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魔至尊》 第1章 《玄魔至尊》 作者:史莱克 整理制作,并提供下载 第一卷 第一章遗孤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这本是个杂花生树,群莺乱飞的日子,但今天却因为是清明节,天空又飘着细雨,无数纸冥在风中 无奈的挣扎、舞动,显得凄迷而哀伤。 一行人马,缓缓行走。 他们不是别人,正是江南明月堂堂主孔令师和他八岁的四子阿潜,以及十八名贴身弟子。 孔令师自知明月堂是他和许多兄弟的鲜血换来的,所以每到清明节都到死者的坟墓前祭奠一番,超 度他们的亡魂,今年也不例外,还把他最喜爱的幼子也带上了。 扫墓回来,孔令师仍然一脸戚容,沉缅于如烟如梦、不堪回首的往事之中,不说一句话。 弟子们见师父不说话,自不敢打扰,虽然天上的雨越来越大,淋得头发、衣服都湿了。 骠悍、勇猛的明月堂弟子,岂能惧怕区区春雨? 那阿潜被孔令师抱在怀中,起初觉得雨水挺好玩的,后来待眼睛被蒙住,才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孔令师这才被哭声惊醒,失笑道:“原来天上下雨了,你们怎么不早说?”他又拍拍潜儿,柔声道 :“乖儿子,别哭,别哭。” —名弟子道:“师父,雨愈来愈大,咱们找个地方避一避吧,免得四少堂主着了凉。” 孔令师抬起头来,哈哈大笑道:“好长时间没被大雨淋个够了,真痛快!但是为了我的乖儿子,只 得避避雨了。” 他一拍胯下红鬃马,当先奔了出去,众弟子纵马跟上。 奔了约有半里,看到路旁有一家酒店,幌子上写着“太白居”三个大字,还未奔近,就有猜拳行令 声伴着阵阵酒菜香飘了过来。孔令师抱着阿潜一跃下马,道:“就在这里喝几杯,待雨停了再走。” 进了屋里,酒保早迎了上来,叫道:“原来是孔堂主光临敝店了,快请进,快请进。” —个弟子道:“既然知道孔堂主来了,还不将最好的酒菜端上来。” 酒保答应着,把孔令师等人引到桌前。 孔令师见客人不少,便选了个靠近窗户的空桌坐下,—个叫秦七、一个叫越照的弟子陪坐左右,其 他十余人分坐两桌。 孔令师落座后,目光微微一扫,便将屋中所有人的形貌看了个大概。 但见离自己最近的一张桌前坐着一老一少,老的灰衣白发,少的眉清目秀,两人不时举杯共饮,低 声交谈。 在几样小菜中伺,还煮着一壶酒,咕嘟嘟直响,浓郁的酒香阵阵飘散。 另外还有三个面色黝黑、手足奇大的汉子坐在南面,旁若无人的高谈阔论,并且以划拳定输赢,谁 输了便得吃一大块红烧肉,或者喝一大碗酒,他们的身畔放着三个鱼篓,里而不时传出撞击之声,看模 样三人均是渔夫。 这些人都未引起孔令师注意,唯独东北方的两人稍稍使得他留了点神。 这两人似乎是二对新婚燕尔的夫妻,男的而白如玉,腰悬长剑;女的肤色白腻,长睫毛、大眼睛, 每听到丈夫说一句话,总是害羞得垂下头来,晕红着脸,嘴角梨涡浅现,其妩媚风情之处,颇令人心动 。 孔令师将这对夫妻的情景看在眼里,不由想起与妻子洞房花烛夜时无限旖旎的风光:“我那妻子当 年不知比这女子温柔了多少倍,美丽了多少倍。唉,眨眼问,二十几年已经过去,我们都老了……” 常言道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很多人都难以忘记自己的洞房花烛夜。即使人老了,也常常回忆 少年时那段温柔缒绻的时光。 孔令师的思绪也回到了自己的新婚之夜…… 她的妻子叫白雪,比他小十几岁,那时孔令师已三十二岁了。 洞房中红烛高烧,布置得喜气洋洋。 屋内除了红烛毕毕剥剥的燃烧之声外,几乎什么声音也没有。其实还是有声音的,那就是白雪忽急 忽缓的呼吸声。 每一个女孩子在初人洞房,即将面对自己的丈夫,心情都难免紧张。 白雪坐在床沿上,动也不动,头上还罩着一块红色的绸缎。 她的头颈深垂,两只纤细、柔嫩的小手在极不安分、极不自然地搓揉着。孔令师看到这里,心中一 荡,已生出无限的柔情密意,慢慢伸出手去,握住了白雪的左手。… 白雪的手柔若无骨,滚烫滚烫,当被孔令师握住,剧烈的一颤,但随即被孔令师握紧,再也不动了 。孔令师鼻中闻到一阵阵似兰非兰、似麝非麝的幽香,心跳不禁加快,轻轻附在白雪的耳畔,柔声道: “雪儿!”过了良久,白雪才轻轻“嗯”了一声,细若蚊呜,几不可闻。 孔令师耳语般地道:“我把你的头纱揭下来,好不好?” 这次白雪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待孔令师将她头上的红纱揭下时,不禁惊得呆了。 只见白雪脸若芙蓉,透着几许红晕,一双星眸绽放着喜悦而羞涩的光彩,深藏在浓密、乌黑的睫毛 之下。 她虽仍低垂着头,但她那饱满、坚耸的胸膛却在一起一伏着。 她那遮不住的娇羞,掩不住的喜悦,已使得孔令师心头怦怦乱跳,按耐不住自己了。 他低低叫了一声:“雪儿!”伸手把她拥人怀抱的同时,嘴唇已压在白雪的樱唇之上。白雪的两瓣 嘴唇不薄不厚,柔软、馨香,被孔令师吻住时,不由—阵颤抖,随即变得潮湿、火烫,回吻着孔令师。 两人嘴唇婉转相就,舌头已像—条灵活矫夭的蛇,互相纠缠着,啧啧有声似在吮吸着什么,寻觅着 什么,再也舍不得离开。 白雪已意乱情迷,情难自抑,呼吸渐渐急促。 孔令师的另一只手已悄悄滑人白雪的衣衫中,冷不防捉住了白雪的胸膛。她那娇小玲珑、丰腴秀拔 的双峰,当孔令师的手指第一次触到时,心底深处也感到一阵强烈的颤栗,立即使劲抓紧。 白雪的香唇间不由自主传出一声低低的呻吟,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经过雨露的滋润后,突然怒 绽了开来。 随着孔令师忽急忽缓地爱抚、搓揉,白雪的整个躯体已似瘫痪一般,躺在床上。 她上半身的衣衫已被孔令师扯落。 孔令师目睹白雪赤裸的上半身时。两眼立即瞪得大大的,迅速燃烧起了一团欲火。 欲火愈烧愈烈,愈烧愈旺。 白雪躺在床上,动也不动,云发凌乱,有几缕披散在颈项间、香肩上。 她的眼睛此时哪敢睁开,嘴唇紧咬,似已要渗出鲜血来。 她的脸颊已如桃花般嫣红,她的双峰形状娇美,富有弹性,在摇曳的烛光下闪动着金黄色的光泽, 顶端那颗敏感而猩红的乳头在孔令师的爱抚下已变得坚硬起来。 孔令师伸出一双颤抖的手,先以指尖轻轻——触白雪的乳头。 刚刚触及,白雪已经有了反应。 强烈的反应。 孔令师感到一股巨大而无法抑制的欲望已流溢自己全身的每一个地方。 他马上翻过手掌,以掌心轻轻搓揉着她,然后整个儿覆盖在上面,使劲地爱抚。 白雪的唇问幼发出了呻吟,两条手臂挥舞一会,随即箍住孔令师的脖子。他们俩在不断翻滚、折腾 中,白雪的裙子已在不知不觉中被孔令师褪下。至此,她的胴体己赤裸无遗。 她的胴体是完美的。 她的胴体更足以激起世上大多数男人为之疯狂,为之犯罪而在所不惜。在激情汹涌之下,白雪星眸 微露,樱唇半张,漆黑的头发完全散乱,流云般飘落在她的胸膛上。她的肌肤光滑柔腻,像丝缎似的闪 着动人的光。她的腰肢纤细,人不胖不瘦,个头儿增一分嫌太高,减一分嫌矮。 她浑身上下曲线优美、柔和,就似造物者用尽了心血,请无数巧手名匠将她的身躯雕塑得如此完美 。 她的小腹平坦,没有一丝一毫的赘肉,她的一双腿修长,莹白,纤瘦合度;起先她的玉腿紧紧合拢 着,此时似乎已在渐渐分开,发出深情的呼唤。’地那微张的嘴唇、起伏不定的胸膛,都在发出一声声 、—阵阵令人销魂的喘息,那是一种渴望爱抚、渴望激情的喘息。 她四肢伸展,玉体横陈,双峰坚挺,更是—种渴望的姿态,简直可以令每一个男人为之魂飞魄散。 只要是正常的男人,看到这一幅诱人的情景,都会忍耐不住的。孔令师是个正常的男人。 他—点毛病也没有。 所以他已向白雪扑了过去…… 正在孔令师想到激动人心、动人心魄之际,骤被—阵琴声惊醒。 他立即回到现实之中。 一阵凄婉悠扬的胡琴声自雨中传来,由于这琴声来得甚是突兀,大家都为之一愣。 琴声响了几下,便戛然而止。 拉琴者已到了店门前。 那是个落魄潦倒的卖艺老者,肩上背了个破汨酌包,左手抱着胡琴,右手携着一个八九岁的小儿。 他们俩浑身都淋得跟落汤鸡一般,那小儿更是冻得发抖。 卖艺老者畏畏缩缩地站在屋檐下,嗫嚅了半天,才开口道:“店……店家……” 酒保跑过来,见是个卖艺的,冷冷地道:“是不是吃饭喝酒的? 不是的请走开!” 卖艺老者赔着笑脸,道:“小老儿是卖唱的,我……我不吃饭不喝酒;只想为众位客官爷拉几首曲 儿,讨几个小钱儿糊口。” 酒保转头问道:“众位客官爷,你们谁想听胡琴啊?” 那一老一少谈得甚是投机,充耳不闻,那对夫妻更是柔情蜜意个没完,哪来理睬他?倒是一个渔夫 不耐烦地叫道:“听什么曲儿?吵死人啦!别打扰了大爷们的酒兴。”又一个渔夫瞧,了瞧卖艺老者, 笑道:“如果是个年轻漂亮的小妞儿,倒还可以考虑,既然是糟老头儿,哈哈,免了吧。” 第2章 酒保半推半搡地不让卖艺老者进来,大声道:“听到没有,他们不欢迎,走吧,走吧,别影响太白 居的生意。” 卖艺老者叹了口气,转身便欲离开,那小儿嗅着诱人的酒菜香,却咽了一口;口水,可怜兮兮地道 :“爹,我……我冷。” 卖艺老者抬头望望天,乞求道:“大爷,外面雨下得太大,我能不能在这里避个雨?”酒保看他确 实可怜,便道:“你就在这屋檐前等着,雨停了就得走,听到没有?” 卖艺老者大喜,连声道谢。 那小儿也不知说了些什么,却被那老者狠狠敲了一下,低声斥道:“又饿不死你,说什么!”孔令 师暗叹一声,心道:“我原想叫这卖艺老者进来,赏他几个钱儿,既然大家都不愿听,我也不能亢作好 人,待临走时再说吧。 想当年我被仇家追杀时,情形更不知比他卖唱凄惨、危险了多少。” 这时酒菜已经端上来,酒保笑道:“孔堂主,这是您所喜欢的花雕,不妨多饮几杯。”,秦七替师 父斟了酒。 孔令师左手抱着阿潜,右手端起酒来,正要一饮而尽,忽听得一人道:.“敢问阁下可是江湖明月 堂孔堂主?”.孔令师微微一怔,转过头来,却见说话的是那个腰悬长剑的新婚丈夫,笑了笑,道:“ 请问尊驾是……”只见那人已走到近前,抱拳道:“在下洞庭湖栖云山庄黄敬之。”孔令师心中顿时释 然,心忖道:“怪不得刚才觉得他英气内敛,绝非寻常之人。” 他含笑道:“原来是黄庄主,久仰久仰,在下正是孔令师,不知哪阵风把黄庄主吹到江南来了?” 黄敬之道:“在下久慕江南风光如画,美人如云,因此特来游玩。我正欲打听明月堂的方位,好登 门拜访名动天下、威震武林的孔堂主子孔大侠,没想到却在这里遇上了,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觉处,得来 全不费工夫。” 孔令师将眼光转向他身畔的丽人,问道:“这位可是尊大夫人! 黄敬之道:“正是拙荆。我和夫人新婚不久,便来游赏江南原也有度蜜月之意。” 孔令师道:“你既携着夫人同游,还敢说什么江南美人如云,色胆可是不小哟。” 黄敬之低声笑道:“我有这个色心,可没那个色胆哪。” 孔令师听了,哈哈大笑。 黄敬之拉了拉妻子的衣袖,道:“拙荆生性腼腆,怕见生人,还望孔堂主勿怪。” 他又轻声道:“婉儿,还不见过孔堂主,你终于见着了自己心目中的大英雄,怎么反而说不出话来 了?” 那叫婉儿的女子垂下头来,向孔令师盈盈一拜,莺莺呖呖地道:“参见……” 孔令师笑道:“岂敢,岂敢。” 他弯下腰来,伸手相扶。 哪知就在婉儿朝孔令师行礼、孔令师也弯腰的同时,婉儿的衣领中骤然飞出四支短弩,闪电般射向 孔令师眉心、咽喉、左胸、右胸四处要害。 这一下事变猝然,把明月堂的弟子都吓了一跳,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就在婉儿发射暗器的瞬间,黄敬之长袖一挥一卷,施展的正是东海水云袖绝技,其动作之潇洒、曼 妙,绝不带一丝人间烟火气。他的水云袖并不是攻向孔令师,而是袭向他怀抱中的阿潜。婉儿射出的四 支短弩,速度既快、角度又刁钻,距离又在咫尺之间,纵是一等一的高手,恐怕也得惨遭暗算。 但明月堂的堂主终究非常人可比,他似乎早有准备,就在弯腰的刹那间,身子陡然使了个“金刚铁 板桥”。四支毒弩尽皆自他头颅擦过,相差仅毫发之间,当真是险恶至极。孔令师虽然避过暗器,却没 料到黄敬之的水云袖来得如此之快,而且是袭向阿潜。 孔令师只觉得怀中一松,阿潜已被卷住,呼的一声朝黄敬之—飞去。黄敬之正自暗喜之际,突然剑 光一闪,裂帛声急响,衣衲竞被削断,紧跟着一道寒气直迫眉睫。 原来孔令师反应快速至极,一见阿潜被夺,立即拔出凝雪剑,先破水云袖、再攻黄敬之。 黄敬之见这一剑来得厉害,只得双足一点,飞身跃开。 孔令师逼退敌人,耳听得飕飕飕暗器破空声响起,厉叱一声,飞起一脚,将阿潜踢向空中,掌中剑 急速挥舞。 只听得噼噼啪啪之声不绝于耳,漫空暗器尽被削断,落下地来。 这时阿潜恰从空中落下,孔令师一把接住,待看清周围情景,脸色竟不由变了。 撒落一地的都是断成两截的筷子。数张桌子上只有那三个渔夫面前的筷筒中是空着的。 以筷作暗器倒也罢了,但是使孔令师又惊又怒又痛的是十八名弟子无一活命,均在自己遭袭的刹那 间死于非命。[奇书网isuu.] 他们的后心都有一个血洞,胸前则有一截沾血的筷尖透出来。 可惜他们连一声惨呼都未喊出来,敌人的暗器好快、好毒! 孔令师想像敌人的歹毒,兀自心有余悸,心想:“若非我警觉得快,可能已经和阿潜共赴黄泉,回 不了明月堂了。” 那酒保见此情形,吓得躲在一边,缩成一团。 那一老一少的桌面上也一片狼籍,人已退到墙边,惊恐万状的眼睛骨碌碌乱转。 那壶酒仍然在煮着,酒香更浓,可是却没有人喝了。 孔令师环顾黄敬之、婉儿以及三个渔夫一眼,目光中露出刀锋般的杀气,沉声道:“不知孔某与诸 位有何冤仇,要下此毒手?” 黄敬之仍是笑嘻嘻地,道:“在下刚才已经跟堂主见过礼了,我跟孔堂主无冤无仇,但我……” 他居然长长一叹,道:“但我受朋友之托,又收了人家的钱财,清孔堂主勿怪勿怪。”那婉儿依然 没有抬头,但她眼波一转,阴霾的雨天竟似亮了一亮,道:“孔堂主,俺可不是这黄敬之的老婆。俺本 姓秋,家居太行山峰王洞……”孔令师听到这里,忍不住失声道:“你是蜂王洞的杀人蜂?” 太行山蜂王洞,乃是闻名武林的一个邪恶阴毒的地方,里面住着的秋氏三姐妹,人称杀人蜂,擅长 驯蜂使毒,最拿手的暗器功夫就是驱蜂杀人,令人防不胜防。 那婉儿盈盈一笑,道:“难得大名鼎鼎的孔堂主还知道贱妾的名号,俺排行最末,叫秋婉儿。” 孔令师“哼”了一声,道:“明月堂与栖云庄、蜂王洞素无瓜葛,不知什么时候得罪了贵处,还望 示下,免得在下做了糊涂之鬼。” 这次回答的却是一个渔夫:“他们与孔堂主没有仇,南海七蛟却时时刻刻不敢忘记!” 孔令师冷笑道:“原来三位是横行南海、无恶不作的恶盗,孔某真是走了眼,失敬!失敬!”只见 那三个渔夫各自将斗笠摘下,又揭下面具,露出三张杀气腾腾、威风凛凛的紫黑脸膛来。 其中一个年纪稍大的汉子睥视孔令师,道:“老子是老二南虎,他们是老四南蛟、老七南信。咱们 兄弟三人得知孔堂主有清明时节替死去的兄弟祭墓的习惯,因此邀请了几位朋友,在此恭候。”那南信 阴恻恻地接着道:“孔堂主都没忘记我们南氏弟兄,我们更不敢忘记了,是不是?” 孔令师长眉一挑,正色道:“南海七蛟仗着水性精纯,武艺高强,就横行南海,杀人劫货,做下无 数令人发指之事。那一日我化装成商人出海,果然叫我遇上你们兄弟七人,以我的一柄凝雪剑连诛四盗 ,若不是尔等苦苦哀求,发誓日后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绝对不会饶了你们,没想到……” 南蛟呸了一声,道:“别以为南家兄弟真的丧失威风,服了你了,咱兄弟三人养精蓄锐,苦练绝技 十一年,等的就是今天,我不仅要杀了你,还要挑了明月堂!” 南虎啧啧嘴,笑道:“听说这孔老儿的老婆长得挺不赖的,届时可不能一刀杀了,先让咱兄弟玩玩 再说。”孔令师气得大喝一声:“无耻之徒!” 黄敬之道:“孔堂主,以秋小妹的暗器,和我的东海水云袖,居然都没有伤得了你的—根毫发,在 下想不佩服都不行。” 孔令师道:“若非我心中早起疑心,恐怕已死在你们手下了。” 秋婉儿哦了一声,道:“难道我们露出了什么破绽?” 孔令师苦笑道:“我刚人太白居时,酒保便迎上来叫我‘孔堂主’,黄庄主既是会家子,想必早已 听到,可是并未立即上来跟我打招呼,却要静候一段时间。怎叫在下不起疑心?”黄敬之点了点头,道 :“不错,这确是我一时疏忽。” 孔令师叹道:“如果秋姑娘刚才放出杀人蜂,也许在下就抵挡不了啦。” 秋婉儿轻轻一笑,道:“我的杀人蜂可不是说放就放的,名贵得很,而且极难驯养,哪像你收弟子 这般容易?” 孔令师厉声道:“胡说!难道明月堂的弟子就没有生命,不是血肉之躯?杀人者偿命,你们既然来 了,难道老夫还能怕了不成?” 秋婉儿装作花容失色之状,惊呼道:“孔堂主好狠心,还要杀我一个弱女子?我就不得不放出杀人 ……”她最后一个“蜂”字还未说完,便听得嗡嗡之声大作,数十只躯体细小的黄蜂似箭般地自秋婉儿 衣袖里飞出,齐扑孔令师,就像对方跟它们有着深仇大恨似的。 孔令师武功虽高,却也难以应付这些密密麻麻的毒蜂,当即深吸一口气,纵身后跃,袍袖—鼓,便 似一条吃饱了风的船帆,疾拂而出。 那些毒蜂攻势立阻,虽有十几只躲避不及,落地身亡,但余下的绕了个圈子,竟然兵分四路,分前 后左右扑向孔令师。 孔令师左臂抱着阿潜,右手执着凝雪剑,运劲劈出,逼开群蜂,同时飞脚踢飞一张凳子,击向黄敬 之。 第3章 这时南氏三兄弟、黄敬之、秋婉儿已分散开来,将孔令师的出路尽皆封死。黄敬之的三十六路“回 风舞柳剑”、南虎的金瓜锤、南蛟的双叉、南信的长刺,招招狠毒异常、凌厉异常,或攻或守,把孔令 师围困其中。 那秋婉儿虽未出手,但嘴里却不时发出高喝低叱,命令毒蜂随着战况变化而变化,袭击敌人,尤比 黄敬之等人的武器还要令孔令师难以招架。 饶是如此,明月堂堂主孔令师亦毫无惧色,虽怀抱着阿潜,一手使剑,仍然将周身上下护得风雨不 透,使毒蜂攻不进来,同时间剑光恍如惊虹厉电,斩、劈、刺、削、挑、撩,愈战愈勇。激战一会,孔 令师突然感觉丹田的真气越来越凝滞、散弱,挥舞长剑的右手越来越觉得吃力,心中更是大吃一惊,心 忖:“莫非我着了人家的道儿?” 酣战中,他挥剑挡开南虎的金瓜锤,这南虎膂力过人,兼且招数精妙,孔令师一挡之下,虎口剧震 ,裂了开来,长剑险些脱手。 他晃身急退。 谁知就在此时,他眼睛一花,脚步一个踉跄,速度竟比预想中慢了许多,只听得哧的一声响,鲜血 四溅,黄敬之的剑锋已在他胁下划了一道深深的口子。秋婉儿喝采道:“孔老儿终于挂彩了!” 孔令师中剑之下,防守稍松,毒蜂趁势扑向脸部,黄、秋和南家兄弟等人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个良机 ,无不发动最厉害的攻势。 孔令师暗叹一声:“罢罢罢,老夫只得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了!” 他自创立明月堂以来,弟子多达千余人,势力之大,遍及大江南北,几可与少林、武当等名门大派 分庭抗衡。 近十年来,江湖中人提起明月堂,几乎每个人都要挑起大拇指。 孔令师每年清明节都要到死亡兄弟的墓前祭奠,从来没有遇到过危险,相反尊敬他的人,认识他的 人越来越多,使他在内心深处将江南当作了自己的家。万没料到今年竟然中了敌人的埋伏,而且敌人人 数之多、武功之高,更是出乎他想像之外,尤其令他惊怒的是自己不知何时中了剧毒,浑身的力气都使 不出来了。 他开始还颇为自负,认为凭自己的武功,纵然不能尽歼宵小,也必定能逼退他们,但到了此时他终 于不得不承认,自己无论如何再也支撑不下去了,若再拖延,父子的性命就都要丧在这儿。 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他一声长啸,疾掠而起,整个身子竟像一只惊鸿,快速无比地朝窗口飞去。就在这急退的同时,他 仍然得舞剑迎战毒蜂。 以他的轻身功夫,黄敬之等人自忖万万不及,只有毒蜂才能追得上。可是孔令师只要掠出窗口,毒 蜂纵厉害,也无可奈何了。 便在孔令师掠向窗口的千钧一发间,猛然觉得身后一股强劲的风声直扑而至。这分明是一位高手发 掌偷袭!.如果孔令师左手没有抱着阿潜,如果他右手剑不必逼退毒蜂,如果他没有中了毒,如果他料 想得到酒店中居然还隐伏着高手,他的命运绝不会就此改变。 待得他警觉不妙,躲闪、拆解均已不及,只得急聚内功,硬生生受了这—击。“砰”的一声,孔令 师背心中掌,如受巨锤重重一击,嘴巴—张,一口殷红的血直喷而出,恰好把攻过来的南氏兄弟吓退。 正在这时,一条人影鬼魅般袭来,趁孔令师背心中掌、口吐鲜血的时候,一把抢走了阿潜。 阿潜出其不意,哇哇哭叫起来。 孔令师强撑一口气,用长剑抵住地面、没让自己倒下来。 只见偷袭自己的原来是那一老一少,老的虽以刚猛的掌力击中了孔令师,可是也被孔令师浑厚无匹 的内力反震得脸色苍白,牛天说不出话来。 那少年轻功绝顶,抢走了阿潜。 孔令师长啸一声,戟指两人,愤怒得眼中几欲喷山火乘,道:“原来是你……你们……”那少年一 脸阴寒,冷笑道:“没料到你中了桃花教无色无味的‘酥骨香’尚且如此厉害,你栽在‘童叟双魔’手 中,也算不冤了吧? 哈哈哈!”,孔令师这才明白剧毒来自那壶一直在煮着的酒中。 他们下毒的手段如此高明,剧毒又无色无味,孔令师一时大意,怎能不着了道儿? 那桃花教则是近几年崛起江湖的一个邪教,据说教中多是女人,故名桃花,其教主更是个面如桃花 、心若蛇蝎的女人。 由于桃花教远在西南,常在云贵一带恣意作恶,所以中原武林人士虽然听说,却从未见识过,只有 桃花教中的童叟双魔经常出没中原,为非作歹,可是真正见过其真面目的却没有几个。 孔令师又是—声长啸,朗声道:“你们别以为抢了我的儿子,就可以威胁我,办不到!” 黄敬之变色道:“不好!他连发两啸,—定是招呼明月堂的人,可不要引来孔老儿的其他几个结拜 兄弟,得速速了结了他!” 话声未了,南海三兄弟、叟魔等人已攻向孔令师。 此时孔令师几成强弓之末,如何能敌? 那童魔则阴恻侧地一笑,道:“你们在这里陪孔堂主玩玩,我却要抱着他的儿子,到明月堂招瑶撞 骗去也。”他凌空一个翻身,直向门口掠去。 哪知他刚到门口,陡听得——人喝道:“给我把孩子留下来!” 话音未绝,寒光陡闪,一柄义细又薄的利剑已刺到童魔胸前。出剑的竟然是那个卖艺老者。 童魔似乎做梦也没想到畏缩在屋檐下躲雨的老者是个大高手,急忙飘身后退。岂料他退得固然迅捷 无伦,可那老者的剑法更快。 卖艺老者一剑接着一剑,一剑快似一剑,出招虽快,剑法却如梦如幻,诡异瑰丽,叫人摸不着头脑 。 待童魔退出两丈时,他胸口已被割了一条长长的口子,衣衫尽裂,虽未受伤,但已锐气尽失,魂飞 魄散,手忙脚乱中已把孩子掷下。 老者接过阿潜,收回剑光,童魔趁机闪出门外,不见了踪影。 孔令师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与敌人拼命,忽见那卖艺老者使出如此凌厉可怕的剑法,不禁喜出望外 ,心道:“华山派赤松子道长既到,我已无忧矣!”赤松子原是华山派掌门,一套“千变百幻夺魂剑” 在华山派中稳坐第一把交椅,但因其刚直不阿,嫉恶如仇,得罪了同门中的很多兄弟,包括三名长老。 后来他因情所困,种下孽缘,终被华山派罢了掌门之职,逐出门户。 事过多年,人们都以为他已不在人世,谁知他落魄江湖,竟隐姓埋名,成了一个靠卖唱为生的艺人 。 若不是孔令师遇险,他断断不会露出庐山真面目的! 赤松子夺回阿潜,顺手往地下一放,剑光霍霍,杀向黄敬之等人。 叟魔大概惧于赤松子威名,笑道:“既然赤松子来了,老夫就给你一个面子,饶了孔令师一命!” 说完,他也拍拍屁股走了。 南氏兄弟、黄敬之、秋婉儿见己方力量大减,对方又增加一名劲敌,不由胆颤心惊,不住后退,企 图逃跑。 连那群毒蜂也惧怕赤松子的剑法,纷纷逃去。 赤松子、孔令师恨透了对方,哪能让他们逃跑,双剑合璧,变幻莫测,令人目眩神驰,南信躲闪不 及,惨叫声中,当场毙命。 黄敬之等四人更加惊恐,退得更快,已经退到南氏兄弟刚才喝酒的地方。猛然间,南虎暴喝一声, 飞脚将地下的鱼篓踢起,罩向赤松子。赤松子剑光一闪,喀喇喇数声,已将鱼篓劈为两半。 还没等他瞧清楚篓中是什么东西,另两个篓子又已飞到。 赤松子仍是毫不避让,把篓子迎头劈开! 谁料想竹篓劈开,里面跑出来的并不是鱼虾之类,而是一条条形色各异的毒蛇,还有一包包黑色的 毒粉。 赤松子躲避稍迟,只觉得眼前一黑,竟已被毒粉迷住。 孔令师大骇,急忙抢上,意欲相救。 赤松子不顾自身,反而双掌齐出,将孔令师击出数丈,悲声叫道:“你快走!” 赤松子眼睛看不到,一条毒蛇箍住了他双腿,并且狠狠咬了一口。 赤松子一剑劈落,将毒蛇拦腰斩断,但顷刻间双腿已麻木无力,情知中了剧毒,当下挥起剑来,一 阵乱砍乱斩。 只见血肉横飞,群蛇尸身乱舞。 赤松子一口气连杀二十余条毒蛇,可惜他也倒地不起,不仅眼睛看不到,连性命也奄奄一息了。 孔令师、黄敬之诸人瞧着人蛇大战的惨况,都不由惊得瞪大了眼睛,孑l令师更是流下泪来。——时 之间,双方都忘记了拼杀。 突然间,只听一老一少两个声音同时道:“我们又回来了!” 窗口探出两个脑袋,正是童叟双魔,敢情他们又去而复返了。孔令师悲恸惊怒已至极点,久战之后 ,本已毒性发作,支持不住,待见赤松子惨遭敌人暗算,也不知从哪儿生出一股力气,猛地抢到门口, 把阿潜和赤松子带来的那个小儿抱在怀里,缓缓站起,横剑当胸,惨然笑道:“你们若想取我的首级, 尽管过来吧!” 他虽然看似随时都会跌倒,可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狮虎垂死犹有余威,孔令师在悲愤激怒之下, 更是凛然生威,一股森寒的杀气自全身上下散发出来。秋婉儿抛了个媚眼,笑道:“反正你已中了‘酥 骨香’,迟早会倒下来,我们不着急,是不是?” 黄敬之、童叟双魔连连附和。 南虎、南蛟则心痛兄弟惨死,决心报仇,若非忌惮孔令师勇猛,早就冲上去了。 孔令师心急如焚,心道:“风刚才我连发两啸,不知明月堂兄弟听到没有? 第4章 如果救兵迟来片刻,我 等就休矣。” 他左臂环抱两人,已转动不灵,再加上中了剧毒,受了重伤,几近油尽灯灭之境,若不是悲愤激动 ,早就倒下了。 他提着长剑,向前踏了三步。 秋婉儿一声惊呼,首先退了退。 余下五人见状,竟也退了数步。孔令师还想再迈一步,岂知胸口气血翻涌,双腿——软,跌倒在地 。 赤松子携来的小儿不住大叫:“爹,爹!” 阿潜则吓得呆丁,忘了哭泣。 叟魔狞笑道:“孔老儿不行了,快杀了他!” 他们正欲扑上,忽然血泊中的赤松子轻轻呻吟一声,嘶声逼:“孔堂主,你快走!” 南蛟骂道:“他妈的,原来你还没死啊,老子送你上西天!” 他左手叉护身,右手叉一招“夜叉探海”,疾刺赤松子胸肋。 赤松子不知是因为眼睛看不到,还是反应迟钝,眼看钢叉刺到,竟然不闪不避,但见得血花怒溅, 钢叉已透胸而过。 南蛟正感得意,谁知就在他刺中对方的同时,赤松子已反手一剑,剑锋穿透南蛟喉咙,鲜血喷了赤 松子—脸,愈增可怖。 南蛟死也没料到赤松子被毒蛇咬得遍体鳞伤,体无完肤,剑法还如此狠辣,竟似欲与自己同归于尽 。 赤松子没有倒下,南蛟却倒下了,喉咙中还咯咯响个不俘。南虎目眦欲裂,暴喝声中,向赤松子扑 去。赤松子已无法挡架。 孔令师大惊,奋力掷出凝雪剑。 剑似游龙,恰好挡住了南虎的金瓜锤。 凝雪剑被震得斜飞数丈,金瓜锤也自赤松子脸畔擦过。黄敬之道:“孔令师手中已没有了剑,咱们 还怕他什么?” 他跟秋婉儿、童叟双魔都是一般的心思,不约而同地扑向孔令师。 不论是谁,若能亲手杀了孔令师,都足以扬名立万、轰动江湖!孔令师情知命在顷刻之间,翻过身 来,将阿潜和赤松子的儿子扑在身下,欲以自己的躯体挡住仇敌的利刃。 不管怎么说,他都不愿亲眼看到亲生儿子和恩人之子惨死自己眼前。 正在此时,不远处马蹄声骤响,须臾间已到太白居前,听声音似有十余骑。叟魔脸色一变,低呼道 :“明月堂的人来了,风紧扯呼!” 他借着袭击孔令师的招势一个翻身,掠出窗外,望风而逃。 童魔见他走了,也紧蹑其后,消失不见。 这一次,他们是真的走了。 可是黄敬之的长剑已在孔令师后背上斩了一下,秋婉儿的纤纤素手也在孔令师腿上扯下一块肉来, 正要补一掌,只听得有个清朗的声音叫道:“大哥!” 黄敬之不及拔出砍人敌人身上的长剑,慌忙溜之大吉。 秋婉儿见势不妙,扬手射出十余支毒弩,阻住来者攻势,跟南虎一起掠出。屋外共冲人十三名白衣 汉子,为首的一人又高又瘦,轻袍绶带,面如冠玉,目若朗星,一见浑身血迹的孔令师,不禁深吃一惊 ,大声叫道:“大哥!” 此人正是孔令师的结拜兄弟、情同手足的二弟顾少游。 当年孔令师闯荡江湖,创立明月堂时,共有四位结义兄弟,二弟顾少游、三弟何须易,人称鬼军师 ,四弟亚逵,人称霹雳火。 紧跟顾少游身后的正是孔令师的三弟何须易、四弟亚逵,他们兄弟情谊深厚,一听大哥有险,即刻 赶来。 亚逵目睹大哥如此惨状,痛喝道:“还我大哥的命来!” 身似猎豹,直追黄敬之、秋婉儿。 黄敬之知道亚逵的厉害,不敢抵挡,秋婉儿却似毫不惧怕,反而回过身来,挺起胸脯,笑道:“来 呀,照这儿打!” 亚逵虽然刚猛勇敢,人称“霹雳火”,但却深信“好男不和女斗”,更忌讳女色,眼看拳头要碰到 对方的胸膛,急忙收回劲力,由于劲力发得疾,收得猛,险些伤了自己。秋婉儿娇笑道:“看你色迷迷 的模样,是不是想瞧瞧老娘的胸脯?” 话声中,肩头微耸,衣衫下滑,一大片洁白柔嫩的肌肤袒露出来。 那丰满、坚挺的双峰更怒凸起来,那诱人的、腥红色的双珠似乎正在向亚逵微笑哩。亚逵从未见过 女人的躯体,此时乍然近在眼前,不禁呆了一呆,也不知是激动、贪婪还是愤怒、厌恶。 秋婉儿荡笑声中,衣袖轻挥,二十余只毒蜂一起飞扑亚逵。亚逵大吃一惊,慌乱中竟没想到发射过 来的并不是暗器,而是毒蜂,举掌便欲格打。 何须易手疾眼快,长袖一卷,于间不容发之际把毒蜂攻势阻住。 秋婉儿笑道:“算你厉害!” 纤腰一扭,已穿窗而出。 亚逵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不由惊出了一身冷汗,道:“这个骚女人好不阴毒!” 忽听顾少游叫道:“先救大哥要紧!” 亚逵这才醒悟,想道:“太好了,原来大哥没有死。” 他与何须易等人驱尽毒蜂,敌人自是逃得不知去向,但孔令师也死里逃生了。孔令师挣扎着爬到赤 松子跟前,将他扶起,泪水忍不住扑簌簌流了下来。那小儿扑在赤松子身上,又摇又晃,哭成了泪人。 孔令师强压悲痛,道:“赤松子,你不会有事的……” 赤松子艰难地举了举手,意似劝阻,低弱地道:“虎……虎儿……” 那叫虎儿的孩子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听得父亲叫他,不由抹了把泪,望向赤松子。·赤松子一 双充满热切、乞盼的眼睛转向孔令师,道:“孔……堂主……” 孔令师情知他命在顷刻,能够撑到现在,已属难能可贵了,哽咽道:“道长有什么话尽管说,我… …我一定做到。” 赤松子费尽千斤力气似地抚摸着虎儿的头,道:“这是当年我跟……她……生下的儿子,唯有…… 虎儿,我不放心,求你能照顾我的……” 据说赤松子当年跟西域一个少女相爱,曾遭到华山派上下强烈反对。 但他毅然选择了跟爱侣生活在一起,至于那值得他宁愿抛弃生命、名誉也要拥有的女子,却身份神 秘,一直鲜为人知。 孔令师虽有满腹疑窦,却也不好询问。 孔令师猛地点头,道:“道长请放心,我一定把虎儿当作自己的亲生儿子一般,教他好好做人,把 他培养成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赤松子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道:“虎儿,快向……孔叔叔跪下,你无论如何要听孔叔叔的话,要 视如亲父。”虎儿很懂事,依言向孔令师跪下,低声叫道:“孔叔叔。”孔令师急忙扶起,赞道:“好 孩子!”。 赤松子看到这里,脸上的笑容骤然僵硬,脖颈一歪,脑袋垂落,气绝身亡。 第二章兄弟暮仇敌 顾少游等救了孔令师,急回明月堂。 明月堂堂主遭袭—事,立即传扬开来,成为轰动江湖的一件大事。 正当刚月堂欲向洞庭湖牺云山庄兴师问罪的时候,湖南有消息传来:栖云山庄已被一把火化为灰烬 。 显然,黄敬之在袭击孔令帅之前,已想好了退路。 顾少游刚回刚月堂,一边安排名医救治堂主,一边亲自带人去厚恤在太白居死去的十八名兄弟的亲 属。 明月堂弟子见顾少游厚恤死亡兄弟的亲属及隆重安葬死者的情景时,无不感动、叹息不已。 在明月堂中,孔令师为一堂之主,总领全局,而顾少游虽仍为孔令师的二弟,但是其已隐隐为副堂 主。 提起这个顾少游,江湖中大大有名,声名之响、锋芒之锐,丝毫不逊于孔令师,直欲与少林、武当 等掌门一争雄长。 顾少游原本山西一介布衣,自幼父母双亡,流落江湖,终日与乞丐为伍。他聪明机智,勇武过人, 十几岁时即能急人之难、为朋友赴汤蹈火、两肋插刀在所不辞,声名渐盛。顾少游酷好枪法,十八岁时 遍历名山大川,求师访友,虚心请教,后与孔令师等人结拜为兄弟,创立明月堂,江湖中流传一句佳话 “平生不羡万户侯,但愿一识顾少游”。 孔令师既伤重,不能主持事务,便委重任于顾少游。 顾少游推辞不得,便挑起了这个重担,真有点像三国时诸葛亮所说的“受任于败军之际,奉命于危 难之间”。顾少游虽雄才大略,做起事来合情合理,一丝不苟,但凡事都先向卧榻不起的孔令师请示、 求教,然后才婉转表达自己的意思,最后再下达命令。 只要是孔令师不点头的事情,他一概不做;只要是不利于明月堂的话,他一句也不说。 这一点,不仅明月堂上上下下佩服,连孔令师也极为满意。 后孔令师欲封顾少游为副堂主,顾少游坚决不允,孔令师只得作罢。 从此,孔令师就放心地养伤、休息。 那日孔令师伤重的消息传到明月堂,第一个听到的便是他的夫人白雪。 白雪人如其名,准确地说应当是人胜其名,长得天姿国色,艳绝天下,当年被称为武林中第一大美 人。 虽然她秀外慧中,兰心蕙质,却生性娴雅,身躯娇弱,不会武功,跟孔令师恰是天生的一对,地配 的一双,曾引起无数江湖中人的艳羡,称之为郎才女貌的“璧人”。 她一听说丈夫遭到暗算,急忙赶到,刚看到孔令师,眼泪便如泉水般涌出。当她进来的刹那间,屋 里的一切声音都止住了。 众人虽然经常看到白雪,但每次见到她时,都会感到心底深处被强烈的震撼,情不自禁要感叹一声 :“天下竟有如此美丽的女人!” 看到她高兴,众人会忍不住跟着高兴,看到她悲伤,似乎自己也像死了最亲的人似的,忍不住掉下 泪来。 连白雪滚落的泪珠也像明珠一样晶莹、圆润,就像天山之巅的积雪一样纯洁、神圣,令人不敢稍起 亵渎之意。 第5章 还没等白雪问清原由,孔令师的三个儿子就先后到达。 孔令师共有四子:长子孔浩,性宽而柔懦,所练的武功威猛、刚正,但守多于攻。次子孔治,勇而 无谋,性急如火,跟人决战时,招招一味抢攻,疾如暴风骤雨,与其兄恰恰相反。 三子孔涵,自幼体弱多病,是个药罐子,虽写得一手好文章,却对武功一窍不通。 四子便是阿潜。 待孔令师断断续续说出遭袭的经过,整个明月堂都将桃花教当作了最恨的仇敌。 起初大家还担心桃花教会趁孔令师重伤之际大举来攻,但过了数月,明月堂没出一丝一毫的意外。 至于那赤松子遗留下的儿子虎儿,孔令师、白雪更将其视若己出,疼爱怜惜之处有时犹胜亲子。明月堂 的弟子都晓得虎儿是堂主救命恩人的遗孤,同样刮目相待。.可是江湖之诡谲险恶,远非常人可想象, 有时看似平静无事,其实正在酝酿着更大的阴谋。一场任何人也不敢想像的……针对明月堂的大阴谋早 在孔令师太白居遇险之前就酝酿成熟、悄然实施了。 死神已展开巨大的翅膀,向明月堂罩下来,他已对明月堂每一个人露出了迷人的笑容。 可惜明月堂还一无所知! 有人说,世上最可怕的并不是真正的敌人,而是那些出卖、陷害自己的亲人和朋友。 也有人说,世上最防不胜防的并不是那些大人物,而是小人。 这里所说的小人,是指一些身份低微,不为人注意的人物。 陶刚就是这样的一个“小人”。 就是因为陶刚,才改变了明月堂的命运,同时也对江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陶刚不但身份低微,是 个喂马的马夫,而且又矮又瘦,相貌猥琐,明月堂中很多人都不把他当人看。 