,喝了一小口,我喝酒就是有这么个节省的习惯,尽量喝慢点,把花费的七块钱喝回来。 时间被我一分一秒的消磨过去,饭馆的人也慢慢多了起来,顾客都避免和我座的很近,他们排斥我,大声叫着我的那个绰号——“臭乞丐” 一个老头从柜台取出一瓶二锅头,和他的一个门球玩伴细细的品起酒来,他们看到我在看着他,所以不满的瞪了我一眼,顺便瞪了柜台上的老板一眼,那眼神似乎在说,“妈的,谁允许你把臭乞丐放进来的。” 我品尝着啤酒苦杏仁的味道,露出一丝苦笑,我真是他妈的废物。 上午十点整,一辆黑色加长凯迪拉克开进这条街,引来观望者无数,行人驻足不前,因为小镇实在太小,几年来不得一辆好车,眼前的这辆加长凯迪拉克是极品中的极品,连我这种臭乞丐都给他个面子,看了一眼。但这关我什么事那?我继续喝酒。 接下来的事可就很蹊跷了,车突然在饭馆门口停下,车门打开,几个西装革履,戴着黑色墨镜的家伙先下来,随后,一个家伙打开后车门,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一个戴着墨镜的老外从车上下来,几个家伙恭恭敬敬的行了90度的屈膝礼,然后老外和几个貌似保镖的家伙径直走进饭馆。 整个饭馆一片哗然,这是要干什么?对事件爱答不理的我也主动抬起了头,啤酒瓶被我过度紧张导致僵硬的右手打翻,啤酒瓶掉在地上,发出的声音格外清脆、清晰。 一个服务生阿谀奉承的敬了一个礼,我从没见他如此认真的服务,只为一点大款兜里的‘本杰明·富兰克林’。老外貌似有钱的往西服的内衬掏了掏,服务生满脸猥琐的捧着双手。 但是,谁都没有想到的一幕发生了,老外从内衬里掏出的不是一沓或几沓‘本杰明·富兰克林’,而是一把银白色的手枪,我一眼就可以认出来,修长的枪身、完美的膛线,还有华丽的,银白色的枪身,这是一把以色列im公司呕心沥血的产品——沙漠之鹰。 “砰!”服务生被0.44英寸马格南弹顶出老远,老外毫不客气的又往在地上挣扎的服务生身上补了一枪,接着,寂静无声变得哗然一片,妇女在尖叫,老爷们也爆发出女人的失声尖叫。 老外的两个保镖从各自的皮箱中取出短小精悍的冲锋枪,对准饭馆的各个部位一通乱扫,街上的行人和商贩听到枪声喊叫声一片,有的人已经跑去报警了。 “嗒嗒嗒嗒嗒”几支堪称完美的冲锋枪爆发出整齐的射击声,一排食客被打伤、打死,刚才还在数钱的老板已经成了一具尸体,百元大钞夹杂着五十元和二十元不等的钞票洒了一地,转眼间,整个饭馆活着的人已经没几个了,算上我。 “嗒嗒。”几个在地上挣扎的家伙被冲锋枪打死,因为我曾经是特种兵,面对这种情况,虽然百年不遇,但我还是保持着特种兵应该有的沉着冷静,我没有完全僵麻的左手按住腰上的军刀,准备随时掷入某个倒霉玩意的身体,老子就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回去。 几个家伙不慌不忙的把冲锋枪换上一个新弹匣,我也看清了他们手中武器的型号,mp5微型冲锋枪,想当年,我对hk公司的产品可谓了如指掌,他们生产的psg-1狙击步枪是老子的最爱之物,hk公司的武器都是些价格令人眼红的欧洲货,但这些人人手一只,从这点我看出,他们绝不是拿着64手枪和国产冲锋枪抢银行的劫匪,他们是装备精良的国外恐怖分子,他们的目的也绝不是为了抢劫这个饭馆,如果要是危机我国安全,他们完全可以去北京等一些大城市的繁华地区。 大街上,几辆破破烂烂的警车拉着毫无底气的警笛来到了事发现场,两三个手持电棍的民警封锁了整条街,我靠,他们是夜魔侠吗?凭着几根电棍来捣这些欧洲恐怖分子的场子。 但令我更不解的是,这些恐怖分子摸样的家伙并未掂着枪干掉警察,而是拉上了卷帘门,这时,我惊奇的发现,我他妈的竟然还活着,僵硬的屁股还贴在不舒服的木制长椅上。 老外把饭馆老板的老板椅拉到了我面前,并打了一个响指,一个保镖端着一个装有红酒的盘子走了过来,并把酒倒入精致的高脚杯内,我和老外各有一杯。 老外摘下墨镜,露出一张貌似和善的脸,上面布满了皱纹,我没想到,刚才手持沙鹰的彪悍家伙竟然是个老头,他那张和善的脸让我微微放松了警惕,但我的左手仍然不肯离开军刀的刀把。 “孙振先生。”我没想到,老外竟然知道我的名字,虽然是用英语说出的,当然,我在特种部队也学习过英文,“前中国南国利剑特种部队队员,中士狙击手,拥有八年工作经验,执行过多次对付中东、非洲恐怖分子维和任务,战功赫赫,狙击技术堪称世界一流,唯一一个能在两千米外一枪爆头的狙击手,因为在某次维和任务被部队抛弃,所以主动提出退役,独自生活在这里,我说的没错吧?孙振先生。” 他的话连珠炮似地打向我,我惊讶的下巴都差点掉了下来,我万万没想到,这个其貌不扬的来外竟然知道连国家都要严格保密的特种队员情报! ================================= 看的喜欢就顶一下! 第二章 军刀部落(2) 2 我的脑子被他的一番话搅得很乱,捣糨糊似地。 国家是部超级机器,在窃取敌国情报的同时也会严密不透风的保护好自己国家的情报安全,我所在部队的资料是被严格保密的,堪比美国fbi的一帮人成天守卫在资料库内,难道是国家出了内鬼?但是,现在不是想国家安全的时候,因为我的安全已经受到了危害。 “孙振先生,您在维和任务中被国家抛弃,又遭到恐怖分子的绝命捕杀,这我们都看在眼里,我们本来想着你是死在这里了,但没成想,你还是活着走出了那个死亡国度,我们佩服你。”老外接着说,他说的没错,我在确定被国家抛弃后就利用毕生所学逃离敌人的轻重火力,并九死一生穿越了巴基斯坦的边境,坐上了巴基斯坦当地政府军的船回到了祖国,那一段记忆我永远不会忘记,但是,我眼前这个老外口口声声说把我那时的行迹看在眼里,难道……难道……难道他是塔利班分子,几年来一直搜寻我?但是,我的想法是不成立的,因为像我一样猎杀恐怖分子的狙击手不只我一个,他们没必要千里迢迢赶来杀我。 “打住,你们是谁?你们怎么知道我的资料?你们找我来做什么?还有,你们为什么杀掉这些无辜的人!?”我连珠炮一样打出一连串的问号,说最后一句话时,我的情绪稍稍有些激动,引得老外身旁的保镖用枪口指着我,因为我虽然杀人无数,但良心还是有的,我不明白这群家伙为什么不分青红皂白杀了这些无辜的人。 老外抿了一口红酒,说道:“呵呵,孙振先生,我不想让这群人听到我们的对话,驱赶他们太没有礼貌了,对了,我还没有介绍我,我叫卡那·布莱克,赛门雇佣兵组织的老板,因为组织急需你这样的人才,所以特意找到你,至于你的资料……这不方便透露。” 听到‘雇佣兵’三个字,我的心‘咯噔’一下,这三个字让我想起了那一群讨厌的战场之狗,我曾经和黑水雇佣兵搭档在巴基斯坦执行任务,他们的战斗力堪称一支装备精良,且高素质的特种部队,但我面前的老外布莱克口中的‘赛门’组织我还真的没听说过,听说过izo、黑水、上帝武装联、还有著名的法国外籍兵团,可这个‘赛门’…… “雇佣兵?”我强装冷静的样子,“我不会再踏入战场半步了。” 布莱克笑了笑,递给我一根‘大卫·杜夫’雪茄,出于礼貌,我接过这根玩意,但没有叼在嘴上,“呵呵,是的,我们也想到了,孙振先生,你和你的大多数同僚一样,充满爱国心,参军就是为了更好的报效国家,你的爱国心也在战场上得到释放,但是,当祖国把你背叛,或者抛弃你们时,你们会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我想,孙振先生,你现在境况很糟糕。”他刺激着我的神经,我强行扭动僵硬的左手。 “我说了,布莱克先生,我不会踏入战场半步。”我的语气已经有些不坚定了,但我还是要故作坚定,“布莱克!带着你的走狗离开这个国家!”我失去了本有的礼貌,他身旁的保镖们急了,但布莱克只是淡然一笑,从一个巨大的皮箱中取出一支我似曾熟悉的东西——m40a3狙击步枪,枪身上喷着大块大块的沙漠迷彩伪装,我再也忍不住自己如饥似渴的枪械欲望了,我已经有两年没摸枪了,这里不是美国,民间也不会出现枪械爱好者。 光滑、保存的堪称精致,我把枪拿在手上,做了一个站姿瞄准动作,还是很标准,连我自己都能感觉得到,但是,我清楚地看到,步枪的枪托上刻着一串阿拉伯数字——190390158。 当我看到这一串字符时,心脏提到了嗓子眼,眼看就要蹦出来了,妈的!这是我的枪,枪上的数子是我的兵籍号码!这把枪本来被我在逃跑的过程中丢在了巴基斯坦边境某条内陆河中,没想到两年后重回到我的眼前,我的天!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我看着枪,看着布莱克和他的保镖,说不出一句话,他们不会是fbi或者英国联邦调查局的人吧!我把枪慢慢放下,但我无法停止爱抚,这枪像一把老朋友似地跟了我多年,虽不是国产货,是美国大兵的高级军官在某次参观演习中送给我的,但跟了我将近六年,歼敌无数,有多少残忍或者有权有势的生命倒在这把枪下。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这枪是从哪里来的!!”我大声对布莱克咆哮,他还是那么彬彬有礼,面带微笑,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继续他的话,“我的孩子,如果你现在后悔你刚才的话,可以随时……” “我他妈不是你的孩子!我要一个答案!”我差点就一拳打过去,但被保镖用枪托挡回。 “oh,我无能无力了,孙振先生,你继续你美好的生活吧,但我还是要征求你最后的一个意见。”布莱克对我说道,他已经要走了,但我不知道他怎么走,警察可能已经调动了全城所有的警力,包括武警在内封锁了这条街,现在,他们的谈判专家正在外面鬼哭狼嚎——“里面的人!如果放下武器!我们会量刑的!你们也要替你们的家人想一想啊!交出人质!!放下武器!” 我想笑,因为警察把这一帮人当成了抢劫饭馆子的鼠辈,但我从没见过端着mp5等欧洲货抢劫的匪徒,况且还是抢劫饭馆子……‘家人’,呵呵,我哪来的什么家人……我只是一个从小无父无母的野孩子,或者一个嗜血成性的杀人狂魔,今天或许是上帝他老人家取我性命的时候,我知道,我如果不同意,他们有80%可能杀了我,即使他们走了,我也会被警察逮捕或者当场击毙,与其这样,我还不如同意了布莱克。 我思考时间绝没有超过两秒钟,然后我‘腾’的一下从板凳上做起来,大口灌下杯子中的红酒,爽快的吐出三个字——“我同意!”我在行尸走肉和再回沙场两者之间做出了选择,我无疑选择了后者。 然后,我被蒙上眼,接着,一个力道十足的肘部重击打在我的颈部,不过打击者掌握力道恰到好处,我处于半昏迷状态,我开始后悔,后悔上了这条贼船,但是,听天由命吧,我这个臭乞丐,没有资格去抱怨老天爷的不公。 接下来,我好像被几个人驮着上了一架直升机,还能听到螺旋桨急速转动的声音,我活动一下快要断掉的颈部,但眼睛被蒙着眼罩,无法看清眼前的一切,我仅仅闻到一股强烈的雄性气息,眩晕让我有点想吐,许久,我才真正晕了过去…… 我昏睡过去,但真实的一幕像放电影一样浮现在我的脑海里。 “总部!总部!!妈的,他们把频道关闭了!!!”小何的声音又回荡在我的耳际,随后是一架武装直升机链式机关炮的轰鸣声,小何化作一个顰逼向我,古话说,人死变鬼,鬼死变顰,然人之畏鬼,鬼之未顰。我就是那杀人如麻的嗜血恶鬼,我躲闪他,不是因为我怕他,我不想让被战争夺去生命的弟兄看见我再次掂起屠刀。 我被恶梦惊醒,醒来时飞机刚刚着陆,我勉强把身子挪开座椅,几个手持m4的军人强硬的把我从飞机上架下来,这时,我才发现,载我的是一架s-70黑鹰直升机,美国佬的玩意,但令我松口气的是,这飞机上没有‘fbi’或者‘cia’的标志,也没有星条旗或者任何一国的国旗,只在机身上涂有一把不显眼的黑色军刀,我不知道这军刀代表什么意思。 我仔细观察四周的情况,我所处的环境很像六七十年代设立在北越的美军基地,成片茂密的林地腹部被剖开一个方方正正的水泥塑胶广场,广场上停泊着几辆彪悍的悍马h1和几架强悍的‘阿帕奇’,甚至还有一两架体型庞大的‘支奴干’,还有零零星星头戴轻型头盔,手持m4a1站岗巡逻的卫兵,见到这种场面,应该是三年前了,那时我在非洲埃塞俄比亚执行维和任务,美军的雷门尼尔军事基地和我眼前这个如出一辙,但那时我只是以一种游客的身份参观,这次,我可能就要融入这个地方了。 一个头戴红色贝雷帽,满脸横肉的家伙从一幢三层楼内向我们走来,架着我的两个卫兵立马挺胸收腹,给那个家伙敬了一个板正的军礼,那家伙懒散的点了点头,不苟言笑,我有点紧张的看着眼前这个满脸横肉却如此大架子的家伙,看来他是这里的军官,令人注意的是,他鲜艳的贝雷帽上也印着一把黑色的长柄军刀。 “欢迎你!孙振先生,欢迎来到‘军刀部落’,我是这里的上尉搏击教练,科勒·耶格尔。”满脸横肉的家伙对我做着介绍,他满脸横肉的脸上依然不苟言笑,但我似乎感觉得到他满脸堆笑时的样子。 但我没有用过多的时间想象他满脸堆笑时的恶心样子,我在仔细思考科勒上尉口中的‘军刀部落’,挺彪悍的名字,难道这就是‘赛门’? “温暖的阳光,美丽的原始森林,清澈的海水,这里几乎是个好地方。”科勒继续说道,这时我才意识到我所处的地方是个小岛,我想身后看去,不错,是一片美丽的海洋,岸边还泊着几艘小型的货船,这的确是个好地方。 “几乎?”我发难道,“我想知道,这就是……那个……那个什么‘赛门’ 这里显然不是政府行为,因为这里的每个士兵都不像是政府军,各个皮肤的都有,可能还有我的同胞。 “的确,这是‘赛门’的一个子公司‘军刀部队’,‘赛门’要比这个大得多。”科勒说道。 但我似乎不想给他一点面子,“哦,科勒上尉,‘赛门’如果是个大公司,我混迹沙场多年,应该知道,那为什么……” “没有那么多问题!先生!我希望你尽快打理一下你的个人卫生!”科勒有点生气,他显然不如卡那·布莱克脾气好,但我确实应该打理一下个人卫生了,我的头发长的可以绑一个马尾,胡子已经络腮了,但我一点也不像让理发师给给我把胡子刮掉,留着玩意显得我很男人。 但是,理发师可没有那么善解人意,给我理发的并不是什么职业的理发师,业余的也算不上,只是个在这里站岗放哨的士兵,科勒几乎是随便挑了一个,我看着头发一把把的被那双业余而笨拙的大手剪下,不禁一阵心痛。 “妈的,该下地狱的家伙!”头应经剪好了,这个天杀的傻逼‘理发师’虽然手法生疏且用力过大,但总体还算可以,有棱有角但自然地短发有点像《igi》(中文译名:秘密潜入,高难度射击游戏。)中特工大卫·琼斯(igi中的男主人公)的发型,但我还是经不住骂一句,这表示我的心情还算不错,心情不错的时候我总是想骂一句,这也许是生活在军队八年养成的习惯,那时,我所在的连队每个人都要学会打牌、喝酒、抽烟、特色军骂,我在那里历练了八年,不光是个老烟枪,而且练就了一口纯正的军骂,还包括有鲜明特点的美式军骂和英式军骂。 理过发后,我又被领进一间宽敞的单人浴池,好好地洗了洗身子,我使用这种待遇,还是在三年前,我的乞丐生涯多半是在下雨天把自己淋透以洁身,躺进温暖的浴池,我感觉到: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我从浴室出来时, 门口的卫兵早就已经给我准备好了一身高级行头,不错,对我来说的确算得上高级,一条沙漠迷彩裤、胳膊处印有黑色军刀的沙漠迷彩夹克、还有一间黑色体恤,另有一双合脚的美式军警靴。这身行头和我刚脱下来的那一身放在一起成正比,一个卫兵见我穿好衣服从浴池出来,把我脱下来的乞丐装丢进了垃圾桶,并递过来一根‘万宝路’香烟,我摇摇头,从垃圾桶中的乞丐服内掏出一盒熟悉的‘中南海’,叼在嘴上,卫兵知趣的给我把烟点上,我贪婪的吸了一口,两条烟柱从鼻孔中慢慢喷出。 第2节 “先生,跟我来。”卫兵简洁的对我说道,我点点头,跟着他走出浴池,进入一幢多层建筑。 我刚一进入楼内,就问道一股冲鼻的味道,好像是催泪弹中的邻氯苯亚甲基丙二腈,接着,卫兵推开一个隔间的房门,一股更加冲鼻的味道扑鼻而来,混合着浓烈的雄性气息、狐臭味、被窝味、脚臭味、烟味和酒味,我被这种味道冲的睁不开眼睛,卫兵大声嚷嚷着‘整理内务’等部队词条,但整个房间没有一个人动换的,我努力驱散这种气味,睁开眼,看见并不狭窄的房间内共有十多张床,还有一些肤色各不相同的家伙虎视眈眈的看着我,他们的床铺一团糟的呈现给我和卫兵这两个来袭者,一个黑人活动了一下手指关节,发出“咔嗒,咔嗒”的声音,看来他们并不欢迎我的到来。 “好的,孙振先生,这就是你的宿舍。”卫兵指了指一个没有被动过的床铺,我径直走过去,把带着的迷彩帆布帽摘下,丢在床上,卫兵摇摇头,离开了这个杀气冲天的隔间。 我看着面前的各位,貌似都来自不同的国家,有黑人、亚洲人、白种人,还有身材矮小的阿拉伯人,他们对我抱以仇视态度,或者视而不见,我看到在某张床的被单已经被血迹污染,看样,我来之前,这群人刚刚干了一架,现在把还未消退的怒气转移到我身上,我被这十多双眼看的有点不自然,他们虽然和我穿着同样的衣服,以后还要在战场上成为兄弟,但我依然按住腰上别着的军刀。 一个体格强健,身高足有一米九的黑人大汉并不友善的把放在床头上的一把美国骑兵刀取下来,用一根手指轻轻的在刀刃上游动,如果这时动武,他肯定不会占上风,因为美式高碳钢骑兵刀足有36.5cm,比较便于挥砍,即使砍过来我也会轻易闪躲开,拔出腰上的stri-derd919军刀自卫,或者一刀封喉,况且我早年在特种部队军刀格斗名列全队第一名!我的飞刀技术也像str1-derd公司的宣传口号那样:为硬汉量身定做。 “杀了这个黄皮猴子!!”一个贼眉鼠眼的白人在一旁说道,他的话无疑刺激了这间宿舍为数不多的黄种人,一个貌似来自东南亚的家伙站了起来,右手握着一把锋利无比的m7军刺,他看看我,对我笑了笑,“万塞,泰国人。”他自报家门,我看得出来,他想要我这个朋友。 我也从床上站起来,并拔出腰上的军刀,“刷拉!”更多的人拔出了自己的自卫刀具,我们好想回到了冷兵器时代。 我们随时准备战斗,其他人多是一种看热闹的身份参加这场战斗的。 但是,令我惊讶的是,黑人并没有出刀挥砍过来,或者把刀掷向我,而是伸出友好的右手,“本·克鲁兹,科特迪瓦裔英国人,前sas反恐特种部队队员。” 我松了一口长气,和他握了握手,刚才骂‘黄皮猴子’的家伙像犯错的小孩似的低下头,其他人见热闹已经没得看,纷纷刀具入鞘,自报家门。 一个叼着香烟的白人欠了欠身子,说道:“兰伯特,美国人,前海豹突击队成员,很高兴认识你们。”他很友好的对我们笑了笑。 “耶菲路,叙利亚人。”一个阿拉伯人口气轻慢的说道,并双手合十,虔诚的祈祷,“安拉至大!”挺滑稽的。 “普多,印度人。”我身旁的一个身材彪悍的大胖子说道,他看样之前也在部队服过役,他伸出的手掌上有厚厚一层枪茧。 “武藏,日本人,前日本海军自卫队成员。”说话的是个矮小的日本人,我对‘日本’这两个恶心的文字出奇的敏感,我也迅速看向这个说话的日本家伙,他面色阴沉,留着忍着一样的短发,嘴唇上面有一撮象征冷静的小胡子,他腰上是一把缩短型的日本武士刀,刚才拔出来的时候我看到了刀刃,被保养得一尘不染,格外锋利,但我还是不免对这家伙有点敌意,对日本的仇恨我永远会铭记,因为日本侵略战争,让我提前失去了爷爷奶奶。 “帕夫琴科,俄国人,前俄国海军陆战队特种狙击手。”俄国人看样是这里最年轻的人,他稚嫩的脸上零零散散分布着雀斑,还有一个长满粉刺的鼻子,年纪看样还不过18岁,这样一个孩子,怎能适应狙击手枯燥无味的生活那? “哈孙宁,以色列人,前‘野小子’特种部队成员!”以色列人哈孙宁体格强壮,声音洪亮,留着络腮胡子,他对几个阿拉伯人怒目而视,以色列人和阿拉伯人百年来一直都是有深仇大恨的仇敌,所以把他们放在一起不免产生分歧,但眼前这个前‘野小子’成员貌似几个阿拉伯人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他也是这里唯一没有收刀的家伙,手中的m9军刀闪着瘆人的银光。 “科尔,德国人,前gsg第九边防大队成员。” “奥托,美籍加拿大人,前101空降师队员。” “阿兰·克里斯,美国新墨西哥州,前三角洲部队成员。” …… 没想到,这群乌合之众还大有来头,又是什么三角洲又是sas,甚至还有著名的海豹突击队,我的天,真是人不可貌相,这里的人每一个都是军中精英,如果刚才真的动起武来,我和泰国人万塞还真的招架不住。 “你叫什么名字?”黑人克鲁兹问道,我知道他问的是我。 我摇摇头,迟迟不敢回答,因为我国的特种部队资料是严格保密的,虽然我退了役,但依然要履行保密义务,“这个……”我吞吞吐吐,“我是中国人,孙振,退役老兵。”我没有说我来自‘南国利剑’,这群家伙看样并不满足,阿兰·克里斯用匪夷所思的眼光看着我,我知道这是个厉害角色,他可来自世界上最优秀的特种部队——三角洲特种部队。 忽然,我们隔间的房门被猛地推开,曾经是特种兵的一群家伙下意识的拔刀应对紧急情况,但外面站着科勒上尉,我们松了一口气,上尉用严厉的口气对我们喝道:“快!你们!到广场集合!!” 我们虽然身怀绝技,但也不敢顶撞这个凶神恶煞的上尉,他毫不客气的一脚踢在俄国孩子帕夫琴科的屁股上,又给了胖墩墩的印度家伙普多一老拳,看来,科勒上尉也毫不畏惧我们。 我们很快在广场上集合,不光是我们十多个人,还有别的宿舍的同僚,大约总共三百个,我们这三百个在广场上拉出一个懒散的队伍,我看看我身旁的一群家伙,他们懒散的根本不像个军人,可以见得,他们来这里之前也和我一样是个混迹街头的乞丐,迫不得已来到这里。 “妈的!立正!你们这群白痴!!”科勒上尉对我们连起码的礼貌都没有了,他一改刚才和我交谈时的彬彬有礼,我看到,在他旁边,还有两三个和他一样戴着红色贝雷帽的军官,其中一个扛着上校衔,戴着墨镜,留着一撮小胡子的家伙从中走出来,科勒上尉等几个对他敬了个板正的军礼。 上校在队伍前来回踱步,他的眼神像刀子一样划拉着我们每一个人,一群桀骜不驯懒散的家伙被这眼神大量的很不自然,纷纷站的像旗杆子那样直,我也一样,当上小组走到我身边时,对我露出一个城府极深的微笑。 “汉斯·鲁伯格!你们的上校指挥官!你们的负责人!从现在起!你们要绝对服从我的命令!不服从者!我会毙了他!无论你们之前从哪里退役!杀过多少人!在这里都要重新塑造一个新的自己!你们之前学过的只是皮毛!”上校凶神恶煞的对我们咆哮,这一番话听得我们这群豺狼摩拳擦掌。 “先围着小岛跑十圈!热热身!”汉斯疯了,说的也是疯话,此岛原来是长三角的,一圈下来,起码有七、八公里,现在要他们的跑十圈!那可就是八十公里啊!我的天! “什么!!!”“我操!”“fuck!”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抱怨声,几个身强体壮的家伙气的额头上青筋暴起,上校惹火了,从腰上拔出一把耀武扬威的‘沙漠之鹰’手枪,“砰砰!”对天空放两枪,也算是对我们这群没有自动火器的家伙示威了,那枪声好像在说:不跑的话,我会给你们几颗铁花生米。 科勒上尉和一个少尉驾驶沙地摩托车紧紧尾随着我们的队伍,只要有掉队者,就是一枪。“砰砰!!”上尉手中彪悍的意大利产品‘伯莱塔92f’对掉了队的印度胖子普多喷出两颗铁花生米,我看到可怜的印度人已经满头大汗了,枪子就在他脚下飞奔。 “你这头来自印度的大蠢猪!!快给我跑啊!!!”科勒上尉继续用枪子招呼可怜兮兮的普多。 三圈下来,我也有点体力不支了,多年没有如此跑过,体力明显下降,我前面的黑人克鲁兹已经有些气喘吁吁了,但我身旁的日本鬼子武藏依然面不改色心不跳,俄国小子帕夫琴科生龙活虎的跑在队伍最前。 火辣辣的阳光直射这我们混乱不堪的队列,还有子弹在我们脚下蹦蹦跳跳,这简直是地狱,我极其后悔来到这个鬼地方,我心里暗暗骂道:卡那·布莱克,你这个老混蛋!该死的! 即使进地狱也比无所事事强——菲·贝利 第三章 军刀部落(3) 3 我不得不承认我的体力确实下降了,十圈下来,我跑细了腿,气喘吁吁,大脑严重供氧不足,我已经把领先位置拱手让给了别人,现在被甩在了队伍最后面,和印度胖墩子普多并驾齐驱。 但科勒上尉是个‘驭马’高手,他精通‘驭马之术’,用手中的伯莱塔92f把我们搞得服服帖帖,他告诉我们,我们的生命只值0.18美元(伯莱塔配用9mm帕拉贝鲁姆手枪弹单发价格)。 “我……我……我不行了……”普多痛苦的倒在地上,在地上痉挛了几下,然后从嘴里翻出白色的白沫,他看来已经严重虚脱了,不及时救治可能会引起生命危险! 但是,科勒上尉那个大傻鸟依然我行我素的用手枪射击,一发跳弹蹦到我的脚下,我连忙抬脚闪躲,跳弹在地上蹦了几个来回后,终于停住了运动,成了一枚严重变形皱缩的黄色金属。 “杂种!不想死的就跟上!!跟上!畜生!!”科勒上尉在我们身后大骂,我们亲眼看见他从摩托的后座取出一支加了pqe-4激光指示器的m4卡宾枪,然后就是那地狱般的声音,“砰砰砰!”急促而精准的点射,倒在地上的普多被三发5.56mm枪弹击中小腿,普多停止了吐沫子痉挛,直接昏死过去。我看着摩托上的那个超级禽兽,半天说不出话来。 但是,沙地摩托像一头巨兽一样虎扑向我,车挎子上的科勒上尉对我脚下放了一梭子卡宾枪弹,然后是一声咆哮:“跑!!!” 我吓坏了,脱缰野马一样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没想到我又来到了一个人间地狱…… 能在这场死神拉练中撑下来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我被科勒上尉的‘驭马之术’逼得勉强成为这个精英队伍中的一员,我认识的人几乎都以满分成绩跑完全程,只有普多,他险些丧了命,现在正在抢救。 魔鬼课堂的第一堂课已经基本结束,筋疲力竭的我们在基地的训练场上四仰八叉,气喘吁吁的等待魔鬼教官的指令,我现在最像听到‘吃饭’二字,因为从饭馆相遇到现在,我连一粒花生米都没见着。 “怎……怎么样……孙……”黑小子克鲁兹气喘吁吁的对我说,我同样气喘吁吁的摇摇头,把他手中的水瓶抢过来,一口喝了个干净,“妈的,这里简直就是个人间地狱!” “也许吧,sas的魔鬼训练和这个比起来,就是一堆狗屎!”克鲁兹骂道,他把黏在身上的t恤撕扯了下来,前海豹突击队队员兰伯特在一旁气喘吁吁的对我们微笑,他依然叼着烟,他的一旁是小日本鬼子武藏,他看样一点也不累,正趺坐地上,闭目养神。 “妈的。”我瞪了那个小日本一眼,低声嘀咕道,我一向认为中华民族是世界上最强的民族,但没想到,堂堂七尺男儿的我,竟被一个东洋矮子击败,干!东洋矮子!你给我记住!早晚有一天老子会击败你! “嘿!老哥!”俄罗斯少年帕夫琴科依然生龙活虎,他笑着递给我一根35香烟,我接住,说了声,“谢谢。”,我是个老烟枪了。 帕夫琴科接着说道:“这里真是个好地方啊!美丽的大海!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见海!”他像孩子一样高兴,指着摆设一样的海洋。 “放屁!你小子不是俄国海军陆战队的吗!”一旁的以色列人哈孙宁疑惑道,他把自己的‘西班牙之鹿’重重的砸在帕夫琴科的怀里。 帕夫琴科挠了挠头,回答道:“不幸……我在那里什么都没有学到,我们的训练也只在湖上……” “砰!”还没等他把话说完,m4的枪托就重重的砸在了他身上,是科勒上尉,他臂力惊人,那一下子险些把孩子身板的帕夫琴科砸塌,帕夫琴科笑着对我们做了个难看的鬼脸,但我们谁也笑不出来,谁知道这个魔鬼要干什么啊! “立正!都给我立正!你们这群杂种!”科勒上尉用m4的枪托纠正我们的站姿,几乎每个人都挨了一枪托,只有日本人武藏,他不足1米7的小个子站的笔直,我看着这个矮小的日本鬼子,恨不能一刀解决了他。 “汉斯上校要讲话!都给我站好!”科勒继续咆哮,我们也在他的淫威下站得笔直。 汉斯上校很快出现在训练场上,对懒散的我们抱以不苟言笑,我现在多么希望他喊‘吃饭’这两个字啊!我相信,在场的各位和我一样想法的不在少数。 “欢迎来到‘军刀部队’!”汉斯语出惊人,军刀部队!干!这不就是扬名天下的‘三角洲’的美称吗?怎么?难道我被秘密运送到了美国?这里难不成就是三角洲特种部队的基地?但我的念头很快被打消,因为这里没有一面美国国旗,更没有象征三角洲的利剑和三角标志,只有那个匪夷所思的黑色军刀。 我看了看我们中的前三角洲特种部队成员——‘阿兰·克里斯’摇了摇头,这里只是雇佣兵部队罢了。 “先生们!这里有你最想不到的东西!最想不到的战斗!我不管你之前效力于何等精锐的部队!来到这里!你们就是一群狼!一群恶狼!但我错了,你们只不过是一群狗而已!说!你们想不想升级为狼!” 台下一片哗然,台下这群大爷们都是有来头的,竟受到如此侮辱,他们当然受不了,我也握紧了拳头。 “升级为狼!并不是简单的事,你们要在这里进行为期十周的训练,十周过后,你们就会成为世界上最强悍的战士!当然!学期末也会有一部分狗被淘汰,我也希望!留下来的狼能多一点!听明白了吗!你们这群狗!”汉斯上校喊话中故意加重了‘狗’这个字眼的音调,这也引得台下爆发出一阵桀骜不驯的手指关节活动的‘咯吱,咯吱’声。 “好啦!你们这群狗!来吃你们的狗粮吧!”汉斯一声令下,一个巨大的水桶被几个粗枝大叶的壮汉抬了出来,我们一窝蜂涌了上去,刚才还是一群狗的我们还没见到食物就已经成为了一群猪!等待主人发放的猪食。 但是,眼前的一切还不如猪食来的丰盛,只有满满一桶的烂苹果,不只是从哪里进口的,能烂的这么无可救药,我不禁发出两声‘啧啧’声,我们的食欲一下子被顶了回去,难道我们就要吃这种东西! “fuck!”人群中的一个壮汉一掌打翻了水桶,烂的流出黄水的苹果在地上骨碌,一个骨碌到了一只皮靴底下,然后被一脚踏碎,我们看向靴子的主人——科勒上尉,他还端着那支瘆人的m4卡宾枪,这支枪在平时对我们这种人起不了什么威慑力,但那是我们有枪的时候,现在我们除了腰上挂着的军刀没有什么别的杀伤性武器,一支m4就可以把我们绞碎,逃跑是想都别想得,第一:我们没有船逃离这座岛。第二:m4上装有精准的aimpoint红点瞄准具,科勒可以依靠精准的射术百步穿杨。我们的生命越来越不值钱了。 “砰!”沉闷的枪响来自我们盯着看的m4,推翻水桶的大汉被一枪打爆了头,黑褐色的血液夹杂着一点白的液体喷溅在我们的脸上和地上骨碌的烂苹果上,散发出恶心的臭味。 “fuck you!!!!!”人群中的一个大个子已经受不了了,他双手握着一把m9军刀神经失常的逼着一脸愤怒的科勒上尉,接着,又是一声枪响,大个子痉挛了一下,歪在了另一具尸体上,几个黑衣黑裤的士兵无所谓的把两具尸体拖走,科勒上尉的表情还是那么自在,就像没发生过这件事一样…… 我不敢相信,两个无辜的人就这么死去,只有简单的两发子弹,再一次证明,我们的生命仅仅值33美分(5,56mm子弹价格)。 “因为你们的恶劣表现!我决定!增加训练强度!给我接着跑十圈!妈的!”科勒中尉的声音通过他手中的扩音喇叭传播到我们失灵的耳朵里,我看着地上的一摊血迹,猛省,原来我们把灵魂卖给了魔鬼! 接下来的训练更加困苦,刚跑过二十圈的我们没有进食接着再跑是多么的痛苦吧,大家肆无忌惮的奔跑,任子弹在脚下弹跳,任那些侮辱之极的语言攻击我们…… “安拉至大,赞美安拉。”跑在我身旁的阿拉伯人耶菲路默默地做着祈祷,然后他接着跑了两步,栽倒在地上,我害怕他成为第三个死者,所以拔出腰上的军刀,对准他的大腿猛刺,“噗!”这声音无疑残忍,但也叫醒了和死神接吻的耶菲路,他痛苦的从地上爬起来,以最快的速度冲刺向队前。 “砰砰砰!”我身后又传来一声急促的短点,不只是那个倒霉家伙成了科勒的枪下鬼…… 这里真他妈是个人间地狱!! 十圈过去,我发现我们的大队又失去了两个人,是两个阿拉伯人,他们没有生机的蓝眼睛什么都没有表达,只是一味朝着蓝天的地方。 “安息吧……”阿拉伯人耶菲路抚平了他们的蓝眼睛,并默默地做着祈祷,“安拉至大,赞美安拉,希望万物之主可以收留他们……” 我能做的只是拍拍他的肩膀,我不是娘们,没有那么多肺腑之言,狙击手这个职业让我变得自闭,语言表达能力几乎为零。 训练终于告一段落,我们得以拖着空肚皮回到宿舍休息。 我一头倒在算不上柔软的床上,大家也和我做着一样的动作,只有武藏和哈孙宁,这两人孜孜不倦的谈论着自己手中的刀具,哈孙宁这个彪悍的以色列壮汉对空气挥舞着那把修长美艳的‘西班牙之鹿’,这把刀不愧是西班牙的国刀,17.5厘米恰到好处的刀身,锋利的刀刃,无时无刻不像人讲述它的血腥史,相比武藏手中缠满破布条子的武士短刀,颇有些滑稽,但这个东洋矮子依然当仁不让对哈孙宁夸耀着。 看到这里,我一个鲤鱼打挺跳下床,拔出腰上的striderd9战术直刀在武藏面前晃了两下,其他人见到这场面,也纷纷加入其中,凑个热闹,就连俄罗斯少年帕夫琴科也拔出了自己的‘极端武力之支点’。 “小个子,比试比试?”我故意挑衅,武藏脸上的笑容消失了,露出了一副严肃的神情,再加上他那一撮小胡子,有点像二战中的日本太君,但是,这个‘太君’可不是见了地雷就砍的主,我很清楚他是个硬茬,因为他脸上清楚地刻着几个大字——“绝非善类” “ok。”这是我第一次仔细听这个日本小子说话,没想到他的嗓音如此沙哑,他对我深深的鞠了一躬,武士道吗?但老子可不想领这个情!我猛地把身子向右一倾,右手反握住军刀,想给这小子一个偷袭,划他一刀子,但是,我的攻击很快被破解,没想到,这小子竟然用刀把把我的进攻抵挡回去,然后他果断出脚,踢在我的小腿上,我感觉小腿被击打处像是断了一样,针扎一样疼。 “小日本!有两下子啊!”我挑衅的说道,像李小龙一样用大拇指抹了抹鼻尖,武藏还是那么彬彬有礼,对我抱拳拱手,但一只手还是紧紧握着他的武士刀。 其他人目不转睛的盯着我们俩,还有几个站着说话不腰疼的鼓掌喝彩,帕夫琴科神情严峻的看着我,一旁的克鲁兹没事人似得吹着口哨擦拭着自己的美军骑兵刀。 “呼哈!”功夫片标志性的呐喊,我先出招,一招寸拳恰到好处打在武藏的胸口处,我把力道掌握到最大,争取一拳要命,可以见得,我对日本佬的切肤之恨,但是,这个日本佬挨了一拳神情上没有太大变化,只是眉头一皱,然后一个标准的后跳,接着,掷出蓄势待发的武士刀,武士刀在空中旋转,刀刃直逼向我。 妈的!看来日本佬是想要我的命! 我一个侧身,躲过飞来的武士刀,然后使出杀招,一刀封喉,但我错了,就在我逼近他的一瞬间,被一个沉重的提膝破招,他的膝盖和手肘把我握着军刀的手夹在中间,我手中的军刀软绵绵的掉在地上,发出‘当啷’一声,我输了。 日本佬知趣的放下顶着我手的小腿,然后捡起地上的军刀递给我,我没好气的一把夺过来,活动一下被伤害的右手,这只宝贵的右手险些断掉,幸亏这个可恶的日本佬掌握好了力道,没有把我的手弄折。 “再来!!”我不甘心这么输了,这不光是失败与胜利的问题,还在于两个民族之间的斗争,我不甘心就这么失败了!striderd9的刀尖逼着武藏的脸,但他好像没看见似得对我双手合十,深鞠一躬……妈的,这是什么意思!我想一刀切下他的脑袋,但被一双手锁住手腕。 “自己人,有点过了。”是沉默冷静的美国人阿兰·克里斯。 第四章 军刀部落(4) 4 “呸!”我冲地上呸了一口,然后收回挑衅的眼神和直取鬼子面门的军刀,如果不是阿兰的劝阻,这把刀已经进入这小子的面门了,但武藏这小子还像没事人似得,结束战斗后继续在床铺上打坐,闭目养神,口中振振有词,他好像是个虔诚的佛教徒,大家看我像看外星人一样,看来我真是输了,输的一干二净,不光是武力上的…… …… 这一天好像永远过不完的样子,我们在休息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后被科勒上尉的枪托叫起,他告诉我们,开学第一课就要进行了。 我们耸人听闻的快速在训练场上集合,我们虽然到这里还没24小时,但对这个天杀的训练场已经熟悉到骨子里了,我们曾有数个生龙活虎,以后可能并肩作战的战友白白牺牲在了这里,我看看自己的脚下,还有被打爆脑袋的那个家伙的血迹。 妈的!我在心里暗暗骂道。 第3节 科勒上尉高举着那罪恶的m4,在这里,他就像上帝一样主宰者我们的命运,只不过这个上帝太自私,毫不留情的索取我们装在口袋里的性命,我们真是把灵魂卖给了魔鬼,我曾经怀着雄心壮志在国旗下宣誓,誓死保卫祖国,捍卫国家宪法,但现在,呵呵,我已经成了这个嗜血组织的成员,很有可能在有一天进入祖国的领土战斗,被自己人击毙,那时,我将无脸面对那面国旗,但现在,我的面前只有一把冷酷无情的黑色军刀,它是那么遥不可及…… 科勒没有用过多的时间呼喝我们这一群他眼中的‘狗崽子’,我们也得以舒一口气,我身旁的美国佬阿兰甚至把暗地里点着了一根烟,重新叼在嘴上,但香烟还未燃着,m4的枪托就沉重的砸在他的后背上,但阿兰是真正的‘军刀部队’——三角洲‘德尔塔’部队出身,他反应极快,‘唰’的一声从腰间抽出自己的m9军刀,然后猛地转身,刀尖直逼手持m4的那个家伙,只见端着m4的家伙身穿一身dcu三色迷彩服,面不改色的一下腰,然后一个出其不意的扫腿,阿兰的小腿被沉重一击,身体失去平衡,摔倒在地,口中的香烟掉在地上。 “fuck!你们就是以这种方式欢迎你们的教官吗!?”手持m4的家伙一脚踏在阿兰握着m9的右手上,阿兰的手指关节立刻发出‘咯吱,咯吱’的断裂声,这让身经百战的阿兰痛的低吼了一声,但仅仅是一声低吼,阿兰真不愧是个战士。 但我们看的更多的不是在地上痛苦的阿兰,而是这个自称是教官的家伙,他已经摘下用来装b的反恐部队墨镜,露出一对透着十足杀气的锐眼,这双凶狠的锐眼,再配上彪悍且浓密的络腮胡子,让我们立刻想起猖獗海外的本大叔,年轻的帕夫琴科干脆直接用哆嗦表达了他的恐惧。 ‘本大叔’见到我们大眼瞪小眼,脸上的严肃立刻一扫而空,变成了一脸狡猾的笑容,这笑容似笑非笑,又像大笑又像是冷笑,有点像随定目标待机的狙击手,想到这里,我不寒而栗,难道这就是我们的射击教练,但很快,我的疑惑就被解开。 “我叫金斯顿?理查兹,你们的射击教练,专门把你们这群狗培训成恶狼!恶狼的牙齿就是你们手中的枪!如果你们掌握不好你们手中的武器!你们就连狗都不如!还有!我不管你们曾是那支特种部队的超级狙击手!在这里!都是一样的——狗!”教官大做自我介绍,他在说话过程中故意用眼神‘剜’了刚刚归队的阿兰一眼,从他刚才的话来看,这也是个十足的硬茬,不知我能不能过了他这一关。 金斯顿在我们的注视下从身后他开来的悍马h1军用吉普上抬来一个大箱子,然后用过人的臂力强行拉开箱子用铆钉钉上的盖子,“嘎吱”一声,厚重的木制箱盖被活活撕扯下来,然后,箱子的内容暴露在我们的眼皮下。 大而厚重的箱子中,拥挤的堆着一支支来复枪,大多是美国产的m4或者m16系列卡宾枪,还有ak系列步枪、hk公司的精密产品,甚至还有几只祖国的宝物——qbz95突击步枪,但就是没找见狙击步枪的身影,我的m40a3也不知道到了那里去。 “哇哈!!”人群中爆发出一阵阵呐喊,多有几年没见过枪的家伙们一拥而上,胡乱的抄起箱子中的步枪,也不管称手不称手、相中不相中了,黑小子克鲁兹挥舞着一把和他同样彪悍的苏制ak-47突击步枪,美国佬阿兰则是愁眉苦脸的摆弄着一支hk公司缩短型的g3精密突击步枪,恋恋不舍的看着被俄罗斯小子帕夫琴科抢去的m16a4长枪,我则是煞费苦心找到了一支压箱底的国货qbz95突击步枪。 “made-in-chin。”黑小子克鲁兹是个爱凑热闹的家伙,他毫无眼色的对我手中的爱惜之物指指点点,他的一根手指在枪托上标注的英文上游动,一边看还一边嚷嚷。 “物美价廉,这可是世界上最轻的步枪!”我对不屑一顾的克鲁兹夸耀道,‘世界上最轻的步枪’,这是我对这款枪唯一的了解,因为我在国家服役时除了新兵时期使用过已经宣布退役的八一杠,大多数使用的都是职业的狙击步枪,但是,我虽然不了解,但还是拼命维护自己国家的荣誉。 “哈哈!!”克鲁兹刚被我的话塞回去,以色列人哈孙宁又来瞎咋呼,我只好抱以恶语——“滚!” “来脾气啦!”哈孙宁嘻嘻哈哈的对我拉个了花架子,学着我和武藏决斗时的样子,傻瓜似地低吼一声,我想给他一老拳,但拳还未出去,就被一声枪响惊了回来,是金斯顿,他站在乱哄哄的我们十米外,咬牙切齿的举着枪口上冒着烟的m4。 “fuck!你们这群白痴!”金斯顿和科勒上尉的行为如出一辙,用枪托纠正我们每一个人的站姿,纠正过我们的军姿后,他按动手中小巧的遥控器,百米外百个枪靶立了起来,真他妈神了!我不光对这高科技感到新奇,更多的是这不大的岛上竟然有上百个枪靶供我们射击! “帅!”帕夫琴科早就遏制不住自己痒痒的双手,举起m16a4就要开枪射靶,但是,m4的枪管当仁不让的顶在了他的后脑勺上,帕夫琴科双手颤抖着,m16a4坠在地上,举起双手,做了个投降的姿势,但这个姿势在这里并不代表和谐了,而是一声清脆的上膛声。 “军刀部队不要投降兵!懦夫!”金斯顿大吼道,他的每一个动作都让我们触目惊心,我真想扑上去,夺下他手中的危险利器,那利器还在一个貌似不满18岁的头上,而且m4的保险开着,如果稍不小心,就会造成走火,那后果…… “算了吧!他还是个孩子!”老大哥哈孙宁自告奋勇。 但金斯顿好像不吃这套的样子,他那粗犷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狡猾的微笑,眼神像刀子一样划破哈孙宁的每一寸神经,如果眼神能杀人,那哈孙宁已经被杀死一千次了,但他好像根本没有看见那刀子似地眼神,继续嚷嚷道:“不!放了他!他还是个孩子!”我看到,帕夫琴科的已经闭上了眼,面无表情,我不理解,一个孩子,为什么能如此从容的面对死亡。 “好小子!敢我和叫牌!问问你有没有真本事!”金斯顿几乎在不到0.1秒的时间内迅速把枪口移动到哈孙宁身上,但是,他还是晚人一步,哈孙宁已经早在他之前把ak的枪口指在他的脑袋上了,就差一枚子弹几爆那个罪恶的脑袋。 “哈哈!”金斯顿放下枪,爆发出一阵疯子似的笑容,然后他有意躲避哈孙宁的目光,且迅速转移话题,没事似地对我们讲他的课程:“一个合格的军刀部队战士,首先要学会如何用来复枪杀人,其次是手枪,再次才是军刀!” 哈孙宁也放下枪,但目光依然凶狠的盯着他的手下败将金斯顿,金斯顿看到他犀利的眼神,做了一个让我们终生难忘的标准动作,一个诡异的微笑,然后他不知从哪里摸来一支喷了三色迷彩的m40狙击步枪,不加瞄准,“砰。”一枪,子弹在0.02秒的时间飞入哈孙宁的小腿,“额!”哈孙宁低吼一声,倒在地上,但那犀利的眼神依然盯着金斯顿这个卑鄙的射手。 “m40a1狙击步枪!.308温彻斯特7.62x51mm北约标准弹!全长1117mm,装备10 倍 unertl mil-dot 狙击镜,被称为冷战‘绿色枪王’!强大无比,特别是一个好的狙击手掌握这把枪时!威力大家可以见到。”这个畜生像是一个生来的杀人机器,他用m40a1修长的枪管指了指地上的哈孙宁,他的腿流出的血已经成了汇成了一个小水潭,但没有一个人敢去救他,我们远没有他的坚强。 “我们需要叫军医!”寂静无声的队伍中爆发出一个稚嫩的叫声,是他妈的帕夫琴科,他刚才差点丢掉一条命,这时候知恩图报根本不是时候,哈孙宁疯狂的摇头,金斯顿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个俄罗斯稚嫩的少年,原本是无神论者的我为这两个人家伙做着祈祷。 “释迦摩尼、耶和华、观世音菩萨、真主阿拉,保佑他吧!”我胡乱的报着自己所知道宗教诸神,如果上帝真的存在,就帮我把这个杀人魔鬼杀掉! 但令我惊讶的是,我的祈祷竟然显灵了,金斯顿垂下m40a1的枪管,露出一个真诚的笑容,这笑容让我稍稍放下悬着的心,金斯顿一把抓住哈孙宁上衣上的提带,生生拉起了彪悍的他,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便宜你小子了,去看军医!” 我们大家纷纷长舒了一口气,也放下了高悬着的心脏,但不能完全放下,这只会让更多的人流血,我们拼命把射击精度保持到最高水平,争取不再有流血事件。 余惊未散的帕夫琴科在训练中刻苦了许多,眼睛一直没有离开枪靶,身子随着枪的后坐力做着规则的振动,平时嘻嘻哈哈的克鲁兹和阿兰等人也认真起来,他们认真起来也真不愧对自己以前是世界一流特种部队的名号,我看着认真训练的大家,知足笑了笑,然后对准标靶的十环扣动两次扳机…… …… 一天的训练终于结束,大家在夕阳的余晖下拖着沉重的步子领了几个烂苹果回到宿舍,这真是痛苦的一天!我啃咬着流着黄水的烂苹果,一头倒在床上,我的临床克鲁兹已经睡得呼天扯地,我不是他那样沾枕头就着的家伙,我总是爱在闭上眼之前想些什么,但我真的很疲惫,我渐渐闭上眼睛…… 我的脑子真的很乱,在闭上眼睛的同时,一副恶心暴力的画面浮现在我的眼前,血红的背景下,出现一个个赤身裸体,暴露着血管神经和血肉的尸体,他们扑向我,用野兽的叫声震动着我的耳膜,第一个扑过来的是脑袋开花,颈部和面部挂着一些凝固的血液和脑浆的大汉,头裹阿拉伯缠头的两个阿拉伯人拖着半个血呼啦的身子在胸前默默地祈祷、在酒馆里无缘无故被人杀害的食客们、曾经倒在我枪口下的敌人们,接踵而至的扑向我,他们高喊着:“为什么!?为什么!!?” 天哪! 我‘腾’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刚才血腥的一幕已经消失,我的周围还是老样子,大家邋遢的床铺,四仰八叉的弟兄们,还有他们隆隆的鼾声,只是天色已晚,证明我刚才真的睡着了,那只不过是个噩梦,我长舒一口气,再次一头倒在床上,并把枕头拉到自己头底下,尽量让自己舒服一点。 我不敢再合上眼睛,生怕看见刚才血腥的一幕,看来,上帝真的很灵验,我一生杀人无数,这可能就是他对我的惩罚吧……我终于知道被派往中东战斗的美军为什么有那么多强悍的大兵死于他自己的枪口,那些貌似可恶的家伙总是在失去占有后疯狂的把枪口对准活着的人,然后自生自灭,他们不可恶,他们是可怜人,我看向一手握刀保持警戒睡姿的武藏,也许他的老前辈们也和那些心机变的美军一样……想到这里,我对他的恨意稍微消退了一点。 我开始后悔,后悔要再次选择进入沙场…… “睡不着吗?”忽然,一个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路,是帕夫琴科,他的床就在我的斜对过,我可以清楚的看见他闪着光的大眼睛。 “恩。”我答复,不想把刚才的一幕告诉这个青涩的孩子,可能他还未杀过人那。 “你杀过人吗?”干!这小子竟然问了一个我最要逃避的问题,我不敢面对他那青涩的眼神,所以我反问道,“你那?” 帕夫琴科笑了笑,说道:“我从未见过敌人长什么样。” “没杀过人还来这里蹚浑水!我可是个杀人如麻的家伙!”我对他做个‘抹脖子’的手势,没想到这小子还没杀过人,更没想到,他还是个狙击手。 “啊哈,我真巴不得像美国兵一样进入伊拉克!真他妈的爽!”这小子口无遮拦,触发了我最敏感的神经。 “fuck you。小伙子,和魔鬼进餐,你就要有一个长汤勺。你明白?”我骂道,也不管他明不明白,就把被子蒙住头…… 战争,恐怖的战争!——维吉尔 第五章 军刀部落(5) 5 天还未亮,我们就被一阵突如其来的浓郁的烟气熏醒,我们赶忙从床上起来,抓起床头柜上的湿毛巾捂住鼻子,不让这杀伤性十足的毒气钻入鼻孔,因为此气体含有一股浓郁的苹果花味,我们这些经过严格训练的特种战士能在第一时间闻出这种味道的来源,肯定是催泪弹,不过,此催泪弹非彼催泪弹,它的成分不是邻氯苯亚甲基丙二腈,而是苯氯乙酮,他散发出浓郁的苹果花芳香,能使人在高浓度下致死,部分吸入者12小时之内会产生肺水肿,还不能给呼吸受阻的人进行人工呼吸。由于苯氯乙酮的安全性不如邻氯苯亚甲基丙二腈,所以好多国家都不再用它了。 没想到在这该死的小岛上能荣幸的碰到这种威力霸道的高危险品!我不由分说把捂住毛巾的脸扎进床头柜上的水盆,盆中有我刚倒上的开水,但刚才在倒水过程中我还是吸入了一部分气体,现在憋得难受,扎在水盆中还是止不住咳嗽。 “fuck……咳——咳……”克鲁兹还没把脏话脱出口,就被毒气熏了回去,武藏算是个机灵的家伙,靠近房门的他,一把拉开了房门,我们蜂拥而出,保住自己的‘狗’命。 待我们到达训练场时,科勒上尉和他的一些‘走狗’已经在操场中心‘恭候’我们了,几个卫兵身前的战术携具背带上还挂着几枚刚刚差点要了我们命的催泪弹,我们不想再享受这种‘星级待遇’,所以在训练场上拉出一个整齐的队伍,科勒上尉这次看的赏心悦目,想要用枪托砸我们,但迟迟找不出理由。 训练和昨天一样,先是围绕整个小岛跑十圈,这次科勒上尉一枪令下,我们就整齐的跑出了个国际水准,没有一个人掉队,伤愈重新归队的哈孙宁和胖子普多都争取拿出最佳水平,我则是和帕夫琴科、黑小子克鲁兹,还有阿兰等人整齐的跑在队伍中间,令人欣慰的是,整个十圈结束后,队伍中没有任何流血事件,当然,也没有谁倒在魔鬼科勒的枪口下,他对我们露出了难得的微笑。 “好的!狗们,你们今天暂时可以当一天的狼!”这就是他对我们最高的评价,狼和狗,我厌恶‘狗’这个侮辱性的称谓,也不喜欢‘狼’这个称呼,我要的是我们军人的龙之精神,但我会很快发现,我错了,原来我们每个人都是一匹十足的恶狼。 我们在短暂的休息了五分钟后,开学第二课开始了,我看看我周围的弟兄们,他们都在气喘吁吁,更多的是感叹自己的生命得以延续一天,昨天死人喷溅在地上的鲜血,好像故意没有被擦掉,继续触动我们本来坚强实则脆弱的神经,他们警告我们,如果你掉了队,下一个进入地狱的,就是你。 “我叫鲍勃·斯瓦格,你们的搏击教练,教给你们各种拳术、武术,把你们变成真正的狼。”搏击教练鲍勃这样介绍他自己,这就是我们的开学第二课——搏击课,这个叫做鲍勃的搏击教练不像科勒还有金斯顿那样严肃,令人毛骨悚然,汗毛倒竖,我从第一眼看到他就感觉到,他是个和蔼可亲的人,看似敦厚的胖脸上堆着老人般慈祥的笑容,又短又粗的手指间玩着一把精致的蝴蝶刀,还有他那矮小的身材。 我宁愿相信上帝真的存在,也不会相信,眼前的这个家伙,就是我们的搏击教练。 我们的队伍中爆发出一阵不和谐的叫声,黑人克鲁兹的叫喊声尤其响亮,他高喊着,“嘿!小矮子!我亲爱的搏击教练!” “哦,亲爱的,我能不能给你一些甜甜圈,但是,你要减掉自己的大肚腩!哈哈!!”冷噤处事的阿拉伯人耶菲路讽刺的指了指鲍勃教练突出的大肚腩,这和他手中锋利精致的甩刀及其不协调,但是,这些教官都像上帝一样,可不触犯。 “嗖!”一道寒光从我的眼下飞快闪过,速度之快,不亚于出膛的子弹,接着,“噗!”的一声,阿兰的小腿开了花,鲍勃的甩刀已经深深地插入他的腿肚子。我们惊慌失措,刚才还嚷嚷的黑小子克鲁兹也闭上了嘴。 “送他去看医生,我亲爱的。”他用老人般和蔼的口吻招呼身旁的一个卫兵,卫兵点点头,蛮横的把阿兰扛在肩上,小跑向小岛上的医疗中心,被强行扛在别人肩膀上的阿兰显得极其郁闷,他敲打着用力过度的卫兵,对鲍勃大声嚷嚷道:“妈的!小矮子!我不会饶了你!” 流血事件天天有,每次都是因为触犯这些可恶的教官,我用恶狠狠地眼光盯着微笑的鲍勃,他清了清嗓子,说道: “搏击分为徒手搏斗和器械搏斗,徒手搏斗大约分为泰拳、空手道、跆拳道、散打还有bruce lee(李小龙)发明的截拳道,器械搏斗我们主攻使用刀具,而你们!最要学会的不仅是这些!而是习武的精神!” 妈的,连李小龙都给我搞出来了,最后还弄了个习武的精神,我看了看专心听讲的小日本武藏,想必他想耍耍自己国家所谓的‘武士道精神’?妈的,不自量力,那玩意也是由我们中国传过去的。 “所谓的尚武精神,大概是这样:世界各国在古代或者在近代都有一些国家存在尚武的习俗。如希腊的斯巴达克人,波斯人,匈奴人,日本人等,他们把习武当成生活的重要部分,成了这个民族的文化精髓,进而形成一种民族精神而倍受尊崇。但光做到这一点是不行的,因为我们是雇佣兵!到了战场必将真枪真刀和敌人决斗!那时,你得做到绝不留情!使出自己所有的招数!把你眼前的敌人杀死!把他的意志彻底击垮!那样!你才是一个真正的战士!真正的武士!”鲍勃接着说道,别看他挺面善,这一番话还真像魔鬼一样冷血,说的我们心中凉风习习,“练习武术,并不仅仅是要你们在战斗中击败敌人!而是要你们养成平时吃苦耐劳的习惯!练武的人,不是一介武夫,而是和绅士一样的。更重的是,还要有一种超越自我的能力。好吧,好话不多说,下面,有谁敢来和我比试一下!?”鲍勃对我们挑衅的钩钩手指,队伍中的几个大汉蠢蠢欲动,但还是不敢真的上前比试。 “怎么?不敢吗?不敢的话!你们就是懦夫!不配做我的学生!” “我!”终于有一个自告奋勇的了,但当我看到那个人时,我吓得下巴都跌倒地上了,竟然说印度人普多,我的天…… “好!有胆识!”鲍勃对普多笑了笑,拉个了架子,普多如临大敌的握紧了拳头。 普多在鲍勃教官的周围踱着散碎的步子,始终保持进攻姿势,两眼中透着杀气,但把目光转向鲍勃这边,就大不一样了,他看样子像是在玩游戏一样,吹着口哨,手指间玩着那把甩刀,但他似乎没有动刀的意思。 “嗖!”突然,一道寒光再次从我眼前闪过,我原以为是那把精致的甩刀,但我错了,那是一个人,是矮小胖墩墩的鲍勃教官,他尽然有如此惊人的移动速度,达到了子弹的水平! 普多没有迅速反应过来,胸口处挨了一拳,他想出拳还击,但两只手腕却被鲍勃短小的胖手锁住,接着,鲍勃猛地转身,身子背对着普多,然后两只手紧紧握住普多粗壮的胳膊,一个标准的过肩摔,大胖子普多被重重的摔在地上。 完美!这是我唯一能想出来的形容词。 真是太惊人了,普多再怎么也是精选出来的特种兵,垃圾杂种赛门是不会随便挑到这里来的,但是,他却被一个身材矮小的胖子简单三招打到,实在出人意料。 可能是因为普多在队伍中显得太弱了,大家明显表示不服,黑人克鲁兹活动了一下筋骨,推开人群,站了出来。 “我!”他只有简短的一个字,但也只能用一个字形容——“酷!”的确很酷,他还没有和鲍勃对上眼,就一个飞脚打了出去,鲍勃教官的大肚子挨了一脚,但肚子上的肉并没有我们想象的像折叠椅一样有弹力,而是发出一声“蹦”的硬物撞击声,看来人家这肚子大的都有水平! “好小子!!”鲍勃发出一声冷笑,然后一个滑步进攻,但令我们奇怪的是,这次的进攻没有往常那样迅速,为什么那? 不好!克鲁兹危险了! 这是他妈的一个诱饵!但克鲁兹硬是往陷阱里跳,他一个“熊抱’扑空,然后裆部被重重一击。 “啊!”克鲁兹没有倒在地上,而是直接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我们光是看就可以感受得到,那一下真的很疼!但是克鲁兹要延续自己的硬汉作风,宁死不败在小矮子手中,他忍住裆部钻心的疼痛,一个后跳,暂时缓解一下。 但鲍勃可不容不得别人缓解,他迅速出拳,命中了克鲁兹的面部。 剩下的时间,克鲁兹几乎是仗着自己人高马大挨打,他一次次的用粗话挑衅,直到鲍勃的致命一击,又是一记重击,位置还是要命的裆部,‘硬汉’克鲁兹终于抵挡不住疼痛,痛苦的倒在地上。 “哈哈,小伙子,跟我比啊?”鲍勃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大摇大摆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为我们讲解各路拳术的特点等…… 搏击课大约进行了三个小时之久!鲍勃在授课完毕后用自己独特的激将法激的我们每一个人和他搏斗,我们再怎么说也曾经是优秀特种部队的战士,那容得一个小矮子如此挑衅,虽然我们已经承认了他的搏击技术。最后,其结果当然是我们大获全败。 搏击课结束后,我们终于回到久别的室内,坐在很能磨练人意志的板凳上听我们的少尉教官汤姆讲授各国的语言,包括阿拉伯语、英语、法语、拉丁语、德语,甚至还有汉语,终于听到母语了!我倍感亲切,确实,在这个密不透风的小岛上,一分钟就好像一年一样…… 听着汤姆教授枯燥的课文,我的上眼皮和下眼皮开始战斗,其结果是我终于忍受不了瞌睡虫的诱惑,沉甸甸的脑袋歪在课桌上,不一会,口水便流了一课桌。 “oh!shit!孙!你来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但纸包不住火,我的夸张睡姿终于被带着老花镜的汤姆教授看见。 “什么?”我当然不知道他刚才问题的答案,我站起来,像个小学生一样挠挠头,又摇摇头,这引得课堂上大老爷们的一番哄笑:哈哈!你小子也会有今天!” …… 我们在下午上了两节课,分别是一节射击训练课,课上金斯顿让我们用不加任何瞄准具的冲锋枪射击三百米外的瓶罐,其结果当然惨不忍睹,也是,用射程小,精准度低的冲锋枪来打三百米外的小物件,确实有点难为人,但我和帕夫琴科却荣膺榜首,这多亏了我们俩是狙击手。 还有一节体能训练课,老师就是科勒上尉,我们又进行了岛上的十圈越野跑,在跑过后不间歇的完成500个俯卧撑和仰卧起坐,还有500个引体向上!另外,还要在海中游上几个来回(一次大约是10公里),训练过后,我们当然是苦不堪言。 以后,训练天天如此,我们的待遇也飞快的上升,体能训练也更重了,早晚两次负重20公斤20公里,再加到30公斤30公里,据科勒上尉讲还要继续坚持下去…… 三周过去了,我们只剩下不到五十个人了,其余几百人都因各种原因被丢到海里喂鲨鱼,但是活着的每个人眼睛里都多了一样东西,那就是人类漫长的进化过程中逐渐消失的----兽性。 不经过地狱的磨练 就没有建造天堂的力量,只有流过血的手指,才能弹出世间的绝唱。 -———尼采 第六章 小岛磨练(上) 6 今天的第一节课仍是射击训练课,金斯顿早已经在闷热的靶场上等候我们了,我们也听话的在训练场上摆出一个整齐的队伍,等待他的检阅。 金斯顿腰上一个明晃晃的东西吸引了我的眼球,那是我一直眼红却无缘得到的沙漠之鹰的银白色枪把,这个又长又重的大家伙让大家也羡慕不已,特别是身为以色列人的哈孙宁,他在流口水的同时也摆出了一副傲慢的架势,因为沙鹰就是他祖国好战的产物,从金斯顿腰上耀武扬威的手枪来看,今天,正是我们期待已久的手枪训练课。 在过去的三周里,我们几乎看遍了世界上所有的轻武器枪支,大到勃朗宁公司的.50重机枪和巴雷特公司的xm109肩扛狙击炮,小至精密便携的uzi、mac-10、mp5k等微型冲锋枪,还有小巧到一个钥匙扣大小的瑞士迷你左轮!甚至还有高达一万美元的psg-1狙击步枪!我和帕夫琴科被重点培养成部队的特种狙击手,不仅仅是我们的原来服役兵种,而是我们的射击技术一直名列全队的前茅,俄罗斯小子第一,我第二。我也有幸重新拥有了那支m40a3。 “好了,三周的训练,你们已经脱离小狗时期了!今天,将是手枪射击训练!想必你们早已经见过了手枪,但认识还是太浅薄了!”金斯顿用犀利的眼神扫描我们每一个人。 “手枪是能单手握持发射的小型枪械。多用于近战和自卫,一般有效杀伤距离约50米。使用专用的手枪弹药。主要分为左轮手枪、半自动手枪和冲锋手枪,追溯手枪的历史,可以到14世纪的中国和普鲁士,目前世界上最好的手枪可能是我手上这把。”金斯顿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把格洛克17式手枪来,这枪短小,枪身圆滑,丑陋,像电影中挑拨离间的小人,我对这把枪毫无好感,倒是金斯顿腰上的沙鹰让我蠢蠢欲动。 第4节 “格洛克17式手枪,想必大家都不陌生,生于奥地利,全长188毫米,枪管长124毫米,620克,采用9毫米帕拉贝鲁姆手枪弹,威力较大,较hk公司的usp,我还是偏向这款枪。”金斯顿一通长篇大论,听得我们不亦乐乎,卫兵也把一个装枪的大箱子呈现在了我们面前,箱子中都是这种手枪。 “大家可以试试枪了。”金斯顿一声令下,我们蜂拥而上,但是有我和帕夫琴科不动,金斯顿匪夷所思的看着我们,“愣着干什么,拿枪去。” “不,我不想使用这款枪。”我指了指金斯顿手中的格洛克,帕夫琴科也在一旁附和,看来,他和我有一样的嗜好,就是酷爱长而彪悍的枪械,但是,和金斯顿这种人叫板,是没有好下场的。 “妈的,士兵!你必须服从命令!” “不!长官!我要一款适合自己的枪!” 金斯顿打开枪套,我原本以为他会飞快拔枪射爆我的头,但是,他微微一笑,又合上了去枪套,说道:“那什么样的枪才适合你们那?” 我不假思索的指了指他腰上的沙漠之鹰,帕夫琴科悄悄的拉了拉我的衣襟,要告诫我这太危险了。 “好小子!”金斯顿的笑容更加诡异,他打开枪套,拔出沙鹰,我也攥住了军刀的刀把,帕夫琴科也和我做一样的动作,但是,我们悬着的心脏再次坠入肚皮,他直接把沙鹰抛给了我,我单手接住,接东西的右手也瞬间感受到了这把枪的重量和温度,将近两千克,温度低于零度,不知枪的主人用着貌似华丽优雅的奢侈物带走过多少人的性命,想到这里,我不寒而栗,但是手还是不愿离开这把尤物。 “俗话说,好马配好鞍,一匹烈马见到自己真正的主人才会安歇下来,这把枪,现在就是一匹烈马!你要驯服它,就要让他服了你才行。”金斯顿一字一句的说道,“现在,这把枪还不属于你,我要交给你一项任务,你敢去吗?” “什么任务?” 金斯顿笑了笑,说:“进入一座孤岛,接受刻苦训练,中间,还会有5名全副武装的精英战士进入小岛骚扰你,我限定你在八个小时内完成任务,杀了哪五个人,拿回他们的士兵牌。” “如果失败那?”我问道,因为我对这任务也没有太大把握,因为敌人是精英,而且人数高于我很多。 “没有失败,失败代表死亡,还有,任务中你只能使用军刀和手枪,还有一具m-24望远镜,你也可以叫上一个搭档,如果他愿意的话。” “我!!”还没等我说出口,帕夫琴科就大声嚷道,他听到战斗高兴地都快要跳起来了,但我的想法只是自己一人进入岛中,5个人我应该可以对付得了,这个没有任何战斗经验的俄国小子只是个累赘。 我想反驳,但已经晚了,金斯顿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我掂了掂沉重的沙鹰,准备加入大家的训练,但两个黑大汉出现在我们面前,说了声“走”,便强行架起我们,把我们带出了这个讨厌的训练场。 我们几乎没有任何反应时间的被强行架到一艘橡皮艇上,小艇的驾驶员好像早就准备好了似地,和大汉耳语了几句就发动了马力十足的小艇,发动机巨大的响动把我和帕夫琴科的交谈声淹没,我们也互相听不见对方的话语,小艇的涡轮激起了高过一个人的浪头,海水打在人身上,凉丝丝的。 我对这次的任务可以说是毫无把握,我们没有任何高射程的武器,还要面对五个全副武装的敌人,说不定他们还有狙击手……我看看身旁的这个累赘,心中生出一阵悔意,我干嘛没事找事啊!我看着手中的沙鹰,又爱又恨。 谁说自古英雄都爱美女,我的美女就是手中的武器!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刚才还模模糊糊的小岛渐渐清晰,这确实是一个小岛,大约点一支烟燃了半支就可以走完,但岛上有一座算不的高的土山,土山上长满密密麻麻的灌木和杂草,小岛上的一些飞禽听到小艇巨大的马达轰鸣声,呼呼啦啦的起飞,然后呼呼啦啦的又飞进密不透风的丛林中,我的妈呀!还是丛林战!我后悔没有提前写一封遗书……靠!忘了老子已经没有亲人了! “能行吗?”我问满脸新奇的帕夫琴科,他笑了笑,耸了耸肩,干!“妈的,你小子!没有信心还咋呼的要来!!”“呵呵,我只是想看看真正的战场是什么样子。”他的话很天真,但像极了我的以前,当我第一次进入中东维和时,一个老兵也这么问我,而我的回答,和这个俄国小子如出一辙,我记得,那时我的脸上还长满雀斑,一脸青涩。 “嘿!到了!下船!下船!”小艇驾驶员洪亮的叫喊声打断了我的思路,我‘哦’了一声,一跃从小艇上跳下,帕夫琴科随后跟上,我本想和驾驶员要写抑血绷带什么的,但是,小艇已经不见了踪影,这个可恶的驾驶员!我在心里暗暗骂道。 我用所学过的所有伪装术把我们装扮成了密林中的两棵大树,现在这两棵‘大树’正在丛林中穿梭,我们要上山,我挥砍着手中的striderd9战术直刀,但刀身较短的str1der9似乎不太利于挥砍,倒是帕夫琴科多长了一个心眼,他带了一把‘狗腿’(廓尔喀弯刀,因为酷似狗腿得名),挥洒自如的劈砍挡路的荆棘,我给他打了个‘开路’的手势,他立刻会意,主动回归尖兵的位置。 我们走走停停,利用手中的刀具和聪明才智做出了很多优秀的陷阱,如狼牙棒,我们把粗大的树干削成长满倒刺的狼牙棒,用一些藤条做了绊索,伪装好隐蔽在树丛里,只要有人触动绊索,狼牙棒就会瞬间弹出,至少打断小腿,令人防不胜防。 我和帕夫琴科则是选择隐蔽在山的中部,一堆杂乱无章的草丛中,这个位置极佳,具有180度视野,而且在我们身前和身后都设有陷阱,只要敌人摸上来,就会立即触发,惊动我们,我用m-24望远镜扫描着山下的一切,我想,如果再有一把狙击枪,这个组合就天衣无缝了,我身旁的帕夫琴科想法也一定和我一样。 “怎么样?”帕夫琴科问道,从他的语气来看,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安全。”我简单快捷的报出情况,并把m-24变了一个位置,帕夫琴科叹了一口气,看了看腕上的军表,“妈的。他们干什么吃的!”我无语……说出这种话的只有孩子,但童言无忌,我只是简单的给了他一个脑瓜崩。 “我要你不是喝西北风的!给我警戒!” “哦……”他孩子似地挠挠头,端平了手中的格洛克17。 观察了一圈,没有敌情,我把望远镜垂下,陷入沉思,我在想,我为什么无缘无故再次回到了战场?战争令人着魔,但也令人不假思索,甚至把人引向地狱,导致士兵自杀的原因很多,多是心理因素,也对,士兵面临的不只是战斗中随时牺牲,还有很大的心理压力,而这种压力的来源…… “砰咚。”突然!一声清脆的响动打断了我的思考,我迅速把头转向声源,看到一个身穿吉列伪装服,头戴ach轻型头盔的家伙,他捂着小腿,显然是被我们的机关打中了,但他没有完全倒地,用一支经过大量改装的g22狙击步枪(英国名awm)支撑着地面。 他蹬着沙漠作战靴的左脚越过了地上的藤蔓绊索,证明他以越过阴阳分界线。 说时迟那时快!我飞速抽出腰上的strider9,然后用最大的臂力掷出,“噗!”刀刃鬼斧神工的替这个倒霉鬼抹了脖子,然后他手一松,g22摔在地上,用无光的双眼看了我们一眼,倒在地上。 “哈哈!真是把好家伙!”我一把从地上抄起g22,放肆的抚摸着枪身,不错,不错,枪的前任主人对枪保养极佳,还装有价格不菲的亨特索尔3-12x56光学瞄准镜,他的背包中还有一具nsv80夜视增强仪,另外,还有十个五发弹匣,我把这些一一收入囊中,而帕夫琴科则是拿了狙击手挂在肋下的自卫武器,一支mp5k微型冲锋枪,我把望远镜递给他,抛给他简单的一句话:“当我的副射手!”他当然毫无怨言,刚才如果敌人直接用枪把我们干掉,我们现在就在见上帝的路上了,而导致这一切的主要原因就是帕夫琴科的警卫工作没有做好。 我们的一举一动显得格外小心,因为敌人已经宣布出现,我们刚刚解决掉他们中最大的障碍——狙击手,其余人肯定就在我们脚下或者……我们身后!我越想越怕,终于小心的匍匐到我们身后的陷阱处,加固了一下绊索,然后回到原点继续狙击。 敌人还在暗处,瞄准镜中还是一片祥和,但我坚信,那几个黑鬼一定就躲在某个灌木丛中,小心的观察着我们。 果不其然,我的瞄准镜中出现了一个黑色的东西,就在远处的某个草从后面,我调整焦距,拉近了看,不错,那是个m4的枪管,消音器探出草丛,还有些晃动,持枪者好像在移动,“发现目标。”我对帕夫琴科说,不敢有一丝懈怠的锁定那草丛。 但我很快看出其中的破绽,那m4的枪管晃动的很生硬,几乎重复着一个动作,而我足足等了三分钟,也没见的敌人冒头,难道……难道!我总是爱往最不好的一面去想,因为我意识到,那是个诱饵物!那证明,将会有钓竿来钓出我们这两条大鱼! 不错,几发子弹很快从某个地方打向我们,扫到了一些杂草,发出‘噗噗’的声音,我背起g22,拔出沙鹰,对帕夫琴科喊了一声‘go’,便冲出了草丛,我们危险了,整个人暴露在了敌人的枪口下,但我们不转移更危险,因为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敌人手里,有一具m203榴弹发射器,在顷刻间能把我们打成碎片,我们和敌人撞了个正面,这个家伙的ach头盔在惊慌之中飞了出去,我用0.1秒的时间观察敌人的装备情况:一支上了m203榴弹发射器的m4卡宾枪,左腿上绑着一支m9手枪,挂在胸前的一把‘西班牙之鹿’毫无危险可言,但这家伙反应迅速,闪进草丛中,我用沙鹰急促的放了两枪,却招来了更多的子弹,但敌人好像也和我们一样急促,子弹毫无精确度,如此近距离的格斗,m4似乎不能更好的发挥它的长处,倒是轻便的mp5k游刃有余。 “嗒嗒嗒”帕夫琴科扣动扳机,一串子弹精准的射入敌人的胸部,一道血箭急速射出,这无疑是致命的一招,而这个俄罗斯少年,也杀了职业军人道路上的第一个人。 “我不敢相信……我杀了人……”帕夫琴科一屁股坐在地上,不相信的看着自己的双手,“我的天!我杀了人!”他像一个恶魔,没有任何活人之色的眼中带着血丝,那绝不是因为疲劳过度引起的,而是因为刚才嗜血的战斗。 “呵呵。”我傻笑道,我没法接这小子的茬,他给我出了个难题,敌人也给我出了个难题——一枚点50口径的狙击枪弹擦着我的头皮过去。 有狙击手!!! 第七章 小岛磨练(下) 7 干!没想到敌人的简易五人组中竟然有两名狙击手,刚才的g22已经被我们干掉,现在又出现了一个反器材的,看来这是他们的杀招了,五人组中带三个以上的狙击手证明他们是傻子。 帕夫琴科艰难的拾起敌人尸体上的m4,把快慢机调成单发,不加瞄准的向山下盲射,我也迅速换了一个位置,架好g22对着山下盲射,很快,一个弹匣已经被打空了,帕夫琴科似乎也已经弹尽粮绝,他正在匍匐前进去死人身上摸索弹匣,这未免有些危险,我不敢肯定狙击手没有从刚才的位置调过来。 我捡起一个小石块,扔向他,他对我摆摆手,这意思是我到他的位置去。 “妈的!你疯了!”我骂道,但他还是哪个姿势,我无奈爬了过去,并照他的指示校正亨特索尔瞄准镜的焦度,拉近对准一个貌似无害的灌木丛,但是,一道奇怪的光却从哪个位置射出……危险!这是m4的m68cco瞄准镜发出的可视激光!妈的,但是,瞄准镜分划板下的测距栏告诉我敌人距离这里有600米的距离,m4的5.56毫米弹药来说是强弩之末,击中目标不至于致命,顶多打断我一两根肋骨,但是,目标周围有狙击手在威胁我,每一个地点都不是可以长久呆立的,我匆匆补射几枪,变换位置。 “瞄准了再打啊!”帕夫琴科不知趣的说道,这是句傻话,我不想和他斤斤计较,他的脑子还是一团浆糊,“下山!走!”我对他喊道,他傻傻的看着我,不知道我的意图,不知道也好,避免吓的他屁滚尿流,我要把攻击线向下挪一点,争取以狙反狙,干掉那个狙击手。 山下的敌人依旧保持沉默,对于他们来说,沉默就是最好的武器,打击我们心理的必杀技,我也有必杀技,就是保持心理防线不被击垮,因为1发子弹一条命,我不能因为心理防线被击垮轻易把性命拱手相让,我身后的俄国小子也是一样,但他显得不冷静了许多。 我在下到三十米处停下,我们现在身处一个平台,平台上长满灌木和野草,比较有利于伪装潜伏,我把身子融入一堆杂乱的草丛中,架好g22,并加装上消声管,利用亨特索尔瞄准具扫描着周围的一切,帕夫琴科端着m-24望远镜做我的观瞄手。 “呼呼……”我在调匀呼吸,长时间没有触枪让我对狙击枪产生一种莫名的陌生感,我感觉放在扳机上的手指那么不自然,我真担心我会在关键时刻掉链子,失手,对于一个狙击手来说是不可原谅的,我在三年前失了一回手,带走了小何的生命,这次,我绝对要一枪致命,所以,我不能犹豫,因为:一发子弹一条命。 我终于不再寂寞,瞄准镜中出现了一个在动的东西,那东西似乎和树林子融为一体,正在茂密的丛林中穿梭,且用一把美军骑兵刀挥砍挡路的荆棘。 “发现目标!”我和帕夫琴科几乎同时道出,同时,我也慢慢拉动枪栓,小心发出过大的声音让敌人听到,我几乎有点敏感了。 “丛林迷彩吉列服,右手持美军骑兵刀,正在挥砍前方荆棘。” “ok,丛林迷彩吉列服,右手持美军骑兵刀,正在挥砍前方荆棘,目标确认,待击。” 短暂的沉默,帕夫琴科的望远镜随目标的移动而移动,接着,他停了下来,我知道原因,目标终于停止前进,正靠一堆杂草的掩护架设自己的tac-50麦克米兰反器材狙击步枪,我不禁倒抽一口冷气,被这把枪击中太危险了!我们现在就是在和死神共舞啊! 我闭上已经黑视的双眼,回忆着学过的一切。 “这是我的步枪,这是我的步枪……” “有很多差不多的步枪,但这支是我的……” “如果我没有这支步枪,我一点用也没有……” “如果没有我,我的步枪一点用也没有……” “普通士兵打死一个敌人,得乱射上1500发子弹,狙击手要打死一个敌人……只要精确地射出一枪……” “一发子弹,一条命。” “frie……frie……frie!” “叮”的一声脆响,然后火药味便飘入我的鼻腔,通过消音器减速后的弹头,准确无误的击中目标的脑袋,血浆爆出,沉重的tac-50麦克米兰重重的摔在地上,我得手了! “目标命中!太棒了!”帕夫琴科难以克制激动地心情,他挺乐意看别人杀人的,我想笑,但笑不出来,脸上的肌肉没有任何知觉。 十分钟后,我们已经收集了三个士兵牌了,剩下的两个好像要永远保持缄默,我们想设法发现他们,但太危险了,我们不清楚是否还是有狙击手潜伏在某个草垛子中。 四个小时过去了,现在太阳正当头,恐怕我们已经熬不到黑夜,帕夫琴科已经啃咬着敌人背包中的干粮,戴着刚缴获的防弹手套的手还是不愿离开m4的握把,我则是把g22架好,趴在地上,一点点的啃咬巧克力。 “我们熬不到下午了,再过十分钟,敌人不出现的话就行动,到了晚上反而情况对我们更没有利了,何况,任务时间仅有8小时!”我把剩下的一块巧克力吞进肚里,说道,帕夫琴科点点了头,并碰运气的用m-24扫描了一下山下,敌人确实奸猾,他们在钓我们,抓住了我们不能打持久战的原因,把我们引出安全区域,在他们的埋伏去一点点的耗死我们。 “我看不行吧……”帕夫琴科又摇摇头,“山下地形复杂,说不定就会被敌人杀死,而且,可能还会被自己设置的陷阱绊住脚。” “也是,我也是这个想法,但时间不等人啊。” “那只好干等……”帕夫琴科话音未落,就听得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我赶紧掉转g22的枪管,对准声源,是距离我们很近的一个草丛,帕夫琴科则是端平了m4,利用红点瞄准镜小心的靠近。 在前进到一半时,草丛突然静默下来,静的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似地,这更加重了我们的疑心,肯定是个人!而且是个敌人!突然,就在帕夫琴科准备后撤的一瞬间,一个身上缠满荆棘的家伙从草丛中跃出,粗壮有力的手一招把瘦弱的俄罗斯小子扑倒,手中的疯狗战术刀眼看就要划了帕夫琴科的脖子! “我操你妈!”情急之下,一句国骂脱口而出,随之而去的还有我丢出的一块小石头,石头准确的打在了敌人握刀的左手上,那手猛地一松,军刀猛地那么一坠,但被那家伙在半空中及时救起,“唰!”的一声,疯狗的刀刃轻轻在帕夫琴科的手腕上划过,一道血箭急速喷出。 我果断扣动沙鹰的扳机,两发0.44马格南弹喷出枪口,但都宣告射失,且帮助敌人挟住帕夫琴科急速逃走,现在,这家伙用两手死死箍住帕夫琴科的脖子,用我听不懂的德语乱吼,好像在说:“如果再往前一步,我就杀了他!” 这时,我才看到,那家伙的疯狗战术刀已经在刚才避弹时掉落,我一脚把这把破刀踢开,大步向前,并用沙鹰对准那家伙的脑袋,但我只能短时间威慑一下他,因为他不是不敢撕票的鼠辈,而是脑袋系裤腰带上的亡命徒。 “把枪放下!!”这句是英语,我听得懂,我也不敢装傻,帕夫琴科的性命此时就在他手中,如果我稍有不妥,就会赔了夫人又折兵。 我小心翼翼的吧沙鹰放下,脑袋飞快运转,努力制造出救人的好法子,我抬了抬眼皮,想起那些学过的格斗杀招,只有一些阴招能在这时运用一下,也是,在平常的搏击训练课上,两人嘿嘿哈哈的搏斗纯粹是训练反应和强身健体的,只有那些阴招才能在平常的战斗中体现威力,现在的特种部队,如德尔塔(三角洲),海豹突击队和野小子等知名特种部队,一般都有踢裆之类的阴招,并美曰其名:必杀技。 “黑哈!”我威慑性的一声大吼,接着刚放下的沙鹰又拿在手里,但这玩意在我手里只能当做一个钝器使用,我抬起拿枪的右手,枪把对准敌人倒霉的脑袋砸了过去,“咣当!”一声闷响,那个倒霉的脑袋上多了一丝血迹,然后血越流越多,两道血道子很快就出现在了脸上。 帕夫琴科趁这个几乎轻松地挣脱敌人的双手,一个标准的规避动作闪到了我这边,并拔出了那把锋利的廓尔喀弯刀,但轻易用不到了,我继续使出阴招,一个滑步进攻抓住了敌人的衣领,然后贴身一个提膝,正中脆弱的裆部,“啊!”的一声惨叫,那家伙只能捂着二弟痛哭了,我那一下力道恰到好处,正巧是痛不欲生的阶段。 “妈的,把他交给我!”帕夫琴科残忍的舔了一下刀刃,靠近在地上痉挛的敌人,那个刚才还生猛的大汉疯狂的摇头,用眼神哀求眼前这个本应懦弱的孩子,但手起刀落,斗大的脑袋从脖子上滚落,被我一脚踏了个粉碎。 “上帝原谅我……”这个可恶的俄国小子用颤抖的手在胸前画了个十字,貌似可怜青涩的双眼刚才还挂着血丝,他无疑在意淫上帝,如果上帝这家伙真的灵验,我请他带走我们两个。 我把士兵牌从那具吓人的无头尸体上扯下,椭圆形的铁牌子上还站着些许血迹,我咽了一口唾沫,小心的把他们抹去,我无需仇恨,因为被我们杀掉的人也是无辜的,他们和我们本无冤仇,充其量算是几个陪练,希望上帝接纳他们吧,如果那个可恶的老头显灵的话。 “杀人时什么感觉?”我问这个不能原谅自己的年轻人,刚才的一下无疑震撼了他的心灵,用枪杀人不算什么,因为你可能不会看到将死之人虚无而恶毒的眼神,一刀见血的话,你就很难原谅自己,我相信他此时此刻的心情和我第一次用刀杀人时的心情如出一辙。 “没什么感觉,我刚才可怕吗?”他问道。 “呵呵,我已经习惯了,所以没什么可怕不可怕的,他们是敌人,他们该死!”我说的话连我自己都不相信。 “对!他们该死!我们是正义的!”他在自我安慰,这和那些入侵者一样,德国纳粹、日本鬼子、还有自杀频频的美军,新兵在上战场时,老兵会给他们灌输一系列振奋士气的话,和一些血腥的图片,然他们感觉到自己是正义的,但战后,他们永远是后悔的,甚至不惜一切代价的撕毁自己的人性,杀掉队友、乱杀无辜等。 我没有什么话可说,我不是善于安慰同伴的家伙,我只能拍拍这个孩子的头,然后继续回到工作岗位,架好g22,目不转睛的通过瞄准镜观察周围的一切,帕夫琴科暂时冷静,正在尽责的端着m-24,做我的观瞄手。 时间像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太太,步履蹒跚的走完了半个小时,令人惊讶的是,我的射姿竟然半个小时没有变换一下,垫着贴腮板的面部都有点发麻了,帕夫琴科喝了一口水,报出目前的形势,还是两个字——“安全” 一个小时,没有任何进展,敌人好像已经死了…… 两个小时,我意识到,狙击手的生涯终究是枯燥寂寞的,帕夫琴科还是保持原来的姿势,望远镜慢慢的移动,最后报出两个字,“安全” 三个小时,距离任务规定时间还有最后一个小时。 还有半个小时,终于,敌人出现在山下400米处现身,头上缠着汗巾趴在一条小溪上喝水,身上背着基本无害的一支g36精密步枪,我本可以一枪击中他,但在扣动扳机时,心里‘咯噔’一下,这一下不要紧,射失了,子弹偏离目标将近一米,敌人也灵猴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帕夫琴科失望的捶胸顿足,我摇摇头,为自己作者辩护:“对不起,我失误了。”我把g22交给他,“我去把他引出来,你在这里狙击。”这也算是一种将功补过的机会吧,我把m4拿在手里,快慢机调成点射,并顶上了一枚高爆枪榴弹,在实在不行的时候,和敌人同归于尽。 我以最快的速度下山,用帕夫琴科的廓尔喀弯刀披荆斩棘,并制造出最大的声音引蛇出洞,但敌人还是保持了一贯的奸猾缄默的作风,躲在暗处不敢出来,我也学的机灵了一点,借着m68cco瞄准具的激光探照着因为阳光射不进来昏暗无比的树丛。 前方不再荆棘密布,我已经到了理论上山的最下端,这里几乎没有草丛可以遮蔽,只有参天的大树和在树上鸣唱的鸟儿,偶尔还有一辆缕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冠射向地面,投影出点点的光斑。 “布谷,布谷。”是鸟儿在鸣唱,是那一种鸟……我不知道,飞龙鸟?布谷鸟?还是小岛上特有的奇珍异兽,但听了好一会,只有这一种鸟儿在鸣唱,发出越来越频繁的叫声。 “布谷布谷,布谷布谷,布谷,布谷布谷。”不,这不是鸟,更像是人的声音,我曾在电影上看到过此类情景,在上世纪30年代的侵华战争中,就有日军把自己绑在树上靠鸟叫声当做暗号联络队友,我又危险了。 第5节 “布谷布谷……”那鸟儿在唱了两声后没有了声音,我隐隐听到拉枪栓的声音,我也拉动枪栓,猛地抬头,看到在距离我有10米的一棵大树上,盘踞着一头猛兽,那猛兽身披荆棘伪装,手中端着一支g36精密步枪瞄准着我。 如果十米不打出个十环,他就白活了,但是,可能是紧张的缘故,本应以0.1秒不到就扣动扳机,足足拖延了5秒钟,在这个充裕的时间里,我已经成功闪进了一棵大树后面,那家伙在树上对我藏身的大树放了两枪后,跳下自己盘踞的树木。 这是个绝对错误的决定,证明他已经跨过阴阳分界线。 我感觉得到,山上的帕夫琴科已经锁定了目标。 那家伙越来越靠近我,我似乎能听得到他加速的心跳声,‘砰咚,砰咚’我也开始‘砰咚,砰咚’,我堵住那颗疯狂小猪似地心脏,试图不让他发出声音,心中也在默默祈祷:俄罗斯小子,快点开枪吧。 脚步声近了,那家伙手中加了消声器的g36枪管已经显得触手可及,他在靠近树木两米处抬起枪,一根手指搭在了扳机上,他没有犹豫,扳机被压下了50%!我屏住呼吸。 但是,我的心很快便放了下来,扳机没有被完全压下,那家伙就腿一软,跪倒在地上,我闪出藏身的大树,看见他的额头上有一个堪称鬼斧神工的小洞,黑褐色的血液从那精致的洞中流出…… 我拽下尸体颈部的士兵牌,任务完成。 第八章 前进塔利班 8 “这不公平!不公平!”我们刚一推开宿舍的房门,就传来一声抱怨,抱怨的家伙是暴脾气的黑人克鲁兹,他手里挥舞这一把刚刚擦过的ak-47,其他人嘴里也是脏话连篇,只有武藏趺坐床上闭目养神,大家几乎都挂着彩,好像和我们一样,刚刚经过一场恶战。 我和帕夫琴科是被部队的直升机接回来的,还没有来得及去见‘亲爱的’科勒上尉和金斯顿那个狗娘养的。 “都怎么啦?伙计们。”我瘫坐在床上,漫不经心的问道。 “妈的!还用说!你没看到宿舍里少了人吗?”阿兰倒在一旁不忿起来,他生气的摔掉手中的水壶,滚烫的热水洒了一地,我和帕夫琴科满心疑惑的环视狭窄的宿舍,发现两个床铺是空的,那上面整齐的摆着叠的方正的被禄,还有同样整齐的服装,这样方正的床铺,有点诡异。 “是普多和奥托,他们在战斗中牺牲了……”说话的是少言寡语的泰国人万塞,他的话我有点不解,“什么?战斗?”难道他们也和我们一样,被可恶的组织安排进了某个孤岛。 “是的,你们走后,我们五十个弟兄就被分成几组进入了不同的岛屿,每个小组都会遭遇5个组织派来的进攻小组,有很多人失败了,其中就有普多和加拿大人奥托……可惜了。”这回是德国人科尔,他把奥托生前用过的一只酒壶小心的放在了那整齐的床铺上,他的一席话让我们俩震惊,组织这是要干什么? “剩下的人不到二十个,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克鲁兹安静下来,摇着头说道,哈孙宁一脸无奈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看到哈孙宁的胳膊负了伤,打着绷带。 “愿真主安拉接纳他们……”一脸虔诚的阿拉伯人耶菲路默默地祈祷,口中喃喃的默念着古兰经,武藏好像也在祈祷,嘴里念着的好像是佛教的经文,我摇了摇头,‘啪’的给两张空着的床铺敬了个最高规格的军礼,我没有信仰,所以只能这么做,帕夫琴科有信仰,他不像大多数俄罗斯人信仰东正教,他信仰基督教,正在胸前画着十字。 战争吞噬人得一切,失去战友的我们也终于意识到:我们登上了一列开往地狱的列车,但到了那里才是终点站那?这谁也不知道。 就在我们默默祈祷的时刻,宿舍的房门被重重的推开,一个生的粗枝大叶的卫兵吐出一口地道的美式英语:“各位,作战会议室集合,是布莱克老板的指令。” 布莱克?妈的,这个狗日的玩意终于现身了,这也是该算算总账的时候了,听到这则消息,大家纷纷站起身来,一脸不忿的跟随卫兵走出了宿舍,身后还跟着其他宿舍的几个家伙,他们也都挂了彩,一脸的不忿。 我们大摇大摆的走进作战会议室,几个荷枪实弹的卫兵随即也跟着进来,他们是防止义愤填膺的我们对他们的大老板有过分的举动,我看了看他们紧握着的mp7小型冲锋枪,这是极佳的快速反应近战武器,能在我们作出不合理举动后的第一时间射杀我们。 作战会议室灯火通明,几个西装革履的家伙一脸严肃的沉默着,等待我们的到来,坐在最中间的那个家伙正是可恶的布莱克,就是他把我引入这条不归路的,他身旁还有一个我熟悉的面孔,是汉斯上校,他嘴里叼着一根肥硕的古巴哈瓦那雪茄,见到我们的到来露出一脸的严肃,坐在离我们最近旁的一个家伙发出一阵不和谐的咳嗽声,我看着诸位大爷,好像有一种用m60扫射的冲动感。 “先生们。请坐。”布莱克老板率先发话,打了个响指,身后的卫兵迅速从拉开了宽大的排椅,我们纷纷入座,义愤填膺的看着诸位爷,他们也申请严肃的看着我们,妈的,排场挺大,到底有什么鸟事啊!我在心里暗骂道。 “你们通过了我们的魔鬼训练,这证明你们都是精英,我也这么认为,你们有资格成为军刀部落的一员。”布莱克接着说,“但是,先生们,我们必须要结束为期十周的训练了,因为任务已经提前来到,我表示无奈。” “有没有搞错……”哈孙宁爆发出一声抱怨,武藏摇摇头,表示不满,我身旁的帕夫琴科也没有表示出像刚才要战斗时的激动,阿兰则是用一声沉闷的低吼表达了他的不满。 “我想……”我的话音未落,就被汉斯上校打断,“士兵,你必须服从命令。” 我无奈的摇摇头,汉斯上校示意布莱克接着说。 “塔利班武装领导人穆尔维?奥马尔的姐夫穆罕默德?哈立德与上个月(4月)在巴基斯坦的沿海港口城市瓜德尔被巴军方逮捕,现在被关押在瓜德尔本地的巴军方军事基地内,准备在下个星期移交给美军,哈立德掌握很多关于塔利班的内部信息,美军很想要他的人头,并拿出了1000万美金的高额悬赏,谁都想要他的人头,现在这个家伙被巴基斯坦军方雇佣的黑水佣兵小组重点看护在军事基地内,我们的任务就是,把他救出来,雇主的信息我们不愿透露,看样子是奥马尔的狗党,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先生们,任务完成后你们每个人都会有一百万美金的佣金。” 干!一百万佣金!过惯了穷日子的各位瞠目结舌,他们一辈子没见过的钱现在只要几天就可以见到,现在什么事情都好办,只要有钱!虽然我们现在的想法有点愧对死去的奥拓和普多,但有钱能使鬼推磨,但现在,我坚信,有钱能使磨推鬼! “五个小时后,我们准时行动,士兵孙振!”汉斯喝道。 “到!”我‘腾’的从座位上站起来。 “我任命你为此次行动的队长,此次行动需要八个人,士兵阿兰?克里斯、士兵本?克鲁兹、士兵武藏、士兵帕夫琴科、士兵哈孙宁还有士兵泽罗伯托、卡尔,凌晨零点,准时行动!快去准备吧!”我们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我竟然被委任为这个行动组的队长!天哪……真是一切皆有可能啊,我看看几个和我同样愣在这里的七个人,摇摇头。 选中的泄气,没有被选中的同样泄气,我们悻悻的回到宿舍。 “妈的,我们要去打仗了……”阿兰不屑的来了这么一句,他把自己心爱的m4擦了一遍又一遍,“不知还能不能回来……” “乌鸦嘴!你这个大傻鸟!快呸呸!”克鲁兹把一块脏抹布扔到他身上,阿兰瞪圆了眼,眼看就要扑上来,我给身旁的科尔使了个眼色,他立即把打得火热的两人拉开,现在我是队长,一切都要听我的命令,没想到这个所谓的队长还真有点实权,不用真是浪费了。 “好好准备,瓜德尔可有美军介入哦,别怪我没提醒你们。”我对在座的诸位说道,他们听到‘美军’这两个词,一片哗然,只有阿兰和兰伯特,我看了看俩人的脸色,赶忙正色:“我忘了,你们以前也是美军。不介意吧。” “没事,我本来就不算是个美国人,国家把我抛弃,还提什么爱国。”兰伯特笑了笑,说道,阿兰在一旁点了点头,他俩的言行让我心里‘咯噔’一下,我想起了我的国家,他们把我抛弃……不!他们这么做一定也有他们的道理! 我用一根手指按住太阳穴,使自己冷静下来,阿兰递给我一根烟,我摆了摆手,现在不是抽烟消遣的时候,虽然我很需要用烟草冷静自己的神经,我手忙脚乱的把刚发下来的‘拦截者’防弹背心,这种防弹衣防弹性能尚佳,只是贵了点,每件要1000~1400美元不等,多装备美军军警。 “拦截者物不美价不廉,质量大,士兵灵活性不强,穿上它就别想逃跑,还不如不穿。”刚穿上拦截者的哈孙宁报出一大堆该防弹衣的缺点,并把厚重的背心重重的摔在床上。 “穿上吧,伙计,你会成为掉了毛的火鸡的!”帕夫琴科在一旁打趣的说道,他已经准备就绪,正在把矿泉水倒进军用水壶。 我把大小老婆m40a3和g22装进武器背包中,留m4挂在身上,再看其他人也在和我做一样的事,克鲁兹正在考虑是带性能优越但精度略逊的ak47还是带上自己中意已久的美国高级货scar mk16(美军特种部队应对未来战场实验枪),阿兰则是对手枪的选用犯了难,他面前摆着三把截然不同的手枪:格洛克手枪,大块头mk23,还有威力大性能好的hk_p7手枪。 我选用装备和这些踌躇不定的家伙比较起来就快得多了,一支m40a3,一支救了我小命的g22,还有我认为最可靠的冲锋武器m4卡宾枪,收拾好了这些,距离出任务的时间就只有半个小时了。 十五分钟后,科勒上尉破门而入,对我们说:出任务的时间到了,我们这个八人小组满面红光大摇大摆的走出房间,几个没有去成的家伙没好气的对我们竖起中指,我笑了笑,还给他们一个倒彩。 一架泊在基地训练场上的ch-53海上种马中型运输直升机已经启动螺旋桨,直升机驾驶员开启一切设备,准备远程航行,我们在科勒上尉的驱使下,一个个的跳上直升机,最后一个上来的是科勒,他一屁股坐在我身旁。 直升机在信号灯的指示下起飞,目的地是巴基斯坦的瓜德尔。 飞机渐渐驶出海域,几个黑衣黑裤的卫兵也从椅子上坐起来操纵机身两侧的两挺自卫用米尼岗加特林机枪,我们基本处于放松状态,只有我,因为科勒满脸堆笑的坐在我身旁,他不笑还好,冷不丁一笑,让我不寒而栗,有一种不好的感觉,特别是现在整个飞机上没有一个说话的。 “上尉,我们的撤退路线是什么?”我打开话匣子,问道,出任务之前先问清楚撤退路线,这是我多年来养成得习惯。 上尉清了清嗓子,说道:“这个……待任务结束后,我会通知你们的。” 什么?连撤退路线都没有?这是他妈的什么狗屁任务!也应了中国的一句老话:钱难挣,屎难吃,一百美元不会那么轻松就砸到我们头顶上,我没有再接上尉的话,不自然的给老烟枪阿兰要了一根烟,没事人似地大口抽起来。 三个小时后,飞机减速,直升机副驾驶用扩音话筒对我们,也就是全体乘员喊话:“先生们,航行只能到这里了,前方有敌人的远程地空导弹,海上有小艇接应你们,请迅速下机,谢谢。” 我不禁一愣,看了看表,凌晨三点,天还黑着,就要我们下机,这有点危险了,我刚想反驳一句,但被科勒上尉打断:“记住!一定要在巴方与美军交接前把人弄到手喽!好了,下去吧!祝你们玩的愉快!”我们再无反驳时间,驾驶员已经通报了千里之外的陆地指挥部:“一切就绪,请求返航。”然后“嗡”的一声,机尾部的舱板慢慢打开,露出被螺旋桨的巨大抖动而引起波涛的海面,在近旁停着一架小艇,艇上坐着几个裹着缠头,手持ak的阿拉伯人,他们在向我们招手。 “下去吧!那是我们的人!”科勒上尉一声令下,我们立即跳下机舱,身子落在慢慢前进中的小艇上,待我们所有人进入小艇后,直升机慢慢升高,然后飞离该空域。 因为现在是凌晨,天上还有薄薄的雾气,气温偏低,这对适应了热带环境的我们带来多多少少的不便,我把身上穿的迷彩服裹紧,争取让自己暖和一点,小艇慢慢启动,驶向瓜德尔。 “凌晨的阿拉伯海有点冷,不过气温马上就会回升,我们已经驶入巴基斯坦的海域了!”一个手持svd狙击步枪的阿拉伯大汉诙谐的说道,我理解他话的含义,我们就要和巴基斯坦的海警交手了,三个阿拉伯大汉大笑起来,刚才的话好像并没有那么好笑把?三个阿拉伯大汉无疑是塔利班的‘狗崽子’,我曾和他们交过手,他们为了自己错误的信仰而疯狂,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恐怖的阿拉伯人。 我到现在才注意,小艇的前部架设有一挺‘老干妈’重机枪(勃朗宁m2hb.50重机枪),被一个阿拉伯人操纵着,耀武扬威的大张着机头,枪身一侧还摆着体积庞大的弹匣,我不禁打了个寒颤,看看其他的弟兄,就连武藏都把手指搭在了手中g3精密步枪的扳机上,我们感觉的到,自己身处的海域,正有强烈的杀气袭来。 “咣咣咣!”老干妈突然轰鸣起来,对准海上一个模糊的影子喷吐着火舌,那个影子也开始还击,但还是略逊老干妈一筹,我们迅速反应,拉动枪栓,把手指放在扳机上待机,我把m4背在身上,换上射程大的g22,通过瞄准镜观察敌人的情况:一艘破旧的,挂着巴基斯坦国旗的巡逻艇被老干妈打得千疮百孔,几个身穿迷彩服的家伙用手中老式的ak47对我们打着盲射,还有一挺老旧的m60中型机枪喷吐着火舌。这些武器和那挺老干妈比起来,简直就是玩具枪,但人多力量大,很快,三艘小艇包围了我们。 我无奈在小艇上使用不规则的跪姿射击射杀了一个蛮横的巴基斯坦机枪手,少了最主要火力的巡逻小艇仓皇逃走,但他们可逃不过老干妈的法眼,操纵老干妈的塔利班大汉利用过人的臂力掉准老干妈的枪口,对准那辆千疮百孔准备逃走的巡逻小艇一阵狂射,小艇被打中要害部位,尾部冒起了黑烟,几个准备跳船的军警也被老干妈终结了性命,小艇像没头苍蝇一样在海面上横冲直撞,终于,它的一个同伴终结了它的性命,和这只没头苍蝇撞在了一起,两艘小艇发生了殉爆,两朵小小的蘑菇云在海面上腾起,巨大的爆炸炸起的浪头险些把我们淹没,想必,耀武扬威的巴基斯坦军警也在见真主的途中了。 战斗很快结束,弱智的巴基斯坦军警被打成了蜂窝煤,和他们的两个同伴一样,成为了几多小小的蘑菇云。我们的小艇渐渐靠岸,大雾也在时间的推移下渐渐散去,岸上的一切在我手中的m-24望远镜中清晰无比:热带风情十足的海滩,美丽的枣椰树什么的,但是,这些和我看到的东西一比就显得微不足道了。我看到,上百巴基斯坦士兵正在用各色武器对小艇射击,其中包括两辆装有重机枪的武装车! “他们极有可能歪打正着!妈的!”哈孙宁一边用m4还击,一边大声嚷嚷,“对啊!我们怎么办!boss!” 我愣了一下,许久才反应过来阿兰口中的‘boss’,就是我。 “……我……我……容我想想。”我嗫嚅道,换来大家仇恨的目光。 第九章 瓜德尔印象 9 “我——我——开杀吧!”我吞吞吐吐的说出这句让我羞愧难当的屁话,我相信我的脸已经红成了酱色,两个塔利班大汉不相信似地看着我,许久才嘀咕了几句貌似脏话的阿拉伯语,我不自然也说不出理由的把射程有1100码的g22换成射程1000码的m40a3,并拉动枪栓,瞄准镜的十字分划板锁定了岸上一个武装车上疯狂射击的机枪手。 我庆幸自己的狙击技术没有下降,在如此颠簸的小艇上轻而易举的把子弹钉进了目标的头部,瞄准镜中那个邪恶的脑袋腾起一道血雾,我身旁的帕夫琴科欢呼了一声,也把手中的m4换成狙击步枪,把对岸上的几个操纵武装车重火力的家伙一一消灭。 老干妈突然停止了轰鸣,我大惊失色,看向那个刚才还生龙活虎的塔利班老将,他现在已经成了一具名副其实的尸体,头部被打穿,子弹在眉心处雕刻了一个精致的小洞,并不断地溢出鲜血,我摇摇头,表示悲哀,但他的同僚比我还冷静的一脚把尸体踹下船,肆无忌惮的把老干妈接手,老干妈宣布再次开张,我们惊异的看着这个疯狂的家伙,半张着嘴说不出话来。“也许这就是战争吧”我想,并娴熟的用狙击枪猎杀了岸上一个摆弄svd的家伙。 “靠岸了!”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塔利班对我说道,我点了点头,看看小艇周身,现在已经到浅水区了,岸上的敌人看的一清二楚,我甚至看到岸上的一个穿军官服的家伙正在一边对士兵发号施令一边抠着干燥的鼻屎,我恶心的摇摇头,用m40a3结束了他短暂的一生。 “把面罩拉下来!干我们这行的不能露脸!”以色列人哈孙宁表现的比我更显得像一个boss,先是他的满脸胡茬,不明内情的家伙第一眼肯定认为他是我们的boss,而且他有一身过硬的本领,个人能力(除了射击)都比我强,我没有对他的抢风头表示不满,只是没事人似地把早就准备好的一块布满褐色花纹的花布裹在脸上,我不像其他人那么依赖面罩,那玩意在瓜德尔这种炎热的天气里会黏在脸上,特别是狙击手这种在一个地方一待就是几天的职业。 一切就绪,我从胸口发出一声低吼——“go” 大家纷纷跳下小艇,只有塔利班大叔还在操纵着老干妈对岸上的军警射击,那些为了生计参军的废物一个接一个的倒下。手持m249伞兵机枪的克鲁兹做为尖兵冲在队伍最前,我则是选择了留在右翼,用m4对白痴的敌人射击。 敌人在老干妈和数支火力强大的步枪机枪的威逼下选择投降,几个缠着头的家伙放下武器,眉毛耷拉着作出可怜状向我们求饶,用最简洁的语言叙述他们的不幸,但可惜的是,我们听不懂。 “对不起!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手持机枪的克鲁兹果断扣动扳机,m249抖动了几下,岸上又多出了几具尸体,突然,一辆架设有勃朗宁重机枪的武装车驶入我们的射界内,我用m4放了几枪,宣布无效,只好使出杀手锏——榴弹发射器。 敌人距离我们大约一百米,而m4装备的m203榴弹发射器的最大射程就有400米!而且杀伤力惊人,我嘿嘿一笑,飞快的打开枪管上的立式标尺,简单的校正后,扣动发射器的扳机,一枚40mm高爆榴弹拖着橘红色的尾焰冲向那辆还在炫耀老干妈的武装车,随着‘轰隆’一声巨响,武装车的一部分像子弹一样飞出车身,在空中进行了短暂停留后落在了我的脚下,那是武装车的机枪手,他被烤焦的双手依然保持射击姿势,我讽刺似地摇摇头,一脚踏碎了尸体的头部。 虽然敌人的重火力被一一化解,但他们的步兵却像蚂蚁一样向我们扑来,手持ak的蚂蚁们叫嚣着对我们扣动扳机,分别在左右翼位置的我和武藏已经承受不来了,特别是武藏,他竟然选择使用一支早就被美军淘汰掉的m16a1,此时他正滑动枪管下榴弹发射器的枪管,并填上一枚烟幕弹。 “砰咣!”武藏打出的烟幕弹爆发出一声闷响,然后我身旁的塔利班大汉用生疏的英语对我们大声咆哮道:“go!go!let's go!” 我们依照他的指示像前奔跑,浓浓的烟雾中出现了一辆车的轮廓,我反应迅速的刹住脚,并把m4端平对准突如其来的车辆,但身旁的塔利班大汉竟招呼我上车,烟幕渐渐散去,车辆也显出了它的庐山真面目,是一辆高档的三菱帕杰罗,身后跟着一辆彪悍的丰田红杉,两辆车都饱经沧桑,现在仍然挨着巴基斯坦军警的子弹,一个像我一样蒙着面的家伙半个头探出车子的前窗,一边用手上的m16a2对敌人射击,一边疯狂的对我们摆着手,示意我们上车,我立即会意,三步并作两步奔跑向救世主——三菱帕杰罗。 车门不拉自开,我们陆续跳上两辆车,车子的引擎发出一声闷响后,急速调转车头,然后绝尘而去,枪声也渐行渐远,我们在心里庆幸:终于摆脱了人间地狱。 令我高兴的是,我们一行八人几乎没有人受重伤,只有帕夫琴科的左臂擦破了一点皮,进入巴基斯坦的第一仗堪称顺利,但并不完美,克鲁兹和阿兰抱怨没有过瘾,我发誓,接下来的生活他们一定会过瘾到想离开这个世界。 我从上衣口袋翻出一根香烟,点上,镇定一下绷紧的神经。车上没有一个人说话,车上的无线电播放着阿拉伯某歌手激情四射的民族音乐,坐在前排的两个塔利班大汉随着音乐的跌宕起伏而摇摆着身体。 “这是哈利利。”先前陪我们来的塔利班大叔对指着驾驶员,对我说道,“我叫沙罗泽,你那?” 他倒是毫无忌讳,我思索了一下,回答道:“约翰。”我要对自己的身份保密。 “看样子你不是西方人啊?”大叔肆无忌惮的问道,我清了清嗓子,没有回答,在这里,我有权保持沉默,大叔还像接着问,但被我刀子似地眼神瞪了回去。 车子已经驶入了瓜德尔,沿途出现了一些生长繁茂的椰子树,一些阿拉伯人顶着坛子,迈着轻快地步子在这条公路上游玩,还有一些小摊贩,在贩卖让我们垂涎三尺的烤串,椰枣和烤肉发出的香味让我们的肚子叽里咕噜一阵乱叫,但我们的车上偏偏是一些粗心的大老粗,才不会管我们肚子的情况那! 前方渐渐浮现出瓜德尔主城的巨大拱门,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拱门下居然还横卧着一辆全副武装的悍马战车!勃朗宁耀武扬威的炮管对准着正在接受排查的车辆,还有几个悠闲自在的美军,枪械随意放在悍马车的引擎盖上,手中握着还冒着热气的烤肉串,看来,长时间没有骚扰的生活,已经让他们的神经麻木,但谁有枪谁没枪他们总看得一清二楚吧,和美军交火可不是什么上上策,我推了推身旁的沙罗泽,问道:“怎么办?我们会暴露的。” 沙罗泽笑了笑,回答道:“哈哈,美军从不排查满员的车辆!” 听了这话,神经绷紧的我们也笑了笑,但是为了保险,还是把身上的枪械放在脚底下。 当我们的车停在悍马身旁的时候,我不禁冒出一身冷汗,生怕美军一个头脑发热就下车来检查,但我的想法完全错了,我们在他的眼里还不如他们手中的肉串抢眼,连钢盔都懒得戴的美军机枪手看都没看我们一眼就摆手示意我们进城,驾驶员哈利利露出一个得意的微笑,然后重新驱动车辆,我们得以大摇大摆的进入瓜德尔。 瓜德尔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小城市中人满为患,安居乐业的百姓们和美军融洽的生活在一起,叫嚣的小贩把一壶壶烈酒和一串串肉串出售给馋嘴的美军,其收入不菲,每次都有一张‘本杰明·富兰克林’入账,我亲眼看到,一个小贩贪婪的数着一沓美钞,他可能憎恨美国总统,但绝不会憎恨这些东西。 呵呵,我苦笑,也在思考:也许这就是人类的本性吧,贪婪,而贪婪的后果就是贪心不足蛇吞象,想到这里,我摇了摇头,吐出一个烟圈,我们也不是为了钱才加入这个组织的吗? “下车吧,到了。”突然,哈利利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考,然后车门被打开,我看四下没有美军出没,随沙罗泽下了车…… 第十章 战前准备 10 我不放心的披上从车上顺手拿来的一袭黑袍,披在身上,再看我的那些弟兄们,一个个贼眉鼠眼,不放心的把枪藏在顺手拈来的破布或者宽大的袍子中,但再怎么隐蔽也遮不住他们一身贼拉扎眼的沙漠迷彩服和带有杀气的犀利眼神。 阿兰不放心的摇了摇头,和克鲁兹开起玩笑,这两个人倒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嗨,小心,大傻鸟,你身后有美军出没!” 克鲁兹倒也上了这个大头当,下意识的猫下腰,飞快的拔出绑在腿上的m9手枪,推膛上弹,这直接引来了我表示愤怒的一脚,这种不冷静的行为是决不能在这种地方做出的,说不定在某幢高楼上就有一个伪装妥善的美军狙击手用装了消声管的狙击枪瞄准着我们,他们杀人于无形,这一点,我很清楚。 第6节 想到这里,我推了推正在和一个少年交谈的沙罗泽,不满的说道:“妈的,荷枪实弹站在大街上!你怎么不让我们去和美军打声招呼?啊?” 听了我的话,沙罗泽挠了挠头,表示亲近拍了拍少年的头,然后把头转向我,说:“这是我们的线人,阿利德,咱们可以进去了。”他先指了指站在一旁,一脸小良民摸样的阿拉伯少年,接着把手指移向我们身旁的破破烂烂的一幢二层小楼,小楼上立了一个同样破烂的牌子:奥林匹克宾馆。 我们随少年的脚步进入楼房,一楼,一个平头国字脸的阿拉伯人接待了我们,但是手中的军刀和我们打了声招呼,锋利的刀刃逼着沙罗泽的老脸,我们身后一个躲在暗处的瘦小家伙一把拉上了宾馆的卷帘门,这是他妈的要干什么? 我按住腰上的军刀,武藏小心的把自己钟爱的大块头mk23推弹上膛,阿兰倒抽一口冷气,用m4对准身后的那个瘦小的家伙,那个家伙也不示弱,瘦弱的皮包骨头的老手上硬是架着一支彪悍的ak-101突击步枪(ak改进型,发射5.56mm弹药)。 就在这尴尬的时刻,从二楼下来一个人,大约四十岁年龄,高大、强壮,和普通阿拉伯人一样半边脸蓄上了络腮胡子,但不一样的是,他带着满脸的微笑:“哦。勇士们,阿迪力将军已经等候你们多时了。” “可是……可是他们没有……”手持军刀的平头壮汉不干了,他踌躇的看着中年人。 “阿齐亚,不得无礼!”中年人一把推开壮汉,名曰阿齐亚的大壮汉骂了一句脏话悻悻的离开了,那个瘦小的家伙也放下手中的ak-101步枪,‘啪’的一声对中年人敬了个军礼。 “哦!穆罕默德上校!人我已经带来了。”沙罗泽鞠躬行礼,和中年人握了握手,然后指了指我们,他的意思更多的是针对我,因为我是身后这群人的boss,我尴尬的和穆罕默德上校握了握手,因为过度紧张用力过大险些把他的手捏断,他‘哎哟’一声,赶紧把骨头错位的手缩了回去,然后保持痛苦的表情对我们做了个‘请’的手势,我点点头,带领弟兄们走上楼去。 二楼和一楼简直有天壤之别,一楼空空荡荡,一片狼藉,破烂的只有木头渣子的家具横躺在地上,看来这家美曰其名‘奥林匹克’的宾馆已经倒闭,取而代之就是这群绝非善类的家伙。二楼看样是穆罕默德口中阿迪力将军的个人办公室,偌大的会客厅正中央就是红木的办公桌,贴着崭新墙纸的墙壁上挂着一幅空空荡荡的画,但仔细一看,那不像是一幅画,而是阿拉伯书法字,字的意思我勉强能认出来,龙飞凤舞、杂乱无章的结构中,我看出,这正是:塔利班一词,这群宗教的学生(塔利班,在波斯语中是学生的意思,它的大部分成员是阿富汗难民营伊斯兰学校的学生),书法下面的红木椅子上,端坐着一个西装革履的家伙,他的装束和这里的每个人有天壤之别,他身上的西服和别人身上的白袍相比,简直称得上华贵,而他手中还夹着一根‘灰色山崖’雪茄,看来阿迪力将军是个懂得享受生活的人,在随时可能被美军捕获的瓜德尔,还有心思抽雪茄这种高级奢侈品。 沙罗泽和穆罕默德先是给阿迪力敬了个板正的军礼,然后沙罗泽小跑过去,在阿迪力耳边耳语,说的什么我不知道,也不能从口型看出什么,因为我不是太擅长阿拉伯语,可能是说我们的情况吧,我的身子不自然的抖动了一下,旁边阿兰和克鲁兹又在手下你一下我一下的打斗起来,帕夫琴科在一旁吃吃的笑着,哈孙宁一脸严肃的站在我身旁。 “请坐,约翰队长。”果然,沙罗泽确实是在介绍我们的情况,他肯定对阿迪力说了我的假名,我先是一愣,然后才反应过来,一屁股坐在一把和阿迪力对脸的红木扶手椅,椅子上还有柔软的靠垫,这是我一路上坐过的最舒服的椅子,我身旁的弟兄们也纷纷入座,毫不客气的瘫倒在会客厅两旁的真皮沙发上。 阿迪力看了看横七竖八毫无礼节的哈孙宁他们,笑了笑,打了个响指,然后一个房间门被打开,一个矮胖的缠头家伙端着两盆手把肉走向瘫在沙发上的家伙们,手把肉很香,虽然我们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但刚经过高强度的战斗,身体也会受不了,我不由分说从食盆中抄起一只羊腿,大口啃咬起来,但看到阿迪力还在看着我,便不好意思的放下了羊腿,清了清嗓子,缓和一下尴尬的气氛。 “哈哈,约翰队长,不必紧张,想必您已经知道我的名字了。”阿迪力笑着说道,并从上衣口袋中抽出一根肥硕的雪茄,剪了一头,递给我,我没有客气,收下这个昂贵的小玩意。 “麦克钮杜,古巴货,在这种地方能抽到这种东西不容易啊。”阿迪力抽了一口雪茄,说道,“我想您已经知道了,我也就直接切入正题了。” “是的。” “首领的姐夫穆罕默德?哈立德被巴军方在这个杀千刀的地方逮捕,怎么逮捕的我不知道,但损失了穆罕默德将是我们的一大损失,如果他被美军得到,我不知道以后塔利班在这个地方,不,整个中东怎么生存下去!现在,穆罕默德被关在这个地方。”阿迪力从抽屉里取出一张地图,平铺在办公桌上,然后他用一根绘图铅笔在一个被英语注明‘危险区域’的地方画了个圆圈,我招呼哈孙宁等人来观看,这也引起了旁边沙罗泽的注意,他立即呼唤佣人,多搬几把板凳过来。 “我想,这就是著名的巴基斯坦率威尔联军基地吧?美国兵的常客。”刚刚坐定的克鲁兹貌似很在行的说道,阿兰在一旁低哼了一声,他不喜欢别人辱骂自己的同胞,虽然他的名字已经在自己的国家永远的消失。 “对,很危险,穆罕默德被逮捕后,这个地方就换上巴军方的穆斯林国防军特勤队守备,而且是其中最危险的一个反恐特种突击营,在基地周围的防暴墙上有很多联军的狙击手,多是特种突击营的精锐,哈立德没有被关进监狱,而是在基地中的一个医院中被软禁起来,让人知道,他只是去那里看病而已,并没有像伤害他的意图,但我们不会相信美国人这个蹩脚的谎话,哈立德移交给美军的时间就在下个星期三,现在是星期二,留给我们的时间只有八天。你有把握吗?约翰队长。”阿迪力忧心忡忡。 我没有底气的问道:“这座城市中有没有狙击手出没?” “之前是四个美军狙击手用反器材狙击步枪蹲守在城市的四幢高楼大厦内,重点监视城中我们的情况,有无数真主的士兵被倒在他们罪恶的枪口下,但真主总是眷顾我们,上个星期,他们从这里撤离,换上了这个。”阿迪力指了指窗外的高空中,我循着他的手指看去,远处的高空中悬浮着风筝似的一艘充气的飞艇,飞艇被大风吹的凹凸不平,随风摇荡。“风筝?”不爱言谈的武藏竟然抢了我的话。 “哈哈,才不是,美国人才不会放风筝供我们欣赏,那只是酷似风筝而已,其实,那是美军打得幌子,汽艇有很多摄像头,靠陆地指挥中心的控制在瓜德尔上空来回盘旋,每隔十分钟就传给指挥所一组图片,报告瓜德尔的情况,比不灵活的狙击手好用得多。” “fuck,美军还真是下血本了,问一下,这座城市中有多少美军盘踞?”哈孙宁问道。 “城里的美军算不得多,港口有差不多一个排的海军陆战队队员守卫,装备火力一应俱全,甚至还有火箭发射器,瓜德尔城四个出口各有一个排的海军陆战队队员,各配备几辆史崔克战车和一辆m1埃布拉姆斯坦克和一辆布雷德利战车,步兵几乎全部装备m4和m16a4,在这座城市的几乎见不到m16等老式武器的影子,海军陆战队队员个个骁勇善战,这也是美军布置兵力较小的原因。”对城防部署熟悉的穆罕默德参谋对我们介绍道。 “呵呵,美军虽然骁勇善战,但长时间不参加战斗,他们的感觉神经已经基本麻木了,这些家伙应该好对付,我就是想知道,关于城中的狙击手,你们知道多少?”相比城防部署,我更想知道的还是最为畏惧的狙击手,哈孙宁他们也在一旁点头。 “嗯……”阿迪力有点犯难了,但这时,沙罗泽挺身而出,帮助他的上司打了个圆场,他走进一个放进,一阵翻腾后,把一个文件袋递到了我手里,我粗鲁的把文件袋的封口撕开,取出里面的内容,居然是几张照片。 第一张照片比较清晰,是某幢楼房的某个窗户,有黑影在移动,不懂行的人一定不会认出这是什么,但是,我一眼就能识破照片的内容,照片中的玻璃窗下部被人用划玻璃刀打开了一个直径20厘米的洞,洞中探出‘绿色枪王’m40a1的小半个枪管,枪管被涂了沙漠迷彩,已经和土黄色的楼房融为一体,不仔细看的话,就看走了眼,误以为是楼房上探出的晾衣架,看来,这一定是某个粗心大意的狙击手在走神时被技艺高超的摄像师拍到的。 第二张照片是在某个小巷子中,一个一袭白袍,裹着脸的家伙在巷子中急性,他所在的巷子周围是一幢高楼,高楼三楼的窗户中隐隐约约现出一个黑影,黑影的轮廓显然表示其主人是一个粗壮的大汉,影子还有一部分突起,是狙击枪的枪管,拍摄这张照片的人绝对是高手! 第三张照片也就是最后一张照片,背景是城市后面的小山,起先,这并没引起我的什么注意,但稍加观看,就会看到小山上有两个小小的黑点,凭我的感觉,这就是一组执行潜伏任务的狙击手。 “很好,沙罗泽!干得好!知不知道拍摄这些照片的地点!”我激动不已,这些照片对我的帮助好比两架f-22。 沙罗泽笑了笑,点了点头。 第十一章 全城戒严 11 “第一张是我亲自拍摄,是在距离这里600米外的穆斯林大街上,狙击手一幢废弃的四层建筑的顶层窗户处,隐蔽疏忽时被我拍到,他的正面没有高层建筑,应该是针对两条街外的清真寺。”沙罗泽说道。 “清真寺?美军敢碰吗?难道巴基斯坦的境遇好不如伊拉克?”队伍中的一个生面孔问道,这是之前基地中住我们楼上的卡尔,是队伍中的精英炸弹专家。 “美军还是害怕,清真寺藏着我们的人,但又不敢正面开火,那样我们不会饶恕他们,包括真主,安拉。”穆罕默德抢话说,阿迪力摆摆手,示意穆罕默德把话语权转交给沙罗泽。 沙罗泽清了清嗓子,继续侃侃而谈:“第二张拍摄于希曼西斯大街内的真主圣巷内的瓦泽尔他电力大楼,大楼年久失修,成了美军的乐土。第三张的那两个家伙已经被清除了,但我们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损失一个排的兵力。” “美军很可怕,谁说不是那?还有,巴基斯坦军方在这座城市的军警力量大约有多少?”我问。 “很多,警力是一个警察局,确切多少人还不清楚,兵力可以确定,大约一个旅的驻兵,成天在城里闲逛,但这几天我们没有动兵,他们的日子也好过了许多。武器大多装备老式苏制武器和美军淘汰下来的m16等,还有一些中国支援的95步枪,这些家伙很容易对付,多是些白痴。” 听到‘中国’这个词,我的心里‘咯噔’一下,但又很快收回小小的心脏,我的名字在国家已经被打了叉号了,甚至有医院亲自开的死亡证明,我苦笑,但难免皮笑肉不笑。 “难怪他们了,美军太黑,白宫不是白的,是吧?”克鲁兹幽默的说道,阿兰叹了一口气,几年自己曾经的祖国那随风飘散的良知。 “好的,阿迪力将军,我们暂时的栖身之所在哪里?”我把话切入正题,我之所以说暂时的栖身之所是因为我们的飘无定所,几乎是美军打一枪我们就换一个地方,学习毛主席他老人家带领红军和反动派打游击时的作风。 “哦!”阿迪力似乎很惊讶,深深地抽了一口雪茄,吐出一个眼圈,然后打了一个响指,他身旁的沙罗泽像是触电一样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对我们做了个‘请’的手势,我们立即会意,跟随他的脚步行动向我们的栖身之所,司机哈利利这次很小心的把一支破旧的美制mac-10微型冲锋枪拿在手里,看四下无人才敢驱车前进。 车子七拐八拐的大约这样走了十多分钟,才在一个很有阿拉伯特色的小巷子里停下,我们出于习惯和安全也清晰的记下了路程,这里距离奥林匹克宾馆大约有两条街,折合下来只有不足三百米,因为安全需要躲避巡逻的巴军警卫才绕了几个弯子拖延了一下时间,我们一次下车,沙罗泽左看右看,右手藏在衣服里随时拔出手枪自卫,一只手拿着一串钥匙,确定没有人监视,才小心翼翼的凑在一幢装着卷帘门的小楼处开门。 “咔哒。”门锁被打开,卷帘门惯性的卷了上去,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还夹杂着一些铁锈灰尘落在我们的身子上、脸上,甚至嘴巴鼻腔内,哈利利也从车上下来,警惕性极高的端着小巧的mac-10为我们警戒,我们的装束十分招摇,沙漠迷彩服到现在还没脱,枪械这时倒成了烫手的山芋。 我们迫不及待的进入楼房内,现在即使挨熏挨呛也比端着m4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强得多,沙罗泽似乎也看出了我们的不安,打开车的后备箱,取出一个装满衣服的大箱子,箱子内的衣服虽然都很破旧,散发着男性的体臭,但我们还是并不情愿的披在身上。 “约翰队长,这里就是你们的栖身之所了,还有,这是瓜德尔城的地图。”沙罗泽把一张陈旧纸张发黄的地图交到我手里,我点点头,把一张早就列好的武器清单递给他,并摆手示意他快回。 我们的栖身之所看来并不如我们想的那么好,本以为塔利班的大叔们为我们安排了五星宾馆,起码也得想阿迪力那样的办公楼啊!但是,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除了几张床和沙发还有茶几就再没有什么可以使用的家伙事了,茶几上还有一张字条,我把条子打开,看到一行潦草的英语,上面写着:食物和水我们都在冰箱里,我们在后天将会为你们配备点人手。字条的落款是沙罗泽,看来他早就把条子写好放在这里了,但是条子上注明有冰箱…… “fuck!老大,这是冰箱还是烤箱啊!!”看来这群家伙没有辜负我的希望,知道有吃的就立刻使出毕生所学寻找,刚才叫唤的是哈孙宁,他手中握着一瓶可乐,上面冒着的烟不知道是因为冻得还是烤的,克鲁兹灌了一口,又喷了出来,大骂一声:shit!! “老大,我们被缠头的家伙耍啦!!老子砍了他去!~”帕夫琴科不知啥时候养成了舔刀刃的习惯,阿兰厌恶的一把把帕夫琴科手中的‘狗腿’夺了过去,“小子!小心aids(艾滋病)” 我把g22和m40a3放在枪袋里装好,藏在床下,m4没有入袋也藏在了床底下,沙鹰倒是成了我的防身武器藏在了枕头底下。 一切准备好后,我对大家说:“好了,弟兄们,我们要开始行动了,时间不等人,只有八天。” “啥?”克鲁兹和阿兰一脸不相信的表情,帕夫琴科则是用拍桌子表达了他的不满,我也知道大家有抵触情绪,但我这个人,只有一点不好,就是把时间看的太宝贵了,我淡淡道:“呵呵,你们可以尽情享受瓜德尔的生活,一辈子待在这里都行,只不过,要小心弟兄们的枪走火。”这句话很有威慑力,喧嚣的小屋子一下子安静下来,阿兰递给我一根烟,我接住,但只是夹在了耳朵上,现在,更重要的是我们的行动。 “我们要为以后的战斗提前做好准备,美军的几个狙击点想必大家都已经知道了,今天的任务就是分头去侦查。”我接着说。 “不能等后天人手充裕了再去吗?”卡尔说道,其他人也在一旁点头。 “我是你们的boss,对你们,我有生杀之权。”我把手指的关节掰的‘咔咔’作响,几个人无奈继续听从我的指令。 “我们分成四组,依次完成四个侦查任务,卡尔,泽罗伯托a组,去侦查第一张照片上的狙击手。哈孙宁,武藏,你俩为b组,去侦查第二张照片上的狙击手,阿兰,克鲁兹为c组,熟悉瓜德尔城的所有暗巷密道。我和帕夫琴科为d组,直接前往巴基斯坦小型军事基地侦查,并寻找有利的狙击地点,任务中我们只能携带手枪和军刀,穿上平民的衣服。”我边说边把大箱子从卷帘门处抬过来,大家垂头丧气的低吼一声:hoo-ha,然后为接下来的任务做准备。 我把沉重的防弹背心脱下来的一瞬间感到整个身体都瑟瑟发抖,一只手不自然的又把防弹背心抓起来,妈的!孙振,可不能对这玩意有依赖啊!我对自己说,闭上双眼,回想一下三年前的那个画面。 “妈的!!频道被关闭了!!”小何失声咆哮,然后抄起m4对准山下一通乱扫,接着,直升机上的机关炮把他打成了筛子……“小何!!小何!!” …… 我咽了一口唾沫,打了自己一耳光,这里是战场!我不能走神,不能走神! “你怎么了?”帕夫琴科见我双目无神,举止错乱,连忙问道,我摇了摇头,淡淡道:没什么,只是感到……唉!算了!”我点上刚才忘了抽的那根烟,但是竟然被烟呛了一口,我恼羞成怒的把烟掐灭,然后披上一件阿拉伯长袍,把腰上的手枪和军刀都最遮蔽起来。 “行动。”我看了看表,早晨七点整,该行动了。 我和帕夫琴科按地图上的指示行动,刚出了住所便左顾右盼一阵,确定四周无人后再往前走,因为我们的相貌和当地上有写差距,只好用白袍遮住了脸,小心翼翼的在街道上前进。 我才发现,原来我们的住所处接近与无人区,我们走了很长一段时间才走到了镇中心的闹市区,眼前的景象立即不一样了,叫嚣的小贩、说笑的行人、骂骂咧咧、光着膀子吃着烤串的美军,还有战战兢兢的巴基斯坦警卫,每一个都是那么吸引人,当我从一个美军身边走过时,清晰的看到他锃亮的脑门上发光的几撮黄毛,嘴里还骂着娘威胁这小贩快点给他上菜,这个可怜的锅盖头。 “看到了吗,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危险性了。”我对帕夫琴科耳语,他笑了笑说:“不,这只是美军的幌子,看似祥和,其实……” “你在看什么?”帕夫琴科见我聚精会神的盯着一个地方看,有些奇怪。 我对他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右手按住腰上的沙鹰,我似乎有点后悔了,这种快去快回的行动居然带了一个接近两公斤的大块头,至于我为什么突然停下脚步观察,就是因为刚才在行到一个路人身旁时掠过一丝透骨的寒意,在中东这种火炉般的天气居然感受到了刺骨的寒意,我的身体不禁打了一个冷颤,我感到不妙。此时,那个路人就在我们的对面,貌似专注的看着小贩手里翻转着的肉串。 再看此人,生的健壮,国字脸有一半蓄上了姜黄色的络腮胡子,相貌看不太清楚,大鼻子上架了一幅酷酷的墨镜,头上还反戴这一顶土黄色的棒球帽,握着山地车车把的手显得很粗大,手指上疙疙瘩瘩的布满了……布满了一个个的小茧子。 茧子?我在心里有了疑问,是什么的手上才有那么多茧子那?工人?看样子这家伙也不太像是个工人吧,身上穿着阿迪达斯的运动汗衫,虽说不知道是真是假,但看上去很贵的样子,还有他的山地车,也价值不菲吧,可以肯定,他不是工人,样子还有点像西方人。家庭主妇?也不太可能,除非他是个家庭主夫,但是,他生的粗枝大叶,肯定不像个好男人,还有一个……就是……枪手。 射术娴熟高超的枪手手上一般都会张枪茧,我手上也有很多这种‘小金豆’我曾把它们当成荣誉的象征,但没想到在今天会派上用场,看来,我们碰到枪手了,又想起来很多美军为了配合中东作战都主动蓄起了胡子,特别是执行渗透任务的精锐部队,我看看眼前的这个家伙,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糟糕!我们有尾巴了! 我调匀呼吸,轻轻推了一下帕夫琴科,然后暗暗给他做了个手势,他立刻会意,但也像我一样调匀呼吸,不紧不慢的在一个摊位上玩赏摊子上的阿拉伯古玩,我则是悄悄闪进一个胡同,看样我们要分头行动了,现在最主要的就是回到住所!否则,我将有生命危险。 但是,就在我刚闪进小胡同的时候,从远处传来急促的警笛声,还有步兵的跑路声,我把耳朵贴在地上,听见的声音好似万马奔腾,好像还有坦克的履带声,不一会,空中便传来直升机的声音,我望天上一看,好家伙!一个由md500 ah-6小鸟直升机组成的飞行编队正在低空飞行,头戴钢盔,罩着防风镜的美军双脚耀武扬威的踩在小鸟的着陆撬板上,一架小鸟率先着陆,大兵们对街上的行人和小贩鸣枪,警告平民百姓立即滚出他们的视线,帕夫琴科已经跟随人群没影了,我呆呆的站在巷子口,观察敌人们的动向。 一队乘着武装车的巴基斯坦士兵和美军交汇,一个头戴贝雷帽的巴军军官被两个手持ak47的卫兵护卫着和一个刚下了直升机还捂着耳朵的美军军官握手打招呼,其他的士兵们也开始行动,迅速封锁了市区的每条街道,见了行人就开始搜身。 妈的!这是要干什么?难倒要全城戒严?但这是为什么啊? 但是,我立刻就想了个明白,美军和巴军这样做的原因我是最清楚的啊!我们刚刚以不到十个人的兵力登陆了瓜德尔,巴军损失无数,这一定惊动了‘国际警察’美军,我恍然大悟,也有点后悔,不知道几个弟兄们怎么样了,我本不该让他们去执行任务的。 我的思路很快被一阵脚步声打断,我的后背突然袭来一阵透骨的寒意,我赶紧按住腰上的手枪,但是,已经为时已晚,一个冷冰冰的东西已经顶在了我的后背…… 第十二章 瓜德尔第一枪 12 就在我惊慌之际,一只没有任何防护的手试探性的探进我的长袍中,我不禁打了个哆嗦,豆大的汗珠顺着冰冷的脸颊滑下,那只手在我的腰际停下,好像是触到了沙漠之鹰冰冷的枪身,我仿佛听见了和我一样倒抽冷气的声音,时机成熟,我猛地抬起一只手,把全身的力气集中在手掌上,然后一个手刀斩在士兵的颈部,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士兵已经被我完全打懵了,一支连不锈钢弹匣都褪了色的m16a2掉在地上,接着整个人头重脚轻的晕倒,我赶忙伏下身子,拔出腰上的军刀,悄悄做掉了士兵的性命,这是个巴基斯坦士兵,唇上还有一撮小胡子,我用这种方式毫无痛苦的方式结束了他的生命,也好让他早日见安拉,因为我和他并无任何仇怨,虽然我从不信任何宗教,我的慈悲之心早在八年前就已经随急速飞驰的子弹而灰飞烟灭。 但是,一波危险刚刚过去,另一波就接踵而至,我的杀人手法虽然堪称完美无缺,但还是不幸被两个视线良好的美军看到,因为我的手法并不明显,他们没有一口咬定我杀了人,只是端着枪向我逼近,我感到事情不妙,虽然他们与我还有一段距离。 我环顾整条巷子,就是没有看到有任何可以避一避的场所,但是,有一户人家的民房房门没有关好,貌似上着锁,但一脚就可以踹开,我拖着尸体,小心翼翼的靠近民居,接着又格外小心的拉开房门,拖着尸体走了进去。 房内竟然有人!这是我没有料到的,我原以为房主被美军拉走检查去了那!现在房子中间的破旧地毯上跪着三个人,一个衣着简陋,瘦小的妇女死命的护着他怀里的两个孩子,孩子看样超不过三岁,我不可能对他们起杀心。 我对他们做了个‘嘘’的手势,把尸体明目张胆的放置在门厅里,然后一手握着手枪,一手握着军刀闪进房间内的一个角落,并顺手抄了厨房灶台上的一把长刃短柄的切刀,握在手里,妇女和孩子仍然依偎这,妇女瞪着眼看着我,缓慢的摇着头,好像在说:不要伤害我的孩子。孩子天真的眼睛里透着好奇,但看到我手里的手枪迟迟不敢靠近我,我似乎在他们的眼睛里看出了他们的经历,如果猜中的话,孩子的爸爸,女人的丈夫一定已经死在了塔利班或者美军的屠刀下。 但是,现在不是发善心的时候,美军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沙漠作战靴的巴拿巴靴底踏在瓜德尔的石板路上‘咔咔’作响,我握住军刀和切刀的双手青筋暴起,时刻准备掷出凶器,突然!民房的铁门被一脚踹开,然后是步枪上膛的声音,两个全副武装的美国大兵进入房间内,一个大兵把枪口瞄向女人和孩子,一个则是蹲下身子,检查尸体的情况,我躲在角落里,嘴角不自然的划过一丝微笑,好久没有这么杀过人了,不知道准头是否还在。 两个美军嘀咕了几句后,貌似‘友善’的把女人从地上拉起,但是,女人坚强的对他们摆了摆手,一只手下意识的抱住他的孩子,两个孩子把头埋进母亲的胸口,他们厌恶那罪恶的枪口。 一个美军放下手里的活,检查这房间里的一切,他现在游走在我刚刚拿了一把切刀的灶台旁,放下手中的卡宾枪拿起灶台上的一块面饼,嚼蜡似的放在嘴里,然后厌恶的取出腰上的水壶,灌了一口,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进食了,我反握住军刀,整个身子从角落里弹起,美军放下水壶,下意识的扭头,但是,他只听到耳边掠过的风声,就被军刀刺入了颈部,我在第一时间堵住他的嘴,不让他发出一点声音,这个倒霉的家伙临死前留给我一个痛苦的表情,好像是刚才吃的那口饼没有被水冲下去。 我舒了一口气,把尸体拖进角落,正厅内的另一个美国兵还在和女人絮絮叨叨,完全没有感觉到自己的队友已经无声无息的倒在了尖刀下,我用尸体的迷彩服擦了一下刀刃的鲜血,然后继续等待时机。 很快,时机来了。 过了大约有两分钟,正厅里的美军见事态毫无进展已经耐不住了,“托比?托比?”他喊着自己前队友的名字,我没有作声,等待他靠近,“托比?你还在吗?” 我仍旧没有作声,士兵已经感觉到了危险,端着m4向刚才托比生命的尽头——灶台,走来。 他小心的搜索,并打开了m4上的pqe-4激光制导装置,他以为,这样,就可以搜索到我的存在,他原本可以杀掉我,但是,他在正厅到厨房的拐角处突然改变为倒走,留给我一个安全的后背,我笑了,这真是他妈的上帝的旨意!虽然我从不信什么上帝,但是,如果真的有上帝,我一地会搂住他的狂吻。 我慢慢的站起来,两手的尖刀闪烁着能杀人的寒光。 “噗噗!”我把两把刀同时掷出,两把刀也没让我失望的进入了美国大兵的体内,大兵抽动了两下,倒在了地上。 突然,一声枪响传来,声音很大,听声测距应该是三百米左右,枪声很有特点,清脆、但力道十足,应该是m40a3,是狙击手,美军狙击手,这一路我嘱咐过弟兄们,随身携带只有手枪和军刀,我又听了听,没有枪战交火的声音,极有可能是弟兄们被瞄上了…… 干!情况不妙,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事情就大发了,我们八人全部在外,没有任何轻重火力,而且敌众我寡,我们对瓜德尔城的地形不熟悉,如果真的出了什么情况,真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啊!换句话说,我是他们的boss,就要对他们负责任,用电影里的话说,就是:为了兄弟而战,不错,我确实是为兄弟而战,既然当了他们的boss就要对他们负责!我咬了咬牙,抄起尸体生前遗留下的一支m4,从后门冲出民居! 第十三章 厄运的开始(1) 第7节 13 我没命的在街上狂奔,这条街相对宽敞些,美军们几乎都赶去了事发现场,只有六七个美军依然据守在这条街上,我把m4藏在长袍中,小心翼翼的绕开这一个班的美军小组,奔跑的过程中尽量喊几句呼救似的阿拉伯语,这能让美军的戒备心下降。 我成功绕过美军的火力组,拐过一个拐角进入第二条街,这条街狭窄的多,地上凌乱的瘫这土豆和烂白菜叶等农作物,看样,这原本是一条菜市街,因为美军的突然降临而狼狈不堪,这条街上没有美军,也没有平民百姓,只有我一人。 突然,从菜市街旁的一户门市中窜出两个人来,我立刻举起m4自卫,但是,两个人和我穿着一样的白袍,其中一个没有蒙脸,一幅欧洲人面孔,是他妈的卡尔,我长舒了一口气,放下枪,小跑向他们。 “老大!还好吧?”卡尔一见面便这样问我,他身旁的泽罗伯托手持一支m16长枪,替我们警戒,我摆摆手,“不,刚才的枪声你们听到了吗?” “听到了,情况是在穆斯林大街发生的,我们刚从那里回来!” “什么?不是你们去执行穆斯林大街的任务吗?”我疑惑道。 卡尔摇了摇头,说:“我们去看了,没有异样,看到美军的直升机就匆匆的撤了回来,路上遇到几个巴基斯坦士兵,就杀了他们,我不知道还有谁在穆斯林大街。” “妈的,那麻烦了,走,我们要亲临现场!” “什么?你疯了?那里至少有几十个全副武装的美军!还有重武器!”负责警戒的泽罗伯托终于忍不住了,他认为我的举动是疯狂的。 “我知道,这是自杀式行为,但我不想让流血事件第一天就发生!”我的口气不再平静,泽罗伯托和卡尔点了点头,我们闪进一条小巷子。 “巷子通往穆斯林大街,我想,再过一会,就可以碰到我们的老朋友了。”我们穿梭巷子中,卡尔平静的说道,并给手中的usp自卫手枪上膛,他口中的老朋友正是亲爱的美军,我刚和他们交过手,所以露出会心的微笑。 我们大约走了十分钟,巷子终于到了尽头,端着m16的泽罗伯托首当其冲做了尖兵,小心翼翼的接近近在咫尺的穆斯林大街,大街上正对着我们的是两个美国大兵的背影,他们的武器是两支m16a4长枪,泽罗伯托对我们做了个‘停止’的手势,他自己则是虾着腰挪出了巷子,我端着m4时刻瞄准着街上的美国兵,他们此刻留给我们一个后背,基本无害。 半分钟后,泽罗伯托归队,他的脸色很差,煞白中泛着不安的绿色,他对我们小声说道:“很危险,美军封锁了整条街!十字路口停了两辆‘布雷德利’,街上到处都是刚建好的沙袋工事,上面架着m249,步兵少了点,大约有三个火力班,一个班七个人,两个装备m203和m4的榴弹手,两个装备m16a4长枪的步枪手,一个装备m249的机枪手,还有一个医病和一个反坦克手!看他们的穿着,好像是海军陆战队吧,很棘手,但没看到有狙击手的影子!” “妈的,当然看不到了,让你看到,那还是狙击手啊!有没有战斗过的痕迹?”卡尔问道。 “也没有!不会是虚张声势,把我们请进他们的陷阱中吧?” “也不是没可能,我们……”我的话音还未落下,就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听声音好象有五个人,不!不止五个,穿的是军警靴,不好!是美军!好一个请君入瓮啊! “跑啊!”我惊呼一声,撒腿便跑,泽罗伯托负责殿后,用m16对身后的敌人匆匆的放着枪,敌人的武器很精良,有m4也有g36,基本上每一发子弹都是擦着我们的头皮而过,我们现在把头拴在裤腰带上,妈的!我有点后悔了,干嘛又要重回战场,过这种有命赚,没命花的日子。 “抓住他们!”我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英语的吼叫,我猛地转头,一个美国兵正在慢条斯理的抓出战术携具背带中的手雷,“砰砰砰!”我把m4的快慢机调成点射,压住枪管一阵急促的短点,那个美国兵的前胸中弹,倒在地上,没拉开保险销的手雷在地上乱滚,他身旁的战友一脸惊慌,迅速分成两个梯队,三个人继续追打我们,三个人履行美国兵的6371号法则“绝不抛弃同胞”,美国兵在战场上抛弃自己的同胞是要上军事法庭的,这很感人,但我偏偏是个冷血之人,我蹂躏的就是他们的6371,“砰砰砰!”又是一阵点射,我看到美国兵的救治阵容中爆出一朵绚丽的血花,报复成功,但是,枪声也引来了更多的追兵,穆斯林大街开始戒严,战车的履带转动声让我们汗毛倒立,我们开始庆幸自己身在胡同里。 “回去!回刚才的菜市街!”我命令卡尔和泽罗伯托,他们和美军打得火热,听到我的话只是点了点头,我匆匆的用m4还了两下后,拐进那条可以回到菜市街的巷子,卡尔第二个跟上,他的右手受伤了,好像是被子弹擦了一下,此时正‘嘟嘟’的冒着鲜血,“我的usp没子弹了!”他退出usp的空弹匣,一脸的无奈,我往腰际一通乱摸,终于摸出了那把沙漠之鹰,并把m4递给他,我要试试枪。 我们再没有实力还击了,泽罗伯托的m16只剩下了三发子弹,我的沙鹰后座力奇大无比,再说,这是在小巷子里,也体现不出枪本身的威力,m4又是用来保命的。我本以为敌人已经放弃了追击,但没想到的是,他们追的更猛了,虽然这次上来的只有三个人,但对我们的威胁比在瓜德尔滩头几百个巴基斯坦士兵都大。 十分钟,我们终于回到了菜市街,这十分钟还像是过了十个世纪,我苦不堪言,刚才一发子弹擦破了我的小腿,我强忍着疼痛,一瘸一拐的闪进菜市街上的一个由破菜筐子和腐烂的木板组成的简易掩体后面,泽罗伯托继续吸引美军的注意力,卡尔则是把m4调成单发,等敌人一冒头就压住枪管打一梭子。 剩下的一分半钟好像永远也过不完,直到泽罗伯托的半个身子从巷子中冒出,他此时正举着一把用来防身的格洛克17自卫手枪‘砰砰’的还击,还一边用阿拉伯语叫嚷着(说英语会暴露意图)让我们还击,狠狠的打等话语,我瞅准时机,从掩体后一跃而起,沙鹰的准星正对着一个美军的头部,“砰!”我果断扣动扳机,0.44英寸的子弹好像脱缰的野马,离弦的弓箭一样向那肥硕的头颅刺去,mich钢盔(pasgt的变形盔)简直就像一个摆设,“啪撞!”十环,子弹在钢盔的凯夫拉材料护板上缓冲减速后顺利进入盔下的锅盖头,白的红的顿时从那倒霉的脑袋中溢出,格外恶心,幸亏爷们们都是经过抗毒训练的,不然早就把肠子都呕出来了。 “fire!take fire!!”一个美军狂喊道,并把枪身过长的m16a4不自然的顶在肩膀上进行不规则的射击,射击角度极其刁钻,打击目标正是想在暗处耍阴招的我,但失去战友的仇恨让他走火入魔,射击中,只有两发子弹擦着我的头皮过去,其余超过二十发全都打了高射炮,连我都要为他叹一口气了! “砰!”卡尔可不允许这样的渣子活在这个世上,对他来说,在百米内打不到十环是要挨枪子的,何况这是在十米之内,一枪,卡尔用一发子弹了解了那个不幸的生命,如果他再冷静点的话,现在说不定死的人就是我们了。 “做得好!”经过一场血战的泽罗伯托喘着气对卡尔竖起一个大拇指,卡尔笑了笑,刚要出枪,便被一串急速射来的子弹打得找不着北,子弹是从天上来的,我和泽罗伯托拉着卡尔躲到街对面的一个掩体处,我们一齐向天上望去,是一架ah-6‘小鸟’,‘小鸟’上的米尼岗机枪对地面疯狂的倾吐出密集的子弹,打得我们不亦乐乎,卡尔好像受了伤,小腿处挨了一枪,米尼岗7.62毫米的子弹深深嵌入他的脚踝处,我咽了一口唾沫,没有一点办法,因为出来只是执行侦察任务,所以没有带医药用品。 “啊!”我用军刀轻轻触了触卡尔的伤口,惹得他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泽罗伯托则是接过m4继续还击,美国步兵的确不是吃素的,他们四个人织出的火力网虽然缺失了一些准头,但还是让我们没有分身之际,我们弹药不足,再加上一个受伤的卡尔,难倒真要如此收场了吗?我叹了一口气,但很快就生出打自己耳光的想法,不光是因为在战斗中开了小差,更多的是眼前有一个如此绝妙的机会我却没有想到——美国医兵。 哈哈!我抄起泽罗伯托只剩三发子弹的m16,对准正在用m16a4射击的一个美军医兵,他胖胖的脸上大汗淋漓,一只手还忙着为受伤的队友包扎,精神实在高尚,但已经不复存在了,别忘了爷们是干啥的!狙击手,虽然现在拿的是一支垃圾一般的m16。 “砰!”我扣动m16的扳机,但那可恶的医兵一个低头躲过了子弹,他这次学精了,拔了一枚手雷的保险销。 靠!! 一枚绿色小巧的破片手雷旋转着飞向我们,还‘嘶嘶’的冒着白烟,我倒抽一口凉气,拉起卡尔和泽罗伯托,从掩体处跳出老远,电光火石间,就在我们飞起的一刹那,手雷着地爆炸,刚才的掩体那里炸出一个深深的弹坑,我不敢想象如果刚才我们还在那里…… 虽然刚刚死里逃生,心里忐忑不安,但我还是不忘本职工作,这次m16被落在了刚才的掩体处,已经成了一堆废铁渣子,现在我只有一把刚刚从卡尔那里接手的沙鹰,枪里还有一发子弹,这证明我只有一次机会。 “呼……”我不自然的呼了一口气,为什么说不自然,因为射击距离太近,只有短短十五米,一般来说,不瞄准就可以射杀目标,但现在只有一发子弹,一次机会,别忘了,一发子弹,一条命。 “砰!”我扣动扳机,撞针急速撞上蓄势待发的子弹,弹头被顶出枪膛,我仿佛可以看到并不清晰的弹道上漂浮这的微尘,就在子弹距离医兵只有不到半公分的时候,医兵惊恐的转过头去,他的眼珠好像就要从眼眶中飞出,“啪!”时间重新运转,子弹进入了医兵的眼睛。 他的队友愣神了,失去理智的放下枪扑向刚才还活蹦乱跳的医兵,这代表他们不光少了一个可以在死亡关头活下去的机会,还有一双在死时可以握着的手,“康泰克!康泰克!”三个士兵高喊着医兵的名字,我的心里掠过一丝酸楚,我相信,卡尔和泽罗伯托也是一样,但是,战争就是这样,就像科勒上尉说过的:优胜劣汰。 “砰砰砰!!” 三声枪响,三发子弹,三颗心,三条生命。 在战争中,除了胜利别无选择. - 道格拉斯?迈克阿瑟 第十四章 厄运的开始(2) 14 巴基斯坦,我们只是局外人,莫名其妙被搅进来的局外人,就像二战时无辜的中国。 做为他们的boss,带他们走出这个鬼地方,就是我的职责,这种说法也许很自私,但谁说不是这样那?这也是我能继续战斗下去的依托,那一百万美金……已经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时间就像拄着拐杖的老太太,步履蹒跚的缓慢走过了两个小时,现在已经是正午十二点钟了,美军和巴基斯坦兵好像是老虎打盹一样,许久未能出现,就连城市上空的那个让人汗毛倒竖的热气球也变得软塌塌的,好想要睡着一样。 我们三人毫无收获的躲在暗巷中的一户废弃门市中,门市的主人看样已经两年前就不在了,门市内一片狼藉,破烂的碗柜茶几,不出影的二十一寸电视机,发了霉的电冰箱等,不过这也是个藏身的好去处,起码我们没有暴露在卫星的眼皮底下,对了,美军也不舍的在瓜德尔这种长久安宁的地方调动卫星,他们的卫星还要留给拉登大叔和马哈苏德等人。 “队长,我希望,有人照顾一下咱们的肚子。”泽罗伯托抱怨道,我摆了摆手,示意我不饿,但是,肚子很快就不配合的‘咕噜咕噜’的大叫起来,卡尔现在变得生龙活虎的,被击穿的脚踝浪费了很多抑血绷带,这种美国大兵的高级货很好用,放在疮口上‘滋啦’一声,好像是古代对付犯人用的烙铁烫在皮肉上,也是猛地疼痛,但很快便能恢复元气,重新战斗,这也是美军战斗力如此强悍的一个因素。 我用闲着的手拉开冰箱门,但扑鼻而来的不是冻肉和香肠的香味,而是一股刺鼻的霉味,我捂着鼻子把发霉的玩意从冰箱的上层拿出来,原来是一张发了霉的大饼,大饼上还放着被咬了一口的羊腿,羊腿也严重腐烂,上面爬满的蛆,我恶心的把羊腿带着饼丢进冰箱,然后猛地把冰箱门代上,妈的! “我有点想念我们法国的大餐!”泽罗伯托幻想道,他是个深藏不漏的法国人,曾经效力于著名的gign(法国宪兵特勤队)任第一突击分队的轻机枪手,这也是我刚刚得知的,而卡尔,则是个不折不扣的加拿大人,是加拿大某山地师的特种兵,和我一样,也司职狙击手,常年在加拿大极地地区作业,嗜好远距离射击用的反器材狙击步枪,但他的狙击技术究竟如何,我却不知道。 “我不行啦!boss!我眼前出了一沓子美元!哈哈!”卡尔没出息的在空中挥着两只手,妈的,这个没出息的玩意儿! “亏你他妈还是特种兵!没出息!”我笑着说道,并开玩笑似地用枪托砸了他一下,他装作痛苦的‘唉哟’一声,我们再也忍不住笑神经了,顿时大笑起来,“这个……这个……这个可恶的加拿大佬!”泽罗伯托一边捧腹大笑一边指着笑弯了腰的卡尔说道,确实,我已经好久没笑过了。 就在我们捧腹之际,耳际传来一阵尖利的轰鸣声,“空空空空”妈的!是直升机!fuck!我立刻感到事情不对,拉开门市的卷帘门,小心的探出一个脑袋,用刚刚从美军那里缴获来的军用望远镜观察头顶上的情况,干!是一架oh-58基奥瓦侦查直升机,它的‘小脑袋’(旋翼瞄准具)发现了我暴露的脑袋,很快,一束激光便射在了我的脑门上,妈的!不好,我许久才反应过来,这是基奥瓦的激光测距目标指示器,用来制导九头蛇‘地狱火’导弹,被这玩意瞄上,就算你有天大的本领,也别想逃之夭夭了,再说,我们已经被锁定了。 还好跟在我身后的两人反应迅速,飞快的砸开门市后面的窗户玻璃,一跃而下,我则是选择最短的路线,直接从门市的正门跳了出去,“嗖嗖嗖!”三发地狱火导弹不长眼睛的砸在二层楼门市的承重墙上,那一刹那,砖块、预制板的碎块纷纷扬扬的落下,我被一块比手雷的破片还要强悍的石块击中暴露在空气中的脸颊,热乎乎的血液顿时布满了我整个脸,我感觉我毁容了。 “嗒嗒嗒!嗒嗒嗒!”手持从美军手中缴获的m4的卡尔和泽罗伯托从门市后面的掩体死角对直升机打着短点,我抄着刚才美军医病留下的m16a4三步并作两步冒着被石块和导弹击中的危险闯过半条街和两人会合,但是,我刚刚和两人接上头,还没来得及喘气,就又听到直升机螺旋桨发出的巨大轰鸣,一架ah-1眼镜蛇直升机飞抵该空域,和基奥瓦汇合,两架直升机双双锁定目标,发射导弹。 “嗖嗖嗖!”先是三发‘陶式’导弹,接着,两发地狱火接踵而至,刚才的那幢门市小楼已经彻底瘫痪,半个身子全部化为碎石块和煤渣,所幸的是,我们逃的迅速跑得快,没有被导弹所伤,更令人感到慰藉的是,基奥瓦主动撤离空域,只留下了眼镜蛇。 “妈的!这该死的气球,老子早晚把他用弹弓打下来!”卡尔气急败坏的对准远处天空的那个该死的摄像热气球,泽罗伯托对眼镜蛇放了一梭子子弹,蹲下身子,说:“我已经基本观察出来,一架直升机飞走,一架上来补缺,最近的陆地部队到达这里用不了一分钟!轰炸那么大的声音,美军陆地军队不敢过来?你们说这是为什么?” 我点点头,说:“有道理。” 卡尔问道:“那这是为什么?难倒……他们的陆地部队遇到了棘手的事情?” “说得好!肯定是有援军抵达,很可能就是弟兄们!”泽罗伯托拍手叫好,他话音刚落,就听得不远处传来‘轰隆’一声,我们下意识的把头扭向声源,看到了极其壮观的一幕!那架刚刚撤离的基奥瓦被火箭弹击中,尾部冒着烟瘫倒在十字路口处,一辆载满武装分子的武装皮卡正耀武扬威的行驶向飞机的残骸,皮卡上扛着rpg-7的蒙脸大汉正得意的笑~得意的笑~ 刚才还自鸣得意,耀武扬威的眼镜蛇见此阵仗也不禁吓了一裤子的尿,用及不规则的躲避姿势迷迷糊糊的掉转机头飞离空域,我不敢想象直升机驾驶员吓成了什么样子,他们刚刚还在嘲笑武装落后的塔利班分子,但他们有什么资格谈论这些,一个rpg就把他们吓得屁滚尿流。 哈哈,知道俺们农民武装的厉害了吧!往远了说,俺们抗日时期的中国土八路游击队正靠着小米加步枪和一命抵十命的不怕死精神把小日本打回了东洋老家,往近了谈,1993年美军武力干涉索马里,不就是武装落后,拿这ak和rpg让他们精锐的黑鹰折翅! “妈的美国佬!看你们还牛逼不牛逼!”我不禁对这天空眼镜蛇远去的影子笑骂道,并主动跑向‘同志们’的武装车,几个塔利班大汉早就等候多时,但他们一边等着我们手上也不敢闲着,主动为美国佬驾驶员收尸,几个粗鲁的士兵把已经死去的驾驶员捣鼓赤身裸体,驾驶员的飞行服、保护头盔、多用途战术背心和防身用的mp5,甚至一盒疗伤用的冰块都被粗鲁的掠走,卡尔心地善良,主动拉开粗鲁的士兵,大声呵斥道:“小子!死人也有尊严的!”不错,无论什么人,即使他是本大叔,战死阵亡后不说要蒙上国旗也要入土为安,因为死人是没有罪过的,但现在不是发善心的时候,我一眼把卡尔瞪回去。 一个熟悉的面孔从几个强壮阻碍视线的塔利班大汉肩膀中间露了出来,是沙罗泽,他端着一支ak-47步枪,仍然是一脸的微笑,“嘿!约翰!”他友好的从人堆中挤出来,和我握了握手,我也强装友好的还以他一个难看的笑容,“嘿!沙罗泽!”我的叫声有气无力,沙罗泽立刻会意,从皮卡上拿来两瓶牛肉罐头,抛给我,我笑了笑,用军刀划开罐头顶部的铝皮,再用刀尖挑了一块牛肉放在嘴里,卡尔和泽罗伯托倒是在这方面表现的格外主动,抱着罐头大口大口撕咬起来。 “你们本不该今天出任务的!”一个严重受伤的塔利班大叔对我们咆哮,我对他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并拔出沙鹰,顶在他的脑袋上,“我们是佣兵!不是你们这样的垃圾恐怖分子!懂?” “我们是游击队!”大叔被我整的服服帖帖,但一个小青年却又挑衅起来。 我所幸不理他们了,冲地上不友好的‘呸’了一口,然后对这些人不忿的说道:“游击队!你们这样是游击队?啊?”我用沙鹰敲了敲小青年抱着的47,“游击队!你们还真说得出口!!”我一脚把小青年踹翻,他身旁的几个大汉抡起拳头就要揍我,被我以一脚一个的速度打倒在地,沙罗泽陪着笑对我说着:“息怒,息怒。”泽罗伯托也有点过意不去,凑在我耳朵根前耳语道:“起码人家救了咱的命。” 有道理,如果刚才不是他们我们早就夭折了,所以我把沙鹰收好,伸出一只并不算是友好的手拉起捂着小肚子在地上挣扎的小青年,我起码还保留着半颗平常人的心。 突然!从远处传来一声枪响,接着便演变成了枪战,“嗒嗒嗒,砰砰,咣咣咣!” “安静!”我堵住沙罗泽和几个大汉要咆哮出来的嘴,仔细分辨,得出的结果是:第一声来自步枪,第二声是手枪,第三声是老干妈(勃朗宁m2hb重机枪)。手枪肯定就是我们的人了!妈的!大事不好! “枪战的地点在那里!!?”我丧失冷静,揪住沙罗泽的衣领子,问道。 “穆斯林大街!你们的人有危险了!!” 第十五章 厄运的开始(3) 15 我们三人快速跳上皮卡,沙罗泽对司机大吼一声,车子就飞驰起来,车上蒙着面的塔利班们叫嚣这难听难懂的阿拉伯语,一个家伙还在肆无忌惮、示威似的用47放着空枪,我一咬牙,用手中的步枪顶了这小子一家伙,示意他安静。 我支愣着耳朵,仔细听着越来越近的枪声,手枪声已经没有了,步枪和机枪的声音充斥着耳膜,好像双方势均力敌,这更加大了我们的信心,汽车突然停下,眼前就是与穆斯林大街接上口的一个丁字路口,一辆m2‘布雷德利’战车横在丁字路口最中央,炮塔上的25毫米自动炮还冒着白烟,几个端着m4的美军依托着这个大铁盒子对敌人进行射击,他们的敌人我们还看不到,但是,他们距离我们不足十米远了!很快,美军注意到了我们,分支处几个人应付我们,但他们太轻敌,只是对我们简单的放了几枪,好家伙!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别怪爷们手下不留情,我对卡尔和泽罗伯托打了个‘开火’的手势,三支步枪打赏出去三发m855子弹,两发命中,一发射失,两个美军痛苦的倒下。 “嗡~~”但是,m2的炮塔又毫无情面的转向了我们,几个嚣张的塔利班顿时面如死灰,我也禁不住咽了一口唾沫,大喊一声:“跳车!”我、卡尔、泽罗伯托机灵的从车上跳出老远,趴在地上死命的捂住耳朵,但是,事态没有向我们料想的发展,25mm炮的炮弹没有打爆薄片的武装车,倒是两发rpg火箭弹给m2开了瓢,m2这个薄皮的大玩具!被两发火箭弹击中炮塔,险些发生殉爆,战车的顶部冒着白烟,窜这火苗,好像马上就要爆炸,m2的内部人员纷纷逃命般的跳车,一个家伙还不舍的扛着一挺车载的m240机枪。 美军看丁字路口快要守不住了,迅速增兵,一辆史崔克率先赶到,车上操纵机枪的机枪手刚要开枪,便被一发无名弹精准的爆了头,身子一歪,惨淡的倒在了车顶棚上,我心中暗喜,不知是何方神圣有如此枪法!事不宜迟,我迅速部署兵力:“卡尔!泽罗伯托!你们两人跟我来!沙罗泽!你们守住丁字路口,吸引美军注意!” “是!”沙罗泽神采飞扬的敬了个标准的军礼,然后对身后的几个随从大喝一声,抄起47对准史崔克战车一阵乱射。 半条街的美军受到两面夹击有点吃不消,他们本来就没有想到貌似平静的瓜德尔城会涌出这么多的塔利班,他们此行本来是要逮捕我们,早去早回,来的人不过一个连队,但没想到,回遭遇和十年前摩加迪沙一样的境遇,这让他们呼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零零星星的美军被突如其来的rpg打得找不着北,装备精良的美军这时也有点吃不消了,除了沙袋工事中的m249还在工作外,其余倒都像是在梦游,一个个的,无意识的用胸口接住我们的子弹,我们从一个小巷子中突然窜出,一个守巷子的美军被我一枪干掉。 “go!”我兴奋的大吼一声!自打来了巴基斯坦,就没有打过这么漂亮的仗!之前的窝囊气可以发泄一下了! 街上的一幕更是令我们兴奋,没想到和美军对垒的竟是阿兰、克鲁兹,还有武藏三人,还有几个塔利班的武装分子和一辆武装皮卡,此时,性格火烈的克鲁兹站在皮卡的车斗子里,疯狂扣动车上brg-15 15.5mm超大口径重机枪的扳机,brg疯狂的喷吐着火舌,把装备精良的美军一一舔倒。 阿兰和武藏见到我们的出现,根本没有任何反应,他们已经融入了战斗,阿兰用一支m16a2和一个手持ak的塔利班形成交叉火力,武藏则是用一支m4精准的点射,一切都是那么顺利,但是,唯独不见帕夫琴科的身影。 我不顾别的,冒着枪林弹雨一溜小跑到阿兰的身边,他终于肯歇歇了,但只是躲在克鲁兹的淫威下补充弹药。 我抓住机会,问道:“嘿!阿兰!帕夫琴科哪去了?” “……额。”阿兰放慢了上弹的速度,有点吞吞吐吐,他指了指皮卡的车斗子,我循着他的手指看去,靠!皮卡的车斗子里斜倚着一个血人,头部、腿部都进行了包扎,但依然流着鲜血,血人手中紧握着一把m9手枪,见到我,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妈的!是帕夫琴科! 我跳上车,一把抱起帕夫琴科,然后跳下车,抓住武藏,问道:“出他妈的什么事了!” 武藏摇了摇头,说:“我们刚刚遇到他,中了一发狙击枪弹,狙击手已经被干掉了。”操!干!果然是狙击手干的!“干掉了?谁干掉的?”我疑惑道,因为干掉一个狙击手第一条件是迫击炮轰炸,第二条件就是以狙反狙,如果没有狙击手的话,他们又是怎么做到的? “多亏了这个兄弟。”武藏遥指向一百米开外的一幢五层建筑,建筑的天台上有一个模糊的小黑点,可能就是那个狙击手,“好样的!不会是塔利班吧?” “是的,不过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武藏话音刚落,一枚子弹就从我们中间穿过,我不禁倒抽一口冷气,小心的把帕夫琴科安置在一个掩体后,然后抄起步枪还击,卡尔和泽罗伯托也融入了战斗。 两分钟,战斗结束,我们没有匆匆的结束战斗,而是抄起枪跳上车。 我抱着帕夫琴科跳上沙罗泽的车,阿兰和武藏等人也陆续跳上车,几个塔利班分子则是听话的上了克鲁兹的那辆武装车,克鲁兹还在不舍的把玩着那挺brg-15,紧急关头,我不给他任何面子,“妈的!废物!上车啊!”克鲁兹瞪了我一眼,跳下皮卡,跳上我们的车。 “去最近的医院!”我失控的对司机吼道,司机迟疑了一下,然后和沙罗泽嘀咕了几句,发动车辆。 “哈哈!在巴基斯坦!m249简直就是烧火棍!”克鲁兹有点烧包,还在brg的幻想中生活,我们没有理睬他的意思,把精力全部放在了帕夫琴科的身上。 “他伤的挺重。”沙罗泽看着帕夫琴科,说道。 “用你说!”卡尔是个暴脾气,沙罗泽也在一旁扇阴风点鬼火。 我把沙鹰上膛,用清脆的上膛声示意两人停止扯淡,然后我把头转向沙罗泽,“美军什么时候倒一次班?” 沙罗泽思考了一下,然后说道:“大概是半个小时一次,倒班的是两辆史崔克军车。他们很谨慎,虽然只是搜捕行动,刚才我们的动静太大,追兵可能就在路上了。” 我不放心的望了望远方漂浮在空中的摄像热气球,叹了口气。 第8节 我拍了拍帕夫琴科的肩膀,他不自然的扭动了一下,我看着这个可怜的人,心中生出一阵愧意!都是我不好……兄弟,我一定不会让你死的! “司机!开快点!” …… 五分钟后,皮卡在一条并不宽阔的小街上停下,小街二十米处是一幢四层楼。沙罗泽示意我们八人下车,他也跟着我们下来,跟随我们的还有几个彪悍的塔利班。我们跟随沙罗泽跑向那幢四层楼建筑,克鲁兹已经接替了我,主动背起了帕夫琴科。 “这是瓜德尔中学!里面有我们的人!”沙罗泽指了指建筑,说道,我点了点头,说:“救人要紧,不要迟疑了!” 我们小心的进入瓜德尔中学,沙罗泽轻车熟路的带着我们上了四楼,打开了四楼一个隐蔽房间的小门,克鲁兹率先冲了进去。 门内的一切让我们叹为观止,说他是个教室,还不如说是一个办公室,狭小的房间内拥挤的排着几张病床,床上躺着虚弱的病人,看样都是些塔利班分子,还有一个貌似医生的大汉和两个还像是护士的女人。 医生见到凶神恶煞的我们,并没有过分惊奇,而是不紧不慢的命令护士接过虚弱的帕夫琴科。医生和沙罗泽嘀咕了几句,然后就戴上口罩在帕夫琴科床前忙碌起来。 我终于可以缓和一下紧张的情绪,随便找了个板凳,坐了下来,点上了阿兰递过来的一根烟。 “老大,今天真是触了眉头了。”阿兰也坐下来,顺便吐了一个烟圈,我也吐出一个烟圈,说道:“都是我的错。” “呵呵,谁是谁的错那?我们把灵魂卖给了魔鬼……”阿兰的话意味深长,堵的我说不出话来,我们把灵魂卖给了魔鬼……没有了国家,没有了为之奋斗的一切,取代这一切的只是一个字——钱。 第十六章 厄运的开始(4) 16 突然,一阵来自楼下的争吵打断了我缜密的思绪,是英语,杂乱中混这些难听的阿拉伯语,整个手术室顿时寂静下来,克鲁兹不再说说笑笑,冷静的取下背着的ak-47,上膛,我和阿兰也站起身来,小心的倾听着。 美国兵:“你们这群狗杂种!把犯人交出来!” “咔咔。”步枪的上膛声。 塔利班哨兵:“不,我们只是这所学校的教师……” 美国兵已经严重失去理智:“fuck!汤姆!杀了他吧!” 另一个美国兵:“冷静,米勒,给这个狗杂种一点时间,他一定是个塔利班!” 塔利班哨兵拼命装作无辜的样子,并在身后小心的给手枪上膛:“不!长官,我只是这里的教师!不要伤害我!” 一个美国兵声音浑厚的说:“杀!” “妈的!我去和他们拼了!”听见自己同胞有难,沙罗泽坐不住了,满脸通红,眼神中透着杀气,抄起ak就要下楼和美国兵决一死战。 “不!沙罗泽,他们至少有全副武装的十多个人!你若要找死!就下去!”我拉住他,并给阿兰使了个眼色,他立刻会意,打开了房间内的窗户。窗户正好可以容一个人出去,我的计划是,从窗户中跳下去,逃生。 “老大!看清了,这可是四楼!我们还有一个伤员要带!”克鲁兹没好气的抱怨道,武藏在一旁点点头,我不耐烦的瞪了两人一眼,快步走向窗户。 他们说的没错,这里是四楼,距离地面差不多有十六米的距离,虽然一楼的一个凉棚可以缓冲一下,但还是有很大的危险,像我们这样的特战队员,也能摔断一条腿吧!何况我们还要带着沙罗泽这些塔利班和一个伤员。 “砰!”楼下传来一声枪响,好像是m4的,这声枪响像是为我们敲响了警钟。 “妈的!不能再迟疑了!跳吧!我打头!克鲁兹,你背着帕夫琴科!”我把m4背在身上,双手撑着窗沿,轻轻一跃,跳了下去,其余人也纷纷照做,克鲁兹索性把ak都丢掉了,背着不算矮小的帕夫琴科像一只黑色的老鹰,俯冲下来,重重的摔在了一楼搭盖的凉棚上,凉棚被两人三百斤的重量压垮,幸亏他们是最后一组下来的。 楼上的情况已经不能用语言表述了,我们可以想象美军看到手术室时的表情,“砰砰!啊!”前者来自m4,后者则是医生的吼叫,还要几个护士被蹂躏的凄惨声音,我们几个佣兵无言以对,沙罗泽和几个随从则是把眼泪咽到了肚子里,强忍着悲痛砸着拳头,说:“美国佬!咱们有一天终会算总账的!” 阿拉伯民族坚强,骨子里都透着坚强。巴基斯坦,一个位于西亚,并不富饶,甚至贫穷的国家,竟然在对美国佬的淫威下做出了如此强烈的反抗斗争,冒着世界舆论的炮火和政府的镇压,他们依然骄傲的抬起原本高昂的头颅,我敬佩他们每个人,大到不甘懦弱,为国研发原子弹的卡迪尔?汗,再到现在为国家牺牲的医生护士……巴兄弟!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兄弟!我们会为你报仇的!”我拍了拍沙罗泽的肩膀,他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摇了摇头:“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 “老大!不要磨蹭了!咱们走吧!!”卡尔看见天空中出现了一架象征和平的白色联合国直升机,声音中带着颤抖的抱怨道。 “大傻鸟!没看见那上面写着‘un’吗?”阿兰笑嘻嘻的给了卡尔一枪托,暴脾气卡尔很快就和阿兰扭打起来,但被我一声喝住:“这他妈的是战场!现在几点了?” “操!老大你还说我们,你明明自己有表!”克鲁兹指了指我腕上的军表。 “就是啊!老大糊涂了!哈哈!”阿兰也笑道,泽罗伯托和卡尔更不给我面子,直接给了我一个脑瓜崩,沙罗泽在一旁哄笑,我生气的把两人的手移开。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感觉让我觉得面子挂不住,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个小队长啊!应当以身作则的,但这句话没经过大脑的话一出口,便引来了大家的哄笑。 “没脑子的是你们!现在我们暴露在阳光下!应该马上撤离!”我努力保持自己良好彪悍的形象,像个长官似地呵斥道,“对了,琴科,你怎么样了?”我把倒塌的凉棚支起来,隐蔽起暴露的大家,帕夫琴科被克鲁兹小心的放在地上,我凑近了看他的伤势。 胸口有点轻伤,好像是子弹被胸口上的硬物阻挡,没能进入胸腔内,只是顶了一下而已,腿上中了一发子弹,是7.62mm的,应该是美军制式狙击武器,但美军的m24、m40等王牌狙击枪几乎是打腿腿断,打胳膊胳膊断,但俄罗斯小子的腿还没有被子弹击穿,那枚弹头已经被取出,看来是枚变形的跳弹。 “头儿,该战斗了!”克鲁兹碰了碰我的肩膀,然后一个标准的规避动作避过一枚高速飞行的子弹,然后对准一个我们看不见得目标放了几枪,用的是射程低的手枪,所以敌人得以再放一枪,看来是个躲在暗处的狙击手,想到这里,我不禁冒出一身冷汗,妈的!克鲁兹这小子竟然还如此冷静!靠! “隐蔽!隐蔽!找掩体!有狙击手!”我大吼着部署战斗,沙罗泽也用阿拉伯语招呼手下,狙击手可不是闹着玩的,如果克鲁兹用肉眼看得到,那应该就是二百米的距离吧,这样危险的距离……后果无法想象。 我们没能像预想的那样安全躲在掩体后,一个塔利班中枪身亡,尸体倒在再次坍塌的凉棚下,接着,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听声音,应该是刚才进入中学的美军小组,这下可麻烦了,我们八个人可能一举被拿下。 “不要着急,我有办法。”少言寡语的武藏还是那么冷静,他从兜里一具望远镜,这可是他妈的好东西啊!看望远镜的样式还是我们从军刀部队拿来的,看来武藏这小子还真有心机,留了一手!他把自己的步枪交给克鲁兹使用,自己则是躲在隐蔽位置端着望远镜小心的扫描四周的一切,我端着m4做射手和他藏在一个地方。 “西北,一百米,五层办公大楼,安全。”武藏小心的移动望远镜的镜筒。 “东北,二百米,百米,白色四层办公楼顶层天台,发现可疑目标。” 我慢慢移动m4的枪口,红点瞄准镜正对着天台上的一个小黑点,黑点一动不动,我屏住呼吸,手指慢慢压住扳机,这一枪我并没有太大把握,因为手中的武器不是狙击枪,无法校正数据,只得像游戏中那样瞄准,射击,而且不能做到心静,我们四周已经变得战火弥漫了,克鲁兹、阿兰,沙罗泽等人正在和五个装备精良的美军鏖战。 “目标确认,待机。”我这句话好像有点多余了,话音未落,我就扣动了扳机,“砰!”我扣动灵敏的扳机,一枚m855子弹脱膛而出,并在同一时间推出了一枚炽热的弹壳,子弹飞行速度极快,而且二百米,是m4射击的最佳距离,虽然对付的是仰角目标。 “目标清除,干的好。”武藏平静的垂下望远镜,平静的好像这一切本来都在他预料之中一样,我长舒了一口气,这也许是我狙击手生涯中最危险的一次任务吧,而且用的不是狙击枪,我真不知道我是怎么打死目标的。 “当啷。”那枚被推出的弹壳才刚刚落地,我惊奇的从地上捡起它,妈的!还烫手那!弹壳上还冒着白烟,看来真的是刚刚落地,但是,刚才从扣动扳机到命中目标好像过了足足一个世纪,时间好像就在刚才凝固了,我好像一瞬间和这支枪融为一体,难道这就是狙击手的最高境界?化为枪的一部分。 我似乎已经领略到了。 当我从思考中醒来时,战斗已经结束,克鲁兹正拉着我亡命狂奔,阿兰和卡尔断后,用步枪匆匆还击,原来战斗还未结束,只是敌人的数量让我们闻风而逃,但我们没有任何交通工具,只是两条腿,我按了按太阳穴,让自己尽量保持清醒。 我们健步如飞的穿梭与各个美军战车进不来的巷子,看来在小岛上的环岛越野没有白练,现在的逃命功夫,还多亏了科勒上尉那个王八蛋。 下午 4:00 时间过得快了起来,我们在城市中大大小小的街道上和美军战了大大小小数仗,骚扰的他们来了真章,开始正式部署作战部队,城内有五辆m1a2坦克据守这城市的四个角,数十辆的m2战车在城内来回巡逻,还有来来往往的直升机,美军甚至主动了无人机,这小家伙在高空来回盘旋,给了我们极大的威胁。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我们仍然未能回到据点,现在躲在一个废弃工厂内部,帕夫琴科已经渐渐恢复精神,我们给了他一支mp5微型冲锋枪,遇到危险随时自卫,为了保险,岗哨全都由我们的人组成,现在,卡尔和泽罗伯托开始准备枪支,准备换下阿兰和克鲁兹。 “那个狙击手,他很厉害,像个影子一样。”帕夫琴科对我说道。 “呵呵,影子?” “他就像个影子,我第一开始缴获了一支美军的m110,但是……狙击对他无效,每次都一闪而过……” “不是已经被干掉了吗?”我的话有点傻。 “……唉” “为什么叹气?”我疑惑道。 “那不是他,是他的一个替罪羊,我清楚地看到,他是个佣兵,用枪是一支svd,被干掉的是那个是美军……” “什么?”我不禁脱口而出这两个字,我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没想到遇到刺头了,帕夫琴科的射击技术应该算是好的,特别对城市狙击战有自己的一套见解,如此身中数枪…… “那他为什么不杀死你?” “……这个畜生!他本来可以杀了我的!但是,他这个恶魔!他要折磨死我!!”帕夫琴科失控了,大喊大叫惊醒了熟睡的大家,一天一夜没有合眼的克鲁兹生气的嘀咕了几句,然后把上衣脱下,蒙住了头。 “老哥,这是他的,我从他待过的天台上拾到的。”帕夫琴科从裤子的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玩意,塞到我的手中。 这是一把蝴蝶刀,也就是甩刀,我曾在小岛上见过,但不太喜欢这东西,但是我还是收下了。 “老哥,这刀意味‘战斗’,帮我杀了那小子。”(注:蝴蝶刀蝴蝶刀有着很多含义。完全闭合时,象征着“3in1forpeace(和平)”。半开时,它表示祖先的三个地理区域。完全打开时,意味着“3in1forcombat(战斗)”。) 我打开这把刀,抚摸着它锋利的刀刃和冰冷透骨的刀身,感觉寒冷无比,我好想感受到了此刀前任主人的温度,我一定亲手杀了他…… 第十七章 厄运的开始(5) 17 入夜了,我们这一夜大概就要在这可恶的废气工厂中度过了,我和武藏在七点的时候主动换下了卡尔和泽罗伯托,他们打了个哈欠,回到了工厂内部休息,这可以原谅,因为我的队员们已经整整一天没有休息,终日沉浸在火爆的战斗中。 我抱着并不属于自己的步枪内心并不安稳的坐在一块从工厂房顶落下的残骸上,听着远远地枪炮声,凝望着夜空,陷入了对家乡深深地思念,我曾在数个睡梦中惊醒,大喊着:“回家!回家!”我还向往着那片白山黑水之地…… “妈的!孙振!你这样会害了兄弟们的!”我狠狠的打了自己一个耳光,然后点上一根烟,努力使心情平静。 “孙振!你应经不是一个中国人了!”我心中的一个声音说,我猛吸了一口烟,吐出一个烟圈,才发现自己已经不是一个中国人,加入佣兵团证明我已经叛国,有一天还可能与自己国家的军队相遇……死在自己的同胞手里,想到这里,我不禁潸然泪下,这是我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哭。 “怎么了?”一只安稳的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下意识的抓住枪握把,但那个声音的主人我认得,是武藏,所以我很快放开了m4握把上的手,武藏随便拉来一块预制板残骸,坐了上去,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点上。 “没什么。”我口不对心的回答,脸上明显的泪痕暴露了我的一切。 “你后悔了你的选择,我相信你曾经一定在国旗下宣誓……” “你怎么会知道我想什么?”我厌恶眼前这个啰里啰嗦的日本佬,虽然他从不啰里啰嗦。 “你的眼神从来不会骗人。” “你他妈是特工出身的吧?” 武藏笑了笑,丢掉烟头,说:“鄙人正是前以色列摩萨特特工组织成员。” “靠,你不是说你是日本海军自卫队的吗?” “身份需要保密,我是你们中唯一的特工。”妈的,我说这小子功夫怎么那么好,原来是辛贝特(以色列特工)那一号人物啊!但这样也好,总能为我没能打赢他找了个充分的理由。 “我十三岁就离家,随军人的舅舅来到了以色列,接受了军校最严格的筛选,只因为我是日本人,他们百般刁难我,但我是证明自己的民族很强大……”他话音未落,我就接了上来:“shit!你们的民族很强大吗?别忘了你们身旁住着一条龙。”我亮了亮拳头,他淡淡一笑,拔出了腰上的军刀,哟呵,既然如此,就别磨叽了!早就盼望和你小子见了真招了,我可没有把他当做朋友看啊!我拔出胸前挂着的m9备用军刀,舔了舔没见过血的刀头,拉了个架子,“来吧。” 然而,就在武藏运气就要进攻时,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距离大约二十米,在十五米处脚步声变得细微起来,好像是一伙人贴着墙根走似地,我和武藏都吃了一惊,收刀,抄起枪小心的听着外面的动向,看来是一伙人正贴着工厂的外墙移动了,目标很可能就是工厂内部我们的暂时据点。 我对武藏做了个‘埋伏’的手势,一个标准的规避动作闪进了一堆废弃预制板中,并用最快的速度打开m4的保险,并把子弹上膛,我尽量把做这些工序发出的声音减到最低,再看武藏,他也和我一样埋伏在角落里的预制板残骸中,我们两个很自私,没有叫醒熟睡中的弟兄们,也来不及叫醒他们了,我们现在各守左右两个角落,等待敌人落网。 没过半分钟,一伙美军就迫不及待的冒头,一个倒霉孩自认聪明的直接冲进了工厂内部,我一咬牙,瞄准这个傻孩子,扣动扳机,“砰砰”枪声宣告新一轮战斗打响,两发子弹轻易结束了一个生命,蜗居在工厂楼内的大家听到枪声纷纷醒来,抄起枪应战,沙罗泽和他的手下聪明的占领了工厂四楼的制高点,只不过他们的枪法差了点,除了开头两发命中,其余都宣告打飞。 我离开掩体,滑动m203的枪管,退出烟幕弹,顶上一枚高爆榴弹,扣动扳机,“嘶~~砰!”40mm高爆榴弹在街心炸开,炸死一伙赶来志愿的医病,医病的碎肉横飞,一只胳膊砸到我的头上,还夹带着一点稠乎乎的鲜血顺着我的脸颊淌下,我伸出舌头,变态的舔了舔面颊上的鲜血,大呼一声:“爽!”然后压住枪管,猛打了一梭子。 我似乎一瞬间明白了杀人狂的含义,我已经从初步意义上的杀人狂变成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以前在执行狙击任务时,每狙杀一个人心里还要不平衡一阵,但现在……呃,我已经变成了另一个克鲁兹。 武藏也从掩体中退下,匆匆的给m4上弹,突然,一个人形轮廓出现在了我的瞳仁中,距离大约三百米,在一幢五层楼的顶层,“sinper!”狙击手! “武藏!小心!”我没命似地奔向武藏,在不足0.2秒的时间把他扑倒在地,电光火石间,一枚子弹进入了我的小腿,发出‘噗’的一声,我中弹了! “啊!”我大叫一声,扔掉手中的m4,双手痛苦的撕扯着武藏身上被鲜血染红的白袍,击中我的是ak,确切的说是svd,我这是第一次被这种枪击中,伤口的痛感远比任何枪打得都疼。 “撑住!”武藏背起我,“孙!我欠你一次!” 我僵硬的点点头,说:“我还能战斗!把我放下!你这头蠢猪!” 敌人加强了火力,几发子弹擦着我的耳根过去,我强行挣脱武藏,拔出沙鹰向后还了两枪,美军不光在步枪火力上加强,而且他们之中的一个家伙还背着一具smaw火箭发射器,这是个硬茬!不除掉可是后患无穷啊!我强忍伤痛打开沙鹰的保险,拉动套筒,扣动扳机,“砰!”沙鹰的后坐力差点把我的肩膀卸下来,我的腿猛地一软,伤口的肉受到子弹的挤压,疼得我直咧嘴。 “嘶咚!”不出所料,火箭发射器像我预想的那样发射,并精准的击中了工厂四楼的承重墙,美军的射手找的位置果然不错,四楼整个崩溃了,大大小小的石块和预制板残骸纷纷扬扬的落下,武藏被一块预制板击倒在地,突破进来的美军眼看就要扑过来,却被一串子弹击中,是克鲁兹这条疯狗,他在漫天烟尘中矗立,手中的rpk机关枪打字机似地叫嚣这,我哈哈一笑,扶起武藏,拾起美国尖兵的散弹枪。 “砰!”我对准一个扑过来的美军就是一枪,身后的弟兄们也像一头头恶狼似地扣动这扳机,泽罗伯托不知从那得到了一挺m249,正炫耀着自己的暴力,街上的美军也毫不逊色,我们的嗜血只换来了他们几具尸体,他们也用.50和m249等霸道的武器压制着我们,但就是没有看到直升机的影子,这帮缩头乌龟从来都是先上直升机的啊!? “砰!”我依靠掩体一枪干掉街上的.50重机枪手,帕夫琴科和卡尔也没辜负我的期望,各自干掉一个火力压制手。 “准备突围!”我对大家发出指令,弟兄们立即予以回应:“go!” 第9节 但正当我们要趁大好时机突围时,最坏的事情终于来到,一架眼镜蛇直升机出现在我们头上,“shit!”我大骂一声,突然生出骂娘的冲动。说起骂娘……靠!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哈孙宁哪去了?但现在确实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一发火箭弹打在离我最近的地面上,火箭弹激起的碎石块堪比手雷的弹片,一块尖利的石头划破了我的手背,我强忍疼痛,回想着一切,妈的!我真是失了他娘的算了!还有这六个废物,怎么就没想到哈孙宁哪去了啊!可能是时间太紧凑了吧……但哈孙宁这么一个大活人……他……对了!问问武藏,他也许知道,我安排的就是这两个人一块去侦察b点的。 我从土堆中爬起来,吐出嘴里的泥土,跑向武藏。 “哈孙宁那!武藏!哈孙宁哪去了?!” 武藏放下手中乱叫的枪,说:“我们被人群冲散了!我早就找不到他了!” “fuck!”我给了他一拳,然后看了看腕上的军表,已经将近九点了,哈孙宁能到哪里去了?他一定听到枪声了,但为什么还没有找到我们?我不敢往最坏了想,只能寄希望与他碰到了一些友军。 直升机接着投下了数枚火箭弹,沙罗泽也在这里留下了几具尸体,现在跟着他的只有两个年纪在十八岁左右的孩子,我们没有留下尸体,只是每个人都多多少少挂了彩。 “突破!去找哈孙宁!”我大喊一声,然后抬手一枪干掉一个美国兵,并顺手抄了两个m4的弹匣。 说道去找哈孙宁,六个人都傻了眼,就连火气十足的克鲁兹也哑了火,无声的和阿兰干瞪眼,妈的!紧要关头没有一个他妈中用的! …… 我已经没有任何心情管顾眼前的事,打到满街追杀我们的美军,再到那个击中我的狙击手,我们奔命般的在巷子中七拐八拐,轻车熟路的沙罗泽带领我们走了任何一个安全的巷子和哈孙宁可能去的地方!哈孙宁!我的兄弟,我一定要找到你! “歇一歇!我们不行了!沙罗泽,待我们去据点!”阿兰对沙罗泽说道,他的话刺激了我最敏感的神经,我握紧的拳头终于绷不住了,一个摆拳重重的砸在他的脸上。 “混蛋!”阿兰也是个脾气火爆的家伙,拔出军刀就要和我干架,但被弟兄们拦住。 “自己人,不要那么冲动。心静自然会有办法。”武藏说道。 “妈的!这个混蛋,如果不是他非要今天出任务!也不会出这种事的!” 我又给了他一拳,阿兰再也忍不住了,和我扭打在一起,“砰!”枪响,来自帕夫琴科手中的m9手枪,“都他妈别吵了!吵又有何用!我们要团结才能克服挫折!” “对!你们这两个混蛋!我们要团结!”克鲁兹也在一旁附和道。 “是啊。团结就是力量!” “越是困难,我们越要团结!” 看着大家,看着愈见成熟的帕夫琴科,我的心中不禁热流涌动,阿兰也放开了揪住我衣领的手。 “谢谢大家。谢谢。我们要团结,团结。”我的心静了下来。 “军刀部队!” “hoo-ha!” …… 第十八章 獠牙与狼狗 18 夜里十点,我们分成三队几乎找遍了所有的巷子和街道和所有哈孙宁可能去过的地方,但各自都均报毫无收获,只是我在奔命过程中抢到了一支m16突击步枪和数个弹匣。 “砰砰!”我对着几个巴基斯坦士兵连放两枪,冒着m240密集的火力网带着身后的几个弟兄来到了我们的临时基地——奥林匹克宾馆,此时的宾馆已经全无早上的气派古朴,美军已经发现塔利班根本藏不住的基地,利用半天的时间连续派出多支武装直升机小队(一个小队三架武装直升机)和陆军敢死队轮番进攻,把塔利班的大叔们打得‘上气不顺,下气不通’。 沙罗泽看着少了顶棚的奥林匹克宾馆,倒抽了一口冷气,拉住一个正在用rpk压制美军火力的塔利班士兵,大声嚷嚷道:“阿罗亚!阿迪力将军怎么样了?”他话音刚落,一串机枪弹就打到阿罗亚的肩膀上,阿罗亚大喝一声,推开沙罗泽,没事人似地继续疯狂还击,“嗒嗒嗒嗒。”一串子弹打过去,那个嚣张的美军机枪手就千疮百孔的倒在自己同伴的尸体上,看到这一幕,克鲁兹兽性大发,咆哮着把自己的rpk架在一堆在地上充当掩体的预制板上,“嗒嗒嗒”的对病怏怏的美军和巴基斯坦士兵打着短点。 我已经推到掩体下,看着一个个倒下的巴基斯坦士兵,感叹的不只是他们为了民族团结而牺牲的无畏性精神,更多的是感叹美军的精明,他们调拨大部分巴军士兵对付瓜德尔市中心拥有重火力支援的塔利班强悍武装,自己只调拨一小部分新兵配合巴军作战,其余的兵力也只有小部分对付打游击的我们。操!这群美国佬! 战斗大约大约再进行了二十分钟就草草结束,其结果当然是巴军损失大半,撤回部分军官和老兵油子,美军则是只留下了四五具尸体,其余的都在巴军大叫冲锋时做了王八蛋,妈的,巴军真是不值啊!呸!谁让他们甘愿寄养在穿星条旗内裤的干妈那里啊!他们活该! 虽然战斗已经结束,但这群家伙还在不紧不慢的打扫战场,毕竟没见过那么多的好东西,m4、m16a4、m249、m240、m60,我看着这些家伙慢慢悠悠的身形,不禁像过去踢沙罗泽一脚,怎么说他也是个官啊!叫他管管自己的兵!可我刚到他身边,就失望的离他而去,没想到他正在吵吵嚷嚷的和一个老兵交换手中拾来的武器,但我还是要唠叨几句,毕竟身后神情严肃、体格彪悍的六个人正在对我虎视眈眈,好像要把我吃掉似地。 “沙罗泽!我的兄弟们可不是你们手下的苦工!我们已经整整一天没有进食了!”我气冲冲的对沙罗泽吼道。 没想到他还有理了,他不怀好意的笑了笑,说:“我们一辈子都摊不上这么好的机会,那么多的武器不要……这部可惜……”我不容的他说完,就一枪托把他打倒,他身后的随从们看的触目惊心,我身后的六个家伙露出得意的笑容。 “好……好,约翰队长……”沙罗泽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对我说,然后又对身后见了好家伙事就口水直流的大头兵们大喊一声:“弟兄们!收攻!穆罕默德!带弟兄们驻扎!值好你的岗位!阿罗亚!” “沙罗泽上尉!放心吧!”机枪手阿罗亚和穆罕默德少尉立即起立对沙罗泽敬礼,哟呵,没想到这家伙在这里挺有号召力的。 “我们走吧,约翰队长,请问您还有什么需要嘱咐的吗?”但他再怎么嚣张,到了我这里,也得毕恭毕敬的,我点了点头,说:“没事了,回据点。” 但当我们正要动身时,一个缠着头半边脸都是刀疤一脸严肃的家伙从一条巷子中跑来,他身边还跟着两个手持ak的彪形大汉,街上的大头兵们见了他立时起立敬礼,这家伙连回都没有回,径直走向沙罗泽。 “费萨尔中校!”沙罗泽对刀疤脸军官敬了一个板正的军礼,刀疤脸没好气的回了一个软绵绵的军礼,从这一方面我就可以断定,这是个讨厌的家伙。 “沙罗泽上尉!今天我的心情很不好!”刀疤脸气势汹汹,“看看这个吧!沙罗泽上尉!你又有的忙活了!” 刀疤脸恶狠狠地丢给沙罗泽一个信封,然后气势汹汹的带着自己的两个护卫坐上了一辆武装吉普,冲司机大喊一声,然后车子发动,很快就消失在黑夜里。这个家伙从此以后成为了我最讨厌的人。 “走……走吧。”沙罗泽看了信封中的东西,脸色苍白的对我说,我点了点头,招呼弟兄们回“家”。 “没有车子?”我见沙罗泽没有叫车的意思,赶忙问道。 “很抱歉,约翰队长,据点要转移了,虽然老城区大部分已经属于我们,但还是太暴露了,我们已经把据点转移到了一个绝对意想不到的地方。” “别转弯抹角的!转移到了什么地方?我们的东西……”我的话音未落,沙罗泽就抢先回答:“地下,约翰队长,你们的东西我们全都转移到了新据点。” “地下!你要憋死我们?”阿兰抱怨道,泽罗伯托在旁边冷笑一声。 “我可不想当一个土拨鼠。”帕夫琴科扇阴风点鬼火。 克鲁兹则更是果断,直接用双手卡住了沙罗泽的脖子,弄得他不亦乐乎,这群家伙! “无为自化,清静自在。”六人中只有武藏保持安静,他双手合十,说了句来自中国的名言,没想到这个日本佬还是个佛教徒。 深挖地道广积粮,这个词用来形容塔利班一点也不夸张,进了他们的地道再次到什么叫另一番天地,内部虽然昏暗,但设备是五花八门,这在每个地道口的重机枪哨卡、哨兵,还有和火箭弹子弹混在一起的炮弹(大部分是用来改炸弹的),这里很大,赶上一个军火库了。 我们的‘窝’设在地道深处一个狭窄的地方(妈的!),我们到来时,这里就已经挤满了人,都坐在角落里各做各的一份事,大多是塔利班的士兵,只有两个白皮肤的西方人,两个家伙捧着两支在本地少见的sg552短突,嘴里叼着烟,见到我们,一脸的不屑。 “这是‘重金属’雇佣兵的獠牙和狼狗。”沙罗泽对我们做着介绍,两个家伙还是一脸严肃的抽着烟,原来他们是同行啊! 克鲁兹吹了声嘲讽似的口哨,然后打了个响指,意思很明确:挑衅 “唰!”两个家伙立即会意,站起身来,拔出各自的军刀,獠牙手中的是一把沙漠之鹰终极求生刀,银白色的刀刃闪着杀气,狼狗的则是一把彪悍的大马士革弯刀,彪悍的刀身再加上狼狗眼中的杀气,吓得我汗毛倒竖。 我压住克鲁兹手中的美军骑兵刀,并使了个眼色让武藏下了帕夫琴科手中的军刀,不知怎么了,这个俄罗斯小子变得格外的嗜血!杀人拦都拦不住,即使受伤也找砍不误。 “手下无知!冒犯了!”我拱手抱拳对两人道,颇有中国式江湖味道。 “哼。”獠牙好像不领我这个情,收了刀闷哼一声,听得我浑身不自在,狼狗倒是很识相的收了刀,问道:“你是狙击手?” 我先是猛地一怔,然后正了正神,说:“是的,这是我的职业。” “和这种人废什么话!”克鲁兹见我低三下四,抬手就是一刀,“当啷!”他的做法纯粹是没事找刺激,生生的被狼狗的大马士革刀挡了回去,克鲁兹这么一个彪形大汉,直接被顶了一个屁股墩,吓得卡尔手中的水壶都飞了出去,帕夫琴科吐出了刚放进嘴里的牛肉,拔出了军刀。 “自己人,不要动刀。”武藏要当这个和事佬,但他说错了话,我们不是自己人,但几天我也不想没事找事,何况身边有这么多的外人,看着沙罗泽和他的随从们一脸的惊讶,我一手把帕夫琴科提了起来,然后向后一扔,帕夫琴科整个人摔在地上,嘴里骂着脏话。 狼狗冷冷的笑了一声,然后收起大马士革刀,闭上眼静坐。 第十九章 谈判 19 “战斗了那么久,想必大家都已经饿啦。”沙罗泽不知什么时候变出来几大脸盆羊牛肉和西红柿黄瓜等蔬菜,见到这些东西,大家眼里都冒出了烈火,克鲁兹搓了搓手,帕夫琴科眼珠子都快掉了出来……一场恶战开始了。 几大盆食物被抢的人仰马翻,塔利班的大头兵们被挤得胳膊腿乱飞,克鲁兹独中数元,一口气往嘴里塞了三个西红柿,别看阿兰平时文邹邹的,但现在的吃相别提多难看了,他一边忙着用手枪把攻击扑来抢食的獠牙,一边抱着食盆,像猪一样‘拱’着盆中的食物,我现在唯一想说的只有一个字:操! 我只分到了半根酸黄瓜,在嘴里嚼了两口吐出一个黄瓜根,一脸不忿的看着肚皮鼓鼓的大家,刚才杀气冲天的獠牙已经和克鲁兹等人打成一片,正互相斗着嘴交换着手中的武器。 “我还是不喜欢m4的导气装置和可恶的排污系统!”獠牙在手里掂量了一下阿兰的m4,咧着嘴说道,听了这话,阿兰一把拽过他手中的hk-p7k3手枪,看了两眼就没好气的撂在桌子上,“这种娘们带的小家伙!老子才看不上那!”(hk公司的p7k3手枪确实短了点,171毫米,但威力却不逊色与任何一支分量大于自己的手枪。) “你……”獠牙真的像一个娘们似地被这句话艮住了,一把抢过自己的手枪,上膛,然后顶住阿兰的脑袋,阿兰也没有丢了我们军刀部队的脸,第一时间抽出自己束在小腿处的linton蝎子求生刀,刀尖直逼獠牙光滑的颈部。 “好了!獠牙!”狼狗好像是獠牙的长官,他对自己的手下发出命令,这时,我才想起我也是这群人的长官,我清了清嗓子,右手飞快的拔出腰上的striderd9军刀,用力甩了一个飞刀,“当!”刀子精确地插在阿兰的衣领,强大的惯性把这个美国大汉顶到了后面的墙上,阿兰晒得黝黑的脸‘唰’的一下煞白,看的克鲁兹、卡尔几个捧腹大笑。 “记住!你是我的兵!”我点上一根烟,深深的抽了一口,然后对他吐出一个烟圈,克鲁兹笑呵呵的把顶住阿兰的军刀拔了下来,抛给我,然后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阿兰整了整衣领,对笑的喘不过气的獠牙说了声:“等着!”然后悻悻的找了个角落,独自尴尬去了,他会恨我一辈子。 我抽着烟,看着满脸堆笑假惺惺的沙罗泽,问道:“嘿,沙罗泽,你怎么还不走,我想,你应该闲不住的。”我刚才观察了‘窝’中的人,大多都带着杀气和熟悉的枪油味,大多数都是我们的同行,只有少部分塔利班份子。 “你不会想和我们住在一起吧?”克鲁兹搓了搓手,他一定会弄死沙罗泽的。 “不……不……各位长官。”沙罗泽疯狂的摇头,“我只是奉长官之名送上奖励的。”说完,他打了个响指,几个小兵扛着鼓鼓囊囊的几个袋子摇摇晃晃的走了进来,见到沙罗泽赶忙把袋子放下,敬了个军礼,沙罗泽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回避。大家的目光顿时集中在这几个大袋子中,我已经猜到了,这是对我们一天战斗的薪金,其他人也没让我失望,一向贪财好色的阿兰终于憋不住独自一人呆在角落里,向着一袋袋的‘本杰明?富兰克林’扑了过来。 “这是阿迪力将军特批的一百万美元,是对大家的奖励。”沙罗泽说话有了底气。 “阿迪力那个混小子还没死!还他妈想着我们!太稀罕了!”克鲁兹一边捧着做梦都没见过的美元,一边不知好歹的咆哮着,他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这么多的钱!当然,人无完人,是完人那我就完了,我也摆脱不了钱财的诱惑,抓起一沓美元,掂了掂,好沉啊! “军刀部队的长官们每个人十万,重金属的两位长官,你们也是没人十万,这很公平,帝国公爵和上帝之手的各位长官,你们的酬劳已经打到了你们的瑞士银行账户。谢谢,谢谢。”确实够公平的,我数出十万美元装到一个备用的包里,我可不想拿那么多的钱打仗,但阿兰可不这么想,他把这些钱全部装在了自己的作战背包中,还带着一脸**的笑容,可是,为了这些钱,他连必备的干粮都不要了。 “看你以后吃什么!”克鲁兹看他吸金的龌龊模样,摇摇头。 “你不会背着一袋子钱打仗吧?”我问道。 “总比人偷了强!保险起见!” “小心被人用炮弹塞了屁股。”卡尔嘴里的脏话每次都是这么的有个性。 “钱乃身外之物……”妈的!又是武藏这小子,只有他的钱还在桌子上没动,这个可恶的家伙! 我看看‘窝’中的其他一些人,除了獠牙狼狗还有我没注意到的一伙人,裹着阿拉伯风味的头巾,一脸阿拉伯式的大胡子,怀中的枪到不一样,五花八门,有斯泰尔aug突击步枪、ak-74u短突、hk33小口径突击步枪、pkm通用机枪、uzi微型冲锋枪……看样是巴基斯坦本土的佣兵团,或者是单独的伊斯兰的教会佣兵。 看我们收了钱的满足样子,沙罗泽露出了会心的微笑,打了一个响指,我知道下一步是什么了,我对大家做了个‘静音’的手势,大家立刻静了下来,不怀好意的看了沙罗泽,好像在示威:妈的!都是你小子,坏了爷爷们的好事。 但伊斯兰的佣兵们倒是很关注的样子,彬彬有礼的靠近沙罗泽,原来沙罗泽在墙上挂了一张不算太大的地图,地图在昏暗的灯光下不是太清晰,但还是能看见上面的红笔标注。 “这是瓜德尔周边地区的美军和我真主之军的势力地图。”沙罗泽像个人似地挥动着一根细长的木棍,在地图上指指点点,“这是拉尔多巴村,美军在上个月九号(四月九号)清剿了这一带的我军,我军死伤大约十人,击毙两个美军,现在大举迁移到了德拉山区一带。”木棍移动到了地图上用红笔标注的德拉山区,山区覆盖率很大,接近瓜德尔城区。 “在瓜德尔,我们利用今天一天与美军形成了对垒形势,城内老城区,从真主大街到维拉街上的建筑工地,都已经插上了我们的军旗!只有一部分精锐的巴军守在我们的身后,美军占领了瓜德尔的大部分!” “我们要把失地夺回来?”泽罗伯托的话里多少带着点嘲讽的意思。 “不,当然不,要打下瓜德尔,为营救哈立德争取时间,必须有更多的兵力!”沙罗泽说道。 狼狗点了点头,问:“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去帮你们把德拉山区的友军带进城?” 沙罗泽没想到自己苦心编制的一堆话竟被一语道破,他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对,长官们,我们还要忙活一趟了……” “他们一共有多少人?如何营救?”我问道。 “差不多五十个人,都是我们的精锐武装力量!他们就藏在瓜德尔大桥不到一千米的地方,因为桥上驻有美军,所以不敢过来。” “那他们为什么不走山路?”我疑惑道。 “说实话,山上有联军的狙击手等着他们,几天来一直想从山路过来的,但是一趟下来就要多出几具尸体,美军眼看就要到德拉山区清剿了,您看……” “我同意,不知其他人意向如何?”我爽快的答应了。 沙罗泽环视整个‘窝’一周,看佣兵们的脸色行事,伊斯兰的佣兵们说他们太累了,需要休息,重金属二人组则是保持沉默,看来是不想去,而我的兄弟们…… “我们累了!别忘了,老大你可有伤,哈孙宁还没找到!”克鲁兹一句话列举出三个最关键因素,我看了看我的小腿,烂肉向外翻着,子弹还嵌在里面,而且,我们的首要任务是找到哈孙宁。 “我的腿没有关系,与其几天不能动弹还不如让他在里面躺几天!至于哈孙宁……沙罗泽!”我对沙罗泽大吼一声,吓得他后退了好几步,“我有个条件。你不用害怕。” 第10节 “说吧,我们会尽力的。” “出任务可以,但我的兵不是你们的壮劳力,冒着生命危险加班,也需要一定的慰劳。”我开始不要脸,克鲁兹几个露出**的笑容,他们很满意我的奸诈。 “……这个。”沙罗泽犹豫了,但想到自己和民族的大业,一咬牙,说道,“好吧,加多少?” “每个人十万美元。不算多吧。”我狮子大开口。但没想到沙罗泽竟爽快的点了点头。 “别着急,我还有一个条件。”我趁火打劫,我都为沙罗泽感到不值。 “啊?!” “别害怕,这个条件很简单,我只要你们用二十四小时的时间找到我的弟兄,他叫哈孙宁,你见过。”我把最后一点希望寄托在沙罗泽的身上。 “我一定尽力!”沙罗泽舒了一口气,但我还是要打击他一小下:“二十四小时之内没有找到他就算你违约,你要掉脑袋!” “好……好吧。” 第二十章 短兵相接 20 在对枪做了短暂保养,休息了两个小时后,我便被腕上军表的震动震醒,该战斗了。 我看了看时间,凌晨三点整,其他人都已经精神抖擞的做着战前准备,阿兰手忙脚乱的把几个三十发弹匣卡在腰带上的战术携具背带上,帕夫琴科给伤口做了简单的处理就开始鼓捣自己的两支狙击枪,左右为难的自言自语:“是g3/sg1还是我亲爱的msg90?”他总是偏爱hk公司的产品,偏爱的有点过分。泽罗伯托和卡尔各操着两支乌兹冲锋枪,和伊斯兰佣兵团的家伙们交流近身作战的经验,武藏把刚保养过一遍的军刀绑在大腿上的束带上,克鲁兹是我们之中最为彪悍的,他正在把一个一百发的弹鼓装在别致的oa-93战术卡宾枪上。我在m40a3和g22两者间选择了折叠枪托的g22,更方便携带一些,而且射程更远,威力更大。 “小子,就msg90好了,我比较喜欢它的握把!哈哈!”我替举棋不定的帕夫琴科做了选择,他欢快的点了点头,然后大喊一声:“les’go!” “先生们,我们需要走地道,绕到瓜德尔城外!”沙罗泽终于放下了地图铅笔,对我们说道,我点了点头,问道:“钻排污道吗?” “不……当然不是,比排污道宽敞多了,大家如果准备好了就行动!”沙罗泽把靠着一面墙的圆桌移开,然后用钥匙打开镶在墙上厚重的铁门,门被拉开发出刺耳的响声,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恶臭,刺激着我们的鼻孔。 “这他妈的不是排污道是什么啊?”克鲁兹捂着鼻子冲门内探了探头,然后一脸厌恶的把头伸了出来,从他发青的脸色可以看出,里面真的令人很无奈! “很抱歉,先生们,必须要钻这个了。”沙罗泽的口气有点不对,脸耷拉了下来,我不自然的耸了耸肩,对身后乱发牢骚的弟兄们吼道:“妈的!拿出平时训练时的精神!我们快没时间了!”我亮了亮腕上的手表,此时分针已经指向了‘2’,三点十分了。对我们来说,时间好比枪中的子弹,你没有重新用一次的机会。 排污道简直就是另一个世界了,狭窄的空间,潮湿的内壁,散发出恶臭的水管,污水还夹杂着一些粪便冲向我们,武藏是个有洁癖的人,看到黏在裤腿上的大便,差点吐了出来,我捂着鼻子把贴在手背上的一块泥污撕下来。 “沙罗泽!老子要把你的脑袋用.50打出去!fuck!”克鲁兹一边打着牢骚,一边用军刀挑下缠在脚踝上的水蛇,排头的沙罗泽并没有表示出平常的一脸傻笑,而是脸色严肃起来,还瞪了克鲁兹一眼,这一眼看得我很不自然,一定是前线出事了! “哇!”队伍后头的帕夫琴科突然狂吐起来,弓着腰,狂喷这胃中未消化的食物和一些黏稠的胃液,武藏小心的拍打着他的背,尽量让他好受一些。 “没事吧?”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帕夫琴科弯着腰对我指了指脚下,然后摆摆手,示意队伍继续前进,我用军刀挑开刚才帕夫琴科所指的地方,极端武力支点(备用军刀)在把污水道水面上浮着的一层挑上后,军刀猛的一钝,然后一个散发恶臭、长度将近一米八的大东西浮出水面,这是具尸体,经过污水和排泄物的侵蚀已经严重腐烂,尸体上还有未被侵蚀掉的物件,是一支美军m9手枪和三个弹匣,尸体上裹着的一层布也已经被侵蚀了个够呛,完整的部分已经被泥污染得黑不黑黄不黄,初步辨认应该是美军dcu三色迷彩……靠,是个美军。 “哇靠!真他妈……”卡尔忍不住骂道,并把尸体的头部用军刀挑起来,在沙罗泽面前晃了一下,但这个胆小的阿拉伯人并没有表示出惊吓,而是眼神中闪烁着仇恨,他冷冷一笑,道:“这种垃圾!”他的话很冷,冷的没有温度,我不知道他是怎么了。 “走吧!现在已经三点二十了,我们还要再走二十分钟那!”沙罗泽好像也看出了我们看他的眼神不对,主动说道。 我们大约继续走了二十五分钟才重新见到了一线光明,很微弱,但也逃不过我们的眼睛,沙罗泽取出钥匙,正要去打开前方出口的铁门,却被克鲁兹抢占了先机,嗜血的黑人小子总不放过一丝炫耀暴力的机会,他扣动格洛克17的扳机,子弹准确无误的集中锁头,铁门“咔啪。”一声弹开,外面的世界终于出现在我们眼前,刚才的半个小时好似过了半个世纪。 计划考虑的很周全,我们刚出了肮脏的下水道,还没来得及呼吸一口外面的新鲜空气,几辆车就停在了我们面前,早就混熟了的哈利利下车给沙罗泽和我们敬了个板正军礼,然后打开一辆老式大众吉普的车门,老旧的车门弹开时发出‘嘎吱’一声,然后掉下了厚厚一层铁锈,酷爱名车的阿兰咧了咧嘴,道:“我有点想念我的悍马h2”妈的!这个腐败的美国佬,竟然开得起h2这种高级货,据说啊,他在老家佛罗里达州有一个停车场的车,都是悍马,阿斯顿?马丁等高级货,听他的老友兰伯特说,他还有一辆布加迪威航和一辆开报废的改装m1114悍马。 克鲁兹踹了一脚车的前脸,被我踹了一脚后,屁颠屁颠的挤进车内,一个塔利班小子吓得大气不敢喘,只能睁圆两眼,惊呆了的看着黑人小子的oa-93卡宾枪,克鲁兹叼上一根烟,炫耀道:“没见过吧?没玩过吧?玩过一百发弹鼓吗?” 塔利班小子摇了摇头,然后低头玩着自己47的折叠枪托,克鲁兹转怒为喜,这个烂货! 三辆车颠颠簸簸将近行驶了十五分钟才在一条土路上嘎然而止,我们七人所坐的老式大众发出刺耳的刹车声,滑行了几米后才算停住,泽罗伯托一头撞在了前排的椅背上。 “到了吗?”我问副驾驶上的沙罗泽,他点了点头,冷冷的说道:“这里距离瓜德尔大桥还有二百米,约翰队长,现制定一下计划吧。”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地图,“瓜德尔大桥有美军海军陆战队一个班13人和巴军的一个班,美军班组三个人一个活力小组,每组一名步枪手,装备m4或者m16a4,一个榴弹手,装备加挂榴弹发射器的m4,还有一个机枪手,装备m249机枪,除了三个火力组还有两名m240直接火力支援,还有一名狙击手在桥对面的山上,装备at1-m24狙击步枪,观瞄手是m16a2,封锁正面180度视野,巴军也是仿照美军编制的一个班,武器杂乱,多是从军火商和美军支援的劣质武器,多是ak-47和m16,机枪是rpk。” “很容易对付,两分钟就能解决战斗,克鲁兹、阿兰、武藏,你们留在车内,装作过桥,等待时机成熟就拔枪战斗,重点解决火力压制手和机枪手,我和帕夫琴科解决狙击手,沙罗泽,带你的手下用最快时间干掉巴军的一个班,现在是夜里,他们警惕性绝对不高!”我匆忙的制定作战计划。 “那我们干什么?!”卡尔和泽罗伯托问道,他们的脸色很不好,好像没有战斗的话他们就会动手把我们干掉过瘾,但那是不可能的,我笑了笑,说:“当然有你们的事,你们是最重要的一环!” “操!什么?”听到自己要担当重任,泽罗伯托两眼放光。 “呵呵”我干笑两声,故弄玄虚,“你们的任务是开着那辆老式丰田到桥上制造事件吸引美军注意,为我们的顺利战斗制造机会,武器……就用冲锋枪就好。”我的话让两人大跌眼镜,卡尔半张着嘴,泽罗伯托叹了一口气,悻悻的下了车,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卡尔下车,卡尔‘哼’了一声,下了车,临走还对我竖起一根‘友好’的中指。 “好了!弟兄们!准备战斗!近战用手枪和军刀!准备好了吗?”大家早已按耐不住紧绷的双手,大喝一声:“hoo-ha!” 瓜德尔大桥依旧像白天一样拥堵,虽然现在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午夜,但一辆辆准备进出瓜德尔接受排查的车辆晃着小探照灯一样的车灯,把整个大桥的情况照的一清二楚,我和帕夫琴科所乘的皮卡稳稳的停在距离大桥百米处的草丛中,齐腰的枯草遮住了半个车身,我和帕夫琴科打开皮卡车斗中的椅子,跪上去,然后把狙击枪架在皮卡的车顶上,用装了夜视瞄准镜的狙击枪小心的扫描桥对面山上的情况,我们一动不动,因为我们知道,在我们瞄准别人的同时,还有一双眼在盯着我们。 卡尔和泽罗伯托先行一步上了桥,克鲁兹三人的车紧随其后,几个正在排查车辆的美军大摇大摆的走向卡尔和泽罗伯托的丰田,这两个美军很悠闲,步枪还挂在肋下,头盔当护心镜罩在了胸前……靠,美军好像是吸毒一样,神经麻痹到了极点,这付出的代价将是在头上钻出一个直径小巧的圆洞。 计划照常进行,还没等两个美军走到车跟前,卡尔就破门而出,好像是被泽罗伯托一脚踹下去的,倒在地上的卡尔立即跳起来冲刚下车的泽罗伯托吼叫,周围的美军和巴军先是一愣,然后大笑起来,没有任何前来调解的意思,也是,他们的目标只是掠取资源和刺激经济,只是政客们的玩具罢了,哪里还管得着这种闲事,何况他们的业余生活乏味,这也是他们唯一的取乐方式。 这群兵痞丘八们看着卡尔和泽罗伯托两个‘好莱坞影星’一齐奉献的闹剧乐的连防弹钢板都摘了下来,两个演员也极其照顾‘观众’需要,拿出看见本领,像两个醉汉似地扭打起来,美军们看着闹剧,嘴里还大喊着:“打打!杀了他!”等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屁话,甚至有人还开盘放赌,把一个粪勺子似地钢盔放在中心,不断有兵痞们往里下注,他们一点也没注意到,危险正在无声无息的靠近。 我借助夜视仪观察着对面山上的两个狙击手,他们也开始不敬业起来,射手放下自己生命的另一半——m24狙击步枪和观瞄手借助望远镜观看桥上的闹剧,一边看身子还规则的晃动,两人好像也在开盘放赌。 “看啊!好戏就要开始了!!”帕夫琴科兴奋地拍打着我,并指向瓜德尔大桥的方向,我调转瞄准镜,对准瓜德尔大桥的方向,卡尔和泽罗伯托已经开始正式演出了!两人在弯腰扭打的一瞬间拔出藏在大袍子中的uzi冲锋枪,对准还在开怀大笑的美军就是一阵乱扫。 四支火力强劲的uzi不到两秒钟打光了弹匣,围在一堆的巴军和美军被扫成了肉泥,红的白的四溅,堵在桥上的车辆受到惊吓作鸟兽散,有的驱车而逃,有的干脆弃车跳下大桥,克鲁兹、阿兰和武藏见时机成熟踹开车门,把火力集中在几个刚赶过去要运作m240的几个家伙,克鲁兹开动oa-93的强大火力,一百发子弹几秒钟全部倾泻在手忙脚乱的美军和巴军身上,武藏挥动着一支g36,点射两个还击的巴军 我和帕夫琴科调转瞄准镜,再次对准山上两个措手不及的狙击手,他们此刻刚刚架好枪,“嘿嘿。”我干笑两声,然后给g22上膛,帕夫琴科捧着观瞄镜快速测算距离风速,弹道等射击诸元。 “距离三百二十八码,风速……”他的话音未落,我就已经扣动扳机,“叮”的一声,火药味便飘入了我的鼻腔,7.62mm马格努姆弹撕裂空气,准确无误的飞进目标的脑袋,一朵昙花在瞄准镜中闪了一下,然后目标的头一歪,宣告他的‘非职业’狙击手生涯结束。帕夫琴科因为我没能听取他苦苦算出来射击诸元气嘟嘟的瞪了我一眼,然后对准山上准备拿枪还击的观瞄手就是一枪,msg90的确很准,枪声过后,目标的头一歪,倒在了地上。 第二十一章 神之右手 21 “干得好!”我欢呼一声,然后推出一枚弹壳,把枪的三角架折叠好,然后把僵硬的身子从椅子上挪开,帕夫琴科‘哎哟’一声,揉了揉麻住的双腿,很不爽的把msg90背在身上,拔出大腿上的mk23手枪,慢慢悠悠的随大家打扫战场,我看了看表,三点五十三,刚刚过了两分钟,我们的作战效率也算高,二十多个敌人已经死的死伤的伤,没死的也只能拖着半个身子,半张着流血的嘴在地上慢慢挪动。 “砰!”帕夫琴科一枪打死一个正在苟延残喘的美军,并一脚踹下尸体手上紧握的一支mp5k pdw单兵自卫冲锋枪,冲锋枪被沙罗泽捡起来,递给一个年轻的塔利班童子军,童子军笑了笑,把小巧的mp5k挂在肋下,我友好的拍了拍小孩的头,但被他不友好的打下,哈哈!还挺要强,沙罗泽看到这一幕,笑了笑,然后对一个没见过的大胖子敬礼,大胖子头戴一顶红色贝雷帽,灰头土脸的穿着一身黑乎乎的军官服,没有戴军衔,但嘴上还叼着一根价值不菲的雪茄,是个军官。 我往后瞧了瞧,我们的队伍突然多出了几十号人,他们不像我们一样穿着干净的战斗服,手上的家伙代表他们是塔利班的人,但他们个个灰头土脸的,还有几个被人背着的重伤员,看样这就是那帮要接应的人了。 “约翰队长,这位是阿齐兹中校。”沙罗泽对我介绍大胖子军官,军官主动和我握了握手,在握住他手的同时,我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力量,似乎要把我的手握断似地,我皱了皱眉,阿齐兹看到我的表情笑了笑,从上衣口袋抽出一根包裹着的雪茄递给我,我没有犹豫,直接接过了这肥硕的大东西。 “约翰队长,久仰大名,瓜德尔港口的幽灵,瓜德尔城的噩梦,真主的使者。”阿齐兹很友好的报出我们并不引以为傲的战绩,他妈的还奉承我是什么‘真主的使者!”我靠!我摇了摇头,说:“惭愧,惭愧。” “中校,你们死伤很严重啊!”沙罗泽看了看身后的一窝残兵败将,这群家伙抱着枪病怏怏的倒在地上,阿兰和武藏几个主动递给他们水壶和军粮,这些家伙毫不客气,一堆东西很快便被席卷。 “说来话长了,我们遇到了硬茬!”阿齐兹咬了咬牙,说道。 “美军清剿?”我迫不及待的问道。 阿齐兹摇了摇头,说道:“不,他们只有一个人。” “一个人?” “一个狙击手,他靠着一杆狙击枪悄无声息的干掉了我们二十多个弟兄!我他妈的真咽不下这口气!”说到这里,阿齐兹一气之下直接把雪茄在手心按灭,一个深深的印子烙在了阿齐兹厚实的掌心中。 “他叫神之右手,加拿大军人,世界上最远狙击射杀记录的保持者,曾在2430米外一次修正射杀我军的一个狙击手,现已退役加入‘十字线’佣兵团,独来独往中东、南美、非洲各大战场数年,堪称狙击之神,配枪是一支svd狙击步枪,他在退役后养成一个癖好,就是一枪一枪的击断敌人的四肢,然后打穿肺部让目标痛苦的死去,这个畜生!他的最远狙杀记录就是建立在我弟弟的死亡上。”我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这声音冷的没有温度,我一下子是来到了西伯利亚,让我汗毛倒竖,我下意识的转过头,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一个中等身材的家伙,穿着薄薄的沙漠作战制服,脖子上围着一个怪异的围脖,头上裹着头巾,背着一支老旧的ssg69狙击步枪,手中端着一支同样陈旧酷似乌兹的捷克vz61微型冲锋枪,这是我极其喜爱的一款冲锋枪,虽然样式陈旧,年代久远,但尺寸极小容易隐蔽,消音效果极好,所以深受恐怖组织的青睐,但现在我对枪并不感兴趣,感兴趣的是他刚才的一番话。 “你是……?”阿齐兹问道。 “希里斑。”冷酷怪异的家伙回答道,“我是万物之主安拉派来的死神。” 靠!那么牛逼!敢自称是阿拉伯的死神!但他的酷冷和怪异真的很想阿拉伯诸神中那个骑着白马的黑骑士希里斑,但他到底是不是死神我不管那么多,他的身份我基本确定:塔利班狙击手。 “哦!我知道了,你就是今天帮我们解围的那个狙击手!”帕夫琴科一瘸一拐的跑来,指着希里斑道,武藏在一旁点了点头,拍了拍他的肩以示感谢,我对他没什么好感,这是对他的枪感兴趣,“ssg69,奥地利货,被称为‘装在牛车上的精确制导武器’,我曾经用过它,真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说着我就要动手摸希里斑背着的狙击枪。 “啪!”我的手刚一靠近,希里斑就一掌劈过来,直接砍在我的手腕上,“咔吧”,手腕中传来一声清脆的骨裂声,我发出一声闷哼,迅速把手收了回来。 “f-u-c-k!!”克鲁兹皇帝不急太监急,对准希里斑就一枪托打过去……妈的,也不看看自己拿得什么家伙,oa-93这种折叠枪托的短枪,“不要胡来!”我拦住莽撞的克鲁兹,蛮横的黑鬼克鲁兹无奈且愤怒的把枪摔在地上。 “这不是个软柿子。”阿兰在克鲁兹耳边嘀咕道,我也是这么想的,这个希里斑真的很强悍,刚才的那一招表示他学过中国武术,少的也得学过医术,拿捏骨头穴位竟然如此准确,刚才的一记令我不寒而栗,这小子不简单。 “各位长官,我们还是不要在这里站着了,美军换班可是两个小时一换啊!”沙罗泽赶紧过来打圆场,我点了点头,看了看几辆破旧的汽车,道:“看来我们只能步行了,车子不能就这么撂在这里,炸掉?” “不可以的!”哈利利吓得魂飞魄散,赶忙护住随自己征战多年的几辆老爷车,我笑了笑,说:“哈利利,那你带着你的人把车开走!我们要步行!行动!” “是!长官。”哈利利滑稽的打了个军礼,屁颠屁颠的上了自己心爱的大众老爷车,他的手下们也纷纷入座,“喀喀喀!”几辆车发出刺耳的几声吼叫,然后车身一晃,驶向了德拉山区。 “不能再耽搁了,我们走。沙罗泽,还是那个排污道……”我冲身后的一群家伙吼道,吃苦耐劳的塔利班们没有什么异议,倒是我那六个娇贵的‘战士’纷纷咧嘴,帕夫琴科看看身上的泥巴和粪便,摇了摇头,嘀咕了几句俄语脏话。 “你们不光是我的战士!还是我的耻辱!”我拳锋一转,对准帕夫琴科的小腹就是一记重拳,“啊!”俄罗斯小子大叫一声,倒在地上,其余人看到这一幕,也纷纷闭嘴。 我们朝刚才的排污道前进,我们一天都在战斗,所以已经精疲力竭,拖着身子缓慢的前进,塔利班们更是狼狈,不光个个挂了彩,而且严重的疲乏让他们无法看清眼前的一切,看到这样的士兵,我们就发挥自身的人道主义精神,给他们灌几口水什么的,虽然佣兵这一行从无道德准则,但我毕竟还是个有情有义的汉子,虽然战争让我变得冷血。 “阿齐兹中校,您尽量弯些腰走路,您的个子太高了。”沙罗泽行进中不忘关心一下自己的长官,他把一顶从美军头上摘下来的pasgt钢盔递给阿齐兹,但他的话音未落,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声巨响,“轰隆!!” 不好!我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赶忙一个规避动作,闪进了山道上的一块岩石后面,其余各位纷纷隐蔽,沙罗泽把大胖子阿齐兹扑倒在地,然后被一个士兵拖进掩体内。 “队长,美军来炮击了?看样是哈利利的车队!”卡尔凑到我跟前说道,我赶忙取出望远镜,瞭望四周的一切,扫描了一周后,没有任何敌人的迹象,刚才也没听到炮声,难道是前方有雷区? “八成是踩了地雷了,真是他妈的倒霉。”我摇了摇头,卡尔干笑一声,大家听到我说的话,松了一口气,但都不敢站起身来,恐怕我的预测错误,站起来就会挨一发炮弹,但安全起见,我下达命令:先分散隐蔽起来。躲过这阵风头。 但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就连堂堂的大中校也躲不过好奇心的诱惑,他试探性在掩体后面探出半个脑袋瓜子,黑溜溜的双眼盯着不远处的火光冲天。 “嘿!小心。”我赶紧拽了拽这个傻逼的衣襟,因为刚才的爆炸有可能是反器材狙击手用穿甲燃烧弹制造的,但是,我的劝诫似乎来迟了一步,“嗖!”的一声,然后是‘当啷!’一声脆响,接着,我们的猎奇大中校猛地一怔,然后倒在地上,头上的钢盔已经被打穿,留下一个直径不超过一厘米的小口子。 我靠!千小心万小心,还是躲不过敌人的瞄准镜。 “是神之右手,我感觉到他。”我近旁的希里斑拉动ssg69的枪栓,借助掩体小心的移动步枪,我先示意大家隐蔽好,然后对帕夫琴科打了个手势,示意他跟着我前进,刚才子弹的来头我一清二楚,敌人在两点钟方向的山上,和我们隔着一山,射杀阿齐兹时就处在一个射击死角上,我们所处的位置是他的射击盲区,他一定不敢轻举妄动,一旦移动,必定会被希里斑的ssg69锁定。我带领帕夫琴科借助小山的掩护迂回到桥边的最佳射击距离上,以狙反狙,射杀这个变态的‘神之右手’。 “小心,我们现在处在他的有效距离之内。”我对帕夫琴科说道,他点点头,端着msg90扫描两点钟山上的一切。 “我发现他了,他好像还没发现我们。”帕夫琴科紧张的说道,我深吸一口气,小心的给g22拉栓,不敢发出一丝声音,我把枪管探出掩体,瞄准了那个变态的玩意。 “距离,243码,无风,弹道修正……修正1.5。”帕夫琴科报出射击诸元,我调匀呼吸,然后深吸一口气,“243码,无风,修正1.5,待击。” “frie……frie……frie!!” “砰!”子弹准确的击发出去,0.2秒不到的时间击中目标,狙镜中的目标没有动静,奇怪? 我没有放下枪,继续观察目标,但目标仍旧一动也不动,是不是已经死了?对了!我从背包中取出热成像仪,观察那东西的热量情况! 但是,热成像仪观察结果表明,那东西没有热量!我靠!是个诱饵物,我刚要呐喊,就听见耳边传来“嗖”的一声,我猛地放下狙击枪,看到一个高速飞行的物体正疾速朝我的眼睛飞来,我甚至把弹道中的微尘都看得一清二楚!shit!就在这危急关头,帕夫琴科一脚把我踹倒在地,子弹装上我身后的一块大石头,坚硬的石头撞上子弹,发出‘啪撞’一声,然后四分五裂,好险!如果不是帕夫琴科及时的一脚,我现在就在去和上帝喝茶的路上了。 第二十二章 销魂战场(1) 22 我立即一个标准的规避动作闪到一块巨岩后面,拉动枪栓,刚要抬枪,就遭到了又一次进攻,一枚反器材子弹擦着我的发尖而过,一股糊味顿时飘入我的鼻腔,操!老子的一头秀发啊!再看帕夫琴科,他还保持着恋战的笑容,抱着msg90躲在离我较近的掩体后面。 我屏住呼吸,尝试的把g22的枪管探出掩体,我知道这样很危险,但只有这一次机会,我没有着急把脑袋暴露在神之右手的枪口下,而是用手给帕夫琴科发信号,意思是让他当诱饵把神之右手那个操蛋玩意引出来,我就顺势可以狙击目标。 帕夫琴科做了个‘ok’的手势,然后把歪戴着的帆布帽摘下来,挂在狙击枪的枪口上,我嘿嘿一笑,小心的把枪管探出掩体,同时,右眼也坻在了瞄准镜中,帕夫琴科慢慢举枪,帆布帽也慢慢浮现出神之右手的视线,我调匀呼吸,屏息凝视,深怕错过了最佳机会,现在,我似乎连神之右手拉枪栓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我似乎已经感知了他的行动。 打开枪保险……拉动枪栓……简单校正……扣动扳机!! 没有枪声,但感觉告诉我子弹已经朝目标飞来,可能是诱饵物,也可能是我毫无伪装的脑袋,“噗!”一声轻响,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脑袋,完好无损,感觉还是那么充满智慧,但突然意识到刚才的计划,我有种打自己一耳光的冲动,这时候再瞄准!目标早就跑了老辈子了!我赶紧瞄准,开大瞄准倍率,仔细扫描山上的情况。 “傻瓜!在你的十点钟方向!”我身后突然传来希里斑冷酷的声音,他抱着ssg69卧在我身旁,我点了点头,调转枪口,简单瞄准后,终于看到了目标,神之右手那个傻瓜就板板正正的躺在十点钟方向山上的一个平台上,借助草丛的掩护正对准帕夫琴科的方向瞄准,哈哈!好机会!但机会总是给智者准备的,我要充当这个智者,就得出手快,且打得准,希里斑已经做好一切准备,就等待开枪,但我也不是吃素的!我瞅准时机,快速扣动扳机,子弹飞速出膛,急速旋转刺向愚蠢的神之右手,我洋洋得意的笑了笑,但换来希里斑的一声冷笑:“他是一条蛇,感受子弹就像一条蛇感受到一只老鼠的存在。”我一时不明白他话的意思,但我很快就得到了解释。 我刚才的精准射击并没有我预料到的精准,也没有击中目标的任何要害部位,神之右手真不愧对他牛逼的外号,他似乎用左手接住了子弹,瞄准镜中,这小子捂着血淋淋的左手,单用眼搜寻我们所处的位置,就在我们洋洋得以,准备补射杀死这小子时,从远处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蜂鸣声,不!是战斗机的呼啸声!我仰视夜空,妈的!两架f-15战斗机正低空俯冲向沙罗泽他们的隐蔽点,我倒抽一口冷气,我身旁的希里斑丢掉ssg69,不顾个人安危的站起身来,大喊一声:“沙罗泽!小心!!” 接着,f-15机载m61a1火神炮电锯般的声音就开始摩擦我们的耳膜,惨叫声也此起彼伏的传来,同时,一枚不起眼的子弹也势如破竹的从对面的山上飞来,目标正是站起身来咆哮的希里斑,我刚要大喊,希里斑就闷哼一声,倒在地上,反器材子弹击中了他的手臂,“希里斑!”我大叫一声,并示意帕夫琴科不要过来。 第11节 反器材狙击枪弹打胳膊胳膊断,打腿腿折的确不是个传说,但没想到却在自己的战友身上应验了,希里斑的整个左臂被反器材枪弹带了下来,一条肉丝依然坚强的连接着碗口大的伤口,这条胳膊算是废了,不,确切的说是已经没有了,最大的遗憾还是……还是希里斑这小子是个狙击手…… “神之右手……他果然名不虚传……他……他又要折磨一个人了……”希里斑依然保持着冷冷的笑容,不屑的看着自己能拿枪能杀人的断臂,说道,“这个畜生……弟弟,对不起,我没能为你报仇……”希里斑把一枚银质十字架从颈部掏出,吻了吻,然后拔出腰上的军刀,就要抹脖子。 “妈的!”我一把把他手中的军刀夺过,扔出老远,“啪!”又一巴掌打在他脸上,“希里斑!清醒吧!你弟弟不会原谅你的!你想啊!如果不杀掉这个畜生!还会有多少生命栽在他手中!” “这是战争,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希里斑话音刚落,一枚拖着尾焰的导弹就落在了我们不远处的小山上,我拉起希里斑就是一阵风跑,一边跑一边用g22挡住机关炮的跳弹,跳弹击中g22的枪身发出‘当啷当啷’的声音,看样g22挡过子弹就算是报废了。 我丢掉废铁一般的g22,把希里斑高高抛起,被沙罗泽接到,我来不及奔命,急忙抢过帕夫琴科挂在胸前的观瞄镜,搜寻神之右手那小子,但这小子也不是傻子,他不跑还等什么啊,这两架战斗机肯定是他用无线电召唤来的,我靠!这个畜生!我看看面无表情的希里斑,心中涌出一丝酸楚,他一辈子不能打枪了……这也许就是神之右手那家伙的高明之处吧……我咬了咬牙!大骂一声:“畜生!” “太好了!弟兄们都没有挂彩!!”克鲁兹没脸没皮的对我们喊道,我瞪了他一眼,示意塔利班们正在看着他,克鲁兹挠了挠头,乐呵呵的把一个受伤的塔利班背起来,然后又放下,不屑的说了句:“没气了”,然后我听见沙罗泽叹了一口气,把尸体的眼皮轻轻地抚下,我拍了拍沙罗泽的肩膀,这也许就是我唯一能表达的了,也不知为什么,我现在似乎有点同情这帮民族分裂分子了。 两架f-15在酒足饭饱后已经撤走,临走时送给我们的两枚导弹弄得我有点吃不消了,一块被导弹冲击波激起的石块击中了我小腿处的伤口,我疼的哭爹喊娘,毕竟老伤口内还有一枚未被取出的子弹那! “老大,你没事吧?还能继续前进吗?”阿兰对我一阵嘘寒问暖,我摆摆手,但偏偏有这种有防弹脸皮的家伙要铤而走险,克鲁兹露出一个阴险的笑容,说:“老大,用不用我背你?” “妈的!”我在心里骂道,现实则是直接给了克鲁兹一脚,他只得笑嘻嘻的离开。 “约翰队长,事不宜迟,我们要走了。”沙罗泽简单的说了一句,然后带领着队伍前进,我啐了一口唾沫,大喊一声:“go!”然后我们的小队随着沙罗泽的大队向瓜德尔城奔去。 第二十三章 销魂战场(2) 23 队伍不知跑了多久,才隐隐约约见到了雾霭弥漫中瓜德尔城墙的轮廓,我们并没有选择走排污道,因为我和沙罗泽同时感觉到——途中两狼,缀行甚远! “帕夫琴科!你感觉到了吗?”我问身旁狂奔的帕夫琴科,他皱了皱眉,停下了脚,迅速从摘下背着的狙击枪,转身瞄准身后。 “我感觉到了,很重的杀气!”帕夫琴科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沙罗泽看到我们突然停下,疑问道:“约翰队长,斯塔(帕夫琴科的假名)长官,为什么驻足不前?” 我赶紧对他做了个‘嘘’的手势,并打手势示意他们先走,不要等我们,沙罗泽像要反驳,被我用眼神瞪了回去,然后克鲁兹和卡尔等人对我们俩点点了头,意思是要我们活着回来,然后队伍抛下我们,扬长而去。 “他们在两百米外看着我们。”我慢慢放下抬起的望远镜,说道,虽然我看不到跟着我们的尾巴,但他们一定离我们很近,也一定在看着我们,这是狙击手之间的心电感应,虽然我们从未谋面,甚至相互为敌,也必定会在不久一决胜负。 “是不是神之右手那?”帕夫琴科笑了笑,问道,这小子此时的话语比希里斑的还要冷,我似乎一瞬间从冰天雪地的西伯利亚又来到了天寒地冻的南极冰川,我不禁打了个寒颤,说:“如果是他的话,我们就要祈祷了,他们来了。”我的右眼皮猛地一跳,然后我下意识拔出腰上的沙鹰,然后我又厌恶的把这个倍受世人喜爱的大块头插到腰上的枪套上,我有点后悔用g22挡子弹,我真他妈的变成了痴呆了。 “借借你的mk23。”我向帕夫琴科伸出了手,他点了点头,从容的拔出腰上的手枪,递给我,然后继续保持卧姿,寻找那个尾巴,我握紧了手中的枪,mk23虽然也是个大块头,但比沙鹰让我感到稳当,厚重。 突然,一声响动打破了我静如止水的心境,很微小的响动,正常人根本听出到,因为我受过特殊训练,所以耳能听八方,顺千里,同时,我也感觉到一股深深地寒意,不是从帕夫琴科身上传来,而是一个莫名的方向,感觉引导我的动作,我屏息凝视,双眼不离开手枪的照门缺口。然后我不自觉的闭上眼,手随心动,在随着意识微微移动双手,枪口也随着我的手移动而移动,我的心境如一潭止水映着一轮冷酷的弯月,脑中无任何杂念,就像武侠小说一样,我缓缓活动手指,按下扳机。 “砰!”扳机被全部按下,枪声就像一把出鞘的,华丽的宝剑,重重的劈开我这一潭止水,弯月被击碎,顿时水花四溅,我猛地睁开眼,我靠!眼前好像新新的世界一样,一片光明,原本伸手不见五指的夜如白昼一般,我惊奇,我竟然连弹道的微尘都看得一清二楚!.45acp手枪弹如脱缰之野马野马一般飞向五百米处的一个草丛飞去,我看的一清二楚,子弹穿过若干个石块与石块之间的缝隙,扫过一块块干枯的草地,最终到达了他该到的终点——敌人的头盖骨。 不肯能啊!我有点不相信刚才自己做过的一切,我竟然用手枪闭着眼找到五百米外的目标!并顺利击中!打中的还是头部!我操!这是连狙击枪都很难做到的精度!毕竟是五百米,毕竟用的是手枪啊!我被自己吓呆了,瞪大了眼看着手中的mk23手枪,回想刚才射击时的心态。 我刚才的心境好似一潭静止的井水,一个虚无的空间,这个空间,只有我和敌人,空白的没有任何渣滓,难道这就是狙击手的最高境界——井中之月。 帕夫琴科此时也不相信的看着我,握枪的手不住的颤抖,半分钟后才张开嘴,说道:“你刚才……你刚才怎么啦?你有点不正常啊!” 我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摇摇头,说道:“不知道,我也不相信自己做了什么,我感觉自己一瞬间成了仙,就像那些瘾君子在吸毒时一样……我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你刚才真的很厉害!竟然用手枪……”我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便堵住了他的嘴,“不要再说了,猎物到了,他要为自己的队友报仇。” 突然!一股凉气袭击我的全身,我闭上眼,然后睁开,感觉一瞬间脱胎换骨,接着举起mk23就往脑中浮现的地方狂奔,帕夫琴科端着msg90为我打掩护,我似乎已经感觉到了下一个猎物的藏身之处,也感觉到,他正在为狙杀帕夫琴科做最后的准备。我不管那么多了,一瞬间爆发出全身的潜能,整个人好像在云端飞翔,不到两秒就把自己和猎物的距离拉近到五十米,我看到了那个小家伙,他正胸有成竹的对身前的m24进行校正。 我有点不相信自己怎么在两秒钟的时间内跑完五百米的距离,且腿上还有重伤。 我瞄准到手的猎物,屏息凝视,使自己回到刚才的‘井中月’状态,但是,无论再怎么用心,也不能清除一切杂念,我好像从天上的上仙一下子成为了无能的凡人,我无奈之下,扣动扳机,没想到,却在五十米不到的距离内,打了个高射炮……操!干!目标被惊动,一个标准的规避动作闪到一个帕夫琴科看到不到的掩体内,并第一时间拔出大腿上的瑞士p220手枪自卫,“砰砰!”两发子弹擦着我的头皮而过,我这才有了反应,闪到了掩体内。 我重重的打了自己一个耳光,让自己保持清醒!如果现在不保持清醒,以后就再也不会有机会了。 “砰!”敌人再开一枪,这一枪正巧打中了我手中手枪的握把,发出“当”的一声脆响,我惯性的丢掉手枪,腕部被顶了一下,骨头好像错位了。 “咔咔!”还好在军刀部队学过简单但接骨术,错位的骨头很快就被纠正了过来,但没等我喘一口气,敌人就像一头猛虎一样扑向我,手中的军刀闪着寒光,刀尖直逼我的颈部,fuck!我迅速避开刺来的刀尖,一只手飞快的锁住这小子握刀的手腕,我锁住敌人手腕的手猛地用力,只听‘咔’一声,然后这小子就疼得嗷嗷乱叫,军刀掉在地上,但他不愧是个身经百战的狙击手,右手断掉,干脆用左手拔出备用军刀,我全身被他的蛮力压住,两只手也被他用膝盖压在地上,我感觉自己一瞬间从猎人变成了一只煮熟的鸭子。 “哈哈哈!!”这个畜生开始狂笑,并举起左手,西班牙之鹿的刀刃闪着令我绝望的寒光,我要死了,我闭上眼,对这小子露出一个无害的颈部,我临死没什么要留下的,我没有任何亲戚朋友,只有这一帮弟兄,弟兄们,对不起啦!我没能和你们并肩作战! 但就在这小子将要下刀时,一声枪响传来,听撞针是msg90,妈的!老子还不至于这样窝囊的死去!随着‘噗’的一声,我眼前的恶魔应声倒下,胸口喷出粘稠的鲜血,糊在我脸上,我不以危险的用石头舔掉脸颊上的血……妈的,我从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之嗜血啊! 我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心中默默的疑问,为什么‘井中月’状态好像在一瞬间消失了那? 我拾起地上的m24狙击步枪,背在身上,然后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第二十四章 销魂战场(3) 24 黑夜,一片阴沉沉的黑夜,我们看不到外面的世界,所以只好认为现在是黑夜,对我们来说,过去的两天都变成了黑色的,我们无水物粮,无弹药的在这个下水道中过了两天了,不!加上今天已经是三天了,我看了看空空如也的干粮袋,顺便把最后一滴水送进口中,但那滴水又顺着我的嘴角回了过来,我绝望…… “哈哈,老大……”克鲁兹这个傻逼,死到临头还不忘了嘲笑我两句,阿兰无声的笑了笑,然后头一歪,永远的倒了下去,我们静静地看着阿兰升天,他的魂穿过下水道,唱着赞歌,对我们骄傲的挥着手,帕夫琴科看着他,嘴角痉挛了一下,然后吐出最后一根老鼠骨头……可想而知我们这两天都吃了些什么,地上摆满这臭虫干枯的小腿和死老鼠的残躯,卡尔拔出军刀,一刀割下了阿兰尸体上的一块肉,“啊!!”克鲁兹疯了似地扑向这块属于自己兄弟的肉块,卡尔死命的护着这块肉,泽罗伯托也拔出军刀,使出所有的力气扎向克鲁兹,克鲁兹伸出的手被扎透,然后被帕夫琴科从背后刺死,武藏被哈孙宁撕掉了半边脸,哈孙宁失去了整张脸皮,他们争得两败俱伤,最后扑向我…… “啊!”我突然睁开双眼,喘着粗气看着眼前的一切,昏暗的地下室中,还是我那群弟兄们,不过他们还是平常一样,只不过他们都在焦急的看着我,沙罗泽和一个穿白大褂的家伙站在我身边,我这才发现我躺在一张床上,不,是两张拼起来的桌子,原来是个梦…… “你刚才很不正常……老大。”克鲁兹很温柔的抚了抚我额前被汗水湿透的头发,烟鬼阿兰点了一支烟,递给我,但被那个穿白大褂的家伙拦住,“先生!你可看清楚,他是个病人!我的天!难道你们当兵的都是那么粗鲁吗?我真受不了你们!” “闭上你的嘴!马雷!”沙罗泽生气的推了一把白大褂,然后对我介绍道,“这位是我的老熟人,城里门诊的法国医生,马雷,放心,他讨厌那群开悍马的家伙!”我松了一口气,问道:“我刚才做了个噩梦……对不起,吓着你们了。”我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接过阿兰递过来的烟,我看见马雷用鄙视的眼光看着阿兰。 “你知道吗,你昨天昏了过去,是我背着你回来的,老子差点被美国佬的.50开了瓢,你该怎么谢我?”帕夫琴科笑着对我说道,他还背着枪,鼻子上贴个了创可贴,样子很滑稽,我打了他一下,说道:“你想要什么?m24?”我指了指昨天刚刚以命缴获来的at1-m24,说到这里,昨天的情况又历历在目。 “我才不要这种手动步枪那!psg-1!我要纯正的德国货!”帕夫琴科狮子大开口,吓得我一个激灵,但武藏帮我解了围,“说说吧,你昨天为什么莫名其妙的昏了过去。” 我点了点头,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听得大家都目瞪口呆的看着我,一向沉稳的日本佬武藏也不例外,帕夫琴科听到我用两秒钟跑了五百米,吓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唯一没有震惊的是医生马雷,他一脸严肃的对我说:“先生,不要为你的壮举而沾沾自喜!这会到来生命危险的!你的超人举动只是你突然爆发出身体内隐藏的潜能,这些潜能在一下子情急之下一下子爆发出来!爆发这些潜能必须有强悍的身体做为肉盾!看看你!”马雷拍了拍我算不上太健硕的‘宽’背,“你没有强悍的肉盾,所以你还是悠着点,看看那些家伙们吧!我曾经见过一个引人厌恶的苏联大兵!那还是1989年的阿富汗,那时我才二十多岁,就被国际组织派去援助阿富汗的难民,谁知我刚一到那里,抵抗组织就嚷嚷着要打仗,我被一旁抵抗者挟制着去医治他们的战友,天哪,那真是一段不堪回首的噩梦,我在帮着他们的一位伤员做手术时,爆炸发生了,人们开始嚷嚷‘共产党的军队来了’诸如此类的话,抵抗军们就开始鸣枪,一伙苏军冲了过来,我们中有一个狙击手,他瞄准了一个苏军指挥官,我听见‘砰’的一枪,大家知道,距离不超过200米,子弹飞行时间超不过0.1秒,可就在那0.1秒,一个苏联大兵从五十米外的地方冲了过来,一把推开了自己的指挥官,还没用0.1秒钟!当士兵们就要为此欢呼惊讶时,那个讨厌的大兵却捂着胸口倒下了……故事就是这样,信不信由你们。” “小子,你没死真的是万幸的啦。”马雷把一杯水递给我,说道,我微微点了点头,接过那杯水,大家还没有从故事的氛围中脱离出来,我甚至也为自己感到庆幸,自己经过了那么大的阵仗,竟然还活着……我要感谢的……感谢的、是帕夫琴科。 “琴科!谢谢你!”我一把搂住帕夫琴科,他一紧张,手中的水杯掉在地上,然后引来周围人的哈哈大笑,狼狗跑过来,朝帕夫琴科吹了一声口哨,然后指着我们说:“没想到你们两个竟然是gay(同性恋)。哈哈!!”我赶紧敏感的放下帕夫琴科,我虽然不歧视同性恋者,但对他们还是敬而远之,但事后想想,真的是做贼心虚,无中生有。 隆隆的炮声还在我们耳际回荡,虽然我们深入地下,但城中的战事纷飞还是避不过我们的耳朵。 我看了看表,早晨八点二十,已经是白天了,我先是一个激灵跳了起来,然后就抓起放在桌子上的m40a3,抓起手枪枪套,就要往外冲,但腿部的刺痛刺激我一个趔趄倒在地上,妈的!“小子!你的‘兄弟’很‘疼’你吗!”马雷幸灾乐祸道,他抹了抹自己的白胡子,然后从医药箱中取出一把手术刀和镊子,接着向后一挥手,两个伊斯兰佣兵的大汉就箍住了我的双臂,但两个大汉貌似彪悍,实则不然,两只大手被我轻易挣开,但是,咱也防不住人家有后招啊!马雷一声令下,克鲁兹、阿兰、卡尔、泽罗伯托等力大如牛的壮汉便把我紧紧锁住,几个人轻轻把我一撂,我又回到了‘床上’。 …… “马雷!你这个老混蛋!老畜生!”我愤怒的骂道,现在我已经饱受严刑拷打了,几个‘打手’负责锁住我的四肢,不让我反抗,马雷负责行刑,他的手术刀和镊子不断地在我小腿的伤口内划来划去。 “锁住这小子的嘴!” “是!长官!”帕夫琴科应马雷之名,把一只苹果强行塞进了我的嘴里,我靠!“妈的!你长官到底是谁!是老子!是老子!士兵帕夫琴科!我命你速度解决目标物马雷!” 马雷刀刀‘毙命’,他的每一刀都引得我发出驴一样的惨叫,忙着对枪做保养得武藏看着这场闹剧,淡淡的笑了笑,好像他每每都在一切之外,从来都是,我停止惨叫,忍痛沉思,回想这小子和我们的生活,几乎每次闹剧和热闹,包括训练比赛他都表现得很淡定,而在真的战场,他又能保持神佛一样的平静,他是如何做到的那?难道……难道…… 对了!这就是‘井中月’的状态!我靠! “我终于领悟到了!!!”我恍然大悟,也不知从那得来的力气甩开大家的手,跳下床,揪住武藏的衣领大声欢呼,“我领悟到了!!我领悟到了!!井中月!井中月!!我领悟到了!!” 突然,一阵拉枪栓的声音引得我们注意,我们纷纷行动起来,整个‘狼窝’的自卫武器枪口全都对准了一个地方,那个地方站的是阿迪力将军和两个手持47气势汹汹的随从,拉枪栓的声音就是从他们那里传来,阿迪力一脸严肃的说道:“先生们,又有任务了。” 第二十五章 销魂战场(4) 25 一片沉默,然后伊斯兰佣兵的一个家伙拍案而起,其他人也紧锁眉头,一改刚才轻松愉快的气氛,我们也很不高兴,因为又想到了生死未卜的哈孙宁。 阿迪力这个家伙给我们的任务实在令我们高兴不起来,我们要带着伤和一夜战斗的疲劳在一个小时后,也就是9点半的时候,强行突入到美军和巴基斯坦精锐固守的瓜德尔新城区,然后再新城区建立防线,阻击进城支援城防的美军装甲部队,而且大部分是和美军部队正面接触的战斗,对于阿迪力手下的塔利班来说,无异于自杀,所以他们只好又来求助我们,求助我身后的这群大爷。 “阿迪力将军,我们来这个鬼地方好像不是来为你们干苦力的,我们要从那群开悍马的家伙手里把该死的阿立德救出来!”克鲁兹压不住心中窜起的火苗。 “我当然知道!各位长官,你们有什么条件……” “我要我的弟兄们活着!我们可不像你们一样!只认得美国大兵手中的钞票!”帕夫琴科这句话用的是波斯语,他的话就像是一点火星,遇到干柴顿时燃烧起来,阿迪力的手下拔出军刀就要和帕夫琴科干架,克鲁兹前来解围,但与其说是解围,还不如说是以暴制暴,他三拳两脚过后,两个家伙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每个人二十万美金!”钱,就是阿迪力的杀手锏,别看他穿着洗得发白的军装,蹬着破烂的军靴,但出手大方,再加上他手下这群不要命的弟兄,简直就是抗日时期的土匪暴发户,我敢这么说,将来政权落到塔利班手里,这小子绝不是个善茬。 “我们同意!”令我们没想到的是,刚才脾气火爆的伊斯兰佣兵竟然妥协了,獠牙和狼狗两人也宣布妥协,他们动作很快,不到几秒钟,就已经整装待发,聚集在一起了,沙罗泽用哀求的眼光看着我们,我看了看身后的弟兄,看见他们愤怒的眼神,觉得很对不起他们,但现实就是如此,你有时候就得从容的面对惨痛的现实,我拍了拍克鲁兹的肩膀,然后低声对大家说道:“弟兄们,走吧。” “妈的!你这个混蛋!”克鲁兹突然疯狂的扑向我,把我扑倒,然后用手枪顶住我的头,我看到他的眼中有泪花,“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们,但你想想哈孙宁,他死了的话,一定不愿意看到我们窝在这里垂头丧气的样子!克鲁兹!别忘了你,是个战士!!!”我一脚把克鲁兹踹到一边,然后从地上抄起m40a3和沙鹰,对身后的弟兄们大喊一声:“go!!” 瓜德尔虽然是个海滨城市,但气温仍旧摆脱不了沙漠地区的色彩,干燥,无风,太阳光直射导致不能睁开眼睛,我不得不在m40a3的瞄准镜上加上一个遮光网,防止瞄准镜反光,克鲁兹拿着把47跟在我身边,这小子戴了副墨镜,像俄罗斯黑帮似地,帕夫琴科和伊斯兰佣兵团的一个小队长跟在我们俩的左右翼。对了,我们这次强行突入分成了五队,我们是最重要的一队,就是狙击组,负责在距离瓜德尔城门一百米左右的制高点上狙击进城的美国兵,为此,阿迪力特别赞助了一支巴雷特m82a1反器材狙击步枪,由帕夫琴科操作,对这种彪悍华而不实的大玩具我不是特别感冒(注意,沙鹰我也有种想扔掉的冲动。)。 “嗒嗒嗒嗒。”我们终于听到了第一声枪响,来自新城区,距离大约400米,听声音是ak,看样我们的人已经进入新城区了。 “排头兵。”我对克鲁兹打了个手势,黑人对我有怨气,瞪了我一眼,但还是听话的站到了队伍的最前面,伊斯兰佣兵的那个家伙也主动地为我们警戒身后,帕夫琴科怀里抱着一个将近15公斤的大块头,所以行动很不方便。 随着身旁建筑的变化,我们距离危险越来越近,在走了将近二百米时,克鲁兹举起手,示意出现了危险,我们脸色骤变,克鲁兹对我们做了个‘嘘’的手势,然后拔出军刀,小心的朝前方不远处的一座板房靠近,我也拔出手枪,以防不测。 克鲁兹慢慢接近小房,突然!小房后面人影一闪,一个头戴钢盔的家伙从房子后面闪了出来,手中端着一支m16,看样是个巴基斯坦士兵,克鲁兹出手飞快,军刀准确的划过那小子的脖子。 “清除。”克鲁兹缓缓抬手,示意危险解除,我们松了一口气,随着克鲁兹的脚步,继续前进。 新城区的交火声越来越近,我们彷佛已经听见了美国式的呐喊和塔利班式的吼叫,从枪声上可以听出,美军正处在优势上。 “咚咚咚!!”.50熟悉的声音终于出现在耳旁,我们被这声音激的血脉喷胀,克鲁兹被子弹激的在地上连打几个滚,然后冲我们大喊:“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我们马上兴奋不起来了,因为危险就在身边。 “妈的!”我小声骂道,然后从战术携具背带上取下一枚手雷,经过助跑后朝.50机枪为掷了过去,“砰!”手雷爆炸,发出一声闷响,.50也随着爆炸声闭上了嘴,我嘿嘿一笑,站起身来,取下m40a3,采用站立射击姿势,朝一个正从地上爬起来的美军抬手就是一枪,我身后的伊斯兰随即跟上,对准躲在掩体后的美军就是一梭子,帕夫琴科后续跟上,在克鲁兹的掩护下进入掩体。 “突突突!!”克鲁兹一个精准的短点,把一个美军的头盖骨打飞,我随后补射剩余的美军们,但我们的自动火力毕竟有限,对这群拿着m249和m4的家伙根本不起作用,他们如狼一般压制着我们。 “咚!”但车到山上必有路,没想到这个其貌不扬的伊斯兰小队长竟然机灵的在枪管下安装了一具hk79 40毫米榴弹发射器,一枚烟幕弹打在密集的美军阵地中央,一道烟幕像魔*一样出现在美军和我们眼前,塑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 “撤!”我指了指左手边的一条巷子,然后对蒙在鼓里的美军们放了几枪,就随着队伍夺路而逃。 “要快了!要快!跟上!!”克鲁兹冲我们大喊,我们在美军的枪口下游走,确实有点危险,虽然我们身处隐蔽的小巷子,但子弹仍旧像长了眼睛一样在我们周身飞舞,帕夫琴科端着一支小巧的mp5a3捂着脑袋走在队伍最后。 “嗒嗒嗒。”帕夫琴科突然对准身后一个点射,三发冲锋枪弹像没头苍蝇似地散步在了三个截然不同的地方,克鲁兹和伊斯兰小队长也遭受了敌人强大的火力压制,是巴基斯坦的精锐在巷子口架了一挺苏制‘德什卡’机枪,我扭头再看身后,几个美军从后面包夹了过来,看样还是刚才那批被烟雾弹眯了眼的家伙。 “啪!”我端起m40a3抬手一枪替帕夫琴科解了围,中枪的美军一条胳膊直接被卸了下来,样子惨不忍睹,我又拔出沙鹰,但刚想开枪,就被一阵可怕的‘嗡嗡’声迫退,我抬头看向声源,妈的!美军真是吃不得一点亏,一架身长体瘦的阿帕奇出现在我们头上,飞机上的一个美军正端着一支加了瞄准镜的m16a4长枪瞄着我们,枪下的pqe-4激光指示器好像在为直升机火箭弹制导,妈的,遭了。 “克鲁兹!小心!”我对疯狂还击的克鲁兹和伊斯兰小队长喊道,同时,使出最大的力气像掂包一样举起帕夫琴科,把他撩了出去,与此同时,一枚火箭弹拖着尾焰打在了一座瓦房的房顶上,碎瓦片子、预制板块什么的纷纷扬扬的落下来,落了帕夫琴科一身,几个美军好像也不同程度的被瓦片什么的误伤,冲飞走的直升机嚷嚷着国骂。 克鲁兹这小子命大,直升机的攻击没有对他造成任何伤害,伊斯兰的那个小队长腿被划了一个口子,正坐在一堆碎瓦上,一只手端着步枪还击,一只手把止血粉洒在伤口上。 “开火!!开火!!”美军的一个中士狂妄的对身旁的士兵们叫嚷,他端着m16a2靠着一面墙射击,m16a2的火舌喷出然后消散不过两秒钟,就在他上弹之际,我捡起帕夫琴科掉的mp5a3,果断扣动扳机,大约三发子弹一齐飞向毫无防御的中士,他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只能睁大了眼看着磨刀的屠夫,“噗噗噗”三发子弹无一射失,中士的前胸开了花,鲜血带着一些内脏的碎块飞了出来。 “good!”帕夫琴科站起身来对我竖起一个大拇指,他现在已经成为了一个泥人,白色的石灰和鲜红的血浆把他弄得人不人贵不贵,但他还是死命的护着装在枪带中的m82a1,确实,一万多美金要我我也舍不得。 克鲁兹那边已经结束战斗,和伊斯兰小队长相互扶持着走来,一边走嘴里还大声对我们嚷嚷:“没事吧?你们怎么样了!!”他的话音未落,就听得一声枪响从身后传来,我们对付的几个士兵听到援兵又至如狼似虎起来,但群龙无首的大兵们终究只能是大兵,别以为扛着挺m60就是兰博,也别以为端着支m40a1就是丛林狙击王比吉特,何况军事素质不高,这群大兵虽然打扮的挺到位,全套最新的美国陆军装备、m88头盔、‘拦截者’防弹背心、全套‘陆地勇士’单兵作战系统……但经过我的观察,这一小队大兵的射击特点差不多都是端着步枪用右手抵着右肩射击,这种尴尬的射击姿势让我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笑这群翅膀还没长硬的小家雀就赶来和我们这四只凶悍的老鹰较劲。 “妈的!遭到敌人轻重火力打击!!安德烈安!速度解决战斗!”克鲁兹第一次表现出对面前敌人的恐惧,他青筋暴起,汗流浃背,面罩被他撕扯下来丢在地上,手上的47弹匣已经被子弹打变形了,伊斯兰佣兵团的那个小队长,不,是安德烈安队长,他一瘸一拐的回到战斗,不紧不慢的从弹药袋中取出一枚高爆榴弹,滑动hk79榴弹发射器的枪管,退出曳光弹,顶上高爆弹,然后打开瞄准标尺,简单瞄准后,扣动发射器的扳机,“斯砰!”高爆榴弹划着弧线飞了出去,我赶忙护住耳朵,接着,“轰隆”一声巨响,好像是那枚榴弹打中了一辆汽车,克鲁兹丢掉47,屁颠屁颠的跑过去捡起一挺m249,然后对我们笑着嚷道:“清除!” 我们这边也草草结束战斗,巴基斯坦的美军终究不如他们驻守在伊拉克和阿富汗的同胞们,他们的那群同胞来上几个就可以和我们持平,而他们……呵呵,一个小组的兵力加上一次空中支援和两次机枪手火力压制都没有给我们造成任何严重打击,除了每个人都挂了点彩。 我们终于进入新城区的宽敞的街道,本想呼吸一口新鲜空气,但街道上到处都是燃烧的已经碳化的尸体和建筑的残垣断壁,彪悍的悍马车已经像一堆废铁一样瘫在街角,车里燃烧的尸体好像在向我们叙述他的经历,街上还有一两个平民,是两个妇女,身穿黑色的‘查朵儿’,怀里抱着稚嫩的孩子,正面向西方,渴望得到住在圣城麦加真主的庇护,我看着他们,心中涌起一股酸楚,再看看他们怀里抱着无知的孩子,这些纯净天真的孩子,从小就饱受战争带来的痛苦,他们很可能一出生就失去了父亲……这让我想起了我的童年……无父……无母……无兄弟……父亲死在了对越自卫反击战中……母亲在父亲死去五年后,在支援西藏的路上因病去世……那时我才8岁,就饱受失去双亲的痛苦,唯一的哥哥把我拉扯大,哥哥在二十岁时参军,在一次任务时……不幸失去了生命……别人都把我当一只小鬼来看待,“这个小孩有九条命!克死了爹娘”“真是的……连自己的哥哥都被他克死了……”我在流言蜚语中长大,到现在,成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嗜血狂魔,我不想让这些可爱的孩子成为第二个孙振。 “小弟弟你好。”我想从身上掏出一块糖给妇女怀里的小孩,但搜遍了身上n个口袋,只找到了手雷和弹丸,对了,我从小就没吃过糖……一颗都没有,所以我也不可能有糖,我只能掰了一块野战口粮不好意思的递给小孩,但小孩刚要伸手,就触电般的缩了回去,他的母亲吓得护住孩子,哭着对我哀求道:“不要伤害我的孩子!!不要!!”我摇了摇头,看见孩子哇哇大哭,一边哭一边指着我背着的步枪,哭喊着:“妖怪!妖怪!” 第二十六章 轰炸 26 瓜德尔一世的文明似乎在这一天被战争消耗殆尽,这一天从枪声开始注定也要从枪声结束,现在是上午9点五十分,我们终于把美军的防线迫退了一条街,双方都已经立誓要斗个玉石俱焚,美军成竹在胸,他们有援兵,还会有给养……我们,呵呵,现在只有一支狙击枪。 第12节 瓜德尔今天本没有雾,但空中依然笼罩着一层厚厚的烟雾,那是战车激起的黄土和爆炸燃起的烟雾,瓜德尔的百姓们中毒不浅,满街奔跑着,有时候还有一两个百姓倒在美军兵痞或者塔利班的枪口下。 我和帕夫琴科借助硝烟和密集楼群的掩护下,进入美军所防守的瓜德尔胜利大街,克鲁兹和安德烈安只能把我们送到新城区的塔马哈商品街。胜利大街上的士兵大部分被转移到了三百米外的清真寺附近和塔利班交战,只有一小部分伤员和后勤人员留守在胜利大街上。 胜利大街距离瓜德尔主城门大约只有一百五十米,这也是城市狙击战最好的射击距离,大街上高楼林立,大部分都是高耸入云或者四五层视野开阔的高楼大厦,大街上最有特色的建筑——一个名为‘真理’的四星级酒店,但说是四星级,其实就和中国国内的小酒店差不多,酒店因为战乱基本荒废,残垣断壁上还有被rpg砸出来的印子,可以说,这只不过是一个视野开阔的五层楼建筑。 我们绕过街上的哨兵,潜行至建筑后门,其实建筑根本没有后门,只是后墙被火箭筒什么的砸出一个可供两个人出入的大洞,我先通过大洞小心的观察了一下建筑内的情况,里面基本安全。 “安全。”我对帕夫琴科打了个手势,他没有犹豫,麻利的钻了进去,我把m40a3背在身上,拿了手枪后才敢进入,这也许就是老兵和新兵的区别吧。 确定了一层的安全,我对帕夫琴科打了个‘上楼’的手势,然后我们就一边小心脚下,一边悄无声息的上楼,每走一步都要观察脚下的情况,是不是有敌人狙击手布下的力学陷阱什么的,当上到三楼时,我突然感到气氛不对,整座楼都像是睡着的样子,悄无声息,这虽然在平常人看起来很正常,但别忘了,我是个受过特殊训练的狙击手,第六感和嗅觉都是我的专项。 我可以肯定,楼上的家伙是同行。 哈哈,遇到冤家了,我轻轻地打开手枪保险,帕夫琴科立即会意,拔出mk23,轻轻拉动枪栓,然后深吸了一口气。 我用唇语告诉他:“小子,我来打先锋,小心你的脚下。” 说完,我便踮着脚上了楼,双手紧紧握住厚重的沙鹰,这把枪给我带来极大的不安全感,突然,楼上传来一声轻微的脆响,声音很小,但是瞒不过我的耳朵,接着,一股浓郁的烟草味就飘入我的鼻腔,看来真是有人,而且是个老烟枪,在任务时吸烟,是狙击手绝对的大忌,虽然我同样身为老烟枪,但自我约束能力很好,因为我还想自己能多活几年。 我们用不到十秒钟登上四楼的楼梯,证明楼上的傻小子已经停在了死亡之谷的悬崖。 四楼通五楼的第一层阶梯口上有一个用可乐易拉罐组成的简易陷阱,被我们聪明的跨过,他们死定了。 五楼是建筑的顶层,分为四个房间,其中靠近楼道的三个房间都开着门,只有最左边的一个半关着房门,且不断有烟雾从门缝中飘出,我仔细嗅了嗅,是刚才的烟草味,仔细确认一下,应该是不怎么熟悉的骆驼,因为我一向都是抽‘中南海’。 应该就是这了。帕夫琴科把巴雷特轻轻放在地上,打开mk23的保险对我点了点头,我开始数数,伸出第三个手指时,两人一起发力,踹开脆弱的木门,冲了进去。 哈哈!好家伙!收获颇丰,有两个狙击手,一个端着dmr狙击步枪的射手和一个使用固定观察瞄具的观瞄手,本来聚精会神观察街道的两人听到身后的巨响迅速扭头,却正好撞上了我的子弹,“啪嚓!”一声,射手的大脑袋被.44口径马格南弹打得四分五裂,头骨分为n个小块飞了出去,温热的血浆喷在我的作战服上,我无暇去管这些污秽之物,正在享受着杀人的快感。帕夫琴科也迅速解决战斗,相比之下,这个俄罗斯小子更是嗜血,他干脆用军刀把观瞄手的脑袋割了下来,还对着我‘嘿嘿’的笑了两声,妈的!没想到这个在我眼里还是个孩子的俄罗斯少年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虽然他骨子里就有俄罗斯人火烈的性格,但他竟然变成了这样一个战场屠夫。 “小子,杀人不用每次都割脑袋!”我把他手中的人头一把夺过来,用不透气的塑料袋封口后连同尸体一起丢在了四层的角落里,并用碎砖块和稻草加以掩盖。我回到五楼时,帕夫琴科已经飞快的为我们制造了一个简单安全的狙击阵地,还在楼梯上安装了简易力学陷阱。 上午十点十五分,一辆坦克终于驶进瓜德尔主城门,帕夫琴科立即警惕起来,端着观瞄镜的手激动地颤抖,“他们来了,巴基斯坦哈立德坦克,身后紧跟着一辆m113装甲运输车,机枪手暴露在外。” “看到了。耐心些。”我没有拉动枪栓,我知道,排头的这些巴基斯坦装甲车只不过是美军的替罪羊,也是一个美军引出武装分子的诱饵,我当然不想因为这些小鱼小虾丢失狙杀美军的机会。 两个替罪羊车速飞快,排在二号薄皮大馅的m113开的好像f1赛车,一号哈立德坦克甚至连机枪手都不敢露头,生怕被人爆了脑袋。 “美军m1a2坦克!两名侦察兵借助坦克掩护前进!m88头盔,mp5a3冲锋枪!距离220码!” “明白。”我的语调平静,一只手轻轻拉动m40a3的枪栓,但我还是没有射击的意思,我知道,下一个演员不是我们。 美军开始放松警惕了,因为他们的侦察兵们顺利度过难关,m1a2甚至打开了‘天灵盖’,一个头戴坦克帽的家伙冒着半个身子对身后的缩头乌龟们亮出了个‘ok’的手势。哈哈!这群傻逼! 帕夫琴科又要开始嗜血了,他把12.7口径穿甲弹压满整个十发弹仓。 “看看演员们的表演吧!”我激动地对帕夫琴科说道,此时,街上的美军车队已经进城大半,步兵们也陆续进城,他们或许没有想到……哈哈!已经不用我来说啦!一排身着便装的塔利班武装分子突然整齐的出现在美军车队上头的三层写字楼上,武装分子全副武装,且全部装备rpg火箭筒。 “空空空……!”五具火箭筒齐射,接着‘嗖嗖嗖’三枚火箭弹拖着橘红色的尾焰整齐的打向三个目标,rpg的威力虽然不大,穿透力不强,但这么近的距离,打得还是坦克的正面装甲,坦克不殉爆也得伤个不行啊!美军们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纷纷着手还击,但他们还没校正了射角,rpg的又一轮攻击又起,五枚火箭弹三发射正,一辆美军m1坦克被击中侧装甲,坦克侧裙板被凿了个大洞,通过狙击镜可以看到坦克里面的情况。 美军在街上乱作一团,刚才的rpg小组虽然已经撤退,但这边的锅刚刚座上,那边的锅饭又糊了,一辆辆塔利班武装车从各条小巷子中窜出,包围了整条街的美军,车上的.50虽然和美军的坦克大炮没法比,但起码起到了点威慑作用,也能把美军拖住。 “砰咣!!”帕夫琴科在我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开枪,反器材步枪推出强大的气浪差点把我推出房间,也把他本人顶了个够戗,一枚穿甲弹被吐出枪管,准确的击中一辆悍马车的引擎盖,引擎盖直接被掀了起来,露出里面光秃秃的引擎和各种部件,引擎上还燃着一团火苗,那火苗越来越大,渐渐蔓延到整个前车身,车组人员看大势已去,车子眼看要爆,踹开车门,鱼贯而出。 妈的,此时不杀更待何时! 瞄准镜十字线中出现了一个头戴钢盔手持m249的美军,他作为火力压制手蛮横的压制着从巷子中窜出的零零星星的塔利班武装分子,杀的兴起时,这小子还要咆哮几声,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我不加任何校正,扣动扳机。 “砰!”一声过后,机枪手就成了我的枪下鬼,就在他倒下后,他的两个队友也成为瓮中之鳖,我毫不犹豫的再次拉动枪栓,然后扣动扳机,一个家伙倒下,我杀性大起,嘿嘿一笑,退出弹壳,拉动枪栓,扣动扳机,又一个仁义之士倒在我的枪下,他的死的确是高尚的,为了把自己队友的遗体抢回去,不惜牺牲性命,但相比之下我就是更为高尚的死神,与其以后他们死在塔利班的酷刑下,还不如让他们痛痛快快的享受死亡 悍马车在我退出第三枚弹壳时发生了爆炸,空中腾起一朵色泽鲜艳的小蘑菇云,帕夫琴科欢呼了一声,然后再次瞄准了他的另一个猎物——巴基斯坦m113装甲车,这个家伙虽然皮薄,但用.50狙击枪把他击穿也要费点时间。 “砰咣!”m82a1爆发出一声轰鸣,子弹貌似很强悍的冲向m113的侧面装甲,击穿的可能虽然小,但总能造成一些伤害 .50大威力子弹打在装甲车的车身上,发出震耳欲聋的一声——“当啷!!!”但是,整个车子好像没有任何损失,还惊动了车组人员,缩头缩脑的机枪手钻出车子的‘天灵盖’,用.50对空乱扫着空枪,好机会啊。 “砰!”我瞄准m113车顶棚那个青筋暴起的脑袋,扣动扳机,这个傻逼,打枪的时候竟然连机枪上的防护挡板都没有打开,如果打开了那个玩意,我就不敢保证能如此精确的爆头了。但这个家伙刚被解决,一个家伙就又冒了头,还戴着一顶老式钢盔,警惕的东张西望一圈,但惟独就是没有朝我们这边看,他确定没有障碍后,打开机枪挡板。但他并没有像他的前任一样对空乱扫,而是掉转枪口,对攻过来的塔利班武装车还击,留了个毫无防御的侧面给我,这不是找死吗,明知道有狙击手,还不赶快开车突出重围!挡住去路的只不过是几辆一扫即爆的武装车而已!这种弱智,他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我轻松的把这个弱智的家伙送上天堂,然后帕夫琴科一咬牙,m82a1一声叫唤,子弹这回比较听话,打在了他的老前辈留出来的黑印子上,两发子弹同时击中装甲的一个地方,而且都是穿甲弹,m113被轻易击穿,车子先是前进了一下,然后停止,不用说,驾驶员‘嗝屁’了。 帕夫琴科这下立了大功,正在偷着乐那,我赶忙拍了一下子这小子的肩,说道:“小子,沾沾自喜那又?别高兴太早!看看下面的情况吧!”帕夫琴科听我这么一说,赶紧弄把眼又放在瞄准镜上。很快,他喜上眉梢转眼就拧成了疙瘩。 下面的情况确实不容乐观,虽然我们干掉了一辆装甲车和一辆悍马,塔利班的武装车和rpg也干掉了不少美军,但这群美军还是依仗他们的暴力之母——m1a2乐此不疲的前进着,转眼间,塔利班武装车的遗骸就布满整条街了,想要冲过来的塔利班也一改往日愣的不要命的作风开始撤退,但城中的巴军和美军又成了撤退的绊马索,现在只有瓜德尔镇中心还在玩命的交火之中。 “现在形势不容乐观,但刚才真他妈刺激!!!”帕夫琴科不以为然,还在刚才疯狂狙击的场景中没有出来,我笑了笑,紧缩的眉头得意放松。 我说:“是啊,刺激的瓜德尔,可是他太热情……”这时空中传来一阵轰鸣,帕夫琴科赶紧把眼抵在固定观瞄镜上观察。 “fuck!空袭!”帕夫琴科突然大声咆哮道,听到‘空袭’二字,我赶紧从地上爬起来,但整个人还没站稳,就被一阵剧烈的摇晃震倒在地,帕夫琴科捂住耳朵把头埋在胸口上。震动过后,我抬起头,拂去额前的灰尘,爬到观瞄镜的地方,观察天上的情况。 两架a-10雷电攻击机还未远离城市的上空,两对大腰子在空中拉出一道惨淡的白线,接着对可怜的瓜德尔城各投下两枚炸弹。 “轰隆”一声巨响,一枚炸弹落在距离我们不远的一栋三层建筑上,建筑被炸得面目全非,眼看就要整个塌下去,有两枚落在了我们周围的公路上,还有一枚打的是城里的一家红十字会门诊,妈的!美军真他妈的不要脸,连红十字会的人道主义人员都不放过!这群畜生!但美军的罪行有空可以一一罗列,但现在着急的是,我们需要速度撤离大楼,因为轰炸机还在我们头上徘徊,刚才的三枚炸弹可能打击目标就是我们! “快撤!”我大喊一声,把m40a3快速背在身上,拔出手枪拉起帕夫琴科就直奔楼梯口,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一枚导弹准确的打在我们刚才身处的狙击阵地上,没来得及及时转移的m82a1被炸成了一堆废铁渣子,帕夫琴科捶打着我铁一般的双臂,他不光可惜了这一万多万美金,还为损失了一支心爱尤物而悔恨不已。 到了二楼我才把他放下,他恩将仇报,对我竖起了一根中指,我也毫不留情的还他一句‘fuck you’。 我为刚才及时逃出庆幸不已,但现在又开始埋怨自己爹娘少生了两条腿,因为a-10,又要开始工作了,但这次恐怕就是最后一次了吧,恐怕他们不敢在这座城市里多呆,还生怕被rpg舔了屁股那! 第二十七章 哈孙宁回来了 27 我们费尽周折到了一楼,但刚站稳了脚,就被一股强烈的震感震倒在地,地震了吗?才不是,a-10还没走,美军真是吃不得一点亏!吃亏是福啊!我从地上爬起来,却听得‘当啷’一声,朝地上一看,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一枚冒着白烟的手雷正在地上打转。 “fuck you!!!”我拼命爬到手雷的地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抓起这个绿色的尤物,丢了出去,“轰!”手雷落地爆炸,楼外的小巷子被炸出一个不大不小的弹坑,好险啊!我从地上爬起啦,同时拉动手枪的枪栓,但是,脚都没站稳,就又遭遇了新一轮情况,某人的一记飞脚正中我握枪的右手,沙鹰脱手而出,我的右手也‘咔吧’一声,但还能活动,幸亏没有骨折啊,我想抬头看看攻击我的人是谁,但又被一记枪托砸到在地,帕夫琴科也在我之后被收拾,看样对付我们的不是简单的美国大兵,妈的,这群家伙派来了特种兵!我倒在地上,捂着肚子佯装受伤,而一只眼睛半张着观看跟前的敌人,敌人只有一个,身着美军dcu三沙迷彩作战服,没有戴钢盔,只戴了一顶卡其色棒球帽,架了副c4眼镜,单手持一支加挂了m203榴弹发射器的ro777 m4a1卡宾枪,腿上绑着防抢式枪套,从枪把看来,应该是美军制式m9手枪,没有戴头盔,那么轻敌!而且刚才的招式也都是一招毙命,连我这种特种兵出身的格斗专家都被打得找不着北,看来我们遭遇到硬茬了。 “啊!啊!”帕夫琴科又挨了两脚,正在痛苦的呻吟着,把帕夫琴科收拾利落,下一个也就是我了,他没有直接用枪,而是拔出军刀,刀子很长,大约31厘米,外表华贵,特别是刀刃上闪着的斑斑寒光,虽然这是燥热的阿拉伯,但还是让我不寒而栗,西班牙之鹿,只有这把刀才能给我这种感觉。 就在刀尖将要落在我胸口的一刹那,我脑中的一个讯息一闪而过——井中月,我屏息凝视,双目圆睁,把脑中和心中的杂念一一排除在外,时间在一瞬间凝固,哈哈!我做到了!我飞速拔出军刀,隔开绝美的西班牙之鹿,然后一刀封喉。 小样,和我玩刀子,也不看看爷爷的名号,爷爷们可是‘军刀部队’啊! 我扶起帕夫琴科,说:“小子,你没事吧?这把刀送给你!报答你的救命之恩!”我把西班牙之鹿塞到帕夫琴科的口袋里,他笑了笑,说:“老子才没事那!主要是考验一下你的应变能力!” “靠!你说笑那?还考验我的应变能力!”我给了帕夫琴科一老拳,然后拾起地上的沙鹰,翻开了地上尸体背着的背包,里面的东西很杂,有十个m4三十发弹匣,还有若干子弹,还有野战口粮,眼睛匣等杂物,背包里只有子弹和香烟被我收入囊中,其余都送给死去的家伙,让他去天堂的路上,多吃几口野战口粮。 我刚要喊‘go’,但没喊出来,因为我无意间瞥见尸体的脸,刚才格斗时没有仔细看,现在看起来,这具尸体还有点眼熟,我皱了皱眉头,小心的摘下尸体戴着的眼睛……尸体的脸呈现在我和帕夫琴科的眼前,我们都吓了一跳,这不他妈就是我们昨天上午出任务时在街上碰见的那个家伙吗!当时的情况还历历在目,当我靠近这个家伙时,就感到一股莫名的寒意和杀气,当时这家伙穿的是便装,不过还戴着这幅墨镜和这顶棒球帽,只是换了身衣服,妈的!怪不得这两天老出岔子,就是这个搅屎棍子!我气急败坏,大骂一声,然后抽出军刀,一刀割下了这个罪恶的脑袋,脑袋在地上滚了两下,然后被帕夫琴科一脚踏碎,棒球帽被鲜血染红,我从地上拾起这顶帽子,因为它引起了我的注意。 引得我注意的是帽子正面中心的一个图案,图案是个深黑色,锋利的熊爪子,我皱了皱眉,好像这个图案也挺眼熟的啊,我仔细一想,糟糕,这是黑水雇佣兵的标志啊!!妈的,怪不得他的身手那么利落!我大骂一声,拔枪又对尸体扣动了两次扳机,真是冤家路窄啊!我拾起尸体身边的m4,点上一支烟,拉动枪栓,然后大喊一声:“go!!” 原本以为出了门就安全了,也没有警惕周围的情况,这不,一出门就吃了哑巴亏,我俩的脚刚刚迈出大楼的后门,就双双中了敌人的陷阱,两只铁一般的手臂锁住了我的上半身,我的两个胳膊动弹不得,帕夫琴科也是一样,我被嘞的将要窒息了,一口气就在喉咙中上不来,妈的,我要被绞颈了!但车道山前必有路,大风大浪老子都听了过来,还怕你们这两个小家雀,我现在四肢都被锁住,没有能动弹的地方,就连我的‘小振’都被锁着了,这简直是酷刑啊~~对了!我还有口啊!还有一嘴‘獠牙’啊!我急中生智,脖子猛地一伸,张开血盆大口咬住了敌人健壮的小臂,只听我身后的敌人‘啊’的一声,但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我又来了一口,这次生生带下了他小臂上的一大块肉,那块带血的肉块被我的牙生生带了下来,我发出一声狼嚎一样的吼叫,挣脱了敌人松懈下来的双手,然后抽出匕首,一刀封喉,另一只手也掷出备用军刀,替帕夫琴科解了围。 战斗结束,我俩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刚才的战斗使我俩元气大伤,我吐了一口血水,妈的,看样黑水的人还真不简单,可比美军那些猴子厉害多了。 “我……我欠你一次!”帕夫琴科喘着气对我说道。 “咱俩扯平了,现在咱比比谁活的时间更长!”我哈哈一笑,说道,说完帕夫琴科也跟着笑起来,“好啊!我跟你比!” …… 我俩小心的迂回出这个危险地建筑群,贴着墙根前进,帕夫琴科身上几乎没有东西,端着mp5a3做尖兵,我端着m4照顾身后,我们移动速度缓慢,刚刚离开刚才战斗过的建筑五十米,现在正在一片废墟中前进,依靠一栋小楼做掩体,前方出现了一个拐角,帕夫琴科愣了愣,示意停止前进。 突然,一个黝黑的枪口出现在了拐角处,还有一个乌黑的瞄准镜,瞄准镜上后面加了一面小镜子,妈的,这是美军tms拐角射击瞄准装置!说起来简单,就是利用镜子进行拐角射击瞄准的装置,拐角处用镜子反射出目标图像,再用红点瞄准镜进行瞄准,只需要两点成一线,就可以射击了。 “小子!隐蔽!!”我对帕夫琴科大喊道,然后抓起他就往掩体处跳,“砰砰砰”说时迟,那时快,一串子弹在帕夫琴科脚下炸开,激起无数尘土,帕夫琴科吓得失了魂,疯狂的用mp5朝四周扫射,敌人也从拐角处冲出,尖兵就是用tms瞄准的那家伙,冲出来压着枪管就是一梭子,也不管打正没打正,第二个冲出来的是个榴弹手,正要打开发射器标尺时,被我眼疾手快发现,一枪毙命,我匆匆打完机枪又匆匆把头埋下掩体,敌人的m249上来了,还加了m145 mgo瞄准镜,精度有所提高,有可能一枪就要了我的老命了。敌人只有三个人,却把我们逼近了死角。我们必须速度解决战斗,因为美军的效率不是一般得快,援军转眼就到。 我手忙脚乱的从战术携具背带中取出一个烟雾罐,拔了销子朝三个美军丢了过去,一道烟枪顿时出现在我们中间,我趁机拉着帕夫琴科夺命而逃,但刚跑出去三步远,就被正面的一股火力顶了回来,是一辆标准型悍马,上面架着一挺m240,车组人员纷纷下车,堵住了我们的去路,也许他们看我们的装备和武装分子有很大差别,所以没有直接把我们击毙,而是用枪指着我们,大喊着:“趴下!抱头!放下武器!!” 大势已去,胜负已经见了分晓,摆在我们面前的有两条路,第一条是和他们死磕了,大不了被m240打成筛子,第二条路就是放下武器,乖乖投降,但这也不是我们的作风啊!帕夫琴科不肯放下枪,mp5依旧紧握手中,帕夫琴科的眼神给了我力量,我松弛下来的手再次紧握住了枪把和护木。 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心里默默的祈祷:“佛祖,保佑我们把,不不……这里是阿拉伯,安拉!真主安拉!保佑我们把!虽然我从不把你奉做信仰……”“冲啊!!”我大叫一声,同时扣动扳机,迅速一个规避动作闪到一个算不得坚固的石头垛子后,击发机枪弹在我脚下弹跳,帕夫琴科被刚才的三个美军缠住了脚,压住枪管干掉两个美军就要往我这里撤,我疯狂的朝他摆手,“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但是不等他过来,就听得从不远处传来一声呐喊:“杀!杀!打到侵略者!”妈呀!我的祈祷显灵了!塔利班的大爷们终于来了!我激动地差点哭出声来。房顶上出现了几个全副武装的塔利班分子,两个用pkm通用机枪压制美军火力,还有一个扛着具美式的mk 153 smaw火箭发射器,塔利班的大哥哥们,你们就是我的天使!塔利班万岁!万岁!我欢呼雀跃,激动地跳起来胡乱的放了几枪,不一会就听得房顶上传来“斯砰!”一声,火箭发射器赏给了悍马一枚火箭弹,“轰隆!!”一声,坚不可摧的悍马被炸成了蜂窝煤,一堆废铁周围还有几个苟延残喘的美军,一个家伙被炸没了半个身子,血腥之极。我和帕夫琴科欢呼雀跃,房顶上的三个塔利班也击掌欢呼,但这种气氛没挨过多长时间便被天外来客击碎,一枚火箭弹拖着尾巴俯冲向房顶上的三个塔利班,三个大叔级的人物双目圆睁,想要喊,却没喊出声来,妈妈呀,美军真的很效率啊!我抬头看了看悬浮在镇子上空的侦察热气球,都是这家伙惹的祸,飞机没有立即飞走,而是把几个大兵放在了一栋小楼的房顶上,大兵有七八个,几乎都装备有m4,只有一个家伙端着把m21半自动狙击步枪,他们是来逮捕我们的,或者清场。 几个家伙跳下房顶,包围了我们,妈的,玩完了,彻底玩完了,真主!你为何要这么玩弄我们! 我抽出腰间的三棱军刺,做好了最后一搏的准备,帕夫琴科无声的抽出两把军刀,把mp5扔在地上。 “放下你们的武器!我们有话好商量!你们不就是为钱而来的吗?投降了,你们会有用不尽的钱!”手持m21的狙击手是个长官,口气颇大的向我们问话,我没有吭声,依然紧握着手中的三棱军刺。 “放下武器!我再说一遍!” “我从一数到三!”美军全体上膛,这震撼心灵的声音把我最后一线希望击碎。 “1!” 我闭上眼睛。 “2!!” 屏住呼吸,我没有什么可以祷告的,只好保佑祖国昌盛了,只可惜,我死后不能葬在我魂牵梦萦的故土上。 “3!!” 啊!祖国!我来了! 就在此时,一声枪响传来,不,是n声!枪声过后,五六个美军相继倒下,剩下的三个手足无措起来,我睁眼一看,好家伙!一个小队的兵力,全部都是伊斯兰佣兵团的家伙,其中还有个蒙着面罩的白人,手中端着一支改的枪不像枪的ak-47。 我看时机成熟,飞快抬起一脚正中美军狙击手的下巴,那家伙倒在地上,被帕夫琴科一枪打死,我也拔出沙鹰,两枪解决剩下的两个人。 我和帕夫琴科再也不敢松一口气,刚才的经历让我们在地狱天堂之见徘徊了数遭,现在心中仍有余悸。几个人慢慢靠近我们,头先的那个白人跑过来就握住我和帕夫琴科的手,喊道:“老大!琴科!好久不见!” 我一抬头,眼前的人……竟然是——哈孙宁!! 第二十八章 逃脱 28 我吃惊的看着哈孙宁,他迎着我惊讶的目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拉下粘糊糊的面罩,说:“队长,都是我不好,不过我带来了好东西!这可是我潜入到敌军内部得来的!”说罢,他从背包中取出一台dv,塞进我的背包里,我现在真像打他一耳光,原来他让我们担惊受怕一天是去侦察敌情去了!这种无组织、无纪律……“啪!”一声枪响打破了我的当官大梦,刚才我好像我回到了以前的部队,说了一套像模像样的官话,可那是我只是个小小一兵……呵呵,现在倒是成了官了,不过又过不着官瘾了,这两天,我比当兵的还惨! “你小子……你!”我想要抬手打哈孙宁一拳解解气,但被两只大手蛮横的架了起来,一个水壶的壶嘴又被强行塞到我的嘴里,我被强行灌了一大口水,最后一口喷在了一个人的脸上,那个人哈哈一笑,给了我一老拳,原来是安德烈安,他旁边还站着克鲁兹,我们正在亡命狂奔,身后跟着一小队巴基斯坦士兵,我用一根手指按了按太阳穴,保持冷静,然后挣脱锁着我的手,重新把m4拿在手里,呼……有枪在我就安心了。 “接应的人那?人那!”带头的尖兵突然停下脚步,咆哮道,全然没有顾到身后还有追兵,这家伙很快被报销了,安德烈安迅速扑在尸体身上,疯狂的咆哮,我拍了拍哈孙宁的肩膀,问道:“他怎么了?” 哈孙宁一脸阴郁的回答道:“接应的车子走了,没有等我们,看来我们要步行了。” “妈的……”我一咬牙,端起m4,对准身后的追兵一通乱扫,其他几个人也各据掩体,进行还击,巴军也很机灵,一挺机枪在中心压制我们,其他人都躲在建筑残骸后对我们射击,逐渐和我们势均力敌,因为我们的人几乎装备的都是注重精准的半自动武器,多是m14、m21等狙击枪,只有两个人有两支伯莱塔m12s冲锋枪,还有一支只剩十五发子弹的mp5a3和一支m4,这种火力对付巴军的pkm、ak等武器实在有点难了。 哈孙宁见敌我悬殊逐渐拉大,对我说:“队长,你带着帕夫琴科先走!我们掩护!情报最重要!关乎我们的第一任务。” 我知道哈孙宁口中的第一任务是什么,我也清楚他们有能力抵挡住敌人的火力,但就是狠不下心丢下他们,万一……不说了,事到如今,只好答应了。 “帕夫琴科!我们走!!”我对帕夫琴科喊道,帕夫琴科想要张嘴,被我堵住:“孩子!这就是战争!”我叫帕夫琴科‘孩子’,虽然我只有二十八岁。 我拉着帕夫琴科一路狂奔,夺了一辆带垮子的沙地摩托,风驰电掣向老城区开去。 “嗒嗒嗒嗒。”枪声催促我加大油门,摩托巨大的马力带起漫天尘土,这引起了美军的注意,他们决定亲自出马,誓死逮捕我们,一辆悍马出现在我们身后,吉普的天灵盖上架了一挺m240,不过这是示威性的,他们要抓活的,可越是这样,我就玩的越兴起,开着摩托带着悍马在城里乱转,瓜德尔城的小巷子我已经轻车熟路了,现在当务之急是找个悍马进不去的小巷子。 摩托的挎斗里放着一支加了一百发弹鼓的rpk轻机枪,帕夫琴科架起这个尤物尽情的爽了一把,威力强劲的子弹在悍马车的车身上乱弹,搞得车组人员在车里乱钻,我不禁欢呼了一声,又加大了油门。 我带着悍马拐进一条小巷子,巷子很窄,笨重的大悍马尽显蛤蟆本色,这个大胖子差点卡在巷子里,加了数次油门才勉强跟上我,机枪手想要打爆摩托的车胎,但帕夫琴科眼疾手快,一枪爆头。 “精彩的一枪!”我不禁欢呼道,然后猛地一转摩托的车把,“嗡!!”一声,沙地摩托就像一枚将要出膛的子弹,悍马车就是撞针,经过撞针的冲击,子弹就像一匹脱缰的野马一样冲出了巷子,悍马如果要冲过来的话我们就完了,车里的家伙上了火箭炮,但他们却在最后出了毛病,烂泥似地癞蛤蟆悍马被活活卡在了巷子的出口处,两个方方正正的大石头垛子正好卡住了悍马的车身两侧,巷子又窄,车组人员根本没法下车。 第13节 “嘿嘿!bye!bye!”我对身后的悍马车说了句经典台词,然后一拧摩托的油门,扬长而去。 “太帅了!特别是他们卡住的那一下子!”帕夫琴科调侃道,我大笑一声,扯下脸上粘糊糊的面罩,把车把上挂着的防风镜戴在了眼上,帕夫琴科也戴上防风镜,大展精湛的机枪射术。 我们疾驰在穆斯林大街的路中心,摇撼着敌人坚固的防线,每到一处都会留下一阵惨叫,rpk的火力太猛了,再加上我的飞车技术,傻不愣登的巴军根本别想跟上,看着越来越多的巴军被rpk的火舌舔到,我俩心中的杀欲也算是得到满足了,rpk的枪管也热了,子弹也快用光了,但是,越往前走,敌人就堵得越严实!帕夫琴科也又紧张起来。 “枪管!枪管!上帝啊!”一发子弹把帕夫琴科叼着的烟头生生刮掉了一大截!剩余的火星子燎伤了帕夫琴科的嘴,“妈的!我靠!”帕夫琴科大骂一声,这声骂代表的不仅仅是愤怒,还有大火复燃的喜悦,一根崭新的枪管出现在帕夫琴科的手中! “嗒嗒嗒嗒……”rpk又开始滔滔不绝,敌人的防线在短时间内被摩托和机枪冲散,后续补上来的几辆塔利班武装车草草把这些溃兵一一扫到在地,帕夫琴科再次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对我竖起了大拇指,我大喝一声,瞪圆了眼看着眼前的一幕。 一辆塔利班武装车正在和一具美军固定火箭发射器针锋相对,针尖对麦芒啊!武装车没用两秒就被击的四分五裂,车上耀武扬威的机枪手现在成了一块一块的了,帕夫琴科惊呆了,张着嘴直喊:“上帝啊!”我还算清醒,快速观察了一下敌人的情况。 敌人只有三个,都在穆斯林大街的圣主广场上,广场中央有一具火箭发射器,一个炮手操作射击,一个m249机枪手在沙袋掩体的掩护下掩护炮手射击,还有一个使m16a1的弹药补给兵。妈的,这简直开玩笑! 就在此时,火箭筒猛地掉转炮口,正对我们!我吓得一惊,一压车闸,“咔吧!”一声脆响,操,用力过大,闸线断了!没想到这种只能在郭德纲相声中才能听到的段子竟然在我身上应验,我欲哭无泪,眼看那枚蓄势待发的火箭弹就要破壳而出,却没有办法,总不能来个飞蛾扑火吧?不……不! “跳车!!!”我大喊一声,一把提起帕夫琴科,使劲全力把他丢了出去,我纵身一跃,跳了出去,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摩托想炮弹一样疾速冲向美军炮兵小组的小小阵地,炮手惊呆了,惯性的按下发射器按钮,火箭弹和满是汽油的摩托在不足一米的地方相撞,“轰隆!”一声,威力绝不亚于一枚核弹,一朵迷你蘑菇云在小小的阵地上腾起,烟雾过后,美军的炮兵阵地已经被移为平地,一个深深地弹坑出现在广场上。 我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和脸上的灰尘,看了看不远处在地上挣扎的帕夫琴科,一瘸一拐的向他走去。 “起来了!走啦!”我背起帕夫琴科,“你可别死啊!” 我拍了拍这个活死人的脸,但是一拍不要紧,一行鲜血顺着嘴角就流了下来,我吓了一跳,“琴科!你还好吗?”我使劲摇晃着他的身子,从口袋里翻出止血粉,手疯狂的在他身上寻找伤口。 “fuck!”当我看到伤口时,似乎有点晚了,帕夫琴科的小腹镶了一枚色彩鲜艳的金属片,上面涂得色就是他的血,“我靠!”我有点不知所措,在岛上没认真学医疗救护,现在握着军刀和止血粉也手忙脚乱起来。 可就在我伤神之际,一个算不上熟悉却让我终身难忘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我扭头看向声源,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一顶m88美军头盔的中年人出现在不远处,是军医马雷!我大喜过望,嘴角抽动了一下,差点昏死过去。 “他是怎么了!”马雷的声音很模糊,只见他从医药箱中取出一个粗大的注射器,说道:“吗啡,他要镇静。”说完,注射器的枕头便刺入了帕夫琴科的血管,昏昏沉沉的帕夫琴科此时对疼痛的意识已经很模糊了,他只是轻哼了一声,便平缓的倒在我的怀里。 “伤的不算严重,但手术不能再这里做!沙罗泽!”马雷冲一条小巷子喊道,听到马雷的召唤,沙罗泽和阿兰等人纷纷从巷子中窜出,确实街上没有危险后,招呼身后的一辆皮卡出来。 “运我们回去,有伤员需要尽快做手术。”马雷雷厉风行,已经率先上了皮卡,沙罗泽刚要张嘴说话也被塞了回去,只是任劳任怨的把帕夫琴科背起,阿兰叹了一口气,和武藏一起把我架上了皮卡,最后跳上车的是克鲁兹,他抱着m249负责我们三人的安全。 路上谁都没有话,爱热闹的克鲁兹也变得深沉许多,愤怒而忧郁的眼神告诉我们这一天战斗的惨状,我努力睁开虚弱的双眼,望向渐渐落下的红阳,轻声叹了一口气,说道:“一切都会过去……一切都会过去。” 第二十九章 归去的死神 29 皮卡费尽周折拐进了一个伤痕累累的小巷子,巷子深处的一个平顶房的墙上用红油漆刷了一个大大的红十字,看来这就是我们的目的地了。 “这是……这是……我家。”马雷指着房子说道,我点了点头,抹去额头的汗水,跳下车来,跑向门诊。 “马克!我们有客人了!”马雷一只脚刚刚踏进门诊的门槛,就大喊道。 “马雷!我很忙!”破烂房间中传来一个中年人的声音,看样是马雷的同行。 克鲁兹手忙脚乱,不知把帕夫琴科放在什么地方,直到房间里的那个叫马克的医生出来。 这个叫马克的家伙和马雷一样,是个西方中年人,样子甚至比马雷还要老一些,鬓角已经发白了,留着半张脸友善的姜黄色胡子,满脸堆笑的样子活像那只加菲猫,最可笑的是,这家伙是个三条眉毛。 马克二话不说便对帕夫琴科下了诊断:“这位小朋友太稚嫩了,这点伤都承受不了,看看我房间里的那位吧……哦,上帝,活像一只沤烂的水桶!” 我们随马克进入房间,看到了算不上乐观的一幕,这个不足十五平米的房间内竟然足足放下了八张病床!每张床上都躺着两到三个伤员,大大小小的吊瓶有的挂在墙上的挂钩上,有的被伤员自己举着,伤员们身上的伤也是千奇百怪,样式各异,那个被马克形容成‘沤烂的水桶’的伤员被我一眼认了出来,是希里斑。 “希里斑?!”我大吃一惊,帕夫琴科和克鲁兹也赶紧瞪大了眼,死皮达拉眼的马克也抬起了头,“怎么,你们认识他?我是在一栋楼的废墟下找到他的,他身上至少有一百处伤,身体里至少进入了大大小小十枚弹片,还有一发子弹,7.62的。” “我的天……”我不知如何是好,也不敢去碰筛子似地希里斑。 “他的左臂已经断了,为什么还要出去战斗?”克鲁兹终于开了口,帕夫琴科一个劲的摇头,似乎不相信眼前的一切。 马克耸了耸肩,道:“我在他身边发现了这个。”说完,他从身后的一个破烂柜子里取出一支断成两截的狙击枪和一串士兵牌,我们一眼认了出来,狙击枪是希里斑的ssg69,枪已经不算枪了,变得和人一样。 我接过枪的残骸和那一串士兵牌,病床上的希里斑看到那串士兵牌突然剧烈的挣扎起来,一把拔掉嘴上的简易氧气罩,推开一张床上的两个病友,一个被推下去的伤员手中的吊瓶被摔得四分五裂,生理盐水什么的洒了一地,马雷和马克两人疯了似地拿绳子捆住希里斑的双手双脚,但捆上一次,就被挣开一次,捆上一次……挣开一次……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拔出手枪,对准疯了的希里斑。 “不!不!”希里斑哭喊着,一把夺过我手中的士兵牌,“弟弟!对不起!弟弟!对不起,阿尔法!哥哥没能为你报仇!对不起!” 我慢慢垂下拿枪的手,一行温热的液体顺着我的眼角流了下去,这种液体叫做——泪,我好就不流泪,以致差点忘记了这种物质的名子,我舔去那滴泪,决不让他白流。我口干舌燥,不知该说什么,许久嘶哑的嗓子才发出声音:“马克,替我照顾我兄弟,琴科,克鲁兹,我们走。”我不敢再看病床上痛苦不堪的希里斑。 我们四人再次座上皮卡,此时枪声已经不那么清晰了,战斗好像结束了,我仰望渐渐隐去的残阳,心中生出一丝酸楚,鼻子一酸,一行泪又淌了下来。 “我不知道……难道我们只是为了钱。”帕夫琴科仰天长叹,“我们只是为了钱,出卖了国家,出卖了自己的灵魂。” “呵呵。”我苦笑一声,“就像阿兰说的,我们把灵魂卖给了魔鬼,不是吗?” 帕夫琴科不再张口,现在他和克鲁兹一样沉默的玩着自己的上衣下摆,马雷则是努力把一包止血粉揉搓成一个小团。 车身一震,车子缓缓开动。 沉默,短暂的沉默,说不出个所以然的沉默!我记得有人说过,短暂的沉默过后,不是有天使降临,就是有死神来索取性命,突然!一声巨响解答了我的问题,巨响来自空中,我捂住耳朵,抬头一看,妈的!美军又来索命了!一架身材瘦长的阿帕奇直升机出现在门诊部的上空,操他妈的!我一把扯下背着的m40a3,迅速上膛。不加瞄准对准直升机就是一枪,克鲁兹和帕夫琴科两人狂奔向门诊,但被马雷拦住,“你们这群莽夫!死路一条!死路一条!”马雷话音刚落,阿帕奇的机载30毫米机炮就轰鸣开来,子弹分六排整齐的扫在三人脚下,激起尘土漫天,克鲁兹危急中展现力量,一脚把马雷踹到安全地方,一只手提起帕夫琴科把他扔到了马雷身边,帕夫琴科苦不堪言。 我连续退壳上栓发射n次,听到的都只是一声响——“当啷。” 阿帕奇这头怪鸟无暇照顾我们,他们首要照顾目标是门诊。 “轰隆!”这是地狱火导弹砸在建筑物天灵盖的声音,豆腐渣工程的门诊被击的四分五裂,情急之下,我咆哮一声,夺过克鲁兹手中的m249,对准直升机狂扫,百多发子弹几秒钟被我挥霍一空,我的不理智举动换来了克鲁兹重重的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醒你!”克鲁兹得巨手还在我眼前晃悠,我的脑子昏昏沉沉,脸肿起老高,一分钟后我才昏昏沉沉的站了起来。 阿帕奇已经走了,留下一堆凄惨的废墟。我用尽最大的力气跑向那堆废墟,我知道,预制板碎石块下面埋着我的兄弟。 几个塔利班和巴军闻讯而来,巴军被见到我们的架势仓皇逃走,一个塔利班抱着一挺在废墟中挖出的一挺pkm通用机枪发呆,机枪冒着白烟,枪管子被烧弯了大截,我气急败坏,大喊道:“愣着干什么!挖啊!!” 帕夫琴科几人一怔,赶忙跑来,取出身上的工具开挖,帕夫琴科用mp5的枪托使劲掘这土,克鲁兹用背着的德式工兵锹大力刨这土,我直接上了手。 挖了许久,一块碎肉出现在了我的手上,我接着往下挖,终于看到了人,上帝保佑,这人正是希里斑,我一试他的鼻息,还有最后一口气,他的手里仍然握着他弟弟留下的士兵牌和那支象征战斗不息的ssg69,他已经很虚弱了,我赶紧招呼大家过来。 马雷取出针管,想给希里斑注射吗啡,但被希里斑拒之,他说:“东方人,我不知道你的名字,只好这样叫你,我把这个交给你,为我和我弟弟报仇,杀了……杀了神之右手。”他说的东方人就是我,并把士兵牌塞到我手中,我紧握士兵牌,点了点头。 “他快不行了!要注射吗啡!快点做手术!要快!”马雷可不在乎这个,一把推开我,扑向希里斑。 “让他安安静静的离去吧!”我大喊道,马雷不相信的看着我,他摇摇头,“你这个傻瓜!你这个杀千刀的大兵!你去死吧!不知廉耻!他快要死了!!死了!!你知道死对一个人意味着什么!!什么!!??” “死在战场上!是军人最好的归宿。”我语惊四座,马雷惊呆了,他甚至对着我的脑袋给我一枪。 “你永远不会理解。”我闭上眼睛,拔出手枪默默地对准垂死的希里斑。 “疯了!疯了!你们这群傻瓜!傻瓜!疯子!疯子!我操你妈!!”马雷不允许我结束一个人的生命,他像一条疯狗似地扑向我,但我已经扣动了扳机,送走了希里斑,这一刻,我似乎看到了希里斑归去的亡魂接受死神的洗礼,他已经化成骑着白马的黑暗死神,傲游去了他该去的地方…… “愿真主保佑你,我的死神。”我握住手中的士兵牌,一滴泪顺着脸颊流向这块生灵涂炭的土地…… 第三十章 行动!hoo-ha! 30 瓜德尔,夜。 我听不到夜风,看到不到夜色,因为我身处地下,和身边的这群不伦不类之徒,人还没有完全到齐,只有带伤的几个人正在接受马雷简单的治疗,帕夫琴科把受伤的右腿搭在纸箱上,一脸严肃的抽着一支我给他的‘中南海’,我每次出行或者打仗都必备一盒‘中南海’,有时三盒都不够,只可恨一条太多,不能随身携带,我对此烟已经产生了依赖,虽然我从不是一个瘾君子。‘中南海’能带给我短暂的神经麻痹,更让我想起自己的祖国。 阿兰削了一个苹果,递给我,我接过来又转手给了克鲁兹,克鲁兹咬了一口,大手一挥,苹果砸在卡尔身上,卡尔骂了一声,一掌拍碎了小小的苹果,最后,苹果的残尸经他的原主人阿兰之手魂归垃圾桶。 “他妈的我们这是怎么了?”阿兰不忿的说道,生气的把手中的军刀顶在了桌子上,军刀的刀把还在震动,我揉了揉眼,把手边的有边帽子盖在脸上,身子一歪——装睡。 我装都没装个完整的就被一阵巨大的响动惊醒,一只手下意识的摸到了手边的m24,快速上膛,对准声源,其他人也是这么做的,但看到发生物体之后又松了口气垂下手中的枪械,是沙罗泽,身后跟着一大帮人,他们从下水道而来,刚才的响动使他们把下水道通往我们这里的门打开了。 “我来告诉大家个好消息!!”沙罗泽刚刚跳下下水道就一脸兴奋的说道,也不管他身上的臭味了,“还有一个坏消息!!大家想想先听哪一个?” “现在对于我们最坏的消息就是你们身上的味道!他妈的快去冲澡!”马雷捏住鼻子,踹了沙罗泽一脚,沙罗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不急,不急。” “坏消息。”一直不声不响的狼狗突然说道。沙罗泽点了点头,说:“还是先说好消息吧……坏消息和好消息要连在一起听。” “那你还废话!”克鲁兹一直在火头上,正好找到了沙罗泽这个发泄物,我拦住他,对沙罗泽摆了摆手,示意他继续说。 “好消息时,一个小时前,真主联合会什叶派的大阿亚图拉穆提夫来调停了,美军不敢动他,我们也要把握住这个时机,按兵不动,等待出任务的时机,各国的维和部队也要在今晚全部撤走,只有中国在瓜德尔港口的项目组没有撤离,还有一小部分维和警察,不过我们不必管他们。” 听到自己同胞的消息,我的心‘咯噔’一下,没想到在这小小的瓜德尔,竟然不只我一个中国人,我苦笑一声,我苦笑,是因为不能为自己的祖国贡献任何的什么,我现在只能在心中默默地祈祷,希望他们渡过难关。 “咳咳。”沙罗泽清了清嗓子,接着说,“坏消息就是,美军虽然接受了调停,但却加强了瓜德尔新城区的防御,有一个海军陆战队别动队会在三天后登陆瓜德尔,那时美军就要三军一起总攻了,还有,约翰队长,你们要小心了,美军已经张贴扑克牌通缉令,目标就是你们,赏金很诱人,看到后举报500美金,打伤,2000美金,打死,5000美金,活捉,可就是整整一万美金,这对于贫穷的人民来说,实在是太诱人了!” “呵呵。”卡尔笑了笑,“队长,我们都值一万美金那,我现在都想把我自己绑起来到美军那里报到那。” “没出息!”泽罗伯托把吃了一半的香蕉丢在了卡尔的脸上,帕夫琴科没有看他们,他把烟蒂掐灭,皱了皱眉头,说道:“那我们以后要转移到新城区可就困难了。” 沙罗泽点了点头,“看来只能强攻了,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人也死了个七七八八。哈立德现在军心动摇,美军来了谈判专家,政府官员都来亲自策反他,我看啊,最后还要改变计划,狙杀哈立德。” “强攻?你开玩笑那?!瓜德尔地下形势错综复杂,你们不可能找不到通往新城区的下水道!你被喜悦冲昏了头吧??”我终于按捺不住了。 “可是……”沙罗泽神情窘迫。 “可是什么?”我逼问道。 “那条道可不好走,虽然能长驱直入通往新城区的一个排污沟内,但那排污沟是美军专属的,每天都要不计量的把一些军事废料和废掉的烟雾罐、毒气罐什么的丢在沟内,还有数不胜数的排泄物,已经远远超过了人类嗅觉能承受的。味道太臭了,沟的周边还有美军值哨,稍不留神,就被爆了脑袋。” “哈哈!说笑那?只不过是一些味道罢了!”泽罗伯托爆笑道,我笑了笑,说:“防毒面具,别告诉我你们没有。” “确实没有……”沙罗泽窘迫的低下头,我现在想说的只有一句话:“钱才是硬道理!”怪不得美军能这么压这些中东国家,这群缠头的家伙,真是有钱不会用……放着石油不会开挖。竟然到了这种穷困的地步,甚至还不如当年的红军游击队。 我刚要发火,哈孙宁回来了,他走的也是下水道,不过他把自己保护的很好,没有受到污秽物的寝室,手中还抱着枪,他一下来,就把枪抛给我,摘下面罩,大家都露出惊喜的神色,纷纷致以哈孙宁‘问候’。 “好了!”哈孙宁受不了大家的嬉笑怒骂,拨开人群,走向我,“dv。”他只说了这一个单词,我先是一愣,然后恍然大悟,妈的,哈孙宁给我的情报竟然没有看!甚至想都没有想起来有这么一个物件,谁知道刚才摔坏了没有!我赶紧取出破烂不堪的冲锋包,拉开夹层的拉链,取出dv。 dv几乎完好无损,只是破掉点漆,我松了一口气,心中的那块石头随即落下,如果这玩意被我毁坏了,那我可真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我赶紧打开dv,大家立即蜂拥而上。 dv视频大约持续了二十分钟,是哈孙宁进行的隐蔽拍摄,他身边还有两个身着巴基斯坦军服的士兵,看样哈孙宁下了不少功夫才拍到这段录像,录像的拍摄地点就是巴军关押哈立德的基地,录像中,两个巴军时不时还和哈孙宁寒碜几句,看样哈孙宁来了个‘秘密潜入’,装扮成了巴军。 录像中,巴军基地戒备森严,钢筋混泥土防爆墙厚度超过了60厘米,而且高大无比,墙的四个角各有一个哨塔,塔上的哨兵全部为巴基斯坦特种突击营的狙击手,装备svd狙击步枪,基地只有一个入口,入口有两个机枪哨位,装备.50m2机枪,基地墙外还有一辆巡逻装甲车,随时准备战斗。 拍摄基地内部的时候,哈孙宁更加小心,从录像中可以看出,哈孙宁努力使自己走路的姿势更加自然,基地内有若干个营房,每个营房大约能住下二十个特种兵,基地内来来回回有许多巡逻队,均为特种营士兵,装备hkg3步枪或者akm-47、m16a2步枪,冲锋枪有mp5sd、uzi,甚至p90,基地内还有若干辆卡车和装甲车,最后录到的一个隐蔽的小型医院,哈孙宁告诉我们,那是关押哈立德的地方,到这里,录像才算结束。 看完这些,我有种想冲上去狂吻哈孙宁的冲动!担惊受怕这两天,值了!那么重要的情报!这代表我们即将就可以脱离苦海了,也是,在瓜德尔这两天好比两年啊! “感谢你!真主派来的勇士!”沙罗泽激动地拥抱了哈孙宁一下,其他人也纷纷对哈孙宁竖起了大拇指。但哈孙宁好像还有话要说。 “咳咳。”哈苏宁轻咳两声,示意我们安静,当我们全部静下来时,他才继续说,“特种营不算技工大约有560人,外加一个营部直属连在基地内,一连170人驻守在基地外新城区的奥马哈文化街的哈利玛中学内,二连170人驻守在新城区的瓜德尔港口上,负责保护港口的安全,其余人全部在基地内保护哈立德的安全,不巡逻。另有三名黑水雇佣兵组织的特种保镖直接保护哈立德安全。现在想要哈立德命的人多入牛毛,当然,如果必要的话,我们也一定会要了他的命,这要看他的精神了,如果哈立德意志坚定,不屈服的话,我们还是会把他当做朋友,如果实在不行……” “那就要我们出马了。”帕夫琴科接话。 “对,就是狙击手,只有狙击手,才最适合这个任务!” “对对。”沙罗泽恍然大悟。 我灵机一动,说:“沙罗泽,有没有什么攻坚武器,比如……迫击炮什么的。”我问的很委婉,因为这群人连防毒面具都没有。 沙罗泽想了想,和手下耳语了几句,那个小下手便跑进了一条分支地道,不久后,一门法国老式布朗特60毫米迫击炮就出现在我们眼前,跑还很新,弹药箱的漆都还锃亮锃亮的,小炮虽然是70年代的老爷货,但油漆还是很新,炮身、炮座、座钣及瞄准具一应俱全,看样这群家伙那么多年来是把这玩意当老太爷养着了。 克鲁兹看到小炮像见了亲爹似地,两眼放光抚摸着几枚绿油油的‘小胖子’,口水直流,“老大!我一定要亲自操炮!你们谁都别想拦我!” “炮弹只有十六发,省着点用就行。”沙罗泽说道,“对了,队长,要炮做什么?难道……” “对!就是要敲山震虎,把哈立德那个老家伙给炸出来!他不是在巴基斯坦小兵那里享福吗!我要他也吃吃咱的‘四喜丸子’。”我哈哈大笑,大家看着我,纷纷露出**的笑容。 第14节 “事不宜迟,我们分工明细,克鲁兹,阿兰,武藏,你们三个去找射点,先炸他们两下再说,记住,炮弹只能用三发,打完就跑!獠牙狼狗,安德烈安、伍德(伊斯兰佣兵成员)还有我和帕夫琴科,咱们兵分三路,到基地周边三百米内找一个合适的狙击点!狙击组成员,只带手枪军刀,还有,大家不要和敌人接触!千万。” 我的话音刚落,就听得大家震耳欲聋的大叫声:“hoo-ha!” 第三十一章 梦魇 31 当我们回到老窝时,已经是第二天凌晨五点了,因为在黑夜中寻找一个视角和射角都很不错狙击点实在是太难了,我们一夜没合眼,找遍了巴军基地三百码内所有的建筑,此时,太阳已经矮矮的升了起来,美国大兵和他们的‘小弟弟’们也纷纷伸了伸懒腰,从他们的‘狗窝’中爬了出来。 “啪。”我从下水道中爬出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手枪摔在桌子上,用沾满污秽物的手拿起武藏的水杯就猛灌一口,有洁癖的武藏现在有种用m249顶着我的脑袋打一梭子的冲动,我赶紧笑着把杯子在我算不得干净的袖口上抹了抹,武藏差点背过气去。 “咳咳。”一声轻咳来自大汉克鲁兹,他证明了他的存在,我看了看这个笑的有些猥琐的小子,他得意洋洋的眼神看得我浑身不自然。 “你就不想知道知道,我的光荣战绩?”克鲁兹不问自答,我撇了撇嘴,打算不给他这个面子,“很抱歉,我今天没心情听奥特曼叔叔的故事。” 大家都笑了起来,克鲁兹神态窘迫的咳嗽了两声,这次明显没有上次有底气,“大家伙儿,老子们昨天晚上可把三发炮弹都灌进了那可恶的大营房,还干掉了一辆军卡和差不多半卡车的士兵,都是巴军的精锐!”阿兰看他们的战绩没有人听,接了克鲁兹的话茬。 “我们也有新消息,狙击点我已经找好,是在巴军基地大约218码七点钟方向的一栋四层楼,今天晚上我们就要去狙击点等待,狙击时间定在明晚八点整,大家都要有个准备,克鲁兹,你们继续敲山震虎,明晚八点定点打炮,每三分钟一发,打完为止,把哈立德那个老狐狸震出来。沙罗泽,我请你向阿迪力将军要点兵力,起码能突进新城区,封锁巴军基地四百米外所有的路,包括胡同都要有重兵把守,如果需要把哈立德救出来,我们的七人小组和佣兵团的弟兄们也可以胜任,但我觉得,狙杀的可能性更大一些,我们还要每人配一部手机,有什么消息,手机联络。”我制订了今晚的计划,可以说是胜算在握,虽然本计划算不上多么严密,但对付美军,已经足够了,他们不会有那么强的应变能力,现在世界上的各大组织都把目光放在了这个弹丸之地,其中还有哈立德仇家雇佣的杀手组织,和我们一样,全天候的想办法怎么毁尸灭迹,说不定在我把哈立德的人头锁定在十字线的同时,我也在别人的瞄准镜中…… “保证完成任务。”沙罗泽很兴奋,带上几个下手就屁颠屁颠的跑出了会议室,克鲁兹则变态似地舔了舔弹药箱中的60mm炮弹,现在,炮弹就是他的儿子,谁敢跟他抢,他就跟谁拼命。 其他人都在为明晚做准备,而我和帕夫琴科这两个最重要的棋子,则早就忍不住瞌睡虫的诱惑,抱着枪歪在了墙上…… 空洞,莫名其妙的空洞,我没有坠入它,它却把我吸入,我想逃脱,但没可能……我试着睁开眼睛,但眼前的一切让我惊呆:我看到了我的青年时期,那个穿着还穿着绿军装,解放鞋,扛着厚厚的铺盖卷一脸青涩的小兵,那时我才17岁,一口地道的山东农村‘普通话’。 “姓名!” “孙振!孙猴子的孙!振兴中华的振!” 一个年龄不过二十五岁的少校军官抬头看了看我,笑了笑,“孙猴子?那你是不是就要像孙猴子一样闹腾的部队不得安宁啊?” “啥?绝对不!俺要当一个人民的好卫士!!”我大声喊道,脸上青筋暴起,因为我还怀揣着为国争光的梦……眼前这个人就是我的队长,吴振华少校。 情景更迭,回到参军一年后的战场,那是冰天雪地的东北平原,我们奉上头之名,抓捕流窜在此地的一队持枪民族分裂分子,我看到18岁,弱不禁风的我端着盖着厚厚一层雪的85狙击步枪,戴着厚厚的棉军帽走在队伍最后,和我并肩而行的是队长,他不是因为跑得慢,而是为了关照我这个刚来的小战士。 “叫你小子平时不好好训练!”队长笑呵呵的给了我一个‘温柔的’脑瓜崩,我嘿嘿一笑,拍掉军衔上的雪,露出一道金色的细拐,突然,前方传来一声枪响,队员们纷纷卧倒,并把枪上膛,密集的上膛声真叫人心神振奋啊!我身边的队长剑眉倒竖,取出望远镜观察前方的情况,口中振振有词:“小子,你听着,前方一百米。”我恍然大悟,连忙把狙击枪架在身前的一块石头上。 “两个移动目标,手持64手枪,正在快速移动!” “咔咔!”我飞速上膛,“确认!” 心跳过速,瞄准镜十字线中是一个家伙的头,我慢慢压下扳机,“啪勾!”扳机扣到了底,一发子弹离弦箭似地冲向那个家伙的脑袋,当子弹进入那家伙的眉心时,我的呼吸都快要停止了,我不敢看那残忍的一幕——血浆混着白色的脑浆像豆腐脑似地飞出脑壳。 “做得好!”队长紧握拳头,拍了拍我的肩膀,但我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因为我杀了人了…… 情景再次更迭,更迭到了我不可能见到的一个地方,那是越南自卫反击战的战场,我和妈妈哥哥坐在乱石堆上,看着满地弹坑和焦黑的尸体,妈妈在哭喊爸爸的名字,哥哥也在哭,而我,大睁着幼稚无知的眼睛看着眼前的满目疮痍,我不知道在这片枯焦的土地上,有自己逝去的父爱…… “妈的!他们关闭了频道!” “什么?不可能!” 嗒嗒嗒嗒嗒嗒! “小何!小何!!” ……!! 我一个激灵跳了起来,看着眼前的一切,松了一口气,还是老样子,地道昏暗的灯光中大家正在若无其事的攀谈,妈的,又做了一个噩梦,帕夫琴科早就醒了,看到我的行为被吓了一跳,我看了看腕上的军表,fuck!凌晨1点四十,老子竟然睡了那么长时间! “哦,天哪,我们的睡神醒了。”卡尔打趣的说道,大家都笑了起来,帕夫琴科笑着对我晃了晃手中的msg90,我再次确认了一下时间,这才意识到,我们的狙击小组该行动了,我匆匆洗了把脸,戴上面罩,把早就准备好的冲锋包背在身上,重新检查了一下狙击枪,一切确认无误后,我对帕夫琴科摆了摆手,示意准备就绪,该走了。 大家有些疑惑的看着我,他们疑惑是因为每次行动我都要大喊一声:hoo-ha,可今天见了鬼了,他们也看出了我的反常。 “老大,你怎么了?”哈孙宁问道。 “是啊,你怎么了?”武藏接着问。其他人也都是这个意思。 “我的事不用你们来管!”我失态了,一脚踹翻了脚边的水桶,冒着滚滚蒸汽的热水奔流不止,我按了按太阳穴,稳定了一下情绪,“对不起……我失态了。” …… 再次通过下水道感到一切都比上次更闷了,除了恶臭难忍,还有气氛的压抑,我们俩人不言不语的在下水道中行进了足足有三十分钟,这三十分钟,好比三十个轮回,我搞不清我在做什么,手中的m24好像成了我精神的唯一支撑,当然,还有口袋里的钞票。 四十分钟后,我们来到了找好的狙击点,匆匆登上顶层,因为现在是凌晨,大多数执勤的士兵都去偷懒了,我们得以轻松潜伏到了这里。 我不言不语的把枪架好,帕夫琴科鼓捣出一个简易的狙击阵地,并把加了热成仪的瞄准镜固定好,开始了工作。 我们的狙击阵地得天独厚,不光视野开阔,封锁正面180度,没有任何高楼阻碍,只是正前方二十米有一栋小楼,而且我们身处的顶层的拱顶被炮弹炸出了一个大大的缺口,抬头就可以仰望星空,晚上穿堂风嗖嗖的,也不怕热的慌。 “你先睡一会吧,累了我就叫你。”我对帕夫琴科说道,他点了点头,裹紧了身上的伪装网,妈的,这小子倒不客气!说睡就他妈的睡了,我皱了皱眉,叹了一口气,从烟盒中抽出一支中南海,叼在嘴上。 “妈的!”我连忙把烟从嘴里吐出来,扇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孙振!你想把自己的兄弟害死吗!”我脑子里一个声音说道,我摇摇头。 “你怎么了?”帕夫琴科看到了我的失常,问道,“你今天一整天都不正常。” “没……没怎么。”我搪塞道。 “我知道,我有时候也会想起自己的家乡,我们把祖国出卖了,不是吗,我们没有国家。” 我故作沉默,不去理会他。 “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来到这种鬼地方?”他继续说。我仍然不予理会,“……为什么,我想念我的祖国,如果让我在选择一次,我情愿死在祖国的故土上。” “你会想家吗?” “你说够了吗?”他的话触动了我的底线,不,是灵魂的最深的处,我绝不想让人探知的地方。 “我有时候在想一个问题,如果一个人失去了祖国,那他还剩下了什么?”帕夫琴科晃了晃手中的钞票,“一沓钞票吗?” “够了!”我一把揪住帕夫琴科的衣领,然后触电似地松开。 “我相信,你不是个冷血动物,是吗?硬汉,别强撑着了。” “砰!”我重重的给了他一拳。 “这就是你给我的解释吗?硬汉,你已经输了!” “混蛋!”又是一拳打在他左脸上。 反反复复十几回合后,我终于坐到在地上,我累了。 帕夫琴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继续啊!硬汉!” “呵呵。”我冷笑道,“小子,你永远不会理解……呼呼,战争的含义。” “呵呵。”帕夫琴科也开始冷笑,“只有灵魂被战争吞噬了的人,才理解不到它,包括你!” “我现在真想一枪杀了你。”我口上虽然说得硬,但心里也开始生出一丝疑问:我们到底为什么而战?为什么? …… 第三十二章 生死狙击(上) 32 此后的几个小时里,我们彼此不言不语,他继续裹着伪装网装睡,我心绪不安的摆弄着铅笔和一张空白的射程卡,等待白天的到来。 瓜德尔的夜很安静,似乎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在这个安静祥和的夜里,没有子弹在耳边呼啸,没有妇女孩子的哀嚎,没有了战争,我停下手中转动的铅笔,斜倚在墙上。 我在继续刚才的问题:我们为什么而战。 记得我曾经的一个战友,不,应该算是朋友吧,他为了有一个法国国籍不远万里到了法国加入了法国外籍兵团,在那里苦练数年后终于获得梦寐已久的国籍,甚至他的父母都不理解他为何这样做,明明已经参军数年并获得了大笔退役金,为什么还要不远万里的去当外籍大兵?他说:为了国籍,我什么都能忍。 但在一次餐会上,外籍兵团的几个华人同胞说了这样一句话:“国家的经济不景气啊~~” 战友很快反驳道:“胡说!中国的gdp还是两位数增长呢!”大家匪夷所思的看着他,他这才反应过来,同胞们所说的‘国家’,是法国。 在许多法国人眼中,外籍兵团的士兵都是些社会最底层的渣滓或者走投无路之人,他们对人生没有眷恋,与母国也恩断义绝……战友完全不能接受‘与母国恩断义绝’之说,他说:“我执行的任务必须不能危害祖国的利益!这是我的底线!如果有一天我背叛了祖国!那有一天我也会背叛法国!”2000年夏天,战友被迫来到中国南部执行任务,他在踏上自己祖国的土地的一瞬间,用冲锋枪对准自己的喉咙连开数枪,他曾经对我说过:如果死,也要死在祖国的土地上! 阿兰说,他开枪打死自己的同胞,是不喜欢自己国家的政权,可我觉得他是个叛徒,自己的国家就像外籍兵团一样没得选择,你既然属于他,就得无条件的爱他! 我仰望夜空,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这双手沾满了鲜血,说不定哪一天就会沾上自己人的,我的那个战友为了国籍什么都能忍,可是我那?我到底为什么而战! 突然!“当啷”一声脆响惊扰了我的思考,不好!我立即意识到,是我设在楼梯上的易拉罐被踢到了,一定是有人上来了,脚步声清晰可闻,是两个人,他们显然缺少实战惊险,还在若无其事的闲聊,他们显然没有意识到,他们已经越过了阴阳分界线。 帕夫琴科被声音惊醒,冷静的把军刀从大腿的束带中抽出,我也拔出军刀和手枪,随时准备应战。 我们两个蹲在黑暗的角落中,倾听着两个家伙的闲聊。 “哈瓦,这个月的薪水又要泡汤了,昨天那帮该死的家伙袭击了咱们的老窝。” “法尔穆,我好像有点困了。这栋楼好像没有危险,向总部汇报吧。” 我心花怒放,在活动手腕的时候,军刀的刀尖不慎触到了墙,发出‘刺啦’一声,不好! 两个家伙听到声音,纷纷警惕起来。 “别害怕,可能是只猫,我去看看。”一个声音说道,但并没有听见上膛的声音。 “谁害怕了!”另一个家伙还在当仁不让,这可能就是他人生中最后一句话。 两个家伙上来了,很快,两个长条似地身影就映入眼帘,此时,月光正盛,照射在影子的主人身上,被我看的一清二楚,两个巴基斯坦士兵,没有戴钢盔,歪歪斜斜的戴着野战帽,都背着美军的破烂m16a2,背着,没有端在手里。 我默默的对帕夫琴科伸出一根手指,“1” “2” “3” “唰!”一道白光闪过,灵巧的俄国小子已经冲到了一个巴军面前,军刀恰到好处的在敌人的颈部抹了一道子,漂亮!但我却没有杀掉自己的猎物,而是把手枪顶在了猎物的太阳穴上,还有至关重要的项目没做那。 “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枪口下的猎物在做最后的挣扎,“我还有老婆孩子要养!求求你,不要杀我!” “好,我不杀你,只要你做一件事。” “我做……我做!” “向总部汇报安全。”我冷冷的说道。 猎物点点头,打开无线电,把嗓音调到正常,道:“蝎子汇报垃圾场,蝎子汇报垃圾场,巴尔塔大楼安全!巴尔塔大楼安全!完毕。” 话音刚落,我一把扯下他的耳麦,“我会帮忙照顾你的老婆孩子的!”说罢,一刀抹了他的脖子。 “搞定。”我对帕夫琴科做了个‘ok’的手势,把尸体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又开始工作。 一次班都没倒,帕夫琴科睡了个够,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我竟然毫无睡意,顶着烈日开始填制射程卡,并把狙击枪瞄准镜上加了个遮光网,防止瞄准镜反光而暴露目标,帕夫琴科这时也醒了,揉了揉眼,惊奇的看着我,说道:“你怎么还没睡!不困啊!” “睡够了,开始工作吧。” “唔……”帕夫琴科闷哼一声,重新把眼抵在观瞄镜上,接过我递过来的射程卡,开始测算风速、距离、温度等射击诸元。 “今天的风不大,对射击很有利。看那边的旗子,根本没有被吹起来。”帕夫琴科放下铅笔,说道。 第15节 我通过瞄准镜看了看他所说的旗子,笑了笑,点了点头。(注:狙击手测算风速的时候,一般都是通过看被风吹起来的旗子下摆和旗杆所成的角度除以一个常数测算。) 太阳在缓缓移动,灼热的温度丝毫不减,我看了看,下午两点三十分,二百米外的基地开始忙活起来,几辆军卡进进出出,士兵站在树荫下交谈,基地高高的哨塔上站着炎热难耐的狙击手,他们大胆的把钢盔摘下,露出油滑光亮的大脑袋供我练靶。西瓜也取代狙击枪拿在手上,对我来说,这简直是移动的靶子。 两点四十,一辆气派豪华的劳斯莱斯‘幻影’防弹轿车大大方方的停在了基地门口,我俩顿时一惊,操,是谁这么大气,竟然坐得起‘移动堡垒’!我皱了皱眉,瞄准镜十字线锁定了这辆车,一定是个大人物!说不定比得上布什了。 车门还没开,就有人提前恭候在车边敬礼了,我调大了瞄准镜倍率,认清楚敬礼者的嘴脸和他的军衔,这是个少校,戴着黑色雷朋镜,身边跟着几个尉官和一个校官,看样这就是特种营营长吧,但是现在不是狙杀他的时候。 车门开了,从前排钻出来了一个保镖样子的人,确认没有危险以后,毕恭毕敬的打开后排的门,门开了,随即从里面钻出来了一个老头,头发已经花白了,瞄准镜中的那张虚伪的、满脸堆笑的脸我彷佛在那个地方见过,我想了想,对了!这家伙常出现在新闻上,是美国的外交大臣——吉卜力?福克斯。他一定是来策反哈立德的。 帕夫琴科猛一咬牙,我知道他要发作了,急忙阻止他,因为现在不是时候。 “goddamn!”帕夫琴科一摔枪,骂道,“为什么不杀掉他!” 我冷冷一笑,道:“我道情愿他成功策反了哈立德,要不,我们还得大动干戈。” “说的也是。”帕夫琴科终究还是个孩子,考虑事情太不全面,他一点都不像他的那些同胞,就连俄国的总理,都是kgb(克格勃)出身。 闲着也是闲着,不妨吃点东西,补充一下体力,我拉开衣服拉锁,抽出藏在内兜里水袋的吸管,吸了两口水,帕夫琴科给了我一块压缩饼干,我分了好长时间才把这块小小的饼干吞下肚,军粮真是他妈的太难吃了! “看你也累了,休息一下吧,我接班。”帕夫琴科说道。 “看看你的表!还有不到五个小时,就要炮击了!”我不打算给他一点面子。 “切。硬汉。”帕夫琴科摘下了帽子,擦了把汗。此时,太阳已经在缓缓下降了。 七点四十五分。 入夜了,随着黑暗天使的降临,魔鬼也有搭一趟夜班车,我吸了最后一口水,咽了一口唾沫,然后调好枪的贴腮板,拧上消音器,并把手机掏出来,摆在手边,射程卡的卡纸也在手边放着,帕夫琴科也架好了狙击枪,他的任务时,帮我狙掉四个哨塔上的哨兵。 十多分钟后,我看了一下表,距离八点还有整整两分钟! “两分钟。”我对帕夫琴科伸出两根手指。他立即会意,调匀了呼吸。 “一分钟。” 随着八点钟的钟声敲响,炮击准时开始,迫击炮带着尖利的哨音划破夜空,像花朵一样在军营里炸开,一发、两发、三发,整个军营被三发炮弹搞了个底朝天,炮弹所落之处,人仰马翻,军营内警报大起。因为军营内汽油桶什么的乱摆乱放,点燃了这个夜晚的激情,军营内在几秒钟内炸了锅,军卡焦黑的车壳像甲壳虫一样在空中乱舞,一个接一个的士兵被炸飞、炸死,士兵们纷纷从营房内窜出,对空乱鸣这枪。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第二轮炮击又至,炮弹齐刷刷的砸在军营内,爆炸把整个夜空搞得好像白昼一般,我根本不用开夜视仪就把军营内的一切看得一清二楚,炮弹好像击中了哈立德蜷缩的‘野战医院’,四个黑水雇佣保镖围着他将他推倒巨大的掩体内。 “目标出现!”帕夫琴科激动地喊道。 “不急,不急。先干掉狙击塔上的狙击手!” “砰!”一声令下,帕夫琴科扣动扳机,子弹和一个狙击手的额头亲吻,接着,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都倒在了帕夫琴科的枪口下。 第三轮炮击接着来了……爆炸声中还夹杂着重机枪编制火力网的声音,我嘿嘿一笑,看到了个熟人,沙罗泽这次担当了机枪手,站在一辆武装车的车斗上大肆清扫着想当逃兵的巴军,武装车旁还有一辆三菱。 瞄准镜中,一辆悍马试图来军营救援,但被那辆三菱横着挡在路上,悍马车的重机枪手刚要开枪,就见得三菱的天灵盖被捅开,一个戴着面罩的家伙破壳而出,机枪手吓了一跳,直接被ump45的火舌舔倒!漂亮,这个人是阿兰,我一眼就认了出来。 “该咱们表演了!”我说道,“咔咔”m24飞速上膛,瞄准一个正在黑暗中救主子的雇佣军,那个雇佣军的脸在瞄准镜中看的一清二楚。 “啪!”我不加修正,一枪爆掉了他。第二个佣军像来保护主子,又被我一枪干掉。第三个、第四个。知道他们生前的主子——哈立德,他在大声呼喊,渴望有人来救他。 此时,我手边的手机突然响了一声,然后被挂掉,ok,这是我们狙杀哈立德的信号,轮到最后一击了!这么多天的耻辱,也该洗洗了。 “218码,修正32分。” “风速。” “无风。” “目标正在移动!” “准备就绪!” “胸口中央!!” “frie……frie……frie!” 就在我将要扣动扳机时,眼前突然一模糊,出现了一个模糊地影像,是三十米处的一栋小楼,小楼三层的窗户中,好像出现了一个隐隐约约的影子,影子对着我们,手中端着枪,他慢慢抬枪,抬枪,瞄准! 突然,耳边传来一个声音: “妈的!他们关闭了频道!” “怎么可能?” 嗒嗒嗒嗒嗒嗒! “小何!小何!” “fuck!隐蔽!”我突然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一脚踹开帕夫琴科,电光火石间,一发子弹正好射在刚才帕夫琴科所处的位置上,没来得及移位的msg90瞄准镜被洞穿!好险啊!我一咬牙,抓起手枪和手机,说道:“好好隐蔽!我不回来,你不要动!听到了吗!?” 帕夫琴科看着我,坚定地点点头。 我握紧了拳头,冲向那栋建筑,我要复仇,为了生存,为了自己的兄弟。 第三十三章 生死狙击(下) 33 奔跑,奔跑,二十米的距离几秒钟,我像是度过了几年……握枪的手开始出汗,汗液渗进沙鹰的硬橡胶握把。 我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踏上建筑的楼梯,每走一步都尽量不发出声音,争取在找到目标时,用韦佛式射姿一枪毙命,我的射击技术堪称一流,不过手中的武器不是那么得心应手。 踏上三楼的楼梯,小心的迈过‘神之右手’设置的简易陷阱,当我迈上最后一节楼梯时,我停下脚步,调匀呼吸,压下枪保险,我的影子在墙壁上拉成一个瘦长的黑条,随着我的移动慢慢拉长、拉长。 三层是一个独立的大厅,里面的情况我看的一清二楚,正对着我的就是神之右手那个王八蛋的狙击阵地,他本人还纹丝不动的趴在地上,稻草伪装网上的纹路都看得一清二楚,我长吸一口气,然后猛地抬枪射击,“砰!”枪身猛震一下,子弹随即飞向目标,在不足五米的距离准确的爆掉了目标的脑袋,但那貌似脑袋的东西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炸开,或者爆出血花脑浆,只是震了一下,依旧纹丝不动的歪在枪托上。 诱饵物!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就在此时,一个影子飞快的从我的左侧身体处闪出,影子飞快的对我展开进攻,先是结结实实的一脚击中我握枪的手腕,只听‘咔嚓’一声,好像是骨折了,惯性下,沙鹰被我‘温柔’的丢了出去,掉在地上,还走了火,子弹没头苍蝇似地在我脚下开花,受到惊吓,我腿猛地一软,跪在地上,然后两只手被结结实实的锁住,但老子也不是好欺负的,因为练过,我的右手轻易挣脱敌人,飞速抽出腰带上的军刀,但是,敌人比我先行一步,一只手卡住我的上半身和脖子,另一只手操控着军刀逼向我的喉咙。 因为我背对着敌人,所以不能果断出击,只能丢掉军刀,用手锁住敌人的手腕,我看到那只手,那只磨了无数茧子的手沾满了鲜血!希里斑!我要为你报仇!杀掉这个恶魔!杀掉这个恶魔!!死神!带走他吧! 军刀越来越逼近我的喉咙,就在还差半公分我就要一命呜呼时,我灵机一动,现在这小子把所有的力气都集中在拿刀的右手上,锁住我半个身子的左手已经开始松劲了!我趁机爆发出全身的力气抽出被紧紧锁住的左手。 可是……光空出一只手有屁用啊,没有致命的武器也行不通! 正当我焦急之时,忽然想起了帕夫琴科送给我的甩刀,我恍然大悟,一摸迷彩裤的大口袋,抓到了那把救命的小刀,真主保佑我被有把它拿出去!事不宜迟,抽空再感谢真主您老人家吧!我把小巧的甩刀轻轻一挥,刀刃挣脱两个保护套的束缚,被甩了出来,我一个反手,挽了一个刀花,然后集中力气,使劲一捅。 “噗嗤!”锋利的双刃刀片刺入神之右手大腿根部,翻出了一朵艳丽的血花。 神之右手发出一声狼嚎,然后四肢无力被我轻易挣脱,得到自由的我当然不能闲着,连忙伸手去拾掉在地上的沙鹰,但手刚刚伸出去,敌人又再次扑了过来,这次,我看清了这小子的正脸,他没有蒙面,涂满油彩的脸我看了一眼就会铭记一辈子,这是我看过的最狰狞的一张脸,如果死神还在世的话,都不一定有勇气来带走他。 我身子一缩,金蚕脱壳,但不幸的是,沙鹰被这小子拿到,“哈哈哈!”他疯子似地狂笑着,疯狂的拔出大腿上的甩刀,刀子在被拔出来时,生生带走他腿部二两肉来!这家伙疯了,单手用沙鹰射击,而且是连扣扳机,一秒钟之内,弹匣内的五发子弹全部大空,沙鹰巨大的后坐力震得这家伙昏昏沉沉,眼看就要倒在地上。 妈的!趁机火上浇油吧! 现在,我身边最近的兵刃就是神之右手的svd,我一把提起枪,想要射击,但敌人已经如狼似虎的扑了过来,妈的!我以枪做盾,svd的枪杆子差点被神之右手巨大的臂力压弯,我瞅准时进,倒提步枪,狠狠的给了这小子一枪托,没想到,svd坚固的木制枪托竟然活活被劈断,木头渣子像钢针一样进入我暴露在外的每一寸皮肤。 “啊!!”神之右手又像一头熊一样扑了过来,巨大力气把我扑倒在地,我痛不欲生,svd被压的连连走火,军刀逼着我的脖子而下,这一刻,我觉得我就要死了。 我也没有什么亲人,最后一句遗言,就献给我的祖国:“祖国!来生我一定好好保护你!” 弥留之际,我的手突然抓住了什么硬物,我再一摸,感觉到了,这他妈的是杆钢笔!一定是神之右手这个家伙填制射程卡时用的!笔尖堪比刀尖锋利,我大吼一声:“啊!”爆发全身力气抬起手。 致命一击!手一挥,整个钢笔完完全全进入了这家伙的眼窝,在后脑勺出去。 “呵呵。”我冷笑,看着面前这个僵持住的家伙,一根手指轻轻一堆,尸体便重重的摔在地上。 “呼呼……”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彷佛刚刚在鬼门关里走了一遭。 还没等我缓解一下神经的紧张,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这次没有挂断,我按动接听键。 “目标逃脱!~目标逃脱!乘坐一架小型军用直升机,起飞已经二十秒!正在移动!正在移动!”是沙罗泽,我没有迟疑,立即挂断电话,把头探出窗户。 直升机刚好在我头上飞过!妈的,该怎么办才好!我现在连一支能用的枪都没有,看着满地的残骸,我才感觉到,自己是那么的没用,煮熟的鸭子,就这样飞了!不!天无绝人之路,我开始搜索,哪怕能找到一枚手榴弹也好。 就在我一筹莫展时,神之右手的狙击阵地上,一个迷彩的大型枪袋引起了我的注意,我立刻两眼放光,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拉开枪袋的拉锁,不,应该是撕开,结实的军用枪袋在我的蛮力下被撕成了碎块,一挺尤物顿时呈现在我的眼前! 彪悍的外形配以强悍的威力!再加上稳重的王者风范!真是不愧对狙击之王的美誉!不过他可不是m82a1,这是82a1的三弟——m82a3。 我高兴地简直就要晕过去了,好像一下子从地狱回到了天堂一样!现在,老子心中只有一个字:“爽!” 我提着枪飞快登上天台,迅速架好枪,打开哈里斯两脚架,透过刘坡尔德瞄准镜观察到的图像十分清晰,即使图像边缘部分也没有失真,对准目标的橙黄色亮点十分显眼。插上弹匣并释放枪机,枪击顺畅地向前滑动同时将一发枪弹推入弹膛。将快慢机扳倒‘射击’的位置,控制机构没有任何松动或摇晃的感觉,牢牢地一步到位。 “砰咣!”我扣动扳机,巨大的后坐力顶的我肩膀生疼,反器材枪弹旋转着飞向目标,但是,目标却像一只长了复眼的苍蝇一样,躲过了子弹,fuck!我猛捶地面,煮熟的鸭子,又要飞了吗?不!它向我飞了过来。 小型直升机安装有六管机载机枪,驾驶员也一定是个傻到冒烟的家伙,竟然还要跑过来报复!别忘了,现在瞄准他的不光是我这一支枪,直升机的机载炮发出‘嗒嗒嗒嗒嗒嗒’的声音,子弹擦着我的头皮飞过、 “妈的!他们关闭了频道!” “怎么可能!” 嗒嗒嗒嗒嗒嗒…… “小何!小何!!” 往事浮现在脑海,我额头青筋暴起,瞄准目标。 小何!老哥今天为你报仇了!! 我调匀呼吸,闭上眼睛,好像处在一个虚无的空间,只有我,和我的猎物,身后站着一个人,仔细瞅瞅,是小何。 “老哥,我来做你的副射手。”小何笑着说,缓缓抬起观瞄镜。 “妈的!他们关闭了频道!” “怎么可能!” 嗒嗒嗒嗒嗒嗒! “小何!小何!” “啊!!!”我猛地扣动扳机,“砰咣!”身体严重失衡,整个人飞了出去。 同时,凝集了所有仇恨的子弹像一匹烈马一样冲向目标,那一瞬间,子弹好比骑着白马的死神希里斑! 子弹击中直升机的主螺旋桨,霎时间,坚硬的直升机顿时土崩瓦解,急坠像地面。 随着“轰隆”一声巨响,直升机发生了殉爆,几具半半个个的尸体被炸上天,随后,瓜德尔城爆发出排山倒海的欢呼声。 我嘴角微颤,身子一软,倒在地上。 “小何!小何!老哥……老哥……老哥今天为你报仇了!!” 谢谢各位读者 谢谢各位读者对本书的支持! 谢谢! 还要谢谢各位编辑的扶持!谢谢! 第16节 还要谢谢鲜花和贵宾!!谢谢 战地:越南 第三十四章 休假 34 清晨,七点二十五分,东南亚马六甲海峡,看似平静的海面很快被一阵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声吹乱,一艘挂着星条旗和美军海军军旗的中型航空母舰不敢有半点懈怠,他们观察到,不远处的海域内,有一艘名叫‘马来西亚之星’的货船遭不明身份者攻击,船身差点就断成两截,货船的船长救助与美军航母,舰长李德临时下令,派一架海军直升机前去救援。 “呼叫!呼叫!这是马来西亚之星!我们不能再等了!!我们被攻击!五人受伤!” “收到,马来西亚之星,这是美国海军直升机,正接近你的位置,候命,完毕。”直升机驾驶员阿莱克声调圆滑标准,亲吻了一下自己老婆的照片。 “领导,领导,这是黑鹰01”副驾驶休伊特呼叫主舰,“我们看见燃烧的油轮,位置209,范围,3公里。已建立无线电通讯,估计到达时间,一分钟。完毕。” “收到,01,继续来讯,小心。完毕。” 飞机快速接近失事油轮,油轮看样遭到了重火器的攻击,面目全非,整个船身成了一团火球,船上的船员挥动红色的衬衫,请求直升机援助。 “领导,领导,我们到达失事油轮的位置。正在上空盘旋。” “看!阿莱克,它正在起火!天哪!”年轻的副驾驶休伊特惊讶道,阿莱克则是一脸严肃,此时,无线电又传来了总舰的呼叫,“黑鹰01,炮艇正前往你区途中。候命。” “轰隆!”油轮发生了第二次爆炸,巨大的火球腾空,眼看就要撞上直升机,阿莱克眼疾手快,掉转机头,躲过了火球。 “我们无法再等了!!!”马来西亚之星气急败坏的呼救,他们的死亡已经尽在咫尺,“我们快爆炸了!有五人受伤!” 休伊特皱了皱眉,呼叫总舰:“领导,我们无法再等了。请求登陆。” 主舰舰长李德长呼一口气,眉头紧锁,一把掐灭手中的烟蒂,“好吧,允许登陆。”李德对通讯员说道。 “准许,01,小心。” “马来西亚星,候命。”阿莱克欣喜道,“我们在你的左舷进来。” “谢谢!我们召集所有的船员在左舷等待!” “好吧,马来西亚之星,这是美国海军直升机,我们将放一个潜水员到你的舱板。”休伊特说道,对阿莱克笑了笑,但是,就在大家都要把悬着的心放下时,一艘不知名的炮艇突然出现在油轮左舷。 “有一艘炮艇出现在我们左舷!!”马来西亚之星好像一下子从天堂落到了地狱。 “看到它了!”休伊特冷静的说道,阿莱克则是呼叫那艘不知名的炮艇,“不知名炮艇,这是美国海军直升机,我没有武器且身处国际海域,你要干什么?”玩音刚落,还没等说‘完毕’,就见那艘炮艇的舱板上突然出现了一挺.50机枪,机枪手朝黑鹰01疯狂的扫射。 “man down!man down!”机组成员被击伤,休伊特疯狂的吼叫,乘员哈力克和罗伯特已经被射杀,直升机要迅速返航! “领导领导,我们被不知名炮艇枪击!请求立刻返航!” “砰砰砰!”又是三枪击中直升机的尾翼,机身开始剧烈晃动,警报灯忽闪忽闪,机舱内警报声大作。 “准许!准许!立即返航!!”总舰通讯员大喊道。 阿莱克掉准机头,但是,一发子弹击中了机舱的前挡风玻璃,阿莱克被直接爆头,脑袋被洞穿了一个拇指宽的小洞,不断地渗出黑褐色的血液和惨白的脑浆。 “天哪!”休伊特赶快接过空着的操纵杆,但是已经晚了…… “领导!我们在急速坠落!”休伊特大声吼叫,无线电突然‘咔吧’一声断掉了。 总舰那边,大家也是急头白脸,李德舰长脸色煞白,通讯员看了看他,垂下了眉头。 “继续呼叫。”李德冷静的说道,通讯员点点头。 “领导呼叫黑鹰01。” 没有声音。 “你听到了吗?黑鹰01?” “喂喂!黑鹰01??” 十多次反复呼叫后,通讯员转过头看向面色严峻的李德。 “呼……”李德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又一次生与死的考验就要到了。 …… “嗡嗡。”军表的震动把我从睡梦中惊起,我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手伸到枕头下拿枪,但是摸了个遍,都没找到沙鹰的橡胶握把,我猛地坐起来,抬头一看,不禁有种像打自己一耳光的冲动:头上是雕花的天花板,身旁安稳的睡着我的大小老婆,m40a3和m24。 “呼……”我松了一口气,原来我他妈的是在休假,操。 我匆匆穿好衣服,拉开房间的窗帘,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光明,今天太阳十足啊!还有海滩,看来,我们又回到了那个恐怖的小岛,不过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因为,我们正在休假。 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戴好丁玲咣当的士兵牌,还不忘把手枪插在腰带上的枪套中,又抓起床头柜上的烟盒子,点上一支‘中南海’大口大口的吸起来。 我来到曾经带给我们无限痛苦和智慧的训练场,此时,大伙正在海风和阳光的洗礼下相互扯淡,只有武藏和哈孙宁正在刻苦的训练,我掐掉手中的烟蒂,迈着轻快地步子走到大家跟前。 “嘿!看看,这是谁来了!我们的狙击大英雄!”卡尔放肆的调侃我,“哇塞!击坠直升机!这可不是吹的!砰咣!” “够了,小子。”我一把推开卡尔,“休假。该死的休假。对了,哈立德死了吗?” 克鲁兹笑了笑,说:“嗝屁了,场面很恶心,就像在他屁股里插了一根雷管似地。” “你怎么不去吃屎!”泽罗伯托有洁癖,不能听到这种恶心变态的话语,当然,这种语言只能在克鲁兹嘴里吐出,他说的话总是令人意想不到。 “为你备着那。”克鲁兹以牙还牙。 “你……”泽罗伯托急了,两人眼看就要干起来。 “行了,还是谈谈我们的度假计划吧。”阿兰聪明了不少,还知道站出来打圆场,果然,人渣们立即被吸引。 “去趟巴黎,佣兵一条街,还有……红灯区!”克鲁兹露出一个**猥琐的笑容,其他人也‘嘿嘿’的笑了起来,我对这种东西毫无兴趣。 “这可不行,我的直升机没有那么多的油料供你们挥霍。”一个声音突然在我们身后传来,接着,一个大汉神不知鬼不觉的闪了出来,头戴一顶飞行员重盔,手里提溜这一副耳机子,这是曼纽尔,军刀部队的直升机驾驶员。 “拉斯维加斯,我请客。”曼纽尔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一沓美钞,在人渣们眼前晃了晃,人群顿时沸腾起来,克鲁兹甚至就要上去拥吻曼纽尔。 “好啦!我们要去爽了!!”曼纽尔一脸淫笑的登上一架uh-60黑鹰直升机,上面还印着美国空军的标志。 “这是美国军方的飞机?”我问道。 曼纽尔笑着摇摇头,“当然不,这只是个幌子,蒙那群傻瓜的。” 我点点头,一屁股坐在了一张折叠椅上,点上一支烟,大口大口的抽了起来,人渣们疑惑的看着我,道:“老大,出发啦!” “不,我不跟你们花天酒地了。”我摇摇头,笑道。 “哇塞,老大,你可要想好,那可是拉斯维加斯!赌博、嫖娼、酗酒一条龙啊!”大家异口同声,我假装愤怒的拔出腰间的军刀,在这群家伙眼前晃了晃,他们立刻就老实了,直升机螺旋桨的剧烈转动把整个海滩吹的一团糟,我捂着口鼻踉踉跄跄的逃向宿舍。 “再见!保守的中国佬!和你的对门邻居一块共享这美妙的一天吧!”阿兰嚣张的把腿撂在飞机外,嚣张的对我吼道,我还以他一根友好的中指。飞机渐渐飞远,我抖了抖身上的沙子,走向基地的室**击训练场。 一推开射击场的隔音大铁门,就听得‘砰砰’尖利的枪声,是帕夫琴科,他比我先来一步,端着一支射击场的m110狙击步枪不紧不慢的射击,好像根本没有看到我似地,唉,战争把人变得强悍,同时,也把人变成冷血的杀人机器。 我抄起一支ak-74,走到帕夫琴科身边的一个射位,对准标靶一波急速的点射,全中十环,帕夫琴科不禁对我竖起了大拇指。 “为什么不去和那帮家伙花天酒地?”我问道。 帕夫琴科冷笑道,“我可不想让我的处男之身浪费在一个不相识的女人身上。”话音刚落,他再次扣动扳机,子弹准确的击中靶心正中心,十环! “听说美军要用这支枪大部分换下m24。”帕夫琴科把m110撂在桌上,说道,“这支枪的性能显然不如m24,精度太差,这支破枪……” “破枪吗?”帕夫琴科的话被一个浑厚的声音打断,一个二十多岁的家伙推门而入,这家伙面庞清秀,俊俏,有点像阿汤哥,只不过穿的邋遢点,脚趾甲内存满污垢的老脚跻拉着拖鞋,大森林似地长腿上随便套着一条黑鹰战术短裤,短裤外还绑着一支老式m1911手枪,上身的打扮很随便,干脆就是一件印着海绵宝宝的海边衬衫,更滑稽的是,在这身滑稽的装扮衬托下,这家伙竟然还戴着一副反恐部队高级墨镜。 “黑特。军械师黑特。”这家伙简单的自我介绍后就一发不可收拾,“说这支枪是破枪得人大有人在,但是我可不这么认为,我不得不承认我是个合格的军械师,大到f-18,小到匕首枪我都修过,都做过,你手中的这支枪便是我的产物。”黑特指了指帕夫琴科手中的m110,说道。 “射击精度太差!弹壳不可以着时退出……” “因为它是一支半自动狙击枪,美军可不想扛着m24、m40a3那种老步枪满战场乱跑,打一枪退一下弹壳!可笑,不能着时退出弹壳,笑话!除非你傻到在10米之内采用狙击枪,要不,鬼才能看到你的弹壳在那里!傻瓜!”黑特打出了一波波语言炸弹,炸得帕夫琴科不亦乐乎。 “服不服?”黑特见我们两人都目瞪口呆,得意洋洋的说道。 “就算是吧。”帕夫琴科皱了皱眉,一脸愤怒。 “恩……很好。”黑特继续说,“这支m110,裸枪卖给你们只要10000美金!要想定时保养的话,就得加钱。” “操,你可真黑,一支破枪卖得比psg-1还贵!”帕夫琴科急了。 “不急……不急,你刚才说什么?psg-1?哦!两万美金一支裸枪,加上我亲手制作的光学仪器和夜视仪、热成瞄具为一体的高科技瞄准镜!膛线都是我自己拉的!还有m134、p90、mp7、clock18、hkp7等高级货!想要买可以订货!保证一个星期内送到……” …… 第三十五章 狼狈任务 35 好不容易摆脱了黑特的‘炮击’,刚一推开射击场的大铁门,迎面就撞上了科勒上尉,这个凶神恶煞的大汉今天穿的格外精神,表情相比以前轻松了许多,口中还叼着一支肥硕的古巴雪茄,呛人的烟雾眯的我们睁不开眼。 “sir!”我们不着急别的,忍着眼睛的酸痛打了个标准的军礼,科勒上尉笑了笑,来了个一样规格的军礼,并从上衣口袋掏出两根雪茄,分给我们一人一支。 我俩接过雪茄,不知所措,我满脸疑惑的问道:“sir,您这是干什么?”说罢,我就要把雪茄递过去,我可不愿意为了短暂的享受而放弃舒适的生活,我们俩心知肚明,科勒上尉此行,绝对没有给我们准备什么好果子吃,真是黄鼠狼子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帕夫琴科好像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主动把雪茄双手奉还,一副挨了刀子的样子。shit!这小子没学到我身上的啥好东西,倒学成了吸烟这一不良嗜好! 我在背后轻轻踢了他一脚,这小子猛地一怔,对科勒上尉憨笑一声——“嘿嘿~~”晕死。 “哈哈!孩子们!考验你们的时候到了!”科勒上尉重重的拍在我的肩膀上,差点把我一掌拍死,我喊疼之际眼神和科勒上尉的眼神来了一次‘交锋’,毫无疑问,我败了,如果眼神能杀人,那我已经被杀死一千次了…… “哼哼。”上尉冷哼一声,先带我们走进他的办公室,坐定看四下无人,低声说道,“别不知好歹!你们现在抽的雪茄,一支就要四十多美元!平时你们只不过抽抽万宝路罢了,趁着眼前这五百万美元没有被其他的佣兵团挥霍……嘿嘿。”话的最后,科勒上尉突然露出一个狡猾的笑容,看的我们浑身不自在,好像我们俩不执行命令,就得——死! “sir!我认为我们现在的钱够花!”帕夫琴科这小子觉悟倒挺高,不错,我俩的积蓄分文没动,足足有一百三十万美金,够花一辈子了,但这小子不是为了这个吧?当然,没有人排斥钱,但为了钱在鬼门关走一遭,就不是那么划算了,但是,现在却有五百万美元整整齐齐的码放在你面前,只需你轻轻扣动扳机,在天堂地狱之间走一遭即可,就可以把他们全全收入囊中!这简直……别忘了,有人说我有九条命那……哈哈! “我愿意!”话不多说,我坚定了舍命不舍财的信念,转脸又问问帕夫琴科,“小子,你愿意吗?”这话明显有强迫疑问,帕夫琴科现在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想说可是,但被我和上尉的眼神噎了回去,毕竟,有钱能使磨推鬼嘛!没有谁跟钱有仇的,这个俄国小子骑虎难下,只得微微点了点头。 “咳咳。”科勒上尉轻咳两声,示意讲话最重要的部分到了,“要想获得着五百美元的奖金,必须有军人铁一般的意志和适应任何环境的能力,因为此次任务比巴基斯坦可要艰苦得多,这个地方我去过,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记忆……好了,切入正题,上个星期三,美军的一架海军直升机在马六甲海峡救援马来西亚油轮‘马来西亚之星’时,被越南反抗军阀‘反抗者’的一艘炮艇击坠,三名机组人被俘至越南的老窝盘踞,两天后,美国海军派出海豹突击队的一个七人战斗班组前去救援,但至今没有回来,只能在无线电中收到他们微弱的信号,他们还活着,美军不想再让更多的部队卷入这场纷争,也不想再次挑起第二次越南战争,所以,他们想到了我们,任务就是把这群人救出来。” “呼……”我舒了一口气,原来就是救个人那么简单,还是在我熟悉的丛林中,我爽快的接下了这个任务,“好!这五百万我们要定了!” “哈!我们是无敌的!”帕夫琴科也重回男儿本色,攥紧了拳头。 “什么时候出发?”我不忘问这个。 “两个小时后,先生们,你们将会搭乘一架韩国民用航班登记过的运输机飞往越南首都河内。” 我耸了耸肩,无所谓,“那得给克鲁兹等人联系一下,他们都去了……恩……拉斯维加斯。” “什么?”科勒上尉皱了皱眉,问道,“你们两个人就够了,要那么多的人干吗?” 听到这个,我的腿一软,差点瘫坐在地上,帕夫琴科吓得面无人色,转眼又恶狠狠地瞪着我,我后悔啊!没经过大脑思考,就接了活!他妈的。 “我说……长官。”我还想再试一下,“两个人少了点,是不是考虑……” “士兵!你必须服从命令!”科勒上尉一把掐灭了昂贵的雪茄,“啪!”我们两人没有踌躇,板正的打了个最高规格的军礼,说了句游骑兵的经典口号,“lead the way!”因为,我们没得选择!必须面对残酷的现实。 “啪!”科勒上尉也打了个同样的军礼,回报我们俩,“all the way!” 美妙的古典音乐在此刻显得有些庄重了,我和帕夫琴科在音乐声中默默地整理自己的战斗工具,在我把枪拿起的那一刻,就证明:我们的假期全部泡汤了! 第17节 “见鬼!”帕夫琴科满面愁容,一把丢掉刚整理一半的背包,一屁股坐在行军床上,“妈的,为了钱!我们什么都没有了……” “我只知道,没有钱,我以后就什么都没有。”我没好气的说道,“小子!快些整理你的东西!” “oh!shit!为了钱,你连祖国都不要了吗?” “你丫闭嘴!!”我一着急,蹦出了京腔味十足的国语,一会才反应过来,“shut up!” …… 两个小时后,我们登上那架民用客机,一会儿便找到了我们的专用包厢,科勒上尉就坐在我们边上,飞机上还有很多貌似乘客的人,这些人都是军刀部队的队员,因为我们要正常游客一样降落在河内市的国际机场,只能找他们临时当做演员用用,这群大汉,平时挺严肃,现在,都一个个良民似地丑态百出。 这次的行动太不周密,漏洞百出,要我说,与其空投,从几万米的高空跳下,都不愿意明晃晃的做戏,更令我们惊奇的是,这次行动,不让带任何与军事沾边的东西!我们无法抗议,只能傻乎乎的服从。 还是像上次飞巴基斯坦一样,机内的气温闷热,谁都不愿意开第一嘴,许久,科勒上尉终于忍不住了,“孩子们,你们要让自己真的成为一个无辜的游客一样,你要知道,这群狡猾的越南人……哼!”说道这里,科勒上尉擂了一下拳头,看来,他是美国军队退役,参加过越南战争。 “我们没有枪!上尉。”帕夫琴科终于忍不住了,“我可不能容忍和那群越南猴子肉搏!” 我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哈哈!孩子们,你们大可不必担心,你们装作游客的样子进入河内的时候,就已经有我们的人部署到位了,到了城内,只需叫上一辆出租车即可,目的地是城内的香瓜咖啡馆,线人会主动和你们搭讪,暗号是,‘地狱之门’,他会做你这些日子的向导,武器他那里都有。好了,这就是我要对你们说的。”科勒上尉说道,今天他好像有点小小的激动,说话都说不利索,可能是对那场战斗太刻骨铭心了吧,那为什么他不自己亲自披挂上阵那? “他可靠吗?”我问道。 “应该可靠,他就是为美国政府干活的,在这里潜伏了三四年了。不过我没见过他的真人。” 我点点头,突然,机身一震,身体突然有种如释重负之感,我们降落了。 走出包厢,随着身边的这群‘演员’自然轻松的走出飞机,把护照和行李放心的一递,就哼着歌走出乐呵呵的走出机场。 身后的人群渐渐散去,看着身边成堆的黄种人,我有种回家的感觉,虽然互相说着不一样的语言,怀揣着不一样的信仰,但看到他们,总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我的心突然酸了一下,帕夫琴科好像看出了我的心事,主动递过来一支烟,我没有拒绝,叼在嘴上。 “主租车。”我的越南语还算说得过去,一挥手拦了一辆破破烂烂的出租车。 “香瓜咖啡馆!” “好嘞!”司机爽快的说道,并拨动方向盘,拐进了一条小巷子。 “两位先生从那里来?欢迎来到越南!”司机很热情的和我俩搭讪,又通过后视镜看了我一眼,说,“先生您不是本地人吧?” 我没有搭腔,感觉一团苦汁塞在喉咙部。 “他是韩国人。”帕夫琴科帮我打了圆场,我清了清嗓子,不再说话。 司机‘嘿嘿’的傻笑两声,看我们不太好交流,只得随着收音机内破锣般的越南流行歌晃动着身体,并不是刹车油门的来回踩,晃得我们不亦乐乎。 香瓜咖啡馆很快到了,我大方的掏出一张美钞拍在后座,司机顿时两眼放光,想再拍两句马屁,我们已经重重的把车门代上了,我们径直走进香瓜咖啡馆。 惨不忍睹,这家咖啡馆内的情况只能用惨不忍睹一词还形容,这与其说是一个咖啡馆,还不如说是一个避难所,破破烂烂的装修和脏的发黄的茶具,烂胳膊烂腿的桌椅还有那些大员似地苍蝇,从猥琐的地方出来,专挑你的鼻尖蹲。 店里的人也是只能用‘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来形容,狭窄的小店内足足挤了二十几个,不,确切的说应该是‘头’,店里除了几个服务员穿着衣服外,其他的都光着膀子,有的甚至连裤子都没穿,只穿着内裤就满店跑,但店里的人都是些大老爷们,手里端着暖壶和吃完烤串的茶盘,大骂着越南脏话,一点没有被我们这两个老外吸引。 一个貌似老板的家伙站在吧台前,一脸不屑的看着我们,一根大拇指狠狠地挖着燥热的鼻孔,挖出的鼻屎他还要欣赏一下才肯丢在咖啡杯中,见到我们进来,一点都没有要停止的意思! “咳咳。”我只得轻咳两声,让他意识到我的存在。 “小东!招呼客人!”老板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就阴阳怪气的喊道,那个叫小东的服务生走过来,带我们走到角落里还算干净的一个座位,用英文说道:“先生,你们喝些什么?” “两杯咖啡。”我伸出两根手指,于此同时,一个家伙蛮横的走到我们的座位旁,一脚踹开服务生小东,蛮横的对我和帕夫琴科吼道:“妈的!这是老子的座位!滚开!” “阿力哥……”小东刚要站起来,又被一拳打倒。 我冷笑两声,看着眼前这个彪形大汉,“要说滚的应该是我,牛犊。”我猛抬餐桌,餐桌的棱角狠狠地撞在大汉的大肚子上,帕夫琴科又一拳招呼过去,砸在大汉的脸上,这家伙是彻底起不来了。 “妈的!你们一定要带我去看医生!我不行了!”大汉突然爆发出这样的叫声。 “你……”我气急败坏,刚要继续,大汉突然飞快的塞给我一张字条,我小心的打开,飞快一瞟就看清了字条的内容:地狱之门四个大字!他就是我们要找的线人! 我装作厌恶的瞪了他一眼,一手把他提了起来,飞快的对帕夫琴科使了个眼色,俄罗斯小子立即会意,对目瞪口呆的众人抱拳拱手道:“今天,我们就行侠仗义,把这小子交给我们的老大处理!”说罢,把一叠钞票拍在桌子上…… 第三十六章 与蛇共舞 36 大汉也是个挺敬业的演员,演技颇佳,加上相貌堪比黑道大哥孙红雷,走在大街上格外霸道,今天被我们的打的鼻青脸肿的走在大街上,街上的人更是退避三舍,躲瘟神似地,看样这个‘阿力哥’在城里也是个呼风唤雨的任务。 香瓜咖啡馆所处的这个地区是个不折不扣的贫民窟,街头巷尾破败不已,走了百多十米,愣是没有见着一个说得过去的街,都是破破烂烂,街上的人也充分展示了近些年越南与中国商贸崩溃的窘迫境界,个个面黄肌瘦,衣不遮体,甚至有不足五岁的小乞丐当街要饭,走到这里,阿力才张开嘴,说了句人话。 “前面的大宅子,就是我家,咱得合计合计,赔我最少十万!”阿力装的挺像,一脸小流氓市井气息,我冷笑两声,和帕夫琴科用眼神交流了一下,说:“好!恭敬不如从命,就去贵舍比划比划。”说完这话,总觉得像回到了**十年代的黑龙江。情不自禁的抽出一根烟叼在嘴上,大踏步向那栋宅子走去。 阿力在这混得还算不错,他的宅子在贫民窟内算得上豪宅了,是一栋三层白色小洋楼,不过房子老了点,墙皮都已经脱落了,外墙明显有被砸过的痕迹,大铁门锈迹斑斑,眼看就要脱离门框,看样,阿力这小子也招惹了不少仇家,但美国政府要的就是这种人,离首府越近越好,这种人才不会过多引起政要的关注,也能用手中的票子把越南政府贪官手中的情报买过来。政府最多把他当做一个小流氓痞子对待。 进入门厅,我径直坐在了沙发上,帕夫琴科眼睛一直没有离开阿力半寸,手一直放在工具刀的刀把上,以防万一。 进入宅子,阿力显得小心了许多,也回归了正常,赶紧拉上窗帘,检查房子里没人后,才坐下和我们交谈。 “你们以后可以叫我阿力,我就是你们以后的向导,多多关照,废话就不多说了,两位长官,我们的任务就是帮助美国政府从反抗军手中抢人,两组人,想必……” “我们都已经知道了。”我点点头,道,我已经有点等不及了,“开门见山的说吧。” 阿力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说道:“美国飞行员的位置我们还不清楚,找到飞行员,必须要先找到被困的海豹突击队员,美国政府太过分了,他们太保守了!” “妈的!没有情报我们怎么救人!”帕夫琴科气急败坏,本来来这里他就有情绪,我打了个哈哈,妈的,早晨老子还没有洗脸刷牙那。 “还有另外的办法吗?”我问道。 阿力缓缓点了点头,说:“有!但是很危险,不知两位……” “闭嘴!”我一把堵住阿力的嘴,微笑道,“天下没有我们俩办不成的事,你放心好了。” 阿力也笑了起来,递给帕夫琴科一根烟,才说道:“这条路很危险,就是深入‘反抗者’在丛林中的盐房据点,渗透进据点司令长官周古家中,他就是那次行动的组织者,只要绑架了他……” “呵呵。”帕夫琴科终于笑了,“那我们今晚就行动。” “别急,两位长官。”阿力面无喜色,拦住我们,“别急,先生们,我们晚上七点出发,到了那里就已经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了,深入丛林,必须要制定周密的计划,不然的话,我们会死的很惨!” 我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帕夫琴科深深地抽了一口烟,轻声说道:“不怕,只要有趁手的家伙,我们就是打不到的,不过你要自己照顾自己了。” “趁手的家伙当然有了!跟我去拿!”说道抄家伙,阿力这家伙顿时笑逐颜开,很自豪的样子。 他带我们走进他的地下室,地下室昏暗无比,而且东西码放的杂乱无章,尽是些坏掉烂掉的热带农作物,我们都忍不住捂住了鼻子,阿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一蹲身子,抓住地板上的一个什么东西使劲一提,“嘎吱!”地板竟然被拉开了!难道又是地道? “地道吗?”我问道。 “不,地窖。”阿力的话让我松了一口气,这些日子钻老鼠洞我可真受够了。 跳下地窖,映入眼帘的好似一个世界武器大全,枪多的数都数不过来,甚至比墙上结的蜘蛛网都要多!都要密!偌大的地窖光枪就占了三分之二,剩下那三分之一勉强跻开我们三人,但这些枪码放的很乱,多是像垃圾一样堆在地上,垒成一个个的象牙塔,只有少数拔尖之物阿力才肯挂在墙上,看着面前一座座的枪山,我和帕夫琴科不禁咂舌。 “兄弟!够厉害!”帕夫琴科不禁拍了拍阿力的肩膀,阿力笑了笑,从枪山中抽出一支ak-47,摆弄了两下,又当玩具似地丢在地上,说道:“这些家伙事,一多半是买的军火商的剩儿,看看这些ak和m16,都便宜得很,本来想到手卖给军阀武装,但出了些事,没有倒出去,然后就成了垃圾堆积在了这里,不知还能不能用。” 我听见帕夫琴科小声欢呼了一下,然后就从这堆旧货中抽出一支还算精致的手枪,快速装弹,上膛,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只差扣下扳机,就算完美了,就在这个当口上,我一把握住手枪的套筒。 “tt33,苏联产,很漂亮,但不适合现在试射。” 帕夫琴科失望的放下枪,我从枪山中抽出一支老式的m40a1狙击步枪,枪还很新,散发着枪油味,暴露在外的枪管锃光瓦亮,我飞速打开瞄准镜防尘盖,试看了一下瞄准镜是否清晰,结果令人满意,这支枪我收下了。 “我就用这玩意当主武器用吧。”我对阿力说道。 阿力皱了皱眉,指了指刚从墙上拿下来的一支崭新的德国sp66狙击步枪,疑惑道:“其实……这支枪性能要更好一点。” “不,我更喜欢这支枪带给我的感觉。”我婉言拒绝阿力的好意,又挑了一支akm当做副武器背在身上,帕夫琴科则是选择了一支svd和一支轻便的uzi,阿力用ak就好了。 “哼!背着那么多东西,你也不嫌沉得慌。”晚上七点,我们将要启程,帕夫琴科这样说道。 “没办法,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我耸了耸肩,帕夫琴科努努嘴,骂道:“我觉得你这句话好贱哦!” 我刚要还嘴,阿力那边汽车引擎已经点着了火,排气筒爆发出一团浓浓的烟雾,几个阿力手下的小弟从容的接过阿力手中宅子的钥匙,我们坐上了车,阿力摇开窗户玻璃,道:“阿蛇!阿龙,你们听着,老大我最近有事要出去一趟,如果有人来问,就说我到西贡办事,如果敢多一句嘴,小心你们的脑袋!”阿力做了个打枪的手势,两个小徒弟立马点头虾腰道平安,阿力没有多看,踩下了油门。 这次行动,我们不光都带了枪和食物,穿了丛林吉利服,还有睡袋和各种作战工具,包括三支超级防卫者强光手电、三把军用工兵锹、三支伞兵刀和匕首,还有燃烧瓶等。我和帕夫琴科还带了微光夜视镜和热成瞄准具,可以说这次任务时全副武装,不敢有一丝懈怠,做好了长时间潜伏行军的准备,说不定还能在丛林中碰见那群落魄的海豹突击队队员那! 车子大约行了三个小时,前方出现了一点障碍,阿力告诉我们现在行驶在林中开辟出的一条公路上,离目的地不远了,障碍物是军警设置的简易路障,军警都持着冲锋枪,现在正在排查一辆面包车,我们前面还有四辆车。 “妈的,糟了!”我不禁破口骂道,“他娘的,早不出事,完不出事,偏偏这个时候让我们赶上!”我现在深刻意识到:犯罪分子太不讲道德了! “怎么办?”阿力问道。 “还能怎么办?你认不认得路?”帕夫琴科说道。 阿力点点头,我明白帕夫琴科的意思,就是弃车逃进丛林。 “那就快点啊!快要查到我们了!”我率先打开车门,趁着夜色一个标准的规避动作闪进公路旁的竹林,帕夫琴科紧随其后,阿力最后一个跟上,我们快步行走,事不宜迟,如果警方发现车子是空的,必定生疑!不过到了他们排查的时候,我们已经把人杀掉了,再说,杀掉的还是和他们对着干的,也算是帮他们一次了吧。 竹林中幽深无比,寂静深邃,了无人迹,甚至连点野兽的嘶鸣声都很难听到,偶尔看见一两只野兽从不远处一闪而过,怪吓人的,我一手提着突击步枪,一手挥动着匕首斩断挡路的乱竹,帕夫琴科端着冲锋枪警戒,阿力夹在我们中间,一丝不苟的看着地图,慢慢行走。我们已经走出很远了,但还是没能走出这片竹林。 “还有四十多公里就要到了。”阿力收起地图,说道。 “那我们最少还要走六个小时。”帕夫琴科说道。 “该死!加快步伐!我们要快了。”看了看表,已经11点了,我们需要快马加鞭! 走出竹林浪费了将近一个小时,我们精神还算充裕,不过我和帕夫琴科换了换班,他当一回排头兵解解闷,我断后警戒,阿力继续夹在中间,他似乎已经被瞌睡虫困扰了,很快就哈欠连天,鼻涕眼泪满天飞了。 “不想让我把你的睡袋撕烂吧?”我威胁道,一巴掌打在阿力的脸上,这叫:提神。 “唔……”阿力呜咽一声,帕夫琴科仰头大笑,放肆的用军刀划拉这阻挡前行的荆棘草木。 我仰望夜空,只看见遮云蔽月,漆黑一片,丛林挡住了我的视线,突然想到不远处就是我的家乡,心中猛然涌起一团暖意,但这股暖意很快便被一阵凄凉代替,唉~不知道何时才能回到自己的家乡…… “注意,这里是危险地高发区,各种肉食动物都会在夜间出来活动。”阿力端平了冲锋枪,我收起军刀,把手电筒我在手中,来回扫描着,我可不想死在动物手中。 接下来的路程中,大家都尽量保持语言静默,不言不语,生怕吵醒可能就在身边卧着的野兽,连走路都变得格外小心,这也很大程度的放慢了我们的行军速度,我看了看表,凌晨一点五十分,他妈的。 突然!排头兵帕夫琴科握紧了拳头,拉开架势端平了步枪,这表示:有危险! 我立即关掉手电,端平步枪,小心的扫描身边的草丛,突然!一股冷意直逼我的背部,我猛地一回头,一条蟒蛇愕然挺立在我的身后,我吓得倒抽一口冷气,这好像有点没出息,但眼前的这条蛇,实在超乎常人的想象,帕夫琴科和阿力也吓得魂飞魄散。 这条巨蟒至少有两人多长,腰部有小腿粗!看来还没吃夜宵,要拿我们垫垫!身上没有花纹,圆圆的蛇头证明他可能不是条毒蛇,但和这玩意干起来,我们仨还真不是对手!帕夫琴科打开枪保险,就要开枪,被我拦住,我拔出军刀,小心的拉开和蟒蛇的距离,我要和这家伙干一仗!不用枪是因为枪声太大容易吸引丛林中更多野兽的注意,还有那群‘狗鼻子’(士兵)。 我不敢向这玩意发起进攻,迟迟不至从何下手,就在我踌躇之际,一股寒意直逼我的上半身,这条巨蟒已经缠住了我的半个身子,正吐着信子把帕夫琴科和阿力迫退,我趁这时候还能说出话让他们不能过来,很快,蟒蛇就缠住了我的整个上半身,现在,我只有脑袋露在外面,蟒蛇仔细欣赏我这头猎物,时不时张开血盆大口。蛇大爷,我错了!不要吃我好不好啊!我能做的只有在心里默念这些,帕夫琴科和阿力迟迟不敢下手,在一旁干着急。 我快要被勒死了,感觉胸部被挤压的疼痛难忍,喘不过气来,感觉四肢酸痛,妈的,我就要死了!难道我真要葬送在这动物的口中!! 妈的,老子大风大浪都扛过来了!大不了和你这条小蚯蚓死磕算了!!忽然!我突然意识到,手中还有军刀在手!军刀很锋利,现在刀刃正在别再蟒蛇身侧,只要一反手,就能给他娘的大放血! 情急之下,帕夫琴科扑了过来,锋利的军刀插在蟒蛇的身子中部,大蛇痛不欲生,好机会!我一个反手把军刀别了过来,但是,这该死的蟒蛇却越嘞越紧了!我操纵着军刀在蟒蛇脆弱的白肚皮中来来回回数次,粘稠的血浆糊的我一手都是,妈的!临死也得找你这孽畜陪葬! 不!老子不能死!不!老子要活! “老子不死!”我仰天大吼一声,爆发出惊人的力气,双臂顿时挣脱巨蟒的束缚,两手用力,抓住蛇身两侧,使劲一扯!“呼呀!”大喝一声,蛇身已经被从中间撕成了两截碎肉,带着鳞片的两块鲜肉飞脱出去,蟒蛇爆发一声凄凉的惨叫,似乎要放松力量,但嘶叫过后,又嘞的更紧了!好家伙! “啊!”豁出去了,我一把抱住蛇头,张开大口,咬了下去,“噗嗤!”恶心人的一幕出现在这一刻,我一口咬掉了蟒蛇的一只眼,偌大的眼珠子带着亮晶晶的液体被甩了出去,还有闪闪发亮的一层蛇皮,我杀性大开,像一头野兽一样和蟒蛇开始撕咬。搏斗了大约有二十分钟,蟒蛇终于在一声惨叫后倒下,血腥之极,留下我一嘴的碎肉和眼珠子粘稠的流体。 可就在我们大口喘息之际,最想象不到的一幕出现了,一条条蠕动着的小蛇正四通八达而来…… 第三十七章 深入敌后 第18节 37 看着眼前这场景,我们仨你看我我看你,许久我才反应过来,大喊道:“愣着干什么!开枪扫!”听到开枪,帕夫琴科一拨uzi的扳机,子弹随即下雨似地浇在蛇群身上,这些不到三寸长的小蛇行动灵活,身子很细,子弹根本打不到,只是零零星星在蛇群中开了几朵血花。 小蛇们成群的涌向他们母亲的残尸,吐着血红的信子虎视眈眈的与我们三人对峙,毫无疑问,如果硬拼,我们必死无疑,而且会死的很惨,想想啊,那么多的小蛇,那么多的蛇牙,一块块的把皮撕下来,我们也得成了烤乳猪了,啧啧……想想都恶心。 “嗒嗒嗒。”帕夫琴科打完了一个弹匣,根本来不及上弹,蛇群已经要上身了,只得用手电筒和伞兵刀驱赶,阿力使劲晃着手电筒,用生疏的英语对我喊着什么,我挥刀砍死缠身的几条小蛇,凑到了阿力身边,这才听清他喊得是什么——“用燃烧瓶!” 好主意!但是,如果我们动用燃烧瓶,必定会燃起森林大火,身边还有那么多干燥的草木,必须先退一段路子!还有最坏的就是,万一把军警引来了怎么办,想着想着,感觉身上一阵剧痛袭来,一低头,妈的!小腿上盘着一条青色的小蛇,刚才啃了我一口!我啐了一口唾沫,一把逮住小蛇的七寸,轻轻一捏不要紧,小蛇的脑袋被捏爆了,爽! “退后!退后!”我大喊道,一边朝蛇群晃着手电筒,帕夫琴科咆哮着揪下身上一条条的小蛇亡命的向后狂退,阿力则是一边开枪一边向后退,蛇群一点点的被子弹腐蚀,死掉几条,就又从林中钻出几条!突然,林中传来一阵‘沙拉沙拉’的声音,必定是枪声惊扰了野兽! 终于,我们退出了这个蛇林,从一条狭窄的隘口退了出去,蛇群还没有完全出来,只有两个‘尖兵’吐着信子跟着我们,两边的树丛草木正好把蛇群圈住,正是好机会!我们连退数步,我拽出燃烧瓶,用打火机点着,甩进了树丛中,蛇群被围困在里面,很快就被烧成了一个大火球,都是烤糊的小蛇粘合在一起,大火球滚过干燥的草丛树木,“轰!”的一声,整个树林顿时火光冲天,火势越来越大。 帕夫琴科看着这壮观的一幕,不禁瞠目结舌道:“壮观啊!就是忘了带相机了。” “没出息!此地不宜久留,快快赶路吧!”我没好气的说道,顺便免费赠送帕夫琴科一个脑瓜崩。 我们继续赶路,身后的火场被越拉越远,渐渐地就听不到声音了,身边的情景重归平静,我看了看表,凌晨三点半了,黑夜已经被驱散,一缕白光终于透过头上的阴霾射了下来,我感觉浑身乏力,便招呼大家休息。 阿力取出水壶,吸了一口水,然后递给我,我没有客气,拧开壶盖,大口大口的灌了下去,可是,水到口中,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许久才品尝出来,是他妈的血腥味,是那条蛇的味道!真恶心,想到这里,我感觉一阵反胃,接着就‘哇哇’大口大口的呕吐,吐出了这一天吃过的所有东西,还有两块……妈的!是蟒蛇的一节喉管! “没事吧?”帕夫琴科关切的问道,阿力使劲的拍打着我的背,我摆了摆手,把水壶递给阿力,“没事。”我说道,但话音刚落,就听得不远处传来一个声音,我和帕夫琴科受过特殊训练,迅速反应,快速隐蔽,阿力迟钝了一些,不过也反映了过来,我们各据粗大的树木为掩体,声音从两点钟方向传来,像是交谈声,仔细一听,是越南语,最低两个人。 林中有薄薄一层雾,伴着不知名的野兽的叫声,更让这诡异的丛林显得像是个可怕的鬼域,几分钟后,声音越来越清晰,两个人影很快出现在雾霭弥漫中。 我小心翼翼的探出一只眼,又飞快的收回,对帕夫琴科竖起了两根手指,这代表两层意思:两点钟方向,两个人。 我屏住呼吸,轻轻拔出军刀,尽量不让刀刃和刀鞘碰撞发出声音,就在此时,从林中传来某种动物凄厉的惨叫声——“咕咕咕咕!嗷呜!” 声音越来越近,近在咫尺!这时,两只猎物在距离我两米处的地方停了下来,把我刚才坐过的大石头一挪,一个家伙坐了上去,另一个家伙喝了一口水,接着瞅着地上的什么东西嘀咕了两句,另一个家伙皱了皱眉,站了起来,也把枪从背上取了下来,没有上膛,我清楚的看到,保险杆拨在绿点上,表示安全,他们似乎发现了我的呕吐物。 一个家伙突然提着枪向我隐蔽的大树走来,不过走到和我背着的一面突然停了下来,脱下裤子,“嗯……”了一声,很快,他的老二就奔流不息起来,可是,他爽了,我可栽了,骚臭的尿液顺着地面流到了我身上,妈的!那家伙还没走,正在洋洋得意的打着尿颠提着裤子,好机会!军刀在手,我猛地翻身,一只胳膊飞快的伸出,大手猛地堵住这家伙的口鼻,另一只手直接抹了他的脖子,鲜血顺着刀刃流到我的手心,我把尸体轻轻放在地上,此时,另一个家伙正在耐心观察地上那摊呕吐物,全然没有注意他的好伙计已经成了一具尸体!不过他也不必着急,很快,他就可以和老伙计见面去了。 突然,“噗嗤!”一声,那个家伙也被抹了脖子,帕夫琴科正握着带血的军刀扶着尸体,哟呵,俄罗斯小子长本事了还。 “跟着我长本事吧?”我拍了拍帕夫琴科的肩膀。 “装蒜,这是老子自学成才。”帕夫琴科得意的笑了笑,阿力却笑了不出来,他严肃的说道:“这两个小子穿的是‘反抗者’的军装,我们已经进入敌人的领地了。” “哦?”我把尸体身上的军装扒拉下来,确认了一下丢在地,“那我们在这么走下去就很危险了,不知道这里有没有水路?” 阿力挠了挠头,说道:“有,应该有,在这一地区行船的人多是些普通老百姓,对反抗者的抵触情绪很大,他们应该会载我们,不过敌人在河上肯定有拦截……” “没关系,无所谓。”帕夫琴科不以为然的说道,点着一根烟,叼在嘴上。 “那我们就去离这里最近的河流吧。”阿力展开地图,用铅笔在图上游走了很大一会,才对我们做出‘前进’的手势,我们在临走前还不忘了把两个倒霉蛋的尸体小心藏好,唉,谁让他俩这么倒霉,放着路不走,非得往枪口上撞~~~ 走了将近二十分钟,漫长的陆上行走终于告了一个段落,我们也该歇歇了,拨开高大的树丛,一条清澈的小河出现在眼前,河水流的很缓,恰巧这时候有两个船夫把小船泊在了岸上,正在岸上支起马扎聊天那。 “阿水,忙不忙?我和这两个朋友要租用你的船!”阿力对一个中年船夫说道。 中年船夫一怔,站了起来,对阿力点头哈腰道:“原来是力哥啊!不忙不忙!想来租船随时都可以租!” “呵呵,阿水,这是你的小费。”阿力一脸不屑的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美钞塞进阿水兜里,“我们要去盐房据点。没有大碍便开船吧。” 听到‘盐房据点’四字,阿水吓得差点背过气去,喜笑颜开的脸上笑容全失,连忙把兜里的美钞还给阿力。 “妈的!阿水你要造反吗?你知不知道得罪老子的下场!”阿力急了,握紧了拳头,威胁道。 “当然知道,当然知道……可是……”阿水一脸窘迫,刚才和阿水交谈的船夫听到‘盐房据点’四个字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可是什么?”阿力拔出军刀,逼问道。 阿水吓得都快要哭出来了,我和帕夫琴科看的不亦乐乎。 “他们管得很严,如果有政府军的人进入据点,他们第一个抓的就是我们这些船夫,阿力哥,您知道,我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老婆孩子……” “我理解,但我们不是政府军的人,我们带枪只是去打猎,如果你执意不开船的话,我们的第一只猎物就是你!”阿力说罢,飞快的给tt33上膛,枪口顶住阿水的脑袋。阿水只好妥协,当小艇开动的时候,阿水看了看全副武装的我们,我相信,他现在连死的心都有了…… 嗒嗒嗒…… 小艇缓缓行驶在看似平静的河面上,马达发出的轰鸣声惊起岸上栖息的鸟儿们“呼啦”一声飞向蓝天,然后又“扑扑啦啦”的回了巢,这艘小艇吃水很深,因为甲板上还有我们强壮的老几位。 “预计还有一个小时到达目的地,盐房据点囤积了大部分‘反抗者’的精锐,周古身边还有高价雇佣的保镖,虽然潜入他的宅子周边很容易,怎么突破就是技术问题了。”阿力用英语说道,不让阿水知道我们的意图。 “这你大可放心,我们有周密的安排。”我对阿力说道,“你只需带我们潜进他的宅子。” “很容易,据点内有个开口防守很松,再往前延伸一点就是周古那小子的宅子。我们只要胁迫这小子往前开船就可以。”阿力说。 “没问题吧?帕夫琴科。”我看帕夫琴科这小子有点坐不住,问道。 “我能有什么问题,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问题。”帕夫琴科不屑道。 我冷冷一笑,没有回答。 “几位老板!我看只能送到你们到这里了!已经离盐房据点不远了!”阿水忽然停下了船,对我们喊道。 “妈的!谁让你停船那?给我开!”阿力喊道。 “不行啊,阿力哥,再往前开就是叛军的哨卡呀!” 阿力一咬牙,就要开枪,我一把握住手枪的套筒,对他皱眉瞪眼,说道:“我看还是就停在这吧,万一折到了前面就前功尽弃了。” 阿力勉强点点头,又对阿水喊道:“好啦!找个地方靠岸吧!” 阿水总算松了一口气,道:“我看就在这靠岸,岸边有个村子!”我们纷纷点头,又给了阿水一笔封口费才算了结。 钻过一片树丛,映入眼帘的一幕让我们瞠目结舌…… 破败的村口正停着两辆破旧的军用卡车,几个光着膀子抽着烟一脸猥琐相得叛军士兵站着车旁闲聊,弹匣都没插的老旧ak胡乱的倚在车轮上,还有几个士兵正在把五花大绑的村民用鞭子赶着赶上车,一些些老年人和孩子靠着墙站成一排,孩子们放声大哭,老人们面色铁青,一脸的无畏,接下来的一幕是个人都能猜到…… “嗒嗒嗒……”ak轰鸣,弹壳满天飞,一朵朵艳丽的血花在老人和小孩中炸开,士兵的杀欲被满足了,撂下枪有找来几个妇女,强横的扒开衣服,就露出自己野兽的嘴脸,妇女被压在身下,拼命叫喊、求救…… “fuck!”帕夫琴科青筋暴起,抓起枪就要行侠仗义,这是绝对不容许的,我立即把他拦住。 “冷静!士兵。” “妈的!我要杀了这群禽兽!” “不要因为这点小事!就误了大事!” “shit!你这个冷血动物!他们是人!” “我知道他妈的他妈的这些是人!” “我他妈的他妈的也知道!你没有他妈他妈的人心!” “操你妈!士兵!” “好啦……好啦,你们两位真是大爷,我求你们还不成,这些家伙奸淫掳掠过后肯定就走,耐心等一等……”阿力终于看不下去了。 “妈的!你能看着这群无辜的人……shit!”帕夫琴科冲了出去。 操!我现在真像开他一枪,阿力迅速把他拉了回来,这之间发出了很大响动,那边的叛军有两个机灵的发觉了,抱着枪跑了过来。 “完了!”我气急败坏的说道,拔出军刀,给m9手枪拧上消声管,帕夫琴科脑子还算清醒,也给手枪拧上消声管,阿力则是拔出军刀,我们要悄无声息的做掉这些猎物。 两个叛军慢慢靠近,他们机灵的用枪管拨开草丛,我一咬牙,探出手枪,迅速扣动扳机,一个家伙默默地倒下,随后,帕夫琴科也做了‘ok’的手势。 “go!快速解决战斗。”我迅速部署战斗,三人快速行动,阿力没有消声武器,只得一手端着步枪防身,手握军刀悄悄从后面迂回过去,我和帕夫琴科分别攻击两辆卡车的左右两翼,以我们的技术,解决着五六个小兵只需不到五秒钟的时间。 我们速度飞快,在行进过程中就举枪射击,动作极快,那边刚插上弹匣,我们这边子弹就已经发射了,五秒钟后,我们三人已经站在尸体堆上,大喊“clear”了。 地上挣扎着的村民们看着我们这三个从天而降的义士,吃了一惊,干脆就半张着嘴,蜷缩在地上说不出话来,我无暇再管这些了,我只知道,我们要走了! “go!”我对帕夫琴科和阿力大喊道,可是话音刚落,只听得‘斯砰!’一声,一枚拖着尾巴的信号弹直直的窜上天去,回头一看,妈的!还有一条臭虫趴在地上没死那! 这下糟了…… 第三十八章 前功尽弃 38 妈的,现在说什么都晚他娘的了,帕夫琴科青筋暴起,一拉uzi的枪栓,“哗啦!”一声,对准那个发信号的残兵就是一梭子,打完一梭子,又补上一个弹匣,还想再来一梭子。 “行啦!快走!此地不宜久留!”我大喊道,阿力已经在一分钟的时间里制定好了潜行的路线,跟着他的步伐就能在追兵追上我们之前进入周古的宅子。 我们再次进入茂密的丛林,太阳已经出来了,阳光照射的丛林中一片光明,我们奋不顾身的劈砍着挡路的荆棘,彷佛小鬼投胎、夜叉索命一般奔向目标住宅,快速奔跑了将近二十分钟,排头的阿力握住拳头,我们立即停下脚步,小心隐蔽,默默拉上枪栓,有敌人,我感觉得到浓浓的杀气。 我小心的把ak的枪管探出草丛,来回扫描前方10点钟到两点钟的扇形区,阿力抬枪观察左翼,帕夫琴科守着右翼,我们现在离宅子只有一步之遥,处在一个小土坡上,土坡下,就是周古的大宅,周古极有可能在土坡上安排哨兵,如果有人从下突入他的宅子,哨兵可以居高临下,杀伤突袭者。 “安全!”帕夫琴科首先松开了拳头,随后,阿力也放下枪,只有我还在抬枪等待,我有感觉,有人就在这里埋伏,等待我们入圈的那一刻。 突然!一阵阴风袭来,“咻!”的一声,一枚透着金属光泽的弹丸飞速冲向我们中间其中一人,我飞快抬枪,就在这个当口上,子弹“啪撞”一声,击中了我们中间的某个人,然后只听“啊!”一声惨叫,阿力倒在地上,口喷鲜血,胸口一个小洞‘嘟嘟’的冒着血,shit! “咣咣!”我果断开枪,但基本上是乱射,子弹扫在乱草堆上,发出‘噗噗’的声音,帕夫琴科已经把svd取了下来,隐蔽进草丛中,我们都无暇去管阿力,他现在基本上离死亡已经不远,翻着白眼,鲜血从嘴角溢出…… 我们碰上狙击手了…… 枪声吸引了周边巡逻的士兵,很快,嘈杂的脚步声就占领了我们的耳膜,此时好像是我那么多年战场生涯中最窘迫的时候,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往下流,我不知所措的玩弄着ak的快慢机,保险杆在连发和单发只见来回拨动。 “啪!”帕夫琴科扣动了扳机,一个士兵倒在不远处的草丛中,我刚要骂娘,两发子弹就擦着我的耳根过去,“咣咣!”情急之下,我扣动了47的扳机,枪身剧烈晃动,两发子弹击中一个目标的小腹,目标喷着血倒在地上,我站起身来,完全暴露了自己。顶在肩上的金属枪托不断地振动,一匣子弹转眼打光了,敌人一个个的倒下,但是他们人多势众,虽然枪法一个比一个臭,但极有可能误打误撞! 帕夫琴科的肩膀中弹了,咬着牙憋着大红脸,依靠着树根用uzi扫射靠近的敌人。 眼看敌人像蝗虫一样靠近我们,情急之下,我取下一枚手榴弹,拔出保险销,甩了出去,“轰!”一声巨响,树丛被炸了个天翻地覆,恰好这群傻子站的很密集,全都炸得跟烧炭似地,死的死,重伤的重伤。 趁机我又多甩了几枚手榴弹和一个烟雾罐,抱起阿力,拉起帕夫琴科钻进了后方的丛林。 我知道敌人不是傻子,肯定都架好了枪在前面等着我,现在,我们只能和这群家伙在丛林里打游击,哈哈,说道游击,这可是老子们的强项!想当年伟大领袖毛主席,就是靠小米加步枪打着游击搂倒了反动派和日本鬼子! 枪声就在身后跟着,像索命的小鬼,紧接着,一窝兵就住了上来,排头的还端着一挺pkm通用机枪!架势挺大啊!我们迅速猫进身边的林子,砍断挡路的荆棘就一刻不停的向前奔跑,那群傻子没有跟上,全都瞎猫似地顺着大路追去了,唉,那挺pkm落到这群玩应儿手里是白瞎了。 连续不停的奔跑大约二十分钟,我俩都累了,我把负在背上的阿力轻轻地放下地上,拂去他额上的鲜血,也看见了他的伤口,在胸口上有一个小血洞,血已经流干了,看样是子弹洞穿了心脏,人已经死了…… “怎么样?”帕夫琴科问道。 我再次确认了一下,没有脉搏,没有心跳,没有呼吸。 “他死了。” 帕夫琴科没有说话,只是‘嗯’了一声。我们已经习惯了…… 匆匆把阿力卖了,就继续往前走,没有尽头的往前走,我们互相不做声,我在回忆刚才发生的和与阿力交谈过的每一句话,我想到了战争总是那么残酷,无论任何人都逃脱不了他的手掌心,我们就是棋子,就是不知道:我们到底为什么而战?这个问题我已经问了自己无数次……没有结果,永远没有结果…… 枪声渐远,他们停止了吗?不,他们不会停止,说不定我眼前的每一堆草,每一棵树都是我的敌人,他们已经把我锁定在了瞄准镜中,只等扣动扳机的那一刻,我的直觉告诉我,总会有那一天的。 “砰砰!”隐隐约约的两声枪响从远处传来,是ak,它撞针的声音总是那么有个性。 “我们该往那走?任务已经基本失败了。原路返回?”帕夫琴科停下脚步,问道。 “耐心等待,我们总会成功。”我说,这不是我心里想的。 “成功?”帕夫琴科冷笑道,“我打死也不相信!纵使我们是超人,胳膊也不会拧得过大腿。” 第19节 “谁知到哪?”我不屑道,随便找个地方坐下来,吃了一口野战干粮,然后用水冲了下去,感觉棱角分明的饼干划过我的喉咙时,我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抬头看看天,日中,已经到了中午,傻兵们都改埋锅造饭了,如果我们这个时候回去,肯定在他们意料之外。 “回去!”我猛地站起身,说道。 “妈的!”帕夫琴科被我吓了一跳,水壶中的水全洒了,“回去?现在?” “现在!速度!”说着,我把47上膛,先行一步了,帕夫琴科紧跟而上,我们又要去阎罗王那儿走一遭了! “阿门!阿门!”我在心里祈祷道,不不,这里是越南,应该说,“释迦摩尼,观音大士,保佑我们从阎罗王那儿回来!”虽然我从无信仰,但总是临时抱佛脚。 现实如我所料,我们刚才战斗过的地方除了尸体被人拖回去了,其余的什么都没变,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我小心的端着冲锋枪,每走一步都警惕的停上一两秒,免得中了埋伏。 事情完全像想象中的发展,鬼都没想到会有这样顺利!拨开一堆杂草,映入眼帘的就是周古的小别墅了! 三层的高档小别墅,还有一个算不上多么豪华的小院子,院子外围零星的站着四个保镖,这四个家伙看着都挺彪悍,也蛮压秤,人手一支高档mp5a4!看样这叫周古的老小子也是个大款,看来贪污腐败,搜刮民脂的事儿没少做,好啦,不白话啦,现在的真理就是手中的枪! 我取下m40a1,装上一个满弹的弹匣,递给帕夫琴科,他立刻会意,飞速伏在一个不深不浅的土坑中,周围有杂草堆掩盖,m40a1露出瞄准镜,探出一小截枪管,伪装的还算那回事,我对这小子做了个ok的手势,他也回了个相同的手势,我要他掩护我解决掉这些看似彪悍的保镖。 我小心的匍匐前进,每当下面的一个家伙走神或者走向别处之际我都会快速向前转移一点,身上的伪装服几乎和草丛一个颜色,只要我纹丝不动,不靠近看根本看不出来,但不巧的是,我硬是叫一个眼尖的家伙发现了,那家伙在离我五米的地方,摘下墨镜,揉了揉眼,确认没看错后,慢慢悠悠的向我走来,我屏住呼吸,在心中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我是一块石头。 三米…… 两米…… 一米…… 那家伙慢慢身手,妄图扒掉我的伪装服,不过他的mp5a4还牢牢地挂在肋下,保险杆还是绿灯,看来这家伙养着高档枪是用来下崽的……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那只大手摸到伪装服时,我握刀的手触电似地伸了出来,刀尖直刺这小子的心脏,“噗嗤!”一声,哈哈,我说过,我保证一枪一命,刀也是一样,那家伙还在颤动,我冷笑一声,让他看看我的脸,也好记的他的仇人是谁,下辈子好来找我复仇,那眼神看的我浑身不自在,我转动手腕,军刀绞动了一下,血腥……内脏一定被绞成一块块的啦。 趁着其他三人都在一起吸烟交谈的时候,我快速把尸体拖进我刚才栖身的小坑,用杂草、树干什么的加以掩盖,然后一个标准的规避动作闪进别墅的小院子,院子还挺有乡土气息,还有牛栏、鸡窝等,真是天助我也,我顺势闪进鸡窝后面,拔出m9手枪,观察这些家伙的动向。 不一会儿,两个家伙慢慢的走了过来,一个面色严峻的鼓捣着无线电步话机,很明显,他每年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队员无缘无故蒸发了,而且用无线电联系不上,只可惜,他们的警觉意识太差,枪和他们死去的战友一样,挂在肋下。 两人渐渐逼近,好像还是直逼我来的,很可能发现了我!我轻轻拔出消声手枪,准备一枪毙命,他们在靠近鸡窝时,已经把枪端在手里了,保险杆拨到红灯,证明我现在的处境很危险,如果贸然杀死他们,他们的另一个位队员肯定会看到,会开枪。 我现在与两人相隔仅仅是一个鸡窝,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两手开始出汗,我不敢呼吸,生怕把这两头狮子吵醒。 他们来了!两人出现在了我的侧面,他们看到我啦!mp5的枪口对准了我!那熟悉的右旋六棱膛线让我们汗毛倒竖,我猛地咽了一口唾沫,双目圆睁,猛地从地上弹起,一刀干掉最近身的那个,另一个貌似是个新兵,竟然呆在了那里,不敢开枪,我一把搂住他的脖子,捂住口鼻,快速下蹲,刀子在他的颈部一抹,大活人就成了一具尸体,看样,这些一个个都挺压秤的家伙只是一堆绣花大枕头啊。 目标还剩下最后一个,这个可以用手枪直接干掉,说干就干,说着我便跑出了掩体,明着向目标前进,目标无疑发现了我,费力的把mp5a4从肋下取下,手忙脚乱的上膛……弄得我跟欺负人似地,“咻!”我相信这小子一定听到了子弹飞行的风声,不过听到已经晚了,子弹准确无误的命中目标头部,十环!耶!正中眉心! “嘿!”忽然!不知谁叫唤了一声,吓得我汗毛倒竖,心跳100,差点背过气去,抬头看向声源!妈的,三楼的阳台不知啥时候冒出来个人来,正端着一支g36瞄准着我,我气急败坏,对准目标猛扣扳机。 “咔吧……”没听见枪响,倒听见了这么一动静!靠,真是囧人办囧事,没子弹了!我现在能做的只有哭了…… “砰!”一声枪响,三楼天台那哥们已经随风倒下了,呼,我忘了,还有管事的那,帕夫琴科不是吃素的,幸亏让他打掩护了……可是,枪声必定会引来大批的叛军,不过还好,咱老孙的这条命是捡回来了! 好了,小兔崽子们都已经收拾妥当了,该收拾贼王了,那老王八蛋肯定就在宅子里猫着那!看俺老孙去也~~我飞快补上m9的弹匣,一脚踹开宅子脆弱的木头大门,快半尺厚的大木门被我生生踹了一个大洞,木头茬子顿时满天乱飞,看来这做门的木工不少偷工减料喽。 一进门,倒吓了我一跳,迎面而来就是一老头,看来是周古,穿着军官服,还戴着叛军的军衔,看来官挺大,不过这家伙是个残疾人,坐着轮椅,一脸平静的看着我。 我双手持枪,枪口对着他的脑袋,向他慢慢靠近,不敢有一丝懈怠,这家伙很奸诈,虽然面善,白白的胡子和梳的一丝不苟的头发,洗得发白的军官服和他的身份一点也不般配,但人心隔肚皮。 “你就是周古?”我用越南语问道。 老头点了点头,一脸的不屑一顾。 我皱了皱眉,说道:“接下来我问的问题,你要一字不落的回答,ok?” 周古笑了笑,伸手去取口袋里的什么东西,我立马谨慎起来,掉准枪口到他的手上。 但他只掏出来了两支香烟,在我眼前晃了晃,慈祥的笑了笑,点着一支叼在嘴上,又试探性的把烟递给我。 “坐好!听到我刚才的话了?”我不敢有丝毫的放松! “不必如此小心,年轻人,我只是一个没有任何力气的老人。”周古笑着说道。 我咽了一口唾沫,厉声问道:“说出飞行员的下落!美国飞行员!” “呵呵,你真的不抽一支吗?这种烟可是这里最昂贵的。” “回答我的问题!”我把枪顶在周古的额头上,不知为什么,和这家伙交谈,我感觉到非同寻常的紧张感,他是那么放松,不屑一顾,好像是他在拷问我一样,我只希望这快点结束,快点。 “唔……谁知道那。”周古耸了耸肩。 “说!你这个杀人魔鬼!” “杀人魔鬼?对,我杀的人太多了,我知道有一天我会死的很惨。”周古平静的说道,一缕青烟从他的鼻孔中喷出,化作烟柱升腾到空中,在天花板上撞碎了,烟雾散开……散开…… “有时人生就像这烟雾一般,意志散了就再也拉不回来,活着没意思,年轻人,你们为什么而战斗?钱财吗?呵呵。”妈的,这老头要干什么吗,但毫无疑问,他刚才的话触及了我心里最不想让人探知的一部分,这样是我最不想问答的问题。 “回答我!!!!”我不敢面对自己,只好用咆哮来掩饰。 “呵呵。”老头干笑了两声,把手伸进口袋,掏出了一支手枪。 我一怔,往后猛地一推,不过老头又笑了,“没关系,孩子,子弹不是为你准备的,俗话说,杀的人多了,欠下的阴债就越多,现在该是我偿还的时候了。” “砰!”一声,周古自杀了,我没能阻止,子弹穿过了他的太阳穴……他死了,我们所做的一切都已经前功尽弃,阿力也白白的死去了…… “呼叫,呼叫。山上来人了!很多全副武装的叛军正向宅子逼近!刚才我听到有人开枪了,是你吗?”我肩上的步话机传来帕夫琴科焦急的声音,我吓了一跳,拉开窗帘,看到了可怕的一幕…… 第三十九章 今天犯太岁! 39 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数不胜数的敌人正漫山遍野而来!像忙碌的兵蚁一般,而且从装备来看这群家伙不像是普通士兵,全部穿着战术防弹背心,端着的枪不再是ak-47、m16等叫花子货,而是整整齐齐清一色的俄国ak-74突击步枪,要知道,这种枪出口量很小,价格也不低,吓得帕夫琴科猫在掩体里一动也不动。看来这次来的叛军部队一定是周古的警卫连警卫排什么的,看他们的据枪姿势也很标准,不知道战斗力怎么样了。 我取下背着的akm,迅速隐蔽在门后,把枪举在胸前,一有人推门进来,就是一枪托。不过一会工夫,门就被人一脚踹开,我果断出击,“啪!”一枪托砸在尖兵身上,但那尖兵不像我想象的那样,一砸就倒,而是坚挺的站在那里,不过也是硬撑着,但他有队友掩护,“嗒嗒!”两发子弹被我躲过,我迅速抬枪还击,“嗒嗒嗒。”一个短小精悍的点射正中一个士兵的胸膛,士兵血脉喷张,倒在地上挣扎了两下便成了一具尸体,尖兵也被我收拾在了地上,两枪干掉,但我的动作太大了,吸引的从山坡上下来的敌人就地找到掩体,几十支火力强劲的步枪织成的火力网一起洒向宅子,顿时打得这个不结实的木头匣子木屑乱飞,子弹在身边乱蹦跶。 现在我最想说的一句话就是:我的老亲娘!不过他老人家都少年前就已经入土了,就请他老人家保佑我吧! “嗒嗒嗒嗒嗒嗒!”我猛地弹起身子,对准山上密集的敌人猛扣扳机,子弹毫无规律的洒向那群缩头乌龟们,山上顿时‘啪啪’作响,一阵枪穿钢盔极其悦耳的声音,但是我也随时面临被一枪爆头的危险,就在此时,“当啷”一声脆响,我猛地一怔,脑袋彷佛在这一刻断电了,一低头,我的妈呀!一枚冒着青烟的手雷!还在地上打着滚那!我不由分说拾起手雷,抡圆了胳膊丢了出去,手雷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这一刻,我彷佛贝克汉姆附身,只是他用的是黄金左脚,我用的是黄金左手~~“进啦!”我的耳边彷佛传来了黄健翔疯狂的叫声,不错,进了,手雷来了个中心开花,准确的在一个土坑中爆炸,恰巧那个土坑中窝着几个鼠辈,被炸得哭鸡尿嚎,看得我好不快活!趁着这个机会,我补上弹匣,拉上枪栓,对准山上的敌人又是一通猛扫,看着akm喷吐的火舌和一个个倒下的敌人,我有种莫名其妙的成就感,没想到那么一箩筐敌人就这么被解决了,看看自己,毫发无损。 山上还有敌人,帕夫琴科从土坑中一跃而起,逮住站在身前的敌人就是一通乱啃,刀子在那个倒霉蛋敌人身上进进出出数次才算完,但是,帕夫琴科不知道,身后有枪正在瞄准他,我靠!见情况不妙,我马上据枪射击,“嗒嗒嗒!”三发子弹喷吐出去,爆了那小子的脑瓜,一朵艳丽的昙花在那个罪恶的脑袋上一闪而过。 我丢下步枪,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战斗虽然只进行了几分钟,但我已经身心疲惫,看着那么多活生生的生命真实的倒在自己的枪口下,我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大概这就是电影和小说中编者极力塑造的那种杀人狂魔吧,我揉了揉眼,看不清眼前的东西,帕夫琴科小跑过来,嘴里还叼着半支烟。 突然!帕夫琴科倒下了,倒得很突然,好像是绊倒的,但他的腿部流着血,我的天!我一把拽起帕夫琴科,把他丢在一旁,迅速拾起地上的akm,同时也看到了目标,他在山坡上,正要撤退!移动中!我不管手中拿的是狙击步枪还是什么的,胡乱的一调标尺,就扣动扳机,那个家伙巧妙地躲着我的子弹,好几发子弹瞄的是他的背部却打飞在了腿部!妈的,我丢掉akm,拽下帕夫琴科身上的m40a1,快速上栓,瞄准,扣动扳机。 “啪勾!”枪身一震,子弹飞了出去,射倒了那个家伙,我迅速跑了过去,但那家伙没有死,在我距离他还有二十米的时候,像一个复仇的蛇头一样猛地从地上弹起,两手握手一支m1911手枪要给我致命的一击,我俯身趴在地上,一个标准的规避动作又站了起来,丢掉狙击步枪,拔出手枪攀着土坡的外缘上了坡,那个老小子以为我死了,正在喘着气把枪如套,背对着我,一点都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我悄悄靠近他。 就在我距离他还有半米不到的时候,这家伙又来了个令人意想不到的,他的大手微微一动,好像拉动了什么东西,然后我就感觉到左脚被什么玩意钩住了,接着整个身子失去平衡,重重的摔倒在地。妈的,老子中计了。。。。。。 “哈哈。”那个老小子一扭头,我看到了他的正脸,这家伙没有蒙面,一副亚洲人的面容,身高大约在一米八左右,论说普通的东南亚人很少有这个高度,也不像韩国人和日本人,看了一下他手中的枪,竟然是一支85狙击步枪,国货!在这种地方遇到国货!而且持枪的还是一个酷似中国人的家伙。 “你是中国人?”我用国语故意试探道,没想到这家伙听了我的话,先是一怔,然后用英语回答道:“不,我不是中国人,我是个叛国者,我不配说自己国家的语言。” 妈的,还真碰到同胞了,但没想到是在这种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以及大错特错的事件。 “咱们是同胞。”我说道。 “想用这个祈求我可怜你?绕你一命?”这家伙看样不打算给我一点面子。 “不,我只是……” “只是什么?”我这个同胞真是个白痴。 “只是那么长时间没有见过自己的同胞,有种亲切感……” “是吗?”这小子好像有点放松的意思,轻轻一扽,我脚上的绊索就开了。 “谢谢你不杀我。”我说道,手上却悄悄有了动作。 那家伙没有吭声,从烟盒中取出一支烟来,竟然也是‘中南海’!我也从烟盒中抽出一支,“借个火。”我说道,那小子划了一根火柴,我慢慢凑近那根火苗,这家伙此时正全神贯注的盯住那团跳动的火苗,是时候了,我猛地拔出手枪,但没有压下保险杆,而是用枪把猛地磕在我同胞的后脑勺上,那家伙屁都没放就晕了过去。 “同胞,对不起,谁让我们做了敌人那?”我收起枪,说道,我知道,我这么做很不人道,这家伙不想杀我,对我一点敌意都没有,可能还想与我叙叙旧,我有点后悔自己的做法,不!做过的事情就不要后悔!这是我的原则! …… 逃跑、逃跑,这两个本不该常用的字眼现在是我人生三大要素之首,每天连吃饭洗漱的功夫都没有都要一刻不停的奔跑,有的时候还要背着帕夫琴科一起跑,虽然他的腿伤的并不是很严重,事实证明只是被跳弹击中,但这小子就是爱找个机会折腾我一下,每次都搞得我不亦乐乎。 子弹成天在我们屁股后面奔跑,一天过去了,我们还没跑出林子,村镇就在眼前,却有不敢进去,深夜,我们这个逃亡的二人小组停在了一条小溪旁,帕夫琴科放下背着的svd,枪已经被基本折腾坏了,枪托都不结实了。 我从背包中取出吃的,帕夫琴科这个奸诈的小人,我一打开背包,他的手就直接伸向了牛肉罐头,我没有拦他,自己吃了几口肉干,生涩的牛肉干嚼也嚼不动,但我实在不想再吃那些割喉的野战口粮了…… 我并没有把遇到同胞的那件事告诉这个孩子,我只想把这件事永远埋藏在心中,永远。 看了看腕上的鲁美诺斯海豹突击队纪念军表,但没想到表针已经不动了,永远停在了9和12两个地方形成90度直角,妈的,就这还绝对军工技术那!照这样下去,海豹突击队早晚得全军覆没。 “几点了?”我只得问帕夫琴科。他疲惫的对我伸出一根手指,妈的,凌晨一点了。看着繁星点点的夜空,一阵夜风吹向我,我感到一股莫名的凄凉,唉,离家的感觉不好受啊,这不是我第一次感觉到了。 “你要是困就先睡了,睡袋还没破吧?”帕夫琴科主动问道。 “不困,我还想再看看夜空。”我深沉的说道,帕夫琴科是个大老粗,干笑了两声,就钻进了睡袋,不一会,便呼天扯地,睡得跟死猪似地,我敢保证,就算有人给他一刀子,他都一点感觉都没有。看着朦胧的夜色,听着诱惑力十足的呼噜声,上眼皮和下眼皮就开始打架了,不一会儿,我便‘倒下’了。 睡了不知有多长时间,淅淅沥沥的小雨就飘飘洒洒的打在身上,我虽然看似深度睡眠,但还是有一部分意识时时刻刻保持警觉,这就是特种兵和常人的不同,我揉了揉眼,摸到了枪套中的手枪,但没有站起身来,因为,前方树林中的人影引起了我的注意。 是一队人,排头兵带着边棱分明的野战帽子,端着一支轮廓酷似m4的步枪,带领着队伍缓缓前进,突然,排头兵停下了脚步,抬手握紧拳头,示意停下,不好!我迅速抄起手边的家伙,喊醒帕夫琴科,那一队家伙也意识到了我们的存在,以头变尾就要撤退,哼,他们还想逃过老子的手掌心,我校好标尺,快速扣动扳机,“嗒嗒”两发子弹急速冲去,但敌人身手不凡,巧妙地躲过了我的射击,帕夫琴科则端起svd,打开夜视瞄准具射击,“啪!”一枪,但射失了,也许是帕夫琴科这小子没睡醒还是怎么的!但这让敌人找到了机会,“啪啪!”断后的士兵果断射击,步枪的枪口开出一朵金黄的‘食人花’这可真是吃人的,没想到敌人射击技术这么准,简直是狙击手级的人物。 接连的射击,打得我们睁不开眼,忽然,我感觉后背一凉,一个金属块正杵着我的背!我没有回头确认,不用说,绝对是个枪口,我迅速一闪,对准刚才杵着我的枪口一通乱射,子弹扫在草丛中发出‘噗噗’的声音,但是没有听见击中人的‘噗嗤’声,操,看来又让他们逃脱了,这下可遇到硬茬啦。再看帕夫琴科,他也是被敌人压着打,已经把svd换成了uzi,像身体四周扫射,看来我们现在已经被敌人包围了!妈的,这是那部分的敌人,竟然有如此强悍的战斗力! 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左看右看但没想到刚才杵着我的那根枪管还在那里,我皱了皱类,用枪小心的拨开草丛,但看到的只是一只空枪,是一支g3a3步枪,还加了瞄准镜,是支改装枪,那么,遭遇的会不会是一支雇佣兵小队那?我想到了上午遇到的中国同胞,但仔细一看……不好!突然,一个巨大的阴霾从天而降,一个大蝙蝠似地家伙重重的落在我身上,我被整个压倒在地,我很快就明白下面该发生什么,果不其然,我被一支手枪顶住了头。 “clear!”帕夫琴科那边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看来帕夫琴科也被人‘清除’了。 很快,我们俩都被背对背的绑在了一起,这些凶神恶煞在一旁冷眼相对,黑夜中我看不清他们的面孔,只能确定他们都是一米八以上的大个子,听声音都像是西方人,说的都是英语,武器则是五花八门,可都是百里挑一的高档货,有m4a1、g36k、g3a3、ssg550、psg-1、m40a3等,通过刚才的战斗来看,他们战术配合严密,火力分配均匀、恰当好处,而且精通潜行!竟然在我们两个超级特种兵(呵呵,吹吹牛逼啦)的眼皮子底下潜行到了我们身后做了诱饵物然后再隐蔽到树上!妈的……老子今天真是犯了太岁了!! 第四十章 手刃同胞 40 “金枪,还是早早把他们解决掉吧。”一个口中叼着烟卷的家伙说道,说着,战俘刀一亮就要上前抹我们的脖子,但被一个队长样子的家伙拦住,这家伙貌似是个老兵。 “冷静,夜猫,援兵未到之前避免一切战斗,找到毒蛇和鳞片他们要紧。”老兵一脸严肃的说道。 这句话并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只是‘援兵’二字引起了我们的注意,仔细一想,妈的,他们八成就是等待我们援助的海豹突击队,想到这里,我的心‘咯噔’一下,耳边彷佛响起了‘今天是个好日子’欢快的乐声,妈的,谁说老子今天犯太岁啊?别忘了,咱老孙可是有九条命啊! “援兵不会来了……”一个端着狙击枪的黑人掐灭手中的烟卷,轻轻一弹,烟卷带着火星落下地上,他手中ak-47型号的cold steel折刀猛地弹开,刀刃寒光一闪,黑人挥刀砍向帕夫琴科,但被帕夫琴科巧妙地躲开,我往地上啐了一口痰,大骂道:“要杀要剐!随你们便,只是老子要死个明白,至少要知道是死在谁的手上!” “你不需要知道。”黑人冷冷的说道,小巧的冷钢折刀在手中来回的翻动。 “别乱来!中士。”老兵发话了,黑人中士努了努嘴,悻悻的回归队伍。 “你们是叛军的人?”老兵凑过来,问道,我摇摇头,说道:“我们不属于这个国家,我们……” “你只要回答我的问题就行了。”老兵很不给我面子,蹲下身来,我看到他眼中寒光一闪,战术携具背带中的军刀散发着凛凛寒风。我呼出一口气,再次试探道:“你们是美国海军,对吗?”我很大胆,老兵和他的士兵们纷纷露出严峻的神色,那边的夜猫和黑人中士已经提这刀跃跃欲试了。 “对,我们是神奇的海豹,不过既然你们知道了这个,很遗憾,你们该去见上帝了。”老兵拔出军刀,一咬牙,手腕翻转,就在这一剑封喉的当口上,帕夫琴科猛地咬住我的衣领,把我拉回安全区域,我感谢这个小子,但不是时候,我大喊道: “shit!友军!我们是友军!明白?我们是来营救你们的!” “友军?”老兵没有收到,冷冷的问道,“鬼才知道你们是敌人还是朋友。” “他们是越共,该死的越共。我爷爷就是死在这群老狐狸手上的!”一个家伙说道,说着就给散弹枪上了膛。 第20节 “你看他像一个东南亚猴子吗?”我一用劲,挣脱绳索,指着帕夫琴科说道,帕夫琴科爆发出一声闷哼,也挣脱了绳索,这群敏感的美国大兵唰唰同时举起枪对准我们,我举起双臂,做了个投降的姿势,“我们是友军,你们只有这一个答案,一个生路,想好了再开枪!” 这群家伙纷纷看向那个老兵,老兵慢慢放下枪,与我对视许久后伸出了一只貌似友好的手,我用僵硬无比的手和他握了握,看来风波已经过去了。但海豹突击队终究是一群人精组成的精锐团队,他们不是普通人,更不是傻子,这个看似憨厚的队长接下来装作友好的问了我一连串问题,我都如实回答,只是隐藏了自己的真实姓名和所在部队的名号,最后还‘友好’的递给我一支骆驼香烟,我接过烟的时候,看见他的右手一支握在手枪的握把上。 “黑小子是爵士,端着m249的是狼骑,端着m21的是先知,叼着烟卷的是夜猫,发型很酷的那小子是黑豹,我是他们的队长,金枪。”老兵向我做着介绍,我无心听下去,大口大口的把水往肚子里灌,黑人爵士很‘友好’的把大块大块的野战口粮往我嘴里硬塞,帕夫琴科到哪里都能和人打成一片,这不,现在就和几个美国大兵干上了。 “妈的,老子在俄罗斯海军陆战队练得就是他妈的狙击手!来比试比试啊!”帕夫琴科对抱着m21的狙击手先知晃了晃手中的svd。 “老子不和你练,你的枪太烂!”先知也不服软,丢下了这么一句,帕夫琴科可上火了,把svd当工兵铲倒提这就要削人,先知灵巧的一档,握住svd细长的枪管,一脚就把帕夫琴科踹了个大马趴。 “先知!”金枪喊住自己的兵,我猛地一怔,妈的,这不是有损老子的官威吗!“士兵!”我想喊住帕夫琴科,打了个官腔,但帕夫琴科这小子终归是个无组织无纪律,没长在红旗下,生在无产阶级的关怀下,又是个散漫的佣兵,哪能听我的,连看都看我一眼,继续老虎似地扑向先知,妈的,这还了得,无奈之下,我只好动用武力,手腕一用力,军刀飞出,帕夫琴科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军刀的刀把,丢了过来,眼一瞪,蹲在了地上,老实了。哈哈,咱中国军爷的名号也不是盖的!不,是曾经……我不配拥有这个我背叛的荣誉…… 清晨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随着太阳的升起嘎然而止,一夜未眠,我拖着疲惫的身躯点上一支解乏的香烟,金枪见我这根烟非比寻常吸过的骆驼和三五,便伸手来要,我扔了他一支,没想到他刚吸了一口,便呛的咳嗽不止,我呵呵一笑,我明白,外国人不习惯中国香烟的味道,同样,我除了中南海什么外国烟都不放在眼里,就像俄国老毛子只喝伏特加喝了红酒就吐一个道理。 “我们该出发了。”金枪伸了个懒腰,抄起身边的斯泰尔aug,其他人也都陆续武器入手,帕夫琴科则是被我推醒的,妈的,这家伙净给我丢人现眼! “过了这片林子,便是长古镇,那里有我们的几个兄弟被落下了,他们还活着。”金枪满面愁容的说道,我皱了皱眉,点了点头,“你们知道落难飞行员的下落吗?”我终于说到了最重要的一个话题。 “很清楚,不过暂时不能告诉你们。”金枪回答道,我冷冷一笑,“为什么?” “对不起,职业习惯,我们总是要对任何人保持警惕。包括和自己战斗在一起的战友。”金枪的话很对,战场就是这样,瞬息万变,说不定那一天没有惨死在战场,而是倒在了自己战友的枪口下。 “今天晚上,我们要突击进城,救出弟兄们。”少言寡语的机枪手狼骑终于丢掉手中的烟卷,说道,他的语气很坚定,其他人都把手和在一起,大喊:hoo-ha! 上午,我们的小队进入一片茂密的林区,金枪队长说要把我们俩送入前方的一个小村庄,攀上村里高大的水塔掩护他们突击入城,此时,我们正在前进中。 茂密的丛林充满诡异的气氛,每一次野兽的啼叫都可能是埋伏的敌人发的信号,每一次风吹草动,都是危险来临的信号!我们要随时保持警惕,等待扣动扳机的那个时刻!忽然,尖兵夜猫发出一声小小的欢呼,我们的目光被吸引了过去,看到了令夜猫欢呼的那个东西,一具尸体,不折不扣的一具尸体,是一个越军的尸体,穿的不是叛军的尸体,是越南的正规部队,刚死不久,胸口的血洞还在嘟嘟的冒血,仔细一观察,尸体的周围没有任何搏斗过得痕迹,连弹壳都没有一个,也没有脚印……忽然,一个熟悉的字眼浮现在我的脑海——sniper(狙击手)。 “狙击手!隐蔽!”我失声大喊道,但已经晚了,“嗖!”的一声,子弹从耳边呼啸而过,随后,“啪”一声,夜猫就倒在了地上,我们迅速隐蔽,狼骑小心的查看倒地的夜猫,许久,抬起头,又摇头,妈的。夜猫的颈部被击穿,已经死了。 “妈的!”狼骑青筋暴起,端起机枪就要对丛林中一通乱扫,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了我的眼帘——那个同胞!妈的,冤家路窄啊!我飞快取下m40a1,拉栓,校正,扣动扳机一气呵成,可惜打失了,那家伙猴子似地在林中奔跑,我们打的每一枪,每一发子弹都被他巧妙地躲过,这家伙!……不愧是我们的同胞啊!我甚至有点莫名其妙的自豪感。 “呆着别动!我去取下他项上人头!”我像关公一样大口喝了一口水,喊道,话音刚落,便冲向了我的那个逃命的同胞,我脚下好似蹬着赤兔马,驾风一般,很快就追上了他,那小子意识到了我的到来,一转身,85狙的枪口正对着我,我看见这小子的脸上闪过一丝杀气,顿时血脉喷张,飞快抬枪,手指搭在扳机上,现在谁是关公,谁是华雄!就是在此一举了,我们相互对持这,不决胜负,决胜负的方式只有一个,谁先扣动扳机!谁就是胜者! 对峙就是磨洋工,这句话说得好,不知是谁发明的,时间好像就像停止了一般,我们像两个西部牛仔一样对峙这,眼神都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杀气,我们中间必有一个将会永远倒下,这就是战场,战场无父子,何况只是同胞!不,曾经的同胞!我们都是叛国者,充其量算是同行罢了!“呵呵。”我在心中暗暗笑自己,我像个小丑,还被自己愚弄!扣动扳机!杀了他!孙振!你不再是个军人!自从你叛国的那一刻!就已经是个佣兵!佣兵为金钱而生!去他妈的祖国!去他妈的同胞! 我闭上眼睛,在心灵的驱使下慢慢压下扳机,“啪勾!”枪响了,我的身子随着子弹飞出轻轻一震,然后我整个人随着那个‘同行’瘫倒在地,我慢慢爬向那个同行,他还没有死,手还在动,慢慢挪向自己的口袋,我以为他要拔枪结束我的生命,没想到他掏出了烟盒,颤巍巍的抽出一支‘中南海’,还是递给我,这时,我看见他那久经沙场的老脸上划过一丝淡淡的微笑,我接过烟,叼在嘴上,同他一起笑,慢慢的,他的笑容渐渐凝固,最终定格,我知道,他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来,我也知道,他想说什么,他要感谢我,感谢我结束了他的生命,他也不用在无时无刻思念着自己的祖国……此时,斜斜的雨丝淅淅沥沥的从空中飘下,飘到那笑容中……永远定格……永远……我也知道,我欠他一条命,这笔债,永远也还不清……永远。 第四十一章 狙击掩护 41 深夜,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在黑洞洞的丛林中,两个鬼影神不知鬼不觉的骗过林中的守卫,潜伏进村子外的草丛中,等待最佳突击机会,影子中有一个是我,一个是帕夫琴科,我们要占领村子的水塔,掩护海豹突击队进入长古小镇,村子被一个班七个人的叛军占领,还有水塔上的狙击手,这代表我们不能走错一步,如果一步棋下错,就代表整盘棋就完了,第一就是:不能发出声音惊动水塔上的狙击手。 “目标背对着我们,可以行动。”帕夫琴科慢慢放下观瞄镜,说道,我点了点头,给m9手枪拧上消声管,此时,距离我最近的一个敌人是叛军的机枪手,斜斜的抱着一挺机枪倚靠在一面土墙打瞌睡,我拔出军刀,钻出草丛,小心的靠近他,我还是尽量避免使用手枪,虽然拧着消声管,但还是不能完全消掉爆炸使空气产生的振动,声音虽然小,但还是在人的听觉限度内。 我匍匐靠近目标,这家伙睡得跟死猪似地,雷打不动,即使用xm109在他耳边狂放一梭子也别想惊醒他!但还是要小心,神不知,鬼不觉。在距离目标只剩三十厘米的距离时,我飞快伸手堵住这家伙的口鼻,目标一下子被惊醒了,但他无法惊叫,只能发疯似地挣扎,我一咬牙,军刀狠狠地刺入他的脖子,“噗!”一声,温热的血浆就滋了我一身,我忍住恶心,小心的把尸体放在地上,尽量保持不发出声音。 “小阮!不要放松警惕啊!”忽然,不知哪个挨千刀的在墙后喊道,我吓得军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赶忙又捡起来,捏着鼻子回答道:“知道了,长官。” “哦?小阮你怎么了?感冒了吗?”这个长官似地家伙还挺关心士兵,我听见他站了起来,打了个哈哈走了过来,见鬼!我把尸体扶正,枪放在尸体手中,装成一副打瞌睡的样子,然后迅速隐蔽在暗处,等待大鱼上钩,这可能就是这个班的班长啊。 大皮靴敲击地面的‘踏踏’声近了,我紧紧握住军刀,双目圆睁,这种杀人方式虽然屡试不爽,但还是要面对很大的心理压力的!说时迟,那时快!没想到这个可恶的班长竟然发现了我,还没等我出击抹他的脖子,就已经用配枪m1911a1对准了我,月光正巧洒在我们这块小小的地方,叛军班长那张老脸狡猾的脸被我看的一清二楚,如果帕夫琴科是个摄像师,一定会后悔没有捕捉到这一精彩的画面,m1911手枪是.45口径的,是大威力手枪的鼻祖,在这个距离内的威力堪比沙鹰,他盯住我,没有开枪,他的意思是:投降,跟着皇军干,保你吃香的喝辣的!但人民的智慧是无穷的!凭我这双手起誓,如果今天不干掉他,老子就不配快枪王这个震慑四方的名号!“唰!”一声,m9化成一道白光瞬间出现在我手中,我快速保持韦佛式射姿,接着快速扣动扳机,“啪!”一声脆响,我保证只有我一个人能听见,声音过后,一个小洞鬼斧神工的雕刻在了那个罪恶的脑袋上……我都有种为自己拍手叫好的感觉了,刚才的拔枪速度我敢保证,绝对不过0.3秒,可惜没有见证人,无法进入吉尼斯世界纪录啦……唔,太骄傲啦,有点忘乎所以,论说这拔枪速度还得感谢我曾经服役过得部队,感谢俺的射击教官少尉王大鹏,对了,刚才我能如此顺畅的解决战斗不只是因为我的拔枪速度快和射击的精准,更代表我心理承受能力较强,在如此紧张的战斗中还能保持冷静的保持韦佛标准射姿,您还别不相信,近年来一个资深的美国退休警察做了一个调查,发现平时在靶场上使用韦佛式射姿的警员,在紧张的入屋搜查或与犯罪嫌疑人对峙时,总是不自觉的把持枪姿势转变成对等式,他的结论是:韦佛式是在没有很大压力的情况下才可以做到的姿势人在承受巨大压力的时候,所有的精力都应付在事件的发展上,而无法去记得什么样的射姿,在这种情况下,人的本能占了上风,把危险地武器推得离自己越远越好,自然就转变成了对等式射姿了,所以,老孙我的心理能力已经应变能力还是很说得过去的!好了,我们继续切入正题,回到紧张的战斗。 但好话不值说第二遍,也许是我过分的骄傲使得眷顾我的上帝抛弃了我,一阵急促的枪声忽然从远处传来,枪声来自远处,不是针对我的,但也惊醒了正在打盹的叛军们,抬头一看,水塔上的狙击手好像也有动静,看样子正在架枪,几个士兵从村子中的几间破屋中跑了出来,总共有四个人,正在焦急的寻找他们的班长和战友小阮,不过他们只能天堂再见了!就在他们接近时,我猛地探出掩体,逮住一个目标就扣动扳机,“啊!”的一声惨叫,两个家伙同时倒地,我迅速转换位置,剩下的两个傻兵还在傻愣着干瞪眼,大张着嘴看着倒下的战友,我虎扑上去,一刀大力捅进一个傻兵的胸口,绞动了一下,这时,他的傻队友才如梦初醒,手忙家乱的去胡撸快慢机杆,哈哈,等到他找到快慢机,黄花菜都他娘的凉透了,我一刀刺进他的脖子,这家伙一声不吭的倒下地上,唉,这些家伙,临死也不大叫一声,为民族分裂事业做点最后的贡献,即使做不得什么贡献,也可以喊得悲壮一些,或者一把握住刀刃,来个空手入白刃,大不了和俺同归于尽吗!这些缩头乌龟就是不如塔利班的大叔们,说死就去死了。但说说正事,枪声是从那儿来的那?难道长古那边已经打起来了,想到这里,我大呼不妙,快速行动起来,小心的潜行到水塔那边,塔上的狙击手正在对准远方的目标校枪,妈的,不杀你我杀谁! 很快我就出现在了水塔下,上塔的唯一方式就是爬梯子,但爬这玩意必定会发出声音,有没有带精准武器,水塔这么高,帕夫琴科在地面上也无法保证一次射击成功,只好赌一赌了!我口中叼着军刀,一手握着手枪上了梯子,梯子很高,这必定是一条死亡之路啊!我努力使靴子敲击梯子的铁杆不发出声音,但声音还是依旧传进了水塔上狙击手的耳朵中,那家伙大叫一声,一拉手中ssg69(妈的,小小叛军,竟然用这种高级货!)的枪栓,不加瞄准,一个盲射,“砰!”子弹飞速出膛,连梯子的边都没沾就飞了出去,此时,地面的帕夫琴科也开始发难,“啪勾!”一声,一发子弹迎风而上,但就偏了那么几厘米,我一咬牙,一手扶住梯子,一只手探出枪,连开两枪,都没有中,“砰!”那家伙丢掉ssg69,拔出一支p210自卫手枪(操!叛军真是他妈太富裕了!怪不得越军一个个成天吃不消……),对我连开数枪,子弹都擦着我的头皮飞了出去,这家伙气急败坏之下瞎猫碰上了死耗子,盲射一枪竟然打中了我手中m9的握把,“当啷!”一声,我手一松,手枪从高空坠下,操……可惜了一支随我杀了无数人的宝枪加一支消声管了……情急之下,我从腰上摸索出一枚手雷,用牙拔出保险销,一个‘勾手上篮’,手雷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接着‘当啷’一声,再接着‘咣!’一声,那个倒霉的狙击手被炸出了狭窄的水塔,尸体烧烤一样坠向了地面……哈哈!我快速爬上水塔,可不能再耽搁啦,上了水塔第一件事就是拾起那支ssg69,检查弹匣发现还有四发子弹,弹膛里还有一发,再加上枪托上绑着五发子弹,总共十发,我满头大汗打开步话机,招呼帕夫琴科上来。 迅速架好枪,把瞄准镜抵在眼上,远处的长古镇尽收眼底,小镇中打得热火朝天,尸横遍野,除了满街都是的叛军,还有两辆坦克和n辆装甲步兵车在城里晃荡,车上的机枪手所到之处定时一片狼藉,海豹突击队的那几个小人在瞄准镜中显得格外的小,不过还是可以不花费任何时间辨认出他们,因为所有的叛军都想方设法进入他们的简易阵地,尸体在阵地旁堆成了一个小山,看来著名的海豹突击队果然名不虚传啊。 帕夫琴科气喘吁吁的上来,通过观瞄镜看到这一幕也不禁对海豹突击队那几个小人竖起了大拇指,嘴里也不闲着,他说:“都说我们俄罗斯军人强的很,但他们已经超乎我的想象……”不错,城中简直比1993年的索马里摩加迪沙打得还要热乎,顽抗的美军似乎比那支精锐之极的三角洲特种部队还要牛逼,如果说三角洲很牛b,他们就是牛a啦。 “瞄准m48a1坦克的机枪手。”帕夫琴科突然喊道,我皱了皱眉头,迅速搜索到了那个一边扫射一边呐喊的小贱货。 “距离。” “500码!无风!修正……” “砰!”还没等帕夫琴科说完,我这边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扣动了扳机,瞄准镜中活蹦乱跳的机枪手转眼间便歪斜着趴在了坦克的炮塔上,帕夫琴科惊讶的看着我,眼睛瞪得贼大,恨不能一口吃掉我,我刚才的做法是绝对冒险的! “别犯傻了!你这个老家伙!”帕夫琴科恶狠狠地骂道,我冷冷一笑,因为刚才绝对不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在瞄准的时候,数据就已经在我脑中了,这也许就是井中月的最高境界,我或许不是一个称职的军人,但绝对是个称职的狙击手。 啦一声拉上枪栓,短时间瞄准扣动扳机,免费送给接班机枪手一张通往天堂的卧铺票,哈哈! “小心!注意rpg射手,借助m48a1坦克正在瞄准!500码!无风!修正二分!”帕夫琴科紧张的汇报道。 “确定目标。”快速退出弹壳,拉枪栓。 “射击!” “砰!”子弹出膛,准确的射爆了那个猥琐家伙的脑袋,转眼再看海豹突击队同志们的情况,他们已经转移到了一条巷子中,射杀了巷子中的敌人继续前进,看得出,他们的目标是巷子外的写字楼,小楼肯定有他们的队友,不够楼外有障碍,极大地障碍,一挺.50隐藏在巷子外,只要有人出来,就是一个字——死! “干掉那机枪手!”帕夫琴科焦急的说道,刚要读数,我就已经开枪了,“啪勾!”我没有一点想打擦边球的意思,子弹依旧那么精准,机枪手随枪声倒地,他的接班人随后也倒在了我的枪口下。 “oh!shit!你能不能不要那么鲁莽!”帕夫琴科气急败坏的说道。我摇摇头,“这不是鲁莽,如果你刚才把数读完,就死了一个人了。” “我真是搞不懂你……”这小子被我噎的说不出话,又把眼抵在观瞄镜上。 忽然!瞄准镜中的那座小楼冲一下子冲出了三四名叛军,正好和突击队员撞了个正面,顿时枪声大作,瞄准镜中火光冲天,全都是ak的枪口火焰,海豹们被压了回去,好像有一个人受伤了,我快速校正,射击,“砰!”妈的!射失了,目标正巧躲过了子弹。 “fuck!”帕夫琴科骂道,“手持rpk机关枪,瞄准他,530码!修正3.2分!” 我感觉脑子一团乱,眼前的画面一模糊,“砰!”有射失了。 “你他妈的是怎么搞的!”帕夫琴科急了,一把推开我,快速据枪射击,我不知道我刚才是他妈的怎么了,只是脑子有点乱,这是我他妈的第一个在有副射手的情况下射失……操,我这是怎么了,我使劲揉着眼,帕夫琴科对我的态度有所转变,让出了狙击手的位置。 他默默的读数:“550码,小头目,修正3分。” “砰!”我活动僵硬的手指扣动扳机,目标被射杀了,但战机已经被我刚才的两次射失耽搁了,越来越多的叛军涌了过来,几名突击队员在无掩体无弹药的情况下坚守着,一个家伙甚至已经丢掉了步枪,把军刀拿在了手里…… “砰!砰!”时机被延误,帕夫琴科取下svd快速的瞄准射击,我俩看着一个个的突击队员倒下,不知所措…… “我们去救他们!”许久,我终于拿定了主意,帕夫琴科坚定地点了点头。 第四十二章 一场恶战 42 “嗒嗒嗒!”刚一拨开草丛,迎面而来就是一个叛军的哨兵,我还没来得及打开保险,迎面上来就是一个点射,打得我措手不及,帕夫琴科身轻如燕,一个飞脚踢开这个偷袭我们的傻兵,随即又补上两枪,我踢开尸体,打开标尺,准星覆盖住长谷城门外的一个傻兵身上,此傻兵正端着47咆哮而来,我冷冷一笑,轻轻扣动扳机,子弹随即傻兵身上开花,两个岗哨已经顺利清理,进城!我一挥手,帕夫琴科跟着我的步伐进入长古镇。 前脚刚踏进小镇的城门,后脚跟上的就是‘嗖嗖’的子弹,虽然不是冲着我们来的,但这个气势也能雷倒一片了,妈的,战斗紧张到了这样,连子弹都开始不长眼了,没事,习惯就好了,雷雷更健康吗!我把akm抵在腰际,带领帕夫琴科从暴露的大街转入一条小巷。 “嗒嗒!”枪声骤起,子弹在脚下炸开,妈的,我抬头看向声源,10点钟的小楼有一个敌军火力点,一个蒙面大汉正在三楼的船户内狂扣5.56毫米minimi的扳机,我迅速闪进胡同内的一个分支巷,没想到,分支巷中也有敌人,我背后传来两声清脆的枪响,幸亏敌人是个新兵蛋子,见到我就紧张,我以akm作大棍,往身后一挥,“啪!”一声,那小子就像一根面条似地被轻易打倒,我又飞快补上两枪,结束这个可怜虫的一生,帕夫琴科那边传来了捷报,他端着枪口冒着白烟的svd对我做了个‘安全’的手势,我松了一口气,走出巷子,继续前进。 突击队员们身处镇中心的丁字路口处,被敌人层层夹击,形势不容乐观,也不给我们留任何思考的余地,枪声随着我们凌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就像放小鞭一样,噼里啪啦的,危险说来就来,就在我们刚跑出巷子的那一刻,一串机枪弹在脚下炸开,一扭脸,不妙,一个叛军机枪手正操着一挺pkm通用机枪依靠掩体射击,只露出一个小头,距离我们差不多二十米,爆头虽然不是没有可能性,但校枪啥的太麻烦,还有叛军源源不断而来,妈的!只有乱射了!忽然,我感觉身后一凉,被什么玩意杵了一下,回头一看……完了,一个叛军傻兵正端着一支国产56冲锋枪,56军刺的尖锋杵着我的背部,那家伙用越南语大叫着‘缴枪不杀!’完了,56军刺可是中国制造啊!不光质量好,而且被国际认证为最毒刺刀,可以轻易刺穿两个成年人的胸膛,妈的,不是国际禁用了吗?怎么再这里出来了,操,我恨该死的军火商!你们这帮狗娘养的!早晚得东街菜市口斩首示众!5555……我找谁说理去啊,现在,我动也不敢动,帕夫琴科在小兵的威胁下慢慢放下手中的枪,我也把akm轻轻放在地上,这可不是说着玩的,难道老哥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一个傻兵手里?已经有人跑来缴我们的械了。 “阿门阿门,菩萨保佑,真主安拉,万物非主,唯有安拉。”我胡乱祈祷一遍,在胸前胡乱画着十字,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老子真的就这么死在这里吗?忽然!帕夫琴科一跃而起,像一只大蝙蝠似地扑向我身后的傻兵,就在此时,我猛地一闪腰身,军刺擦着衣服刺了个空,“啊!”我大叫一声,一把夺过傻兵手中的56冲锋枪,往前一捅,“噗嗤!”一声,锋利的三棱军刺毫不费力的穿透了傻兵的胸膛,绞动了一下,鲜血和内脏的碎块顿时像开了闸一样喷涌而出,简直比黄河的壶口还要牛叉。对了,我刚才那大叫一声并不是为了震慑住敌人,而是一种本能,因为我曾经练过外家拳,与人交锋或者出招时总要下意识的大喝一声。我来不及享受摸到国货的喜悦,把枪抵在腰际就开始一通乱扫,帕夫琴科在我的掩护下一把扯下傻兵的钢盔,带在头上,把svd架在膝头上,用腿作依托小心的探出半个枪管,“啪!”一声,根本就没有调校,子弹离弦箭一样撒了出去,接着又是‘啪!’一声,这次是机枪手脑袋被击碎的声音,那一刻我捕捉的一清二楚,那大脑袋,就像是一个大西瓜…… 又有两个扑上来的士兵被我拉近了用军刺轻易刺死,我扯下尸体身上的一块布,擦赶紧军刺上沾满的鲜血和内脏碎块,看着军刺上的鲜血,我不禁大叫一声:爽!帕夫琴科咆哮一声,我们一起冲出巷子,杀向长古镇的主街道。 长古镇很落后,一看就是多年战乱遗留下的产物,也是非法武装多年暴政下的结果,街道上到处都是没有及时清理的贫民尸体,还有赤身裸体的妇女为了躲避叛军的暴行横尸街头,街道很狭窄,再加上到处都是军人和百姓的尸体,我们只能踏着柔软的尸体向前走了,还有苟延残喘的叛军在街上游荡,见到我们便高高举起双臂,帕夫琴科早就没子弹了,拔出手枪‘啪啪’就是两枪。 一个叛军在对我们大声喊话,带着哭腔,大概就是我还有老婆孩子不要杀我哪一类的话吧,但老子不吃这套,您那老婆孩子您还是和他们去天堂见好了,杀人如麻的魔鬼,杀了那么多没招你没惹你的贫民,你还好意思说这个,越想越他妈气愤,对准那家伙就是一个点射,帕夫琴科上前捡起尸体生前遗留下的g3a3,顺手拿了五个二十发弹匣。我还不解气,冲上去用军刺对准尸体猛刺数下,鲜血喷了我们一身,帕夫琴科看着我血腥的作为,不禁咂舌道:“加入我和克鲁兹的杀人俱乐部吧,每次出任务都要比比,看谁杀的人多。” 我点上一支烟,没有说话,其实我此时就已经后悔了,呵呵,我真可笑,自己明明就是一个杀人狂魔,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如那些巴基斯坦士兵和那些美军,他们只是政客的棋子,无辜的战争牺牲品,妈的……孙振,你在想什么,这就是你心神不宁的原因啊!妈的,这就是战争啊!我一把咬断香烟的过滤嘴,大半截烟卷落在我的沙漠作战靴上,我一脚踢开它,大喊一声:gogogo!!! 又是一场血战,我们要肃清一条街上的叛军,但发现这条街叛军都已经稀少了,尽是些手持火药枪和老式步枪的平民,他们可能被叛军洗了脑,也要为民族分裂事业作斗争吧。杀人,杀人,射击,射击,我感觉扳机都快被我扣断了,军刺多次从枪上松脱下来,可见我们战斗的高举烈性,这些民兵虽然大都不会使枪,但蚂蚁多了能推动大象,何况是乌泱泱的人了,还有枪!和可能误打误撞!56冲锋枪的十个弹匣很快就见了底,一摸腰带,还剩下两个弹匣,拼了! 一窝民兵包围了帕夫琴科,他挥动着手中的g3a3,和民兵们玩起了砍刀大战,一手以步枪做烧火棍,一手挥着军刀,不一会便接连砍翻了五六个身高体壮的民兵大个,这群啥民兵,只知道硬上蛮干,手上一点套路都没有,但人都手杂,帕夫琴科很快就忙了阵脚,g3a3的塑料枪托已经断了,情急之下,他取下背着的svd,搂住一个民兵就是一顿狂砸……一个字——惨!我刚要扣动扳机替帕夫琴科解围,但脊梁猛地一压,好像受了什么重物的挤压似地,我强忍疼痛回头看了一眼,妈呀!一个体重足有400磅的大胖子轮着大铁锤,现在那铁锤正落在我身上,我滴神呀!我口喷鲜血,纵使有再大的内力也经不住这样的蛮力挤压,倒地的同时,我被成千上万的民兵抬了起来,人群顿时炸了锅,喊着我听不懂的土著语言就要扒我的衣服。 顿时间,我的脑子里栩栩如生的浮现出帕夫琴科遭众人群殴只揪着对方一个人拼命打得情形…… 我感觉我们现在的境遇像极了1993年折在摩加迪沙的三角洲特种狙击手加里?戈登和德尔?舒加特,我们和他俩的境遇像极了,也是被人围殴,同样,我们也是俩倒霉狙击手……被第一个扒去的是我的步话机,接着是美国海军陆战队的卡其色夹克,裤子还给我留着,上身给我留着一件黑跨栏背心,m40a1和56冲锋枪也被人活活扒去,幸亏我刚才拔去了56军刺绑在腿上,眼看就要扒我的裤子,露我的‘小振’这还了得!情急之下,我拔出军刺,一通狂挥,抬着我手脚的几位被军刺划伤,纷纷惨叫着松开手,我重重的摔在地上,感觉全身散了架一般,一睁眼,一咬牙,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民兵们把我围在中间,不敢靠前,可喜的是,还不断有民兵从围殴突击队员和帕夫琴科的包围圈中撤出补过来,再一听那边还有枪响,说明突击队员们还在顽抗,哈哈,我可要和他们好好玩玩! 我把军刺挥的‘呼呼’作响,这些傻瓜民兵见我这个架势,迟迟不敢靠前,人们也害怕误伤了自己,就散的很开,我一边挥动军刺,一边寻摸这人群中的开口,不错,正对着我就是一个开口,人员分的很散,两个手持大棍的孩子在最前面,哈哈!我一边挥动军刺挑逗这群傻瓜,一边小心的把腰带上的mk3a2进攻性手榴弹悄悄的解下来,共解下三枚,在傻瓜们眼前晃了晃,然后一气拔下保险销,丢下地上,飞快挥动军刺开出一条道冲出了人群,大家看我要跑,纷纷大喊:追!有枪的开枪,没枪的抄家伙,但话音刚落,就听‘轰隆!’一声,三枚手榴弹同时开爆,人群站的密集,手榴弹的威力又大,炸得尸体满天乱飞,火光映红了黑夜,我被炸出老远,感觉背部中了弹片,帕夫琴科那边也受到了手榴弹的波及,民兵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地上一堆尸体,我拖着灌了铅似地双脚走向死人堆,看着地上一具具的尸体或者没死还在挣扎的民兵,我笑了笑,踢开这些踏脚石,用鞋尖踢了踢地上的一个黄毛,那个黄毛晃了晃脑袋,艰难的爬了起来,对我笑了笑。 “嗒嗒嗒!”忽然,枪声把我们打醒,我从地上拾起一支步枪,我们又要去战斗了。 第四十三章 叛军地堡 43 我们朝枪声传来的地方跑去,果不其然,海豹们还在顽抗,不过都已经负伤了,金枪拖着伤腿正在给步枪上弹,其他人的弹药都已经用完了,只有机枪手狼骑还有子弹,和金枪共用(金枪用的是m4,5.56毫米枪弹通用)。 围着他们的大都是装备精良的叛军,放眼看去,满地尽是56式啊!我丢掉手中的ak,拾起一支56端在手里,咋说那?家乡货用这就是个亲切劲!敌人被我们三下五除二‘嗒嗒嗒’两梭子解决,几个残敌还在地上爬着,有几个还想发挥他们老前辈的光荣传统,要拉光荣弹和我们同归于尽,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凡是向这样的机会主义者都被俺们爷俩(是不太恰当啊……)一枪两枪祸害个七荤八素的,尽量一枪开瓢吧。 满城战火在我们的到来下已经基本熄灭了,只有少量残敌蜷缩在某个角落等待援兵到来,可笑,我们区区几人竟然把他们百十来口子折腾打蔫,还真他妈不容易,先看看咱哥俩,满身的疮痍,特别是俺,裤腰带都断了一小节,迷彩褂子也被人生生扒了下来,我耷拉个眼皮看着蹲着躺着卧着的几头‘海豹’苦笑两声,这些家伙看到我们的到来表现得很淡定,连个屁都没放,真不像自己同志,少说也得侃几句语录上的话吧? “革命还未胜利,大家仍需努力。”用英语把语录上的话翻译过来很难,何况咱的英语又是二把刀,我恨不能直接扔给这些家伙一堆京片子让他们好好琢磨琢磨,说的是,用英语喊革命语言,咋喊咋没气势。 “你们要救的人那?”帕夫琴科问道。 金枪撑着地站起来,说:“他们死了……” “啥?”我瞪圆了双眼,可别吓唬我,费了那么大力气进城、拼刀子,连衣服都让人扒了,人说没就没了?帕夫琴科差点一个跟头栽地上,这不是玩我们嘛,拿弟兄们的生命开玩笑吗! 海豹们纷纷站起身来,拍打着身上的土,把枪背在山上,金枪点了一支烟叼在嘴上,我气急败坏,一把拽下这巨孙子嘴里的破烟,妈的,这巨孙子不给爷们道声谢谢就算了,还他妈自从见到我们这些个厮都是严重欠抽的脸!要不说俺是喝老白干长大,帕夫琴科是喝伏特加长的那,一拳就把金枪这巨孙子扇了个七荤八素,魂不附体,其他人不干了,要上来和我们干架,得亏我学过点语录语言,现在用上了,啰啰嗦嗦讲了一大通,才有一句着边的话——“快撤!敌军有要来了!” 现在这情况,驻守长古的一个营都没我们整没了,残兵还不得呼叫支援啊,还可能呼叫炮击信不信?叛军虽然穷,没有弹道导弹战斗机啥的,但人家还是养得起火炮榴弹炮啊!哟,说到这里,我们真的快撤了。帕夫琴科点头表示同意,但这些个欠抽的厮不干了,非要把自己兄弟的尸体抬出去,我一听,这还了得?不说拖延速度,就是在街上突然窜出了叛军也来不及拔枪啊! “滚!不滚老子就要了你们的命!”我急了,把冲锋枪上膛对准这些海豹,他们也不示弱,拔出军刀和自卫手枪对准了我俩,对峙许久,我才勉强妥协,帕夫琴科急了,愣是不同意,但还是主动踹开一辆大卡车的车门,招呼我们上去。 金枪留在了副驾驶,我端着56和其他海豹在车斗子里抬枪警戒,几具尸体陈列在车斗里,都是些年轻的突击队员,最大的不超过30岁,他们刚牺牲不久,但是血已经流干了,看着这些个尸体,我的心中生出一丝酸楚,他们真年轻,怀着报效祖国的梦想来到军队,死在了战场为国捐躯还不能盖上国旗回到故土,家人也只能得到一些谎言,其实那些美军也是无辜的,他们是无罪的,有罪的只是那些政客。 车子还是那么的颠,道路还是那么的不平整,我们抱着枪,享受着日出的那股暖意,一夜过去了,我们都有些疲惫,我坐上车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 巴基斯坦,我不知为何又来到了这里,我坐在地上,旁边是沙罗泽和一个童子军,童子军已经死了,脑袋上有个冒着鲜血的小黑洞,沙罗泽在向我哭诉:“我们已经完了,塔利班已经完了!”我拔出m9,一枪了解了他的性命。 情景变换,我好像来到另外一个世界,哀号哭泣是这个世界的唯一特征,我在尸横遍野的街道中横行,端着冲锋枪扫射着扑过来的尸体。 “还我命来!还我命来!”尸体们在大喊,我认出了一个,是神之右手,又认出一个,是那个被我杀掉的同胞……他们挥舞着两只血呼啦的手抓向我,接着,两声枪响传进了我的耳膜,接着我便回到了自己的世界…… “开火!开火!”帕夫琴科在大声叫唤,狼骑好像已经负伤了,我们的车卡在了两棵大树中间,金枪踹开车门,探出枪管射击,我们中伏了,道旁的树林中闪着点点得火舌,子弹不断的砸在卡车的车身上,几个海豹护着尸体用pdw或者自卫手枪还击,但这种自卫武器的射程太近,稍微远一点就没有准头,再说士兵们大都装备的是m9,m9的精度有多糙想必大家都明白,敌人还埋伏在树林中跑跑跳跳,看都看不见,别说杀敌了……现在唯独狼骑的m249比较有底气,但子弹也让人张不开嘴,不能扫射,只能瞅准时机打着短点,我还有十个弹匣,但都是7.62mm的,和这些家伙的都不通用,有的人把主武器都给扔掉了,情急之下,我把剩下的五枚手榴弹和两个烟雾罐分给队员们,他们各自拿了一个握在手里。 “我来解决!先知!爵士,跟我来!”我大手一挥,跳下卡车进入林子,我倒要看看,这群垃圾叛军到底玩的是他们什么名堂!先知和爵士拥有适合cqb的pdw,两只mp5a4,都还崭新崭新的那,我们进入乌烟瘴气的林子,一看脚下遍地都是弹壳和脚印,唯独没有一具尸体,也没见敌人的影子,我有点慌了,56军刺装在枪口上,一点都不敢懈怠放松。难道敌人已经撤走了?不,应该采用了游击战术,等我们一走,他们就上来。 “注意脚下。”我警告道,先知端着mp5a4对我做了个‘ok’的手势,这些叛军和爱用陷阱,说不定还会有地堡在这里那!不一会,我们便更深一层的进入丛林,耳朵里的步话机传来帕夫琴科的声音——“怎么样了?回答。” “不怎么样,我们要深入侦察,小心点。”我关掉步话机,继续前进,忽然!前方的草丛中闪出一个人来,正对着我冒了出来,身披着伪装服,手里没有枪只有一把匕首,看见我们就跑,我抬枪便射,三发子弹出膛击中那小子的肩膀,不过他还在跑,我赶紧招呼身后的两人跟上,不要射杀他,说不定他能把我们带到叛军的地堡。 那个家伙跑的极快,七拐八拐好像要甩掉我们,可是老子也是练过的,这些叛军一般都很没脑子,现在他遭到追击又中弹受伤,想要的肯定是治疗和队友的支援!不到地堡他去哪里?哈哈!追!想着想着越想越有力气,脚下踩着风拉近了和这小子的距离,先知和爵士打着枪威胁着,我看这小子渐渐减速,我们也来到了丛林深处。 那个小子猫进林子,扒开草丛的时候,地堡的轮廓出现在了我们眼前,正当他要进入地堡的时候,我果断扣动扳机,一枪穿心,这个兔子已经成了一具尸体了。可惜了一位运动人才啊!我们从侧面慢慢靠近地堡,我小心的拨开草丛,看到了那个可恶的地堡,地堡说实在的就是个矮小的机枪工事,构造很简单,用木板搭在一起,四面都开了窗子,正对着我的是机枪黑洞洞的枪口,我吓了一跳,赶忙缩头,但仔细一看,机枪的主人已经是一具尸体了。我放松警惕,招呼先知和爵士走向地堡。 地堡已经基本废弃了,士兵都死了,机枪手的尸体都已经腐烂了,还有几具越军的尸体,看来越军深入敌后来剿过匪,但折在了这里。地堡是个毒玩意,越战的时候多少解放军战士牺牲在了这个上面。 不多说了,进!我一咬牙,进入地堡内部…… 第21节 第四十四章 闯龙潭 44 先知见我就要下地,连忙拦住我,把配枪m1911a1解下来递给我,说道:“兄弟,这玩意威力大,带着防身用!” 我先是一愣,然后嬉笑道:“妈的,你哥俩挺会多清闲,无线电汇报总部,咱们一起下地道!”我可不想自己一人下去,越南的地堡可不是闹着玩的,比地下的古墓都要厉害,地里的兵一个个堪比穿山甲,比古墓里的吸血红帽大粽子都猛上一倍哪!老子又不是倒斗的,放着海豹突击队的人精不用,更待何时? 真让我猜中了,地道内部果然如千年古墓般,陈旧的设施好像时光在地道内倒转了四十年,回到了硝烟弥漫的高棉战场,布满灰尘的壁灯,凹凸不平的墙面和土地,狭窄的地道内我们只能匍匐前进,我把56冲锋枪背在身上,军刺拿在左手,手枪拿在右手。爵士体型较胖,在后面吭吭唧唧,这种地道对先知简直就是小儿科,他精通穿山甲、土拨鼠的一切常用技能。 前面的地道更窄,我只能艰难的把56冲锋枪从身上取下来,合上折叠枪托撑着墙面艰难的向前挪动,先知不断地戳着我的屁股,愤怒之下,我一蹬腿跺在他脑瓜子上。