但是孔令师却丝毫没有轻视他,相反对他很尊敬,只是很少人知道。 因为孔令师于陶刚其父有恩,因此陶父临终前嘱咐儿子一定要终生侍奉孔令师,若敢违拗,他化作 厉鬼也不饶过他。 陶刚为人耿直,沉默寡言,虽神力惊人,武功不弱,对明月堂更是赤胆忠心,但却心甘情愿为明月 堂喂马。 孔令师也深知这种人缺乏领导才干,只适合做默默无闻的事情,所以就把喂养明月堂数千匹马的重 任交给了他。 陶刚兢兢业业,所做事情虽卑微,但却很出色,从没有出过一次差错。 这天夜里,大多数人都已睡觉了,明月堂四处依然灯火通明。 陶刚因为挂念一匹马患了病,白天不肯吃草,便想晚上再以精美的饲料喂一次。 他披衣出门,赶往马厩。 夜空繁星闪烁,风吹在身上,竟有一种刀刮般的感觉。 陶刚心想:“冬天快要来临了。” 他望着鳞次栉比的房屋,不由想起了孔令师:“距堂主太白居遇险,已有数月之久了。听说堂主几 近伤愈,明月堂上下无不振奋。堂主康复之后,必会兴师问罪于桃花教,那时他老人家振臂一呼,武林 名门正派必从者如云,桃花教纵不覆灭也差不多了。” 他越想越替明月堂高兴,脚步更加轻快。 到了马厩,他正要抱草喂马,忽听一阵嘻笑声传来。 陶刚心道:“夜都这么深了,怎么还有人未睡觉?” 很快,嘻笑声已渐远,原来是一个孩童,另外还有一个岁数比孩童大几岁的少女。 陶刚听了一会,忖道:“我道是谁呢,敢情是赤松子道长遗留下来的虎儿,那少女是专门服侍他的 侍女小凤。” 他闻听两人的嘻闹声,脸上也不禁浮上一丝笑意,心想:“虎儿虽然是个孤儿,但聪明伶俐,乖巧 有趣,深得人喜欢。唉,堂主将他当们;儿子一般看待,他若想玩耍,小凤又岂能不理睬?” 突然,小凤一声低呼,道:“你干什么?” 只听虎儿笑道:“怕什么?又不是老虎屁股,难道摸不得碰不得?” 小凤笑斥道:“我这里比老虎屁股还要紧,千万碰不得,特别是男人。” 她嘻嘻一笑,又道:“即使你是个小男人,也不例外,不过这次我就原谅你了。” 虎儿道:“我不就摸了你一下胸脯嘛,有什么大不了?我吃奶时,奶妈的奶子我想怎么摸就怎么摸 。” 小凤咯咯一笑,道:“那不一样,她是你奶妈,我是你阿姨。她早嫁了人啦,我还是个黄花大闺女 。” 陶刚听到这里,不禁莞尔。 谁知便在此时,只听得小凤一声闷哼,紧跟着噗嗵栽倒,惊呼道:“你——!”她只呼出了一个字 ,就停止了。 隐隐听得虎儿笑道:“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莫非你还能阻拦吗?” 陶刚心想:“不知这小子又在玩什么鬼花招?” 他探出头来,往不远处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论任何人看到这副情 景,都会震骇莫名,吓得半死。 原来在一堆乱草中,那虎儿竟已将小凤的衣衫剥得干干净,寸缕不存,浑身上下暴露无遗。 按理说小凤岁数比虎儿大了很多,力气也应该比他大,完全能够反抗,可是小凤竟丝毫动弹不得, 任凭虎儿胡作非为。 淡淡寒星下,只见小凤瘫软在草上,珠泪滚滚,眼睛中露出无比的惊骇、迷茫,那匀称、丰满的胴 体在星光的映照下,更发出一种足以使男人犯罪的光泽。她肌肤雪白,该高的高,该细的细,该凹的凹 ,起伏有致,曲线优美,胸前一对坚挺圆鼓的玉乳在虎儿的搓揉下不住晃动,一双修长的大腿伸得笔直 笔直。那陶刚虽然一向忌讳女色,但乍然目睹小风如此美丽诱人的胴体时,也发觉丹田下一股热流急速 上升,须臾间流遍全身。 但他随即克制住,虽然难以抵御女人的诱惑,但是心中却感到巨大的惊惧。虎儿岁数这么小,怎么 会做出如此令人发指之事? 只见那虎儿一双小手在小凤的胸膛上又揉又搓,脸上现出兴奋、激动的神色,然后手掌自胸膛慢慢 游向小腹,最后滑向了小凤一向视为神圣不可侵犯的禁地。陶刚看到这里,脑中忽然涌上一个念头:“ 虎儿年龄如此之小,对付女人的经验如何这样丰富、这样熟练?” 那小凤浑身穴道被封,哑穴也被封住,只能死死咬着嘴唇,紧闭着双眼,任凭屈辱的泪水滚滚而下 。 陶刚瞧到这里。已不敢再瞧下去,缩回脑袋,一颗心怦怦乱跳。 那已经说不清是由于激动,还是由于害怕引起的心跳。 骤听得小凤的嘴里发出一声低闷,痛苦的呻吟,那虎儿更是气息变粗,可以想像他的神情也更加愉 快。 陶刚心想:“我没有及时阻止此事,到底是对还是错?事已至此,我只能将这件事禀告堂主,请他 老人家定夺了。” 忽然间,虎儿和小凤的声音俱寂。 陶刚又探头一看,但见:虎儿已穿起衣服,胡乱抓起一堆乱草盖在小凤身上。 小凤一动不动,居然像死了似的。 陶刚暗叹:“一个少女遭遇这种情况,确实是最大的不幸。他妈的,虎儿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呢? ” 虎儿丝毫不晓得马厩中还躲藏着一个人,他瞥了瞥小凤,喃喃自语道:“老子好几个月没有享受过 女人了,真把我憋死了。嗯,小风还不错,只可惜不能纵情……” 他忽然吹出一声愉悦的哨声,拍拍屁股,扬长而去。 陶刚只待他走得不见了,才蹑足走到小凤近前,定睛一看,险险跌倒。 乱草之下,小凤的下身一片殷红,鲜血淌了一大滩。 陶刚拨开草来,仔细一瞧,更是吓得目瞪口呆,手足冰凉。 小凤虽已气绝,但泪痕未干,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满了悲愤、恐惧、屈辱,点点鲜血溅到发上 、脸上、身上,更是怵目惊心。 而她的脑袋却软软地耷拉着,喉骨竟然碎裂如粉! 陶刚的头脑中已一片混乱,心:“虎儿既强暴了小凤,居然还把她活活杀死了,手段好不残忍毒辣 !虎儿只有八九岁,如何能对小凤施暴?小风喉骨碎裂,分明是一位武林大高手以指力所捏。 我没听说过虎儿会武功呀,而且如此之高?纵使他是赤松子之子,也不能……” 突然,他的心中浮上一个非常可怕的念头:“难道虎儿根本不是小儿,而是一个武功极高的人?他 为什么要这样做?”陶刚冷静下来,立即奔向孔令师居住的内堂。 不管怎么说,他都要把这件事及时、迅速地禀告孔令师。 那虎儿杀了小凤后,仍装作八九岁的孩童一般,摇头晃脑,还不时伸手摘折路旁的花枝,脚步走得 当然电很慢。 巡夜的明月堂弟子知道他也是一位“少堂主”,自不敢呵斥,有的反而伸手抚摸,夸奖一番。 虎儿更表现得活泼可爱。 由于他走得较慢,陶刚才能追得上。 但待陶刚追上时,已近内堂。 守门的共有八名白衣弟子,其中一个笑问道:“虎儿,你怎么还不睡觉?” 虎儿道:“我来找堂主。” 那人道:“堂主已经休息了,你明天再来吧。” 虎儿不依,道:“那我找阿潜玩。” 正说间,只听一个稚嫩的声音道:“小虎哥哥,我在这儿。” —个小孩蹦蹦跳跳地跑出,正是阿潜。 虎儿满脸欢容,迎向阿潜,道:“阿潜,你来得太好了,我正要找你呢。” 他跟阿潜说了几句,又问道,“堂主睡了没有?”阿潜道:“没有,爹在看书哩。” 虎儿拉着阿潜的手便欲奔入内堂。 陶刚暗暗着急,心道:“如果虎儿不是好人,阿潜定有危险。” 他猛然冲出,大叫道:“阿潜!” 大家都是一怔。 第6章 阿潜喜欢玩马,识得陶刚,道:“陶大叔,你找我干嘛?” 陶刚佯装兴高采烈之状,道:“那只红马要生孩子啦,你去不去瞧瞧?” 阿潜大喜,问道:“真的?” “我哪会骗你。” 阿潜拍手叫道:“好极了,好极了!我曾问过爹娘,我和三个哥哥是怎么生出来的,他们老说是从 胳肢窝生下来的,可是我总是不相信。” 他抓住陶刚的手,转头问虎儿;道:“虎儿,你去不去?” 虎儿没料到半路上陶刚会杀出来,愣了愣,但他身有要事,片刻耽误不得,心想:“反正阿潜逃不 到哪去,暂且他多活一会儿吧。” 他摇了摇头,无奈地道:“我还要找堂主,你先去吧。” 阿潜撇撇嘴,道:“大马生小马,你都不去看,真没劲。” 虎儿道:“你在那儿等我,我马上就来。” 陶刚心想:“我若强行闯人内堂,定会引起虎儿怀疑,说不定遭他毒手。我先把阿潜带走,静观其 变。” 他牵着阿潜,道:“我们快走,去迟了,就看不到了。” 虎儿趁守门弟子不注意,撒腿就往内堂跑去。但他人矮足短,跑得又慢,立即被一名白衣弟子抓住 。 这名弟子道:“堂主晚上最不喜欢有人打扰,你明儿再来吧。” 虎儿硬是不依,挣扎几下,竟哭了起来。 有几人听他哭得甚悲,哄也哄不住,便道:“堂主一向喜欢虎儿,就让他进去。” 那弟子闻听,抓着虎儿的手指不由得放松了。 虎儿出其不意的使力一挣,立即挣脱开来,一溜烟似地跑了进去。 陶刚拉着阿潜,急步而行,一边筹思应策,忽见远处一顶红轿快速行来。陶刚—惊,心道:“夜都 这么深了,怎么还有轿子进来?” 他轻嘘一声,低声道:“咱们去瞧红马下崽,可不能让别人知道。” 阿潜点头。 陶刚拉着阿潜,隐匿在一大片修竹林中,连大气也不敢出。 待那红轿行近,陶刚更是大吃一惊。 原来这顶轿在明月堂几乎人人识得,是顾少游乘坐的。 由于陶刚有了虎儿的种种不可思议之举,因此想法就深了一层:“顾少游深夜赶来内堂,怎与虎儿 如此凑巧?莫非他们竞欲做出不利于堂主之事?” 他虽有这种想法,却动也不敢动。 如果他推测得没错,只要自己被顾少游发现,非得丧命不可。 像顾少游这种人,要想杀他,岂不比捏死一只臭虫还要容易? 其理由更是随便捏造一个就足够了。 转眼间,四名白衣人抬着红轿已走过,到了内堂。 远远望去,但见轿帷掀起,一人缓缓步出,恍如玉树临风,不是顾少游是谁?红轿停在堂外,顾少 游径自走人。 守门的弟子躬身行礼,侧身让顾少游走人内堂。 陶刚此时几已确定无疑:顾少游必与虎儿勾结,其险恶用心已昭然若揭。 陶刚顿时心急如焚。 他有意舍命狂呼乱叫,揭露顾少游阴谋,但他身份低微,谁会相信? 恐怕还没等他说清楚,已遭顾少游毒手,这可怎么办? 陶刚终于顿了顿足,下了决定:“说不得,我只好把阿潜带出明月堂了!” 如果顾少游不是奸恶之人,陶刚即使日后被孔令师责罚,也毫无怨言。万一孔令师真的出了什么意 外,他抛弃一切,也要把堂主的遗孤抚育成人。 陶刚哄骗阿潜道:“少堂主,那红马被我牵到外面去了,挺远的,你去不去?” 阿潜不高兴地道:“你怎么不早说?如果小虎哥哥找不着我们怎么办?” 陶刚道:“没问题,我找人通知他就是了。” 阿潜信以为真,这才跟着陶刚走。 陶刚尽走隐僻之路,尽量避开顾少游的势力范围。 忽然,两名巡夜的白衣弟子拦住了他们。 —人问道:“陶刚,天这么晚了,你要把少堂主带到哪儿去?” 陶刚还未回答,阿潜道:“陶大叔带我到堂外看红马生小马。” 这人一怔,森寒的目光顿时向陶刚扫来,道:“什么红马生小马?” 陶刚情知要糟,笑道:“你问少堂主好了……” 他忽地弯下腰来,捂住肚子叫痛。 两名弟子相顾错愕,齐声相询,阿潜更是急得不得了。 陶刚突然飞起一腿,踢中一名弟子小腹,那人一声未哼,便飞出丈外,立时晕死过去。 另一人大惊,喝道:“陶……” .最后一个“刚”字未及山口,陶刚左手已捂住他嘴巴,将他呼声完全闷在胸腔问,而右手已叉住 他的脖子。 岂料他情急之下,失去分寸,再说他膂力过人,一捂——扭之下,只听得喀喇一声轻响,那名弟子 的脖颈竟被硬生生扭断。 阿潜吓得大叫一声,撒腿就跑。 但没跑两步就被陶刚抓住,点了穴道,陶刚低声道:“阿潜,你给我听着,我并不是想害你,而是 有人想害你爹,害你全家,情势紧急,我只得这么做,把你带出明月堂!” 阿潜哪会相信,小跟怒瞪着,像要喷出火来,脸蛋儿也涨得通红。 陶刚不理会他,横臂抱起,发力疾奔。 虎儿跑到内堂,哇哇——阵大哭。 哭声惊动了孔令师。 孔令师经过数月凋养,再过两天,身体便可完全痊愈。 他早就可以下床活动了,若非白雪、孔浩等人劝阻,他早已操权握柄,主持起明月堂的事务来了。 孔令师看书是假,实际上一直在筹思进攻云南桃花教的策略。 他已决定明日遣使邀请武林七大门派及其他门派掌门人共齐聚明月堂,共商歼灭桃花教事宜。 虎儿的叫声,顿时把他的思路打断。 孔令师听出是虎儿的声音,顿生怜惜之意,走出门外,问道:“虎儿,哭什么?” 虎儿一听孔令师呼唤自己,眼中掠过一丝不为人知的笑意,猛跑几步,投入孔令师怀抱,哭得更厉 害了,泪如泉涌。 孔令师伸出手来,擦拭掉虎儿脸上的泪水,但刚擦完,又流了下来。 孔令师柔声安慰道:“虎儿别哭,我那里有好吃的糖果,想不想吃?” 虎儿立即喜笑颜开,道:“真的?”孔令师笑道:“我怎会骗小孩子?” 他说得并不是假话,因为他极为疼爱虎儿和阿潜,为了哄他们开心,常在房间里准备一些糖果之类 的东西。 孔令师抱着虎儿,进了书房。 虎儿的嘴里吃着糖果,哭声变小了。 孔令师问道:“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谁晓得这一问,虎儿扔了糖果,捂着眼睛,又大哭起来。 孔令师虽是一代英雄,但对待妇孺幼儿却一向心肠很软,赶忙又将虎儿抱起,替他擦眼泪,并说些 时他欢喜的话儿。 孔令师见哄得他不哭了,想把他放下,哪知手臂突然间竟似麻痹了,连虎儿也抱不动了,这一惊非 同小可,他心道:“难道我中了毒?我一直没有出去,到底什么时候中了此毒?” 直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怀疑虎儿。 因为虎儿是赤松子的遗孤,并且只有八九岁。 正想间,骤觉胸口膻中穴一痛,竟已被一只有力的手死死扣住。他的面前没有别人,只有虎儿。 这一次孔令师看得清清楚楚,正是虎儿的那只粉嘟嘟、白嫩嫩的左手扣住自己的要穴,奇怪的是这 只小手竟如钢钩铁爪一般。 别说孔令师已经中毒,纵是平常,只要要穴被这只手扣住,同样动弹不得。孔令师惊得呆了,喝道 :“你……” 他只喝出了一个字,第二个字便喊不出来,喉咙居然哑了。 这毒不仅令他动弹不得,同样使他的口舌失去了作用。 虎儿的脸上露出了天真无邪的笑容,可是这笑容此刻在孔令师看来,却说不出的诡异可怕。 虎儿顺手封了他膻中穴,拍手笑道:“孔令师,你终于动弹不了啦。” 孔令师又是气愤,又是惊惧、又是疑惑,须发戟张,眼中现出凌厉的杀气,逼视着虎儿。 虎儿毫不畏惧他的目光,叹道:“孔令师,你身体刚刚好,又遭了此毒手,连我都替你惋惜,太可 悲了。”他指了指自己白里透红的脸蛋,嘻嘻笑道:“实话告诉你,刚才我流的并不是眼泪,而是剧毒 ,可惜你一时不察,果然着了道儿!” 孔令师至此已深知自己陷入了一个可怕而诡秘的阴谋之中,自己死了不打紧,整个明月堂恐怕都得 毁了。 只要能救了明月堂,区区一个孔令师死了,又有什么?想到这里,孔令师猛地咬破舌头,一口黑血 疾喷虎儿。 在此片刻之间,孔令师血管中的血液竟已变成了黑色,可见毒性之厉害!虎儿万没料到孔令师内功 如此深厚,在中毒之际、要穴被封之下,仍然自己咬破舌尖,但他临危不惧,当即飘身后退。 黑血的速度虽快,竟也没有溅到虎儿一星半点。 孔令师于此情况之下自己咬破舌尖,原是甘舍一命,散掉全身功力,作最后一搏! 随着黑血吐出,孔令师浑身骨节喀喇喇一阵急响,冲破被封穴道,疾风一般朝外面掠去。 他散掉功力,命不长久,自知不能跟虎儿交手,只要能冲出书房,示警明月堂其他人就行了。 哪知他刚刚掠到门口,蓦然间觉得胸口一阵强烈、尖锐的痛苦,已被一柄短柄银枪刺人,枪尖带着 黑血,又自后心透出。 孔令师大骇,待他看清出枪之人,竟惊得噔噔噔后退数步,真比看到了鬼还要吃惊。 一枪刺穿他胸背的竟是自己的结义兄弟,一直视若手足的顾少游! 孔令师刹那间什么都绝望了,他一见顾少游,就知道自己完了,明月堂也完了。 可是使他感到万分痛心的并不是自己胸背间的创伤,并不是自己的血正一滴滴的离体而去,而是顾 少游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 第7章 顾少游右手一抖,拔出银枪。 一道黑血,随之溅出。 可是孔令师的身躯仍然挺得笔直,并没有倒下。 顾少游左手金枪斜指孔令师,淡淡地道:“大哥,对不起了。”孔令师望着他,眼中尽是悲哀之色 。 此时他除了等死,已没有任何道路让他选择。 虎儿施施然走来,笑道:“你终于来了。” 顾少游微笑道:“我来得正好,不迟也不早。” 他掉过银枪,将枪尖的血迹在自己的衣角上擦了擦,道:“大哥,其实我是桃花教的人,虎儿也是 。” 虎儿嘻嘻笑道:“我乃教主驾前的一个小僮,昔日有个外号叫‘童魔’,我才是真正的童魔。” 顾少游叹息道:“大哥,现在你可以明白了,太白居中发生的一切,都是我精心安排的。我并不仅 仅是想要你的命,而且要做明月堂的堂主。” 孔令师什么都明白了。 什么黄敬之、秋婉儿,什么赤松子,原来都是骗局,虽然牺牲了几个人,但却使孔令师深信不疑。 其中最关键的一点是赤松子死得确实悲惨,所托孤之事也确实叫孔令师拒绝不得。 童魔,是桃花教中的魔头不假,但并不是那个少年,而是一个身材、相貌长得像儿童,可是年纪却 不小、武功也奇高、心肠更是奇毒的人。 童魔无邪地一笑,道:·“其实我小时候得了一场病,永远也长不大,永远像个八九岁的小孩一般 ,连孔堂主也被骗了。” 他的眼中忽地闪过阴毒之色,道:“不过你放心,黄泉路上你绝不会寂寞,你的四个儿子会伴着你 一起去………” 顾少游突然插口道:“但是白雪却不会死,她是属于我的。” 孔令师闻听此言,瞳孔都收缩了起来。 顾少游叹道:“其实我一直深爱着白雪,但她当年偏偏瞎了眼睛,选择了你,我争不过你,只好等 ,终于叫我等到了今天这个最好的机会。”他的脸上露出淫邪之意,呵呵笑道:“大哥,你应该了解我 的手段,我做这些事情自是天衣无缝,神不知鬼不觉,更会叫白雪相信我,委身于我,成为我的老婆, 哈哈哈哈!”孔令师的愤怒己非任何言语所能形容,他的心已经碎了。 他已绝望到了极点。 他的嘴里又狂喷出一口黑血,欲扑向顾少游,作最后一击。但他身子刚动,顾少游的金枪便闪电般 刺了出去;金枪穿透孔令师的咽喉时,一道血箭射出,在地下洒了几朵血花。 孔令师生命中最后一瞬间的灿烂,便是这几朵惊艳夺目的血花。 ---------------------------------------------------------------------- 分分..我分界 ---------------------------------------------------------------------- 第三章诱色 顾少游杀了孔令师之后,立即着手制造假象,先让明月堂久坠入迷雾之中,无法确定凶手的真实身份, 但随着勘查的仔细、深入,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终于确定:杀害孔令师的凶手来自兄弟谷。 兄弟谷乃是西藏雪山绝谷中的一个邪恶组织,谷中之人绝大多数是男人,势力也非常之大。 数十年前,兄弟谷就与桃花教结下了深仇大怨,双方一向水火不相容,但谁也奈何不了谁,只能互 相雄峙。 顾少游这一着好不毒辣,正是要嫁祸给兄弟谷,让明月堂和其他武林门派找兄弟谷算帐,桃花教好 坐山观虎斗。 顾少游在很久之前便暗中培植亲信,扩大势力,在孔令师养伤期间,更是如鱼得水,如虎添翼,可 惜孔令师对他太过信任,一直被蒙在鼓里。 至于看到顾少游、虎儿进入内堂的白衣弟子,一多半是顾少游的心腹,其他目睹者立即被秘密处决 。 顾少游还巧布疑阵,就在孔令师死后不久,他命令七名心腹,在明月堂制造流血事件,然后都逃之 夭夭。 虽然有的人丧命于他们手下,但有的幸存者却怀疑对方是兄弟谷的人。 顾少游需要的就是这种结果。 孔令师毙命的消息传出,明月堂上下为之轰动,数天便传遍了江湖。明月堂哀恸声四起。 顾少游事后,即发现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孔令师的四子阿潜居然不见了。虎儿便将陶刚之事说了 。 明月堂中弟子不仅有许多人看到陶刚抱着阿潜出堂,还相继续发现了几具尸体,从死者的伤痕来看 ,确是死于陶刚之手。 可是陶刚竟如空气一般,消失无踪。 顾少游闻听这个消息,微一跺脚,眉宇间杀气一闪,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心中更是惊疑不定:“难 道陶刚事先洞悉了咱们的计划? 那么他为什么没有在事发之前向孔令师禀告?他带着阿潜,到底逃到了何处?” 自然而然的,陶刚成了兄弟谷潜伏在明月堂的内奸,并且是强暴、残杀小风的人。 明月堂四出侦骑,追杀陶刚。陶刚、阿潜成了顾少游的一个隐患,无异于附骨之蛆,时时刻刻刻在 咬噬着他的心,提醒他这个错误。 致命的错误! 过了一段时间,陶刚的尸体就被发现了,送往明月堂。 陶刚面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嘴巴、鼻孔、耳朵里都有凝结起来的血迹,因为时间太长,已变成 黑色。 据明月堂名医推断,陶刚在临死前曾与女人交欢,极度兴奋,导致大量出血,终于死于非命,明月 堂的人无不鄙夷、唾弃:“兄弟谷中的人果然不是好东西,恶有恶报,不得好死。” 跟随陶刚尸体送来的还有一俱小孩的尸体,头颅、腰腿被野兽咬得血肉模糊,已分辨不清真正面目 ,只能确定他是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 无疑,他便是阿潜! 阿潜死得好惨!白雪哭得死去活来,悲痛绝望已近崩溃的边缘。 孔浩、孔涵两兄弟也悲愤万分,当然还有那个童魔“虎儿。” 孔治在孔令师出事的那天晚上,便要率人血洗兄弟谷,但被顾少游、何须易、亚逵等人死死劝住。 他无论如何也忍耐不住,几日后,便偷偷一人溜出明月堂。二天之后,池的尸体就被送了回来。 他被杀死后,弃入粪池中,后放一农夫发现,有人认出是明月堂的二少爷孔冶,才送了回来。 杀害孔治的,正是顾少游! 明月堂立即陷入极大的恐慌、惊惧之中,人人都有栗栗自危之感。 何须易、白雪等人眼看明月堂群龙无首,随时都会出现内乱、分裂、解散的危险,就请顾少游主持 大局。当然也有很多人希望白雪或是孔浩做堂主,但这两人均有自知之明,坚决不允。 而顾少游开始也百般推辞,甚至躲避、装病,最后好像被逼得没有办法,才勉为其难的答应主持明 月堂日常事务,但绝不做堂主,也不做副堂主。 众人没办法,只得让堂主之位暂时空缺着,外事均由顾少游全权处理,而内事则由白雪决定。 其实顾少游这样做,正是欲擒故纵,以退为进之计,日后他做了堂主,让人家鸡蛋里挑不出骨头来 。 顾少游深知,孔令师的势力根深蒂固,绝非三年五载所能铲除,自己千万急躁不得,宜忍耐、等待 。 其中最关键的人物便是白雪。 顾少游决定征服白雪。 只要白雪成了自己的人,拥护孔令师、白雪的人便会改变方向,心甘情愿为自己操纵、掌握。 可是白雪对孔令师怀有深厚的感情,甚至决心终身守寡,至死不嫁他人。她聪明、漂亮,得冰雪之 艳姿、蕙兰之佳气,实是人间少见的尤物。 顾少游对孔令师所说的话不假,他确是一直在深慕着白雪。 只是他从来没有机会。 因为白雪深爱着的人是孔令师,而不是顾少游,如顾少游贸然表达情意,孔、白二人必会生出警惕 之意,那样顾少游谋篡堂主的计划就危险得很了。 每当顾少游想到白雪那顾吩流情的眼睛、飘逸如云的秀发、修长动人的胴体、柔软坚挺的双峰时, 浑身的鲜血就会沸腾起来,恨不得狂呼乱叫,闯入白雪的房间,把她按倒在床上,粗暴地撕裂她的衣裳 ,叫她在自己的身体下婉转承欢。但是他不敢。 他也不敢出去嫖妓。 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有污点、劣迹,否则他在明月堂中的形象将会被彻底改变。 他只得忍耐。 他只能在陋梦中放纵自己的欲望,如何讣白雪迷上了自己,如何勾引自己、如何谋杀亲夫、如何对 自己死心塌地、至死不糜。但每当醒来时,他总是冷汗遍体,呼呼喘气,得到白雪的决心一天比一天强 烈,其计划同样一天比一天成熟。 顾少游深解风情。 他知道只要得到白雪的身体,她就会完全属于自己。 自从孔令师死后,白雪的精神一直萎靡不振,常常把自己关在房中,有时一天之中,连一句话也不 说。 顾少游每天早、中、晚三次必去探望嫂子,除了禀告明月堂的事务之外,还用尽一切世上最动听的 言语安慰她、逗她开心。 他举止斯文、言语得体,丝毫没有露出越轨、贪婪之意,总是礼敬有加。白雪本来就对顾少游极为 尊敬,认为他是个除夫君之外最杰出的人才。 现在见对方如此关心、爱护自己,更觉得顾少游不仅是个有藻有略、有胆有识的英雄,而且是个善 解人意、体贴人微的人。 有时他做得非常细致,连孔令师也从来没有这样关怀过自己,有时他说的话,连孔令师都没有说得 如此令自己感动。 第8章 白雪偶尔会想:“如果没有顾少游,不知我会寂寞、憔悴成什么样子?” 她对顾少游更加尊敬、更加感激。 但却绝对没有一丝爱慕之意。 她的心完全属于孔令师。 春去春来,眨眼间已过去两年多了。 明月堂仍然是明月堂,在顾少游、白雪的主持下,势力更强大。 但是顾少游、白雪很谨慎、稳重,如果时机不成熟,他们绝不会主动进攻桃花教或是兄弟谷。 这天是孔令师的祭日,白雪率领着两名侍女、十三名白衣弟子到孔令师的坟墓前祭奠。墓前松柏苍 劲,草也越长越高了。 白雪瞿然一惊:“孔令师已经死去两年多了而血海深仇却还未报。” 墓前的松柏、花草茂盛了,而她却发觉自己的一颗心已老了。 难道这就是哀大莫过于心死? 她的心真的死了吗? 白雪虽然一直过着寂寞、苦闷的生活,但容颜、身体却丝毫没有衰老,相反的愈来愈成熟,风韵比 以前更迷人。 她的眼睛更大,更明亮,双峰更加丰满、诱人,小腹仍然像少女时那样平坦,全身肌肤仍然娇嫩细 腻,滑如凝脂,没有出现过一点松驰,摸上去直如绸缎一般。她站在墓前,痴痴出神。 她真希望天空突然响起一个惊雷,劈开墓穴,里面飞出一只蝴蝶。而自己则会毫不犹豫的自杀身亡 ,亦化为彩蝶,与孔令师化成的那只蝴蝶翩然起舞,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翱翔。 那么孔令师与自己岂不变成了梁山伯与祝英台? 白雪一直深深喜爱这个故事,更为他们的爱情所感动。 白雪的眼前已现出了孔令师昔日的笑容。 骤然间,一声巨喝传来。 喝声如雷。可是雷一般的喝声并没有劈开墓穴。 白雪等人一惊,尽皆转头观看。 喝声来自不远处的密林中。 林中大踏步走出一人,身高过丈,黄发披散,赤须络腮,长得凶神恶煞一般,神态之威猛,犹如天 兵神将。 十三名弟子见是一个陌生人,立时围成一个圈子,护住白雪。 其中一个弟子叫边功,乃亚逵的徒弟,在新一代弟子中武功最高,他多年前就是白雪的贴身护卫。 边功喝道:“阁下是何人?” 只听那大汉又是一阵大笑,道:“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乃兄弟堂的恶神是也!” 白雪、边功等人闻听,无不变色。 边功喝道:“你们快保护夫人退走,我来对付这个恶魔!” 谁知他刚拔出腰间长剑,冲向恶神,孔令师墓前的松柏间陡然落下一大片绿色的粉末,绿粉中还夹 杂着数十点寒星。 绿粉是毒粉。 寒星是暗器。 众弟子猝不及防,顿时有几人或中毒粉或中暗器,倒地不起,连那两名侍女也死了,只剩下七名弟 子保护着白雪疾退。 边功大骇,想返回相救,已是不及。那恶神已缠住了他。 白雪等人刚想逃走,松柏间、长草中飞出五条影子,俱是绿衣汉子,各举兵刃,攻向白雪等人。 白雪临危不乱,眼见得众弟子渐渐抵挡不住,赶紧从怀里摸出一个圆筒:手指用力一按,圆筒发出 “砰”的一声,一道蓝色火焰直冲云霄,又响了一声,声传数里。 这是明月堂危急时的联络讯号。 白雪的这个圆筒还是顾少游亲自交给她的。 她为防意外,一直妥善收在身上,没料到今天果然派上用场了。 但就在瞬息间,白雪身旁的白衣弟子只剩下了三人。 而那边功虽然剑法狠辣,却也招架不住恶神的拳脚。 那恶神人高马大,拳似醋钵,挥动起来虎虎生风,对边功刺来的长剑毫不在乎,举手挥足间就将对 方的招数破解干净。 边功一不留神,忽觉得手臂一痛,已被恶神左拳击中。 边功手臂立断,长剑脱手飞出,但他忍住剧痛,飞腿猛踢恶神下阴。 恶神一手抓出,已如巨灵掌般将他足踝紧紧握住,使劲一甩一抖,“喀喇”一声,一腿竟被活活劈 开。 惨呼声中,边功身躯已被掷出,头颅撞在一块山石上,脑浆迸裂。 恶神毙了边功,哈哈大笑,欺向白雪。 白雪高声惊叫,那三名明月堂弟子见边功转眼问便死了,无不吓得心胆俱裂。一人被绿衣汉子一刀 砍掉了脑袋,另两人分别被恶神抓住,头颅撞头颅,相互一撞,脑浆、鲜血怒溅如雨。 现在只剩下了白雪。 白雪昂然而立,面无惧色,凛然道:“恶神,你要杀就杀,要剐就剐,我绝不会皱一皱眉头!” 恶神上上下下打量她一遍,眼中忽地露出淫邪的光芒,笑道:“谷主知道你每年都要祭奠孔令师, 因此命令我于今日在此恭候,擒住你作为人质,威胁明月堂,哪知道……” 他又仰首狂笑道:“哪知道夫人如此美貌,不晓得我哪辈子修得福份,竟然能跟你共享云雨之乐广 白雪虽然不怕死,但却最害怕别人玷污自己的身躯,那样就万分对不起孔令师了。 她一声低呼,衣袖一翻,亮出一柄短刀,朝咽喉刺去。 刀到中途,便被恶神抓住。 不论白雪如何运劲,短刀都纹丝不动。 恶神喷了喷嘴,道:“你已是我最好的佳肴,没等我享用过,就想死,没那么容易。”他突然使劲 一拗,精钢百炼的短刀已断为两截。o白雪见对方力气如此惊人,吓得花容失色,几乎晕了过击。 恶神拦腰将她抱起,吩咐道:“你们快撤退,等我享用过她之后再去找你们。” 五名绿衣汉子躬身施礼,窜人乱草中,消失不见。 恶神则挟持着白雪进入密林。 密林中有柔软的落叶,厚厚的铺了一层,就像被子。 白雪想死。 但死不了。 她想晕过去,偏偏还清醒着。 她不愿目睹自己惨遭污辱,挥拳踢腿,极力挣扎。 那恶神为了获得刺激的快感,居然不封住白雪的软麻穴,只是点了她的哑穴。他手臂一甩,将白雪 扔在地下。 地下虽有厚厚的落叶,但仍然痛得她骨头都似裂开。 还没等她爬起来,恶神已泰山一般压在她的身上。 白雪舞起双手乱打,但被恶神一把就死死攥住,那张又脏又臭,散发着大蒜。酒味的嘴巴已吻在白 雪白玉般的脸上。 白雪恶心得几乎要呕吐。 她手动不了,就用脚踢。 恶神骑在她身上,臀部微一运力,白雪立即动弹不得。 恶神的臭嘴在她脸上狂吻了一阵,已向她樱唇压了下去。 白雪手足不能动,就用嘴咬。 恶神虽然被咬得满嘴鲜血,但激情却越来越旺盛,另一只手粗暴地在白雪胸膛一抓,白雪疼得叫不 出声,整个腰肢却痉挛了起来。 恶神手掌轻轻一扯,白雪上半身的衣衫就被撕裂,裙子也被扯破,只剩下一条粉红色的内裤遮住私 处了。 恶神转过手掌,在她的胸膛上用力一搓,白雪好久未被男人触摸过,禁不住张开嘴来,如果哑穴未 被封住,那声呻吟必定是痛苦而杂着一点欢愉。 恶神目睹几乎一丝不挂的白雪,眼睛瞪得像狗眼似的,脸上现出惊叹之色,忍不住大声道:“太美 了,太美了!” 此时的白雪确实美极了。 她瘫软在草地上,一串串珠泪从吹弹得破的脸颊上滚滚而落,那双眼睛虽然未闭,但却充满了哀求 、怜悯。 她的眉眼口鼻确似经过巧手名匠花了无数的心血雕塑而成,成熟的胴体更为完美,透出阵阵幽香。 她上身衣衫全剥,胸膛起伏不定,那极有弹性、高高突起呈半球形的玉乳坚耸如峰,乳珠闪闪发光 ,优美的乳沟配合着玲珑曲线,更令人魂飞魄散。她的下半身只有一条红内裤,红光映着白肤,伸展着 一双光滑、结实的大腿,委顿在那儿,更增十二万分的楚楚可怜。 白雪已经麻木了。 她已无法改变自己的悲惨命运。恶神见她不再反抗,兴奋得张开大嘴,露出森白的牙齿,低下头来 ,朝白雪吻去,同时一只手已仲向那粉红内裤。 白雪的厄运已将降临…… 猛然间,身后一人喝道:“住手!” 紧跟着,一道尖锐、劲急的风声直向恶神后心袭来。 白雪一听这声音,眼中立即发出了光来。 她已经听出这人正是顾少游。 来的人果是顾少游。 他连人带枪,扑向恶神。 恶神武功绝高,耳听风声劲急,顾不得享受地下的美人,身子微侧,左臂猛挥,扫向刺来的银枪。 岂知他反应稍迟。 而顾少游枪法之快,更出乎他的想像之外了。顾少游银枪疾刺是假,金枪却后发先至,闪电般横扫 向恶神腰间。 恶神痛吼一声,刚跳起身来,顾少游银枪已在他背上刺了一下,鲜血箭一般溅了出来。 顾少游枪似游龙,快似毒蛇,刹那间已攻出了十四枪。 恶神自知不敌,忽然连退两步,一把抓住白雪,猛向顾少游掷来。 此时的顾少游正双枪齐出,以一招“双龙出洞”疾刺恶神。 恶神将白雪掷向顾少游,反而变成顾少游以双枪刺白雪。 白雪眼见自己身体箭一般朝雪亮的枪尖撞来,骇得肝胆欲裂。 恶神趁机一声大笑,掠上一棵大树,飞一般掠去。 只听得怒叱声、惊呼声、兵刃撞击声响起,原来恶神击败埋伏在林外的明月堂弟子,已逃得不知去 向。 顾少游大吃一惊,哎哟一声惊呼,硬生生收回劲力,扔掉双枪,向后退了几步。 他退得虽快,白雪飞撞的速度更快。 顾少游惊叫道:“嫂子小心!” 他惊慌失措之下,只得双手伸出,接住白雪。 但恶神这一掷之势蕴蓄着非常深厚的内力,顾少游噔噔噔连退三步,才稳住脚步。 第9章 这一抱,才发觉白雪正紧贴在自己怀里,而自己的双手不偏不倚正抱在白雪那对结实、而有弹性的 “气球”之上。 顾少游只觉得热血腾地一下子冲往头脑,心中猛然一荡,恨不得将白雪搂在怀里,温存缠绵,然后 跟她…… 可他深知现在绝不是时候。顾少游急忙松手,忽见白雪即将跌倒,又禁不住伸手相扶,哪知道白雪 肩头、臂背都是裸露着的,又赶忙缩手。 白雪的腰肢乍被顾少游搂住,鼻中更闻到一股强烈的男子气息,双峰更被对方摸了个结结实实,不 由羞得粉脸通红,扭过头去,连耳根子都红了。 顾少游低下头来,诚恐减惶地道:“大嫂,对不起,我……我绝不是故意的,我……担心你伤了, 才……”白雪自然认为他是无意的,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安全,情不自禁才这么做的。 偏偏她哑穴被封,无法说话。 顾少游又问了两句有关恶神的话,见白雪不回答,不由山抬起头来。 他一边用眼睛的余光贪婪地欣赏着白雪几乎赤裸的玉体,一边诧异地道:“莫非嫂子被封了哑穴? ” 白雪含羞点头。 顾少游一怔,道:“哑穴的解穴在……在这里,我……” 说着,他指了指自己的胸脯。 白雪知道他的意思,羞得恨不得找个老鼠洞钻进去。 顾少游正要说话,忽听外面有人问道:“顾公子,夫人在不在里面?” 脚步声杂沓,几个明月堂的弟子竟要走进来。 白雪大羞,不由蹲下身子,双臂曲起,遮住脸部和胸膛。 顾少游喝道:“现在不许进来!” 众弟子一听,才退了回去。 顾少游一脸惊惶,道:“嫂子的哑穴若不解开,势必不能把事情说清楚。事急从权,我想唐突地解 开你的穴道,不知……不知你同不意同意?” 白雪痛苦、羞涩地点了点头。 顾少游道:“那还请大嫂将……” 白雪明白,站起身来,挺起白嫩、柔软的胸膛,对准着顾少游,头却扭了过去。 顾少游装作战战兢兢的模样,手指伸了几次,才向白雪双峰之间的膻中穴点去。 其实他是趁机欣赏白雪,满足他的感官刺激。 手指擦着峰问,终于点中了膻中穴。 也不知是恶神点穴的力气太大,还是顾少游心慌意乱之下错了方位,反正顾少游在她的峰沟中乱戳 了好几下,白雪才感觉浑身一松,哑穴解开。 白雪低声道:“谢谢。” 顾少游跪倒在地,道:“小弟实是无意唐突,还望嫂子恕罪。” 他晓得这时白雪不敢望他,因此脖子伸得像长颈鹿,烈火般的眼光偷瞥向白雪修长的双腿,似要透 过红内裤,看到里面的风景。白雪嗫嚅着不知说什么是好。 其实以顾少游的武功,完全可以隔空点穴解开白雪的哑穴,而且不必对准膻中穴,但是顾少游欺白 雪不懂武功,故意猛吃豆腐,大饱眼福。 顾少游明白自己不能太过份,一拍脑袋,惊道:“我真糊涂!” 白雪道:“怎么了?”顾少游不答,解下身上外衣,甩在白雪身上。 白雪有了遮羞之物,才稍稍稳定心神,披了外衣,将被恶神撕掉的衣衫捡了,躲在一片长草后匆匆 穿好才敢出来。 不过衣衫被恶神撕得破了几条口子,白雪整理了半天,才勉强遮住。白雪红着脸出来,想起恶神的 粗暴野蛮,不禁犹有余悸。 她说了经过,流泪道:“可怜边功等十几人都死于贼人之手,若非顾公子及时赶来,我……我已… …” 顾少游问道:“我在明月堂,听弟子回报说孔大哥坟墓方向有蓝色讯号,便急速赶来。”他顿了一 顿,道:“那凶神恶煞般的大汉是谁?嫂子认不认识他?” 白雪道:“他自称是兄弟谷的恶神……” 顾少游脸色一变,道:“原来是他!” 白雪问道:“他很厉害吗?” 顾少游恨恨地道:“此人乃兄弟谷最残忍、最好色的魔头之—,没想到……” 他神情激动、愤怒无比地叫道:“兄弟谷,我一定要铲平了它!” 