妈的,不知道是那个倒霉鬼设计这种地堡,通常地堡应该是长宽比例均匀,便于士兵机动,有时都可以在地堡内开汽车,为啥今天的这个地堡设计成这样?人只能进不能出,出来一趟得非老鼻子劲了!难道这里有什么秘密?想到这里,我加快了速度。 “吭哧吭哧……”爵士喘着粗气,说道,“地道的尽头根本看不见,我们如何走才是个头啊!” 我皱了皱眉,艰难的从迷彩裤的大口袋里掏出强光手电筒,打开开关,一道白光射向前方,但没照多远,前方还像黑洞一般深不见底,我说道:“一定要走下去,地道设计成这样,说不定这就是通往叛军指挥所的哪!说不定还能找到被俘的陆航飞行员。”我纯属胡诌,第一是我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这鬼地道有没有尽头,二来是哪个傻逼能把一个普通的地堡跟指挥所打通啊,敌人不就是一锅端嘛!我也就是糊弄糊弄后面两位了,没想到他们还真信了,跟着我继续发扬坚持就是胜利的光荣革命传统,向前爬去,想当年红军翻雪山过草地飞夺泸定桥的,我们才走了红军爷爷们的区区一小步,sorry,扯远了,说这个美国佬也听不懂,我想我还是少费口舌多留体力加速前进。 大约又爬了三分钟,我的无线电响了起来,响起帕夫琴科暴跳如雷的声音:“你们在哪!去了那么长时间!”寂静的地道中突然传来这么个大动静,吓得我身子一哆嗦,双腿失重,好像在急速下坠。 “啪!”一声,我发现我真的坠下来地道, 看看身边的场景,我有点不相信,好像真的回到几十年前的越南战场,陈旧的桌椅板凳,废弃的电台边摆着耳机子和纸笔,平整的土墙上还挂着一张发黄的作战地图,我是通过强光手电看的这一切,因为这个酷似作战指挥所的地方没有光源。我揉了揉眼,不相信眼前的一切。 “嘿!你怎么样?”诧异间,头顶上突然传来了先知的声音,我吞了口唾沫,做了个‘ok’的手势,随即两人也跳了下来。现在我明白了,眼前的这一切根本不是他妈的梦,真的是一个作战指挥所,地道的设计确实奇怪,往地下延伸了一层,在上层地道的中部凿了个缺口供进出。 “真奇怪!第一次见这样的地堡!”爵士和先知一齐惊呼道。我也有点小奇怪,因为偌大的指挥所竟然连个人毛都没有,没人也就罢了,不会连尸体都没有吧?人都撤走了吗?正在我疑惑的时候,先知向指挥所的一面墙走去,墙中间有一个木板封住的大洞,我意识到事情不对,想去阻拦他,但已经晚了,就在先知走向墙的时候,一个黑影突然挺立在了墙边,接着枪声传来,先知应声倒地,脑袋被射爆了,爵士反应迅速,立即把我扑倒在地,我看到他眼角有泪花,深邃的瞳仁看着自己死去的战友。我飞快给m1911a1上膛,大张机头,对准哪个王八蛋的脚丫子就是两枪,.45子弹的威力不是盖的,只听那家伙‘啊’一声便倒在地上,可他并没有放弃抵抗,端着一支ak或者akm一通乱扫,一边扫射一边嗷嗷乱叫,可见.m1911真不愧为大威力手枪鼻祖这一称号。可是手枪的前任主人已经死了,我要用他的子弹杀了他的敌人。爵士站起来还击,mp5a4咆哮着他心中的愤怒,但两人充其量只是胡乱扫射,只有我才能致命一击,我‘刷!’一下,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从照门与准星的16厘米瞄准基线看到哪个猥琐的家伙,然后瞬间扣动扳机,“砰!”击针撞击底火,芬芳的火药味顿时飘入鼻腔,高热的弹头好像喷着火冲向目标的头部,“啪!”一声脆响,人头炸飞,我还不解恨,把一梭子子弹全打完才算了结,套筒停止复位,空仓挂机,暴露在外一段裸露的枪管冒着白烟,我把烟一点不落的吸入鼻腔,然后一拨空仓挂机解脱杆,套筒复位,复仇结束。爵士跪在先知的尸体旁,眼泪止不住滴在自己兄弟的胸膛上,我蹲下身子,抚下先知还睁着的双眼,死也瞑目了。 “把他埋了吧。”爵士说道。我没有理他,回避他的话题,抄起指挥所桌子上的一把工兵铲,“啪!”一声砍向墙上封着的木板,木屑乱飞,一个大洞被我劈开,里面又是深不见底的地道。“把他埋了吧。”爵士又问。 “又是一个地道!shit!”我故意岔开话题,不去理他。 “我说咱们把他埋了!”爵士一跃而起,mp5a4的枪口对准我,同时‘哗啦’上膛,子弹已经到位了,就差击针那一下了。 两人对视许久,我才开口:“你疯了?” “把他埋了,绝不抛弃同胞!”爵士厉声道,他握枪的手有些颤抖,我趁机举枪扣动扳机,“当啷!”一声,金属相互撞击,mp5a4旋转着从爵士的手中飞了出去。他大吃一惊,喘着粗气拔出军刀,我慢慢手枪,军刺在手,说道:“他不是我的同胞,我已经为他报仇了。”爵士垂下握刀的手,低声说道:“你这个畜生……” “呵呵,”我笑道,“畜生?我只是个杀手,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这就是战争,新兵蛋子。”爵士是个老兵了,可他在我眼里永远是个新兵蛋子,这就是我对战争的理解,忠贞不渝,直到一年后我才理解,不是这样的。 爵士冷笑两声,停止哭泣,我打开无线电,对帕夫琴科说道:“我们找到一个地道,你们沿着林子向两点钟方向奔跑,会发现一个地堡,地堡内部有个子母堡,堡中有一条通往位置地方的地道,钻进去。我们先行一步了。”说罢,我关掉无线电,临关掉时还听到帕夫琴科在:喂喂?喂! 爵士瞪了我一眼,没好气的拾起敌人尸体上的步枪和几个弹匣,把步枪挂在肋下,率先钻入地道,我紧随其后, 不过是端着枪,谨防爵士这小子一点想不快举枪射我。、 地道相比之前的哪个要开阔的多了,可供五人并排前进,看来是个机动地道,一定通往哪个兵力充足的军营,没想到老子真的要干一票大的啦,爵士要在地道内奔跑被我拦住,我说:“小心那么大的跑动声惊动上面的人。”爵士没点头也没摇头,倒是小心的把步枪取下端在手中,过了一个拐角,前方出现一个上坡道,坡度不大,通往地上了!我们蹑手蹑脚的走上坡道,端着步枪小心前进。 前方,地道前方出现一点光亮,然后越往前走光亮越大,我端平了枪,时刻注意危险发生,终于,我们看到了光源,地道的尽头到了,爵士握住拳头,匍匐前进,我也保持匍匐姿势向前挪动,到了地道口的时候,我不禁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地道好像是建在山坡上,坡下不到五米便是敌人便是一个像模像样的军事基地,基地内探照灯大亮着向四周乱扫,扫到我们这里时,我们赶紧向后退了些许,我从口袋里取出m-24军用望远镜,观望基地内部情况,妈呀,不看不要紧,基地内足足有五个三个重机枪哨位,还有两个狙击位设在内部的一栋三层建筑楼顶上,狙击手还在打盹,svd或者中国仿造的79/85狙击步枪靠在天台的栏杆上,还有大队大队的哨兵基地内巡逻,服装很一致,戴着清一色的绿色军帽和清一色的g3a3突击步枪,还有若干营房,一个营房大约能住下十个士兵,随时等待敌人进犯,我靠!这简直就是龙潭虎穴,靠俺们俩人就想闯龙潭……靠。我一打手势,就要撤退,没想到就在这时,探照灯一扫,一道强光射在我们身上,探照灯的哨兵把我们看的一清二楚,随即拉响了警报…… 第四十五章 被俘 45 警报声大作的同时,军营中的守卫迅速集结起来,一边开枪一边大吼大叫,光是脚步声都让和我爵士肝胆俱裂了,差不多二三百口子人都冲了出来,还都是精锐,子弹很快就在地道口的铁皮上乱蹦了。我大喊撤退,但已经晚了,我们现在撤都撤不回去,敌人逼得太紧,我们来也是来了,何不在这龙潭闯一闯。爵士是个火爆脾气,把47端平了就是一通乱扫,他的射姿很不规则,无依靠射击,的确,ak要想放平了射击是不太可能,看看它那弧形弹匣。 火力越来越密集,我一声令下:冲锋!然后要了爵士一枚手榴弹拉了保险销掷了出去,然后纵声一跃,冲出了地道,落地后迅速爬起来掩护爵士,爵士毫不费劲的冲出了地道,mp5a4喷吐着火舌在敌人身上开花,g3a3在近距离的火力远不如mp5来得实在,但敌人太多还真不好办啊。这些家伙可不是简单的民兵,这是叛军的精锐,至少是特务营啥的。 .50开始轰鸣,子弹在我们脚下开花,爵士中弹倒地,还在还击!我一咬牙,一枪托放到一个家伙,然后军刺捅死,我现在原则就是:近身军刺解决,尽量拉近了把敌人干掉,军刺一刺就是俩人,好不刺激,不过撑不了多久,我就有些吃不消了,子弹在耳边乱飞,我不禁大喊道:“援兵怎么还没到!!??” “不知道……”爵士哀嚎道, 快速转移阵地,敌人见我们的攻击力强悍,在距离我们二十米的地方借助机枪掩护构成一个简单的防御阵地,只有少量不怕死的上来和我们白刃战,我顾不上瞄准射击,子弹接连在地上开花,看来今天老子是要折在这里了,妈的,我后悔啊,接下了这个不可能完成的操蛋任务。 爵士拽下所有的手雷,丢了出去,“轰隆!”好几声过后,敌军阵地一挺机枪被放到,妈的……我欲哭无泪啊。赶忙跳进掩体中,掩体是个矮矮的石墙,石墙上架着一挺m240ob机枪,这玩意彪悍,我喜欢,拉开枪机,一手扶住弹链,疯狂的扣动扳机,我善于机枪点射,能精准的计算出弹道之间的误差并加以修正,所以,每次扣动扳机时,我都要研磨一下弹道之间的误差,子弹在敌人身上开花,但我很快发现,我们已经被敌人包围了。 “靠!”看着一个个黑洞洞的枪口,我吓得魂飞魄散,爵士还想要还击,但已经晚了,我举起双手,把枪高高举过头顶,这一刻我觉得自己已经晚了,等到缴械的过来,我就拉光荣弹。 “投降!我们投降!”我把枪高高举过头顶,喊道,爵士明白了我的意思,丢掉枪支,闭上了眼睛,一个小兵跑了过来,我把手指放进光荣弹的拉环中,随时准备玉石俱焚,看着无辜的小兵越跑越近,仔细一瞅,还是个不过十来岁的小童子军,抱着比自己还高的步枪向我逼近,我的心软了,手指抽出了拉环,妈的,孙振,这就是你吗?别忘了,这就是战争!战场上只有敌人与朋友!童子军伸出一只手试探性的摸了我一下,我垂下手,再次高高举起。爵士瞪大了眼看着我被人押着缓缓走向监狱,半张着嘴好像在说:妈的!你这个该死的叛徒!逃兵!怕死就不是个军人!呵呵,我不怕,反正我早就不是军人了,我只是佣兵,为财而死的佣兵,俗话说的真好: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呵呵。 …… 我们俩被带进伸手不见五指的监狱中,押着我们的士兵小心的拉开灯绳,“啪!”头顶上的灯泡来了这么一声,忽闪了一下,灭了。牢房分布在路的两旁,垂死或者精神错乱的囚犯们都忍不住双手死死把住腐朽的栏杆看着我们,或嬉笑怒骂,或摇头叹息,爵士被几个士兵撂进靠里的一个牢房,令人惊奇的是,他们并没有让我进去的意思,一个大胡子走了过来,几个士兵齐刷刷的打着板正的军礼,我知道接下来要干他妈的什么了。 我被带进监狱深处的一个小黑屋内,大胡子翘着二郎腿坐在屋内的椅子上,叼着香烟示意我坐下,几个士兵下了我的手枪和军刀,站在大胡子的座位后面,抱着枪对我严正以待。我笑了笑,说道:“败军之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大胡子弹了弹烟灰,冷笑道:“来自大洋彼岸的勇士们,时隔四十年在来到这个地方可不再是你们的天下了,这是我们的战争,不需要外人插手,不要以为我从小吃不得饱饭就以为我是个白痴。监狱里关的全部都是你们这样的人,还有一些死老百姓。” “你要干什么?”我的笑容僵滞了,低声问道。 “你们为何而来到这个地方?政府军雇佣的狗腿子?”大胡子拉近了与我的距离,丢掉香烟,拔出手枪顶住我的头,竟然是一把54式手枪。连枪身上的铭文都看得一清二楚:大写汉字五四式,8344五角星1952。呵呵,真是个笑话,不过用国货结束自己的生命也算是为自己的生命画上个圆满的句号吧。 “说!”54机头张开,大胡子把手指搭在扳机内,随时准备开枪,他身后的两个士兵脸不发烫心不跳,没事人似地站在后面,好像已经对杀人放火奸淫掳掠的事已经习惯了,是呀,他们也没少做了…… “我再问最后一遍!” 我的思想在苦苦挣扎,是生存还是毁灭,是做刘胡兰董存瑞还是当蒲志高座山雕,这是个问题,确实是个问题啊!枪眼就堵在我脑门上,今天横竖就是一死了,临死也不能社会主义建设做点贡献,大叫些革命语言又怕惊了脑门上的枪,现在我真想给这枪跪下:我说枪爷爷,咱们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看在咱俩的诞生都是为打倒帝国而生的面子上,您今天就给俺来个痛快的! “1!”大胡子开始读数。、 “2!”妈的,这个招数虽然屡试不爽,可您们也不能老是在我一个人身上开刀吧,从小我犯了错误不承认,家庭作业没完成大人们普遍的做法就是这个数数!也不来点新鲜的!就连俺到部队的教官也来这一套,但是今天,我真的要栽在这个读数身上了。临死时,脑子里没别的,革命语言一大套一大套的,唉,我悔不该当初见财不要命,等下辈子投了胎,我向毛主席保证再也不想钱了…… “3!”大胡子咆哮道,我默默闭上眼,最后浮现在我眼前的竟然是大胡子那张狰狞的脸,我最后的遗言也是那句:你要干什么?靠……也得等哥们壮烈几句吧!妈的,死也要死个轰轰烈烈,我猛张大口,一口咬住枪管叼住整只枪甩了出去,“啪!”手枪掉在地上走了火,两个卫兵吃了一惊,护住长官就要举枪射我,但g3a3全枪长一米二,整个小黑屋很狭窄,把枪周过来很困难,我趁这个机会拾起地上的54手枪,刚要举枪射击,但整只手已经被一只大脚死死地踩住了。是大胡子,这家伙一定受过什么训练,踩得好结实,我都挣不开。 “收押!”大胡子一摆手,几个士兵破门而入,架着我把我撂进一间单独的铁囚室…… 第四十六章 冰火两重天 46 一个小时,我被关进这个铁皮盒子足足有一个小时了,慵懒的士兵早已睡下,步枪歪歪的倚在墙上,我隔壁的狱友也在打盹,通过刚才的闲聊得之他之前是越南政府军特工部队的士兵,到这里执行任务被抓了个现行,这个号称越军b52部队出来的兵也不过如此,这家伙都被关了三年了,胡子头发没刮过,就盼着上刑场的那一天了,我左手边的牢房睡着一位老者,是抵抗民族分裂主义者,常年为统一祖国做贡献,两年前被关进了这里,只想寻得一死,什么法子都想尽了,抹脖子绳子断了,割腕刀片被叛军收走了,唯一藏在身上的一颗药也无缘无故碎成了粉末,现在他也不想死了,听哪个前特工部队队员说,这老头疯了,成天在这里叨咕祖国统一一类的话,我想老头也不容易,就让人多睡一会吧,我也没有多透露自己的底细,只是说自己是小佣兵团的佣兵来越南贩毒被抓。和我面对面的哪个监狱是全封闭式的,只在大铁门上开了一个小小的铁窗,还被护栏隔着,门里面那位我到现在尚未谋面,监狱里的日子我刚来这么一会就知道有多么难过,原本以为还可以和叛军剥剥蒜解闷哪,可这里不是中国,监狱也不是看守所,我们也不是酒后驾车的游民,b52(前特工部队队员)告诉我,进入这里的犯人,不是死刑犯,最少也得是无期……现在应该已经到大早晨了,但这里的天还是那么的黑,我像一只井底之蛙,抠着自己的沙漠作战靴底,无聊这个词,已经不能形容我当前的境地了。隔了一个小时,卫兵隔着栏杆把一身囚犯抛过来,看着我把衣服脱光再把衣服穿上,我不知道当他看到我的一身腱子肉时他有什么感想。 睡意全无,穿着囚服浑身难受,看着身上白一道蓝一道的,有种说不出的感觉,真想唱一句:手里呀捧着窝窝头~~菜里没有一滴油~~~大约又过了一个小时,一碗干饭摔在牢房门口,我看着这碗馊掉的米饭,眼里直冒火,其一是对反动派革命敌人的仇恨,其二就是想祭拜祭拜咱的五脏庙……操!我拾起碗一看,妈的,这不是他妈糊弄人吗,一碗馊米上加一星星菜叶子,唯一的肉类还是一只死掉的蟑螂幼崽,妈的,看来就是被这馊米饭毒死的!我愤怒之极,一把将碗摔了个粉碎,b52和那位老者看到我摔掉的这碗米饭摇了摇头……我真想打自己一巴掌,这是为什么?我为什么投降!孙振,你他妈的不是个军人!连个兵都不算!你这个败类!渣滓!不光毁掉了自己,还把爵士拉下了水……还不如死了算了,自杀的招数我会千万种,但是……刚把攥紧的拳头对准太阳穴,我却下不去手,唉……“啪!”我给了自己一巴掌,打醒自己。 “年轻人,自暴自弃?”哪个貌似疯掉的老者放下手中的破碗,说道。我没搭理他,继续抠靴子底打发无聊的时光,但老者又开始发难:“呵呵,年轻人,国家还有很多事没等我们去干……” “it’s none of your business!old man!”我用英语回绝他的话,老头呜咽了一声,我本想他听不懂,没想到他也用英语说道:“我不是故意的,先生。” 我不打算再理他,b52也从睡梦中惊醒,看笑话似地看着我们,不一会,我对面的那扇铁窗终于打开了,露出一个人的半个人头来,两只小眼睛灰溜溜的看着我们,“天哪!我这是在那里!?我不知道!你们是谁??!”这家伙说的是纯正的美式英语,我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土,b52在一旁说道:“这里是叛军一号集中营,我是本营的服务生,有什么要为您服务的吗?”他的话并没有勾起哪个家伙的兴趣,他愤怒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好像才知道现在发生了什么。 “老兄,你可真不简单,想用这种法子出去??哈哈!失忆症吗?妈妈,我要出去!这是哪里!我是谁!啊!我是谁 !!”b52自认为模仿的惟妙惟肖。 “shut up!”我封住b52的口,像对面的那个家伙问道:“你是怎么被关进来的?”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飞机在马六甲海峡被击坠了……” 听到这里,我的脑子‘咔吧’一下,断电一般,整个人被电到似地呆立在哪里,一动不动的看着窗户上哪个被铁栏杆分成一道一道的大脸,我咽了口唾沫,继续追问:“那你记不记得有艘船叫‘马来西亚之星’?” 那家伙眼睛往上看,好像在思索,然后大喊道:“记得!!记得~!我们就是因为援助那艘船被击坠!哪这是哪里啊!美国海军陆战队cqb基地吗?” “嘿嘿。”我嘿嘿一笑道,“才不是,你就是我们要找的人,美国海军直升机驾驶员,这里是越南‘反抗者’非法武装的营地,你所在的地方是封闭式监狱。很幸运,咱俩分在了一起。”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用的是法语,以防被外人听见。这个倒霉的飞行员一愣,好像想起了飞机被击坠时的场景,号啕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喊:“休伊特!本!我的兄弟……” 我内心喜悦无比,但这种快乐的心情仅仅持续了几分钟,上天有给我了一个新的疑问: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是逃狱,还是等待援兵救援,但是照现在看,援兵是一时半回来不到了。我依靠在墙上,沙漠作战靴坚硬耐磨的巴拿马靴底快被我磨平了,一块块硬橡胶抠下来掉在地上,b52和老者一直在看我,他们也在思索我和飞行员的关系。没有办法……我真的没有办法…… 时间像拄着拐杖的老太太一样蹒跚的走过这个漫长的晌午,下午,日中之时,有一碗馊米饭摔在我的牢房前,b52等人又开始狼吞虎咽,通过观察,卫兵给飞行员投放的食品是面包,看来飞行员在这里的分量还真不小,光看那三尺多厚的大铁门就知道了,啧啧……就算是一条龙,到了里面也得给爷老老实实的。 我在牢房里磨着洋工,开始试着嚼烂从靴底上抠下来的硬橡胶,心里想着爵士等人现在的情况,帕夫琴科和金强等人有没有策划来劫狱什么的,呵呵,劫狱?就连他们知不知道我们在这里都在良可上哪。就在我思索之际,牢门被打开了,是我的,我一个激灵坐了起来,难道要放老子走!我的想法很大胆,但很快就得到了否决,卫兵告诉我:他们的长官要见我,不用说,大胡子。 再次光临小黑屋,是别样一番感受,我被绑在了椅子上,大胡子隔着桌子一边小口抿着香槟,一边叼着雪茄喷云吐雾,很快我便坠入这一派酒色财气之中,不能自拔,还是卫兵把我一枪托打醒的,我晃了晃糜烂的脑袋,对大胡子露出一个**的笑容,意思是:此仇老子必报,大胡子也看出我的意思,淡淡一笑,打了一个响亮的、让我记一辈子的响指,大胡子在卫兵耳边耳语几句,然后带我进入另外一个世界。 如果说这里是地狱,上面的牢房就是天堂了,从我刚一进入这间屋子就被一股强烈的寒意击的后退数步,大胡子和他的卫兵穿上防护服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并一把将我推入这个冰窖,冷,逼人的寒意渗透了我全身,汗珠留下即成冰,我的天,我的睫毛上很快多上了一层白霜,衬衫的下摆在吹起来的时候永远定格在了那一瞬间,我好像一下子来到了极地,腿一软,倒在了地上,然后,我就像冰棍一样上冻,此时,我听见大胡子奸笑一声:嘿嘿~~接着,他好像摁动了什么开关。 “啊!!!”我鲤鱼打挺一般跳了起来,不是冻得,是烫的!不知怎么的,室内结的冰开始飞速融化,锋利的冰块好像要着火似地!室内的温度一下子从零下100度升到了零上一百度,很快,地面温度就可以炸人了,我的沙漠作战靴在融化!天哪!竟然在一点点的融化!大胡子和他的卫兵在一旁嘿嘿的笑着,我看着他们满脸猥琐,心里想要屈服,但还是忍住了,我总能忍一会吧!一分钟,这里已经算是个大火炉了,我就像孙猴子一般上蹿下跳,彷佛身临其境在太上老君的炼丹炉里,但咱这个‘老孙’可不如那个‘老孙’啊,人家七十二变啥的样样精通,俺哪……连军刀都被人下了。大胡子嘿嘿一笑,关掉整套系统,世界恢复正常,我从墙上掉下来,彷佛一下子从地狱回到了天堂,刚才好像内脏都被烤的腐烂掉了……身上的小部分皮肉被烤的刺啦刺啦响。大胡子拔出手枪,对准我,说道:“下面,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来这里干什么?是不是就走美国海军飞行员!”我操!我现在想起来的只有这一个词,通俗又直接,就像大胡子说的话,我脸着地,嘿嘿一笑,那意思就是:不告诉你,我决定咬牙坚持,不能再拖累任何人!祸本因为贪财而其,终究为因此而终的。 “还是那句话!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用你们中国人的话说,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大胡子语出惊人,我的脑袋一片混乱,妈的,他他妈怎么知道老子是中国人。 “说!你来越南的目的!最后一次机会!还有很多节目没上演哪!哈哈!”他笑的很狰狞,我感觉脑子一不够用,晕了过去。 但晕也不让你一晕到底!我感觉自己被数万支利箭贯穿全身,勉强睁开眼,看到一道巨大的水柱正急速奔来,想躲?没门,我的手脚都被锁住,全身没有一处能动的地方,巨大的水龙冲击着我的身体,强大的水压挤压着我那刚被烤过的内脏,我感觉内脏被挤压的稀烂,下**快被冲断了……妈的……高压水枪,又是从美国cia学来的…… “痛吗?痛就说话。只要你肯老实交代。”大胡子的声音像是阎罗王。 我吐出一口水,大吼一声:“爽!!!!!”再来!没事!老子还能忍~!看你们能怎么折磨老子!到这里,我体力不支实在坚持不下去,脑袋像针扎一般,眼前一黑,便彻彻底底的晕了过去…… 第四十七章 穿越火线(1) 47 我微微睁开眼,卫兵用耳刮子把我打醒,一睁眼,牢门开了,b52等一群犯人已经在卫兵的‘照顾’下在外恭候了,经过了一夜的昏迷,脑袋昏昏沉沉的,高压水枪刺激内脏的感觉还在,没有一点消痛的迹象,我像个傻逼似地被卫兵拖出牢房,踢踢打打的把我安排到最后一个位置,我前面就是那个美国海军飞行员,他一扭头,一脸无奈的看着我,我们这是要去干什么?我在心里疑问道,卫兵用枪托和拳头把我们招呼出了监狱,来到军营内部,这里被我们整出的一片狼籍已经消失,取而代之是三辆军卡,我们排着队跳上卡车,这有点像以前刚刚入伍,老兵带新兵蛋子去军营的场景,只不过那种卡车有座位,我们这是鱼罐头,那时车上的人有枪,我们却被有枪的人押着,我和b52、美国飞行员上了一辆车,爵士在另一辆车内虎视着我,好像要把我吃掉似地。 “我们这是要去哪?”b52问道,我们纷纷摇头,我想说:也许是上法场吧,但没有说出口,车子驶出军营,眼前的事物立刻变了,军营外面就是一座小城!妈的,看着车水马龙的小城,我的心中突生一股酸楚,也许以后再也没有机会看到它们了,可惜可惜,我要是没有来这里,而是和克鲁兹等人去拉斯维加斯度假,现在不定在哪儿花天酒地那!可是现实就是那么的残酷啊……看着身上脏兮兮的囚服,眼泪差点滑落眼眶。 车子驶入市区,在一片喧闹之中,街边的行人像躲瘟神似地躲着这趟车,恨不能街心的缆车都要越轨躲着我们,看一眼就得挨叛军一枪托啊!街边玩耍的小孩子天真的看着我们,然后被父母捂住眼睛抱回屋里,叛军卫队在街上乱逛,偶尔还有调戏一下良家妇女,踹几处水果摊啥的,我身边的老者垂着头不知在嘀咕着什么,紧握着拳头中好像有什么东西。车上的卫兵打了个哈哈,但不敢闭一只眼,死死地盯住我们,我完全可以要了他的命!只是现在时机未到,老子可不想死啊,我攥紧拳头,默默发力,等待时机到来的那一刻。 “滴滴!”司机按响了喇叭,前方突然钻出了一辆面包车,横在路当中,车子的前引擎盖腾起一团白烟,好像是出了什么故障,一个戴墨镜的家伙拉开车门下车,对卡车司机耸了耸肩,我仔细瞅了瞅,这人有点面熟,妈呀,是帕夫琴科!一队士兵警惕起来,抱着枪冲向面包车,帕夫琴科无辜的摆着手,我心里想:终于有人来救咱了! 突然!面包车车门被大力拉开,一挺机枪从中探出,对准这队卫兵就是一阵扫射,我认得出,是人肉收割机:mg3,三辆卡车像受了惊的野马,司机狂踩油门向后倒车,我们的车好像撞上了什么东西,车上顿时歪道一片,车上的卫兵抱着枪缩着脑袋,我刚要出拳把他击倒,但那位一直埋头的老者已经快速出拳,拳锋一闪,竟然是一柄小巧的折刀!刀刃上白光一闪,卫兵的脖子上便腾起一团血雾,卡车想要掉头,街心电车的车门突然打开!一个戴墨镜的家伙拔出手枪对准驾驶窗连开三枪,接着就是三声惨叫,司机被杀了,尸体撞开车门,在公路上骨碌,剩下两辆车的车头都被打成了筛子,卫队的卫兵也被人肉收割机绞成了肉片,街上的无辜百姓喊得喊跑的跑,爵士率先从车上跳下,拖出司机的尸体,亲自掌握方向盘,车上的囚犯疯了似地跳下卡车,奔向自由,我拦住他们,帕夫琴科把我从车上拽下,我把飞行员的故事和他好说歹说一阵,他才相信,把飞行员一并拉进面包,电车上的那位仁兄是金枪,他也紧跟着跳上面包,爵士在我们将要驱车时拉开了车门,说道:“走吧!先知已经死了!”听到先知的死讯,大家没有说什么,倒是那个美国飞行员开了口,他说:“走?这就要走?” “那可不。”我点上一支定神烟,说道,帕夫琴科看着我一脸坏笑。 “不行,我们不能就这么走了。”飞行员继续说道,“我要你们带着他们。”他遥指车外的那群无组织无纪律的囚犯,b52和老者还在看着我们,一副可怜相,但这引起不了我的注意,我摇摇头,金枪也在摇头。 “不行,长官,我们的任务就是把你救出去,然后就完事了。”金枪递过来一根烟,被飞行员回绝,这个名叫阿莱克的家伙态度很强硬,好像我们挺生冒死把他救出来了不说声谢谢,还一翘二郎腿让我们喊他大爷似地。 他说:“他们都是些爱国者,为了自己的祖国不惜献出生命!他们值得我们去尊敬!我们要帮助他们,把他们带到安全的地方!” “滚!”爵士气愤之极,吼道,“我们死的人够多了!我连自己兄弟的尸体都没有收!我去帮助他们!吃屎把你!衰人!” “闭嘴!爵士!”金枪一拉斯太尔aug的拉机柄,吼道,我现在没有说话的力气,我只想说:我们浪费的时间够多了,该踩油门了。 “快走吧,我们没时间了!”帕夫琴科说道,指了指窗外,一辆军卡驶向这里,卡车上的机枪手嚣张的开着枪。 “求求你们……救救他们。”飞行员恳求道,他把一只手搭在门把手上,那意思就是:如果你们不妥协,我就下去玩命!草,金枪也是鼓足了劲,一踹车门,跳下车,其他人也纷纷下车,帕夫琴科和爵士看着飞行员,说道:“我们为你搏命了,请你不要忘了祭拜我们死去的兄弟。”说罢,冲下了车,我还穿着囚服,下了地直接捡了一支g3,对准那辆驶来的卡车就是一个连射,卡车立即停下,一队獐头鼠目的士兵急匆匆的从车上下来,卧姿向我们这里射击,这简直就是以卵击石,爵士几人已经把那些囚犯赶上卡车,我匆匆还击两下,跳上卡车的车斗子,车身一震,驱动了起来。 车上的人都会些拳脚,有的还有刚从地上捡来的步枪,有了枪这些家伙就是疯子,我想起了刚才老头的举动,太出人意料了,我和b52换了把好用的m4(没想到叛军还有这玩意),拉开提把上的拉机柄,对准追上来的叛军摩托就是一枪,一枪正中摩托的油箱,这头嚣张的大叫驴很快就不叫唤了,司机叫嚷着摘下防风镜,取下挂在后备箱的枪套,取出枪套中的枪,我同时瞄准,正要举枪射击,忽然那支从枪套中取出的枪引起了我的注意,妈的,竟然是一支美制m1928汤姆逊冲锋枪,二战退役货,人称芝加哥打字机,没想到一代名枪竟然在此相见,不过此枪落到叛军手里实在是可惜了,二话不说,我一压扳机,打赏出去一枚m855弹,折合三美分倒是便宜这个家伙了。想再打机枪解解恨,但偏偏出现了一枚臭弹卡在了枪里,真是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屁打脚后跟啊,我一拉辅助拉机柄,弹壳推出。全车的囚犯们压抑不住心中那么多年的怒火,有的人都被关了将近四年未见天日,今天终于能解解恨了,可不得好好杀杀人,放放火啊,唉~~就要走了,也没见见我亲爱的大胡子,如果有朝一日他被我碰到,脑瓜勺子都得被我割了去喂狗! 第四十八章 穿越火线(2) 48 废话不多说,胯下顿时像蹬了赤兔蛟龙一般,疾冲如飞,彪悍的军卡变成了三头横冲直撞的青头大蟒,兵分三路冲向次城的城门出口,追兵忽至,街上的军警和被叛军蛊惑的民兵纷纷跳出来阻拦,但他们武力有限,微不足道的信仰也不足以让他们以命相抵,所以,街上零零星星的困难阻碍都被我们一一化解,但是,他们必定已经通知总部,整个盐房据点又要热血沸腾起来了。卡车刚刚冲出城门,身后就传来了‘嘟嘟’的警笛声,一伙披着警服的叛军追了上来,还时不时的放上两枪,叛军有很多稀罕玩意,现在一个家伙正探出天窗玩弄着一支老美的m14半自动步枪,没加瞄准镜用这种家伙事简直是扯淡,三两发7.62的子弹划着斜斜的弹道飞过我们的头顶,车上的囚犯胆小的都埋下头祈祷佛祖保佑,胆大的接受过训练的纷纷操枪弄炮,忙的不亦乐乎,特别是b52那个老小子,也不愧是越军特工部队的老兵,竟然不紧不慢的操使着一支伯莱塔12s微型冲锋枪不紧不慢的打着点射,还挺准,但是接近不了敌人的身子……哈哈,我换上一个北约弹匣,一拉枪栓,嗒嗒嗒,三发齐射,m14射手应声而倒,死状惨不忍睹,三发子弹全部钉在了颈部! 我刚要发射击杀司机,车子却猛地一打滑,瘪掉的车胎在地面跳着华尔兹,我大叫不妙,快速跳车,司机帕夫琴科踹开车门纵身一跃跳下车,车上身手麻利的也都跳了下来,只有少数人留在了车里,卡车撞上一辆横冲直撞的警车,两车相撞,‘轰隆’一声,一朵迷你蘑菇云升腾而起,看得人心里直打蔫,死了那么多人,我们却一点感觉都没有。往出想想,也就是少了些枪支弹药罢了。剩下的警车见到此情此景,纷纷掉头,我们看着火海,沉默不语,我们能说什么。 背后尘烟又起,我们又启程了,只不过较之上次沉闷些,也拥挤些,大家坐在车里,每个人都一副严重欠抽的脸,b52在抽烟,我向狼骑要了一支,点上,吐出一个沉闷的烟圈,烟圈升腾,无形的被撞碎。 “前方出点情况。”狼骑掐灭香烟,抱起m249警惕道,同车的黑豹吐了口痰,嗔道:“妈的!五百米,检查站!他们发现我们了!正在接近,三个目标。” “shit!”我探出半个脑袋,看着端着枪逼近的三个小兵,这里已经是盐房据点的最后一个关卡了,接下来就是叛军政府军的交火线了,他们应该以为我们是运送给养的部队,但是刚才的事情闹得有点大……会不会。正在我焦虑之时,一个驾车的亚洲人(看样是囚犯)下了车,从口袋里取出一沓本杰明?富兰克林塞进士兵的裤腰带,金枪带了墨镜和帽子,装作一个亚洲人似地取下腕上的军表,塞进士兵的弹匣套,我看到那个年轻的小兵满脸通红,笑了两声骂了几句便冲检查站大喊一声:“放行!”金枪上了车,笑了笑,车身一震,我们赶紧埋下身子,只有我把简易观察镜探出车斗子,其实就是一个折射镜,通过折射看到检查站的情况,检查站的成员被我一一过滤,两个家伙在站里点钱,一个家伙正在抠脚丫子,另一个家伙,正在……打电话!一边打一边皱眉,还在向外张望!妈的,遭了,金枪和帕夫琴科好像也看清了问题的严重性,立即狂踩油门,冲出检查站小小的过道,路卡在我们冲出的一瞬间‘卡’一下重新合上,被车头撞得稀烂,另一半飞了出去,几个大兵冲出检查站,狂舞着手中的枪,我们也匆匆还击,弹壳零零星星的洒在车斗子上。 本以为这样就没事了,但敌人又追了上来,开了一辆敞篷的越野吉普,副驾驶好像在呼叫总部,妈的,我一抬枪,还没扣扳机,三发子弹就砸在m4的机匣上,定睛一看,吉普车司机正单手驾驶,腾出一只手握着‘小砸炮’(64式手枪)向我军示威,虽然此枪威力不大,但还是把m4的机匣砸出了几个小坑,一气之下,我丢掉m4,一把夺过狼骑的m249,一拉枪机,子弹水银泻地般的冲向越野小吉普,吉普机灵的掉头,看来司机是个聪明人,也是个好兵,手中的小砸炮也不歇着,频频炫耀一下它丢人的威力,帕夫琴科灵机一动,卡车突然减速,很快便到了吉普后面,接着,帕夫琴科把车的前挡风玻璃撞碎,夹着一支mp5a4向吉普狂扫,吉普不及反应,副驾驶被射死,司机被射伤,但还在继续坚持,我甚至有点佩服他了,不过这小子也鸟枪换了炮,抄起他死去的弟兄留下的一支ak-47,冲我们放着枪,这家伙是个难得的人才,不冲他各方面的技术,只看他为了信仰不惜牺牲的意志,天哪,这才是真正的兵王!但战场无情,人也无情,我粗加校正,扣动扳机,子弹贯穿心脏,司机身子一歪,吉普失去控制,撞在道旁的一棵大树上…… “我们要进入交火线了!大家注意警戒!”狼骑大喊道,帕夫琴科的卡车超过我们,俄罗斯小子的满头金毛在风中飘荡,浪荡无比,简直像个载女友兜风的小痞子,金枪不甘示弱,加大车子马力,很快便和帕夫琴科平齐,两人你不让我我不让你,足足斗了几个回合才被一句话整消停,是我们的大宝贝——美军飞行员! 他喊道:“美国海军不来就我们吗?” 第22节 “你以为美国海军都和你似地高尚啊!”帕夫琴科打击道,我倒觉得他巴不得穿越火线那,对他来说,战争就是一场游戏,但这场游戏总是那么的无情,它不像cs,死了还可以继续,这是真实的战场,真刀真枪,狭路相逢勇者胜。想当年我的队长吴振华就是这么教导我,他说:你如果真的是个中国兵,是个敢抄着ak和鬼子在边境线上干的中国军爷,就要记住,战争永远没有正义的一方和邪恶的一方!你只需要履行一个军人的职责,去战斗,只有去战斗,你才可以真的主持这个正义!但是记住,兄弟如手足。 想当年,老子也是一个名头响当当的中国军爷,虽然无父无母无家眷,但是咱还是有那一群有胳膊有腿有胆量的战友,记得那天我们连队的一个上等兵和黑社会有了点过节,被人踹的鼻青脸肿回来还不跟我们诉苦,当我们调查得到可靠情报后,二话不说就抄着79微冲,56冲锋,40火箭筒啥的开着军卡就奔了那黑社会的据点,那帮龟孙子在城里还算有两把刷子,弟兄早就在小据点门口集结好了,二十人一队总共十队的黑小混混有提着砍刀电棍的,还有左手提着五连发,右手提溜着大砍刀的那种,冲老百姓挺横的,带头的黑道老大一脸沧桑,貌似也是蹉跎中练就一身拳打南山敬老院,脚踢北河幼儿园的生存技能,老远就看到俺们的军卡驶来,这群丫挺的愣是不装南墙不死心,不掉棺材不落泪的那种,偏要等着我们招呼着冲锋枪火箭筒的从车上下来,他们才知道:他家马王爷长几只眼睛。我记得那次我扛着一具四零火箭筒和三枚火箭弹,非要把这群丫挺的炸了不可,但这群小混混没能我们该出手时就出手,风风火火闯九州就匆匆的去了,当然俺们也没有动手大开杀戒,毕竟,打狗是违法的。几天后,我们一个连队的弟兄们都挨了处分,最少还是罚两个月打扫整个连部的卫生,还鉴于我差点用火箭筒把人家轰掉的恶劣行为下,给我了最高级的处分——卷铺盖回家,麻溜得,但是俺们队长吴振华死活不愿意丢掉我这个兵, 在连部打滚咆哮,摔板凳砸桌子过了大年三十处分才算下来:大过年的饺子没我的份。 事后我终于悟出了其中真理:老婆永远是第二位的,身边的兄弟才是咱的大老婆! 第四十九章 穿越火线(3) 49 对不起,把话扯远了,回到现实,我们已经进入一条荒芜无人的偏僻小道,这种情况下再走公路就有些危险了,寒风萧瑟,没想到在南越这种湿热的环境下还能感到阵阵寒意,我身旁的家伙们都已经酣然入睡,现在是白天,狼骑和黑豹仍然架着机枪戒备着,我抱着枪,嘴里叼着一支帕夫琴科给得俄罗斯白海香烟,味道很冲很纯正,我喷云吐雾,不亦乐乎,吸出了一股好比伏特加的浓郁味道。 车很颠,我抽着烟看着道旁的风景,参天的大树,深不见底的密林,头顶偶尔有大禽飞过,掠过一丝哀鸣,我身旁的那位老者双膝盘起,闭目养神,口中振振有词,我附耳过去,听了个大概:愿佛祖佑我祖国,击退敌寇……”接着又嘀咕了一阵佛经,我便把耳朵收了回去,没想到,这老头这么爱国。 “穿越火线,我们就安全了。”我对老者说道,老者微微睁开一只眼,深吸一口气,道:“给我一支枪,把我放下来吧。”这句话说的很大声,全车人都听得见。 “你疯了!我们要把你们带出去。保证你们的安全!”我对老者吼道,这个傻老头还挺掘,一把夺过我那支快损坏的m4,跳下车去,金枪感觉到情况,立马刹住车,跳了下来,我跳下车去,一把揪住老头的衣领子,大骂道:“你他妈疯了!!” “我没疯!我是长辈!你要尊敬我!”老头一把甩开我的两只巨手,其他人纷纷前来劝架美国飞行员在这里没了话,刚才他妈小嘴巴巴挺能说!这次我承认我做的不地道:一把抓住前来劝架的飞行员阿莱克,一脚踹在裆部,一个肘击打在右肩,‘咔吧’一声脆响,肩胛骨好像碎了!阿莱克强忍着疼痛用头撞向我,其他人见状纷纷四散逃开,帕夫琴科趁机鸣枪示警,谁敢逃,他就先杀了谁!狼骑、黑豹、帕夫琴科、金枪封住四角围住这群要逃命的囚犯,我一拳砸到阿莱克,这一拳下去,他就再也起不来了,一个家伙见我如此彪悍,下的冲出队伍,冲向丛林,帕夫琴科一舔嘴唇,我知道他要干什么了,“砰!”一枪,林中鸟兽‘呼呼啦啦’飞上天空,逃跑的小子被击倒在林中,倒在地上的阿莱克伸着一只手,那意思好像在说:不!不要伤害他!但是我们已经出手了,其他人看着同伴葬身枪下,纷纷抄起手中的家伙要起义,狼骑咔咔把m249上膛,然后这个世界就安静了。 “你们要把我们怎么样?”一个家伙站了出来,手里攥着一把泥,对持枪的四人大喊道,他也许是想把手中的泥当做防身用的大杀器。 “我们带你们到安全的地方。”金枪垂下aug的枪管,缓声说到哦,他总是那么好脾气,但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看看被我打得鼻青脸肿的阿莱克,他正扒着我的腿苦苦哀求:不要伤害他们,他们都是好人。 “你到底他妈还是不是美国人!他们是越共!”爵士一脚踹开阿莱克,吼道,“再他妈乱喊乱叫我就一枪毙了你!” 这里乱成了一锅粥,情急之下,我只好拔出手枪,连扣扳机示警,但这群家伙还不老实,五十来人一齐冲向四个火力点,四人也不好开枪,这下可没办法了,就让他们去吧,阿莱克不干了,拼命去阻止这群逃兵,我用枪托抡倒了好几个。 我突然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寒风袭来,接着整个人打了一个寒颤,大雾就莫名其妙的缠绕在树林中,奇怪,我看着雾霭弥漫的场景,心中生出一丝疑惑,这雾也来得太突然了!但这也有效地压制了暴动,这群人立马老实起来,帕夫琴科握紧了拳头,皱着眉头听着什么,侧耳倾听,我好像也听到了什么声音。 “踏踏踏!”密集的脚步声,好像是行军的士兵,还时不时的有交谈声传来,狼骑取下望远镜,递给我,我把镜筒对准密林深处,现在能见度很低,但仔细瞅瞅还是能看到那一行人,距离大约不到五十米!一个长长的行军队伍,士兵穿着的都是政府军的军装,看来要丛林中渗透。我握紧拳头,蹲下身子,其他人也纷纷隐蔽,我继续用望远镜观察着,那支政府军的队伍并没有什么异常,但我不敢保证,他们到底发现没发现我们。 那支奇异的小队在望远镜的精度刻线中拖得很长,但又想一闪而过,人数不多,我粗略估计,大约有五十人,全部装备卡什尼科夫枪族,还有零星几支m16a2,这群人行路很急,没有任何间歇。 慢慢的,这条小龙淡出我的视线,我松下握紧的拳头,对离我最近的一个家伙说道:危险解除,这条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大家都不禁松了一口气,大家默默地做着祈祷,好像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我不禁抹了一把汗,太惊险了,险些有和越军惹了关系。 “好啦!好啦,上车,我们继续前进。”金枪一摆手,道,这群家伙纷纷摇头,晃晃悠悠的跳上卡车,我和狼骑端着枪为他们警戒,等到全部上完了,我们要跳上去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北面的天空升起一枚粉红色的信号弹,接着,红光映红了白昼,一声清脆的枪响从远处传来——“啪勾!”是svd,我喜欢他的声音。 “戒备!戒备!”帕夫琴科大喊道,那挺彪悍的人肉收割机mg3从车斗子里扔了出去,被帕夫琴科接住,我一把拉开手枪的套筒,子弹顶入弹膛,我们死死的围住这群要逃跑的囚犯,阿莱克也从地上爬起来挥动着一支m9手枪大吵大嚷,这个死娘娘腔,什么都不会!突然!林子里传来一阵怪声,那支越军部队也被信号弹惊着了,现在正在往回跑,妈的,他们的撤退路线也太简单了,一个人影渐渐出现在雾霭弥漫中,一个、两个、三个,完了,要战斗了,b52帮助帕夫琴科扶住mg3的弹链,他现在像个吃人的秃鹫, 连自己的老部队都不认了,看着他,我摇了摇头,也不知道以后我会不会成为他这个样子。那队兵好像也看见了我们,两方对峙,他们处于下方,情急之下,我扣动扳机,连续击发六枪,一个家伙被击倒,我迅速隐蔽,匆匆放了一枪套筒不再复位,狼骑从身后递过来一个弹匣,我把弹匣在地上磕了磕,塞进握把内拉动套筒继续战斗,敌人并不恋战,混乱的放着枪好像有点不知所措,在人肉收割机的威慑下他们也迟迟不敢靠前。借着烟雾的掩护,我仔细观察这一行人,他们好像已经在转移了,只留下了一部分人在抵挡,不过他们有个很别致的特点,就是全部穿着迷彩短裤,有的还光着脚,这是……我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不友好的词语——越南特工部队,我的天!晴天霹雳,这才是越军中真正的b52 啊!以前在军事杂志上见过这行人,短裤是他们的唯一特点。号称亚洲的毒蜥蜴,最强的特种部队。在丛林中的战斗能力已经远远超过绿色贝雷帽、海豹突击队、sas只流了。 “追!”帕夫琴科不想让煮熟的鸭子飞了,大喊一声,我连忙阻拦,道:“别追了,减少不必要的伤亡!” “是啊,碰到他们,全军覆没都是好的。”没想到b52在一旁附和道,我看着这个抽着烟嘿嘿笑的老小子,问道:“你的老战友吧?” b52还在笑,帕夫琴科和金枪几人都很疑惑,直到我把来龙去脉和他们说了一遍,他们才恍然大悟,幸亏没有去找冤枉啊!要不我们刚才会死的很惨。 点了点人数,没有伤亡,上了车又要继续前进,我们要在明天下午之前穿越火线,金枪说,只要行动超过一个星期,军方就不会派人来了,所以,我们要赶快赶路,一刻不停,这群囚犯只不过是前进路上的肉盾,挡箭牌。 向前开了大约十分钟,不到十分钟,就又出了事,开路的卡车突然猛地停住,像压倒了什么东西,接着,就是一声闷响,一些弹片石块似地东西炸起一个土坑,卡车猛地一晃,一个前轮深深的陷入土里。 现在我想说的只有这一句话:我们他们的踩屎(地雷)了。 第五十章 穿越火线(4) 50 大蛤蟆折在了小土坑中很是窘迫,陷入土里的前轮已经完全报废了,我很灵敏的跳下车,小心的接近那辆踩屎的卡车,车上的人都掌握一点军事知识,千万不能下车,我们已经进入雷区了。帕夫琴科在卡车的车窗内焦急的看着我,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我第一次见他陷入如此窘境,我戴上狼骑给的射击手套,小心的查看车子的受损程度,车胎已经完全报废,被炸成了筛子,千疮百孔,但疮眼都很小,我敢肯定,这是反步兵定向雷的产物,我扒开才车轮下的小坑,翻出一块碎裂的雷壳,抹去上面的熏黑,看到两个大写汉字:向敌。向敌?我有些疑惑,但小小的疑惑很快便消散全无,那半边雷壳上的汉字应该是:此面,连在一起就是“此面向敌”四个大字,妈的,这不是国产六六式反坦克定向雷吗!仿制老美的m18a1阔刀雷。这种反步兵雷的杀伤性对人畜来说很大,装药多的话能炸断人两条腿,多用破片钢珠伤人,号称步兵梦魇,在朝鲜战场上志愿军就是吃了这玩意的亏才牺牲了这么多人!特别是咱们中国仿制的六六式步兵雷更是毒上之毒啊,外壳是一个长方形弧形塑料壳,雷体内的前面部分是嵌在塑料容器中的钢珠,其后是炸药,雷体顶部是一个铸模而成的照门,瞄准用,雷架设在剪刀型支架上,顶部还有两个雷管插孔,内有800粒预制破片钢珠,杀伤范围约五十米宽,一米高,但地雷破片因为被巨大的车身遮挡并没有伤及车内的人,据说中国仿制m18a1还该进成延迟爆炸,杀伤力更狠,我不禁为我们长嘘一口气。幸亏开了车,要不,起码得炸死个人。我招呼车上的人不要贸然下来,拔出军刀小心的拨动着道上的草丛,寻找隐蔽的地雷,不错,我很快便找到一个,拨开旁边的草丛,那个尤物露出庐山真面目,我接过狼骑递过来的剪刀,摘下手套,汗水已经把手套厚厚的皮层渗透了,我搓了搓手,动手扫雷。我小心的剪断绊绳,然后把保险打到‘safe’拆弹完毕,我不禁为自己捏了一把汗,毕竟是第一次干这种活,咱不怎么专业,我继续探索前方的草丛,但基本上已经不用看了,前方一目了然,没有任何杀伤性武器的迹象, “清楚!”我大声喊道,同时看到车窗内的帕夫琴科睁开眼捶打着胸口,我真想对他说:怕什么?又不是反坦克雷?!我敲了敲车窗,示意可以换上备胎了,帕夫琴科还是不放心,畏首畏尾的从车上下来,我要搜寻一番,我笑了笑,道:“傻逼!也不看看爷的技术!没事了,胆小鬼!”帕夫琴科还以我一个夸张的鬼脸,然后就开始和几个大汉起千斤顶换备胎,我们得以趁这个功夫小息一下。 金枪的伙食不错,分给我一口罐头,牛肉的,味道还不错,就是有点馒头就着就好吃了,想起家乡的馒头,心里有是另一番滋味,不禁咂嘴,又想起了在部队自己包的饺子,虽然都是一个脸盆包的,那个脸盆还是平时没事洗脚洗脸洗头发掏粪泼水节合众为一的多功能战术脸盆,但是饺子还是饺子,就算是满口黑珍珠也比不上,想到这里,满眼都是泪花了,往常这个时候,电视剧中都会有人来问:哥们你怎么啦?是不是又想起什么伤心事了?而且话还特别多,人生哲理整出一大套,但是这时我身边都是个顶个大老粗,外国人也不懂这个花前月下腻腻歪歪兄弟情的,其实,说白了,兄弟就是兄弟,没有这么多虚套子。 嚼着越发无味的牛肉干,头一仰,眼泪就回到了眼眶,那边的活都已经办好了,我们又该启程了,跳上车斗,车身一震,缓缓跟着开路先锋前进,帕夫琴科打开车窗,探着头看着地面上有没有地雷,这个胆小鬼,金枪使劲的拍着喇叭,当务之急应该是远离这个鬼地方,刚才的战斗就是警示!通过地雷可以看出,再往前走就算是进入一个新的叛军伏击区了,起码有狙击手埋伏吧。 开路先锋突然停下,我站在车斗上惯性的一头撞在车的后脑勺上,我揉揉额头上的大包,和狼骑几人跳下车去,一下车黑豹便大喊道:“又怎么了嘛?” 帕夫琴科打开车门,道:“有情况!”声音很小,但我听得一清二楚,转头又看见帕夫琴科指了指道旁的草丛,地雷吗?我用枪管拨开草丛,试探性的戳了戳,但没有触到任何硬物,这时,帕夫琴科对我示意道:是人。妈的,我小心的拨开草丛,左脚先迈了进去,然后跪姿为黑豹等人打掩护,帕夫琴科也下了车,端着冲锋枪进入了草丛,确实有敌人的痕迹,前方五米处的草丛明显有被踩踏过的痕迹,看来是听到我们的到来已经撤了,但一定没走多远,可能是叛军的狙击小组,刚才的反步兵雷就是证明,布雷,是狙击手的惯用做法,以前我在外执行任务都在阵地周边的小路上或者树杈上安插阔剑雷,这的确是个好东西。狼骑等人小心的查看着这里的每一片树叶,每一个可疑的东西,有很多树丛都是被乱树杈遮掩,我们很难想象那里面藏着些什么东西,帕夫琴科深吸一口气,骑兵刀一挥,乱树杈被劈开,‘刷’一声,好像绊住了什么东西的绊索,一个人突然从树丛中出现,那人手中还握着一把军刀,我们吓得面无人色,睁开眼睛,帕夫琴科还活着,瞪大了眼张大了嘴和那人对峙着,军刀锋利的刀尖离帕夫琴科的肚子不过半公分,真是命悬一线啊,但那握刀的人却不动了,我抬手一枪,子弹竟然穿过身子飞了出去,没有任何血迹,仔细一看,嗨!原来这是个鱼目混珠的假人,用树杈伪装成一个人形,披上荆棘伪装,看样子真像一个正在隐蔽的狙击手。刚才帕夫琴科斩断树杈触动机关才触发了这么一东西,不过制作虽然简单,但真是巧夺天工,险些要了帕夫琴科的小命! 第五十一章 穿越火线(5) 51 由此可见布置此陷阱的家伙道行不浅,仔细观察机关的做法,和我在小岛磨练时设计的狼牙棒陷阱大同小异,比我还要毒的多,狼牙棒顶多把腿打折,这个,一把刀就横插在人的心窝子伤了人了,我不敢怠慢,丢掉快报废的m4,解下手枪套,现在我已经脱掉了那一身囚服,批了金枪的沙漠迷彩服,穿了狼骑的一条备用狼棕色作战裤,蹬了爵士的矮腰斥候靴。m1911分量很大,但威力足够了,掂在手上很厚重,我一向不爱质量过轻的武器,总觉得武器的分量越大,先发制人的可能性就越大。对于其他人来说,这个信条是有些不合逻辑了,但这就是我,一个战争机器和普通人不一样的想法。狼骑打开了战术射灯,这片林子被参天大树遮的严严实实,阳光一点透不进来,再说,今天有大雾,天显得很黑,诡异的气氛中我们小心的行走,黑豹没有继续跟着我们,抱着mg3退回了卡车,金枪举着aug补了上来,帅气冷酷的面孔中有一丝沧桑感,忽然!我感到一股寒气,不,是杀气,多年的狙击手生涯让我各个感官都异常灵敏,稍有风吹草动都逃不过我的感觉,突然!我的右眼皮跳了一下,我感到不妙。 我握紧拳头,队伍停止前进,分散防线防守一个圆圈,他们也感受到了异样,“啪嗒。”一滴晨露从上方的树叶溢下,打在我手中m1911的枪管上,这一刻出奇的静,我似乎分神了,看着这清澈的露珠,这颗顽皮的晨露放佛不愿离开粗俗的枪管,我欣赏着这个大自然奇迹的产物,不觉出神,它是那么的清澈,以至于能看到自己瞳仁中的东西,忽然,露珠中一个东西闪过,因为露珠本身很小,映照出的东西也小的跟米粒似地,我只知道,那玩意是个人!我猛地一回头!看到了令人震惊的一幕:一个人反吊在树上,手中握着军刀正在接近金枪的脖子!因为伪装的太好我们都没有发现他,情急之下,我扣动m1911的扳机,子弹击中他背着的m14狙击枪背带,枪重重的摔在地上,其他人好像如梦初醒般的拉开枪栓打向那个倒垂这的人,但那家伙动作极快,也怪我们射术不精,应变能力不高,子弹都擦着那小子的身子打偏,以至于让他抓住机会反击,只见那家伙拔出一支勃朗宁m1935大威力手枪对准我们连开两枪,血花在我们之中爆开,狼骑中弹,倒在地上,子弹一发射穿他的肺部,一发进入了左肩,他只剩下一口气了,瘫倒在地上,树上的那个家伙已经逃得无影无踪,看来这家伙是深入前线的斥候,现在,他不光要汇报发现了一队政府军,还要捎带我们一并告了,看来,我们要快马加鞭了。我们把狼骑团团围住,金枪蹲下查看伤势,几分钟过后,金枪接过狼骑递过来的遗书,缓声道:“杰克,国家会永远记住你,你是个真正的战士,你还有什么愿望吗?”我们已经知道事情的结果,没有再去追问什么,狼骑摇摇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绣有美国国旗的眼罩,金枪把眼罩缓缓盖在狼骑的眼上,接着就是一声枪响,这个战士的生命结束在他的长官之手,他不至于痛苦的死去,能死在自己人的手上,他死也无憾。 “我们要快些走了,我相信追兵就在身后。ok?”我拾起地上那支m14,还有一个满弹匣,恰好我们之中有些和本枪配套的7.62枪弹,我把背带重新固定,背在身上。其他人也迅速从死亡的氛围中解脱出来,我们快步离开丛林,奔向那条泊车的小径。 卡车还稳稳当当的泊在路上,人们惊恐的看着我们,都发觉少了一个人,但是大家心知肚明,都没有过多讲话,生怕触动了某些家伙的神经,爵士一屁股坐在车斗子上,把b52挤出老远,我拍了拍b52的肩,让他消消气,毕竟大局为重。我尽量远离爵士这个疯子,他的精神基本错乱,他说,他现在最大的梦想就是,干完这票回国就离开美军这个月经队伍!我想说:如果你这么做,以后会后悔,但没有说出口,卡车疾驰在路上,转眼就过了五个小时,中间变更n条道路,但还在战区中绕圈子,不,是火线,我们现在是绕着火星子跑。现在我是把越南人烦到了骨子里。 目前,车子稳稳的行驶在一条丛林小路中,但看周边的情况我们不得不加强警戒,因为道两旁藤蔓密布,还有各种丛林大网遮挡我们的视线,这是狙击手的天堂,也非常适合野战狙击王svd的生存,狙击手在二百米内百发百中,越往前走路就越窄,很快,藤蔓荆棘缠住了车轮,我们被迫抛锚,沿路边休息,但休息也要讲究枪不离手,我发现,这群越南鬼子喜欢在别人休息时展开偷袭或者突然出现,这很吓人的,所以,我选择一边喝水一边抱着m14。其他人都很长时间没有休息,纷纷倒头就睡,我们也放宽政策,休息一会是一会啊。说不定往后还可能开11号那!(注:11号就是两条腿)呸呸!我这张臭嘴! “抽根?”帕夫琴科不知什么凑了过来,一根白海探出了半截身子。 “不抽。”我摆摆手,拒绝道,这不是我性格,但吸烟误事是肯定的。 “假矜持还是不给我面子?”帕夫琴科跟着我习惯了,也爱整两口地道的京片子。我对他扬了扬眉毛,道:“去你小子的假矜持!老子要抽随时可以抽。”我从兜里抽出一根骆驼。他想继续辩驳,却被我强行堵住了嘴,因为金枪好像要对我说话。 金枪半张着嘴,招风而好似在听着什么,突然,他大喊一声:“炮击!隐蔽!!!”然后就是‘嗖嗖’炮弹的呼啸声,很近!很近!天哪!我一把拉起飞行员阿莱克,纵身一跳,然后炮弹就接二连三的落在地上,我的天!卡车被炮弹击中,炸的面目全非,整个车壳随着冲天的巨焰腾了起来,然后落地成为一堆焦炭,另一辆卡车也被炸成废铁,刚才在车上睡觉车吃东西的全都招了灭顶之灾! 第五十二章 穿越火线(6) 52 我没想到事情发生的如此突然,刚才还觉得我们被重武器袭击的可能比彗星撞地球的几率还小,但没想到,竟然就这样发生了!“嗖嗖嗖”又是炮弹的呼啸声,我赶紧抬头观察,但不看不要紧,那个倒霉催的阿莱克竟然白衣天使似地把几具尸体背在身上,我一脚把他踹翻在地,炮弹在我身后炸开,我感觉天旋地转,然后几枚硬物就飞入了身体,我被炮弹的气浪推出老远,重重的摔在地上,好似一个死人,这一刻,我感觉我再也起不来了……接二连三的炮击把我们重新打入十八层地狱,两辆比命都金贵的卡车一堆废铁一样瘫在地上,偶尔被炮弹重新炸起落地抖落出漫天的烟尘,爵士重伤,倒在离我不远处的地上,妈的,越南鬼子,有本事出来和老子们真刀真枪的干!这是我第一次遭受如此猛烈地炮击,小口径炮钻开空气,中口径炮撕裂黑夜一般的白昼,大口径炮,像在开火车,炮弹大部分都落在了丛林中,只有少数落在了我们头上,但这,对我们来说好比灭顶之灾。十五分钟后,炮击结束。天旋地转般的感觉还在,脑中从未有过的翻山倒海,我一摸口袋,摸到一个棱角分明的金属冲压块,呼,松了口气,枪还在。 “还活着吗?”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传入我的耳朵,我晃了晃脑袋,脑中的中枢神经一切复位,然后用手撑住地面勉强站立起来,飞行员阿莱克托我的福,还活着,正手忙脚乱帮伤员打绷带那。金枪和黑豹完好无损,不愧是seal的精英,人家的应变能力就是比咱强,就是爵士丢人了点,身中数枚弹片,在b52的搀扶下苟延残喘,我赶紧过去。 “你还好吧?”帕夫琴科没头没脑的问道,爵士干笑两声,道:“你说那?”然后口喷鲜血,惨不忍睹,我赶紧使劲拍打他的背,但再无作用,黑豹准备充足,他在队伍里不光是火力压制手,还是一名合格的医护兵,就是生的粗枝大叶让人不敢相信,黑豹冷静的从背包内取出注射器和吗啡,手法娴熟的把吗啡注入注射器,然后一针进入爵士的静脉,爵士疼的闷哼一声,然后随着注射器往下推才算镇静住了。 “这家伙对吗啡有依赖性,他的抗药能力很弱。”黑豹摇了摇头,把用废的注射器丢掉,又取出一袋止血硫磺粉,均匀的洒在被破片击伤的疮眼上,起到迅速风干的作用,然后把水罐的吸管塞入爵士口中,爵士大口吸着水,享受着吗啡带给他一瞬间的快感。我忍受的了这种伤痛,便摆摆手示意黑豹不要给我洒这种东西,我宁愿用云南白药。 看看我们目前的处境,人基本全都死光,还有零零星星的十多个家伙依偎在一起看着我们,这其中大多是些孩子和老人,没杀过人放过火的那种,看来老天爷故意庇护他们免遭灭顶之灾,也许是命中注定我和他们有缘,继续前进必定要带上他们。也算是行善积德了,我看着这个龌龊的飞行员阿莱克,心中顿时生起一股敬意。 我们迅速挪窝,步行走了三十分钟到了一个狭窄的古道中,炮弹多半不回招呼这里,因为这是叛军运送给养的必经之路,虽然会遇上敌人,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走了这么长时间,大家都累了,金枪一声令下,休息。我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席地而坐,而是抱着m14和帕夫琴科封锁两个角,以防备敌人突然地袭击,纵使有f-18从头顶飞过也好有个照应。金枪在摆弄着什么,我凑过去仔细一瞧,是他们的无线电,正发出‘刺啦刺啦’刺耳的声音,金枪表情严肃的拨动无线电的各个按钮,不断地拨转天线,但无济于事。 “一定是叛军把这一带的信号屏蔽了,没想到他们也有这一手!”金枪无奈的摘下耳机,皱眉道,我摇头苦笑两声,道:“金枪队长,你们就没有后备撤退路线吗?” 金枪摇摇头,道:“我们可以走上两天穿越越南边境线进入老挝,那里有一个秘密的美国海军基地,这是绝密,我对你说也是破不得以,希望你不要外传。”我苦笑点头。金枪又接着说,“最后的办法就是联系到总部,呼叫支援。没有指令,他们会采取非常手段的。” “非常手段?”我疑惑道。 “美国军方会明火执仗挺进越南,还有可能爆发第二次越南战争。但这个可能性很小,但军方必定会派出二拨部队。损定会很惨重。但这个可能性很小,毕竟我们是九牛一毛,他们这样做不值当,为了几个美国士兵打动干戈,还会被全世界当成法西斯看待。” 我点点头,说道:“那样倒好了。炸死这帮狗日的。”我这几天受了太多越南鬼子的窝囊气,正不爽那,只想把那群越南鬼子赶尽杀绝。 “妈的,为了这个家伙损失了我多元大将。”金枪没好气的指了指一旁的阿莱克,这小子确实该死,有时我真想踹他一脚。为了他,老子挨了一身的弹片!又看看那群畏缩在一起的老弱病残,心中顿生厌恶,站起身来大声道:“出发。”然后抓起阿莱克把他撂给黑豹,阿莱克这小子还一脸疑惑黑豹锁住颈部,无法回头,这样,他就看不到接下来的一幕了,我接过金枪的m9手枪,轻轻拧上消声管,上膛,阿莱克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踢腿膈应头一阵挣扎,但都逃不出黑豹的手掌心,我把枪对准那群老弱病残,b52看事情不对,想夺过我的枪,但被我一脚踹翻在地,接着枪口掉准对准他的脑袋,b52喘着粗气倒在地上,仇恨的眼睛看着我,好像在说:你这个杀人不眨眼的禽兽!我想对他说:我不得不杀,因为你们知道这世界上有我们这一群人。我不假思索的扣动扳机,子弹破空的声音清晰可闻,然后‘啪’的一声,那个脑袋被击爆,白色的脑浆和鲜红的血液从中喷出,惨不忍睹,我没有任何后悔的意思,此刻,阿莱克爆发出一声惨叫,然后挣脱黑豹的束缚挥拳向我打来,我弹出左腿,巨大的脚力把他踢出老远,那群老弱病残无助的看着我们打斗,我越来越愤怒,气急之下,两手用力,竟然把m9手枪整个掰弯!然后气冲冲的把枪摔在地上,一拳挥向阿莱克,阿莱克遭到重击,倒地不起,我瞅准时机,又是一拳,金枪把我拉开,阿莱克倒在地上口喷鲜血,他没什么好说的,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我和金枪对视,许久,这个中年人摇了摇头,“带他们走。”干涩嘶哑的声音竟然从我的口中传出,阿莱克如释重负,倒在地上。 我不是人,我是一个杀人机器,一个为了铜臭味而生的战争傀儡,杀人需要理由吗?只是因为他们见过我……他们见过我……我们不是人,我们不存在…… 漫长的路程走到了黑夜,一路人大家都保持着沉默,谁都不想打破这黑夜的沉静,老弱病残把队伍拖得很远,他们不敢靠近我,帕夫琴科赶羊似地驱赶着他们。这群废物!入夜了,我们快步疾行在丛林中。 “哗啦啦”奇妙的声音突然传入我们的耳膜,侧耳倾听,没错,是水声,我们终于有救了,我赶紧招呼大家过来,拨开杂草,映入眼帘的是一条清澈的小溪,大家看到救世主都不进大声祈祷,金枪赶紧做‘嘘’的手势,手指一伸向一个地方指了指,那是以我为中心两点钟方向,我赶紧招呼大家蹲伏,掏出望远镜,打开夜视,小心的窥探,不错,有敌人,大约在二百米处有一个小亮点,端着枪小心的在林中行走,看来不是巡逻的就是敌人大部队行进的斥候!我咽了口唾沫,和金枪等人合计了一下决定:继续前进,我和帕夫琴科留下掩护!这是个大胆的想法,我们迅速制定计划,然后开始赶人,现在黑灯瞎火,能见度不高,趁着斥候兵没有过来,大部队一定要迅速转移!水……就不要喝了!但说得轻巧,做起来很难,毕竟这群人很长时间没有饮水,饥渴难耐,我敢肯定,即使现在有人拿刀抵住他们的脖子,他们也得喝完最后一口水!饿的滋味我知道,难受,而渴的滋味!就好比白抓挠心,无数蝼蚁进入你的咽喉! 果不其然,阿莱克听到我的话立刻就变了脸色,道:“我们不会走!即使战死也比渴死强!这群人都需要水分!” “我说走,我的枪可不长眼睛。”金枪慢慢给步枪上膛,对准阿莱克,没想到这小子还挺倔!说不定了还,我只好使出非常手段,挥动枪托砸在阿莱克的脑袋上,“砰”一声闷响,这小子已经不省人事。我对金枪做了个‘ok’的手势,然后老弱病残虾这腰随金枪等人进入丛林深处。只剩下我和帕夫琴科,我把m14架好,瞄准镜分划板中出现了一个亮晶晶的人形轮廓。 “正在接近。”帕夫琴科冷静的汇报道。 第五十三章 生死线 53 人形慢慢接近,m14的瞄准镜随着目标的游动而游动,我调大瞄准镜的倍率,这种老式的微光夜视镜太容易短路,导致图像忽闪忽闪,只能靠一丝光线观察游走的敌人。我仔细观察周边环境,发现小溪河水从九点钟方向流向三点钟方向,正十二点钟方向,泥泞河床提供小火力攻击掩护,三点钟到九点钟方向,高大的灌木丛提供了隐蔽,帕夫琴科负责这个方向的安全,撤退路线位于五点钟方向。我的眼睛:狙击枪的微光夜视镜。光源来自周围环境,被动夜视系统,除了星光所有的东西都是绿色的,而浅色的东西会显得更亮。比如人脸,皮肤和手,在透镜中会一目了然,需要外部的光源可以使用,漆黑一片的话就什么也看不见,我们等了很久,大约十五分钟左右,那家伙才缓缓走向小溪,通过夜视镜淡淡的绿光,我看清了那家伙猥琐的面庞,一张令人憎恶的老鼠脸!他要过来了!我和帕夫琴科屏息凝视,我在心中默念:我是一块石头,我是一块石头……子弹上膛,准备射击!他离我够近了,我甚至能闻到他!我们不能等到他进入前方的小溪,不赶紧开枪就麻烦了。我把保险打开,慢慢扣动扳机,目标的脸在十字线中格外清晰,但就在这个当口上,那家伙突然一怔,随即停了下来,竟然往回撤!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啊!我目送他退到河的另一边,看来是向大部队汇报去了,妈的,这个禽兽。 “这下可有趣了。”帕夫琴科小声说道,我压低笑声,手指慢慢离开扳机,随后又放回去,我知道,血战一会就要开始了!我一边瞄准,脑中也在不停运转,观察着周围一切,我们的射杀区域大约是一个足球场的长度,飞快预算出我的最远射杀距离和最近的,各为75码和25码,我没有时间用公式运算,只能粗略估计距离,又是一个漫长的十五分钟,瞄准镜中人性晃动,我眯着眼睛仔细观察,心中默数人数:一个、两个……二十个、三十个、四十个!大约一个四十人的叛军队伍进入了我的射杀区域,我的天,他们全都抱着枪,有的已经试图越过小河进入河滩了,我们与敌人的比例是20:1,想象一下,一支m14和一支ak-47与四十支大步枪和若干轻机枪相撞会是个什么场面,呵呵,惨不忍睹吧,再想象一下,如果敌人抓住我们这两个狙击手会怎么样?会折磨我们到死。god! “有好戏看了。”帕夫琴科低声说道,这小子满脸的兴奋,他不知道自己将要面临死亡。形式到了如此地步,我只能选择反抗,不能让他们活捉我,不能让他们活捉我!突然!一个人形进入了我的最近射杀区,也就是距离我二十五码的地方,我咬紧牙关,僵硬的手指搭在扳机上,那小子正在举枪观察周围情况,我听到帕夫琴科深吸一口气,然后轻声道:“frie。”声音小的像蚊子哼哼,只有我这个非人类才能听到,瞄准镜中的那个人头格外醒目,没有任何疑问了,手指慢慢下压,最后,‘咔吧’一声!子弹呼啸而出,几乎能听到弹头破空的声音,接着,“啪”一声,那个西瓜大的人头爆炸,真的像一个西瓜啊……红白水溅出老远,可怖之极。但是老子已经见惯了。 目标们好似惊弓之鸟,顿时乱成一锅粥,我挨个开枪,就像猎人猎杀火鸡一般把他们一一击倒,“砰砰砰!”三枪,这已经是一个狙击手的底线,永远不要在一个地方连开三枪,我们无疑暴露了,敌人好似疯了一般,子弹扑扑啦啦的打在掩护我们的高草丛中,我屏息凝视,听着帕夫琴科读数,继续开枪,m14有二十发子弹,以我的水平可以连杀二十个敌人,枪声像演奏交响乐一样,我看到一个个帽子飞起落下,一个个身体往河里栽,我没有顾忌到底开了多少枪,直到再次扣动扳机只听到‘喀吧’一声时,我才想到:猎人变成了猎物。帕夫琴科扔给我一个弹匣,我迅速换上,快速站起身来,甩掉满身的荆棘伪装,把m14当成机关枪抵在腰间对准敌人疯狂的扫射,帕夫琴科端着47向后退着,三十秒后,我们终于离开了这个鬼地方,同时,几个不要命的敌人也追了过来。 丛林从来不是我的天堂,在这种地方狙击我宁愿回到瓜德尔打巷战!m14子弹用的飞快,很快就又没了子弹,一摸口袋,没子弹了,问帕夫琴科,他要摇摇头,突然,我身边的灌木丛冲出一个人形,是个越南猴子,我倒提步枪,一枪托把他放倒,然后帕夫琴科对准他连开数枪,大势不妙,头顶忽然飞过一架直升机,好像是苏制米格-24武装直升机,我不禁叫苦不迭,妈的,叛军哪来的这种东西!不会又是从军火贩子哪儿买的吧?我恨军火商!天哪!机炮手操纵机载机枪向地面狂喷着子弹,我们在丛林中疯跑,尽量往黑暗的地方跑,但直升机看不到还有步兵啊!我们身后追击的步兵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住脚,趔趄了一下然后半个身子被炸飞,我暗暗叫苦,真是冤家路窄,又遇步兵雷!看来今天必死无疑了!但再怎么着也不能举手投降了,想起上次的经历……不说了!战斗!今天就是死也要把他娘的直升机干下来。帕夫琴科高举ak对空鸣枪,但这种口径的弹丸对米格-24钢铁般的躯壳根本无济于事。然而,更糟的事发生了,米格丢下一枚炸弹!注意,是炸弹!不是火箭弹,对了,米格-24能载这种航空炸弹。丢下的好像是一枚二百五十公斤的!好啊,数真吉利! “跳啊!”我失声尖叫,炸弹同时炸开,弹片四射开来,我和帕夫琴科被炸弹的气浪推出老远,最后各撞在树上停了下来,再看地面上,还有些阔剑雷留下的残片,看来刚才巨大的爆炸也触发了这些隐蔽在地上等待我们上钩的步兵雷,这得感谢空中的秃鹫——米格-24。这家伙想走了,我不决定追它。 我趴在地上不敢动弹,生怕直升机投射下的灯光看到我们,帕夫琴科也是完好无损,待直升机飞过才抬起头,对我嘿嘿一笑,我对他摆了摆手,示意风暴已经过去,希望之门向革命者敞开着~~ 我们要按制定好的路线撤退了,帕夫琴科看着金枪留的简易地图,皱起了眉头。 “我们耽搁了大约四十多分钟,他们应该已经沿着汨罗河北上了,我们这里距离汨罗河不远,沿着这条标画出的小路走可以在半个小时之内到达。他们会沿着汨罗河直线行进到一个村落,我们就是在那里汇合。”帕夫琴科手指在地图上游动着。 “他们不能确定有没有危险。”他接着说,我接过地图,仔细研究这条令人摸不着头脑的道路。 “这段路很难走,过了汨罗河道就是交火区,那里盘踞有大量的叛军和武装游击队。”我把铅笔停在汨罗河用红笔标的红线上。 “漏洞百出,但我们只好试一试。”帕夫琴科的语气很无奈。我怀疑的看了看他,他一向是个大胆的冒险主义者。 “怕死?”我问道。 “笑话!” 第五十四章 身在瞄准镜 54 我知道他一点不怕死,但说实话,我确实有点怕了,我怕死,倒不怕自己死,而是身旁的这个二五眼兄弟死在我的身边而我却不能救他,我曾千百次设想那个想都不敢想的场景,如果他死在我身边,我该怎么办?想到这里,满身伤口的刺痛再次提醒我:该上路了。 “走吧,如果一刻不停的走,还是有一线生机的。” “除了走,我们别无选择了。”帕夫琴科没有犹豫,肩膀一甩,47已经背在了身上,看着他的背影,我笑笑摇了摇头,跟着他的脚步向前走去。 走了还没十分钟,我打了自从到了这里第一个哈欠,眼泪顺着眼角就淌了下来,我努了努嘴,擦干眼泪,脑中嗡嗡还回响着刚才爆炸时震天裂地的声响,我有点疲惫了,经过这么多天高强度的战斗我竟然没有合眼一分钟,看着自己的遍体鳞伤,我觉得自己有点像一个魔鬼,一个嗜杀成性的魔鬼,有人说,战争使人从头到脚改变,打过一年仗再回到自己的家乡你的家人会重新认识一个冷漠的你,你也会不认识你自己,虽然我从来都是如此冷漠,甚至冷血,但这种戾气彷佛在来到军刀部队这几个月来飞速增长,甚至颠覆那个曾经的自己,变得越来越冷血,嗜杀成性,到了极限还会被反噬最后疯掉,把枪口对准自己的脑门扣动扳机,克鲁兹等人自称为战争之王,呵呵,笑话,这个世界没有真正的王,如果你在这腥风血雨中沉沦下去,那么你不是战争之王,而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疯子,一个魔鬼,即使你下了地狱那些到在你枪口下的亡灵也不会饶恕你,他们会扑向你,大喊着: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我已经在腥风血雨中麻木了,我再也回不去了,假如,当年我选择了老老实实自己在家务农找个乡下婆姨生娃那该……虽然这种生活封建,毫无意义,但与其让我选择这个我也再也不想回到那个血肉横飞,腥风血雨的鬼地方! 我既然选择了,就必须面对一切。 时间渐渐溜走,天空中渐渐飘洒下牛毛般的细雨,就好像天降甘露与这干旱的丛林,雨丝打在我伤痕累累的身体上,清洗的不止是伤口,更在洗涤我麻木的心灵,雨越下越大,很快,“哗啦啦”的声音就传进了我们的耳膜,一些雨水打在一些肥阔的树叶上很快就淤积成大约有一玻璃杯那么多的水,真是生命之泉啊!看着这天降药雨,我不禁赞叹道,老天开眼!以后小弟一定少杀生多供奉您老人家!我把树叶轻轻摘下,一口喝了个干净! “爽!”帕夫琴科简直比喝了他们的伏特加还要兴奋,还有再来一杯,我嘿嘿一笑,取出军用水壶把这些天赐的水源全部收集起来以备后顾之忧,不能只图一时之快啊,帕夫琴科看着我的明智之举不禁对我竖起了大拇指。 在饥渴之欲得倒缓解后,在这阴雨天我又拿出了最后一点保存在口袋里的肉干,肉干已经有些变质了,但饿急了谁顾得上那个,帕夫琴科这头饿狼早就等不及了,一把抢过我手中的一块肉干,大口撕咬起来,真的像是一头狼,和他打仗时的作风简直如出一辙,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我不禁笑出了声,这个在我眼里还是小孩子的家伙啊……如今也……唉,不说了!我把最后一点肉干吞进肚子,站起身来,道:“该走了!” 帕夫琴科依旧雷厉风行,拨开前方的荆棘,带领我们这个两人小组继续前进! 第23节 走在这诡异的丛林中,看着黑漆漆的天空,我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我想说:我曾经是个战士!现在是个十恶不赦的恶鬼! 半个小时不知不觉过去,时间过得真快,以至于令我无法反应,也许是我开始变老了吧,但接下来发生的事证明我还算清醒,不至于如此不堪!忽然,一个细微的响动传入我的耳膜——“沙沙沙”好像是某种在黑夜中潜行的野兽身体与树丛发生摩擦,声音距离我们不远,大概就在十多米处,现在是黑夜,我不能准确判断出哪东西到底是不是人。帕夫琴科也听见了这细微的声响,赶快摘下47端在手中,我取下m1911双手平举对准正十二点钟的那团漆黑。忽然,黑夜中一丝摇曳闪烁的灯火吸引了我们的注意,好像是某人擦着了火柴点燃了一支香烟,对,是香烟的火头!是人!我皱了皱眉,枪口随着那火苗的移动而移动,帕夫琴科更是紧张,保持跪姿瞄准那火苗,脚步声传来,好像只有一个人,哨兵?还是丛林搜索队?我咽了一口唾沫,不觉已经满头大汗了。 忽然,那星星火苗戛然而止,那人停住了,他发现了什么吗?沉默,许久的沉默,我们好似在对峙一般,这简直就是煎熬,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五分钟过去了!那团火苗抖了抖,掉在地上,忽闪了两下,熄灭了……脚步声再次传来,不过这次彷佛越来越远,那人要回去了吗?我握枪的双手已经僵硬,若这时有人冲过来我可能连扣动扳机的力气都没有了!帕夫琴科的表情我看不清,但他无疑很是痛苦。 不错,那人确实要回去了,也许我的想法是错的,他也许就是周边军营的哨兵,来此地吸口烟罢了,我们所走的路周边确实有些零星散乱的叛军营地,驻扎的士兵多是些无赖兵痞,呵呵,管他那,反正这群叛军也都是些乌合之众!漫长的三分钟过去了,黑夜的丛林中传来两声唿哨,好像是某种夜行野兽的叫声,但我也不怎么肯定,因为这诡异阴森的丛林中充满了不确定的气息,也许下一刻,就是我们的死期! 雨势渐小,天色渐渐亮了起来,但这鬼天气总是那么爱开玩笑,大雾很快充斥了整个丛林,压抑的气氛再次产生,雾霭弥漫中我们什么都看不到,这层青纱帐把这黑暗的丛林衬托的好似鬼域一般!帕夫琴科长喘一口气,站起身来,我活动活动双手,舒展过筋骨后继续举枪查看,走到正十二点钟方向十米处,发现了地上的烟蒂,被雨水打湿了,放在鼻子上仔细嗅嗅倒闻到了一股类似于咖啡的异香,快速搜寻记忆,这种香味应该属于一种本地香烟vinataba(尼亚塔巴),曾经在军刀部队训练时认识过这种香烟,这种烟物美价廉,据我了解盘踞在此一带的叛军很爱抽这个牌子的香烟,看来刚才来过这里的就是叛军的哨兵。 “确实是叛军的哨兵,此地不宜久留。”我对帕夫琴科说道,帕夫琴科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看来我们得继续前进了。 但就在我们抬脚继续前进的同时,脚步声突然又起!而且很杂,还有谈话声和笑声,妈的!我和帕夫琴科反应迅速,同时缩到两堆草丛中,静观其变,只见距离我们刚才所在的地方二十米处,一组巡逻兵四个人正在接近,都背着枪,但型号很杂,虽然有大雾遮掩,能见度不高但我还是能凭着多年的经验辨别,排头兵挂在肋下一支圣克里斯托巴尔m1式卡宾枪,是一支老枪了,产自多米尼加,特点突出的外形让我一眼认出了它,这种枪在市面上流通很少,在这里见到实属罕见啊,走在后面的四个人有两个装备ak枪族,一支akm,一支aks-74u,剩下两人分别装备一支早期型号三角护木的m16和一挺rpk机关枪。火力配备很全面,如果正面交火解决掉我们只是两发子弹的事。看了看身后是光秃秃的平地一点遮掩都没有我顿感抽身无望,还是以命相搏吧!说着就要举起射击,突然!一声枪响传来——“啪勾”像是老式步枪的声音,但子弹破空的声音还是很犀利,那枚小金属丸擦着我的头皮飞过,直直的进入那个排头兵的胸膛,子弹穿胸,他们也许该后悔为什么自己的长官没有给自己配发防弹衣!但穿了防弹衣也要撞断两根肋条,何况现在贴在他们身上的只有薄薄的军装,热乎乎的鲜血喷溅而出,那灿烂的丛林迷彩服上又多了一抹鲜艳的红!格外扎眼,我和帕夫琴科顿时吃了一惊,我们都没有开枪啊!难道……想到这里,我不禁回过头来,我们身后推进三百米就是一座高山,山上是个非常有利的制高点,封锁山下一百八十度,如果狙击手来自于叛军就是用来看守军事要道阻击敌人,若是其他的什么,那他们的唯一目标就是——狩猎!他们不同于佣兵,他们不是组织,而是零星分散的一个个,他们就是——赏金猎人!这个纯粹为钱而生的嗜血职业。 五人巡逻队一下子变成了四人,其他四人就像是惊弓之鸟一般,吓得屁滚尿流,差点连枪都丢掉,我看他们连保险都没开的吧,看着这四个急于逃窜的白痴,不禁皱眉深思:难道赏金猎人费尽周折狙杀只是为杀掉这一个小小的哨兵?不是吧,细细想来,我心中不禁‘咯噔’一下,我知道了,他开枪杀掉那个哨兵是为了把这个巡逻队赶走!不让他们接近我们,因为我俩已经是他眼中的猎物,你要知道,一个饥饿的狼是连他自己的孩子都敢杀的,这头狼已经饿了不止一时半会了吧?可能抵在瞄准镜上的眼睛都已经血红了吧!獠牙已经露出,就差那温热的血液。这头狼是我这一生面临最大的敌人,他的名字——cobra,他的那支莫辛纳甘,也是我这一辈子记忆的永恒,就像一根獠牙!刺入我的心脏! 呵呵,现在,也许我们就在他瞄准镜的分划板中……这头狡猾的狼。 第五十五章 兄弟 55 “我们该怎办……我们该怎么办……”心中的一个声音不断的在问自己,我感觉肩上的担子重了许多,看了看脸色煞白的帕夫琴科,心中的那个声音又说:“难道我们真的要葬身于此吗?”那狙击手为什么不一枪干掉我们?呵呵。突然!脚步声再次传来,我眼前顿时一亮,妈的,来的正是时候,真是他妈的救星!几个叛军士兵小跑过来,其中还有一个狙击手,在距离我们二十米外的地方,他们停了下来,排头兵握紧拳头,狙击手快速隐蔽,架枪准备以狙反狙。看来他们的注意力都在狙击手身上,我深吸一口气,和帕夫琴科对视了一眼,我双手撑着地面,保持起跑姿势,相信山上的那个狙击手注意力一定在叛军这边,如果有机会让我们撒丫子狂奔的话,我们就可能逃过子弹,因为狙击手跟瞄快速移动目标的时候往往会错失良机,瞄准伏击法的话机会也是转瞬即逝,但此狙击手实力不俗,就凭他刚才的那一枪,就不可以轻敌! 现在能见度低,如果抓住时机还是有机会的……我在心里一遍遍的告诉自己,闭上眼睛,准备亡命一奔,帕夫琴科也做好了准备。1……2……“啪勾!”枪响了,来自叛军狙击手的那支老旧svd,我一个激灵身子惯性的弹了出去,就好似一支离弦的利箭!我所有的能量在这一瞬间爆发出来,带动整个身子又好似出膛的子弹!“砰!”又是一枪,来自山上的那头狼,接着,“啊!~”的一声惨叫,那个叛军狙击手倒在地上,子弹正中心脏,腾起一团血舞,染红了薄薄的晨雾。 停止跑动,我一个趔趄倒在地上然后标准的规避翻滚动作躲过了几颗冲锋枪弹,快速拔出手枪,保持跪姿射击动作,韦佛式射姿,对准一个士兵扣动扳机,确认击中目标后,有一个翻滚滚进了茂密的草丛,帕夫琴科端着ak乱射,被我一把拉了回来。就在那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一发子弹在他刚才站的地方炸开,帕夫琴科双目圆睁,大呼:“好险!”我心中暗笑,心想:那个倒霉的饿狼一定在大声骂娘吧……嘿嘿。 剩余的几个叛军慌了手脚,但他们没有大嚷撤退什么的,而是就地隐蔽,呼叫支援,哟呵,装备够齐全,还有无线电!端掉,就凭那支svd,我也要把他们赶尽杀绝,可是,他们人多势众,又火力齐全,我们就凭这一支手枪和一支47就想要他们的命,也太异想天开了,情急之下,帕夫琴科灵机一动,匍匐爬行到刚才我射杀的那个叛军尸体旁,伸出手在那恶心的尸体上摸索着什么,正在我疑惑时,帕夫琴科已经回来了,手中多出了两枚木柄手榴弹,看型号像是我国77-1,掂量了一下分量,哟呵,还挺沉,二话不说猛拉拉环,然后握住木柄甩出手榴弹,帕夫琴科同时掷出,这两颗尤物在空中缓速旋转最终落在这几个叛军脚下,随即传来“啊”一声怪叫,然后两声闷响传来,他们已经去找上帝喝茶了。 我长舒了一口气,心中的那颗大石头终于坠下,我端着手枪匍匐前进,检查每个伤者的情况,事实证明,他们全部牺牲在了那两颗手雷上,因为他们离得太近了点,我推开那叛军狙击手沉重的尸身,终于找到了那支救命的svd狙击枪,枪已经很老很破了,保养欠佳,枪托和护木多多少少都有些磨损,但枪上安装的pso-1光学瞄准镜仍然清晰依旧,镜身也保存完好,像是新的一样,检查弹匣,还有慢慢一匣子弹,摸索尸体全身,又发现了五个满弹弹匣,我不禁大呼幸运:多谢上天眷顾,天赐良枪! svd我虽然不太熟悉但我是打心眼里喜欢这支枪的,可能是在国内用惯了ak等苏货吧,好了,废话少说,开始找掩体,帕夫琴科也爬了过来,对我指了指三点钟方向的一个树墩,我立刻会意,立刻动身爬了过去,飞速架好枪,待帕夫琴科归位后,开始狙击。 把瞄准镜开大倒最大倍率,发现了三百米处的高山上那颗猥琐的人头,伪装的很好,但还是不能逃过我的眼睛,大雾好像又浓了许多,好似乌烟瘴气,又好似回到了地狱,和阎罗夜叉交手。 “三百米。看得到吗?” “确认目标。”我轻轻拉动枪栓——“咔嚓” “无风。” “待击。修正五分之一密位。”说实话我根本没有信心击中目标,一是目标太小,二是能见度太低!我轻轻移动瞄准镜,修正弹道,食指轻轻搭在扳机上,缓缓下压。 “frie!” “啪勾!”子弹呼啸而出,速度惊人冲向那颗小小的人头,突然!目标发生了大幅度的移动,瞬间从阵地中弹跳起来,狂奔而出,shit!模仿秀吗?我靠!弹壳抛出,我一咬牙,移动瞄准镜提前四个密位狙击这个狂奔的饿狼!那家伙中计了,我凭感觉算出了这个提前量并适时扣动扳机,子弹有些许误差的飞入那那家伙的右臂,他倒下了,但还握着枪,“砰!”对山传来一声枪响,我快速缩头,子弹击中我据枪的树墩,发出‘啪撞’一声脆响。帕夫琴科吓坏了,但还是对我竖起了一根大拇指,我来不及笑,抄起枪再次狂奔出这个危险地阵地,移动到一棵大树后面,帕夫琴科随后跟上,差点挨了一发子弹,他端着47为我警戒身后,要知道,我们在冒着前后被夹击的危险来和这头饿狼玩死亡游戏!一旦输了就什么都没了!我要慎重!慎重!再慎重! 小心的把枪探出大树,瞄准镜中那小子还在地上趴着,好像很痛苦的抽搐,这时,我只需再开一枪! “快点!有人来了!”帕夫琴科突然大声叫道,枪声随即传来,来自身后,我扭头一看,妈呀,差点昏死过去,来的足足有差不多三十人,全副武装,拉成一个散兵线分散的向我们袭来,而且散兵线间距很大,这群家伙也很注意隐蔽。甚至还有扛着火箭筒。 “fuck!”我大骂一声,抬起狙击枪对准其中散兵线中的一个家伙扣动扳机,子弹在那家伙的胸部开花,很漂亮的一朵血花,但随即而来的是弹雨报复,你可以想象数不清的子弹像蚊子似地在你耳边呼啸时那是一个什么情景!情急之下,我丢掉svd,拾起地上的一支aks74u,对准散兵线乱扫,但叛军也不是傻子,他们迅速隐蔽,借助掩体向我们射击,这下可完了,我们只能一边打一边移动,但这样打很被动的!说不定下一分钟我就会被流弹击中身亡! “呼呼……”帕夫琴科在喘气,子弹在我们周身急速飞过,好似呼啸而去的火车,我定了定神,道:“想没想过要死在这里,我们已经不可能和那群家伙碰头了。” “呵呵。”帕夫琴科掏出口袋里最后一根白海,点着深吸了一口,然后递给我,我微微一笑,缓缓把香烟叼在嘴上,深吸……深吸……烟圈升腾,接着被子弹击碎!同时也击碎了我最后一道心理防线,我大声咆哮,像是释放出了什么,接着我离开掩体,用近乎疯狂的姿势近乎疯狂的行为向世界宣誓:老子即使死!也要拉你们垫背! “砰!”格外清晰的一声,好似四周寂静只有这最后一个声响,我吐出一个烟圈,闭上眼睛,身边的一切好像都在慢动作回放,弹壳‘噌楞’一声抛出,然后又被吸了进去,我口中的香烟‘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接着一切恢复正常,我痛苦的倒在地上,哈哈,我中弹了!老子他妈的中弹了! 那种锥心的疼痛谁也别想忍受!就像千万只蚂蚁爬在你溃烂的疮口上!耳鸣充斥了我的听觉,我的味觉在一口苦水中渐渐失灵,第六感完全报废,帕夫琴科大喊着我的名字,我的眼中有好几个他正在用枪托抡好几个长的一样的敌人。 “你还好吗?”帕夫琴科大声问道,但我的耳中只有我喘粗气的声音,我揉揉模糊的眼,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接着,帕夫琴科倒在我身边,但他还握着枪继续战斗,他用手支撑着地面,单手操纵着步枪大声咆哮着扫射敌人。敌人恼羞成怒,动用了大杀器——56火箭筒,40mm火箭弹炸断一棵棵参天的古木,帕夫琴科依靠的大树被击中了,此时,这家伙就像一个火战士,一个真正的勇士! 一片混乱中,我摸索着地面找到了那支我丢掉的svd,缓缓转过身子,瞄准那一片模糊的高山。 “杀掉我!杀掉我!” “来啊!杀了我啊!你这个懦夫!” “来啊!胆小鬼!来啊!你这个弱者!伤残者!废物!尸体!” 我喘着粗气,眼前一片模糊,瞄准镜在晃动,渐渐变成了三个,我使劲揉眼,手指胡乱的扣动扳机,我没有间隔的打完了一匣子弹,枪口上跳到不能再高的地步,冒着青烟的弹壳落到我的手腕上,好像一瞬间把我打醒了。 “我是谁?”我在问自己,敌人冲了过来,我在还击吗?帕夫琴科在坚持,他用毅力捍卫者我们坚强不屈的生命!我是个懦夫!弱者!我厉声尖啸,举起双拳大力挥击,双拳击倒两个进犯的敌军,帕夫琴科见我如此,拔出军刀疯狂的斩杀着弹药用尽,虎狼似地敌人,无数生命倒在我们的拳下刀下,我好似武侠小说中的高手,双拳就好像那挺威猛的人肉收割机。 “啊!”一个家伙在我的拳下口喷鲜血向后倒退几步倒在地上,他的战友拔了他的手枪接着上来,被我一拳击中太阳穴,这一拳力道十足,打破了他的脑壳,无数脑浆飞了出来,喷在我的脸上,我的眼中只有杀气,伸出舌头舔了舔腮边的脑浆!我真是他妈的一头饿狼啊!我身上好似生出了万丈魔火,没有一个敌人赶来进犯。我前进几步,双脚踏在地上‘咔咔’作响。走到一个叛军身前,那家伙像一只老鼠似地向我摆着手求我不要杀他,我大吼一声,一只手把他举了起来,举过头顶,另一只手抓住他的小腿,使劲一掰,“咔嚓”一声,那家伙的腿完全断了,从大腿根倒小腿,那家伙惨叫一声,昏死过去,我重重的把手中的人摔在地上,一脚踏碎了他的头颅,其他人看的呆了,好似要投降似地,帕夫琴科也看的呆了,他不相信眼前的我。说实话,我也有点惧怕我自己了。 “撤……”残兵中间一个貌似长官的家伙唯唯诺诺的说道,但是没有一个敢动身子的,他们都在想着自己死了,他们的老婆孩子父亲母亲该怎么办,他们多可怜啊,无奈加入叛军饱受折磨又要惨死在腥风血雨中死后还不得安葬永不瞑目,化为孤魂野鬼游荡在死去的地方,但谁想过我?我从小无父无母,被部队养大,寒冷的血浆已经注入我的体内,我似乎就是为‘杀’一字而生的。 现在,你们谁也阻止不了我!我拔出手枪,对准那个唯唯诺诺的军官,没有任何犹豫的扣动扳机,子弹炸开那罪恶的头颅,无头尸体倒在地上向他的部下们阐述这什么,一个童子军从掩体中爬出,无所畏惧的奔向那具尸体,大声哭喊着——“爸爸!爸爸!”我冷冷一笑,枪口对准那个童子军,就在我扣动扳机的当口上,脑中突然闪过了什么…… “这个孩子有九条命,克死了爹娘!” “这种畜生,下生就害死人!” “离他远点!” “呸呸!孙振是个扫把星,孙振是个扫把星!” “野种!去死吧!” …… “我的孩子,你认得这支枪吗?” “他叫85狙击步枪,瞄准目标,只需扣动扳机!” “啪勾!” …… “妈的!他们关闭了频道!” “怎么会?” 嗒嗒嗒嗒嗒 ! “小何!小何!” 那可怜的面孔,从小就没了爹娘,呵呵,可悲,我又塑造了一个新的孙振,这个小童子军活下来也要像我一样疯掉,还不如……“砰!”又是一枪,打断了童子军的神经中枢,我听到有人在骂我禽兽,所以抬手又是一枪。 连续数枪过后,套筒停止复位,空仓挂机,我拨动空仓挂机解脱杆,套筒复位,“咔哒”一声,清脆,敌人已经被肃清,只剩下一地少胳膊少腿的尸体,他们的亡魂归天,我好像看到他们了,为首的就是那个童子军,他瞪圆了双眼像一个夜叉似地扑向我,大声哭喊——“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我向后退几步,帕夫琴科扶住我,但他好像触电似地又把手缩了回去,我知道,我是个杀人魔,谁都不想靠近我。 “挺住!”帕夫琴科突然紧紧握住我的双手,我的体内好像顿时生出了一股新鲜的血液,我生平第一次感受到真正的兄弟情!他握住我的手,我的是那么紧,我紧紧抱住他。 “不要离开我。” 我哭了,一行泪顺着眼角划过面颊。我终于领会到了兄弟的真谛,原来我心中需要的不止是打架时的一双手吃饭时的一张嘴,还有在临死时,可以紧紧握住的一双手…… 突然,枪声又起,是机枪声,无数敌人漫山遍野而来,包括对面的山上,我再也经受不住精神的折磨,“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随即昏死了过去…… …… 谁都不知道,枪林弹雨中,一个身负重伤的十九岁小兵背着他那生死与共的弟兄在这一片荒芜中艰难似地爬行,只为了一个信仰——兄弟。 第五十六章 血舞残阳 56 “他怎么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把我从昏睡中惊醒,是帕夫琴科,我缓缓睁开眼,双手支撑着艰难的站了起来,但还没来得及观察周围的一切,一只大手便把我按了回去,竟然是一个身穿道袍的修士,戴着口罩和橡胶手套,旁边的一个护士一样的金发女人正小心的观察着夹子上带血的弹片,我揉了揉眼,道:“我这是在哪里?” “至高无上的上帝!保佑这个幸运的人得到重生!”修士见我张嘴说话,惊喜道,话音刚落,就见几个全副武装伤痕累累的家伙硬闯进病房,修女丢下弹片,大吼道:“出去出去!我不希望在我的病房内看到这些东西!”几个家伙耸了耸肩,我的视力还是有点模糊,只认出了其中一个人——帕夫琴科。他在傻笑。 “帕夫琴科,你傻笑什么?想要我来亲你吗?”我不忘挖苦他一句,这小子‘嘿嘿’一笑,道:“你还是把唇上的胡茬刮干净在等着我来吻你吧。” 我终于露出了难得的笑容,但只是面部小小的抽搐,我面部的皮肤显然是受伤被缝过了,修士小心的揉了揉我脆弱的老脸,对几个家伙道:“他差不多已经没事了,但我劝你们,还是不要让他回到该死的战场了。” “知道了,亲爱的帕斯卡传教士,我想你们得整理一下行李了,”金枪看了看腕上的表,“还有三个小时,军方的直升机就要到了。我们得把你们带走!” 那个叫帕斯卡的传教士皱了皱眉,和修女对视一眼,毅然决然道:“不,我们要留在这里。” “留在这里?你们疯了?!”粗鲁的喊叫声来自爵士,他已经算是半个疯子了。修女和修士被吓了一跳,赶忙后退。 “拿开你的脏手!魔鬼!”修女愤怒的推搡着爵士,爵士用m9手枪顶住修士的额头。 “士兵!我劝你保持理智!”金枪飞起一脚踢在爵士的小肚子上,爵士应声飞了出去,在场的诸位都被吓了一跳,我艰难的爬了起来,感觉全身刺痛,修女赶紧扶住我,我挣开那只柔软无力的手,顺手把我那件乞丐服从衣架取下,披在身上,在刚才激烈的争吵中,谁都没有发现,危险就要来临,我是个狙击手,说难听了就是一个出色的狗鼻子。我闻到了枪炮的气息,甚至连那些越南鬼子枪上刺鼻的枪油味都能一丝不落的吸入鼻腔。忽然,一个家伙闯入病房,是黑豹,他严峻的表情告诉我们,危险确实临近了!我瞅准离身子准进的武器——一把老式散弹枪,好像是m1897,修士急匆匆的从柜子里翻出一些铅弹给我,金枪等人迅速警戒,并命令修女和修士和那些带来的难民听不到命令绝对不能出教堂! 帕夫琴科打头冲出教堂,端着ak小心的观察来袭的敌军,我第二个探出头,发现情况不是一般的糟糕!敌人似乎派出了一个连的兵力围攻教堂,他们从四面八方而来,形成一个密集的包围圈把我们牢牢包裹在内,其中不乏重机枪手和火箭筒手,天哪,这是要干什么?我看了看手中老式的战壕爆管,顶上几枚散弹,shit!老子和他们拼了! 敌人看到了我们,纷纷举枪射击,但他们射术太臭,没有一发从我们身边飞过的,子弹击中教堂坚实的墙壁,好像在向我们示威,帕夫琴科是个急性子,不分三七二十一一通乱扫,ak被压住枪管下去了半梭子子弹,基准度极高,三个敌人被击中,倒在血泊中,敌人开始报复,他们靠着轻重火力掩护依据掩体大肆进攻过来,我们尽量把敌人拉近了打,枪声炸了锅,黑豹架起mg3,用强大的火力压制住敌人一轮轮的进攻,子弹在我周身飞过,我忍着全身的刺痛左跑又跳躲过了一发发飞来的子弹,并吸引敌人过来,当第一个上当的家伙过来时,我嘿嘿一笑,爆管已经在手,接着猛扣扳机,12号大口径散弹正中目标的小腹,“噗嗤!”一声,肠子肚子满天飞,那家伙被子弹顶飞,在空中悬了一会便重重的倒在地上,死状及其可怖,一拉套筒,对准欲逃的一个目标又是一枪,那家伙的上半身生生的被散弹截了下来,其他人纷纷哭着喊着撤退,黑豹找到了机会,mg3对准那些逃兵一通风卷残云,但敌人的数量实在太多,我们腹背受敌,狼骑中弹倒在地上,金枪在拖他进教堂是背部又中一枪,幸亏有防弹衣保护,虽然没伤及器官,但至少也得断两根肋条! “逃兵格杀勿论!~”敌人中一个貌似军官的家伙大吼道,手中的柯尔特.50左轮轰鸣着,我看着眼前情形,一边跑位一边给m1897装弹,忽然,一发子弹击中手中的爆管,子弹生生在枪管上打了一个小洞!我大骂一声,掏出手枪,但枪还没拿稳,就听得一声巨响,一枚火箭弹在教堂的二楼炸开,预制板大石块啥的纷纷扬扬落地,教堂内传来此起彼伏的尖叫,我被巨大的预制板砸中,千斤重的水泥板子压垮了我的背,俗话说:胸如井,背如饼。看来今天我是活不成了,教堂内的难民们不分三七二十一的冲出,尖叫着,咆哮着用自己的胸膛接住一发发呼啸而来的子弹,帕夫琴科一边还击一边冲难民大喊着,飞行员阿莱克疯了一般用身体挡住这些蛮牛一般的难民。 “嗡嗡……”耳鸣,我揉了揉耳朵,不知从什么地方生出一股巨力顶开了大石板,一时没爬起来让敌人捞了空子,一个小兵狠狠地踹了我两脚,我大吼一声,疯了似地抱住小兵的腿,一口撕咬下他腿部的一大块肉,小兵痛不欲生,重重的倒在地上,我吐出一些残留在口中的鲜血,拾起地上的一支akm。 “噔噔噔噔噔!”akm爆发出一阵巨响,子弹在一排密集的敌人身上开花,就在这血雾残阳之时,mg3突然停止了轰鸣,我大吃一惊,看向黑豹,mg3还有子弹,黑豹正在努力掏这些神秘,妈的,子弹卡壳了! “砰!”敌人瞅准时机,一起进攻向黑豹的机枪阵地,“啪撞!”一发子弹在黑豹肩部开花,只听黑豹大吼一声,抱着mg3一个标准的规避动作闪进掩体中,但东墙还没砌好,西墙又塌了,难民们一个个的倒在枪下,转眼只剩下了十多个,看着我们这么多天的劳动成果就要付之一炬,我一把抢下黑豹怀中的mg3…… “保护难民!”金枪一声大吼,身子刚探出一半就又中了一发子弹,修士和修女冲出教堂,把血染的十字架扯下,在枪林弹雨下祈祷着:“神圣的主啊!保佑这些好人吧!阿门!”说完,迎着弹雨冲了上去,子弹射爆传教士的头,射穿修女的胸…… 坚守!我们永不退随! 哪怕子弹击垮坚不可摧的城墙!炮弹一发发的在教堂中开花! 敌人越来越多,好像只增无减,那可憎的军官狂笑着扣动左轮的扳机,金枪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咆哮着…… 一个小时后,一个模糊地影子渐渐出现在空中,我努力睁了睁眼睛,没错,是一架直升机!阿门!此时,mg3弹药耗尽,我在一片枪声中倒下,倒在地上,倾听着米尼岗的巨响和叛军们的惨叫,一个家伙把我搀起,担架把我送上轰鸣的直升机,枪声渐远,直升机升上高空,耳边传来阿莱克的咆哮:“禽兽!你们竟然把那些无辜的难民丢在那里!求求你们!去救他们!去救他们!” “你有权保持沉默!”一个声音咆哮道。 “看看他们!苟延残喘的越南佬!”机炮手狂扣米尼岗的扳机,子弹扫射过那一片残垣断壁,无辜的生命一个个被绞碎,那其中一个苍老的身影跪在地上,仰天长叹,他叫金枪,我认得他。 直升机消失在夕阳中,我不知道,我们将要飞向哪里,是不是还有一条路,叫———和平。 伊拉克战记 第五十七章 军火之王 57 有人说战争逼迫每一个个体露出最真实的一面,没有折中,善的更善,恶的更恶,勇敢的更加勇敢,怯懦的更加怯懦,还有人说,战争是一笔财富,当你通过它的考验时,就能更好的和别人合作,这纯属无稽之谈,战争其实就是真正的凶灵恶鬼,吞噬人性。希特勒说,战争就是生活,巴顿没有战争一天都不能活,我和他们一样,被恶鬼缠身,永世不得脱身!现在距离刚入军刀部队的那一天已经整整两个年头了,看着镜子中越渐苍老的自己,我苦笑两声,自言自语道:“靠,老子已经三十了。” 我是个幸运儿,这两年来和诸位队友游走于各大战场之中,偶尔在缅甸哥伦比亚等著名毒品交易市场和那些自诩为大都会上乘人出入之地的奢华都市也可以见到我们的身影,拿钱办事使我们的第一宗旨,数数这两年去过的地方——巴基斯坦、越南、索马里、阿富汗、俄罗斯、法国、美国,包括我的祖国,我们无恶不作,奔波于各大毒品和军火交易市场,或接活或营私活从军火交易中赚取利润,虽然这是违法的,但我发现法律和美元,第纳尔,德拉克马,英镑比起来,还是后者比较有说服力。 武器买卖可分为三种:白色,合法的,黑色,不合法的,但我则更喜欢灰色。 和平时军火商最大的风险,虽然我从不是个军火商,但两年来我见过的军火贩子比苏联制造的ak-47还多,现在,我身旁就站着这么一位。 第24节 “oh!我亲爱的哈利,这里有一批新到的针刺火箭!什么?天哪!我爱你,哈利!”迎着海风大声咆哮的这位就是我们的雇主——俄罗斯军火商梅切克,我们此行的雇主。一个真正痴迷与战争的人,可以说,没有他,有些国家根本打不了一场像样的战争。海风吹得我眼泪直流,揉了揉眼,肩膀就生生按上一只大手,是帕夫琴科,风吹他的大衣猎猎作响,他随手递过来一根肥硕的雪茄。 “不习惯这个。”我随口拒绝,帕夫琴科冷笑一声,道:“大卫杜夫,从梅切克那里得倒得,这家伙依然坚持他的理念。” “什么?还是那个愚蠢的……” “对,那个愚蠢的冒烟的该死的理念!” 我们相视一笑,保持沉默,我知道梅切克的那个愚蠢的该死的理念是什么,正如电影《lord of war》男主角所说的那样:五亿五千万军火流通世界,世界上平均每十二个人就有一把枪,问题是,我要如何才能让剩下的十一个人也有枪…… 这艘名为‘托马克号’的运输船目的地为沙特阿拉伯的某个港口,把船上的一批军火倒手后继续搭乘一架经过许可飞行的军用运输机飞往伊拉克,把一批转手的军火卖给伊拉克共和国卫队,任务不到一天就可以完成,结束后我们十多人的保镖卫队就可以获得丰厚的利润——每人一百万美金!虽然我们每个人都已经腰缠万贯了,但钱总是赚不够的。我们这些佣兵更是吸金魔鬼。 回到船舱,几个弟兄围着桌子打扑克,各类枪械胡乱堆一地,好像他们根本不是在任务而是在度假,只有武藏躺在床上看一本名为《狙击巷战学》的大部头书,我皱了皱眉头,作为他们的长官,我有权把他们管的服服帖帖! “够了,小伙子们(其实我并不比他们大多少)”我轻轻抬脚踢翻满是扑克牌的小桌子,人群中顿时爆发出一阵嘘声,克鲁兹还在叫嚷着:“妈的,我这就赢了!”阿兰松了一口气,看来刚才他抓了一把烂牌~~ “我们在出任务,劝你们保持好自己的精神状态。”我双手背在身后,踱着小方步。 “去吃屎吧,我亲爱的长官!”阿兰咆哮道,我恨不能一拳把他的胸口打穿,其他人纷纷大笑,我气急败坏之下准备拉开架势与阿兰干一架,但就在我刚要出拳的那一刻,舱门被人打开了,不,是撞开了,我赶紧掏出口袋中的防身的p226手枪,对准来犯之人,那人高举双手,一脸无辜,我不禁松了口气,是船上的水手~~ “梅……梅……梅切克先生让你们赶快去一趟!”水手吞吞吐吐的说道,诸位相互对视,我一挥手,几个家伙便跟随而来。 “只要两个人就够了,哈孙宁!武藏!跟我来!只带防身的手枪和军刀,其他人留下!不要轻举妄动!”相比帕夫琴科阿兰之众我还是更信任身边的这两位,他们跟着我,我心里才踏实。 甲板上,梅切克已经火急火燎了,满脸堆笑的表情不复存在,现在他的五官都挤在了一起,像个狰狞的怪物一般对几个水手大挥着手,好像在训斥些什么。离近了便听得一清二楚:“情报有误?天哪,你们这一句话让我损失的不只是生命!还有白花花的美元!美元!你们赔得起吗!” “对不起,梅切克先生!”我清了清嗓子,证明我们三个的存在,梅切克马上更换了一张脸似地,“啊!亲爱的约翰队长!我们彷佛有危险了!”武藏皱了皱眉头,递给我一副望远镜,我满心疑惑的把望远镜抵在眼上,看到了自己面临的危险:是一艘海警的军舰! “放慢速度!都做无辜样!”我对水手们大喊道,这群水手就好样一群卖身的苦力,被我们呼来喝去,梅切克也急了,急的抓耳挠腮,对这个家伙来说,生命只是为金钱的必须附带品,为了金钱,他情愿舍弃生命,我微皱眉头,从口袋抽出一支香烟,点燃叼在嘴上,烟草能使我镇定。武藏永远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他静静地望着军舰的到来。 军舰越来越近,望远镜中模糊地图像忽然多出一个小小的影子,向我们疾驰过来,妈的,是军舰放下的快艇!我们必须随机应变了! “停船!停船!”一个洪钟般的声音响起,快艇已经出现了我们的眼皮子底下,梅切克保持着假惺惺的笑容,对快艇上的军警行了个礼,然后笑道:“正义使者们,这只是一艘资源灾民的运输船。” “哦?”警察的头头略生疑色,“我们要登船检查!” “啊?”梅切克脸色‘唰’的一声变得惨白,我偷偷对他使了个眼色,要他见机行事。 水手放下梯子,几个军警很快便出现在甲板上,梅切克就像一个等待死刑的正在接受审讯,回答着一个个稍不留意就要他的命的问题。 “这艘船运的是什么?”警察头头问道,梅切克嗫嚅了一下,想要沉默不作答,但看到军警手中的mp5冲锋枪,他就冷汗直流,吞吞吐吐的说道:“是……是……是一些运往中东的土豆和萝卜……”警察头头又露出怀疑的表情,接着把脸转向我。 “这三个人是谁?” “哦!……哦!我公司的保镖,呵呵。因为周边有很多海盗,我不得不带上他们……呵呵。”梅切克果然聪明,我松了一口气,警察头头笑了笑,他似乎认准了梅切克是一个无恶不作的军火贩子,朝自己的属下一挥手,走向那堆放满军火的集装箱。梅切克倒吸了一口凉气,警察头头把手搭在一个集装箱的握把上,准备拉开,但箱子上的一行字让他放弃了这个打算:辐射物品,禁止无防护触摸!呵呵,对于这么一个天天把头拴在裤腰带上钱还挣不得几个的海上警察来说,为了工作伤及生命实在是太不值了。 警察头头摇了摇头,又来到另一个集装箱旁,确认箱子上没有字后,大力拉开,梅切克好像在铁门拉开的一刻心脏停止了跳动,吃惊的表情预示着他就离死亡不远了!但警察的表情并没有太多变化,许久,一两枚土豆滚出集装箱!天哪!梅切克如获重生!他忘了,自己在出发前多留了一手,把一些装满腐烂农产品的集装箱放在那些军火箱子的最外面一层,没有那个傻瓜警察会不遗余力挪来那么多的集装箱检查的。看着梅切克该死的表情,我们三人窃喜:不知梅切克这小子在心里年了多少遍道德经那! “真难闻……”土豆都已经腐烂发霉了,警察们纷纷捂着鼻子向后退了几步,警察头头拍了拍梅切克的肩膀,道:“希望你真的是一个合法的人道主义者,下次再见……不!别再见了。” 梅切克强作笑颜,我们三人冷笑。 “撤退!” 小艇渐行渐远,军舰好像也得倒了警察们的指令,已经要返航了,警察们走远后,梅切克差点就跪伏在地大喊:基督在世了! 第五十八章 人性灰烬 58 船缓缓靠岸,海面变得平静起来,运输船发出一声沉闷的汽笛声,然后我们依次下船,港口上似乎不是那么的平静,偶尔还有枪声传来,不,不是偶尔,枪声响炸了锅,而且离我们并不远,我们警惕起来,端着手中的步枪簇拥着梅切克,一个家伙举着枪向我们跑来,我对卡尔使了个眼色,他立刻会意,冲那人大吼道:“停下!该死的!停下!不然我开枪了!”“咔咔!”十多把高级步枪同时上膛,清脆的多重奏真是振奋人心啊!不错,这次我们带的武器很全,吸取了上次在越南的教训,我们多以来自欧美的高级精密武器为基础改造枪支,虽然这次的主要任务不是战斗,但听到此行要来到危机四伏的伊拉克,心中就犯了嘀咕,还是安全第一啊,看看我们手中的家伙:g36k、famas、hk416、m16a4、sr-47、ak107……为了安全起见我还背了一支m24。这阵势就是整条伊拉克民兵防线全部装备徳什卡冲过来我们也能赢得气势上的胜利~~呵呵,扯远了,继续关注眼前。 “对不起!请问你们那个是梅切克先生!”那人双手高高举过头顶,对我们大喊道,梅切克立即松了口气,道:“我就是!穆罕默德将军已经在等我们了吗?” “是的!先生!跟我来吧!” “穆罕默德?”我低声问道。 “当地的军阀,约翰队长,阿拉伯还是那么乱啊。我们要用整整一船苏联垃圾武器换留在这里的美军残存,这群傻瓜不识货,哈哈。”梅切克一脸奸商样,还露出一个狐狸般的笑容,看得我头皮发麻。 “嘿,船上有你们的武器,找几个壮劳力把它们卸下来吧。”哈孙宁对那个小兵说道,小兵怯懦的点了点头,然后招呼手下去船上卸货了。 我们跟着向导走街窜巷,随处可见被街上被炮弹和子弹折磨出来的残垣断壁,还有高高贴在广告牌上的大头像,头像是个大胡子,周围写了一些看不懂的阿拉伯语,我身旁的耶菲路在低声叹息,刚开始我还有些疑惑,但很快便意识到,这小子是个穆斯林。 “怎么了?”我问道。耶菲路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在想伊斯兰之间的战争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停止。”是啊,什么时候才能停止那?伊斯兰,这个伟大民族创造出来一大群好战的公牛,他们在信仰面前失去理智,在真主的光辉下相互厮杀,这群不安现状者…… “我们到了。”向导停住了脚步,看四下无人拉开一个破旧大楼的铁门,我们跟着他进入大楼,楼内和这个饱经沧桑的港口一样一片狼藉,肮脏的地板上没有一丝能落脚的地方,只有在角落中的小块地方被打扫的一尘不染,角落中是一张桌子和两张椅子,桌子的一头坐着一个瘦骨嶙峋的大胡子,正是在广告牌上看到的那个,身后还站着四五个卫兵,全副武装,其中分支处几个小兵就来缴我们的械,被克鲁兹等人用枪托挡回。 “欢迎你,亲爱的梅切克。”大胡子傲慢的打了个响指,不屑的眼神轻蔑的扫视着我们,我们端着枪和他身后的卫兵相互指着。 “别那么拘谨吗。”大胡子笑了笑,一挥手驱散身后的卫兵,站起来和梅切克握了握手。 “将军,货已经都在您的掌握之中了,五十万发子弹!四万支ak-47突击步枪,把一艘运输船都塞满了。哈哈。” “很好,梅切克。”大胡子微笑道,“不过……” “奥!我知道了!”还没得大胡子把话说完,梅切克就把手中一直提着的小箱子放在了桌面上,好像是放枪的匣子,梅切克把箱子缓缓打开,呈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一把纯金打造的沙漠之鹰手枪闪着耀眼的光芒! “天!”帕夫琴科不禁惊叹道,我暗地里踩了他一下,妈的,没出息。 “mri公司的第一批.357口径沙漠之鹰高贵珍藏版手枪!金版只发行一百把,这是我送您的小礼物。亲爱的将军!”梅切克阿谀奉承到,这支枪在桃木做的盒子内散发着耀眼的金芒。真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啊! “将军大人!将军大人!”就在我们惊讶之时,铁门被人打开,一个年龄看上去只有十二岁的小家伙跌跌撞撞的闯了进来,还背着一支不知比他高多少的步枪,这个小家伙毫不怯懦的跑到将军面前,气喘吁吁道:“将军!将军!北城兵力锐减!需要增援!” “知道了,费切克。下去吧,中尉!浴血之战吧!”大胡子一招手,身后那个中尉带着几个手下便冲了出去。 “真是扫兴。”大胡子耸了耸肩,我看着夺门而出的童子军,情不自禁的说道:“将军!他们还是孩子!为什么要他们卷入这场无关紧要的宗教战争!” “哦?”梅切克一怔,道,“这位是……” “约翰!” 大家像看一个怪物一样看着我,只有帕夫琴科和克鲁兹这两个二五眼站在我身边示威似的好像很牛逼。 “这不关我们的事!约翰队长!”梅切克急了,如果和大胡子发生争吵,损失的不只是生命,还有他已经到手的钱财!但我实在忍不住了,虽然我嗜杀成性,但在这魔鬼的人性中还有一丝丝对无辜者的同情!往往他们就是一场战争的最大受害者! “哦!亲爱的约翰队长,你可知道,他们是自愿效忠于我的。”大胡子面不改色,“约翰,这些武装到牙齿的儿童,我的童子军,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约翰,我们要利用一切可以用的上的男性。” “哪怕他们还没有成年?”帕夫琴科愤恨道。 “从十二岁孩子的枪里射出的子弹就像从四十岁的男人枪里射出的子弹一样致命。也许更致命。”大胡子的话好像很有道理,但这是建立在众万万人无家可归妻离子散的基础上才能说出这样的话的,从那一刻起,我就记住了这个人,穆罕默德,甚至对他有种莫名的畏惧感,他就是个食人鬼。 “可是……”帕夫琴科还想要辩驳。 “闭嘴吧!帕拉!带他们取货!”大胡子已经不能再容忍我们,那个叫帕拉的卫兵对我们做出了‘请’的手势,梅切克对我摇了摇头,然后我们随帕拉走出这栋让我永生难忘的大楼。 俗话说‘好人袖手,恶魔得逞’但恶魔好像永远得逞,虽然我从不是个好人,枪声在耳边响起——“蹬蹬蹬蹬”,阿拉伯人为了信仰而冲突,避免这种冲突的最佳方式就是远远的看着他们,三十分钟后,我们出现在一个偌大的军火库门口,仓库已经荒废多年了,门口站着几个孤零零的穷苦百姓,几个卫兵把他们绑起来,然后面不改色的用步枪打爆他们的头。 “冷静!就当没看见。”哈孙宁在我耳边小声说道。 我咬紧牙关,闭上眼睛,帕拉和几个卫兵耳语几句,然后拉开仓库的卷帘门,映入眼帘的是堆积如山的m16和m4还有美军遗留下的各色枪支弹药,偌大的仓库被几座大山堵了个严严实实,没有任何落脚之地可言,我很费解,为什么战争发生的地方总是那么拥挤,我不想再看这些堆积成山的枪支,目光转移到了帕拉身上,这个眼神犀利的阿拉伯士兵小心拘谨的观察着梅切克,在他眼里似乎我们都是敌人,他的军装胸口上绣着‘阿拉伯解放阵线’几个波斯文字,我不禁冷笑一声,想太多的脑袋又生出了一个新的疑惑:为什么这些割据一方的军阀总是爱给自己取个好听的名字,什么解放这个,爱国那个,或者共和和民主什么的,但他们往往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地球上唯一一个喜欢战争的民族,往往最残忍的暴行都出自这些为自由而战的战士们。 “m16a2,还是崭新的!天啊!”卡尔和泽罗伯托惊讶道,一看就是没见过世面。 我随手抄起枪山上的一支早期型号m16,发现膛内还有子弹,递给帕夫琴科,这小子天生爆烈,抬手对准仓库外的士兵就是一枪,“这就是残害无辜的下场!” “你疯了!”阿兰惊呆了,狠狠踹了帕夫琴科一脚,帕拉同一时间掏出一支托卡列夫手枪,对准帕夫琴科,仓库内的几个卫兵纷纷警戒,梅切克恨不能抱头痛哭,他一定在想:“雇用我们真是他一生的不幸啊!” 梅切克终究是奸商,拨开我们的枪管,从口袋掏出一个信封塞进帕拉的口袋,帕拉笑了笑,对身后的卫兵挥了挥手。 “我们要整整一仓库的武器。下午要运走,下午两点之前运送到穆罕默德先生的私人机场,谢谢。”梅切克拍了拍帕拉的肩膀。 “没问题,先生。” 你知道谁会坐拥这个世界?是军火商,因为其他人都在忙着自相残杀而最终灭亡。 +++++++++++++++++++++++++++++++++++++++++++++++++++++++++++++++++++++++++++++++++++++++++ while private gunrunners continue to thrive. the world's biggest arms suppliers are the u.s., u.k., russia, france and china. they are also the five permanent members of the u.n. security council. 尽管军火走私愈演愈烈,世界上最大的军火供应商却是美、英、俄、法、中,他们同时也是联合国安理会五个常任理事国。 第五十九章 生死边缘(上) 59 战争毁灭了一切,但还是有人从中获利,梅切克说他永远不想购买私人飞机,但他却有一整个飞行编队,一架c-130大力神运输机稳稳当当停在小小的机场中显得是那么不匀称,和周围的那些小型飞机比起来又有点鹤立鸡群的味道,看着这个为世界混乱事业做足了贡献的大家伙,我不禁翘起一根大拇指。 “约翰队长,很气派吧,这是我的战隼,我习惯叫它‘龙骑’,在我二十年的军火生涯中,至少有一半生意是在它的帮助下完成的~~”梅切克对这个大家伙钟爱有佳,对我夸耀道,我微微一笑,吐了个松散的烟圈。 “梅切克先生,我想,用这么大的家伙明目张胆的遨游蓝天之上,想必您已经在cia的黑名单上有些年头了吧?”哈孙宁打了个哈哈,问道。 “呵呵,不瞒您说,我们最大的交易对象就是美国人,此行的目的您忘了吗,伊拉克国民卫队!”梅切克打了个响指,看来他心情不错。帕夫琴科等人哈哈大笑起来,对了,忘了介绍了,此行我们的队伍中出现了两个新面孔,他们是狼牙康克林和谍影巴克,都是军刀部队新吸取的精英战士,狼牙全名理查兹?康克林,是意大利前‘皮头套’反恐突击部队的队员,精通暗杀、爆破、偷袭等各种特种作战惯用招数,号称意大利‘第一突击手’,因为每次出任务都能像一颗狼牙一般插入敌人的胸膛,所以人送外号‘狼牙’,谍影巴克则是更为牛x,外号谍影的来源就和他的工作单位一样神秘,那就是深藏不漏的以色列特工组织‘摩萨德’,在此组织工作多年累积了一身情报与侦察特技,号称能在百米之外就能闻见敌人的味道!当然,这只是一种夸张的比喻,真正的巴克是个情报学专家,并精通各种信息与密码破解技术,再加上平时性格拘谨,有张有弛,所以,我能不夸张的说,让谍影在敌阵中潜伏十年都不会暴露绝对不是歪谈! 两个彪形大汉从远处走来,穿着民航飞行员的白衬衫对我们敬了个松松垮垮的军礼,他们是本次航班的驾驶员西米与副驾驶罗格,我早就认得他们,当然这和梅切克没有关系,因为我在一次维和任务中救了他们,但没想到能在这里如此见面,梅切克简单的对他们寒碜几句便招呼我们:上机了。 c-130偌大的机舱挤满了装军火的木制板箱,因为放不开还有几具造型独特的火箭筒被成捆堆在箱子上,进入机舱的大家无不赞叹。 “天哪,god!” “他真的是战争之王!” “oh!my god!” 机身一震,飞机缓缓起飞,突然地震动把毫无警觉的我们震得七荤八素,我赶紧扶住座椅才没能像克鲁兹等人那样摔倒。 “吃屎的飞行员开的吃屎的破烂飞机!”阿兰指着驾驶室大骂道,我摇了摇头,点了一根烟叼在嘴上。梅切克手中拿着一个小本子耐心的记录着什么,可能在算交易成功后自己该得多少美元吧,相比他,我可没有那么多心思,我很清楚此行结束后我们能得道的钱数,只是:钱难挣,屎难吃。通过舷窗往下看,心中对自己说道:“孙振,钱难挣,屎难吃,钱真的那么容易得手吗?呵呵。别忘了,你现在身处伊拉克。” “想太多了对身体没好处。”一个冷酷而嘶哑的声音传入我的耳膜,是武藏,他心境平和到一潭清水的地步,好像不被任何外力所干扰,我没想到,他竟然能看穿我的心思,我苦笑一声,“没什么,有时我真想一刀割下这颗想太多的脑袋……”武藏终于睁开眼,道:“佛说,看破凡尘,一切皆空。” “我不认为你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我还是不忘嘲讽他两句。 “呵呵。”武藏干笑,“当然不是,如果是,我也不用来到这个地方了。” 我不想再理他,把头转向舷窗,尽量不去看他,因为这个人总是让我恐惧,绝不是肉体上,而是一种精神上的战胜,我想说,自从我第一次和他交锋时,我就已经败了。 吐出一个烟圈,看着这个松散的圈圈慢慢升空,然后在空中飘散,我不禁……突然!我的右眼皮跳了一下,这不是什么好兆头,俗话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眉头一皱,我一跃而起,与此同时,驾驶室的门被打开了,是副驾驶罗格,他焦急的召唤我和梅切克过去一趟,梅切克脸色‘唰’的一声变得惨白,其他弟兄也面露疑色,我打开驾驶室的铁门,看到驾驶员西米正在利用无线电和人交流。 “对不起,我们有飞行许可证!我们是美国军方的人!”对方好像也并不示弱,我看到西米脸色铁青,一把把耳机子抢过,扣在自己头上,此时,对方正在说:“请无论如何配合我们的工作!立即在最近的机场降落!接受审查!” “对不起!我们是……”还没能我说完,就听得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很清脆,克鲁兹开始大嚷:“妈的!遭到不明分子攻击!遭到不明分子攻击!”听到这里,心中不禁打了个突突,好像一下子被打入了十八层地狱一般,一抬眼皮,发现那只狡猾的大苍蝇现身了——一架美军f-18大黄蜂战斗机正与我们并驾齐驱,战斗机飞行员正在向我们的机舱看,完了! “这……这……”我犹豫了一下,然后做了个重要的决定,“好的,我们立即在最近的机场降落!”说完关闭了无线电。 “你疯了!他们会判我死刑的!说不定还是终身监禁!”梅切克揪住我的衣领,失声大吼道。 我一把揪下他的大手,道:“如果不这么说!他们会撕碎我们!傻瓜!” “西米!看看地面有没有公路什么的!强行降落!”我做了个此行最重要的决定,这不光关乎我自己,还有飞机上所有人的生死,虽然我们早就该死,但我不想让这么多条生命夭折在我手上! “oh!shit!疯子!你要知道,公路上哪怕有一点坑我们就会尸骨无存!”西米也开始咆哮,梅切克则更显焦急。 “我相信你!西米!我相信你是最棒的!”我拍了拍西米的肩膀,尽量给与他鼓励,虽然我知道,他才不是最棒的,我也知道,他是以莫斯科航校倒数第二名的成绩毕业的,倒数第一名就是他身边的罗格。但现在这种形势,也是要搏一搏了! 第25节 第六十章 落井下石 60 赌一把! 西米咬了咬牙,和罗格对视一眼,然后猛拉操纵杆,飞机开始缓速下降,f-18转眼已经在我们头上了,其他人好像都在等死一般,出奇的寂静,就连克鲁兹和帕夫琴科等好动之辈也开始默默地在胸前画着十字,佛教徒万塞和武藏正盘腿打坐,双手合十默念佛法,穆斯林耶菲路也默念着《古兰经》,甚至梅切克也在默默诵念圣经,只有我……“呵呵”我苦笑两声,抚摸着手中56-1冲锋枪的木制护手,心中不禁刮起了阵阵凉风,看了看手中的枪,呵呵,也许这就是我的信仰吧!我终于知道我为什么要选择56式这支在性能和质量都大大落后的老式步枪了,不是别的,只是因为在我死时,还能拥着自己国家的东西闭上眼睛…… “啊!!!……”西米狂声咆哮,拉着操纵杆的双手因为用力过度被磨出了血,鲜血一行一行的顺着他的手背划下,罗格做好了死的准备,双手交叉置于胸前,就连梅切克这样的人都闭上了眼睛,地面的一切开始露出本来面目!我们的飞机好像没头苍蝇一般急速坠向公路!!哈!死神!来吧!我的双眼好似冒火一般,双手紧紧握枪,不敢松开,死神就在前方,已经噘起了嘴等待我们扑上去给他一个结结实实的吻! “啊!!!”西米大吼一声,操纵杆就要被他拔下来了,地面越来越近,我们就要机毁人亡了。唉,可惜,死无全尸啊!也许这就叫做报应吧。但老子死也要死个坦荡自在!我微微一笑,等待死亡。突然!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巨大的c-130猛的向上爬升,‘嗖!’一声巨响,然后我被飞机这巨大的动作摔了个七荤八素,飞机算是平稳了,西米的脸色开始回升,飞机也随着操纵杆的缓缓落下稳稳当当的着陆,向前滑行一段后停住。 “呼……”西米大松了一口气,松开了已经死死粘住操纵杆的双手,他的手因为出血没有及时擦拭而干涸,从而死死地粘在操纵杆上,罗格帮助西米一点点的把手从操纵杆上揪下,没动一下西米都要哼哼一声,可见刚才操作之困难,其他人许久才从死亡的恐惧中解脱出来,纷纷大呼: “上帝保佑!” “释迦摩尼!” “万物非主,唯有安拉。” …… “没事了!伙计们!”我对弟兄们喊道,他们都朝驾驶室的西米和罗格翘起一根大拇指,的确,西米超常发挥了,记得上次在维和行动中解救他们就是因为西米技术不佳操作失误以致飞机坠毁,没想到他竟然有如此强大的爆发力,飞机的舱门缓缓打开,但没想到第一个冲出去的竟然是西米和罗格。 “你们干什么?”帕夫琴科对他们奔跑的背影喊道。 “证据!我们会被抓起来的!”罗格一边跑一边指着装满军火的飞机喊道,他们头也不回的奔跑,我一咬牙,“咔咔”把步枪上膛,握住护手的下方特意装的握把,不紧不慢的打开标尺,照门缺口和准星片成一条线在罗格身上,轻轻一咬牙根,“砰砰砰!”三发子弹疾射出去,在罗格身上开花,快速变换一个位置面准落荒的西米,又是一枪,西米应声倒下,哈孙宁在我身后大笑,克鲁兹给我一个快乐的脑瓜崩,这个意思我懂,就是:干得好。 “妈的,这群禽兽!”此时,就连我都有了这种想法,虽然我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杀人犯,一个忘恩负义者,但还是要为死去的两人打抱不平,起码还可以安慰一下自己的人性:我杀人时出于没有办法的办法~~梅切克看到两位得力飞行员就这么轻易地倒在我们手中,不禁冷汗直流,吓得下巴颏都快着地了。阴阴森森的谍影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用独特的沙哑声音说道:“希望你配合我们的工作。”梅切克生硬的点了点头,我看得出他眼神中的怯懦。 “队长,这些军火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堆在这里吧?”泽罗伯托满脸疑惑的问道,我皱了皱眉头,把一具rpg火箭筒掂在手中,摇了摇头,“短时间销赃是不可能了,只好委屈一下梅切克先生了,我们走!离这些东西远远的。” “什么!!?”梅切克瞪大了眼睛,“你说要把我的心肝宝贝们撂在这荒郊野外等待恐怖分子把它们瓜分?” “梅切克先生,你要懂得取舍。”我极力对梅切克保持起码的礼貌。 “不行!”梅切克爆发了,在钱与生命之间,他为毫不犹豫的选择前者,“我们可以等待美军过来!他们会向着我们的!他们的走狗就是我们的买主!” 克鲁兹等人纷纷冷笑这个被金钱蒙蔽双眼的可怜人。 “美军不会像上帝那么仁慈。他们不会在你将要尿裤子时给你纸尿片~~哈哈。”克鲁兹嘲讽道。梅切克傻了眼,他发现,他已经被十多条全副武装的大汉包围了,在此时,他唯一想到的就是护住口袋里的钱包,还时不时的用悲伤忧郁的眼神看看那架装满军火的‘龙骑’恐怕,今天‘龙骑’的主人就要永远的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妥协吧,梅切克。我们会带你走出伊拉克。”哈孙宁说道。 “要不,就让我们来照顾照顾你这个傻家伙吧!”在场的各为那个不是嗜血者,小吸血鬼帕夫琴科早就盯上了他,当然还有嗜血成性的狼牙,“哈哈!小虫子,就让我们来剥你的皮!” “孙,你们中国古人不是最擅长用刑吗,据我所知,有一种刑法叫……凌迟!哈哈!” “对!让他尝尝身上的肉被一片片的割下来还要维持生命是多么的痛苦吧!” 我不想再说什么,拨开人群,一只手把梅切克整个提了起来,在我眼里,这小子就是一只蚂蚁,克鲁兹把玩着军刀似乎已经在为接下来的大刑磨刀了,但是我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妥协!你这个可恶的投机商!”我对梅切克大吼道。 “你这个可恶的小丑!绝不!我绝不会把这批东西送给你们!这一定是你们预先策划好的!美军一会就回来救我!我一定要他们把你抽筋剥皮!” 我笑了笑,道:“可惜啊,可惜,可惜不会再有这个机会了!”说罢,一只上膛的手枪抛了过来,我一把接住,压下机头,“砰!”一枪,子弹撞碎了梅切克拜金的脑袋,白色和红色的内质喷射出来,真可惜,没有在他的脑子里找到一些金子。 “可惜……我们拿不到钱了。”我对大家耸了耸肩,大家也对我做了个无奈的表情,看了看地上面目狰狞的尸体,我想,梅切克死了,充其量是我们每个人的钱飞了,其他再无什么,他不过是个造钱机器而已,想想,他做了二十年的军火生意,残害了无数无辜的生灵,这种死法,也算是他的报应吧。 呵呵,我又在安慰自己了。 突然,不远处一声枪响传来,接着,几个全副武装的美国大兵出现在前方五十米处,烈日下模模糊糊还有几辆军车的影子…… 第六十一章 战斗继续 61 脑子一片混乱,麻木的双手以不规则的姿势握着枪,空洞的眼神看着几个美军举着枪摆好队形,两个精准步枪射手掩护,四个步枪手举着枪慢慢靠近我们,看来是我们弄出的声音太大了,克鲁兹等人已经做出待击姿势,似乎一点也没把我这个队长当人看,端着枪和几个大兵互相指着。 在这个地方,惹毛了美国大兵,可不是什么值得称赞的好事,我们现在已经里外不是人了,来这里本来就已经和伊拉克反抗组织划清界限摆明了就是和美国政府交好,但是现在,看看,雇主也死了,钱也飞了,该帮忙的盟友此时正端着枪指着我们。看着手中上了膛的步枪,我有点不知所措。 “我们是盟友!友军!”还算清醒的武藏喊道,但那几个美军像是没听懂一般,先是一怔,然后继续对我们大喊大叫,“放下枪!不要动!放下枪!” “你们他妈听不懂吗!我们是他妈的他妈的友军!”克鲁兹啊克鲁兹,这个火爆脾气! “混蛋!!放下武器!接受检查!!放下枪!” “fuck you!” “fuck you!!!” 站在我身旁一直未清醒过来的泰国人万塞拨开人群站了出来,缓声道:“别操了,有话……”话音未落,就听得“砰!”一声,接着万塞身子一颤,倒在地上,他中弹了!是美军先开得枪!scumbag!大家毫不犹豫的开了枪。 枪声顿时像炸了锅,我先开枪精准狙杀了两个隐蔽在暗处的精准步枪射手,接着枪林弹雨织成的火力网把几个美军绞成了肉渣,但随之而来的是更强大的火力,不远处的几辆车同时发难,车上的.50机枪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叫声。 “隐蔽!隐蔽!”我大喊道,同时摘下背着的m24狙击枪,隐蔽在c-130的屁股后头,快速架好枪粗略校正,锁定瞄准镜中那个正在疯狂抖动的小影子,轻轻压下扳机,但扳机还未完全压下,就听得远处“啪勾”一声脆响,再看瞄准镜中的那个小影子,竟然倒下了……哦?这又是何方神圣向我们伸出援手? 美军乱成一团,以头改作尾就要撤退,我这才看清了他们的具体数量:三辆车,两辆悍马中间夹一辆军卡,看样是美军运送补给的车队。 此时,偷袭者已经架风而来,原来他们一直隐蔽在公路两侧的山上,等待美军补给车队的到来,哦,他们是守株待兔来了,我心中暗暗笑道,哈哈,天助我也,老子们就来他个金蝉脱壳……“万塞!万塞!”突然,一声惊叫传来,是帕夫琴科,众人围着受伤的万塞,我赶紧拨开人群。此时,万塞痛苦的蜷缩在地上,胸口处中了一发子弹,我操,正好是心脏部位!这好比天打雷霆一般,我绝不容忍弟兄在我手下死去!我要想个法子……有了! “上!杀了那帮天杀的美军!”我对大家喊道,弟兄们纷纷用鄙夷的眼光看着我。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报仇?”帕夫琴科站起身来质问道,我苦笑一声,道:“我想了个好计策,既能销赃,又能及时医治万塞!” “什么……” 我赶紧示意大家闭嘴,然后轻轻一挥手,十多条热血沸腾的汉子便向饿狼一样扑向那群羊羔似地美军! 我们看清了劫车的那群家伙,个个头巾裹面,手持着老式的ak系列步枪和一些rpg火箭筒和普通的恐怖分子没什么两样,但他们是反抗者,是有勇气的勇士们!虽然我不敢肯定他们能用这种火气撕碎美国佬的飞机大炮。 美军被包围了,悍马的车壳像卫生纸一样被轻易撕扯,火箭弹绞碎车身,愤怒的子弹集合了所有伊拉克人民的痛苦喷洒到罪恶的美军身上,两辆悍马在不到两分钟内被撕成一片一片的,几个美军残存的尸身冒着白烟热气流着滚烫的鲜血躺在地上,其中还有一个下肢完全与上身分离的家伙静静地躺在地上,大睁着双眼在等待死亡,“砰!”阿兰完结了他的梦,这个曾经的美国兵对待自己的同胞一点也不手软。真应验了那句我说过不止一遍的话:战场上只有敌人和朋友。伊拉克的反抗者们来不及去欣赏他们的战利品,对他们来说,我们这群家伙比大米白面啥的要新颖点,他们都包着滑雪面罩,有的虽然还包着脸,但我一眼就能知道他们还是孩子。 “嘿!谢谢你们。”一个家伙脱掉面罩,对我们深深地做了个穆斯林的礼,我们严肃的点了点了头,我作为他们的头第一个站出来和这个家伙握了握手,这家伙是个大胡子,好像是反抗军的小头目一类人物。 “你不必感谢我们,我们是什么人你应该清楚,没有交易的战斗我们永远不会染指。”我平静的说道,这句话很残酷,很血腥,但还是出自我的口中。 “哦?”大胡子眉头一皱,“你们想要什么?” 我冷冷一笑,道:“还请你们帮助我的弟兄。”我指了指克鲁兹背着的万塞,并示意大胡子尽快作出决定。 大胡子等人粗家商议,但还是没有说话。 “好吧……既然这样。”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还有这些!都可以送给你们!只要你们能救活我的弟兄!”我摇手一指那架巨大的c-130,哈孙宁在一旁附和道:“想好了,大胡子,这可是慢慢一机舱的军火!m4,m16a4!at4火箭筒!” 大胡子等人脸色微变,看来他们动心了。 “咳咳。”大胡子清了清嗓子,道,“还有最后一个条件,就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你们必须为我们战斗,抵抗美军!我们会按完成任务的大小结算佣金。”大胡子想趁火打劫。弟兄们纷纷把目光投向我。 我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干涩的嘴唇微微张合,从烟盒中挤出一只烟,点着,叼在嘴上,“嘶……呼……”深深地抽了一口,然后吐出一个松散的烟圈,烟圈被空气撞碎,然后我有了结果。 “我们愿意!” 第六十二章 纳西里耶之行 62 这简单的四个字如果用舌绽春雷而形容未免太肤浅了,说是惊天动地也没人敢站出来说不,我要知道,我在拿十多条生命做赌注,赢了我们要接受上司的惩罚,输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包括我们的生命!虽然它一文不值,被世人所唾弃! “他疯了,他真的疯了……”阿兰不断地摇头,嘴里呢喃着,如果说眼神能杀人,那我已经被克鲁兹等人杀死一千次了,他们的眼神锋利如出鞘的快刀,随风舞动发出刺耳的破空声,我感觉脑中一切腾空,耳边彷佛传来佛寺‘咚咚’的敲钟声,有人在默念佛语,我清了清神,想起了武藏说过的一句经典佛语: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看来至高无上的大佛真的能感化众生,就连我这种铁石心肠之人都有点动摇了,看着昏迷不醒的万塞,我缓缓闭上眼睛,用不足0.1秒的时间想出了答案。也用不足0.1秒钟的时间决定了身后这些人的生死。 “我们愿意!”我重申一遍,在说完这四个字的同时,我就要昏厥过去了,身后刀子似地眼神无时无刻不提醒我:你葬送了这些人的生命!“我别无选择!这就是我想说的!不想做的可以走,我会念及兄弟情义留你一条命!”我能做的只是故作强硬,哈孙宁冷笑一声,一支粗糙的大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我看到了他腕上的军表,表盘上的指针显示现在比我们击杀美军仅仅过了三分钟,而这三分钟,竟像是过了三年!面前的大胡子一脸严肃的看着我,不,是我们,我们又看向万塞,最后,大家出乎意料的没有合计,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喊道:“我们愿意!”就像一群参加成人礼的中学生~~但我们只是一群杀人如麻的侩子手。大胡子露出一个邪恶的微笑,伸出一只右手,我没有好人似地和他握手,而是直接说道:“我没有时间和你们迂磨,把我们的兄弟治好才是你们的首要任务!快,已经耽误……耽误四分钟了!快!”我承认自己有点小小的激动,也有点失礼了,但大胡子并没有为此感到不快,他愉快的打了个响指,然后几个小青年背起万塞就钻进了一辆刚刚开过来的皮卡里,万塞被放在车子的后排,我吩咐比较稳健的武藏前去照看。 “要小心,他们做事的手段一点不比美军狠,别忘了那些人肉炸弹。”临走时我还不忘嘱咐一句,武藏点了点了头,面无表情的钻进皮卡,然后车子发出一声刺耳的鸣叫,扬长而去。 “我们有绝对出色的医生。虽然没有最好的医疗设备,但你的这位朋友还是可以很快醒过来。”大胡子不算友好的说道,我们没有关心他的话,目光全都集中在那辆巨大的c-130上,几个看似瘦小的伊拉克游击队员令我们瞠目结舌。 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的景象,原本要七八个大汉用两个小时才能搬完的军火武器被这十几个年龄不过二十五岁的伊拉克小青年用十五分钟一扫而空,他们就像能瓜分非洲象的难民,他们对军火的热爱一点也不亚于难民对食物的渴望。这群为生存而抗战的家伙们,他们在美军眼中是蝼蚁,但他们对信仰,对民族尊严的捍卫却一点不亚于那些所谓为和平而战者。 通过了解,我们得之这群肮脏的家伙来自伊拉克萨德尔领导下的民兵组织迈赫迪军,这支原本为萨德尔私人武装的军队战斗力不可以说是彪悍,但也有当年八路和鬼子打仗时的气节,当年,迈赫迪军在围攻纳杰夫时曾说过:“要么牺牲!要么取得胜利!”我对他们表示尊敬,他们的反抗是高尚的,他们可以毫不谦虚的说:我们是安拉派来的战士!我们步行来到一座破败的小村庄,大胡子告诉我们这里叫做马巴赫村,这里有他们的地道,通往军事重镇纳西里耶。 对了,忘了介绍,大胡子叫瓦希德,这支民兵游击队的小队长。 伊拉克炎热的天气让我们睁不开眼,弟兄们纷纷摘下军帽当做蒲扇扑来打去,我擦了一把汗,踩着脚下柔软的沙土地,摘下一只手套套在狙击步枪的枪管上,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沙子很容易进入枪管内部,大大影响射击,所以得用了什么物件盖住枪口。帕夫琴科也摘下一只射击手套套在狙击枪上,我取下水壶喝了一口水,口渴难耐的感觉立刻消减不少。大胡子瓦希德和几个手下进入一处民居,民居的主人好像也是反抗军,探出一个大脑袋看了看我们,然后皱了皱眉头,只听瓦希德和那人争吵了几句,然后房门被‘啪’的一声关上,阿兰苦笑一声,道:“他们可真好客,把我们晾在外面。”其他人也纷纷抱怨,只有耶菲路平静的簇立,眼神中透着深邃和一股莫名的哀伤。 我叹了口气,一抬眼皮,发现瓦希德已经探出脑袋招呼我们进去了,我们十多条汉子骂声连连的进入小屋,小屋的主人又把我们带进一个隐蔽的小院子,然后小屋的主人看四下无人轻轻敲击地面,“咚咚”两声空洞的声音传来,接着那一块地面被巨大的力量拉开,发出‘吱扭’一声,竟然是个木质结构的小门。瓦希德率先跳下,我们跟着跳下。 地道内部很宽敞,也很明亮,到了内部再往前走十米就出现了光源,一个个微微发昏的壁灯整齐的镶嵌在墙壁上,地道的三面都是粗糙的木板,只有脚下是方便行走的土地,地道相比在巴基斯坦碰到的又腥又臭的下水道要宽敞也要干净得多,地道内部横宽,可供三人并排行走,我们分成四队,畅行无阻,这种劳动人民伟大的劳动成果,在战时士兵可以快速调动,持久战时又可以囤积军火和粮草,也真印证了当年红军革命的大方针:深挖洞,广积粮。 地道内部温度较之地面大幅度下降,滚烫的身体也得以凉爽,沉默许久的大家也打开话匣子,帕夫琴科边走边说道:“这群勤劳的土拨鼠和那群懒惰的塔利班比起来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啊!” “是啊!那群钻下水道的傻瓜!”阿兰回应道。 什么骂人的脏话也逃不过克鲁兹的大嘴,“哈哈!我真想把白杨导弹塞进他们的屁股!” “别说了!这让我又想起了下水道的恶臭!” “哈哈!” “哈哈!” 看着我们哈哈大笑,瓦希德也忍不住道:“伙计们,目的地就要到了,祝各位旅途愉快!”话音未落,又是一通爆笑,我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前进。 二十分钟后,前方出现一节木梯,瓦希德举起拳头,表示达到目的地,一个游击队员率先爬上梯子,轻轻抬起地道口的大铁板,露出一只眼小心的观察外面的情况,几秒种后,游击队员对我们说:“外面还在打仗!”瓦希德脸色变得严峻起来,但还是命令小兵拉开地道门,我们迅速钻出地道,终于看到了著名军事重镇纳西里耶的真面目,不错,此时空中硝烟弥漫,不是雾气,而是轰炸卷起的滚滚烟尘,我们距离战区甚远,但还是能闻到空气中的火药味,战斗激烈程度肯定不亚于当年的奥马哈海滩。我身旁的耶菲路双手合十,默诵古兰经的圣典,祈祷安拉保佑无辜的人民在战斗中幸免。我们跟随瓦希德的脚步行走,在小巷子里七拐八拐。但没有任何人问:我们要去哪? 纳西里耶这个古老的穆斯林城市我还是有一些了解的,此镇是伊拉克战争爆发后的军事重镇,也是反抗者们的天堂,距离首都巴格达二百五十公里,是伊拉克南北干线公路横跨幼发拉底河的大桥所在地,也是连接南部和中部地区的交通要道,自古以来,这里就是兵家必争之地,战略地位十分重要。在战场上,控制了纳西里耶就意味着对巴格达构成直接威胁!1991年海湾战争,美军对纳西里耶的狂轰滥炸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三百多平民丧生,并把纳西里耶划为‘禁飞区’,彻底冲垮了城市的各方面和人民对生活得希望,今天,他们又站了起来!以穆斯林的身份抗争着! 走过这里的每一条街道我看到尽是满目疮痍,一条大街没有一座完整的建筑,有的被大炮掀了天灵盖,有的因为轰炸横塌在街道上,预制板和大大小小的石块堆满了街道,石板路坑坑洼洼的布满弹坑,弹坑中堆满了无辜者和反抗军的尸体,迎风飘扬的伊拉克国旗被熏得焦黑,耶菲路看着死去的同胞,我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 “逝者安息。安拉!”耶菲路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瓦希德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无奈的摇了摇了头,看来他已经习惯了。我们迈着沉重的脚步,快乐似乎已经远离我们,永远不再回来。走过一条街道,我们来到另一条街上,还是一样的破败,一样的不堪,只不过在这条街上,尸体又多了几具罢了,其中有一两个死去的美军,他们面朝远方,悲伤地眼神看不到边际,他们并不罪恶,我为他们没能葬在自己的家乡心生一股恨意,在枪炮声中,远处的大清真寺顶着枪林弹雨吟诵起悠远悲怆的《古兰经》,我不禁默默诵念:“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可怜人,我不禁蹲下身子,抚下死者睁着的双眼,死要瞑目,不然会变成游魂,永远不能回到自己的家乡。 “隐蔽!隐蔽!”排头兵突然大喊道,我下意识的一个规避动作闪进一条巷子,其他人也纷纷照做,街口处,一辆暴力之母,埃布拉姆斯m1a2坦克正在缓慢移动中!机炮手好象没有看到我们,口中叼着烟,手中握着勃朗宁机枪的握把。坦克碾碎地上的尸体,还有那些挣扎着的未死者,他们在地上爬着,爬着,身后紧紧跟着这只可恶的大爬虫! “fuck!”哈孙宁骂道,一把掐灭口中的香烟,正要冲出去战斗被我一把拉住,这是绝对不明智的,因为这头大爬虫能把我们十多个人毫不费力的碾成肉渣!“咔嚓!”m1碾碎了正在爬行的未死者,那个不幸的人就这样被无缘无故的碾碎,一滩鲜血在坦克的履带下爆开,机炮手放声大笑,狂妄的扣动机枪的扳机,我们纷纷闭上眼睛,但是,他们却离我们越来越近了。我深吸一口气,对对面的克鲁兹等人打了个颜色,狼牙首先会意,点了点头,露出个狡猾的笑容,然后取出随身携带的c4炸药,趁机炮手回头之际,瞧瞧溜到坦克后面,然后小心的跟着坦克前进,机炮手每一次回头,他都机灵的趴在弹坑中装作死尸。许久,不知道坦克碾碎了多少具死尸后,狼牙才开始真正行动,他跟着坦克的步伐慢慢匍匐前进,还一边把雷管**c4炸药包,看来,他是要把c4粘在坦克的履带上,但是这谈何容易啊。只要机炮手一个低头,就可以宣布狼牙死刑了。我举起狙击枪掩护狼牙,瞄准镜中机炮手罪恶的脑袋格外清晰,我只要一扣扳机……忽然!机炮手一个低头,接着掉转机枪,就要扣动扳机!匍匐前进的狼牙放声大吼,我果断扣动扳机,“啪勾!”……啊……竟然射失了!妈的!没想到这么近的距离也有射失的可能!孙振,你这个废物!该死的!“啪!”又是一枪,我下意识的循声看去,是瓦希德,他端着的ak枪口正在冒烟,我心中大舒一口气,但一波刚刚平息,一波又起,m1a2像没头苍蝇一样胡乱拨动炮管,机炮手接班扫射掩护我们的墙壁,.50子弹的破坏力巨大,坚固的石头墙面竟然硬生生的被穿透,机炮手的子弹好似用不完,无数子弹在破坏周围坏境的同时,也在一点点的腐蚀我们的耐心。突然!一声巨响传来,狼牙同时一跃而起,一个鲤鱼跃龙门般的动作,接着,硝烟和火焰同时升起,坦克被炸塌了一般,它的左腿已经瘸了,哈哈!我不禁大喜,白烟从坦克的车身冒出,炮管缓缓移动,但始终没有放出那一炮,最终,像一只癞蛤蟆一般瘫死在地上…… 第六十三章 一场恶战(上) 63 战争对这些无辜的人民们就是他们此生最大的噩梦。谁说不是那,奔跑在曾经繁华的纳西里耶街道,我心中有点酸酸的感觉,看着弹坑中惨不忍睹的尸体,我握枪的手又握的紧了些,似乎死神就在我们身边无时无刻的注视着我们,只要一有机会就把我们该死的灵魂抽走,我们就像一群蚂蚁。 “纳西里耶风光不错,今天正是看风景的好时机啊……”瓦希德的风趣用的时机好像不太对,但更加深了这座城市的带给我们的凄凉,街上的朽木被炮火点燃在‘噼啪’作响,我推开横在街口正在燃烧的拒马,吐出一口热气,纳西里耶温度很高,但我们好像身处寒风中的西伯利亚,耶菲路为死者吟唱着穆斯林的哀歌,此时就连一向冷血的狼牙也在为死者画着十字,现在只有我和谍影两只冷血动物依然平静的簇立,谍影继续保持着冷酷的表情,也许这是他的职业习惯,因为他曾经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杀手。我表面的冷酷似乎有点水分,因为我本……善良! “自从2003年美军来到这里我们就从未停止过反抗。”瓦希德不再平静,“我还记得我杀的第一个美军,2003年3月24日,恐怖的一天,我带领一个七人小组跟随大部队秘密埋伏在幼发拉底河大桥周围,守株待兔阻击美军,他们来势凶猛,先进的装备让我们很多弟兄先后阵亡,我们利用落后的装备依据建筑掩体和他们展开了拉锯战,我们顽抗了整整一天!我带的弟兄全都……” “不要再说了,瓦希德。我们知道。”我拍了拍瓦希德的肩膀,他掩面而泣,泪水沾湿了他的大胡子,他手下的几个兄弟也纷纷摇头叹息,街边店铺的招牌随风飘摇,店门外一个孩子学着我们的样子端着一支用铁丝做成的步枪架子一动不动的站立着,帕夫琴科是个爱孩子的人,从口袋里掏出一罐牛肉罐头放在小孩的头上,小孩惊恐的拿下罐头,他的父母不顾一切的从店里冲出来,把孩子一把抱走……突然!我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杀气,不好!我一脚踹到抱孩子的大人。“嗖啪!”一声,子弹射失击中刚才大人站着的地面,弹球似地跳动了一下,我大喊一声:“隐蔽!”瓦希德克鲁兹等人纷纷闪进建议掩体中,袭击我们的应该是狙击手,我摘下m24,快速上弹,瞄准,搜寻狙击手的身影。 第26节 帕夫琴科为我打掩护,其他人也各据掩体警戒,胆大的克鲁兹小心的探出脑袋小眼睛滴溜乱转,我赶紧示意他把头缩回去,这家伙也不是什么白痴,自然听了我的话,刚才子弹的来龙去脉我已经基本计算清楚,观察了弹着点和跳弹的运动轨迹,水平射入角30°,垂直射入角40°,我得出结论:“狙击手在一点钟方向。” “那我们可跑不了了。”身旁的卡尔冷笑一声,“哗啦”一声把g36k上膛,泽罗伯托和卡尔是搭档,但他的胆量也比卡尔小得多,握着枪的手在颤抖。 “有点出息!小兔子!”帕夫琴科讽刺道,突然!枪声又起,一发子弹准确的击中狼牙的肩膀,狼牙咆哮一声,脚蹬地蠕动到了哈孙宁身边,哈孙宁和阿兰小心翼翼的把狼牙拖进巷子里,哈孙宁取出一支‘tat’野外胸肌注射器快速刺入狼牙的胸口,狼牙咬住牙没有咆哮,但那个痛苦的样子真的很让人揪心,也很让人分心!我定了定神,继续寻找狙击手的身影,突然,一只大手猛的搭在肩膀上,我迅速反应,快速分出左手化成手刀斩在来袭者的颈部,那家伙‘哎呦’一声,我也看清了他的正脸,“呼”一个游击队员。 “……我知道狙击手在那里,跟我来!” “哦?”我皱了皱眉,带领帕夫琴科和卡尔,跟随游击队员从后巷溜走。这个身材瘦小猴子似地游击队员貌似很熟悉纳西里耶错综复杂的路线,他甚至带我们钻了几条狗洞,大约五分钟后,我们出现在一幢大楼的后楼,游击队员告诉我们这里是曾经的纳西里耶百货公司。 “这个狙击手看样是个新手,不光射术不精,而且找了个错误的据点。”帕夫琴科冷笑一声,掐灭叼着的香烟,我背上m24,取下56-1,进入百货大楼,卡尔和游击队员负责在一楼留守掩护,一有情况就用步话机联系。 “狙击手在三楼,小心脚下!”我冷冷的说道,狙击手所在的位置其实很容易就能知道,楼上的这个傻瓜暴漏了自己的目标,刚才观察大楼的时候发现,三楼的一扇窗户大开着,虽然没有看见敌人的真面目,但这种傻瓜行径还是让我一眼看穿,因为狙击手固定狙击点长时间蹲点时往往不会如此暴露自己的行径,起码要在墙上掏个洞,想他这样直接打开窗户狙击的家伙我还是第一次见。 一切顺利,我们甚至没见到挡路的简易机关,我们脚步轻快,很快到了三楼,帕夫琴科打头,他端着一支ruger mk iii.22口径手枪保持稳定的射姿小心前进,三楼的构造很简单,好像一个大圆盘,光洁油量没有任何污渍,其中的一扇窗户大开着,不错,但是没有狙击手的影子,我们中招了吗? 我和帕夫琴科对视一眼,他眼神中所表示的东西极其复杂,但更多的是恐惧,的确,在这种惊悚的环境下是个人就会有恐惧心理!忽然!枪响传来,接着喉振式步话机中传来卡尔焦急的声音,“不好了老大!三个美军闯入!正在交火!你那边怎么样了?” “收到,卡尔,我这边好像也出了点蹊跷!”就在我讲话之际,一个阴影速度极快的从圆盘中间的大柱子里闪了出来,妈的!果然中计了!“砰砰!”那家伙握着一支fnp-45大威力手枪朝帕夫琴科连放两枪,帕夫琴科灵巧的躲过子弹在光秃秃的圆盘中飞奔,我一时间手忙脚乱,只得端着枪回击,因为圆盘光秃秃的就像和尚的大脑袋,没有任何可以藏身的掩体! 那家伙移动速度极快,我们二打一似乎也找不到任何可以伺机抽身的机会,而且这家伙枪法极准,几乎枪枪逼着脑门而去,很快,我和帕夫琴科就开始手忙脚乱换弹匣,但是这家伙还在朝我们射击! 第六十四章 一场恶战(下) 64 头部传来一阵莫名的眩晕,我被一股巨大的力打倒,帕夫琴科同时倒在我的身旁,嘴角流着鲜血,中弹了吗?没有,我感觉还好好地,筋骨出了问题,56-1被我甩出老远,只剩下绑在小腿上的p226手枪。 “还好……”没等我说出一句话,巨大的拳头照脸打来,我没有闪避,硬生生的接下了这一拳,接着,楼下传来几声枪响,看来卡尔已经和美军干了起来,我睁开眼皮肿大的眼睛,看清了面前的这个人,他戴着面罩,只露出两只犀利的鹰眼,但我还是能看出他面黄肌瘦,和普通美国兵的身材有很大的差别,身高好像还不足一米七,只是挥出的拳头非常……“啪!”有力! “啊!”我大叫一声,拔出手枪,对准天花板胡乱的扣动扳机,弹壳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当啷’声,这家伙见我有枪,分出一只手就来抢夺,我晃了晃脑袋,想尽力挣脱他的手,可是无济于事,帕夫琴科还在地上挣扎……挣扎。妈的,今天真是老子的倒霉日啊! “啊!”我爆发出一声只有野兽才能吼出的声音,同时青筋暴起,全身的力道扩散,浑身发热就好像武侠小说中说的‘打通任督二脉’我爆发出了惊天地泣鬼神的力气,轻轻活动手腕挣脱了那只有力的手,紧接着站起身来,化拳为手刀只取目标颈部!但刀未及目标就被破解,那家伙同时站起身,再一次锁住我的手腕,我们同时发力,但我明显不占上风,被推了出去,一个站不稳便再次倒在地上。 帕夫琴科也站了起来,但刚站稳就被那人一脚放倒,我啐了一口血,站起身来,拉了个散打架势准备接招。“哼。”只听那人冷哼一声,摆好架势,竟然是泰拳姿势:双拳松握,护住额头。我们相互对峙了将近一分钟,忽然,楼下枪声再次传来,妈的,卡尔遇到他妈的麻烦了。会不会有危险啊……就在一念之间,犀利的拳头迎面打来,我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一拳,然后向后一退,定住了神就弹出拳头,“啪!”一声,我的拳头竟然被他看似柔弱无骨的手掌紧紧攥住,劲力十足的两只‘鹰爪’把我向身边一拉,左支撑脚跟抬起向内旋转,身体向左拧转,利用左脚掌撑地,脚跟向内展转,身体左转,协调一致,使右膝向上猛冲,力达膝尖,集合巨大力量的膝盖直直的顶在我的下**,“哎呦!”我叫苦不迭,感觉命根子都快被撞碎了!妈的,这招‘箍颈膝’果然阴损!妈的,这招也算是泰拳膝法中最毒的一招了,专挑对手的要害打!我尽力挣脱这家伙的禁锢,但没想到这瘦小的家伙竟然有如此大的力气把我紧紧的锁在两手之间,膝盖不断打击我的下体,我咬牙坚持,努力寻找破招的时机! 我感觉下体快要流出血来,我快要死了!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死去,也没想到,竟然死在了一个貌似邻居的家伙手里!泰国人吗?呵呵。我低估你们了! 就在我等死之际,两声枪响忽然又传进耳膜,靠!别忘了,卡尔还在楼下奋战,还有帕夫琴科!我死了不要紧,可是他们……我可不想他们葬送在我手中啊。只是面前的这个泰拳高手……脑中忽然浮现出李小龙的身影,他也曾面对泰国人不知所措,但是他没有选择屈服,他告诉我:我们唯一的方式,就是——斗争! “阿~~~”我爆发出李小龙式的咆哮,双臂青筋暴起全凭着蛮力挣开了敌人的两只手,接着侧身逃避又一记膝撞,同时保持散打实战姿势,左脚在前右脚在后,,左脚跟稍外转,重心移至左脚,上体略左转,同时,左臂顺肩伸肘,使拳面向前直线冲击,力达拳面,拳心朝下,右拳至下额处,目视前方,然后左拳压肘收回,成基本姿势。迅速击出左拳,拳锋犀利,呼呼生风,正中敌人面门,这一拳集成我所练功夫之精华,力道之大恨不能一拳索命。 这家伙闷哼一声,向后趔趄了几步,倒在地上。嘿嘿,想当年老子也是散打七段青龙啊。中国功夫又怎么会败在你们泰国猴拳之下?我啐了一口血,感觉全身筋骨欲断,脸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特别是下体之疼痛最让我不能忍受,揉了揉下体,已经没什么知觉了,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他妈的功能了,想到这里,我一记弹腿彻底击垮泰国猴子看似强硬的身板,这家伙口喷鲜血,面朝下倒下地上,此时,帕夫琴科也终于站了起来,嘴角还挂着一丝微笑。 “行啊,中国kung fu!” “妈的,你小子真不够意思,躺在地上装死!”我对帕夫琴科抱怨道,帕夫琴科停止微笑,走向倒在血泊中的泰国猴子。 他愤怒的撕扯下这家伙的面罩,看到一张满是疤痕的老脸,犀利的眼睛仍然大睁着,像刀子一样刺着我们,帕夫琴科用军刀来回拨弄这张老脸,有些疑惑,也有些愤怒,疑惑的是这家伙竟然是个亚洲人,愤怒的是,没想到把我们玩弄于鼓掌之间的家伙竟然是个年近五十的中年人,不错,这张满是疮痍的脸上布满了皱纹,疤痕衬得这张脸更是饱经沧桑,帕夫琴科低声唾骂这,我拨开他,蹲下身子问道:“你是谁?来自哪里?” 这家伙许久没有回答,只是那犀利的眼睛依然剜着我们,对峙许久后,这家伙忽然眉头微皱,一行鲜血从嘴角溢出,我操!我眼疾手快扒开这家伙的大嘴,妈的,还是晚了一步,让这家伙抢了先机,舌头已经被咬断了,我们别想在他嘴里问出什么了。可是,这更加重了我们的疑惑,为什么这家伙要承受如此大的痛苦来回避我们的问题,看来这个泰国猴子真的不简单,虽然我们不清楚他的身份,但我绝对可以肯定!他不是美国大兵!我和帕夫琴科对视一眼,没有说话。我捡起56冲锋枪,并把那支fnp-45手枪一并收入囊中。帕夫琴科的行为则让我有些困惑,他拔出锋利的m-11军刀一刀割下泰国猴子的人头,用头巾包了放入背包,我欲言又止,因为我很快明白了他的用意。 忽然,枪声又至,我们快速反应,腾空脑中的一切复杂信息,准备应对下一场战斗。 我们几乎是跳下楼梯的,但当我们下到二楼时,一个彪形大汉突然挡在面前,帕夫琴科被人一枪托放到,我那,干脆就是一个趔趄倒在地上,干!我终于知道平时懒惰不训练对自己的危害有多大!56-1再一次被我甩了出去,我定了定神,拔出快拔枪套中的fnp-45手枪,对准彪形大汉的脑袋连放两枪,.45大威力手枪弹恰到好处鬼斧神工的在大汉的眉心雕琢出一个深而小巧的血洞。 楼下的情况更是危机,卡尔和那个迈赫迪军游击队员依靠简易掩体和三个美国大兵对峙,弹壳已经满地都是了,但双方的交战势头依然凶猛,卡尔来不及回头和我们打招呼,瞅准时机一枪爆掉一个美国大兵,我忍着剧痛跳下楼梯,摘下一枚美制m67‘苹果’手榴弹拔出保险销迅速向外丢出。 “小心爆炸!”我捂住耳朵,跳入掩体,“轰隆!”手雷爆炸,顿时弹片横飞,三名美国兵一个被爆炸甩了出去,两个身中数枚弹片倒在地上,卡尔爽的直骂‘fuck!’并质问我们为什么上去那么长时间,帕夫琴科愤怒的指了指他脸上的青一块紫一块,卡尔耸了耸肩,表示无奈,游击队员则是很从容的走向美国兵的尸体,捡起一支破损度很严重的m16a4步枪,并收刮了几个弹匣。我拍了拍游击队员的肩膀,解下p226手枪,道:“小伙子,这支m16快要报废了,用这个会比较好一些。” “谢……谢谢……”游击队员有点不知所措,伸出手不知道该不该接,我笑了笑,把p226塞在他手中,并送给他两个满弹弹匣。 “老大,我们与美军发生冲突,要撤回反抗军的据点。结束。”无线电中传来哈孙宁沙哑的喘息声,我咽了一口唾沫,道:“收到,在那里集合?” “收到,老大,你们随行的游击队员还活着吗?” “活得好好的。”我有点不耐烦了,“告诉我集合地点!” “集合地点在拉马迪据点,结束。”无线电被关闭,我低声唾骂,把游击队员拉倒身前,道:“小子,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拉马迪据点在那里。” 游击队员笑了笑,道:“我当然知道。” “let’s move!” 第六十五章 舌战 65 当我们回到那个所谓的拉马迪据点时,天已经擦黑了,卡尔一脚踹开脆弱的房门,大家都知道是我们回来了,我一进屋就一屁股瘫坐在瓦希德已经备好的座椅上,帕夫琴科最后一个进门,一进门就取出背包里一个血呼啦圆咕隆咚的东西,重重的抛在大家围坐的木桌上。 “看看我给你们带来了什么!”帕夫琴科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大家凑上去看了看,但都没有揭开这东西上裹着的一层布,只有胆大的克鲁兹捏住鼻子小心的撕开被干涸的鲜血粘住的黑布,大家纷纷捂住口鼻上前仔细观看。许久,泽罗伯托首先喊道:“人……人……人头!” “妈的,又不是九头虫!至于吓成这样吗!傻逼!”阿兰蛮横的推开泽罗伯托,用军刀拨动圆滚滚的人头,来回翻看着,克鲁兹笑了笑,道:“哦,完美的工艺品!是谁干的!”帕夫琴科得意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克鲁兹顿时吃了一惊,道:“天哪,没想到我们的小朋友如今成长到了这种地步!” “fuck!黑皮!”帕夫琴科把吃了一半的苹果丢在克鲁兹脸上,克鲁兹刚要起身反驳,被我沉重的咳嗽声压了下去。 “都给我闭嘴!相信有脑子的人一定看得出这颗‘工艺品’的异样吧!” 阿兰努了努嘴,道:“当然,这东西的主人是个亚洲人。” “那就证明他不是美国大兵。”克鲁兹搔了搔头,说道。 “no,no!”卡尔摇头表示反对,“傻瓜,用你装满水的大脑袋想想吧,美军中未必就得是清一色的美国人!” “混蛋法国佬!”眼看着有一场‘战争’打响,我可不能坐视不管,但我有点累了,对哈孙宁使了个眼色,这个犹太大个立即会意,一只手锁住克鲁兹向卡尔击出的拳头,一只手劈下卡尔挥出的军刀。瓦希德在旁边看的触目惊心,刚刚端来的食品也不知该不该上。我顺手在食盘上抓了一个番茄,小口啃咬起来,虽然我很饿,但屋里的臭气和桌上的人头扰的我没有任何食欲! “大家暂停一下。”冷静而沉默的谍影突然低声道,深沉而浑厚的声音在狭窄的房间里回荡许久,过了一会,他接着说,“我认为这个人绝对不是普通的美国兵那么简单,他倒是有点像一种人。” “什么人?”大家异口同声。 “杀手!”一言既出,全场寂静,“我认为他是个杀手并不是没有理由的,第一就是他的眼神,稳重冷酷而又犀利如刀,虽然已经死了但还是依旧锋利,恨不能把我们一一杀死,这种眼神只有冷静成熟不招摇的杀手才能拥有。第二,这家伙的舌头是在你们逼问时他自己咬断的吧?” “对。”我直言不讳,眉头紧蹙,其他人也和我保持差不多的表情。 谍影冷笑一声,道:“那就肯定了,这家伙一定是个杀手,这种手段只有经过专业培训的杀手才能做得出来!这家伙是个称职的杀手,从这点我就可以看得出来。” “你这样说有什么依据”帕夫琴科还是不敢相信,因为我们遇到难题总是选择逃避和无谓的掩饰。 “还不够清楚吗?你不会不知道,我来到这之前为谁工作吧?”谍影的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这一笑好似打开了一个万年冰窖,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不错,我们很清楚他之前的工作单位,那就是令cia、kgb、军情六处都为之胆寒的——摩萨德! “呵呵,笑话,那就算他是个杀手,遇到我们也只能算是个巧合吧~~因为我们来到这里也只是一个巧合,谁这么处心积虑想要杀掉我们~~”泽罗伯托看似平静道。谍影冷冷一笑,我们几人夹在半信半疑中不知所措,说是巧合,也说得过去,但未免太牵强,说是一次计划谋杀,不错,我们多年在外挑拨战争、贩毒、倒卖走私军火,刚刚又杀了俄罗斯大军火商梅切克,树立的仇家比杀的人还要多,谋杀也不足为怪。但是…… “啪!”木门被再一次重重打开,进来一个面色惨白的男子,是武藏,怀中抱着一个血布袋,身后跟着两个神色慌张的游击队员,但好像还少了一个人——万塞哪去了? “怎么回来了?”没等他们坐定,我就开口问道。但没想到的是,武藏也像帕夫琴科一样把那个怀中的血口袋重重的摔在桌子上,大家的目光再次被吸引,瓦希德也凑了过来,看看这次,有是什么奇珍异宝。但布袋被打开后,我们看到的只是一节残躯,确切的说是一节手臂。 “这是他妈的什么!?”克鲁兹有点压抑不住了。其他人也表示困惑,许久,武藏才缓缓说道:“医院遭到袭击,我们九死一生逃了出来,这是……” 阿兰皮笑肉不笑,“不要告诉我,这是……” “不错,这就是他!我不知道是谁袭击了我们!”武藏跪倒在地,两行泪顺着眼眶流了下来,我的天!晴天霹雳,我再也没有胆量去看那句残尸!那是我的弟兄!我的手足啊!没想到竟然落到了这个下场!死无全尸!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他! “杂种!该死的杂种!”性格暴躁的克鲁兹一把揪住武藏的衣领把他整个提了起来,“你要为万塞的死付出代价!我想问问,他死了,你为什么还活着!” “我该死!你们杀了我吧!”武藏平时的冷静再也不复存在,我知道他从不怕死,阿兰平静的掏出clock21手枪,缓缓上膛,对准武藏。 “放下枪!”我站起身来,用fnp-45对准阿兰,阿兰调转枪口对准我,大家瞠目结舌,突然,躺在病床上的狼牙爆发出野兽般的怒吼:“团结!团结!你们这群狗杂种!组织教你们学会各种杀人技巧!却没有教会你们团队作战的基本准则!咳咳!”我和阿兰同时放下枪,狼牙身边的游击队小兵赶紧捂住狼牙的胸口。 作为他们的领袖,我竟然把‘团结’这么重要的词抛在脑后,我真他妈该死!许久,瓦希德把食盘轻轻放在圆桌上,手把肉已经凉了,但没有一个人伸手去抓。 “瓦希德。”我冷冷的说道。 “有。”瓦希德的声音也不再平静。 “带我去见你们的领袖。” 瓦希德松了口气,道:“不必劳烦了,我们的长官会亲自来见您的,长官,对于您兄弟的死……我……我们会赔偿的。” “这他妈不是钱的问题!”卡尔咆哮道。瓦希德吓了一跳,点了点头。 许久的沉默,我们不知道为何保持沉默,屋外炮声隆隆,山摇地动,随着大地的震动,吊灯忽闪了一下,然后“啪嗒”一声熄灭,我点上一根烟,叼在嘴上,一个会办事的游击队员点上一根蜡烛,轻轻放在圆桌上,烛光下,小屋中的一切显得那么压抑,许久,我喷出一串烟雾,帕夫琴科咳嗽了两声,没有说话。 谍影是个精明的人,他能分辨什么是废话什么是必要的话,这时,他冷酷而浑厚的声音再次传来:“武藏,我想知道,你们遭到了谁的袭击。手段是什么。” 武藏深吸一口气,然后又把这口怨气吐出,带着微微颤抖,他说道:“没有敌人,是杀伤性武器。” “炮击?路边炸弹?还是定时炸弹。再或者是精确打击。” “是c4,袭击我们的人手段很阴毒,炸弹爆炸时我们正好在外面警戒,医院的小楼里只有医生护士和一名卫兵。我该死……我该死!” “c4?”我抢先谍影一步发出疑惑,听到这两个字,大家也免不得面面相觑,是什么人,煞费苦心去炸一家无关紧要的医院!美国大兵?不是吧。 “美国大兵吗?”哈孙宁的声音很冷,阿兰哼了一声,表示明显的不屑。 “那家医院在纳西里耶是合法存在的,并顺利通过了美军的安全检查。应该不会是美军或者是政府军所为,难道是扎卡维或者别的什么组织?”瓦希德说道。 我点了点头,道:“不是没可能,只是我怀疑……会不会和袭击我们的人是一伙的!” “哦?”谍影惊异道,“不错,这两件事发生的太突然了,又赶的太巧了。” “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哈孙宁冷笑。 “难道只是巧合吗?” 大家各抒己见,我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叼在嘴上的香烟也只剩下个烟屁股。 又是一阵沉默,这次大家都在思考,哈孙宁托着下巴保持思想者的姿势,阿兰看似不专心的玩弄着步枪的快慢机,帕夫琴科和卡尔在喷云吐雾,香烟有助于思考,就在我弹开zippo打火机盖点烟时,谍影的声音又一次传来:“他们是有组织,有计划的杀手,从我们飞入伊拉克上空开始,他们的计划也就开始实施了,想想,我们的飞机分明有飞行许可,为什么还会有战斗机拦截,一定是某人或者某个组织买通了美军,接下来发生的事就更是匪夷所思了,包括队长碰到的亚洲人和万塞的死。肯定都是一个组织所为。” 大家纷纷点头表示同意,卡尔掐灭烟屁股,道:“我们干这行已经有些年头了,树立仇家无数,在这些人中找到杀人凶手,简直就是大海捞针。” “说得对。”哈孙宁开口,“每一个仇人都把我们视为眼中钉。” “额……”克鲁兹耸了耸肩。 听着大家七嘴八舌吵吵闹闹和打火机盖弹开又合上的‘咔哒’声,我似乎想到了什么,我刚要开口,但又合上,我的这个想法未免有些耸人听闻。 “大家都闭嘴!”一秒钟的思考时间决定了我该说还是不该说,一秒钟后,我选择前者,“大家想不到吗,想杀我们的人大有人在,其中最大的就是……” “是什么?” “老大就是爱绕弯子!”帕夫琴科抱怨道。我皱了皱眉,神情严肃。忽然,房间的蜡烛被一阵阴风吹灭。 “大家就没想到,是组织,把我们出卖了吗?” 第六十六章 拜见 66 次日清晨,六点四十分。 一夜未眠,整夜在不大的屋子里踱着步,思索着昨夜探讨的那个问题,大家不同意我的说法,因为组织没有理由除掉我们,即使我们已经用不着了,他们大可不必如此大费周折,何不在我们乘坐的飞机上安装个定时炸弹来的爽快那?桌子上的烟灰缸里塞满了烟屁股,大家都在熟睡,似乎只有谍影还保持着清醒,但他也有些疲倦了,我伸了个懒腰,感觉头疼欲裂,昨天搏斗时留下的伤痕到现在还隐隐作痛。 第27节 昏暗的太阳低沉的悬浮在半空中,泛着令人绝望的昏光,炮声持续了一夜,到现在整座城市还是硝烟弥漫,滚滚烟尘污浊了太阳,整个天空混沌起来,突然,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我下意识的回头,是谍影。 “一夜没睡吗?” “你不也是一样。” 谍影打了个响指,道:“我习惯了,我曾经的职业强迫我时时刻刻保持对外界的警惕,包括自己的战友和朋友,甚至亲人。对了,我也没什么亲人。” “呵呵。”我冷笑两声,道,“me to.” 谍影努了努嘴,坐下来把玩自己的hk_p7手枪,这真是件完美的工艺品,hk公司细腻的做工和特殊材料制成的枪身,还有小巧但威力巨大的超高性能,哪一样不让人眼前一亮,谍影告诉我,这支枪跟了他十年了,十年来,这支枪杀过的人几乎能组成一个小聚落。当然,这很符合谍影之前的身份,他不愧是个杀手,一个像hk_p7一样精密到极点的杀人工具。 “有时候世界就是这样。他总是愚弄我们这些无知者。”谍影点着一根古巴雪茄,深深吸了一口。我默默看着窗外混沌的世界,咽了一口唾沫,我好像在刻意回避他的话一般。 “你要知道,你们也和我之前的工作一样,是杀手,只要任务失败就会惨遭出卖,甚至杀害。我因为一次失误差点在莫斯科殒命。他们苦苦追踪我一年的时间,我杀掉了他们派来的所有人,不计其数。” “呵呵,我以前是个军人。”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对这个杀人机器打开话匣子,好像有点不能自已,“我杀的人当然没有你多,但也能堆成一座小山了。” “是吗?”谍影把雪茄递给我,我端详了一下这根肥硕的尤物,然后像谍影刚才一样,深深吸了一口,“咳咳!”雪茄辛辣的味道呛得我流出眼泪,谍影笑了笑,“抽雪茄要有耐心,不要这么急促,要学位细细品味,抽雪茄就像接吻一样,总可以享受不一样的感觉,啊~~这根恰到好处。”看样谍影是个懂得品味生活的人,小小一根雪茄就能抽出这么大的学问。 七点整,大家纷纷从睡梦中醒来,精力充沛无处发泄的帕夫琴科率先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没来得及和我们打招呼就抓起昨天晚上的剩食大口大口的撕咬起来,看来这小子也知道饿,克鲁兹第二个醒来,还挂着哈喇子,不知道又做了什么春秋大梦了。 “啊,黑皮,做了什么梦了。”帕夫琴科吃掉最后一块肉把手,又和克鲁兹闹起来。 “oh!shit!梦到你的妈妈……哈哈!” “fuck!死黑佬!接拳!”他们的吵闹惊醒了其他人,大家都揉着惺忪的睡眼伸着懒腰,万塞的残躯和那亚洲佬的人头依然摆在圆桌上,我摇了摇头,小心翼翼的把万塞的残躯用布包好放在小屋内的冰箱中,耶菲路一起床就神态安详恭敬的为万塞诵念‘古兰经’,武藏也默默诵念佛经超渡万塞的亡灵。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每次出任务归来万塞应得的那一份邮寄给他的父母,如若他没有父母,就把这些钱送给他的家乡,愿逝者安息,下辈子千万要远离这腥风血雨的杀戮世界。武藏曾经告诉我,佛家人从不畏惧死亡,死亡对他们来说就是最好的归宿。 看着窗外混沌的世界,我有点不知所措。外面的世界好像太平了,枪声没有再传进我们的耳膜,据说今天是停火日,怪不得昨天美军火急火燎的打了一夜加农炮,这我们能理解,这就像一个天天**的老爷们似地,少了一次都要两次补回来。 大家依旧匆匆忙忙的吃饭,匆匆忙忙的整理战斗用具,我终于摘下被鲜血浸透粘在背上的多功能背包,把其中一些进不得水的东西拿出来,还有一些用不着的东西,诸如工兵锹、八字环、登山绳等不可能用得着的东西。帕夫琴科也在抱怨自己带的东西太多,多是些吃的东西,野战口粮几大包~~也不知他是熬着吃还是炖着吃!哈孙宁更是过分,虽然他骁勇善战也是我们中年龄最大的老大哥,但他总不能把那一套炊事班的东西装在背包里啊,我也服了他了,得亏他平时训练刻苦,要不非得累虚脱不可。带的东西最多的莫属克鲁兹,他足足带了五千发链状机枪弹!还有很多零零星星的手枪弹和五花八门的手榴弹,这次带的主武器是一挺hk公司的mg4轻机枪,我不得不对他翘起大拇指,我操,被这么多东西也不怕累死啊!泽罗伯托这次轻装上阵,只带了一背包生活用品和他的必备品:调频电台。他也是第一个提出离开这里的人。 他惴惴不安的说:“老大,任务已经失败了,我们还担心被人谋杀,我想该是离开的时候了。” 话音未落,阿兰先‘切’了一声,克鲁兹附和道,“我今生最痛恨没有冒险精神的人,我们的兄弟被人炸的只剩一条胳膊!你却在想着做缩头乌龟!” “可是……”泽罗伯托有口难辩。 “可是什么?”武藏站了出来,还有哈孙宁犀利的眼神,谍影用手指试着刚磨锋利的fallkniven g1-地狱守卫犬战术双刃刀,是不是还用鹰爪似地眼神剜泽罗伯托两眼,我对这个缩头乌龟没有话说,如果不是士气需要,泽罗伯托已经倒在我的枪下了,此时,狼牙大吼的那个词‘团结’又浮现在我的脑海。 “都闭嘴。还有你,泽罗伯托,我劝你不要这么心急,如果我们回去也不愁被人谋杀,如果那人或者那个组织想杀我们比碾死一只蚂蚁还简单,我们何不先下手为强扫清障碍求得真相,如果大家都是有骨气有胆量的人,就站到我这边,不愿参与的请自便。我不会开枪杀了谁的。” 克鲁兹和阿兰没有一丝犹豫,迈一步站在了我身后,哈孙宁、帕夫琴科还有卡尔加上武藏和耶菲路两人都主动站在了我身后,谍影和狼牙就更不用说了,最后,泽罗不妥见自己孤立无援,犹豫了两下,也选择了前者。 “我可没有威胁你,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我露出一个狡猾又不失睿智的笑容,泽罗伯托面无表情,“我要你知道,我不是碌碌无为的胆小鬼!我要把他们一个个的找出来,咬断他们的脖子!” “说得好!小子,这才像一个真正的男人!”哈孙宁赞扬道,克鲁兹和阿兰也露出真诚的微笑。 我们就像一窝饿狼,等待主动调入狼窝的猎物,獠牙已经选择沾满鲜血,对猎人的枪,我们无所畏惧!这就是——狼牙精神! 九点整,瓦希德准时送来我们的早饭——一盆新鲜的牛羊肉,一番豪言壮语后,大家食性大开,一解昨天的哀怨气氛纷纷大口大口饿狼似地啃咬起来,我则是毫无食欲,默默地擦拭着m24的枪管,谍影继续保持沉默,军刀在手中转来转去。 “啊!爽,瓦希德!拿酒来!”克鲁兹吃的兴起,对瓦希德等人指手画脚,我不得不承认这家伙是个真正的傻逼。 “你他妈不知道伊斯兰是禁酒的吗?”耶菲路有点小小的愤怒,他一向讨厌吵吵闹闹的克鲁兹等人。 “啊哈哈!”克鲁兹非但没有对冒犯别人而感到羞愧,反而大声嗤笑起来,气的耶菲路就要拔枪,被我及时制止。 “自己人,不至于用枪。” “听你的,老大。”得亏耶菲路是个服从命令的好士兵。 大家吃饱喝足后,一直不言不语的瓦希德突然张开了嘴,他微皱眉头,道:“队长先生,我想我们的领袖费萨尔?伊本遇到点麻烦无法来见您了,车已经备好了……还请您……”我放下擦枪布,点了点头,道:“好吧,我们出发。” 第六十七章 危机四伏(1) 67 锈迹斑斑的三菱帕杰罗载着我驶向纳西里耶镇中心,铁壳子上印着‘police’几个醒目的英文字母扫清了所有路障,就连一向自认牛逼的美军都得鼻子敲得老高对我们摆摆手示意通行,停战日,小镇中一贯的警惕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热闹的集市和慵懒的美军,就好像这里一直处于和平状态似地,可是谁知到哪,纳西里耶可不是歌舞升平的糜烂都市,它只是个铁血浇铸,处在玫瑰与子弹之间的边缘城市。我们未经任何阻挡,来到郊外一片废弃的工厂,窗外景象十分苍凉,破旧低矮的平房,被炮火熏黑浑浊的空气,甚至还有点残留的晨雾,诡异的气氛好像又带我回到那片鬼域一般的越南丛林,我不由得紧紧握住腰间的fnp-45手枪。在车内等了将近一分多钟,从废弃工厂的大门里走出一个身材矮小的家伙,定睛一看,就是那个带我们寻找狙击手的游击队员,手里还握着我送给他的p226手枪。我摇开车窗,热情的向他打招呼,这个年轻的小伙子主动为我打开车门,驾驶座上的瓦希德也跳下车来。 “将军已经在等您了!长官。”游击队员恭恭敬敬的说道,我点了点头,来不及和他进行过多的交流,周围的环境有些异样,空气稀薄环境凄凉不说,但为什么传说中的费萨尔?伊本大人要把藏身之所设立在这里?看来又是个‘热爱生命’的缩头乌龟。我跟随游击队员进入废弃工厂,手一直徘徊在枪套周围,眼睛也不敢有一丝清闲,生怕突然从身后蹿出两个大汉用大黑麻袋罩住我全身。 但我的多虑好像有些不必要了,因为我们已经身在费萨尔办公室的门口,游击队员轻轻敲门,门内传来一个和蔼又不是警惕的声音,“进来!”我们推门而入,迎面而来的是两个荷枪实弹的卫兵,我一向讨厌这些摆设,非常不友好的推开他们。 “对不起先生,请交出您的武器。”卫兵好像并不知趣,一只大手扣住了我的肩膀,好像他们并不知道我是什么人物,我刚要动手,一个高大消瘦的中年人拨开卫兵站了出来。 “你好,亲爱的……嗯,约翰队长!”他对我伸出一只布满老茧的右手,我勉强和他握了握,看来这个家伙就是费萨尔?伊本。 “我是迈赫迪军反抗组织的费萨尔?伊本少将。很高兴您能帮助我们抗击美军!对您送来的武器我表示深深地感谢!”这个老家伙彬彬有礼,满脸堆笑,听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从他的话里挑不出刺来,看来这个其貌不扬的家伙是个混迹政坛多年的老油子了,只是他这样油滑的人能主动抗击侵略者,实属罕见,我也表示出应有的尊重。 “不必客气,费萨尔少将,帮助幼发拉底河于水火之中的无辜难民是每一个好心人应该做的,恰好我们有这个能力能帮助你们。呵呵。” “我再次表示感谢,亲爱的约翰队长。”费萨尔拉开办公桌的抽屉,取出一盒雪茄抽出一根递给我,我强颜欢笑,接过雪茄塞在衬衫口袋里。费萨尔则是点着一根大口大口的抽了起来,呛鼻的味道顿时充满了整个屋子,看来费萨尔是个老烟鬼。 “美国人简直就是新纳粹魔鬼!他们屠杀无辜百姓,焚烧清真寺,甚至把人活活烧死!”这家伙看来还是个爱国主义者,提起自己祖国的辛酸史捶胸顿足,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因为我很清楚,宁愿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能相信政客这张老嘴,看得出,这家伙的嘴上恨不能都能生出老茧,不知道忽悠了多少我这样的才练就出这张铁嘴,“解救这些百姓的唯一办法不是投降,是抗争!但现在伊拉克局势动荡,各反抗组织得不到战线的统一,外祸之中还在勾心斗角,甚至叫扎卡维那个老家伙渗透进来,我对不起真主!对不起无辜死去的百姓!” “是啊,将军,我们唯一的手段只有反抗。不知道您反抗计划的第一步……” 说到这儿,费萨尔眼睛一亮,我眼睛一撇,无意间看到费萨尔那张满经沧桑布满皱纹的老脸上闪过一丝狡猾的微笑,就像一只找到食物的老狐狸。他打了个愉快的响指,用钥匙打开办公桌的大抽屉,取出一个薄薄的信封递给我。 “这就是我行动计划的第一步,任务完成后,亲爱的约翰队长。”费萨尔狡猾的笑容再次绽开,我看的不寒而栗。接着,他做了个点钞的动作,“任务完成后,你们每个英雄将会获得应得的五万美元酬劳!这可是笔丰厚的奖赏哦~~” 呵呵,我虽然一向痛恨拜金主义,但有时候我也不得不佩服金钱的魔力。我真觉得自己有点恬不知耻,但干涩的嘴唇还是张开了:“合作愉快,费萨尔将军。”摸着薄薄的信封,我的心里没了底,我恨不能打自己的脸,因为我在接私活,组织明确规定任何人不许接私活,好了,现在,就算组织现在无心弄死我们,以后也总有我们死的那一天。钱真他妈是魔鬼! 回到据点,一帮人正在打扑克打发无聊的时间,看到我回来第一件事就是问我谈得怎么样,我能说什么?只是把信封拍在了桌子上,好奇心强的克鲁兹一把抓起信封,取出里面的东西,其实信封中的东西我都不知道是什么,所以我也凑了过去,是两张照片,照片后面还有英语附文,第一张照片的拍摄时间是在下午,照片上有很多人簇拥着一个神色严肃的老头子,老头子的面部被打了一个红红的大叉号,第二张照片只有一个人,带着贝雷帽的中年军人,酷似美军三沙迷彩的军装证明他是个伊拉克国民卫队成员,也就是传说中的‘皇协军’,克鲁兹用含混不清的英文念起了附文:“亚克?木塔拉布,六十五岁,美国哈佛大学经济管理系毕业,先后担任伊拉克外交部驻坦桑尼亚大使,四十岁回国担任外交部任部长高级顾问,老萨倒台后,就与美英联军合作,现任临时政府外交部副部长。因为工作原因来到纳西里耶,居住于美军重点保护的克罕木塔区,随行有一名司机和两名保镖。” “咳咳。”克鲁兹清了清嗓子,继续念道,“穆罕默德?阿贝德,现年四十五岁,伊拉克国民卫队特别行动营营长,联合美军防御纳西里耶,残害无数无辜百姓和英勇的抵抗者,居住在纳西里耶郊外的豪华别墅内,别墅内戒备森严,现有六名伊拉克特种军人和一名特种狙击手保卫。” 听完这两个龟儿子的简介,我们许久无语,只有谍影露出灿烂而血腥的微笑,我知道,他也知道,这次我们的行动就是:暗杀!这是我最不擅长的行当,而且经过我的思考,狙击战术在纳西里耶这样鱼龙混杂的城市里不可能使用,因为开战以后,城内部署了许多联军狙击手,还有战争承包商旗下的雇佣兵狙击手,他们多是些骁勇善战之辈,有的还是经过mpri(军事专业咨询顾问公司)特别培养出来的超级战士,我只敢相信‘一山更比一山高’也不敢相信自己是这座城市中的狙击王。 “别看我,狙击战术行不通。”我现为自己磊好台阶,帕夫琴科干笑两声,道:“这不是我们的大老爷,谍影,擅长的招数吗?他一向觉得自己很牛逼。”这句话带有明显的讽刺意味,但谍影一笑带过,“我不是万能的,杀手进行一次暗杀任务要有五点要素:首先是准确的情报,其二是周密的部署,三,最佳的撤退路线,最重要的是:绝不怜悯!首先声明每一项我都能做的很好,你们那?我敢保证,做优秀的军人,你们绝对合格,但做一个出色的杀手,你们还嫩点。” 大家再也笑不出来了,沉默了许久,哈孙宁张开了口,“那咱们最优秀的计划可就要您来制订了。” “当然。”没想到谍影接活如此爽快,看着他腰间锋利的军刀,我想,这就是他的爱好吧~~ “首先要收集最佳情报,谁来?” 大家一致把目光投向他自己,谍影耸耸肩,好像有点无奈,可是我分明看到了他眼中的一股凶戾之气,好像是重逢般的喜悦。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难道这就是传说中一个人的底线吗?就连议论杀人都是如此爽快,正如他说的:“做一个合格的杀手,就是绝不怜悯!” 第六十八章 危机四伏(2) 68 中东的天气永远是这么炎热,酷暑难当折磨的我们无法静下心来,帕夫琴科不断地喝着水,我大口大口的抽着烟,耶菲路等人也来了性质,互相传递这瓦希德不知从那淘来的水烟壶,时不时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我不习惯这种伊拉克水烟青苹果酸涩的味道,虽然能给人带来一丝难得的清凉,我舔了下嘴唇,看了看手腕上的表:上天毫不留情我们的时间,像开火车一样匆匆走过了两个小时,已经八点五十了。纳西里耶的人们随着太阳的缓缓升起开始了一天的劳作。 “我想我们该行动了。”我掐灭烟屁股,用生涩的话语告诉大家该是停止消磨时间的时候了。 谍影抬了一下眼皮,看了看众人,冷笑一声。阿兰似乎有些气结,其实他早就按捺不住了。 “好了,谍影负责收集两个倒霉蛋的情报,我们先去熟悉一下纳西里耶的情况。出行只带手枪和军刀,瓦希德,准备几件宽大的袍子。我相信你一定有车吧?” 瓦希德没想到我如此爽快,惊喜之下有点不知所措,“当然有!” …… 两辆破旧的老式大众suv满载着我们十几人进入纳西里耶镇中心,街上已经不再保持清晨时的松散,熙熙攘攘的人群拥堵在宽阔的马路上,人们在吵嚷着什么,有的还高举着沾满污垢的水桶,人行道上还泊着一辆改进型悍马m1114军车,我总是把这种废铁似地玩意比喻作‘瘫在道旁的癞蛤蟆’,不错,这种车在愚蠢的人手中是废品,在智者手中就是铁血浇铸的移动城堡。穿着笨重防弹衣的美军从车里出来,头盔都没戴,呵呵,得亏他们一个个的还端着枪。 我们似乎有点厌倦车内的闷热,克鲁兹等人布满血丝和蠕动的喉头引起了我的注意,我相信,现在蠕动着的不止是他们的喉头吧,我按住克鲁兹伸向枪套的手,对他摇了摇头。克鲁兹努了努嘴,但还是点了点头。妈的,如果走错一步,我们就他妈的危险了,他们也算是老资格的佣兵了,可为啥还是如此不冷静?看来嗜血成性对人的危害真的是很大!我定了定神,摇开车窗。 外面的情况好像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越来越糟糕了,这群不知道在干什么的人把公路堵得严严实实的,我们,还有别的一些车辆被困在了人海中,但最糟糕的还是在我们前面就是两辆美军军车:一辆悍马后面跟着一辆载满蒙着黑头套犯人的丰田皮卡,车斗上两个手持m16a4的步枪手用枪管驱散者车下暴动的人群。 “他们在干什么?游行示威吗?”阿兰率先发出疑问。 “是的,我们反抗太激烈,美军使用了非常规手段,停止了供水,这已经是第三天了,我们迈赫迪军供水很难到达车内。人们当然不愿意,他们要喝水!”瓦希德无奈的说道,我听得出他声音中的凄凉。 帕夫琴科摇开他那侧的车窗,拧上喝了一半的矿泉水瓶盖,丢了出去,这瓶喝了一半的水顿时遭到人们的哄抢,大人甚至把两个死死护住瓶子的小孩压在身下使劲捶打,耶菲路不忍心再看,闭上眼睛默默诵经,我深深叹了一口气,战争真他妈不是个好东西啊。既能摧毁一个国家,也能让一个原本齐心协力的民族展开厮杀。我不禁想起了曾经独霸一方,无比辉煌的巴比伦帝国,他们也曾经做过类似现在美军的行径,这也许就是真主对他们的报复吧。 “人们没有倒在他们的枪下,绝大部分都被无故渴死,饿死。”瓦希德又说道。 “美军会杀了这些示威的人吗?”帕夫琴科问的很天真,似乎像个稚气未脱的少年,可是他今年已经二十了。 瓦希德没有说话,忽然!一把锋利的镰刀砸在大众的车顶上,发出‘咣当’一声,我们赶紧拔枪警戒,人群开始暴动了,他们拿出一切可用之物砸向美军的车辆,脸皮厚的悍马倒无所谓,但皮薄的丰田可就受不了了,何况还没顶棚,美军护住囚犯用枪托抡倒一个个扑上来的暴民。克鲁兹笑了笑道:“这才像伊拉克的人民!老大,我们用不用帮他们一把?” “could u shut **** up please?(你他妈能闭嘴吗)”我毫不留情的回绝道,因为这他妈简直是开玩笑!此时,暴民的数量开始剧增,大家提着水桶从四面八方涌来,美军为了摆脱争端不得不把他们珍贵的可口可乐丢给暴民,但一些暴民喝到了美味的可乐,另一部分没喝到的则更加愤怒了,人们怀着必死的心情向薄皮的丰田扑去。这些暴民虽然没有枪,但还是很生猛,小孩和妇女用石块远距离进攻,身强体壮的男人则是像魔兽中的兽族步兵一样用手中五花八门的家伙事狂砸,而此时的美军,活像一个个待宰的羔羊,端着枪不能开只能利用脆弱的枪托。皮卡上的犯人们终于按捺不住了,他们想尽办法弄断手腕上的塑料手铐和紧紧蒙住头部的黑头套,此时不跑,更待何时?我想,美军也该在这非常时期使出非常手段了。 “砰砰!”果不其然,美军放了枪,我摘下墨镜,看到一个小个子美军举着一支m9手枪向暴民们示威,但这根本定不了屁用,对付这群冒着必死的决心虎扑上来的暴民,没有别的办法,只有把他们赶尽杀绝。 “滚回去!滚回去!机枪可不长眼睛!”悍马车.50机枪手就位,m2hb机枪黑洞洞的枪管不可一世的藐视这车下的暴民,这确实起到了一定得威慑作用,伊拉克人也没少吃了这.50机枪的苦头。看了看手表,我们已经在这儿耽误了十五分钟了,俗话说,时间就是生命,但看着把车子紧紧包围的暴民们,又看了看手中的枪,我不知如何是好。忽然!远处传来‘砰!’的一声,声音距离我们并不是很远,大约有…… “sir!射手在一百米以内!”.50机枪手向猫在悍马车下的中士汇报道。我屏住呼吸,慢慢给手枪上膛,阿兰抽出别再腰带上的英格拉姆mac-10冲锋枪。大家都用渴望的眼神看着我,他们绝不放过一点杀人的机会。 “镇定。”对此我只有这两个字。大家立刻失去了兴致,只有克鲁兹还在‘吃吃’冷笑。突然,枪声又致,不过这次是美军,探头一看,原来是车上的囚犯在暴民的协助下跳下了车,美军只得动用武器将其制服,一个囚犯被.50机枪放到,但这倒霉的机枪手还未享受一下杀人的快感,就‘扑通’一声歪在车顶。 “sniper!” “刺啦!”忽然,跟在我们后面武藏他们的车爆发出一声刺耳的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紧接着车子箭似地冲出人群,武藏摇开窗户玻璃对我做出一个‘撤退’的手势,我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立即会意向司机大喊:“撤退!有杀手!” 但话音刚落,子弹就击穿前挡风玻璃射死了年轻的司机,瓦希德大骂一声,拉开司机的尸体坐上了驾驶座,一踩油门,锈迹斑斑的大众好像又回了过来,极速倒车冲开人群,美军注意到了我们,那辆停在人行道上的悍马开始发难,但悍马车的司机也迅速夭折,悍马像没头苍蝇似地撞向马路与人行道分界的护栏。 “刺激!”克鲁兹咆哮道,握着柯尔特m200的右手颤抖着,我知道,这是杀戮前的兴奋。 “我他妈可高兴不起来!我们的命毕竟只有一次!”耶菲路说的还像句人话,但紧跟着就是帕夫琴科的俄罗斯式的咒骂。美军这次紧紧粘住了我们,不是悍马,而是一辆载满美军的破烂奔驰轿车,让我们认出来主要是向我们喷吐着火舌的m249。 “开干!”我终于发出指令,大家早已沸腾的热血瞬间燃烧起来,车内的闷热好像瞬间被这热血点燃,整个车子好像就要爆炸了!子弹击穿后挡风玻璃划着我们的头皮或者耳朵飞过,克鲁兹哈哈大笑,接过瓦希德递给他的ak-74,向那辆破奔驰扫射着。呵呵,别看这个平时有点二百五的黑大个不怎么样子,到了关键时刻,敢疯狂战斗的还是他!说实话,现在我都没有勇气面对那挺疯狂的m249。 “爽吗?”帕夫琴科喘着粗气,问道。 “当然!”克鲁兹回答的很爽快,话音未落,一发子弹结束了m249的生命,漂亮!狼牙打出了那漂亮的一枪。 美军似乎要停止追赶,可是,我们可不想放过他们,就在我们下车准备对美军展开围杀的时候,我身旁铁塔似地克鲁兹轰然倒下,好像一团燃烧的火焰瞬间熄灭。我的第一反应是:狙击手!又是狙击手!天哪! 第六十九章 危机四伏(3) 69 刚刚燃烧的战斗火焰一下子被浇灭了半截,克鲁兹的倒下我们怎么也没想到,也没想到,狙击手会在这个时候出现,看来他们是吃定我们了,敢冒着得罪美军的风险和我们叫板,不过也好,起码我们算间接得到了一伙得力的助手,我一枪干倒一个美军,抢过一支m16a4,狼牙代替克鲁兹成了我们之中的火力压制手,两支mac-10冲锋枪在他手中充分展示了其不可小觑的威力,我们一边打一边退到街旁的巷子里,虽然不能甩掉身后美军的小尾巴,但起码能牵制狙击手找到喘息机会,妈的,不知道武藏他们怎么样了。 “看来他们是吃定我们了!!!”狼牙一边用冲锋枪扫射,一边大吼道。 “不一定伙计!也许是反抗组织把我们当成了他们的民族敌人!”阿兰没头没脑的回绝道,遭到了瓦希德等人恶狠狠地白眼,别看瓦希德平时没脾气似地,可是发起脾气也是野兽似地人物。 我赶紧灭火:“瓦希德,别忘心里去,这家伙精神受过……”话还未说完,一串疾射的5.56mm机枪弹就飞过头顶打在一个高大的游击队员的额头上,游击队员哼都没哼出来就倒在地上,我不禁长吁一口气,幸亏老子还没过一米八,要不早就当了枪下鬼了。 “我没在意!”瓦希德不忘回答,我干笑两声,握住m16a4护木下战术导轨握把对准那个该死的美军机枪手一个精准的点射,“啊!”身高体胖目标大的美军机枪手肩膀中弹咆哮一声,倒在地上,机灵的副射手赶紧从墙后蹿出,拽着机枪手防弹衣后的救助拖带连拉带拽才算把肥胖超重的机枪手拖到墙后面开始救助,我离他们很远还是能听到机枪手杀猪般的声音。 “解决战斗!”我大吼一声,狼牙打出一个‘ok’的手势,快速还弹匣然后做出一个超帅的、酷似周润发式的扫射动作,“嗒嗒嗒嗒嗒”两支mac-10强大的火力把美军打的呲牙咧嘴,虽然命中率不高,但用这种小型的自卫武器总比全副武装笨重的陶瓷板防弹衣端着又长又笨m16a4的美军强,我看得出这只是美军的一个杂牌部队,因为这些家伙在右手受伤后不能及时调换左手持枪继续还击,这表明他们都是些‘右撇子’。 “砰砰!”两枪解决最后一个美军,这些家伙战斗力旺盛,我们差不多使出了全力还伤了两个,却只杀死他们三个,跑了三个,算了算,我们亏大了,因为我们的命,可比他们值钱多了。 “我们捡起缴获的武器,在瓦希德的带领下钻入一个小胡同,胡同内很窄,只能容得下一个人通过,我们把队伍拉的很长。帕夫琴科背着克鲁兹走在队伍最中间,狼牙一边跑一边给自己重新裂开的老伤口撒上止血粉。 第28节 “丢掉武器!丢掉武器!轻装前进,出了巷子分头行动,美军他妈的不是傻子!”我一边跑一边发号施令,大家立刻会意,一边跑一边把手中缴获的武器拆成零件丢在地上。 美军已经开始他妈的行动了,我在巷子里就能感受到脚下的震动,大部队离我们不远,其中应该有m2步战车和m1a2主战坦克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碰到这种东西对我们简直就是灭顶之灾!但美军在这时候全线出击主要任务恐怕还是为了威慑不断涌上街头的暴民吧。对付我们这种土拨鼠滚地龙还是需要一些身手敏捷的小规模步兵。我数了数身上的弹药,手枪还有三个弹匣,应该能撑些时候,帕夫琴科已经没子弹了,因为我的fnp-45和他的mk23都是.45口径的,所以我忍痛分给他一个弹匣。瓦希德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说道:“看来我们又要重新开战了。” “对不起,瓦希德……” “没关系,没什么可道歉的。我还要对你说对不起那。” 果然不出瓦希德所料,到了街上我们才看到最不想见到的情况,美军在飞速部署兵力,悍马车几乎是几秒一辆飞窜而过,还有满载士兵的军卡,他们清场的功夫倒是很厉害,用不了几分钟,挤满示威群众的大街上连个人毛都没有了,我从巷子里探出半个头来,此时,我们已经分成几队行动了,我和阿兰狼牙一队,妈的,又遭到两年前在巴基斯坦的情况了!我恨不能打自己一耳光,可是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好了好了,随机应变吧。 “这些人恐怕不会这么轻易就散光。别忘了,他们可是伊拉克人。”我尽量稳住大家的情绪。帕夫琴科苦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片干涩的茶叶放在嘴里细细咀嚼起来,不知道这小子什么时候填了这么个习惯,躺在帕夫琴科背上的克鲁兹可没有他这么有雅兴,好战的黑鬼子早就按捺不住火爆的战斗情绪,大肆挥舞着手中的枪,还时不时用‘咕噜咕噜’的土著语言吼帕夫琴科两句,肯定是‘操你妈’‘杀你娘的’诸如此类的话。 “分头行动!我们要赶在美军前头,先发制人!”随着我的一声令下,大家分别进入胡同的三岔口,我和帕夫琴科、瓦希德还有狼牙分到了一队,我们的情况不容乐观,两个伤员和一个背着伤员不能大幅度活动的家伙,只有我和瓦希德还算健全人,但只有手枪,碰上美军就是一死! 我们拼了命狂奔,在瓦希德的带领下,我们穿街走巷好歹躲过了美军一轮轮的搜捕,但我们好像已经跳进了美军的天罗地网中不能自拔了,危机四伏感第一次出现在我的感官中,瓦希德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似乎在向我们诉说这我们此时的窘境。 “怎么了?”狼牙喘着气问道。 瓦希德定了定神,道:“出了巷子就是朝圣大街,我们恐怕躲不过美军的天罗地网了,现在走巷子就好比端着枪穿着迷彩装出现在美军眼前。” “fuck,不是吧。”帕夫琴科气的鼻子歪眼斜。克鲁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我拔出手枪,在阿拉伯长袍的遮掩下从巷口探出半个头来。 大街上的景象不可以说是惨绝人寰但也可以说是有些微微的凄惨,空荡的大街连个人毛都没有,只有光秃秃的大马路和一些随风飘散的破烂纸张。甚至没有一个美军。 “怎么样?”狼牙问道。 “还能怎么样,没有发现一个人毛,一条狗都他妈的没见着!” 瓦希德摇摇头,“谨记,提防不吠的犬,小心平静的水。” 一语道破天机,这看似平静的水面不知道隐藏着多少看不到的玄机。 突然,就在我们思考之际,巷子里突然传来一声尖利的啼叫声,我的神经立马像拉满的弓弦一样绷得紧紧的,手枪对准声源,定睛一看,妈的,原来是头受惊的黑叫驴,驴身后还拉着一辆破旧的地板车。 “妈的!”狼牙大骂一声,冲锋枪对准驴车,驴子‘哼唧哼唧’的叫着,驴车上的阿拉伯老人急忙高举双手示意自己是良民一个,可是,他若是良民的话,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巷子里那?再说,现在大街上空无一人,他不是美军的探子,是什么。 “别出声!”我一把堵住老人吼叫的大口,fnp-45顶住他脆弱的太阳穴,好像只要我一用力,就可以轻易撞碎他的头颅。老人微微点了点头。帕夫琴科把克鲁兹轻轻放在驴车上。瓦希德小心的检查驴车,看看到底有没有美军的物件,确认无误后,我松开堵口的左手。 “只要你合作,就不杀你。”这句血腥而又残忍的话我们不知用过多少遍了,百试不爽,每次用完都可以免费干掉一个上套的生命,但这次,看着这个仁慈的老人,我有点不知所措。 老人使劲的点头,狼牙和帕夫琴科的嘴角露出一丝血腥的微笑。我摇了摇头,和瓦希德制定简单有效地计划。 “装作几个无辜的农民,赶着驴这闲庭漫步穿过这条街。呵呵。” “当然,”瓦希德笑了笑,“街对面有一条巷子,巷子深处有一处大户人家,他们都是潜伏在临时政府内我们的人,有专门保镖保护,我们可以暂时躲藏在他们那里。美军不会轻易检查的。” “哦?”我两眼放光。 “那是当然!废话不多说,开始行动!let’s move!” 计划简洁但不严密,我们坐上驴车小心的前进着,长着外国人相貌的我们被长袍保护着,上了膛的武器一刻不离手,满头大汗的老人有些不自然的挥动马鞭驱赶闲庭信步的叫驴,这看似不起眼的农人队伍却引起了一阵急促的枪声。 “嗒嗒嗒!”一串有节奏枪声响起,子弹在驴车周边爆开,叫驴啼叫一声但被老人喝住。 “什么人!接受检查!”有些青涩的英文在街心的一堆柴火中响起,两个身穿acu迷彩装的美军端着枪向我们跑来,妈的,老子的视力真是下降了,两个大活人在眼皮子底下都没看到。他们一个端着一挺m249,一个手持m4卡宾枪。相貌都很清秀,看来是刚来不久的新兵,身上笨重的acu iba防弹背心在他们股瘦如柴的身体上显得那么不协调,这样的大兵在伊拉克冤死的不知有成千上万个。我紧紧握住手枪,小心的撩起长袍,露出黑洞洞的枪口。克鲁兹裹紧袍子,尽量不让自己扎眼的肤色暴露,此时,他只露出两只滴溜乱转的小眼睛,颇像一只大怪虫。 “我们都是在乡下务农的老实人!”老人用干涩的声音说道,起码引起没有经验的美军同情。瓦希德扇阴风点鬼火,“长官,我们在乡下务农,收获了一点粮食想来城里换点钱,没想到这该死的畜生受了惊,才误打误撞碰见了您们!”呵呵,这家伙真是个演技派,低三下四的样活像一个可怜的佃户。 “哦?农民?”端着m249的家伙似乎不相信,m4负责掩护,他把m249夹在胳肢窝内,一手就要去掀开克鲁兹蒙着的长袍,妈的,我们隐蔽的太差了,我们不说一句话,像什么样子?那只可恶的手就要伸过去了!就在这千钧一发时,狼牙一皱眉,一手飞快拔出腰上的军刀,一个穿针引线似的杀人手法巧妙地不动声色的干掉了m249,然后迅速扶住尸体,巧妙地转动尸体的手臂像是正在检查的样子。我仔细的观察m4的表情,十秒过后,这家伙有了反应,我迅速甩出藏在袖袍内的军刀,“噗!”刀子直直的插入m4的面门,一朵鲜艳的昙花绽放。我现在想说的,只有一句话: 我爱你!黑叫驴! 第七十章 危机四伏(4) 70 我定了定神,抽出死死插在尸体面门上的军刀,用长袍宽大的袖子擦拭刀刃上的血迹。帕夫琴科把尸体留下的m4留了下来,藏在了袍子里,把尸体掩埋好以后,驴车再次开动,不过换了个人赶,老人惊魂未定,差点晕过去,瓦希德接替了他的位置。 我们横穿马路进入一条宽大的巷子里,不,应该说是一条不宽不窄的小路,道旁坐落着一些气派的别墅,虽然算不上富丽堂皇,但在这边缘城市里,住得上这样的建筑,不是富甲一方的商业巨头那必然是美国佬豢养的走狗,不过化不是这样说的,这些走狗中也有些披着狗皮的羊,只不过,他们手中都有枪。 当距离前面的一个十字路口不足几步远的时候,瓦希德喝住前进的驴子,并示意我们下车,帕夫琴科端着m4小心的为我们警戒,早就耐不住寂寞的克鲁兹也一瘸一拐的下了车,我对老人做了个‘嘘’的手势,塞给他三张美钞打发他回家。老人颤抖着接过钱,惊魂未定的赶着车迅速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瓦希德告诉我们,我们已经到了那个传说中的藏身之所,就在十字路口左拐,是一幢白色的阿拉伯式别墅,有高大的防暴枪护卫着,墙外是一辆银色宝马车,有三个手持ak47的枪手和一个手持活页夹的人在门外,其中,那个手持活页夹的家伙正在打电话,一个枪手正在忙帮开门,看来这家伙是要进入别墅。戒备森严的别墅有些不寻常,那个手持活页夹的家伙神色躲闪,像是在躲避什么东西似地,美军吗?看样是的。 我从口袋里摸出单筒小型望远镜,观察别墅二楼。 “妈的,不寻常,拉着窗帘,好像在密谋什么……”我疑惑道。 瓦希德皱了皱眉,道:“这里住着的是和我们迈赫迪军有着密切联络的逊尼派爱国人士艾哈迈德?哈桑先生,他呼风唤雨的本事很是了得,但美军这些天查的很紧,他不会轻易组织什么会议吧?” “也不是没那个可能,别忘了那个所谓的‘wmd(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狼牙有些戏谑的说道,我们嘿嘿一笑,瓦希德看似无奈的摇了摇头,“我们不能明着进入,要躲过这些该死的枪手!” “是吗?”看着门外个个帅气的年轻保镖,他们身穿价格不菲没有一丝褶皱的西服和他们手中破旧的ak47显得那么格格不入,弱不禁风的样子证明他们只是花架子,身手可能还不如一个简单的游击队份子。 “怎么进去,翻墙?”我问道。此时,那辆银色宝马正要移动,枪手正在布置掩护。 “不……”瓦希德话刚说了一个字,就听‘嘟嘟’的鸣笛声,一辆布满灰尘破破烂烂的老旧雪铁龙轿车从一条深巷中斜刺而来,直接横在了银色宝马车前!掩护宝马迟钝的枪手们许久才反应过来,不过他们已经被从车里冲出的美军用枪指着了!我们急忙缩头搜寻藏身的掩体,但美军似乎没有发现我们似地。枪手已经被拿下了,被美军机枪手用枪指着倚着防暴枪站成一线,几个美军依防暴枪掩护站成一线等待排头兵踹开铁门就展开突击。 没想到事件发生的如此突然,我们甚至没有机会反应,忽然!一个家伙向我们藏身的方向跑来,是那个手持活页夹的家伙,他手持一支m9手枪威胁似地向我们跑来,胳肢窝内夹着那神秘的活页夹。 ???三个问号浮现在我的脑海里。我不会让这家伙幸运依旧的! “啪!”一声闷响,我使了一个巧妙地绊子绊倒了这个家伙,狼牙用手枪的枪托给他后脑勺沉重的一击,然后他就昏了过去,现在,那个神秘的活页夹已经在我手里了。 美军已经突入了别墅,还剩一个手持m16a1的家伙在别墅外警戒并用无线电呼叫总部支援。 “怎么回事,你们的人好像出事了。”我对瓦希德说道。 “妈的,没想到哈桑这里也事了,看来拉维将军已经暴露了。” “拉维?就是那个黑桃8吗?”我疑惑道,因为我知道美军的扑克牌通缉令,对这个黑桃八印象很深,这个拉维将军长的很像萨达姆。 “你们说的我听不懂,趁现在,撤!”帕夫琴科已经得不及了,但瓦希德摇了摇头,道:“你们可以先走,约翰队长,我不会让任何一个我们的人白白葬送在美军手里,何况这是个重要人物,如果他落在了美军手里,我们迈赫迪军将会折损大半!再见,约翰队长!”瓦希德把话说得很绝,克鲁兹翻了翻白眼,狼牙看似漫不经心的看着远方,大家都在转移视线,就在瓦希德冲出去的同时,我站起身来,“let’move!伙计们!” “你们……” “废话少说!瓦希德!” 我们虽然勇气可嘉,但计划似乎太过疏松,我们甚至正面出现在了美军面前,m16a1步枪手紧张的用枪指着来势汹汹的我们,大喊着‘停下!停下!我开枪了!’ “宝贝,我不会听你的话的。”狼牙冷冷一笑,使出全力掷出军刀,“噗!”军刀像子弹一样冲破美国大兵颈部脆弱的防线,围在脖子上的丝巾立即染上了一朵鲜艳的血花,狼牙来不及拔出军刀就捡起地上的m16a1快速上趟掩护我们进入别墅。 “后门!后门!这些阿拉伯建筑的后门非常好找!看看!我已经找到了!”瓦希德有些语无伦次,他近乎疯狂的拉开别墅的后门,哈哈,好歹这里没有把守的美军。但现在我们要轻手轻脚的办事了。 “啊!杂种!闭嘴吧!”一声大吼突然从二楼响起,一个妇女跑了下来,我们急忙藏在楼梯下面仔细听着上面的情况。 “你叫……!”一个美军喊道,“艾哈迈德!是不是!” “杂种!侵略者!”一个家伙用生涩的英语大骂道。 瓦希德一怔,说:“那是哈桑!我听得出他的声音!他马上就要被抓走了!” “冷静!瓦希德!”我堵住瓦希德的嘴,低声说道。 “啪!”美军动武了,沉闷的敲击声过后,妇女们开始尖叫,一个瘦弱的家伙滚下楼梯然后又被美军拉了上去。我们屏住呼吸,几乎要停止心跳。 “……唔!shut up!我问你,艾哈迈德,‘哥伦布’藏在哪里!”美军的声音再次传来,声音中夹杂着一丝杀气,但楼上的哈桑似乎不选择服输?抵抗吗? “‘哥伦布’是什么?一个人名吗?我要告诉你,哥伦布是一个西班牙……”“啪!”话音未落,沉重的敲击声再次传来。我真的很为哈桑揪心,愤恨美国佬的情绪此时已经在我心里根深蒂固。我恨不能立马撕碎他们,可是,现在不是时候。 “饶了他吧!大人!”一个妇女凄厉的惨叫声传来,还有孩子的哭声,接着,一些犯人被美军押下楼去,楼上哈桑和美军也不再吼叫,看来这些美军已经忍耐到了极限,准备打道回府了。可是,事情还没有完,就像那些好莱坞大片一样,不过这次的主角有变,从英雄无敌九死一生的美国大兵变成了我们这些亡命徒! 突然,一声吼叫传来,接着就是激烈的枪声,“嗒嗒嗒!” “发现一个枪手!”一个美军大喊道。 我们面面相觑,看来有人来救我们了。正是时候!我们默数三个数,然后一齐冲出,用各自的武器攻击手忙脚乱的美军,“砰砰!”fnp-45手枪巨大的威力完美实施,两发.45大威力手枪弹爆掉一个押犯人的美军,狼牙疯狂的扣动m16a1的扳机,别墅内部已经被打的一片狼藉,被打烂的石膏楼梯弄得屋内白粉飘扬,给我们制造了一个完美的撤退屏障,瓦希德已经成功把哈桑揽在怀里了,这个惊魂未定的瘦弱中年人不停地打着哆嗦,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的已经破灭的别墅,我想,他破灭的不止是自己华丽的别墅,还有自己患难与共的亲人与盟友。 我一脚踹开房子的后门,一边大喊着‘撤退’,一边用手枪掩护大家撤退。美军在大吼大叫,盲目的挥动手中的枪乱射。我咽了口唾沫,从地上捡起一枚mk2手榴弹,解下鞋带系在保险销上,再把鞋带的另一头绑在后门门槛突出的钉子上,陷阱完成,我冷静的点上一根烟,冲出别墅。 “轰!”的一声巨响后,我深吸一口烟,感受着淡淡的烟草味,冷笑一声。 演出结束。 第七十一章 一线生机 71 日暮低垂,犬吠马啸,又是损失惨重的一天。 我的嘴角渐渐溢出鲜血然后迅速被游击队员谢赫用毛巾仔细的擦掉,我没好气的把谢赫拨到一边,一把把解下的手枪摔在桌子上,大家都是一惊,再看看他们,那个不是千疮百孔,丑态百出,因为没有团队协作意识,大家的盲目行动,我们每个人都多多少少的挂了彩,更有甚者,被美军悍马追着打,我说的这些个人,都在游击队员不娴熟的护理下疼的骂娘。 “啊!天杀的!”耶菲路惨叫着,他的胳膊被顽抗美军带钩子加放血的军刀刺中,露出白森森的骨头,周围还挂着腐败的烂肉,甚是可怖,那个年近十多岁的小游击队员不吐都算是优秀的了。 “god,damn!天杀的美国佬!”哈孙宁也在做着和耶菲路同样的事,他不光挂了彩,而且自己视为宝物的tar21和.44口径沙鹰不幸损毁,现在这个以色列军国主义下生长的坏小子正在捧着心爱的国产军械痛哭不已。我有点想笑,但笑不出来,因为还有一个比这些都重要的人就坐在这个不大的小屋里,他就是——哈桑! 谍影正在对他进行拷问,不,应该说是咨询,因为我们对他已经够照顾得了,满满一盆手把肉都献给了他,这家伙毕竟也是自己人啊,只不过有些不配合! “我们是反美武装!傻瓜!”狼牙有些不冷静,大吼一声吼过于激动以至于伤口再次破裂。 “骗子!你们这些可恶的间谍!你们休想在我这里得倒一句话!”哈桑的情绪还没有平稳,将满满一盆手把肉倒在了地上。 “fuck!”眼看狼牙就要动手,但被谍影拦了个正着。瓦希德刚刚看的触目惊心,不过现在平静了下来,正在大口大口的抽着烟缓解情绪,今天下午也许是我们打的最惨烈的一仗,虽说歼敌不多,但和美军在纳西里耶周旋可谓辛苦,再加上哈桑这个累赘,我险些就葬送在悍马车上mk19榴弹发射器的炮口下~~天啊,这段往事我永远不会再提起! “哈桑先生,我希望您配合我们,我们是费萨尔将军的人,实不相瞒,我们是佣兵队伍,配合瓦希德上尉的迈赫迪军对抗镇子里的美军,这个皮箱。”我把下午缴获的那个活页夹呈现在大家眼前,“希望你配合我们,说出密码,还有,哥伦布是什么东西?” “臭狗屎!”哈桑大骂道,“就算我死了!也不会……”话音未落,一双大手就扼住了他脆弱的颈部,又是他妈的狼牙,这家伙真让我晕头转向,我打了个响指,帕夫琴科迅速扑上拉开狼牙,狼牙被扑倒在地,疼的啊啊乱叫。 “哈桑先生!看看生活与水火中的人民!没水没电!你以为我只想要那可怜的报酬?我们迈赫迪军是在为国家办事!谁忍心自己的国家……唉!”瓦希德爆发了,声泪俱下间我看到哈桑动容了,他的嘴角抽动了一下。 “容我想想。” 哈,这事有希望!我偷偷看了一眼痛哭的瓦希德,和谍影相视一笑。 “好吧。”许久,哈桑张开了干涩的嘴唇,“我全都告诉你们,不管你们是好是坏,我说了你们是杀还是打,我要告诉你们,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我简单的复述给你们。” “请便,哈桑先生。” 他哽咽了一下,说道:“三年前的三月二十号,美国人以伊拉克隐藏有大诡秘杀伤性武器为借口并暗中支持恐怖主义为借口,发起了这场该死的战争,12万美国人和四万多英国人最先进入了这里,这些人中不光有单纯的作战部队,还有一个特别行动小组,也就是专门在伊拉克各个地方搜寻所谓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部队,他们搜寻了各个大城市都没有找到大杀器的身影,最后把目光聚焦在纳西里耶这个扼守军事要塞的小镇上,一伙该死的家伙开始挨家挨户搜查,他们像一堆蛀虫!上个月,我们对他们实行了一个可怕的计划,利用潜伏在美军内部的要员谎称在镇子里发现了一伙生物武器的代理商,要立即抓捕,可是哪里有这该死的代理商啊?我们只要报复,杀掉他们,可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们在美军内部的潜伏人员拉维将军暴露了,我们缺少了一个关键人物也阻碍了全盘计划,今天下午,要员们都被抓走了。” “那哥伦布是什么东西?这个皮箱那?” “哥伦布,呵呵,只是一个可怜的幌子,所谓的那批‘大杀器’的名称代号,这个皮箱……”哈桑迟疑了一下,接着说道,“约翰队长,你要满足我一个要求。” “什么?” “帮我解决掉这帮该死的家伙!” 我点点了头,接着把皮箱一端,密码的那一头对准了哈桑。 哈桑没有迟疑,速度极快的在密码锁上按了几下,箱子便弹开了。但可怜的是,箱子里并没有自毁装置,早知道这样,我们何不一斧子劈开那?但没有这次对话,我们也不可能知道这么多,原来这个看似单纯的伊拉克隐藏着如此玄奥的秘密!让人倒瞠目结舌的地步。 令我们惊奇的是,箱子里只有一个大信封和一个笔记本,谍影小心的拿出笔记本,仔细观看者,我拆开信封,取出里面的东西,是一沓文件,不,只有三张薄如蝉翼的油纸,纸质很差,擦屁股都怕乎一手。哈桑笑了笑,道:“这个文件是至关重要的一环,这张是美军调查小组的情况,这张……哦!这是活动在城内的美军和一些雇佣军的情况。不太重要……” 第29节 “佣兵?!”没想到武藏率先叫了出来,其他人也都是两眼放光,现在听到这个词简直是给我们打了兴奋剂,惨叫的不再惨叫,痛哭的不再痛哭,骂娘的不再骂娘,这个让我们无时无刻不再思考的词语终于出现!大家立马围了上来,我护住脆弱的油纸,保护着不让乱手撕破。 下面是这张纸上的内容: the contractor(承包商)具体信息。 pmc(私营军事承包公司)black water(黑水保安公司) 驻员:25人。包括两辆军事m1114悍马,一具‘标枪’反坦克导弹和一挺.50勃朗宁m2hb重型机枪。负责保安美军要员和伪政府要员、抓捕、暗杀等,城西南角建筑工地有一个狙击小组,其他成员活动不明。 (25人不受美军调配,可以自由出入纳西里耶。) pmc(私营军事承包公司)南非eo雇佣兵公司。 驻员:10人。包括一辆悍马h1军用吉普车和两辆民用丰田suv,以及一具‘陶’式反坦克导弹和数具rpg-30火箭筒,部署在镇中心繁华闹市区和大清真寺附近,只要负责快速反应支援美军和伪政府军,保护清真寺附近安全。 (10人直接受美军调配,行动一切由镇内保安长美军中校杰克?布雷森指挥) pmc(私营军事承包公司)以色列izo保镖公司。 驻员:10人。包括一辆悍马h2sut皮卡和一辆宝马轿车。主要负责保护美军政要和伪政府要员等,还负责敌后暗杀等勾当。作战实力彪悍,可快速反应部署。 其他雇佣兵及保安组织:热带武装连。 驻员:15人。包括一名拆弹专家,一辆大众轿车和一辆三菱suv。主要负责配合美军搜捕、巡逻等。战斗力一般。 波斯湾警卫组织。 驻员:10人。包括一辆悍马h2军车。负责城市主干道朝拜大街的安全工作,配合美军和其他佣兵部队巡逻安保。 狼骑兵佣兵队。 驻员:10人。负责纳西里耶城周边安全情况。不构成直接威胁。 忍者战团。 驻员:20人。包括两辆悍马m1114军车和一挺.50机枪。主要负责纳西里耶城外山区工作,山区中分布有一个特种作战小队,负责搜捕山区游击队等。 北极猎人战斗团 驻员:不详。重武器:不详。主要活动地点:??? “北极猎人战斗团?”看到最后一部分,我皱紧了眉头,这几个字为什么如此神秘而又诡异。 第七十二章 暗杀(上) 72 “这支部队的信息为什么没有写明?”我首先问道。哈桑摇了摇头,道:“我也不清楚,这支部队入驻这里的时间不长,倒今天只有短短三天,他们的人很少出现,而且都戴着滑雪面罩,具体事务我们也不清楚,好像也不是美军的雇佣人员,倒好像是来这里做一笔什么交易似地。” “交易?” “对,在他们到这里的短短三天先后死了两个美军要员和一个伪政府官员,这很有可能是他们所为。”哈桑喝了口水,回答道。 “我怀疑他们就是那些阻碍我们的绊脚石。”谍影点上一支烟,道。 我定了定神,决定暂停这次杂七杂八的议论,赶紧切入正题,“好啦好啦,在事情没有定下来之前,谁都不能擅自行动。今天的会议到此结束,一天的战斗过后,想必大家都累了吧?” “不累!” “谁说我们累了!伊拉克的大姑娘们还在等着我们那!!哈哈!”‘同志们’纷纷大喊,这群憋疯了快要精爆的家伙早就撑不到时候了,他们怀着同样的志向用快要射出**的‘狼眼’瞪着我,等着我一声令下这群家伙就狼撵了似地跑去铁血都市中的糜烂之地用自己胯下的那根尤物和兜里的美钞救济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伊拉克妇女们。 “伊拉克美女们的面纱不是你想揭开就揭开的,你们要为此付出艰辛的劳动。”我掌握有一票否决权,然后微微一笑,等待这群饿狼们的做出应有的生理反应……恐怕今晚他们又要劳动一下自己的双手,打打自己胯下的小f-16喽~~ 睡前大家又给自己的保命和吃饭的家伙做了保养,我把56-1冲锋枪彻彻底底进行了一次大扫除,虽然国货还是挺耐用的,但还是难免进些灰尘啥的,不过不幸的是,枪的油壶不知道被我丢到哪里去了,可能是在一天激烈的战斗中丢了吧。m24保养得倒还可以,只是清洁了一下枪管。 ……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转眼又是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今晚纳西里耶的夜色很美,无云的夜空点缀着繁星点点,繁杂的枪炮声好像也配合似地停止了鸣叫,整座小镇沉浸在一片安静与祥和之中,人们沉沉入睡,查哨的士兵围坐在一起饱餐一顿等待明天的太阳升起。抚摸着手中略带些枪油味的军械,我们这些在别人眼里没有人性的家伙也有些不忍心打破这夜的平静。 此时,我们正在小镇外不远的郊区,距离目标,那座气势雄浑的大宅子大约还有五十米距离,我们藏身漆黑的巷子中,黑暗给了我们最安全的掩护,戴在眼上的an/pvs-14单目夜视镜中清晰地显示出两个泛着绿光的人形轮廓,手中还端着枪,正在别墅门外徘徊着,看来这就是穆罕默德?阿贝德的保镖了。 “就位。完毕。”耳机中传来谍影沙哑的声音。接下来是帕夫琴科,“狙击手以到位。” “wait(等待)。”我平静的回复到,看来我们所有的准备行动都已经完成,谍影负责破坏别墅设在地下的电力和通讯电缆,帕夫琴科则是在三百米开外的一栋小楼废墟中充当狙击手掩护我们潜进这座武装到顶棚的小楼。 “阿贝德这个家伙看来真是个硬角色,区区营长的别墅竟然比军营还要戒备森严,啧啧。”哈孙宁一边赞叹一边不停地摇头。 “是啊,而且守着他的全都是个顶个的超级特种兵,还有狙击手。阿贝德这家伙还挺聪明,把住宅设在荒郊野外,百米之内没有狙击手藏身的制高点,妈的。帕夫琴科行不行?”阿兰有些放心不下。 “没问题,他的射术不逊色于我,不过这次选用的狙击步枪有点悬,俄制sv98,你可知道,俄制的狙击步枪精度都不是很高。呵呵。”我故作冷静的说道,还干笑了两声。这让气氛又多了一丝尴尬和严肃。我紧紧握住手中ump45冲锋枪的握把,举起握紧的拳头,其他人纷纷跃跃欲试。 “琴科,干掉狙击手!”我压低声音,一声令下,然后大家迅速掉转目光,夜视镜中,别墅二楼一个清晰地人形轮廓轰然倒下,是时候啦!我猛挥拳头,几员彪形大汉猎豹似地从胡同中窜了出来,就像出膛的子弹一样,克鲁兹冲在最前头把其中一个敌人放到,另一个被狼牙扑倒在地。阿兰用加了消声管的mp5sd轰开大门的锁头,我们依次进入宅子。本以为行动已经接近成功了,但成功路上还是出了些差错,没想到,就在我们进入宅子的一刹那,貌似被克鲁兹杀死的保镖却突然活过来一样冲天连放两枪!枪声好像过年放的二踢脚,妈的,这么大的音量,即使楼上睡的是死猪,也该活过来了,我本想大骂克鲁兹一声,却听得整栋小楼一片惊呼,然后就是嘈杂的脚步声,不过就在这时,灯火辉煌的小楼,突然变了颜色。 “干得好!不愧是摩萨德!”我不禁对谍影大加赞赏,这的确千钧一发,快速做掉还活着的那个保镖,然后我们兵分两路突入小楼,克鲁兹和狼牙利用飞虎爪三下两下爬上二楼,我和哈苏宁还有耶菲路径直从正门突入。 一进门就险些遇到险情,一个家伙因为救主过急正巧撞在我的枪口上,我下意识的扣动扳机,三枚威力强劲的.45冲锋枪弹活蹦乱跳的进入这家伙的心脏,这个倒霉玩意仅‘哼’了一声就与世长辞了,我推开前倾的尸体,率领身后的两员悍将冲上楼去,但我们好像又中了敌人的奸计,就在我登上楼梯的第一层台阶是,一个大汉从楼梯的拐角处闪出,好似从天而降一般给予我们致命一击,他手上的家伙事是一支捷克产cz38外贸手枪,也算是稀有的尤物了,但是这把尤物只弹未发就被哈孙宁庞大的身躯撞飞出去。哈孙宁把大汉压于身下,但大汉也不愧为退役的伊拉克特种战士,三下两下就要反制服哈孙宁但被阿兰一枪结束,此时楼上的动静也越来越大了,丁玲冬龙一阵乱响,我们来不及犹豫,冲上二楼。 二楼正在展开激烈的肉搏战,但我方明显处于被动局势,现在是四打二,不,加上我们就是四打五了。不,应该算是平等,如果加上阿贝德那个缩头乌龟的话。 既然是格斗,就应该公平竞技,我们丢掉手中的冲锋枪,拔出军刀拉开架势,克鲁兹抹了一把嘴角的鲜血,狂笑两声,我们个个好像空着肚子的饿狼,但这四个伊拉克特种兵也不是待宰的羔羊,他们中有三个赤手空拳但一副胸有成竹的摸样,看来练过,还有一个夹着双截棍,哟呵,敢在关公面前耍大刀吗?竟敢盗用我们李大侠布鲁斯?李的专利!不想活了哈! 我追了个象征蔑视的口哨,然后猛然向前一突,然后迅速拉回身子,吓了这四个家伙一跳,其中一个莽夫跳了出来向我亮了亮他那火热的肱二头肌,看来他把老子当娘们糊弄了,妈的!看刀! “阿打!”我调侃似地盗用了李大侠的标志性吼叫然后离弦箭似地冲向刚才挑逗我的莽夫,用刀把猛击敌人颈部,“啊!”那家伙惨叫一声但毫不示弱的挥动拳头砸向我,其他三人也不敢闲着,纷纷加入战斗,但他们显然不如我们来的凶猛。个个招架不住,败下阵来。但我这边却有点吃紧,没想到这个看似鲁莽的大汉身手却很是细腻,一招一式都带着些中国功夫的味道,但咱也不示弱,毕竟手中有家伙事。 但军刀似乎对这家伙不太中用,他总是能一一化解我一次又一次的杀招险招,而且他挥拳有力,呼呼生风,一招一式打得我节节败退,但人无完人啦,再完美的功夫也少不了致命的漏洞,不过这次却更加致命,我嘿嘿一笑,甩出军刀,“噗!”血花在他的心**开。 可是,最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砰砰!”枪声传来,接着哈孙宁惨叫一声,瞬间失去了生命! 第七十三章 暗杀(中) 73 “shit!哈孙宁!”阿兰咆哮一声,迅速拔出大腿上的m9手枪连扣三次扳机,愤怒的弹丸精确地穿过阿贝德这混蛋的大脑袋,这家伙身子后仰,鲜血飞溅,吭都没吭一声就一命呜呼了,这代表我们的任务完成,但却不幸损失一员悍将。 “哈孙宁!挺住!”我握住哈孙宁冰冷的手,不停为他做人工呼吸,但事实证明,这根本无效,但他还活着,我能感觉到一个真正的战士面对死神所作出的最顽强的反抗,很微弱,但他的能量还是无处不在。许久,哈孙宁有了反应,眉头紧蹙,张开的嘴大口大口的呼着带有血腥味的热气。 “啊!!”哈孙宁痛苦的惨叫,这好像给我们点燃了一丝生的希望。 “妈的,我要一名医生!一名医生!”克鲁兹咆哮道。 “叫他妈的什么!这里不是他妈的妓院!信不信老子宰了你!”阿兰火药味十足的话足可以让克鲁兹抬枪杀了他,可是他还是叫了出来。 “吵什么!大难当头你们却还在吵嚷!”狼牙急了,一脚踹开咆哮的克鲁兹,冷静的从战术携具背包中取出注射器和药物冷静对哈孙宁施救,一剂吗啡下去后,药物迅速在哈孙宁体内产生作用,那张痛苦的刀疤脸渐渐平静下来,紧紧握住手枪的手也慢慢松开,他的嘴微微闭合,呼出一股热浪打在我的脸上,我有点想哭,也许这就是我,一个而立的大男人最脆弱的一面。 我似乎有些不知所措。克鲁兹和狼牙在咆哮,阿兰挥舞着汗水施救,哈孙宁在与死神相搏。我,在干什么。 “老大,老大,这里是god一号,有敌人正在像宅邸接近,你们的动静太他妈大了!”耳机里突然传来了帕夫琴科的声音,呵呵,我定了定神,这才意识到,此地不宜久留! “fuck!撤退!撤退!有敌人逼近!我们的动静太他妈大了!”我赶忙招呼大家,阿兰大骂一声,背起喘息的哈孙宁,狼牙丢掉注射器,捡起地上的冲锋枪。我想,如果赶快的话,最多不超过三十秒就可以撤离这一片危险区域。 但情况比我们想象的要糟糕得多,我们还没下完楼梯就听见了外面急促的脚步声和车轮滚滚的巨大动静,听动静至少有一二十个人,很有可能是美军!god! “老大,安全了吗?”无线电中帕夫琴科的声音再度传来,我绝望的予以否定。 “我们干脆冲上去!拼他妈的玉石俱焚!哈孙宁快要挺不住了!”克鲁兹大声咆哮道,我的声音几近失控,“fuck!你只知道咋关键时刻瞎嚷嚷!你这该死的!战斗讲究的是坐怀不乱!沉着冷静!要用你的脑子思考问题!不是你愚蠢的脚丫子!” 阿兰撩开窗帘,一束强光随即透过窗子射了进来,把阿兰照了个正着,这个好战的安格鲁?撒克逊人愤怒的拔掉mp5sd的消声管,毫无章法的向外面的敌人扫射。 “危险!他妈的!”我一把将他扑倒在地,千钧一发,密集的步枪弹精准的砸在窗户的窗框上,震得整个窗子哗哗作响,我摘下一枚秘鲁制的西玛震晕手榴弹,一根手指扣住手榴弹的拉环,这玩意是我从军械专家黑特那里好不容易求来的,本来是当收藏品用的,没想到随身带在身上还真要在今夜发挥作用了。西玛震晕弹,是西玛法瑟尔公司生产的小巧的塑料壳手榴弹,现已停产,采用普通起爆装置,能引起巨响和强光吸引别人注意,对脚底抹油金蝉脱壳有极大地掩护作用,可谓居家旅游,杀人越货,必备良品啊。 我把计策简单的说给两个家伙,然后拆掉冲锋枪的消声管,冲下楼去,哈孙宁由克鲁兹背着,阿兰负责开门,别看只是开门这个小小的活计但却可能要付出生命的,就在门打开的一刹那,一声巨响传来,接着就是美军洪亮的声音:“反抗者!放下武器!我们会善待你们!” 善待? 呵呵,我感觉此时门外的一众有点鬼子军村的味道,而那个喊话的美军就正像那时候的走狗翻译官,他们的下场,往往比那群侵略者更加惨不忍睹。我啐了一口,握住冲锋枪加在护手下的战术握把,冲锋枪机匣顶部安装在ris导轨上的激光瞄准镜准确的指示在那个喊话美军的额头上,我嘴角微微颤抖,随即扣动扳机,“嗒嗒嗒!”三发连射,这种射击首发或许不适合精准射击,但ump45的.45acp弹药后坐力很大,但连发时后坐力却明显减小,保持了极高的精准度,这也是我喜欢德国货的理由之一。 “啪!”爆头的声音清晰可闻,我甚至看到威力强大的.45弹药爆开他脑袋的一刹那他突出飞溅的大眼球!血腥之极!克鲁兹爆发出只有疯子才能吼出的叫声,一手扶住背上的哈孙宁,一手操纵mp5-n冲锋枪对火力网密集的美军进行扫射,第一波扫射过后我们果断卧倒,随即回答我们的子弹都能堆出一个山海关了! “shit shit shit!”我不断地无节奏的咒骂着,一边给ump换上弹匣,阿兰已经把弹药用的一干二净的,他索性把阿兰身上的ump9冲锋枪拽了下来。我看时机成熟,大喊一声:“掩护我!”话音未落,冲出屋子,先是一通乱扫,然后一拉震晕弹的拉环,随着‘铮’的一声脆响,然后手榴弹落地引爆,“空!”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站位密集过于靠前的美军们被这一枚小小的手榴弹震了个七荤八素,然后阿兰和克鲁兹迅速冲出屋子,三下两下上了别墅高大的防暴墙。 我们貌似已经安全了,但不停跳动的右眼皮是个不好的征兆,好像在告诉我万万不可轻敌!果不其然!美军难测,有伏焉!我还没反应过来一发子弹就射在了我胸前的防弹背心上,锋利的弹头瞬间洞穿了算得上脆弱的凯夫拉钢板,巨大的冲击力使我的身体猛的向前一倾然后又向后仰去。呵呵,我现在唯一想到的就是,这枚子弹是5.56毫米m855弹。我的生命就葬送在这区区63格令上面?妈的。 耳鸣。然后就是胸口剧烈的疼痛,我以为我死了,但一分钟后,我还好好地活着,试探性的用手摸了摸那个‘伤口’,额?竟然没有一丝突兀,还是平滑的肌肤和以前留下的伤疤,只是……顺手一摸,发现了胸前口袋里装着的zippo打火机,我有些吃惊,因为那个不可一世的弹头正好插在打火机的机匣上,还带着些许预热,我把打火机放在手上掂量掂量,我的天哪!上帝……不!应该说是zippo救了我,这让我想起了二战时的美军士兵安东尼,也是这个看似不起眼的银色小匣子救了他,我一直把这个故事津津乐道的讲给别人听,但没想到今天这个故事重新在我身上应验。呵呵,真是天不绝我! 第七十四章 暗杀(下) 74 我的一缕灵魂似乎被这枚银白色的金属小匣子紧紧扣住再也不得解脱了。伤口虽不致命没有留下任何表面上的伤口,但那枚子弹905米每秒的射速带来的巨大冲击力把我这一身铮铮铁骨敲打的铮铮作响,至少断了一根肋条吧,我疼得呲牙咧嘴,双手撑着地面艰难的站起来,拔出手枪,对准前方,fnp-45准星片上的荧光点指示我前面的方向,枪声在嗡嗡的耳蜗内朦朦胧胧,三个硬汉还在战斗,阿兰正向我跑来。 “不要紧吧!”阿兰抓住我的肩膀使劲的晃动,我咽了口唾沫,腹部一阵剧烈的抽搐,不,是抖动,蠕动的喉头一酸,接着就呕出一滩粘稠恶心的草绿色胃液,阿兰的声音经过我的耳膜传入中枢神经变成了一连串空洞的回声,我好像身处一个幽深的钟乳洞中——“不要紧吧——不要紧吧……” 我摆了摆手,站起身来。阿兰露出一个牵强的笑容,捡起ump9对准前方模模糊糊的敌人就是一个点射——“嗒嗒嗒”那个敌人呜咽一声,倒在地上,“go!go!老大!小心!” “what?”我还在迟疑的当口上,就感觉头部遭到了重击,然后左臂下意识的弓起,肘部猛击身后的偷袭者,“啊!”偷袭者一声惨叫,向后猛的一个趔趄,但没有倒下,而是快速拔出自卫手枪。 人得生命只有一次。 “砰!”fnp-45响动,后坐力令枪从我软绵绵的手中飞脱出去,但敌人已经轰然倒下,我捡起救命的手枪,吹散漂浮在枪口上久久不能散去的烟雾。生命只有一次,子弹,也只有一发。 枪声骤然停止,只有我们的喘息声和奔跑时厚厚的靴底敲击地面的‘咔咔’声。 “我们还有尾巴!”克鲁兹大吼道,阿兰随即附和一声:“他妈的美国佬!”这句话滑稽又略带讽刺意味,因为阿兰自己本身也就是个美国佬,只不过他已经忘记了自己祖国,他曾经的母亲罢了。 呸!我没有资格去谈论别人!因为我本身就是个可耻的叛国者。奔跑中从口袋里抽出一根‘中南海’,看着香烟的包装上熟悉的中国字,品尝着熟悉的中国味道,然后喷出一团带有血腥味的烟雾,对身后紧追不舍的敌人大喊道:“come baby!来爸爸这里!” 狼牙克鲁兹和阿兰被我这惊世骇俗的一声大吼震得神魂颠倒,克鲁兹像吸了毒一样,爆发出饿狼似地咆哮,眼球中斑斑驳驳的血丝证明他体内的兽性激素已经激发,随时进入传说中的狂暴状态,只见这个黑大汉拔出带血的美军骑兵刀,摆出了一个英吉利武者的架势。狼牙这个亚平宁半岛的铮铮铁汉也从不示弱,他丢下枪口还冒着白烟的冲锋枪,从大腿的两侧各拔出一把廓尔喀弯刀,刀刃被保护的很好,在月光下泛着银光。阿兰也拿出了自己的家伙事——m9军刀,刀刃上有些滑稽的星条旗好像证明他曾经是个爱国者。 “来吧!小狗们!”阿兰惊喜道,以一个既不规则的动作躲过了飞来的子弹,现在能见度很差,敌人只能用枪上的战术手电寻找我们,但他们手中的家伙事好像有点长了。 “刷拉!”一声布料撕裂的声音,阿兰率先解决掉了一个敌人,也是他的同胞,看样子还是个新人,死的时候发出一声幼稚的哼唧,阿兰的军刀就插在他的脖子上。克鲁兹的杀戮则更加无情,善于劈砍长长地美军骑兵刀在他手里几乎没起什么作用,无非是被他用刀把把人击垮然后用最野蛮的格斗技巧生生的扯下敌人的头颅!他力气大的简直变态!撕下别人的人头就像切黄瓜一样随心所欲!和克鲁兹相比,狼牙显示出了一种来自意大利式的高雅杀人手法,两把略显古拙的廓尔喀弯刀在他手中飞来转去,大马士革钢精心打造的刀身轻而易举的取下敌人的项上人头,他自己,就像那个著名恐怖电影《生化危机》上的女母体爱丽丝一样,冷酷的有些变态,就像一个由金属机械构成的杀人机器。而美军,就像一只只待宰的羔羊,不善于刺刀肉搏的他们手持太长的m16步枪等待屠夫们带血的刀劈到自己身上。杀人的感觉很好,就像吸毒一样,我曾经尝过一小口海洛因,那感觉到现在都忘不掉,但那只是精神上的飘飘欲仙,现在,我就像置身天堂一样!啊哈哈! “噼啪!”我的军刀重重的斩在了一个美军的mich acu钢盔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那个倒霉的美军脑袋一晃,倒在地上,不死也得脑震荡什么的吧,但这把跟随我多年的老刀却不幸遭遇了断刃之灾,刀头被劈断了一半,留了个凹凸不平的缺口。 忽然!一个家伙冲了过来,手里拿着一把多功能工兵锹,铁锹侧刃上坑坑洼洼的小锯齿和发白的刀刃让我下意识的举起了断了头的军刀,“啪!”震耳欲聋,已经支离破碎的军刀在铁锹的重击下彻底崩溃,整个刀身被生生截断,现在我只剩一个刀把。 就在我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那泛着寒光的刀刃竟然生硬的停在了半空之中。举着工兵锹的家伙目光呆滞仰望夜空,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此时,他的颈部停着那把锋利的廓尔喀弯刀。 我轻轻一推面前僵尸一般的尸体,对狼牙翘起了大拇指,这家伙以一个很酷的,酷似西方雕塑中那个掷铁饼雕塑类似的姿势。我刚才杀的貌似是最后一个敌人,地上横七竖八躺了七八具血肉模糊的尸体,没有一个活着的人,狼牙小心翼翼的把弯刀从倒霉蛋家伙的颈部拔出,在拔刀的时候,颈部还连在一起的血管被彻底挑断,最后一个生命就此终结。 “杀完了吗?”阿兰用石头舔去嘴角上的鲜血,用军刀硬生生的挖出深深嵌入胳膊的一枚.45子弹,我想他已经没有知觉了,刚才的兽行已经让我们脱离了生物的范畴。 “敌人永远杀不完,最明智的决定是我们赶快逃命吧。”我看了看背着奄奄一息的哈孙宁喘着粗气的克鲁兹,说道。 “我快他妈的撑不住了,哈孙宁这家伙又胖了,至少得有三百斤!”克鲁兹还不忘抱怨。 “不是他重了,是你这头蛮牛也要透支了!”阿兰也没有忘记他的嘲讽。我淡淡一笑,捡起地上的一支m16a2,踏上了亡命之路。 “你还行吗?克鲁兹!”狼牙问道。 第30节 克鲁兹笑了笑,说道:“还可以!不知道这家伙死了没有,他很长时间没动了!”他用手重重的拍了哈孙宁两下,但哈孙宁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因为克鲁兹的打击晃动了一下。 “……”沉默,长时间的沉默,我们停止奔跑,也不管后面的车轮滚滚和‘嗒嗒嗒’的枪声。克鲁兹把哈孙宁轻轻放在地上,赶紧试了试哈孙宁的鼻息和脉搏。 “事情很糟糕。不过幸运的是,他还没有死,先生们。”我用在部队里学过的号脉法试了试哈孙宁的脉搏,然后对大家说道,“脉搏还有,但很微弱,我们需尽快把他送到城里,刻不容缓,我们还剩……” “半个小时!”腕上的军表提醒我事情真的不能在推迟了!可是,这里距离城里足足有十公里的路程!如果步行的话……天!简直不敢想象! 就在我们一筹莫展之际,一束灯光射了过来,接着是嘈杂的脚步声,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追兵又至,我们该怎么办,我打开m16a2护手下装着的战术手电,看到了敌人强大的阵势,这次他们不再以美军为主力,而是放上了一群等死的伊拉克炮灰做排头兵,不过他们倒是给了这群炮灰一个好物件,一辆m1025型号军用悍马上架设了一挺mk19 40毫米榴弹发射器,太帅了,但帅归帅,杀起人来可是一点也含糊,要不怎么叫大杀器啊! “把这两车抢到手,速战速决!”我‘哗啦’一声给步枪上膛,大吼一声,三人立刻会意,纷纷给手中的枪上膛。 “放下武器!放聪明点!”一个恶心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里。呵呵,‘放聪明点’专用词汇,这意味着背叛,但,我们从不聪明。 “砰砰!”我扣动m16a2的扳机,然后向右疾行,克鲁兹背着哈孙宁右手端着一支经过改装的mp5-n向左疾行吸引敌军注意力,然后身手矫健的狼牙和阿兰正面突击!子弹擦着我的脸颊飞过,我第一次感觉自己离死神的魔爪如此之近,我甚至不敢喘息,生怕让魔鬼听出我的胆怯。 “受死吧!”我摘下一枚手雷,直接用牙抽出保险销向站位密集的伊军丢了出去,“轰隆!”mk3a2巨大的冲击波炸的人血肉横飞,惨不忍睹,我险些就被冲击波顶了出去,但我好像命不该绝,狼牙已经抢到了车!我哈哈一笑,纵声一跃跳进悍马。嗜血的克鲁兹早就压抑不住杀戮,把持住了车顶的mk19。 “煤炭小子!小心被流弹爆了头!哈哈!”阿兰嬉笑道,克鲁兹来不及反驳就扣动了mk19的扳机,“空空空!”沉闷的炮声和犀利的流弹撕开了今夜完美的星空,接着只听克鲁兹欢呼一声后,一辆疾驰而来的伞兵突击车被炸成一堆废铁,巨大的火龙冲上天去。 “呜呼!”狼牙欢呼道,阿兰顺便拧开了车上cd的开关。 音箱里顿时响起nirvana几乎要撕裂声带的咆哮声: “hello, hello, hello ,hello with the lights out it's less dangerous here we are now entertain us i feel stupid and contagious here we are now entertain us” 是啊!美国佬,该由我们对你说声“hello”了! 第七十五章 杀出重围 75 冲锋陷阵真的是一剂良药,我们就像被打了兴奋剂一般,敌人也如同虎豹,奔袭而来。 “空空空”榴弹炮还在轰鸣,克鲁兹的身体随着火器的后座规则的连续晃动,他的眼球都快被晃出来了,嘴角的鲜血证明他已经竭尽全力。 一辆敌人的突击车追了过来,车子用钢铁焊接的扶手悬梁上架着一挺m240e6机枪,机枪手是个该死的美军,那美军光着膀子,戴着一副摩托防风镜,急速行驶的车辆带动的狂风把他的金发吹得将近脱离头皮了。看样是个老兵,弹无虚发全部命中我们的车辆,但m240e6 7.62mm的火力似乎对皮糙肉厚的m1025不起什么作用,但还有有漏网之鱼擦着我的身子飞过,这未免有些过火了。 我把上膛的步枪端在手里,一脚把悍马车脆弱的,用铁架子和帆布连在一起的小门踹散架,我想,把车门设计成这样就是为了方便踹的吧,哈哈,我把m16a2长长地枪身探出窗外,并把哈孙宁头上的mich钢盔扣在自己头上,小心的探出头去。 “嗒嗒嗒!!!”m240又开始喷吐火舌了,子弹险些就击中我硕大的脑袋。 “克鲁兹!干掉他!”阿兰也开始愤怒,因为他叼着的香烟被一发子弹拦腰截断。 “我他妈的做不到!”克鲁兹很快回应道。我摇了摇头,掐灭叼着的烟屁股,用枪托砸开悍马的后挡风玻璃,千疮百孔的防弹玻璃被轻轻击的粉碎,然后我屏息凝视,把m16a2架在窗框上,并把快慢机调成单发。 透过觇孔和准星片看到那个疯狂移动的头颅,那个金发小子正失声狂笑,m240喷吐的火舌把他的脸完全遮住。屏住呼吸……眼神保持锐利……放轻松……这世界,没有任何人,只有你,和你的敌人。下一秒……让他死亡! “砰!”扣动扳机,m16a2的射感不再像往常一样柔弱,变得无比巨大,我支离破碎的肩膀遭受枪托重重的一击,然后枪击被反吹过来的火药气流带动完成后座,弹壳随即抛出——“铮!” “嗒!”m240在完成最后一次射击后,随他的主人一起掉下疾驰的车辆,开车的美军吓坏了,本来要掉头跑,但因为刹车失灵一头撞在了一辆和它并驾齐驱的美军车辆上,两辆车同时爆炸,一朵迷你蘑菇云腾上天去。 “good!boss!”阿兰重新点上一只烟,对我竖起大拇指。我苦笑一声,叼上一支烟,舒了口气。 “哈苏宁怎么样了?”沉着冷静的狼牙不忘问一句,我定了定神,试了试哈孙宁的鼻息,还活着,似乎被我们激烈的战斗唤回了一丝活力。 我说:“还好,我相信经过简单的治疗,不出三天他就健壮的像匹马了。” “呵呵。”狼牙干笑两声,继续开车。 十分钟后,前方出现了一些微弱的光亮,后方也不再有机车疾驰的声音了。 阿兰看了看地图,高兴地说道:“先生们,距离市区已经不远了,我们正在过桥。” 话音未落,汽车就进入了一个昏暗无比的桥洞,桥洞中忽明忽暗闪烁着一点灯光。克鲁兹松了口气,离开了mk19重重的跌坐在我身边,他已经透支了,眼神暗淡无光,嘴角残留着干涸的鲜血,他的射击手套已经被烫烂,里面的肌肤还冒着白烟,他已经被严重烧伤了! “天哪!”我赶紧扯掉他的射击手套,克鲁兹慢慢闭上眼,好像已经失去了生命的活力。刚才不间断的连续射击就是连施瓦辛格终结者都办不到!即使他真的是一架杀人机器!那现在也得宣布报废了。 “唔……”克鲁兹哼了一声,闭上眼睛倒了下去,god!不!是goddamn才对,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了,只听得头顶传来一声巨响,接着,桥洞顶部的大石块水银泻地一般‘哐啷啷’砸在悍马的车顶上,我赶紧抱住头,并把受伤的哈孙宁和克鲁兹推下座椅,狼牙大骂一声,急打方向盘避开落下的大石块。 我端着枪探出头来,看到了一只盘旋的‘秃鹫’,是阿帕奇ah-46,狭长的外形和下挂的地狱火让我一眼认出了他。 “榴弹!榴弹!天哪!他正低空飞行!”阿兰咆哮道,我大骂一声,钻到车顶,双手立即扣住了mk19的握把,“妈的!老子杀了你!”怒发冲冠我忍不住爆出国语。此时,这只可恶的秃鹫正紧紧跟在我们身后,几乎贴着地面飞行,离我们很近,我几乎能看出飞行员脸上有有几颗痔。 “看好了!伙计!”我在枪林弹雨下打开mk19的标尺,来不及校正就扣动了扳机,一枚榴弹以抛物线运动轨迹打向直升机,但被这头大鸟机灵的躲过。 xm230 30mm机炮就像一把旋风菜刀不断转动,652发一分的射速配上无比强大的火力简直就是他妈的噩梦,但我的弹药却不多了。 电锯一般转动的机炮喷吐出的榴弹划拉着脆弱的车身,m1025显得有些弱不禁风了,随着 ‘哗啦’一声巨响,悍马车的顶棚被生生撕了下来,巨大的铁棚子冒着火星子在空中被疾射的榴弹撕成一块一块零星的掉在地上,我瞪大了眼,一时不知所措。阿兰几乎忘记了咆哮,狼牙还在‘左打轮,右打轮。’ 汽车终于驶出了末日一般的桥洞,大约一个世纪后吧。悍马车有些打蔫了,车子开始减速,狼牙气急败坏的捶打着仪表盘。 飞机眼看就要撞了过来…… “shit!shit!shit!shit!”我闭上眼睛,大声咒骂着,但语言起不了任何的作用,任何时候都是他妈这样,我只能选择死亡,但在通往地狱的路口上,我何不搏一搏那!我睁开眼睛,地狱之火在我眼中燃烧,燃烧一切可燃之物,燃烧所有罪恶的灵魂! 你! 有罪! “啊!”mk19好似吐出一条火龙直冲那头可恶的秃鹫! “轰隆!”地狱之火烧尽了一切,飞行员在一声惨叫后化成了一具干尸,秃鹫被烧成了灰烬,一些无赖残渣落在我的身上,烧灼着我的皮肤。我呼出一口气:“shit!” 第七十六章 斗者挽歌 76 “两位!到站了!”车子行驶了大约几分钟,前方出现了一些亮光,狼牙悠闲地说道,我和阿兰得以喘息,因为车子开的实在太快了,没把我们甩下去就算万幸了,我抹了一把汗,点上一支烟。烟盒已经见底了,我浪费烟草的速度实在太快,一般都是抽了没半截就被迫掐灭。现在我要好好享受这没有硝烟的一点时光。 可是,烟刚吸了没两口,就再次被迫掐灭。狼牙急速转动方向盘,车子险些被掉了个个! “我操!”阿兰大骂道,我则是努力扶住哈孙宁和克鲁兹沉重的身躯,克鲁兹恢复了一些甚至,但就连他昏昏欲睡的呓语都是冲锋陷阵一类的,这也许就是这个人的本性吧。但是,现在至关重要的不是这个,而是…… “咣!”一枚急速飞旋的炮弹从天而降落在了悍马的车轮旁,炸起一个又深又宽的弹坑,我们被突如其来的炮弹吓了一跳,阿兰因为刹车的缘故一头撞上了前挡风玻璃,其后果就是头破血流。 “shit!”阿兰骂道,手忙脚乱的给手枪上膛,但第二发炮弹很快在悍马车附近开花,我们深陷窘境,无法自拔。狼牙狠得咬牙切齿,我把m16a2探出车子,胡乱的放着枪。 “打我们的不一定是美军!”我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因为我们坐的是美军的车辆,游击队很可能把我们误认为美军,但也不排除是敌人的可能。 “什么?”又一枚炮弹爆炸,前面的两位没有听到我说什么,我气急败坏,猛一抬头看到一枚抛物线落下的炮弹,我们的车没顶棚,不出两秒,这枚大宝物就会直直的落在我怀里。 “哦!不!左转!”我咆哮道,狼牙额头青筋暴起,双手急速摩擦方向盘,被磨烂的射击手套里呈现出带血的肉质,血花乱飞,笨重的悍马在千钧一发之际急速摆动尾巴躲过了那枚‘调皮’的炮弹。 “我说!前面的家伙不一定是美军!”我把刚才的话大声重复一遍,这回俩人听到了,阿兰灵机一动,从悍马车的仪表盘下拿出一具an/pvs—14单目夜视装置别在面上。 “妈的,是瓦希德!这群王八蛋认错人了!我来告诉他们!”阿兰愤愤道,他站起身来,露出半个身子向误打误撞的游击队员摆手呐喊道:“妈的瓦希德!我们是自己人!他妈的自己人!” 话音未落,又是一枚炮弹——“轰隆!” 阿兰再次发出呐喊,半分钟后,对面有了回应,一片漆黑中传来一个沙哑的喊声:“自己人?”妈的,确实是他妈的该死的瓦希德,但他可没有听出阿兰的声音来,我和狼牙在心里已经咒骂瓦希德一千次了。 大约过了一个世纪吧,一个矮小的身影跑着z字步向我们小心的靠近,我把口袋中的一片烟叶放入口中,小口咀嚼起来,茶香味迅速在口中蔓延,虽然前方来的明知是朋友,但我还是推弹上膛,桥口对准那个移动中的身影。 在距离我们十米处,那个身影停了下来,我听到清晰地步枪上膛声,那家伙很警惕,我笑了笑,随即一束光照射到悍马车的前脸上,我们伤痕累累的狼狈样在强光手电的照射下暴露无疑。狼牙还在无休止的咒骂,在灯光的照射下,克鲁兹醒了过来,但又迅速闭上眼去,接着混沌的神智再次占据他的大脑。 我伸手摸了摸哈孙宁的脉搏,很微弱,已经快没有了。 妈的!这他妈可不是我想要的! “快走!时间不等人!前面这个白痴!滚开!”我失声咆哮,拿枪的手不由自主的扣动扳机,疯狂的子弹划着混乱的弹道在那个拿手电的白痴身边划过,那家伙倒下了,但不是中弹,我相信他已经尿裤子了。 “嘿!”车子在瓦希德等人的面前极限刹车,我的枪口离瓦希德的大脑袋只有不到一公分。 “傻瓜!”阿兰骂道。瓦希德皱了皱眉,没有向车内看一眼就意味深长的说道:“我知道你们经过了什么,尤彼兹,你负责把伤员送到门诊抢救!要快!” “这还像句人话!瓦希德!”阿兰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我和狼牙舒了口气,跌跌撞撞的从悍马车上下来,径直上了尤彼兹驾驶的皮卡。 但是,天有不测风云,车子还未彻底发动起来,就又听得一阵急促的枪声,还有子弹与金属碰撞发出的清脆声响,驾驶员尤彼兹是个粗汉子,他大骂一声,就要跳下车与敌人决一死战,但这纯粹是以卵击石,通过夜视镜看,敌人至少有两辆伞兵突击车和十多个全副武装的美军!跑,似乎已经有些太晚了。战斗?开玩笑吧…… “怎么办!??”尤彼兹顿时吓得面无人色,放大的瞳孔带着一丝绝望。 沉默……一秒钟,不,可能是两秒钟吧。然后我张开干涩的嘴唇,“我来引开他们,你们快走。”我感受到喉头里烧灼的火药味,也感受到四周的冰冷,狼牙在抽动,好像在哭,这也许是他自出声来第一声哭泣吧…… “不……我来。”阿兰还能说出话来。 “……不!这里不需要再来些沉默!我要行动了!”我抓起m16a2和两个弹匣,就要跳下皮卡,但被什么东西重重的砸在后脑上,很重的一记,但下手的人没有想把我打死,是阿兰,他在大家的阻拦下义无反顾的跳下车,手中抓着他的那支美国造m1911a1手枪。 他再次跳上着火的悍马m1025。 他在生存和地狱面前选择了后者。 悍马的引擎用刺耳的咆哮宣泄着对世界的不满。坐在皮卡上呆呆的我们听到阿兰最后一生摇滚疯子似地咆哮,那首他最喜欢的美式摇滚乐再次在我们耳边响起—— “i'm on the nightrain 我跨上我的夜车 bottoms up 要喝个底朝天 i'm on the nightrain 我跨上我的夜车 fill my cup 再灌满酒杯 i'm on the nightrain 我跨上我的夜车 ready to crash and burn 准备好要开始冲撞和燃烧的旅程 i never learn 我从来都不知道 i'm on the nightrain 我跨上我的夜车 i love that stuff 我爱死了这东西 i'm on the nightrain 我跨上我的夜车 i can never get enough 我从来都不会满足 i'm on the nightrain 我跨上我的夜车 never to return-no 从此踏上不归路 loaded like a freight train 负重如货车 flyin' like an aeroplane 跑得飞快如喷气机 第31节 speedin' like a space brain 疾驰如同大脑充血 one more time tonight 今晚还要再来一次 i'm on the nightrain 我跨上我的夜车 and i'm lookin' for some 我在四处寻匿 i'm on the nightrain 我跨上我的夜车 so's i can le**e this slum 我要逃离这混乱 i'm on the nightrain 我跨上我的夜车 and i'm ready to crash and burn 我已经准备好要开始冲撞和燃烧的旅程”(《nightrain》——枪炮与玫瑰) “去救他!去救他!”我义无反顾的跳下车,狼牙咆哮一声后随后跟上,我们开始狂奔,我们现在在与一辆他妈的‘火车’赛跑!一辆真正意义上的火车!天哪! ‘火车’在通往地狱的奈何桥徘徊着,我们就像两个遍体鳞伤的无常,拼命把他从地狱之门外挽回……但我们总是晚一步……又晚了一步……仅仅一步! 我们亲眼看着悍马撞向美国兵发射出的火箭弹,一瞬间的巨大亮光让人想起地狱与天堂的交汇,我们亲耳听到阿兰的咆哮被爆炸淹没,然后画面定格……永久定格。 我们呆呆的看着,如果这时候用过了一个世纪形容时间的缓慢的话,未免有些不形象了,我感觉像是经过一个转生轮回,我看到曾经和阿兰度过的一切,这时候再重复放映我觉得有些破坏气氛,一个转生轮回后,我们看到的阿兰是一个屹立着的火球。 我们不敢确定这个依然屹立的大火球真的是阿兰,地狱之火燃烧着,燃烧着阿兰?克里斯,这个来自新墨西哥州美国牛仔的灵魂。我想起了自己曾经罪恶的想法,我竟然辱骂他为:叛国者。 我和狼牙停下狂奔的脚步,呆呆的看着那个燃烧的火球,慢慢的走了过去。火球没有任何声音。他永不倒下。 “阿兰?”狼牙试探性的问道。火球开始晃悠,然后在长啸声中倒下……倒下…… “阿兰!阿兰!”我们终于肯相信这是真的,我们没命的扑了上去,此时,我的喉头里只有呜咽。狼牙大声嚎啕起来,这也许就是人性的一个转折吧。阿兰没有死,他酷似约翰尼?德普的面容上绽放出一个瘾君子般的笑容。 “哦……宝贝你在这儿哪~~”他从未被烧着的下衣口袋里摸索出一支皱缩的香烟,用自己身上的火将烟点着,然后叼在嘴上,像瘾君子一般大口大口的享受着最后的盛宴。 “阿兰……相信我,你会没事的!”狼牙使劲摇晃着阿兰的肩膀,但火势好像更大了。阿兰笑了笑,道:“死在自己人手里……我也好受些,呵呵。” 我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他口中得自己人,不是我们,是他的那些同胞们,我把他当做一个叛国者,但这一刻,他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命运战士,他与命运相搏,为信仰和自己心中已经变形的和平理念而战,我不想说他是一个反战呼吁和平卫士。 阿兰从未帮助过别人,虽然他总是自不量力的想要帮助别人。 他从不是个叛国者。 中国人有为死人说好话的习惯,这是我能为他想到的最好的一句话。 我们看着阿兰的灵魂渐渐升天。 升到阴暗如我们永远无法到达的纯真之地。 谁说他不是升天了那…… “呵呵。”我干笑一声,点上一支烟…… 第七十七章 战场之狗 77 我以为他会想耶稣一样把自己钉死,但我想我错了,阿兰没有那么强的宗教意识,他只是要我们看见他,他死的很利落,在油灯枯竭、只剩下那么一点意识的时候让我们给他一发.45子弹。呵呵,这也许有些可笑了,他也许会被烧死,甚至饿死、渴死,但阿兰对我的要求是被枪毙死。 我摇了摇头,狼牙却缓缓给手枪上膛,脸上的表情一点也不像一个侩子手,因为侩子手从不在执刑的时候流泪。 一滴,两滴。 “咔……咔”手枪的套筒座复位,子弹稳稳的停在弹膛里等待击针的冲击。mk23的枪口对准了地上这个被扣住一丝灵魂的火球,他呆滞的眼神带着一丝血腥的挑逗意味,这给我的感觉不仅仅是浑身发毛,还有无休止的恐惧和深深地愧疚。 我后悔自己不信上帝,那样我在死时还有忏悔的机会,可是我他妈竟然是个无信仰者!我握紧手中的枪,看着狼牙缓缓扣动扳机。 “不!”我下意识的握住mk23的套筒,狼牙把脸转向我,说:“我知道你现在的感受。可是不这样他会更痛苦的。” “我知道……你……你开枪吧!” 耳鸣,阿兰好像听到了我们的谈话,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他还是这么调皮,美利坚式的幽默,呵呵,我想笑,但嘴角只是痉挛般的抽动了一下。 “砰!”弹丸飞出,阿兰闭上眼睛…… 我不想看到阿兰死时的样子,虽然他是带着微笑死去。 “他升天了,上帝保佑他,可怜的孩子。”狼牙闭上眼睛,十指交叉为阿兰祈祷着,他叫阿兰为孩子,其实他比阿兰大不了几岁。我没有像他一样祈祷,我迅速端正神经,握紧手中的m16a2,我看到一个黑影从街角晃过,美军? 虽然城里正在打仗,但我们所处的这条街除了我们一个人都没有,不,还有一具尸体。 “有人靠近,注意。”我举起一个拳头,小心移动到已成废墟的悍马车后面,狼牙晃了晃脑袋,蹲伏向街对面的一面塌墙移动。就在狼牙迂回过去的时候,那个黑影再次闪出,影子的轮廓多出一大截,是枪,我可以看出,那家伙带着棒球帽。我快速抬枪,但影子一瞬间又不见了。接着,数个影子从街旁的各个巷子闪出,我可以看出,他们是针对我们的! “嘿!狼牙。”我压低声音呼叫街对面的狼牙。狼牙喘着粗气,试探性的探出脑袋对我点了点头。 我一时想不出接下来该怎么样,只能端着枪不知所措,等待事情的下一步变化,我在心里一遍遍的祈祷:不是敌人!不是敌人! 我已经够累了!上帝你他妈不要再折磨我了! “shit!”狼牙突然大骂道,吓了我一跳,但空中的声音再次引起我的注意——“空空空!”,我抬头一看,是一架美军uh-60黑鹰!飞机正准备降落在附近一座三层建筑的天台上! “隐蔽!”我对狼牙大喊道,接下来发生的事不言而喻,那几个黑鹰纷纷现身,黑鹰投下的灯光把他们照的一清二楚,至少有四个,全副武装,头戴棒球帽,身上模块化的装具和手上改装的花里胡哨的枪械让我想起那个令人头疼的词——雇佣兵。虽然我们与他们是同行,但我们还是没有他们底气硬,一是手上的家伙,二来是人数上的悬殊,再来,那就是名头上的差距了,看看再次升空的黑鹰,我想,他们至少也得是黑水那帮玩意吧,我们杀了重要人物,也难免引起他们的注意。别忘了,这些家伙可是战场之狗啊,个个都是狗鼻子! “get **** down!”一个为首的佣兵对我们咆哮道,似乎以为这样就可以震慑住我们,可是他太天真了。 “good boy!来叔叔这里!”狼牙突然一跃而起,不调整射姿用一个极不规则的姿势扣动mk23的扳机,“啊……”嚣张的佣兵被爆了心,倒在地上抽搐,他的几个队友吸取教训纷纷隐蔽,还一点都不再嘴上输给我们,粗俗的脏话响彻整个街道。 “吃屎去吧!” “该死的!小狗狗!这里有肉骨头!” “可恶的伊拉克游民!缠头的乌龟!” 他们把我们当成了游击队了。 我一边骂一边对狼牙打手势,让他听我口令再撤退。 飞机上下来的人已经下到街上了,我亲眼看到一个家伙正在拔手雷的保险销。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迅速举起枪。 “砰砰!”m16a2喷吐火舌,射死了那个扔雷的佣兵,这激怒了其他几个家伙,他们再也按捺不住小鹿乱撞的心,纷纷把枪口对准我们凭靠的掩体,我给m16a2换上一个弹匣,象征性的还击了一下然后站起身来,对狼牙大喊,同时迅速往后撤:“撤退!le’t move!move!” 狼牙摘下一枚胸前挂着的一枚cts model 7902闪光弹,丢了出去。那边传来一声闷响,几个佣兵的吵嚷声响成一片,但他们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被盖住的,佣兵们的装备很齐全,他们不光有夜视仪和热成像仪等夜间观察工具,还装备有防闪眼镜,这种眼镜虽然不能彻底抵抗住闪光,但还是比不戴强得多。 “砰砰!”敌人开枪了,两发5.56毫米m855弹擦着我的耳根飞过,我咽了口唾沫,把m16a2抵在腰际,一边后撤一边仓促的还击,狼牙更是狼狈,mk23威力虽然不容小觑,但块头太大和强劲的后坐力实在不适合快速射击。 我回头观察身后街道的情况,我身后十米处有一幢废弃的三层公寓楼,已经被毁的一塌糊涂了,时不时有石块从楼上滑落,我灵机一动,赶紧给狼牙打手势,然后趁敌人还弹匣之际迅速闪进这栋楼,狼牙速度慢了点,险些吃枪子。 楼内一片黑暗,我对狼牙打手势让他上二楼,我在一楼打击进来的敌人。 一楼的摆设很杂,大都是些建筑废料和一些前住户因为走得仓促而留下的破旧家电和一些宽大的纸箱,这倒给了我一些安慰,呼……幸亏还有些掩体可据,虽然都是那么的不结实,我数了数m16a2所剩无几的弹药,还剩一个弹匣零十发子弹,够用! 我藏在了一个大纸箱子后面,等待猎物上钩。 很快,那群家伙就来到了这里,他们很机灵,进来前不忘送我一件小礼物——m64震撼弹!我想跳出掩体解围,但已经晚了,m64几乎就是在我耳边爆炸的,170分贝的声响和刺眼的强光让我一下子瘫倒在地上,顿时视觉和听觉全部失灵。一瞬间,我感觉我死了,只是手中还紧紧握着枪! “游戏结束!宝贝!”一个络腮胡子的佣兵愤怒的摘下棒球帽,给了我一个沉重的见面礼,手枪枪把得一记重击直取我面门,我甚至没有叫出声来,然后一个佣兵用黑布袋蒙住了我的脑袋。 “现在你被蒙住了!孩子!”那家伙笑着说道。 我发出一声呻吟,然后又是一记重击打的我七荤八素,我感觉牙掉了好几颗,眼前黑黑的看不见一切,我用舌头舔了舔牙床,数着所剩无几的牙齿。 “还有一个,edge,我们需要尽快搜索!”一个家伙说的,其他人纷纷附和,然后我听到清晰地步枪上膛声。我被一个粗鲁的家伙押出了小楼。我的手被那家伙反绞着,那家伙正在找塑料手铐方便铐住我。 我的神志渐渐恢复,浑身的气数也在慢慢的流到各个血管,押着我的佣兵用了极大的力气,我故意柔了下来让他感觉我还是很虚弱。 “咔”一声,他打开了塑料手铐,当他把手铐搭在我手上的时候,我迅速发力挣开他那有力的大手,但只解脱了左手,此时,楼上传来枪声,然后枪声不绝于耳,狼牙明显不敌。我心急如焚,用左手撕开糊在脸上的黑布袋,然后拔出军刀,那家伙仍然死死扼住我的右手,我背对着他,他用手枪顶住我的头。 “老实点!你逃不掉的!我知道你他妈的是干什么的!” “fuck!放开你的脏手!” 话音未落,冰冷的枪口深深陷入了我颈部的皮肉中。 “我警告你!”佣兵用恶狠狠地声音威胁到,然后把我的腰了下去,我弓着身子,那家伙把膝盖顶在我的脊梁上,妈的,好疼!肋条起码断了两根! 枪声再次传来,我听到一个人痛苦的呻吟声! 妈的,我要快些了! 我痛苦的想要直起腰,但无论如何都无法摆脱身上的重量,我脊梁上好似负有千斤重物! 忽然!就在我疼的哭爹叫娘之际,佣兵左腿小腿上的一个物件引起了我的注意,银色的枪把,大半个枪身包在快拔枪套里,是一把沙鹰,.50的更好!但是,这把尤物摆放的太不是地方,竟然是个我伸手就能够道的地方! 我出其不意,一个猴子捞月够到了佣兵的小腿,然后握住沙鹰厚重的枪把,使劲一拔,“刷拉!”手枪连着枪套被整个薅了下来。 “末日到了!伙计!”我反客为主,迅速给沙鹰上膛,然后对准这家伙的脑门扣动了扳机! “啪!”.50的大口径弹药让这颗罪恶的脑袋开了花,脑浆和血液喷了我一脸,我笑了笑,舔了舔嘴角上的秽物,大步走进小楼。 第七十八章 再次合作 78 凌晨 4点20分。纳西里耶。 小城在战火中度过难熬的一夜,凌晨薄薄的晨雾和虚无缥缈时有时无的枪声让人如同置身鬼域,一夜之间难民们的尸体堆满了大街小巷,偶尔还能在深深浅浅的弹坑中寻见一两个美军的尸体。我拖着血淋淋的伤腿搀扶着狼牙行走在被尸体堆满的拉马迪大街上,整条街毫无生气,此时就连我们的死气活样都能算得上生机黯然。 我从满地的尸体中刨出一支好像被鲜血泡过的塔突克步枪(伊拉克仿ak),他的前主人获得了最惨烈的死法——被散弹枪爆头。前方出现两个依然褴褛的伊拉克士兵,他们正在横穿这条街奔跑到街旁的一个巷子里,并没有注意到我们,可是我大喊了一声,然后拉动枪栓把枪口对准他们。 我这是在干什么?难道杀戮还不够吗,粗略算了一下,昨天晚上,哦,还有现在以前,我大概杀了三十个人,这个数目还不能使我的神经系统满意吗,我拉动枪栓几乎是下意识的行为,先天性的。 “放下枪!放下枪!”两个猎物几乎也是下意识的喊出声来,我距离他们不到二十米,可以清楚的看到他们颤颤巍巍的不乏和正在不停发抖的手,从这些都可以想象得出他们是第一次把枪口对准一个有敌意的人。 “我们……平分?”狼牙露出一个微笑,舔了下嘴角的鲜血。 “呵呵。”我笑了笑,然后单手持枪手臂直直的伸出然后扣动塔突克的扳机,“突突突突!”这条生命几乎是无辜的,但他还是免不了倒在我的枪口下。剩下的那个吓得差点哭出声来,我看得出他的军衔是中士,他妈的。 “别……别……别动!”这个家伙鼓起勇气声音中带着呜咽,手中的g3步枪随着他手臂的抖动而抖动,这样的枪打出的弹道别说二十米,就连五米也不一定能命中目标,既然他不能把握时机,那只好由我们来替他完成了。 …… 我不想再讨论任何杀戮。我已经受够了。就让时间随着思绪跟随文字舞动而迅速推移。 破败的三菱suv在城内一幢复式建筑外停下,我身旁的武藏吐出一个烟圈,然后平静的打开车门。 “两位,我希望……”驾驶座上呆坐着的瓦希德欲言又止,我沉默了一下,然后使劲带上车门。 一个身材高大的阿拉伯大汉把我们带上小楼二层的一个房间,房间里面是谁不言而喻。 我们的东家——费萨尔。 此时他已经安坐在办公桌后了,听到我们进来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始终盯着桌子上的一沓文件,我们只好用咳嗽证明我们的存在。 第32节 “咳咳……”武藏轻咳两声,但费萨尔还是没有抬头。 我望着这个老家伙,漫不经心的点上一支烟,又旁若无人的检查起刚过去的战斗留下的伤疤,对了,狼牙在战斗中险些殒命,现在正在游击队的门诊里接受抢救,我这么早来找费萨尔也是为了让弟兄们少受一点折磨。 “昨天一夜令我们损失了七十多个勇敢的战士,”终于,费萨尔张了嘴,但他还是没有抬头看我们一眼,“美军的无人机在纳西里耶通往巴格达的幼发拉底河大桥上精确打击了迈赫迪军纳西里耶的二号人物——克拉玛耶的车辆,尸骨无存。我们潜伏在巴格达伪政府中的密探在今天凌晨被美军抓获。” 沉默。 费萨尔抽出一支雪茄,点上,但没有抽,而是用雪茄点燃了桌上的那一沓文件,道:“这是巴格达的官员秘密起草的撤退计划,实不相瞒,我们要撤离纳西里耶了,接替我们工作的是从东欧雇佣来的一支佣兵部队,大约有五百人的佣兵团。他们将在两个月后到达,这两个月之内我们就要动身了。” “撤退?你他妈的开玩笑吧?那纳西里耶就彻底完了,难道你要和美军唱空城计?”我一点都不掩饰,我不想给这个狡猾的狐狸一点面子,“混蛋费萨尔,我们已经在这里损失了两条命了!你说撤退是不是有点太不礼貌了!” 费萨尔终于抬起了头,我可以看出他眼睛里布满血丝,眉毛皱成了一个疙瘩,“约翰队长,你们是朋友,我们当然要以礼相待,今天的报纸让我很高兴。” 他丢过来一份阿拉伯文报纸,我一把接过,是伊拉克最著名的报纸《阿尔-哈瓦兹报》报纸的头版印着一行醒目的大字:外交部长亚克?木塔拉布,纳西里耶国民卫队行动营营长穆罕默德?阿贝德遭遇异己暗杀!怀疑是佣兵所为! 木塔拉布也死了,看来卡尔等人完成的还不错,但我看到阿贝德的名字时却皱了皱眉头,这个狡猾的家伙可让我们吃尽了苦头!还牺牲一员爱将! “呵呵,你很知趣。”我抽了一口烟,笑道,“费萨尔,把帐结了,然后让我们回家。” 我有点趁火打劫的味道,但我的话并不无道理,虽然我们欠他们一条命,但一飞机的军火加枪林弹雨中为他们出生入死,我们也该扯平了吧,也是该回家的时候了。 费萨尔冷笑两声,“no,no,no!约翰队长,你们的任务还很繁重,并不是我要强留你们,但看看我们水火中的人民吧……” “别他妈的废话!”我拔出手枪,一跃到他的面前,冰冷的枪口顶着他的脑门,武藏则是把住门口不让门外的卫兵入内。 “答应我们的条件,钱,飞机!这间屋子谁都进不来也出不去,子弹进了你脑门后就代表我们的合作不再愉快,亲爱的将军!”我威胁到,把枪顶的更深了一些。 费萨尔露出一个牵强的笑容,放在桌面上的双手若无其事的玩弄着点燃的古巴雪茄,武藏用大杀器——柯尔特转轮手枪对准费萨尔不停游动的双手,只要他的动作大一点,就会招致一发.45口径的大威力枪弹。费萨尔不敢冒这个险,我知道他的胆量有多大。 “别激动……先生们。”费萨尔保持着言语中的平静,“这并非不可商量……” “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我劝你尽早妥协。” “还有,亲爱的费萨尔将军,我劝你不要试图亮出你藏在腰上的m642转轮手枪。”武藏的警告彻底打消了费萨尔反抗的念头,他苦笑两声,然后再次张开嘴,“你们是忠实的朋友,约翰队长,你们战功赫赫,短短两天……” “不要说这些该死的恭维话!”我怒吼道,额头上青筋暴起。武藏靠了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冷静对待。我“呸”了一口,把枪口从他直冒冷汗的额头移开,重新顶在了他的胸脯上。 “约翰队长,我们和美国人的战斗不会结束,你们和美国人解下了很深的冤仇,虽然只有短短几天的时间,但我可以看出你对美国人的忍耐已经到极限了,我们也一样,我们都抱着同样的理想,队长,何不再次合作那?” “shut up!你这该死的政客!”我完全没有思考,就再一次剑拔弩张,fnp-45的枪口再次回到了费萨尔刚缓过来气的额头上。 “别冲动……”武藏还要继续保持他他妈的该死的冷静! “你也给我闭嘴吧!天杀的!我们已经损失太多了!阿兰……万塞!可能还有哈孙宁和克鲁兹!我不要那些该死的美钞!我要你们活着回去!从一开始就是他妈的这样!我要他妈的——他妈的——带你们回家!”这就是我的极限,我甚至一把抢过了武藏的关兼常作短刀,在他面前比划着。 “有时候冲动真的是魔鬼,我希望你认真想想,当我们与伊拉克游击队合作破裂,就又多了一个可怕的敌人,甚至比美军还要可怕,他们用最极端的方式杀死你,你希望得到这个敌人。”武藏的声音依然很平静,他小声说道,一眼都不看我挥动着的短刀。 我放下手中的武器,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再次点上一支烟,用手按着太阳穴,思索着。 不错,按武藏的话仔细缕一缕,合作破裂后我们的道路将一片渺茫,不光逃不出这该死的是非之地,而且还可能多出个可怕的敌人,那我们以后的境地将异常窘迫,遭遇美军、战争承包商、伊拉克极端武装的三面夹击!往后再细想想,若是我们逃出生天那将逃到哪里去哪?组织八成早就把我们抛弃到九霄云外了吧……我不敢再想下去。 我掐灭刚刚点上的烟,缓缓睁开眼,道:“好吧,我们合作。” 费萨尔听到我们的话并没有表示出本该表示出的惊讶,他只是淡淡一笑,呵呵,也许他早就猜到了我会妥协,这就是政客,老奸巨猾,口蜜腹剑,我看着他那胸有成竹的狐狸脸,不禁咬牙切齿:“孙振,你他妈的也太傻帽了!几句话就把你从狮子变成驯服的狗了!”现在用丧家犬看门狗之类的话形容我们一点都不过分。 武藏的神情有些呆滞,他在小声呢喃,好像是佛经之类的东西。 “我很激动您能理智的看待整件事,约翰队长,刚才说到哪了?”费萨尔还不忘他的计划,没准我把枪顶在他头上的同时,就把他的宏伟计划的蓝图构思了好几遍了。这个老狐狸,如果有一天他真的当政,也必是个不下于萨达姆的狠角色。 费萨尔把熄灭的雪茄再次点上,放在嘴上抽了一口,然后从公文柜里取出一沓文件,然后从这一沓文件里抽出一张薄薄的纸,看了两眼然后说道:“刚才说到我们将在两个月内撤出这里,在我们撤出后短时间内不会有援兵到来,佣兵部队最早也得在等上一个多月,这段时间我们会留在这里大约五十个人的精锐兵力据守,咱们的合作计划大约就是这样,在这段时间内,约翰队长,你们将协助这五十人的部队在城内制造大大小小的骚乱,让美国人认为我们在城内还留有大军,等到援兵抵达,我们就会派飞机送你们到安全的地方,还会有每人一百万的佣金!” “我大致上算是明白了,不过这将会是难熬的一段时间,若是援兵在我们据守一个月后还未到,我就要提出加薪了,亲爱的将军。”我开始趁火打劫,费萨尔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道:“没问题,队长,预祝我们合作愉快。在现在这段时间内你们的任务不多,如果瓦希德没有提供情报,你们可以尽情的对美军施展报复。” 我冷笑两声。 “哦,对了,还有你们上次暗杀任务的报酬我会专程派人送到。好了,祝我们第二次合作愉快。”费萨尔伸出一只右手,我还在思考该不该做出这个愚蠢的决定,许久后,我的右手和他的握在了一起。 我们的前程在何处,我看到的只是一片模糊。 第七十九章 复仇之火(上) 79 我彷佛在一瞬间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我猛地从行军床上弹起,然后下意识的去摸枕头下的枪。 “hi,伙计。”谍影坐在我的床头上,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但他的声音还是冰冷透骨,令人窒息,我晃了晃脑袋,道:“fuck,又被费萨尔那老家伙敲诈了一笔,但我明白我们该去干什么了。” “我想到了,”谍影放下擦了一半的psl狙击枪的枪管,“我用脚趾头都可以想到,你要开始实施你的复仇计划,对吗?” “对了一半。”我从他嘴上薅下他抽了一半的烟,然后放在嘴上抽了两口,道,“还有一半没猜到,我的计划不仅仅是简单的与美军小打小闹,搞一些游击队的勾当,我们有别人用不到的仪器,不能架炮打蚊子,是吧?” 谍影笑了笑,又把烟从我嘴上拽下来,“你的意思是,发挥特长,搞点大动静,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还是ied(简单爆炸装置)。” “前者我们办不到,后者倒有的商量。谍影,把大家伙召来,我们今天就开工!拿美军为阿兰祭血!” 这次会议开得很严肃,也许是阿兰牺牲的缘故吧,大家心情都不太好,呈现在我眼前的是一队士气低迷的败兵,他们往日雄狮的气势哪里去了? 克鲁兹和哈孙宁伤的很严重,因为野战门诊在今天早上被美军的f-18炸掉了,我们只好把他们转移到这里,现在他们好了许多,神情呆滞的躺在床上,打着吊瓶。再看帕夫琴科,就在刚才我还在生着他的气,为什么这个该死的家伙没有去为我们提供援助,哪怕是打掉一辆美军车辆也好啊,但是,当知道了实情后,我就再也不想抱怨了。 原来,昨夜美军靠近阿贝德宅子的时候帕夫琴科就已经架好枪准备狙击了,但不巧的是,他被后续跟进的伊拉克国民卫队逮了个正着,十个人零一具榴弹发射器把他打的落花流水,身中两发机枪弹艰难回家,当时伤势很重,不过现在好多了,他现在还在庆幸:幸亏不是他妈.50机枪! 泽罗伯托、卡尔、武藏等人的任务倒是圆满完成,零损耗就做掉了木塔拉布那个老家伙。现在我们的工钱堆在一个角落里,没人去看那几个麻袋一眼,因为在兄弟俨然比美钞更重要些。想到兄弟,我的心中又是一阵绞痛。 “hey,伙计们。”我还想试图打破压抑的气氛,可是现在就连一度乐观的克鲁兹也面无人色的看着我们,我似乎是自找没趣,然后我又干咳了一声打破尴尬的气氛,“咳咳……阿兰牺牲我只能说:很不幸,先生们,他是个真正的战士,澄清一下,他从不是个叛国者……” “不要再说了!”克鲁兹激动地差点从床上跳起来,手背上的针头鼓了起来。他曾是阿兰最好的朋友,虽然他们经常吵闹……我突然有些怀念阿兰的嬉闹了,我捂住脑袋,拼命去想别的事情,耶菲路拍了拍我的肩膀,武藏平息克鲁兹的怒火。 “我们要复仇,重新振作起来吧,弟兄们。复仇之火现在就已经点燃,我们要炸烂该死的美军!对吗!”我本想试着振奋士气,但带来的只是一阵唏嘘,只有克鲁兹在捶打着拳头,他似乎很满意,但他翻着布满血丝的眼珠子,泽罗伯托赶紧扶住他,克鲁兹现在很虚弱,他再次晕倒了。哈孙宁呆呆的看着我,许久露出一个微笑,道:“老大,我支持你。” “我也是!”卡尔吼道。 接下来大家几乎是一拍即合,最终我的复仇计划以全票通过。 大家伙的脸色又变得怒气冲冲了,这正是我想要的结果,我拍了拍谍影,道:“谍影,搜集情报,找的一组巡逻美军,我们要制造个大事件!” 谍影抽了口烟,对我点了点头,他已经蓄势待发了,正要夺门而出的时候,门突然被推开了,是瓦希德,他春风满面,然后笑着说道:“伙计们!任务来了!费萨尔将军对你们将来的复仇计划很满意,这不,他已经开始搜集情报了,马哈法诺大街发现一个美军的巡逻小组,估计他们要在傍晚才会离开,这难道不是个机会吗?” 我一跃而起,大力拥抱瓦希德,“瓦希德!你真是我们的一剂强心剂!” …… 纳西里耶市区 马哈法诺大街 pm 2:00 狭长的马哈法诺大街上没有几个愿意逗留的人,只有几个卖水果的摊贩和正倚在悍马车旁闲聊的美军,大概是因为美军的缘故吧,没有人赶在这条街呆着,整条街上布满垃圾和畜生的秽物,显得一片死气沉沉。 阿拉伯地区闷热的气候让我喘不过气来,也让我手中的狙击枪吃不消,我不得不把狙击枪罩上了一层伪装网,狙击镜上还照着遮光网,帕夫琴科在忙着调试一个小巧的电子盒子,这玩意‘刺啦刺啦’的叫嚣着,弄得我心神不定,但这东西又是必不可少的,这是谍影的‘无线电监听仪’,用来监听美军的无线电情报从而对计划作出调整,这玩意可以监听五公里内的无线电,而且最大的好处是,不必大费周折破解美军的无线电密码。 我们身处大街尽头的一幢四层楼内,距离休息的美军大约有四百米距离,狙击镜中可以清楚地显现出他们醒目的脑袋。在我们两点钟方向五十米处还有一幢两层楼,在小楼的天台上是由耶菲路和卡尔组成的二号狙击点,我们两个点用喉振式无线电联络。在大街上与美军车辆正对着的一家店铺中藏着泽罗伯托和武藏,他们的任务…… “来了。”帕夫琴科突然道,我立刻集中精力把瞄准镜对准一辆正在向美军移动的驴车。这也是计划的一步吗?是的,驴背上裹着头巾的就是瓦希德,地板车上是一个乔装的游击队员。他们的出现引起了美军的注意,正在闲聊的美军立刻作出反应,一个貌似士官的家伙拦住瓦希德,瓦希德随机应变,做起了无辜样。m4的枪管顶在瓦希德的额头上,两个美军要上来搜查,但好像被谁拦住了。 我们的救世主出现了,一个美军装束的中年人出现,他大声训斥那些不友好的美军,又马上眉开眼笑的和瓦希德握了握手,这家伙貌似是条大鱼,年龄看样也得五十多岁了,最少也得是个中校吧。 “出现一条大鱼,呵呵。”喉振式无线电中传来耶菲路的声音,我沉默不语,继续观察美军的动向。 瓦希德和那名美军军官交涉了几句然后被放行,但我注意到了某个细节!一个至关重要的细节!地板车上的那名游击队员趁美军不注意偷偷往地上丢了一个什么东西。貌似是编织袋之类的大物件,这东西不是很醒目,还露出炮弹的一个小头,这并不是一个失误,这样做就是为了引起美军注意。 驴车不紧不慢的离开,那个美军军官还友好的像瓦希德道别,呵呵,他不会是美军的亲善大使吧?若是真的是这个职务的话,他倒是很称职,但他好像不知道,自己离死亡不远了。他一点也不知道,自己的头上悬着两支狙击枪,在自己脚下的地面上,还有一枚ied,这足以把这群人炸的满地找牙了。 许久,一名美军发现了‘不慎’落在地上的ied,他惊叫着呼唤队友,四名美军跑了过来,那个‘亲善大使’也在其中,当他们发现ied时惊恐不已,军官惊恐的摇着头,他的出现是我们计划的重要转折。 计划算是进行了一半了。 “76武装连,76武装连,马哈法诺大街发现ied,举旗为号!完毕!”无线电监听仪终于起了作用,小匣子里传来一个美军的呼叫,第76武装连貌似有一支eod(美军排爆小组),这和我们的计划下半部分基本上对上了口。 “没问题。一分钟后到达。”eod小组果断回应。我得不得对他们产生心里的崇敬,像这么一个高危险的职业是没有多少美军愿意参加的,美军们对ied已经产生了心理疾病,如常见的ied综合症(精神类疾病),可见美军对这场战争已经惧怕到了什么程度,狙镜中几个大兵正龟缩着藏进一个巷子里,活像一窝冬眠的仓鼠。 “他们吓得屁滚尿流。”帕夫琴科笑道。 “这是好现象。”我调好狙击枪的贴腮板,从水袋中吸了一口水。 不出一分钟,一辆悍马车就稳稳的停在街角处了,几个全副武装的大兵从车上跳下来,缓缓向前移动,搜寻胆小如鼠的友军。 一面星条旗在巷子里小心的探出,几个eod士兵哈哈大笑,跑了过去。 “就在那!中士。”一个士官对eod小组中的一个黑人士兵用无线电交谈着,他们仍然不敢走出巷子,也许他们应该穿上尿不湿,这对他们的内分泌系统有好处,哈哈! “ok。”eod小组中的士官回答道,他迅速部署战斗,一名精准步枪射手迅速上墙提供空中掩护,两名步枪手各据左右两点,排爆手正在队友的帮助下套上厚重的,盔甲似地排爆服,穿上了这玩意活像一只大狗熊,移动速度非常缓慢,而且酷热难耐,在阿拉伯的沙漠气侯,再套上这一层……天哪。 排爆手一手拿着莱泽曼 sog排爆钳,一手不自然的握着m-11排爆刀,缓慢的向ied移动。 “猎物上钩了。” 第八十章 复仇之火(下) 80 我紧张的舒缓着周围火药味十足的空气,小心的移动狙击枪的枪管,瞄准镜中的十字线分划板一寸不离排爆手的胸口,在我看来,一枪穿胸比爆头更有杀伤力,因为我总是不能保证枪枪命中瞄准镜中那颗渺小的头颅。帕夫琴科转动无线电监听仪的电钮,经过处理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下士!清场完毕,你可以畅通无阻的行动了。” “收到,中士。发现一枚ied,大约需要……一分钟!完毕。”排爆手信誓旦旦,他如果相信了中士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现在瞄准他的至少有两支狙击枪。 那群龟缩在巷子里的士兵正在组织转移,他们在eod小组的掩护下猫着腰走出巷子,还时不时的环顾四周。我移动瞄准镜,锁定那名被重重包夹的中年军官,他挺拔的身材也许在某些时候不是个优点,这更加利于我锁定他的大头。扣动扳机?不,现在不是时候。 “耶菲路,注意不要开枪。”我不忘打开无线电叮嘱两句,那边传来耶菲路不耐烦的哼唧声。 排爆手进行的很顺利,瞄准镜他好像已经顺利拔除了ied的雷管,妈的,那个王八蛋做的炸弹?竟然如此简易!我在心中暗暗咒骂,手指搭在扳机上随时准备按下。但那名排爆手还在迂磨。 “下士!下士!注意你的三点钟方向!有人在打手机!快撤回来!come back!come back!”无线电中中士好像在吼叫,帕夫琴科冷笑道:“上帝知道那是个良民,哈哈。”不错,排爆手三点钟方向的建筑楼上是一个阿拉伯人,他拿出手机的目的完全是合法的。但这引起了美军的强烈反应。 “你!举起手来!”eod小组的步枪手对那名阿拉伯人大吼道,精准步枪射手迅速调整射击姿势。那名无辜的阿拉伯人摆摆手,好像没有听懂美军的话,一个美军端着枪向建筑跑去。三下两下上了楼,他们也许不知道,一楼的一家肉铺,就藏着真正的犯人。 “wait。”排爆手的回答倒是干脆,他还在耐心的拆着看似简单的ied。那些正在撤退的美军士兵又加快了速度,他们混乱的跑着‘之’字步快速移动,好像晚一秒钟ied就会爆炸!但我不会要他们那么早便死去。 “危险解除。完毕。”中士的声音好像舒了一口气,但他高兴地太早了。 “瓦希德。move。”我切换频道,轻声呼叫待发的瓦希德。 “收到!”瓦希德爽快的回答,接着,我相信不超过十秒钟,一辆皮卡从街角急速蹿出,给了全神贯注的美军致命的打击,那就是一枚rpg40毫米火箭弹,瓦希德放肆的挥动着手中的ak47,子弹瞬间倾吐在美军们的身上,缩头乌龟的美军还没有撤出危险区域就被一梭子子弹打的四分五裂,原本就混乱的队伍被彻底打散,美军们吓呆了。他们不得不组织反击了。 “下士!撤撤!” “不!天哪!”当排爆手喊出这两个字后,一发子弹贯穿了他厚重的排爆服,是耶菲路,干得好。那美军军官就留给我了。我移动瞄准镜,搜寻那名军官的身影。 “距离,350,无风,目标被两个士兵搀扶着。” “待击,wait。”我用一秒钟的时间校正弹道,然后扣动扳机。 “砰!” 第33节 子弹准确无误的击中被重重保护军官的后心,他身体无力的倒下,两名士兵拼命地把尸体往巷子里拖。我冷笑两声,移动枪管射爆了一名士兵的头颅,另一个还在努力,被瓦希德的ak射死。但美军也不是吃素的,他们过硬的军事素质和随机应变的快速反应能力瞬间生效,他们迅速组织防守,四名美军各据死角封锁住瓦希德的皮卡,其中还有一名机枪手作为主要火力输出与瓦希德鏖战,游击队瞬间损失了三名武装人员!这很危险! “干掉机枪手!”无线电中传来瓦希德愤怒的呐喊声。我一咬牙,挪动枪管,帕夫琴科也是气急败坏,“呼叫武藏行动吧!” “不!还不是时候!”我回答道,瞄准那名机枪手,但刚要扣动扳机,只听得,“嗖!”一声,是什么?听声音,是子弹,接着“啪撞”一声证明了我的想法是对的,这发子弹处于水平射角击发,难道是狙击手? 糟糕! “狙击手。”我按下帕夫琴科仰着的头,道,“有狙击手!正对着我们!搜寻目标!” “发现了。”帕夫琴科小心的举起观瞄镜,我则是提醒大家小心行事,瓦希德听到我的呼叫匆匆弃车进入巷子与美军周旋,看来他们是不能轻易逃走了。 “妈的,目标正对着我们,在大街的尽头一栋建筑内!” “干!”我啐了一口唾沫,再次探出狙击枪的枪管,我转动瞄准镜的螺旋转钮,果然,一个拿枪的小人正对着我们,瞄准镜一闪一闪,如果距离再近点他会很容易的死掉,虽然我们都是同样的狙击枪,同样有一个‘狙击手’的称号。 “詹姆斯,让你的人蹲下!有狙击手正瞄准你们!”无线电监听仪总是能给我们一丝惊喜,是那个心想万无一失的狙击手。 “收到,完毕。”中士接到指令一刻也不敢怠慢,急忙转移阵地到巷子里只留一个小头给我们。我的目标当然不是他们。 “目标,距离800,修正三分之一密位。” 我调整了一下酸麻的腮帮子,800米的距离我一点把握都没有,瞄准镜中的目标仅仅是一个小黑点。心中快速计算着射击诸元,虽然没有风,但800米的距离对射程只有五百米的m24来说实在有点困难,虽然我的这支ati-m24要比m24sws的射程多出了二百米,精度也小有提高,但能不能准确命中目标且一枪致命还要取决于射手。 “有没有把握?要不要我来?”帕夫琴科问。 “呵呵。”我冷笑两声,“你来?我一向信不过东欧人的枪感。如果你是德国人,我会考虑一下。”这句话夹带着讽刺,虽然帕夫琴科的射术已经接近于我了,但我还是更信得过我,对这支枪的感觉。 “干!不要拿我和德国佬相提并论!”哟,爱国心倒是挺重,还不忘曾经卫国战争的那段历史。 