顾少游在前引路,将白雪带出密林外。 林外数十名弟子齐声向白雪问安。 白雪的脸一阵白一阵红,心中又羞愧、又痛苦、义愤恨、又屈辱,强忍着才没让泪水流下来。 顾少游沉声道:“夫人受了惊吓,赶快回明月堂。 白雪回了明月堂,终于支持不住,扑在床上放声痛哭。 她既伤心孔令师不明不白的惨死,又恨兄弟谷、桃花教凶残恶毒,同时也恨自己没有能力追随孔令 师于九泉之下。 她不能死。 她要活着,—直活下去,做个坚强的人,她要照顾好孔浩、孔涵,还有那个赤松子的遗孤虎儿,她 还要替明月堂出谋划策。 如果她自寻短见,孔令师也绝对不会原谅自己! 白雪肝肠寸断,伤心泣血,哪能料想得到其他的一切。 经过这场惊变,白雪对顾少游愈加感激,感到他对自己以及明月堂更加重要。她的心理也发生了微 妙的变化。每当顾少游来找她,白雪总会想起自己赤身裸体被对方看了个遍的难堪,更忘不了自己被顾 少游紧紧触摸过时情景。 不知为何,她只要想起这些,脸就会发红,心跳就会加快。 她与顾少游之间的对话也深了一层。 他们问的言语已不再局限于明月堂等严肃的话题,已逐渐转向关心对方的生活起居、日常饮食来。 白雪非常害怕顾少游会当面提起那件事,或对别人说起,可是顾少游似乎已忘记了密林中的一幕。 那是一个夜晚,白雪在浴室洗澡。 这是一间秘室,温暖、舒适,地下铺着柔软的地毯,洁白的池中盛满了热水,温度不冷不热。 墙壁上还嵌着一面铜镜。 白雪脱光衣服,站在镜前静静地看着自己完美无瑕的胴体,发出一声轻微的叹息。 那叹息是寂寞的、无助的。 那是孤芳自赏的叹息。 那么完美的胴体,可惜许多年来,一直没有人赞美过,只能自己欣赏、赞叹。白雪望着坚挺的双峰 ,突然想起了顾少游的那个动作…… 她的脸上不由浮现出晕红之色,就像薄饮醇酒一般。 她不敢再想下去,拿起一块丝巾,轻轻滑人了浴池。 她闭上眼睛,手指白脸颊轻轻滑下,然后又自脖颈、腰肢,温柔、细致地滑向小腹、大腿…… 一阵低吟已自她芳唇间轻轻吐出。 好一个寂寞的少妇! 好一颗寂寞的少妇之心! 白雪轻抚自己,恣意享受着温柔的爱抚,动作逐渐加快,呻吟声也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快。 她的脑中浮现出自己与孔令师洞房花烛夜中那个永远也无法忘怀的情景……,不知何时,两颗大大 的、晶莹的泪珠已自她浓密乌黑的睫毛上滑落。 正在这时,白雪突然一惊。 她发现池中多了一只手。 池中共有三只手。 自已明明是两只手,都放在大腿两侧,可是这只手掌却极大、极粗糙,正放在自己的胸膛上。 白雪骤睁双目。 待她看清眼前情形,更是吃了一惊。 原来眼前不知什么时候已多了一个人。 一个男人。 白雪此刻最怕的就是男人。 白雪还认得这个男人。 这人叫章大海,是明月堂的一个小头目,平时见到女人脸就发红,嘴里就说不出话来,没想到现在 胆子如此之大,放在白雪胸膛上的手掌并且还在游动。白雪吓得立即像…条被踩中尾巴的猫一般跳起来 。 水花四溅中,她立即警觉自己浑身赤裸裸的。 她又立即跳人池中,蹲了下来。 章大海的眼睛一直瞪得大大的,笑道:“不论你跳不跳出来,其结果都是一样的!” 白雪惊叫道:“你要干什么?” 章大海笑道:“这个时候我要干什么,无论那个女人都明白,是不是?”白雪道:“你若敢胡来, 我就要喊人了!” 章大海道:“这是秘室,喊破嗓子也无人听到,那时我不仅要奸了你,还要杀了你!”白雪惊道: “杀了我?”章大海笑道:“不杀也可以,只要你不反抗就行了。” 白雪咬了咬牙,道:“我不想……我不想死。” 章大海大笑道:“我不仅不让你死,还要叫你做神仙哩。” 他衣服也不脱,“噗嗵”一声跳入池中。 白雪避让不及,已被章大海搂在怀里。 池水翻涌,看不到章大海在做些什么,只能看到他的嘴巴狂吻着白雪。 白雪嘴唇被堵住,险些窒息,感觉到对方的手掌越来越放肆,可是她居然没有反抗。 她任凭章大海在身上胡抓乱摸。 白雪虽未反抗,左手却悄悄伸出,伸到池角。 她的手指触到一件坚硬的东西,立即紧紧抓住,好像那是她的救星。 那是剑柄。 池角居然藏着锋利的短剑。 原来白雪自在孔令师墓前遇险之后,身边就一直藏着短剑。 即使在洗澡时,她也把短剑放在浴池边。 章大海欲火冲天,哪能想得到? 章大海搂着温软的娇躯,喘息如牛,脑袋埋在白雪胸膛中,不住摆动。 白雪握住剑柄,倏地提起,直戳章大海背心。 章大海惨呼一声,背心已割了一条深深的、长长的口子,鲜血顿时染红了水面。 若不是白雪心慌意乱,手上劲力稍弱,就已把章大海剖成了两半。 白雪看到淌了这么多鲜血,心中更慌,还没等她再次举起剑锋,手臂已被章大海抓住。 章大海怒道:“臭婊子,你敢……” 他背心血如泉涌,若不赶快救治,非血竭而死不可。 他运劲一扭,白雪的短剑已“当啷”落地。 他正要找东西止血,忽然秘室的房门被人咚咚咚轻敲三下。 第10章 章大海脸色顿时变了。 现在不论进来的是谁,都对他不利。 白雪见出现希望?忙不迭地喊道:“救……” 刚说出—个字,脖子就被章大海死死扼住,那柄雪亮的短剑已横架在上面。在森寒的剑气逼迫之下 ,白雪的咽喉上沁出一颗颗细小的鸡皮疙瘩,哪敢再说—个字? 只听门外那人道:“夫人,是我顾少游!” 顾少游总会在白雪遇到危险时第一个赶来! 白雪的眼中绽出喜悦的光芒,恨不得顾少游不经禀告就硬闯入,将自己从剑锋下救出来。 她现在一心想活命,已经忘了自己赤身裸体,一丝不挂。 章大海听到“顾少游”三字,扼住白雪的手指紧了紧,低声喝道:“你叫他滚蛋!不然我一剑割断 你的脖子!” 白雪不敢违抗,苦涩地道:“顾……顾公子,我已经休息了,有事明天再说吧。” 可是她的心中却急得像火烧一般,心道:“顾少游,难道你听不出我的声音在颤抖?你怎么还不冲 进来,你为什么总是这样斯文有礼?” 她真害怕顾少游真的走了。 那样她就惨了,恐怕不仅难逃一辱,连性命也保不住。 谁知顾少游道:“夫人,此事非常紧急,我非得面禀你不可。” 白雪难抑惊喜之色,望了望章大海。 章大海沉声道:“你去把门打开,千万不要示警!” 白雪点了点头。 章大海押着她走向房门。 他的左手手指扣住白雪咽喉死穴,右手却握紧短剑,意欲趁开门的刹那间刺死顾少游。顾少游武功 虽高,但在猝不及防之下,怎能料到夫人房中暗藏杀手? 白雪道:“顾公子,我……我来开门了。” 她打开房门,便看到门外果然站着相貌俊雅的顾少游。 顾少游眼看白雪赤身裸体,似乎怔了一怔,就在此时,章大海松脱扼紧白雪的手,右手短剑已闪电 般掷向顾少游。 而他的身子却风一般窜出。 岂知他快,顾少游的枪更快。 章大海刚掠出丈余,就猛觉得后心一阵剧痛,前胸已有一截银枪尖透了出来。 章大海满脸错愕,两眼怒凸,嘶声道:“你……你……”[手机电子书:] 顾少游冷冷地道:“你敢擅闯夫人秘室,罪该万死!” 章大海死鱼般的眼睛怒瞪着他,似乎还想说什么,可惜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倒地而毙。 他确实死得不甘心。 原来他擅闯白雪秘室,乃是经过顾少游授意,并答应事成之后赐他黄金千两、美女四名,哪知道黄 金、美女没得到,性命却丢了。 白雪见章大海毙命,身子一软,便欲跌倒下来。 顾少游急忙扶住。 白雪刚从死神那里逃出来,又惊又喜,情不自禁地搂住顾少游,颤栗不已。顾少游心化怒放,抱着 她走入秘室,并且把门给关上了。 白雪进了房间,才警觉自己赤裸着身体,不沦什么都呈现在顾少游眼里。她哎哟一声,羞得脸涌红 潮,便欲挣脱身子。 也不知是她用力过大。还是顾少游意乱情迷,毫不提防,两人尽皆“噗嗵”一声摔入池中。 白雪恰被顾少游压在身体下面。 白雪又羞又恼,想站起身来,怎奈浑身酸软,况且被顾少游抱了个严严实实,哪能站得起来? 顾少游情知时机已经成熟,左臂搂紧白雪,手掌轻抚在地浑圆结实的臀部上,使她贴紧自己。 他已经感觉得到白雪那柔软的双峰已渐渐变硬,另一只手滑向了她那修长的大腿,喘着气道:“夫 人……” 白雪却知道以自己的魅力,天下间绝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拒绝得了,况且自己现在一丝不挂,完全 怪不得顾少游。 她极力挣扎,大声道:“我……” “我”字还未完全吐出来,嘴唇已被顾少游吻住。 白雪顿时觉得天旋地转,浑身骨头都酥软无力了。 她知道这样做不妥,可惜已无法反抗。 顾少游一边狂风暴雨般亲吻她,一边双手游动,在她的敏感处尽情地抚摸、挑逗。 只片刻之间,白雪就抵抗不住。 她整个身子都似融化掉了。 数年来压抑的情欲尽被顾少游引诱出来、挑逗出来、激发出来! 她幽情勃发,逸兴湍飞,两眼迷醉,呼吸急促,到最后已分不清谁是顾少游,谁是白雪了。 但见得水花乱溅如雨,顾少游气喘如牛,白雪婉转娇啼,听在人耳中,当真令人魂为之飞,心为之 醉!过了良久,池水才平静下来。 白雪已像一只柔顺的小猫似地深伏在顾少游怀中,睫毛低垂,覆住羞涩、喜悦的眼睛,动也不动。 顾少游的眼中虽然闪烁着得意、满足的光芒,脸上却是一副大梦初醒,羞愧不已的模样,道:“夫 人,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实在……” 白雪轻轻一叹,幽然道:“我不怪你,谁叫我……” 她也难以分清谁是谁非了。 顾少游道:“夫人,你真是太美了,什么都美,我……我顾少游愿意生生世世对你好,绝不变心… …” 白雪忽地站起身来,无限伤感无限凄凉地道:“你就把它当作一场梦好了,以后再也不许对我这样 ,知道吗?” 顾少游垂下头来,跟中满是笑意,嘴里却应道:“是。” 白雪忽道:“你刚才说有重要的事情找我,到底是什么事?” 顾少游这才似从梦里醒来。苦笑道:“三少爷病……病……” 白雪颤声道:“涵儿病死了?” 顾少游轻轻点了点头。 白雪握起拳头,拼命捶打他的胸膛,哭道:“你怎么不早说,不早说?” 顾少游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嗫嚅道:“我……我……” 待顾少游走后,白雪穿好衣服,去见到孔涵的尸体,思前想后,不由哭得梨花带雨。 其实孔涵乃是被顾少游暗中毒死的! 顾少游是只偷嘴的馋猫,他既然心怀鬼胎,焉肯住手? 当他和白雪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便说一些甜言蜜语,甚至挑逗她,不顾一切地把白雪搂在怀里。 起初白雪还觉得对不起孔令师,稍稍反抗,但既然有了第一次,第二次便不那么愤怒、强烈了。 随着他们幽会的次数越来越多,顾少游的山盟海誓也越来越多,使得白雪信以为真,认为顾少游真 是一个重情重义、非常喜欢自己的人。 两人的幽会开始还处于秘密之中,偷偷摸摸,但到得后来,他们就公开了此事。 有一日,白雪宣布要嫁给顾少游。 别说明月堂现在已大半是顾少游的势力,即使反对白雪改嫁的人很多,但既然白雪愿意,他们又岂 能阻拦得了? 何况顾少游现在乃是众望所归,声名正盛,已隐然是明月堂的堂主了。顾少游娶了白雪数月之后, 便由白雪宣布顾少游为明月堂堂主。 至此,顾少游阴谋终于得逞,不但名正言顺地做了堂主,而且娶了白雪为妻。不知九泉之下的孔令 师得知这个消息,会气愤成什么样子? 三年后,孔令师、白雪的大儿子孔浩也在一次行猎中摔下悬崖身亡。 当然,这又是顾少游的杰作。 孔令师的几个儿子至此已死得千干净净,但是谁也没有怀疑顾少游。 顾少游完全控制明月堂之后,逐步壮大势力,暗中做尽坏事,可是表面上却假仁假义,被武林中称 为“江南大侠”。 “平生不羡万户侯,但愿一识顾少游”,这句话愈来愈响,传得也愈来愈远。 ---------------------------------------------------------------------- 个位觉得好就把你们的月票给我吧!我要票.票.票.票 ---------------------------------------------------------------------- 第四章两败俱伤 那日陶刚为救阿潜,情急之下毙了一人伤了一人,心中更是害怕,当下点了阿潜穴道,抱着他往堂 外疾走。 他不敢走得太快,那样必会引起明月堂弟子怀疑。 但若走得太慢,如果顾少游的人迫上来,他们就一个也走不了了。 所幸那时顾少游、虎儿在全力对付孔令师,没有想到阿潜被人抱走。 许多明月堂弟子都知道陶刚是个老实巴交的马夫,又见他抱着堂主的爱子阿潜,无不误会他们是出 去玩。 但当快出大门时,忽有两人拦住去路。 这两人一个长着麻脸,一个长着斜眼,均是顾少游的心腹。 可是顾少游只命令他们严守大门,今天晚上不许任何人出入。 至于什么原因,他们也不晓得。 顾少游无论如何也不敢将密谋弑杀孔令师的绝秘泄露出去。 陶刚——见糟了,沉下脸来,心道:“他们要于什么?” 麻脸道:“天这么晚了,你还抱着四少堂主出去作甚?” 陶刚将阿潜的脸转向自己,不让他示警相救,道:“你胆子不小,竟敢阻拦住少堂主出门办事,是 不是不想活了?” 斜眼的门卫道:“顾公子有令,任何人都不许出入明月堂……” 陶刚暗道:“果然是顾少游!” 他心知要速决此事,千万延误不得,冷笑道:“你要阻拦少堂主,我就把他交给你,看你怎么对孔 堂主交待!” 话声中,他竟把阿潜抛向麻股。 麻脸怔了一怔,眼看阿潜向自己飞来,如若不接势必摔伤,只得伸手相接。便在阿潜遮住他视线、 他伸出双手之际,陶刚就开始动手。 第11章 他原本身上不带利刃,但刚才出来时料到会有险情。所以在衣袖中藏了把短刀。 刀光一闪,已完全没入麻脸肚腹。 麻脸哼都未哼—声,便即毙命。 斜眼大惊,掉头就跑。 陶刚怎能让他逃跑,拔出利刃,闪电般掷出。 斜眼一声惨呼,后心已被短刀插入,栽倒下来。 阿潜又见陶刚眨眼间毙了两人了更确定他不是好人。 池跟着麻脸—起跌倒,麻脸肚腹中鲜血溅出,溅了他一身。 若不是阿潜穴道被封,他早吓得哇哇大哭起来。 陶刚连短刀也来不及拔出。抱起阿潜,拼命地奔跑。 由于麻脸、斜跟两人都守在明月堂外面的隐秘之处,所以虽然死了,一时却无人知道,待被人发现 ,陶刚已逃得不知去向。 陶刚尽拣偏僻小路逃亡.有时遍地荆棘,划得他裤管都破得一条一条的,鲜血直流。 有时地上根本就没有路,倒他硬咬着牙关,半声不哼,只晓得逃跑。 除了逃跑,他的头脑中根本就没有想过其他的念头。 陶刚深知,现在报答孔令师的时候到了,终于被他等到了!父亲九泉之下有灵,也会感到欣慰的。 陶刚一直封闭阿潜的穴道,不让他活动、说话,免得坏事。 他故意把自己弄得篷头垢面,比乞丐还要像乞丐,避免别人注意。而阿潜也变成了小叫花子。 陶刚起初躲在深山中,先避避风头,几天后才出来,混迹于群丐之中,他有时躲人大富人家,有时 躲入河汉里面,自己电不知道目的地是哪里,哪儿地势复杂,哪儿人多,他就朝哪躲藏。 更多的时候则是想到哪就到哪,明月堂的弟子在短时间内怎能找得到?江南一带水路极多。一向有 “北入乘马,南入行船”之说,水路的复杂、难行,就像老天爷开跟一般,赐给陶刚逃亡的时间。 阿潜见陶刚逃亡得颇为狼狈、可怜,心想:“他若是坏人,为什么不杀了我,反而待我这么好?” 陶刚确是如此,他宁愿自己吃苦挨饿,也不能亏了阿潜,他虽多次对阿潜声明自己绝不是歹人,真 正的罪魁祸首是顾少游,可阿潜就是不相信。 陶刚怕他乱说话,仍然没有解开他的穴道,阿潜小小心灵中,竟充满了仇恨。有一天,他们混在群 丐中,忽然有人说起孔令师被害之事。 陶刚顿时呆了,一颗心也沉了下去,心忖:“孔堂主果然被顾少游害死了,他终于离我们而去了! 我要不要回去揭露顾少游的奸谋?不行,此时明月堂已是顾少游的天下,我说的话非但无人相信,反而 会丢了性命。我一定要把阿潜带到安全的地方,长大后叫他替父报仇。” 阿潜听说父亲死了,虽然不能动弹,不能说话,眼泪却慢慢流了下来。 接着又有人说,孔令师是被兄弟谷的人害死的,而明月堂中居然隐伏着兄弟谷的奸细,那就是马夫 陶刚。 阿潜恨透了陶刚,心道:“我看他逃得这么可怜,还以为他是好人呢,哪知他竟是兄弟谷的奸细, 就是他把敌人引进来杀死爹的!” 陶刚见阿潜流下泪来,吃了一惊,赶紧将他抱到隐秘之处,悲愤之下,不由解开阿潜穴道,自己的 眼泪也流了下来。 阿潜岁数虽小,却知道自己年幼力小,万万不是陶刚的敌手,因此只是紧握着双拳,两眼冒着仇恨 的怒火,瞪视着陶刚。 陶刚瞧着他如此恶毒的目光,不知怎的,心中竟觉一寒,道:“莫非你也怀疑是我害死丁你爹?” 阿潜咬牙切齿道:“我绝不是怀疑,而你也确是杀害爹爹的凶手!” 陶刚摇了摇头,道:,“你现在年纪太小,根本不能明辨是非,我早跟你说过,他们绝不是好人, 若不是我救你出来,恐怕你的命也保不住了。”阿潜骂道:“放屁,放屁!”陶刚哽咽着道:“那晚我 看到你时,你还说孔堂主在书房里看书,对不对?”阿潜回忆起那晚的情形,轻轻点点头。 陶刚道:“自从那时候起,我就一直跟你在一起,从来没有离开过,对不对?” 阿潜心想不假,又点点头。 陶刚大声道:“既然我一直跟你在一起,又没有分身术,怎么能杀死你爹?那一定是别人杀死的, 绝不是我!” 阿潜猛听此言,不由呆了呆。 但他认定陶刚是个大坏蛋、杀父仇人,如何能轻易信了陶刚之言,大喝道:“你胡说!你骗人!爹 虽不是你亲手杀死的,但凶手却是你引进去的,你和凶手是一伙的,你是兄弟谷的人,你们都是坏人! ” 陶刚张口结舌,竟无法反驳。 现在他是百口莫辩,黄泥巴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阿潜见他不说话,冷笑道:“你这个坏人、恶人,没话说了吧?” 陶刚痛苦万分地想道:“我总不能永远封住阿潜的穴道,不让他讲话,不让他练武,那样他岂非永 远长不大?” 他叹了口气,又想:“我若不能让他明白真相,阿潜又怎能相信我,跟我练武?” 他凝视着阿潜,低沉着嗓子道:“如果我是兄弟谷的人,为什么要带着你逃跑,而不一刀杀了你? ” 阿潜怒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不是好人,你是天底下最坏的人!”陶刚悲伤地道:“如果我 是兄弟谷的人,为什么没有人来迎接我?为什么我要一个人逃跑,连条野狗也不如!”.他忍不住放声 痛哭,道:“阿潜,我是为了你呀!凶手是顾少游,他见我将你偷偷地带走,破坏了他的计划,才诬陷 我是凶手,我是冤枉的呀!”阿潜见他哭得甚是悲伤,不似作伪,小小的心也转了一个弯,忖道:“陶 刚说得也有道理,如果他是兄弟谷的人,为什么跑了这么多天,还没有人跟他接头?” 他想了想,道:“陶刚,我暂且相信你一回!” 陶刚大喜,道:“真的?” 阿潜道:“不过,你得把我带回明月堂,跟顾少游对质,他若是凶手,一定不敢见你,即使见你, 也一定讲不过你!” 陶刚不禁啼笑皆非,道:“阿潜,你想得太天真了,把人心想得太浮浅了。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 扮成这个样子,要东躲西藏,因为只要我一露面,颐少游就会杀了我呀。” 阿潜道:“那么何叔叔、业叔叔他们也不相信你人吗?他们总会帮助你的。”陶刚苦笑道:“现在 我谁也不敢相信,我只相信我自己。” 他深深一叹,想起孔令师的英风侠骨,不山得眼圈又红了,道:“也许你爹就是太相信别人了,所 以才遭了毒手。” 阿潜呸了一声,道:“那我还是不相信你,你还是兄弟谷的,你还是凶手!”陶刚一时伤心、绝望 到了极点。 他早就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很多年来都在明月堂喂马。 马,就是他最好的朋友。 ——马是忠诚的,没有人那么虚伪奸诈,也比人更容易相处。 孔令师,就是他最亲的人。——自从父亲死后,他就把孔令师当作了自己的父亲。 如今他逃亡出来,茫茫天地。举日无亲,又没有人相信他,他怎能不伤心绝望?陶刚忽又从袖里摸 出一柄短刀来,递给阿潜。 这是他从铁匠铺里买来的,虽非宝刀,却也锋利至极,用以防身。 阿潜一愣,道:“干什么?” 陶刚逼视着他,沉声道:“你若认为我真是凶手,你就用这柄刀杀了我!”阿潜毫不犹豫地抓起了 刀。 但他并没有马上刺向陶刚,而是问了一句,道:“你不反抗?” 陶刚见他眼中杀气毕露,更觉灰心丧气,道:“如果我反抗,就是乌龟儿子王八蛋,不过……” 他语音一顿,道:“不过你杀了我后,千万不要回明月堂,你要逃得远远的,越远越好,等长大了 ,再去找顾少游!” 他说这几句话时,眼睛里已溢出了泪花,说得词真意切。 阿潜也不回答他,怒视了他一会,猛地提起刀来,直向他肚子刺去。他本想刺陶刚胸口,但他人小 身矮,只能刺他肚子。 陶刚并没有闭住眼睛,仍然大瞪着两眼,逼视着阿潜。 陶刚只觉得肚子一痛,短刀已刺入。 血已渗出。突然刀停止。 陶刚并没有死。 他的眼中已露出了希望。 他的心中也松了口气。 他并不想死。 他此时也不能死。 短刀只刺破了皮肤。 阿潜凝劲不发,抬眼望着他。 陶刚惨然问道:“你为什么不杀我?” 阿潜一字字地道:“我暂且相信你,听你的活!”说着,他拔出了刀。他慢慢将刀锋送入嘴里。 他居然用舌头轻舔刀锋上的鲜血。 陶刚喜出望外,流泪道:“这把刀你留着,只要你认为我是凶手,随时可以杀了找!” 他刚才先以言语打动阿潜的心,他知道阿潜心地善良,如果让他动手杀了自己,说不定他反而下不 了手。 自己毕竟待他不薄。 但此举也是极为冒险的。这天陶刚扮作一个农夫,牵着阿潜的手,行走在大街上。 他们不是神仙,总要买东西吃,买衣服穿。阿潜这几天很乖,陶刚怎么说,他就怎么做。 陶刚买了干粮,正要离开,忽听不远处马蹄声疾响,——匹身高膘肥的烈马狂奔而来。 原来这是当地一个官家子弟,一向视人命如草芥,常常在热闹的街道上纵马疾驰,踢飞货物,踩死 人,也属寻常之事。 顿时街市大乱。 行人纷纷躲避,挑青菜担的,摆瓷器摊的,卖胭脂首饰的,反正是快马撞到什么,什么就跌倒、摔 碎。 惊呼惨叫声中,那匹烈马已风驰电掣般奔出数十丈。 惊慌逃窜的人群小有一个老太太带着孙子,她年纪大丁,手脚不灵便,被人绊倒,孙子也摔倒在地 。 第12章 ’老太太虽被一个好心人连拖带拽地拉起,她的孙子却没有爬起米。[奇书网isuu.] 眨眼间,那匹烈马已奔到她孙子身前。 众人目睹此景,无不齐声惊呼。 有的人已捂住脸,不敢再看。 那匹烈马快速、迅猛,那老太太的孙子只有三四岁,无论被马蹄踢中,还是被撞一下,都性命不保 。 陶刚恰巧离那孩童数丈之外。 陶刚见此情景,想也不想,身子犹如一支脱弦之箭射了出去。 他的速度竟比奔马还要快,正拦在那孩童之前。 烈马奔得正疾,陡见有个人冲出来,一声怒嘶,径朝陶刚撞来。 旁观之人又是大吃一惊。 陶刚轻轻——闪,让过铁蹄,猛然伸手抓住环辔,吐气开声,嘿了一声。那匹马奔得正疾,但被陶 刚这么一拉,竟再也动弹不得分毫,前蹄高高扬起,唏溜溜惊嘶一声,鬃毛无不竖起。 那官家子弟冷不防被掀下马来,跌得哇哇怪叫,肋骨都断了三根。 而那老太太的孙子正躺在烈马半尺之外,真是惊险至极!陶刚力挽奔马,勇救小孩,赢得旁观众人 一阵欢呼。 陶刚待救出小儿,看着这么多人望着自己,心中微惊,忖道:“人生于吐,虽说不能见死不救,但 我的形迹可不能落于明月堂的耳目之中,否则我将寸步难行。” 他将那小孩交给老太太之后,横臂抱起阿潜,钻人人群不见了。 人群中真正注意到陶刚的只有一个人,那是个艳妇。 艳妇瞧着陶刚力挽奔马的雄武威猛,不山暗赞一声:“好!瞧不同这人又瘦又矮,貌不惊人,竟是 个猛男!” 她望着陶刚逸去的方向,眼中露出了笑意,寻思:“不论你朝哪跑,都跑不出我的手掌心。” 陶刚自己身处险地,却在大庭广众之下救人,在某些人看来,确届不智。阿潜却对他起了钦佩之心 ,想道:“陶大叔的本领真大!” 他已有几分相信了陶刚的话。 傍晚,他们到了郊野。 四处萧索荒凉,愈增陶刚的寂寞。 忽有一阵清亮娇柔的声音传米:“卖花罗,卖花罗!” 一个相貌清秀的农家少女臂挂花篮,右手拈着一枝非常娇艳美丽的鲜花迎着他们走来。 陶刚在东南集市上经常看到贫苦人家的卖花姑娘,若在平时,他虽然钱不多,却也要怜惜对方,买 一两朵。 可现在他处于逃亡时期,哪有心情买花?阿潜却极为好奇,对着鲜花左看右看,还不时皱着鼻子嗅 。 陶刚不找卖花姑娘,姑娘却找上了他。 卖花姑娘将——束沾满水珠,清香扑鼻的玫瑰递到他跟前,甜甜地叫道:“大哥,请你买枝花吧” 陶刚皱了皱眉,道:“我不要。” 卖花姑娘眼波——转,笑道:“这么漂亮的鲜花,大哥怎可不要?它一定会给你带来快乐和好运的 。” 陶刚硬是不要。 阿潜却淌溜转着眼睛,盯着玫瑰。 卖花姑娘硬将鲜花朝陶刚手上塞,笑道:“你即使不要。也要替这位可爱的小弟弟买一枝……,’ 陶刚闻到沁人心脾的清香,不觉心中一荡,觉得闻着这股清香,非常舒服,但还是坚持道:“我真的不 需要……” 那姑娘“咯咯”一声娇笑,竟将鲜花完全送到陶刚鼻端,花枝戳得陶刚脸鼻隐隐生疼,只听姑娘笑 道:“你不要也不行民。” 陶刚只觉心跳愈来愈厉害,眼前的景物也晃动起来,不禁暗吃一惊:“不好!我着了道儿,这少女 不是好人!” 可惜已经迟了,他吸的毒香太多,无论如何也提不起内力了。 卖花姑娘眼波流转,显得风情万种,柔媚入骨,陶刚虽然素不好色,此时也不觉飘飘欲仙,心旌摇 动。 卖花姑娘向他抛了个媚眼,将发育得非常娇好的身躯轻轻靠向陶刚,含羞带笑地道:“大哥,你在 集市上力挽狂马,令小妹爱慕不已哟,恨不得能嫁给你,做你的妻子!”陶刚暗惊:“原来我早就被她 盯上了,她是不是明月堂的人?” 他想反抗,已经不能。 再过片刻,他的神智已模糊,认为眼前这个美丽风情的少女是自己最亲近的人、最喜欢的人,脸上 不由也露出痴痴迷迷的笑容。 卖花姑娘柔声道:“乖宝宝,跟我走,我有好东西给你品尝。” 她声音轻柔,具有无限的诱惑力,陶刚居然身不由己地跟着她走了。 阿潜吸的毒香不多,知道不妙,忙拽住陶刚,叫道:“大叔.你……” 只说了三个字,那姑娘便骂道:“小兔崽子,别想破坏老娘的好事!” 裙里蓦地踢出——脚,阿潜猝不及防,顿时飞出数丈,几欲昏死。 等他爬起身来,卖花姑娘已带着陶刚不知跑到了何处。 这卖花姑娘正是那艳妇所扮,那花香中掺着大量的煽情药,跟春药差不多,而且有——点点的酥骨 粉,令人中毒之下,内力凝运不起来,无法伤人。艳妇携着陶刚,瞬息间跑到一个寂静无人之处。 这里依山傍水,旁边有树有草,确是幽会密约的最佳地方。 陶刚的呼吸渐渐急促,搂着艳妇柔软的腰肢,叫道:“我的美人儿,你真漂亮,我从没有见过像你 这么漂亮的人。” 他所中的煽情药已经发作,欲火焚身,不禁开始对艳妇动乎动脚起来。 艳妇见鱼儿上勾,喜不自禁,但她却轻盈地一闪身,笑道:“哎哟,你急什么呀……” 她虽说不急,眼波中流露出来的却尽是荡意淫态,纤腰一扭—扭的,高耸的双峰一晃一晃的,荡人 心魄。 陶刚急不可待地扑了上去,大声道:“美人儿,我……我已经等不及了!”他的手指已经搭上艳妇 的胸膛,不料艳妇又是轻轻一扭转,只听得哧的一声响,艳妇前胸衣衫已被撕裂。 一抹艳丽火红的肚兜现了出来,她大部分胸膛都暴露而出。 偏偏这艳妇一声媚笑,略一转身,动作轻盈、美妙,一阵风吹来,破裂的衣衫舞起,半截滚圆的双 峰、可爱的小肚脐、雪白的大腿都裸露于陶刚眼底。陶刚只觉头脑嗡地一下子,热血沸腾,一声大吼, 饿虎扑食般扑向艳妇。这一次,艳妇没有逃避。 她仍是一阵惊呼。但声音中却娇媚、柔腻、淫荡、兴奋,真是惹火之至。她在陶刚有力的怀抱中左 挣右扎,上扭下滑,陶刚硬是不依,已像八爪鱼一般紧紧箍住艳妇。 陶刚的两只手狂撕乱摸,伴着呼呼喘息,早把艳妇的肚兜撕脱,丰满硕大的双峰已怒展而出。 艳妇娇笑不已,身躯不住扭动。 陶刚犹如一只凶恶的苍鹰,完全将艳妇当作了无依无助的小绵羊,撕破肚兜之后,他一边乱亲狂吻 ,一边爱抚。 那艳妇的身上只剁一件内裤了,但纵是露出来的胴体,已把陶刚所有的激情全部引发山来,使他所 吸的煽:隋药已完全发作。 当陶刚吻到艳妇的大腿时,艳妇禁不住一声惊天动地的呻吟。 这声呻吟,足以使任何一个男人飞魂落魄,同样令陶刚激情澎湃。 两人扭动之中,艳妇的内裤已被陶刚撕掉,扔了出去。 他胡乱扔出,内裤却飞出数尺,正好挂在一颗矮树上,随风飘舞,香风四荡。他们已纠缠在一起, 忽翻忽滚,忽上忽下,最后已分不清是谁在纠缠谁,谁在挑逗谁了。 陶刚牛二般的喘息声中,伴着艳妇阵阵忽高忽低的呻吟,使得四周春意盎然,哪似一个冷酷萧杀的 晚秋?陶刚活了这么大岁数,几乎没有接触过女人,体内的激情实是蕴蓄太多太多,此时当真是一发而 不可收。 激情如滔滔之水,起初被堤坝所禁,一旦堤坝决口,哪能抑制得住?何况他中了武林奇毒“煽情药 ”,更是忘乎所以,不顾一切了。那艳妇左右逢承,欲拒还迎,经验之丰富,动作之熟练,远非陶刚所 及。她正如一个用心恶毒、意欲淹死千万百姓的人,既决心把洪水引出,自是无所不用共极。 正在如火如茶之际,一条矮小的人影悄悄摸了过来。 这人正是阿潜。 阿潜是被艳妇刚才那声惊天动地的呻吟声吸引过来的。 当渐渐走近时,阿潜虽然岁数太小,根本就不懂得男女之事,但听得阵阵喘息声、呻吟声传人耳中 ,也不觉脸颊微红,心道:“他们到底在干什么?”陶刚初时还处于主动状态,待当他支持不住时,须 臾问又被艳妇挑逗起来,兴奋得不可抑制。 如此一而再、再而三,陶刚屡欲罢休、又屡被艳妇激起情欲。 此次他精力将竭,煽情药的药力也用得差不多,神智有点清醒,隐隐觉得不妙,欲要收手、退走, 可惜已力不从心。 他已被艳妇牢牢控制。 到最后陶刚几乎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艳妇仍不罢休,见陶刚再也没有力气爬起,竟自己及时采取 主动。 陶刚重新陷人情涡泥沼之中!阿潜好奇心大起,想瞧个明白,便绕到陶刚、艳妇身侧, 第五章偷窥 阿潜年龄虽小,但所经历的惊变却当真不少,再说孔令师、陶刚在闲暇时总说一些江湖阅历给他的,他即使不大懂,却也牢牢记在心里。 如今他一听有犬吠之声,顿生警觉,侧耳倾听。 那条狗又叫了一声,但这次刚吠出声来,就陡然间断绝了。 就像被人用锋利的刀以最快的速度割断了一般。 阿潜大惊,急忙以手作铲,用泥土将地下血迹掩盖,然后将陶刚拖入杂树乱草中,动也不敢动。很快,脚步声渐近。 此时天色已晚,阿潜吓得一颗心怦怦乱跳,偷偷望去。 第13章 但见小路上快步行来数人,年纪都在十七八岁之间,有的肩扛着羊,有的抱着狗,还有背着口袋,俱行动鬼祟,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 阿潜瞧到这里,不由得哑然失笑。 原来这些人哪是什么明月堂的人,却是一班专门在夜晚作案的小贼。 刚才那条吠叫的狗想必就是被他们用套索活活勒死的。 待小贼们走远了,阿潜才稍稍松了口气,当看到陶刚的尸体时,又禁不住悲从中来。 阿潜才八岁多一点,有家不能回,身上既没钱,又不会武功,茫茫天地,你叫他到哪儿去?况且他只要一露面,一泄露身份,恐怕马上就得惨遭顾少游毒手。哭了一阵,阿潜找到一块泥土稀松的地方,挖了一个洞穴,把陶刚放了进去。他小小年纪,挖一个洞穴,已经累得全身大汗,气喘吁吁,可他心中没有一点怨言,只有悲痛。 阿潜对着洞穴中的陶刚望了又望,哭了又哭,终于还是掩上泥土埋了,做了个记号,留作日后寻找。 不过,陶刚留给他的那把短刀却没舍得埋掉,好好地藏着。 阿潜坐在地下喘着粗气,肚子中却不觉咕咕咕叫了起来。 他饿了。 阿潜心想:“前面就是个村庄,我何不去要点吃的了实在不行,偷一点也未尝不可。”走近村庄,他才发觉天已黑透,家家户户紧闭门窗,自己到哪儿乞讨去?正在他没有主张时,一阵清脆的马蹄声疾驰而来。 夜深人静,蹄声显得特别响亮。 阿潜吓得躲入了茅厕之中。 他倒没有忘记陶刚的话,只要发现险情,马上躲避。 阿潜现在最怕看到的就是明月堂的人。 蹄声渐近,在茅厕附近停下。 淡淡星光下,阿潜偷眼一瞧,当看清这人的相貌时,忍不住要欢呼出来。这人竟是他的二哥孔治。 孔治身子瘦削,一身孝服,两眼通红通红的,一脸悲愤之色。 阿潜见着亲人,哪能不欣喜若狂,不论顾少游等人多么坏,几个亲哥哥总不会是坏人吧? 阿潜害怕看错了,又偷偷地看了一阵,最终确定那人无论身体、神态,都是孔治无疑。 那身穿孝服的人确是孔治,他偷偷离开明月堂,正是寻找桃花教、兄弟谷的人,替父报仇的。 阿潜心想:“二哥来得正好,我告诉他顾少游是大坏蛋,叫他小心一些。” 他刚要开口呼喊,只听孔治厉声道:“桃花教的荡妇淫娃们,还不出来受死?” 阿潜将要吐出来的话音立即缩了回去,心忖道:“二哥既是来找桃花教报仇的,我就暂且不跟他打招呼,免得桃花教的人来了。他又要分神照顾我。” 孔治又喊了两声,猛听得南方屋檐下一人娇笑道:“孔二公子,奴家来也。” 话声未绝,一条窈窕的人影已自屋角凌空翻起,掠到孔治马前。 那是个中年少妇,红杉、红裙、红绣鞋,连十根手指尖也涂得红红的。 孔治勒马喝道:“你是何人?” 红杉少妇嫣然一笑,道:“你看我全身上下穿的都是红的,难道还猜不到我是谁?” 孔治沉声道:“你到底是不是桃花教的人?如果不是,赶快滚外!” 红衫少妇轻轻一叹,道:“我自以为美貌无双,天下男人无不识得,哪知……” 她竞无限幽怨地望了孔治一眼,叹道:“哪知大名鼎鼎的孔二公子都不认得奴家,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说着,她以袖掩面,嘴里竟咿咿啊啊地哭了起来。 孔治不耐烦地问道:‘你到底是何人?” 红衫少妇忽又展颜一笑,道:“奴家正是太行山峰王洞的秋婉儿是也!” 孔治吃了一惊,火声道:“你就是秋婉儿?” 秋婉儿笑道:“怕什么,我的白马王子,奴家绝不会一口吃了你的。” 她的眼睛在自己身上转了转,问道:“孔二公子,咱们来打个赌怎么样?” 孔治凝神戒备,喝道:“打什么赌?我要取你的人头!” 秋婉儿道:“打赌如果是你赢了,我就让你割下我的人头,绝不还手;如果是你输了,你可不许再追我。” 孔治皱眉道:“怎么赌法?” 秋婉儿笑道:“我浑身都穿得红艳艳的,你猜我里面的内衣内裤和肚兜是不是红色的?”孔治厉声道:“不要脸的东西!” 秋婉儿咯咯一阵妖笑,道:“你既然不想打赌,我就让你看看又有何妨?” 娇躯一旋一转,红衫、红裙竞眨眼问褪下,就差没把红鞋山脱掉了。 衫裙一褪,她那美丽诱人的胴体立即展现在孔治眼前。 她媚眼如丝,似喷似喜地瞥着孔治,香唇问已发出令人心施摇动的轻吟。她的身躯光滑细腻,在星光照耀下,闪着缎子般的光泽,只要是正常的男人见了,都会忍不住想伸出手去抚摸。 她胸膛傲然挺立,那嫣红的大蓓蕾正渐渐变硬,渐渐扩大,魁力也渐渐增加,似乎正在向每个男人招手。微笑,希望人家来爱抚、亲吻。 她那两条修长的大腿虽然紧紧并着,却在不停地摩擦着。 蠕动看。 她一只手抚着胸膛,一只手抚着浑圆的臀部,轻吟声已变成了痛苦的欢叫。孔治立觉呼吸急促,眼睛不山瞪得大大的,急忙勒马退了两步。 秋婉儿柔声道:“其实你不论猜什么,都输定了,因为我根本就没有穿内衣内裤和肚兜……”她跟睁一线,笑望着孔治,道:“你可晓得为什么吗?因为我时常与男人上床,享受云雨之欢,如果穿着那些东西,脱起来太浪费时间,太麻烦,有道是春宵一刻值千金,时间非常宝贵哪,你要不要早堂享受?” 她一边说着,一边向孔治走来。 孔治见她赤裸着身躯,握剑的手不山往后缩了缩。 就在这时,秋婉儿一声娇叱,凌空翻起,两道寒光射向孔治。 她浑身赤裸,也不知这些暗器藏在什么地方。 孔治急忙掠起,挥剑击落暗器。 暗器是数支毒驽。 他虽然逃过毒驽,马匹却没有躲过。 胯下马长声惨嘶,片刻间便口吐黑沫而倒毙。 孔治惊怒交集,再也顾不得敌人赤身裸体,剑光霍霍,冷气飕飕,剑势恍如暴风骤雨,怒袭向秋婉儿。 秋婉儿连连惊呼,左闪右跳。 她的杀人蜂已在太白居中用得差不多,此地不是云南,聚养、训练又不容易,因此她已无毒蜂。 而她最擅长、最阴毒的功夫便是驱蜂杀人,没了毒蜂,就等于毒蛇没了牙齿。孔治虽然性子暴躁,但是武功却深得孔令师真传,剑法凌厉、迅捷,如果他刺出一百剑,绝对有九十招是进攻的,只有十招左右是防御的。 当年孔令师见了他的剑法,深深一叹,哺哺自语道:“此子狠辣有余,唯守御不足耳!” 秋婉儿所仗者只是杀人蜂以及她的妖冶淫荡,其武功却也平平。秋婉儿不住口地惊呼,红衫、红裙已脱得干干净净,不知飞到何处去了。 孔治那森寒的剑光在她丰乳、肥臀、细腰、大腿间穿来插去,险象环生。有一次,孔治一剑刺出,秋婉儿紧急间来了招“铁板桥”,身子后仰,长剑竟恰好从她那条乳沟中刺过,就差一寸便划破乳房、刺到咽喉了。 阿潜见秋婉儿赤裸裸的身子晃来荡去,二哥的长剑就是没有一招命中,不由得暗暗着急。 秋婉儿突然骂道:“他妈的,,你再不出来,老娘可真要流血见红了!” 孔治一听这话,急忙剑势一缓,横剑守住要害。 秋婉儿趁势一个翻身,掠出丈余。 孔治仗剑喝道:‘“无耻的鼠辈,有种的出来跟二爷明刀真枪地打一场!” 话声末绝,一阵掌声响起。 黑暗小慢慢走出一人,却是黄敬之。 他的身后还跟着几名劲衣少女,想必都是桃花教的弟子。 孔治喝道:“你是准?” 黄敬之叹道:‘在下黄敬之。” 孔治不由得瞳孔一收,握剑的手紧了紧,青筋暴突。 又一个仇敌来了i他一个人能够抵挡得了吗? 孔治虽然鲁莽,却也晓得寡不敌众的道理,心想:“我是奋勇杀敌,还是先放讯号通知明月堂?” 正犹豫间,黄敬之、秋婉儿等人已攻上。 孔治临危不惧,挺剑迎上。 激烈的厮杀中,孔治已渐觉左支右拙。 他猛攻几招,将敌人逼退尺许,扬起手来,就要放出讯号。 突然,一个桃花教女弟子疾奔过来,低声道:“明月堂的人来了!” 黄、秋等人面色一变,俱皆收手。 秋婉儿擦了擦水,问道:“有没有瞧清是汗谁?” 那女弟子答道:“好像是顾少游。” 这一次,连阿潜也吓了一跳。 黄敬之、秋婉儿一听是顾少游来了,赶紧率领众弟子没命地跑。 孔治精神大振,大喝道:“看你们往哪跑?”自后急追。 黄敬之见他追得近了,便放射暗器。 孔治受阻,脚步稍顿,似乎黄敬之等人对此处非常熟悉,三转两转就没了踪影。 孔治一声长啸,又赶到那匹死去多时的马身前,忍不住低声咒骂秋婉儿。阿潜心中大急,想道:“顾少游是个大坏蛋,二哥不晓得,我得告诉他,叫他赶快跑。。。。。。”一念未已,数骑已旋风一般驰到,为首一人白衣飘飘,玉树临风,正是顾少游。 阿潜连大气也不敢出了。 顾少游见了孔治,连忙施礼,道:”‘顾少游参见二公子。” 孔治大喜,道:“顾二叔,你终于来了!” 他又略带疑惑地道:“顾二叔,你如何赶来的?” 顾少游叹道:“我察知桃花教的人近几日在明月堂附近出现,得知你偷跑出去后,焦急异常,所以才率人追了下来。” 孔治似乎想解释什么,但嘴唇动了动,并没有说什么。 顾少游跺了跺脚,似带关心又带怜惜地道:“二公子怎可不辞而别,叫明月堂上上下下都替你担心!” 第14章 孔治目毗欲裂,恨恨地道:“爹被桃花教、兄弟谷害死,我身为人子,能不替他报仇雪恨吗?” 顾少游道:“那你又遇上了什么人!” 孔治道:“我出了明月堂不久,就发现几个鬼鬼祟祟的女人,料想是桃花教的人,我想杀了她们,哪知道对方非常机警,没等我动手就溜了,所以我就一路追了下来……” 他气得眼睛皆赤,道:“刚才我看到了黄敬之、秋婉儿……” 顾少游吃了一惊,失声道:“他们人呢?” 孔治道:“跑了!” 顾少游问道:“往哪跑了?” 孔治颓然道:“我也不知道。” 顾少游突然面色大变,盯着孔治的身后,喝道:“秋婉儿……” 孔治以为敌人到了自己身后,急忙转身,就在转身之际,他只觉得左助一痛,已被一柄利刃刺入。 孔治凄声惨叫,忍着剧痛跃开数步。 可是四周空荡荡的,并没有桃花教的人,只有顾少游和几名明月堂弟子。顾少游左手执着银枪,枪尖犹在滴血。 ——孔治的鲜血。 孔治看到这个情景,就像被人砍了一刀似的,身躯剧颤一下,怒声道:“顾少游,你……你……” 顾少游悠然道:“实不相瞒,我来的主要目的就是杀死你!” 孔治怒瞪着站在旁边的几名弟子,嘶声道:“你们怎么……顾少游暗算我,你们为什么还不动手杀了他?” 可是那几人竟如泥塑木雕一般,动也不动。 顾少游冷笑道:“孔二公子不要糊涂了,他们既是我带来的,当然是我的心腹,怎能听你的号令?” 孔治怒吼一声,飞身扑向顾少游。 他受创之下,速度仍然快速至极,剧动之下,创口鲜血直喷。 顾少游不动。 他垂头向下。 他的眼睛虽在闪着寒光,但望着的却是左手的银枪。 枪尖血仍未干。 眼看孔治扑到近前,顾少游才微微一叹,右手金枪骤然挥出。 孔治毫不理会他的金枪,仍然势如疯虎扑向顾少游,欲以长剑杀死这个道贼。他自知不是顾少游的敌手,受伤之下更是不敌,只想与他同归于尽。 但是顾少游挥枪的速度之快,远远不是他所能想得到的。 孔治的剑锋还未刺到顾少游咽喉,顾少游的金枪已重重横扫在他身上。 孔治鲜血狂喷,身躯直向后飞去。 顾少游左手的银枪跟着追出。 孔治的身子还未落地,银枪已自他胸口贯入。 从孔治后心射出来的血箭还未落地,银枪已将他钉在地下。 孔治眼睛瞪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顾少游这才抬起头来,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怜悯,轻轻地道:“孔二公子,你放心,明月堂一定会帮你收尸的!” 他使了个眼色,两名明月堂弟子走上前来,拔出长刀,在孔治身上又砍又捅,又削又刺,片刻之间便没了人形,被顾少游银枪刺中的伤口早就看不清了。一人问道。 ‘“顾先生,他的尸体怎么处理?” 顾少游道:“就扔在茅坑里吧。” 那人脚尖一起,孔治的尸身“噗咽”一声,摔入阿潜所躲藏的茅厕粪坑里。一股臭水溅出,溅了阿潜一身。 阿潜亲眼口睹顾少游惨杀二哥,惊骇得几欲昏去。 若不是他久历惊险,早就失声惊呼出来,或是晕过去了。 他自从顾少游出现之后,就料到二哥要糟,早有心理准备,才没有发出声来。阿潜强忍泪水,不让它流下来。 顾少游道:‘孔二公子的尸身几天后必被人发现,那时我可要好好安葬他。” 他忽地笑了笑,道:’你们还不出来?难道非要我去找你们吗?” 只听得一阵娇笑声响起,秋婉儿也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 黄敬之等人也出来了。 阿潜只瞧得胆颤心惊,心忖道:“顾少游原来是桃花教的人! 我若被他们瞧见了,非得丧命不可。” 黄敬之、秋婉儿向顾少游躬身施礼,齐声道:“参见顾先生。” 顾少游沉声道:“听说教主驾临江南,不知她老人家何时到来?” 秋婉儿这时已穿上了衣服,面对顾少游,也收敛起淫荡之态,正色道:“教主得知顾先生立了大功,非常高兴,所以令我等转告,她将于亥时左右驾临此处。” 顾少游得知教主要亲自见他,虽然他素于深沉,也不禁露出了得意之色。黄敬之抬头望了望天,道:“亥时已快到了……” 话没说完,秋婉儿突然用手一指,道:“教主来了!” 顾少游等人闻言,脸上无不现出敬畏之色,顺着秋婉儿所指方向看去。 阿潜心想:“桃花教的教主来了,不知那又是何等恶毒恐怖的女人?” 但见远处有点点灯光逸透而来,等灯光近了,才看清共有十八人走来,分作两排,其中四人的手中提着水晶灯,形作桃花,透出桃红色光芒。 灯光虽灿烂,但在此寒夜,出现在荒山野村,山显得无比阴森诡异。 一顶青色轿子,被四人抬着,行走在两排人中间。 这十八人有男有女,抬轿的均是二十岁上下的英俊少年,抬着大轿,步履整齐,衣冠洁净,脸上看不到一点汗水,脚下竟也看不到一片灰尘。 另外十四人却都是妙龄少女,身形阿娜,面容娇好,腰间都悬着长剑。 她们虽然穿着丝绸劲衣,但仍然无法掩盖住她们优美的曲线、傲挺的胸膛,修长的双腿迈动起来,轻盈而有力。 顾少游微显失望,低声道:”‘不是教主来了了,是……” 阿潜虽然瞧不清外面情景,却也能听到顾少游的话,心想:“不是教主,那又是谁?呸,只要是桃花教的,没有一个好人! 青轿行到近前,停了下来。 顾少游躬身道:“顾少游拜见于婆婆。” 秋婉儿等人也赶紧行礼。 来者虽非教主,但身份也非同小可,连顾少游这种人也得向之参拜。 阿潜心想;“既是个婆婆,想必年纪大了些,牙齿都快掉光了。” 忽听轿内传出一个稚童的笑声,笑声清爽,恍如银铃。 顾少游等人无不吃了一惊。 任何人也没料到轿里居然还有一个小孩,但顾少游等人一听这个稚童的声音,又吓得跪倒,齐声道:“拜见小公主!” 阿潜感到奇怪:“怎么又来了个小公主?难道她们是皇宫里来的?” 又听得一个威严的声音道:“见了于婆婆只是躬了躬身,但听到小公主的声音,却个个跪倒一片,真是……” 顾少游等人只得苦笑。 此时那稚童声音又叫了起来,道:“顾少游、秋婉儿等听着,本公主命令,你们都向于婆婆跪倒行礼,不得有误!” 顾少游等人相顾尴尬。 桃花教规定,教徒只向教主及其家人行跪拜大礼,其他人见了只要躬身行礼即可。 顾少游自重身份,如何肯在众目瞪瞪之下向于婆婆跪拜? 忽听那小公主厉叱道:“‘尔等大胆,莫非连本公主的话也敢不听?” 顾少游等人不敢得罪小公主,只得重新跪倒,参拜于婆婆。 于婆婆笑道:“哎哟,这我可担当不起。唉,你们既然跪下了,我不出来也不行了。”轿帷一掀,那个于婆婆走了下来。 阿潜一见之下,微吃一惊。 原来这于婆婆并不是个老态龙钟的老女人,而是个光彩照人的中年妇人。她属于那种非常成熟、具有无限风韵的女人,眼睛依然灵活清澈,额头上更看不到一丝皱纹。 寒风吹起青色斗篷,可见她身材高挑,女人核有的美丽她几乎都有了。 于婆婆下了轿,又转身道:“小公主,请下来吧。” 话声未落,一个扎着两条冲天小辫、眉目如画的小女孩急纵而出。 别看这小女孩只有十二岁左右,轻身功夫却不弱,飕地一声窜上了于婆婆的肩头。 接着她身子一转,已坐在于婆婆脖子上了,无疑,她就是桃花教人见人怕的小公主了。 原来这小公主是教主战喜的独生女儿,娇纵、刁蛮异常,而且心眼儿很多,其母的奸险狠毒,她已经学了不少。 在桃花教中,男人一向没有地位,所以战喜的女儿跟她姓,取名战爽,战喜、于婆婆等人叫她爽儿,顾少游等人却称她为小公主。 至于那于婆婆,却是战爽的乳妈,地位说高不高,说低也不低,仗着战喜、爽儿喜欢她,一向威风八面。 于婆婆长得虽然风姿绰约,脸上却见不到一点儿笑容,目光如电,扫了扫顾少游等人,道:“顾先生,教主另有要事,不能前来,因此令我赶来,向你表示祝贺。下一步有什么行动,还要等待她老人家指示。” 顾少游恭声道:“是。 于婆婆忽然又目光闪动,道:“教主有几句话命我转告顾先生,你们都给找退下,没有我命令,不得过来!她这几句话说得甚是威严,黄敬之、秋婉儿等人慌忙退下。 爽儿却仍坐在于婆婆肩头,笑道:“婆婆,我也走吗?” 于婆婆叹了口气,道:“我虽不想赶你走,但教主之令,却不许任何人听到。” 爽儿小嘴一撇,“哼”了一声,道:‘有什么稀罕?你以为我想听吗?” 但她素来害怕母亲,当下乖乖地滑落下来,眼珠子骨碌碌转动,嘴角露出一丝诡秘的笑容。 她叫道:“‘我先走了!” 她双足一蹬,身子如箭似地射了出去,掠到青轿后面不见了。 夜深沉。 风呜咽。 天地间死一般寂静。 阿潜的一颗心却在怦怦跳动,暗忖:“不知这对狗男女要说什么秘密的话!” 那于婆婆待众人一退,脸上威严之色顿时不见了。 她的脸上居然充满了甜蜜、温柔的笑容,比花还要艳丽、动人。 任何人也想不到威严峻苛的于婆婆,竟也会有如此迷人的笑容。 于婆婆的声音更迷人:“少游,你是否早就把我忘记了?” 第15章 她不仅叫得亲热,连声音也充满了诱惑与挑逗。 顾少游盯着她,淡淡地道:“其实教主并没有什么话要你转告我,是不是?” 于婆婆笑道:“不错,我只是好长时间没有跟你亲热了,想找个机会与你叙叙旧而已。”顾少游笑了。 他笑得那么温柔、灿烂。 相信普天之下的女孩子,能够拒绝顾少游笑容的,恐怕没有几个。 这正如数十年前,江湖中的女孩子没有人能够拒绝得了楚留香的微笑一样;任仙人也抵挡不住西门吹雪的剑一样。 顾少游没有说话。 他的微笑已胜过了世上任何的言语。 于婆婆紧紧盯着他,一动也没有动,可是她的脸上却骤然涌上了红潮,呼吸也骤然急促了起来。 连她那胸膛也在不知不觉间坚挺了许多…… 她虽在强忍着自己,可是她深深知道,白己的两条大腿之间已潮湿了。 这正如一个寂寞无比、苦熬了十几年的少妇突然看到丈夫回来一般。 阿潜借着灯光,看得也较为清楚,心中暗骂道:“不好!这对狗男女原来是老相好,又要做陶大叔跟那臭女人所干的事了。”于婆婆的眼睛已微微闭起,唇间已有若断若续的呻吟传出。 她的媚眼瞥着顾少游,双手却以无比娴熟的动作甩开了青色斗篷。 然后她解衣扣。 扣子一颗颗解开,外衣已滑落。 于婆婆的身上剩下内衣了。 她的内衣是黑色的。 任何人也无法否认于婆婆的身材非常得好,穿上黑色内衣更加性感。 这个世上,能够拒绝像于婆婆这种性感的女人已经为数不多了。 黑色内衣很紧,穿在她身上紧绷绷的,尤其是她的乳房更是怒突而出,隔着内衣,犹如看到乳珠渐渐变硬,胸腹问一起一伏,曲线毕露。 于婆婆对自己非常有自信心,也不再说话,双手抓住内衣下摆,由下而上脱了下来。 她的上半身已全部裸露。 她那瀑布般的头发流泻而下,披散在圆润的双肩上、柔腻光滑的后脊背、还有向维在桃花般嫣红的脸颊上飞舞,愈增娇艳。 她的胸肺肌肤雪白,任何一个杰出的画家也描绘不出它的美丽。 她的纤腰不盈一握,似乎一阵风都可以将之吹断,可是阵阵寒风吹来,她的腰肢似乎随风而舞,却没有折断。 顾少游看着于婆婆,感到喉咙发干、发涩,血管中的部血也燃烧了起来。于婆婆缓缓地走近顾少游,伸臂搂住,先把他的脸颊、脖颈吻个遍,然后动手替顾少游解衣衫。 眨眼间,顾少游的衣服被她脱得干干净净,片丝不存。 顾少游已控制不住自己。 他实在忍受不了于婆婆的引诱了。 随着顾少游手指的用力,速度加快,于婆婆的呻吟已越来越响,紧咬嘴唇,湿润的唇上已有汗水和血珠渗出。 于婆婆的双手也不山自主地在顾少游的头顶上不住摩攀着。 阿潜只看得脸颊发烧,呼吸也变得粗了起来。 幸亏顾、于二人都处于激情难抑之际,否则阿潜非被发现不可。 阿潜已不敢再看。 他的眼睛紧紧闭起。 但是顾少游、于婆婆的呻吟声却不绝于耳的阵阵传来。 待阿潜睁开眼睛,顾少游已把于婆婆抱入了大轿之中。 轿身剧烈地震荡。 一连串歇斯底里的叫喊夹杂着销魂荡魄的呻吟,已使阿潜分辨不出是谁叫出来的。 突然,于婆婆的叫声变得更响更亮,几乎响彻云霄。 那是痛苦的呼号? 还是快乐的啼鸣? 阿潜悄悄伸手捂住耳朵,但是阵阵呻吟还是清晰地钻人耳中。 岂知便在顾少游、于婆婆正处于快乐的巅峰状态时,大轿下面竟然也传出一声银铃般的笑声。 顾少游大幅度摆动的身子陡然停止,肌肉似乎都僵硬了起来。 于婆婆也似听到了天下最可怕的声音,浑身变得冰凉。 阿潜听到这银铃般的笑,也吃了一惊,但觉得笑声非常熟悉! 只听得于婆婆气急败坏的声音叫道:“小公主……你没有走?” 阿潜,听了,心想:“嗯,听那笑声确是小公主,她怎么没有走?” 顾少游、于婆婆好似从万丈巅峰突然跌落下来一般,又是愤怒又是害怕,偏偏不敢发作出来。 顾少游手疾眼快,立即扯掉轿帷,裹在身上。那于婆婆自恃是爽儿奶妈,仍旧赤裸裸的,跳了轿外。 于婆婆脸上的神情又是尴尬、又是害怕、又是气恼,苦着脸叫道:“爽儿,你还不快出来,别再胡闹了!” 轿底钻出一人,不是爽儿是准? 于婆婆道:“你不是走了吗?怎么……怎么还在这里?” 爽儿笑道:“我想听听你对顾叔叔说些什么,谁知……” 她转过身来,用手指刮了刮鼻子,作个鬼脸,对顾少游道:“真没想到你竞跟于婆婆还有这一手,恐怕连我娘也不知道。” 顾少游又是作揖又是求饶,道:“小公主,我求求你可千万不要将此事告诉你娘,否则……我们的命就保不住了。” 他说得不错,如果这事传到战喜耳中,以她的阴邪毒辣,就算不杀掉他们,也要扒下一层皮来。 于婆婆道:“顾先生,你先回去吧,这事由我处理。” 顾少游向爽儿深施一礼,跨上马,疾驰而去。 第六章鹰大师 爽儿戳指于婆婆,嘀咕道:“于婆婆,你对我说过,你的那个只许我一个人亲,一个人吃,一个人吻,怎么刚才让那姓顾的又咬又舔,到底是什么意思?” 别看爽儿年龄很小,但呼喝之际叉腰而立,颇有威势。 于婆婆将她搂在怀里,柔声道:“我的乖爽儿,婆婆怎会骗你? 我又怎会对你不好,!” 她想将嘴巴凑到爽儿脸上亲吻一番,岂知爽儿生气了,撒起娇来,在她脸上、身上又抓又搔。 偏生于婆婆身上寸缕不挂,被抓得东一道西一条,但她还是连哄带骗,使尽浑身解数,费了好长时间,才把爽儿骗得破啼为笑。 爽儿把头埋入于婆婆乳沟中,用小小的指甲弹了弹猩红的乳珠,笑道:“好的,我就饶你这一次,不过下次若再让我看到你跟那姓顾的在一起胡搞,看我不告诉我娘。” 于婆婆眉开眼笑地道:“好,好,我一定听你的话。” 爽儿装着大人的模样,正色道:“那你还不赶快把衣服穿起来。” 于婆婆连声道:“是,是。 她穿好衣服,苦着脸道:“我的小公主,小祖宗,你现在已是如此厉害,长大了更不知要变成啥样子。” 爽儿扬起了头,道:“我也不知我以后会变成什么模样,但我相信只要是我想得到的东西,必定要得到,我要杀死的人,就一定要杀死他,不论是谁。” 于婆婆连连称是。 待哄得爽儿真正外心了,于婆婆才仰天一声尖啸。 啸声尖厉刺耳,恍如夜枭呜叫一般,听来令人为之心寒。 啸声刚歇,秋婉儿。黄敬之等桃花教弟子都幽灵般出现了。 于婆婆携着爽儿,上了青轿。 阿潜暗松了口气,道:“这妖婆走得越远越好,那叫爽儿的女孩更是个小妖精。 难缠至极,不知以后哪个男人倒了十八辈子霉,要娶她作老婆哩。” 于婆婆吩咐道:‘秋婉儿、黄敬之,你们先走,我随后就到。” 秋、黄两人躬身一礼,率人而去。 青轿旁只剩下那四个相貌英俊的少年轿夫,以及十四个妙龄少女。 于婆婆适才与顾少游颠鸾倒凤,如鱼得水,谁知正在欲达高潮之际,突然被爽儿打断,心里挺不是滋味儿,有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但这股欲火偏偏没处发泄。 若非爽儿坐在身边,她定会自我满足一番,或者找个英俊的轿夫消消火,可惜现在都不行。 她坐在轿中,过了很久,一颗不安分的心才平静下来,热血也渐渐不再沸腾,长长吁了口气。 她轻声道:“启轿” 四名少年抬起大轿,十四名少女也护送着大轿迅速前行。 阿潜转过头来。望了一眼粪池,心道:“待臭妖婆走了,我就把二哥的尸身捞出来,哪能让他在里面浸泡那么久?”想起二哥孔治,阿潜的眼睛又潮湿了。 他望着已离开数丈的大轿,也不知怎的,突然感觉呼吸困难,心脏好像被一块千钧巨岩压着一般。 天地间也似寂静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 阿潜如此,抬轿少年、护轿少女也是如此,于婆婆、爽儿也不例外。 于婆婆并没有觉得呼吸急促,只觉得一股森寒之气透过轿帷,直向自己追来。她立即惕然。 这是杀气! 杀气虽无形,但凭借着沛然难以御之的压力悄然无声地传了过来。 于婆婆本来紧闭着的双目暴睁,电光一闪,喝道:“不知是何方高人驾临,能否赐以真面目让于婆婆一见?” 她说话之间,潜运内力,一字一字地吐出,众人顿感压力消去。 仍是一片死寂。 无人回答。 过了一会,附近的树叶骤然纷纷坠落。 黄叶飘舞中,一个雄浑苍劲的声音传了过来:“战喜没找到,却找到了于婆婆,还有战喜的女儿,此行倒也不虚了。”话声未歇,一物自远方大树之巅飞至轿前。 于婆婆低头一看,原来是刚离去的秋婉儿,不由大吃一惊。只见秋婉儿浑身赤裸,已然气绝。 这时,一人如一头巨鹰自千里云层,万仞绝顶冲下来一般,飞掠而至。 但见此人一身黑衣,光头、高额、瘦颊、鹰眼、尖嘴,身材高大威猛,左手倒提着一柄方便铲,看份量足有八九十斤。 他给人第一眼的感觉,便像一座屹立许多年而不倒的泰山。 更像一柄已经出鞘、磨得雪亮的快刀,即将痛饮仇人的鲜血。 看到这个光头和尚,于婆婆的脸上已微微变色,道:“鹰大师?” 第16章 黑衣和尚合十笑道:“正是老衲。” 四个轿夫、十四个少女闻听“鹰大师”三个字时,俱皆全身一震。 鹰大师——兄弟谷的一名杀手。 冷血杀手。 据说此人原出少林,练得一身刚猛无匹的赤阳融雪功,成为当年少林寺最出色的年轻弟子之一,后因犯了色戒被逐出门户。 三年后,他拜昆仑山血虫上人为师,又获七七四十九路‘伏魔铲法”真传。血虫上人见他天资聪颖,是个天生练武之才,满心欢喜,可是待他将全部武功传授之后,鹰大师便弑师潜逃。 鹰大师从此横行江湖,无恶不作,几年后,便成为武林着名的魔头。 他嗜血。 他好色。 他七天不杀人,不痛饮生血,倒还可以忍受。 可是如果叫他三天不玩女人,四天不强奸处女,简直比杀了他还要难受。少林、武当、峨嵋等七大门派曾联合传下武林帖。欲除此败类,不料他机警异常,一见不妙,立即逃得不知去向。 数年前,他又开始出头露面,而且成了兄弟谷的杀手。 鹰大师名震江湖,而于婆婆虽在桃花教中身份不低,却是沾了爽儿的光,自忖武功并不是鹰大师的对手。 更糟糕的是她还带着教主的独生女儿,万一战爽有个三长两短,她如何向教主交待? 于婆婆低声道:“爽儿,你可千万不要乱动,见势不妙,立刻逃跑,知道吗?” 爽儿似乎也晓得外面来的和尚非同一般人物,睁着一双晶亮的眼睛,点了点头。 于婆婆终于走下轿来。 鹰大师见了于婆婆,不觉眼前一亮。 他开始听说“于婆婆”这个名字,也以为是个七老八十的老女人,谁知竟是如此艳丽绝色,如此使男人欲火大炽! 于婆婆既然了解鹰大师好色,也明白自己魅力不减当年,当然更加知道自己应该采取什么样的战略。 她眼波一转,笑道:“鹰大师果然是个猛男,令贱妾倾心不已。” 鹰大师啧了啧嘴,笑道:“于婆婆,没想到你居然是个人美人嘛。” 于婆婆道:“大师过奖。” 鹰大师色欲一动,便改变了主意,道:”实不相瞒,你桃花教做的好事,却大多数移祸于兄弟谷.大谷主、二谷主非常生气,令我等了谷煞煞桃花教的威风,叫你们也知道兄弟谷的厉害。”他略微一顿,又道:“我探得桃花教教主在附近出现,便想来会会她,没料到却看到了你。”他望着于婆婆,鹰一般凌厉的眼睛里已流露出淫邪之意,笑道:“我本欲杀得你们鸡犬不留,一个也不剩,只把战喜的女儿掳走就行了。现在见了你,老衲不由起了慈悲之心,只要你和战喜的女儿跟我走,我可以饶了这些虾兵蟹将-如何?” 于婆婆脸上露出甜蜜、温柔的笑容,道:“鹰大师,你是不是想得到我……” 鹰大师干咳两声。微微颔首。 他脸皮既厚,心肠又毒,丝毫不以凶淫为耻。 于婆婆笑道:“这太好了,能得鹰大师垂青,而且能救小公主一命,你……你就是把我一口一口吃了,我也愿意。” 说话之间,她已开始解衣扣。 站在旁边的少男少女们个个惊得呆了,他们都没想到威严岭峻的于婆笑起来如此风情万种,而且会当着这么多的人解衣服。 于婆婆黑色内衣已解开。 不仅四名少年瞪大了眼睛,连鹰大师也觉得小腹之处有一团火剧烈燃烧起来。于婆婆继续解衣。 鹰大师突然喝道:“慢!” 于婆婆动作顿止。 但她的眼睛仍瞟着鹰大师。 她的眼睛中好像着藏一把杀人不见血的钩子,要把鹰大师的魂钩过来。 鹰大师笑眯眯地道:“久闻桃花教阴邪毒辣,下毒、放暗器的功夫更是防不胜防,常言道:‘强将手下无弱兵’,于婆婆虽然看起来弱不禁风,但老衲也不得不防。”他目光闪动,道:“你先别忙脱衣服,只要你愿意,待会由我来脱,那样才过瘾,才有趣儿。”于婆婆吃吃一笑,道:‘鹰大师的意思是……” 鹰大师道;“先让我点了你的穴道,咱们再缠绵也不迟啊。” 于婆婆只觉一颗心渐往下沉,笑道:“素闻鹰大帅善解风情,最体贴女人,谁知谬矣!” 鹰大师道:“此活怎讲?” 于婆婆道:“一个女人长得再漂亮、再动人,如果她丝毫不能动弹,男人玩起来有什么趣味,简直味同嚼蜡,更是焚琴煮鹤,大煞风情之至!” 她一边说着,一边笑着,眼中之情似乎要滴了下来,道:‘有人说美丽动人,若女人不‘动’,怎么能打动男人的心呢?” 鹰大师道:“话虽如此,我也不能不小心,如果你不答应,就当我没说过好了。” 说完这番话,他眼中的淫邪之色已不见,取而代之的却是森寒的杀气。 于婆婆哪会蠢到让对方封住穴道的地步,当下盈盈一笑,道:“这事我可不能作主,让我跟小公主商量商量。” 鹰大师点头道:“好。 于婆婆转身走向青色大轿。 鹰大师猛然心中一动,大喝道:“于婆婆看铲!” 他双臂抡起,竟然脱手掷出铁铲,挟着劲风直向于婆婆铲来。 于婆婆万没料到有这个变故,眼见这一铲之势凶猛霸道,哪敢硬接? 她急忙双足一点,斜身窜出。 岂知铁铲飞到中途,改变方向。 呼的一声急响,铁铲竟飞向大轿。 于婆婆大惊,喝道:“爽儿小心!” 四名少年见铁铲犹如天外飞龙一般撞来,吓得抱头鼠窜。 只听得轰隆一声响,铁铲正中大轿。 轿身一震,碎裂开来。 就在轿身中铲的瞬间,轿子四面八方霹霹啪啪、飕飕飕飕射出数十种各种各样的暗器,有长有短,有粗有细,有轻有重,但均是淬着剧毒,致人立毙。暗器过后,还舞起五种颜色的毒烟,四处飘散。 可惜这些机关尽皆被鹰大师这一铲破得于干净净! 原来这顶青色大轿看似寻常,其实却是桃花教以重金请名匠设计而成,里面暗藏玄机,端的是厉害无比。 于婆婆起初想以色相勾引鹰人师,先惑其心,再俟其隙暗算,岂知鹰大师一眼识破,并不上她的当。 于婆婆没办法,只得利用机关来对付鹰大师。 鹰大师为人机警,立即猜到那顶轿子不简单,便掷出铁铲,一举摧毁了大轿。于婆婆等人都惊得呆了。 她们担心的是爽儿的生死。 万一爽儿死了,就算于婆婆能杀了鹰大师,也绝对难逃桃花教的酷刑。 大轿被击得四散分裂,不知爽儿死了没有? 又是一阵寂静。 短暂的寂静。 连阿潜也想瞧瞧爽儿的生死。 过了良久,只见地上碎片一动,一个人头钻了出来,不是爽儿是谁? 于婆婆喜动颜色,叫道:“爽儿!” 爽儿虽然吓得面无人色,灰头上脸,但仍笑了笑,道:“婆婆,我没事,你帮我杀了这贼和尚。” 自从于婆婆下轿后,爽儿就偷偷窥看外面的动静。 她一见大和尚的铁铲飞来,吓得朝地下一趴,动也不动。 所幸她没有跑出来,否则非被暗器所伤不可。 那柄铁铲也恰巧没有压到她,落在她身侧半尺之外,五色毒烟也没有迷倒她。于婆婆一见鹰大师动手,爽儿也安然无恙,低叱道:“‘七色阵’! 那十四个少女一听此言,立即飞身而起,唰唰唰拔出腰下长剑,分成两个阵法,困住鹰大师。 但是就在她们飞身、拔剑的同时,身上衣衫尽皆滑落,浑身上下,都赤裸裸、光溜溜,青一色的披发、娇躯、圆臀。 细腰、长腿、利剑。 这当真是既令男人神魂俱醉,又使男人心惊胆颤! 于婆婆此时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跑!” 她只想众裸女能抵挡鹰大师一阵,自己带着爽儿就可以逃跑。 她展开燕子三抄水的轻功绝技,凌燕掠波般飞到爽儿身畔,俯身抱起,身子还未站起,就直窜了出去。 那四名英俊少年见她没命令自己应战,也跟着于婆婆奔逃。 本来于婆婆的计策颇为高明,以桃花教训练有素,暗藏五行八卦变化的剑阵,再加上几个美貌如花、赤身裸体的女人,个个性感、风骚、迷人,即使不能令鹰大师目眩神迷、心魂俱醉,抵挡他一阵也还是绰绰有余的。 谁知道桃花教中的女人武功了得,剑法卓绝,那鹰大师的武功更狠辣无情。这些女人个个无耻、不要脸,当着男人的面就可以脱衣服,做出万般投怀送抱、宽衣解带的动作,那鹰大师比她们更不要脸,更要下流无耻。 这一点,连于婆婆也没有料到。 鹰大师一看十四个赤身少女手持长剑围住自己,立知不妙,忽地嘻嘻一笑,道:“我鹰大师今晚可真是大饱眼福,而且大走桃花运了,哈哈哈!” 大笑声中,他居然也开始脱衣服。 由于他经常做出奸淫掳掠的事情,因此脱起衣服来,绝对不比一个有着丰富经验的妓女慢。 眨眼问,他的衣服已尽。 只剩下最后一件内裤了。 众女大骇。 她们虽然经常学习诸般无耻下流的姿势、言语,但面对的全部是女人,而且从来没有在男人面前试过,更没有在一个赤身裸体的男人跟前训练过。 更何况她们是第一次离开桃花教,均是处女之身,如何乍然见得脱光衣服的男人? 她们羞愤之下,不约而同地扑上前去,欲在鹰大师脱掉内裤之前了结了他。众少女动作快,鹰大师更快。 她们的长剑刚递到鹰大师身周三尺之处,鹰大师已脱得精光。 众女骇然一声惊呼,纷纷疾退。 她们疾退,鹰大师却开始动手。 动手杀人。 他虽然好淫,也想尝尝这些少女们的滋味,但形格势禁之下,主要目标却是于婆婆和爽儿。 第17章 何况于婆婆比这年轻的少女们更成熟、更动人。 只有迅速杀了这些少女,才能得到于婆婆,才能掳走战爽,立下一件大功。他飞身扑入众裸女阵法之中,竟如饥鹰扑入羊群一般。 众少女惨呼、狂吼。 霎时间,鲜血怒溅。 断肚残腿已落了一地。 鹰大师双手或爪或拳,或掌或指,时抓时劈,时击时扫,其势如秋风扫落叶。众少女大骇之下,头去阵法威力,哪是鹰大师对手? 鹰大师抓住少女雪藕般的手臂,立即毫不容情的一震抖,手臂无不折断。如果他五腿扫中少女纤腰,腰肢就会断折为二,血如泉涌。 鹰大师出手只片刻之间,两个七色阵就被破掉。 十四名少女尽皆惨死。 鹰大师杀尽少女,眼睛看也不看,借势飞身,追向于婆婆。 此刻的于婆婆只跑出三十余丈。 她耳听得众女惨呼不绝,便知不妙。 还没等想到妥善之策,身后劲风已飒然,呼吸骤然艰难起来。 鹰大师已逼近身后! 于婆婆急忙转身。 转身之时,暗器已雨一般攻向鹰大师。 但是于婆婆见鹰大师浑身寸缕不存,也吓了一跳。 她虽然厚颜无耻,却也没有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男人。 现在她终于见到了。 于婆婆吓了一跳,那四个少年同样如此,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便在他们一怔之际,鹰大师出手如电,已将他们抓住,当作箭靶子,迎向漫空射来的暗器。 四少年连惨呼也未发出来,便中了暗器而死。 可见暗器之毒! 鹰大师破了暗器,已逼至于婆婆身畔半尺之处。 鹰大师微笑,不语。 于婆婆却连笑也笑不出来了。 她已无话可说。 至此,她已任凭对方宰割。 那爽儿紧握着双拳,站在于婆婆身后,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鹰大师。 奇怪的是,她的眼中竟没有丝毫惧色。 鹰大师突然开口道:“你还有没有暗器要放出来?” 于婆婆摇头。 鹰大师又问道:“那么你还想逃跑?” 于婆婆又摇头。 鹰大师笑道:“你还有什么打算?” 于婆婆长吐一口气,略带伤感地道:“只要大师能饶爽儿不死,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绝不反抗。” 鹰大师大喜。 他喜容一现,身子立即扑向于婆婆。 于婆婆不动。 实际上,她想反抗也反抗不了。 哪知鹰大师眼看欺近她身子时,突然改变方向。 他伸臂一抓,竞抓住了爽儿。 爽儿被他提在半空中,痛苦得脸上已沁出汗珠,但是一声也未哼出来。 于婆婆脸色突变。 她嘶声叫道:“不要杀。。。。。。” 最后一个“她”字还未结束,鹰大师已将爽儿放下。 爽儿被放在地下时,虽然没有死,四处要穴却被封住。 鹰大帅呵呵笑道:“爽儿是战教主的爱女,我岂敢伤她一根头发?于婆婆勿惊。” 于婆婆见状,脸色稍缓。 只要爽儿没事,她就有希望。 鹰大师终于将鹰一般的目光移到了她的脸上。 他微笑道:“爽儿并没有死。” 于婆婆轻叹一声,道:“那我所说的话也绝不会改变。” “无论我要什么,你都会答应?” “是的。 鹰大师的目光逐渐下移。 日光移到了于婆婆的胸膛上。 于婆婆前胸的衣扣仍然没有扣上,赤裸的双峰在寒风中傲然挺立。 鹰大师看了半晌,目光已变了。 变得血红。 血红如兔。 ───兔喜淫。 ───鹰大师已变成兔大师了于婆婆微闭双眼,缓缓伸出纤纤素手。 她开始解衣服。 衣服脱光,上身已赤裸。 鹰大师盯着她的胸膛,眼中似乎已燃起熊熊烈火。 血一般的烈火。 待于婆婆将身上最后一件裙子脱下,鹰大师的目光又开始下移。 移到了于婆婆的大腿之上。 于婆婆双腿紧并,慢慢摩擦,速度由慢而快。 她香唇间的呻吟也由低吟逐渐变成了痛苦而快乐的欢叫。 鹰大师的欲火已焚烧起来。 他像鹰一般扑向于婆婆。 于婆婆佯呼一声,似挣扎又不挣扎,似躲闪又不躲闪,便被鹰大师压倒在下面。 鹰大师把头埋在于婆婆分开的两条大腿间,也不知在寻找着什么,吮吸着什么,反正于婆婆的欢叫声愈来愈响亮。 于婆婆的两眼虽是微闭着的,但是却闪动着一丝诡异的光芒。 原来她还有杀着。 最后的杀着。 最厉害的杀着。 桃花教中有一门”女蜗补天”的阴邪功夫,专门让职位不低的女人练习。越有姿色的女人练了,有时候越能显出它的威力来。 在与男人交欢时,只要女人施展出“女蜗补天”的功夫,就会在男人不知不觉间吸尽他的内力、精血。 这门功夫与众不同的是非但可以令男人毫不察觉,而且可以令他更加欲仙欲死,更加勇猛,其被吸去的内力、精血也更快、更干净、更彻底。 战喜曾说过:“在女人的身上涂满毒药末伤害男人已属雕虫小技,最厉害的就是叫男人占了便宜却叫不得乖,使他最后变成一副空躯壳,岂不更关更妙?” 由于这于婆婆是战爽的奶妈,因此战喜就将这“女蜗补天”的人门功大传给了地。 于婆婆得到的虽是“女蜗补火”的皮毛,却也欣喜若狂,每日勤练不辍。在练功的同时,自然少不了勾引好色男人作为牺牲品。 此时,于婆婆自知武功、暗器均不是鹰大师敌手,便欲施展“女蜗补天”,吸尽鹰大师的内功、精血。 那样自己不仅可以杀了这个恶人,名动天下,而且因祸福,吸取了鹰人师的内力,自己也更加厉害无比了。 鹰大师、于婆婆一个呼吁喘气,一个欢快呻吟,四周却遍地是尸体、断肢,淡淡繁星照耀下,当真是诡秘、凄艳至极。 阿潜虽然相隔他们有数十丈,但也能够隐隐看见。 他想:“如果此时我捞出二哥尸体,发出响声,必为这对狗男女察觉;但我若走了,二哥的尸体岂不被粪水所毁?” 阿潜着急异常。 偏生他不敢动弹。 于婆婆起初还故意挣扎、扭动,到后来已主动逢迎。承按,其花样之多、招式之奇,令鹰大师都瞠日结舌。 鹰大师则自恃内功深厚,来者不拒,不管于婆婆什么花样,他都坦然受之。两人渐人如火如荼之境,于婆婆放形浪骸,已至极致。 鹰人师更是浑身舒泰,欲仙欲死。 于婆婆已暗暗运用“女蜗补天”,使自己每一寸鹰大师接触的地方都变得柔软异常,虽然愈令鹰大师情不自禁的飘飘若死,但鹰大师的内力、精血却在不知不觉间就要被吸走了,最后将变成一具空空的躯壳。 于婆婆开始运用此法,尚自小心翼翼,一触即收,然后再试探,害怕被鹰大师发觉。 但是试了几次,果然察觉自己休内暖洋洋的,身体每个部分都活跃起来,一股如涓涓细流的内功随着自己的吸聚而缓缓流到自已经脉穴道间。 于婆婆暗喜。 “女蜗补天”果然成功了! 这死贼秃一点也未察觉! 鹰大师仍然兴奋地到极点,似乎根本就不晓得自己已经中了对方诡计。 于婆婆放下心来,配合著鹰大师的动作、姿势,“女蜗补天”使用得更快更勤。 突然间,于婆婆感觉事情不妙! 她的吸力犹如一把勾魂摄魄的钩子,正欲将鹰大师的肝脏脾姨等物钩出来,哪知钩子刚探进去,鹰大师的体内突然坚硬如铁,无论钩子如何使力,都无法攻破这堵铁墙。 于婆婆大吃一惊,微闭的双目已暴睁。 不知何时,鹰大师的脸上已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他地着于婆婆诡笑,更显得不怀好意,心怀叵测。于婆婆即知不妙,想要收回“女蜗补天”的采补之力。 可惜已经迟了! 鹰大师体内的铁墙骤然变得柔软无比,就像一团棉花,更像一大片胶水,居然把于婆婆的内力紧紧吸住、粘住。 于婆婆惊骇至极,想挺身而起。 怎奈自己的内力已如滔滔江水,源源不绝地流注人鹰大师体内,不论于婆婆如何收功、挣扎,都无济于事,她的内力好像百川归大海,任何力量都阻挡不了。于婆婆的内力流泻得愈来愈快,愈来愈急,她更没有力气反抗了。 于婆婆眼前一黑,几欲昏去。 她知道中了鹰大师的诡计! 鹰大师一直都对她存有戒心,即使与于婆婆交欢时亦是如此。 当于婆婆开始使用“女姆补天”时,他还佯装不知,让于婆婆吃点甜头,沾沾自喜,然后趁于婆婆不备,骤然反噬一口,吸取于婆婆的内力。 于婆婆内力没有对方深厚,又在沾沾自喜、猝不及防下,终于着了鹰大师的道儿! 只片刻之间,于婆婆体内的内力就被吸走了一小半。 内力一尽,就开始吸取她的精血,精血耗消一半时,于婆婆便得魂归西天。待鹰大师吸尽精血,于婆婆已不是一个大美人,而是,一具臭皮囊了。 鹰大师既是个色中的魔王,自然深悉男女交合时的阴阳互补之法、这回轮到他得意洋洋,沾沾自喜了。 于婆婆不甘心,极力挣扎。 但随着内力流泻速度加快,她的嘴角。鼻孔、耳眼中已有鲜血渗出。 鹰人师毫不理睬。 至此,于婆婆已全军覆没。 她除了等死,已没有任何反击的能力。 那爽儿虽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却也知道于婆婆即将完蛋了。 茅厕里的阿潜将这一幕情景瞧在眼里,心中也转过了无数念头。 “如果我现在逃走,自是最好的机会,但就算我逃得远远的,又能怎么样?”