我在修正,我相信敌人也在修正。 我听不到任何声音,一切都在我,和瞄准镜的目标之外,枪声很大,但我听不到,我听不到……我听不到。 “……fuck……”我努力让自己进入虚空状态,但我做不到,这一套东西在我脑子里结束后,我昏昏沉沉,头疼欲裂,瞄准镜分裂成了好几个,在我眼前飘忽不定,我按住太阳穴,定了定神。 “你怎么了?” “没事……”我在掩盖,然后把精神继续放在瞄准镜中。 “唔……”帕夫琴科无奈的摇了摇头,他感觉得出他心中的忧虑。我也知道,这是掉脑袋的事。 我移动枪管,凭感觉完成了一次修正。 “1……2……”帕夫琴科读着数,声音很干涩。 “3。”他读‘三’时并没有表现出应有的激动。我扣动扳机,子弹破膛而出,破空的声音清晰可闻,但我可以明显的分辨出,弹道已经偏离了轨道,膛线带给弹头的旋转和子弹本身的惯性将把这枚小金属丸吹起,向上方旋转。我粗略的估计了一下,当子弹找到弹着点时,已经高出目标至少两米了。 瞄准镜中昙花一现一团小小的烟雾,果不其然,子弹击中了目标上方建筑的墙面上。我失手了。这对我们是毁灭性的打击,因为这给了对手一次爆我头的机会,我看了一眼帕夫琴科,我想,如果我死了,他肯定会愤怒的补射为我报仇。但愿如此,阿门。 “嗖!”的确,敌人果然不想错过这次绝好的机会,但他似乎太莽撞了,再加上本身的射术不假造成了子弹擦着我的肩膀而过,但我还是吓了一跳,并不是怕死,而是惊叹于敌人的射术精湛,竟能在800米的距离内让子弹距离我不超过一米。 “god,上帝保佑我们。”帕夫琴科庆幸道,我咽了一口唾沫。 我在心中默念:千万不要失手了!孙振!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重复一遍,距离,800,修正三分之一密位。” “距离,800,修正三分之一密位!待击!”我喊声清脆,这次我比刚才多修正了一点,枪管已经偏离目标很远了,瞄准镜中的目标在十字线分划板的右下方很多,这属于极限修正吧,我绞尽脑汁掏出学过的所有公式计算出了弹道修正值,当然,还有一点意识。 我缓缓压下扳机,“咔哒……” “砰!”赌博似地一枪,我闭上眼睛,感受空气中火药味的芳香。 我在心中绘出了一副弹丸飞翔的轨道:膛线带给弹头底部旋转,在800米的距离,足够的时间内完成旋转,锁定在目标头颅的正中心,然后……“啪!”我似乎听得见爆头一击时清脆的声音。我缓缓睁开眼睛,瞄准镜中呈现出一副经典的画面:小黑点颤抖了一下,然后永远消失在了我的瞄准镜中。 听到狙击枪特别的枪声,下面的美军吃惊不小,瓦希德等人拼命把他们引出来但无济于事。 “老大!我们等不及了!”无线电中传来泽罗伯托焦急的声音。 “看我把他引出来。”我也已经迫不及待了,我要使用最极端的放法。 我瞄上一个落单的美军,他藏在一辆卡车的后面,探出半个身子射击,看上去还很勇猛。十字线锁定他的胸口,接着我不假思索的扣动扳机。 血花爆开,美军痛苦的倒在地上,看样还没有致命,仍然在痛苦的抽搐着。美军的注意力很快被吸引,一个美军跑了过来,帕夫琴科笑了笑,拍了拍我的肩膀。 “不,这会打草惊蛇,我们需要一锅端。”我冷冷的说道。那名美军避开子弹跑到自己兄弟的身旁,然后招呼另外的美军帮忙。很快,几个美军纷纷钻出了巷子,掩护的掩护,救伤的救伤。还有一个端着m110精准步枪的美军躲在暗处为美军提供保护。 但他几乎刚刚端起枪,就被爆掉了头,是耶菲路。我看了看瞄准镜中忙碌的景象,打开无线电,切换到瓦希德的频道,“撤。你们的任务完成了!” 但是对方没有回答,回答我们的是急促的枪声,妈的,瓦希德看样抽不开身了,另有一窝美军赶到,看装备好像是第十骑兵师的士兵,其中还有一辆军卡,看来他们已经忘记了ied的存在,或者以为ied已经没有危害了。 一名游击队员倒下,我退出弹壳,拉动枪栓,快速瞄准,但迟迟没有开枪。帕夫琴科气急败坏,咬牙切齿,他甚至想用m4协助瓦希德撤离。但他们实在是太狼狈了,五个人瞬间夭折了三个,只剩下瓦希德和另外一个身材高大的游击队员。枪林弹雨中他们寸步难行,只能边打边退。 美军打的越来越放肆,他们的大多数已经没头没脑的冲进ied的杀伤范围之内了。这是瓦希德他们的功劳。 “武藏,引爆!引爆!” “收到。倒数三个数……1……2!” 我想美军没有听到我们的对话,他们仍然在放肆的吼叫。瓦希德在千钧一发之际……哦!不!他们竟然贸然进入了我们所在的建筑……“3!” “轰隆!”一声巨响,天空中腾起一朵血腥的蘑菇云,悍马车的车壳被炸飞到了半空中然后又落下来砸中了一个四分五裂的美军。ied的威力之大堪比核弹,虽然我从没有见过核武器爆炸时的场面。但这ied的华丽程度绝对不亚于一枚核弹。弹飞的弹片甚至落到了我们的建筑内。只有几名美军幸免于难,他们从火中奔出,嚷嚷着追上瓦希德。 “妈的!瓦希德!真是缺心眼!”我愤怒之极踹了瓦希德一脚,他面无愧色的看着我,挥舞着手中的枪,他的胳膊确切的说已经成了一条烧火棍了,被机枪弹翻开的肉质里还露出白森森的骨头!那名游击队员也是如此,他的长袍上绣着‘阿齐兹’这几个字,大概是他的名字吧。但现在不是管这个的时候,我取出背包中的56c短突,挂在脖子上。并迅速收起狙击枪,背在身上,并拔出手枪,道:“从窗户撤!我掩护你们撤退!” 从窗子撤?晚了!站在窗下的美军早就用m16对准了房间,游击队员阿齐兹是个倒霉的人,他探出的身子中了一发子弹,整个人从窗口折了下去,脑袋跌在一楼凉棚上的一个棱角上,顿时头破血流,红的白的都是,八成是活不了了。 脚步声从一楼传来,客人已经到了,他们不怎么友好,把门敲得咣咣作响。 “开门!他妈的!”一个声音高喊着,我给fnp-45上膛,对准木门连开数枪。木屑飞迸,至少起到一个威慑的作用。锁着的门也能拖延一下时间。 我摘下胸前的一枚烟雾弹,瞅准时机,丢了下去。 我没有丢在美军所在的地面上,而是聪明的丢到了一楼的凉棚上,这样美军就拿不到了。给了我们足够的机会。 “咣!”美军失去耐心,撞开了门,但他们看到的只是我离开窗户的脚后跟,如此而已。 第八十一章 死里逃生 81 “跑!快跑!临近有一个建筑工地,那边有我们的人!”瓦希德边跑边叫道,我喘着粗气,点点头,一边打开折叠着的56c短突,向前方的美军射击,帕夫琴科很狼狈,他甚至丢掉了自己的背包,建筑工地在三百米开外,我们正能拼命跑,刚才的动作足以把全城的美军吸引来。不知道武藏他们怎么样了。 “武藏!武藏!”我打开无线电,呼叫道。 “收到!” “吸引美军的注意力,我们被追着打!” “我们这边……”话还没说完,无线电那边‘刺啦’一声只剩下杂声一片,看样武藏他们也遇到了麻烦。 我们跌跌撞撞的进入建筑工地,这片工地是一个巴基斯坦的承包商承包下来建造写字楼的,因为战事过于激烈被迫中断,现在成了游击队的根据地,他们在里面大兴土木,建造工事掩体,一直以来,美军一直把这片工地看做眼中钉、肉中刺,用尽一切手段把它从纳西里耶的地图上抹去,但未能实现。 一队美军随我们进入工地,掩护他们竟然是一辆英军武士履带步战车,车上的机枪手放肆的扣动轻机枪的扳机,几个手持l85a1的英国士兵破开建筑工地外围的铁丝网,进入了工地,妈的,看来英军也已经入驻了纳西里耶,形势是越来越复杂了。 “瓦希德,你的友军那?”我在未完工的大楼的第二层架起狙击步枪。 “别急,他们往往出其不意。”瓦希德胸有成竹的说道,帕夫琴科苦笑着摇了摇头,把m4放在了一堆预制板上,居高临下射击下面的敌人,美英联军配合的还算不错,他们各据掩体掩护精准步枪射手对我们实施狙击,动不动就有一两发子弹砸在我身旁的预制板上。我把身子藏在宽大的预制板后面,趁机观察整个建筑工地的布局。 整个建筑工地有两幢未完工的大楼并排分布在工地的两角,在于我们所在的大楼正对着的方向大约二十米是一幢二层小楼,和我们楼下的一堵烂墙正对着,我可以肯定,从小楼的侧面到这堵破墙的后面有一个地下通道,游击队员可以自由的穿行于工地的两角。而且,美英联军如果贸然进入工地一定会遭到居高临下的打击,可以说,这看似脆弱不堪一击的建筑工地实际上比二战时的法国马奇诺防线还要坚固。空军和装甲部队在这里也难以发挥。 “砰!”一个美军倒在我的枪下,一个战友倒下后,他们完全慌了阵脚,现在他们只能躲在掩体后面,时不时的还垂死挣扎的放几枪,很快,他们连这样的机会都没有了。神秘的游击队从那栋二层小楼内冲出,给了敌人致命的打击,他们多半遭受背后袭击身亡,一队英军和为数不多的游击队员正面交火。 “切换频道,帕夫琴科。哈哈。”我夺过帕夫琴科手中的无线电监听仪,转动仪表,“刺啦刺啦”的声音过后,是一个英军的声音:“巴默,巴默,我们需要到阿蒙托亚大街支援!我们损失了公羊6号!” “哦!godamn!……”然后无线电中传来急促的枪声,看来英美联军的主力装甲部队在城内遭到了打击,我看了看正要移动的武士履带车,移动狙击枪,瞄准车顶上的机枪手。 “move!move!”美军吼叫着,游击队的战斗力强盛,他们在战斗中占尽先机,在工地的四角,都有游击队的火力点,还有我们在楼上的狙击,几个英军试图强行突破我们的阻击进入大楼内,但他们不会再我的枪下活过五秒。 “鹦鹉螺2号,鹦鹉螺2号,我们是豚鼠,需要支援,坐标56,231。” “ok,豚鼠,正在移动。wait。” 妈的,美军在呼叫支援,他们的等待最多不会超过三分钟,美军装甲部队的机动效率我深有感触。瓦希德中弹了,他的肩部流血不止,帕夫琴科取出绷带,赶忙给他包扎。我收起狙击枪,刚要长嘴,就听得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是炮声。 “干!是美军的坦克!”帕夫琴科大骂,躲着美军m1坦克射上来的机枪弹。瓦希德惨叫,他的伤口被帕夫琴科丢下的军刀划破了,露出白森森的骨头,我干笑一声,忍受着脚下的晃动,强行移动到一堆预制板后面,帕夫琴科也拖着瓦希德移动到安全地方。不,现在哪里谈得上安全那?一架黑鹰直升机在大楼旁盘旋着,长长地绳梯从飞机上抛了下去,我们距他们只有不到十米,甚至可以看清飞机里正在吼叫士兵的士官面部表情变化。一个米尼岗机枪手掩护士兵着陆,他很快看到了苟延残喘的我们,迎面而来就是急速飞驰的机枪弹。 “嗖啪!嗖嗖嗖!嗖啪!”米尼岗m134超高的射速发射出来的子弹简直不能用光速形容,我们无处可躲,我用56c短突乱扫这,帕夫琴科被一发子弹击中了后背,但幸运的是,他穿着凯夫拉防弹衣,钢板替他挡了一枪,但子弹强大的惯性冲力还是把帕夫琴科顶翻在地,直升机吹起的狂风让他倒在地上再也无法爬起来。 “打它!打它!”我狂叫着,用56c射击薄皮的黑鹰直升机,待发的士兵们在直升机狭窄的空间里挣扎,黑鹰的装甲并没有防弹功能,一个士兵在机舱内活活被射死,米尼岗机枪手肆无忌惮的扫射支离破碎的大楼,一块块厚重的水泥板被击成碎块坠下楼去,此时,楼下也打的如火如荼,前来救驾的三辆m1坦克被夹在了工地中间,一个个小苍蝇似地游击队友对困兽之斗的坦克发起折磨似地攻击,虽然子弹打在坦克的装甲上弹回来,火箭弹击中坦克的反应装甲无济于事。但它们被困在这里了,这倒是真理。 “爬起来!帕夫琴科!躲起来!”我对抱着头匍匐着的帕夫琴科大喊道,“收起你那圆润的大屁股!” “嗖啪!”话音未落,一发子弹击中我身前的水泥柱子,瓦希德在地上打着滚,他认为这样能最大程度的躲避m134的机枪弹,美军找到了漏子,一个美军下到了绳梯的一半,风卷起尘烟迷了我的眼睛,我拉下钢盔上的防风镜,把目标锁定在了准星缺口上,“砰!”我果断扣动扳机,但我养的子弹没能完成任务,子弹严重偏离弹道,但瓦希德随后补上的射击起到了作用。子弹虽没有击中下降的美军,但却误打误撞的击中了直升机的驾驶舱,命中了飞行员的手臂,鲜血顿时染红了满是灰尘泥土的挡风玻璃,直升机理所当然的向右倾斜了一下,晃一下不要紧!但那名还在绳梯上的美军可就倒了血霉了,因为晃动和下意识的反应动作,他抓脱了手,现在他只有一只手还在绳梯上,整个身子悬在半空中!机舱内的美军慌了阵脚。他们要忙着帮一把自己的弟兄,但受伤的飞行员决定返航。 “super11,这里是super12,我们要返航了……” “收到,super12,我们会掩护你返航。完毕。”圆润的美式英语从几乎被摔成碎片的无线电监听仪传出,哈哈,我不禁大笑。千疮百孔的黑鹰夹着尾巴远远地逃走了,但他们和一架ah-1眼镜蛇在空中完成了交接,此时,瘦长精干的‘秃鹫’正在向我们靠近! 五十米……三十米……二十米! “嗖嗖嗖!”它送给我们的见面礼不是米尼岗的机枪弹,而是几枚70mm火箭弹!god! “趴下!!!”我失声尖叫,然后整个人滑行了出去,火箭弹瞬间摧垮了整栋大楼,我们从三楼直接坠向一楼,我在空中舞动着双腿和拳头,在一切无济于事后,我闭上了眼睛。哈哈,这次谁都救不了我了,除非真的有天使在半空中把我抱住。 但我却再一次蒙骗了死神。 “嗵!”的一声,我的身子砸在了一块预制板上,大幅度的抖动了一下,五脏六腑好像颠倒了一般,心脏似乎就悬在喉管中,剧痛无比,但我有感觉,证明我还活着,我艰难的睁开眼,试着动了动四肢,呼……一切完好,但m24的枪托好像有些变形了,护手上缺了一大块,我咽了口唾沫,捡起手边的56c短突,端在手里。 帕夫琴科距离我只有几步远,他眼球突出,嘴角溢出鲜血,不过他站立着。瓦希德还算比较幸运,他掉在了二楼未垮掉的建筑断层上,兴高采烈的向我们挥着手,但他很快就高兴不起来了,因为我们再一次成了英军的靶子,他们瞄上我们很久了。突然!一个头戴贝雷帽的英军破土而出,带起无数瓦砾碎块,他下手极快,几乎是第一时间扣动了l85a1的扳机,但这支枪的精度差是出了名的,在二十米不到得距离,他竟然把子弹打飞了,而且是一个三发点射,看来点射真的不适合打cqb啊,相比之下,还是我的56c更跟的上风。我轻轻扣动扳机,然后敌人人头落地。我拍了拍手,用弹匣拍了拍钢盔上的灰尘,然后加入战斗。 第八十二章 火并 82 “突突!”一个美军硬闯过来被我一枪打死,他死的姿势很漂亮,手腕一甩送给我一枚拔了保险销的手雷,“fuck!”对此我只能爆粗口,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高速捡起这尤物然后丢向了美军的m1坦克,“咣!”手雷在一辆坦克的履带下爆炸,弹片迸飞炸翻了一个正在坦克后寻求掩护的英军。但暴力之母,却丝毫无损的向扑上来的游击队员喷吐着机枪弹。 我想这群冲坦克挥舞步枪的大老粗们根本不认识这个方方正正的铁皮屋是个什么东西,他们用一种近似于炮弹的方式打向这铁打不动的大块头,不过他们的结局一般都是被机枪弹顶的四分五裂以一种极其惨烈的死法结束生命。此时一个缠头的汉子倒抡着一支离夭折不远的ak,枪托在与坦克装甲的较劲中飞了出去。 “哇哇哇!”大汉发出近似京剧腔的咆哮,然后他抡圆了他那条打完子弹当锹抡的ak扑了过去,现在我可以说他要砸什么了——哈哈,m1a2埃布拉姆斯坦克……“铛铛!”清脆的金属碰撞声绕梁许久,然后大汉挠着头。这是个锲而不舍的人,他看到坦克的前脸装甲上有一个小小的缝隙,他顺着缝隙看了过去,其情酷似从门缝里窥探。 那是坦克内置并联机枪的射击孔,炮塔绞动了一下,然后大汉用一种极其飘逸的姿势飞了出去。我冷笑,我的神经已经麻木,我无法用任何表情和语言形容杀戮,可能应了大诗人李白那具名句吧:不知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我抬起56c的枪管,冲出了废墟。我没有像大多数游击队员一样选择冲坦克扑上去。我把死掉的美军背包中少量的tnt炸药取出,插上雷管。引爆这玩意很容易,但把这玩意放上坦克,可不是个简单事,这种事情只有狼牙能办到。 “嗒嗒!”帕夫琴科获得了一支rpk机关枪,正在和瓦希德在废墟中和美军打阵地战,他们的跑位很仓促,似乎每到一个地方停下就会遭到美军或英军的射击。我猫着腰小心的迂回过去,眼睛似乎已经不够用了,我不光要盯住坦克和随时可能出现的敌人,还要关注头顶,美军有绝对的注意力把f-15调拨过来。这一仗可能会为以后美军拿下这里做铺垫。 但我对前方的注意力好像不够,因为我酸痛的眼珠可视范围内漏掉了一个正在慢慢接近的英军,他用l85a1对准我,我用56c对准他,枪里只剩下两发子弹了,我必须一枪毙命,这是我的感觉。 敌人步枪里的弹药数量好像也不太可观,我们把精力用在了相互恐吓上。 “fuck you!” “fuck you!!!” 第34节 他扑了上来,我在心中‘嘿嘿’笑,这就是我想要的,肉搏战是我的强项,我丢掉56c,手随即摸到了后腰上,但……不好!我想去摸屁股后面得mk3军刀,但摸了个空。妈的,可能是从楼上摔下来时失掉了。如果我因此殒命,我进了棺材也不得安息。 “当!”我用包着铁板的护腕挡住了敌人猎刀重重的一击,这个英军身材健壮,但也被重重的顶了一下,打了个趔趄,我顺势捡起地上一根粗大的木棍,一个标准的重剑直刺击中敌人胸前的防弹钢板,敌人痛苦的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可见我这一棍子使出的力气有多大。 战斗完毕,我一甩手中的木棍兜起一个剑士圆弧,然后不乏讽刺意味的鞠了一躬。 我捡起地上的56c,换了一个弹匣,然后端着枪跑向停滞不前的m1坦克,这次我算豁出去了,帕夫琴科大喊着给予我掩护,rpk的枪子虽然对这大玩具起不了什么作用,但总算压住了步兵的一轮轮突击。美军死伤惨重,被围在工地中央的他们好似待宰的野牦牛被一群饿狼围住,虽然有一两头还在做着困兽犹斗偶尔顶死一两个,但他们宿命终究是走向死亡。游击队员缩紧了包围圈,他们看到了我的图谋。 我趴在瓦砾堆中,慢慢向坦克靠近,但坦克里的人似乎发现了我,炮塔缓慢的绞动着,机枪眼对准了地上的我,我就地打了个滚,到了一个坦克永远别想看到的地方,然后“啪”的一声把一包插上雷管的tnt粘在了坦克的履带上。 “后退!后退!”我大喊着,爬起来朝坦克的反方向迅速跑去,一边用56c压制着向我射击的美军,一发子弹在我背着的冲锋包上爆开,包里的水壶被打漏了,我摘下沉重的背包,摔在地上,就地成为了一个现成的枪架。 我象征性的放了两枪后,然后对准移动的坦克开了一枪,“砰!”别以为这是鸡蛋碰石头,我的目标可不是坦克厚重的装甲,而是履带上的炸药包!“轰隆!”爆炸声随即传来,子弹激化了杀伤力极大的炸药,这玩意足足在m1坦克的装甲上开了个大疤瘌!坦克晃动了一下,黑烟从装甲的窟窿上徐徐冒出。 这玩意彻底不行了好像,他停住了,炮塔停在了原处。 不一会,坦克的天灵盖被打开,一个灰头土脸的家伙从中钻了出来,他没有选择举起双手,而是选择了继续战斗!他端着一支自卫用的p90冲锋枪向帕夫琴科和瓦希德的简易机枪阵地射击,但不幸被直接击穿了脑袋。 援军抵达,不是美军,是我们。 一队游击队员畅通无阻的进入到了工地内,他们用枪指着垂头丧气的美军和英军,现在这伙家伙被堵在了一个墙角内,但他们还是没有放下武器,凭借最后一辆还能活动的坦克做掩护,我们可以看到,英军的步战车已经成了一摊废铁了。 游击队员们还是很小心的向美军靠拢,我似乎可以歇歇了,我长吁一口气,丢掉漏掉的水壶重新把背包背在身上,我坐在瓦砾堆中,大口嚼着罐头中的腌牛肉。 屠杀开始了,先是火箭弹直接击中坦克的两侧装甲,然后双方开始火并,硝烟弥漫,我一边嚼着腌牛肉,一边用红外线成像仪观看者烟雾中的战况,1分钟后,烟雾散去,游击队员们站在美军坦克上欢呼。我就像一个美国大片的观看者……不,应该是伊拉克大片吧……我好像已经习惯了美国的文化殖民。 第八十三章 撒旦圆舞曲(上) 82 “go!now!”我挥舞着双臂,叫嚷着。阴霾的天空中隐藏着看不见得威胁。我忘不了那年的巴基斯坦,忘不了空中甩下两对大腰子的a-10。 游击队员们竟然还在打扫战场,收集美军尸体上的弹药和武器,瓦希德还算见过世面,禁得住诱惑,他连踢带踹把这群傻逼土老帽像赶驴似地往外赶,我端着枪在工地外为他们打掩护。街上空无一人,偶尔有装甲车的车轮声,这代表附近还有美军。 56c快没子弹了,我接过瓦希德递过来的m4卡宾枪,赞许的点了点头。 “老大。你们的情况如何?”突然,哑火半天的喉振无线电响了起来,是卡尔的声音,我清了清嗓子,道:“不怎么样,你们那?” “我们被一伙佣兵缠住了,好像是……那个什么北极猎人战斗团。” “哦?!”我脑袋里的什么东西好像被打开了,“接着说!” “还记得哈桑吗?还有那个‘哥伦布’”卡尔说道。 “当然。” “他说的美军大规模武器搜查小组被我们捉住了,他们正抄查城门口的一个伊拉克海军仓库,遭到了游击队的伏击,他们正在往城外跑,其中有北极猎人战斗团的人!” “好样的!卡尔!”我不禁欢呼,游击队员们在我身边跑过,帕夫琴科一脸疑惑的看着我,我接着问道,“跟死他们!我要他妈抓活的!move!” “好的,老大,我提供给你们的最佳路线是从西城向外开,那里只有一个伊军检查站。” 我‘嗯’了一声,关掉无线电,然后大声呼喊撤退中的游击队,“兄弟们!帮我借一辆车!”游击队员们都是群大老粗,但他们绝不是忘恩负义之徒,这群家伙很快行动起来了,他们劫下来了一辆民用大众车,司机直接被拽下来一枪打死,我和帕夫琴科上了车,帕夫琴科一踩油门,冲了出去。 美军似乎无心管制我们的横冲直撞,城里又乱起来了,几乎所有的美军都在市中心与游击队纠缠,白白送给我们的机会不能不要,帕夫琴科狂按着喇叭,他刚才撞飞了一个正在收摊的菜农!可是,撞死了人又怎么样?别忘了,在这个人吃人的地方,杀个人就好比碾死一只蚂蚁,况且死的人又是个卑微的伊拉克人,甚至还是个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伊拉克人!纳西里耶一天就有上百个这样的人无辜的死去,他们甚至还不如美军手中的肉罐头。 我不断的安慰自己,就好像那个菜农本来就应该这样死去。 “让开!让开!”帕夫琴科失声大喊,一发子弹击中了车子的前挡风玻璃,我赶紧用手护住头,锋利的玻璃渣子扎进了我的面门,我咆哮一声,一拉m4的枪栓,用枪托砸掉最后一点玻璃,然后对准伊军检查站的小屋一通乱扫。 “突突突!突突突!”枪声刺耳,帕夫琴科猛打方向盘,一发子弹击中了他的右臂,鲜血 止不住的淌,但他没有发出一声,哪怕是半声哼哼!他毅然决然的压下油门,仪表盘指针已经快要爆了!车子像子弹一样冲了出去,扎眼间便把检查站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我来不及喘气,赶快拿出绷带给帕夫琴科包扎,我们已经驶出了城,周围渐渐黄沙漫天,那是车速太快轮胎摩擦地面的缘故,我把一些私藏的云南白药倒在帕夫琴科的伤口上,这玩意要比一切西药灵光的多,他疼得呲牙咧嘴,握着方向盘的手险些打滑。 “卡尔!我是boss。”我打开无线电,呼叫卡尔,“我们已经出了城,你们还在跟吗?” “oh!问得好老大,我想你已经能够听到枪声了吧?!”话音未落,无线电中传来了‘刺啦刺啦’的干扰声,“蹬蹬!”不错,枪声果然传来,是在十二点钟方向正前方! “开!开!12点钟方向!move!” “fuck……”帕夫琴科骂了一声,我不知道他是在表达不满还是激动地心情难以抑制,不管他妈的了,冲吧!复仇!我给m4上了个新弹匣,然后把一根烟放在嘴上,可是!香烟还未冒火星子!只听‘啪嗒!”一声,好像是子弹击中了车壳!不!突然,车子像是要翻似地,猛的向左边一倾,我大惊失色,连忙摇下窗玻璃向车轮处看去,fuck!车胎被打爆了,露出金属车轱辘的轮子正在和地面亲密接触!滋滋的直冒火星子!现在就连我也忍不住骂了。 “刺啦刺啦!”帕夫琴科想刹车那是这么容易的事,车子已经完全不受控制的向前冲了。 “goddamn!”前方是块大石头!我们无法避开,因为方向盘被帕夫琴科生生扯了下来! “跳车!”我大喊一声,用身子撞开车门,‘轰隆!’大众和石头来了个亲密接触,发生了爆炸,车壳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火球冲向天空,许久才落下来,我在地上打了无数个滚,利用一棵着了火的枯树停了下来,我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扯下胳膊上的一条肉丝,被划破的面门又扎进了一些肮脏的沙砾,冲锋包被摔得四分五裂,我从满地的泄露物品中捡起几个m24的五发弹匣,装进口袋里。 “you’re right?”帕夫琴科从一个沙坑中爬起来,问道。 “还好……”我拍了拍身上的土,立即警惕的端起m4,但我没注意到,m4的铝制弹匣已经被压扁了…… “shit!”我丢掉m4,拔出fnp-45。 “嗒嗒嗒……”枪声此起彼伏,差不多距离我们三百米左右,但为什么有子弹能如此精准的射爆我们车子的轮胎那?难道…… “狙击手,小心啦。”帕夫琴科抢了我的话,我笑了笑,摘下m24,架在一块大石头上,帕夫琴科小心的爬到我身旁,取出了观瞄镜注视远方。 “我没有发现任何踪迹。看来他已经撤退了,以为我们炸死了。”我啐了口唾沫,收起狙击枪。 “但愿如此吧。”帕夫琴科点上一根烟。 我们没命的奔跑,枪声随着我们的脚步的急促而越发的近,在一发子弹‘嗖’一声擦过耳边时,我以一个标准的规避动作扑倒在地,并迅速给fnp-45上膛。 “嗒嗒!”帕夫琴科开了枪,射死了一个正在接近中的美军,我赶紧爬过去捡起他手中的m16a4,同时顺走两个弹匣。 “那边还有人!啊!”一个佣兵大喊道,但他话末的尾音还未彻底消失,就听见一声惨叫,那家伙一个趔趄倒在地上,口喷鲜血。这时,我也看见了卡尔,他戴着黑色的面罩,防弹衣已经被划了好几道口子了。还有武藏和耶菲路,他们躲在汽车后面和美军和佣兵打着阵地战,我观察这些全副武装的雇佣兵——北极猎人战斗团!但他们好像没给我都少机会仔细观察,一发子弹击中m16a4的护手,跳飞了,我吓了一跳,就地一滚然后单膝跪地,快速抬枪就是一梭子。 “噗噗噗!”子弹穿透皮肉的声音清晰可闻,一个佣兵的大腿被打穿了,他单膝跪地仍然在射击,“砰砰!”他从小腿上摘下p228手枪,无力的放着枪,帕夫琴科果断甩出小刀,一刀封喉。 第八十四章 撒旦圆舞曲(下) 84 他们在我们俩出现后不到两分钟失去了所有的主动,也留下了更多的尸体,残存的兵力跳上烧的焦黑的悍马车,准备逃跑,我见势不妙,摘下一枚手雷丢到了美军悍马车的车顶上,悍马还垂死挣扎的拐了几个死弯想把圆滚滚的手雷甩出去,但车顶上的保险杠护住了那颗能结束这辆车内所有人生命的东西。 然后——“轰!” 我们下意识的跳出杀伤范围,悍马车发生了殉爆,一具尸体被废铁壳子冒出的火焰硬生生的推了出来,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帕夫琴科手臂上的伤口裂开了,但我现在没有时间照料他,他干脆不分三七二十一的把烂肉从伤口上一口咬了下来,然后又疼的呲牙咧嘴,这一幕被卡尔看在眼里,他惊呆了。 这个该死的哥萨克人…… “武藏,你带着弟兄们回去尽量拖住来援的美军,我们要在这里杀更多的敌人,直到亲手逮到那群杀害兄弟们的佣兵!” “ok,boss。”武藏轻轻点了点头,从后备箱取出一支g36k抛给我,“要小心,老大。” “卡尔……”我还要张口说话,却听见‘啾’的一声,我还未来得及循声看去,就听见‘空’的一声!然后冲击波配和弹片把我直接顶飞出去,我下意识的闭上眼睛,身体以既不自然的姿势重重的砸在一块大石头上,镶着钢板的防弹衣把我的身子硌的生疼。 我还未睁开眼睛,第一反应就是拔出防弹衣携具背带上的手枪,但握枪的感觉有些不自然啊……怎么像少了点什么东西似地。我有点不相信自己的感觉,只好睁开眼睛。 我看着自己的手。就好像我的手在注视着我。 我甚至有些不相信自己曾引以为傲的眼睛——一根血淋淋的手指搭拉在右手的手面上,连接手掌的只是一根比植物纤维还细很多的肉丝。“呼。”我喘着粗气,不相信似地移动左手,慢慢触摸这根手指。 “啪。”我轻轻一触,维持手指和手掌连接的最后一个媒介宣告崩溃,那根五指中最长的手指,也是最中间的一根同时宣告崩盘,在它掉在地上的一刹那,我感觉失去了吃饭的玩意,如果说手中愚蠢的武器能让我成为千万富翁,那这根手指,就是能使用武器的唯一工具,我同时失去了自己的事业。 我默然的从地上捡起这根手指,把他轻轻放在手掌的断口上,但它又再次掉了下来。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疯了,我疯了!我在干什么!我在干什么!不!这仅仅是一根手指罢了!孙振!要知道!没了这根手指!你一样能杀敌于千里之外!啊! 我站起身来,有些不自然的用左手握着g36k,拖着一条被炸弹炸伤的伤腿,缓缓向前拖去,我的正前方是卡尔,他被弹片炸伤了腹部,倚在车轮旁用一种极其恐惧又有些不相信的表情使劲塞被炸出来的一截小肠。 武藏已经死了,他成为汽车爆炸的陪葬品,头颅被炸飞了半个,我艰难的走向他,翻开了他的尸体,他闭着眼,还在安详的微笑,不,他没有死,我甚至有这样不符合实际的想法,孙振,他的头被人炸成了烂西瓜,别瞎想了。我晃了晃脑袋,接下来我又目睹了泽罗伯托的死。 “呵呵。”我笑了,“啪。”我给了自己一耳光。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对自己兄弟的死表现出如此的淡漠,我甚至有些乔装,象征性的做出颓废状,但我还是在无助的搜寻者帕夫琴科的尸体,不,我坚信他还活着。 但我已经死了……死了。 “孙振,你这该死的,你没能救我们!” “你这禽兽!” “我们下地狱也不会放过你的!” “啊哈哈!这个孩子有九条命,克死了爹娘。” “不!不!不要靠近我!我还有孩子!还有老婆!” “啊!!!!!!!!!!” “fuck……老大,叫醒你还真不容易,”我睁开眼睛,帕夫琴科在我身旁揉着脖子,“你刚才做噩梦了吗?差点把我掐死。” “唔……”我哼了一声,看到我们置身于一个野外的土坯房中,我直起身子,可以看到窗外。 “卡尔他们……” “不要再说啦!我不想再听到!让我静一静!”我再次一头砸在坑坑洼洼的土地上。帕夫琴科摇了摇头,道:“你还能打枪吗,你的手指在我的水壶里。” 我哽咽了一下,脑袋里传来‘噼啪’一声,好像断掉了一根神经元。 “我……” “这是你的枪。你的子弹。”他把m24摆在我面前,还有一发7.62口径子弹,我摇摇头,没有接,“我已经是个废人了。”我苦笑道。 帕夫琴科打了个寒颤,“不,听说过苏军狙击手的故事吗,他们还剩最后一发子弹还可以杀一个德军。哪怕只剩最后一口气。振作起来,孙振。” 我试探性的摸了摸自己再熟悉不过的狙击枪,鼻子立刻传来一股我最不想感受到的酸楚,然后代表男人的眼泪滴滴答答的从鼻尖划过,打在带血的狙击枪上。 “你还活着。孙振。”脑袋里一个声音说。 “不,我已经死了。” “呵呵。”我在为自己的无能冷笑,“不,我不能的。” “只有弱者才会为自己辩护!醒醒!孙振!你是个硬汉!” “啪!”帕夫琴科给了我一个耳光!我无力的承受着这次打击。 “有敌人来了!如果你不希望我们就这样死掉!你站起来!孙振!” “你行的!你行的!” 我睁开眼,就像附上了新鲜的灵魂一般,我站起来,端起狙击枪架在二楼的窗台上。我麻木的做着这一连串的动作:瞄准、修正、扣动扳机。 “啪!”我只是听见枪响,但没有看到有敌人倒下,或者是我的眼根本就没在瞄准镜上。帕夫琴科目瞪口呆的看着我。 “修正……”他话还未脱口,就听见我再次扣动扳机。我晃了晃脑袋,看到一个家伙倒下。这时,我才发现,我在用食指扣动扳机,短了一截的手指似乎有些僵硬了。我退出弹壳,道:“琴科,你走吧。我从今以后不再需要副射手。” “what?你疯了?” “走啊!”我好像真的疯了,我歇斯底里的吼叫中有更深的一层含义,我不想再连累我身边的任何一个人,所以我不再需要帕夫琴科跟着我出生入死。是我把他们带进了伊拉克,是我爱财如命,刚愎自用导致大家的死亡。我的灵魂已经收到玷污。 the unforgiven!(不可饶恕!) 第35节 “距离,900码,修正五分之二密位。”我在怒吼,但他却还在干巴巴的读者修正数据。我定了定神,脑袋里飞速计算,900码,对m24来说,弹道高应该有3米……不,是2.9米!不,应该是2.8……对,就是2.8,子弹抵达目标的时间应该是1.5秒吧。我需要计算好提前量。 我移动狙击枪管,但好像过头了。 但我不知道为什么却扣动了扳机,“啪!”目标在瞄准镜中仅仅有绿豆大小。 的确高了,子弹打飞了。消失的无影无踪,我可以看到佣兵们白色的越野悍马车。他们此刻都躲在车里。只有两个狙击手和我们对峙。 “振作,放松。”帕夫琴科不断疏导我,但我示意他闭嘴,然后推出弹壳。 “给你。”他递给我一个弹匣,我看了看,是m118远距离特种弹,我深吸了一口气,退出弹仓,把弹匣填在枪内。 “距离,900。无风。修正五分之二密位。注意,要放松……放松。” 我没有回答,眼前一片模糊,我在想什么? “孙振!你他妈的在干什么!” “打起精神!打起精神!你不要再看到兄弟的死亡!” “放松……我相信你……老大。”我的耳边又想起帕夫琴科的声音,但我的眼前还是一片热浪,目标变成了好几个,我打乱了修正,胡乱的摆弄着枪管,我快要疯了。 “你在干什……” “啪!” 不是枪声,我的脑神经也没有宣告崩溃,只是帕夫琴科终于停止了对我的疏导。鲜血溅在了我的脸上。 我在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希望,我的脸依然抵在贴腮板上,但没有反应,搭在扳机上的中指垂了下来。我保持这个姿势大约有五分钟之久,这五分钟,我在回忆我曾经的一切罪行,我不可能再蒙骗死神了。虽然撒旦没有取下我的性命,但取走了我比生命还要重要的东西。一次就够杀死我了。 五分钟后,我开始做困兽之斗,垂死挣扎,我像一只乌龟缩下了自己曾经昂扬的头颅,死死地护住帕夫琴科,他已经死了,最后一口气喷吐在了我手上的断口上,我感到一股莫名其妙的暖流席卷全身,然后眼泪再次划过鼻尖,我给了自己n个耳光,抱着帕夫琴科把他拖出这该死的地狱。 然后一切结束了。 第八十五章 过渡死亡 85 黑暗曾无数次在我头上降临,为我的生活增添一份阴霾和恐惧。此刻,我仿佛永远置身其中,无法自拔。 人死后要去哪里? 是去天堂面见上帝? 还是下到硫火的地狱? 时间好像永远不会过去,但我似乎已经在这茫茫黄土山地中行走了将近一天半了。 我取出水壶,灌了一口水,然后晃了晃水壶,把最后一口剩水倒在背着的尸体上,尸体的名字叫库洛夫斯基?帕夫琴科,一个不满25岁的年轻人,至于他什么时候过生日,我已经忘了,大概是今天把。我把尸体放在被烈日炙烤,滚烫的石头上,看了看被尘土蒙住盖子的手表。 两根即将夭折的表针歪歪斜斜的指着同一个方向:阿拉伯数字11。这玩意已经失去了作用,我一气之下将军表从手腕上撕扯下来,丢在一块大石头上摔得粉碎。 帕夫琴科的尸身已经愈渐腐烂,高温再加上我在行路途中与敌人激烈的肉搏让这个可怜的人死了都不能得到安生,我点上最后一根烟,抽了一口然后放在帕夫琴科的嘴里,他的嘴动了一下,他活了?不,那只是我手的作用,我在自我安慰,极力把他调整到一个活人的状态然后让自己心安理得。 “你就像肚子里的蛔虫,死了也让我不痛快。”烟卷慢慢烧灼着,燃烧着他的灵魂,不,我们的灵魂。 我喷出最后一团烟雾,然后挥动工兵锹在坚硬的土地上掘开一个容得下一个人的大坑,然后轻轻把帕夫琴科的尸体放了进去。我点上最后一根烟,把它放在帕夫琴科的嘴上。 我垂下灌了铅的双手,坐在帕夫琴科的墓前,轻轻说道:“琴科,对不起,我没能把你送到西伯利亚。对不起。” “铃铃铃”手机又响了起来,显示屏上显示这是第75个未接电话,我按掉手机,抛到空中,一枪击碎,“我发誓,再也不会连累任何人,你说过,没有人能拯救自己,我要把弟兄们送回家!” 香烟上的火星渐渐熄灭,一部分灵魂注入了我的体内。 第八十六章 分道扬镳 86 “嘿,卡斯特,我们无法预测下一秒会出现什么,你说那?” “shit!我们不确定那小子已经死了!那个该死的黄皮猴子小队长和他那一群该死的蠢猪手下!” “冷静……费萨尔将军还要我们见机行事。” 黑暗中,两个男人从一栋小楼上下来,他们急促的交谈,一个男人按动手中的汽车遥控器,楼下的一辆奥迪车发出一声不愉快的响动。 一个男人上了车,另一个男人在车外打手机,距离车子大约有五米,这是个安全距离,不,应该是杀人的最佳距离,我把身子从黑暗中快速挪出,夜猫子似地出现在这小子的身后,一只手堵住他的嘴,令他发不出任何声音,另一只手在他后脑上轻轻一拨——“咔嚓” “门赛?”车里的人等的有些不耐烦了,从刚才的交谈我听得出他叫卡斯特。 车门打开,卡斯特下了车,手中端着一支小巧的mp5k冲锋枪,我拔出手枪,一个标准的规避动作闪到他的身前,然后用手枪的枪把猛击他的后背,左手同时扼住他握枪的手腕,mp5k很快滑到了我的手里。 我压住他活蹦乱跳的双手,把他丢到驾驶座,我用塑料手铐把他的手腕和方向盘紧紧锁在一起,然后开始审讯。 “费萨尔在那里?”开门见山。 “我不知道!” “你是谁?叫什么名字?”我给手枪上膛,顶住他的头,fnp-45已经上了消声管。 他没有回答。 “你们为什么要杀我?你们刚才谈的是什么!” “咔嚓!”我压下手枪的机头。 “我不知道,i don’t know。” “fucker!”我一把揪住他的头发,使劲把他从座位上提起来,然后把他的阿拉伯大胡子一根根的拔下来!这可是钻心的剧痛啊!何况他没有经受过任何特种训练,“说!” “啊!我不知道!” “砰!”我给了他一拳,打掉了两颗牙,我把一颗牙捡起来,重新塞进他的喉咙,“最后一次机会,3……” “我不知道!杀了我不会对你有好处!” “2……” “你这恶魔!你出卖了我们所有人!” 我停止读数,思考了两秒,也许是三秒吧,“什么?出卖?” “呵呵。”卡斯特吐出一口血水,“你问心无愧?” “说清楚!先声明,我没有出卖过你们任何人!一来到这里就是这样!” “呵呵。”他的冷笑掠走了我最后一丝耐心,我压下扳机,但很快松开了这根短小的手指,“美国佬害我失去了最宝贵的东西。”我亮出一根手上的创口和一沓士兵牌,“你相信我了吗?” 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嘴角溢出一行鲜血,我皱了皱眉,很快意识到事情的不妙。 “妈了个把子!”我发出一声很有特色的中国军骂,强行撬开他的紧锁的铁齿钢牙。一截断掉的舌头掉了出来,落在我的手面上,滑腻腻而恶心,这家伙爆发出一阵无声的狂笑,这预示着我将得不到任何东西,我捡起那块舌头,重新塞进他的嘴里,然后给了他脑门一枪。 我撕烂他名贵的西服,寄希望于他身上的某种东西能给我的计划带来一丝转机,也能让我知道任何关于我们的消息。我从他口袋里翻找出一盒产于阿拉伯不知名的香烟,我抽出一根,用车上的点火器点燃,叼在嘴上,继续检查他身上的东西。 除了香烟,还有更重要的一块手表,我看了看时间,现在是晚上10点三十分,今天是个难得的祥和之夜,人们利用短暂的停火时间纷纷进入了梦乡。 西服的口袋里还有一部nokia老款手机,没有关机,我如获至宝,迅速搜索到上一个接听电话和拨打电话,都是一个号码。我按动拨打键。 “嘟……”通了。 “嘟……”第二声。 “卡斯特?”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声音。 我没有回答,我在调整心态,努力使自己不要过于激动。 “卡斯特?回答我!” “让你们老板接电话。”我抽了口烟,平静的说道。 那边传来短暂的沉默,我能猜想他们此刻肯定在张大嘴巴大惊失色。 许久,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老迈的声音,“约翰队长。我找你很久了。” 费萨尔! 我猛吸了一口烟,喷出一口烟雾,“你在哪?” “有人会到下面迎接你。” “……蹬蹬蹬。” 电话挂断了,我还在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摇开车窗,看看窗外,一个男子正向奥迪车接近,我皱了皱眉,抬起fnp-45对准他。 越来越近了,我只好发出声音证明我的存在,“stop!停下!” 男子耸了耸肩,停了下来,“约翰队长?” “是的,带我去见你们的老板吧。”我舒了一口气,跳下车。跟随男子进入卡斯特和门塞出来的那栋小楼。 小楼内部很昏暗,走廊狭窄之极但还是安插了数名保全,他们看到我后,交换了个眼色。我下意识的握住枪,计算着我和这几名保全的距离和出手时间能不能以三秒钟的时间解决战斗然后成功从过道的窗子撤离。但我的想法还没有得到证实就被男子否决了。我进入了一间屋子,看样不再是办公室了。 屋子里有四个人,三个持枪的游击队员和一个中年人,我熟悉的再熟悉不过的——费萨尔!屋子里的气氛格外沉闷,游击队员们端着枪,枪上的保险指示杆已经从‘s’上移开,这有些不正常。费萨尔见了我也没有往常的过分热情了,取而代之是他手中发着淡淡黑光的伯莱塔m92fs。 “请坐。”费萨尔冷冷的说。 我没有座,还是开门见山,不给他一点余地,“费萨尔!我受够了!你们在利用我们!一次次的!我们的弟兄一次次的死亡!我们的合作到此结束了!” “唔……”费萨尔挑了挑眉毛,“其实,约翰队长,这次咱们的思想撞车了。我也是这么想的。”话音未落,我还没来得及思考,甚至还没有任何反应。费萨尔举起了枪,对准我,我迅速抬起fnp-45,但已经晚了,我没有任何余地了,对准我的还有三支上了膛的akm。 我没有任何表情的看着费萨尔,“过河拆桥?” “哼。”他冷哼一声,“我承认自己是个疯狂的信教徒,在你虚伪的面容下我更相信神的旨意,这不,成效收到了,你们的计划,也该收尾了吧?” “什么?”我似乎还在蒙在鼓里,他说的话我真的听不懂,“你说的话我听不太懂。” “咔嚓。”费萨尔压下了机头,我的脑神经彷佛成片的断掉了,这次我真的知道枪械压下击铁的声音是多么的空洞,充满死亡的压抑。我其实也是怕死的,这也是每个人在临死前的真实写照:满头大汗,用各种方式逃避死亡。 但我没有选择求饶。 一个保全下了我的枪,不,应该是身上一切带棱角的东西,包括zippo打火机,他们认为我可以用任何东西杀人。 “我可以死。但你能否让我知道我为何而死。” 费萨尔迟疑了一下,道:“不要明知故问了,你为美国佬工作?你是cia实务探员?还是fbi,或者是个该死的美国军方的野种!” “你他妈的在说什么?有什么证据?”我的辩白显得有些无力,我第一次显得有些语无伦次,即使我没有干出任何违背他们的事。 “证据!”费萨尔歇斯底里的大喊道,他恨不能扑上来宰了我,“你出卖了我们!我恨我自己!后悔自己把我们的计划告诉你!” “什么!”我也近乎疯狂,费萨尔身旁的保安们抬起枪对准我的头。 “你把我们的撤退计划告诉了美军!啊?”他靠近过来,几乎和我面对面,如果不是有三个全副武装的保全,说不定他会怎么样死掉。但他口中的话我真的不明白。 第36节 “证据那?我就不相信没有在你的组织里潜伏着一个该死的美军臭虫!他们杀死了我那么多弟兄!我怎么会帮助他们!” “啊哈!不要解释了!我一直不相信你!从一开始就是!我的组织里只有你!是那只臭虫!对了,还有那些家伙,你死后我会一一碾死他们!” 看着费萨尔这张狰狞的脸,又想起他曾经苦苦哀求我的那些台词,我的胃里顿时翻江倒海。 “你无权污蔑我。费萨尔。” “是吗?你以为我在开玩笑吗?啊?” 我没有做声。 “现在!我就要让你知道我是多么的能开玩笑!”m92fs顶住了我的额头,我闭上眼睛,我感觉自己的生命将要在这里画上句号了,没想到是这样的死法,“约翰,这就是你他妈的未来!啊哈!” 可是,子弹并没有穿透我脆弱的头盖骨,我已经上天堂了吗?原来死亡是那么的容易,可是,我还有感觉啊,我睁开眼睛,回到现实。我还没死。房间里又多出一个家伙,他喘着粗气目瞪口呆的看着屋里的所有人。 “美国人来了!将军!” 几个人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然后费萨尔收起枪,道:“妈的!撤退!” 哦?我还有一线生机。 费萨尔和一个保全耳语了几句然后头也不回的迅速走出房间,难道他们就这样放过我了吗? 不!当然不!一名保全留了下来,他轻轻关上房门,对我露出一个狞笑,然后用ak顶住我的头,“你会为你的背叛付出代价的。” “呵呵,是吗?”就在他的手指压下扳机二分之一时,我猛地一缩头,然后用头猛顶他的下三路。 “啊!”保全痛苦的惨叫,手中的ak走了火,子弹喷洒在木地板上顿时火头渣子乱飞,我迅速搜罗身旁一切可利用之物,手枪和军刀早就被保全下了。目光敏锐,我从一张桌子上抄起一支细长的圆珠笔,握在手上。那名保全站了起来,刚要捡起ak被我一脚放倒在地,但他脚下功夫了得,轻松绊倒了我。 “撕拉!”他用左手中指和食指之间缝隙中卡着的双刃短刀划破了我的迷彩装,但没有伤到肉质,此时,楼下传来一声枪响,看来已经开战了,但我无心去管那个。 我一手握着圆珠笔一手扼住他的脖子把他死死地压在身下,他拼命用手扼住我的手腕。此时,圆珠笔距离他的面门还有一共分不到,我继续使劲,利用蛮力压下了圆珠笔,“啪!”保全的眼珠被圆珠笔锋利的笔尖扎破,晶莹的眼球流了出来,我恶心的闭上眼睛,然后用笔扎进了他的头。 “呼……”我喘着粗气,从地上捡起保全的那支akm。 “踏踏踏。”有人在上楼,那个人还在大叫,浓重的阿拉伯强调一定是费萨尔,他可能要上楼从建筑的后窗逃出吧,他可能认为我已经死了,所以毫无顾忌的打开门。 但迎接他的——是akm带凹槽的枪口消焰器。 费萨尔看着我,我也看着他。 “you're the future alright(这就是你的未来,没错。)” “砰!” 第八十七章 kill!! 87 “有人在楼上!move!move!乔森!拖住他们!”有人在楼下高喊,我刚要迈出步子下楼的一只脚警惕的缩了回来,我返回房间,搜出保全尸体上所有的弹匣以及两枚杀伤性手榴弹和一枚烟雾弹。 我试探性的打开窗外向外看了看,但漆黑一片令我什么都看不到。我不确定下面潜伏着几个敌人。起码有一支枪吧。更可怕的是,他们正在上楼,从脚步声可以听出他们不只五个人。我咽了一口唾沫,闭上眼睛,从窗口跳了下去。 我就像一个瓷瓶子一样重重的摔在地上,胸口着地感觉全身散了架一般,我疯狗似地捡起枪,用准星上光点微弱的光源扫视着一样微弱的一切,看样美军在行动前已经把路灯给破坏了。我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不分三七二十一向一条深不见底的胡同猛窜过去。 “嗒嗒!”枪声传来,很近,“他在哪儿!是目标!捉住他!我要活的!啊哈!”一个沙哑的声音没命的咆哮道,他肆无忌惮,暴露目的,完全忽略了我这么一个大活人了,他可能认为我听不懂人话吧,甚至把我当做一条疯狗似地捕捉。 他们分成很多条路追踪我,甚至动用了悍马车,我听得出悍马高频率发动机巨大的轰鸣声,我不敢想象自己出了巷子将会遭遇什么。但我死不了,这是必须得,因为他们的目的是要活捉我。 “呼呼……”我喘着粗气,握枪的手在打颤,我第一面对死亡露出如此的胆怯,因为我不敢面对在硫火地狱中的兄弟们,我甚至可以看清他们露出狰狞的笑容向我扑来。敌人距离我已经近在咫尺了,他们停了下来,在阴暗处用枪瞄准我。 “放下手中的家伙!”沙哑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跟我们走!” 我脚下彷佛生了根,双脚固定在地面上不得动弹,我的听觉好像彻底崩溃了,只能隐隐约约听见我粗重而不规则的呼吸声。我很清楚自己此时的境遇,但我不打算就这样妥协,我要他们知道,我是个真正的反抗者。 “fucking you!!!”我突然爆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咆哮,然后胡乱的扣动akm的扳机,然后没了命的奔向巷子伸出的一片贫民窝棚。敌人那边气急败坏,领头的开了枪,一发子弹击中我的肩膀,又一发子弹击中我的右腿的小腿,但我没有倒在地上,因为我知道,一旦自己倒下,可能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我就像一个猥琐的,偷了富人面包的一个该死的跛子,我用一切可以止血的东西堵住肩膀不停留出的鲜血,但一切都无济于事。身后的追兵还在狂奔着,我看清了他们黑夜中模糊地影子,我一咬牙,钻进一处穷人的窝棚。 窝棚里和外面一样黑暗,只有一盏微弱的煤油灯摆在桌子上,这里比外面狭窄了不知有千百倍了,但就在这狭窄的空间里,却挤着五六个人,一个妇女,五个孩子,还有我。他们不知所措的看着我,不,是看着我手中的枪,妇女惊恐的看着我,头巾中妇女的脸白的像纸一样,她紧紧抱着怀里不足一岁的婴儿,其他孩子纷纷像她靠拢。 敌人来了,他们没有直接进入窝棚的正门,他们从另一个窝棚突破,并对准我所在的窝棚开了一枪,一发子弹击中棚里桌子上的煤油灯,我们唯一的光源没有了,我拔出携具背带里的战术手电,打开对妇女和孩子们做了个‘嘘’的手势,然后从地上捡起一块不知是做什么的破布擦了擦肩膀上的血。 该来的总会来,一个家伙用廓尔喀弯刀划开了脆弱的窝棚,我下意识的反应用强光手电晃了晃他的眼,但这家伙戴着墨镜,通过手电我看清了他,戴着墨镜,小平头,肌肉发达,手持一支精良的hk416,他不像是美军。那为什么要百般抓捕我?黑水?不一定吧,他为什么没有黑水传统的熊爪标志哪? “砰砰!”我开了枪,这家伙闷哼一声,倒在地上,妇女和他的孩子们开始尖叫,然后又一个家伙进来了,他端着一支p90飞快的向我发射出一串子弹,一发子弹击中我手中akm的弹匣,弹匣变了形。 “****!”我大骂一声,其他敌人纷纷包抄过来,我听得见他们的脚步声。 “妇女尖叫着跑出窝棚,但被佣兵一枪射死,我的天!这是群什么人? “滚开!小鬼!”一个佣兵正在试图靠近我,粗鲁的一脚踢开被妇女抛弃的小婴儿,婴儿似乎被一脚踢死了,再没有一声哭泣,我额头青筋暴起,我从刚才击死的佣兵尸体上拾起了那把廓尔喀弯刀。借助黑暗挥了过去。 “啪!”一刀毙命,这家伙的头颅直接和脖子完成了分居,粘稠的血浆喷了我一头一脸。 我喘着粗气,忍着剧痛用军刀割下肩膀上溃烂的息肉,然后取出一枚子弹,取出弹内的火药倒在烧红的军刀上,最后一鼓作气按在伤口上。 “啊啊……啊!”我终于忍不住了,我的惨叫令窝棚中的孩子们缩成了一团,我不知道自己此时该干什么,最后,我取出一沓美钞,有些讽刺意味的放在窝棚的桌子上。我就像一个小偷似地奔出窝棚。迎接枪林弹雨。 “嗒嗒嗒!” “砰砰!”各种枪汇集成的枪声此起彼伏,我在大大小小的窝棚中窜梭这,借助窝棚中一条条无辜的生命做我的掩体,佣兵们上来堵截,我扣动扳机,干掉一个,但浪费了一匣子弹,我单手迅速换上一个弹匣,继续边打边退。 “啪!”我身后的一个窝棚爆开一朵鲜艳的血花,接着就是妇女和小孩的惨叫,看来这家的男人被打中了,我无力的摇摇头,闪进一条小巷子内,一个佣兵正在靠近,他对准巷子的外墙就是一梭子,子弹打在墙壁上迸出的火星子让我睁不开眼,我刚要闪身射击,就又是一发子弹砸在身旁的墙壁上。 “嗒嗒嗒!”又是一个点射,我凝心计算着他射出的子弹数量,1发、两发、三发、咔嚓!清脆的击铁击空声在夜色中格外清晰,我瞅准时机,快速闪身,然后对准佣兵的大腿就是两枪。 “啊!”佣兵倒在地上,他的弟兄们还拖在后面,我跑过去,用枪托把佣兵击昏,然后背起受伤的佣兵,朝刚才的二层建筑奔去。 这里距离那栋二层建筑并不远,只有不到一千米的距离,我跑到哪里是因为到了那里我能伺机抢夺一辆车。虽然这个说法有些牵强,我还不如说我不熟悉路况。 大家都听过一个孩子靠着路上遗留的面包屑找到回家路的故事,此刻我就凭着我一路遗留下来的血迹搜寻到了回去的路,我欣慰的拍了拍鲜血直流的肩膀。有时候,受伤并不是一件坏事。 仍然有佣兵在堵截我,一辆悍马h2突然从我的侧翼杀出,我扶住将要从我背上滑下去的佣兵,一手控制住后坐力极大地akm,对准车的前挡风玻璃一通扫射,这两h2的玻璃没有防弹功能,驾驶员被直接射死。副驾驶的眼扎进了迸飞的玻璃渣,看样也是个废人了。 我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拉开车门,把瞎子副驾驶一枪射死,驾驶员的尸体被我一脚踹出车子。我没好气的把受伤的佣兵丢在后备箱内,然后迅速发动引擎。 车子冲了出去,我打开仪表盘旁的gps导航系统,系统显示,我正在往我们的‘拉马迪’据点赶。 末路 第八十八章 穷途末路 88 我一手操作方向盘,一只眼注视着前方,一只眼还不忘注意车子的后视镜。我用另一只手掏出屏幕摔得粉碎只留下很小一块的nokia老款手机,拨到谍影的号码。 电话只让我等待了不到三秒钟,然后就响起谍影那熟悉的声音,“你在哪?为什么不接电话?”他的声音此刻让我找到了一丝家的感觉,甚至有一丝亲切。 “那是有原因的!”我一边接电话一边急速打方向盘躲开了正在横穿马路的小男孩,“你们在据点吗?” “在。” “除了自己人,不要留活口,我们要走了。”我的话很直接的告诉他目前我们所处的窘迫境遇,谍影是个聪明人,他几乎没有思考,“ok。” 电话挂断,我拆下手机内的sim卡,然后把这块废铁丢出窗外。 gps显示我距离目的地还有不到一公里。我思索了一下,一枪打爆了这该死的gps,然后用弯刀破坏了里面的线路,这叫防患于未然,这高科技的玩意早晚成别人追踪我们的工具。我看了看车子的后视镜,然后使劲压下了油门。 我在街上的横冲直撞当然也引起了一些巡逻美军的注意,我在急速飞掠过他们身边的同时也看到了他们惊恐的表情,我相信,不出几分钟,他们就又要警惕起来了,只不过一旦他们行动起来我们就不同与以往的与他们正面交火,你死我活,我们已经被孤立,一个仅仅残余几个人的下三滥战争贩子团伙,不,确切的说我们只是一帮被各帮人追杀到穷途末路的强盗,因为就连我们的上司,可能也要致我们与死地。 我强行操控悍马拐进了一条小胡同,在一通七拐八扭之后,我看到了我们曾经的家——游击队拉马迪据点。 我端着枪,跳下车,看到耶菲路和狼牙正在把两具游击队员的尸体丢到垃圾桶内,尸体在路灯微弱的灯光下被映照的一清二楚,我看到尸体的面皮已经被残忍的剥去了,狼牙对我露出一个狰狞的微笑。呵呵。 “这是瓦希德和他的小朋友。嘿嘿。” “好啦,先生们,我们该出发了!”我的声音听起来不太正常,似乎有一支枪顶在我的后背上,不错,我很紧张,因为我们即将开始一次全新的亡命之旅,这次不同以往,我们真的要孤军奋战了。 狼牙也意识到了不安,他僵硬的点了点头。 车子在二十秒后再次发动,悍马的发动机在寂静的黑夜中撕心裂肺的鸣叫着,我听得出这声音中的那一丝凄凉,另一辆卡车上的泽罗伯托,对我意味深长的摇摇头。我的心彷佛一瞬间碎了,我一头仰在座位上。狼牙一踩油门,车子再次弹射出去,踏上真正的死亡之路。这是真的,the true。 两辆车借助夜色的掩护驶出城,我们就像一群刚刚完工的盗贼,夹着尾巴灰溜溜的逃出这是非之地。 “找一个地方,后备箱关着一个家伙。gps我已经破坏掉了,没人会找到我们。”我对谍影说道。然后谍影用喉振式无线电汇报给另一辆车上的泽罗伯托。 引擎轰鸣,剧烈的疼痛席卷了我的脑袋,我想起了帕夫琴科,想起了武藏,想起了卡尔,还有万塞和阿兰! “减速……减速……让我静一静……”我咳嗽一声,对谍影说道。 “唔……”谍影发出了惊愕的声音,“恐怕不能了!” 话音未落,悍马车突然发疯似地扭动起来,谍影狂打着方向盘,呲牙咧嘴的喊着各种宗教词语,我还没反应过来,一发子弹击碎了车子左侧的后视镜,这清脆的声音把激情再一次带给我,我一拉akm的拉机柄,用木制枪托砸开后挡风玻璃,习惯性的摆开射击的姿势。 我们的后方是一辆民用红色三菱svu,这种车没有防弹功能,唯一的好处是马力强劲,后面的追兵恰巧利用了他们这一好处,他们很快到了我们的左翼,一挺装了重枪管的fn scar步枪从副驾驶座的窗口探了出来。 “突突突!”他们率先发难,子弹击碎了我们悍马车左侧的玻璃,耶菲路蛮横的拨开打在身上脸上的玻璃渣子,快速组装好一支aug,以牙还牙。 “拉开距离,我们要动用重武器啦!”谍影的无线电中传来克鲁兹放肆的吼叫。 “ok!!”我第一次看见谍影如此疯狂,他发了疯似地踩着油门,打了敌人一个出其不意。我们和敌人的距离拉开到了五十米,我倒要看看克鲁兹他们要使出什么幺蛾子。 只听见黑暗中克鲁兹咆哮一声,然后就听见电锯切割人肉的刺耳声音,还有冲天的火焰。 “妈的,这小子用了他的私藏。gau-19.50加特林!”耶菲路笑道,对那辆已成火球的三菱吹了声口哨。 “嗡嗡嗡!”机枪还在咆哮,盖过了一切声音,这玩意震掉了我口中的香烟,把我的脑仁震得生疼,我想喊:小声点,但没有叫出声音。 我也不得不佩服克鲁兹这小子的臂力,从上次吃了榴弹发射器的亏后他还有力气去操纵这种东西……真是魔鬼啊。 .50机枪弹撕裂了敌人悍马h1坚硬的防弹乌龟壳,悍马车冒着熊熊烈火撞上了公路旁的一块岩石,爆炸了。什么东西,即使你是变形金刚,也耐不住加特林撼动天下的火力。 “妈的,他们为什么能追踪到我们?”我咆哮道,“一定是后备箱里的那小子!下车!下车!” “刹……”悍马来了个急刹车停在路中间,克鲁兹他们的皮卡也停了下来,大家纷纷下车。 我打开悍马的后备箱,一巴掌打醒箱子里蜷缩着的佣兵。 “哼……”佣兵闷哼一声,然后睁开眼睛有些不屑的扫视着我们。 一股厌恶很快充斥了我的全身,我恨不能一枪宰了这家伙,但谍影拦住了我。 “发射器在这家伙身上。”他冷静的说道,然后摘下佣兵腕上的军表,拔出藏在他防弹衣中的军刀。我因走得匆忙,没有来得及收拾这些物什。 谍影三下两下拆掉军表,但却摇了摇头,他又把军刀颠倒过来颠倒过去,难耐的几秒种后,他拆开了军刀的刀把,取出一枚扣子似的小巧信号发射器,妈的!我气急败坏,刚想一拳干死这家伙,但又被谍影拦住,他意味深长的摇摇头。然后用力把发射器向远处丢出。 第八十九章 真相 89 第37节 我把佣兵狠狠地摔在茅屋的角落里。克鲁兹架好一口油锅,把从村民家里搜刮出来的油倒油锅,对我露出一个血腥的狞笑。 “清除!” “清除!”狼牙和耶菲路走进屋子,他们手上还带着残存的鲜血,这些血来自村子里那些无辜的村民,我们到来时他们还不知所措的举起锄头和耙子像一群小丑似地扑向我们,但我们留给他们的时间仅仅只有三分钟。三分钟后,竭尽屠之。 他们并没有范什么错,我们的目的只是要腾出一间不超过十平米的房间审讯角落里的该死的活死人,他真的像蠕虫一样,等待着死亡。他没有求饶,至今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看来这是也算是个爷们。 “你是谁?”谍影开始审讯,这是他第三十九次问这个问题。 佣兵睁开眼,舔了舔嘴角的被我抽出的伤口,我把玩着手中的双刃短刀,这意思就是说:若是你不配合,刀刃下一秒就可能划过你的喉咙。但我没可能让他死掉,他是我们唯一的生路,可以这么说。 他睁大眼睛好奇的看着我们,然后嘴角上扬露出一个戏谑似地笑容,这代表他再一次选择了沉默。 “啪!”谍影一个耳光打过去,佣兵腮帮子上的肉发生剧烈震动,然后喷出一口血和两颗带血的牙。 “克鲁兹!准备好!”我吩咐道,“okay!”他的回答就像帮助他儿子系上鞋带那么轻松爽快,我清楚地听到他欢呼了一声。 “我问你最后一遍!who——are——you!!” “i don’t know!”那家伙终于有了回答。 “啊哈!”我惊呼一声,把双刃刀的刀刃在他伤痕累累的脸上刮来刮去,“你让我们知道你不是个哑巴!good!good job!不过你很快要为你的敬业付出代价了。克鲁兹!准备好了吗?” “迫不及待!”克鲁兹挥舞着砍刀,狂笑着。 “万物非主,唯有安拉……”耶菲路一声诵念着,他闭上眼睛,似乎不忍心看到接下来的一幕,当然,他即使睁开眼睛也无妨,我不会把我们唯一的希望轻易葬送的。我不像克鲁兹一样没头没脑。 佣兵看了一眼滚烫的翻着油花的大锅,光是看一眼就令人毛骨悚然啦。但克鲁兹似乎还有再为这份惊悚添加一点作料,他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一只野猫,眼都不眨的丢进滚烫的油锅。 小猫在锅中嘶叫着,很快就没了影,只剩下几乎被炸成金黄色的血。 佣兵惊恐不已,他到了这里第一次露出如此的表情,无助、惊恐,眼神中还带着一丝求生的希望,当然,他把希望寄托到了我们身上。 “想好了吗?”谍影用魔鬼般的微笑面对小丑似地佣兵,“硬汉?” “他妈的!他妈的!fucking you!!!”他几乎快要哭出来了,“你们这些魔鬼!!” “哦,你很明白。说说你吧。”谍影蹲下来,克鲁兹用用钩子把那具死猫的炸肉干从锅里捞出来丢在我们面前的地上,佣兵吓了一跳,当他看清是什么时,差点呕出来。 “我……我!我是个佣兵!” “这个我们很清楚,你为那支佣兵团作战?你们的团队受雇与谁?”事情终于扯到了正题。 佣兵用手背抹了一把嘴角的鲜血,然后伸出一只手,“水!我要水!” 耶菲路摘下水壶,递给他。他好像一只快要渴死的骆驼,对着水壶一通猛灌。知道再也倒不出水来为止。 “可以说了吧?”谍影问道。 “唔……”佣兵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无神的看着我们,“我说,我说,我是北极猎人战斗团的人……我们已经注意你们很久了……” “fuck!!”我一气之下,竟骂出声来,然后给了他一巴掌,“你们害死了我多少弟兄?啊!?” “冷静!孙!”谍影强行按住我的手。 “你们为谁工作?为什么百般刁难我们?”他接着问。 佣兵呻吟了一声,把嘴角流出的血重新吸了回去,“我不知道,队长从来没对我们提起过,他只给我们你们的照片,然后找机会干涉你们,最好除掉……” “哦?”谍影皱了皱眉,“一面都没见过你们的雇主?” “没有。我只知道雇主是个老头!我听过他的录音!他要我们尽快除掉你们!” 我的脑中突然浮现出一个非常熟悉的身影,听起来我的假设将要成立了,这也是最可怕的结果,我不敢再想下去。 谍影咽了口唾沫,克鲁兹也凑了过来,我们几个互换了几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然后我们一致通过让谍影把他解决掉。他比较擅长突然间冷不丁的给人一刀子。 谍影轻轻点了点头,然后拔出大腿上绑着的军刀,刀尖对准佣兵的面门。 “不!不!你们还想要什么!还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们!我们的据点!我们的据点在……” “下三滥!你这种人渣。你不配做人,连自己的兄弟都可以出卖!”耶菲路把一支陶鲁斯pt845手枪顶住佣兵的太阳穴。 “下地狱去吧!人渣!” “砰!”子弹穿透佣兵的太阳穴,然后又从另一端穿了出来。 事实证明,凡是在我们面前露出人性本质者其结果都是一枪爆头,纵使他们为我们提供了多么重要的情报。杀了他们,因为他们在死亡面前表现出了自己的软弱。 “看那,我们干的多吗利落!”克鲁兹一脚踏碎佣兵的人头,然后一只手把尸体提起来丢进了滚烫的油锅中。 我没有什么好说的。此刻就连克鲁兹也学会了沉默。 我把一大钞票丢进油锅下旺盛的火焰中,那些绿色的纸张很快烧灼殆尽,尽了自己在这个世界唯一能尽得一份力量。 外面传来了汽车的轰鸣声,然后是刹车刺耳的声音。 有人来了,嘈杂而厚重的脚步声证明他们绝非善类。 “有人来了。警戒。”门外的暗哨狼牙用喉振式无线电呼叫我们。 “收到。”谍影关掉无线电,拔出他的p225手枪,轻轻上膛,然后紧紧贴在门后,手枪举过头顶。 克鲁兹把一挺m249架在小小的窗户上,并打开了机枪顶部安装在皮卡汀尼导轨上的夜视瞄准镜。 我紧握着akm,躲在门后,耶菲路则是上了茅屋脆弱的横梁。 “五个敌人,装备精密改装武器,有一挺m240ob,排头兵是一支mp7。”狼牙低声汇报道。 我没有发出声音,轻轻打开akm的保险。 有人接近了,他们几乎没有脚步声,我只是凭感觉找到他们。 谍影也感觉到了敌人的存在,猫着腰移动到了门旁的墙壁边上,手枪对准随时可能被打穿的木门。 “嗒嗒嗒嗒嗒!”果不其然,疾射的mp7小口径淬火钢芯弹把脆弱的木门直接打飞,木门迸出的碎屑漫天飞舞,我们抓住这个机会,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一通乱扫。 “嗒嗒嗒!!” “砰砰!” “突突突突突突!” “****!”克鲁兹在一片木屑构成的烟尘中大声咆哮,他成了最吃亏的一个,抱着沉重的m249被流弹射倒在地,满地打滚躲避着敌人的子弹还有我们的流弹。 “突出去!在这里一颗手榴弹就能闷死我们一窝!”我大叫道,在关键时刻我总算还有点领袖风范,我率先用枪托砸开门外几乎是一堵墙的敌人,但接着就被人一脚放翻在地,两个人上来挟住我,还有一个要拿着军刀。黑暗中我没有看清那个是敌人那个是自己人,凭感觉对准面前的人一通老拳。 “扑通!”那家伙终于招架不住,倒在地上。我拾起佣兵的sig-sauerp229手枪,对准黑暗中一个铁塔似的家伙,刚要开枪,只感觉脑袋里‘嗡嗡’一声。 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九十章 结束 90 没有梦,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被一声轻轻的咳嗽吵醒,几乎是猛的睁开眼睛就去下意识的摸枪。但那支p229被人丢到了我的身边。 我在一张破旧的行军床上,身下铺着草席。我身上的衣物被撕成一条一条的,绷带毫无规律的绑在身体上的各个部位,我轻轻一动手臂,就是一阵剧痛。我忍着剧痛抓起p229,对准坐在我床头上的这个人。 “上膛了。我知道你很想杀我。现在这间屋子只有两个人。”他的声音里有一种老鹰才能发出的沧桑。 我注视他满头银发,冷笑一声,“卡纳?布莱克!” 他回过头来,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他还是老样子,西装革履,不拘一格。 “孙,你真是我的一员猛将啊。怪不得我要杀你。” “那就来吧。不过我要的是先下手为强!”我快速抬枪,跳下床来,一个标准的射击动作对准布莱克的额头,虽然剧痛难忍,但复仇之火已经在我心中燃烧,没有什么能将它扑灭。 “来吧,你只需轻轻扣动扳机,你杀了我没人会把你怎么样。” “布莱克,你才是真正的恶魔。”我压下手枪的机头,“但这样就让你死了,我地下的兄弟也不会原谅我。你需要一口能让你的灵魂得到洗涤的油锅!克鲁兹!” “咔咔!”进来的不是克鲁兹,而是两个全副武装块头如牛的大汉,一个家伙挥动ump45的塑料枪托把我砸倒在地,枪托砸在了我后背的伤口上,剧痛迫使我在地上打滚,卡纳?布莱克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我当然也不忍心杀你。孙。” “fuck!你把我的兄弟们怎么样了?他们在哪!?”我喝道,刚要站起身就又被两个铁牛似地佣兵按在地上,我的脸紧紧贴着地面,这对我来说是一种莫大的耻辱。 布莱克捡起地上的p229,看都不看就丢给门外的保安人员,然后一挥手,两个佣兵把我带了出去。 到了外面我才知道我们所在的是一座被烧光殆尽的残破村庄,和我们之前审讯的那座村子不同,这里还有一些人口,不过只是些妇女,她们被***的佣兵们强行拉进角落里战斗,速战速决,很快,就有几个精神饱满的壮汉提着裤腰带从角落里走了出来。押着我的两个佣兵似乎也有些动摇,我明显不如妇女们晃动的双乳有诱惑力。但天公不作美,一架黑鹰直升机从远处飞来。 布莱克笑着对我说道:“这里面是你的老熟人。” 我挣开佣兵粗大的手臂,活动了一下筋骨,一个佣兵丢给我一件像样的dcu沙漠迷彩背心,我扯掉身上支离破碎的布片,把背心套在身上。 直升机缓缓下降,卷起的沙砾打在我的脸上,打得我睁不开眼。 几个全副武装的大汉跳了下来,其中一个大胡子和布莱克打过招呼后直接逼向我,我身上没有任何兵刃,只能握紧愤怒的拳头。 “啊哈!”大胡子愤怒的摘下头上的棒球帽,“我找你很久了!中国佬!” “砰!”我挥拳直取他的面门,大胡子反应机敏,拳头只是擦中了他的面颊。 “shit!敢单挑吗?”他挑衅的拔出军刀,用舌头舔了舔刀刃,“啊?中国佬。” “mother ****!白子!你用不着加后面那个词!我有些不爽!”我拉开架势,准备迎敌。 大胡子迅速扑了上来,我侧身闪过,然后顺势弹出左脚踢中他的侧胸部,大胡子闷哼一声,倒在地上,但他腿上功夫了得,倒在地上的同时,使了个绊子把我绊倒在地…… “等一等!两位!”布莱克分开了我们,大胡子愤怒的咆哮一声。 但这影响不了布莱克良好的情绪,他继续说道:“这位是北极猎人战斗团的队长罗杰斯,这位是……” “滚开!我要和中国佬单独说话!他害死了德泽科!”大胡子性如烈火,竟然一把将布莱克粗鲁的推开。 “找死吗?”布莱克的贴身护卫挡住大胡子的去路。 “fuck!you should go to look for god!(草!你应该去见上帝了!)”大胡子一脚踹开单薄的保安,但又被布莱克强行制止。 “两位消气,请!”他似乎也有些失去耐心,皱起眉头对我们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大胡子咆哮一声,跳上直升机,我和布莱克随后跟上。 飞机起飞,螺旋桨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然后机身一晃,再往下看,可就不好玩了。 布莱克身边坐在三个手持mp5的护卫和一个彪悍的大胡子,我坐在他们,一股无形的压迫感重重的压在我的后背上,我全身是伤,不能动弹,在他们面前,我几乎是个废人了,毫无威胁。 “古巴雪茄。旧金山可没有这么好的货。需要的话可以加点可卡因。”布莱克从精美的木匣里抽出三根雪茄。 我和大胡子都没有吭声,我们互相对视着。 “唔……”布莱克尴尬的哼了一声,然后给自己点上一支。 “我知道你不肯杀我,孙振队长。” 我沉默。 第38节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百般追杀我们。”许久,我说道,“为什么!说啊!” “有没有听过达尔文对于自然界优胜劣汰的理论,我特别欣赏他的研究。”布莱克喷出一团烟雾,“有的生物不适应环境不再进化,就要被强者吃掉,说白了就是大鱼吃小鱼的道理。你们是我们的第一批试验品。你们在温室中生长,本就不应该到这种地方历练。你们只是一批小白鼠罢了。” “什么?”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他妈的在说什么!”我扑了上去,但被护卫一枪托打倒,险些从直升机上摔下去,我站起来,试图再次逼近,但布莱克却拔出了枪,还是那支沙漠之鹰,和他到小镇找我时的那把毫无变化,只是这些年它杀的人更多了,今天也许会再增加一个。 “呵呵,这就是你所说的优胜劣汰是吗?”我握紧双拳,面不改色的问道。 布莱克冷笑一声,“我想是的。你也许不用往前走了。我给你两个选择。1,我给你一枪你从这里跌下去。2.自己从这里跌下去!我个人比较青睐第二种,我不太习惯杀人,你如果愿意的话,我们的罗杰斯队长会帮你的。” “fuck,布莱克,你会下地狱去的!” “嗯哼。”布莱克耸了耸肩! 我看了一眼高度,眩晕,这至少得有100米!如果从这个高度跳下去,即使还活着身上的骨头也没有一块完整的了。但我一咬牙,还是下了决心,在死亡和生存的希望面前,我宁愿选择后者,但愿我这次没有选错。 “我还会再回来的!布莱克!” 我纵身一跳,刀子似的烈风刮着我的面颊,一发子弹击中我的后背,但狂风让我暂时忘记了疼痛,我感觉我死了,鲜血一个劲的往外飚…… 一切,真的要结束了。 第九十一章 穿越边境(上) 91 来自地狱的声音格外清晰,我孤零零的站在这凄凉奈何桥的中心,脚下腐朽布满青苔的石板好像在有节奏的发出响动,好像要把我赶到桥的那头去。新的一批孤魂野鬼被牛头马面用皮鞭驱赶着缓缓向桥的那头走去。那头,是黑漆漆的一片,好像根本望不到终点。 我没有枪…… 我没有枪…… 我没能叩响天堂之门只好来到这硫火的地狱,我真想跑出这个地方,去故乡妈妈的坟前,对她说:妈妈,请摘下我背着的枪,因为我再也用不着它。 就像歌里唱的那样:什么都来不及拯救你自己,抛开那一切不曾存在的过去,挥别一切,奔向毁灭的天意。 但我做不到!我无法停止想象! “呼呼……”我已经死了吗?没有?还活着?还是上帝给我的最后一点时间让我对上天做虔诚的忏悔那?我还有呼吸。 我没有再去掏枪,而是翻过身来,把双手交叉置于胸前。 我在等死。或者说是先忏悔,再等死。 我嘴里振振有词,诵念的是我自己都不明白的文字。 我也知道自己倒在了血泊中,身上多处伤口在‘嘟嘟’的溢出鲜血,像刚刚挖出的泉眼。 我认为上帝只给了我五分钟的最后时间,但我错了,我根本就他妈的没有死。 我没有表达出还活着时应有的兴奋,取而代之是一声长叹和一口鲜血。 “啊!”我惨叫一声,剧痛迫使我用双手拼命捂住左臂上的一个碗底大的大血洞!我坠落在地面上的同时,地面上一根巨大的木刺穿透了我脆弱的左臂。此时,只要我一动弹,木刺就会拉动胳膊里的肉质,那将是钻心的剧痛!还不如死了算了。 我睁开眼睛,像一个初生婴儿一样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世界。这块土地对我来说真的很陌生。我应该还在伊拉克,但四周却是一片稀稀拉拉的树林子,这和我眼中的伊拉克有点不太相似,也许是人工种植的树木吧,深深嵌入我胳膊的这根粗大的木刺,也应该是人工的产物。 我坐起来,摸索着身上有没有什么医疗器械,哪怕是一把迟钝的军刀也行,但我像是一个可恶的乞丐,身上只有一枚可怜的吉列刀片!我夹住刀片,轻轻割开烂掉的息肉,然后慢慢将胳膊抽出来,我咬住树枝,青筋暴起,原本只需一分钟就可以搞定我却感觉时间像足足过了一千年!这个过程无疑是痛苦的。但我忍了下来。因为我知道,只有挺过了这一关,才会有生的希望。 我撕扯下背心的一块布,在胳膊上毫无规律的一通乱缠,我没有任何药材,甚至连一口臭唾沫都难以酝酿出,我不知道自己已经昏迷多长时间了,看我这个虚弱情况,若不是练过应该早就嗝屁了,应该已经昏迷三天以上了。 我艰难的站起身来,全身像灌了铅一样,腹部的枪伤已经停止了流血,鲜血浸透了背心,看来失血过多也是我虚弱的一个原因。是啊,我这个天下第一大傻瓜几年前就给自己亲手挖了一个陷阱等待几年后跳下去,由此推论,我从前做过的决定一般都是错误之极的。 但我现在的首要目标是要找到——“水!” 都说阿拉伯半岛水比石油贵,我拖着即将歇菜的身体在林子里走了好几圈就是没见有任何水源,那这些树又是怎么生存的那?我决定,再继续向前寻找五分钟,五分钟后若再没有水源,我就钻开这些皮有盔甲厚的树木,汲取一些汁液出来。 五分钟很快过去,我出现在一处灌木丛生的陡坡上,脚下是黄土地,周围是高大的灌木,还是没有任何水源出现。但我不经意的一看,却有了惊人的发现。 高高的陡坡下,是一条公路。这当然不算什么,重点的是,公路上停着一列车队! 我居高临下,赶快埋伏在灌木丛中,强打起最后一点精神,睁大双眼观察陡坡下的车队。 车队总共有四辆军用卡车,还有一辆涂着‘un’大标志的斯瑞克步战车,周围还有一些带着多棱军帽全副武装的美军,看来这是维和组织的车队,美军负责他们的安全。 我不敢轻举妄动,强烈的饥渴感也在高度绷紧的神经中消失的无影无踪。我眯起眼睛,用肉眼仔细观察他们的情况。 总共有9个步兵,都装备m16或者m4,车队两点钟、四点钟、12点钟和6点钟各有两名哨兵,还有一个装备m110的狙击手在公路旁歇息。 我得把他们引过来!这是我第一个想法,我与其在这里干坐着等死,还不如赌一把!也许等我把他们全部干掉,就会有喝不进的水和吃不完的罐头!看着士兵们大口大口的灌着生命之水,我才知道我曾经低估了它们的作用。 装甲车徐徐开动,似乎要在周边巡逻。 但面对装甲车厚重的装甲,我总不能把整棵大树抱起来砸过去吧! 嘿!说道树……有了! 这个灵感似乎从天而降,我没有枪,但我可以有——弓箭! 我闪进丛林中,取出那枚仅存的吉列刀片,用那该死的教官曾教给我的技法做一把弓,弓很快就完成了,然后我拽下背心上的一把线头,快速搓成一根麻绳,然后绷紧穿在树枝做成的弓上。箭就更容易了,我只用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削了10根锋利的木箭,并在箭尾缠上一些树叶做尾翼,然后我继续埋伏在地上,只不过再次成了一个杀人利器。 陡坡距离公路大概只有不到五十米的距离,在这个距离上我能轻易放到所有的哨兵。 我拈弓搭箭,瞄准了一名正在车队不远处抽烟的哨兵。 “嗖!”我松开绷紧弓弦的手指,木箭迅速飞了出去,速度堪比子弹,然后轻易穿透了哨兵的颈部,那名哨兵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就与世长辞了,而且因为他在所有队友视线之外活动,所以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他。啧啧,真是悲惨,但要怪只能怪他不遵守纪律出圈活动。 装甲车在陡坡下的林子中兜了一个圈子,然后又回到了自己的本来位置。 一名忍受不了车内闷热的装甲兵从装甲车内探出自己的王八脑袋,但他这一举动无疑是致命的。 “嗖!”又是致命的一击,弓箭穿过了穿甲兵毛蓬蓬的大脑袋,就像穿过一个苹果那么简单。但这无疑惊醒了正在聊天吃东西的哨兵们。 “fuck!”但他们做出的第一个动作不是开枪,而是破口大骂,一个哨兵在去靠近装甲车拖尸体的时候发现了另一个兄弟的惨死,不禁愣住了,无疑,无情的弓箭贯穿了他的前胸。装甲车像发了疯一般,机枪手探出头来,对准陡坡一通无目的的射击,声音很大惊起了栖息在灌木上的各种飞禽。 数木沙沙作响,我拈弓搭箭,对准那名正要抬枪射击的狙击手,放出一箭,但也许是我太紧张的缘故,这一箭射失了。敌人还给我的是一发子弹,但m110的臭精度和射手的经验不足导致这发子弹高出我的头顶至少三米。 “嗖!”第二箭射死了他。但还给我的又是一梭子子弹。 “砰砰砰砰砰!!!”一名步枪手一手护住头一手操纵m16放着空枪掩护另一名队友,但不幸又成为我的箭下鬼。 子弹接连在我身边开花,我把一根箭搭在弦上,下定决心奔下陡坡。 “砰砰砰!!” “嗖嗖嗖!” 枪声,子弹擦肩而过的声音让我不寒而栗,我只能边跑边拈弓搭箭,在接连射失数箭以后,我丢下弓箭,一个标准的翻滚动作闪到一具美军尸体旁,捡起地上的一支m4a1。这支m4很特别,因为它加挂了m203榴弹发射器,我边跑边检查发射器的弹膛,在确认有一枚高爆榴弹后,扣动了发射器的扳机。 “轰!”车队中间的那辆卡车爆炸,他前后两辆卡车也发生了惨烈的殉爆,其中还包括最后三个还在垂死挣扎的哨兵。 还有最后那辆装甲车。 装甲车里的家伙们看到我的虎胆龙威已经失去了勇气,他们开始乌龟一样的行径,用大铁壳子里的双管并联向我扫射。 我躲在一辆没有被引燃的卡车后,子弹穿过卡车车斗上的布蓬每次都险些击中我。 我还是有些虚弱,需要尽快补补,我从一具美军尸体上摘下水壶,拧开盖子大口大口的灌了起来,我争分夺秒的翻找着每个美军的背包,找到了面包和野战干粮。我撕开一包砖块似地压缩饼干,掰下一大块,就着水吃了下去,然后我直接用牙撕扯开面包的包装袋,像一头猪一样狂吞着只要能吃的一切东西。 但是,这也吸引来了装甲车上的美军,他们下了车,慢慢向我靠近,很有战术规律,两个掩护,一个搜查。 我喝完了最后一口水,打了个饱嗝,然后“咔咔”给m4上膛。 “砰!”枪声犀利,子弹穿过卡车绿色的篷子,击中我身边美军的尸体。尸体颤抖了一下,然后复位。我慢慢抬枪,对准篷子后那个正在缓缓移动的黑色阴影,他们似乎觉得我已经死了。两个掩护手的脚步声传来,他们要来确认。 “砰!”我纵身一跃,一个潇洒至极的射击动作完结了正向我左翼靠近的美军。另一边的士兵惊呆了,连忙向后急退,我就地一滚,然后一个标准的规避动作单膝跪地完成射击,又是一枪毙命。只不过这次我选对了角度,子弹穿过了两个人的身体——一石二鸟。 第九十二章 穿越边境(中) 92 敌人已经被我悉数干掉了,我从一辆标这红十字大标志的卡车内取出各种医疗用品,简单包扎后把缴获的一些水和食物外加一些药品一并装入背包,还有一把m9军刀,一支m4一支9mm和六个m16北约标配30发弹匣和三个9mm弹匣。 我来不及炸毁这些联合国车辆,就像一个偷完东西的贼一样,逃之夭夭。 树林愈见稀疏,好像就要到头了,我抹了一把汗,取出水壶用习惯吸了一小口水,我还是很虚弱,虽然比刚才有所好转,但刚才的战斗几乎耗尽了我体内所有的能量,再加上失血过多,我的精神状态仍然低迷,我只能强打精神行军,但至于我要去那里……哦,对了,我还缴获了一台gps全球定位仪,这高科技的玩意通过卫星迅速而准确找到了我的位置。 伊拉克和沙特阿拉伯交界处的林区,只要穿过了这里,我就差不多能活下来了。但这谈何容易。此时,我又遭遇了一些麻烦。 在我的两点钟方向二十米处的空地上,是一辆卫星发射车,保卫车子的是两个身披迷彩装的士兵,看军装他们应该属于波兰,看来这个地方是波兰的辖区,波兰士兵的战斗力远远不及美军和英军,但对付他们,还需智取。 我处境很不妙,横向距离卫星发射车大约50米,是两个波兰巡逻兵,据我观察,他们大约每隔一分钟就要往车子的方向巡逻一次,然后其余时间都是往无威胁方向巡逻。卫星发射车后面是一片茂密的树林,我只需干掉两名看守的士兵就可以逃之夭夭了。 两名手持波兰仿制uzl pm84冲锋枪的波兰士兵聊着天漫步到卫星发射车旁,头都没抬就已经确认了该地安全,然后沿着原路向反方向巡逻过去,我拔出m9军刀,靠着灌木丛掩护小心的迂回到距离守车士兵只是五米的草丛中。 两名士兵正在聊天,两支beryl wz.96步枪倚在发射车的车轮上,我小心的接近他们,就像一块会移动的石头。 我慢慢抬起紧握的军刀,双手支撑地面准备来个突然袭击,但是,情况却再次发生,“抖抖抖!”妈的,这个声音我他妈再熟悉不过了——直升机!我一咬牙,循声抬头看去,是一架波兰军方的米—24直升机,这头该死的大鸟几乎就在我光秃秃的头顶盘旋,我甚至练顶帽子都没有!我把头深深埋在草丛里,心跳骤然加速,难道他们发现我了? 此时,两名巡逻士兵又返回来检查,他们做的仅仅是看一下发射车是不是安然无恙,然后就抽着烟,聊着天悠闲地离去,直升机螺旋桨巨大的响动也在几分钟后完全消失,我松了口气,发现额头上布满了汗珠。妈的。 我继续保持刚才的动作,一手握紧军刀,一手支撑地面准备随时像一支弩箭一样弹射出去!我定了定神,一个简单的计划在脑海中浮现:快速干掉正在我左手边的敌人,然后利用另一个家伙愣神之际一刀封喉,迅速撤离,越快越好。 这个计划依然漏洞百出,万一在我干掉第一个敌人后,另一个家伙反应过来趁弥留之际大声呼叫怎么办?还有,两个敌人间距很小,如果我用军刀成功杀掉第一个敌人,另一个家伙也有可能下意识的做出回击反应,他们不是没受过训练。 但还是要赌一把。 我几乎成了一个真正的赌徒,只不过筹码是自己的性命。 我也深知:这是一次豪赌,而且我的筹码只允许我赌一次。 下定决心!我跳了出去。 这一跳很快,而且接近无声,两个家伙好像在为一个笑话而哈哈大笑,他们不知道,自己即将成为一个新的笑料,“唰!”军刀划过一个家伙的后颈,然后我搭在他脖子上的左手使劲一掰,“咔嚓”,他和他的兄弟已经阴阳两隔了。 我担心的事没有发生,另一个白痴应验了我最初的想法,果然木在了原地,毫无反应,知道我大力捂住他的嘴,他才做出反应,但好像已经晚了,锋利的军刀已经深深地刺进了他的前胸。 此时,两个巡逻兵又来了,大事不妙!我粗鲁的推开尸体,拨开挡住路的高达草丛,进入了茂密的树林中。 我给m4a1上膛,并打开保险随时准备迎敌。 不出几秒钟,就听见一声大吼,然后两个黑影紧随我的脚步进入了树林,树林相对于热带雨林那种白天几近黑夜的环境大有不同,在这里看人看的很清楚,“嗒嗒嗒嗒嗒嗒!”pm48的枪声格外清脆,子弹打在鳞次栉比的树木上发出‘噗嗤噗嗤’的声音,两个家伙就像泡泡糖一般死死地粘住了我。 “fuck!”一个弹匣用完了,我来不及更换子弹一发冲锋枪弹就击中了我的肩膀,“噗!”肩膀被开了个血洞,鲜血‘滋滋’的喷射出来。我赶紧撕下裤子上的一块布塞进血洞中,然后一手给m4更换弹匣,一手拔出m9手枪还击。 枪声吸引来了更危险的东西——一头大鸟,还是那架米格-24雌鹿,它在低空飞行,螺旋桨清扫开一切遮挡视线的东西,甚至把一棵棵粗壮的大树吹成了‘三七开’。 “嗒嗒嗒嗒嗒!!”直升机上的rpk机关枪开始发难,子弹整齐呈一排打在结实的土地上,我接连败退,很快他们就连开枪的机会都不打算给我了。 直升机上的狙击手探出狙击枪的枪管,准备像猎杀一头畜生似地把我杀掉。 “砰!”那支名狙——芬兰trg42狙击步枪向我喷吐出一发子弹,不,确切的说应该是向地面,狙击手的射术实在太臭,我抓住机会,对准直升机的铁壳子一通乱射。 子弹打穿了直升机的大铁壳子,嚣张的狙击手被直接射穿了胸口。 第39节 大鸟受到了惊吓,赶快飞离了这片危险空域。 但空中的危险解除了,别忘了还有那两个冲锋枪手,不,应该是一群吧。 巨大的动静吸引来了四面八方的敌人,树林深处‘沙沙’作响。 他们来了!他们来了! 第九十三章 穿越边境(下) 93 此时我喉咙眼里只能勉强挤出一个字,那就是——“操”,是母语的“操”。 遭遇这种情况,我所能做的也只有一个字:逃! 但波兰士兵也不是没有一点头脑,直升机清扫开遮挡视线的树木,手持步枪或者冲锋枪的步兵从我的四个点包抄,我被团团围住,而且动弹不得,几乎每个口都有一个轻机枪手或者一组火力强劲的pm84冲锋枪手。 直升机一直在我头顶盘旋,rpk的机枪弹在我周身的土地上开花,我好像身负千斤重担,双腿像是灌了铅一般,那股强烈的虚弱感再次霸占我的全身,但我仍然紧紧握住手中的m4a1。 孙振!你他妈一定要稳住啊!打的这群乌合之众落花流水!冷静!孙振!一定要冷静! 我在心里一遍遍的安慰自己,但这次不同以往,我若是反抗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我面对的是上百的敌人,而战斗者,只有我自己和这一杆弹药所剩不多的美国步枪,这东西给不了我任何安全感。 可惜,我不能抱着自己国家的东西闭上眼睛。 “咔咔。”我拉动m4的枪栓,抬起了枪,祖国,再见!我要做最后一搏了! 他们发现了我的举动,率先开枪,我连忙闪避,但子弹实在太急有一发击中了我的脚后跟,我一个趔趄倒在地上,不顾脚上的伤痛,就地打滚躲过从四面来的子弹,然后滚进一处草丛,呈卧姿状态射击。 “砰砰!”我相信我的准星,子弹经过我的计算和修正准确的命中一个正在给rkmwz.2003 5.56mm轻机枪换弹鼓的机枪手,机枪手倒下了,副射手补了上来,他对准我就是一个点射,我打了一个滚,躲到了一棵大树下避过了子弹。 “抓活的!”一个军曹大喊道,士兵们开始紧缩防线,一群不要命的家伙从四个角扑向我,我不敢站起身来反抗,因为这群敢死队背后有至少四个机枪手在发难!子弹虽然全都浪费了,但已经到了威慑住我的用量了。 一个家伙举着猎刀扑向我,我先用m4格挡了一下,然后迅速拔出靴子里的m9军刀,找准敌人的空挡,捅了过去,“噗!”敌人的小腹被捅开了花,一截肠子带着秽物涌了出来,恶心至极,我一把将这恶心的东西推开,然后挥动m9军刀,只取攻我右角敌人的面门,“刷拉!”锋利的军刀在敌人脸上留下一道深深地伤疤,那家伙咆哮一声,准备回撤。我没有追上去,因为我很清楚他的伎俩,这是他的诱敌之计。 “砰!”我拔出9mm,对准这家伙的后背扣动扳机,顿时血花四溅。 但不妙的是,敌人展开了更为猛烈的进攻,他们用火箭弹击倒了大树,粗大的白杨树被火箭弹拦腰截断!我几乎来不及反应后背上就被重重的来了一记,我几乎被击倒了,但我深知,如果这样就倒下,我就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了! “啊!”我硬生生的扛了下来!用蛮力把粗大的白杨顶了回去! “哐!”大树倒地,砸到了镇守12点钟方向的那个机枪手,哈哈,不死也得成肉饼了吧!这可是个他妈的好机会啊!我瞅准时机,抱着枪冲了过去,我在强行冲关,并给m203顶上一枚烟雾弹,“嘶砰!”烟雾弹打了个抛物线,然后落在敌人的密集区腾出滚滚烟雾。 敌人在叫骂,我在窃喜,也在狂奔。 我拨开身边一棵棵高大的草株子,不断地喘着粗气,我就像一颗水肺,有永远毫不尽得的氧气供我奔跑。 这样加速狂奔了十五分钟后,我被一块石头绊倒,身体落在结实的土地上,接触到地面的伤口顿时像爆炸一般。 我喘着粗气,爬了起来,坐在树墩上,取出背包里的gps。 距离边境已经不远了,只剩下这片小小的树林,我只要在绕过边防站,就可以自由了! 想到这里,我不禁狂笑起来。在伊拉克的这些日子几乎快要令我疯掉了。我关掉gps,脑袋里像浆糊一般。 不!我不能再耽搁了!敌人马上就要追上了来! 想到这里,我立马起身,再次加大马力,穿梭在树林中。 我感觉直升机此时就在我屁股后面死死地咬住我,我不禁又加快了脚步。 漫长的二十分钟后,我到了这片树林子的尽头,在林子外,就是伊拉克与沙特阿拉伯的交界,一些伊拉克士兵漫无目的在这片区域巡逻,还有几个镇守着两国的分界线——铁丝网壁,这象征着自由,杀掉这些伊拉克士兵对我来说易如反掌一般。 我无需再秘密的杀人,我要开枪! 我冲出了阴暗的树林,打算给这些白痴当面一击!“砰砰!”我开枪了,一名未来得及反应的伊军被射死,他的同伴前来救援,被我轻而易举的干掉,剩下的两个家伙就更容易了,但我还是留下了一个活口。因为我看到了某些恐怖的东西——地雷,不,确切的说是雷区,伊拉克人很精明,懂得在边境埋下这么多的地雷。不知道他们要防谁? 我看着一个个白的红的地雷桩,乱了阵脚。 幸亏我还留了个活口,我把未死的那名伊军拖到跟前,蹲下身子问道:“告诉我,怎么越过这片区域?” “不……不要!军方会杀了我!” “咔嚓!”我压下9mm的机头,枪口顶在这家伙的脑门上,“你还有活头,没人会知道你放走了我,只要你配合,我保证你能活着见到自己的妻儿!” 这家伙没有任何反应,他好像已经死了一般,不,没死,他在抽搐,一边抽抽一边吐白沫翻着白眼,然后晕了过去,不省人事。妈的,这家伙受到了惊吓,休克了。 “抖抖抖抖!!”一切都完了,直升机来了,这次足足来了个一个飞行编队——三架直升机。 “砰!”一发狙击弹击中我的小腿,我跛了一下,然后倒下地上,但我仍然紧紧握着枪。 “放下武器!双手抱头!”一伙装备精良的波兰士兵从树林中冒了出来,他们小心的靠近我,一个家伙轻而易举的下了我的枪,另一个家伙把我的头用黑头罩蒙上,然后压住我的双臂把我押上了直升机。 我被捕了。 第九十四章 魔爪 94 押着我的两个人身强力壮,无论我怎么用力挣都是无济于事,我在他们手中简直就像一个能随便掰来掰去的机器人塑料玩具!一个家伙粗鲁的旋转着我脆弱的胳膊,我疼痛难忍,不禁叫出声来。 一个家伙用我听不懂的波兰语吼叫着,声音之大甚至盖过了直升机螺旋桨的巨大声响,狂风扑面,面上的那层黑布紧紧贴在我的脸上,密不透风的黑色绒面让我喘不过气,我想伸手扯开它,但这只能是幻想。 我感觉直升机升空了,我被两个大汉紧紧夹在座椅中间,动弹不得,我能感到冲锋枪就悬在我的面前,只要我有一点出格的动作,就会喷涂铁花生米把我置于死地,虽然寒风不断灌进机舱,但我的额头仍然大汗淋漓,很快,面罩就被汗珠浸的水湿。 途中就开始了审讯。 “你是谁?”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他的口气和谍影如出一辙。妈的,我又想起了我的弟兄们,他们怎么样了?逃脱了?还是和我遭遇了同样的境遇?想到这里我不寒而栗,但很快被一声咳嗽拉回了现实。 我打了个冷颤,脑子飞速运转,尽量编一个让他们来不及时间去检查的瞎话,“驻伊韩军士兵。”我这个瞎话未免牵强,只要到了他们的营地,就会很快被揭穿,如果等不到那时的话,现在只是一个电话的事儿。 “啊!这么说我们还是他妈的友军!”男人用戏谑的口气无情的回绝了我的谎言,“你骗不过任何人,杂种,我不想浪费时间去确认你的身份!来吧,实话实说你可以免遭一死!” “驻伊韩国士兵。”我在重复刚才的话,这一招是军刀部队教给我的,他们虽然真的是一群该杀千刀的杂碎,但塑造了一个全新的冷酷的我,我敬酒不吃,罚酒也不会进,即使上帝面见我都只能说:对不起,先生,我有权保持沉默。 我会把我的一切藏于腹中带进棺材里。 这无关军刀部队那该死的名誉,因为我是个中国人,即使我被上帝处决,也不会为自己的祖国抹黑! “你以为我们会相信你这蹩脚的笑话?你在开玩笑吗?先生!”男人用一只手轻轻拍打着我的脸,这是一种莫大的羞辱,但我还是忍了下去,我宁愿失去尊严,也要保持最后的沉默,这是我能为自己的国家所能做的最后一件事。 “冷静,梅尔。”一个比较浑厚的男声打断男人的演讲,然后他接手了审问我的任务,“好吧,假定你真的是韩国兵,那我问你,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该死地方,而且袭击了我们的士兵!你好像对铁栅栏外的那片土地感兴趣。” “哦,是吗,我倒觉得你在他妈的开玩笑!” “砰!”这家伙给了我了我脑门一拳,我的头震动了一下,然后这小子一字一句的说,“收回——你——刚才的——话!” “砰!”然后又是一拳,招呼的是我得嘴,我认为这一拳来自刚才的梅尔。 “最后一遍!你——是——谁!” “韩——”我话音未落,冰冷的枪口就顶在了我的太阳穴上,“咱们的合作到此结束了,你这个‘韩军士兵’!我只好把你交给我虐待狂的上峰了!说不定他们会把你交给该死的美国佬!cia那群跑外勤的会怎么对待你我想你很清楚!美国不是波兰,cia也不是我们的情报参谋部!好了,你的时间到了。” 我感觉直升机在下降,然后两个大汉再次起身把我架起来,挟着我的胳膊把我押下飞机。 我看不到任何东西,但我感觉到他们把我送进了一栋楼,我没有登上楼梯,而是进入了一条狭窄的走廊,靴子敲击地砖的声音一场空洞,所以我知道了自己所处的什么样的环境。 我大约走了二十多步,然后大汉令我停住,然后敲了敲一个房间的门,门打开后,他们把我推了进去。 面罩一进房间就被人摘了去,我得以重见天日,我发现自己身在一间极其狭窄的房间里,房间里坐着两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和四个荷枪实弹的保镖。 一个中年人给我拉了一把椅子,我毫不客气的一屁股坐了上去。 “呵呵。”一个年龄稍大的中年人笑了笑,然后翻了翻手中的记录板,“我是波兰军方的调查员,你的故事非常有趣,我很幸运碰巧听到了你的故事。 我和他对视着,这个家伙样子很面善,但实则口蜜腹剑,这一句话就道破了天机。 “是吗,我很荣幸。” 中年人放下记录板,“只是故事的有一点我不太明白,我们的男主角为什么会出现在边境的栅栏旁那?能解释一下吗?” 另一个中年人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然后他站起身来,走出房间,是命令他杀了我的电话吗,我现在宁愿他们一枪把我了结,也不愿意在哪怕在这里呆上一秒钟。 “先生?先生?” “啊。”我回过神来,皱了皱眉头。 “请问您的尊姓大名。先生。”这个狡猾的家伙很有一套,但我不会中了他的糖衣炮弹。 “我不知道。”我的回答很干脆,带着些戏谑,我笑了笑,中年人也笑了笑,但这笑声中包含着一丝狡黠,“我想你的故事不光我一个人感兴趣,也许会有……” “是美国佬的电话!”中年人粗鲁的推开门,大声吼道。 “别急,洛诺斯克,注意你的情绪。” “不!扬!他们要这个家伙!一分钟都不能耽搁!把他带到离这里最近的机场,美国的直升机会完成交接。” “是!”门口的几个士兵跑了进来,再次给我蒙上了黑头罩子,然后我堕入黑暗。 我坐上一辆汽车,因为我什么都看不到所以我只能感受,车子很颠簸,看来是一段土路,这里的情况我并不熟悉,所以我不知道路线和这里周边的机场。 途中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我还以为车子里只有我和司机,但中途有人检查了一下我双手的捆绑,这证明至少还有个押我的士兵,我不是没有可能再次金蝉脱壳,但我似乎已经有点累了。 大约半个小时后,车子停了下来,士兵把我押下了车,我感到有人来交接,他们小声嘀咕了几句,然后把我带上了一架直升机。 这次的短程旅行远远没有上次的痛苦,飞机上的人都默契的保持沉默,这让时间过的快了些,10分钟,我又被带了下来,然后被人送进了一间屋子。 面罩没有被摘下来,我听到房间里有人在来回的踱步,然后是开门关门的声音。一个声音苍老的男人说道:“名字。”只有连个字的问句让我感觉一股无形的压力。 我没有说话,男人也没有出拳打我。 “你叫孙振,我们很清楚。” “啪!”我猛地一怔,脑神经因为半秒钟的思考绷断了好几根,他为什么会知道没有人会知道的秘密!?不,知道这个秘密的还有我那群兄弟和军刀部队的那群人,难道是谍影他们?不,谍影和狼牙在很多国家的集中营和监狱待过,谍影在世界各地参加过情报战争,这种人是不会叛变的,狼牙和克鲁兹还有耶菲路我也绝对相信他们。 “我相信你现在一定很惊讶,你在想,他们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男人嚣张的说道,他打了个响指,然后一个家伙上来一把扯下我的面罩。 重见天日以后我才知道,这个房间至少有五个人,一个是审讯我的老男人,另外四个有两个卫兵,两个西装革履正用笔记本电脑做记录的家伙。 “我要你知道,cia是万能的!我不妨告诉你,我就是个他妈的特工!这个房间不会有人窃听,我身后的这群他娘的白痴也都是千里挑一的精英,他们会对一会儿要发生的事闭口不提的。” 我依然保持沉默,我知道他说的事是什么。 “啪!”老男人打了个响指,几个穿白大褂的家伙进入了房间。 医生?他们绝对不是来给我疗伤的,难道要……想到这里,我不寒而栗,我看过《红樱桃》和《黑太阳731》等电影,忘不了影片中医生尝尝扮演的角色。 两个卫兵靠了过来,我知道下面要发生什么,他们会挟住我,把我按上床,然后手术刀会从额头一支划到我的脚趾尖!然后他们会扯出我的每一根血管和神经!把我像一只蝴蝶一样做成他们的标本! 不!不! 卫兵挟住了我!我下意识的反抗,我挣开一名士兵粗壮的手臂,然后用头顶在他的肚子上,我拼命挣脱捆住双手的绳子,几个西装革履的家伙站了起来,用手中的枪对准我。审讯我的老男人拔出一支气手枪,装上一枚麻醉镖。 第40节 “妈的!”我一脚踹开一个卫兵,但我却没能躲过子弹,“piu!”一声,毒镖进入了我小腿的肌肉,我的小腿突然像灌了铅一样,然后开始抽筋,开始痉挛,我没有那么快就晕过去,我的抗药性很强,这是我们训练的一个项目…… 几个穿着白大褂的粗壮护士走了过来卡住我不断扑棱的双臂,那名医生手中是一支细长的针管,他推了一下针管,检查了一下,然后针头对准我的屁股,这是什么药?细菌吗?搞什么?细菌实验吗!??天哪! 一个肥胖健壮的女护士掰开了我的嘴,他这是要制止咬断舌头!妈的。 针头刺入了我臀部的皮肤,然后药物慢慢进入我的体内……睡意慢慢占据我的全身,我昏了过去了…… 第九十五章 末路天堂(上) 95 恶心,干呕,眼前的一切都成模糊地幻象,我还是在刚才的那个小屋里,只不过现在只有我一个人。我醒后没多长时间,上了铰链的铁门被‘嘎吱’一声打开,那几个西装革履的家伙走了进来,其中还有那个审判我的cia。 我捡起地上还滴着水的针管,里面的药物已经被全部打进了我的体内。 “fuck!你们给我注射了什么!” cia走近我,耸了耸肩,道:“没什么,只是一剂阿米妥,让你能给我们讲故事的好东西。” 我吓了一跳,我非常清楚他们口中的阿米妥是他娘的什么!是一种能让我说出真话的东西,想到这里,我赶紧堵住嘴,我不知道我是说了还是没说,但他们的神情很得意,就像他们的在过年一样!他娘的,这群恶魔。cia不愧是cia,他们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他们的手段甚至残忍过了那些在美国佬口中被称为‘恶魔’的塔利班恐怖分子。我还清楚地记得几年前他们对涉嫌参与恐怖活动的巴基斯坦人宾亚姆的残酷暴行!简直令人发指! “好了,孙先生。”cia搬了一把椅子,与我面对面,“我对你已经不算陌生了,甚至……怎么说那,我如果是个娘们都可以与你同床共枕了。但我认为你的日常生活有些不检点,你已经干过十多个骚货了,甚至有的还来自地球最边缘的那一块三不管区域,难道你不害怕那群能带给你快乐的骚货或在十年后莫名其妙的杀掉你?啊哈,还有,你的床上技巧可远远不及你那该死的枪法!你在纳西里耶杀掉了我们数不胜数的弟兄!我真想骂娘!” “他妈的,这是隐私!你无权……” “砰!”一记老拳挨在我的左脸上,“是吗?我亲爱的中国佬狙击手!听说你因为一次该死的任务失败被那群小共产党逐了出来,是吗?他们可对你太不仁慈了!” 话说到这里,我已经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了,该死的!孙振!你在他妈的做什么!你出卖了你自己的国家!你是个该死的叛国者! 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失去了全世界。 “军刀部队,是吗?你一向不是个上帝眷顾的幸运儿,他们和那群小共产党一样,把你……啧啧。” “他妈的!”我无力的进行咆哮,但彷佛已经无济于事。 “我们不太了解这个该死的组织,不过cia会帮你把他们的老板抛上绞刑架的,但是,很遗憾,你见不到那精彩的一幕了!明天,你将会被移送到该死的弗吉尼亚!兰利的那帮跑外勤的会帮助你忏悔的。他们可不像我一样仁慈,我给你一晚上的时间准备忏悔词。” 我吸了一口血水,抬起头看着面前的这个魔鬼,我不想再说什么,一切已经无法挽回,我还不如自行了结算了。 “联系兰利,就说人下午就到,还有!我他妈的什么时候才能终止这该死的旅行!”cia对身旁的副手发着牢骚,然后我被两个卫兵带了出去。 我乘直升机来到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一言不发的卫兵告诉我这里是他妈的监狱,专门关押我这一号的犯人,在这里进行快乐生活的多是伊拉克游击队的大头子和曾经萨达姆政府的激进分子,当然还有一些袭击美军未果的爱国人士,他们中的一部分会被永远关在这里,大多数的脑门会吃到一颗铁花生米,只有极少数人被转移出这里押送到更为恐怖的地方,我属于极少数人中的一员。 我被抛进一间破败腐朽的单人牢房,牢房全封闭,只有一扇被加固的钢铁栅栏门能让我看见凄凉冷清的监狱走廊。单人牢房内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灰扑扑的没有任何软和东西的铁床,这真是一张名副其实的铁床啊,没有被子枕头,甚至连一张薄薄的床垫都没有,迎接我身体的是硌的人生疼的铁杠子,我怀疑是不是做门的材料有一部分被转移做了这张天杀的床了!god!我还不如睡在地下来的舒服!不!更糟糕的是,这里连便池都没有为我设置!天杀的设计师! 我全身生疼,晕晕乎乎,可能是该死的阿米妥的副作用吧。 我也没有任何心情去思考,我不敢想,因为我是个他妈的该死的天杀的叛国者!我该死!这里有没有什么东西让我自杀的?啊?不!现在连死都成为我的一个愿望了! 我在这个该死的地方度过了一个难忘的夜晚,夜里这里下起毛毛雨来,我听不到,但我感觉到了雨带来的忧愁和凄凉,此时我真想喝一口家乡的老白干,唉,可惜我明天可能就要死了……祖国,原谅我,原谅我的无知与天真。 清晨,我流干最后一滴泪水,登上了前往地狱的班机——一架c-130运输机,只他妈的运输我一个人。 我被一个身材高大的押解员押上运输机,当副驾驶确认了我老老实实的坐在飞机上而且被一个身材健壮过我好几倍的蛮牛好好看着后,他通知飞行员启动飞机。 机身一震,飞机起飞。 第九十六章 末路天堂(下) 96 我在思考,在进行深度思考,虽然我的双手被钢铁的镣铐紧紧禁锢,对面还坐这个死气沉沉全副武装的阿肯色州白鬼子野蛮牛,我小心的抬了抬眼皮,瞟了一下蛮牛腰上挎着的.357马格南转轮手枪,这玩意威力之大足可以杀死一头真正的蛮牛!他妈的。 我在想,如何把这把大杀器从他的腰带转移到我的右手上,这件事应该比我想象的要困难,这头蛮牛看似简单,其实他可不是普通的美国乡村开着破烂警车到处赌博的警棍,押送我的起码是海军陆战队队员之类的,而且必须是服役时间较长的老兵,从这家伙看我的眼神我就知道,只要我稍有动作,他就会用那把.357与他体格相配的大杀器索了我的性命,起码会爆掉胯下的弹子儿! 时间步履蹒跚的走过了大约二十分钟,我只能粗略的进行估算,虽然美国佬为了体面行事给我配了一身老式丛林迷彩的新行头,让我不像是去杀头而是去为他们该死的政府执行什么扣扣嗖嗖的任务似的,只不过他们没有配给我一支像蛮牛腰上的那支一样的大杀器和一块哪怕慢了一个小时的手表。 “please。”演戏我蛮有一套,我假装可怜相试探性的问了问对面的蛮牛,“请问现在几点了?” 蛮牛没有正视我,他不屑的看了一下腕上的高级军表,道:“距离起飞已经过了三十分钟了。” “谢谢。”试探完毕,我客气向蛮牛道谢。 本次航班是飞往美国某个机场的,我估计从这里飞到美国大约会浪费7、8个小时吧,我不能问这样该死的没脑子的问题,这回加重蛮牛对我的疑心,我感觉他现在都已经有些怀疑我了,时不时的瞟我几眼给我施加压力。他娘的,我忍不住要骂娘。 我这身新行头很不合身,总是有线头摩擦我的皮肤,这难道不会是患了艾滋的士兵脱下来丢到垃圾场的行头吧!他们用廉价的洗衣粉涤了涤就转手套在了我的身上!我打了个寒颤,我想,我情愿裸体,也不愿穿着这身行头了。 蛮牛的视线逐渐从我身上移开,我假装埋着头装向上帝忏悔的可怜相,其实我在底下偷偷的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这家伙虽然很壮实,但不太有脑子,他竟然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从锡制烟盒中抽出了一支555,‘啪’的一声,用打火机点着,然后叼在嘴上,没看错的话,他嘴里还哼着欢快的小曲,好像是西部片中的滥俗轻快小调。 我重新认识了这头蛮牛,他就是一个一年级小学生,对什么事情只有三分钟热度,然后立即想干什么干什么,如果在松散一些,他就要解下枪套递给我玩玩了,哈哈。 这真是一次他妈的再好不过的机会!我要他妈的重温一下一招毙命的杀人手法了! “嘿。伙计,能不能来一支‘三五’呵呵,你知道……我是个他妈的老烟枪。”我用一个在豆子城(波士顿)下层打诨老流氓的轻佻口气说道,话中带着一丝他妈的恳求意味,我这是这辈子以来第一次用这种口气和人交流,真该死! 蛮牛迟疑了一下,扫了我一眼,在确定我没有任何杀人工具和我那一副老实人面相后,他打开烟盒,抽出一支烟塞进我的嘴里,但他没有帮我点着。 “请求你……”我再次装作无辜样,我可真是个奥斯卡影帝啊,这个白痴的观众也配合的跟随我的剧情变化不断靠近我埋下的简陋陷阱,只要在他蛮牛样的体格后面哪怕有一点脑浆,他就不会上这个大头当,可他还是主动跳进了我亲自部署的陷阱。 他思索了一下,再次把我归到了‘无害’的行列中。 他凑了过来,而且是半个身子,蛮牛用厚厚的肉掌护住了跳动的火苗,我也向火苗靠拢,在淡黄色的火焰的映照下,我慢慢抬起头,双手已经蓄势待发了,蛮牛看我迟迟未动,也渐渐抬起了头,当他看到我凌厉刀子似地眼神时,已经晚了八辈子了。 这次他终于理解了说时迟那时快的涵义,我猛地抬起带着镣铐的双手,他反应迅速,想用手臂格挡但我一个巧妙的移动躲开了他的手臂,紧接着我的双手已经来到了蛮牛粗大的后颈,镣铐中间的链子是天才的杀人工具,我用这玩意紧紧勒住了他,然后站了起来,用蛮力把链条越勒越紧,直到他没有了呼吸。 我喘着粗气,二话不说解下他腰带上的镣铐钥匙,三下五除二打开,然后卸下那支令我眼红依旧的.357马格南,我给左轮枪上膛,然后走向驾驶舱的铁门。 两个飞行员正在侃大山。 “强,我发誓一定要早早结束这该死的飞行生涯,我受够了。” “是啊,费拉里根,我的肺叶已经有些不好使了,天杀的我们什么时候……” “咔嚓!”我打开了驾驶舱的门,用手枪对准了这两个不务正业的家伙,“是什么时候把你们送上天堂吗?伙计们!该结束了!” 飞行员目瞪口呆,他不敢回头,我靠近了他们,黑人副驾驶一脸惊愕的看着我,我压下左轮枪的机头,“听着!在最近的一个机场着陆!”这是我唯一能想出来的句子,因为一般劫机者都这么说,还有因为我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god!你真是个疯子!”飞行员的声音有些颤抖。 突然!毫无征兆的!副驾驶猛的转身扑向我,一只手只取我的左轮枪的枪管,妈的,枪管没这个讨厌的蠕虫拿住了!他正努力掰着这根细长的金属管,尽量把他从枪体上拽下来,飞行员趁机拔出一把.45的m1911手枪胡乱的对准我,一只手还在操纵杆上。 “他妈的!”我后退了几步,然后跟上来狠狠撞向高大的黑人副驾驶,“啊!”副驾驶被撞倒了,然后我一脚踩在他的根部,这家伙痛的嗷嗷乱叫,飞行员简直吓呆了,我飞速下了他的枪。然后一脚踏碎了副驾驶的脑壳。 “强!天杀的!”飞行员失声咆哮。 “老实点!子弹可不认人!” “妈的!来啊,杀了我吧!杀了我你就等着冲向地面吧!” “啊哈!我亲爱的飞行上校!我迫不及待那!” 我扯下衣服上一根细的好像头发丝似的长线,残忍的绞杀了无辜的飞行员,他倒在了座椅上,但飞行失控了,正在不断向地面冲去! 我一把推开飞行员的尸体,坐在了不太熟悉的驾驶座上,我头一次真正的开着玩意,即使我曾经在那该遭雷劈的军刀部队学过几天飞机驾驶,也能掌握小型旅游飞机,但c-130这种大块头我真的是第一次,拉一下操纵杆都可以感觉到莫大的压力。 紧张之下,我犯了个最严重的最致命的错误,我偏离了航向。 第九十七章 险象环生 97 我使劲拉动飞机的操纵杆,c-130这大块头一个劲不听话的往地上扎!我发现我真的操纵不了这玩意,妈的,大飞机驾驶证真不是是个人就能拿的! “凯特36,这里是基地塔台!你在偏离航线!你在偏离航线!重复一遍,凯特36,这里是基地塔台,你在偏离航线!你在偏离航线!”机载无线电想了起来,我二话不说,直接一拧无线电的开关,“啪”一声,无线电保持了沉默。 我知道偏离航线有多么危险,但我他妈的只能凭自己的感觉全力向一个远离美国佬的地方开!但我关掉该死的无线电这绝对不是一个聪明的选择,这会引来两架遣返我的f-16,我时刻注意这飞机仪表盘处的雷达,注意有没有多出一个什么明亮的小光点!该死!我真怕他们追上来打爆这大块头笨重的油箱! 但无线电似乎没有被关掉,它仍在叫唤,“凯特36!这里是基地塔台,我警告你在最近的法布尔机场迫降!我们会联系机场的塔台!”他娘的!这根本就是**裸的威胁!说不定在他妈的法布尔机场会有一队海豹突击队等着我,或者就像gsg-9抓捕黑九月恐怖分子一样,啊哈!迫不及待!我给m1911上膛,放在手边,马格南插在我的腰带上。 法布尔机场在塞浦路斯附近吧,管他娘的,现在我离最危险的地带——俄罗斯不远了,我的天,那群哥萨克人没准会向我发射一枚地对空导弹!我要把飞机拉高点!我拉动操纵杆,感觉飞机在向上爬升。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蒙骗死神的时间也越来越长,我感觉飞机已经越过了俄罗斯的边境线,我离死神的镰刀已经不远了,我不由自主的抓起手边的m1911手枪,这玩意的冰冷会让我冷静些。 但我许久没有接到任何警告,难道我是擦着边境线在飞吗? 但这碰运气的时间没有持续太久就被嘈杂的无线电干扰声打破,一个俄罗斯男人的声音传来,说的是俄语,我能听得懂,“闯入者!你已经非法闯入了俄罗斯联邦!请立即在最近的机场降落!” 我思考了一下,然后戴上耳机,用俄语回答:“这里是凯特36!我想我的油还可以在飞一段时间!”我在挑衅!这只能证明我不想继续苟活下去了!我这是最快捷的自杀方法! “闯入者!最后一次警告!你已经非法闯入俄罗斯联邦境内!请迅速着陆在最近的叶卡杰夫机场!否则我们会采用非和平手段!”非和平手段,呵呵,说白了就是地对空导弹,或者——米格-29!! 我倒抽了一口冷气,两架米格-29正在我的左右两侧紧紧夹着我!我动弹不得!我除了这两支微不足道的小手枪对付他们的机关炮和空对空导弹!天杀的!我除了妥协还能怎么样?但这只是我的想法罢了,我愚蠢到了极点!我他妈的竟然关掉了无线电!我这是一个明显找抽的行为!代替耳刮子的是米格-29的双管并联同轴机枪! “嗒嗒嗒嗒嗒!嗖嗖!”子弹破空的声音清晰可闻,然后是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子弹击中了飞机驾驶舱的玻璃,脆弱的玻璃被子弹穿出了一个小小的孔洞!妈的!这是一个手段!他们是故意的,冷气不断地灌进机舱,飞机开始增压了,这证明如果我仍不妥协,就要真的与死神面对面了! 好吧!我决定赌一把! 我大力拉动操纵杆,飞机高高爬升起来,冷风直灌进机舱进入我的每一寸毛孔!很快,我的眉毛结霜了,寒意直逼我的脾脏!米格-29也跟了上来,我甚至可以看到飞行员不解而愤怒的脸!~他在对我打手势! “该死的!”我对飞行员比出一根粗鲁的中指!我要撞烂他!说到做到!但米格-29这头善战的鹰隼可不打算给我这次撞机的机会,两架飞机一上一下把我牢牢控制住,看来我必须得做出让步,可是到了俄罗斯那边他们也像踢足球一样把我再次传来美国佬!就像从隔壁邻居那里借走一棵算不上新鲜的大白菜! 风不断灌进机舱,我赶紧脱下飞行员尸体上的皮夹克,罩在身上,还有飞行员那贵的吓人的兰道夫飞行蛤蟆镜也已经到了我的眼上,我起码能看清楚点机舱外的景像。 “嗒嗒嗒!”米格-29放着空枪,它在威胁我,但我从不吃这套!即使他们——shit!他们使出绝招了!一架战隼向我发射了一枚空空导弹,不止是p-77中距离空空导弹还是q-29电视制导导弹!不管他!不,得管管了。 “轰!”导弹击中了c-130巨大的机翼,机翼内部储存着供大块头飞行的燃油,爆炸大的吓人,顿时火光冲天,我无奈之下,拉动操作杆准备玉石俱焚,c-130摆动巨大的身躯撞向一架俄罗斯战隼,我闭上眼睛,在千钧一发之际拉动了驾驶座下的杠杆。 c-130撞上米格-29的同时我连带着驾驶座被弹射出去,就像他妈的孙猴子从石头里蹦出一样,我再一次险象环生,但这一次,地面上等待我的不再是一张柔软的病床,我也不会再迷迷糊糊的醒来问这问那,迎接我的将是大批大批的俄罗斯特种部队和西伯利亚恶劣的环境。我撞坏了他们的一架王牌战机,我要遭殃了。 我在空中没有维持多长时间就开始急速下坠,在穿过湿溜溜的云层后,降落伞打开,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我他妈的得救了! 很快我就从空中落到了坑坑洼洼的地面,座椅在地上滑行了一下然后撞在一块石头上,我睁开眼睛,摘下墨镜看着眼前雪白的世界,此时这里正在下雪,看周围高大的群山和四周的白雪皑皑,我认为我所处的地形区为高原,西伯利亚高原! 我的脑中迅速浮现出一幅俄罗斯地图,但寒冷让我无法思考,现在是早晨,正是最冷的时候,气温最高不超过零下二十度!幸亏有那件从飞行员身上扒下来的狗熊皮夹克,要不然我非得冻死在这里不可! 我呼出一口寒气,解开安全带,挪动僵硬的屁股从已经冻得冰块似地座椅上站了起来,我凝视大雪中的远方,想必我那架大块头‘战隼’已经涅槃了吧,那追兵想必很快也就到了,俄罗斯军队的作战效率一点不亚于难缠的美国佬,他们甚至更上一层楼。 我观察四周的景观,以我为中心12点钟方向是一座算不上高大的山丘,6点钟、9点钟是稀疏的寒带针叶林,我的3点钟方向是茫茫无际的雪原。天哪,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我看了看身上的伤痕累累,又看了看那座高大的山梁,我有些犯迷糊,难道上天真要绝我? 我裹紧了身上的夹克,并带上厚厚的熊皮兜帽,但透骨的寒风还是像刀子一样刮着我的每一寸肌肤,我险些被冻成冰棍。 我现在想的不是快快走出这里,而是生一把火暖和暖和,但我真正做到了一贫如洗,身上除了两把冰冷的手枪和十来发一点用不顶的子弹,其余什么都没有!甚至连根火柴都他妈找不着!难道我要给自己一枪暖暖身子吗?该死! 但是,我的思考再次被打断,雪白的山丘上,整整齐齐的一排身穿雪地战斗服的家伙正在下山,但他们好像没有看到了,我赶紧扎进雪地,用厚厚的白雪埋住自己的身子。 这一刻,我感觉到了冰冷中透着死亡的气息。 第九十八章 战斗在西伯利亚山地 第41节 98 我一动不动的趴在冰冷的雪窝中,连大气都不敢喘,雪渐渐停了下来,泛着寒气的红日从东方缓缓升起,融化了覆盖在我身上的厚厚积雪,几个身穿雪白雪白战斗服的家伙在山脚下停了下来,他们打开身上带的罐头和野战军粮,就着水大口大口的吃起来,我扒开一点雪,仔细观察他们的举动和装备。 七个彪形大汉,都带着滑雪面罩,装备清一色的ak-74,肩上绣着俄罗斯的红白蓝国旗,看这架势像是彪悍的俄罗斯山地特种部队,那他们出现就意味着这地方有驻军,剿匪吗?这地方可是一小撮恐怖分子的活动地。 我趁他们不注意,赶紧把未融化的积雪盖在自己身上,我距离他们大约二十米,身上的棕色皮夹克在这雪白的世界里异常扎眼,幸亏有这些厚厚的雪被子,要不我就危在旦夕了。 几个俄罗斯特种兵看样已经吃饱喝足准备上山了,其中几个担任警戒的家伙也收起枪支,领头的家伙关掉gps,一摆手,命令自己的手下返程,看来他们的基地离这里不算很近,要不然他们不会在这荒凉寒冷的山脚下进行补给。 我目送几个家伙的身影渐渐淡出视线,不禁松了口气,赶紧从又冷又潮的雪窝里爬出,我快要被冻成冰棍了,没有防护的皮肤被冻得青一块紫一块,但我还是坚持拔出手枪,拖着已经冻麻的双腿向那山脚下移动,刚才几个特种兵生活留下的火把还在,但已经熄灭了。可我还是有别的办法, 我哆哆嗦嗦的找来一根干枯的冷杉树枝,解下靴子上的鞋带,做成一个小巧的弓,在功上缠一根干燥的木棍,用它在一小块硬木上迅速旋转,很快,快速的旋转在木头上钻出许多黑色粉末,粉末很快生出火苗来,点燃了我准备好的火种。 一把火很快燃烧起来,跳动的火苗给我带来一丝暖意,我把冻僵的两双手放在火上烤了烤,感觉好受多了,一缕青烟从火堆中腾出,慢慢飘到空中,然后被寒风吹散,火越来越旺,我的状态已经基本恢复了。等待火势又降下来的时候,我扑灭了火,然后准备向九点钟方向的林子走,也许林子深处会有一两户好心的人家。 雪又开始下,大片大片的雪花伴着寒风落在身上是一种折磨,我后悔没有在哪温暖的火堆旁多暖和一会,要是现在我有一小瓶伏特加就好了,跑累了还可以喝一口暖暖身子,现在我才知道白酒在俄罗斯人心目中有多么重要!怪不得帕夫琴科没事就爱整两口。 “呼呼!”我裹紧了夹克,呼出一口寒气,我累了,但不等停歇,因为我不知道追兵在他妈什么地方!他们随时可能来!这可是他娘的俄罗斯!世界上最大的国家!要跑出这个国家,就要一刻不停的奔跑!前进! 孙振!为了活下来为兄弟们报仇!你也要挺过这一关!不能停!前进! 我一气之下,把手指深深插入已经溃烂的伤口,我疼得呲牙咧嘴,但目的总算达到了,我要使自己时刻保持清醒!应付随时可能发生的战斗!也许子弹就在下一个路口拐弯处等着我那! 我加快速度用了大约半个小时的时间穿过了这片算不上茂密的针叶林,我出现在一块坡地上,坡地五十米不到,是一栋非常俄罗斯山区化的小木屋。哦,天哪,温馨的木屋里一定住着好心的猎户和他的小孙子,他们没准还真的有一把老式的猎枪那!我就像找到了救星一样,瞬间忘记了什么是痛苦,我奔向木屋,甚至甩掉了失去鞋带的靴子。 “开门!快开门!帮帮我!好心的西伯利亚老猎户!”我没命的砸着门,力气之大甚至可以把脆弱的木门砸出一个坑来。 没有人回答,难道没在家?还是他娘的出去打猎去了!我后退了两步,然后像一头蛮牛似地撞向木门,门没有被撞开,而是被打开了! “砰!”一发子弹直接把我顶了出来,子弹进入了我的小腹,一个身穿雪地战斗服的家伙端着aks74u冲了出来,他用枪指着倒在血泊中的我,对身后的同伴大喝道:“已经制服!”然后他上前来要控制我不听话的四肢,但我可不是简单的车臣分子!“唰!”出其不意,我快速拔出腰上的m1911,对准这家伙扣动扳机——“砰!砰!砰!” 子弹穿过了这家伙的驴脑袋,但我没能庆幸多长时间就被来自木屋窗户处的扫射吓破了胆。 还有几个家伙躲在里面!他妈的,我就地打滚躲避着子弹,还一边用左手堵住腹部不断涌出鲜血的伤口!真他妈难受啊!打滚引发伤口剧烈的疼痛,我甚至放弃了抵抗,我爬起来,拼命向身后的针叶林跑去,子弹就在我屁股后面!我无力招架,一发子弹击中了我的脚后跟,我倒在地上。 “放下武器!趴下!放下武器!你这狗娘养的!”几个家伙跑了过来,他们用枪指着我,一支ak74,一支斯捷奇金冲锋手枪和一支9毫米as val特种突击步枪,我是插翅难飞了。 一个家伙给我拷上塑料手铐,然后他们拳打脚踢押着我走进针叶林中。 “老实点!你这家伙!”端着ak-74的家伙蛮横的摆弄着我险些脱臼的手臂,“你这个该死的黄皮猴子!我还以为你是他妈的美国叛逃飞行员!你的大家伙坠落在了山区,砸毁了无数良民的住宅!而且!你刚刚杀了扬斯基!你要血债血还!” “住嘴,伊万,司法部的那帮人会要了他的命,而且会向美国佬要一大笔钱。”‘斯捷奇金’说道,他的话很有威慑力,看是他是这帮人的头头。 挎着as val步枪的排头兵始终没有说话,他好像注意到了什么,握紧了拳头,示意大家停止前进,我当然也要停下脚步。 “怎么……” “嘘!”排头兵打开了步枪的保险,迅速闪到了一棵树的后面,我被伊万拉着躲进了树丛中。 我身旁年轻的伊万不住的喘着粗气,他握枪的手在颤抖,我完全有机会干掉他并把枪夺走,但我要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沉默。还是那句话,短暂的沉默过后,不是灾难,就是死亡。 忽然!一个影子在树林中一闪而过,排头兵大喝一声,扣动步枪的扳机,“嗒嗒嗒”子弹全部打在了积雪的大树上,大块大块的积雪从树上纷纷扬扬的落下。 “噗噗!”两声细微的声响引起了我的注意!这是加了消声器时的射击声音!的确有人!排头兵被射倒,斯捷奇金刚要站起来补位,也随着‘噗’的一声倒下,伊万赶紧把我按倒在地,我机灵的挖开身下的雪窝,钻了进去,妈的,我就像一条冬眠的蠢蛇! 伊万趴在我身旁祈祷自己能逃过此劫,这家伙还真是个卵蛋。 枪手终于从树林中闪了出来,是个穿运动装的男人,他干练的捡起地上的as val步枪,小心的搜索者地上还有没有活口。 我看到伊万咬了咬牙,端起枪从雪窝中一跃而起,“突突突!!!”ak74打出一个简练的点射射死了枪手,这也让我抓住了时机!我站起来,用厚重的肩膀撞向单薄的伊万。 “啊!”伊万被撞倒,枪掉在地上,我毫不留情的给了他头部一脚,这家伙没‘啊’出声来,就已经昏过去了。 第九十九章 救命稻草 99 我捡起地上的ak-74,准备夺路而逃,但步子还没迈出去,一发子弹就打在我脚下的雪窝中——“噗!”我吃了一惊,一个标准的规避动作闪到一棵大树后面,妈的,还有枪手,他们是谁?车臣吗?还是黑九月的成员! “别动!”一个声音喝住我,然后又是一发子弹打在我脚下的雪地上,不过这次离我的脚尖近了点。 “放下枪!” 我咽了口唾沫,慢慢把刚缴获的ak放在雪地上,我心中大骂:妈的!点背啊! “把双手举过头顶!转一个圈!原地蹲下!” 我照做了,像一头蠢驴一样原地转了个蠢到家的圈子!然后一个家伙从身后靠近我,一脚踢在我的小腿上,但他的力道比起我的抗击打防御力实在是微不足道,我毫不费力的挡过这一脚,就像蚊子在我小腿上轻轻叮了一口! 我随即反应,一个简单而快速有效地腿上动作把这家伙放倒在地,但我没考虑到,他不只是一个人,“刷拉刷拉刷拉!”整齐的步枪上膛声,就像美妙的交响乐一样,悦耳!动听! “啪!”ak的木制枪托砸在我的脊梁上,力道很大,我经受不住差点趴在地上,肋骨起码断了一根! “我他妈不是俄国佬!天杀的!”我的俄语很流利,甚至可以用它来骂街,“放了我!” “妈的!”一个身穿运动装,面部坑坑洼洼的家伙给了我一拳,然后提着我的衣领把我生生提了起来,“你这个该杀千刀的黄皮猴子!你是谁?俄国佬为什么要抓你?我们可都看见了!他们杀死了我们的一个弟兄!” “是啊!他们真是可恶——” “妈的!回答我的问题!”这家伙拔出一支托卡列夫tt-33手枪,顶住我的头,“别拿我们当你的玩具泰迪熊!你这头蠢驴!” “他肯定和今天刚刚的美国佬大号运输机有关!”他旁边的一个家伙说道,“问问他!老大!” 刀疤脸用手中炭黑色枪身的svds打了一下我的后背,然后我咽了口唾沫,没有做声。 “老大!杀了他!”有人起哄。 “对啊!杀了他吧!” 我的脑瓜有些不灵光了,我的那支ak-74早就到了敌人手中了,我也知道,他们不是俄罗斯大兵,他们是恐怖分子,他们是法外之人,眼都不眨就可以要了我的命!我想了想,我的命绝不能栽在他们手里!就算一千颗原子弹都换不来!我要想想辙! 我不能再假装可怜相像一个乞丐那样去问他们时间或者求他们施舍给我一根烟!这群该死的杀人不眨眼的狗杂种!他们杀了我就像碾死一只蚂蚁!而且不需要任何理由! “妈的!我好像已经失去耐心了!”刀疤脸压下tt33手枪的机头,我闭上眼睛,看样子是准备迎接死亡,但我趁他们不备,一只手已经放到了腰上的.357马格南手枪上了。 就在这群家伙兴致勃勃准备看爆头好戏时,枪声忽然传来——“嗒嗒嗒!” “妈的!”刀疤脸大骂道,然后他一脚踹翻我,然后一挥手准备撤退,那个刚才被我踢倒的家伙跑上来准备了结了我,但此时我已经拔出了腰上别这的大杀器——“砰砰!”这家伙被我干掉,但那群恐怖分子根本没有回过头给兄弟报仇的意思,他们跌跌撞撞的身影却迟迟未在丛林中消失。 我捡起地上的那支老迈陈旧的前南斯拉夫制m56 9mm冲锋枪,一拉枪栓,对准树林中模模糊糊的影子就是一梭子,一个影子倒下了,打死这家伙浪费了我半梭子的子弹,但他们并无心恋战,只是传来‘突突’两声枪响就在没有什么像样的还击了。我从敌人的尸体上抄下几个m56的30发弹匣装在口袋里,然后顺着他们的脚印追了过去,当然,还有那些在大雪和丛林中模模糊糊的影子。 我追了大概只有一分钟时间,影子们停了下来,不过他们好像不是针对我,因为他们背对着我,一动不动,然后枪声响起——“啪叩!”svd,声音清脆,在这空旷的山林中显得很空洞,余音绕梁,枪声来自哪里我不得而知,枪声过后,一个影子倒下。是俄军,绝对的。 影子们开始胡乱扫射,一两个家伙向我这边跑但被我打出的冲锋枪弹打断了半截身子,——“啪叩!”又是一声枪响,我赶紧卧倒,生怕不长眼的子弹打错了人,不过最后一个剩下的影子躲过了子弹,钻进了林子里,是刀疤脸,我可以看出他手中svds纤长的轮廓,他妈的,我一定得亲手干掉那家伙!但不是现在,现在我的主要任务是逃命。 我没有时间去捡散落一地的武器装备,虽然它们很诱人,但我还是坚持爬出了一片危险区域,因为我知道,我不能扑向俄军的怀抱,他们同时也是我的敌人,我现在正凭借一己之力与两大势力纠结,而且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我离开这条林子中的小径,钻进了繁茂的树林中。 大约走了一个小时,我停下脚步坐在一块堆满积雪的大石头上休息,周围是望不着边际的山区和丛林,我已经基本确定,这片鬼地方没有定居的良民,这里是恐怖分子和俄军的天地,他们早就清除了那些可怜的流离失所的难民们,甚至占用了他们凄凉的小房子,在这个地方只有死亡,生存,呵呵,见鬼去吧。 我的肚子开始咕咕叫,饥饿和寒冷此时各占据我的半个身体,透骨的寒风割开了我即将愈合的伤口,血红的肉质从里面翻了出来,在寒风的洗礼下,溃烂,渐渐没有知觉,鲜血和脓水从伤口中溢出,然后重新被无情的冻住。手中冰冷的冲锋枪无法带给我一丝暖意,我感觉一切快乐都已消失在了这无边的饥饿与寒冷中。 但我还是得站起身来,我得跑!狂奔!用尽最后一点力量给自己带来最后一丝温暖! 我开始没命的、盲目的奔跑,就像一个天杀的白痴!但我渐渐暖和起来,因为我出汗了,我也发现了最后一线希望——一栋耸立在寒风中的天主教堂,教堂的门紧闭着,但从窗户外可以看出,里面亮着温暖的灯光,这是我最后一线希望,我下了决心,哪怕里面住着该死的魔鬼,我也要和魔鬼共同分享那温暖的炉火和火辣辣的热伏特加酒! 我耗尽最后一点力气使劲砸门,许久,门被轻轻地打开——“吱扭” 一个女人的头探了出来,看到虚弱的我后他就像一个母亲看到自己生病的儿子一样那么惊讶,他没顾得上看我手中的枪就把我拖进了暖融融的教堂。 “哦!孩子!你需要一点食物!天哪!” 第一百章 被困教堂 100 “怎么了?杰西卡。”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走廊深处炉火熊熊的大隔间内传来。 “一个人!他受伤了!需要治疗和食物!他快不行了!神父!”修女用尽全力把我拖到教堂礼拜堂内的一张病床上,这里收纳了,天哪,这里简直就是个医院,教堂大礼拜堂的长椅全都换成了血迹斑斑的病床,床上躺着像我一样的人们,不过他们都是些无辜的被驱逐的平民,他们需要被呵护,而我,呵呵,一个恶人,一个大老爷们,还需要被一个孱弱的老修女照顾,简直是笑话。 “哦,孩子,愿天主宽恕你……”修女用颤抖的手战战兢兢的把那支即将冻成冰块的冲锋枪从我手中移除,好像每动一下手指她都要付出莫大的勇气,“天哪,不要告诉我你就是毒害这群无辜者的罪魁祸首,孩子,愿圣母玛利亚宽恕你。哦,天哪!你遍体鳞伤!神父!” “唔……”我哼了一声,接过修女递过来的热水。 拄着拐杖的神父步履蹒跚的走了过来,当他看到修女手中的冲锋枪时,吓了一跳,“上帝啊!我不允许……决不允许!把他赶走!神圣的天主不允许恶魔玷污我们的圣堂!杰西卡!给他一些食物和水,把他丢出教堂!” “不!神父!这有悖天主对我们的教诲!” “啊!但愿他老人家原谅我们!天哪!他穿着军装,但不是俄罗斯军人!他会把危险带到这里!无论如何!为了这些无辜的人更好的活下去!把他丢的越远越好!杰西卡!他很有可能是一个……该死的!天主的命令不容违背!”神父近乎歇斯底里的咆哮,但看似孱弱的老修女并没有被吓到,“弗洛伊德,天主他老人家教我们要善待众生!无论他是什么人,我们要把他救活!” 神父攥紧了手杖,他充满愤恨而带着些恐惧的眼神盯着我,许久,他平静的转身,离开了这里,几分钟后他又回来了,把手中多出的几个小药瓶塞进修女手里,修女很平静的点了点头,然后她轻轻舞动长满老茧的老手拈这细细的针线在我的伤口处缝来缝去,我在这里度过了还算平安的一个小时,修女费了很长时间才把伤口包扎完毕,没有任何弹性的绷带捆扎在皮肤上确实不好受,特别是我的侧颈部还缝着针线,哪怕轻轻一动都会引起剧痛,修女让我好好歇着,他过会儿叫我喝药。 我不由自主的闭上眼睛,睡意攻袭我的全身,我的眼皮很快招架不住,塌了下去,但我他妈不能睡着!因为:休息就是最危险的武器! 我强行命令自己保持一颗清醒的头脑,我拼命抬起胳膊,抓起床头上的一瓶酸黄瓜罐头,不由分说的把玻璃罐头砸开,然后大口大口的啃食着罐头里已经变质畏缩的酸黄瓜。黄瓜瞬间见底,我把手伸进罐头,去抓最后一根变质的黄瓜,但出其不意的事发生了,神父从隔壁的隔间里跑了出来,他真的再跑,速度很快甚至跑掉了自己的鞋子和手杖,他有些气结的呼喊着修女的名子,然后老修女从一个房间里跑了出来,神父大吼着:“他们来了!当兵的!一群当兵的!” 修女尖叫着跑进礼拜堂,手忙脚乱的和神父一块搬这些堆满病号的杉木床,弱不禁风的他们根本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但他们还是毅然决然的移走了几张重伤员的病床,然后神父颤抖着把冲锋枪塞进我手里,“孩子!你一定要对得起天主对你的恩惠!” 我没有做声,直接采取了行动,我爆发出全身的力气,抬起礼拜堂角落里的大号衣橱,用它来抵住脆弱的教堂大门,然后我透过窗子,看到雪地中一伙身穿雪地战斗服的俄军正在慢慢向教堂靠拢,是一个整齐的包围圈。 “带着你们的人!躲进……嗯!地窖!我想信这里一定有他妈的地窖!” 神父近乎疯狂的点头,然后他和修女带着病人向地窖转移,我想给冲锋枪上膛,但他妈的卡住了!他娘的!枪膛被冻住了,根本无法上膛!我从礼拜堂的一张病床上找来一根打毛衣用的毛衣针,然后歇斯底里的在弹膛内乱搅,我搅出了弹膛内的碎冰,然后拉动枪栓,对准窗户外正在移动的俄军。 我该如何对付他们?天哪! 他们更近了!貌似有排头兵在撞门,抵住门的书橱被撞得咣咣直响,我吸了一口冷气,抬起冲锋枪对准门口,很快,书橱被推到了,惯性下一个家伙撞了进来,他无意看到了我,我同时扣动了m56的扳机,子弹在他的胸口上连开了三个花,血浆迸飞。他们给我的还击却更加犀利,一堆密集的冲锋枪弹,子弹把雪中的教堂瞬间打的千疮百孔,我在倒下的书橱后面躲子弹,我听到几个家伙上了房,天杀的! “嗒嗒!”我从柜子后探出头来,对准门外看都没看就是两枪,我的零星还击根本无济于事,如果在这样下去我只能坐以待毙!我要想个法子! “哗啦!”一声,教堂的二楼已经被突破了,我忍受着颈部剧烈的疼痛,把身体努力向礼拜堂拖,子弹就追着我的屁股跑,甚至可能真的打中了我的屁股,只不过我现在已经没有了痛觉。 “我们不想徒增杀戮!”门外一个人在喊,“出来妥协吧!我们不会杀你!” “没门!你这个讨厌的俄国佬!”我在挑衅。 他们显然是被激怒了,一枚烟雾弹落在我脚下,但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得一声散弹枪的枪响——“嘶砰!” 来自楼上! 是他妈的什么人?楼上还有谁?枪声此起彼伏,烟雾弹腾起的烟雾笼罩在我的周身,我用沾满血水的皮夹克蒙在面部,拖着僵硬的身体爬动,俄军采用了最暴力的手法用四十毫米火箭弹把教堂的正墙炸开了一个大口子,他们进入了教堂,起码有五六个全副武装的家伙!手中的自动武器毫不留情的摧残着能为我提供掩护的一切东西,楼上貌似也在展开一场激烈的枪战,是谁?还有谁在和俄军对抗? “你跑不掉啦!”一个戴面罩的家伙胡乱的瞄准我,我躲在礼拜堂的一张大床后面,借助床下的空隙观察这帮火急火燎要来索我姓名的家伙,他们在教堂内敲敲砸砸,还有的进入了神父刚才歇息的大隔间,“妥协吧!” 我做出了回应——一串急促的冲锋枪弹,“嗒嗒嗒嗒!”四发子弹,一发命中俄军的左肩,但这不足以致命,也影响不了什么,他还能继续射击,那家伙就地打了个滚,然后更多的弟兄前来帮助他,子弹席卷圣洁的礼拜堂,教堂四壁的彩色艺术玻璃被打的四分五裂,玻璃上碎裂的圣母玛利亚女神像预示着恶魔的降临和神的愤怒,我哆哆嗦嗦的卸下空弹匣,然后换上一个新的。 楼上的枪战貌似已经结束了,枪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响亮的下楼声,妈的,看样楼上的抵抗者已经被了结了,我也该到算总账的时候了!我抬起冲锋枪的枪管,但刚要探出身子射击,一发子弹擦着我的耳根飞过,我顿时冷汗直流,冲锋枪走火,打在结实的地板上,更不幸的是,活蹦乱跳的跳弹击中了我手中m56的握把,“当”的一声脆响,冲锋枪从我手中飞了出去,然后我中弹了,一发ak-74 5.45毫米步枪弹穿了我的肩胛骨,我听到清脆的——“啪嚓”一声,凶多吉少。 “啊!”我惨叫一声,身子一软,趴在地上,鲜血从我前胸和后脊梁的血洞中冒出,我用左手拔出马格南转轮手枪,站起身来一边快速移动一边举枪还击,但马格南的容弹量只有六发,打了两枪我就宣布弹尽粮绝,我丢掉左轮枪,俯身闪进礼拜堂一个堆满杂物的角落。 第42节 “我们不想徒增杀戮!”他们又在白费口舌,活像公安在和绑匪拖时间,迟迟不敢开枪,但他们可比不配枪的中国公安来劲得多,只是他们的上头要留下我这个人。 “嘶砰!”就在我思考之际,一声不同以普通步枪的枪声响起,然后是鲜血迸出的声音,我睁大眼睛探出头,妈的,一个俄军被放到了,腹部中了一枪,血呼啦的肠子肚子都涌了出来,是散弹枪,大号散弹!楼上的抵抗者活了下来!上帝保佑! 几个身穿雪地战斗服的家伙架势不妙迅速后撤,两个手持冲锋枪的家伙断后旁敲侧击吸引散弹枪的注意,好机会!我迅速爬起来,捡起我掉在地上的m56冲锋枪,端着枪冲进了走廊,我杀掉了离我最近的那个冲锋枪手,另一个家伙被散弹枪打的血肉模糊。 “谢谢!”我来不及看这家伙一眼,就赶忙道谢。 “我杀了人!我杀了人啦!天主不会原谅的我的!” ??? 我抬头看去,竟然是……神父! 第一百零一章 雪地猎手 101 我看着惊恐万分的神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腿上蒙着的黑袍沾了些新鲜的血迹,膝盖被冲锋枪弹打穿了,我撩开他厚厚的黑袍,看到他卷起的裤腿里裸露的枪伤,那是为了救我留下的印记,我心存感激,但还是忍不住骂道:“天杀的!你为什么没有去地窖!混蛋!滚回去啊!” 神父并没有被吓到,“你这杀人狂!楼上还有一些伤员没有被转移!” “天杀的——” “轰隆!”教堂的墙壁再次被轰开,所剩无几的几个俄军用手中的自动武器指着我们,神父哆哆嗦嗦的掰开双筒猎枪的枪管,把一枚大口径散弹填了进去,他很不情愿,装弹时口中振振有词,大概是“主原谅我”之类的神棍词语吧。 “这里有后门!孩子!”神父说道,“我掩护你——” “不!这些俄国佬不是白痴,他们只需一分钟就可以了解你小房子的构造,天哪。” 神父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你到底是什么人?恐怖分子吗?我看不像。” “我看也不太像。神父!我来解决掉这几个家伙,安全了以后,不要有任何疑惑,带上你的人,逃的远远地!逃不出去的话哪怕躲到一个山洞也好,我害了你们,对不起。” “孩子,我无法强行灌输给你圣母玛利亚的思想,我知道你也不会听,你是个好人……” “少废话!我要大开杀戒了!忘了我吧!我才不是什么好人!如果我死了!你还有能力的话,请把我的尸体——算了!” 神父摇了摇头,我从他身边一闪而过,我一跃跳出了教堂墙壁的大缺口,俄国兵们已经恭候我多时了,机枪、步枪、冲锋枪同时响起,pkm中型机枪构筑的火力网紧紧把握锁在教堂外的一只大铁箱后面,他们一刻不停的射击,铁皮箱很快千疮百孔,我侧卧身子,用一个极不规则的瞄准姿势侧面瞄准那个正在疯狂射击的机枪手,m56露出一个细长的枪管在外面,标尺的豁口中机枪手的脑袋格外醒目,我在心中默数了三下,然后扣动了扳机。我毫不费力的干掉了机枪手,可麻烦转眼又来了,我那个有些缺心眼的老好人神父又出现了,他和一名高大的俄军扭打在了一起,一只手伸在外面舞动着纤长的双筒猎枪,俄军给他一拳简直都能把他打成半残!我一咬牙,猫着腰端着枪冲了出去,瞅准时机送了那欺负老人的俄军一枪。 “抓住他!抓活的!还有那神父!是从犯!”一个俄军军官大喊着,话音未落,一个手持马卡罗夫-pm手枪的家伙从房顶跳了下来,平稳落地后对准神父就是一枪,毫无遮掩的神父胸部中枪,口喷鲜血,尸体软绵绵的倒下。 “天杀的!”我打疯了,扑向那个从天而降的家伙给了他一枪托,然后再枪林弹雨中一脚踩在他的胸口上,“嗒!”血债血偿!但我也得到了报应,子弹命中了我的侧腰部,我没有叫出声,但我的一颗肾,毫无疑问被击穿了。 我下意识的扑倒在地,然后钻进掩体后,扯下肩部的绷带塞进腰上的枪眼,我不断地喘着粗气,颈部也开始冒出鲜血,妈的,开线了,剧痛蔓延我全身,但痛苦我在就习以为常了,我把最后一个弹匣插入弹匣卡座,然后屏住呼吸,心中默念:天堂里安息的兄弟们!保佑我! 我活动一下脖子,然后高高跃起,在我跳起的一瞬间,子弹贴着我的头皮、耳根、面颊飞过,然后在我粗糙的老脸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但我没有倒下,扣动了m56的扳机,力道很大,我感觉我快把扳机扣断了。 我的拼命精神得到了收获,一个家伙被射死,然后另一个家伙被子弹击中大腿,倒在地上。然后我拖着一条伤腿跛向他,m56的子弹已经见底了,但足以贯穿他的脑袋,这家伙把头深深地埋在雪地里。 “呵呵。”我冷笑一声,m56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哀号,结束了,终于结束了,我拖着伤腿走进已成马蜂窝的教堂,修女保护着身后的伤员哆哆嗦嗦的用一把铁锹指着我,我咽了口唾沫,然后跛进礼拜堂,抓了些消毒水和药品绷带,快速了跛出了这里,就像一个偷了东西的贼,毫无顾忌,做贼心虚下的我甚至头都不回。 我这是他妈的在干些什么? 伤口在寒风中流出冰冷的血水,我胡乱的把药末洒在伤口上,然后给伤口猛灌消毒水,我真是疯了,伤口在寒风中发炎了,我一个趔趄倒在地上,就像一个他娘的小丑!血水染红了白雪,化成淡淡的水在雪窝中留下一道道深深地印痕,这就像一个恶魔的眼泪,可恶!可憎!我想了结了自己,但却连一发子弹都没有。 谁来杀我?谁来了结了我!一下就好!一枪!好吗?只需轻轻扣一下他娘的扳机!该死! 我几乎昏了过去,但意识中还有些淡淡的保存,我起码知道自己在雪窝中趴了足足有四个小时之久,太阳上了竿头,我身下的雪几乎快被融化了,我昏昏沉沉的抹了一把嘴角的鲜血,然后双手艰难的支撑着地面站了起来,阳光的沐浴下我感觉好受得多,我轻轻抚摸这身上各处的伤口,感觉从未有过的伤痛。还是那句话:我在干什么?死都不痛快! 死不成,我就只好继续苟活,迈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个脚印的在雪地中行走,我要上山寻找生路,这座山距离我并不遥远,但我还是要拼尽全力去走这一段不足百米的路程,然后,我踏上了这座山斜斜的缓坡,我用一根结实的树棍撑着地面,像一个垂暮的老头那样蹒跚。 山上的融雪静静地流淌,太阳伸了个懒腰,有向上爬了一点,风不再吹,雪不再下,我喘了口气,加固了一下松垮垮的绷带,然后继续向山上爬。山顶不远了,是个长满松柏的小山丘,我强撑着即将垮掉的身体登上了山顶。 站得高看得远,我来不及歇息,赶忙找了个视角极佳的地方举目远眺,阳光下白茫茫的世界显得格外清新,一派像***那篇《沁园春?雪》一样的美景全然呈现在我面前,被白雪覆盖的雪松,雪白的此起彼伏的一座座山丘,还有雪地中觅食的小动物,简直让人目不暇接——嗯?小动物?我迅速转移视角,回到刚才看见小动物的地方,我仔细瞅瞅,雪地中那黄褐色皮毛的动物正在闲庭信步一般的散步,时不时还用鼻子嗅嗅干净的雪地,一条冬眠时出来寻找食物的野狼吗?不!我的视觉神经告诉我,这根不是什么狼,虽然它的体型很近似于狼,但是,我的眼睛不会错!分明有一个人和雪地化为一体的家伙正牵着它前进!这是一条警犬!不!确切的说这是一条军犬! 它在搜寻我!他们又来了! 第一百零二章 碰到硬茬啦 102 我眼一下都不眨的盯着那只在雪地中闲散踱步的西伯利亚狼犬,他的主人脑子好像不是特别灵光,虽然生得一副大块头身材,但他的体力却远远不如自己的表面来的硬气,他停在半山腰,坐在一块山石上喘口气,这对我来说本来可以是个绝好的机会,但现在,我连一发子弹都他妈的翻不出来! 身穿雪地战斗服的家伙摘下雪白的面罩,取出冒着热气的水壶小口的品尝起来,他慢吞吞的把一块压缩饼干放进嘴里,然后就着水咽了下去,他还是个仁慈的主人!还不忘给自己的“宠物”留一口,他掰下一块饼干,抛给身旁的猎犬,但他的“大宠物”却并不领情,那只不听话的畜生正在不住的汪汪叫,声音在山谷中回荡许久,余音绕梁许久后,猎狗的主人意识到了自己的宝贝儿有些不正常,他看样学过一些关于这方面的知识,很快警觉起来,一手端着步枪一手端着俄军现役“科索沃”全天候望远镜环顾整个山区,我赶紧把自己埋藏在雪窝里,啊哈,再次盖上这厚重的雪被子感觉可真不赖!但这次,我感觉自己不会再像上次那么幸运了。 那家伙没有看到我,但他却想要上山,他牵着狗,晃动笨重的身躯一步一步的爬上山来,妈的,他看样要到山顶上找一个绝好的角度来搜寻自己猎犬眼中的目标,他的“大宠物”就像疯了一样疯跑上山,锋利的爪子使劲把这我身旁的雪堆,我能感到,他闻到了我。 我屏住呼吸,抓了一把雪在手里,那个俄罗斯大壮汉离我很近,他站在山顶的边缘,用望远镜无力的环视四方,妈的,如果没有这只该死的狼犬,没准我轻轻一跃就可以把这小子推下山去,但是!妈的,那条狗正在嗅我旁边的雪地,不出几秒,它开始狂叫起来,他的主人被惊着了,猎狗疯狂的扒着雪,终于,他扒出了我的一双手,不过这双手我早就蓄势待发了! “唰!”我先人一步,不,确切的说应该是先狗一步出招,我一记重拳击中狗头,然后一跃而起给了俄国兵一脚,这头忠于主人的猎犬疯狂的保护着他愚蠢的主人,它扑向我,亮出自己锋利的獠牙,它就像一头恶狼,我用手臂快速格挡了一下,然后后跳躲过这可以致命的一击,趁狗还没落地之际,找准空当,一击飞踹,“呜……”凶狠的猎狗被击中了软肋瞬间原形毕露,呜咽了几下之后,倒下了。 弱不禁风的俄罗斯大汉在痛苦的驱使下丢下了他的第二生命——akm-47突击步枪,他捂住被我踢中的要害,痛苦的紧闭双眼,我靠近他,他睁开眼,看到了我,然后不断地后退,最终站在山巅上,拔出了最后的武器——一把锋利的猎刀。 “呼!呼!”这家伙乱挥着手中的利刃,破空的声音清晰可闻,但我还是毫不犹豫的接近他,我躲过他的两次挥刀和一次刺杀,然后决定再也不给他机会,我双手同时猛斩向他的俩侧肩胛骨,这两块骨头是连在一起的,打击过后,这家伙瘫在了地上,整个过程不超过三秒,我捡起那支akm还有他鼓鼓囊囊的背包。 我用猎刀粗鲁的划破防割材料制成的背包,然后倒出里面杂七杂八的物件,东西很多,也有很多有用的,说实在的,背包里的每样东西对我都有些好处,比如六个ak标配30发弹匣,一支工艺拙劣的aek-919k微型冲锋枪和三个20发弹匣,除了枪械以外,还有一包开包的“彼得一世”香烟,一些散装的野战口粮,一把战术强光手电,甚至还有一本俄语版的《play boy》哈哈。 我把枪械和弹匣全部收入囊中,那包只剩一包的香烟也收入我皮夹克的内兜,还有必不可少的食物和药品,以及那架“科索沃”全天候望远镜,这些都是非常有用的东西,甚至那本封面恶心的《play boy》都有一些用处,呵呵,可以当做暖身子的火种。 我用猎刀把狗和狗的主人一齐灭了口,然后把他们的尸体拖入树林中,一切手续齐全后,我准备下山。 山的一侧和对面的小山被一条天然的石头廊桥连接,我扫开廊桥下的一层雪,确认底下不是冰后,踏上了狭窄的石桥,石桥的对面非常朦胧,因为现在又下起了雪,太阳再次隐去,我点燃一根“彼得一世”,叼在嘴上抽了起来。我端起望远镜,调大倍率观察者前方朦胧的一片,那是一片小树林,小树林的上头就是一个山丘,山丘遮住了它身后的东西,我无论如何努力都看不到,所以我决定亲自探索。 望远镜的距离瞄准尺告诉我我距离那片小树林只有二百米,我没花多长时间便走到了树林外,大片大片的雪花落在我脸上,凉丝丝的,我没有感觉有什么异样,但是,我总觉得有些不自然,这片山区理应是俄军的地盘,他们在各个山上都得有哨所,为什么我到现在都没有发现那?我突然感到一丝不祥,“哗啦”拉动akm的枪栓,然后端着望远镜靠近树林。 我移动角度,但没有发现任何敌人的踪迹,甚至连个畜生影子都没有,看来我是多疑了,我放下枪,登上树林后的小山坡。 可就在我登上山的一刹那,从山下传来一声俄语的吼叫:“什么人!” “举起手!他妈的!” “入侵者!放下武器!” “快!” 一连串震耳欲聋的吼叫冲击着我的神经,但我才不会放下枪,我迟疑了片刻,然后突然扑倒在地,给他们一个出其不意,然后我一咬牙,一闭眼,滚下了山坡。 几秒钟后,几乎休克的我出现在山脚下,我滚过的山丘上留下一行血迹,我艰难的挪动身子,吐出一口血水,然后抱起枪,沿着原路狂奔,追兵忽至,子弹追着我的屁股乱跑,我被动之极,在雪地中跑着之字步,我转过身,打开akm的保险,对准雪中一个模糊地身影就是一枪。 那个影子没有倒下,我的还击吸引过来更多的影子,他们迈着同样的步伐,向我逼近,我发疯似的扣动akm的扳机,但这帮家伙简直个个都是金刚不坏之身,他们一个都没有倒下,倒是愈战愈勇。 我碰到硬茬了。 第一百零三章 十面埋伏 103 我边退边打,很快用完了一个弹匣,但我来不及换上一个新弹匣就赶紧闪进身后的一片低矮的松林中,子弹我身旁的松树,树干上沉淀的积雪纷纷扬扬的落下来,砸了我满头满脸,“妈的!”我嘟囔一声,然后手忙脚乱的给akm换弹匣。 这群俄罗斯士兵并没有身着统一的雪地作战服,而是黑色的战斗服,头戴黑色棉帽,手里的家伙更是五花八门,从望远镜中看去排头的两个家伙手持pp-19“野牛”冲锋枪,后面有四个装备ak-101的步枪手,还有一个端着加个光学瞄准镜rpk机枪的大块头和一个vsk94微声狙击步枪的家伙,他妈的,这些家伙手中的精锐装备不像是普通俄罗斯山地部队的家伙事儿,他们是特种部队吗?格鲁乌?还是著名的阿尔法,god! 但老子久经沙场,见过的特种部队更是不在少数,老子连世界头号‘三角洲’都能摆平,还怕你这些俄罗斯杂种!见鬼去吧!我放下望远镜,开了一枪,然后拼命钻进林子,逃的越远越好,我要离开狙击手的射程,“噗噗!”子弹接连在我匆匆穿过的树林中飞过,那支该死的狙击枪! 他们摸进了丛林,我屏住呼吸,放慢脚步,蹲下身子仔细用望远镜观察着他们的动向,但这群家伙的伪装功力了得,我至今连他们的影子都没看到!天杀的! 但是这边的茬还没找完,头顶上又飞来一头令我恶心的大鸟,一架看不清型号的巡逻直升机盘旋在空中,然后慢慢下降,这个角度我可以清楚的看到有人拉开了直升机的舱门,然后一队身着丛林迷彩的士兵跳了下来,全部装备的ak-47令我胆寒,我握紧了手中的步枪,正要转身,但一双大手已经按在了我的嘴上! fuck! 他要使出杀招了,这就是我一瞬间的感受,我“唰”的一声拔出小腿上的猎刀,然后猛地扎向他的大腿,这家伙就像一条狗一样呜咽了一声,但那只手还是不肯从我嘴上移开,甚至力气更大了,如果再不做出像样的反抗,我就会被残忍的闷死。 我呼吸变得急促,瞳孔扩散,这家伙把一只手飞快的搭在我的后脑勺上,他要一招致敌了!说时迟那时快,我再次挥动军刀,手腕一动,刀尖直刺他胯下的要害,这家伙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被锋利的猎刀切下了二弟,刀尖扎穿了他曾经能传输坚硬的小蛋蛋,然后他闷哼一声,捂着被糟践的私处,满地打滚,这家伙是个大块头,还背着那挺rpk,我朝他脑门来了一枪托,然后他就不省人事了。 “piu!”这声音刺激了我的耳膜,我赶紧就地趴下,akm的弹匣着撑着地面很不自然,因为这玩意的三十发弹匣弧度过大导致很难完成卧姿射击,我找准弹着点,然后估算了一下,找到了枪手所在的位置。 “突突!”我扣动扳机,但子弹跳飞了,狙击手机灵的转移阵地,然后迎接我的是枪林弹雨,丛林从各个角度的火力点纷纷向我发难,可偏偏我又处在一个包围圈中,虽然很松散,但镇守这个圈子的都是一些绝不逊于我的高手,就拿刚才差点索我姓名的机枪手举例子吧。我捡起地上火力强劲的rpk,又从大块头的背包里取出几个百发弹鼓,我卸下瞄准镜,调了调机枪的标尺。 枪声停止了,我躲在大树后仔细听敌人的动静,他们在慢慢移动,他们的人数也更多了,因为新加入了那些从直升机上下来的家伙们,我好像在一万个枪口下苟延残喘,只不过他们要活的。我一个胳肢窝夹着akm,一个胳肢窝夹着rpk,就像英雄本色里的发哥一样,我义无反顾的冲了出去,毫无规律的对准四面的树林一通扫射,扫射完毕,我用光了至少六十发子弹,但我没有听到一声哀嚎和惨叫。 我不寒而栗,我现在不要求能全歼敌人了,我只要活着走出这片树林子。 我感觉身后有人在试图接近我,我猛地转过头,但什么人都没有,我来不及给akm上弹匣,也不想用rpk打cqb,我取出了那支工艺粗糙的aek-919k冲锋枪,拉动枪栓小心的探出头,观察敌人的一举一动,但他们好像无心恋战,一些家伙貌似没有和我正面交火的意思,穿黑衣服的家伙貌似在后撤,现在几乎全剩下了穿迷彩装的,他们怎么了?为什么不一枪击中我的小腿让我动弹不得然后用绳子把我捆起来,他们遇到了什么要紧事? 我很疑惑,但我的疑惑很快就有了合理的解释——“啪勾!”枪声!是枪声!svd!是恐怖分子吗?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真的要对他们说:thank you very much! “突突突突!”我趁着些俄国兵回头观望之际放到了他们其中的几个,然后就像一条狼狗似地扑了过去,手中挥舞着长长的猎刀,“噗!”我给一个家伙放了血,他身旁的一个弟兄被吓到在地,另一个老兵举起pb 6p9手枪对准我抬手就是一枪,子弹击中我的小腿,我惯性的向前一扑,猎刀划破了这小子的脸,我握紧冲锋枪,用枪把磕断了他的下巴,然后给了他胸口一脚,这家伙几乎被这一记重脚踹断了气,我给了他两枪送了他一程。 但我这次真的成为了一个跛子,如果你有幸见到我现在的情形肯定会笑掉大牙,我疯狂的在雪地中跛着,不过身后有幸没有追兵,但我还是不敢松一口气,我忙里忙慌给akm换上一个弹匣,然后把枪垮在肩上,手中紧握着小巧的冲锋枪,这路上说不定会有一个什么该死的家伙扑上来给我一枚铁花生米,然后乐呵呵的把我捆起来送进kgb总部!然后再通过该死的fsb没头没脑的把我卡在一架大型军用运输机的卡座里,座子边上还坐着俩蛮牛似地押解员!到了美国,我又来到了cia的手里,我白白把他们的六千万美元丢在了俄罗斯山区,而且尸骨无存,他们非抽了我的筋不可!这群吝啬的美国佬! 枪战打的很激烈,俄军显然占了上风,我听得出他们各种精锐武器所发出的特别声音,他们把恐怖分子打得落流水,啊哈,但愿他们斗得明天早上!那么我就可能逃到格陵兰岛上去了!但是,枪声却越来越近,一个身影出现了,他在狂奔,手中端着一支轮廓纤长的svd狙击步枪,他拼命躲着子弹,但还是有一发子弹击中了他的后背。 “闪开!”他朝我大吼,然后拔出一支手枪对准我,我开始没命的狂奔,就像一个懦夫,这家伙开枪了,连开了五枪,只有一发子弹擦着我的头皮飞过,我穿过丛林,来到一片空旷的雪地,我也看清了这家伙的脸,他妈的,竟然是那个该死的刀疤脸!他看到我,也吃了一惊。 我继续跑,他紧追不舍,我不知道我和他到底有什么仇恨,他为什么如此纠缠我?虽然我们都在逃命,但他对我,更像是一场躲避老虎过程中的猫抓老鼠游戏。我给冲锋枪上膛,然后转过身对准刀疤脸扣动扳机。 “砰!”tt-33手枪喷吐出一发子弹,但打的及其不准,更妙的是,这家伙被一块石头绊住了脚,倒在地上,我开始没命的狂奔,我丢下身上的一切辎重,包括那本《play boy》,他还在我屁股后头紧紧地粘住我,更可怕的是,他屁股后头,还有更可怕的追兵,我听到雪地四驱摩托车的轰鸣声,我不禁加快了脚步。 “滚开!你他妈为什么要紧追不舍!”我对身后的刀疤脸大吼,那家伙野兽似地咆哮一声,然后连续扣动svd的扳机,这家伙显然不知道狙击枪该怎么用。 “啊哈!想玩!我奉陪!” 摩托车的速度很快,上面坐着三个黑衣黑帽的俄军特种兵,其中有一个扛着一具rpg-7v火箭筒,但刀疤脸好像很骁勇,他毫不犹豫抛出一枚手榴弹,这颗苹果似地玩意在空中划出一个完美的弧线,然后落在四驱摩托车的车厢内,不幸的是,车厢很挤,几个家伙还没来得及捡起手榴弹就被炸到天上去了。 刀疤脸捡起那具火箭筒,扣动了扳机——“嘶砰!” 熟悉的声音带来了一枚拖着橘黄色尾焰的40mm火箭弹,火箭弹在我脚下的雪地炸开,我被冲击波推了出去,我的意志强行命令我的身子爬起来,然后我用猎刀快速挖出进入腹部的弹片,继续狂奔。 三分钟后,毫无遮拦的雪地已经到头了,我看到了远处有房子的轮廓,我回头看了看,刀疤脸已经没有了,他看样已经消失在了丛林中逃命去了吧,我已经筋疲力尽,但我不敢有一丝懈怠,我加紧脚步,看到了那座房子的轮廓——是一座貌似已经废弃的工厂。 第一百零四章 火并 104 工厂锈迹斑斑的大铁门早已被人推倒在地,我踏着满是废旧工业碎片的水泥地无力的在整座工厂中行走,脚下“嘎吱嘎吱”响,我踢开地上一块翘起的铁板,然后走进一座废弃的厂房。 厂房破烂不堪,支离破碎,因为已经荒废多年所以老鼠和各种昆虫横行,成群的大老鼠在我脚下吱吱乱叫,在这种环境下繁衍生息的弱小生物早已经对人类没有一丝一毫的惧怕,他们甚至开始啄食我的靴子,我粗鲁的踢开要在我脚上安家的大老鼠,突然!空旷的厂房内传来“咣!”的一声,我猛地回头,同时调转枪口对准声源。 哦,原来是一只大脸盆从房顶的储物格掉到了水泥地上,回声绕梁许久,然后一只猫从房顶跳下来打消了我的疑虑,我长舒了一口气,用脚踢开几只锲而不舍的老鼠,然后坐在厂房废旧的机床上,取出刚才缴获的俄军野战口粮,打开一罐牛肉罐头,顿时一股腥腥的恶心味道扑鼻而来。 我不禁闭上了眼,把腥气扇走后,我才敢睁开眼,妈的,定睛一看,这还是给人吃的东西吗?黏糊糊的一团泥巴似地东西糊在罐头内,这一坨恶心的东西能叫做牛肉吗?简直像一摊刚被释放出来的秽物,又因为低温的缘故还有些冰碴在这一坨东西上覆盖着。 我简直想吐,这玩意实在对我没有多大吸引力,倒是那一群肥硕的大老鼠瞪着亮晶晶的老鼠眼瞅着我手中的这一坨玩意,我毫不犹豫的把罐头丢进鼠群内,一窝大老鼠很快一拥而上和那些抢食的小老鼠扭打在一起。oh ,god! 无奈之下,我只好掰下一块难吃的压缩饼干就这水吞了下去,虽然难吃至极,但为了更好的活下来,我还是坚持生吞了下去,我感觉喉咙快要被拉出血来了。 我决定在休息五分钟然后再上路,我躺在机床上,顺了顺气,然后闭上了眼睛。 我真的累了,很长时间没有合眼了,而且还要应付高强度的战斗,现在已经临近傍晚了,雪渐渐停了下来,我睁开眼,看着外面渐渐清晰地世界,不禁心中涌起一股酸楚,我看着遍体鳞伤和所剩无几的弹药,他妈的!我这是他妈的在干些什么! 第43节 “踏踏踏——”突然,一串急促连贯的脚步声引起了我的注意,我一个激灵跳下了机床,闪进厂房的一个死角,然后轻轻给步枪上膛,我探出头向外看去,但外面还是那片毫无生气的世界,没有任何活人的色彩,但我分明听到了清晰地脚步声! 是他妈的什么人? 就在我疑惑之际,一伙人跑进了我的视线,大约有五个全副武装的家伙,他们向厂房的方向跑,我还以为他们发现了我,所以我赶紧收回脑袋,屏住呼吸,但他们却许久未能靠近,倒是在工厂中心的空地处抽起烟来。一个家伙还时不时的探探头向工厂的入口处看几眼,他们好像在等人。 我端起akm,准星对准其中一个距离我最近的家伙,手指搭在扳机上随时准备扣动。 五分钟后,又一帮人跑进了我的射程之内,这次是几个气喘吁吁的家伙,他们身穿俄国军队的早期样式丛林迷彩服,还有一个令我印象深刻的家伙——刀疤脸,他的那身蓝白运动服格外显眼,还有他手中那支纤长的svd狙击枪,他们急促的交谈了几句,然后快速分散队形,藏在了工厂中各个掩体后面,好像在埋伏。 我暗自庆幸没有人跑到我这边来,但是我再也不敢擅自把头伸出去,因为那个可恶的刀疤脸就在我对面的掩体后面埋伏,他此时在检查svd的弹匣。 没有人注意到我,但我此时已经身陷险情,除了他们的敌人,没有人能救我。 一分钟过去了,气氛安静的有些不正常,他们好像是在等死,我看到一个趴在掩体后面的年轻人正在抱着机枪发抖,这些可怜的人,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加入了这些惨无人道的恐怖组织,我简直不敢想象。 该来的总会来,随着“轰隆轰隆”的声音,一辆俄军t-80主战坦克进入了废弃的工厂,炮管不可一世的高昂着,炮塔缝隙内的机枪眼扫射着从它身边经过的一切可摧毁之物,坦克的机枪手打开天灵盖探出头来,他好像看到了埋伏的恐怖分子,对准一个大水泥垛子就是一通扫射。 水泥垛子被子弹炸开了花,一个家伙大吼一声,然后大家纷纷开火,各种口径的子弹从四面袭来冲击t-80的正面装甲,还有的用火箭筒压制坦克的强大火力,子弹没有杀死机枪手,那个机枪手很机灵,就像一只地鼠钻进了地洞,一辆发跳弹击中厂房拉了一半的卷帘门,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 很快,一伙俄军步兵出现在坦克后方,这些俄军装备精良,而且军事素质了得,虽然没有美军那样的模块化单兵作战系统,但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相比于美军士兵的现代化,俄军士兵则更加实用。我还记得有一部电影里一个美国军官说过这样一句话:永远都不要和喝了伏特加酒的俄罗斯士兵做敌人。 双方打起了阵地战,坦克成了俄军的天然掩体,装备精良的俄军狙击手借助坦克的掩护用手中的新式狙击枪对恐怖分子支离破碎的阵地频频施压,刚才作风彪悍的恐怖分子们好像一群待宰的绵羊一样,头都不敢探出去,生怕被爆掉脑壳。 我迅速观察了一下厂房的内部,他妈的,连扇窗户都没有,要想逃走必须要走正门!若是我破墙而出的话,必定会引起轩然大波,说不定双方的火力都会吸引到我一个人身上,我还是继续观战吧。 呵呵,这让我想起了那句成语:鹤蚌相争,渔翁得利。 但最后得利的是谁,我可不敢轻易断言。 战斗触目惊心,转眼已经死掉三四个恐怖分子了,但俄军的情况也不乐观,坦克正在向后移动,t-80也不是甘愿挨四十毫米火箭弹的肉盾。 “嘶砰!” “嘶砰!” 天哪,连续两枚rpg火箭弹击中了坦克最脆弱的地方——履带。 这个大玩具瞬间失去了活力,歪在过道上动弹不得,机枪手只能躲在坦克里头用机枪射击。双方打得不可开交,俄军压倒性的优势已经不复存在,双方的人数都削减的差不多了,他们开始做最后的决斗,恐怖分子从掩体中钻了出来,一个不怕死的家伙冒着枪林弹雨跳到坦克车的顶部,掀开天灵盖往里丢了一枚手榴弹,但他也没能活多长时间,一发子弹贯穿了这家伙的颈部,坦克的内部发生了爆炸,爆炸的同时还捎带着俩正在坦克旁肉搏的家伙。尸体被冲击波推了出去,重重的砸在了厂房的卷帘门上。 战斗到了白热化阶段,俄军的cqb技术显然要高出一筹,他们毫不费力的干掉几个冲在最前头的恐怖分子,但刀疤脸的掩护也消灭掉了不要俄军。火箭弹满天乱飞,爆炸声此起彼伏,厂房开始剧烈的震动,房顶开始掉土,妈的,这该死的豆腐渣工程。 “轰!”又是一枚火箭弹,不过这次的落点是——“轰!”是厂房的外墙!妈的! 第一百零五章 阿尔贡 105 40毫米火箭弹击穿脆弱的墙壁,电光火石间我飞身躲过一块急速冲来的大石块,石块就像一枚子弹击中了我刚才栖身的角落,整座厂房塌了一半,脆弱的横梁塌了下来,砸在了我的脊梁上,我闷哼一声,喷出一口血来。沉重的木制横梁此时真的有千斤重,压得我喘不过气,我的五脏六腑好像都被击成了碎片,我无法动弹,甚至无法呼吸。 “他妈的!这里有人!”一个家伙吼叫道。 “砰砰!” “什么?!没听清!小心子弹!” 他们好像无暇顾及我,枪战进行的如火如荼,但还是有一两个装备精良且大局观良好的俄军进入塌了一半的厂房,我被碎石块掩埋着,他没有立刻看见我,他打开ak-74步枪护木下的战术手电,强光很快就照射到了我身上,那家伙倒抽了一口冷气,然后尽全力搬开压在我身上的横梁。 我真想谢谢他,但是我的道谢方式只是一发子弹,我下意识的抽出身下的微型冲锋枪,翻转身子迅速给了他胸口一枪,真正无情!这个四字词语在这里得到了完美的诠释,我捡起地上的akm,站起身来。 “别让他小子跑了!”一个声音高喊着,然后两发子弹进入千疮百孔的厂房,我拉动akm的枪栓,迅速检查了一下弹药,然后冲了出去,但我没走两步就感觉心口一阵刺痛,我险些被脚下的杂物绊倒,我勉强用akm的木质枪托支撑地面喘着粗气,枪声结束,从欢呼的声音可以听出,获胜者是恐怖分子。 他们用枪托砸开厂房残余的外墙,然后走了进来,伤痕累累的刀疤脸首当其冲给了我一枪托,然后一个大壮汉把我提起来,他用类似当地土著语的语言对我瞎嚷嚷,然后一个头上有伤的家伙下了我的枪,刀疤脸把玩着从我身上搜到的俄军猎刀,几个家伙在瓜分我背包里的物件,还有一个瘦弱的年轻人盯着我的靴子不放,他妈的,拿走吧,只要你们能了结了我!这种作风或许不像大家熟知的中国军人,但我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 “说实话我真想一枪爆掉你的睾丸!”刀疤脸咬牙切齿的用军刀在我脸上乱划拉,“但有人说你值三百万美元!美国佬很想要你的命,我不打算剥夺他们爆掉你睾丸的机会,我相信,他们能更为严厉的惩罚你,那群禽兽……” “为什么不哪?来吧!爆掉我这该死的睾丸吧!” “闭嘴!”刀疤脸给了我一耳光,然后一挥手,土著大汉再次把我提起来,他们走出工厂,大汉没好气的把我丢上一辆军卡。 “你们他妈的要带我去哪!?” “闭嘴!你这yellow mokeys!带你去见上帝!” 大汉给了我一拳,我脑袋‘轰’的一声,然后我安静了,起码再也没有力气说话,不过我还是能听得清他们的交谈。 “嘿!帕诺夫!你确定这条路线没有俄军吗?”一个头戴毡帽的中年人问道。 “头儿对我说:小伙子们,放心开吧!就像哥萨克的勇士一样!只是不要喝太多伏特加酒!” “哈哈哈哈——” 车上的人开始大笑,大汉从皮袄的口袋里取出一个弧形酒瓶,然后小口嘬了一口酒。 军卡拐进一条树林里的小径,这条胡志明小路狭窄到只能勉强通过这一辆卡车,我挪动了一下昏昏沉沉的脑袋,然后大汉又给了我一拳,让我保持清醒。 “啊哈!看看这个不屈不挠的反抗军!可笑的是他只有该死的一个人!哈哈。” 车上的人又开始大笑。 大约行驶了两个小时,车子在一片树林中停了下来。 那个叫做帕诺夫的家伙跳下车,形象的模仿了几声鸟叫,然后树林传来‘沙沙’的声音,两个带着狗皮帽子的枪手小心的从树林中走了出来,他们把一箱密封严实的军火箱撂倒车子上,然后又和帕诺夫嘀咕了几句,就再次消失在了丛林中。 帕诺夫跳上车,车子继续行驶。 车子渐渐驶离小道,进入了一条宽敞的公路,公路两旁同样都是密密麻麻的树木,但这让我们舒坦了许多,路途不在颠簸了,这好像是一条车臣管辖的公路,公路两旁尽是些巡逻的恐怖分子,这些人不友好对我们所乘的卡车指指点点,也许是我的缘故吧。我身旁的帕诺夫点上一根烟,大口大口的抽了起来。 他们开始闲谈。 “沙利在上个星期五失守了,逃亡的多洛夫中校告诉我的。”大汉平静的说道。 “阿尔贡怎么样?”一个年轻人问。 帕诺夫笑了笑,道,“不怎么样,城内急需物资,还有一小撮俄国空降兵在阿尔贡附近活动,他们的特种部队占领了镇子里的一所学校。” 大家不再说话,健谈的大汉也关上了话匣子。 半个小时后,公路前方出现了一用沙袋和拒马构成的简易路卡,叼着烟的哨兵拦住了卡车,副驾驶座上的刀疤脸递给哨兵一张纸条,然后立即拉开拒马放行。看来他们的面子很大,可能是车臣中的正规军或者特种部队什么的吧。 车子驶入一座破败的小镇,镇子的入口处有一张被子弹打的千疮百孔的俄语招牌——“欢迎来到阿尔贡”,哦,这就是著名的车臣军事要塞阿尔贡了,车子缓缓行驶在阿尔贡破败的街道上,偶尔车轮陷进浅浅的弹坑,碾碎一具平民或者士兵的尸体,这里就称得上真正的人间地狱,堆积成山的尸体毫无规律的堆砌在街道旁,推土机正蛮横的把这些尸体铲进街道中央的垃圾车。还有一些貌似俘虏的小伙子毫无生气的挥动铁锹把一具具腐败发霉的尸体铲进垃圾坑,流离失所的难民尸体一样在破败的街道中漫无目的的行走、呻吟,还有的母亲怀中抱着已经死去的孩子,但她们还在一遍遍的吟唱着凄惨的俄罗斯儿歌,哄她们可爱的孩子入睡。在这毫无生气的地狱中,没有一家商店营业,没有一个还算真正活着的人。士兵们在大街上娱乐似地杀掉无辜的难民,他们野兽似地狂笑着,枪口还在冒烟的步枪证明他们好像在进行一场射击比赛,只不过他们的赌注是生命罢了。 卡车上的帕诺夫等人像没看见似地继续该干什么干什么,大汉在喝酒,帕诺夫在抽烟,年轻人在用抹布擦拭着自己的步枪。 卡车驶入一片士兵聚集区,这里和外面的景象相差无几,说是士兵聚集区还不如说是太平间来的贴切,这里聚集着无数缺胳膊少腿或者感染了不治之症的士兵,他们衣衫褴褛,毫无生机可言,如果说整个阿尔贡就像一个痰盂,那么他们无疑是这痰盂中最浓的一泡!他们大多数还活着,有的虽然看似没救实则不然,他们可能只是患了轻微的感冒,只不过没有有时间去为他们治疗,所以自甘堕落最终演化成了不治之症。 车子在一座楼前停了下来,我被大汉押了下去,然后跟随楼前破衣烂衫的警卫走进同样破败不堪的大楼。 第一百零六章 俄罗斯狗熊来了! 106 楼内是一派忙碌的景象,这好像是一座专门用来虐俘的大楼,一些像我一样的俄罗斯战俘和无辜平民被带进楼,有用的就严刑逼供,没用的就随手送给人一发子弹,戴着滑雪面罩的恐怖分子端着ak-47冲锋枪分布在大楼第一层大厅的四角,他们蛮横的用枪托击打着被送进来的俘虏,帕诺夫给这些家伙使了个眼色让我得以减刑,我被带进大楼的三层,三层没有房间,没有走廊,只有一个肮脏的大厅。 大厅内摆放着沙发和电视,沙发上端坐一位身穿呢子军装的家伙,21寸的彩色电视播放着当地新闻:“今日早上大约九点钟左右,一架某国军用c-130运输机在扬科尼亚山区附近坠落,据悉有一位幸存的国际通缉犯仍在山区逃窜。请当地居民及时汇报。”女主播性感的声音从电视机失灵的内置喇叭里传来,然后电视“啪”的一声关掉,身穿呢子军装的家伙站了起来,帕诺夫轻轻咳嗽一声,道:“将军。” 将军站起身来,点燃一根雪茄,“俄军快要攻来了,留着这个没用的筹码只是摆设!少校!” 帕诺夫半张着干涩的嘴,“山区的弟兄给了我们一门法国造60mm迫击炮,以我们现在的兵力……” “三天。只有三天,如果把这些老弱病残全都抬到战场上去的话!” “天哪……” “妈的!还愣着干什么!你总不会把这个该死的废物套上军装让他去打俄国人吧!送给他一发子弹!让他去地狱见美国佬去吧!” “是!将军!”帕诺夫打了个板正的军礼,然后给了我一脚将我放倒在地,接着手枪上膛,我能感觉枪口对准我。我无需求饶,起不到任何作用,我也无需反抗,房间有五个手持ak-47的卫兵,如果我稍有反抗就会立马被打成真正的筛子。 “fucked up!”我咆哮道,“如果杀了我!你们就会再多一个强大的敌人!一个你们永远无法触及的高度!cia!are you sure?” “是吗!子弹可听不懂该死的美式英语!”帕诺夫一脚踏在我的脊梁上,“受死吧!” “不,少校,等等。”将军站了起来,“也许真的像这家伙说的一样。” 他有些怕了,看来高层也不过如此。 “知道cia吗?知道kgb吗?他们比kgb还要厉害一千倍!一万倍!” “该死的黄皮肤混蛋,你以为我们都是些白痴吗?” “不,绝对不,我只是想提醒你们,cia里的一个人就可以把子弹打进你深藏的地下室,然后爆掉——” “他妈的,你活腻了?”帕诺夫给了我一脚,他似乎想给我一枪。 “闭嘴,帕诺夫。”将军冷笑道,“你在威胁我们,是吗?” 许久我才说出话来,“算——算是吧!” “那好吧,别忘了,我们干过的事情足以让我们下一千次地狱,我倒巴不得一个该死的杀手给我一发天杀的子弹,那样我就可以摆脱这里了。” “帕诺夫。” 将军打了个响指,然后帕诺夫再次抬起上了膛的手枪,“你无需准备。” 我再等待那“砰”的一声,但枪口并没有爆出火焰,魔鬼也没有露出狰狞的笑容,我的耳膜放佛突然受到了刺激,好似一瞬间失聪了,我被巨大的冲击波推了出去,我不由自主的闭上眼睛,身旁的一切好像都在急速消失,而我,就像宇宙中一块渺小的陨石被吸入茫茫黑洞,然后我在一个拐角处坠了下去。 哦,这里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地狱吧,呵呵,和书中描写的简直大相径庭,我在下坠,难道是坠入十七层地狱吗,但为什么不是十八层那?哦,我还没有接受审判,可是算命的曾经说过我能活到八十岁那,呵呵,看样封建迷信真是信不得。 我直直的下坠,最后屁股着地重重的摔在一个什么硬物上,我不敢睁开眼睛,我很清楚身边的是什么,牛头马面,黑白无常,我蒙骗他们很久了。 但我听到的并不是勾魂的声音,而是嘈杂的吼叫声和远处隆隆的枪炮声,我皱了皱眉头,睁开了眼,妈的,我并没有死,我躺在一片废墟中,身旁是一具尸体,那是刚才和我侃侃而谈的将军。 我挪了挪身子,还能动,我捡起身旁废墟中一支灰扑扑的tt-33托卡列夫手枪,上了膛爬出肮脏的废墟。 这时我才看到头顶飞过了几头尖啸的大鸟——俄军的飞机。 米格-27尖啸着掠过生灵涂炭的城市上空,低空飞行用大口径机炮把一些反抗的、逃窜的恐怖分子和平民拦腰截断,高空幽灵图-95m战略轰炸机丢下一枚枚破坏力极强的fab-500炸弹。 “咣!咣咣!”炸弹爆炸的声音此起彼伏,衣衫褴褛的恐怖分子被炸得满地找牙,一些家伙乘上了能逃命的军卡,但因为目标太大又被敌人的炸弹掀翻在地最终难逃灭顶之灾,一枚炸弹在废墟中爆炸,冲击波把我顶出老远,我就像一块打水漂的石头,在地上弹了几下然后在一座码放整齐的尸体堆中停下,我大骂着推开阻挡我去路的尸体,一个俄军装束的家伙跑了过来,手中的ak-74向我爆出火花,我啐了一口,扣动了tt-33的扳机——“砰砰!”两枪,但没有击中,随之而来的是一串急促的步枪弹,我用成山的尸体作掩护避开子弹,子弹打在腐烂发霉的尸体上爆出血浆和碎烂的肉质别提多恶心了。 我感觉喉头发痒,然后我吐了出来。 第一百零七章 克里斯通父子 107 头晕目眩,我趁那家伙上弹之际送了他一程,他的步枪掉出很远再去捡有些太危险了,我扯下绑在他大腿上的usp45自动手枪还有三个满弹弹匣。我避开正在靠近的俄军和恐怖分子钻进一条狭窄的巷子,巷子口坐着一位抽烟卷的老人,眼神中已经失去了生机,靠近他我才知道,他已经死了。 我加快了速度,死神此刻紧紧跟在我身后,巷子两旁民居的房门紧锁着,不大的巷子地上到处都是碎烂的尸块和已经结冰的黄铜弹壳,看来这里经常发生枪战,我把手枪举过头顶,小心的接近一处民居的房门,此时远处的街道上有两个俄军正在接近,他们的目标就是我,我很明确,我一脚踹开脆弱的木门,进入了貌似已经荒废已久的房子。 我搜索着房子里的一切,很快搬来布满灰尘的沙发抵住脆弱的房门,我轻轻倚在墙后,等待来犯者过来撞门,但我没有想到,拥有狗熊般健壮身材的俄罗斯大兵可并非拥有狗熊的小脑瓜,很快,我听到玻璃碎裂的声音,妈的,有人打碎了窗户!然后竟然是一声枪响,接着是一个女人的尖叫和一个男人的吼叫。 嗯? “他妈的!”有人在大吼,声音中略带些美式英语的圆滑腔调。 第44节 “天哪!爸爸!他们杀死了妈妈!”一个孩子般的声音传来,这个声音的主人应该不超过18岁,但这时最要说“天哪”的人是我,我竟然没有想到这屋子里还有人!他们肯定知道了我闯了进来所以不敢吭声。 自动武器开火了,子弹击碎房子里的瓶瓶罐罐发出刺耳的声音,声音来自房子内部的小隔间,看来这该死的一家三口此时就躲在哪里,我要去救他们?还是趁机逃走。 又一把枪开火了,是猎枪,一个男人被击倒了,然后又是自动武器的声音,“杰米!孩子!我们搞的武器了!”话音未落,又是自动武器的尖啸。然后声音停止,整座房子再次回到寂静,我紧紧握住自动手枪,喘着粗气。 那家伙没敢走出来,他在隔间里用俄语大喊,“你是谁!你这可是私闯民宅!听到我们有多 厉害了吗?我——我们可有——枪!——真正的枪!”男人的声音颤抖着,他不敢从隔间里走出一步。 我冷笑一声,道:“我手上的这支也不是从玩具城淘换来的!” “是吗!?”接着那个男人冲了出来,没有看到我对准我身后的墙壁就是一阵狂扫,此时我观察到了他手中端着一支美国造英格拉姆mac-10冲锋枪,这支价格低廉的破枪只有三十发的容弹量,相信经过这一轮扫射,已经弹尽粮绝了。 射击停止,我闪了出来,自动手枪对准这个中年人,“没子弹了,是吗?” “才——才——才不是!”他的儿子端着猎枪从隔间走了出来,这个绝对不会超过18岁的小朋友握枪的手还在颤抖,“别——别动我父亲!” “杰米!从窗户跑出去!”当父亲的要伟大一把,“来吧!你这禽兽!” “听我把我说完,否则你们俩谁也逃不出去,当妈的已经被射死了,我不希望这孩子失去父亲。” “他妈的!你是那个该死的——国际通缉犯吗?” “国际通缉犯?” “杰米!难道你没看今天早上的新闻吗,来自‘某国’的军用运输机!” “对不起,爸爸,我从来不看新闻。” “闭嘴!”我开了一枪打碎了房间博物架上的一个瓷罐子,瓷罐子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我确实是你们口中的通缉犯,你这个该死的五好市民!想把我送进警局吗?” “我要告诉你!我可是个警察!”男人试图吓住我。 “警察?哦,天哪,一个来自他妈的美国密西西比河的可怜农夫携家带口千里迢迢来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当警察,这是你他妈的梦想吗?真是有些不可思议。你也别想吓住我,我杀过的警察比你儿子尿裤子的次数还要多!” 男孩脸涨得通红,他恐吓似地对我晃了晃手中的猎枪,“好吧,来吧,逮捕我吧,警察先生。你要逮捕我吗?你要先把自己拷上,看看隔间里的那两个可怜的为国捐躯的红军战士~~他们来自伟大的苏联红军~~呼呼。” 男人几乎要疯了,“你他妈的到底要怎么样?”他改用了英语,“我的妻子已经死了,战争天天不断,每天都有一户家庭遭到厄运,我们也快了。” 我垂下握枪的手,“我相信他们很快就会包围你的房子,趁现在,逃走吧,你们……” “砰!”话音未落,枪声再次传来,子弹在已经裂开的房门上添了一个大口子,接着一个男人开始踹门,不,是好几个男人! “妈的!你们有车没?”我对男人大吼道。 “有——在——在后院!” “能带我走吗!?”我使出吃奶的力气抵住房门,但我最多只能抵挡一阵。 “这……” “他妈的!放下你该死的美国式的泰然自若!” “好吧!”男人打开后门,带着儿子奔了出去。 我感觉再也抵挡不住了,如果再晚一步如不定那对该死的父子就要驱车逃走了,我摘下挂在墙壁上的斧头,卡在房门的卡销上,象征性的放了几枪后,我拉开后门,仓皇逃走。 车子已经驱动了,是一辆卡玛斯红色皮卡。我跳上车斗子,然后男人猛踩油门,急速转动的车轮溅起地上厚厚的积雪,皮卡爆发出了平常根本没有显露过的马力,像一枚出膛的子弹一样冲了出去。 几个俄国家伙此时也从房子中冲了出来,但他们只捕捉到了我们红色影子。 “你能他妈出城吗??”我拍了拍车顶棚,大声问男人。 “再熟悉不过了!” 我在心里舒了一口气,“那就好!” 但我的心还未彻底放下,一串子弹打在了卡车车斗的防护铁皮上,跳弹迸出的火星子格外清晰,卡车猛转一个死弯,在湿滑的雪地中滑出了一个标准的漂移动作,然后车轮转动,卡车再次弹了出去。我紧紧抓住车斗上的护栏,狂风像刀子一样划破我饱经沧桑的老脸。 敌人追了上来,几个俄国大兵跳上一辆雪地四轮摩托,追了上来。 “嗒嗒嗒!”子弹擦着我的头皮和耳根,“嗖嗖嗖。” 顶着寒风我睁不开眼,抬起自动手枪扣动扳机,但卡车很颠簸,根本没有精度,我连扣三次扳机都以子弹跳飞而告终。 “甩开他们!对了!你叫他妈的什么名字?!!!” “乔伊!乔伊?克里斯通!” “好吧!乔伊!尽量低下头!他们中有神射手!” 摩托车紧紧跟在卡车的屁股后头,红色皮卡马力好像再也上不去了,前面是一个死弯,我相信乔伊会拐弯的。 “杰米!坐好了!”驾驶座上的乔伊大喊一声,然后皮卡被整个甩了出去,种种的摔在下坡的石头路上,这是个下坡,卡车明显有所加速,但摩托明显更为灵活。 “停下!我警告你们!”摩托上的一个家伙大喊道,我瞅准了,扣动扳机,击中了他的肩膀,但一发子弹也击中了我的左胳膊,血如泉涌,我拼命堵住伤口,缩下身子在车斗子里挣扎着。 “你——你怎么样?!” “开你的车!乔伊!” 我的左胳膊暂时不能动了,然而更糟糕的是,我颈部的针线又开了,颈部针扎似地疼痛迅速席卷全身,我忍不住叫出声来,真的像杀猪一般。 “前面!前面有一个十字路口!像右拐!注意路口的那块大石头!”我大喊道。 乔伊没有回应,卡车加快了速度,身后的摩托也随着我们的提速而提速,我看到手持sv-98狙击枪的狙击手拉了一下枪栓,然后我下意识的低下头,卡车转弯,正要绕开那块大石头。 “妈的!乔伊!低头!” 但已经晚了,sv98释放出一枚中口径机枪弹,击穿了卡车的后窗户玻璃,飞入了乔伊的后脑勺。 “爸爸!” 第一百零八章 十月二十五日餐馆 108 卡车撞上了路口的大石头,轮胎一滑车子直接被掀翻在地,情急之下我一把勒紧安全带,,车子重重的摔在地上,那辆摩托则是惨之又惨,车头狠狠地撞在结实的大石头上,直接引爆了引擎——“轰隆!” “杰米!你还好吗?” “咳咳……”前排的杰米咳嗽了一声,我艰难的周身,以一个极不规则的姿势打开了变形的车门。 我救出满身是伤的杰米,他面部被破碎的车窗玻璃严重划伤,裹着棉衣的上身却并无大碍,只是小腿上有些皮外伤,杰米无声的抽泣着,他半张着嘴双手悬在自己受伤的面门上,“天哪!发生了什么?我爸爸……我爸爸他!” “没救了,子弹穿过了后脑勺,已经死了。”我无情的击碎这个年轻人的最后精神支柱。 “不!”他疯了,双手扒着地扑到他爸爸乔伊的尸体旁,乔伊半睁着无神的双眼,他和他儿子对视着,两人好像在用眼神默默地交流,但这对我来说就是耽误时间。 “把——把我爸爸……” “不!杰米!时间不等人!如果不加快速度的话我们也要成为尸体!” “都是你!你这个!天哪!”他蹲下身子,抱住头,无力的哭嚎着,“你滚开!我他妈的要把你送进警局!” “杰米!孩子!听我说!” 杰米抬起头,“你杀了我爸爸!杀了我妈妈!要不是你!他们不会追上来!也不会……” “他妈的!跟我走!他们会追上来杀掉你!车臣!还有他妈的俄国佬!”我拔出手枪,对准他,这是最极端,也是我最不想使用的方法,我要保护这个因为我而一无所有的孩子,“听我说!孩子!我会保护你回到美国,看到这个了吗!”我一把撕扯开上衣的袖子,用指甲生生挖破手背的皮肉。 杰米看呆了,我从手腕内的肉质里生生的挖出一枚子弹似地东西,“看到了吗,这是瑞士银行的账号,里面的钱足够你和你的子孙后代花天酒地一百年!跟我走!这些都是你的!” 杰米抬起头,但他又摇摇头,“不……” “砰!”迫不得已我放了一枪,子弹在少年脚下开花,他大惊失色。 “想好了吗?” 少年缓缓点了点头,我终于得以舒了口气,“杰米,有没有钱?” “有,在车子的仪表盘下的储物箱。” 我一只手探进车子,打开储物箱,从里面搜出了一张当地的地图和几张面值为1000的俄国卢布,总共差不多有七千卢布,这大概是可怜杰米家的全部家产了,我扒下乔伊的皮夹克,虽然我知道这样非常不好,特别是当着他儿子的面,杰米目瞪口呆的看着我换上他爸爸的夹克我裤子,他眼神如刀,恨不能立刻杀了我。 “杰米,理解我,你饿了吧?我们去吃点东西,“最近的饭馆在哪?” 少年不做声,我靠近他,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打开地图,沿着阿尔贡的城市图一直向郊区延伸,然后我看到一个小红点,用红色的俄文标着:十月二十五日乡村饭店。我迅速用比例尺计算距离,最后得出的结果是:这家参观距离我们向南大约有二三百米。 我拉起杰米,向南走去。 一路人杰米打开了话匣子,我们说了很多,我几乎把我的一切全都交代给了他,包括我是个中国人,叫孙振,当他明白我不幸的经历后对我的态度有所转变,他几乎把我当成个朋友了,我对不起这个孩子,我要把他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但首先要吃饱肚子才有力气上路。 我们穿过一片树林,看到了那家不大的饭馆,饭馆硕大的招牌在风雪中飘摆。 我们在远处观察着这家冷清的小饭馆,几分钟后,我对杰米说:“吃饭之前要先探明这家饭店的内部,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败,杰米,我希望你先到这家饭馆探一探。” 杰米点了点头,“好吧。” “你要记住很多东西,饭店内的警卫和服务员数量,还有食客的数量和他们的特点,最重要的是饭馆的内部结构,找到卫生间和厨房的位置,就这些,如果他们问起你来,你就……妈的,你就干脆装个当地黑帮的模样!好吧,孩子,我相信你。” 我目送杰米进入饭馆,因为没有望远镜我只能尽量靠近饭馆,通过落地窗观察杰米的动向。 他在饭馆内若无其事的四处游走,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这家伙的步伐倒是很轻盈,一分钟不到,他又回到了我这里。 他汇报道:“没有警卫,有三名年轻服务员和一个大肚子老板,总共有三张桌子有食客,一对正在喝咖啡的年轻情侣,一个老人带着孩子,还有一帮身穿登山装的年轻人,我找到了一个距离厕所最近的桌子。” “干得好,小子,你完全有资格去干特工,走吧,我们去大吃一顿。” “你们要点什么?”态度傲慢的服务生没好气的问道。 “嗯……我要法式吐司和土豆泥。”杰米回答道。 “那,这位先生要些什么。” 我迅速观察饭馆内的三对食客,他们都一副良民模样,危险性几乎为零。 “先生?”服务生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路,我收回目光,“伏特加。” “只要伏特加吗?” “对。” 服务生努了努嘴,然后离开了我们的桌子,他貌似对我们这两个吝啬的食客没有多大兴趣,倒是我对那对情侣有了些兴致,他们饭店尽头的双人座,男的戴着眼镜,文质彬彬像是个医生或者教授,女的一头漂亮的金发,算不上漂亮但也不像个坏人,但我刚才分明看到那男的向我瞟了一眼,很不经意的一眼,他还以为我根本没看到。我的直觉告诉我,他们绝非善类。我悄悄把自动手枪放进桌子红色台布下,准备随时拔枪射击。 我们要的东西很快就上齐了,杰米大吃特吃起来,看样经历了这么多,他已经饿的精疲力竭了,我没有打开那瓶伏特加,我冷静的用余光观察这那对鬼鬼祟祟的情侣。 “你为什么不吃?”杰米问道。 “休息就是最危险的武器,记住这句话,孩子。” 杰米不解的皱了皱眉头,然后继续埋头苦吃。 那对情侣慢慢的品尝着已经变冷走味的咖啡,我观察许久后,他们若无其事的离开了座位,结了帐就要走出饭馆。为什么? 第45节 不好!我突然感觉大事不妙,这两人走的有些突然,他们在向某些人发信号吗? 突然!一辆银灰色雪铁龙轿车驶入我的视线,车子向饭馆极速驶来,从落地窗户中观察过去车子里起码有五个人!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1000卢布的钞票拍在桌子上,“杰米!我们要走了!去卫生间!快!” 我拔出手枪,一把拉开卫生间的门,杰米吓坏了,他随后跟上。 “先生……”服务员的声音传来,但接下来是自动武器的枪声,子弹击碎了落地窗击中了无辜的服务生,我听到外面传来“啊!”的一声惨叫,然后饭馆的门被蛮横的用枪托打开,他妈的,我们必须赶快走了。 但是,卫生间的窗户小的只有野猫才能钻进去!即使我练了锁骨大法也未必能钻进去,我几乎在一瞬间绝望了,外面传来刺耳的枪声,孩子在嚎啕大哭,看来是老人带着的孩子受到了惊吓,男孩女孩们失声尖叫,天哪!这是一帮什么人啊,我可以确定他们不是恐怖分子或者单纯的俄国佬,难道他么是kgb?不,不可能吧! “杰米,躲在这里不要出去!”我叮嘱道,然后我一咬牙打开卫生间的门,我冲了出去! 我还未踏出卫生间的门槛,就听得“砰砰!”的枪响,一个西装革履的枪手手持一把cz-75手枪对准我连开两枪,我机灵的避开子弹,然后扣动usp45的扳机,一发子弹擦着枪手的肩膀飞过,接着,另一个枪手手中的ak-47响了起来,这次的射击饭馆胖墩老板成了最大受害者,他刚要拿着一把菜刀冲出去。 食客们无一幸免,全部葬送在了一发发无情的子弹下。 他们是谁?为什么要用如此残忍的手段结束这些无辜的生命,难道他们是…… 第一百零九章 魔鬼通话 109 军刀部队! 时隔那么长时间经过这么多想都不敢想的事后,我的脑中突然浮现出这个并不陌生的名子,这简单的四个字是用多少人的鲜血换来的,我的兄弟们!不知道他们在天堂或者地狱的日子还好吗? 首先我排除他们不是恐怖分子,那些不要命的土家伙只会穿着老式的丛林迷彩装端着连机匣都磨白的水连珠步枪和你近距离肉搏,他们若是要杀我的话何不派上一车带机枪火箭筒的大兵给这该死的饭馆一梭子,何必西装革履那?这容易让人联想到那该死的kgb特工,不,他们貌似改名了,叫fsb。但俄罗斯要的是活捉我,可是现在,这两个西装革履的绅士好像端着产自前苏联的自动武器要杀死我,枪枪致命,如果击中我的话。 我靠一张被立起来的圆桌作掩护,给usp45换上一个新弹匣,子弹穿过圆桌从我身边飞过,我冷汗直流,给usp上膛后一个规避动作翻滚到饭馆厨房油腻的铁门旁,紧接着抬手就是一枪——“砰!”子弹呼啸而出击中一个枪手的胸口,他闷哼一声倒在地上,失去了生气。 另一个手持cz-75手枪的家伙一看招架不住立即夺门而出,情急之下跑掉了自己的名牌墨镜,我大骂一声,追了出去,但这家伙跑起来比兔子还快,边跑边用手枪还击,我扶住饭馆残破的玻璃门,一手抬起自动手枪连扣三下扳机,但这支枪的准星不算太好,我承认刚才我的肾上腺素分泌过度,现在射击时多了份紧张,所以三发宝贵的子弹都宣告射失,那家伙弃车而逃,留下那辆银色雪铁龙在雪地上。 我喘着粗气,把那瓶我要的伏特加酒打开,一咬牙倒在肩膀处再次裂开的伤口上,剧痛顿时席卷我的全身,伤口里面就像爆炸一般,吓破胆的杰米从卫生间里出来,看着地上枪手的那具尸体。 我放下伏特加,靠近那具冰冷的尸体,轻轻摘下尸体面部沾血的墨镜,看到了一张东方人的脸,现在我已确定他们绝不是俄国特工,然后我从尸体的西服口袋里取出一部老款的摩托罗拉v998和一块手表,我把这两样东西一并收入囊中。 “杰米!厨房一定有后门,我们要撤了。”我冷静的说道,接着我走向柜台,抓出几瓶高度伏特加酒,均匀的洒在饭馆四处的木地板上,然后划着一根火柴丢到地上。 “呼!”整个饭馆内部顿时火光冲天,这些浓度近似于酒精的高度酒遇火即燃,一个大火圈着起老高,杰米半张着嘴,吓得呆在了那里。 “快走!小子!”我拉起杰米进入厨房,不费任何周折找到了后门,然后沿着地图上的一条小路向一座名叫巴尔乔夫的小镇前进。 “你有行动电话吗?”我边走边问杰米。 “有。”杰米从口袋里掏出一部老式三星手机,“这是我爸爸的。” 我点了点头,打开那部v998,打开最后一次的通话号码,然后用三星拨了过去。 电话迟迟未能接通,许久传来一个俄国女人的声音,用圆滑的俄罗斯腔调说道:“您所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他妈的,竟然是接线员。 我再次确认了一下,拨了过去,但还是那该死的接线员的声音。 难道这是个国际长途?需要加拨长途区号? 手机上显示的语言我看不太懂,貌似是法语,但我不敢确定。 “快走,杰米,我们要找到一部付费电话。” “什么?为什么?” “这不是你该管的,我的前任老板找到我了,但我想我也找到了他。”我冷笑着把手机关掉放进口袋。 旅途不太愉快,寒冷的天气让我们都愁眉不展,我们在雪地中步行浪费了大约一个小时才来到这个叫巴尔乔夫的弹丸小镇。 我无暇欣赏城镇中轮廓艺术特点分明的俄罗斯哥特式建筑,也无法像一个无忧无虑的游人一样沉迷于当地美丽的生活氛围,街角上慈祥的老奶奶勾起不了我任何兴趣,我现在要找到一部付费电话。 我找到一家没有招牌的饮品店,这家店貌似已经快要关门大吉了,柜台灰扑扑的,胡子拉碴的中年老板不满的看着我们,好像提醒我们这间屋子的东西不卖,可是在他的柜台上,有一部虽然布满灰尘却很实用的固定电话。 “电话能打吗?” “当然。”老板慵懒的说道。 我举起听筒,把已经印在脑中的那个电话号码加上法国当地区号33拨了出去,老板看到我拨的号码好像有些不高兴,他的表情简直就像吃了一根刚刚摘下来的新鲜苦瓜! “你要把电话打到斯大林那里去吗?” 我直接把一张面值为1000的卢布排在柜台上,老板顿时换了副脸色,“唔……好……好吧,只是不要打太长时间。” 电话通了——“滴。” 我屏住呼吸,清了清嗓子,准备随时和我的老主雇谈话,杰米看到我的表情变化如此突然,吃了一惊,打了个冷战。 “滴。”第二声,我捏了一把汗,我倒是希望电话永远不要接通才好。 但是第二声过后,千里之外有人举起了听筒,我听到了一个女人沙哑的声音,我非常确定他不是那个该死的接线员,这个女人的声音一听就是个他妈的高级**! “喂。” 我停顿了一下,然后那边又传来一声——“喂。”他好像不太冷静,有些慌张。 “我找“毒瘤”(卡纳?布莱克的身份代号)。”我还记得这个令我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的名字,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那边的人好像倒抽了一口冷气,“好吧,我去叫他。” 不是吧!?难道真的这么容易? 许久,有人再次举起了听筒。 “孙,很高兴听到你的声音!”一个男人沙哑的声音说道。 卡纳?布莱克! 第一百一十章 揭开面纱 110 我难以压抑激动且紧张的心情,我对饮品店老板挥了挥手,示意他回避,老板很识相,虽然看他的表情很想继续听下去,但在我犀利眼神的威逼下这个面相老实的家伙最终选择了妥协,乖乖退回到饮品店的隔间里,欣赏着手中那张面值1000的大钞。 我没有任何要和他寒暄的,我开门见的说道:“布莱克!你这该死的白痴!像一只苍蝇一样在我耳边飞来飞去!” “哦!呵呵,是吗,我亲爱的chink(中国佬),想必刚才你和我的两个小朋友做了一个快乐的游戏,我可以很清楚的告诉你这部手机的老主人叫关……天杀的,这个名子只有两个喉咙的怪物才可以念出来!他是你可爱的中国同胞,说不定你们还在一个省,是老乡哪!”布莱克的声音我一辈子都不会忘掉,他从来不懂得什么叫做紧张和不安,他真的就像一个驰骋于生意场的奸猾商人,遇事冷静沉着,甚至上了膛的枪顶在他脑门上他都完全可以化险为夷,所谓无奸不商,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不,他是神,死神。 “他是谁!你们缔造的又一个杀人机器吗?!我要告诉你!卡纳?布莱克!cia早晚要亲手除掉你这颗他妈的‘毒瘤’!”我好像有些激动了,声音抬得过高,我不确定饮品店老板没有听到‘cia’‘杀人机器’等关键词。 我压低声音,接着道:“当然,往后发展fsb也有可能参与,还有法国第二局,他妈的!到时候!你就带着你那帮小蚂蚁回归到你可怜连厕所都没有的蚁穴中去吧!” “god,我可被你吓到了!天哪!哦,该死的我好怕啊!”这个该死的家伙还在故作腔调,不知道他是胸有成竹还是故意掩饰心中不安,我无法猜透他的心理,“很抱歉的告诉你,国际通缉犯孙振先生,那帮该死的美国佬可按捺不住性子,我的小小佣兵部队,早在美军入侵古巴之前就已经成立的,肯尼迪的腐败政府创造了我们,当时我们还属于华盛顿管辖的一支杀手部队,主要负责刺杀当时与美国势力旺盛的康纳西?皮克斯上将团体作对的那些小喽啰们,我们简称‘cobra(眼镜蛇)’,每干成一笔活上将就会拨出巨款打到我们的瑞士银行账户,我们这支无恶不作的部队只有三个人知道,一,就是皮克斯上将,第二个是他的助手,被称为‘缄默者’的黑鬼子蒂姆?伯恩斯上校知道,第三个,呵呵,那个人来自伟大的邪恶帝国,就这么些,我相信,知道这些,你要杀了我就简单的多了。” 我没有被他的长篇大论而吓倒,我用柜台上的黑色记号笔把他提过的名子和地点全都记在了从饮品店老板哪里要来的笔记本上,布莱克的这番话无疑让我震惊,但也给我提了个醒,起码现在我知道完成我的伟大计划已经不再需要这些超级大国的支持了,我真的要一两拨千金,孤身奋战了。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我亲爱的chink。” “他妈的,我不喜欢你叫我chink!我要告诉你,布莱克,即便你坐一趟飞机去夏威夷都要取道格陵兰岛!我也要把你从严加保护的头等舱揪出来!” “那祝你好远!” “嘟嘟……”电话挂断,我呆呆的看着同样惊讶的杰米,他有些气结的看着我瞬间煞白的脸色,有些茫然,“怎么了,我曾在电影里听过‘cia’这个词……” “闭嘴!”我压低声音堵住杰米的嘴,“把我刚才讲过的话彻底忘掉!忘掉!” 老板从隔间走了出来,他双手颤抖着把那张1000卢布的钞票轻轻放到灰扑扑的柜台上,“先生,对……对不起……我……我……我不知道。” “什么?”我一手塞进口袋打开了usp45的保险,“你在说什么?” “对不起——先生!不要杀我!” “但你已经听到了!” “不!先生!” “孙!不要!”杰米失声咆哮。 “我他妈不会伤害你的!”我确定街上除了我们再无他人只后,掏出手枪对准饮品店老板的头放了一枪——“砰!” 声音回荡许久,尸体重重的摔在地上,杰米睁大双眼,看着我和这个刚才还活蹦乱跳的饮品店老板,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也许就是因为他的贪心,才葬送了他,我的不安很快就烟消云散,我把手枪**裤腰,然后拉起呆住的杰米钻进一条无人的巷子。 “你他妈为什么要杀他,他做了什么?他帮助了你!” “他听到了我的谈话!他没有帮助我,这是交易,我给了钱。” “什么?那我也听到了你的谈话!难道因为这个就要拔枪杀人吗!?警察听到枪声就会追来!” “很聪明,杰米,我确实想过要杀了你。” “天哪!”杰米停下了脚步,不自然的后退了几步。 “我他妈欠你两条命,你的父母因我而死,我要把你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你问心无愧吗?你无缘无故杀掉了一个无辜的商人!” “无奸不商!杰米!我们前脚走他立即就会拨通‘02’(‘02’俄罗斯报警电话)!” 杰米蹲下身子,抱着头,他又回到了之前那个状态,现在已经是黑夜了。 “听着,孩子,我们要快走了!这个夜我感觉不平常!” “是吗!你下一步还要杀谁!?如果有一个小孩听到我和你的谈话你也要一枪崩了他吗?”杰米大吼道。 “闭嘴!有人来了!”我一把将他按到在地,接着一辆警车的轮廓映在巷子的墙壁上,我趴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手中紧握着自动手枪。 警车里下来两个手持马卡洛夫-pm手枪的警察,其中一个进入了刚才我们杀人的饮品店,妈的!我们为什么不逃得远远地!现在我们距离两个警察只有十几米远! 那个警察急匆匆的从饮品店里走了出来,我看不清他的脸色,但他无疑吓坏了,他从上衣口袋里取出对讲机,用机关枪似地俄语一口气向基地汇报这里的糟糕情况,他们把手枪举过肩膀,小心的搜索着饮品店周围的蛛丝马迹。 杰米喘着粗气,我情急之下按住了他的口鼻,然后趁一个警察回头之际抱起他闪进一个大垃圾桶后,但我没有想到,那个警察用余光扫视到了我的举动,他打开强光手电,照射向遮住我们的垃圾桶。 然后他端着手枪走了过来,很小心,但枪口好像指错了地方,他一直对准敞开的垃圾桶内部,难道他认为我们会藏在哪里吗? 我冷静的一动不动,准备随时一招制敌。 那家伙靠近了,他无疑看到了我们,如果距离再远一点,就可以射杀我了,但可悲的是,事实正好相悖!我迅速伸出握枪的右手用手枪的枪把重重击在了这家伙的后脑勺上,发出一声闷响,这声响在宁静的冬夜中格外清晰,那名警察被惊动了,他看到了我!他要开枪了! “砰!”枪声,但来自我手中的usp45,那名警察被子弹击中倒在雪地中。 杰米几乎要疯了,我喘了口气,平静的说:“杰米,我想我们这次真的要走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暗战 第46节 111 太他妈疯狂了! 尖啸的警笛一分钟后划破寂静的冬夜,听声音至少有三辆警车正同时往这条街赶,我拉着几乎已经崩溃的杰米在积雪的巷子里狂奔,寒冷的冬夜中巷子里一个活物都没有,我们的突然闯入打破了这片地区的宁静,我一手端着枪,一手拉着杰米的衣服,活像一个刚劫持了人质的该死绑匪!但确实有警察在追捕我,他们来了,军警靴厚厚的胶底敲击地面的沉闷声音格外清晰,我下意识的把枪举过肩膀,闪进一栋小楼后。 我藏在小楼侧面的隔墙后面,头顶四五米高度是一扇像这里的居民一样小里小气的窗子,爬进这扇窗对我并不是麻烦,但现在又多了个杰米,他还是个孩子,本来就不该卷入这一系列只有kgb和cia才有能力干涉的高危事件!这可不是一场‘ok镇大决斗’(50年代美国著名西部电影),也不是牛仔面对面白痴似地对射!这是一场尔虞我诈的杀人游戏,而我的对手,不,是我们的对手,是整个世界能够一手遮天的情报组织!我还不知道,从我一踏入军刀部队那该死的训练场,我就算是和美国,和cia牵上关系了,我是个不折不扣的棋子,竟然还道貌岸然的在伊拉克战场射杀‘自己人’!该死! 几个影子出现在我的视野之内,他们正小心的靠着墙向我们移动,排头兵携带自动武器,看轮廓好像是ak-47突击步枪,妈的,看来这次铁定要和这帮人干一仗了,我眯起眼睛仔细观察,这些影子足足有七个,靠墙走了没有一分钟有两个端着手枪的家伙迅速移动到了另一面墙上,处于我视线的盲区。我屏住呼吸,把一根手指抵在嘴唇上示意杰米不要出声,他表现的很配合,也和我做同样的动作,显然他有些紧张过头了。 他们每移动一步,就预示枪战的时间又提前了些,我的手心开始渗出汗来,usp的握把有些滑了,我真想在自己裤子上擦擦手,但又害怕发出一点声音就会把枪战的时间大大提前,当该来的总会来。 我的计划已经基本制定,我要先射杀靠着对面那面墙的排头自动步枪射手。 usp45的准星对准了那个端着步枪缓缓移动的排头兵,准星片两翼的荧光点向我指出目标的确切方位,我的一根手指轻轻搭在扳机上,事情已经没有任何转机了,我要先发制人! 我毅然扣动了扳机,在这同时,杰米下意识的闭上眼,我目送子弹进入排头兵的胸口,我没有犹豫,一把按倒杰米然后用脚把他瞪倒身后黑黑的巷子里,然后第二个步枪手的开火了,ak-47爆出的枪口火焰让我看清了枪手的脸,狰狞到就要变形了! 很快,枪声炸了锅,子弹毫不节制的喷洒着供我掩护的隔墙上,街道两旁的民居纷纷亮灯,来自妇女和小孩的尖叫和哭嚎为这个本来就不平凡的夜点燃了最后的激情,我认为这是我的最后一战。1支只剩一个弹匣零6发子弹的usp手枪要和这么多支弹药充足的苏联大威力火器相敌对就算是兰博在世也会仰天长叹吧。 突然!一个警察神出鬼没的出现在我面前,他用ots 02柏树冲锋枪的金属枪托猛击我的前胸,我猛地向后一退,这倒帮助了我闪开了一枚子弹,但我可不想谢谢他,我提起膝盖猛顶这家伙的要害,他颤抖了一下,然后倒在地上捂住自己的老二嚎叫着,我捡起那支冲锋枪,然后大喊:“杰米!” 杰米抱着头跌跌撞撞的从巷子里小跑出来,“接着!”我把那支usp自动手枪抛给杰米,“会用吗?上膛!然后瞄准射击!” “我不是他妈的白痴!” 这番谈话让我异常狼狈,几个枪手形成交叉火力把和杰米死死地封锁在狭窄的巷子中动弹不得,我一枪干掉那个在地上打滚的警察,然后撕扯下他腰上的皮制弹匣袋。 我压住枪口猛扫了一阵,打死了一个手枪警察,现在他妈的还剩下足足有四个家伙!而且他们更加小心了,火力却提升了上来。 越来越近的警笛声证明他们的援兵要来了,他妈的,他们这是在故意和我拖时间等待援兵。 我抵挡不住了,啪的一声退掉打光的弹夹,然后把一个新弹夹**卡座。 我边打边退,杰米也像模像样的打了两枪,他看到我在后撤便立即会意,我的眼神告诉他:我们要逃了。 我身后不到三米就是一个十字路口,我们要分头跑,虽然这是个十足的馊主意。 我给杰米使了个眼色,但愿他能聪明的会意。 我瞅准时机,就在那个自动步枪射手换弹夹之际,我猛地转身向十字路口左边跑去,杰米很聪明,他理解了我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他向右边疯跑,打了那帮家伙一个措手不及。 但这群经过良好训练的俄国警察也不是吃干饭的,他们迅速跟了上来,从脚步声中可以听到,他们分工明细,两个追我,两个追杰米。 但他们的腿脚显然不太利索,我很快就把他们落在身后,我停在一栋两层小楼下,不知所措的看了看四周,当我看到那两个越渐清晰地影子时,我抓住小楼侧面墙上的把手,像一只预案后一样三下两下爬上了房顶。 我居高临下,虽然现在是黑夜,但这个镇子不至于安不起路灯,在路灯的照耀下,我把下面的景象看的一清二楚,杰米无可奈何之下闯入了一户民居,那户民居也是二层楼,距离我所在的楼隔着一条巷子。 那两个警察随后也进入了杰米进入的民居! 他危险了! 我很快意识到事情的不妙,我得去救他! 巷子看上去虽然不大,但其实足足有六七米宽,正常人如果跳这样的高度不算很容易,何况现在我已经透支了。 就在我准备助跑的同时,两个警察终于爬到了我所在的房顶,他们用枪指着我,对我喊着机关枪似地俄语。 我咽了口唾沫,一咬牙,下定决心。 我以火箭一般的速度助跑,然后在小楼的屋檐上起跳,这是世纪的一跳,在我起跳的同时一发子弹击中了我的左脚,肌肉猛地痉挛,本来应该跳到房顶变成了直直的撞向二楼的大窗户。 “啪!”玻璃碎裂,我重重地摔在二楼房间的地上,然后我身后传来一声尖叫,是个俄罗斯姑娘,他裹着厚厚的被子坐在床上惊恐的看着我这个从天而降的闯入者,我无暇欣赏他半遮半掩的身材,甚至连一句对不起都没说,就打开房门冲了出去。 过道上没有人,打开冲锋枪下的战术手电照射这过道上的所有的东西,没有可供人藏身的地方,然后我进入另一个房间,这好像是女孩父母的卧室,一进门扑鼻而来就是一股血腥味,地上躺着一具警察的尸体和一个女人尸体,穿着睡衣的女人尸体旁是一把猎枪,看来警察的突然闯入引起了女主人的误会,我不得不承认这屋子的隔音效果有多好。 我踮着脚在楼梯上行走,他们肯定在一楼。 我小心的端着冲锋枪,同时关掉了战术手电,我堪比夜猫子,纵使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深夜我也能把人看个大概,很快,我看到了一脸惊恐的杰米,他藏在一楼客厅的沙发后面,探出一个小头,他看上去很安全,但我要提醒他!他身后就有一截手枪消声管的黑色轮廓!我认得出来! “嗒嗒嗒!”我没有任何预兆的开了枪,对准那个硕大的中式屏风就是一梭子,屏风后面的家获真准备爆掉杰米的脑瓜子!那家伙被射中了,鲜血喷溅在透明的屏风上。 杰米吓坏了,抬起手枪对准空气就是好几枪。 “别浪费子弹!小子!”我喊道。 第一百一十二章 逃离诺夫哥罗德 112 我三步并作两步下楼到杰米身边,捡起地上那支加了消声器的格拉齐-布里亚手枪,检查了一下子弹数目然后**口袋,枪手已经被射死了,鲜血浸透了他名贵的西服,这家伙不是警察,我已经基本确定了,刚才剩下的那四个俄国警察都裹着厚重的警用皮袄,还戴着笨重的狐狸皮帽子,也没有人端着带消声器的手枪,这家伙穿着如此名贵的西服,难道又是军刀部队派来的狗杂种?不,应该不是他们。 “快走!离开这里!杰米,给你行动电话,”我对杰米说,然后掏出他爸爸的那部三星手机塞进他的口袋,“不要走太远!出了城就给我打电话!” 杰米紧握着那把usp手枪,点了点头,他犹犹豫豫好像有些恋恋不舍得看了我一眼,然后打开了房子的后门,但当他打开门的一瞬间!一声令我汗毛都倒竖起来的闷响传入我的耳膜——“噗噗!” 我屏住呼吸,然后一把推倒杰米!晚啦!杰米的肩膀被一枚子弹射穿,鲜血顿时喷溅出来,我给了门一脚,后门“啪”的一声合上,我端起冲锋枪对准木门就是一梭子,木屑横飞,但子弹好像白白浪费了,没有传来惨叫,也没有见红,就连沉闷的呼吸声都听不到。杰米还是个孩子,他可能是第一次忍受如此剧烈的疼痛,我解下他的裤腰带,递给他,“给自己绑个止血带!躲在角落里!” 话音未落,脆弱的木门又挨了两次子弹的冲击,其中一发擦着我的大腿内侧飞过,险些就要了我的命,“fuck!”我大骂一声,然后扣动扳机,但子弹并没有从枪管里喷出,也没有传来振奋人心的枪响,这次是一声闷响——“咔嚓”妈的!到这个紧要关头竟然他妈的没子弹了!我来不及手忙脚乱的换弹匣,我急忙从口袋里抽出那支刚缴获的布里亚手枪,一只手打开门,从门缝里探出枪管猛扣扳机。 门外那家伙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惨叫一声,然后松开了把住门的手,然后就是急促的脚步声,他他妈的要跑了! 我把门彻底打开,对准那个即将消失在黑暗中的影子扣动扳机——“噗!”子弹击中了他的小腿,我是故意的,我要抓活的! 那家伙一个趔趄倒在地上,但他很机灵的做了一个标准的规避动作在地上打了个滚闪到一辆小轿车的后面,他拆掉了手枪的消声器,猛扣手枪的扳机,他这是在用枪声搬救兵,那些俄国警察肯定就在旁边!那这家伙,也肯定是俄国佬们自己的人了。 我紧贴着小楼的墙壁,只露出一支握枪的手,我慢慢调整姿势,争取以一个最安全的射击姿势命中目标,那家伙好像没有跑的打算,他在用轿车内的无线电搬救兵,妈的,看来这该死的轿车是他的! 在路灯的照耀下我看清了这家伙的模样,是个高加索人的面孔,一张年轻的长满雀斑的瘦脸,猥琐!龌龊! 突然!小楼内传来一声枪响,是自动武器!然后小楼脆弱的后门被人生生卸了下来,遍体鳞伤的杰米从门内飞了出来,重重的摔在巷子里,我大吃一惊,下意识的回头,正好看到一个端着ak-47的俄国警察从楼内冲了出来,他没有来得及关注杰米,而是把枪口对准了我——“突突突!”他压住枪管打了个连射,我连忙闪身躲避子弹,同时扣动手中布里亚手枪的扳机,“噗!”子弹擦着枪手的头皮飞过,但更糟糕的事发生了,一个警察在房顶出现,对我大喝一声:“趴下!放下武器!你已经被包围了!” 我已经被包围了?可别忘了哥们曾经是干啥的! 我瞅准时机,一枪崩掉了房顶上那家伙的大头,然后我侧身送给那个自动步枪枪手一枚子弹,子弹准确无误的命中枪手的心脏,但同时我也挨了一枪,是那个西装革履的家伙,他给了我背部一发威力十足的手枪弹。但杰米同时也站起身来,对准那家伙扣动两次扳机。 我倒在地上,丢掉弹夹打光的布里亚手枪,然后给ots冲锋枪换上一个新弹夹,我强忍住背部剧烈的疼痛,对准那家伙的大腿就是一枪,那家伙还在跑,我又给了他一枪。 “啊!”他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我和杰米同时跑了过去,确切的说我是跛了过去,我来到这家伙的身边,一脚他开他手边的mp-448自动手枪,然后用冲锋枪顶住他的头,这家伙眼神中透出一丝恐惧,也许是他还年轻吧,他全身都在颤抖,可以看出他不想死,我最喜欢这样的人,不用大费周章就可以从他嘴里套出情报。 “你是谁?为谁工作?”我开门见山的问道,杰米端着枪为我警戒,“我的时间不多,我想这些问题你根本不用思考!” “我……” “快说!” “好——好吧,我为fsb工作,”年轻人舔了一口嘴唇上的血,“你们别杀我!杀了我不会有你们的好处!你知道那群政客的手段!” “天哪!你们全国都在抓捕我吗?” “对!科学家还在研究那架坠落的c-130那!” 我咽了口唾沫,道:“感谢你为我提供这个有用的信息!但为了以防万一……” “不!”这次不是要挨枪子的特工,而是杰米,他对我疯狂的摇着头。 “你不必同情,他是个肮脏的杀手!说不定他杀的人里还有无辜的小孩子!听着,杰米。” “no!” 我还要再辩驳,但就在我分神的一瞬间,刚才还在我枪口下求饶的家伙竟然要消失的无影无踪了!“fuck!”我大骂一声,然后扣动冲锋枪的扳机——“嗒嗒嗒。”三发子弹在这家伙身上爆开,一发命中肺部,一发命中心脏,一发命中肩胛骨。 那家伙重重的摔在地上,我跌跌撞撞的上了他停在街头的小轿车,杰米被我强行固定在了后座,我下了他的枪,这小子刚才险些要崩掉我的脑袋!我划开皮制驾驶座,从里面取出特工出行必备的止血带和消毒水,我把柔软的绷带三下两下缠到受伤的背部,这个过程疼得我呲牙裂嘴,我压下油门,启动车辆。 我要逃离这个死亡的诺夫哥罗德!(诺夫哥罗德,俄罗斯小镇,前苏联为了把特工渗透倒世界各地而制造的‘地球村’,包括九个大区和百多个可能对苏联构成威胁的国家区,供苏联特工熟悉世界各地情况所用,整个‘地球村’戒备森严。) 第一百一十三章 谍影重重(1) 113 深沉的夜空中点缀着繁星点点,这是在西伯利亚的冬夜中难得一见的好天气,月光在冷清的公路上洒下点点斑斓,我敢担保此时公路上在行驶的不超过三辆车,其中一辆在公路左边行驶的红色轿车,就是我们。 我和杰米在进行一场异常激烈的辩驳,剑拔弩张到要面对面扣动扳机。 “妈的!我真想一枪爆掉你的睾丸!伙计!”这孩子学坏了,我相信这句脏话我曾经说过。 “哦!孩子!你在威胁我吗?你说话真有点加州美国佬的风味,他们说话总是加一个‘伙计’” 我转动方向盘,拐进公路最侧的一条乡间小径,因为我看到一百米处的前方,有一排整齐的亮点,那无疑是军方设置的临时检查站,目标很可能就是我们这两个倒霉蛋!我们身上带的家伙事儿和血迹斑斑的事迹足以在这里蹲一百年监狱了! 颠簸的小路上没有路灯,道旁枯萎的植株衬托的这里阴晦无比,我们好像又回到了阿尔贡那个鬼域,我踌躇许久,打开了车灯。 “天哪。”杰米抱住头,说道,“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跟你走这种鸟不拉屎的鬼路!” “闭嘴,孩子,握紧你的枪。” “他妈的早就没子弹了!” 我努了努嘴,递给他那支ots冲锋枪和五个满弹弹匣。我感觉这条路有些不正常,太安静了,对付我们这种亡命徒,谨慎小心的俄国军方一定会封锁每一条能走出巴尔乔夫的路,包括这种好像闹过鬼的小路! 我松了松踩油门的脚,提起百分之二百的精神关注前方的情况,现在极有可能突然窜出一群全副武装的俄国大兵!我对杰米使了个眼色,他低下头,把冲锋枪举国肩膀,“我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我也是,但还是不能松懈。” “有吃的吗?” “现在不是谈这个的时候!快给我闭嘴……” 突然!车轮像是轧到了什么,然后车身猛地向左边倾斜,我握住车顶上的把手,一只手勒紧安全带,接着!前方出现一道亮光,直接打在了轿车的前挡风玻璃上,我猛地闭眼,再睁开的时候,两个身穿迷彩装的俄国士兵朝我们跑了过来,一个打着手电筒,一个端着一支oc-11“紫杉树”短突。 杰米非常机灵的钻进车座下,探出一截枪管瞄准那两个来袭的士兵。 我对他偷偷使了个眼色,然后装作一副惊恐样面对那俩一脸国仇家恨的俄国士兵,当他们接近我们的车后,那个打手电筒的家伙一只手按在了腰上的皮制枪套上,牛皮枪套里藏着一支俄国制式马卡罗夫-pm手枪。 一个家伙敲了敲我们的窗户,另一个家伙斜握这突击步枪,对准我。 “嘿!干什么!你们这群傻瓜!弄坏了我的车你们可赔不起!”我摇开玻璃大声嚷嚷。 “先生,这是例行检查,能告诉我们为什么不走公路吗?” “小伙子你的态度可不太好,我不喜欢,这个问题我本来该拒绝回答的,他妈的我要去乡下探望一个年迈的亲戚!可以了吧?” “先生,请配合我们的检查,我理解您——” “那就放我过去!把那个该死的玩意移开!”我大声呵斥着这两个年轻的俄国士兵,端着自动步枪的士兵不自然的移开了对准我的枪口。 “请配合我们的检查!先生!”打手电的家伙强行拉开轿车的车门,我下意识的反应不是立即出拳,而是像一个良民一样护住头面,大声抱怨道:“妈的!滚开!我有护照!我是俄国公民!” 这家伙肆无忌惮的在轿车的储物箱摸索着,我在心中祈祷着,但愿车子的前主人不要在储物箱中放什么违禁品,比如枪支弹药,甚至特工证。 但箱子中只有一包烟和一本列夫?托尔斯泰的著作《战争与和平》,哈哈,看来这车子的原主人还是个爱好高雅文学的家伙,士兵收回半个进入车内的身子,对同伴摇了摇头。 第47节 我心中的石头即将落下了,但我还是要追究一番,尽量真的伪装成一个臭脾气的亚洲佬! 两个士兵嘀咕了一阵,然后步枪手肩上的对讲机响了起来——“嘟嘟。”步枪手转过身,在一个我们绝对听不到的位置打开了无线电,另一个家伙用马卡罗夫手枪对准我。 我一直在耐心观察那个接听无线电的步枪手身体各方面的变化,通话好像已经完毕,他冷静的按动无线电的开关,若无其事的转过身,靠近我。我握紧拳头,我已经基本猜出了刚才无线电的通话内容。 1…… 我在心中默数着。 2…… 步枪手把一只手搭在了突击步枪的枪栓上,就在这同时,我尽全力挥出拳头,汇集全身力气得有二百斤重的一击狠狠地砸在步枪手的胸口上,瘦小的俄国兵一个趔趄倒在地上,同时甩出了手中的自动武器。但这给了另一个家伙反应的时间,他抬起枪对准我就扣动扳机,我扑倒在地,同时用双拳击倒了这家伙。 “嗒嗒嗒嗒嗒嗒!”按捺许久的杰米突然从车子的后座下钻了出来,压住枪管就是一梭子,子弹穿过车门命中那个要爬过去捡枪的俄国兵,另一个家伙被我一拳击昏,我抬手示意杰米停火,他惊恐万分,刚才的射击是闭着眼进行的,我对他竖起一根大拇指,“好样的,杰米,我要请你吃顿好的!到大城市!” “闭嘴!你这混蛋!”杰米大吼道。 我笑了笑,掏出口袋里的地图,在‘格罗兹尼’画上了一个显著的红圈。 莫斯科卢比扬卡 俄联邦安全局总部 凌晨 4:20 虽然莫斯科早上的太阳还未升起,但整个大楼已经完全沉浸在忙碌的气氛中了,这座神秘的五层宽大建筑就是威名远扬或者臭名昭著的前苏联情报部门kgb的总部,曾经凶狠毒辣的东欧人渣曾西装革履的在这栋并不起眼的大楼中为野心勃勃的邪恶帝国发出过无数听起来都令人毛骨悚然的邪恶指令,但那只是以前,现在这栋大楼属于神秘的俄罗斯联邦安全局fsb。 大楼五层,一间并不华丽的办公室里,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人在慢条斯理的抽着雪茄,但他眉头紧锁证明他也已经融入到了这忙碌而严肃的气氛中,这就是fsb的现任局长帕特鲁舍夫?尼古拉?波拉丹诺维奇大将,如果从他依然亮泽的满头黑发中可以认定他是个正处在事业高峰期的中年人的话,那我告诉你,他已经是个将要退休的老人了,1951年,大将出生于曾经的列宁格勒,现在的圣彼得堡,曾经在苏联部长会议国家安全委员会(克格勃)下辖的反间谍科工作,也是著名的国家英雄,但这个将要退休的老人遇到了点麻烦,麻烦就在他办公桌上的一沓加密的文件里。 短短几天,这个国家遭遇了各种各样令人匪夷所思的奇事,先是一架美国运输机在西伯利亚的山区坠落,然后就是那群说话带着浓重加州口音的美国佬来要人!紧接着,一起起令人头晕脑胀的袭击事件在车臣的管辖范围发生!被不明人身份者袭杀的俄国军警和巴尔乔夫那惊魂未定的一家人!甚至有一名受过fsb高强度训练的特工也在巴尔乔夫那个惊魂夜被人一枪贯穿了心脏! 这一系列光是看看就令人气结的奇闻异事一股脑摆在波拉丹诺维奇大将的办公桌上,这个守旧的家伙不会用电脑,只能用自己的脑子记住这些令人头疼的东西,他此刻在思考:这些事难道都和那个美国佬苦苦搜寻的家伙有关? 但他的思绪很快被敲门声打断,大将捻灭将要烧灼殆尽的香烟,清了清嗓子,“进来。” 是反恐怖局的局长季米列特?肖克里金,他和大将一样,愁眉不展,然后没好气的一屁股蹲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丢下一条没太多好气的消息:“该死,巴尔乔夫郊外的一条小路上,两名负责检查的陆军士兵被射杀了,强调一遍,是射杀。”肖克里金抖动着下巴上至少有三层的肥肉,然后挪了挪差点被板凳卡住的庞大身躯,“怀疑还是同一个家伙所为,我们已经锁定了一辆卡玛斯牌的小轿车,猜猜吧,帕特鲁舍夫!这辆车竟然属于我们!属于在巴尔乔夫牺牲的那个小特工,我他妈已经一夜没合眼了!” “这不用你讲,亲爱的肖克里金,我想我要休息一下了。” 可是话音未落,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大将永远不会想到,就是这通电话,改变了他以后的人生。 “喂。”大将尽量保持一个清醒状态下的声音。 “不要问我是谁,大将,我要告诉你,皮克斯将军手下的那把快刀又出鞘了。”一个男人沙哑的声音传来。 “等等!”大将惊恐万分,他理解这含糊其词话语里的意思!大将颤抖着打开信号干扰器,防止有人监听他的电话,桌子对面的肖克里金皱起了眉头。 “说吧,现在安全了。”大将舒了口气。 男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听起来像是一条蛇的细语,“我只告诉你这些,大将,我只告诉你我属于曾经在古巴叱咤风云的大人,好了,通话到此结束。” 听筒里传来‘嘟嘟’的忙音。 “喂!喂!” 大将缓缓放下电话,脸色异常严峻。 “怎么了?”肖克里金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出了什么事吗?” 大将叹了一口气道,道:“我想我要纠正一个错误。” 话音刚落,大将‘唰’的一声拔出一支pb微声手枪,对准肖克里金的喉咙扣动三次扳机。 “噗噗!”三发子弹贯穿了肖克里金肥厚的下巴进入了他的颈部。 军刀部队! 第一百一十四章 谍影重重(2) 114 格罗兹尼市,我们的车行驶在博列夫大道,道路两旁陈旧的写字楼和随处可见的商贩见证了这座城市沧桑的历史,街头充满活力的人们似乎已经忘却了这座城市饱经战乱的沧桑岁月,但今天我的到来可能让他们重新回忆起那段不愿意被撩开的伤口。 我取出水壶,喝了一口水,我已经整整一夜没合眼了,再加上身上严重的枪伤更是把我折磨的疲惫不堪,现在我急需一些吃的,最好有些煮好的牛肉,但我只能吃些车里存放的硬面包,我就着水啃咬着砖块似地面包,杰米此时已经躺在车子的后座上睡着了,身上裹我厚厚的皮夹克。 “起来了,杰米,我们要去吃点东西。”我收起地图,把车子拐进一条算不上宽敞的小街,地图上标绘的这条街上有一家咖啡馆,我们可以再这里简单补充一下能量,杰米强睁开惺忪的睡眼,伸了个懒腰,“哦……爸爸。”他几乎是下意识的说道,“几点了?” “现在是莫斯科时间七点整,说明一下,孩子,我可不是你爸爸。” “天杀的!”杰米立即反应过来,触电似地从座位上弹起。 “这正好,”我刹住车,解下安全带,“精神好了才有力气吃东西,说不定今天你还要再杀几个人。” 杰米沉默许久,然后好像接受了现实,轻声道:“好吧。”他几乎是下意识的把那支从俄国士兵哪里缴获来的马卡罗夫手枪**腰带的缝隙中,我笑了笑,没有说话,这小子杀了一个人,他在一夜之间成熟。 我像一个俄罗斯上班族一样若无其事的径直走进咖啡馆,为了掩住头上的瘀伤,我特意带了一顶棒球帽,杰米跟在我身后,他刻意装的若无其事可是演技又太过做作,我皱了皱眉头,看到这小子戴着一副大号雷朋镜,如果去掉了脸上的雀斑和那一头不成熟的金发,就算活脱脱一俄罗斯黑帮混混。 强打精神的服务生打着哈欠迎来他们早上的第一批顾客,紧跟着我们身后的是一个男人,西装革履,头发梳的一丝不苟,手中攥着新出炉的晨报,看样是个上班族。我不能确定此人是否无害,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得被列在‘待定’列表内,包括刚刚起床蓬头垢面的秃顶老板,很可能在他柜台下就藏着一支ak-47,等待随时把我射成筛子。 老样子,我迅速找了个靠近卫生间的座位,我和杰米面对面坐着,这样我既能观察这里每个人的一举一动,杰米高大的身材又给我提供了绝好的掩护,我没有把体积较大的冲锋枪带在身上,只是要了杰米身上的那支马卡罗夫手枪。 我先发制人,压下了手枪的机头,我情愿走火!也不愿被人打的一头雾水! 观察了大约三分钟,那个男性上班族仍然在慢条斯理的品尝咖啡,此时,杰米点的煎蛋和沙拉已经上来了,他大口大口肆无忌惮的埋头苦吃,而我,仍在仔细的观察那个貌似无害的‘上班族’。 我装作若无其事的品尝了一口面前已经变冷走位的咖啡,因为低温酷寒,棕褐色液体的表面已经浮上了一层薄薄的冰碴,本来醇香的滋味也已经一扫而空,品尝到口中的只是和凉白开一个味道的无味液体。 突然,就在我集中精神观察之际,咖啡馆的门突然被推开了,两个裹着皮袄的家伙搓着手走了进来,一进门就开始不停地跺脚,此时,我注意到了他们皮袄的背后印着一行复杂的俄语,我没看明白,但是俄语下面哪一行横竖分明的英文我看的清清楚楚:police(警察)! “吃饱了吗?”我对杰米说,尽量保持冷静,起码是语言上的。 杰米看了看我,点了点头,“我们要不要买点东西什么的,那一点面包可不能撑几天。” “嘘!小声点。那是俄国警察。”我压低声音,用最严肃的声音对杰米道,“我们需要尽快离开这里。走,卫生间,你先去。” 杰米倒抽了一口冷气,僵硬的点了点头,然后他像个该死的机器人一样挥动僵硬的肢体进入了卫生间。 我从口袋里抽出一张小面值的卢布,平静的走向收银台,然后把那张钞票递给前台年轻的收银员,这家伙的工作效率不是很高,都用不利索收款机。 我咳嗽一声,道:“快点,赶时间。” 我本想提醒一下慢吞吞的收银员速度些,但没想到这不经意的一句话竟然引起了那两个俄国警察的注意,他们正在座位上喝茶,注意到了我这个黄皮肤的外来者,一个家伙的脸上涌现出一副令我难以形容的表情,活像一只癞蛤蟆吞下了一只肥厚多汁的绿豆苍蝇! 我心里‘咯噔’一下,我一时呆在那里一动不动,这更加剧了他们对我的怀疑。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大约是三秒吧,一只熊掌似肥厚的大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们要检查你的护照!”他们开始发难,一个家伙把玩着手中的警棍,好像在对我示威。 我保持沉默。 “听到了吗!我们他妈的要检查你的护照!” 我仍然沉默,我在思考,如何一招制敌,此时,整个餐厅的目光都聚集到了我的身上,我低着头,默不作声,活像一个小丑。 “你是哑巴吗?”警察对我挑衅的打了个响指,我再也不能容忍了! “唰!”我猛的弹出蓄势待发的拳头,一拳击碎了距离我最近那个警察的下巴,另一个家伙拔出手枪就要射击,我瞅准时机出脚正中这头狗熊的要害,接着我从这家伙手中拔出警棍,给了这俩家伙的头部一人一棍。 咖啡馆中的几个家伙目瞪口呆的看着我一系列的动作,我从晕倒的警察身上缴获一支瑞士p225手枪和三个满弹弹匣,然后扬长而去。 第一百一十五章 谍影重重(3) 115 逃!逃! 我丢掉了能够在关键时刻救命现在足以害死我们的轿车,带着杰米一路疾走到具有俄国特色的小吃街,虽然现在还未到这条街顾客的高峰期,但街上已经聚集了很多因为着急上班的上班族,他们一边大嚼着手中油脂麻花的馅饼,耳朵里还听着大哥大受老板上司的严厉呵斥。 “对不起!”我撞到了一个啃咬鸡腿的俄国大汉,他可以用虎背熊腰来形容,昂贵的西服在他身上成了紧身衣,水桶一般的大肚子使西服为数不多的几个扣子摇摇欲坠,他看着掉在地上的鸡腿,然后伸出手就要去抓我的衣领子。 我一个漂亮的动作躲过他慢吞吞的熊掌,然后一拳击在他的小肚子上,这家伙脸色顿时大变,然后捂着肚子倒在小吃车旁,我们遭到了围观,大家仿佛已经忘记了自己口中的食物和对老板上司的满腹牢骚,有些女看客甚至开始尖叫。 突然!两个挥舞着电棍的警察出现在小吃街的街头,我拔出手枪,对准天空扣动扳机——“砰!”枪声的威慑力可以说是巨大,效果显著到人群在几秒钟内散开,然后乱成一团,我要的正是这种效果,在混乱之中脱身是我的拿手好戏。 两个警察穿的很扎眼,我一眼就能看到他们,他们穿梭在人群中试图找到我们,但这等于徒劳,更多的围观者出现,他们多是一些晨练的百姓和街上闲来无事的商户。 我把枪**腰带,然后大摇大摆的走进一家副食品店,杰米紧随其后,他紧张的都快拉裤兜了!老板无暇顾及我们,他正在和几个懒散的服务员在街上对这起百年不遇的大事件指手画脚,两个警察的轮廓更加清晰,就在我打开副食店后门的同时,一声枪响传来,然后是一声俄语的大吼,警察试图让人们保持安静,但这不是特别容易。 妈的!打开后门一看这里竟然是一条干净的走廊,还有楼梯通往二楼,他妈的,我简直太鲁莽了!我拔出手枪,心急似火。 过不了三秒钟,我一挥手,登上楼梯,杰米不解的看着我,他的眼神好像在对我说:你他妈简直疯了! “你要干什么?上二楼!” “人无完人,是个人都会犯错,但这次没有纠正的机会。” “什么?” “没那么多问题!你这个乳臭味干的超级高中生!” “你骂我!” 我给了他一拳,命令他闭嘴,我现在正在仔细观察二楼的出口,我发现,唯一的出口就是那扇不算多宽敞的窗户,但足可以保住我们的姓名,二楼不算高,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挑战性,可是对杰米…… “杰米,我先跳,你看着我的每一个动作。” “什么!跳下去?你开玩笑嘛?这可是会摔断腿的——” “这是他妈的二楼!小子,你要是怕摔断了你那条金贵的羊腿!现在就可以住上卢比扬卡免费的小房子!而且每天还会吃到火辣辣的火馒头!” “……天杀的!” 我不给他任何反应时间,两脚一蹬,跳了下去。 我在落地的瞬间几乎是下意识的做一个翻滚动作,这样可以给身体以缓冲而有效地避免摔伤,我双手轻轻支撑地面,站了起来。 “小子!快跳!”我大吼道,我感觉警察们已经嗅到了我们的踪迹。 杰米脸上写满了惊恐和焦急,他的内心一定极其矛盾。 “快跳啊!” 杰米闭上了眼睛,以一个极不规则而且不雅观的姿势跳了下来,而且在半空中做了个鸭子划水的动作,再滑稽不过了。 “邦!”他重重地摔在雪地上,我听到细细的‘咔嚓’一声,好像断了某根骨头。 “啊!”杰米惨叫道,“妈的!我的手腕好像骨折了!” 但杰米的声音太大了,我看到远处有一个人形轮廓正在慢慢接近!我断定来者不善!我拔出手枪,打开保险。 “管不了那么多了!走!”我一把拉起疼的哭爹叫娘的杰米,然后开始狂奔,不,应该是狂跛!我砸开一条巷子玻璃柜中保存的格罗兹尼城市地图,我用拳头砸开,一把扯下里面的地图,然后一边跛一边查看地图,杰米无力的握着手枪,呲牙裂嘴。 我们此时正在马列大道徘徊,即将走上一条交通要道:十月革命公路。不,我们不能去那儿,我的手指在地图上划拉着,不出几秒钟,我找到了一条还算隐蔽的巷子,我们找到这条巷子,径直钻了进去。 第48节 在巷子里都可以听到公路上的车轮滚滚,听声音有无数载满乘员的大卡车经过,妈的,俄国人动兵了,他们再也不能容忍我了! “出了巷子,我打先锋,10分钟之内,如果你听到有枪声,就立即往回赶!不要回头!”我对杰米说道,声音中带着不容侵犯。 杰米皱了皱眉,道:“好吧,保重!” 我点了点头,冲了出去。 街上空无一人,好像已经被肃清了,我把枪举过肩膀,小心的贴着墙根移动,我观察到,这条街的两个开口已经拉上了警戒线,警戒线外有几个端着防暴枪拭目以待的臭警棍,我在他们视线的盲区,所以他们看不见我。 我握枪的手在出汗,我就地蹲下,然后小心的推了推身后超市的卷帘门,卷帘门动了,我慢慢把卷帘门撑起,尽量不发出声音,接着我推开了里面的茶色玻璃门,准备爬进去!但就在这关键时刻,门内传来一声尖叫,妈的!有人! “啊!!!!!!!!!”是个女人,声音异常尖细!他难道害怕自己的声音传不到八条街以外吗?这声音引来了警察,我毫无顾忌的彻底拉开卷帘门,然后闯进了超市,超市里聚集了很多没能走出去的顾客,还有售货员,他们全都惊恐的看着我这个闯入者。 “啊哈!”我大叫一声,然后晃了晃手中的手枪,接着一脚把卷帘门重新踏了下去。 我没有把他们俘为人质的打算,我端着枪,穿过一排货架,接着,警察也突击了进来,我可以清晰地听到声音,我看似漫不经心的把货架上的生活用品打到地上,并顺手取出一瓶高度伏特加,我边走边把伏特加倒在身上的伤口上。 警察们已经从几个货架的过道同时包抄。 我握紧手枪,准备做最后一搏! 超市的安全通道就在我对面,我要做的只是冲出去。 我屏住呼吸…… 呼! 第一百一十六章 谍影重重(4) 116 我在这一刻也许想到了死亡,原来,死亡距离我并不遥远,现在也许只有一个脚趾的长度!我握枪的手在颤抖,汗水渗透到了枪把内部,我屏住呼吸,同时听到了隔壁也在倒抽冷气,两个俄罗斯警察,他们已经看到我了,隔着货架用枪口无比巨大的防暴枪对准我,这玩意喷出的铅丸足可以把我炸成碎片!我看到了尼龙面罩下的那张脸,他很愤怒,似乎要一枪爆掉我的睾丸! 好吧,来吧。 我抬起枪,对准货架后那个并不真实的影子扣动了扳机,然后我听见防暴枪同时开火了,一枚4号口径铅丸重重的砸在我身前的空心货架上,炸飞了几罐奶粉和罐头,超市里顿时爆发出阵阵尖叫,混乱是我最佳的武器!我对准货架后那几个手忙脚乱的影子连续扣动扳机,子弹在一个家伙身上开花。我趁机冲了出去,一脚踹开安全通道上了锁的门,然后夺门而逃。 但我没想到街上仍然有追兵! “别动!”一个全副武装的特警在街对面用一支ks-23泵动散弹枪指着我,这玩意是俄军方研制出的最大口径散弹枪,和我手中的9mm比起来,都能算作‘炮’了,我可不希望这玩意喷出的铅丸在我身上开花。 但我得想个法子! 那家伙跑了过来,可能要来缴我的械。 突然!超市的安全通道口再一次被撞开,一队特警突然冲了出来,吓了我们一跳,那个要来缴械的特警干脆就怔住了,我趁机一把夺过身后特警手中的ak-47冲锋枪,一甩枪托狠狠地砸在特警的脸上,后面的几个警察纷纷开火,我机灵的做了一个连续翻滚动作避开飞来的子弹,然后在起身之际对准12点钟那个老鼠似逃窜的特警就是一个点射,那家伙中弹倒地,看样是死了。 我迅速躲进一个巷子,但警察仍紧紧跟在我身后,还时不时用手中霸道的防暴枪威慑我一下,他们有三个人,三支自动武器,本来我人数上就不占光,看来我只能选择逃跑,巷子中一个穿运动装的年轻人正试图发动一辆摩托机车,我上前一把从车坐上把他粗鲁的拽下,这家伙抬手就要打我,但他看到了我手中的冲锋枪,差点一屁股墩在地上。 “砰!”身后的警察对我放了一枪,这一枪击中了我左手边的墙壁,我一咬牙,加大油门,老迈的机车爆发出非洲猎豹一般的速度,像一枚炮弹、一支弓箭一样以一种根本看不到的速度冲了出去,你也许说我描写的过于夸张,但事实就是这样,狂风吹起了我的头发,子弹在我耳边呼啸。 本来忙碌的城市陷入了长久的寂静,整条街都只有机车马达的轰鸣声,许久,悠扬的警笛声传来,我的麻烦也随之而来了。 我放慢速度,拐进一条两旁都是高层建筑的大街,大街已经被封锁了,我端着枪小心的移动,机车被我放在了路旁,我猫着腰从一个掩体跑到下一个掩体,如此循环很多次后我出现在大街的十字路口处,水泥筑成的高台把我遮的严严实实,我小心的探出一个脑袋,观察着前方的情况。 还是依旧冷清,没有一丝人气,就连个值哨的警察都不见踪影,这样安静的气氛让我窒息,气温骤降,严寒催逼着我的每一寸皮肤,很快,握枪的手就被冻得黑紫黑紫。 我吐出一口热气喷在即将冻成冰棍的手上,暖融融的,但这种感觉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就再次被严寒代替。 突然!我的正前方出现了一个黑影,我迅速端起枪,准星对准那个正在移动的影子!他在向我逼近,妈的,竟然还在挥手!我的朋友吗?呵呵,对!杰米! 我几乎快喊出来了,影子的轮廓越来越清晰,许久,我听到枪声破空的声音——“啪勾!” god!杰米倒下了! 我气结,我不知道此刻该做什么!这个孩子很可能已经死了!但我还欠这他那么多!我不敢想象。 但就在我崩溃绝望之际,一个影子重新站起来了,不过跌跌撞撞的,那个影子没命的跑着我教给他的“z”字步,那么无力。 “趴下!杰米!他妈的趴下!”我大喊着,他听到了,动作生硬的倒在地上,慢慢的向我爬来。 “停下!呆在那里!”我喊道,同时站起身来,猫着腰向他靠近。 但是,敌人也注意到了我,他们引诱我的目的达成了,几个掩护得当的枪手同时从掩体中现行,他们几乎用中世纪西方军队的手法向我放排枪,一发子弹在我脚下开花,有一发、第三发…… 倒在地上的杰米无力的看着我,鲜血在他身下浸漫,我伸出一只手,好像要抓住我的手,但又抓不住。 “坚持住!孩子!”我扣动扳机扫射,但无济于事,这又有什么用那? “噗!”一发子弹在我的腰部开花,子弹打飞了一块肉。 “站起来!孩子!”我倒下,但又站了起来。 “啊!!”杰米发出一声近乎于野兽的粗野咆哮,他的眼中带着血丝!嘴角流淌着鲜血! 我看清了他的伤口。子弹击穿了他的肺,他已经没活头了,如果不及时抢救15分钟后就会感到胸痛呼吸困难,最终窒息死亡…… “天哪!杰米!”我想哭,但只是一声无声的哭泣,杰米哼了一声,他再也没有力气了。 “杰米!” 他微笑,我第一次看到这种笑容,他从容的对死神微笑,半张着嘴,他好像看到了死去的父母。 几个枪手在靠近,杰米也在随着时间流逝灵魂的颜色渐渐褪去。 孩子,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我有罪! 三天后。 下诺夫哥罗德市。 沐雨的城市给人的感觉格外清新,下午的城市街道行人稀少,仅有的几对情侣在街道旁咖啡馆的屋檐下品尝着雨中的浪漫,但严寒的天气似乎总是爱在一幅温馨的画面中搅一棍子,就像一篇美文中刺耳的脏字,一杯在咖啡杯里死去的苍蝇! 一辆奔驰s600guard豪华防弹轿车在积水的马路上疾驰而过,停在火车站的入口。 这辆拉风的高档车并没有吸引到多少关注的目光,车窗被缓缓摇了下来,这时,一个在火车站台徘徊许久的高大男子看似若无其事的向轿车走来,他漫不经心的打开车门,然后一屁股坐在车子的后座上。 “怎么样?”一个说法语的老男人低声说道,听声音应该是个老男人,但我们看不到他的正脸。 刚上车的男人点了点头,拔出了一支银色的walther p99手枪,上了膛。 “呵呵。”看不到正脸的男人冷笑了一声,“他是你的学长,要比你厉害得多,你有多大把握?” “80%” “为什么不是百分之百?” “呵呵,这剩下的百分之二十是杀了他后再鞭尸的机会,我认为这个机会我应该没有了。” “对,时间不等人,我要的是让他这个人永远在地球上消失!这是预付金。” 老男人打了个响指,坐在副驾驶的一名男子从尼龙袋里取出一沓美钞,递给刚上车的男人。 男人把枪**夹克的内袋里,然后打开车门,向自己的目标奔去。 第一百一十七章 谍影重重(5) 117 if it's stupid but it works, it isn't stupid. (如果一个蠢方法有用,那它就不是一个蠢方法。) 俄罗斯新西伯利亚市,中午12:30分。 我藏在一辆从百姓家里偷出来的丰田越野车内,车外瑟瑟的寒风飙呼呼近乎放肆的刮着,车窗的表面冻上了一层薄薄的冰碴,我摇开车窗,然后又猛地摇下去,我听到了可以刺穿我耳膜的警笛声,我现在是多么害怕这种东西,我甚至开始害怕狗熊一样的俄国警察,他们的子弹杀死了一个对我有恩的美国孩子,那孩子的唯一遗物:一支他用过的usp45手枪此刻就装在我口袋里。 我把那部sim已经销毁的摩托罗拉v998手机连同几张废纸丢出窗外,我手中紧紧攥着一张纸条,那是我和布莱克通话中的关键词,这些重要的东西被我记了下来,皱巴巴的纸张上潦草的用中文写着:军刀部队、古巴、美国政府、cia、邪恶帝国等几个关键词,另外还有俩晦涩难记的名子:康纳西?皮克斯、蒂姆?伯恩斯,我把这些看似无用的关键词串联在一起,没过多久,我就想出了这个所谓的‘邪恶帝国’就是代表曾经的苏联,确切的说是整个苏共,苏共是一个巨大的邪恶载体,无数不为人知的邪恶从中滋生,蔓延到世界各地,那曾经的kgb就是这个巨大机器中滋生最多细菌的巨大胎盘,有人说kgb是无孔不入的,但他们的死敌:cia也像一颗毒瘤,悬挂在胎盘的边沿。 纸张上的每个关键词都在提醒我:cia和kgb的某些人有关系。 难道在冷战时期,kgb或者苏共的某些人被cia策反了?我不敢想象。 这看似和我并无多大关系,但深入想想,这几天来所发生的一切,难道……那个被策反的人还活着!布莱克一定威胁了他,借他的手在这里杀掉我!天哪!那这个又是谁那?普京吗! 我要找到这个人,找到关于军刀部队的线索,找到他们无恶不作的证据!然后公诸于世!让他们的主子惩罚他们! 这虽然是个愚蠢的方法,但我希望他真的会有些令我意想不到的成效! 我下定决心,压下车子的油门。 我要先休息一下,我好像已经很长时间没合眼了。 我看着地图,找到了一家坐落在商业区的小旅馆,这家旅馆很隐蔽,藏在一条小街的角落里,这条街的宽度甚至很难容下我开的这辆越野车。 我进入旅馆,不费什么周折就开了房,然后买了一包烟和一只打火机。 进入狭窄但清新简洁的客房,再点上一支烟,我才知道自己真的累了,我躺在床上,不断地揣测那几个难以捉摸的关键词,其中最令人猜不透的是那个最不起眼的词汇:古巴。 提到古巴,最先想到的就是古巴雪茄或者卡斯特罗,往美国方面想就是1960美对古施行的经济封锁和1962年古巴十三日导弹危机和肯尼迪政府军事封锁古巴的政策,以及令cia名声丧尽的猪湾事件和遗臭万年的‘古巴旅’。 美国对古巴共产党的压力政策数不胜数,很可能我曾经效忠过的‘军刀部队’就是政策之一那。 唔。经过高度的脑力劳动,我的嘴唇有些发白,屋子的窗台上有一个暖瓶还有一些杯子,我下床,走向窗台。 我把套在暖瓶上的一只杯子摘下,举起暖瓶倒水,可就在我做完这个再平常不过的动作后,“啪!”一声,我面前的窗户玻璃爆开了!一枚子弹冲了进来,我闪躲不及,看不清口径和来路的子弹就已经深深嵌进了我的肩膀,愈合的伤口被再一次割开,痛苦的滋味不必说你们多能理解,我迅速闪身,眼睛向外一瞟看到了对面不过五十米一幢同等高度楼房的天台上,一个暴露掩护的家伙正斜握着一支运动型步枪,貌似是sauer公司的model 202型狩猎步枪,只不过枪身上多了一个瞄准镜罢了!这家伙的枪法也真不咋地!我迅速拔出马克洛夫pm手枪,向那个正准备撤退的家伙连扣两次扳机。 那家伙可能以为我已经死了,所以疏忽大意挨了我一发子弹,他在得知自己的窘迫境地后,对我盲射了两枪,然后选择从高楼上跳下。 枪声惊动了附近所有的人,从窗户向下看去聚集在街道上的男女老少都在关注那个从楼上跳下的亡命徒,那家伙丢掉了步枪,拔出一支手枪在街上横冲直撞!不!他有目标!他在向我所在的宾馆跑。 “妈的!”我爆发出一声标准的国骂,掐灭香烟,然后打开房门,冲了出去。 宾馆里也炸了锅,年轻的服务员们在对事发现场指指点点,妈的,他们根本不知道!真正的事发地点在你们楼上!难道你们没听到玻璃的碎裂声吗?一群他妈的草包! 他们眼睁睁的看着一个手持自动枪械的家伙闯了进来,此时我已经拉开了宾馆设在厨房的后门,我听到宾馆大堂传来一声男人的吼叫,接着厨房的门再次被拉开,就在那家伙跟上来的同时,我撞开上了锁的后门,连同腐朽的铁门一块倒在了柏油马路上。 我来不及拍拍身上的土,也不来及再去抢一辆车了,我开始没命的奔跑,虽然小腿上还有化脓的伤口,肩膀的弹孔还在‘嘟嘟’的冒血! 我钻进一条巷子,身后没有人,但我仍然加快了速度。 巷子的开口面朝一条车水马龙的大街,这条街上的人没有被刚才的枪声所干扰,仍然繁忙,这是个天赐的掩护!我要好好把握! 我冲向繁忙的街道,我把手枪藏在衣袋里,双手**裤子的口袋,就像一个上班族一样漫步在街头,我的三点钟方向是一个大湖,湖对面是人形拥挤的街道,我感到有些不对。 我下意识的扭过头,向湖对面那条大街看去,我没有停下脚步,反而加快了速度,因为我看到对面的大街有一个行踪诡异的影子! 我开始狂奔,枪声随即传来——“砰!” 子弹呼啸而过,然后是第二声——“砰!” 第49节 “啊!”我惨叫一声,然后脚下一滑倒在地上,整条街顿时陷入混乱之中,妈的!我大骂一声,然后拔出手枪,开枪的家伙还在接近!他要杀了我!天哪!! 他来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谍影重重(6) 118 失血过多,我只能看到远处那个异常醒目的身影,他冲开人群,直逼向倒下的我,这家伙穿着运动装,戴着一副墨镜,棱角分明的面庞和清新的小平头,处处都像能杀人的刀锋,特别是他手上那支银光闪闪的手枪,那支漂亮的手枪是walther旗下的p99手枪,我对这银色的尤物再熟悉不过了!第五代007的随身之物,不过我对这支枪的评价可不算太高。 我拼命堵住肩膀的伤口,然后抬起马卡罗夫手枪对准这个身影扣动扳机,子弹打飞了,这家伙一个标准的规避动作翻滚到了视野更加开阔的机动车道上,我趁机也想变换一个位置,但街上的混乱已经基本平息了,轻举妄动我不敢保证能逃过杀手的枪口,子弹已经所剩无几了!我唯一的选择——有了!我的目光转移到了桥下的湖中,一艘垃圾船正在湖面上缓缓游动,我粗略做了个估计,然后双脚在护栏上一蹬,跳了下去,我在半空中张开双臂,一发子弹在空中擦着我的身子飞过,然后我重重的摔在垃圾船的巨大垃圾收纳箱中,还好,是柔软的垃圾接住了我,就像落在了海绵垫子上。 我向桥上看去,看到那个袭击我的杀手正在和几个警察扭打,看样某些心怀叵测的家伙真的要把我置于死地了。 我躺在这堆污秽肮脏的垃圾中,长舒了一口气。 垃圾船缓缓移动,时间转眼已经到下午了,太阳上杆头,暖融融的驱散了我全身的寒冷,伤口在飙血,我在这一堆垃圾中找到一把卷刃的水果刀,但我又很快丢掉了,妈的,我要先消毒,肩膀已经再也经不起折腾了,以前都没有用药或者消毒,就轻易用刀子挖出子弹,痛苦不说而且极其不卫生。 看来我还需要忍忍。我不知道这次航行要到哪里,倒垃圾场吗?让粉碎机把我摧毁吧!我现在只有两个选择:a。继续自己的血腥复仇道路。b。想办法逃离这个是非之地。我躺在这堆垃圾中思索着,经过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后,天使战胜了魔鬼,后者战胜了前者。 我沐浴阳光下,湖面上响起低沉而又让人产生无数美好幻想的汽笛声。 我点上一支香烟,闭上眼睛,感受着在这颠簸岁月中仅有的一丝温暖…… 瑞士 苏黎世 时间:大约晚上十点。 地点:巴尔霍夫大街‘星光’大厦。 大厦十五层的一个房间灯亮着,这证明有人在里面,透过窗户,可以看到里面有两个晃动的人影,没过多久,其中一个拉上了窗帘,怎么?他们要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放着苏黎世城美好的夜景不观赏!是要在房间里玩‘老汉推车’吗? 但这只是个荒唐的玩笑,十五层的一间办公室里是两个嗜好健康的中年男人,不,确切的说应该只有一个,因为其中一个家伙年过六十了,虽然他两鬓的头发仍然光泽依旧,但看起来他这些天似乎没睡好,面容异常憔悴,眼睛里布满血丝。 “我确信这不是真的!帕特鲁舍夫!”老人对面的中年男子看着手中的一沓资料,摇了摇头,这一沓东西是老人带来的手写通话记录,“那群狗杂种早就追随肯尼迪下地狱去了!” 老人不肯坐下来,他嘴里叼着烟,来回的在办公室里踱步。 “不,阿列克谢,这其中一定有蹊跷,还记得那架坠毁在西伯利亚的美国运输机吗?” “我相信我记得,帕特鲁舍夫。” “开飞机的家伙是个被美军逮捕的……军刀!现在这群狗杂种也在追杀他,要他从这个世界消失!不然他们——不!我们!就会成为绞刑历史上的注脚!阿列克谢!” “那家伙还活着?我记得这是两天前的事了,凭你的能力——” “去他娘的fsb!我要的是kgb,fsb这群乳臭味干的小屁孩连美国一个乡村巡警都比不上!这群吃干饭的!” 帕特鲁舍夫一气之下掐灭香烟,他简直气疯了,他重新拿起那一沓手记的通话记录,“我杀了肖克里金,大胖子肖克里金,只因为他听到了我的对话!” “哦!天哪!为什么不让他回避一下!你们还经常在一起喝酒!也许这根本就是一个恶作剧!看看!打电话那个家伙说了些什么!只有一句话!因为这个,你杀了自己一个学校毕业的校友!” “妈的!你这个该死的狗杂种!我们一旦被卷入这个该死的组织一旦出现任何疏漏马上就会不得安宁!我宁愿肝脑涂地!也不愿我的老婆孩子被赶出圣彼得堡的豪宅!” “我们?” “啊哈!别不认账!阿列克谢!你虽然没为这个该死的组织做过一件事,但你总归知道,你已经是组织上的人了——” “帕特鲁舍夫!你这个狗娘养的!你知道他们做过什么!我只是要帮你!” “我他妈的当然知道!这群狗杂种在古巴都干了些什么!可我是为了我自己的前途!不,我子子孙孙的前途,我现在有一个儿子一个孙子,当年我年轻的时候是为了我们的前途,你知道苏共的津贴!耶稣上帝啊!我只能赚些外快!难道我只配在工作之余在小餐馆刷盘子吗?!我为了我儿子能去美国上大学,为了在日内瓦的豪宅……” “好了,歇歇嘴,我能帮你,但我还是很疑惑!你为什么不他妈的在你们局里找一两个心腹!他们监听电话的手段可不止像我这样戴着耳机子!杀人的手段也比我们要干净得多!你们的人可比我们这些老头子能干得多!” 帕特鲁舍夫?波拉丹诺维奇喘了口粗气,看着阿列克谢,道:“阿列克谢,你知道,我为这个该死的国家干过的脏活累活已经够多了,我明年就要退休了。” “好吧,我帮你。我要先给武戈杨那个该死的家伙打电话,格鲁乌的弹药可很贵!” 第一百一十九章 go home 119 我的身形略显晃动,前方是一块枯焦的草地,一片荒芜中带着些许寒意,我再次来到了这片令我多次绝望的土地,面前屹立着高大的西伯利亚山地,不,也许我已经不在西伯利亚了,我被一群穿着便装的家伙赶到这里来,他们的雪地摩托车被我这两条永远不知疲惫的断腿远远摔在了身后。 这里的气温比西伯利亚还令人绝望,刺骨的寒风无时无刻催逼着我的耐心,我在草地中狂奔,前方是一方被冻住的湖泊,不,太小了,只是个小小的河沟,天哪,我身上一滴水都没有,好不容易发现了水源……可…… 身后又传来了断断续续的枪声,还是那群不知死活的家伙吗,看来我得继续为生命奔波了,我拔出只剩下一匣子弹的手枪,向前奔去。 但还没走出五十米,就听到不远处传来摩托车马达的轰鸣声,回头一看,该死!他们追上来了!一辆雪地摩托车行驶在干枯的草地上很快就失去了动力,一个家伙从车子上跳下来,从口袋里掏出一支以色列产乌兹冲锋枪,抬起枪就是一通扫射。 “噗噗噗!”子弹我脚下的草地炸开,炸起地上坚硬的泥土,还有几发擦着我的身子飞过,我不能卧倒,这里没有掩体,而且他们后续有人!我用马卡罗夫对准那个人打了一枪然后继续狂奔。尽量和他拉开距离,乌兹冲锋枪远距离根本没有精度,我相信。 我在前面跑,那家伙在后面追,子弹不断飞来,我只能尽量去躲,没躲过去的就算自认倒霉,但许久之后,枪声停了下来,看来阎王爷还算慈悲——不!我的幸灾乐祸起了相反后果,我的前方不知从哪冒出来三个身穿皮夹克的家伙,他们打扮的就像当地的农民!但农民手中不该有这种连索马里都稀有的自动武器。 一支m16卡宾枪,一支g3自动步枪以及一支mp5a3冲锋枪。 他们一齐向我开火,我被逼到了绝路,只能寄希望于我穿着磨烂军警靴的脚能跑过子弹。 我用上了军刀部队给我的一切,开足了最大马力就像一匹脱了缰的野马,我跑出了毫无掩体的空地,来到一座山下,回头一看,发现一个枪手正举起加了光学瞄准镜的m16步枪准备向我射击,另外三个枪手分三路向我跑来。 天杀的! 我咽了口唾沫,闪进山脚延伸出的石壁后面,石壁的形状恰到好处能遮住一个像我一样健壮的人,我把手枪举过肩膀,倚着身后的石壁,喘着粗气,天哪,这群人到底是什么,不会又是杀手吧!他们一路从伊尔库茨克州敢到了我这里,途中我还险些被俄国警方逮捕,对了,这里又是哪里,我记得方向,这里应该是赤塔州,看来我离祖国越来越近了,这是值得高兴的一件事啊。 但是,接下来的发生的事我可就不太高兴了。 刚才一直沉浸在回家的幻想中,现在这几个家伙已经死死的把我封堵在这个小角落里,两个家伙分别从我左和右路攻来,一个端着mp5a3,一个握着小巧的乌兹,一个家伙抬起枪,正要扣动扳机,但我眼疾手快,迅速下腰手肘狠狠地撞向这家伙的肚子,这家伙被狠狠地顶了一下,枪脱手了,但我并没有迅速捡起来,我来不及立定身子,抬起腿一脚踹在了另一个家伙的下体,这家伙捂着受伤的老二,想要仓皇逃走,被我一枪解决,另一个家伙我没有立即杀死他,我捡起他的乌兹,把他揽在胸前,做挡箭牌,因为外面还有两个狗杂种! 但我还没来得及带着人质走出石壁,迎接我的就是一阵枪林弹雨,我躲在‘挡箭牌’的身后,子弹全部被这个皮糙肉厚的家伙挡了去,这家伙闷哼一声,我一松手,尸体软绵绵的倒下,我从尸体上搜出几个冲锋枪满弹弹匣。 “啪啪!”脆弱的石壁被子弹击的粉碎,石块像山崩似地打在我身上,幸亏不是子弹。 那两个家伙停止射击,他们一齐丢掉用光的弹匣,然后迅速换上一个用胶带绑在弹匣座旁的新弹匣,其中一个家伙掏出了一枚绿色的手榴弹,像个苹果似地,妈呀! 手榴弹在空中划了一道美丽的弧线,然后掉在满是石块的地上,冒着烟,我刚要起身,但腿上的休闲裤被泥土里的一块棱角分明的石头挂住了!眼看就要爆炸的手榴弹‘嘶嘶’的冒着烟,我不再犹豫,一把扯下小腿上那块差点要我命的布料!然后飞扑出去。 “轰!”手榴弹一瞬间爆炸,爆炸产生的黑烟遮住了我的视线,但也肯定遮住了那两个家伙的视线,他们开始朝掩护里扫射,我感觉我的脚踝中弹了,正在‘噗噗’的飙血!他妈的!我一拉乌兹的枪栓,然后冲出这一团烟雾! “嗒嗒嗒嗒嗒嗒嗒嗒!”我几乎是以一种飞的姿势冲了出去,在‘飞’的同时不忘扣动冲锋枪的扳机,一匣子弹毫无保留的洒在其中一个家伙的身上,那家伙全身都是弹孔,颤抖了几下倒下草地上,另一个家伙准备逃跑,他抱着枪,打一枪后退一步,然后在打完第三枪后撒丫子狂奔,我知道我已经追不上他了,我丢掉乌兹,捡起地上的那支m16。 我抬起枪,提把上装的acog红点瞄准对准那家伙的后背,他跑的忘情,跑的不顾一切,妈的,你可知你差点杀了我!那么长时间不狙击,不知道准星还在!——“砰!”我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就在子弹喷出枪膛的同时,枪托猛打了一下我的手肘,我几乎是下意识的闭眼,当再一次睁开眼时,瞄准镜中的那个身影已经缩成了一团,一动不动,成了一具尸体。 干的漂亮!孙振! 他们已经死了,你完全可以选择回国了。我心中的一个声音不断地对我说。 “好吧,回国!”我苦笑一声,丢掉手中的枪,然后猛地捂住脚踝上的伤口,妈的,我已经不能走一步了,子弹深深地嵌进我脆弱的脚踝,我看了看身旁尸体大腿上别着的军刀,妈的,忍了!我从一个家伙的身上找了些药品和消毒水,我把粉末状的药物洒在伤口处,并用消毒水给军刀消毒,我的靴子被穿透了,我脱掉已经磨破的军警靴,看了看飙血的伤口,我先用纱布止住血,然后咬住我的衬衫衣领,一鼓作气把军刀**了脚踝上的伤口! “啊!”这简直痛不欲生,我感觉我在解剖我自己,这种行径简直疯狂! “啊……啊……啊……”我好像一个女人在呻吟,子弹慢慢露头一个尖头,妈的,是一枚5.56mm!我握刀的手在颤抖,脚内的神经已经失去知觉了,我把刀子一别,子弹带着血跳了出来,哦,还有一块皱皱缩缩的鲜肉…… 我看着自己的肉,妈的,我何必要受这么多苦那? 我颈部的伤又开始痛了,我一怒之下拆掉了穿在我脖子上的无弹性绷带!这玩意对我真的是一种束缚! 我丢掉身上不顶用的马卡罗夫,从枪手的尸体中翻出一支clock19自动手枪和几个弹匣装在口袋里,乌兹和mp5虽然都是微型冲锋枪,但对于我的口袋还是太大了,我又没有皮箱什么的。 当然,除了枪,我还缴获了一些食物和水,以及必不可少的——钱。足足有九千卢布现金。 好啦,可以走啦,我抬起剧痛钻心的脚,勉强走了一步,但效果不大。还没轮椅快,但他妈的前面就是祖国!我不能随便放弃! 我坚持走了三个小时,中间停歇了三趟,此时我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天上飘着雪,脚下的雪逐渐越来越多,我叹了口气,喝了口水袋里的凉水。 但是,上帝好像对我还保存有一丝怜悯,就在我绝望之际,我的前方突然出现一辆车的轮廓,车开的很慢,但就像我的救星。 天哪,这荒郊野外,哪里来的车??? 我还是要保持警惕,我拔出自动手枪,握紧手中,然后我站起身,对那辆驶来的车子挥动双臂。 车子的轮廓渐渐在大雪中清晰,是辆皮卡。 “嘿!你需要什么帮助吗!”车斗子上坐着三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他们满脸雀斑,一个手里玩着一支老式的美国造的双筒猎枪,我舒了口气,悄悄把手枪装进休闲裤的屁股兜,他们看到我这个狼狈样不禁睁大了眼。 留着小胡子的中年人从驾驶座跳了下来,笑着对我说:“嘿,年轻人,哪里搞的?” 他着意思指的是我的遍体鳞伤。 “别提了!先生,我被乡下的一帮小流氓打了!他们看不起我是个亚洲人!” “哦!倒霉先生,上车吧,对不起,你来自那儿?” “中国!你们能不能载我去中国!?” 这些家伙开始大笑,中年人拍了拍我的肩膀,道:“我们只是要去山区打猎,如果你要去隔壁的小镇,我考虑一下会带你去的。中国,天哪。” 我从口袋里掏出那一沓皱皱巴巴的钞票,“这里是九千卢布。” “额……”中年人看似犹豫的挠了挠头,但他很快答应了,“好吧,先生,我只能送你到界河边上。天那,中国军队……” “好吧,先生,上车!”握着猎枪的年轻人对我一招手,然后我跳上车。 车子开了,我要回家了。 第一百二十章 黑夜杀机 120 一辆银色宝马高级轿车急速行驶在通往莫斯科的高速公路上,现在是深夜,但车道上还是有川流不息的车辆,偶尔还有载满货物的大卡车擦着公路的护栏向前疾行,这是疲劳驾驶的愚蠢行为,但这辆宝马里坐着的可不是一般人,虽然已经两天没合眼了,但他依然精力充沛,干劲十足,车子开的很快,但还是能保持稳定,这个堪比舒马赫的驾驶员就是现任俄国斯安全局内部安全局的首席分析师——伊万诺维奇?奥格尔维。 这个精干的中年人曾经是kgb旗下的头号杀手,受训于下诺夫哥罗德,为苏联干过无数肮脏的恶心行径后,没有选择就此退役,1995年,他被提拔为内部安全局的首席分析师,到现在已经任职将近十年了。 奥格尔维一边紧握着方向盘一边目不转睛的顶着前方,那支加了消声器的p225手枪就装在他手边的公文袋里,和那些重要的文件放在一起,一旦遭遇不测,他就会立即拔出手枪,不分三七二十一的扣动扳机,直到那个‘不测’消失为止。不过他好像不太能看清前方的东西,医生说他有严重的夜盲症,说白了就是在夜里看不清东西!在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行车,简直就是自寻死路,但今天晚上的事简直比世界末日还要重要,从奥格尔维额头上的汗就能看出。 车子经过检查站进入莫斯科城,首都今夜很冷清,寒冷的夜里精神正常的人哪里会在街头溜达,奥格尔维睁大眼,他看见街道旁有几个衣衫褴褛的乞丐在游荡,他们很可怜,零下二十多度穿着衣不遮体用麻袋改的衣服,要是平时,奥格尔维会毫不犹豫的下车解囊相助,可是今天,他几乎看都没看这些乞丐一眼,车子开得很快,他甚至不相信这是自己的速度。 十多分钟后,车子拐进阿尔巴特大街,在一家名为‘钟楼’的四星级大酒店门前停下,他没有叫泊车小弟,直接拐进了地下停车场,随便找了个车位,然后进入大堂乘电梯上楼。他怀里抱着至关重要的公文包,跑出了一个与他年龄及其不相符的速度,酒店的大堂经理以为刚进来了一个疯子,但当看到他价格不菲的意大利杰尼亚高档西装后立即变了副脸色。 “先生,请问……” “滚开!”奥格尔维近乎粗鲁的推开孱弱的大堂经理,然后径直跑进开着的电梯,刚上电梯的一位女士吓坏了,但奥格尔维却没有丝毫要道歉的意思,他的西裤因为刚才剧烈的跑动被撕了个大口子,女士撇了撇嘴,把脸扭向一边,奥格尔维使劲拍打着七层的按钮。 “快点!快点!”他一边拍打一边嚷嚷着,“他娘的快点!” 电梯其实已经够快了,现在是六楼,但奥格尔维一分钟都不能再等了,当电梯的指示灯在数字‘7’闪亮时,他几乎是飞了出去。 他迅速找到自己要找的203号房间,重重的敲门,“开门!帕特鲁舍夫!” “天哪!你是谁?不要直呼姓名!” “我是鼹鼠!” 第50节 话音刚落,门‘咔嚓’一声打开了,一个西装革履的老头就在里面,想必大家已经对他非常熟悉了:帕特鲁舍夫?波拉丹诺维奇。 “你迟到了!奥格尔维!” “一分钟而已,对不起,这是文件。”奥格尔维喘着粗气,喝了一口摆在房间茶几上的威士忌,“这个房间无人监听吧?” “天杀的,如果你连俄罗斯最高情报局长的房间都信不过!那你还能和你老婆同床共枕吗!?” “对不起,我已经和那个黑寡妇离婚五年了。” “那可真太美妙了。”波拉丹诺维奇接过奥格尔维递过来的文件,掀开第一页,直奔内容,内容很长,是一份纯俄文的报告,而且大段文章上头标着两个字:绝密,还有内部安全局的公章。 “这是我自己花了两天两夜整理的,我为那个来自美国的通缉犯操碎了心,”奥格尔维抱怨道,“功夫不负有心人,我找到了些许猫腻,局长大人。” “是吗?奥格尔维。”波拉丹诺维奇带上老花镜,皱起眉仔细审阅这些重要的文件。 这对他来说确实很重要,这些不起眼的文字能揭穿一个天大的阴谋,其中提到了前几天肖克里金的死还有那四个神秘的格鲁乌队员在赤塔州被枪杀的消息,以及那个被cia的通缉的东方杀手。 “这是你的调查结果?”帕特鲁舍夫放下文件,问道。 “是的,长官,我查到了一个人。” “说。” “来自格鲁乌第六特种旅的一位准将,叫武戈杨,是个乌克兰籍的家伙,我怀疑这事和他有关,是他派出的枪手要射杀那个亚洲人,但计划却失败了,我们的人监听了他的电话,他一直和一个叫阿列克谢?波斯坦维奇的家伙联系,这个人的底细我还没打谈清楚,只知道他好像是在苏黎世的情报人员。” “接着说。” “还有肖克里金,昨天我见到了他的尸体,这家伙被三发子弹洞穿了喉咙,很可怖,子弹的检测结果表明,杀死他的枪是在局里注册过的,具体是谁干的我们还在调查中,我想获得一个权限,局长。” 波拉丹诺维奇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他皱起了眉头,努了努嘴,道:“奥格尔维,这不是你所能触及到的东西,你已经出格了,从看到你打印的这些文件,我觉得你已经很危险了。” “什么?难道你愿意看到整个国家被策反!” “再重申一遍!这不是你的范围!把这些交给反间谍科吧,大分析师。” 奥格尔维也皱起了眉,他气急败坏的喝了一口烈性威士忌,然后大嚷道:“我一定要查下去——” “最后是不是会命令民警去逮捕普京那?” “这不是玩笑——” “好吧,我说的也不是玩笑,我命令你马上回家!滚回去!” “好,很好!”奥格尔维站起身来,把文件装进公文包中,打开门走出屋子,然后重重的把门摔上,他受了很大的刺激,他感到自己被人耍了一通,这个理论上的局长已经不再顶用了,他需要一个真正能接受他的人,他要把这些东西交给内政部处理了。 他没有放慢脚步,径直返回地下停车场。 于此同时钟楼酒店203房,波拉丹诺维奇在确认刚才的客人走远以后,从口袋里掏出特制的防监听手机,拨了一个神秘的号码,这个号码没有备注,还是在法国注册的。 电话响了,情报局局长清了清嗓子,道:“行动吧,跟上那辆银色的宝马轿车,干掉他。” “好的。”那边的回答很简练,简单的问答过后,电话那头只剩下了忙音。 军刀要出鞘了。 停车场空无一人,但车子还是很多,毕竟这里是四星级大酒。奥格尔维走向自己的车,车子没有上锁,甚至连警报器都没开,但这不重要,只要车子还在就行。 气愤的奥格尔维没有注意到自己车子的变化,当他要打开车门的一刻,他听到一声细微的响动,就在旁边,他的枪刚才被他装在了口袋里,他几乎是下意识的把手**上衣口袋,打开了p225的保险,他按住车门把手的那只手松开,他半蹲下身子,睁大眼睛注意身边的一切,但过了许久,仍然什么都没有,也许是心理作用吧,他心想,然后站起身来,小心翼翼的打开车门,坐在了驾驶座上。 他不放心的检查了一下车子的内部,确认无恙后,他打开引擎,然后把车开车了停车场。 车子很快又出现在刚才的高速公路上,奥格尔维决定了,他要回家好好休息一下,他已经很累了。 车子开的依旧很快,不过这次为了安全起见他把自动手枪放在了手边的仪表盘下,防止不测发生。 开了大约十分钟,奥格尔维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了一个生号码,电话响了一声那边便传来了回复:“谁?” “我,奥格尔维,我有些东西,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 “什么?” “面谈,老地方碰头。” 汽车驶入公路中黑暗的通道,通道的四壁只有忽闪忽闪的壁灯,但车子行驶的很快,不出几秒钟便能使出这里。 电话没挂,但奥格尔维却瞠目结舌,他从倒车镜中看到,在自己车之后紧紧跟着一辆雪铁龙轿车,车里的人他看不到,但他意识到了危险,他来不及挂断电话,抓起仪表盘上的那支p225,但已经晚了! 坐在雪铁龙内的杀手按动了定时炸弹遥控器的红按钮 “轰隆!”安装在宝马车底盘下的c4炸弹一触即发,奥格尔维瞳孔放大,他在这一瞬间看到了死亡,火光冲天,一只火龙冲破通道厚厚的顶部,宝马车成了一团火球,在向前滑行了最后几米后,宣布了自己的死亡。 奥格尔维,连同那些文件和满肚子的机密,面见上帝去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回家 121 “先生,你是哪国人。” 和我面对坐在车子上的年轻人问道。 “我要去中国人,但我是个泰国人。”我撒谎都不带脸红,这种伎俩我已经烂熟于心,永远不主动暴露自己的身份,不主动也不可以! “泰国人?”另一个黑发长脸的小伙子疑惑道,他端了端自己的眼镜,“在我印象里泰国人都像一群瘦了吧唧的黄皮猴子,可是你健壮如牛,身材高大,更像中国人或者蒙古人。” 哟,还碰上个学者,“小伙子你观察的挺仔细,我的祖籍在韩国,确切的说应该是泰籍高丽人。” 这小伙子端了端眼镜,但总算没有再逼问,妈的,总算摆平一个。 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把玩猎枪模样只有十七八岁的孩子接茬继续向我发难,“哦,天哪,为什么整的一身是伤,你难道刚抢了银行吗?哈哈。” “我只知道,出租车司机是不允许问客人隐私的。” “我们不是——” “是,我刚才付了钱,我们在交易,而且你们毫无怨言。” “可是先生——” “你可以不再说话吗,我想安静一下。” “好吧,先生。”年轻人耸了耸肩,戴上耳机开始听音乐。 我凝视远方计算着我们走过的路程,无法计数,大约已经在中俄边境徘徊了吧,但我相信我们仍在赤塔州,如果一天不走出这里就会增加一秒钟的危险,我摸了摸屁股兜里的手枪,还在。 下午,皮卡在郊外的加油站停下,加满了油然后继续向东行驶,中途驾驶卡车的中年人告诉我,快要到边境线了,要我做好下车的准备。 小伙子递给我一具民用高倍率望远镜,通过又圆又大还泛着红光的镜片我看到前方那一派忙碌的景象,在一条江边上都是待审核的大小车辆,乌苏里江在夕阳下泛着粼粼波光,还有戎边将士那矫健的身影,我虽然从未来过这里,但我感觉到了一股久违的亲切感,这一刻我明白,不到五百米处,就是我的家乡!我魂牵梦绕连梦中的呓语都能喊到的故乡! 这一刻我想起了许巍那首熟悉的旋律: 拥抱着亲人的时候 多希望时间就停止 如今我对自己的故乡 像来往匆匆的过客 我在远方很多的岁月 时常会想起你这一刻的情景 此刻你的每一个街道 你独有的光彩你的繁华 我在远方很多的岁月 总是会想起你给予我的一切 …… 故乡!虽然我没有亲人可以拥抱!但是,我可以亲吻那惜别的故土和养育我的山山水水!我爱你故乡!我来了。 卡车放慢了速度,我们此刻就在乌苏里江边上,我几乎可以看清忙着运送货物的小货轮在对面码头上忙碌的景象,我揉了揉眼,这是真的,我马上就可以回家了。 “我们只能送你到这了!”中年司机在驾驶舱嚷嚷道。 我没有回答,迅速跳下车,脱掉被鲜血染红的夹克和毛衣,脱掉断了跟的靴子!我跳入乌苏里江!几乎就像个疯子,不,像个自由的鱼儿!我朝皮卡上的我的恩人挥着手:“再见!再见!谢谢你们!” 他们看呆了,我可以看到他们眼中的惊愕。 我畅游在江面上,江水冰冷透骨,但我感觉不到,因为我心中有动力,故乡就在前方!我一定能到达! 加油!孙振! 我努力游着,前方就是检查站,我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是个放哨的小战士,他背着的56式冲锋枪,穿着的绿色军装,还有脚上那双令我热泪盈眶的解放鞋! 我想拥抱他,但把手搭在了一辆货轮的锚绳上,那锚绳耷拉在船尾,货轮拉着我游了几米后,我把住船底,潜进江下,这样,就可以躲过检查了。 不到几分钟,我感觉自己已经在受束缚了,我把头伸出江面,水花四溅,刘海遮住了我的视线,我赶紧把它捋顺。 此刻呈现在我眼前的是祖国的白山黑水,我的魂牵梦绕之地真实的展现在我面前!我的激动无以言表。 所有的感情汇成了一句话:母亲,我回来了。 间谍游戏 卷首 &lt;美联社&gt; 2008年8月26日星期五。 头版头条 (俄罗斯8月25日电)俄国警方协助fsb联邦安全局破获一起由非法跨国集团一手策划的名为‘联合行动’的恐怖计划,抓获三名涉嫌潜入俄罗斯政府内部窃取情报的联邦特工,现在三名嫌疑人已经被警方羁押。 在审讯过程中,嫌疑人声称自己所效力的公司是一家在法国注册的航运公司,名为‘赛门’,但经过调查,实际上根本就没有这家航运公司,也没有在任何一个国家注册过的痕迹。 在这起非法跨国集团一手策划的恐怖行动中,有三名俄国特工在任务过程中遭到杀害,以及一名俄国军事情报参谋所(格鲁乌)的准将和fsb内部的一名高级情报官员。 对此,俄罗斯联邦安全局局长帕特鲁舍夫?波拉丹诺维奇公开发言:他们会把杀手追查到底。 第一百二十二章 除夕夜惊魂(上) 122 上海。 第51节 某五星级高档酒店。 我无聊的卷着手里皱皱巴巴的晚报,有些不耐烦的看着酒店高级舞厅镶在墙上的大英寸液晶平板电视,电视正播着新闻,播音员那经过化妆品改造和电视机放大后的脸略显得有些不真实,现在这种电视已经走进了中国广大老百姓的家中,甚至已经算不上稀奇了。我拉开夹克的拉链,轻轻举起盛着高度白酒的酒杯,然后一饮而尽。 “砰砰!”外面传来两声巨响,哦,不必担心,这不是枪声,外面在放庆贺除夕的礼花,今天是全中国一年到头最喜庆的日子,但我却高兴不起来,这全都是我口袋里的手机害的,一个我绝不认识的家伙告诉我,务必在晚八点之前在这高楼大厦的顶层等他。我看了看表,现在才7点,时间还早。 舞厅里一律身着礼服的人们随着新年喜庆的舞曲翩翩起舞,这些人称自己为社会上流人士,一个个穿金戴银,对我来说是多么不真实,为了安全起见我仍带着那把几年前从俄罗斯带来的clcok19手枪。对了,忘了告诉大家,还有五个小时,就是2010年了。 我在这个忙碌的城市已经过了足足有三年了,这三年并不颠簸,我靠我在银行瑞士里的账户购置了房子和汽车,甚至还请了一个年过五旬的妇人做保姆,三年来,我从未离开过这个还算安定的城市,因为我心里明白,军刀部队一天不灭亡,我的下一秒就可能迎来一发直达太阳穴的步枪弹。 不过幸运的是,这三年他们好像没空搭理我。 我把视线从电视上移开,真无聊,我再次展开那卷被我翻烂了的晚报,这上面的新闻实则千篇一律,这些东西中除了俄国某高级官员来参观上海世博会建设以外再无其他,至于那名官员为什么能吸引我的注意,理由有其二。1.那家伙来自令我难忘的俄国。2.他就下榻在上海,而且就在我所在饭店的对面。 我不禁撩开窗帘,对面是一幢高大的建筑,高度也是二十层,和我所在的酒店交相呼应,成了这条街一道亮丽的风景。 我放下酒杯,点上一支‘中南海’,大口大口的抽起来。 我观察这舞厅里形形**的人们,他们的衣物都异常华贵,甚至扎眼,我只穿了一件普普通通的防雨夹克和简单的军旅休闲裤,这身行头弄不巧会被别人当做舞厅里这群富人的保镖那,我喷出一团烟雾,然后我不由自主的闭上眼,沉醉在这熟悉的烟雾中。 但是,我的眼并没有完全闭上,还留了一个缝隙,在这缝隙中,我看到两个外国男人进入了舞厅,不,如果他们只是两个前来交际的外国友人,我或许不会那么惊奇,这两个人全都穿着粗布制成的耐磨服装,脚上还踏着绝对是从美国进口的巴拿马靴底的沙漠作战靴!还有他们手上那个貌似新年礼盒的箱子,那里面是什么?枪?还是……如果这些还不能让我信服的话,他们的体格和长相绝对不是凡人,其中一个黑人长着方正的刀疤脸,另一个白人目光凌厉,他们的体格也像一头蛮牛。 他们是来找我的吗? 我把手伸进上衣的口袋,打开了自动手枪的保险。 这两人径直找了个座位坐下,我时刻关注着他们,但他们就像两个木偶一样呆坐在哪里,一言不发,箱子放在了地上,我看到其中那个黑人用脚小心的把箱子踢到了白人脚下,白人看了看表,对黑人点了点头,然后他们起身,混进人群中。 我站起身,迅速混进人群跟上他们。 他们要干什么? 只见这两人来到了那扇通往天台的铁门旁,其中一个看四下无人,迅速掏出貌似是万能钥匙的东西,**铁门的钥匙孔,另一个家伙一只手**口袋,观察着人群,那家伙的口袋里装着什么,不言而喻。 我装作若无其事的在人群中扭来扭去,但余光足以看到这两个家伙的一举一动。我看到他们打开了门,登上了通往天台的楼梯,然后又小心的把门关上。这些我全都看在眼里,我迅速挤开拥挤的人群,途中碰翻了一位女士手中的红酒,但我连‘对不起’都没说。 我走到门口,猛拉门把手,但无动于衷,妈的,门被锁住了,这时,一个服务生前来阻止我,“先生!您要干什么!” “帮我打开他!我是警察!” 服务生打量了我一下,“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我一气之下,亮出了手枪的冰山一角,年轻的服务生倒抽了一口冷气,“好吧,警官。”他掏出钥匙,为我打开了门。 我代上门,然后登上通往天台的楼梯,那两个人上天台干什么?我拔出手枪,举国肩膀,从楼梯走廊里探出半个头小心的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他们确实来者不善!那个黑人撕开箱子花里胡哨的伪装,然后用钥匙打开,从里面取出一把枪所需要的各部分零件,白人接过这些零件,三下五除二仅仅用了十多秒就把一支复杂精密的步枪组装完毕,这是支狙击枪,我认得,是瓦尔特公司的wa2000半自动狙击步枪。 他们架好枪,然后迅速开始工作,他们的工作程序我再熟悉不过了,观瞄手报告射击参数,狙击手修正然后扣动扳机,我听到他们在说话。 但风太大了,我只能听个大概。 “崔维斯,这狂风会影响到弹道。” “没有办法,报参数吧。” 我在心中记下崔维斯这个名字,然后弹出手枪的枪管,对准那个白人狙击手。 他们要杀谁?对了!那个下榻在对面饭店的俄罗斯情报官!天哪! “修正五分之一密位点。” 黑人的吐字发音格外清晰。 “完毕,待击。” “等等!”突然,黑人低声说道,妈的,我不慎踢到了一块小石头,发出了声音,我赶紧闪进楼梯后,但已经晚了。 “妈的!这儿有人!崔维斯!” “fuck!” 辱骂过后就是两声闷响——“噗!噗!” 两发子弹击中不锈钢管制成的楼梯扶手,顿时火星四溅,我迅速闪身,对准那个对我开枪的黑人扣动扳机——“砰!”实实在在的枪声,不知道外面的人会不会听到。 黑人灵巧的躲过了我的子弹,白人接着补上来,白人手持一把加了消声器的p225手枪,两人封住楼梯的出口两侧,我无法回到舞厅,只要闪身,我整个人就会暴露在他们的枪口下。 他们看不到我,我只能通过一个个小小的墙洞观察他们,这两人非常镇静,其中一个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手榴弹,妈的!我下意识的反应就是开枪射击,我不顾一切的扑出去,同时对准那个正要拉手榴弹的白人扣动扳机——“噗噗!”子弹在白人肩膀上开花,肌肉痉挛使没拉环的手榴弹从白人手中飞脱出去,黑人想要捡起来,但被我射出的一枚子弹吓了回去。 白人倒在地上,哼哼唧唧,黑人把他拉近比较安全的墙后,然后给手中的.45口径的usp自动装填手枪换上一个新弹匣。 他有条不紊的给手枪上膛,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我为何不好好利用那!我把枪装进口袋,接着飞身跃到通往舞厅的铁门前,黑人反应了过来,抬起枪对准我,我闭上眼睛,即使是死!我也要冲出去!我打开门,看到了前方的一片光明,人们还在悠扬深沉的舞曲中翩翩起舞,乐队奏响的音乐掩盖了一切杂音,他们无疑没听到枪声。 但就在我冲出去的同时,一没子弹‘噗’的一声进入我的后背,我险些倒在地上,但是我忍住了剧烈的疼痛,我看了看四周,没有人注意到我,我貌似无事的把铁门关上,然后混入翩翩起舞的人群中。 我拼命用手压住后背的伤口,但这肯定会引起人们的注意,一个妇人看到我背上正在飙血的伤口,皱了皱眉头,好像说了一句类似‘没礼貌’之类的话,我悄悄把手枪塞进军旅休闲裤的屁股兜,然后脱掉夹克,把带血的衣服塞进电梯口的垃圾箱。 我回头一看,两个杀手正在接近中,他们步伐矫健,面色严峻的在人群中寻找我的踪迹,我屏住呼吸,看着电梯上闪烁的数字,妈的,太慢了。 此时那两个家伙和我的距离拉近到了七米,我把被汗水浸透的右手塞进屁股兜,准备随时开枪还击。 我进入电梯,然后按了个‘k’键,正当电梯门缓缓关上的时候,那两个家伙终于醒悟,他们拨开人群,冲了过来。 他们没有亮出自己的枪,但我分明看到,他们的右手藏在口袋里,口袋里就是对准我的枪口,即使开枪也看不到任何火焰,妈的,我迅速蹲身,但令我庆幸的是,门完全关上了,电梯正在下降。 第一百二十三章 除夕夜惊魂(中) 123 电梯在一层一层的下降,我撕下穿在最里面衬衫的布条,强行堵住后背正在飙血的伤口,鲜血流淌着,我眼晕,头晕,恶心,再加上伤口本身的疼痛,让我感觉无比虚弱,电梯很快到达底层,我几乎是一种‘摔’的姿势出去的。 “先生,您怎么了?要不要叫医生——”还没迈出电梯门,一个服务员拦住了我的去路。 “没什么,你可以去忙了。”我粗鲁的拨开他,然后迅速观察底层大厅的构造和大厅中形形**的人们,酒店的出口距离我不到八米,我完全可以装作若无其事的出去,我看了看头顶上的摄像头,不禁捏了一把汗,我憎恨这个窥探别人的机器。 我一只手扶住身边的柜台,然后迅速向前走去。 人们的注意力不在我身上,客人们正在品尝酒店的特色菜,接待客人的服务生忙得不亦乐乎,唯一的几个无事可做的家伙也无非是些住店的老弱妇孺罢了,我把手**屁股兜,握住了手枪的枪把。 突然,大厅里还想凭空出现了几个家伙,四个西装革履的男子非常绅士的推开酒店的活动转门,进入酒店目光在所有人身上游走,其中走在中间的那个家伙戴了一副金丝框眼睛,模样文邹邹的,像一个在国际银行的金融分析师,但是,他身旁那三个家伙模样都不像什么省油的灯,个个人高马大,虎背熊腰,而且还是外国人,他们的行头虽然看似普通,但其实里面很可能藏着火力强劲的自动武器,我迅速收回扶住柜台的手,然后快速找了把椅子,坐了上去。 “先生您要些什么?”我刚一坐定,一个服务员就凑过来问道。 我用余光瞟了一下那几个大汉,然后说道:“有菜单没?” “当然,先生。”服务员递过来一本厚厚的菜单,我随意的翻着,但目光却停留在了那几个大汉身上,我趁服务生不注意,悄悄把手枪藏在了饭桌白色的桌布下,此时外面正在放鞭炮,声音很大,但这引起不了我的任何注意。 “先生?” “哦,来杯咖啡吧。” “您是要……” “蓝山。”我迅速打发走这个服务员,然后埋头观察他们,这些家伙有两个已经上楼了,剩下两个,包括那个戴金丝边眼睛的家伙,正在大厅里来回踱步,而且两只手都插在大衣的口袋里,一分钟后,电梯门打开了,两个家伙走进大厅。妈的,是那两个刚才和我交火的杀手! 两个下来的家伙和戴金丝边眼睛的男子交涉了几句,然后他们向我这边走来,妈的,他们是一伙的!他们到底来者何人??我的天!他们来了!我拼命镇定精神,两根手指捏着勺子在咖啡杯内轻轻搅拌,我屏住呼吸,那个文邹邹的男子从我身边经过,我感受到他浓重的杀气,也可以感知口袋里武器的温度。 我端起咖啡杯,小口品尝着苦涩的黑褐色液体,此时,戴金丝边眼睛的男子转过身,现在他正面面对着我,亚洲人棱角分明的面孔和他那双黑色的东方眸子让我如莽再背,我不敢正视他,我调整了一下呼吸,然后若无其事的给咖啡加了一块方糖。 我能感觉到,那家伙注意到了我,注意到了我握住枪的手,虽然有白色台布掩盖,但还是能看得出,他慢慢走过来,然后抽出我对面的椅子,就像一个前来赴约的老朋友一样,坐了下来。 “请问这里有人吗?”他问道,这并不稀奇,他这是在试探我。 “没有。”我干涩的回答道,“但我还是比较喜欢独身一人。” “三年了?是吗。”语出惊人,他从口袋里抽出一支烟,点上,然后抛给我一根。 我压抑住内心的惊讶,冷静的微笑了一下,道:“我抽不惯三五,但我想问,先生,我们好像不认识吧?” “是啊,我认识你也仅仅有几个小时而已。” 看来他是奉命追杀我的杀手,不知道受雇于哪里。 