“我才八岁,有家不能回,有亲人不能找,能学好武艺,替父报仇吗?我如何才能躲避顾少游的追杀,而又能杀死他呢?” 第18章 阿潜想到这里,眼睛又看到鹰大师、于婆婆交合时的景象,心里忽地升起一个大胆、可怕的念头:“‘我何不杀了鹰大师,救下于婆婆,于婆婆感谢我救命之恩,又见我是个小孩子,说不定会把我带回桃花教。 那顾少游再狡猾阴险,恐怕也想不到我已躲到了桃花教,那时我既能了解桃花教的虚实、又能躲避顾少游的追杀,岂不一举两得?” 阿潜想罢,已站立起来。 他已拔出了那柄短刀。 刀锋闪动着寒芒。 他已有了刺杀那个艳妇、救下陶刚一命的经验,所以胆子较壮。 他这个想法虽然大胆,但无疑非常危险。 如果他刺不死鹰大师,他便被鹰大师反击,难逃一死。 即使能杀了鹰大师,于婆婆能把他带回桃花教吗? 就算于婆婆能把自己带刚桃花教,顾少游若到了桃花教,能不认出自己吗?可是阿潜既已决定此事,再不更改。 他握着短刀,已一步步走出茅房。 但他的短刀却藏在衣袖之中。 他不能让鹰大师发现他的企图。 他那双黑葡萄般的眼睛骨碌碌转动,脸上也露出惊奇之色,慢慢走向鹰大师。鹰大师虽在交合之际,仍然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听到脚步声,略略回头一瞧,见是一个农家小儿,虽然微微一怔,却也未放在心上。 于婆婆也看到了阿潜。 她起始还以为是秋婉儿、黄敬之等人来了,那样自己就有了转机,哪知是个小孩子,顿时泄了气。 她体内的内力已有一半转人鹰大师那边,数十年的心血付之一旦。 阿潜走近前去,竟然讶然问道:“大叔,大婶,你们……你们在干什么呀?” 于婆婆不能开口说话。 鹰大师却能说活道:“我们在播种耕田。” “播种耕田?” 鹰大师笑道:“不耕田,不播种,哪会长苗呀?” “什么长苗?”阿潜真的不懂。 所以他装得更像。 鹰大师大笑道:“你不就是一棵苗嘛,现在已长得这么大……” 阿潜指着于婆婆的胸膛,叫道:“她这两个东西好大,比我娘的还要大,我能不能摸一摸?” 鹰大师笑得更得意,道:“怎么不能?随你怎么摸都行!” 阿潜真的把手先试探着仰向于婆婆。 于婆婆气愤绝望极了,怒目瞪视阿潜。 她的眼角已隐隐有血丝沁出,阿潜见地形容可怖,吓得惊叫一声,缩回鹰大师身侧。 鹰大师大笑,伸出左手,在于婆婆丰满的乳房上搓揉不止,大声道:‘你要摸就快一点……” 谁知便在此时,阿潜见他伸长胳膊,去抚摸于婆婆乳房,心中突然又有了新的主意,趁鹰大帅不妨,陡然伸出小手抓住了他左边的胳肢窝。。 鹰大师猝不及防,惊怒之下,顿时赫的一声,笑了出来。 阿潜另一手已猛地递出,噗的一声响,短刀已刺人鹰大师左腰。 这一下突如其来,鹰大师、于婆婆、爽儿都做梦也没想到! 幸亏阿潜临时改变主意,没有先用刀去刺鹰大师身体,否则鹰大师内力深厚,阿潜非但刺不进去,反受其害。 人身最难忍受的是胳肢窝、脚心,稍微被人呵痒,就会浑身酸软,笑个不停。鹰大师乍被呵痒,笑不可抑,全身内力顿时散去,阿潜才能一刀刺入。 阿潜一刀刺入,来不及拔出,立即翻身滚开。 鹰大师震怒至极,反手一掌劈来。 岂知阿潜身材矮小,又及时滚开,鹰大师这如斧锁般的掌力竟落了个空。于婆婆骤觉身体一松,呼吸、内力立即恢复到自山状态,焉会放过这稍纵即逝的良机? 她猛然上半身翻起,双掌齐山,“砰”的一声,正击中鹰大师胸膛。 她虽然一半内力已被鹰大师吸去,但情急之下,力道仍然非同小可。 鹰大师急忙运功护体,已然不及。 他一声惨呼,身体直飞出去。 待落下地来,他胸骨尽折,门中鲜血狂喷,腰下被阿潜所刺之创口又流血不止,剧烈扭动数十下,便怒吼一声,绝气而亡。 第七章于婆婆 于婆婆虽然双掌击中鹰大师,却也觉得双臂剧震,腕骨几欲断折,胸腹内力血气翻涌,不由自主腾身而起,也向后跌出数丈。 这一跌,把她跌得眼冒金星,嘴、鼻、口、耳更是大量出血。 她想爬起身来,察看鹰大师死也没有,但爬了几次,都未能起来。 阿潜滚开之后,抱着脑袋缩成一团,心中之惊骇,无法形容。 过了良久,他见没有动静,睁目一瞧,见鹰大师动也不动,于婆婆呼呼喘气,不禁大喜过望。 他终于成功了! 他迈开小脚,奔到于婆婆身前,替她揩拭鲜血,叫道:“婶婶,婶婶,你不要死!” 于婆婆微微一笑,道:“我不会死的,好孩子,谢谢你救了我。” 阿潜天真地道;“那大和尚欺负婶婶,不是好人,我不杀他杀谁。” 于婆婆苦笑道:“你去看看……那大和尚死了没有?” 阿潜望了望鹰大师,道:“他不动了,我也不知他死了没有。” 于婆婆道:“你过去看看,我。。。。。我实在动不了啦。” 阿潜道:“我害怕。。。。。。” 于婆婆柔声道;“他受我双掌一击,纵是不死了差不多了,绝对不能打你了。” 她说得虽好听,但也担心鹰大师内力深厚,还有余力伤人。 只要阿潜过去察看,鹰大师如果没死,非把他先打死不可。 阿潜面色苍白,道;“好,我。。。。。。去看看。’他离得鹰大师远远的,先以石头投掷,见鹰大师不动弹,走近许多,再投石块。 又以树枝戳他鼻孔、屁股,见鹰大师确实不动了,才放下心来。 走到鹰大师跟前,才发现他眼睛瞪得大大的,满身血迹,早就死了。 阿潜大叫道:“他死了!他死了!” 他掀开鹰大师尸身,把那柄短刀拔了出来,依然藏在身上。 于婆婆死里逃生,虽然生性阴骛淫荡,却也对阿潜心生感激,又见他长得活泼可爱,更是欢喜。 她问道:“好孩子,你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 阿潜早就想好了对应之词,便道:“我叫陶醉,是王家庄的人。” 他称姓陶,乃是暂时随陶刚之姓。 至于王家庄,只是他信口胡诌,料想于婆婆远在云南,自不会了解得这么详细。 于婆婆果然相信了,笑道:“你叫……陶醉,真是好。。。。。。名字。” 她笑得太厉害,不由牵动伤口,又吐出一口血来。 自此变成陶醉的阿潜赶紧又替她擦血,还找来她脱掉的衣服,帮她穿上。于婆婆见他非常懂事,暗暗称奇。 她望了望不能动弹的爽儿,问道:“爽儿,你……没事吧?” 爽儿穴道被封,只能眨了眨眼,意示回答。 于婆婆叹了口气,道:“小公主,先委屈你一会儿,待我恢复内力,再帮你解开穴道,真是对不起。” 她自知凭陶醉这样的一个小孩,绝不能御敌,只得调运内息,想将真气凝聚起来。 若此对再有强敌到来,那她们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所幸过了将近一个半时辰,也没有人经过这里。 于婆婆已可行走。 她走到爽儿跟前,解开她的穴道,看看遍地尸体,当真是犹有余悸。 这一切,都得归功于陶醉。 于婆婆问陶醉,道:“不知附近有没有可以藏身之处?我要先去养好伤再说。” 陶醉道:“有。 其实他什么也不知道,只是信口答道罢了! 于婆婆和爽儿相互搀扶,陶醉在前领路,趁着夜色离开了这里。 陶醉乱找一通,居然真的让他找到了一个废弃已久的花园。 花园的主人原是贵人,后来得罪朝廷,诛灭九族,家园尽皆荒芜。 这废园傍着山,不远处还有一滩污水,常是乞丐聚集之处,没想到于婆婆穷途末路,竟躲藏于此。 于婆婆和爽儿躲在里面,陶醉则经常出去讨吃讨喝的。 人们见他一副可怜相,嘴巴又甜,不但给得多,而且比陶醉预想中还要好。桃花教、兄弟谷先后得知于婆婆所率之人几乎全军覆没,鹰大师毙命身亡,虽猜想不到事情的详细经过,但都认为于婆婆早就带着爽儿逃得远远的了。他们虽然搜查访寻,由于于婆婆躲得甚隐秘,所以均无功而返。 在此期间,陶醉有一天无意中发现一具抛弃于荒野的死尸。 死尸已被狼或者野狗咬得面目全非,但依稀可以分辨出年龄大概在八九岁之间。 陶醉忽然灵机一动。 趁着半夜,他把此尸拖到埋葬陶刚之处,将陶刚尸体挖出,一并弃在深沟里。不久,即被明月堂发现。 因此明月堂判定,陶刚在临死前曾与女人交欢,而那具孩童尸体则无疑是阿潜。 顾少游也相信了。 任何人都想不到阿游已变成了陶醉。 过了两月有余,于婆婆伤势渐愈,就萌生返回云南桃花教之意。 爽儿比陶醉大四岁,生性又喜动不喜静,所以玩得甚是熟稔,只是他们经常吵架,甚至动手打架,每次均以陶醉失败告终。 此时不仅于婆婆非常喜欢陶醉,连爽儿也发觉如果半天陶醉不在,出去讨饭了,自己就会气闷、烦躁。 这日,于婆婆对陶醉道:“醉儿,婶婶马上就要离开江南了,不知以后还能不能见到你?” 陶醉见她没有带自己走的意思,不由哭了起来,抱住她的大腿,叫道:“婶婶不许走!你走,我也走!你走,我也走!” 于婆婆听他哭得甚是凄惨,虽然铁石心肠,也不由得心酸,道:“孩子,不是我不想带你走,而是桃花教教规甚严,我未经教主同意,擅自将你领回去,非但自己要受到责罚,恐怕你也难逃毒手。” 第19章 陶醉顿时傻了限。 他哭得更伤心了。 爽儿也觉得依依不舍,道:“婆婆,你就带他走吧,有事你就推在我头上,我娘总不会把我也杀了吧?”于婆婆眼睛一亮,道:“真的?” 爽儿道:“只有大人骗小孩子,哪有小孩子骗大人的。” 于婆婆拍了拍胸膛,叫道:“好!我就是甘受教全责罚,也要把醉儿带回去!” 爽儿道;“陶醉,我把你领回法,你怎么报答我。’陶醉道:“我听你的话,你叫俄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爽儿笑道:“好,那你先学两声狗叫让我听听。” 陶醉果然汪汪汪叫了几声,伸长舌头,真像一条饿狗。 爽儿笑得花枝乱颤。 于婆婆也觉有趣,笑碎道:别闹了,咱们赶路要紧。” 三人出了荒园,中午就到了一个颇为繁华的大镇。 下午他们休息一阵、到了晚间于婆婆就穿墙入户,盗了数百两黄金。 有了钱,事情就好办多了。 不仅雇了马车,还有两个女佣。 一行数人,径往云南。 那于婆婆老于江湖世故,兼且武功高强、阴险毒辣,自不会出什么意外。只是她觉得内力被死和尚吸去很多,心有不甘,而且她生性淫荡,七天不与男人交合,便觉得浑身熬热难当。 于是她常常勾引好色的男人,交媾之际施展“女蜗补天” 之法,吸取对方精血,好作滋阴壮骨之用。 若遇会武功之人,于婆婆更是高兴,既能感受到欢快,又能吸取内力。以少聚多,经过数十次积累,于婆婆失去的内力已差不多收回来了。 从江南到云南数干里,沿途之上,于婆婆不断偷盗金银珠宝,不断引诱男人,少说也有七十多个男人命丧其手。 那桃花教在云南哀牢山绝谷之中,山深林密,人迹罕至,纵有千军万马隐藏其中,也极难发现。 于婆婆接近哀牢山时,忽然觉得浑身难受。 她并没有病。 一点病也没有。 如果说有病的话,那就是“色病”。 她忽然想玩男人。 她想:“‘如果到了桃花教,就不容易找到好的男人了,嗯,在回教之前,我要再把我失去的内力补偿回来。” 于婆婆便找了个借口,四处寻找,但深山密林之中,哪容易找到? 找了半天,终于工夫不负有心人,被于婆婆找到了。 那是一个身材又矮又肝的男人,脸圆圆的,眼睛、鼻子。 嘴巴也圆圆的,甚至连手指也是圆圆的。 于婆婆看到他的时候,他正在捕杀两只老虎。一头豹子。 这三只凶猛异常的动物见了圆脸人,竟像老鼠见了猫一样,没命地逃窜。圆脸人厉叱道:“往哪跑?” 他的身子箭一般射出,两三个起落就已追上一只老虎。 他忽地俯下身来,右手疾伸,竟在间不容发之际抓住了虎尾。 老虎怒吼一声,一挣没有挣脱,反向圆脸扑来。 这一扑之势当真是势挟劲风,非同小可。 但那圆脸人不慌不忙的身体微侧,右脚蹬出,正中老虎肚腹。 老虎数百斤重的身躯顿时飞跃而出,待落下来时,已没了气息。 圆脸人转过身来,手掌已多了两块石头,分别掷出。 石头分两个方向掷出,“砰”的一声,俱击中已奔出十余丈的老虎、豹子的脑袋。 虎、豹立即毙命。 圆脸人笑道:“今天有收获了,太好了,太好了。” 他左右两手各提了一只死虎,肩头又扛了一只豹子,居然丝毫不觉得沉重,行走问迅捷无比,脸不红气不喘。 于婆婆暗喜道:“这圆脸人的轻功、内功很不错嘛,如何沦为猎人?我若得了他的内力,可真是如虎添翼了。” 她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对付男人的手段,她多得数也数不过来,常常叫男人死了,还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于婆婆眼看圆脸人要经过这儿,突然蹲下身子,捂脸低泣。 圆脸人听到泣声,走到近前,问道:“这位大姐,你哭什么?” 于婆婆抬起头来,珠泪满脸,楚楚可怜,我见犹怜。 圆脸人心道:“好美的人儿!” -于婆婆硬咽道:“我出来探访亲戚,没想到迷了路,转了两天,也没有走出去,我。。。。。。好怕。。。。。。好饿。。。。。。” 话声未绝,身子一歪,就从山石上滚了下来。 看这模样,她真像饿昏过去似的。 圆脸人丢了虎豹.赶忙扶起她,道:“大姐,你…… 谁知于婆婆借势滚人他怀里,手指如兰花般翘起,封圆脸人胸口、小腹两处要穴。 圆脸人立时栽倒。 他满脸错愕,道:“你要干什么?” 于婆婆得意地笑道:“我干什么,你待会就知道了。” 嘴里说着话,双手就开始解圆脸人的衣衫裤子。 圆脸人又惊又怒;道:“你是不是疯了?你这个疯子!” 于婆婆毫不理会,三下两下就把圆脸人的衣衫脱了。 圆脸人浑身肌肉责张虬结,黑里透亮,看上去非常结实、健美。 于婆婆两眼冒光,啼哺白语道:“太好了,太好了,我好久没有见过这么健壮、雄伟的猛男了!’她轻抚圆脸人肌肉的手指已轻轻颤抖,低下头来,在他胸膛上一阵狂吻。圆脸人骂道:“疯子,疯子!放开我! 但是于婆婆就像没听到似的,忘情地吻了一阵,肩头微晃,自己的衣衫就滑落下来。 圆脸人瞪着她的胸膛,脸色激动得通红,嘴唇哆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于婆婆媚眼一转,吃吃笑道:“没见过这么丰满、迷人的小乳猪吧?算你运气好,今天让你吃个饱。”她轻轻伏下身子,紧紧贴在圆脸人健壮、宽厚有力的胸膛上。 随着她微微喘息。哺哺细语,坚实、柔软的身躯不住在圆脸人脸上、胸口、小腹处摩擦、挤压。 于婆婆见圆脸人身上已起了反应,忽地一甩长发,直起上半身,急不可待地就要解自己的裙子。 圆脸人忽然笑了,他笑得很古怪。 于婆婆一怔,道:“你笑什么? “我知道你要干什么了。” “说说看。” “你要强奸我。” “你如果不晓得的话,就不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了。” 圆脸人的笑容更浓,道:“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有女人强奸男人的,没想到找今天就要被强奸了……”于婆婆见了他的笑容,忽然觉得不对劲,可惜已经迟了。 她刚一运气,就发觉浑身酸痛,一丝内力也使不出来。 不知何时,圆脸人的双掌已按在她左右双胁的章门穴上。 这是一个大穴,于婆婆粗心大意,以为圆脸人被自己点了穴道,动弹不得,谁知圆脸人武功之高,远出她意料之外,似乎早就知道了她的身份,别有用心,运用移宫换穴的功夫,让于婆婆点错了地方。 于婆婆脸上的淫笑已僵硬。 天下再也找不出如此难看的淫笑了。 圆脸人笑道;“于婆婆,告诉你,我姓谷,名叫谷弟。” 听到“谷弟”二字,于婆婆的脸上已看不到一丝笑容。 谷弟是兄弟谷的谷主之一。 兄弟谷共有两个谷主,乃是一对双胞胎兄弟,大谷主叫谷兄,二谷主叫谷弟。没想到这个圆脸人就是谷弟! 谷弟怎么到了哀牢山附近? 谷弟笑得更愉快,道:“自从桃花教移祸于兄弟谷之后,兄弟谷每天都麻烦不断,西藏大雪山中已不知躺了多少具尸体。” 他说到这里,轻轻褪下于婆婆的裙子,发现她连内裤也没穿。 但谷弟仍让于婆婆坐在自己身上。 可惜于婆婆已跟死人差不多了。 谷弟道:“鹰大师毙命于江南,兄弟谷的人就一直想找你报仇,可是找来找去,都未发现你的踪影,而你却也未回桃花教。” 于婆婆虽然不能动弹,头脑却仍非常灵活,心忖:‘他怎么晓得我未回桃花教?难道桃花教有兄弟谷的内奸?” 谷弟继续道:“我猜想你一定会回哀牢山桃花教,于是便在这里守株待兔。” 于婆婆苦笑道:“终于让你守着了。” 谷弟道:“可不是吗?我知你生性奇淫,六七天不玩男人就要叫春,而且特别喜欢强奸身体健壮、内功深厚的男人,因此我扮成一个猎人,打虎杀豹,尽显男子汉威风,果然你上了勾。” 于婆婆昂然道:“我既落你手,没有什么话说,要杀要剐,随你的便。” 谷弟笑道:“我的大美人儿,我怎么会舍得杀你呢?” 于婆婆的眼中忽然露出非常恐惧的神色,骇然道:“你想怎么样? 谷弟的声音突然阴森森地道:“你想怎么样,我就怎么样! 于婆婆绝望地吼道:“不!” 她此时恨不得自尽而死。 可惜她要穴被制,分毫动弹不得。 谷弟的双手猛地抓住于婆婆的胸膛,使劲一揉。 于婆婆痛得一哆嗦。 她痛得眼泪都掉了下来。 谷弟抚摸够了,才进人于婆婆体内。 于婆婆顿时惊天动地的一声狂呼。 开始于婆婆还痛苦得不断呻吟、嘶叫,可是不久,便没有力气了。 她的内力已被谷弟吸得差不多了。 那兄弟谷既是一个邪恶的组织,其大谷主、二谷主也非常好淫,当然精通吸阴补阳之术。 他们所糟蹋的黄花大闺女,人数之多,更不知比于婆婆害死的男人要多多少倍。 于婆婆本想用“女姐补天”吸取对方内力、精血,没料到谷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于婆婆深知其中痛苦、可怕之处,如何不万分惊惧? 谷弟内力之深厚,本就不是那个鹰大师可以望其项背的,鹰大师吸取于于婆婆内力精血,需要较长时间,而谷弟则很快就把于婆婆体内内力吸取得差不多。可叹于婆婆自被鹰大师吸取大半内力后,一路之上不知费了多少心血,勾引多少男人,才储蓄了一点内力,岂知又要被谷弟吸光了。 第20章 谷弟若不图快活,只想吸取内力,须臾问就可以完成。 只是他见于婆婆长得不赖,才一边享受男女交媾之愉悦,一边慢慢地吸取于婆婆内力,饶是如此,于婆婆也要支持不住了。 内力一尽,于婆婆的精血便得一滴滴地消逝,那更是恐怖之事。 谷弟看着于婆婆脸色愈来愈苍白,脸上似乎也渐渐失去动人的光泽,微微一叹,道:“你们桃花教真是没人了.居然派你这样的人来保护小公主…… 他正说到这里,突然耳中传来了一阵萧声。 萧声电不知从哪个方向传来的,更不知吹萧人是谁。 萧声柔靡、缠绵,似细雨低语,如微风轻诉,又若一个怨妇在绝望地哭泣。萧声刚传人谷弟耳里,谷弟的心脏便猛地一跳,顿时无法集中精力吸取于婆婆的内力精血。 此时于婆婆的内力已被吸得殆尽,就跟一个常人无异。 但她骤失内力,又遭谷弟“强暴”,惊怒交集之下,身体极端虚弱。 当萧声传人她耳中时,她精神一振,眼睛也现出些许光彩。 她失去内力,萧声反而对她没有影响。 那谷弟陡闻萧声,心脏剧烈地一跳,犹如被一柄大铁椎重重一击。 他就像一只中了箭的兔子似的,立即跳跃而起。 于婆婆立时被掀翻在地。 就在倒下之时,她的嘴里已喷出两大口殷红的血。 谷弟却已无暇杀死于婆婆。 现在,他要全力应付萧声。 吹萧之人,才是最可怕、最难应付的敌人之一。 随着哀怨娓婉的萧声传人谷弟耳中,不仅使他心脏跟着萧声的节奏跳动,而且好像痛苦、绝望到了极点,一颗心也伤心得欲碎裂暴破了。 吹萧人虽未露面,却欲以萧声出其不意地制伏谷弟,取其性命。 谷弟弹跳而起后,立即以双手紧紧塞住了耳朵。 可是萧声却如水银泻地,无孔不入,只要已被萧声趁虚而入,要想拒绝就千难万难,难于上青天。 萧声渐近。 萧声也更柔靡。 萧声断人肠,那么吹萧之人是否也是断肠之人? 萧声似从四面八方同时响起,纵是谷弟如此内功精湛之人,也听不出吹策之人到底在哪个方向。 谷弟的心脏欲碎,几乎要伤心地失声痛哭了。 萧声倏地一转,音调转为高昂激越。 谷弟的心脏跟着大跳特跳,似乎被鼓槌猛敲,咯咯咯响个不休。 谷弟大骇。 他深知再不当机立断,性命就得丧在这里了。 谷弟趁着尚有神智之时,突然张开嘴来,咬破舌尖。 舌尖破,鲜血雾一般射出。 疼痛的刹那间,谷弟心脏衰弱之状稍减,他仰起头来,摹地一声长啸。 啸声伴着血雾。远远传出。 谷弟内功雄浑豪壮,这一啸也是云气聚合,长风动地,简直有天马行空之威,穿云裂石之势。 啸声与萧声相抗,谷弟的心智立即清明,再不受萧声所扰。 四周落叶簌簌落下,唰唰唰唰,就如下了一场大雨。 那是啸声、萧声相抗,内力激荡,激得树叶纷纷落下。 谷弟凄厉地叫道:“战喜,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声音未绝,他的人已远去。 啸声亦远去。 萧声渐响渐近,已到了于婆婆身前。 吹萧之人看起来只有三十一二岁,实际上已超过六十岁。 她容颜秀丽,绝俗天下,肤光如雪,凤目樱唇,谁也想不到她就是天下第一荡妇、大下第一毒妇、以阴邪狠绝名动武林的桃花教教主战喜。 于婆婆见了战喜,激动得又吐出一口鲜血,道:“教主,小公主……” 战喜轻叹道;“你放心,他们都没事。” 于婆婆大喜之下,又吐一口血,眼前一黑,立时晕了过去。 战喜用眼睛淡淡地扫了扫她赤裸而沾满鲜血的胴体,摇了摇头。 战喜见秋婉儿、黄敬之、于婆婆和战爽没有踪影,便知溪跷,于是明查暗访。当得知兄弟谷的人已潜人哀牢山一带时,战喜不敢懈怠,严加提防。 于婆婆、爽儿的马车接近桃花教的消息传人战喜耳中时,战喜便料到兄弟谷会采取行动,于是亲自出马。 她先发现爽儿等数人被人点中穴道,放在马车之中。 那是谷弟趁于婆婆不在,袭击爽儿、陶醉等人的。 爽儿等人哪是他的对手,—一被制。 战喜解了他们的穴道,令人送回桃花教,但她不知道于婆婆到了何处,就潜运内力,吹奏她那天下无双的“桃源曲”。 果然一吹之下,谷弟失了先机,遭受重创,锻羽而去。 待于婆婆睁开限来,她已置身于桃花教暖室之中。 战喜、爽儿、陶醉等人都守候在床畔。 于婆婆气若游丝,已经进气少出气多,随时都会毙命了。 那还是战喜以上乘内力输入她体内,暂缓她性命,否则早就断了气。 于婆婆先和顾少游欢合,正欲达到颇峰之际,被爽儿打断。 虽然她觉得没有什么,但体内那股欲念始终抑郁其中。 后来她又被鹰大师吸走大部分内力,若非陶醉相救,已经变成一副臭皮囊。那时她便身体亏虚,如果养息数月,倒也无妨,可是刚刚踏上通往云南之路,她欲念又起,吸取七十几个男人的阳气、内力,反对身体有害。 最后她又遭谷弟吸尽内力,再强壮的身体、再通畅的经脉,也遭受不了如此折腾,虽经桃花教名医调治,却也命不长久了。 于婆婆指着陶醉,苦笑道:“教主他……我……” 战喜淡淡地道:“看在你舍命相救爽儿的份上,我就不追究你的罪责了。” 于婆婆咳出一口血来,道:“谢……谢教王。 她喘了口大气,脸色更加灰败,道:“我答应过这孩子,要好好照顾他,可是……可是我不行了,求教主能……”战喜轻叹一声,道:“这叫陶醉的孩子挺聪明的,跟爽儿也玩得来,就是你不说,我也不会赶他走的。” 于婆婆对陶醉道:“醉儿,快谢谢教主收养之恩。” 陶醉心道:“这于婆婆虽然作恶多端,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亡,其呜也衷,其实她对我和爽儿倒一直都挺好的。” 他依言朝战喜叩头,砰砰砰磕得甚响,意极真诚。 可是他的心中却把战喜和桃花教骂得十八代祖宗都直冒青烟:“桃花教,兄弟谷,都是明月堂的仇敌,看我以后如何收拾你们,叫你们一个个不得好死!”战喜见于婆婆眨眼问便会死亡,心中不由也生起凄凉之意,柔声道:“醉儿,你也向于婆婆磕几个头吧。” 陶醉依言又向于婆婆猛磕其头。 爽儿等人虽强忍痛苦,但陶醉却想起了惨死的父亲,以及坠尸粪池的二哥,忍不住放声痛哭。 他越哭越凄惨,越哭声音越响亮。 爽儿也跟着哭了起来。 于婆婆等无不以为陶醉痛哭出自真诚,均感动不已。 于婆婆微笑道:“醉儿,够了,别磕头子,别哭了。你……你一定要听教主的话,听爽儿的话……” 陶醉连连点头,道:“我……我还要听婶婶的话。” 于婆婆轻轻拉起爽儿的小手,叹道:“爽儿,我再也不能陪着你玩了,再也不能唱歌给你听啦爽儿哭道:“不,不!婆婆还会唱歌给我听的,你不会死的!” 于婆婆面露慈蔼的笑容,轻轻地唱道:“摇啊摇,摇啊摇,……” 爽儿忍着悲痛,也跟着她齐声唱道:“……摇到外婆桥……” 于婆婆唱到这里,忽然想起要教主提防教中的内奸,但一口气怎么也接不上来,嘴巴张得大大的,就此气绝。 第八章闻秘 陶醉从此便在桃花教安顿了下来。 他深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 他想尽一切办法讨好战喜、爽儿。 战喜看在于婆婆的面子上,才答应照顾他,对他始终不冷不热的。 她已经有了战爽,那份母爱都倾注在女儿身上,再也不会转移到别人身上。战喜决定不传授陶醉一点武功,抚育他长大后,就将之赶出桃花教。 至于陶醉出了桃花教以后是个什么模样,她一概不问。 战喜认为这样做,已经对得起于婆婆了。 其实这对一个阴险毒辣、冷酷无情的女魔头来说,已经很不容易了。 相反,爽儿和陶醉玩得倒挺投缘的。 战喜也不过份阻挠,心想:“爽儿难得有一个同伴,就让她好好玩玩吧。” 陶醉一天之中,倒有大半天是跟爽儿在一起的。 由于爽儿生性要强,不能吃一点亏,她想得到的东西,一定要得到。 这一来,陶醉可吃足了苦头。 爽儿不仅年龄比他稍大,所学的武功也比他多,修练内功的时间也比他长,稍不如意,就把陶醉揍得鼻青脸肿,半天爬不起来。 别说陶醉打不过她,就是能打过她,也不能真的反攻、痛打桃花教小公主一顿。 好在爽儿并不是真正怨恨陶醉,想将他打死,只是教训教训他,并不会真的把陶醉打死。 若她把陶醉打得狠了,陶醉生气之下,就有好半天不理睬爽儿,爽儿反而去软语相求,向他赔礼道歉。 战喜宣称陶醉是于婆婆的亲戚,无父无母,是个孤儿,教中之人谁也没有怀疑陶醉是明月堂孔令师之子阿潜。 那天陶醉正在草坪上等候爽儿,忽听身后一个女子声音柔声道:“你就是醉儿吗?” 陶醉一听这声音,心中就咯登一下子,觉得这声音非常熟悉。 “莫非我见过此人?” 陶醉虽不愿回头,但却不得不回头。 他回头一看,几乎吓得魂都飞了。 原来这女子面容略显樵悻,薄施脂粉,一双眼睛水汪汪的,一顾一盼之间,柔到了极致,媚到了极致,正是数月前佯扮卖花姑娘,以煽情药迷惑陶刚的那个艳妇。 第21章 那时陶刚命在顷刻之间,若非陶醉戳了艳妇一刀,陶刚当场就丧了命。 事后,陶刚还想叫陶醉了结了艳妇,陶醉被那艳妇一吓,竟不敢下手。 哪想到这艳妇也是桃花教的人! 陶醉屡历凶险,虽然心里大吃一惊,脸上却丝毫没有流露出来,甜甜一笑,道:“阿姨你好,我就是醉儿。” 那艳妇就是太行山峰王洞秋氏三姐妹中的二姐秋媚儿。 她在吸取陶刚内力之时,被陶醉冷不防刺了一刀,受伤极重,回到桃花教养了数月,伤势才痊愈。 她见了陶醉,心中也是一怔,似乎在哪里见过这个孩子。 她蹲下身来,轻抚陶醉头发,道:“醉儿,咱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面?” 陶醉嘻嘻一笑,道:‘“见过。 ““在哪见过?” “梦里。”陶醉笑道:“我在做梦的时候,老梦到许许多多美丽温柔的阿姨。像你这个模样的,我见得多了。” 秋媚儿脑中忽地灵光一闪,心忖:“那日刺伤我的孩子,岂不跟他长得一模一样?” 但她转念又想:“听说这孩子是于婆婆的亲戚,还救过她的命,教主才把他收留下来。待我慢慢将他的来历查清楚了,再作打算,免得无中生有,得罪了教主。” 秋媚儿话题一转,道:“醉儿,你在干什么呀?” “我在等人。” “等谁?” “我不告诉你。” “你不告诉我,我也能猜到。” “那你猜猜看。” “你在等小公主,是不是?” 陶醉还未回答,就听得爽儿的声音叫道:“小醉,小醉。” 陶醉欢然道:“爽姐。” 爽儿走近,秋媚儿施礼道:“拜见小公主。” 爽儿瞥了秋媚儿一眼,道:“我跟小醉在这里玩,你来干什么?” 秋媚儿忙道:“是,属下告退。” 陶醉望着秋媚儿的背影,问道:“她是谁?打扮的怎么如此风骚?” 爽儿“哼”了一声,道:“她是太行山峰王洞的秋媚儿,秋氏三姐妹没有一个好东西。” 陶醉闻言暗惊:“听爹和陶刚叔叔说,当日在太白居暗算爹的就有一个是蜂王洞的秋婉儿,原来这女人就是秋媚儿。她刚才已对我起了疑心,忽然又不再追问,这里面一定有问题。看样子我若想在桃花教呆下去,得早点除了秋媚儿。” 但他现在凭什么除掉秋媚儿? 忽忽过了数十日,陶醉虽然没有学过半点武功,但他从来没有要求战喜传授。这天,他和爽儿悄悄溜到外面。 按照教规,没有命令,任何人也不得擅自离开。 但对战喜和战爽来说,却是自由出入的。 桃花教所占的面积虽大,但禁地极多,有的地方连爽儿也不得进入,更别说陶醉了。 能够玩耍的地方几乎都玩遍了,两人的心中就起了厌腻之感。 因此他们才想偷偷溜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其实外面仍然是高山、树木、岩石,还有盘绕在空中的云雾。 两人开始玩捉迷藏。 忽然爽儿一声惊呼。 陶醉以为她被毒蛇咬了,急忙循音奔近,但寻找了半天,也没找到。 陶醉大叫道:“爽姐,你在哪里,你没事吧?” 只听爽儿笑道:“我就在你旁边。” 陶醉听声管发自左侧,但左侧皆是峭壁,壁前长着参天大树,无数葛藤攀附着、纠缠着,将好大的峭壁都覆盖了。 陶醉心想:“难道她就藏在这里边?不可能吧。” 他走近数步,又问道:‘你在哪里? 爽儿忽地作出一声尖笑,声若鬼哭。 陶醉听声音来自耳畔。他吓了一跳。 他拨开葛藤革蔓,又从数株大树间挤进去,才发现壁上有一个天然洞穴,这洞穴极宽阔、极幽深,爽儿伫身其中,显得非常渺小。 陶醉奔人洞中,叫道:“爽姐,你如何发现这个大洞的?” 爽儿得意洋洋地道:“我想爬到青藤上面让你找,谁知拨开树叶,却看到了这个大洞。这洞阴气森森的,我走了一会就不敢走了,挺吓人的。” 陶醉胆子极大,道:“我不相信。” 爽儿道:“那我们进去看看。” 两人手牵着手,往洞穴里走,起初还有光亮,但走了数丈,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陶醉只觉得爽儿的掌心已沁出了冷汗,微微发抖,不由笑道:“你害怕了吧?” 爽儿故意笑了两声,道:“怕什么?我连死人都不怕,还能怕这个黑洞?” 其实这里若有光亮,他们就会发现彼此之间的脸都有点白了。 他们又走了数丈,拐了一个弯,竟然隐隐有流水之声。 忽听得啪的一声响,紧接着水花怒溅;好像有什么怪物在深潭中作法似的。爽儿终是一个女孩,吓得“啊”的一声尖叫,退了几步。 陶醉赶紧将她扶住,笑道:“胆小鬼!平时还老说自己胆大包天……” 话没说完,倏觉得胁下一麻,已被爽儿点了穴道。 陶醉怒声道:“你要作什么?” 爽儿横扫一腿,将陶醉扫跌在地,跌了个狗啃屎,骂道:“你敢骂我胆小鬼?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在这黑洞里躺着吧,明天早上我再来救你,看你的苦胆有没有被吓破!” 说罢,她竟扬长而去。 陶醉虽久历凶险,但终究是个孩子,又知道爽儿说得出做得到,如何不怕?哀求道:“好姐姐,我害怕了,认输了,还不行吗?” 爽儿毫不理他,径自出了洞穴。 陶醉躺在伸手不见五指,阴气森森的洞穴里,只觉得浑身寒气直冒,隐隐听得爽儿一声娇笑,人已出了洞口。 陶醉还要大喊大叫,突然觉得眼前老是有黑影晃来晃去,耳畔更是冷气飕飕,吓得闭上眼睛,大气也不敢喘。 骤然间,不远处扑腾一声,紧接着又是扑腾、扑腾数声,水声鸣溅,似乎有无数个妖魁在水里同时起舞。 陶醉手足发软,一颗心简直要跳出了胸腔。 正在他魂飞魄散之际,水花再次怒溅,这次扑腾。扑腾之声中,竟然还夹杂着吱吱吱的叫声,同时传来翅膀旋起的声音。 似乎黑暗中的那些妖魁不仅能在水中游动,还生着双翼,能在空中飞舞。陶醉吓得几欲昏去。 过了良久,声音俱寂。 陶醉一颗悸动的心稍稍稳定,可是眼睛仍不敢睁开,但却觉得身上寒气愈来愈盛,似乎妖魁已向自己无声无息地滑来,欲要拥紧他的脖子,活活地把他扼死。可惜陶醉不能动弹,否则早就吓得狂呼乱叫,疯子一般冲出黑洞了。 突然间,远处隐隐传来脚步声。 陶醉暗喜:“爽儿那小丫头终于救我来了,我也说嘛,咱们玩得这么好,她怎能忍心将我扔在这样一个漆黑可怕的洞穴里?” 他正要张口呼叫叫,心中忽地一动,忖道:“她把我吓成这样,我也不能便宜了她。她手上没有火把,看不到我,她喊我,我不作声,待她走近,我忽然大叫一声,不把她的裤裆吓出尿来才怪哩。对,就这样办,简直是妙极了。” 但待脚步又走近一些,陶醉忽然觉得不对,心道:“怎么好像有两个人走进来?” 莫非不是爽儿,而是两个刚刚喝完人血、吃光人肉回来的魔鬼? 陶醉喜悦的心又变得冰凉。 他的心沉到了脚底。 忽听得一个男子的声音道:“你把我带到这里干什么?” 陶醉心中稍安:“原来是人,不是鬼!” 又听得一个柔媚的声音笑道:“你不是最喜欢黑暗吗?难道你不喜欢这里?” 陶醉心想:“这女人的声音好熟!” 猛听得那女人“啊哟”一声,娇呼道:“死鬼,讨厌!” 又听那男人笑道:’‘你胸口的一对馒头似乎更大了、更柔软了。” 陶醉暗骂:“我还在猜这女人是谁呢,原来是秋媚儿!那臭男人刚才吃她豆腐,她竟兴奋得笑成这个样子,好一对狗男女!” 秋媚儿道:“土哥,你说这里好不好?” 那土哥道:“确实很隐秘,你是怎么找到的?” 秋媚儿道:“是我无意当中发现的,那时我就在想,这洞穴非常宽阔、绝秘,当真是聚兵集将的好所在……” 那土哥接着道:“还是咱俩幽会密约的好所在,是不是?” 秋媚儿笑道:“你的心里尽想着这些风流事儿……” 她忽地叹了口气,道:“土哥,你说咱们商量的事有把握吗?’那土哥颇有自信地道:“我虽不敢说自己的武功能胜过战喜那骚狐狸,但她只要中了你所说的‘情丝万缕’、再中了我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就死定了!” 他越说越高兴,啪的一声,在秋媚儿脸颊上亲了一下子,道:‘那时我不仅为兄弟谷立了大功,可以晋升为‘五行坛’之首,而且你能够做了桃花教教主,咱们就再也用不着偷偷摸摸地幽会偷情了,公然来往,鸳鸯双宿,快活极了!” 陶醉听到这里,心里更惊暗忖:“原来这秋媚儿不是在幽会情人,而是跟兄弟谷的人密谋害死战喜。秋媚儿称那人为‘土哥’,那人又说什么‘五行坛’,嗯,想必那奥男人就是兄弟谷五行坛中的土坛坛主了。” 兄弟谷自大谷主、二谷主以下,设有金、木、水、火、土五坛,那土坛坛主郁土乃是武功最低的一个。 其中木坛坛主早就在数年前战死,所以现在五行坛实际上只有四坛了。 秋媚儿居然是兄弟谷的奸细,不但陶醉想不到,恐怕连战喜也没想到。 只听得秋媚儿道:“明天我把你领到教主眼前,她看你长得这么高大威猛,自然高兴得不得了,马上与你上床……” 郁土哈哈大笑道:“谁知道那张床早被你布置了‘情丝万缕’,她想跟我上床,无异于自寻死路!” 秋媚儿笑道:“教主中了我的‘情丝万缕’,动弹不得,你会不会真的跟她颠鸾倒凤,胡天胡地一番?” 第22章 郁土张臂搂住了她,涎着脸道:“我的心中只有你一个人,哪还会瞧得上别人?” 秋媚儿道:“教主长得可比我漂亮多了,你能保证你不动心?” 郁土笑道:“战喜长得再好,可她的骚劲儿没有你足,我最喜欢骚劲十足的女人……”秋婉儿吃吃笑道:“你怎么知道教主骚劲不足,难道你吃过、闻过?” 郁土大笑道:“我是猜的,不过我现在已闻到你身上那股味道了……” 正说列这里,秋媚儿一声娇啼,想必已被郁土压翻在地。[奇书手机电子书网http://isuu.] 陶醉心道:“战喜为什么要接受秋媚儿所送的男人?秋媚儿如何跟兄弟谷勾结上了?”他忽又大叫不好,暗想:“这时候爽儿可千万不能来,否则被这对狗男女发现,不但她小命难保,我也呜呼哀哉了。” 郁土、秋媚儿原本都是久经沙场、心思慎密之人,只是万没想到这样一个阴森、漆黑的洞穴里还隐藏着一个人。 陶醉的一双眼睛不知见过了多少次男人欢爱的情景,耳朵也不知听过多少次男女欢爱时的狂声浪语,这次同样不想听,可是偏偏无法用手指塞住耳朵,每一个字、每一句呻吟都听得清清楚楚。 郁土刚把秋媚儿压翻在身下,喘息声就粗重了起来,叫道:“多日不见,你胸前这对波霸更威风凛凛了。。。。。。,” 他刚说到这里,秋媚儿忽然一声痛呼,叫道:“死鬼,你——黑暗中立即传来脱衣服的声音。 紧接着,秋媚儿的嘴里传出“嗯”、“啊”、“哎哟”的轻吟声。 呻吟声若断若续,有起有伏,似从嘴里发出,又似由鼻孔发出,令人听之神魂俱醉,骨头都酥了。 黑暗中又传出郁土趴在秋媚儿身上一阵狂吻的喷喷之声。 秋媚儿突然一声尖叫,笑瘨道:“好痛嗅,你若把肉咬掉了,可赔不起的哟,是不是?” 郁土并没有回答。 他用行动代替了回答。 他的动作更加激烈。 秋媚儿猛然间“啊”的一声大叫,叫声既痛苦,又欢快,远远传了出去。洞穴里面又传出扑腾扑腾之声,好像那些水怪也被秋媚儿的淫叫声所惑,激动得翩翩起舞。 郁土低笑道:“乖宝贝儿,你又不是雏儿,穷叫唤什么?” 秋媚儿已经不能说话了。 她被郁土抚弄得全身舒泰,根根骨胳都似酥软了,嘴里哼哼卿卿个不停,哪有说话的工夫? 郁土却越说越有精神,道:“看样子你早就想跟我干这种事了,你看你看,你的这个地方早就潮水泛滥,简直就是汹涌澎湃,一发而不可收拾了他语音渐低,到最后也不知他在说些什么了。 黑暗之中,只听得郁土的呼喝声、喘息声不绝于耳,就像一个威猛强悍的大将军跨上战马,冲上战场.英勇杀敌一般。 那秋媚儿却似在铁蹄下婉转呻吟的败军,除了伸展四肢。 任凭对方凌辱、躁瞒之外,已没有别的道路可以让她选择。 黑暗、阴寒的洞穴中,似吹来了阵阵春风,吹得人心皆醉,魂都飞了。 陶醉年龄虽小、经验虽差,却也听得意乱神迷,心忖:“这男女作爱时的情景为什么如此令人激动,声音为什么令人如此热血沸腾?不知我什么时候能……第一个跟我这样子的人是不是爽儿?” 当想到爽儿那美丽可人的模样时,陶醉的脑袋嗡地一下子,浑身热血直冲头脑。 他神魂飘荡之中,仍听到秋媚儿的呻吟哀告声:“土……土哥,求求你,轻一点儿,慢一点儿,我快。。。。。。,支持不住了……啊。。。。。。 啊!” 好像秋媚儿已经快要死了,可是她的颤音依然充满了柔情蜜意。 但是过了片刻,秋媚儿的语气又变了,道:“土哥,加把油,使点劲儿,你这个死鬼……” 山不知过了多长叫间,陡听得郁土一声大叫,就似曾经斩将寨旗,立功无数的大将军突然被敌人拦腰斩断、口中鲜血狂喷,身子也慢慢倒下,再也爬不起来。 秋媚儿的淫声浪语也渐渐平息。 陶醉的鼻子里似乎也闻到了一阵阵自这对狗男女身上散发、传来的腥臭味。温柔的春风消失了,洞穴又恢复了它的阴森与黑暗。 陶醉怦怦乱跳的心也跟着静了下来,满身大汗变得冰凉。 他想:“这对狗男女做完苟且之事,千万不要再走进来,千万别点亮火把,不然可就发现老子了。” 陶醉担心的事情终究没有出现。 郁土与秋媚儿女耳鬓厮磨、软语温存一阵后,便穿上衣服,走出洞穴,再也听不到什么声音了。 陶醉心想:“万一爽儿真的明天才来,我被封穴道无法解开,战喜可就完蛋了,爽儿这真是害人又害己。” 他忽又觉得气愤难抑,想道:“我身为堂堂男子汉,竟受制于一个小女孩,真是羞死了!可是这能怪准呢,我还未满九岁,除了爹和陶刚传给我一些练内功的口决之外,从来没有人教过我武功,这都是顾少游害的! 想到顾少游,陶醉的头脑便冷静了下来,心忖:“我连这点委屈都不能忍受,还能在虎口下偷生?还能报得了这血海深仇?”他胆气一壮,豪情一生,便觉得黑暗中的妖魔鬼怪不再那么可怕了。 就是自己被它们咬得血肉模糊,又有什么好怕的? 爹不是常说人在江湖,脑袋被人砍掉了,就当被大风吹落了帽子好了! 陶醉正想着,忽听得呼一声响,一块石子掷来,“啪”的一声,落在自己身侧。 陶醉一惊:“妖魁也会用石子砸人?” 一念未已,黑暗中又投掷来十余块石子,有的失了准头,有的却落在陶醉脸上、身上,差点把他眼睛也打瞎了。 陶醉一时性起,大骂道:“你这个死妖精、死狐狸,干什么用石子掷我,难道老子真的怕了你?你他妈的真是瞎了眼睛,敢欺负老子,欺负你家祖宗……” 他骂了一会,黑暗中再没有动静,似乎那妖精也被他骂怕了。 陶醉也是一怔,心道:“妖魔鬼怪也怕我骂?” 他想起被爽儿暗算,在这儿躺了大半天,还聆听了秋媚儿、郁土的淫声荡语,并且还要在这里躺一夜,冷凄凄、阴森森,心头火气更大,又骂道:“你再敢骚扰我,瞧我不扒光你的皮,拍光你的筋,把你的油用来点灯,把你的肉剁成肉沫,包成人肉包子,喂狗、喂狼、喂猪,还喂给你自己吃……”陶醉越骂越恶毒,似乎把自从与跟陶刚逃亡时所受的痛苦都要发泄出来。他正骂得兴起,忽听得黑暗中传来爽儿的哭泣之声,道:“小醉,你竟然这么恨我,呜呜呜……” 陶醉……惊,失声道:“爽姐!” 爽儿哭道:“我不是你的爽姐,不是你的爽姐!我好心好意地过来解你的穴道,你却把人家骂得狗血喷头,我……我再也不理你了!” 她气愤难当,又捡起石子朝陶醉掷来。 陶醉疼得啊哟乱叫,叫道:“爽姐,我不是骂你啊!真的不是骂你!” 爽儿喝道:‘你不是骂我骂谁?说我是妖精又说我是狐狸,还说我是鬼!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 又是一块大石头飞来,陶醉头上顿时肿起一个大包。 陶醉真怕她一怒而去,那自己可就惨了,大声道:“爽姐,我还以为你是洞里的妖怪哩,所以才骂得这么凶。 我真的不知道你已来了,否则高兴还来不及呢,哪敢骂你?” 爽儿半信半疑,问道:“没骗我?” 陶醉赌咒道:“骗你是小狗,被你扒皮抽筋,熬汕剁肉……” 爽儿咯地一声娇笑,道:“别再说这些难听的话了,怪怕人的。” 陶醉道:“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我怎么一点也没听到脚步声?” 爽儿得意地笑道:“我脚下施展的是桃花教‘花落无声、春风暗度’的轻身功夫,你凡夫俗子一个,哪能听得到?”” 她顿了顿,又问道:‘小醉,瞧你平时斯斯文文的模样,真想不出你骂起人来,居然这么恶毒。这么厉害!” 陶醉急道:‘你快把我穴道解开,我有重要的话儿要跟你说。” 爽儿道;“你先说看看。” 陶醉大声道:“这事关系到你娘的生死问题,儿戏不得! 爽儿更不相信了,笑道;“吹牛皮!我娘神通广大,哪会有什么危险?就算有危险,你又如何知道?”陶醉道;“刚才我真担心你冒冒失失地走进来,被他们杀了。。。。。。。” 爽儿吓了一跳,问道:“谁要杀我?” 陶醉道:“你不把我穴道解开来,我就不说给你听。” 爽儿听陶醉不似作伪,才俯身下来,摸准他的部位,把穴道解开。 陶醉想站立起来,哪知手足麻痹得久了,竟立足不住。又倒了下去。 爽儿一把将他拉起,讥嘲道:“亏你还是个男子汉,连站都站不住。” 陶醉顾不得身上痛楚,便一五一十地把秋媚儿、郁土进洞来的经过都说了。连他们做那苟且之事也丝毫没有隐瞒。 陶醉最后道:“咱们赶快把这件事告诉你娘,叫她早作准备,或是把秋媚儿抓起来!”爽儿怔了一怔,道:“你说得可是真的?” 陶醉发誓道:“我若敢说谎,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爽儿沉思片刻,居然叫道:“太好了!太妙了! 陶醉道:“有人要害你娘,你高兴什么?” 爽儿道:“咱们大显身手的时候到了。” 陶醉糊涂了。 爽儿道:“娘一直瞧不起我,认为我人小,什么事也不懂,而且传武功给你,咱们偏不服输,做一件像天动地的大事让她瞧瞧,叫她从今往后,不要从门缝瞧人。”陶醉道:“你的意思是……” 爽儿道:“这事情暂且别对娘说,只要如此这般,这般如此,保证能成功。” 第23章 陶醉迟疑道:“能行吗?” 爽儿不悦道:“你是不是怕死? 她见陶醉不出声,又道:“你若窖怕,就让我来做好了。” 陶醉道:“我也不是怕,只是觉得这么大的事情,不跟教主说,总之不太好。。。。。。” 爽儿笑道:“既然你不怕,这事就这样说定了,谁反悔谁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陶醉叹了口气,道:“好,我听你的。” 爽儿忽然沉默半晌,道:“你刚才真的听到秋媚儿跟那姓土的做种事儿?” 陶醉道:“是” 他的心里又想:“其实还不止这一次呢,陶刚叔叔跟秋媚儿、顾少游跟于婆婆、于婆婆跟鹰大师等人,只是我不能跟你说罢了。” 爽儿轻声道:“其实……其实我也发现娘跟一些男人在做那种事情,不过事后,那些男人都死了,死的模样挺怕人的。我问娘,是怎么回事儿,她不肯说,还把我骂了一顿。” 她幽幽一叹,道:‘“因此我那天才躲在轿子下边偷看于婆婆与那姓顾的……” 爽儿忽然伸出手去,在黑暗中捉住了陶醉的手。 她的手好热、好抖。 陶醉吓了一跳。 爽儿握住他的手,使的劲好大好大,低声道:“小醉,你……你说女人在那时候,真的很……很快乐吗?” 陶醉摇摇头,道:“不知道。” 爽儿终于鼓足勇气,道:“小醉,你也那样子对我,看我……快不快乐,好不好?” 陶醉脸都红了,道:“我不行的。” 爽儿抓紧他的手,将他拉近自己,道:“没试过,怎晓得不行?” 陶醉的心怦怦直跳,只觉得一阵幽香围绕着自己,已被爽儿搂在怀里。 爽儿把他的小手轻轻的、慢慢地靠向自己娇小的胸膛。 若非在黑暗之中,爽儿胆子再大,也绝不敢这么做的。 陶醉骤觉手指碰到爽儿那光滑柔腻的肌肤,居然吓得一缩,退了几步,呼呼喘气,道:“我不行,不行的。” 爽儿也觉得害羞,道:“好吧,这次我暂且放过你,不过……” 她停了停,道:“不过,等你长大了以后,你一定得答应我,好不好?” 不知怎的,陶醉也感觉甜蜜蜜的,道:“好的,咱们现在来拉个勾,往后谁要反悔,谁就是小狗。” 两人伸出手指,勾在一起,然后出了黑洞,回了桃花教。 翌日、秋媚儿求见战喜,说她物色到了一个体格强健、颇有内功基础的汉子,准备献给教主享用。 战喜大喜,道:“带给我看看。” 秋媚儿就将郁土带了上来。 由于那兄弟谷五行坛坛主尽皆行事诡秘,江湖中极少有人能认得他们的真面目,所以战喜也不知道眼前站着的男人就是郁土。 但见郁土宽肩长臂,虎背熊腰,一脸木油之相,两眼痴痴迷迷的。 在战喜想来,那定是中了秋媚儿的迷药所致。 战喜瞧了瞧,点点头,道:“看身体蛮强壮的,就不知内力如何。。。。。。” 说到这里,突然右掌疾出,直向郁土胸膛击去。 这一掌迅捷无比.事先又毫无征兆,当真是迅若霆发,令人闪避不得。 郁土其实并没有吃了秋媚儿的迷药,眼见战喜一掌击来,心中也感到害怕,暗想:“她是不是瞧出了破绽……” 可是他又不能躲避。 战喜的掌力已吐出。 郁土暗叫一声:“罢了罢了,只得强装到底。 战喜不是神仙,哪能料到秋媚儿勾结外人来陷害自己? 她只是想试试对方的内力深浅而已。 她的掌力刚刚吐出,便觉得郁土体内立即有一股强大的内力反弹过来,沛沛然、盈盈然,极其深厚、绵延。 战喜掌力又加了两成,郁土的内力便马上被压了回去。 战喜收回手掌,笑道:“这个男人不错,待我享用之后,再赏给你。” 秋媚儿躬身道:“属下为教主效力,乃天经地义,何敢求赏?” 战喜越看郁土,眉梢越流露出喜色,笑道:“你先去吧。” 原来战喜非但生性奇淫,而且擅长“女蜗补天”大法,她的内功正邪双修,能柔能刚,能潮能阳,深厚、雄浑、柔韧。 绵延,并不是她一朝一夕苦练而成,皆是她先以色相引诱男人,然后吸取对方内力积聚而成。 由于她将媚术和“女蜗补天大法”融为一体,相济相辅,因此武林之中不论内力如河深厚、定力如何奇佳之人,只要受她色相所惑,为“女蜗补天大法”所制。使只有乖乖地听战喜的话了。 数十年来,战喜几乎每过三天就要吸取男人的内力。所以派了很多挑花教高手到外边物色猛男,供她享用。 秋媚儿正是看准了战喜这个弱点,才布下这个“猛男计”。 战喜亲自将郁土带到了“狮虎房”。 狮虎房,在桃花教中人人皆知,乃是教主行欢作乐的地方。 殊不知昨天晚上,秋媚儿就秘密潜人狮虎房,在那张大床上布下了机关。就在半个时辰之前,爽儿和陶醉也进了狮虎房。 守门之人见是教主之女,而且两人都是小孩子,毫无阻拦之意,就让他们走了进去。 到了房内,爽儿点了陶醉的穴道,将他放在床下。 封闭陶醉穴道,乃是怕他忍不住动弹或者大声喘息,被人发觉。 爽儿的点穴法也极为高明,只要到了那个时候,陶醉被封穴道将会自己解开。狮虎房,宽敞、华丽。 最引人注目的当然是正当中那张大床了。 床宽六尺、长一丈、高五尺,帐慢、被褥、枕头等物俱是天下最好、最昂贵的布料,也是请天下最有名的大师裁剪、订做的。 整个狮虎房,香气浓郁。 地下铺着来自波斯的地毯,踏上去听不到丝毫声音。 陶醉躺在床下,等得都不耐烦了。 脚步声终于传了过来。 房门一开,战喜已扶着郁土走了进来。 郁土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战喜道:“行乐房。” “行乐房?” “就是咱们的行乐房,莫非你不喜欢?” 郁土望着战喜风情无限的模样,心早就酥了,道:“我……价是天上的仙女,我能跟你在一起,真是幸福死了。” 战喜嫣然一笑,道:“既然如此,你还等什么?” 第九章获宠 战喜不笑则已,这一笑,顿时把郁土的魂都勾走了。 战喜虽年已花甲,但由于其驻颜有方,又经常吸取武林高手的内力精血,因此看起来只有三十岁上下,成熟、美丽。健康。 此时她见郁土如此强壮的身体,早就淫兴大发,急不可待。 她有意勾引郁土,嫣然一笑之间,已经震飞外衣,羞涩无限,樱桃小口轻吐温香,杨柳细腰软若无骨,胸口更是一起一伏,完全可以将男人的魂魄摄走。郁土搂着温香软玉,神魂俱醉,心想:“战喜虽然精通‘女蜗补天大法’,是好色男人的克星,但秋媚儿既在此床上下了‘情丝万缕’之毒,我还怕她什么?” 他大笑一声,已把战喜娇弱的身躯拦腰抱起。 战喜似乎被他呵痒,咯咯咯一阵媚笑,酥人筋骨。 郁土从来没有听过如此柔媚人骨的娇笑,忍不住将战喜举上头顶。 战喜笑道:“你是不是要我骑在你头上作威作福?” 郁土大笑道:“能被大美人骑在头上作威作福,也是一种福气,就是在我头上撒尿厨屎也值得!” 战喜毫不客气,双腿一分,竟真的坐在郁土脖子上。 她伸出了那只光滑柔腻的手孰轻轻抚摸郁土脸颊,两条修长的大腿同样在郁土脖颈上摩擦不已。 战喜用手掌轻抚部上脸颊倒也罢了,可是她的两条大腿却仅穿着薄如蝉翼的裙子。非但能隐隐看到雪—般的肌肤,而且于摩擦之际,完全能够感受到其丰腴、结实而又柔软、火热,只摩擦了数下.郁土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他那颗硕大无比的脑袋已晃动不已,呼吸变得粗重。 战喜见状,忽地嘻嘻一笑,道:“你轻一点好不好,蹭得人家大腿好痒、好难受哟,哎哟,我……我支持不住了……快放我下来,。。。。。。” 郁土笑道:“你支持不住最好,我也支持不住哩。。。。。。” 一语未毕,只听得咕的一声,战喜竟然放了一个响屁。 臭味直冲郁土鼻端。 战喜只笑得腰肢乱颤,道:“我叫你把我放下,你不放,这可是你自找的。” 郁土皱紧鼻子,使劲唤了两口,道:“大美人放的屁都馨香无比,可见你其他地方更是香喷喷的,意人欲醉!”战喜道:“我的乖猛男,居然夸赞起老娘的屁来了,好乖!待我再赏你一个香吻!’说着,她腾身而起,双足蹬在郁土双肩之上,纤腰一折,使了招“美人倒卷帘”,樱唇已在郁土嘴上深深吻了一下。 这“吻更是芳香满嘴,回味无穷。 郁土闻着这股芳香,只感头脑微荡,丹田中热流急升,暗叫道:“战喜果然名不虚传,居然把春药与香吻溶为一体,真令男人防不胜防。”他又想:“别人怕你战喜,不敢跟你上床,我郁土可不怕! 郁土所料不错,战喜那柔嫩、潮湿的樱唇上确是染上了春药,既催人情欲勃发,又令人意乱情迷,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她见郁土这么威猛,着实欣喜,想把对方的潜力尽皆催发出来,然后毫不客气地占为已有。 郁土看战喜仍然弯着腰,亲吻着自己,陡然伸臂抱住她的脖子,侧转头来,紧紧地回吻着战喜。 他们的嘴唇都紧紧贴着对方的嘴唇,一阵令人天族地转的深吻。 他们的舌头都似蛇一般互相缠绕着,吮吸着,再也分不开来。 战喜被郁土吻得激动起来,两条腿竟然绞着郁土的脖子,来回摩擦。 如果战喜这时候想下毒手,只需双腿微一用力,郁土的颈骨就得断折。 第24章 也不知吻了多少时候,战喜的腿摩擦了多少次,只听得“砰”的一声,战喜已被郁土狠狠地掷在床上。 战喜那两条白皙、修长、富有弹性的大腿已完全裸露出来。 原来就在刚才战喜不断以双腿摩擦郁土的脖颈时,裙子已经褪掉。 郁土本就为战再美貌所迷,体内又中了春药,更是激情进放,欲火焚身,动作既疯狂又粗野。 那张大床宽大柔软,郁土掷得力气虽大,战喜被掷上去却也不怎么疼痛。 可是战喜为了添油加醋,渲染气氛,居然咬紧嘴唇,长长地呻吟一声。 郁土听到这声呻吟,几乎昏了过去。 准确地说,应该是“醉死”过去。 战喜的呻吟还未结束,阳体就被郁土死死压住。 即使郁土不是一个好色之人,即使他没中春药,面对着战喜幽香阵阵的胴体、圆润美妙的双峰、滑如凝脂的肌肤、不盈一握的纤腰,也绝对无法控制自己。战喜对勾引男人的功夫可以说是当世一等一的大高手了。 她善于利用。 利用每一个能够利用的东西勾引男人。 她全身上下每一寸地方似乎都变得微笑起来,都在以最热情的姿势欢迎男人。她所做的姿势虽然不堪人目,但在郁土看来,却显得优雅、从容、高贵。这旖旎的狮虎房,以及具有强大诱惑力的光线,都给予郁土无穷的威胁。战喜的时急时缓、时粗时重的喘息,还有喃喃的言语,都使得郁土浑身起了奇异的变化、强烈的反应。 霎时间,两个赤裸的胴体己分不清谁是谁了。 大床剧震。 呻吟不绝。 战喜的叫声越来越响,凡欲震裂屋顶、响彻云霄。 郁土也跟着狂呼乱叫。 两人已至高潮。 两人享受过高潮的快乐,战喜就要开始用“女蜗补天大法”了。那时,郁土的激情、潜力将被不断激发、吸取,直至死亡为止。 战喜躺在床上,微闭双眼,紧咬樱唇,云鬓散乱,额头上、小腹上、大腿上已沁出粒粒晶莹的汗珠。 她不住晃着脑袋、躯体,长长的青丝也被汗水浸湿一大片。 但是她却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起了微妙的变化。 她那雪白、晶莹的胴体上不知何时生出了许许多多的红痕。 江痕或短或长,但都非常细微,几非肉眼所能看见。 颜色起始很淡,但随着战喜渐渐推近高潮,红痕也渐渐变得深了起来。 郁土虽深受春药的影响,但神智却始终是清醒的。 他无时无刻不在注意着战喜胴体每一个细微的变化。 他已看到战喜胴体上无数的红痕。 郁土内心暗喜。 “这回战喜不仅偷鸡不着,还要蚀把米了,把性命都丢了!” 郁土已准备运用采阴补阳的阴邪功夫,吸尽战喜的内力。 恰在此时.战喜也感觉到事情微微有点不妙。 她虽然欢快愉悦,但眼睛却半睁半闭,发现郁土总有点心不在焉。 战喜的心中顿生惕意! 她首先看到了自己小腹上的变化。 小腹上竟似爬了许多细若发丝的蚯蚓,颜色深红,诡异。 恐怖至极。 战喜大吃一惊,目光转动间,吓得几乎叫了起来。 只见肚腹、腰胁等处也布满了红红的细痕。 战喜识得:这是桃花教的剧毒之一“情丝万缕”! 该毒取名“情丝万缕”,乃是因此毒随着激情加深的程度而加深,颜色也鲜红鲜红,如同少女第一次所流的鲜血。 战喜这一惊非同小可,心忖:“我什么时候中了‘情丝万缕’? 难道是这猛汉子?他怎么会使本教的剧毒?” 她暗暗运转内息,发现所中剧毒并不如自己想像中那么可怕。 这是为了什么? 战喜想也不想-立即运出“女蜗补天大法-,吸取郁土内力。 与此同时,郁土也使出了兄弟谷的看家绝技“采阴补阳”。 一阴一阳两股力道发出,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冲击、相撞,互碰在一起。 郁土立觉不妙,心道:“这妖妇中了…情丝万缕’,如何还能反噬?” 他右爪一起,疾往战喜胸口抓落。 战喜也同时发觉情形不妙,挥左掌击向郁土。 两人爪掌相交,“砰”的一声,郁土吃力不住,脱离战喜身子,朝后倒飞出去。 战喜由于受了剧毒,虽然并不如何严重,但也影响了对敌时的实力。 她只觉一股刚猛无匹的内力冲撞过来,哇地吐出一口鲜血。 正在这时,又是“砰”的一声,狮虎房房门被人撞开。 一条白色人影,急掠而入。 白色人影厉喝道。 “往哪跑?” 漫空暗器,朝郁土洒来。 郁土倒飞出丈余;双足落地,眼见满天暗器射来。黑压压的一片。知道暗器上淬满剧毒。 偏生浑身赤裸裸的,不好抵挡,只得就势一滚,使了一式“懒驴打滚”。招式虽不雅,姿势虽难看,但却很有实效,很有用处。 他一滚之下,已把地毯卷起。 只听霹霹啪啪之声不绝于耳,漫空暗器尽被地毯卷去。 白色人影还欲追杀,猝觉黄土乱溅,挟着尖锐酌呼啸,对准自己罩来。 那郁土既为兄弟谷五行坛土坛坛主,精于土遁,而且善于化泥土为暗器,其劲力之凌厉、势道之凶猛,不仅杀伤力惊人.还能够抵挡天下一等一高手的追击。这一招有个名堂,叫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乃是郁土的拿手杀着。郁土利用地毯卷走暗器,还遮掩住自己身形,只此眨眼间.人已钻人地下。战喜吐了口鲜血后,体内所中“情丝万缕”之毒几乎消失殆尽,一见郁土洒出的黄土,面色微变,喝道:“快退! 那白衣人也是一个大高手,一听战喜断喝,当即身形疾退。 她身动如钓,泥土来得快,她退得也快,待她退出门外,泥上大多击在墙壁上,只有一点点射出门外,但已伤害不了白衣人了。 再看狮虎房的墙壁,已被射出了无数个密密麻麻的小洞.就像马蜂窝似的。战喜冷笑道:“郁土,你既来了,还能走得了吗?” 说话间,她那美丽的用体己自床上弹飞而起。 不知何时,她的掌中已多了一柄森寒雪亮的长剑。 剑从哪里来的,没有人知道。 剑光一闪,已没于地下。 三尺余长的剑锋,完全没人泥土之中,仅剩下了剑柄。 隐隐听得地下一声问哼,似乎已有人受了重伤。 同时间,一大块泥土“砰”地一声爆炸开来,一道灿烂的血花随着黄土喷高数尺。 郁土已自泥土中冲出。 他面色惨白,双目中闪动着怨毒的光芒,就像一只负伤的野兽。 他的肩背上有一道被利剑划破的血痕,但那柄精钢打造的长剑也被他身上那股刚猛之劲震得寸断。 郁土逃得虽快,但战喜既未中毒,其反应、身手更快,已拔剑重创都上,令他无法借上遁走了。 战喜悄立床畔,脸颊依旧晕红,乳珠上因激情留下的汗珠犹晶莹闪烁,但是眼里已找不到一丝一毫的缠绵缱卷之意。 她的眼中只有杀气。 刀锋般的杀气。 战喜叹息道:“我说你逃不掉,你就逃不掉,现在你相信了吧?” 郁土的伤口仍在流血,但他强忍巨痛,一声不哼。 他傲然挺立,但已无话可说。 这时,那白衣人又走了进来。 那是一个长发披肩的绝色佳人,桃腮带晕,杏眼含羞、胸膛高耸、双腿修长。如果在大街上遇到,你绝对不敢相信她就是刚才那个身手如燕、撒出漫空暗器的狠毒女人。 白衣人躬身道:“教主圣安。” 战喜道:“白桃,你去把秋媚儿给我抓来,但一定要活的尸那叫白桃的女人应道:“是她退出狮虎房后,身子凌空一翻,已消失不见。 战喜又把刀锋般的目光移到郁土脸上,道:“真没想到秋媚儿那骚货竟然吃里扒外,勾结兄弟谷的土坛坛主来害我,幸亏我命大福大,没有中了“情丝万缕’!” 说到这里,她忽然心中一动,暗道:“白桃刚才怎么这么巧进来,莫非她……” 郁土更是一片悔恨,心忖:“秋媚儿骗我,她说战喜必会中毒不能动弹,我才这么放心大胆,哪知战喜一点事没有。” 战喜望了望郁土,眼色忽然变得温柔如水,道:“常言道一夜夫妻百日恩,郁坛主刚才既跟我有片刻欢娱之情,我也绝不会亏待了你。。。。。。”郁土闻听此言,脸上已变色,厉吼道:”你要…” 一语未已,身子已仰面跌倒。 他全身的肌肉已僵硬,不听自己使唤了。 郁土本欲自尽,现在连自杀的力气也没有了。 战喜笑道:“别看老娘我脱光了衣服,全身上下还是布满了机关,特别会要一些好色男人的命。” 她轻轻吐了口气,道:“我吐气如兰,香气中却暗含‘桃花醉’,这种毒药无色无味无影,你怎能不倒下?” 忽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到了房外。 战喜厉喝道:“谁?” “白桃。” 战喜微出意外,心想:“难道她不是秋媚儿的同党?” 她又问道:“秋媚儿呢?” 白桃道:“属下幸不辱命,这秋媚儿连根毫毛也没差,就被我带来了。” 战喜吩咐道:“进来! 白桃走入。 她的手中还提着一个人。 那人正是秋媚儿。 但见她满面恐惧、绝望,手足籁籁发抖,一见战喜,哀求道:“教。。。。。。教主饶命,都是郁土威胁我这么做的,我……” 战喜不答,对白桃道:“刚才郁土正欲逃脱,恰好被你拦了一下……” 白桃知她心下已起疑心,笑了一笑,道:“教主,那是小公主说您老人家可能有险,我才急匆匆地赶来。” 她哪瞧了瞧战喜赤裸、美妙的胴体,不禁微生自惭形秽之感,道:“教主神通广大,化险为夷,实乃桃花教之幸。” 第25章 战喜大出意料之外,道:“小公主?她怎么知道。。。。。。” 说到这儿,她头不动,身不回,左掌已反劈出去。 掌力如刀如斧,对准数尺之外的大床劈斩过去。 但见那张大床喀喇喇裂为数块,床下也传出一声惊呼,把众人吓了一跳。战喜冷笑道:“何方高人竟然躲藏在我床下这么久?” 躲在床下的正是陶醉。 陶醉知道若不是战喜手下留情,自己早就死于非命了,慌忙跑出来,叫道:“教主,不关我的事,是……是小公主叫我这么做的!” 战喜道:‘你?你怎么躲到这儿来了?”她与郁土颠鸯倒凤的丑态尽为陶醉所窥,眼中不由隐露杀气。 若不是顾念于婆婆之情,她早就一记无形劈空掌劈死陶醉了。 陶醉见了战喜隐露的杀气,不禁深感害怕,道:“我被小公主点了穴道,动弹不得。没有办法啊。” 战喜问白桃道:“小公主呢?” 白桃正要回答,屋外已传来爽儿清爽的声音,道:“娘,你的救命恩人我来了!” 战喜见爽儿进来,奉想怒斥她一顿,但见她一副乖巧可爱的模样,心肠又不由得软了,轻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爽儿转头一瞧,见陶醉脸色惨白,忙道:“娘,你怎么能吓唬小醉?他才是你真正的救命恩人哩!” 战喜莫名其妙,将目光移向陶醉。 陶醉赶忙将在那黑洞中偷听到秋媚儿、郁土两人对话的经过说了。秋、郁两人一听,冷汗涔涔而下,心中都愤恨、懊悔不迭,暗忖:“我们哪能想到那鬼洞中还有其他人?” 战喜狠狠瞪了秋媚儿一眼。 秋媚儿只感心胆俱裂。 战喜“哼”了一声,道:“你既然无意中偷悉这样一个阴谋,为何不事先告诉我?” 陶醉慑儒道:“我本来想告诉你,可是……可是……” 爽儿接着道:“可是我觉得那样不好玩,于是便威胁小醉乖乖听我的话。” 她嘻嘻地笑道:“我既要秋媚儿、郁土自以为阴谋得逞,自呜得意,又要叫娘不能受到伤害,因此到白桃姐姐那里索求‘情丝万缕’的解药。。。。。。” 白桃摊了摊手,道:“那时我追问小公主要解药干什么,小公主总是不说,最后被迫问得急了,却说是一只心爱的狗中了‘情丝万缕’,并且要我千万不要告诉教主。我没办法,只得将解药给了她。” 爽儿笑道:“于是我拿着解药,跟小醉溜人狮虎房,将解药撒在床上,心想那样娘就不会中毒了。” 战喜又好笑又好气,道:“晴丝万缕”剧毒无比,解药非得口服才有效,怪不得我中了轻微的剧毒,若不是我内功深厚,说不定已死在郁大坛主之手了。”她忽地厉喝道:‘那你为什么不躲藏在床下,却要陶醉来?’爽儿不好意思地道:“我……不论怎么说,都是你的女儿,偷听你跟……你跟这位姓郁的胡搞,怎么好意思?陶醉听听就没有太大关系了,而且可以把听到的东西偷偷转告于我,岂不很有趣?” 战喜想发作,偏又发作不得,只得笑斥道:“鬼ㄚ头,以后可不许这样做!” 她又就指陶醉,道:“无论你听到什么,都不许对她说!” 陶醉吓得面如土色,道:“我……我被她点了穴道,什么也没听到、刚刚才自动解开穴道。” 战喜摸了摸秋媚儿死灰般的脸,道:“白桃,你是如何抓住这个叛徒的?” 白桃禀道:“我奉教主之命赶去时,秋媚儿正焦急得在屋里转来转去,见我突然冲进来,还想逃跑,但没跑出几丈远,就被我生擒住了。” 战喜眉头一皱,吩咐道:“你们都出去,只把郁土留下来。” 大家一起退下。 房里只留下了战喜、郁土两个人。 狮虎房中的空气也似凝结了起来,变得死一般寂静。 战喜瞧着郁土沾满血迹的身体,不禁眼中发亮,道:“咱们刚才的事情还没做完,是不是要继续下去呀?” 郁土的眼中已露出哀求、绝望之色。 他已知道战喜要干什么。 可惜他无力反抗。 他知道自己将死得苦不堪言。 果然不出他所料,战喜先封闭他浑身数处要穴,使他无法运力伤人,然后解开“桃花醉”剧毒。 郁土平躺在地下,只能等着厄运的降临。 战喜直挺挺地站在郁上身前,星波微闭,云发技散,脸色又变得羞红。 她的手掌由上至下地爱抚自己,很快,她的身上就有了强烈的反应。 此时她已不再是掌握生杀于夺大权的教主,而是一个天下罕见的荡妇淫娃。若在平时,像战喜这样美貌的女人变成一个荡妇淫娃,对郁土来说,实是求之不得、梦寐以求的事情。 但现在,郁土却充满了一种无法形容的悲哀与绝望。 他望着战喜,乞怜似地道:“战教主,我求你一件事,好不好?” 战喜笑道:“什么事、’“你一掌打死我吧!” “郁土,你是不是一个男人?” “是。 “真正的男人?” “是” “既然是,你就应该对我这样的女人有着浓厚的兴趣,我乃一教之尊,能对你这么好,你应该感激我才对。” 郁土大叫道:“不!你饶了我吧!现在我宁愿自己是个太监,是只没用的野狗,让我快点死吧!” 战喜大笑道:“你叫吧,讨饶吧,你越这样,我越是高兴!” 郁土还待说话,可惜已经说不出来。 因为战喜已经趴在他的身上。 战喜所点郁土的穴道极其微妙,虽令他无力伤害别人,却一点也不影响他与女人欢合的能力。 郁土放声大叫,只是叫声听来却像鬼哭一般。 一阵高潮过去,战喜仍然淫兴未足,又施展媚术,将郁土潜在的激情激发出来,慢慢地推向高潮。 如此三次,战喜才使出“女蜗补天大法”。 郁土只觉得体内的内力一丝丝地流泻而出,叫得更加凄厉。 起初内力流泻得较慢,但随著『女姻补天大法”愈来愈神奇,郁土的内力也泻得愈来愈快,到最后已如决堤之水。 突然间,郁土大叫一声,七奔流血,声音渐弱,全身骨骼尽碎,死得怵目惊心。 战喜哈哈大笑,站起身来。 她既满足了淫欲,又吸尽郁土深厚的内力,当真是志满意得、意气风发。战喜穿好衣服,走出狮虎房,聚集众弟子于广场之上,然后将秋媚儿带上来。秋媚儿早吓得面色惨白,瘫成一团了。 战喜亲自扒光秋媚儿的衣服,道:“今天就让大家看一看叛徒的下场!” 她立即命人折磨秋媚儿,所用的酷刑简直千奇百怪、匪夷所思,绝非人所能忍受得了的。 众弟子见了,无不胆颤心惊。 战喜却面不改色,她需要的就是这种杀鸡儆猴的效果。 折磨秋媚儿够了,战喜才叫人把她扔入“极乐园”。 凡是桃花教的人,无论如何大胆,听到“极乐园”三字,都会心中一寒。极乐园乃是一个蛇窟,里面养着千万条巨毒蛇。 秋媚儿被掷人蛇窟,只惨呼了片刻,便葬身于此了。 处理完了郁土、秋媚儿之事,战喜突然传令,道:“给我把陶醉请来! 难道她还想将陶醉折磨死? 陶醉的心里也没底,战战兢兢地走到战喜眼前。 爽儿想跟着进来,但被战喜呵斥出去。 陶醉心想:“难道老子今日要毙命于老淫贼之手?” 但他不敢有所不敬,跪倒道:“醉儿不该擅自隐瞒秋媚儿之事,请教主责罚! 战喜微微一笑,道:“醉儿,快起来,我怎么会责怪你呢。” 她拉起陶醉,叹了口气,道:“实不相瞒,由于桃花教中只收女弟子,你虽是于婆婆的救命恩人,我也对你存着一分戒心,这么些日子来,没有传过你一点武功……” 陶醉忙道:“教主对我好,醉儿感激不尽,哪敢奢望学桃花教的神功?” 战喜抚了抚他的头发,笑道:“你不仅救了于婆婆一命,还救了我一命,我纵是一个铁石之人,也会被感动的。” 陶醉心中暗喜,嘴里却连称不敢。 战喜道:“醉儿,你可知道男人在这世上,最难拒绝的诱惑是什么?” 陶醉道:“我听爽姐姐说过,一个是权力,一个是女色。” 战喜点点头,道:“那是我告诉爽儿的,没有想到爽儿告诉了你。”’她停了停,又道:‘当今天下,可以说绝大多数男人都有权力欲,而且喜欢女色,恐怕这个事实,数千年后也无法改变。” 她负手走到窗前,观看外面风疾云涌,道:“桃花教不收男徒,只收极有姿色的女子为弟子,便是希望以她们的美貌打动武林人士的心,这就是桃花教中的女人大多会采阳滋阴功夫的原因。”陶醉道:“但是我不是女人,教主对我说这些不知是什么意思?” 战喜叹道:“我总不能照顾你一辈子,日后你行走江湖,难免会遇到天姿绝色的女人,有的女人对你没有恶意,有的却居心叵测,想利用诱人的身躯达到目的,那时你该怎么办?” 陶醉想了想,道:“我逃,逃得远远的,她就追不着我了。” 战喜笑道:“有些事情,你想逃,是永远也逃不掉了,你必须面对,面对事实。” 陶醉道:“那……那我岂非要倒霉了?” 战喜道:“那你不妨顺水推舟,以牙还牙,以血还血,就像我对付郁土那样!” 陶醉闻听之下,不由面现喜色,吃吃地道:“莫非教主要……要传我……” 战喜笑道:“不错,我要传授你‘女蜗补天大法’那样你就不必逃避女色了!” 陶醉忽叫道:“不妥,不妥!” 战喜一怔,道:“有什么不妥?” 陶醉道:‘听说女蜗补天大法只适合女人修练,我是男人,哪能练?” 战喜道:“根本就没有这样的事! 第26章 男人会此大法,同样可以采阴补阳,达到强壮身体、增加内力的目的。” 陶醉心想:“听说女蜗补天大法乃桃花教镇教之宝,只有战喜一人知其全部奥秘,连红桃、黑桃、青桃、白桃四大高手也只知道大概。我苦练了此功,以后岂不温香软玉满怀,来者不拒吗?” 他当即跪倒,大声道:“多谢教主传授神功,陶醉永远铭记于心!” 战喜神色凝重,道:“教中之人都有觊觎‘女蜗补天’秘要之心,但我谁都没有倾囊而授。我看你乖巧、忠诚,又救过我的命,才把此功传给你,你可千万别对他人提起,就连爽儿也不许说,否则我定取你的人头!” 陶醉道:“醉儿明白。” 战喜道:“那你晚上再来,我授你女蜗补天大法。” 自此,陶醉每天晚上都秘密来此,战喜便传授他桃花教的内功心法,待他练得差不多了,才授他女蜗补天大法。 陶醉天资聪颖,一点就破,举一反三,触类旁通,实是一个罕见的习武之材,战喜更加喜欢,悉心指教。 在这期间,战喜也延请教中文才颇佳之人,教陶醉和爽儿诗书文章。 陶醉报仇心切,刻苦练功,为了避免战爽纠缠自己,特别选了一个比较隐秘的小树林,每晚都躲在里面修练。 谁知没过七天,这个小树林就被战爽找着了。 陶醉苦笑道:“你简直跟猎狗差不多,不论我躲到哪里,你都能找到。” 战爽得意地笑道:“你就是跑到广寒宫、阎罗殿,我也能把你逮着。” “天下这么大,我就不相信自己找不到一个隐秘的地方。” “你就是变成鬼我也能找着。” “我若真的成了鬼,你不怕?” “怕什么?我把你困禁在那个黑洞中,永远不放出来。” 陶醉经她提醒,才想起那个黑洞,心忖:“不知那扑腾扑腾的东西是什么?我何不去看看,但绝不能带战爽去。” 第十章黑洞奇人 那时陶醉岁数已较大,经验也多了许多,再去察探时,事先带了松油火把,又将陶刚临终前留给自己的 短刀藏在袖中,一个人小心翼翼地走入那个黑洞。 岂知这一察看,不禁令陶醉哑然失笑,神秘感、恐惧感一扫而空。 原来那洞穴深处有一潭深水,碧幽幽的,闪动着诡异的波光,陶醉曾投掷一块石头,竟未听到石头 沉落潭底的声音。 陶醉哪还敢下去试试潭水到底有多深? 那天他听到的扑腾、扑腾之声,乃是深潭里的盲鱼在跳跃。 因为洞内太黑,没有一丝光亮,它们都失去了眼睛,变成了盲鱼。 它们只能在潭水里撞来撞去,窜上窜下,更不知瞎撞瞎窜了多少年。 而在潭水上端的岩石间,则栖居着数百只蝙蝠,被惊动时,便展动翅膀,盘旋洞顶,吱吱吱叫个不 停。 陶醉想起自己曾以为蝙蝠是妖魔的情景时,禁不住笑了起来。 那黑洞再深入五六丈,便到了尽头。 其实这洞穴除了潭水、盲鱼、蝙蝠之外,根本没有其他与众不同之处。 若有骇人之处,那也是庸人自扰,自己吓自己。 探明洞穴之后,陶醉不由得喜欢上这个深邃、死寂、神秘的地方来。 从此,几乎每天晚上,他都要一个人悄悄地来到这个黑洞,修练武功以及战喜传给他的女娲补天大 法。 陶醉也未将黑洞的真相对爽儿讲怕她缠着自己,破坏自己的单人世界。 初时,他都点着火把进入洞穴,到得后来,胆子渐壮,也将洞穴情形摸得差不多了,便不用借助火 光,而是摸黑走到里面。 这个洞穴,宜沉思、宜练功,更宜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陶醉住在桃花教中,想起自己的亲人,只得强忍悲痛,不敢哭泣。 到了黑洞就不同了,只有盲鱼,只有蝙蝠,没有第二个人,他就能够放纵自己的七情六欲,常常哭 得泪流满面。 事后,他更坚定忍辱负重、养精蓄锐的信心和勇气。 如此过了年余,陶醉的文才、武功已非昔日可比。 忽一日,他听到一个消息:白雪已嫁于顾少游,顾少游已是明月堂的堂主。 这个消息传到陶醉耳中,无疑于晴空霹雳,震得他肝肠寸断,欲哭不能,欲诉无语,头脑中一片空 白。 战喜自不会把这个喜事告诉陶醉这样的小孩子,陶醉是听爽儿说的。 爽儿见陶醉失魂落魄一般,心下奇怪,问道:“小醉,你怎么了?”陶醉知道爽儿人小鬼大,且非 常精灵,忙道:“我在想顾少游。” “你想他干什么?” 