他吸了口烟,道:“我想你可以把藏在桌布下的那只手抽出来了,我相信我会先于你拔枪之前杀了你。” “嗯?你的雇主肯定很没眼光,竟然会找你这种家伙杀人,你不会还是银行的员工吧。” 话音未落,另一个家伙朝我走来,正是那个在天台和我激斗的黑人,他一脸严峻的看着我,我没有扭头,用余光观察他的举动,这家伙的手里‘唰’的一声多出一把刃泛着寒光的刀子,我还未来得及反应,刀锋就直逼我的面门而来,与此同时,金丝边扣动藏在口袋里手枪的扳机——“噗噗!”两声闷响传来,一发子弹洞穿了我的小腿,我一拉桌布,同时拔出自动手枪,然后闪身躲过直逼面门的刀锋,桌子被我掀翻了,巨大的响动引起了大厅里所有人的注意,我举起一把椅子在头上,半蹲着身子躲闪从四面而来的子弹,金丝边眼镜拔出了一支加了消声器的伯莱塔92fs手枪对我扣动扳机。大厅内顿时乱成一团,男人的喊叫和女人的失声尖叫此起彼伏,楼上好像也有人被惊动了,其中包括两个杀手。 他们从楼上下来时,手中多了两支自动武器,一支ump45冲锋枪和一支乌兹冲锋枪,一下楼他们便冲我扫射,不,应该是冲整个大厅,其中一个打爆了设在柜台内的警铃,然后他跳进柜台,一枪托打晕了前台的女收银员。 我躲在一张桌子后面,不敢抬头,现在他们有六个人,六把枪,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把我打成筛子。 我现在只能借助于外面的人能听到酒店里的声响,我从酒店的落地玻璃向外看去,妈的,外面还在放烟火,人们仍然沉浸在狂欢之中,妈的,这玻璃隔音效果也太好了。我一咬牙,对准左手边的玻璃,扣动了扳机,但玻璃并没有像我想象的那样粉碎,这是防弹的,杀手们看见我要做如此举动,立马对我大扣扳机,客人们吓得躲在桌子后面不敢出来,我抬起枪,对准一个正在换弹匣的家伙就是一枪,那家伙的胸口挨了一发子弹,痛苦的倒在地上,好几会!我拼尽全力,用整个身子撞开欲裂的落地窗。 玻璃被撞开了,子弹全部倾泻在了我刚才所依靠的桌子上,呼,好险。 在街上欢呼雀跃的人们仍然没有听到,我不禁咬牙切齿,无奈之下奔向地下停车场,我把越野车停在了里面。 地下停车场静得出奇,我一跛一跛的跑向我的车,步伐有些紊乱,我从被鲜血浸透的休闲裤口袋里掏出车钥匙,解开车子的电子警报器,然后打开门,一屁股墩在座位上,我没有检查车子是否被安装了炸弹,我想不会的,他们很可能才刚刚下令杀掉我,安装炸弹的时间未免也太短了,我把手枪放在仪表盘的凹槽里,打开引擎,然后驶出了停车场。 我看样要回家了,这里不是久留之地,很可能十秒后就会有一辆其貌不扬的汽车出现在我的身后,我尽量加开越野车的速度,已经飙到了80迈。 我的房子在东城区的别墅区内,距离这里不是很远。 街上车辆川流不息,但没有车子跟着我,无论我如何观察都是这样,没准他们根本不想把我灭口吧,不要多想,没准他们不是军刀部队的人,他们只是普通的杀手,受雇刺杀那个倒霉的俄国官员。 二十分钟后,我驶入了住宅区,然后把车子停在了我的二层别墅下。 看到终于到家,我舒了口气。 伤口的血已经止住了,我正了正松散的毛衣,然后用钥匙打开油漆新亮的木门。 可就是在这一刹那,一个没有温度的东西倒在了我怀里,我下意识的接住,然后看到的一切令我不敢想象:尸体,死了大约有一个小时了,是我家的保姆王姨! 第一百二十四章 除夕夜惊魂(下) 124 我扶住那具倒在我怀里的尸体,寒冷如冰,看来我预计错了!已经有人早早的盯上我了。这时我又想起在饭店里和金丝边眼镜的谈话,他当时提到我已经在这里住了三年了,这证明我的资料他们已经到手,而且知道的不比我本人少,我屏住呼吸,拔出自动手枪,小心的走进客厅。 客厅里没什么变动,只有46寸的液晶电视还在歌唱着,现在播放的是除夕夜特有的春节联欢晚会,我没有心思欣赏这个,准备关掉电视,但细细一想,还是让电视继续开着吧。 杀手肯定还潜伏在屋内,我心想。通往楼上的楼梯口处有一扇活动门,敞开着,我端着枪,登上楼梯,二楼有水声,妈的,我踮起脚,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我进入二楼的厨房,抽了一把切菜的长刀,握在右手上,左手端枪搜索潜伏在屋内杀手的踪迹,水声从卫生间传来——“哗哗哗。” 门开着,不妙。 我用刀尖拨开虚掩这的门,抬起枪,一个标准的翻滚动作进入了卫生间,但令我意想不到的是,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是水龙头打开着,我猛地转身,身后也没有出现黑洞洞的枪口,我半跪在地上,紧紧握着手中的枪,我敢保证,他就潜伏在屋里!我能感觉到他。 安静,持久的安静,还是那句话,莫名其妙的安静背后,不是天使就是——魔鬼! “嗒嗒嗒嗒嗒!”突然!就在我愣神之际!枪声传来,然后浴室的磨砂玻璃被子弹打碎,一个满头金发身体健壮的家伙从玻璃墙后向我扑来,手中的micro-galil 5.56mm微型突击步枪响个不停,子弹全部打在我身后的瓷砖壁上,石头粉末顿时满天乱飞。 我没有迟疑,飞起一脚踢飞他手中的突击步枪,然后一只手钳住他的右手手腕,一手扼住他的脖子,顺势一扭,“咔嚓”这家伙的手腕断了,因为我掐着他的喉咙,所以他很快憋得脸色发紫,然后我给了小腿一刀,这家伙跪倒在地,痛苦万分。 “你是谁!”我大声呵斥,“他妈的!你是谁!” 第52节 他只顾倒在地上痛苦的喘气,无视我的存在。 “你是哑巴吗!”我又用法语喝道,这家伙依旧如此,目中无人。 我从他身上扯下一个帆布包,拉开拉锁倒出里面的东西:三个步枪弹匣,一支pt945手枪和三个手枪弹匣,还有一个信封,我打开信封,取出里面的一张纸,纸上是我照片的复印件,上面用三种语言标注着:孙振!危险人物! 这张纸和通缉令没什么两样,而且签发点竟然是国际刑警总部!难道他是个国际刑警?? “你到底是谁!为谁工作?” 这家伙冷笑一声,然后突然抬起手,这时他手指间的缝隙中多了一把细刃的钢刀,刀锋直逼我的面门,我来不及躲闪,脸被划了一刀子,疼痛像蚂蚁一样在我脸上乱爬,“bitch!”我骂道,抬起枪对准他的肩膀扣动扳机,这家伙要跑!破窗而逃! 子弹没有击中目标,径直飞向窗户——“啪!”窗户被打的粉碎,这家伙奋不顾身的跳了下去,大头朝下,摔了个粉身碎骨。 我喘着粗气,向楼下看去,那家伙摔了个四仰八叉,头破血流,我没有收起枪,因为肯定还有后援部队。 果不其然,就在我刚要离开窗口的刹那,一发子弹朝我飞了过来,这次是直逼我的脑壳而来!god,我的反应有些迟钝了,虽然躲过一死但还是擦破了头皮,我捂着流血的头部,迅速蹲下身子,对面有狙击手,天哪。 我抽出挂在架子上的毛巾,捂住头部的伤口,经过刚才剧烈的格斗,肩膀上的伤口再次裂开,小腿上的伤口流血更严重了,我干脆把毛巾系在了小腿上。 我探出枪口,对准对面的窗户扣动了扳机——“砰砰!”枪声很大,看来邻居们注定睡不着了。 狙击枪停止了单发射击,这次轮到突击步枪了,好像是m4,连续火力巨大的声音震裂了我的耳膜,我要逃了,我爬在地上,一点点向前挪动,我要爬出这个危险地卫生间了!可就在这时,卫生间外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妈的,有人上楼了!我咬牙切齿,猛地关上卫生间的门,然后把洗衣机整个顶在了门上。 很快,卫生间的门就被子弹打得千疮百孔,我躲在硕大的洗衣机后面,一动都不敢动。 这大过年的,大年三十就遭遇晦气!看来我这一年都安生不得了。我挪动身子,反握着手枪对准卫生间的门开了两枪,子弹穿过木门进入了一个家伙的体内,我听到外面传来一声闷哼,然后自动武器的声音停止。 我松了口气,‘啪’的一声给自动手枪换上一个新弹匣,然后挪开洗衣机,给千疮百孔的门开了个小缝,通过小缝微弱的光线我看到外面的地上躺着一个身材高大的家伙,他的大腿中枪,此时正在用腰带给自己做个简易止血带,我毫不犹豫的打开门,出现在他面前。 “不要动。”我一脚踢开他脚边的aks-74u短突,“卸下身上的自卫武器!快!” 他举起双手,示意要我来帮他卸,呵呵,这种小伎俩…… “自己!我只说一遍!” 他耸了耸肩,然后解下固定在大腿上的手枪速拔枪套,丢在我脚边。 “除了你还有谁。这里。” “没有……” “砰!”我给了他一拳,“我要听实话!” “他妈的!他会把你的睾丸割下来喂狗的!阿尔伯特!” 他话音未落,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出现在我的两点钟方向,然后爆出明亮的火花——“噗!”子弹击中了我的腹部,血花爆开,那家伙从暗中走出,手中握着一支沉重的伯莱塔92手枪,面上带着的金丝边眼镜明晃晃的发亮,天哪!是在酒店里的那个杀手头子! 我双脚蹬地和他拉开距离,一边挪动一边对准黑暗中的杀手扣动扳机,子弹击中了那个受伤杀手的心脏,那家伙看样是活不成了,可金丝边眼镜火力强大,这时他不知又从哪儿变出一支.357口径沙漠之鹰手枪,双枪同时向我开火,我撞开卫生间的门,扑倒在地上,躲过一劫。 通过门上的孔洞我可以清除的看到那家伙的举动,他正在给伯莱塔手枪换弹匣,我趁这个机会,扣动了clock19的扳机,子弹穿过木门射中了金丝边眼镜的手腕,那支大威力的沙鹰掉在地上,我趁机扑了出去,和他扭打在一起。 我完全不占上风,这家伙看来练过巴西柔术之类的变态格斗技巧,力道很柔但招招致命,他把我压在身下,用力大无穷的右手掐着我的喉咙,我喘不过起来,缺氧导致我越来越虚弱,我强忍着痛苦蜷起受伤的左腿,然后用手解下小腿上绑着的毛巾。 我拼尽全力把毛巾套在他的脖子上,这家伙大吃一惊,指甲深深陷进了我喉咙的肉里,鲜血溢出,我不由自主的用双手勒紧绑在他脖子上的毛巾。 “唔……”这家伙青筋暴起,嘴唇发紫,突兀的血管眼看就要迸处血来,他想哼唧却出不了声,这种死法的痛苦程度不是常人所能忍受的,慢慢的,他松开了掐住我喉咙的手,沉重的脑袋歪在了肩膀头上。 第一百二十五章 come back ! 125 人明显已经死了,但我的手却迟迟没有松开的迹象,我不敢相信,我杀的这个人很可能是个警察,确切的说应该是一个国际刑警,我这个臭名远扬的杀手在销声匿迹三年后在自己的祖国杀了一、二、三、四。四个国际刑警!这一点都不夸张。 我轻轻放下尸体,在这个过程中,一个身份牌掉出了他的大衣口袋,我拾起这个小牌子,上面是一张2x2寸正面免冠照片,下面标注着一行英文:john?michael?carr(约翰?迈克尔?卡尔),这应该是他的英文名吧,这家伙是个亚洲人,身高和相貌特征来看应该是个东亚人。 姓名下面还有一行醒目的大字:international criminal police organization – terpol(国际刑警组织icpo)国际重案组组长。 “god!”我不禁喊出声来,连忙掀开他的大衣,搜遍了他的口袋,最终在大衣的内袋里搜出一张被反复折叠的牛皮纸,我把纸张打开,不错,是一张我的大幅黑白照片,下面还有几张我染发后的摸样,中间被拍了一个大印:危险!这东西我曾经听说过,是国际刑警组织各种通缉令中的一种,也是最严重的一种:红色通缉令(著名的红色通报)这种东西一旦签发,国家也要遭受牵连,想必我伟大的祖国已经在悄悄运转了,说不定现在就有国安局的人驶向我的宅子。 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透过窗子可以看见对面邻居还在欢聚一堂,灯火通明,这个除夕夜我看样是别想得到安生了,我用毛巾堵住小腹正在飙血的伤口,子弹夹在了我肚膛的肉内,折磨着我的每一寸感觉神经。 我再次把那张通缉令和那个刑警身份牌举在眼前,我眯缝着眼寻找着证件中的破绽,我此时的动作就像一个正在检验十块钱真假抠抠嗖嗖的老婆子!拼命找其中破绽,但其结果还是那么的令人失望,甚至绝望,我看了看地上沾血的手枪,唉,我又要过上那种吃了上顿没下顿,过了今晚没明晚的幸福生活了。 在给伤口进行简单消毒和包扎后,我捡起枪下了楼。 但走到楼梯口的时候,一声细微的响声引起了我的注意,这声音小的像苍蝇在叫,但逃不过我的耳朵,这声音来自楼梯下的空隙,哪里藏着个人,我拔出上了膛的手枪,对准那个发出声音的空隙,我没有开枪,只见空隙中露出了一只手,我停住了,那只手握着一把锋利的军刀,我毫不犹豫,扣动了扳机——“砰!” 子弹射穿了那家伙的手面,然后只听到“铮”的一声,军刀从他手中飞了出去,那家伙同时冲了出来,就像一头蛮牛做最后的反抗,但他在冲向我的同时挨了我一发子弹,子弹击中肺部,这个泰山似地家伙轰然倒下,他重重地摔在地上,同时还有一部打开的手机,我捡起手机,泛着黄光的显示屏告诉我,一条信息正在发送向一个号码。 这家伙还剩下最后一口气,他在地上挣扎着拔出腰带上的mk23手枪,但被我一脚踏碎了右手手指。 “你在给谁发短信?”我问道,“除了你这屋子里还有谁!” “都被你杀了!”这家伙厉声嘶吼。 “我问你,你在给谁发短信!呼叫后援吗!” 这时我明白了,这家伙就是此次行动的一号后援,他的兄弟们全被杀了,他不想白白送死,所以联系了另一拨家伙,也许另一拨就是中国国安局的特工或者上海警局的特警。 这家伙没有回答,只是冷笑一声,我一咬牙,用手枪把猛砸向他的后脑勺,他暂时昏倒了,我不想在他身上浪费子弹,我看了看腕上的手表,现在是晚10:15分,短信已经发出去了,估计下一拨杀手,或者警察不过一分钟肯定会到,也许他们就藏在这个别墅区内。 我跑向厨房,拧开了煤气的开关,然后把一本杂志**打开着的烤面包机,不出一分钟,杂志便会被烤糊,哪怕有一个火星子,这个宅子也将和这些不慎留在这里的尸体化作灰烬,说不定还会泯灭另一帮人。 不错,在我走出宅子的一刹那,就听见了远处有车轮声,我向声音的源头看去,一辆黑色丰田轿车正在驶进别墅区,他们没开车灯,所以没有看见我,我赶紧闪进别墅区内的花坛后面,现在是深夜,他们很难看到我。 他们下了车,三个身穿皮夹克的彪悍男子跑向我亲手布置的大火炉,他们手里端的是火力强大的自动武器,啧啧,他们是多么义无反顾,排头兵一脚踹开我故意没锁的房门,然后招呼后面的两个弟兄入内,天哪,难道他们闻不出味道吗?我心里默数着爆炸还剩的时间。 5 4 3 2 “轰隆!” 还没数到“一”,偌大一个宅子已经爆炸了,我赶紧伏下身子,这简直就是一枚核弹,房子被炸了个七零八落,硕大的石块迸飞了出去,有的砸在了小区的装饰建筑上,有的干脆像子弹一样击碎了邻居们的玻璃,那几个家伙无疑成为了爆炸中的一缕烟尘,唉,可怜了他们手中的价格昂贵的欧洲高级军械:g36c、mp7、mp5a3…… 邻居们终于如梦初醒,他们打开自己昂贵别墅的窗子,首先吸引他们注意的不是巨大的爆炸,而是先关注一下自己房子受损害的程度,有的住户甚至开着窗子直接嚷嚷起口音十足的上海方言,这种细声细气的方言我一句也听不懂。几个家伙从楼上下来,他们看见我从地上爬起来,也看见那被夷为平地的宅子。他们认得我,喊着我的假名:张昊。 “小张,你怎么了?你没事吧!?”一个我曾经帮过的女住户问长问短。我许久才反应过来,我几乎是生硬的摇了摇头,然后一把推开热心的女住户,我要走,离开这里,但此时,我听到我上衣的口袋里有声音传来,手机吗?不可能,我的手机被遗忘在了爆炸现场。 但我还是摸索进上衣口袋,妈的,我摸到了一块硬物,然后我把它掏出来,妈的,真的是一款手机,而且是nokia公司的最新款——e72全键盘手机,这玩意不是很实用,仅限于爱显摆的高级白领和那些开大奔宝马的土大款暴发户。硕大的显示屏上显示的是一个外地号码,没有备注,我不敢接,首先这手机是从哪儿来的我都不知道,我用有限的时间回想今晚所发生的一切,我想到了我挤在鱼龙混杂的人群中,说不定是那个傻瓜把自己昂贵的手机塞进了我的口袋!妈的,这简直是扯淡,把这玩意放进我口袋里的人,绝非善类。 这难道是枚手机炸弹?只要我按动接听键隐藏其中的微型炸弹就会立即爆炸,炸得我四分五裂,肠子肚子乱飞?很有可能,再说,现代科技不是不能制造出这样变态的炸弹,恶毒的科学家连石墨炸弹这种东西都能制造出,一个简单的微型炸弹……但手机还在响,显示的号码就连我都说不出来自哪里,反正不是上海。 住户们纷纷涌出自己的别墅,除夕的气氛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议论纷纷,风声不定。 刚才对我问长问短的女住户已经跟随人群在废墟中看热闹去了,我讨厌这种现象,他们从不知道热闹现象中的危险。 我想迅速逃离这里,但手机还在响——“铃铃铃!铃铃铃!” 我决定接听,大不了都是一死,再说我早就厌倦这种打打杀杀的生活了,我尽量与人群拉开距离,不危及这些无辜的人。 终于,我按动了绿色的接听键。 电话接通了,我向说‘喂’但被那边抢了先。 “迅速驱车到福州路文化街,到了第一个红绿灯把车前灯连打三下,让我们看见你,一定要快,追兵就在你身后。”一个沙哑的男声传来,说的是英语,这个声音像一个老头,但底音中有一丝我似曾听到过的感觉,但我顾不了想他的相貌,我只能判断,打电话的人是杀手或者警察,我在这个地方一个朋友也没有,这很可能是个圈套,但我还是决定试一试。 我走向我的越野车,但很快又折了回去,我的车被石块砸的车顶坑坑洼洼,也不知发动机坏了没有,再有,刚才袭击我的家伙们如果不是刑警而是杀手,那么他们很可能在我的车子里安装炸弹,c4、tnt之类的,防人之心不可无,我还是选择换一辆车。 此时人们都在凑热闹,我走向一辆住户的新款福特轿车,不费吹灰之力打开车门,经过简单操作过,发动了车子,没人注意我,人们还在议论纷纷,东拉西扯,还像还有人在议论我不是个什么好人之类的,他们尽情议论吧,我系上安全带,紧接着猛踩油门,车子几乎是像一枚子弹似地冲了出去,人们绝对听到了,然后我听到车主的大吼大叫,但这声音越来越远,直到我听不见了为止。 今天上海的大街不像以往那么热闹非凡,人山人海,除夕夜家家都在团聚,街上的店家都已经关门停业了,整条街上甚至连个乞丐都没有,只有福特轿车马达的轰鸣声。但很快,另一种声音传来,同样是马达声,但马力明显比福特高了几倍,就像电锯一般的声音,其中还夹杂着断断续续的枪声。 一声清脆的玻璃碎裂声传来,后挡风玻璃被击了个粉碎,我同时低下头猛打方向盘,子弹最终擦着我的头皮从侧面窗口飞了出去,侧窗被击了个小小的弹孔,我大骂一声,加大了油门。 我从后视镜中看见,追杀我的是一辆崭新还泛着银光的奥迪a4,由于他们车速太快所以我看不清车内人的模样。 奥迪a4凭着强大的马力很快就和我并驾齐驱,他们摇开侧窗户,探出一把火力强大的柯尔特转轮手枪,口径.50的。 我猛踩刹车,同时猛打方向盘,车子原地转了个圈,然后停下,我用双拳击碎福特的前挡风玻璃,拔出clock19手枪,对准那辆有些开过头的奥迪a4开火,奥迪的挡风玻璃也不防弹,子弹轻易击碎玻璃,也不知道打没打伤人。 我口袋里的e72突然响了起来,我拿出手机,还是那个号码,但只响了一声就挂断了,此时我才注意到,我已经到了我们的约会地点,福州路文化街第一个红绿灯。那辆a4没有动静,但五秒钟后,车门打开,几个外国人从车上下来,他们端着可能是刚组装的好的自动武器:斯太尔aug、m16a2、ar-10等。 “砰砰!”其中一个家伙开枪,然后另外两个家伙同时开枪,子弹在福特车身上开火,我藏在驾驶座下,不敢动弹,妈的,打电话的家伙,你们在哪儿?难道……突然!一辆suv型号的汽车从左边的街角驶来,速度之快超出我的想象,svu的车窗也开着,从中探出一根黑漆漆的枪管——“嗒嗒嗒嗒嗒!”好像是机枪,准确点说是m249 5.56毫米轻机枪。 几个家伙被吓了一跳,他们挨了枪子,机枪弹在他们身上或者那辆奥迪上开花,开枪的人射术堪称精湛。 我还是不敢放下悬着的心,我爬出车子,手里还握着枪。 那三个向我开火的家伙已经命丧黄泉了,那辆svu也停在了路口,那是辆沃尔沃xc90,我不敢靠近,只是用手枪对准它。 许久,越野车的各个车门打开,我赶紧抬枪,准备扣动扳机,但从车上下来的人好像并无敌意,他们嘻嘻笑笑的向我走来,其中一个还做出了拥抱的姿势。 “别过来!”我大声喊道,然后下意识的后退一步,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如此害怕,这几个家伙都戴着墨镜,极有可能是杀手,但他们为什么不带枪,或者杀了我? “天哪!看!伙计们!我们的泰迪熊害怕啦!”准备拥抱我的那个家伙停下了脚步,打趣的对身后的几个家伙大声说道,几个家伙同时笑了,其中一个摘下了墨镜,我通过手枪的准星看到这个人:阿拉伯人的面孔,留着短短的络腮胡子,皱缩的大鼻子还对我挤出一丝皮笑肉肉不笑的难看笑容,这是…… “孙!欢迎回来!”他们一齐说道。 第一百二十六章 迷雾重重(上) 126 美国弗吉尼亚州 兰利(兰利镇,美国中央情报局总部) 此时正是冬日,整个镇子在寒风和暴雪中瑟瑟发抖,这是罕有的天气,位于郊外的大厦,则更是在寒冷中战栗不已。 会议刚刚开始,大家都已经坐不住了,他们围坐在会议桌前,脸上写满了平常没有过的严肃,此时就连中情局局长,著名的迈克尔?海登都有些不知所措,他面前坐着三个平时不可能光顾此地的高官:从华盛顿来的国会议员詹尼斯?强森、nsa(美国国家安全局)首席情报分析师阿历克斯?切赫,还有dia(美国国防情报总署)的副局长理查德?辛吉斯。他们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坐在会议桌正座的迈克尔?海登,他们要获得一个合理的解释。 前些天发生的事简直令人难以置信,所有的一切都在一个地方,几乎是一个时间发生:上海市中心五星级大酒店的枪战、上海市区内豪宅区的煤气爆炸还有更重要的、昨天俄罗斯高级官员在上海某酒店遇刺,最重要的,美驻华大使馆官员在通往上海的高速公路发生车祸,与今天早上抢救无效死亡。天哪,令人惊讶的是,这些看似毫无联系的事件竟然差不多都发生在上海附近,而且各个时间的时间差不超过三小时,也就是说,他们怀疑这是同一个人,不,是同一个组织干的,特别是美驻华大使车祸遇难一事,更是举国震惊。 “这不正常,迈克尔。”来自华盛顿的国会议员嘟囔道,这是他第十遍嘟囔了,这家伙是这间屋子里官衔最大的,同时也是最没有发言权的一个,论情报和政治,他都比不上身边的几个老头子心狠手辣。秃顶的迈克尔?海登挠了挠头,摇了摇头,“谢谢你,我知道这很不正常,但这些事我们几个老头子能分析出个狗屁来哪?” nsa的分析师阿历克斯?切赫开始发难,他深知自己的阅历比这里所有人都高,这是个年过六十的老家伙,曾经参加过越战,在西贡、老挝,甚至毛淡棉都留下过自己的足迹和弹壳,他杀敌无数,可以算是国家英雄了,切赫喝了口变冷走味的茶水,说道:“这是你们cia的小伙子该做的事儿,但这次我们必须出面了。” “你要说什么?”海登皱了皱眉。 “迈克尔,我直言不讳,你们的办事效率实在不怎么高,这其中有线索,比如那起煤气爆炸事件,其中警察在事发现场发现了整整六具被烤的焦黑的尸体,还有一具没被烤焦的,但面部也被烧的坑坑洼洼了,我们的人还在尸体周围发现了一些武器残片,经过分析应该是高档的欧洲突击武器——” “你想说,这是一起谋杀,这些家伙进入了宅子,但却被那宅子年过七旬的女主人当烤串烧烤了?”查理斯?辛吉斯明显不把切赫的话当真,“你们调查清楚宅子主人的身份没?” “闭嘴!查理!”切赫是个火爆脾气,他险些打翻桌子上的茶杯。 “冷静点,都冷静点,”迈克尔?海登的口气虽然很平静,但心中一惊波涛汹涌了,“cia也不都是吃干饭的,你说的很有道理,阿历克斯,大使馆的人在和中国政府交涉后得知,这些被烤焦的尸体身上有弹孔,其中我们调查了两具面部和指纹没有多大损伤的尸体,经过指纹和身份验证,最后结果其中有一个美国人,还有一个无国籍人士,我们查不出那个人的资料,但可以看出,他是个身材健壮的亚洲人。” “天哪,还有个美国人!”国会议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能查明他的身份吗?” “能,他叫詹姆斯?科克,1973年生人,毕业于一个杂牌大学,毕业后在一家跨国集团公司做职员。” 第53节 “公司是干什么的?”切赫发问。 “一家搞国际航运的大公司,没什么可疑,这只是他供与掩护自己的身份罢了,这家伙肯定有枪,而且是个杀手,至于他要来杀谁,还需要调查。” “另一个家伙那,那个……那个他妈的无国籍人士!”辛吉斯有些气急败坏。 海登挺起了腰板,这个问题令他精神一振,他倒抽了一口冷气,然后从公文包取出一沓密封完好的文件,“好啦,事已至此,我也没必要瞒着你们了,其实我们一直是拿整个国家做赌注,从肯尼迪时期就是这样!” “什么?我听不懂你要说什么。”国会议员强森好像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其他两个人也放下了轻佻的作态,气氛顿时紧张起来。迈克尔并没有打开那密封的文件,他用手指不安的敲击着桌面(表示将有不好的事发生),许久,他清了清嗓子,说道:“我想大家肯定还记得康纳西?皮克斯将军吗?” “记得,皮克斯兢兢业业的跟着肯尼迪打天下,曾经协助cia进行了猪湾登陆,虽然没有成功,但他还是个国家英雄,不过你提起他干什么?”这次回话的是切赫,他和其他两人一样,满脸疑惑。 迈克尔思索了一下,答道:“和他有密不可分的关系,说道猪湾登陆,我想起了臭名昭著的古巴旅,一群由流窜的古巴反政府流氓组成的下三滥组织,我们还亲手培训了他们,但收效微乎其微,他们只是掩护了另一个组织在古巴登陆。” “你他妈真是满嘴狗屁!不可能!”强森气急败坏的喊道,“那只是一次失败的颠覆行动!只是四十年来的真理!” “闭嘴吧!我亲爱的国会议员,在我们几个人里,你只算得上一个还在骑旋转木马,吵着嚷着要开碰碰车的小朋友!”切赫拿出了自己强硬的军人本色,他一句话把年轻的强森打回了原型,这个来自华盛顿的大官正了正衣领,瞪了身旁这些老谋深算的家伙一眼,他的眼神好像在说:等我回到华盛顿,就有你们的好果子吃了! “这不是不可能!强森,历史掩盖了真相,这真相我才刚知道一个星期!”迈克尔不再冷静,他开始嚷嚷,“那次猪湾登陆,古巴旅只是掩护部队,他们兵败如山倒让卡斯特罗的部队忘乎所以,但在那时,一支由美国政府秘密训练的佣军部队已经深入古巴腹地了,这是支什么部队也许你们不相信,他们叫‘cobra(眼镜蛇)’由皮克斯将军一手缔造的超级杀手集团,收录世界上一切杀人狂、变态者,本来这只是一支保镖性质的小团体,但却被皮克斯利用成了他颠覆其他政治敌人的锐利武器,这也是皮克斯能统领军事大权长达四十多年的最终原因。但很快,皮克斯就把这只恶毒的眼镜蛇训练成了一支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特种部队,他们深入古巴腹地,掠夺资源、窃取情报,然后转手给皮克斯,然后再经皮克斯之手卖出去,至于买家,呵呵,我听说kgb和越共很喜欢他收集的‘剪报’,但在古巴的那段时间,这支嗜杀成性的部队最终暴露了自己的人渣本性,他们开始滥杀无辜,他们杀卡斯特罗的人,杀看到他们的人、杀帮助自己获得情报的线人,有时候无聊,甚至可以屠掉一条村子,他们的恶行皮克斯当然知道,这就像一颗毒瘤,这些情报都被当时的cia的一个高级特工记录在了秘密档案里,皮克斯为了掩盖自己的恶行也杀了很多人,但他没有得到这份重要的文件,这玩意一直保存在局长办公室的秘密保险箱里,直到我上星期发现了它,才知道一切的一切。” “天哪!不要告诉我这是真的!”切赫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惊讶和激动,他们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我的天,我们的国家已经腐败到了骨子里!” “不,还没有。”迈克尔摇摇头,道,“效力于‘cobra’的那些人渣多半在古巴没有回来,或者是死在了哪里,或者留在哪里隐居在丛林中悠闲自在,我们在别墅发现的这个‘无国籍人士’就是在1978年进入越南的那批人中的一个。” “1978?” “对,这是皮克斯的新陈代谢,他要不定期的把新招募的杀手丢向自己的目标,对他来说,一切社会主义国家都是挖不空的宝藏,永远都有情报在。1978年去越南的那批人中有很多都是比较容易混入越南人社会的亚洲人,日本人、韩国人、朝鲜人都有,当时中越关系紧张,皮克斯主要把情报出售给中共,当时去越南的那批人也是生还的寥寥无几,据说只活下了三个家伙,其中一个是泰国人,他在越南当了一名商人,另外一个就是我们这位了,他是个韩国人,1954年出生,15岁就加入臭名远扬的日本赤军(又称‘阿拉伯赤军’,世界赤军极端组织中的一个),1970年被秘密保送进苏联kgb在习啊诺夫哥德罗的高级情报学校学习,毕业后脱离了组织,被皮克斯吸收进‘cobra’,身怀绝技,懂得五国语言和各种杀人手法,1978年在越南他身中数弹不死被他的一名来自捷克的上司救下,这个‘上司’我们还要提,他活了下来,至于他以后干什么,这和他的那名‘上司’有关系。” 迈克尔的演讲可以谈得上乏味,但这无疑是本世纪cia能分享的最重要情报,其他三个人都快听傻了,一番演讲过后,他们的价值观、对世界情报史的认识,都可能发生本质上的变化。迈克尔喝了口水,继续说道:“再说他这名‘上司’,也许你们对‘卡纳?布莱克’这个名子并不陌生,驰骋于整个80年代的国际头号杀手,fbi、国际刑警组织当时的首席通缉犯,以血腥的杀人手法著称,恶名声从巴黎的阿让特伊到远东的北京、首尔、北海道都可以听到,只要收了钱,他什么都可以办到,他亲自训练出来的杀手甚至都把枪口放在了卡斯特罗的额头上,可是你们不知道,这家伙也是‘cobra’的产物,1942年出生在布拉格,从小接受共产主义教育,从莫斯科大学毕业后在苏联红军服役,三年后提拔为陆军少校,因为成绩优异被kgb选中成为了一名红色特工,帮助苏联干了很多脏活累活,但因为不满苏联的政治体系被cia策反,从此帮助美国收集苏共的情报,但没几年,他就被皮克斯吸收,加入了‘cobra’当时他有一个典型的俄国名字:伊万诺维奇?帕格涅佐洛夫,他在1978被组织遗弃,从此坚定了自己的复仇信念。” “你在扯淡吗?你有什么根据?”国会议员质问道。 “当然有。”说着,迈克尔打开了手边的那叠密封文件,从中抽出一叠用曲别针卡在一起的文件,小心的翻开,然后丢在了桌子中央。 三个人就像三个小孩子,围在文件旁皱着眉头认真观看。 那叠文件的内容很模糊,大致是这样: 姓名:涂抹 出生日期:1942年10月25日。 国籍:捷克斯洛伐克。 备注:为灰色组织‘cobra’工作——(涂抹) 代号:black 切赫合上文件,耸了耸肩,道:“不,这并不能代表什么,名字被涂抹了,你根本不知道是谁,再说,1942年出生的人简直一大把!” “注意那个代号‘black’,去掉‘ck’改成‘ke’不就是‘blake’(布莱克)吗?一个星期以来我一直在调查这个人,法国站的情报员调查到,这个家伙近期又开始招贤纳士,组建了一个新的组织,至于叫什么我们不知道,我们只知道是‘cobra’的衍生品,但这次,是为了报复。” “报复?” “对,报复美国政府,报复这个世界,布莱克是个杀人狂魔,别忘了三年前那个案子!那架在西伯利亚坠毁的c-130!我们找到了两个飞行员布满弹孔的尸体,但他们押送的犯人,却人间蒸发了。”辛吉斯说道。 “我很清楚这个事,时隔三年,但我们还是有他的口供。”迈克尔说道。 “天哪!口供!”辛吉斯惊讶万分。 “对,口供,他承认自己受雇于某个恐怖组织。”迈克尔点点头。 “那个在伊拉克审讯他的官员那!”切克大声质问道,他好像在审讯犯人,“我的天!” 迈克尔平静了一下激动地心,然后冷静的回答道:“他叫乔?华斯本,现在是伦敦站的情报长。” “天啊!迈克尔,看样你得订几张飞往伦敦的机票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迷雾重重(下) 127 我高兴,我不能自已,三天前我又重新找回了自己,那个曾经的战士,曾经的孙振!我躺在上海郊外一家破旧旅馆的二楼,已经三天了,床单都被我压的坑坑洼洼,但身旁那几个熟悉的身影还是不肯让我起来活动一下,一个黑鬼子坐在我床头边,对我展示他用一挺m60机枪换来的那支hk_p7袖珍手枪,一边晃着手中的家伙事一边快速的嘟囔好像伦敦郊区风味的英语。 “好了,克鲁兹,我想站起来活动活动。”我对自己三年未曾谋面的兄弟说道,他对我露出一脸的狰狞,他大吼道:“不行!你这傻瓜!医生说你至少要歇息两天!这两天你就给我好好地躺在这里!一动都不能动!” “你们在软禁我吗?” “理论上是的。”房门被推开,戴着墨镜的狼牙走了进来,他秀了秀自己的新西装,“看啊,这虽然不是什么名牌货,但起码能掩饰大家的身份,这是我们的老头子谍影说的,他总是那么讨厌!”他把手中的一沓用包装袋小心包装的衣物丢在床上,这家伙脱掉西服,露出了一身结实的疙瘩肉,他的身上又多了几处枪伤,那是在和自己的老上司作斗争时留下的,这个意大利佬坐在椅子上把玩着手中明晃晃的军刀,他全身的枪伤和刀伤写出了他的战斗,三天里我们说了很多话,他告诉我说,他被布莱克那些人骗进了一个圈套,准备在沙漠中用枪处决他,但被他察觉到了,一番激烈的搏斗后,一发子弹击中了他的后心,但他顽强的活了下来,当时那发子弹距离他的心脏只有一公分了,他在一个月前被谍影找到,重新融入了组织,他说他要复仇,我们大家都一样。 克鲁兹和耶菲路两个人算是上帝眷顾的幸运儿,他们揭穿了布莱克的圈套,杀掉了准备处决他们的杀手,然后被一路追杀,最终逃亡到了加勒比海的特立尼达岛,也是一个月前被谍影找到,他们说自己丢下了在岛上的香车美女和豪宅,还有占地大块的牧场,为的就是杀掉布莱克,不用再过这种提心吊胆的生活。 而谍影,他真正经历了一次谍影重重,他说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军刀部队只是一个圈套,他早有防备,军刀部队知道他是个硬茬,决定用骁勇善战的科勒上尉押送他,但途中,他给了上尉一刀子,然后驾驶直升机利用种种手段回到了以色列,但很快,摩萨德的杀手就出现在了他所在的乡下,在杀了两个特工后,他乘飞机到了法国,决定查清一切,杀掉布莱克,所以就要找到我们这些家伙。 但克鲁兹告诉我,泽罗伯托被布莱克处决了,在阿拉伯半岛的荒漠,平地一声枪响,打死了年轻的法国人泽罗伯托。 我动了动,但身上的刺痛还是难以消除,谍影他们花了三百美元为我在上海郊区请了个半吊子醉醺醺的医生取出我体内的子弹和弹片,这个看似简单的手术足足进行了两个小时,在取完我体内所有的金属物后,医生看着满满一盘子带血的金属物吓了一跳,他说这些铁疙瘩差不多已经长在了我的肉里,还问我是不是个机器人……我们又用1000美元封住了他的口,谍影对他说:如果他把这次手术的内容说出去,子弹会追他到天涯海角。 很快,谍影回来了,我们四个挤在这拥挤的客房里,虽然很寒冷,但我感觉到了一丝从未有过的温暖,我的兄弟们,你们还活着,和我一样,你们还顽强的活着! “谍影,谢谢你,把我们重新融合在一起。”我咳嗽了一声,说道,“如果没有你——咳咳!” “老兄,你有点伤风,我劝你还是少说两句,武器已经备好了,明天就可以启程。”谍影拍了拍我的肩膀,道。 “启程?去哪里?” 克鲁兹笑了笑,道:“看啊!伙计们,他就像个十二岁的孩子!什么都得问一问!” “去法国,布莱克就在哪里,他的电话是在巴黎注册的,我在法国第二局有熟人,他亲自查了查,查到了一个地址。”谍影点上一根烟,说道。 “不,太草率了,我断定这是布莱克的又一个圈套,以他的狡猾,绝对不会轻易暴露身份。”我摇了摇头,喝了口床头柜上放着的白开水,“也许那电话只是在法国电话局注册的罢了,说不定他现在还在阿尔卑斯山赏雪那。” “但我们总要试一试。”狼牙重新穿上西服,一边照镜子一边说道,“世事无常,也许这只是你的多虑,队长。” “呵呵,”我冷笑一声,“不要叫我队长,我不配,现在我被多国追杀,我干过的事全都上了报纸。”我展开那卷两天前的报纸,大标题就是:上海闹市区高级酒店发生枪战!市中心别墅区发生煤气爆炸!是巧合?还是阴谋? “妈的,新华社的这群家伙可真能编啊。”我不禁感慨,“可惜这些都是真的。” “不只是新华社,还有美联社、俄社(俄罗斯新闻社)、路透社和法新社,其中卫报刊登了你的大幅照片,要看看吗?”克鲁兹这时的幽默显得有些无力,更像是在讽刺什么。 “什么?他们弄到了我的照片!” “啊哈!你现在和汤姆?克鲁斯的知名度几乎一样,我怀疑现在走到街上,会有人向你要签名!”克鲁兹递给我一份两天前的英国《卫报》,头版头条就是我的大幅黑白照片,和那张通缉令一样,用红色的打印在我面门的正中央拍上了一行字:dangerous! 我飞快找到那篇天杀的文章,一字一句的阅读。 神秘杀手现身上海!引发惊天阴谋! &lt;路透社&gt; 2010年1月27日,一场真实版‘谍影重重’在中国第一大城市上海上演!提起杀手,大家马上就会想到满满的荷包、豪华的高级跑车、身边川流不息的美女和锃亮的银色手枪,但这只是个科幻的007形象,真的杀手总是藏匿在你我身边,不露声色,但稍有动作就会引起举世瞩目。 2010年一月二十七日晚,大约十点左右,上海闹市区中心一家名为‘明珠’的五星级豪华公寓式酒店发生了激烈的枪战,目击者为酒店大堂内的几名服务员、一名管理人员以及几对进餐的食客,据目击者称(不愿意透露姓名和身份),他首先看到一个跌跌撞撞身上有伤的男子从电梯下来,然后几个西装革履的外国男子走进了酒店,他们什么都没有点,在酒店大堂四处环顾好像在寻找什么,其中两个上了楼,他们中的一个好像亚洲人的男子坐在了那名从电梯上下来男子的对面,他们闲聊了几句(具体谈的什么没听见,好像说的是英文之类的),但没聊几句,枪战就开始了,我们没反应过了,两个正在吃饭的客人中枪,枪战大约持续了两分钟,然后那名受伤的男子砸开落地窗逃了出去。具体逃跑路线他没有看清。 就在枪战结束后不过一个小时,上海浦东新区的别墅区发生煤气爆炸,但真的是一起简单的煤气泄漏造成的爆炸吗?目击者告诉我们,别墅爆炸的时候他们都在看电视,当他们打开窗子向外看的时候,那栋华丽的别墅已经被夷为平地,据称,在爆炸过后一名住户的福特汽车被神秘人盗走,至今下落不明。 次日,中国警方调查了此事,他们在别墅的废墟中竟然发现了七具受伤程度不等的尸体!其中几具尸体身上有明显的枪伤,警察甚至在案发现场发现了自动武器大大小小的残片!警方怀疑这是一起蓄意谋杀事件,但此时仅仅是谋杀那么简单吗? 据调查,爆炸别墅的主人叫孙振(化名张昊),曾是美国cia中央情报局的终点通缉对象,据传,三年前的冬天在俄罗斯的一切怪异事件都和这个神秘的中国人有关,据悉,俄罗斯联邦安全局(fsb)也筹划参与此事件的调查。(苏门白?卡内尔 报道) 文章我已经看完了,我打死也想不到,我现在已经成为了一个**裸犯罪被全球通缉的国际杀手,而且毫无技术含量,竟然给了警方那么多的证据,他们知道我的身份不足为奇,把这些线索串联起来,在通过调查,很容易就可以得到我的档案。天哪。 “如果说这还不算什么,新消息来了,昨天那名你口中的俄罗斯官员遇刺身亡,最蹊跷的,好像美国大使馆的官员要来上海这个大熔炉凑凑热闹,凌晨在通往上海的高速路上发生车祸,人在三个小时后才被发现,到了医院还没来得及抢救,好像就已经嗝屁了。”谍影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沓报纸,丢给我,这次是《新华日报》。他娘的。 “这未免有些太过蹊跷了!”我没有看那份报纸,直接把它丢在了地上,我已经无需再阅读这些无用的东西,谍影拾起了那份《卫报》,仔细端详着。 “这有点像一个圈套,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谍影冷笑道,“布莱克知道我们都还活着,他手眼通天。” “对!”克鲁兹和狼牙一齐附和道。 我皱起眉,不做声,许久我又拾起那份《新华日报》,耐心的阅读没头没脑的记者写下的没头没脑文章。 俄罗斯访华官员遇刺……报道上写的他是在那家下榻的酒店遭到了枪杀,大致是一名杀手闯入了戒备森严的饭店,一脚踹开官员的房间,打死了正和女郎狂欢脱得一丝不挂的俄国官员,尸检报告说子弹一枪洞穿了脖子,看样这个杀手枪法不错,除了这些,这篇文章关于此报道就再无有用的什么信息了。 对美大使车祸一事就更是一堆没用的废话!只字不提大使的情况,简单到只有两句话:美驻华大使以及三名随行人员今日凌晨在通往上海的高速公路中因汽车撞上路边的护栏产生的爆炸不幸身亡。 报道的如此简单,对杀手更是只字不提!这是别有用心的一篇文章,以至于太过草率连一个普通老百姓都可以看出其中端倪,驻华官员死了,致歉的意思都没有!这是政府在掩饰,给老百姓和外国人制造一个谁都蒙骗不了的假象:官员只是因为一起车祸死亡。 “这骗不了任何人,充其量骗骗那些还在撒尿和泥的小孩子!”谍影耸了耸肩,道,“只能说明,这是个圈套,有人要骗你上钩,就是这么简单,把你重新引入世界谍战的深海之中,不,是我们。” “对,他们的目的很明确,你,和我,确切的说是你,你为他们制造的麻烦太多了,他知道你住在上海,所以故意把目标放在了这里,行动实施正常,必要时死亡是必须的,这次布莱克可是下了血本了。”狼牙说道,这种长篇大论在他沙哑的嗓音中出来实则是一则笑话,我不禁打了个寒颤,“唉,本想已经过上了平静的日子,没想到依旧在腥风血雨的泥沼之中挣扎。” “很对,要想脱离这沼泽,只有杀了布莱克!毁掉这个为祸人间的天杀组织,那样,也能告慰弟兄们天上的英灵。”说到这里,克鲁兹有些伤感,他想起了阿兰,我也想起了曾经在自己身边战斗过的弟兄们。 “刚才出去干什么了?”我问谍影。 “探了探风声,城市里的气氛很紧张,过年连个放鞭炮的都没有,人人都躲在家中,生怕下一个遭殃的就是自己,还有,我订了几张飞往巴黎的机票,明天早上的。” “嗯?机票?以我们现在的情况,坐飞机吗?”我有些疑惑,不,是大为疑惑。 “当然,在这之前我们需要掩饰自己的身份,比如……做一些假证件。” 他从公文包中取出一沓花花绿绿的小册子,其中有我们几个人的护照什么的,制作工艺很精细,我在证件上取了一个英文名字:乔治?李?莱利斯,照片是一个经过深度加工过的我,和我的长相有些出入,但一旦我修饰一下自己的面庞,就立马成为照片上的这个人。 “天哪,我竟然叫凯文?科斯特纳!”克鲁兹叫嚷道,“我不喜欢他!我更喜欢……嗯……罗伯特?德尼罗!妈的!” “闭嘴,克鲁兹。”我堵住克鲁兹的嘴,道,“谍影,不要告诉我证件是在农家作坊里生产的!” 谍影笑了笑,道:“这玩意很粗糙吗?这是耶菲路的朋友办的,那家伙是从苏联kgb退休的造假专家,据说不用电板就可以制造出和真钱一模一样的假钞!” “可那还是假的,对吗,就像我们的身份一样。”我摇了摇头,道,“对了,说到耶菲路,他去哪儿了?” 狼牙看了看表,“这个贪玩的家伙!该不会去逛妓院吧!听说上海的生活也很糜烂!” “那也到不了那种程度,用宾馆的电话给他打一个,响一声就挂断,这是我们的信号。”谍影招呼克鲁兹道。 克鲁兹努了努嘴,下了楼。 谍影和狼牙打开电视,开始看今天的午间新闻,我那,我要好好想想刚刚得知的一切…… 伦敦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这里的冬天并不是多么寒冷,但阴沉沉的天空和潮湿的空气还是多多少少的降低了这座城市的温度,但在这寒冷的天气中,勤勤恳恳的英国人还是坚持早睡早起努力工作,和这座城市一样,虽然古板教条,但却蒸蒸日上。 一辆高级轿车驶入了火车站的月台,这里早就有人恭候多时了,一个身穿皮夹克的男子哆哆嗦嗦的站在月台边上,看见汽车来了立马迎了上去,车子停在了月台旁,车门打开,一个中年男子下车,一脸严肃的看着面前的年轻人,他们对视了一下,没有说话,然后年轻人和中年男子都钻进了汽车。 车子驶进伦敦市区的一栋高级公寓,他们把车子停在了楼下,然后几个神秘男子和那个年轻人上了楼,年轻人把他们带进了自己的房子,一栋简易的居室,陈设格外简单,客厅里是简单的布艺沙发和茶几电视,很平常,但他的卧室,则是另一番天地了,复杂的通讯和监听设备,来不起收拾的一大摞打印文件堆在水泥地上,行军床上藏着大大小小用来防身的自动武器,这简直……天哪。 从车里下来的几个男子赏心悦目的看着这间在情报学上算得上华丽的卧室,他们都是来自美国政府的高级官员,是谁已经不用详细介绍了:迈克尔?海登、阿历克斯?切赫、查理斯?辛吉斯以及那个随行的中情局保镖,这次他们故意撇下了那个挑剔多事的国会议员,这些人的虽然都已经年过半百,但工作效率能比得上一百个年轻特工。 “坐。”年轻男子显得很不自然,他招呼几位上司坐下,但狭窄的房间里几乎没有下脚的空。 “开门见山,年轻人。”作风强硬,风风火火的老头阿历克斯?切赫开门见山的说道。 “你现在在伦敦的身份是什么?”迈克尔?海登清了清嗓子,问道。 年轻人皱了皱眉,回答道:“在伦敦的法国留学生,现在正在读博士。” “很好,你确定你没有暴露吗?” 第54节 “非常确定,先生。” 辛吉斯打开了自己随行所带的一张牛皮纸,上面是一个亚洲人的大幅照片,这张照片短短几天已经传遍大江南北了。 “你对这个人有没有印象?”海登问道。 “当然!上海的——” “没问你这个!”切赫是个火爆脾气,他恨不能一拳击碎面前年轻小伙子的鼻梁骨,“你想想!你他妈见过他!” “冷静点!阿历克斯!对不起,年轻人,这是nsa的分析师阿历克斯?切赫。”辛吉斯倒是起到了些作用,他按住过分激动的阿历克斯。 “年轻人,你曾经在伊拉克就职,因为战争即将结束几年刚刚被调职到这里,你想想,06年,你在伊拉克审讯过一个亚洲人,那家伙就是照片上的这个人。” 年轻人接过牛皮纸,仔细端详后皱紧了眉头,房间里的气氛格外凝重,沉默持续了许久,甚至连呼吸声都听不到,许久,年轻人抬起了头,他的双眼圆睁着,“是他!我记得他!这家伙叫孙振!我给他注射了药物!他承认自己受雇于某个组织!那个组织叫做——军刀部队!” 孙振!军刀部队! 语出惊人,犹如佘绽春雷,三个人被吓了一跳,他们之中只有海登还剩下仅存的一丝冷静,“孙振,军刀部队,你确定吗?” “确定!我们给他注射了阿米妥(阿米妥,某种能让人产生幻觉的致幻药物)!” “孩子!”海登激动不已,他拍着年轻人的肩膀,“你叫什么名字来着?”激动之下,他连面前年轻人的名字都忘了。 “华……华斯本!乔?华斯本!” “孩子!你可以到兰利总部上班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巴黎之行 128 “有时候我不得不承认你的简单暴力很有效,他妈的。”俄罗斯联邦安全局(fsb)局长帕特鲁舍夫?波拉丹诺维奇的声音从布鲁塞尔郊区的一间简单别墅里传来,别墅内的光线很暗,年迈的波拉丹诺维奇被两个大块头曾参加过wwe(美国职业摔角上市公司)的锦标赛,看他们的块头和一身的功夫,这两个家伙还可能夺过冠军什么的,波拉丹诺维奇虽然很健壮,但在他们手里,他简直像一个待碾死的小蚂蚁!不堪一击! “你是谁!你威胁我做这做那,三年了,可是我连你叫什么名字都他妈的不知道!”被挟持的老头对身前那一团黑暗嚷嚷道,那团黑暗代表见不得人,里面藏着一个可以扰乱地球运转轨道的家伙,至于是谁,这个答案留给你们自己猜。 黑暗中终于传来了一丝回应,“很好,看样我交给你的任务你已经完成了。”声音格外沧桑,沙哑,像个迟暮的老人,但这个声音的主人可不像这声音一样,没有城府。 “不!没有!阿列克谢死了!你知道他是我唯一能放心的人!而且是你们杀了他!” “那你还来这里干什么?”沙哑的声音中带着绝对的威信和不置可否,“你来就是要告诉我,你弹尽粮绝,要我放了你吗?还是要问,我们为什么要杀了你那个局里的挚友?没有理由,只能怪他在错误的时间出现在错误的地点,凑巧我们的杀手在那一带活动。” “我的天哪!” “不要怨天尤人,这是交易,你十年前把一百万美元投到了我们名下,现在你收入了将近了两千万了,如果你来这里就是要告诉我你要撕毁条约的话,那么,你得到的将是一枚子弹。”话音未落,枪管已经顶在了波拉丹诺维奇的太阳穴上,大块头保镖用血管突兀的手臂紧紧箍住欲挣脱的波拉丹诺维奇。 “为什么纠缠我!当年有很多大人物都入了股!比如……” “没有比如!他们都已经买了通往黄泉路的车票。”黑暗中的那个人笑了笑,说道,“我劝你好好考虑一下,这毕竟是人命关天的事。” “妈的!你这禽兽!你这个杀人魔,现在却给我讨论什么‘人命关天’!你不能杀我!这样全世界都会通缉到你!” “是吗?俄罗斯最高情报长官在布鲁塞尔的乡下中枪身亡,怀疑是某恐怖组织所为?然后我们再大言不惭的出面证明吗?我已经被全世界通缉了。”说完,黑暗中的那个人拔出了一把大块头的手枪,枪口上安装了一个硕大的消声管,有点像德国纳粹盖世太保所用的手枪,“咔嚓”他压下了手枪的机头,黑洞洞的枪口对准遍体鳞伤的俄国高级情报长。 “你想好了吗?”黑暗中的那个人问道。 波拉丹诺维奇不甘妥协,他曾经也是个真正的战士,但十年前因为贪心他走错了一步,他的卖国资本使他的老婆孩子过上了常人想象不到的生活,这个秘密已经掩盖了十年了,他提供的情报养肥了那个现在要与他决裂的组织,这时,他才真正体会到后悔是什么滋味。 “阿列克谢死了,政府会追查到底的!”他还是选择顽抗,但这有多么无力,呵呵。 黑暗中的人没有回答,他也没有扣动扳机,他轻轻把手枪放在大腿上,波拉丹诺维奇暗自松了口气,他随即被人带了出去,然后被蒙着头丢上一辆型号不明的车内,车子引擎发动,驶向什么方向,没人知道。 我坐在通往巴黎的波音767上,头等舱的环绕声音响播放着贝多芬或者莫扎特舒缓的钢琴曲,皮制座椅舒服的按摩着我的每一寸肌肤,盛着上等爪哇咖啡的咖啡杯就插在固定的收纳座里,咖啡四溢的浓香和舒缓的音乐让的眼皮不断地打架,我座位前的克鲁兹已经进入了梦想,一边睡着一边一边打着酒味十足的呼噜,他身前桌子上的收纳座里一瓶开封的威士忌。 我们几个人中,只有谍影还保持着一丝清醒,他时刻把双手插在大衣的口袋里,那里面藏着能一枪夺人性命的勃朗宁大威力手枪,头等舱里有六名乘客,除了我们五个还有一个文邹邹的像个工程师的亚洲人,确切的说是个上海人,因为他的模样小里小气,和一般上海白领男人几乎一模一样。在确定这个人无威胁后,我塌下眼皮,进入梦乡。 但这个梦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我感觉时间仅仅过了几分钟,然后飞机剧烈的震动把我惊醒,我还以为飞机失事了,但睁开眼,看看表,才知道,我们的目的地到了,谍影第一个站起身来,他只站在座位上,看着那个还在沉睡的上海男人,他还是不放松警惕,知道我们都下了飞机,才看到他从机舱里出来。 克鲁兹醉醺醺的夹着与他身份严重不符的lv公文包,扶着他脸上戴着的高度近视镜,嘴里还抱怨着,这次他来巴黎的伪装身份是一名从巴拿马来巴黎学习的水利工程师,克鲁兹对这个酸了吧唧的身份格外排斥,他甚至和谍影大打出手,我那,我则是水利工程师的随行文职人员,这证明我在巴黎的很长时间要和他呆在一起,狼牙、耶菲路也是搭档,他们要时时刻刻为我们的行动提供掩护,比如我们在街那头行动,他们就开着一辆热狗车在街对面观关注我们,谍影那,他负责收集情报,比如每天要住的酒店、作息时间等等。我对这几个家伙完全放心,所以我在飞机上才敢呼呼大睡。 一下飞机,我们就兵分三路分别在三个飞机场的三个出入口打上了主租车,我在出租车内打开那张谍影用英语写下的字条——莫里斯饭店(巴黎高档宫殿式酒店)。 “这个地方可很贵。”克鲁兹说道,“只怕我们不能花天酒地一个小时就会被门童赶出去!” “不见得,”我的回答很简答,“到了你就知道,你可能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 “你在开玩笑吧!” 说完,我们都大笑起来,就好像我刚才说了一个好玩的笑话,但其实这并不可笑,可笑的是,我们又重新踏上了一条走上去就可能再也下不来的死亡之路。 莫里斯饭店,这几乎使我这辈子见过的最像皇宫的地方,一进入门厅便感觉到了好像到了爱丽舍宫才能享受到的奢华,光是看一眼你这辈子都忘不掉,就连我这样的人都为之倾倒,富丽堂皇,但这富丽堂皇中带着一丝浮夸和糜烂,光从门童向我们立正敬礼的姿势都可以看出,但可惜的是,我并没有给他一分钱小费。 我们真的想两个举止端庄文雅的高级白领一样走向了大厅内的前台,前台的女服务生以近乎职业化的微笑迎接我们的到来,看到她那一脸的僵硬,我可笑不出来,我们走到前台,拿出了一切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和一沓钞票,我们订了两个相邻的房间,在服务员问我要住几天时,我思索了一下,然后说:“三天。”当然,我们有可能待不了三个钟头或者还可能一住就是一星期什么的。 “如果有人找我们,请你说,‘我们刚刚出去了’,并给他要一个联系方式,必要的话,记下的外貌特征,ok?”我叮嘱前台的女服务员,并从lv的皮夹里掏出一张一百美元的现钞,拍在柜台上,刚才还漫不经心的女服务生顿时改了副脸色,“一定,先生,要不要我送您到您的房间。” “好啊!必要的话再来些别的服务。”克鲁兹一脸猥琐的笑容。 我暗中用肘子顶了他后背一下,我要提醒他:他现在的身份是一个学识渊博,举止文雅的工程师! “咳咳。”克鲁兹注意到了自己的失言,刻意的清了清嗓子。 领班服务生把我们带到五楼的501和502房间,两个房间只有一墙之隔。 我看了看自己房间的摆设,富丽堂皇,有电视还可以上网,客厅和卧室里都设置着固定电话,有什么事可以直接呼叫前台服务员,我在确定了房间里没有任何监听监视设备后,掏出口袋里的clock19自动手枪和几个弹匣,放进了卧室床头柜的抽屉里。 我一屁股倒在床上,感觉浑身酸痛,我看了看手机显示的时间,一个小时后谍影将会外出活动收集情报,我们的活动时间订在了晚上9点,会合地点在巴黎诱惑力十足的红灯区,不过我们不是去哪里花天酒地的。 我想前台叫了一些简单的食品和饮料,然后打开电脑,迅速连上网,我要查一查关于前些天发生在上海的确切新闻。 我对电脑这种东西异常熟悉,曾经在军刀部队训练的时候经常搞一些病毒黑客之类的训练,我依然对这些东西记忆犹新,包括键盘上的每一个按键所在的位置,我用浏览器登陆google搜索引擎,娴熟的用法语拼读出要搜索的内容,很快,一大堆各异的新闻网址出现在屏幕上,但这些新闻大都是一些粗制滥造博取读者欢心的文章,这其中只有一篇吸引了我的注意,而且这篇文章我在《卫报》上读过,文章提到我的姓名,甚至暗沙射影的提到了‘军刀部队’,我迅速找到记者的名字:苏门白?卡内尔。 我迅速拼读出这个英文名字,经过网络搜索后,我在路透社的官方网站找到了这个记者的资料: 苏门白?卡内尔 籍贯:英国,曼彻斯特。 1997年加入路透社,现任路透社特约撰稿人。 联络方式:邮箱:<a href="mailto: 我迅速记下了他的联络方式,然后用匿名给他发送了一封邮件,我要找到他,我要找到他的消息来源! 第一百二十九章 会面 129 苏门白,卡内尔。我要找到你,我要找到你。 找到你,找到你的情报来源,我无所不能,因为我是孙振,我是死神,我所到之地尸横遍野,满目疮痍,今天,我又要来到一个新地方了——伦敦。 五个小时前,我发往英国的邮件得到了回复,那正是我想要的,苏门白?卡内尔毫不犹豫的把约会地址交给了我,晚十点,伦敦市区内的‘cold’夜总会碰面,他明确指示要知道我是谁,但我仅仅给他回复了一个假身份:为北约秘密工作了十年的地下工作者,要向他透露一些关于前些天上海事件的消息。这无疑很诱人,但也像一颗炮弹,打得他毫无反应时间,我看了看表,距离晚上十点还有三个小时,但我还稳稳地坐在莫里斯饭店502房间的高背椅上,我考虑了许久,然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我打开抽屉,取出手枪和弹匣塞进大衣的口袋,但这些还不够,我思索了一下,然后打开皮箱,从中取出一枚临行前装好的苏制f-1破片手雷,检查了一下保险销,然后装进宽大的大衣内袋。 为了不让克鲁兹等人担惊受怕,不让他们以为我是被恐怖分子绑架了,所以我特意写了一张便条放在柜台上,我相信克鲁兹一定会来柜台处一查我的踪迹,看了条子,他们可能会疯掉,但我必须去做,伦敦,有一只煮熟的鸭子放在桌上,就等待进入我口中的那一刻了。 一个小时后,我搭上了从巴黎直达伦敦的a380客机,我坐在经济舱并不怎么舒适的座位上,从圆形的窗口向下望去,但只能看到云朵和薄薄的雾气,这就像现在我处的境地,永远模模糊糊的在一片薄雾后若隐若现,但只要一旦露出庐山真面目,就一定会把我彻底震住,我不敢想象,凭借我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和全世界的风云变化抗争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我品尝着廉价的饮料,进入一片遐想:我该如何面对这一切?生存?死亡!? 不,我是孙振,我是死神。 时间匆匆飞过,就像这a380的速度一样,半个小时后,可能是四十分钟吧,法航的飞机稳稳降落在沉寂在黑夜中的伦敦希斯罗机场,我检查了一下自己不多的行李,然后走下飞机。 安检几乎是一下子就通过了,我口袋里的磁化枪械骗过了来自发达国家的高科技检测系统,安装在天花板上的虹膜扫描系统也许能检测出我的真实身份,我确实也暗自捏了一把汗,但也许控制系统的工作人员已经进入了深沉的梦乡,以至最后结果是我一根头发都不掉的通过复杂繁琐的安检系统。 最严密最复杂的东西已经被我骗过,现在我要面对的只有比机器还要复杂的人和伦敦这座国际性大都市,这真的是我第一次来到这里,夜里的伦敦繁华到一种不可比喻的程度,各色的霓虹灯和彩灯晃得人眼晕,当然还有几乎都一个样的高楼大厦,看似平静的每一条街实则暗流涌动,这里不是环境险恶的越南,也不是走在街上随时可能挨一发子弹的巴格达和黎巴嫩,这里是伦敦,国际性大都市,但我却感觉不到任何安全感,这里的空气中充满不确定因素,彬彬有礼或者漫不经心下可能就要了我的姓名,我要随时护着自己的脖子和胸口,可能下一秒,一发子弹就会贯穿我身体的某个部位。 我看了看表,现在是晚九点,距离约定时间已经不多了,我像一个典型的伦敦人一样散步在街头,但手中捏了两份伦敦人看都不用看的伦敦地铁图和一张市区地图,我要迅速摸清这座城市的全部,就像熟悉怎样分解枪支一样,熟练,精准,不容许有任何差错。 我一边默背着地图上可能用到的每一条路线,一边掐着用过的时间,现在是9点20,到了下一个红绿灯,大约是9点25,我就可以在路边坐上一辆出租车通往可能是谜底揭晓的地点了,我在心中窃喜,然后合上地图,把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双手**口袋,不,这是激动地瑟瑟发抖! 时间掐的恰到好处,9:25,我搭上一辆几乎是决定我命运的出租车,当我说出‘cold’夜总会这个名字时,司机面无表情的打着方向盘,他对路况很熟悉,看样这个夜总会也是他常去的地方。 “铃铃铃!”我的手机在响,上面显示的号码是个生号,我相接,但我现在已经在夜总会的舞池里了,接电话会分散我的注意力,说不定这是某个躲在暗处准备射杀我的杀手,只要我把电话放在耳旁,立马就会有一发子弹打爆我的头,我按动红键挂断电话,然后在拥挤混乱的舞池中推搡着,充满电子味道的dj音乐充斥了我的耳膜,我什么都听不到,当然,还有舞池上方五颜六色的麦克风球和令人昏昏沉沉的暗红色灯光。 舞池中不乏刚给自己注射了一管k粉或者海洛因的吸毒者,他们全都瘦骨嶙峋,我轻易推开几个拥挤在一起的吸毒少年,引来他们一阵英文的咒骂,我不想过分计较,只是给了他们一个刀子似地眼神。我走出舞池,这时,有一个和这混乱舞池格格不入的家伙向我走来,这是个酒吧小生,他对我鞠了一躬,然后把嘴巴凑到我的耳边,说道:“您是罗伯特?伯利金先生?” 我突然想起了那个对苏门白?卡内尔使用的假名,我点了点头,然后被服务生带进一个还算安静的包厢,但包厢有一块奇大无比的玻璃,能清晰的看到外面,同样,外面的人也能看到我们。 已经有人在等我了,这个人当然就是苏门白?卡内尔,他长着一张再大众不过的知识分子面孔,身着传统企业的黑西装白衬衫,公文包放在茶几上,摆放好的纸和笔是用来记录我送给他的情报,但今晚只能他给我情报,我口袋里的手枪说了算。 他看到我进来,端了端面上的眼镜,当他看到我的面孔时,吃了一惊,立即站起身来,但此时,我已经锁上了包厢的门,并拔出了手枪。 “坐好,别动,要不然我会给你一发子弹,说到做到。”我威胁道,并晃了晃手中的枪。 “天哪!孙——” “闭嘴!”我用枪对准他并坐在了他的对面,“知道就好,我就是罗伯特?伯利金!下面我要问你几个问题,你老实回答。” 他很害怕,抱紧了怀里的公文包,那玩意现在就像女孩子手中的抱枕! “不!我哪知道你有没有杀了真正的罗伯特!”他无助的咆哮,“你这个杀手!离我远点!” “坐好!要不我就杀了你!”我给手枪上膛,然后道,“我问你!那篇登在《卫报》上的报道提到了几个敏感词汇,我问你,你的情报来源在哪里!是谁!” “你说什——” “砰!”我给了他一拳,“不要给老子装傻!我看你一点都不在乎你自己的性命!” “不!我真的听不懂你在讲什么!”他吓坏了,已经快哭了,“我的天!如果你不远万里来到这里是要杀我的话,就尽管开枪好了!” “你他妈的为谁工作!” “什么——” “我——问——你——为谁工作!杂种!”我歇斯底里的大吼,我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我感觉头疼欲裂,枪口下的这个白痴还在装傻充愣。 “军刀部队!这个词你是从谁的口中得知!啊!?” “什么?军刀部队!天哪!”他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然后瞪大了眼看着我,“你为这个而来?” “对。”我渐渐松开顶住他的枪口,“是谁给你的消息,说吧。” 他喘着粗气,正了正被我撕扯开的衣领,然后喝了一口放在茶几上的冰水,道:“柏林。” “柏林?” “是的,前天我还和那个人在柏林的一家酒馆碰面,那家伙就是酒馆的老板还是什么人的,不过他自称为‘军刀部队’这个秘密组织工作三年了。” “我的天,酒馆!”我用枪把拍打着桌子,苏门白看的满头大汗,大生怕我气不顺就一枪爆掉了他的脑袋,“那家伙有没有名字!我是说!真实姓名!” “他不愿意透露姓名,我们碰面的酒馆在柏林菩提树大街,叫德森?爱登堡酒馆,在一条深深地巷子里,我难找。这就是我知道的全部。” “不!他对你说了什么!我要听最重要的!” 第55节 “天哪!先生!你冷静点!”苏门白对我不断地摆着手,他害怕我不爽就立马扣动扳机,“他告诉我关于这支部队的内幕,包括你在哪里的情况,我本来准备下个星期做一篇特别报道,但这个计划铁定泡汤了!” “对,我在考虑是不是要杀了你然后销声匿迹,你知道的有点多了。”我喝了一口冰水,“我想你一定对那天的‘采访’做了笔录,把笔录给我,你就可以走了,而且我可以保证你的安全。” “不!为什么。” “你他妈还不明白吗?!小子!这是个该死的圈套!他们利用你引诱出了我!” “引诱?你就该被乱枪射死!你这个——” “fuck!我只能告诉你这些!把笔录给我!要不然在我枪下又多了一具尸体!”我站起身来,这次我下定决心,如果他一再坚持自己所谓的立场,我就扣动扳机,外面的舞池中人们还在疯狂的晃动,我不必加消声管,也没人能听到枪声。 但我眼角的余光告诉我,这不是该开枪的时候,包房硕大的隔音玻璃告诉我,有几个西装革履的大汉正像我刚才一样挤过混乱的舞池,他们全都穿着宽大的风衣,双手抄着口袋,口袋里装着什么不言而喻,有两个戴墨镜的家伙正在东张西望,没错了,他们是针对我来的,要不就是我对面的这个坚持原则的小记者。 我一通咬牙切齿,我要开始明抢了,但在明抢之前,我还要试最后一次。我坐回沙发,然后把手枪装进口袋,卡内尔很吃惊的看着我,他好像以为我要与他和谈,所以松了口气。 “小子,注意舞池里的那几个大汉。” “嗯?”卡内尔转移目光向外,但双手还是死死抱住比生命还重要的公文包,他记者来说,这就是命根子,“怎么了?” 我不得不承认他问的这个问题问的很没大脑。 “怎么了?呵呵,当你像一个正经人似地走出这还算安全的包房的一刹那,一发子弹就会迅速进入你的要害,你听不到枪声,看不到枪口火花和开枪的人就已经一命呜呼了,知道他们为什么把双手插在口袋里?嗯?” “我不明白你在他妈的说什么!你是说他们是杀手!针对我的!?”卡内尔有些按捺不住了,他站起身来,好像要突破我的防线。 这时,舞池里的杀手注意到了站起身来的卡内尔,其中一个抬起了枪,他妈的! “趴下!”我所能做的只有喊出这生硬的两个字,但一切已经晚了,子弹击碎了包房不防弹的玻璃,然后进入了卡内尔的额头正中央。 “fuck!”我不禁喊出声来,然后迅速爬向卡内尔的尸体,我一把扯下尸体怀中的公文包,从中掏出两个笔记本塞进大衣的口袋,然后拔出手枪,冲了出去。 在我冲出包房的一瞬间,一个家伙向我走来,他长长地袖管中藏着一把锋利的军刀,目标就是我,舞池里的人们还没有被惊动,我握紧拳头,在他出刀的一瞬间,一拳击中了他的小腹,因为剧痛,这家伙昏了过去,我就像搀扶一个醉汉似地把这家伙放到一张长椅上。 接下来,我混入舞池,搜索者剩下几个家伙的身影,其中两个一本正经的闯入了刚才我和卡内尔谈话的包房里,我相信他们看到被腾空的公文包后肯定会格外吃惊,果不其然,当他们再从包房里走出来的时候,手中多了一支自动武器,一支m4。 我在舞池中蹲下身子,在这一片混乱中正对着他们两人移动,我用手枪对准其中一人的膝盖,扣动了扳机,枪声被震耳发聩的dj音乐淹没,但那家伙倒下却是真材实料的,小部分人被惊动了,他们看见了枪,还有血。 “啊!!!”有女人在尖叫,接着,m4爆发出一连串噼噼啪啪的枪响,就像过年放鞭炮,子弹打在了我周围的人群中,吸毒者们被接二连三的射倒在地,我有效地利用了这些有生命的肉盾,虽然这有些残酷,我穿梭于人群中,他们也是一样。 随着被子弹击中的人越来越多,人群开始动荡,变得愈发混乱起来,人们停止了扭动,他们开始往门口涌,但这已经不可能了,我身后的两个家伙看来下定决心要血洗这个地方了,我的前方出现了两个和他们一样装束的家伙,他们明目张胆的把手枪举过头顶,避开拥挤尖叫的人群,其中一个发现了我,用手中的usp手枪对我扣动了扳机。但子弹却打在了与我紧挨这的女郎头上,女郎被射死了,尸体倒在地上,引起一片不安的尖叫,有男人的,也有女人的,dj音乐还在‘咣咣’的播放着,这好像一场有背景音乐的电影,不过我们手中的玩意儿可不是道具,流的也是货真价实的鲜血! 我抓住时机,一枪射爆了一个家伙的头,后面的两个家伙把我跟丢了,他们被人群冲到了后面,此时他们正挥动手中自动武器的枪托砸倒一个个不断向后挤的无辜者,我蹲下身子寻找着出口,大门是不能再走了,我要找到夜总会的安全出口,一般像夜总会这种容易发生事故的公共场所都有两个安全出口,我推开拥挤的人群,在左手边用布条遮住的墙壁上看到了一盏灯:exit。 上帝,耶稣,释迦摩尼,保佑我。 第一百三十章 我是孙振,我是死神(上) 130 满头银发的阿历克斯?切赫呆在加长豪华轿车密封的空间里,他所处的位置和驾驶座只有一面黑色的塑料板阻挡着,但这玩意是cia购置瑞士的产物,和这个国家百分之八十的商品一样,这玩意秉承了它同胞们的精密,所以切赫不担心被别人听到,他手中的电话也是一样,这玩意学名叫超驰电话,说白了就是超驰控制,防止任何人对其采取监听措施,这是切赫的随身必备品,他已经使用了将近十年了。 容易冲动的怪老头今天有些萎靡不振,他品尝着刚开封的法国干红,脑中一片翻江倒海,许久,他拨通了那个能让他窒息的电话,号码没有任何备注,区号显示来自比利时的安特卫普,至于电话的主人…… “密码。”响了一声电话即被接通,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声音,是个中年男人。 阿历克斯?切赫倒抽了口冷气,然后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腔调,“乞力马扎罗峰。”这个不起眼不常用的词汇就是中年男人口中的密码,切赫舒了口气,用手帕擦了擦唇边的污渍,然后清了清嗓子。 “阿历克斯,我恭候您多时了。”电话那边换了个人,此时是个女人的声音,年轻女人富有磁性且带有诱惑力的嗓音传进切赫有些失灵的耳朵,他有些不知所措,举起酒杯来了一大口,然后用略带颤抖的声音说道:“抱歉——” “什么?”女人的口气骤然变化,暖融融的壁炉火焰很快变成了能刺破人胸腔的冬日寒风,“主的词典里没有‘抱歉’这两个字,你只管说成或者不成,成的话,你将得到自由,若是后者,你请便吧,阿历克斯,你懂得主的规矩。” “我——我——我当然懂得!”切赫的声音变得有些失控,他的威严在年轻女人酷寒的嗓音中变得一文不值,“苏门白死了!被一发子弹打穿了头颅!但是——” “但是?我的天,难道说又是——” “孙!孙——振!”切赫的发音有些不正确,但他还是勉强拼出了这两个字的读音,“又是他!卡内尔携带的公文包被掏空了!我们只杀了一个空壳子。” “对,确实是个不顶用的臭皮囊!你本该做到的,我也能理解你,阿历克斯,你每天都在惊恐中度过,这四十年来一直如此。” “谢谢你的理解,女士。”切赫如释重负,头重重的砸在皮靠椅柔软的枕头上。 “你有妻女,我们会把他们安顿的好的,我亲爱的——” “什么!天哪!你这是什么意思!”切赫又开始失声吼叫,“你们——” “对不起,阿历克斯,主不会原谅你。”说罢,安特卫普那边挂断了,手机的扬声器中只有忙音,曾经心高气傲,不可一世的美国英雄阿历克斯?切赫脸上顿时失去了血色,他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说不定自己认为忠厚老实的司机兼保镖在下一分钟就可能拔出枪打开车门一枪射爆他的头,惊恐占据了他的大脑,他的全身,他全身的血液一并泵如有些不够用的大脑,他要想个辙,就像那个该死的女人说的那样,他还有妻女需要照顾。 他拨了自己宾夕法尼亚州豪宅的号码,说不定他的女儿此时正在上学,刚刚四十的娇妻还在和那群阔太太们在客厅里东拉西扯,他可以想象,当他妻子接通电话时脸色惨败的模样,但他必须这么做。可就在这时,他口袋里的另一部常用电话开始发难,是震动,阿历克斯用颤抖的手拿出手机,显示屏显示的电话是cia局长迈克尔?海登,他找他干什么,不言而喻。 “喂。”切赫依旧接了电话,但声音明显有些不正常,他无论怎么调试都无法压抑忐忑的心情,他的口气就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 “天哪,阿历克斯!你知道自己干了些什么!”电话那头的海登开始怒吼,“伦敦夜总会的大屠杀!五个人死亡!十个人受不同程度的枪伤!有人用一支m4a1和一支自动手枪残忍的缔造了这一切,但你猜我们发现了什么?” 切赫没有说话,他知道海登就是在说自己。 “我们在大使馆的外勤人员发现,这两个被伦敦警方逮捕有些精神失常的家伙,竟然是由您所在的nsa亲手培养的!而且就在您的麾下,他们没有办法获保,这会造成滔天大乱的!阿历克斯!你到底在干什么!还有那个被一枪爆头的记者!是怎么他妈的一回事!” 切赫半张着嘴,许久才反应过来,“我们在伦敦发现了孙的迹象,他和那个叫卡内尔的记者有联系,但我警告你!这是我们自家的事,不要以为什么时候你们那该死的偷鸡摸狗行当都比我们高上一等!要问我为什么要杀掉他们!我可以回答为了国家,也可以回答杀手过失杀人!你们无权插手,你还没有进入‘椭圆形办公室’,迈克尔。” “你!——你!——你简直是满嘴狗屁!你的人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开枪杀人!想想我们的内部法律都觉得可怕,阿历克斯,你懂得‘秘密监视’这个词的英文怎么拼吗?” “去死吧!迈克尔!还轮不到你教训我的时候!” “等着接总统亲自签发的传票吧!你这个狗杂种!”电话被恶狠狠地挂断了,这次是切赫,他再也忍受不了了,他用自己的手机给自己内人的手机发了条短信:玛丽,带着珍妮逃的越远越好。”短信简练到了极致,许久,手机从他手中滑落,然后他有动作有些缓慢的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珍藏的all america(泛美)2000手枪,用最慢的速度拉动上机匣,一枚手枪弹进入枪管,蓄势待发。 这个即将涅槃的老人用自己生命的最后一分钟思考,他终于醒悟:自己做的一切都无法挽回,即使这一切有多么的无意义。 但对准自己太阳穴扣动扳机的刹那,一切已经结束。 柏林。 菩提树下大街。 晚10:20。 我在那家名为德森?爱登堡酒吧对面废弃工厂陈旧的铁门旁抽着一支当地廉价的香烟,我丢掉了自己的大衣,花一笔小钱在柏林的一家破旧服装店购买了一条廉价的粗布牛仔裤和一件落满灰尘的‘鹰牌’皮夹克,还有一副墨镜,为了更好的掩饰自己的身份,我还把一块细长的钢板插在小腿的裤腿里,让自己像一个年迈的跛子,再加上一副墨镜和面部结疤的伤痕,我就更像一个从前线回来的老兵了。恰巧,德森?爱登堡酒馆比较像一个老兵俱乐部,我在这里的十分钟内,进进出出的人们多是那些穿着德国斑纹迷彩醉醺醺的中年人,我猜他们多半是从部队退役的德国老兵。 巷子里冷冷清清,酒馆里聒噪爵士乐的声音和醉汉叽里呱啦的吼叫声格外清晰,我看了看表,时间已经差不多了。 我推开酒馆的小木门,一只脚踏上了酒馆吱吱作响的木地板,这时,正在门口处喝酒的中年老兵的注意力被我吸引,他看着我,许久爆发出一声大笑,然后另外一个家伙大声道:“oh!士兵!我好像没见过你!你是来自伟大的骷髅师(纳粹德国时期党卫军骷髅师)吗?”其他人纷纷大笑起来,我没有与他搭话,我径直走向柜台,一个穿着休闲装的懒散小生接待了我,“老兵!您想喝点什么!看您的腿,您一定经历过残酷的战争!我向您推荐富有战士血腥的‘烈火威士忌’。” “年轻人,抱歉,我可不是那些伟大的党卫军战士,我来自驻伊的装甲部队,这条腿,就是被一颗埋藏在沙土地里的反步兵地雷炸伤的!”我装作一个德国老兵的口气,我把自己涂抹的很像一个中年人。 “oh!您可真勇敢!我一定要给你开一瓶‘烈火威士忌!”服务生露出一副赞叹的表情,说着就要取出柜台的几瓶老酒,但被我制止了,“不必了,小伙子,你的老板是我的老朋友,不知道他此时在哪里?”我开始设计圈套。 服务生皱了皱眉,耸了耸肩,“很抱歉,长官,老板刚刚驱车出去,好像要去施潘道区办一点私事。” “什么,年轻人我找你们的老板有急事,既然这样,我想租一辆车,你知道,我们老兵的生活格外清贫。” “对不起,长官,我们这里不是出租车公司~~”服务生摇了摇头,给我倒了一杯他一直夸夸其谈的‘烈火威士忌’,“尝一口吧,长官,没准——” 我从口袋里掏出两张面值50的欧元在服务生面前晃了晃,他几乎呆住了。 “孩子,我只有那么多,我找你们老板有十万火急的事,比红鬼子打到柏林还紧急!我只有这么多了。”我胡编乱造的功力了得,我说的真和真事儿一样,“快,孩子。” 服务生踌躇了一下,然后看了看我手中的钞票,点了点头,“那——那——那好吧,门口停着的那辆雷诺——” “谢谢你!把钥匙给我!”我不等他把话说完,就焦急的说道。 “天哪……”服务生不决定再问下去,他从口袋掏出车钥匙,然后把那两张钞票收入囊中。” “谢谢你!孩子!我会在天明之前和你们老板一起把车子送回来的。对了,孩子,你们老板的车子是什么型号的?”我又拍给小伙子两张‘50欧元’,这次他彻底老实了,对我露出一副言听计从的小人表情,如果我伸出一只脚,他很可能会去舔我的靴子,天哪。 “奔驰黑色越野吉普!先生,后保险杠有些损毁。” 他话音未落,我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我十万火急发动车子,然后打开一张柏林市区的地图,施潘道区位于东边,我驶出巷子,驶向车水马龙的大街,很快,我找到了那辆棕红色奔驰越野车,不错,就是这辆,后保险杠断了一大截,断口处还有生锈的痕迹,我把手枪放在仪表盘的凹槽里,聚精会神的观察那辆奔驰车移动的轨迹。 很快,我就断定,这辆车的目的地才不是什么施潘道区,车子已经接近乡下了,看来这个酒馆的老板还另有些小九九,不然,他为什么要对服务生撒谎那?没必要吧。 “铃铃铃”但就在我屏息凝神之际,口袋里的e72电话又开始响了,我掏出手机,还是那个在伦敦呼叫我的号码,这个号码在三个小时之内已经不下五十次的呼叫我了,那头必定是心急火燎的谍影几个,我这次没有挂断,我要让他们安心,知道我还活着。 “喂?”我先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妈的!你这个狗杂种!你在他妈的哪里!我们还以为你死在了摩加迪沙的那个小酒馆!”克鲁斯一听到我的声音便把我骂的狗血喷头,但电话很快被谍影接去,“孙,你在哪?”谍影要平静多。 “我在柏林,现在每一秒几乎都能葬送我这么长时间的努力!” “柏林?” “对,这里有我想要的,你们保重。”说完,我挂断了电话,我能想到克鲁兹发疯的情形。 一个电话的功夫,车子已经行驶到了柏林郊外,道旁的公路上尽是些光秃秃的树干,他们这是要开到那里去?难道他们已经发现我了?不,不可能,我一直与他们保持着一定安全距离,一个子弹都够不到的地方,再说现在是黑夜,道上的车仍然很多。 我很快就打消了心中的杂念,因为越野车在七拐八扭之后,在一座乡村宾馆门前停下,我也及时刹车,在远处观察着他们。 宾馆外已经有很多车辆了,还有些西装革履的家伙从车子里下来,奔驰越野车的车门打开了,一个肥胖的家伙从驾驶座跳了下来,穿着板正的西装,他很快就被一个西装革履的家伙带进了宾馆内。 嗯? 这么多车,真么多看样有身份的人,为什么要选择这么个地点集会,这其中一定要猫腻! 我端着手枪,走出视线不佳的林子,我要一查究竟! 我心中的一个声音对我说:这里,可能就是谜题最后的答案! 我是孙振,我是死神。 第一百三十一章 我是孙振,我是死神(中) 131 我躲在一个小土坡后,用小型的单筒望远镜观察小旅馆周围的情况,镜片下的电子测距仪告诉我,旅馆距离我所在的土坡大约有二十米,在这二十米的距离内,我没有观察到有任何生命迹象,他们没有在外面安排警卫,看样内容都在这宾馆内部了,我一手握枪,一手托住枪把,快速向旅馆移动。 我就像一个影子,没有人注意到我,旅馆内灯火通明,这群座驾价格不菲的家伙们看样在召开一次会议,难道他们都是布莱克的人?可为什么要如此焦急的聚集在这个容易暴露的地方那?如果说是因为昨晚伦敦的枪击事件,那就太过小题大做了。我踩着楼下的木箱,爬上了旅馆外墙的水管,粗大的水管用塑料块和铆钉固定在墙面上,攀登上去很容易,我把枪装进口袋,嘴上叼着一把锋利的军刀,二楼房间里的声音随着我不断向上越来越清晰,是一群人在议论纷纷,其中一个家伙声音最大。 我小心的观察二楼‘会议室’的情况,他们的确在开会,至少有七八个家伙挤在并不宽敞的房间里,窗帘没有拉严实,被人撩开了一个小角,这正好方便我的观察,这七八个人表情都十分严肃,他们年龄不一,有年过四十的中年人,也有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甚至还有如入半截的慈眉善目的老人,讲话的那个中年男人,正是我一路苦苦跟踪的目标,他让我绕了半个柏林城! 这个肥胖的家伙站在房间门口滔滔不绝,讲的什么我根本别想听懂,不是德语,好像是拉丁语或者别的什么语言,我只能看他们的表情行事,我很后悔,后悔在那个该死的军刀部队里为什么不多学一门现在能用的上的语言!我能感觉到这次会议有多么的重要,当那个‘酒馆老板’演讲结束后,大家唱起了竟然唱起了我再熟悉不过从小便耳熟能详的《国际歌》,天哪?这是一次社会主义集会吗!难道这些家伙都是共产主义激进团体!god,难道我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听他们唱一遍《国际歌》吗? 不。不可能。 我是孙振,我是死神。 我想再仔细听听观察观察,但最恐怖的事来了,一个家伙从旅馆正门走了出来,这家伙戴着墨镜,边走边大口抽着香烟,这好像就是安插在宾馆内部的安全警卫,我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就像一只善于伪装的壁虎一般趴在水管上,黑夜给了我最好的掩护,能不能撑过这一劫,就看我的表现了。 那家伙哼起了一首我熟悉的曲调,好像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美国民谣《hotel california》,但我现在的处境比传说中的加州旅馆还要窘迫,上帝啊,保佑我吧!但我之前的想法是正确的,上帝今天没上班,好想出去遛弯去了…… “hey!什么人!”那家伙无意中发现了我这个在水管上一动不动趴着的尤物,他随即从口袋里掏出一支没加消声管的p228手枪,对准我扣动了扳机——“砰!”子弹打穿了我死死把住的水管,因为惯性,我的手下意识的离开了水管,我坠了下去,在空中丢出了那把锋利的军刀——“噗!”飞刀在警卫肩膀上开花,整个刀身全部进入了警卫没有任何护具的肩膀,他强忍着疼痛向后倒退几步与我拉开距离,然后用p228对我开火——“砰砰砰!”三发子弹擦着我的头皮、耳根和小腿飞过,此时,会议也停止了,宾馆内哗然一片,皮鞋敲击木地板的声音传来,有更多的警卫向外涌来! 此时,我也拔出口袋里的自动手枪,快速上膛,然后闪到一辆德国大众轿车后面,两发子弹突然从空中打来,我迅速闪身,子弹全部打在了大众车的‘天灵盖’上,我抬起枪对准天台上那个探出的半个身子,扣动了扳机——“砰!”子弹轰掉了那家伙的半个胸腔,尸体直接从阳台上折了下来,掉在了大众车的顶棚上,然后滑向了地面,尸体在坠地的同时手中还握着一支sig sg552紧凑型冲锋枪,并排的几个p型弹匣相互卡在一起,我抄起枪,对准向我开火的警卫一通乱扫——“嗒嗒嗒嗒嗒。”火星乱飞,一个警卫被射倒在地,倒在地上的同时就已经与世长辞了,另一个向边退边躲进身后的掩体,被我一枪解决。 第56节 宾馆外负责拖住我的警卫已经被干掉了,楼内参加会议的几个大人物现在一定通过宾馆的后门撤退了,楼内的脚步声是负责引诱我的警卫们故意制造的,就是为了引我进入圈套,我没那么傻,我选择直接绕到了宾馆的后墙,不错,后墙上开着一扇铁门,而且门口处的泥地里有混乱的脚印,肯定是有人仓皇逃跑造成的。 可惜他们做事不长脑子,前方有光亮,那必是他们之中某个人的手电发出的。 我钻进林中的一条小径,看到前方有两个壮汉正向前疯狂的奔跑,其中一个搀扶着另一个,我对准其中一个的小腿,开了枪——“砰!”那家伙倒下了,挣开另一个的搀扶,在地上打着滚,另一个家伙好像是他的警卫,从小腿的枪套里拔出一支伯莱塔m92fs手枪对准我扣动了扳机,他口中大吼着德语命令受伤的那个家伙赶紧逃跑,此时,与我们相隔一行树木的另一条小路上传来枪声,一发子弹擦着我的头皮飞过,我刚想闪避,却被另一发随后追来的子弹击中了大腿,我倒在地上,艰难的移动着。 有人在想我移动,他手中端着冲锋枪,无奈之下,我从口袋里掏出那枚临时是特意带在身上的苏制f-1破片手雷,用牙拽出保险销,然后向林子的中心丢去——“轰隆!”爆炸声响起,还有惨叫声,爆炸燃烧了干枯的树干,被烧着的树木很快又引燃下一颗,很快,整个树林都没淹没在火海中。我站起身来,一枪射死前方正要逃跑的警卫,然后我丢掉弹匣打空的冲锋枪,走向那个在地上打滚的家伙,但就在我靠近他的一瞬间,他拔出了一支walther pp手枪对准了我。 “游戏结束了!孙!”枪口对准我,同样有一个空洞虚无的声音。 卡纳?布莱克? 不! 他站起身来,我同时也看清了他的面孔,这是个白人,一头黑发,在世界各大新闻报纸上很多次出现,我认得他,我还记得几年前那份关于我的报纸,这家伙在报纸中叫:帕特鲁舍夫?波拉丹诺维奇。 “放下枪!”他对我吼道,他只能用语言威慑我,他不敢杀掉我,也不敢接近我,“三年了!这三年来我为了你承受了多少折磨!你这狗杂碎!” “是吗?那我可要说,你辛苦了。”我的手摸向插着手枪的腰带。 “别耍猫腻!双手举高!快!”他很害怕,虽然枪在他手里,随时都可以要了我的命。 “我想我们要谈谈,老头。” “谈什么?谈谈你的老上司布莱克吗!他的名字就和本来的意思一样!黑暗!把你带给他,我就自由了!哈哈。” “你好天真,而且你的名字太难拼了,必须有两个喉咙的狗杂碎才能顺顺利利的读出,你出卖了自己的国家,卖了多少年你自己心里清楚。” “啊哈!”他疯了,他的眼中写着两个字——疯狂! 他接着吼道:“你有什么资格!我早就厌烦了!你!就是你!闯入了我的生活!美国大使死了!俄国官员死了!还有今天早上死在伦敦的美国高级情报官!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布莱克威慑我们的手段,杀鸡儆猴!让我们知道,不忠实于他的人就是这个下场!可是我连他张什么鸟样都不知道!” “是啊——” “混蛋!闭嘴吧!老实点!别动!”令我吃惊的是,他对准我的手臂开了一枪,子弹射穿了我的肘关节,我痛的叫出声来,“疯子!你疯了!”他对我的恐惧简直已经到了极点!他认为哪怕是一张卫生到了我手中都是杀人的利器。 他靠近我,下了我的枪。手枪冰冷的枪口顶住我的脑袋,他一瘸一拐的把我带出一片火海中的树林,他喘着粗气,但还是禁不住狂笑,他认为,他马上就能获得自由了,我没想到,这个在媒体面前风光无比的政治要员此时竟然是这幅狼狈样,他就像一个端着破碗向死神祈求自由的乞丐,而死神给他的自由,就是——死亡。 前方,出现了一个人影,是那个酒馆老板,他扭动肥胖的身躯向我们走来。 “嘿!乔伊!”离着老远,挟住我的这个家伙就迫不及待的大喊,“看看我带来了什么!” “很漂亮!帕特鲁舍夫!” “谢谢你!乔伊!主子能给我自由了吗?” “好像可以了。”那家伙快步向我们走来,此时我看到,黑暗中,他带着皮手套的右手紧握着一支伯莱塔92fs手枪,加了消声管,帕特鲁舍夫好像根本没注意到气氛的诡异,他惊喜之余松开了钳住我的手,接着,他便获得自由了。 “噗噗!”两声闷响。然后帕特鲁舍夫?波拉丹诺维奇的颈部多了三个窟窿,他微笑的倒地,好像真的看到了自由。 第一百三十二章 我是孙振,我是死神(下) 132 我目送波拉丹诺维奇死去,我放佛看到他的灵魂升上天空在向自由招手,我还记得他刚才的模样,但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更不知道他的同伴为什么会如此残忍的要了他的命,难道这就是布莱克的报恩吗?也许是吧。 我看着这个表情有些僵硬的大胖子,他掉转枪口对准我,伯莱塔手枪消声器上的小圆孔好像永远都看不到边际,他带着血迹的手指像块焦黑的木头一样搭在扳机的弧形中部,只要用不到4.5牛顿的力气就可以在我的脑门上开一个一厘米见方的洞。 “站着别动,要不然你会死的很惨。”他威胁我,看来他在短时间内不准备做我脑袋上的精细活,但我得承认这家伙是个有心机的人,他踢开了我脚边的sg sig552短突,然后手枪冰冷的消声管顶在了我的脑门上,同样冰冷的一双眼和我对视着,我们对视许久,我没有丝毫胆怯,但我看得出他有些动摇,也许他本来就不该杀我,布莱克应该要把我留给他本人亲自处决。 “我没动,我站的好好的,是你在动。”我说道,尽量把自己的嗓音调整到正常状态,这是句明显的挑衅,我能说出来,他就能听出来,我的举动很不明智,我好像真的激怒了他。 “给我闭上你这张臭嘴!我想你一定很奇怪——” “是啊!我很奇怪!是布莱克叫你这么干的吧!?杀了自己的兄弟,然后把我的人头交给他!” “杂种!”他突然骂道,他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我不想杀你!所以你也别撩动我的底线,有枪的人是我!你这只来自亚洲的杂种狗!” “对啊!我才感觉到!其实我手里也拿着枪!”我的精神突然爆发,我力大无穷的左手快速向前抓住了伯莱塔手枪的套筒,然后迅速发力,把套筒完全握住,这家伙想扣动扳机,但子弹无论如何也别想从枪管中喷出,于此同时,我慢慢侧身,一只手抓住了波拉丹诺维奇尸体上的那支ppk手枪,然后ppk的黑洞洞的枪口就顶住了胖子的太阳穴。 “啊哈!现在我们都有枪了!”我依旧握住他手枪的套筒,这家伙憋得胖脸通红,下巴上的赘肉上跳下跳,他不断地在我的枪口下摇头,他不敢直视我了,许久,他的嘴唇动了一下,好像在说:‘好吧’ “你他妈在说什么!”我恶狠狠地咆哮道,一边压下了ppk手枪的机头,“如果你想活命——” “合作是吗!你这个狗杂种!”宁死不屈,精神可嘉,但这招在我的枪口下可没用。 “对对对!你还算识相!肥佬!” “好吧!小偷!咱们干脆都放下手中能要人性命的家伙事,进车里谈一谈吧。”他指了指枯焦的林子,然后他把手伸进西裤口袋,按动了汽车报警器的开关,这很可能是在和他的同伙发信号,那边的车子有了响应,叫了两声,我吞了口唾沫,下了他的伯莱塔手枪,并顺手抄下了他藏在脚踝上的袖珍转轮手枪,现在他对我来说只是一个无毒无害的德国肥佬,不,他也未必是德国人,他太不谨慎了。 “如果要我知道车里有半打步枪指着我!你同样也会死的很惨!”我真正的做到了反客为主,我挟持着这个嘴里叽里呱啦叫骂的死胖子走向了他那辆在林子中等待主人的奔驰越野车,驾驶员可能已经死在里面了,我看得到一棵小树砸进了车子的前挡风玻璃。 我们进入车内,我小心的用手枪短小的枪管拨开驾驶座的车门,看到西装革履的司机直接被树干刺进了面门,死相惨不忍睹。在确认一切无误后,我和胖子都坐进了车子的后排座,我们可能要进行一次谈判了。 这家伙已经筋疲力尽了,他给自己点上一支烟,叼在嘴上,然后不就水生生咽下了几粒可能有镇静作用的药丸,那些药丸的个头个个都不比一枚.50的机枪弹小多少,他喘着粗气,我不安的看着他,我把ppk手枪放在大腿上,我很明白,他伤不了我。 我脱掉夹克,汗水湿透了全身,虽然现在是寒冷的冬天。 我们坐在车里很长时间谁都没有蹦出一个字来,我们都惊魂未定,为刚才没有互相送给对方一枪而暗自庆幸,这只能是暗自,因为我们此时都心存警惕,而我,更是心存侥幸,这家伙铁定是我最后的救命稻草了,如果还不能找到任何线索,我还不如死在柏林为好。 许久,我用并不熟练的德语吐出几个字来:“你为什么要杀了波拉丹诺维奇?” “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也许是——”他镇静了下来,慢慢说道,“可能是自由吧!” 自由! 不,不,我是孙振,我是死神。 “自由!”我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波澜,我的声音变得有些歇斯底里,野兽似地咆哮带出了我那颗与自由久违的心,“自由……我的天,自由,可是你为布莱克那个狗杂种工作!” “闭嘴!你这个该死的、污秽的小偷!你这头蠢驴!二十年前,苏黎世班霍夫大道上的五根炸药送走了我儿子!” “什么?” “天哪!二十年前!我儿子以西德大使书记的身份在苏黎世被布莱克的手下炸得尸骨无存!你却说我在为他工作!是啊,必要的话我可以承认自己是个‘双面间谍’,我叫圣德西,圣德西?弗里德里希。” 这家伙在他妈的说些什么该死的劳什子!我不懂!我不懂! 不,镇静,镇静。 我是孙振,我是他妈的死神。 但我他妈的就是镇静不了!这是怎么搞的! “我的天!我为什么要相信你!难道我不能把你看做布莱克送给我的鱼饵!” “你也可以能!但我劝你还是相信的为好,到头来你还是一个死!你这个该死的——” “闭嘴!”我需要安静,有必要的话可以吞两粒比.50机枪弹尺寸还大的黑色药丸,“好吧,我暂且相信你,我叫什么想必你已经知道,那么,下面我问你,刚才你们在干什么!既然我们要合作!那就全都告诉我!” “不!合作需要筹码!我的筹码已经摆明了,我以我在天上的儿子起誓,我会给你关于军刀部队所有的情报,我为这个该死的布莱克‘工作’了十五年,从我儿子遇害那年起,我就一直以一个俄国人的身份像一只蛔虫一样寄生在这庞大组织的内部,他们的一切我都可以给你,但前提是,我要自由!” “你的意思是要钱吗?”我有些吃惊,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些什么,“自由……这很容易,我可以给你二百万美元或者更多,你可以利用这些钱逃的天涯海角,百慕大或者索马里都可以!” 弗里德里希掐灭了手中的香烟,啐了口唾沫,“谢谢你,二百万美元足够了,但我还是得死,布莱克手眼通天,从和你上了这辆车开始,我就已经不再安全了,那么现在,我对你也毫无秘密可言了,孙振先生,你想要什么?” 保持冷静!保持冷静!这很可能是个陷阱! 不!我是孙振,我是死神!没人能算计过我! “告诉我,军刀部队的老窝,听说他们用‘赛门’的名号在纽约注册了一下公司,还有在法国的注册的电话,这些令人头大的东西,可能只是你一句话的事儿。” 弗里德里希下巴上的肉蠕动了一下,然后他开始侃侃而谈,“刚才你提到了纽约和法国,对,布莱克的公司其实一直都是由一群美国人接管的,这些美国人可不是普通走在街上的小痞子或者某个冰激凌店的老板!实不相瞒,操纵‘赛门’的这些人要不是美国陆军的某个四星上将或者是椭圆形办公室的第一秘书!甚至还有国务卿插手,今天早上,nsa的高级情报官在伦敦自己的车里吞枪自杀!吞枪自杀!笑话!是布莱克,还是他!”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那些……高级官员,比如……国务卿。”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啊哈!你真是个白痴!我说过了,布莱克手眼通天,同时他也是个大骗子,他把这些没头脑的白痴骗进了自己的陷阱,然后用几百万美金或者几千万把那些完全高出价位的情报弄到手,冷战时期,当时的‘cobra’曾把很多二手情报转手卖给kgb,结果是什么不言而喻!这也是cia永远斗不过kgb的原因!而这些吞噬国家的寄生虫!就是类似波拉丹诺维奇这样的高官,他们现在想脱身,已经晚了八辈子了。” “这些很有用,抱歉的告诉你,你有没有这些人的名单或者资料什么的。” “很伟大!孙振先生!再加三百万美元,不然这事没门!” 妈的,这家伙倒是狮子大开口,五百万美元确实是个大数目,但对比这些情报简直就是喝白开水一样,这些可以交给谍影来办,我想他肯定会想办法搞到这些钱。 “好吧,五百万美元这价格一点也不黑。” “很好,我现在就可以把文件全部转手给你,这些东西简直就是……天哪,定时炸弹!” “什么?你把文件带在身上?”警惕性永远不能少,我再次握紧手枪,他有些可疑,谁会把价值五百万美元的文件带在身上就像擤鼻涕的卫生纸一样! “你他妈不要误会!这是我临行前就准备好的,你来到柏林也是个提前的准备。” “什么叫他妈的‘提前的准备’?” “我不得不承认——” “我是个白痴!对吗?”我有些恼怒了,我砸着手里的枪。 “对!你难道想象不出来吗!我先把关于军刀部队和你的情报通过卡内尔这张大嘴登到报纸上,我知道你肯定要想尽办法和卡内尔联系,而那个白痴,做事不长心眼,他不明白什么叫‘监听’,什么叫‘网络监视’。他把一切我要说的全都转达给了你,然后你就来到了这里,这招叫什么来着?” “引蛇出洞,对吗?或者,抛砖引玉!” “很恰当!孙振先生!还有你刚才问我的什么来着,法国?” “对!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很好!很好!马上就可以揭晓谜底了! 弗里德里希很配合我的工作,他又吞下一颗药丸,深深地闭合了一下眼,然后说道:“法国,布莱克带领他的部下在‘cobra’垮台的时候来到了这里,他曾有个梦想,就是去金三角缔造一个自己的毒品王国,但最终,复仇心理压垮了一切,他在巴黎创建了这个‘cobra’的衍生品,然后就开始招贤纳士,最终找到了你们这些家伙,他淘汰了一批又一批,不断制造流血事件,很多像你们这样的杀人机器被他残忍的杀害,而且他在全世界构建了一个庞大的网络,即使你们到了北极!他们也可以把你们揪出来,我是柏林站的站长,真他妈的荣幸!在这庞大的网络中,他们的核心就是巴黎,那个地方被称为‘崔斯顿安全之家’,据说那里就是布莱克和他贴身的那批侩子手的所在地。” “崔斯顿安全之家,具体点。”我迫不及待,恨不能立即找到布莱克给他脑门一枪。 “具体在那儿我也不清楚,布莱克对自己伪装的很全面,他在安特卫普和日内瓦也有两个自称是总站的联络站,但这都是为巴黎联络站打掩护的炮灰,我为他们工作了十五年,情报可能从安特卫普发出,也可能从阿姆斯特丹或者马德里发出,但最后的调查结果是:巴黎,崔斯顿安全之家。” “你真是个战士!一个真正的铁十字战士!”我摇晃着弗里德里希的肩膀,我不能自已,“你无论如何要帮我找到!一千万!就这么定了!” “不……我只需要五百万。” “不!想想你儿子!想想班霍夫路上的五根炸药!” “够了!”他咆哮道,“你随时可以杀了我!但我想要的只有自由!” “那就给我个计划!” “好吧!明天傍晚我会带着文件到卢浮宫外的广场等你,到时布莱克肯定会派人监视我,如果是车子,我会把那辆车的牌照告诉你,电话联系,我相信,具体怎么做就不用我再教给你了吧!你这头蠢猪!还有!这是我的瑞士银行账户!”他用水笔在一张纸上写上了他的银行账户,我点了点头,道:“事成之后,一千万美元会转到你的账户。”我把纸装进口袋。 我想打开车门离开,但我的手又收了回来,“这该也不会是一招‘引蛇出洞’吧?” “不,但我想同样的招数用两遍带给人的惊喜会更多,我不得不对你也产生怀疑,就像我们都不肯对对方发射一枚子弹一样,你也不能相信明天的卢浮宫不是一个陷阱。” “当然,还是那句话,圣德西先生,不老实,就会挨枪子!” “愿上帝眷顾我们!” 第57节 第一百三十三章 最后决战(上) 133 美国弗吉尼亚州 兰利镇 忙碌了一天的美国中央情报局局长迈克尔?海登摘下耳机,关掉办公桌上的电脑,草草整理了一下胡乱堆在桌上的文件,准备下班回家休息了,今天是他工作二十年来最繁忙的一天,切赫在昨天早上和他通过话后死在了伦敦,虽然一切都表明阿历克斯?切赫是在自己的豪华轿车内吞枪自杀,但生性敏感多疑又多年从事情报工作的海登打死也不相信这只是一起简单的自杀,他坚信幕后的黑手是那个窃听全世界风声的‘军刀部队’,他已经三天没合眼了,这么多天他一直在揣摩这个叫‘卡纳?布莱克’的男人。 海登从衣服架子上取下厚呢子大衣,刚要披在身上,就听见有人在敲他办公室的磨砂玻璃门,他不得不把衣服再搭回衣架,极不耐烦的说:“请进。” “局长先生!”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推门而入,这小伙子叫詹姆斯?希金斯,虽然只有不到三十岁光景,但已经是局长先生的一号助理兼局里的外勤特工了,他很焦急,但很明显,他有些压抑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海登依旧满脸严肃,他有些疲惫的问道:“什么事?詹姆斯。” “天哪!局长先生!你绝对想不到!孙振的护照在巴黎的出现!巴黎的夏尔?戴高乐国际机场!” “我的天!”迈克尔瞪大了眼,他想尖叫,甚至差点跪倒在地上,他的精神被一下子提了起来,他迅速打开门,向走廊尽头的办公室走去,他们边走边谈。 “什么时间!” “就在今天上午十点三十五分!用一个英国的护照登记,登记的姓名是:乔治?李?斯华特,而且他有来自德国军情局授权的优先通行权,用的是北约调查员的身份,我们查了查,北约那里会有叫斯华特的人!我们的人在机场看到了他,就是孙振!” 希金斯推开办公室沉重的木门,房间里的人见到局长和他的第一助理进来纷纷起立,有的人摘下了耳机,有的人移开了放在鼠标上的手,这个局长显然很有威严,但大家第一次看到局长如此蓬头垢面、火急火燎。 “长官!孙振今天上午在巴黎出现!” “我很清楚!霍华德!迅速找到我们在巴黎的所有精英!最好在马赛的也都找到!启动‘13’格杀代码!玛丽!命令你在巴黎的人手!监听巴黎警方所有的无线电信号!我说所有的!” “长官,这不太好吧……”一个挽着小鬓的金发美女有些不情愿的说道。 “没说的!玛丽!这是命令!”局长大人的权威不容动摇,他恨不能亲自戴上耳机监听法国的所有无线电频率,“还有霍吉斯、约翰、沃尔伯格!调动你们百分之百的精神给我把网络弄到法国各大公共场所!包括夜总会!妓院的每一个还打开着的监控录像!快!快!精英们!调动你们百分之百的神经!我要抢在布莱克之前得到他!行动吧!” 晶体管收音机传出震耳发聩的摇滚乐,满头都是小辫的黑人出租车司机随着ac/dc乐队吼出的混乱音符拍打着方向盘的边沿并时不时的晃动下巴松垂的赘肉打着节拍,出租车一样颠簸的厉害,虽然车轮下是和这座城市极为相符的柏油马路。这里是巴黎,这座富有而具有和这个国家相同艺术气质的雍容华贵让每个来到这里的人流连忘返,这里没有纽约东京的繁华消沉,没有伦敦和柏林的教条死板,现在是傍晚六点整,出租车行驶在香榭丽舍大街,我在通往卢浮宫的路上。 我把自己卡在后座的角落,两只伤痕累累的手插在风衣的口袋里,为了安全起见我还特意戴了一顶抓绒毛线帽,我通过车窗的茶色玻璃观察着外面的景象,车子开得很快,估计再用十分钟就可以到卢浮宫了。 我看着护照上与自己有些出入的那张脸,我的名字再次发生了些变化:乔治?李?斯华特,一个被德国安全局保送到法国出差的北约调查员,我托谍影给我弄到了这个权限,他在德国军情局(bnd)的高层有人,看样这家伙还真他妈的是手眼通天哈。 “先生!你来自哪里!”出租车司机终于忍受不住我长时间的沉默,看样这家伙平时也是个不说话就喉咙发痒的家伙,他关掉了不断发出令人狂躁声音的车载收音机,打开了话匣子。 “巴拿马。”我的天,我竟然信口胡诌,我开始疯狂扫描脑中一切关于巴拿马的信息。 “哦!我的天!我看您像个亚洲人!古老的东方,天哪!” 其实现在最该说‘天哪’的人是我,这家伙的追问让我头疼,我不知该如何回答,但此时,我口袋里的电话响了,显示的号码主人是我的新朋友:圣德西?弗里德里希,我毫不犹豫的按下了接通键,然后把电话举到耳边。 “注意,一辆牌照开头是nyd的黑色大众商务车正尾随我行驶在香榭丽舍大街,里面坐着的两个男人我可以确定是布莱克的人,我快要到了,我想你怎么做心里应该有数吧。” “那当然。”我一边回答一边摇开车窗玻璃,我探出半个头向公路前方看去,但根本没有那辆大众的影子,我挂掉电话,然后迅速拨通了谍影的电话。 “喂!有没有进展!” “我快要到了,打开信号接收器,你们可能很快就会看到那上面闪烁着一个小光点!” “很好,孙,我们在莫里斯饭店随时恭候你的消息。” “好,就这样。”说完,我挂掉了电话,然后命令司机加快车速,他回头看我,我递给他一张面值50的法郎,然后出租车开始提速,我一刻不停的观察着道路上匆匆驶过的每一辆车。 大约过了一分钟,随着我们车速的提升,那辆传说中的黑色大众商务车出现在了我们前方,我眯缝着眼观察这辆车的尾号:nyd6451,没错! “跟上前面那辆黑色大众商务车!快!”我对司机大吼道。 司机很不情愿的回过头,“我想知道为什么,来自巴拿马的先生。” “该死!三百法郎!不不用知道为什么!”我几乎是狂怒的从口袋里扯出一张钞票丢在副驾驶座上,司机顿时换了副表情,刚要阿谀奉承我两句,但随即被我严厉的目光斥回。 那辆黑色的商务车跟随一辆出租车拐进了卢浮宫外的广场,司机加快了速度,我们的车也紧紧跟在商务车的身后驶入了广场。 我拔出那支从波拉丹诺维奇身上缴获的ppk手枪,并拧上了一根今早刚刚在法国配上的粗大消声管,我无声的给手枪上膛,透过打开的窗户观察那辆商务车。 “放慢速度!”我厉声命令司机,车速减慢了,我看到窗外那辆商务车已经稳稳当当的停在了一旁长椅边上,驾驶座上是两个目光炯炯的男人,他们正观察站在广场中央身穿防寒服手持公文包的弗里德里希,很快,我看到其中一个男人拿起了无线电,妈的!果然没错! “再加一百法郎!放慢速度!给我与那辆黑色的商务车平行!快!”我再次加码,这的确是个不小的诱惑,司机很快妥协,他毫无怨言的转动方向盘,出租车正向那辆黑色商务车缓缓移动,当出租车缓缓经过商务车的大行李箱时,我把装了消声器的手枪探出车窗,对准那大行李箱连扣数次扳机——“啪啪啪啪啪!” 五发子弹一发接一发连续在商务车不防弹的后车厢上开花,驾驶座上的两个家伙吓得尖叫起来,他们趴下身子,用任何东西护住自己最脆弱的脑袋,然后我迅速移动到座位的另一侧,我打开另一侧的车门,然后滚到了广场上的鹅卵石路上,车轮缓缓移动遮挡住了我暴露的双脚,同时,我向惊恐万分并回头张望的黑人司机做了最后的指示:要想活命,就快离开这里。 商务车内的两个家伙着实吃了一惊,在他们回过神来之际看到我送给他们的诱饵物已经在朝香榭丽舍大街加大马力了,他们跳进了我的陷阱,转了一个弯准备对那辆无辜的出租车进行围堵,就在他们掉头之际,我把早已准备好的追踪器贴在了商务车的尾部保险杠上,这一切做的毫无痕迹,没有人能看到我,就连刚才的枪击,也没有惊动广场上的任何人,除了弗里德里希向我走来。 我刚才做的一切可以用一个有些肮脏的词汇来诠释:反陷阱。任何陷阱的成功,都在于基本的简单性。反陷阱的本质,唯一的复杂之处,就是反应必须灵敏,而且设计必须更单纯。 “我不得不佩服!你干的的确漂亮!”弗里德里希和我握了握手,他对我露出了一个敬佩的笑容,然后接着说,“昨天晚上我查了查,你的身价已经突飞猛进到了六千万美元,现在世界上所有自称为正义的组织都在花钱要你的人头,黑手党那帮家伙说不定还要插一杠子。” “别说笑了,圣德西,我的东西哪?” “在这里,我保证,你看到的这一切会让你震惊不已。”他直接把他的公文包递给了我,我点了点头,道:“一个小时后,一千万美金会打入你的瑞士银行账户,你可以自由支配这些钱。” “谢谢你,我不要那些钱,你还不如给我一发子弹来得痛快。”他笑了笑,有些消沉的说。 “为什么?” “自由……自由……对我来说,只要报了我儿子的仇我这条老命就算是结束了,一千万美元我不配拥有,不过我还有个最后的愿望。” 我一时语塞,我看着这个有些伤感的老人,许久才说出话来,“我知道,我一定会杀掉布莱克。” “答应我,必须做到,这样我就能死得其所。还有……祝你好远!” “谢谢你,圣德西先生,有人会铭记你。”我说完最后一个单词,然后目送这个老人离去,他的背影显得有些沧桑,我想哭,布莱克!我一定会杀了你! 我走在灯火辉煌的香榭丽舍大街,已经入夜了,我看了看表:6点十五分,我刚才给谍影打了个电话,他告诉他已经紧紧跟上了目标,一切已经就绪,现在,我要做的只是等待时机。 但五分钟后,我的电话再次响起,仍旧是谍影,出了什么状况吗?还有取得了什么进展?我在心里默默祈祷不是坏消息,电话响了三声后,我按动了绿色的接通键。 “快返回莫里斯饭店!快!”还没等我说‘喂’,电话那边谍影就开始咆哮起来。 “什么?!” “刚才饭店前台的服务生告诉耶菲路,有几个自称是国际刑警的家伙在酒店里找你,我已经吩咐服务生拖住他们,克鲁兹认出了其中的一个人,我们都认识!是科勒上尉!那个该死的侩子手!” “好戏要开始了!这绝对是布莱克最后一批侩子手了。饭店里有我们的人没?” “狼牙、耶菲路和克鲁兹都在,杀掉他们!” “当然!” 我挂掉电话,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不分三七二十一的丢给司机一百法郎,然后车子风驰电掣的向莫里斯饭店驶去。 一个街区又一个街区,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握住了ppk手枪的握把,最后的决战要到了!布莱克!这就是你最后的一批侩子手了吗!科勒上尉这个狗杂种都亲自出马了。 我命令司机把车子驶入饭店的地下停车场,我在观察停车场内无人后迅速坐上了通往五楼的电梯,一楼大厅很可能有布莱克布置的哨兵,他们会时刻观察进出饭店的每一个人,明目张胆的推门进入大厅简直就是找死,但同样的是,五楼我房间所在的位置一样是个危险之极的地方,他们肯定会投入重兵,但,老子玩的就是刺激! 我在电梯内拔出手枪,在电梯门打开的一刹那以一个极不规则的姿势滚了出去,然后我立即站起身来倚住墙观察走廊内的情况:无人,安静。但这反而更诡异,我小心的在走廊移动,我房间的门开着,我用枪拨开门,在玄关处观察着里面的情况,我在不大的房间里搜索着杀手的踪迹,但令我吃惊的是:空无一人。他们很可能潜伏在隔壁克鲁兹的房间里,但此时,我听到走廊内传来了脚步声。 我迅速返回玄关,轻轻打开一个门缝小心的观察这走廊内的情况。 此时,一个身穿服务生制服的家伙正托着食盘慢条斯理的走在铺着地毯的走廊上,他的脚步轻到常人根本感觉不到的程度上,而且我看得出,他手中的食盘内橘红色的茶巾下,藏着一把自动手枪!鼓出的轮廓清晰可见!但!这还不算让我吃惊的!更让我瞠目结舌的是,这家伙就是那个曾经亲手赠与我沙漠之鹰手枪的教官——金斯顿!他在军刀部队担任的职务是射击教练,没想到这家伙也亲自赶来了,看来这次他要来检验一下我这个徒弟的技艺是否精湛了! 一步…… 两步…… 三步…… 他正一步步的接近我所在的房间,我握住手枪的枪把,一手把住门,就在他把手放进橘红色茶巾内的一瞬间,我拉开门扑了出去,同时扣动ppk手枪的扳机——“啪啪!”两声脆响,就像有人在用鞭子抽打,这声音并不引人注意,但自有人为此敏感。 两发子弹同时金斯顿的左肩膀,惯性下他手中的茶盘飞脱,包括那支藏在茶巾下的p225手枪,我踢开掉在地上的手枪,然后抬起左脚猛踢金斯顿的小腿,他闷哼了一下,但并没有倒下,他身子向左微倾,然后从小腿裤管里拔出了一支备用cz-100微型手枪,并迅速调整设姿,对准我扣动扳机。 “砰!”我灵敏的闪过子弹,但这家伙也不是等闲之辈,他快速抓起地上那支被我踢开的p225手枪,两枪在手,他嚣张不小,我很快被逼到了走廊的死角,各个房间里的住客被惊动了,一个老太太尖叫着从504房间里跑出,怀里抱着可能是他老伴被炸成两截的尸体,老太太随即被射倒在地,一个粗枝大叶的家伙从房间里冲了出来,不,应该是两个,其中一个叫克鲁兹,他妈的! 克鲁兹和一个手持短管散弹枪的家伙扭打在了一起,两人打得不可开枪,胳膊腿横飞。 “砰!”金斯顿趁我分神之际向我开火,一发子弹擦着我的头皮飞过,一发击中了我被击中n次的肩胛骨,我几乎被钉到了墙上,我几乎一动不动,子弹深深地嵌进了我肩膀的骨头里,此时,我听到了走廊另一头的楼梯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又有人上来了。 警察?杀手?还是自己人? 但事实上我本来就不应该猜想!两个杀手从楼梯上来,他们抱着.45口径的ump45冲锋枪,不分敌我的一通乱扫,走廊里顿时木屑乱飞,克鲁兹被流弹击中了,一发子弹击中了他的胸口,但他没有倒下,他在遗留之际用手中的军刀刺穿了面前敌人的胸腔,但他又被一发散弹击中,整个人被顶飞到了走廊尽头,他死了! “fuck!”我想咆哮,但却喊不出声,我看着手中的自动手枪,从枪口上延伸出的那个多孔圆柱体,这个能把杀人的声音降低到“啪”的一声的东西简直让我作呕,但我还是抬起枪,对准那个抱住流血肩膀挣扎的壮汉扣动了扳机——“啪啪!” 我是孙振,我是死神。 第一百三十四章 最后决战(中) 134 疯狂!枪战演变成了屠杀,在走廊旁客房内的住客被子弹打成了零星的肉末,带着血的尸块从房间外墙的孔孔洞洞中飞出,血腥味顿时弥漫在整个走廊里,我捂着鼻子躲避不断飞过的子弹,两个侩子手简直疯了,他们救起奄奄一息的金斯顿,嘴里大喊着‘他妈的’‘杀了他’之类的疯话。 我躲进千疮百孔的房间,门牌号好像是505什么的,房间的沙发下藏着一个瑟瑟发抖的女人,拼命用沙发的下摆护住自己暴露大半的躯体,和他狼狈为奸的男人已经成了一具一丝不挂且颈部穿孔血淋淋的残尸,鲜血和肉块到处都是,惨不忍睹,也不能闻。 “天哪!你们是谁!快找警察!”女人在尖叫,她的声音带着颤抖,我卸下ppk的弹匣,并从口袋里取出一个新的‘啪’的一声装上,此时,两发子弹洞穿了房间脆弱的木门,我赶紧扑了过去,用身体把墙角庞大的储物柜硬生生的推了过去,宽厚的储物柜暂时抵挡住了敌人的一波射击,我一动不动,女人昏了过去,在地上抽搐翻着白眼。 我的天!我捂住肩膀上正在飙血的伤口,鲜血顿时浸湿了我手中的茶巾,我硬生生的挖出子弹,疼痛程度简直…… “砰!”好像是散弹枪或者榴弹发射器什么的!有东西狠狠地在门上顶了一下,冲击波直接推开了庞大的木门和我叠在一起的重量,我身子前倾整个人趴在地上,然后一个家伙撞开门闯了进来,他用一支体型庞大的mps aa-12自动散弹枪对准了我,然后扣动了扳机! “砰咣!”一枚frag-12高爆弹在木地板上炸开,这种型号的弹药就像一个微型手榴弹,只要被一发命中便会被直接撕成两截,但还好我反应迅速,原地打了个滚,就像一只正在翻身的老乌龟!弹药在炸开的同时一枚急速飞迸的木头片子迸到了我的身上,死死地**我左胳膊的肉里,我疼得嗷嗷乱叫,房间里烟雾弥漫,木制的储物柜也被炸得粉碎,我在一片模糊中找到了那张疯狂扭曲的脸,我抬起手枪,扣动扳机。 “啊!”子弹击中了那家伙的胸口,他惨叫了一声然后倒下。 与此同时,另一个想突破进来杀掉我的冲锋枪手也应声倒地,不过这次开枪的人不是我,是刚登上五楼的耶菲路和狼牙,他们同时在敌人身后开枪,救了我一命。 “孙!你没事吧!”耶菲路用步枪的枪托把勉强卡在门上的碎木片砸开,在一片迷雾中喊着我的名字,我对他们摆着手,然后用一只还算完整的手撑着地站了起来,我的腿快要被折断了,这时我才注意,有一些碎木片深深地嵌入了我的小腿,鲜血已经流到了脚踝。 “我没事!楼下还有没有!” “没了!但法国警察正在接近,我想他们很快就会封锁整个街区!咱们要快点了!”狼牙大喊道,我点点头,一瘸一拐的走向他们。 “我的天,你伤的好重!克鲁兹那?”耶菲路问道。 这个问题让我很窘迫,我从地上捡起一块脏兮兮的茶巾,抹了抹嘴唇边上的鲜血,“他死了,被布莱克的侩子手用散弹枪顶到了走廊尽头的墙壁上,死了。” 他们迟疑了一下,狼牙看着我,他们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还是得勇敢面对,该发生的总会发生,就和弗里德里希的宗旨一样:要想获得自由,就得付出一定的代价,必要时可以献出生命。 沉默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就再一次被现实敲醒,楼下传来了断断续续的警笛声,还有男人的叫嚷声和女人的尖叫,我握紧了手枪,然后进入了电梯。 电梯里,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是谍影。 “喂。” “没有废话!我已经到了那个传说中的‘崔斯顿安全之家’,情况有些不妙,五分钟前有一辆搬家公司的卡车停在了门口,他们在搬屋子里的东西!十一街三十号你可以看到一辆黑色的本田越野车,我不能和你发信号了!”谍影的声音很焦急。 “他们要转移了!天哪!我保证在五分钟内赶到!” “要快!必要时我会拖住他们。”谍影的声音虽然看似波澜不惊但其中带着不置可否,我挂了电话,疯狂的拍打着电梯的按键,耶菲路和狼牙问我谍影那边发生了什么,我用最快的语速和不加任何修辞手法的语句把事情告诉他们,电梯好像在与我故意做对,五层楼我觉得足足下了三十分钟! 我们再次选择绕过大厅来到了地下停车场,狼牙和耶菲路的车子停在这里最显眼又是离出口最近的那个车位中,是一辆银灰色宝马轿车,我们没有时间确定停车场内有没有埋伏就直接朝车子走去,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候,我们要照顾时间,但却疏漏了最关键的一环。 一个人影突然从车子后面闪过,然后又停住,我们停下脚步,耶菲路拉开m4a1步枪的伸缩枪托,抵在肩膀上对准那个停住的影子,那的确是个人,确切的说是个可恶的跟踪者,但他的手法未免有些蹩脚,经验丰富的家伙此时就应该佯装无事的蹲下身子系鞋带或者捡钥匙,而这家伙却选择了碰运气,想像一只泥鳅一样逃过我们这三个猎手的捕捞网。 第58节 “站起来!双手抱头别动!不然你会死的很惨!”耶菲路用有些生疏的法语恐吓道,那家伙战战兢兢的站了起来,是个瘦小的家伙,裹着厚厚的羽绒夹克,嘴里还说着,“天哪!我相信外面的警察肯定与你们有关!这是一个我绝不认识的家伙要我干的!求你们别杀我!” “是吗?你叫什么名字?”我问道。 “让?皮耶!” “好吧,皮耶!外面还有没后援!我说别的人!说实话!”我大声问道,同时用手枪对准这个背对我们的法国年轻人。 “有!停车场门口有一辆绿色的标志轿车,车里是我的一个朋友,我们收了一个男人的二百法郎……” “啪!”狼牙扣动了扳机,毫无征兆,子弹在还在说话的年轻人背上开花,他无力的倒下。 “耶菲路,处决。狼牙,咱们一起去,时间不多了。”我看了看腕表,然后拉开银色宝马的车门,坐上了驾驶座。 耶菲路在车外对我点了点头,然后拉了一下m4的拉机柄,冲了出去。 马力加到最大,一道银光就像箭一样穿梭在车流涌动的巴黎街道上,我们一路闯过了无数警察看守的红绿灯,也不知撞伤了多少无辜的行人,但我感觉,一切已经迟了!说不定谍影已经被逼到了绝路,正等待我们的援助了。 要快!孙振!为了自由!加快速度! 坐在副驾驶上的狼牙像个疯子一样享受着速度带给他的激情,他一边心不在焉的哼唱着能使自己在杀人前冷静的小曲,一边检查着手中的mp5k微型冲锋枪,他递给我一支mac-10和五个弹匣,我把它们全部塞进口袋,我看着车上的gps,距离第十一街大约还要经过两个红绿灯,对我们来说只需用掉不到二十秒钟,虽然前方车流滚滚,还有嚣张的大肚子交通警察。 妈的!再快!再快! 十秒钟后,也可能是十五秒吧,车子驶进了一条幽静的街道,然后我看到了那辆谍影口中的黑色本田越野车,越野车前方大约十来米就是一辆缔属于某搬家公司的卡车,卡车正对着一栋二层楼的建筑,楼房和车子的颜色我看不太清楚,但看到车边有两个衣着随便的大汉,他们效力的这家搬家公司,很可能叫做‘赛门’那。呵呵。 我拨通谍影的手机,道:“我们到了,准备行动,你能不能破坏他们的电力?” “我试试,我包中带着tnt炸药,但我得准确无误的找到房子的主线路,这需要你们出手。” “嗯,好办。”说完,我挂掉了电话,然后指着卡车旁那两个着装类似于搬家公司工人的家伙对狼牙说道:“这栋房外有至少两名警卫,你需要引开他们的注意力,能不能办到?” “很容易。”狼牙不假思索的答应道,然后打开车门,小心翼翼的跳下车。 他跳上了街边的石板上,小心的捡起地上的一块鹅卵石,并小心的用衬衫把石头抱住,然后用打火机点燃,火苗在木条上烧的越来越大,接着他好像找到了什么目标似地,然后在手上甩了几下,朝着街对面的一栋小楼丢了过去。 “砰咣!”燃烧的火球砸开了建筑二层的窗户,发出清脆的玻璃碎裂声,接着,火球烧着了房子里的东西,熊熊烈火很快席卷了整座小楼,一个女人从窗户上探出一个脑袋来,他哭喊着救命,要邻居来帮助他灭火,那两个貌似搬家公司职员的家伙被惊动了,我看到他们有下意识拔枪的姿势,但他们很快意识到自己只是两个普通的搬家公司的笨蛋,只配干些粗活累活,他们进入角色相当的快,这两个家伙向那栋着火的住宅跑去。 这是个信号,谍影打开了车门,化作一个来无影去无踪的夜魔侠快速向灯火通明的宅子移动,这时,我看到有人打开宅子二层的窗户,我迅速拉开mac-10在枪身顶部的枪栓,把枪探出车窗瞄准那扇打开的窗子,一个男人正从二楼往下看,这是个上了年纪的家伙,看样子还穿着睡衣,装得倒挺他妈的像!这是布莱克吗?是吗? “狼牙!”我尽量压低声音呼叫在街边隐蔽的狼牙,他端着mp5k冲锋枪在过道边上一动不动,他和我一样,也在等待时机。 一分钟后,那两个貌似搬家公司职员的家伙提着水桶着急忙慌的返回卡车,我在心里默默地读着数,我觉得时机快要成熟了。 1…… 2…… 3! “噗!”整栋宅子突然变得一片漆黑!这声音是炸药炸毁线路的爆炸声,就在一切变为黑暗的同时,我打开宝马的车门,冲向那片可怕的黑暗。 “噗噗噗噗噗!”我扣动mac-10的扳机,加了消声器的冲锋枪开火时没有任何火花和声音暴露我们的位置,两个大汉被子弹射到,他们的枪从手中掉出,我来不及捡起一支就拉开了虚掩着的房门,狼牙随后进入。 屋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我们不敢发出任何声响,屋子里有稀稀疏疏的声音,我们走进一楼的会客厅,黑暗中只能看见模模糊糊的家具影子。 房子里的陈设就和普通的民居一样,只不过家具都大了一号罢了,我们小心的移动,生怕稍有闪失就触发了什么东西的机关。 这里肯定有人,只不过我们还没发现罢了,‘cobra’还有人在,我可以百分之百确定! 我小心走近一扇关的严严实实的房门,门上的黄铜把手锈迹斑斑,我把一只手搭上去,小心的旋转——“嘎吱……嘎吱……” 狼牙用mp5k对准随时可能喷出一发子弹的房门,我用左手端着mac-10,一根手指搭在扳机上。 突然!门锁在房间里面发生了旋转!在旋转半周之后“咔哒”一声被打开。妈的!这是个陷阱! 门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拉开了,我没有及时躲闪额头撞到了门框,疼痛中我身体失重不由自主的向后倒退了几步,一个男人冲了出来,他用手枪的枪把猛击我的背部,金属物砸在了我背部的肋条上,我只听见“嘎嘣”一声脆响,然后我便真正的倒下了。 “噗噗噗!”狼牙同时扣动冲锋枪的扳机,子弹毫无节制的喷洒在门框不大的范围内,男人被巨大的或利亚了回去,他打开一条门缝,探出手机黑洞洞的枪口向外射击,天杀的! 我背部断了一根肋条,再加上浑身是伤,倒在地上就很难再起来了,狼牙处在我对角线的位置,被门内的火力压制着一动不能动,此时,楼上传来了稀稀疏疏的声音,是有人在下楼?还是仍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他妈的转移! “该死!”我大骂一声,然后对准木门猛扣扳机——“噗噗噗噗噗!”子弹把木门达成了镂空的,那家伙中弹了,我听到他倒地的声音,然后我艰难的站起身,抬起一直脚用尽浑身力气向门踹去。 木门脆弱至极,但令我惊讶的是,这家伙还没死,他自动手枪的子弹已经打光了,此时正在给手中备用.44马格南左轮枪上弹,我看清了他的正脸,这家伙是科勒上尉,他饱经沧桑的那张刀疤脸在房间落地窗映射出的月光下显得格外清晰,突兀分明,他摘下脸上那副玳瑁框眼镜,丢掉手中的左轮枪,他看着我们,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也许是苦笑吧。 “为什么?”我垂下手中的枪。 他没有回答,只是摇头,然后他把左轮枪的枪管送进自己嘴里,然后在我们的注视下扣动了扳机——“砰!” 声音在空灵灵的房间里回荡着,但我们看到的,只是那含笑而死的男人…… 自由!自由! 第一百三十五章 最后决战(下) 135 我强忍着背部的伤登上通往二楼的楼梯,刚才谍影往我手机上打了个电话,只响了一声就挂掉了,这是个信号,大概的意思是:我来了。但我可能只猜对了三分之一不到,狼牙的小腿被子弹擦伤,伤势很严重,他撕下了自己的裤腿,简单包扎后又重新把冲锋枪端在了手上。 楼上稀疏的声音越来越大,渐渐演变成了脚步声,而且是厚重的钢制靴底敲击木地板的声音,有人在下楼,我收回了继续向上攀登的脚,原地蹲下身子,两手握枪一动不动,狼牙也迅速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多,他无声的闪进楼梯口处的一片黑暗中,把小巧的冲锋枪举过头顶。但此时,楼梯上的脚步声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一片寂静无声的黑暗,黑暗中带着些深邃,斑斓的月光透过从楼梯过道上开着的窗户洒在红木楼梯上,我静静地叹了口气,我抬起枪,对准那段我看不到的楼梯,然后我压下了扳机——“噗噗!”我再也按捺不住了,枪声打破了沉寂的黑暗,子弹在木质楼梯的底部开花,木屑在黑暗中飞舞,有人从楼梯上滚了下来,不!是跳了下来!然后枪声响起——“砰砰砰!” 三连射!来自一把10毫米史密斯?维森手枪,一没子弹击中墙壁发生了弹跳,就在这个当口上,狼牙从黑暗中闪出,他没有看到那枚跳弹!我想喊,但已经晚了——“啊!”我闭上眼睛,听到的只是一声凄厉的惨叫,当我再次睁开眼时,他已经倒下了,浑身是血的在地上扭动着,手中的冲锋枪毫无章法的胡乱喷射。 我抬起头,看见了一个雪白矫健的身影从楼梯上跳下,但这家伙很快又转过了身对着我,然后我听到了一声枪响,来自宅子门口,接着就是脚步声,一个家伙跑了过来,头上戴着毛线帽,面上还架了幅遮住半个脸的雷朋墨镜,这是谍影,他跑步的姿势永远那么有力!他手中握着一支鲁格p-85手枪,他在冲我叫嚷——“小心!” 那个雪白的身影扑向我,左手举着一把锋利的军刀,刀锋直劈我的面门而下,我用一只未加任何保护的手硬生生的握住了刀刃,刀刃反射的月光明晃晃的,我看清了这个人的脸,这是谁已经不言而喻了!这是布莱克最后的一张王牌!他亲自出马了!虽然他戴了副眼睛,并把头发染成了金黄死,但我还是能认出他的眼神——刀子似地咄咄逼人,甚至能杀人!然我用一只手钳住了他的颈部,但这根本对他起不了什么作用,这家伙就像一只乌龟,脖子能伸能缩,他就像一只毒蛇一样看着我,慢慢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 “fuck you!!!”我不禁失声,我与这个面目狰狞的老头对视着,刀刃像锯子一样磨蹭这我的手心,谍影向他开枪,子弹击中了布莱克的背部,惯性下他身体前倾半个人倒在了我的胸口,我咆哮一声,然后提起膝盖猛顶他的小腹,我要得手了!我的一只手摸到了口袋里的ppk手枪,我把它拔出来,用一根手机压下机头。 “游戏该结束了!啊哈!”这次该轮到我说这句话了,我用加了消声管的手枪顶住他的脑门,这多么戏剧性啊!可是!更戏剧性的场面还在后面!后面!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汽车急促的刹车声,我和谍影下意识的抬起头,我们分神了!不!不要!布莱克挣脱了我的怀抱,他要逃走了!这么长时间的辛苦马上就要在这生死关头付之一炬了!不!此时有人撞门!但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用这只受伤的手臂艰难的抬起枪,保持平衡对准那个白衣飘飘的身影,压下扳机。 “噗!”但子弹并没有命中他,他侧身闪躲,然后在一片黑暗中发出了最后一次声响——“砰!” 一枚10mm的大威力手枪弹迎面而来,我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唯一能做的就是闭上眼,等待死亡,子弹击中了我的胸口,我真正的倒在地上,鲜血很快殷红了大衣,我拼尽最后一口气从大衣的内袋里取出那些被折叠好的文件,这些东西一旦失去,我这条命就再也没有意义了。 有人撞开了门,我在一片黑暗中扭动着身躯,在月光的照射下看清了这几个闯入者的身材相貌,他们身材高大,肤色各异,端着自动手枪与肩膀平齐,呵呵,这是布莱克最后的一批侩子手吗? “砰!”谍影想开枪,但被别人占了先机,乱弹从四面射来在谍影身上爆开鲜艳夺目的血花,昙花一现带走了这个犹太特工的生命,他是个战士,永远的战士,这一刻,我突然有了力气,我在黑暗中扭动着身躯,我看着布莱克刚刚逃走的那条走廊,但只能看到被风吹起的白色纺纱窗帘和无边无际的黑暗,布莱克就像他的名字一样,永远消失在了黑暗中。 我爬起来,进入一个房间,然后‘啪嗒’一声把门代上。 我需要一片短暂的安静,哪怕只有这短短的几秒钟也好。 那些不明身份的家伙端着枪登上了楼梯,他们踢开走廊上狼牙的尸体,用手枪对准我所在房间扣动扳机,子弹穿透房间厚厚的磨砂玻璃,玻璃内安装这密密麻麻的警报电路,这些东西开始通电,然后转化为警报凄厉的在整个宅子里回响,这声音异常空洞,和这房间一样,东西被撤的一干二净,什么都没有。 我趴在地上,颤抖着,战粟着,但我手里依旧握着毫无温度的枪,只有最后一发子弹了,我要把它留给自己,就像科勒上尉一样,把枪管放进自己嘴里,然后‘啪勾’…… 他们想踢开门闯进来,我知道这些人是谁,他们来自美国,来自cia,来自哪个最想得到一切的国度,一个肯定有二百斤的壮汉用钢制的靴底狂踹算不上结实的木门,我拉开一扇窗户,窗下是一片空洞的黑暗,黑暗中我什么都看不到,然后我听到门终于被踹开了,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然后枪声在我身后响起——“砰!” 一发子弹命中了我的小腿,我没有倒下,而是选择了从窗户上折下去,我不要命了,我开始下坠,下坠,最后落到了地上感觉我已经来到了地狱,但我还是能感觉到钻心的疼痛,来自肩膀、小腿、背部、腹部,来自全身各处,我扯下大衣堵住小腿上的伤口,我看着手中走火的手枪,看着冒着烟的枪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有人向我跑来,一边跑一边咆哮,还晃着手中泛着银光的手枪,他在距离我五米处停下,然后双手握枪对准我,他以为哪怕再靠近我一点就会立马遭到枪杀,可是我现在连一发子弹都没有。 “放下枪!放下枪!”他对我大吼道。 好吧,好吧,我早就想放下这玩意了,我把ppk手枪放在地上,然后我举起划了n道口子的手,我把双臂举过头,看着更多人从楼里冲出来包围我,这些人都端着枪,他们面目狰狞,不带任何感情的看着伤痕累累的我,这些人无一例外是cia的外聘杀手,他们只为了价格不算昂贵的佣金被一个他们从不认识的家伙招聘来索取我这个陌生人的性命,我不知道他们的愤怒来自哪里,他们是没有感情的杀人机器,虽然我同样也是。 “咔嚓”一个家伙压下手枪的机头,他和另一个家伙同时靠近我,另一个家伙手中握着一根塑料手铐。 “你们知道为什么要杀我吗!”我的喉咙挤出最后一丝活人气息,几个杀人机器停止了,他们的目光渐渐变得有些动摇,他们看着自己根本不认识的主雇所在的那栋楼,然后一个老头子从楼里慢慢走出来,他双手抄着大衣的口袋,脸上带着金丝边眼镜,一头银发梳的一尘不染。 老头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向我,然后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手枪,他蹲在我身边,用手枪对准我的头。 “先生你可让我们好找啊。” “荣幸之至,迈克尔?海登先生,我相信地球上某个人此时可能正对着你报纸上的大头照哈哈大笑吧!我相信那个人你也认识,卡纳?布莱克。” “你说什么?先生,但我觉得你更该注意一下你的脑袋,这世界上想要这玩意的不只是布莱克,不要告诉我这些天发生在这世界上的一切与你无关,来自亚洲或者更确切一点,中国的先生,中国人的确很聪明,但他们机灵的有点过了头。”海登站起身来,从烟盒里抽出一根香烟叼在嘴上,然后他接着说,“巴黎,梦幻之夜,但我们没有时间分享了,你马上就可以亲眼见见‘兰利’内部是个什么模样。” “一点也不逊于kgb吧?可笑,我还记得——” “让他闭嘴!”海登掐灭香烟,对身旁的一个杀手摆了摆手,这些惟命是从的杀人机器毫不犹豫的给了我一个嘴巴子,下手毫不留情,他看着我的目光就像和我有八辈子的世仇。我的双手随即被铐上,然后在某个机场搭上了一辆不知通往何处的小型直升机,直升机驾驶员带着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我,我相信他一定是《卫报》或者《纽约时报》的忠实读者,这些大媒体总是爱拿我这一文不值的名誉开国际玩笑,我带着一丝笑容被押上飞机,飞机随机起飞。 “我很难相信你此时真的就在我手里,不,我们手里,cia、美国。”审问在飞机上就已经开始了,机舱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和一把枪,他用最标准的安全坐姿与我面对面坐着,手中一丝不敢懈怠的握着那支黑色p225手枪。 “是吗?那我也要打破您的美好幻想了!局长大人,你带领你的人亲自放走了布莱克!卡纳?布莱克!那个和他名字一样黑暗的人!就在你们撞门的一刹那,这家伙机灵的消失在了走廊里,我发誓,你从此再也别想找到他!”我歇斯底里的咆哮,唾沫星子乱飞,迈克尔?海登有些不屑的笑了笑,他头后仰,把玩着手中的枪,“我凭什么相信你,你这个该死的小偷!” “不要再自我安慰了,局长大人。” “放肆!”他给了我一拳——“砰!”我的左脸有些浮肿,然后我吐出一口带着鲜血的牙,此时飞机飞到了某海域的海面上,可能是地中海吧。 “你这个罪犯给我听好,我们不是‘cold’夜总会!你想去就去,想走就走,我也不是阿历克斯?切赫——” “说到那些个该死的官员!你刚才说什么来着,阿历克斯?” “那又怎么样!” “蛆虫已经在你们自己的尸体上慢慢腐蚀,你们却什么都不知道,国务卿!第一秘书!陆军上将!天哪!” “你他妈的到底在说些什么!” 沉默,许久的沉默,他用充血的眼睛看着我,他以为我在发疯,我也是这样认为,但接下来我又吐出了一句正常人才能说利索的话: “真想全在我大衣左侧的内袋里,如果你不是个贪生怕死之徒。” 我还想拼进最后一口气,我看着这个快要崩溃的老头,他握枪的手在颤抖,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把枪顶在了我的脑袋上,然后一只手伸进我的大衣内口袋。令他惊讶令我也想不到的是,我并没有做任何反抗,取而代之的是他手中出现的那一沓沾了血的牛皮纸文件。他试探性的用戴着手套的手打开,我发誓,他只扫了一眼! “砰!”又是一记老拳,这一拳打在了我的太阳穴上,但不足以致命,我咬住牙顶过了这一击,接着我感觉一股巨大的力量扯开了捆住我双手的塑料手铐,手铐滑落在了海登手里,他的拳头仍旧停在我的太阳穴上,他不敢相信自己做了些什么。 他坐回自己的位置。 “孩子,去杀光他们吧。”他静静地说,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没点头也没摇头,我看着飞机下波涛汹涌的海面,海浪一浪高过一浪。 我跳了下去,狂风划割着我有些僵硬的脸庞,然后我坠入深不见底的大海,海浪就像《圣经》里的巨人歌利亚,他化作海巨人,挥舞着巨斧向我劈砍而来,它咆哮着,咆哮着。 来吧!来吧!我不怕你! 这一切还没有结束!布莱克,等着我。 尾声 &lt;法新社&gt; 2010年3月25日 头版 头条 枪械与美女,手榴弹与五花八门的枪械,喷气机时代的杀手,这就是卡纳?布莱克这个曾叱咤风云的国际杀手的真实写照,据美国政府称,近期他们破获了一起由卡纳?布莱克一手缔造的国际恐怖组织大案,据悉,此组织化名为‘赛门’,从冷战时期就开始培养专门搅乱国际形势的杀手特工,国际上有无数涉及各方面的大事件都与此组织有挂钩,详细情况美国联邦调查局正在着手调查。(关于此组织的专题报道请见第四版) 第59节 据悉,此组织的前身‘cobra’的成立直接涉及美国政府,美国中央调查局昨日在新闻发布会上公布了有关此组织与美国政府的一切消息,并公布了参与此组织官员的名单: 白宫高级办公厅主任(幕僚长,相当于总统之外的全国第二领导人)马特斯?纽崔杜 前美国副总统(兼众议院参议长) 詹姆斯?卡隆斯 美国财政部金融管理局局长 科恩?拜登 前美国财政部部长 赫恩斯?麦克鹏 美国国土安全局(nsa)首席分析师 阿历克斯?切赫 (已死) 国防部下属军队信息局副局长 安德鲁?祖科恩 国防部统一作战指挥部欧洲司令部长官(三星上将)约翰?麦克马努斯 美国国务院执行秘书处处长 大卫?麦克马纳 上述官员多数被各国政府锁定为危险人物并被全球通缉,其中多数已经落网,经调查他们与上千起跨国金融、贩毒、政治案件有不可忽略的关系,经已经落网的约翰?麦克马努斯的少校助理官员(不愿意透露姓名)称,约翰将军曾在上世纪80年代后期与苏联的一名外交官联系缜密,还经常花重金在夏威夷或者马尔代夫购买豪宅,目前,约翰将军的财产来源正在调查中。 据悉,次跨国恐怖组织的领导人就是曾经叱咤风云的世界头号杀手卡纳?布莱克,这个生在布拉格从小便受到浓重赤色思想影响的家伙在青年时便是一位出色的kgb特工,但在上世纪六十年代被军刀部队的前身‘cobra’策反开始了自己的买过行动,1978年被组织遗弃在越南,随即展开了复仇行动,臭名远扬的‘军刀部队’便是这血腥复仇的产物,cia局长迈克尔?海登称,他们仍在对卡纳?布莱克实施抓捕。 这起困扰了整个地球将近半个世纪的跨国恐怖案件到现在终于能告一段落,我们唯一要做的就是静候布莱克被抓获的好消息,但cia又称,前些日子涉嫌在国际上制造多起恐怖袭击事件的亚裔杀手 孙振与此案件的破获有必不可分的关系,据称,他曾试图在巴黎抓捕卡纳?布莱克,但迫于压力不得不放弃,据有关人士透露,他因不协助cia调查跳入了地中海,但他的尸体,至今未能找到。 …… 三个月后。 夏威夷。 舒适仍然充斥在这个依然悠闲的城市中,丝丝凉风吹拂着有些慵懒的街道,皮肤黝黑且充满干劲的人们又在这闲适的早晨开始了一天的忙碌,穿着草裙的舞女和白皮肤花衬衫的游人也纷纷从海滨小屋中出来,他们三五成群的嚼着舌头,抱怨这里的天气为什么那么令人想立即到海滩边冲浪。 但此时有一片海滩却空荡荡的,整片沙滩上只有一个人,这是个老头,还穿着西装,满头的银发闪烁着智慧的光芒,这一定是个律师或者那个地方的会计师,可是你不得不相信,他,就是那个名扬四海、臭名昭著的前国际头号杀手——卡纳?布莱克,现在摇身一变成为了来自华尔街的知名投机商——罗伯特?坎纳通,他的转型可以说好不费功夫,包括假身份、假国籍还有那些帮人隐藏起来的假资料,他手上有花不完的钱,他在夏威夷买了宅子,剩下三十年,他要好好享受天伦之乐了。 “唔……”他舒服的哼了一声,然后脱下厚厚的西装,享受着‘咝咝’的海风,这片海滩是他私人专用的,这也是他唯一能感到快乐的地方,今天他把所有的保镖都安排在了千里之外,他看着一望无际的碧波海面和海岸上属于自己的一艘艘高档游艇,不禁伸了个懒腰,可是此时,他西服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妈的。”他骂了一声,然后有些不情愿的掏出手机,显示屏上的号码他不认识,可是这又有什么那?每次给他打电话的人下一次就保准会换一个号码。 “喂。”他接通电话,说道。 但对方没有回应。 “喂?请问您是谁?”他再次问道。 可是令人惊奇的是,对方还在保持沉默,他没有选择继续问下去,他一下子从躺椅上弹了起来,然后摘下那象征身份的玳瑁框眼睛,环顾四周,他感觉有些不对劲。 不错,他很快就看到这属于他的私人海域上远处竟闪烁着一点并不明显的帆影,他再次举起听筒,可是只听到那边的忙音,接着他意识到一切已经…… 他不顾一切的拔出手枪,快速上膛,可是怎么说那,已经晚了。 “砰!”枪响,未加消声器没有经过任何处理的声音清晰入耳,余音绕梁,子弹冲破一切阻碍直逼这老人的面门,接着没有声音,这个有些苍老的影子倒下了。 小船靠岸了,一个光着脚戴着墨镜的男人跳下了船,他把那支大步枪丢在沙滩上,那双遮蔽在墨镜后的眼看着地上卡纳?布莱克的尸体。 他慢慢摘下墨镜,露出自己东方人突兀分明的脸。 “我是一个中国人。”他说。 =(全书完)= -------------------- 本文首发17k小说网,楚留香文学网<a href=" target="_blank"></a>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