陶醉一本正经地道:“江湖中老流传着一句话:‘平生不羡万户侯,但愿一识顾少游’。那顾少游 现在又做了江南明月堂的堂主,其神态、风采当真……当真令人无限敬仰之至,不知我何时才能见他一 面。” 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陶醉在桃花教呆得久了,不仅头脑里装满了男盗女娼的思想,而且 一肚子的坏水,说起假话来更是不用打草稿,眼睛眨也不眨,就滔滔不绝,说得活灵活现。 爽儿还真相信了,道:“等我长大了,我就带你到江南去,好不好?”陶醉点头道:“好……”突 然,他脸色大变。 爽儿道:“你怎么了?” 陶醉苦着脸道:“我大概是吃多了,肚急……哎哟……” 他捂着肚子,急奔厕所。 爽儿见他一副惶急、狼狈之状,禁不住哈哈大笑。 陶醉上厕所是假,过了一会,便奔入了那个洞穴。 刚进洞口,他的眼睛就红了,脚步已踉无力。 待到了里面,漆黑无人之处时,他再也忍耐不住,放声痛哭。 父亲被仇人所害,如今母亲竟嫁于仇人为妻,并让仇人当了一家之主,没有什么比这更令人痛苦、 屈辱、悲愤、憎恨的了。 陶醉好久没有哭得如此痛快了,泪如泉涌,哭成了泪人。 哭声惊得蝙蝠都振翅盘旋。 连潭底的盲鱼也窜跃不停。 似乎它们都为陶醉的不幸所感染。 陶醉哭了一阵,抓起一把石子,不住投向洞顶的蝙蝠,以及潭水中的盲鱼,只吓得蝙蝠吱吱乱叫. 盲鱼乱蹦乱跳。 陶醉一边投掷,一边低声骂道:“我一定要杀了你,杀了你,杀了你……” 他的痛苦、悲愤似乎渲泄了一些。 不知不觉中,天已黑了下来。 忽然之间,他的身后传出一声极轻极轻的叹息。 这声叹息在此幽深漆黑的洞穴里听来来,当真是飘渺、阴森、诡异到了极点。 陶醉听在耳里,顿时被惊出一身冷汗,急忙转身,喝道:“谁?” 没有人回答。 他的身后也没有人。 陶醉又喝了两声,仍然不见回答,心想:“莫非我悲伤过度,产生了错觉?” 他坐下地来,泪水稍止。 正在这时,他的身后又传来一声叹息。 这下听得真真切切,犹在耳畔。 陶醉吓得猛然跳起,大叫道:“什么人?谁啊?” 洞里又是一片死寂。 潭里的鱼、洞顶的蝙蝠也被吓得不敢动弹了。 陶醉暗暗抓起一把碎石子,以“天女散花”的暗器手法朝四周投掷过去。 此时陶醉的内功已非一般人可比,石子射出时劲力凌厉。 哪知一阵响声过去,除了听到石子射到洞壁、潭水中之 外,再没有其他声音。 陶醉的心中俱意更甚,心忖:“难道黑洞里一直住着人,我的言行举止尽落入他的耳中?” 过了片刻,他终于冷静下来。 他不再妄动。 他保持沉默。 陡然间,陶醉擦亮火刀火石。 黑洞中亮光一闪。 但是眼前仍是潭水、石壁,头顶上也仍是蝙蝠,哪有人影? 陶醉握住火刀火石的手也禁不住发抖。 谁知便在此时,耳畔又传来一声幽怨、诡秘的叹息。 这次不仅有叹息声,陶醉的左脸颊上还被一股阴森森的寒气吹了一下。 陶醉的脑中终于闪过一个念头:“妖魔?鬼怪?” 突然间,火光熄灭。 黑暗中叹息声更盛,一阵阴风吹来,陶醉眼睛、鼻子、嘴巴都被冷风猛吹,险些窒息而死。 陶醉大怒,心想:“这可恶的鬼怪,难道老子真的怕了你不成?” 他狂性大发,跃起身来,双手或拳或爪,连抓带打,双腿也连环扫出,势如暴风骤雨,猛烈至极。 岂知他还是什么也没打到,反而双脚踏入冰冷的潭水,差点掉了下去。 陶醉气得挥掌劈出,谁知道触手之处冰凉、柔腻,也不知碰到了什么东西,并在手掌中不住挣扎。 陶醉吓坏了,随手扔出时,才警觉那是一条鱼。 待他湿淋淋地爬起来,突觉一只冷冰冰、鬼气森森、枯瘦尖长的手爪在自己脸上猛摸了一把。 陶醉遍体生寒,一声厉叫,手足几乎都软了。 叫声未已,一根鬼爪般的手指在陶醉的眼珠上戳了一下,好像要把他的眼睛硬生生挖出来。 陶醉又是惊恐,又是气愤,反臂一抓,当然又是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抓到。 叹息声又幽幽响起。 声音似乎到了头顶之上。 陶醉被戏弄够了,心忖道:“这东西不知是人是鬼,但似乎对我没有什么恶意,况且武功、妖术都 在我之上,若想害我,早取了我的小命。” 想到这儿,他心下稍安,又想:“如果是鬼的话,爹定会保护我。 他活着威风无敌,死了在阴间也必定厉害无比。” 他悄悄地将火刀火石重新摸在手中,突然擦亮,叫道:“给我现出原形来!” 一眼望去,非但洞顶没有可疑之物,四周也没有影子。 “莫非真是鬼?只有鬼才无形无影!它惧亮,所以才躲了起来?” 火光闪烁,良久没有声息。 第27章 陶醉不由得洋洋得意起来,笑道:“害怕了吧,老子可不是好……” 最后一个“惹”字还未出口,便张大了嘴巴,再也说不出话来。 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满了惊惧、悚然之色。 他死死瞪着潭水,看到了一副令人无比恐惧、无比震惊的 情景。 潭水中的盲鱼都不知潜游到了何处,原本水波不兴的潭面忽然冒出小小的水泡。 水泡愈来愈多,愈来愈大,一串接着一串,一串叠着一串。 突然,水串碎裂,潭水轰然一声巨响,激起一道数丈长的水柱。 陶醉的心中迅速升出一个可怕的想法:“不是人,不是鬼,是水怪!”水花四溅,陶醉猝不及防, 浑身俱湿,纸媒也被淋熄。 又是一片黑暗! 现在陶醉才知道,世上最可怕的不是寂寞,不是死亡,而是黑暗! 至此,陶醉反而要弄清楚是怎么回事,纵是死了也在所不惜。 他又点燃了纸媒。 幸好这个纸媒乃是桃花教以重金自江南霹雳堂购买的,质量很好。 在这个空旷、幽深的洞穴里看来,连这光亮也阴森森的。 洞内仍是老样子。 水声渐息,水花渐稳。 潭面又归于死寂。 但是刚才为什么会冒出串串水泡,并且会激起冲天水柱? 陶醉知道问题仍出在深潭里面,所以眼睛仍眨也不眨地盯着。 不知过了多久,又是一声叹息传人陶醉耳朵之中。 这声叹息显得那么遥远;那么飘渺,那么凄寒,那么幽怨。 仿佛不是来自人间,而是来自地狱。 陶醉听得清清楚楚,叹息声竟然来自深不见底、碧气森然的潭底。 难道那就是水怪的幽叹? 陶醉吓得面色苍白,握纸媒的手轻轻颤抖,但仍盯着潭水。 突然,他眼睛一花,看到了一件千不该万不该看到的东西。 闪动着诡异波光的潭底不知什么时候渐渐浮上来一片黑乎乎的东西,渐浮渐近,后来飘浮潭面。 那竟是数百缕黑丝! 酷似美人头上乌云般的秀发! 可这潭底怎么会有美人秀发? 起初黑丝飘浮不动,过了半晌,潭底又冒出串串水珠,黑丝飘散开来,凌乱开来,而恰在此时,水 怪的叹息声又响起。 陶醉离得较远,看不清楚,只得蹑足慢慢走近。 刚走到近前,忽听得忽喇喇几声,水花喷溅,黑发乍抖,潭水中竟然露出一张惨白得没有一点血色 的脸来。 这下更突然,陶醉惊得大叫一声,噗通坐倒。 不过,纸媒仍未熄。 那缕缕黑发披散在那张惨白的脸上,映着忽明忽暗的火光,幽深晃动的波光,千奇百状的怪岩,那 是一副何等惊怖的情景? 那张脸虽然惨白吓人,但脸上仍有眉目口鼻,而且美丽绝伦,只是诡异到了极点,阴森到了极点。 陶醉已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已呆了。 骤然间,那美人头僵硬地扭动一下,一具赤裸的身子自水 中跳出。 但没跳三尺,便噗通一声坠落。 那分明是一俱人身!而且还是一个女人。 美丽绝伦的女人。 她发若乌云,肤似凝雪,双峰坚挺、双腿丰腴,只是一俱僵尸而已。 但尸身坠落水面,竞没有沉下去,反而仰面躺着,倏没倏浮,晃晃悠悠。 尸身越晃越厉害,居然躺在水面上转起圈子来,越转越厉害,转得令人眼花燎乱,魂飞魄散。 陶醉一颗心几乎飞出了嗓子眼,寒毛都直竖起来,忍不住要弃火而逃。 突然,尸身直挺挺地跳起,然后迅速坠入水中,“砰”的一声,水花乱喷。 陶醉尖叫一声,夺路而逃。 没等他进出两步,女尸已自潭中跃出,向他猛扑过来。 陶醉大骇,顿被扑倒。 火光又灭。 陶醉只感一俱冰冷透骨、水淋淋的尸体压着自己,已吓得几欲昏去。 陶醉极力推拒,谁知恰好碰到对方那柔软、富有弹性的胸膛。 一碰之下,陶醉一惊一吓,陡然间放声笑了起来,道;“你不要吓我了,你是一个活人,你没死! 不是死人!” 女尸仍不动。 陶醉竟然伸出右手,使劲揉搓她的身体,还把左手疾向她下腹深处滑去,笑道:“你若是死人,皮 肤怎么还有弹性……” 刚说到此处,那女尸忽然一声娇笑,游鱼般滑出数丈。[手机电子书网http://isuu.] 果然她是个大活人! 陶醉惊魂南定,点燃了火折子。 但见那女人悄立数尺之外,动也不动。 只见她身材修长,腰肢纤细,浑身上下虽然赤裸着,在火光之下,曲线显得更柔和更别致。 她的睫毛乌黑、浓密。 她的眼睛大大的、深深的,就像潭水一样深不可测。 她的鼻子小巧而秀气。 她的嘴唇虽很薄,但却很有韵味,即使在没有说话、没有笑的时候,也带着淡淡的、动人的风情。 她的双峰饱满、坚实、浑圆,猩红的乳珠上犹挂着水珠,动人心魄。 她的双腿紧紧并着,任凭水珠缓缓自头发上。脖子上、肩头上、肚腹上流下,然后流到那双纤巧迷 人的脚上。 这无疑是个绝色大美人! 但她怎么如此诡异? 她为什么赤裸着身躯? 她…… 太多太多的疑问,陶醉反而不知从何问起了。 那女人忽然轻启朱唇,问道:“你是不是点燃了火折子?” 她说话间不但带着一种动人的清香,而且声音婉转、清脆,如山谷黄鸳。 陶醉闻听此言,不禁一呆。 这女人的话中是不是有语病? 陶醉终于问道:“莫非……莫非你的眼睛看不到?”那女人笑了笑。 她笑得那么美丽、那么纯情,可她偏偏一丝不挂。 她一边笑着,一边点了点头。 陶醉更惊得呆了。 这样一个美丽绝伦的女人居然是个瞎子! 陶醉的心中忽然隐隐一阵作痛。老天爷为什么如此残酷? 陶醉已对这个不幸的女人生出了怜悯之意,但也更为好奇。 陶醉忍不住问道:“你的眼睛怎么……如果你不说,我绝对看不出来。” 他说的是真话。 那女人嫣然一笑,指了指潭水,道:“你见过里面的鱼没有?” 陶醉道:“见过。 “它们都是些什么鱼?” “盲……盲鱼” “是的,它们是盲鱼,我却是盲女。” 那女人说着,眼睛垂下,睫毛眨动,脸上露出凄凉之色。 陶醉不用问,就可以猜想到她必有着一段悲惨的往事。 甚至比陶醉的身世更悲惨。 盲女缓缓地道:“这些鱼或者它的祖先原本都有眼睛,都能看见东西,但在这黑洞里时间长了,都 变成了瞎子。” 她忽又轻轻一叹,道:“我也是这个样子,跟它们都一样。” 陶醉不由深深同情这个女人来,问道:‘你为什么要居住在这黑洞里?” 那女人的声音中突然变得讥诮起来,道: “你以为这些鱼想生活在这黑不见底的潭水中吗?你以为它们就不希望能呼吸到新鲜的空气,看到 灿烂的阳光、美丽的花草?” 她说的都是鱼。 没有一句提及自己。 但是陶醉已懂了。 那女人必是在一种无可奈何、别无选择的情况下才居住在这个幽深诡异的黑洞里;以致时间长了, 变成了瞎子。 瞎美人! 陶醉的怜悯之意更深更浓。 陶醉已不忍再问她伤心的往事,就算问了,她也可能不愿回首,不堪回首。 他问道:“你住在这里,吃什么东西?” 盲女不答。 但她的手却凌空一抓。 只听得呼的一声响,潭中的一条鱼却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控制,猛然跳跃而出,自动地跳入盲 女手掌之中。 盲女张开嘴来,竟然把那条鱼活生生地吞入口中,一阵猛嚼。 陶醉这一惊非同小可。 他万没料到这个盲女竟然是个武功卓绝的高手。 这手凌空取鱼的功夫,恐怕就是战喜也办不到。 就是能办到,也许也不会使得如此潇洒自如、飘逸绝伦。 陶醉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你能躲在我身后叹息。吹气,原来你的武功、轻功妙绝天下,可把我 吓死了。” 他顿了顿,问道: “但你本来在岸上,怎么跃入潭中,没有一点声息?” 盲女仍是不答。 她仍以行动代替了语言。 她双臂一振,以虽优美的姿势、最快捷的速度纵起身来。 她居然就像一条鱼似的,滑入了幽深、森寒的潭水。 但她的身法比游鱼更灵活、更动人,更奇的是没有一点声音。 就是最灵巧的游鱼,也做不到无声无息! 原来这个盲女非但内功深厚,轻功超人,其水性功夫更是罕见罕闻。 陶醉道:“我每次进这洞来,你都看到了、听到了?” 盲女微笑道:“不错,连你那次被战喜的女儿点中穴道,偷听那一对狗男女的对话,我也都知道。 ” 陶醉吃惊地道:“但我有时点灯进来,怎么也没有……” 盲女笑道:‘当听到有人来时,我就躲藏起来。”她停了片刻,道:“岩石间、洞顶上、潭水中, 甚至在外人没有进洞时,我就溜到了洞外,以我的身法,你们哪能察觉?” 陶醉道:“那你为什么吓我?” 盲女忽然作了个顽皮的鬼脸,道:“只要有个人经常进来,我就要吓吓他。” 她叹息一声,继续道:“这十几年来,大概有十几个冒失鬼闯进这个黑洞来,但都禁不住我恐吓, 个个早就见了鬼。” 陶醉失笑道:“实不相瞒,我刚才也差点被你吓死。” 盲女道:“你的年纪虽小,胆子却不小,不错,不错!” 陶醉道:‘其实我早就知道这个黑洞,并且几乎每天都来,你…… 为什么没有吓我,直到今晚才恐吓我?” 第28章 盲女道:“我见你进洞来并无恶意,而且经常哭泣,想必有什么伤心的心事,所以……所以想起我 自己的心事,便舍不得将你吓死。’” 陶醉道:“那今晚为什么……” 盲女笑道:“今晚你哭得特别伤心,特别悲痛,我想吓吓你,如果吓不死你,就决定以真面目见见 你,跟你聊聊,因为……因为我也不知多少年没有与人对话了,寂寞的时候,只有跟潭水说,跟游鱼说 ,跟这漆黑坚硬的山洞说。” 陶醉问道:“你好像也是武林中人,你还知道战喜的名字。” 盲女淡淡一笑,道:“此洞靠近桃花教,我哪能没听过战喜之事?何况我…… 我跟战喜……” 陶醉闻听此言,已知盲女必与战喜有着极深的关系。 谁知盲女说到这里,突然住口。 陶醉正要开口,盲女突然问道:“今晚你听到了什么事情,竟致如此悲伤?” 陶醉突生警惕之意,心忖: “我是明月堂孔令师之四子,普天之下已没有任何人知道,我绝不能透露给这个盲女人,说不定她 也是桃花教或者兄弟谷的人。” 他沉吟不答。 宫女忽然笑道:“其实你就是不说,我也知道。” 陶醉惊道:“你知道什么?” 盲女道:“今天桃花教很多人都在淡论江南明月堂原堂主之妻白雪嫁给顾少游之事,你想必也听说 了,你非但不替桃花教高兴,反而跑到这黑洞里痛哭,就是白痴,也能猜到你一定与明月堂有关系,说 不定你还是孔家的人。” 陶醉已惊得目瞪口呆。 他的双拳已紧握。 这可是个惊天大秘密,可不能让这宫女人泄露出去! 若非忌惮盲女武功深不可测,陶醉已经出手。 盲女冷笑道:“你想杀我?” 陶醉更惊,暗自戒备,嘴里却道:“你胡说,我凭什么要杀你?” 盲女哈哈大笑道:“我虽然看不到你脸上的表情,却能感受得到你身上发出来的杀气,这更证明你 是明月堂的人,想杀人灭口!” 陶醉的脸色已发白。 官女仍然笑道:“你害怕我把你这个秘密泄露出去,所以想杀人灭口,可是已经迟了……” 陶醉惊道:“难道你……” 盲女声音更动人悦耳,道;‘你猜想得不错,我正是桃花教的人!” 陶醉的全身已冰凉。 他杀气更盛。 他杀志更决。 那盲女仍自顾自地道:“你真聪明,竟躲到桃花教中,还骗得战喜将女蜗补天大法传给了你,真是 ……” 陶醉目光闪动,趁盲女说话之际,悄悄欺近。 他的掌中已拔出短刀。 他行动时小心至极,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比狸猫还要迅捷灵活。 盲女眼睛瞎了,好像根本不知道。 陶醉的刀缓缓递出,已刺到她胸口。 盲女仍不动。 她仍在不停地说着话。 陶醉屏住呼吸,盯着盲女。 锋寒的刀锋已经即将刺入盲女人那坚实丰满的胸口。 只要刺进去,就会发出“啊”的一声响,鲜血如花一般怒绽开来。 不知怎的,陶醉想到自己要以卑鄙的手段刺杀一个瞎子眼的女人时,无论如何也刺不进去。 如果他这样做,与桃花教、兄弟谷的人何异? 难道他把父母昔日的教诲都抛诸脑后? 那女人突然笑了起来。 陶醉吓了一跳。 盲女笑道:“你的刀已快刺到我的心口,为什么不刺下去?” 陶醉吃惊地道:“你看得见?” 盲女悠然道:“我是个瞎子,哪能看得见。” 她忽地轻轻伸指一弹,锋的一声响,陶醉掌中短刀已飞出数丈。 又听得夺的一声,短刀竟没入坚硬的岩石之中。 短刀虽锋利,也非宝刀,能够刺入石头中,纯是盲女内力贯注所致。 陶醉惊出了一身冷汗。 如果刚才他真的刺下去,自己现在绝对已不在人世了。 只听那盲女道:“我内功既深厚,又在此黑洞中居住十多年,自失明之后,所有行动都凭听力、感 觉,那是何等敏锐,你那一刀刺得虽慢,又怎能逃得过我的耳朵?” 陶醉知她所说非虚。 陶醉静了一会,突然大声道:“你杀了我吧!”盲女怔了一怔,道:“你不跟我拼命了?” 陶醉道:“我打不过你,还拼个什么?” 那盲女轻轻一叹,道:“孩子,你很善良,我好喜欢。” 陶醉道:“你……你到底要怎么样?” 盲女笑道: “你以为我真是桃花教的人吗?我刚才只是吓吓你,试探你到底是不是明月堂的人而已。” 陶醉暗松了口气。 那盲女人忽地身子凌空一翻,如燕子掠波般一闪而过,已把那柄短刀拔了下来。 她将刀递给陶醉,柔声道:“孩子,天已不早了,早点回去,免得让桃花教的人怀疑。” 陶醉几疑在梦里。 盲女道;“如果你不嫌弃我是个瞎子,明晚不妨仍然过来,跟我聊聊天。” 陶醉的心中突然生出一种莫名的感动,低声道:“我绝对不会嫌弃你,我明晚一定来!”盲女笑了 。 她的笑容那么美丽、那么灿烂。 她微笑道:“我等着你。” 陶醉突感眼前一黑。 火折子已为盲女熄灭。 盲女忽地欺近身来,挟住陶醉,迈步奔行,速度之快,竟如腾云驾雾。 陶醉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须臾间发觉自己已站立实地,清风拂体,繁星满天,已到了洞外。 盲女已不见了踪迹。 陶醉叹了口气,几乎怀疑自己是在做梦,一个离奇而诡秘的梦。 第二天晚上,陶醉如约而来。 他走到潭水旁,才点燃火折子。 照了照,四周没有人。 但忽觉微风一晃,盲女已悄立身前,她仍赤裸着身躯。 也不知她是没有衣服穿,还是不习惯穿衣服。 陶醉也不好意思问。 育女突然眉毛一挑,道:“你还带了饭菜来?” 陶醉笑道:“是啊,我见你老吃生鱼,怕影响你的身体,所以带了几样菜来,还有一瓶大麯酒,是 我从厨房中偷出来的。” 盲女不动。 她竟似呆住了。 陶醉继续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菜,是我白天偷偷省下来的.有麻辣豆腐,有红烧鲤鱼,有半碗 鸡蛋汤,外加一碗大米饭,不知他抬起头来,突然发现盲女的眼中已流下两滴晶莹的泪珠,悬挂在长长 的睫毛上。 陶醉奇道:“大姐姐,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盲女凄然一笑,摇了摇头。 待她坐下来,陶醉已把筷子递到她手中,道:“饭菜都装在一个大碗里,我害怕……被人发现不好 ,你吃吧。” 盲女不答,忽地抓住了酒瓶。 咬下瓶塞,她咕咕嘟嘟竟一口气喝下了大半瓶。 她擦了擦嘴角的酒水,泪水突然狂溢而出,也传出了饮泣之声。 陶醉不敢出声。 他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盲女哭了片刻,忽然笑道:“我不哭了,我吃饭。” 她似乎好久没有吃过这么喷香的饭菜来,速度快极,如同风卷残云,很快,饭菜就一扫而空。 陶醉道:“吃饱了没有?” “饱了。” “如果你没吃饱,我下次多带点来。” 盲女一笑,道:“我又不是猪,哪能吃那么多?” 陶醉也不禁笑了。 陶醉问道:“好吃吗?” 盲女答道:“好吃。” 陶醉沉吟一会,又道:“其实以你的武功,完全可以到外面偷一点回来,为什么……为什么……” 盲女道:“你可知道我为什么一直不愿意走出山洞,而宁愿与这些鱼、蝙蝠生活在一起?” “为什么?” 盲女的脸上忽然现出凄凉、哀痛之色来,道:“因为我害怕人,人心太坏了,太诡诈了,我不知道 他们谁是好人,谁是坏人……” 说着,她的眼中隐隐现出恐惧。 陶醉明白了。 这盲女必定为人所欺骗,才落得如此凄凉。如此悲惨。 陶醉握紧了拳头,道:“欺骗你的人是谁,你说出来,我必定替你报仇!” 盲女不语。 她的神情更凄惨、更无奈。 陶醉猛地想起了父亲被顾少游所惨害的情景,道:“其实我的身世也很可怜,也很悲惨,你猜得不 错,我正是江南明月堂的人,我就是孔令师的四子!” 说着,他就把自己的经历讲出来了。 这些本是他最秘密的心事,但不知怎的,他对这盲女有一种说不出的信任、亲切、理解的感觉。 盲女静静地听着。 她没有说一个字。 但她对陶醉所说的事很关注,就像关注自己的喜怒哀乐一样。 待陶醉说完了,她才轻轻地道:“你可知道我刚才为什么哭泣?” “为什么?” “因为这十几年来,从来没有一个人真正关心过我,疼爱过我,我几乎已以为人世间再也没有温暖 ,再也没有真情,谁知你对我这么好,我们……我们才见过一面,你就这么样的对我……” 盲女越说越激动,泪水流得更快。 突然间,她把陶醉深深地拥在怀里,赤裸的胴体剧烈颤抖起来。 第二卷 第十一章黑暗剑法 盲女的胴体光滑、赤裸、火热、颤抖,伴着如丝如缕的清香,陶醉已真正地陶醉其中了。 不知为何,他的内心深处竟对这盲女生出一种亲切的感觉。 似乎,这女人就是他最亲的人,最爱的人,最钟情的人。 那种感觉,已不是对母亲的感情,对姐姐的感情,而是对妻子,最爱的妻子。他也抱紧对方,爱抚着,亲吻着对方柔软的嘴唇,高耸的胸膛,亲吻着她流下来的泪水,咸咸的,而又带着甜蜜。 奇怪的是,盲女居然没有拒绝。 她似乎是渴望已久,盼望已久了。 第29章 过了一会,陶醉抬起头来,坚定地道:“你等着,我·一定要娶你为妻!” 盲女笑了笑,道:“别胡说!我的年龄大你十几岁,怎能做你的妻子?’,她虽在笑斥,但眉梢、眼角却充满了柔情蜜意。 陶醉正色道:“年龄大一些又有什么关系,那样你才更知道疼爱我、体贴我。” 他又道:“在这个世上,只要口袋里有点钱的男人,都可以妻妾成群,—个六七十岁的糟老头子,都能够娶十六七岁的小女孩,女人为什么就不能嫁绐比自己小十几岁的男人?” 宫女听到这里,浅浅一笑,桃腮微晕,笑道:“你真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小男人。” 陶醉忍住笑道:“不!等再过几年。你就去发现我更是—个与众不同的大男人。” 盲女道:“就算你不在乎我的年龄,可我是个……是个瞎子……” 陶醉道:“你的眼睛既不是被利刃刺伤或是被毒药毒瞎,—定能够治好的,我访遍天涯海角,也要请到名医,将你眼睛治好,让你重见光明。” 盲女听他说得真诚,不禁颇为感动,凄然一笑,道:“我只要片刻光明就足够了,只要让我看看你是什么模样,我就满足了,高兴了。什么也不需要了。” 陶醉伸出小手,握住她纤纤索手,道:“咱们都要有信心,好不好?” 盲女低下头来,心中暗喜,嗫嚅道:“可是……可是……” 陶醉接着道:“就算你的眼睛医不好,也请你放心,我一定会永远跟你在一起,白头偕老,比翼双飞!” 盲女静静地听着。 当听到“白头偕老,比翼双飞”八个字时,眼泪终于一滴滴流了下来。 陶醉话锋一转,道:“木过,请你相信我,你的眼睛一定能够医治好的!”盲女轻轻点了点头。过了半晌,陶醉问道:“你不是一直不相信人吗,为什么对我如此信任?” 肓女微然一笑,道:“你既然能对自己的亲人如此重情重义,就足以说明你绝非那种寡情薄性之人。” 陶醉笑道;“你不怕我日后欺骗你?” 盲女坚定地道:“我相信你不会!” 陶醉问道:“咱们都暗订终生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盲女的神情顿时黯淡了。 摇曳不定的火光映照在她脸上,更使得她的脸色凄伤无助。 显然,这又触及了她的巨大的隐痛。 她的心底到底蕴藏着多少秘密? 陶醉看到她的神情,也觉得自己的心如被针刺一般难受,赶忙又握紧盲女的手,道:“我就叫你梦姐好不好?” “梦姐?” 陶醉道:“真的,我做梦也没有想到在这个阴森森、黑黢可怕的洞穴里,居然会居住着像你样美丽、善良、温柔、聪明的姐姐,我常常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真怕它会匆遽醒来,无尽的浓情蜜意再也不知到了何处,无踪无迹,永远也寻觅不到。” 他顿了顿,道:“所以我就叫你‘梦姐’,好吗?” 盲女灿然一笑。 她真诚地道:“梦姐,好美的名字!谢谢你替我起了这么个好听的名儿。” 陶醉依偎在梦姐温暖、柔软的胸膛上,默默无语。 梦姐也被这静谧、旖旎的气氛所感染,心中充满了柔情蜜意,跟他陶醉在一起,沉浸在幸福与温馨之中。 此时无声胜有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深潭中忽喇一声响,一条盲鱼跳跃起来,打碎了宁静,将陶、梦两人从梦境中惊醒。 陶醉笑啐道:“这坏鱼儿,迟不跳早不跳,现在却大跳了一下,把咱们的浪漫与温馨扫荡无存。” 梦姐羞涩地一笑,道:“你可不能骂这些鱼儿,若没有它们,我早就饿死啦。” 陶醉忽然轻轻一叹。梦姐问道:“你叹什么气?” 陶醉道:“我非但没有替父兄报仇,反而拜仇人为师,跟她学习武功,你说我是不是大逆不道?” 梦姐摇摇头,道:“现在明月堂已为顾少游控制,你年龄又这么小,天下虽大,实已没有你的栖身之处,你能够躲藏在仇人的眼皮底下而不为人知,卧薪尝胆,诚所谓大丈夫能屈能伸,只要能达到目的,一时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陶醉接着道:“也有道理,像汉代的韩信当年受胯下之辱,谁都认为他懦弱,没骨气,但他日后建功立业,被封为淮阴侯,以前的丑事反而变成佳话了。” 梦姐幽幽地道:“我只担心,你若在桃花教呆得久了,会变坏。” 陶醉嘻嘻笑道:“恐怕梦姐不是怕我变坏,而是怕我变心吧?” 梦姐斥道:“胡说。” 陶醉道:“等我学成武功,长大以后,就跟你成亲……” 梦姐奇道:“那你不报仇了?” 陶醉道:“咱们夫妻俩联手并肩闯江湖,双剑合璧,天下无敌,先杀顾少游,再扫荡桃花教、兄弟谷,岂不更好?” 梦姐听到“双剑合璧”几个字,心中忽然一动,问道:“小醉,你想不想学剑法?” 陶醉动容道:“你会剑法?” 梦姐微一颔首。 “什么剑法?” “黑暗剑法。” “黑暗剑法?” “不错。” “你怎么取了这么一个难听的名字?” 梦姐笑道:“这十几年来,我一个人待在这黑洞里,实是寂寞、无聊至极,就以树枝为剑,自创了一套剑法,共三十六式。” 她停了停,又道:“因为我眼睛看不到,只能想到哪刺到哪,胡乱地刺一通,因此取名‘黑暗剑法’。” 陶醉道:“黑暗剑法都有哪些厉害招数?” 梦姐道:“比如说冷月窥人、夜色无声,还有黑光普照。” 陶醉大喜,道:“那一定威力奇大,是不是?” 梦姐道:“这套剑虽然练了好多年,但从来没有跟人交过手,哪知道它的威力大不大,厉不厉害?” 陶醉大声道:“你的内功如此深厚,水性如此之好,剑法也一定了得。” 梦姐道:“是吗?” 陶醉道:“怎么不是?如果你现在行走江湖,不出三日,定可震动天下,以内功雄浑称霸江湖的少林寺掌门人、以水性雄霸天下的东海桃花岛岛主、以剑法自称第一的武当派掌门人见了你,也必定甘拜下风,望尘莫及!” 梦姐听他夸赞自己,满心喜欢,笑道:“你说完了没有?” 陶醉正色道:“下面还有哩,那时扛湖中人人都知道云南一个佛光普照的山洞里出了一位妙龄少女,内功、水性、剑法天下无双,便送了你一个外号……” 梦姐道:“还有外号?说来听听。” 陶醉朗声道:“天姿国色、秀雅无双、温柔甲天下、善良称第一、古往今来第—位巾姻女英雄梦姐是也!” 梦姐昕得有趣,略咯直笑,道:“羞死人啦,我哪有这么好?江湖中人又哪有这么长的一个外号?” 过了一阵,她强忍住笑,道:“如果真的有这么一个外号,那就是老太婆的裹脚布,又臭又长了。” 陶醉道:“日后你跟我行走江湖,就会知道我所说不错了。” 梦姐十余年来,一直居住在这个黑洞中,凄清、冷寂、愁苦、悲痛,万没料到会遇到像陶醉这样一个有趣的“小郎君”,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纵声大笑、心情舒畅。 她嫣然笑道:“你夸了我这么久。如果我不使出来让你瞧瞧,岂不对你不起?” 陶醉道:“这里没有剑,你拿什么……” 梦姐接着道:“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以树枝为剑!” 说话之际,她身子凌空一翻,眨眼间掠出数丈。 陶醉还没看清她到了哪里,只觉微风一晃,梦姐已现身眼前。 她的右手已执着—柄“长剑”。 一树剑。 陶醉左瞧瞧右看看,道:“你拿什么做靶子呢?总不能叫我千疮百孔吧?” 梦姐道:“你从地下拾数十粒小石子,然后以天女散花的暗器手法向四周打出去。”陶醉依言捡拾了数十粒石子。 他凝视着梦姐,当看到她那巧笑宜人的神情、皓若凝雪的肌肤,以及胸前那嫣红的大蓓蕾时,不觉又有点呆了。 梦姐斥道:“你不要胡思乱想,快把石子撒出去!” 陶醉脸色微红,心想:“她已经承认是我的人了,以后日子长着呢,现在痴痴地望什么?不能让姐姐小瞧了。” 他低喝道:“注意啦!” 话声未绝,他左右手齐扬,已把数十粒小石朝四面八方撒去。 他既有意试探梦姐的剑法,又见她如此自信,便潜用内力,将小石子撒出,如同骤雨突然被一阵暴风吹打一般。 只听得梦姐娇叱一声:“来得好!” 淡淡的火光下,陶醉只看到梦姐美丽的胴体似乎闪了一闪,树剑也似乎动了一动,紧接着他的耳中便听到噼噼啪啪之声,小石子尽皆落地。 陶醉没看出梦姐使出什么神奇惊人的剑法,也没听到强劲的剑刃破风声,便问道:“好了吗?” 梦姐道:“你把石子捡起来,看看跟刚才有什么不同。” 陶醉顺手拿起一粒小石子一看,不由得面色大变。 这粒小石子只有大拇指头那么大,中间竞多了一个小孔。 难道小孔是被树剑所刺穿而成? 陶醉记不得小石子中有没有一粒是中间有小孔的,便又捡起其他五粒一看,不禁耸然动容。 五粒石子中间都有“剑”孔! 陶醉失声道:“小石子中间都有个小孔,莫非都是你用树剑刺出来的?” 梦姐微微点头。 陶醉抓着小石子的手掌已轻轻颤抖,道:“黑暗剑法难道竟如此厉害?” 梦姐道:“你数数小石子看看,是不是共有四十三颗?” 陶醉半信半疑,心道:“她能将每个小石子都穿了个洞,已是惊世骇俗、神妙无比的剑法了,难道她还能记得石子有多少颗?’’他赶紧捡拾小石子,将它们聚集到一起,数了数,共有四十一颗。 第30章 不是四十三,差两颗。陶醉笑道:“你记错了,差了两颗,不过你所使的剑法已是……” 梦姐淡淡地道:“我记得没错,共有四十三颗石子。” 陶醉疑道:“那……” 梦姐道:“一颗在潭水旁,你找找看。” 陶醉找了一会,果然找到了。 他道:“还有一颗呢?” 梦姐笑道:“在洞顶上。” 她身形—纵,拔高丈余,左手在洞顶岩石间一伸,待落下地来,掌心赫然放着一颗中间有个小孔的石子。 陶醉将四十三颗小石子摆放在脚下,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世上竟有如此神妙的剑法?黑暗剑法! 陶醉也不晓得小石子共有多少粒,只是或直或斜,或纵或横地撒出去,但万没料到梦姐不仅在这短短的瞬息间出剑如电,将每个石子都刺了个小洞,而且记下石子共有多少颗,这是何等令人不敢相信的奇异之事啊! 梦姐笑了一笑,道:“小醉,你想不想学这漆黑可怕的剑法?” 陶醉叹道:“如果我不学,一定是天下最蠢、最笨、最傻、最不可救药的人。” 梦姐道:“我在这黑洞里住了十几年,心无旁鹜地练习此剑,才有如此成就,你千万不能心急,要慢慢地来。” 陶醉笑道:“能够跟姐姐在一起,就是要我吃天下最难吃的苦头,我也甘之如饴。”梦姐笑啐道:“油嘴滑舌!” 她忽地脸色一正,道:“练黑暗剑法,首先得打好内功基础、练好轻功,然后才能在黑暗中练习此剑法,知道吗?” 陶醉老老实实地道:“知道。” 这么一来,陶醉的担子可就重了许多。 他不但要练习战喜的女蜗补天大法,还要练习梦姐所授的内功心法、轻功、黑暗剑法,每天晚上忙得不亦乐乎。 但他知道自己负有血海深仇,敌手不仅人数众多,而且武功高强,善于使毒、工于心计,自己若想对付这些人,非得刻苦练功不可,因此毫无怨盲。 当梦姐传授内功心法口诀时,陶醉发现与战喜所传的心法差不多,从而更确定了梦姐与战喜有着密切联系的想法。 可他并没有点破。 他不想让梦姐再回到那个可怕的回忆中去。 陶醉既得宠于战喜,人又乖巧伶俐,自把战喜等人哄得团团转,让她们丝毫不怀疑自己的身份来历。 他有时借练功为由,偷偷溜出去与梦姐见面,学习她的武功,战喜也不怀疑。只要有机会,陶醉就必赶到黑洞,而且带去很多好吃的东西。 春去秋来,花落花开,眨眼问已过去了五年。 陶醉已十五岁了。 但是人们都得承认,他仍是个未成年的孩子。 ——只要是小孩子,一般人们都不提防。 在这几年里,陶醉练习梦姐所授武功,端的是突飞猛进,只是他在桃花教,将此隐瞒过去而已。 另外,他还学习了梦姐独一无二的水性功夫。 所差者,唯火候罢了。 当然陶醉并没有忘了血海深仇。 他无时无刻不在密切关注着江湖中的风云变幻以及明月堂的事情。 近些年,明月堂在顾少游率领下,势力逐渐扩大,顾少游也被人尊称为“江南大侠”。明月堂也曾装腔作势地征讨过桃花教、兄弟谷,但都是雷声大、雨点小,反而损兵折将,死了不少人。 死得当然都是顾少游的拦路虎、绊脚石,使顾少游的根基更加牢固。 陶醉一想起被顾少游所欺骗、霸占的母亲白雪,心中就像刀割一般痛楚,在慢慢地流血,直至心碎为止。 大哥、二哥、三哥都被顾少游所害,这个世界上只剩下母亲一个亲人。 陶醉经常仰望苍天,默默问道:“娘,你现在还好吗?” 这晚,陶醉在山洞里和梦姐练剑。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兵刃交击声。 接着,有人长声惨呼,声音已离黑洞近了许多,似是女人被人砍死。梦姐神情一凛,道:“有人朝这个山洞方向来了。” 陶醉奇道:“这个山洞鲜为人知,这些人怎么知道?” 梦姐吹熄灯火,将东西迅速收拾起来,低声道:“快躲起来!” 她伸臂抓住陶醉后心,身形一晃,已把陶醉塞在洞顶一块巨岩后面。 梦姐担心陶醉内功、定力不够,发出声音,被人发觉,顺手还封了他穴道。 陶醉心想:“梦姐还是对陌生人存有戒惧之心,唉,江湖中为什么有这么多没完没了的仇杀?” 正在这时,只听得“砰砰”一阵乱响,不绝于耳。 梦姐、陶醉都明白:那是洞口的树木、藤蔓、石头都被人劈开。 不知怎的,他们两人心头都不约而同地闪过一道阴影。 不祥的阴影。 本来这个山洞极为隐秘,只要洞口屏障被破坏,就会被更多的人发现。 那时,梦姐将住于何处? 陶醉也不能在黑洞里跟梦姐卿卿我我,互相切磋技艺了。 忽听得一个女孩痛苦地叫了一声:“哎哟,啊!” 梦姐闻听这声惨叫,不由想起了自己的第一声惨叫。 陶醉却大吃—惊。 他对这声音非常熟悉。 这女孩竟然是爽儿! 怪不得来者知道这个洞穴,原来是爽儿带来的。 难道她被人迪杀? 在云南,什么人敢追杀桃花教的小公主? 只听得一个女人叫道:“小公主快进去,别管我!” 陶醉心中一动:“这是田婶!” 自于婆婆死后,田婶是负责爽儿生活起居的人,武功也颇为不弱。 又听得一个沉雄威猛的声音喝道:“小妖精,老鬼婆,看你们还往哪里跑?” 陶醉听到这个声音,心中更是怦地大跳了一下。 他想:“这人的声音怎么如此熟悉?但又显得那么遥远而陌生?他到底是谁?莫非我见过此人?” 山洞里一片漆黑,但梦姐听力超人。已听出有五个人奔了进来。 在前面逃跑的共是三个人,一个是少女,那是战喜的女儿,还有两个都是女人,追杀她们的却是两个脚步奇快、武功修为俱臻上乘的男人。 数人跑得越来越快,有的人一个不小心,便撞在石壁上,撞得鼻青脸肿,头破血流,有的却被地下乱石绊倒。 他们离洞里的潭水愈来愈近。 潭中盲鱼被惊动,忽喇喇跳动,栖居在洞顶的蝙蝠更是展翅惊飞。 爽儿惊叫道:“里面有妖怪!” 那田婶沉声道:“这世上怎会有妖怪,不要怕!” 忽听得飕的一声响,似乎有人发射了一枚暗器。 田婶惊叫一声,已被射中。 只听得另一个女人冷冷地道:想不到明月堂的人也会用暗青子!” 陶醉、梦姐心头一震:“明月堂?” 一个冷漠无情的声音厉喝道:“对付桃花教的邪魔外道,咱们还客气什么?” 田婶、爽儿等人没有说话。 洞内顿时一片寂静。 但是人人都感觉得到一股凌厉、迫人的杀气却在洞里弥漫开来。 田婶等人的手掌心都捏了—把冷汗。 在这种情形下,谁都有可能突然死在对方的偷袭之下。 连一声惨呼也叫不出来! 骤然,火光一闪。 火光—闪却逝。 就在这火光一闪即逝的瞬间,隐伏在洞顶的陶醉已看清了下面双方的情形。一个三十几岁的美貌妇人紧贴在石壁上,肩头上鲜血直冒,她就是刚才被暗器射中的田婶。 她的怀里紧搂着一个眉目如画、肌肤赛雪的女孩,正是爽儿。 另一个年轻俏丽、花枝招展的少女像蛇一般紧伏在地下。 火光就来自她的手上。 她的手上是—个小巧玲珑的火折子。 陶醉知道,那是江南霹雳堂的火折子,价值百金,乃桃花教以重金购买的。 离她们约数丈,站着两个汉子。 一个高大威猛,手执两柄板斧,两眼瞪得溜圆,想是那个声音沉雄之人。最后一个乃是个面色白皙、眉清目秀的年轻人,想必就是他刚才发射暗器袭击田婶的。 当看到那手执板斧之人,若非穴道被封,陶醉说不定就失声叫了出来。 原来那人正是明月堂原堂主孔令师的结义兄弟亚逵。 霹雳火亚逵! 亚逵乃当年明月堂的一员猛将,冲锋陷阵,英勇至极,虽身受数十道伤口而不退后。 陶醉也经常在想:“即使鬼军师何须易是叛徒,是顾少游的同党,亚逵也不可能是。” 像亚逵这种人,应该对大哥一直忠心耿耿,不会被顾少游轻易收买。 他只会被欺骗。 陶醉没想到在这里看到了亚逵! 看到亚逵追杀爽儿、田婶等人,陶醉确定亚逵绝非顾少游同党。 可惜陶醉穴道被封,无法帮助。 即使他没被封住穴道,难道他能跳下来与爽儿、田婶为敌吗? 那样他岂不是前功尽弃?火光一闪间,陶醉已暗叫不好,心道:“亚叔叔他们要吃亏!”果然亚逵以及那个年轻人骤见火光闪动,吃了一惊。 那年轻人见机极快,立即身子后跃,一把暗器对准那少女撒去。 那少女早有准备,身子一滚,滚出丈余,避过暗器。 田婶早与那少女互通暗号,就在火光未亮时,女电已悄悄将数十枚毒针抓在手中。 火光一闪之际,毒针已射出。 黑暗中,只听得亚逵一声痛哼,显然已中了毒针。 那年轻人虽未中暗器,却也惊出了一身冷汗。 突听得田婶惊呼道:“你……”紧接着喀喇一声骨头断折之声,又是一声鲜血狂喷之声,已有人受了重伤。 亚逵嘿嘿笑道:“你以为老子中了你的鬼针,就怕死了吗?老子从来不怕死,只怕我的大哥!” 原来刚才亚逵猝不及防中了毒针,急怒之下不退反进,猎豹般欺向田婶。田婶始料不及,又要护着爽儿,当即晃身急闪,千钧一发间让开了板斧。但那亚逵蓦地踢出的一脚,却没有避开,两根肋骨顿被震断,又吐了口血。 第31章 可是亚逵中了毒针,也好不到哪儿去。 忽然,两道火光同时一闪。 原来那少女和年轻人见势不妙,都不约而同地点亮火折子。 这次,他们都没有把火立即熄灭,只是一个插入石缝内,—个放在石头上。现在敌我双方都看清了彼此的战况与战斗力。 亚逵虽然中了毒针,剧痛攻心,但他素来强悍,头上冷汗直流,嘴里却一声不哼。 他的两只大手中仍然紧握大板斧,随时都可以扑出去伤人。虽然极有可能是他最后的一击,但无疑也是最可怕的一击。田婶则不同。 她是个女流之辈。 她一直负责爽儿的饮食起居,几乎每天都陪着爽儿玩耍,没有充裕的时间练习武功。她武功本就不及明月堂猛将之一的亚逵,如今肋骨断了两根,更是不敌。 那少女与年轻人则势均力敌,反应都快,心肠都狠。 爽儿虽未受伤,但她根本就不是亚逵与那年轻人的对手。 相反,田婶和那少女要保护她,处处掣肘,接连遇险。 她们虽离桃花教不远,但是因突遭袭击,所以被逼人了绝境。 亚逵挥舞着沾满鲜血的板斧,叫道:“老妖婆,只要你把战喜的女儿交出来,我就可以饶你不死!” 田婶冷笑道:“只要我姓田的有一口气,就绝不容你动小公主一根毫毛。”那年轻人嘿嘿笑了笑,道:“死到临头,还敢嘴硬!” 那少女接口道:“你若要杀了咱们,也得付出血的代价,相不相信?”她说的是事实。这一点,无论是谁都无法否认。 田婶和那少女都不是省油的灯,亚逵、年轻人要想取胜,确也非易事。 那少女道:“咱们来做个交易怎么样?” 亚逵大笑道:“小妖女,你又要耍什么诡计?老子不会上你的当!” 那年轻人却悠然道:“什么交易?说说看。” 那少女咬了咬嘴唇,道:“只要答应我不伤害小公主,随便你叫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她所提的条件并不苛刻。 她并没有要求亚逵、年轻人放了小公主,而是希望他们抓住爽儿后,不要立即杀了她。 而她自己,则任凭对方处置。 ——包括献身。 田婶—听,暗叹—声。 她明白那少女的意思。 女人到了这个地步,可能只有走这一条路了。 可是对桃花教中的女人来说,这也许是最厉害的一着棋。 那年轻人淡然道:“你刚才说,只要我们饶了战喜的女儿,随便叫你做什么,你都愿意?” 那少女点了点头。 她似乎已明白对方的意思,可是丝毫没有退缩、羞涩之态。 她的胸膛挺得更高,双腿并得更紧,目光也温柔了起来。 那年轻人笑了笑,道:“如果我叫你跟我合好,你愿意吗?” 他说得非常流畅,没有一点害羞之意,脸色更没有红。 那少女缓缓地道:“愿意。”那年轻人笑得更灿烂。 不过,目光中却多了点淫邪。 那少女抛下弯刀,然后面对那年轻人,哧的一声响,已将胸前衣衫撕裂。内衣、肚兜尽皆裂开。 她那雪一般的胸脯已呈现在灯光之下,她的年龄较小,因此并不像成熟少女、少妇那样丰满。 她的双峰娇小,就像乳鸽一般柔软、动人,令人—望之下,便会生起强烈的欲望,便会生出我见犹怜的感觉。 那不深不浅、不宽不窄的窄沟,散发着淡雅的清香,就像茉莉花那样。 那年轻人盯着少女的胸膛,眼中已燃起了欲火。 他虽是明月堂的人,虽属于正派中人,但也是个普通人。 只要是普通人,他就有七情六欲。 ——包括色欲。 那少女微笑道:“俊男,你还满意吗?” 那年轻人点点头。 那少女道:“你还要看吗?” 那年轻人又点点头。 那少女已把手伸向裙子。 淡绿色的裙扣已解开。 只要她的手一松,她就赤裸无遗了。 亚逵突然大喝道:“住手!”那少女提着裙子,不让它下落,眼波却不住流动,瞥着那年轻人。 亚逵瞪着那年轻人,怒道:“你是不是疯了?” 那年轻人笑道:“我没有疯。” 亚逵喝道:“你既然没疯,怎可做出这等无耻之事?” 他一生不近女色,到现在还保持着童子之身,因此武功修为精湛刚猛,也最忌讳女人的身体。 他平时只要看到女人稍微流露点风情出来,就会气愤难当,掉头就走。 现在,他不但看到这少女风情毕露,还目睹她那娇小诱人的双峰。不知为何,他那尘封数十年、片波不起的古井般的内心,竟也波涛起伏,一股无名怒火直冲胸臆。 亚逵不敢再看那少女,舞着板斧,道:“你若敢胡来,我劈了你!” 那年轻人一点也不害怕,走到他身前,低声道:“亚四叔,我有分寸的。”亚逵怪眼一翻,道:“你还有分寸?你已经乱了分寸!” 那年轻人道:“我并没有忘了明月堂的规矩,并没有忘记自己乃侠义道之人。” 亚逵皱眉道:“那你……” 那年轻人叹道:“亚四叔,你怎么忘了对方是桃花教的人?” 亚逵道:“桃花教又怎么了?” 那年轻人道:“桃花教的女人尽皆阴险、淫毒,如果我们真刀明枪地跟她们决战,恐非善策。” 亚逵点点头,道:“这话也有道理,依你说该……” 那年轻人压低嗓音道:“我假装被她女色所迷,与她虚以委蛇,趁她不注意时,一掌了结了她,岂不更好?” 亚逵一怔,道:“你办得到吗?” 那年轻人笑道:“没问题。” 若在昔日,亚逵绝不会答应此事,可他亲眼目睹许多兄弟命丧桃花教妖女的阴毒诡计之下,知道对付这种人,也得以毒攻毒,以牙还牙,或许才能奏效。而他的内心深处,也想看一看那年轻人如何应付那像狐狸一般狡猾、毒蛇一般狠毒的少女。 亚逵沉声道:“那好,我答应你,不过,你可要小心!” 那年轻人一笑,道:“亚叔放心吧。” 他转过身来,盯着那少女的酥胸,道:“亚叔本来不同意,经我劝说,同意啦。” 那少女微露皓齿,浅浅一笑,道:“那就太好了。” 她一边笑着,一边将左腿高高地跷在一块石头上。她的纤纤素手,捏起裙角,又似遮盖住小腹深处,又似将裙角拉开,让人看得更清楚一点。 那少女所选角度恰到好处,正好隐隐露出幽幽丛林,令人顿生强烈的访幽探秘之决心和勇气。 那年轻人的目光立即从她的胸膛移到了裙子深处。 他的目光,就像一柄锋利的锥子,像要穿透一切,更像一根钉子,深深地钉在那里,再也舍不得离开。 他眼中之火燃烧得更旺。 亚逵看到那少女的娇乳时,已觉喉咙发干,大咽唾沫,待陡然瞥到对方跷起修长、雪白的大腿时,那粗大的喉结已不安份地上下滚动,咕咕作响。 那少女眼波一转,已将亚逵及那年轻人的神情尽收眼里,微笑道:“你还要看吗?” 那年轻人道:“看。” 那少女轻轻巧巧地一转身,淡绿色的裙子一甩一扬,漾起一阵香风。 她左手按住岩石,整个纤细柔美的腰肢弓若新月,右指却轻轻地揭开裙子下摆,将那高高翘起的臀部尽露无遗。 她的转身是何等轻盈、她的手臂是何等娇嫩、她的姿势是何等优雅、她的臀部是何等浑圆饱满、她的双腿是何等丰腴动人,更何况裙子既掀,已露出冰山一角。冰山一角,有时候更迷人! 这就是雾里看花的特殊效果! 当那少女掀开裙摆,以白晃晃的臀部对准那年轻人时,亚逵喉咙中的烈火已“砰”的一声喷溅而出。 他再也按耐不住,“啊”地大叫了出来。 幸亏他定力惊人,急忙扭转头去,执板斧的手已微微发抖。 他不敢再看那少女。 他只得面对田婶。 既然那年轻人选择了少女,那么自己也只得选择年纪较大的田婶了。 田婶动也不动。 她认为现在还不是最佳良机。 等到了最佳良机,她就会发动攻击,首先得解决掉亚逵。 她微微冷笑着,迎视着亚逵的目光。 田婶、亚逵一动不动。 可是那对年轻的少男少女却没有一刻不在动,没有一刻不想动。 那少女翘着臀部,轻轻晃动着,摇摆着,声音更甜腻了,道:“你还要看吗?” 那年轻人已按耐不住了。 他不能再看下去。看终究是看,而不能真正探寻到幽秘之处的真相。 他怒喝一声,已猛扑出去。 即使是扑向这个少女,他的身法也如同迅雷一般。 他的人还未靠近少女的身体,手指已把那少女的绿裙撕破。 嚓嚓嚓几声,裙子碎裂、飞舞。 那少女的胴体己没有一丝遮掩。 她露出冰山一角时已带着动人的风情、强烈的诱惑,待赤裸无遗时,更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鲜花,待人采摘。 但她仍然没有改变姿势。 她仍半弯着腰,以雪白耀眼的臀部对着那年轻人不住晃动。 裙子撕碎时,那年轻人已把她搂在怀里,纠缠于一起。 那少女轻轻娇笑着,就像一条灵活光滑的鱼,在对方的怀抱里跳跃着、挣扎着,但那年轻人的手臂犹如铁箍一样,她哪能挣脱得开? 她终于被按倒在地。 地上满是沙砾、石子。 翻滚数下,她的身上已被磨擦得渗出了缕缕鲜血。 但她却似丝毫不晓得痛楚,仍然欢快的笑着、叫着。 当殷红的血从那少女的胴体渗出来时,更加刺激了那年轻人的欲望。 他的欲火更炽热。 他的动作更狂野。 那年轻人终于进入了那少女的体内,疼痛使得那少女一声惨呼。 第十二章亚逵之死 惨呼声响彻山洞。 第32章 但是那少女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痛楚的表情,只是咬紧嘴唇而已。 她的脸上:已露出了笑容。 笑容如鲜花。 ——怒绽开来的鲜花。 ——娇艳欲滴的鲜花。 一声惨呼过后,那少女的叫声已变成了快乐的呻吟。 呻吟声好像波浪一般,一浪接着一浪,一浪比一浪凶猛,一浪比一浪声音更响。 田婶纵是女人,听到少女的波浪般的呻吟,也觉得心跳加速。 亚逵起初还能忍耐得住,但当那少女呻吟了几声后,就扭转头来,望向那少女。 虽是如此,亚逵仍没有放松对田婶的戒备,板斧握得更紧。 躲藏在洞顶上的梦姐听到阵阵呻吟,也觉得胴体火热,心跳加,陕。 反是那陶醉久经沙场,不以为然。 随着那少女波浪般的呻吟,她与那年轻人的激情也渐渐推到巅峰。 那年轻人的头虽埋在少女的胸膛深处,可是如果他抬起头来,你就会大吃一惊。 因为他的眼中那股炽热的欲火已不知在何时熄灭。 取而代之的乃是无情的杀气。 他的两只手掌本在使劲搓揉着少女乳鸽般的乳峰,突然易掌为爪,变揉为抓。 噗噗两声响,他的双爪已插入少女左右胸膛之中。 两道鲜血,随着少女的一声厉叫狂喷上来,洒落得两人满头满身。 那年轻人见偷袭得手,还没等他提起双爪,忽然感觉下半身一阵麻木,已完全不听他使唤。 年轻人大惊失色。 他双手运劲,便欲借力跃起。 谁知便在此时,下半身的麻木已变成剧痛,钻心的痛楚使得他已运不出一丝力气。 年轻人嘶声吼道:“你——”一语未已,身子已跌倒。 他跌倒在少女赤裸裸的玉体上。 但他已永远爬不起来。 那少女先他一步,早就断了气。 这一下事变猝然,惊艳、刺激的场面霎时间变成怵目惊心的击杀、惨亡。 爽儿忍不住低下头来。 她已不忍再看。 若是别人,恐怕早已呕吐出来。 田婶心中一痛,暗叹一声。 她也没料到那年轻人的自制力如此之强,手段如此之辣。 少男、少女的戏开始演得很精彩,很迅速,但结束得更快,\更使人动容。 田婶见少女一死,,心中已生起一种兔死狐悲之感。 她在桃花教中电属于老资格了,当然深悉那少女的战略。 那少女早已在全身上下涂满了一种剧毒,包括最隐秘的部位,当然她自己已服了解药,不会身受其害。 如果那年轻人为她色相所惑,与之交媾,待激情过后,他便再也爬不起来了。 就算内功深厚,也屑强弓之末。 那时,少女若想取他性命,简直跟杀一只病猪差不多。 那少女只想用体内的剧毒除掉年轻人,并没有打算用武力。谁知那年轻人并没有受她美色所迷,只是将计就计,顺水推舟。 他还了解桃花教女人的弱点。 也许是每个女人的弱点。 他只猜到那少女先要享受高潮的快乐,待高潮过后,再趁他身体痉挛、虚弱的刹那问向他要害发动攻击。 因此他就在双方即将达到高潮时施出最狠辣的杀着。 ——“二龙夺珠”!可惜他料错了。 少女也料错了。 双方都料错了。 结果双方都死了。 现在田婶更处于劣势。亚逵目睹那年轻人和那少女激情如火的场面,内心只生出一种念头。 ——后悔。 他后悔自己前半生为什么视女色为毒蛇猛兽。 原来男女间的事情竟如此美妙,如此激动人心。 他小腹内欲流窜动,执握板斧的双手也似滚烫起来。 当时,他也看出了少男少女的激情已即将达到高潮。 可是万没想到那年轻人就在这一刹那间出手毙敌。 一击毙命!可是一击过后,那年轻人竟也死了。 以亚逵的经验,居然也未看出来他是怎么死的。 他虽少了一名强敌,但同时也少了一位助手。 亚逵的眼睛望定田婶。 但他的目光已不似刚才那么冷酷。 他老是朝田婶坚耸的胸膛瞥来瞥去,似乎恨不得眼光变成钩子,将她的衣衫撕破一般。 田婶精于风情,焉会不明白亚逵已受刚才少男少女激情之影响,欲火未熄,却想发泄在自己身上。 田婶微笑道:“亚逵,我的立场改变了。”亚逵“哦”了一声,道:“立场变了?” 田婶道:“刚才我……我目睹那花一般的少女突然枯萎、死亡,心里感到非常害怕,我不想死,不想死在你的斧下。” 亚逵道:“你不是想誓死护主吗?” 田婶叹道:“主人的性命固然很重要,但自己的性命更重要,对不对?” 亚逵笑了,道:“你说得很对,每个人的命都只有一条,如果失去了,就永远也挽回不来了。” 田婶道:“你答应放我走?” 亚逵点头道:“只要你不再保护战喜的女儿,我可以饶你不死。” 田婶大喜,道:“谢了……” 她话声未完,已转动身形,欲朝洞外窜去。 她竟真的不顾爽儿了。 亚逵突喝道:“且慢!” 田婶一怔,顿住身形。 她愕然道:“难道你反悔了?” 亚逵眼中的欲火更炽,嘿嘿笑道:“你不认为太容易了吗?” 田婶道:“那你想……” 亚逵道:“刚才那年轻人想怎么样,我就要怎么样。” 田婶闻听此言,笑了。 她笑得风情万种。 虽然她断了两根肋骨,身体仍在剧痛,但却笑得依然柔媚人骨。 亚逵喝道:“笑什么?难道你不同意?” 他已握紧板斧。 似乎只要田婶说个“不”字,他的利斧就会飞出去。 飞向田婶的头颅。 田婶笑道:“我在笑你。” “笑我?” “是。” “笑我什么?” “笑你年纪这么大了,怎么还像不懂风情的年轻人那么害羞,不就是要跟我那么回事吗?来!” 说着,田婶已解开衣衫。 她那坚实饱满的胸膛已现出,一起一伏,似乎正在向对方发出邀请。 亚逵道:“你答应我?” 田婶笑道:“能以这种事换来一条命,恐怕任何人都愿意。” 她一边说着,一边脱掉短裙。 她并没有做出像那少女一样大胆、风流、诱人的姿势,只是静静地站着。 她的双手轻抚着臀部,双腿紧紧并拢,一动也不动。 但她的呼吸却渐渐急促。 她的胸膛起伏得更厉害。 她的姿势虽是属于“静”,可她自己知道,对某些男人来说,“静”比“动”的诱惑力更大、更强烈。 莫非这就是以静制动?或者足以柔克刚?那少女的玉体完全呈现出一种娇小嫩滑,但是田婶却纯以成熟取胜。 她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成热的魅力。 亚逵的眼睛越瞪越大,喘息更粗重。 突然,他大叫一声,弃掉双斧。 他已扑向田婶。 田婶看着亚逵像雄狮一般扑过来,嘴角微微——撇,露出一丝杀气。 她知道亚逵跟自己已势同水火,最终都绝不会饶了对方,就看谁的策略高了。 她见亚逵馋涎欲滴地望着那少女跟年轻人欢合,已明白这家伙已动了色欲。 因此她以退为进,迷惑亚逵。 亚逵果然上当。 只要亚逵扑到自己的身上,自己就有把握置其于死地。 亚逵猛扑过来,已经触到了田婶丝绸般光滑柔软的胴体,左手已摸到了她的上身。 亚逵已感觉到田婶的双峰坚硬。田婶杀气更浓。 谁知就在触到田婶胴体的时候,亚逵的方向骤然改变。 他脚下轻轻一错一滑,已扑向爽儿,左拳呼的一声,直击爽儿。 爽儿就站在田婶的旁边。 田婶大骇。 ——原来亚逵并没有被自己肉体所惑。 ——他的主要目标是爽儿。 ——爽儿的生命可比自己重要得多。 田婶甫觉不妙。立即旋身、飞扑、挥掌、扫腿。 这—旋、一扑、一挥、一扫,已是田婶武功的极致。端的是厉害无比。 就算她受了伤,势道仍然强烈至极,杀伤力极强。 她要保护爽儿的安全。 哪知就在她的招数攻到中途之际,亚逵的方向又变、目标又变。 他的身形微微一转,左拳已对准田婶的面门击去。 原来他的目标仍是田婶。 他一直就没有相信田婶的话。 只有毙了田婶,才能毙了爽儿。 他左拳击出,势若奔雷,比刚才更快、更烈、更准。 而田婶却以为亚逵要攻击爽儿。 她料敌失误。 她已失了先机。 待她警觉不妙,拳风已至面门。 田婶欲招架已不及,只得仰面急避。 亚逵拳头微沉,“砰”的一声,正中田婶胸膛。 田婶那丰满、坚挺的双峰已被硬生生击得瘪了下去。 她的心脏立碎。 她的身躯也倒飞出去。 又是“砰”的一声,诱人的胴体己撞在石壁上,鲜血乱溅。待尸身落下,田婶已不再美丽动人了。 她再美,任何男人也不会对她产生兴趣,因为她已是死人。 亚逵望着脚千的死美人,不禁喃喃地道:“你也太小瞧我亚逵了,就连战喜和谷凡、谷弟都不敢小瞧我。” 亚逵所说非虚。 想当年,亚逵与孔令师、顾少游、何须易等人一起浴血奋战,共创明月堂,不知经历多少凶险,又岂是一些后辈小子所能想像?亚逵虽被那少女的动人风姿所震,可是并没有忘了自己的目的。 他更没有忘了田婶也是桃花教的人。 亚逵既知那年轻人莫名其妙地死于那少女的激情之下,当然也能猜想到田婶很可能有更厉害、更巧妙的杀着。 因此他也将计就计,又以声东击西之策,打乱田婶策略,最后将之击毙。 亚逵杀了田婶,终于把目光移向了爽儿。 爽儿昂然站立,竟毫无惧色。 第33章 亚逵嘿嘿笑道:“女孩儿,以我的身份,本不该向你下毒手,但你既是战喜的女儿,桃花教又杀了明月堂这么多兄弟,我也绝对饶你不得了!” 说着,他已握起左拳。 田婶就死于他的左拳之下。 爽儿仍昂然就死。 亚逵暗叹一声,左拳已击出。 拳如雷疾电发,直击爽儿面门。 这一拳若击实了,爽儿头颅必碎。 眼看拳头己碰到爽儿面门,亚逵突然觉得耳畔掠过一阵极轻微的风声,紧接着拳头击了个空。 爽儿竟不见了。 “难道这爽儿是个武功高手?居然身负鬼魅般的身法?” 亚逵心中一惊,不及攻敌,已反身跃出数丈。 待跃出数丈,看清情形,更是吃了一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原来爽儿并没有以绝世身法闪避开他的一拳,而是直挺挺地躺在地下,昏迷不醒。 亚逵一眼就看出,爽儿被人以暗器之类的东西封闭了昏睡穴。 亚逵大骇,喝道:“谁?” “我!” 话声未绝,一条人影已出现在亚逵眼前。 她就是梦姐。 梦姐听出爽儿命在顷刻之间,虽然她对爽儿没有好感,但也不愿她死在亚逵之手。 所以她以指作剑,凌空封住爽儿的穴道,暂时让她昏睡过去。 亚逵一见梦姐,蹬蹬蹬连退了三步。 梦姐的绝世姿容已令他目瞪口呆,但他没想到对方又是个一丝不挂的女人。 他今天怎么看到这么多裸体的女人。 亚逵自出娘胎以来,就没有见过赤身裸体、绝色生香的女人。 可他今晚竟接二连三地遇到了,而且一个比一个漂亮,一个比一个迷人。 难道他走了桃花运?这是他的幸,还是不幸?从梦姐凌空封闭爽儿的穴道,以及那无形无影的身法上,亚逵已知道来者武功之高,远非自己所能及。 亚逵动容道:“你也是桃花教的人?”梦姐摇了摇头,道:“不是。” 亚逵松了口气,道:“你既不是桃花教的人,请你离开。” 梦姐道:“你还要杀了这女孩?” 亚逵喝道:“我杀她,关你什么事?识相的趁早走,别趟这浑水。” 梦姐皱眉道:“只要你饶了这小女孩,我可以让你走。” 亚逵怒声道:“你既不是桃花教的人,为什么要护着她?” 梦姐斥道:“这你别管。” 亚逵的拳头已紧紧握起,沉声道:“姑娘,你别逼我?” 梦姐的口气也硬了起来,道:“我就要逼你,你能怎么样?” 亚逵的拳头握得更紧,咯咯作响,道:“那我可要连你一起杀!” 他见这梦姐长得娇滴滴的,又一丝不挂,心想:“就算她的轻功了得,难道内功也能比我深厚吗?” 梦姐轻轻“哼”了一声,道:“你能杀得了我吗?” 亚逵杀气更盛,脑中忽地掠过那少女以及田婶诱人的身躯,不禁嘿嘿笑道:“我非但要杀你,还要奸了你!” 梦姐大怒,立即身形一晃,扬起左掌,向亚逵扇去。 她本来顾念陶醉的面子,不想为难亚逵,谁知亚逵今日迭遭女色之诱,内心那股欲火始终没有平息,眼见梦姐胴体如此动人,忍不住闪过一道邪念,说了一句脏话。 岂知这正触犯了梦姐的大忌。亚逵眼见手掌扇来,欲待闪避,却已不及,只听得啪的一声响,脸上已重重着了一记,顿时现出五道红痕。 梦姐冷冷地道:“这就是给你的教训,还不给我快滚!” 亚逵一向是吃软不吃硬之人,有道是土可杀不可辱,如今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姑娘打了一巴掌,更激起他恼怒。 当下他虎吼一声,向梦姐发起进攻。梦姐连连闪避,一招未还。 陶醉看在眼里,听在耳里,暗暗着急,苦于穴道被封,无法说话阻止。 亚逵怒不可抑,势若狂狮,再加上欲念被梦姐美丽的胴体激起,出招已毫不顾忌,想到哪就打到哪。 他尽往梦姐要害招呼。 亚逵连发数十拳不中,更加愤怒,几乎已尽朝女人最忌讳之处猛攻猛打。梦姐的怒火已被激起。 她忽地飞起一脚,其快如风,正中亚逵小肚子。 亚逵闷哼一声,一口鲜血喷出。 梦姐那一脚若使足了劲,亚逵便得内脏尽碎,呜呼哀哉。 但她仍不想要了亚逵的命,只想给他一个教训。 岂知亚逵人称“霹雳火”,最为强悍凶猛,内功之深厚,梦姐也低估了他。 亚逵中了一脚,喷了口血,非但没有仰面跌倒、负伤忍痛,反而猛地跳跃起来,右手一招“金龙探爪”,闪电般抓住了梦姐的足踝。 亚逵使劲一抓,梦姐见势不妙,也急忙甩腿、转身。 哪晓得这一甩腿、转身,加上一只足踝被亚逵抓在掌中,梦姐的两条腿立即被分开,分开倒也罢了,偏偏她没有穿衣月匠。 其隐私处的风景顿被亚逵看到!亚逵只感头脑嗡地一下子,浑身热血直涌上来。 梦姐又羞又怒,另一‘只脚突然无声无息地踹出。 亚逵心窝立时中脚。 他的身躯急飞而起。 半空中,他的鲜血已狂喷而出。 可是他的头脑中仍在想像着梦姐那道最美丽的风景。[奇书网isuu.] 梦姐犹未解恨,双足连环踢出,砰砰砰连续数脚,尽踢中亚逵。 亚逵的胸骨、肋骨也不知断了多少根,只听得“噗嗵”一声,已落人深潭。水花狂溅,盲鱼乱窜。 亚逵的尸体冲起老高,又浮了一下,便沉了下去,再也没有上来。 明月堂的一员猛将,最后竟葬身深潭,葬于盲鱼之吻,当真是可悲可叹至极。 不知他临死前,有否遗憾?——遗憾一生当中没有真正接触过女人,不知道女人是什么滋味。 也许他并没有遗憾。 ——因为他已看到梦姐那道最美丽的风景。 梦姐连踢几脚,也没料到竞将他踢人了潭中,不禁怔了一怔,随即骂道:“下贱的东西,不要脸的东西!” 待她骂声一止,洞中顿时一片死寂。 当洞口障碍物被亚逵、田婶等人劈开时,梦姐的心头便有一处不祥之感。待她警觉震怒之下毙了明月堂的一名高手,心中更是悲伤、难过,心忖:“我和小醉再也不能在这洞里练武了,我杀了明月堂的人,他也,许再也不会原谅我了。”她暗叹一声,手臂一挥,一股指风射出,解开了数丈之外陶醉的穴道。陶醉立即掠下身来。 他并没有扑人梦姐怀里问长问短,而是围着潭水团团转,叫道:“亚四叔,亚四叔!” 他真叫得声嘶力竭,脸上已流下泪来,后来竟跪在潭边,良久没有动弹。其实这也不能怪陶醉。他数年没有见到明月堂的亲人了,-没料到刚刚见到,对方便死了。 他有满腔的话要对亚逵说,可惜他一个字都来不及说。 梦姐听了,心下更是悲凉,强忍痛楚,缓缓地道:“小醉,他已经死了。” 陶醉悲声道:“我知道。” 梦姐颤声道:‘‘你是不是怪我?”陶醉摇了摇头。 可惜他忘了梦姐是个瞎子,看不到他的动作。 梦姐听他半天不作声,似乎已默认了,不由得一阵伤痛。 她叹了口气,道:“本来我不该管桃花教跟明月堂的事情,但我实在……实在不忍心爽儿被人杀死。” 说到这里,她的眼中泪光莹然。 陶醉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如果我救了爽儿,战喜更会信任我。” 梦姐凄然道:“是啊,那你为什么还不赶快把爽儿穴道解开,送回桃花教。” 陶醉也觉有理,问道:“那你……” 梦姐喃喃地道:“你不要管我,难道除了这山洞之外,我真没有栖身之处吗?” 陶醉跑到爽儿跟前,解开了她的昏睡穴。 爽儿大叫—声,睁开眼来,疑在梦中。 她望了望陶醉,又望了望田婶等人的尸体,问道:“我……我没死?” 陶醉道:“爽姐,你没死。” 爽儿道:“是你救了我?” 陶醉道:“是……” 他转过头来找梦姐,可是梦姐已消失不见了,不知芳踪到了何处。 爽儿道:‘哪个神情凶恶、执着板斧的大个子呢,是不是被你杀了?” 陶醉一阵隐痛,岔开话题,问道:“爽儿,你如何到了这里?又遇上了明月堂的人?” 爽儿道:“从前我几乎每天都跟你在一起玩,但近段时间老不见你的踪影,我想找你,可是娘又督促我练武督促得紧,所拟……” 陶醉道:“所以你今晚就来找我?” 爽儿道:“是。我在教中遍寻你不着,忽然想起了这个咱们曾经来过的漆黑可怕的山洞,或许你能来了这里,但我又有点害怕因此叫田婶等四人……” 陶醉惊道:“四人?还有两人难道都被明月堂的人杀了?” 爽儿垂泪道:“咱们刚走出桃花教约有里许,突然树林中杀出来几个人。 他们都是明月堂的人。双方激战之下,互有伤亡,咱们眼看就抵挡不住,我忽然想到这个山洞,就让田婶等人护着我闯进来,没想到……” 陶醉安慰道:“幸好你没事。” 他的心中却想道:“桃花教怎么一共才死了四个,全部死了才好呢。” 原来亚逵见过了好几年,也没能报了大哥之仇,气愤难当,老想率领明月堂弟子血洗桃花教。 可是顾少游一直不允许。 前些日子,顾少游暗中与战喜密谋,设好陷阱。 于是,一名桃花教弟子在江南惹事,被明月堂抓获。 亚逵亲自审问,那名弟子被严刑拷打之下,终于说出布置在云南某处的实力。 亚逵大喜,立即请战。 顾少游假意阻拦不得,便命令亚逵等数位明月堂高手率领五百名弟子暗袭桃花教。 谁知这一去,顿时中了圈套,结果朋月堂伤亡惨重,只有亚逵等数人浴血奋战,杀出一条血路,逃了出来。 第34章 若是别人,或许会知难而退,偏偏亚逵火爆性子,决心不杀几个桃花教高手,绝不回江南。 他们悄悄潜入哀牢山,但也不敢贸然杀人桃花教,只是守在外面静候良机。 终于让他们等着了。 爽儿、田婶等人出来,赶往这个山洞。 此次若没有梦姐,桃花教可谓惨败,小公主的命都保不住了。 陶醉想了想,道:“爽姐,此地绝对不宜久留,说不定还有明月堂的余党!” 爽儿道:“对,那咱们快回去!” 陶醉向四周望了望,不见梦姐的踪影,心想:“不知她到了何处?” 他携着爽儿的手,举着火折子,朝洞外走去。 爽儿道:“小醉,谢谢你救了我。” 陶醉心中一动暗忖:“战喜得知我救了她女儿的命,不知又要高兴成什么样子,那时我在桃花教更是呼风唤雨了。” 他忽地回转身来,在田婶脱掉的衣衫中一阵乱摸,摸出了一个圆筒。 这是桃花教弟子遇到紧急情况时求援的信号。 田婶等人由于战况惨烈,居然一直没有机会使用。 爽儿赞道:“还是你想得周到,娘见了讯号,定会派人来接应,那时纵有明月堂的人也不怕了。” 陶醉微笑不语,心想:“我既假装你的救命恩人,就得装得像一点。” 出了山洞,陶醉立即点燃圆筒。 啪的一声响,一道蓝色火焰直冲天空,又是啪的一声巨响。 两人迅速赶往桃花教。 孰知这一放求援讯号不打紧,一场弥天大祸立即向陶醉爽儿罩来。 第十三章方离虎穴又入狼窝 哀牢山,山峦起伏,云遮雾绕,白天尚有鸟呜猿啼,到了晚间,却沉浸于死寂之中,除了偶尔虎啸狼嚎外,几乎没有别的声音。陶醉放出蓝色讯号求援,又发出巨响,在此寂静的黑夜里,尤其引人注目。 巡值的桃花教弟子见状,、迅速禀告战喜。 战喜立即命令青桃、白桃率领十名弟子急速赶往出事地点。 陶醉、爽儿也急往桃花教赶。 双方在一片齐膝长的灌木丛中相遇。 天上疏星点点。 陶醉忽听得对面数丈处传来一阵脚步声,他心头一凛,急忙拉住爽儿伏下身来。 青桃耳聪目明,看到不远处人影一晃不见,耳中也听到呼吸之声,顿时提高声音断喝道:“什么人?” 由于她提高声音,嗓音有点改变,爽儿、陶醉没听出来,所以没有回答。青桃犯了嘀咕,又一字字喝道:“南陌青楼十二重……” 她在说这句话时,已凝神戒备。 白桃等人同样兵刃出鞘,手中也握满了各种各样的歹毒暗器。爽儿一听大喜,接着道:“春风桃李为谁容!” 原来青桃所说的七字语,乃是桃花教同门见面时的暗语,同时也以“青”字暗示了自己的身份,只要对方回答不出,青桃等人即会发动攻击。 青桃一听是爽儿的声音,动容道:“小公主!” 爽儿叫道:“青桃姐姐!” 陶醉见是桃花教高手接应来了,顿时放下心来,当即懈木丛中站起身来。。谁知他们刚站起身来,突然数丈外掠来一条黑影,直向爽儿扑来。 陶醉、爽儿、青桃等人无不大惊失色,没想到半路又杀出了程咬金。 这人身法迅捷,恍如星丸急逝,还没等陶醉、爽儿明白怎么回事儿,这条黑影已到了眼前。 起初陶醉还以为是明月堂的高手来了,哪知看清这人的面容时,不禁大吃一惊,感到这人依稀熟悉。 这人身材矮胖,圆脸圆眼,全身上下几乎都是圆的,正是兄弟谷的二谷主谷弟。 谷弟手爪疾仲,挟着强劲的破空之声,闪电般抓向爽儿肩头。 他要能活擒战喜的女儿,那桃花教就乱了分寸,兄弟谷便有机可趁。 哪晓得爽儿年纪虽小,却也颇得战喜真传,实战功夫虽然还不行,身法却已灵活至极,只见她肩头微沉,已将谷弟这一抓让了开去。 谷弟轻轻“咦”了一声,但他武功之高、应变之速,岂是爽儿可比? 他心随意转,“忽喇”一响,手臂关节陡然暴长数寸,一只圆乎乎、胖嘟嘟的大手已再次抓到爽儿肩头。_谷弟若想取爽儿性命,内劲微吐,恐怕爽儿纵然不死,也得受重创。 高手较技,进退趋避之间相差往往不逾分毫,半点也错误不得。 明明他的手爪已仲到尽头,这时忽地暴伸数寸,爽儿焉能躲闪得了? 眼看爽儿就要被生擒,谷弟突觉身侧劲风飒然,一缕疾风射向自己手肘曲池穴。 这缕疾风虽非挟着浑厚内力,但也不容小觑,其认穴之精确、速度之迅速,已令谷弟心头一震。 他只得圈转抓向爽儿的手臂,转头一瞧,更是吃了一惊。 原来攻击他的乃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孩子,正是陶醉。 陶醉见爽儿情形危急,大骇之下,已顾不得泄露梦姐所授武功,手指疾伸,以指为剑,施展“黑暗剑法”中的一式“冷月窥人”,直刺谷弟曲池穴。黑暗剑法乃惊世骇俗之作,虽经陶醉使来,却也威风不小,竟逼得谷弟缩回手臂。 谷弟大怒,眼中杀气一闪,左掌挟着一股阴寒之气,直扑陶醉面门。 这一掌,他已使出了五分阴寒奇毒的内劲,实是非同小可。 陶醉虽跟战喜、梦姐学过内功,现在哪能跟谷弟这样的大高手相比?眼看他抵挡不住、闪避不得,要被谷弟立毙于掌下。 正在这时,谷弟只感身后有两人齐声怒叱,两道劲风袭来,一袭后脑,一袭后心,俱是要害之处。 原来青桃、白桃同时赶到,抢救不及,不约而同采取围魏救赵之策,齐攻谷弟要害,逼迫他回手自救。 这青、白二桃既为桃花教有数的高手,武功造诣之深自不待言。 若谷弟仍然袭击陶醉,对她们的攻击不闻不问,即使能毙了陶醉,自己也得受重创,甚至死亡。.如果他能回身自救,陶醉当然就没有事了,以青、白二桃联手之力,自不会立即惨败谷弟手下。 只要能坚持一会儿,桃花教大队人马赶来,谷弟功夫再一高,也不可怕了。谷弟在这千钧一发间,已权衡利害,厉喝道:“来得好!” 他并没有收回袭击陶醉的掌力,只是暗凝内劲,右掌反拍而出,迎向背后的掌力。 他竟欲以一人之力、单掌之劲,迎拒青、白二桃。 “砰”的一声巨响。 灌木乱飞。 沙飞石走。 三掌相交,劲气急流激荡,青、白二桃胸口气血翻涌,险险喷出一口血来,身子不由自主飞出数丈,才落了下来。 谷弟却也手臂微麻,朝前急冲数步,刚好从陶醉身侧掠过。 就在掠过陶醉身旁之际,他仍没忘了陶醉,左掌一翻,风向他太阳穴拍去。陶醉只得举手相格。 谷弟手掌一翻,已将陶醉手腕紧紧抓住,陶醉痛得腕骨欲裂,眼泪几乎都流了下来。 谷弟一声长笑,已将陶醉生擒。 待青、白二桃赶来,谷弟已风一般掠出数丈。 爽儿急得大叫道:“小醉,小醉!” 陶醉也没料到自己相救爽儿、反而落人谷弟之手,以兄聆谷之残忍无情,自己焉有命在? 但他已痛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谷弟见青。白二桃仍要追来,突然掷出一个木匣子,笑道:“请把这个交给战喜看看,就说这是对几年前奏萧之情的报答!” 这个木匣子形状正方,带着猛恶的风声,朝桃花教众弟子之处落下来。 众人以为是毒粉、炸药之类,惊得尽皆纷纷逃避。 哪知木匣落下地来,除了一声巨响,什么反应都没有。 再看谷弟,早已不见了踪影。 只有爽儿一个人嘶哑着嗓子乱叫。 青桃恨恨不已,道:“给我搜查,,定要把这个姓谷的搜出来杀了!” 她眼见小公主没有出事,心下已宽慰几分,虽然陶醉被谷弟擒去,于桃花教也没有什么大的损失。 她们搜了一会,已不知谷弟跑到了何处,这时桃花教数十名增援弟子也已赶来。 青桃吩咐一名弟子将那木匣子拿着,准备回去看看是什么东西,便收兵回教。谁知当进人一片密林中的小径时,忽然谷弟又从长草中掠出,双手一探,已将两名女弟子抓住。 谷弟大笑道:“久闻桃花教女弟子人面桃花相映红,老夫今儿要瞧一瞧是真是假!” 话声未落,身子一个起落,已向左前方掠去。 桃花教众弟子大怒,纷纷追赶。 骤然,长草中射出无数暗器,还有大片大片的黑雾。 白桃面色微变,道:“快退!” 她们退得虽快,还是有七八个人或中暗器或中毒雾身亡。 青桃恨恨地道:“没想到这里竟埋伏着兄弟谷大批人马!” 谷弟骚扰一番,立即率人离去。 桃花教大队人马徒然搜寻数日。 爽儿回到桃花教,战喜问清详情之后,不由得悲喜交加。 青桃也将谷弟遗留下来的那个木匣子呈上,放在桌子上。 战喜惊疑不定地想:“谷弟几年前正与于婆婆交欢之际,被我以‘桃源曲’趁虚而人,受了内伤,现在他能送什么给我?” 她素知兄弟谷阴邪毒辣,丝毫不逊于桃花教,说不定这木匣子中安设着什么防不胜防的害人机关。 她挥手让青桃等人退出数尺,举起左手,施展“劈空掌”绝技,径向木匣劈去。 喀喇一声,木匣裂开,里面根本就没有什么机关,而是一颗人头。 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一颗少女的首级! 这少女秀发乌亮,风目樱唇,眉梢眼角似乎还带着迷人的笑容,只是脸色显得惨白,被割下来盛放在匣中,更是恐怖至极。 战喜等人无不大惊。 爽儿更是失声惊呼道:“黑桃姐姐!” 原来匣子中的首级竟是桃花教四大高手之一的黑桃。 第35章 匣里还有一张纸条。 纸条上龙飞风舞地写着几行字:几年前,吾人西南哀牢山,邂逅尊仆于婆婆,云雨急。花丛摇,不胜之快也,孰料却为教主所惊,‘桃源曲’果然名下无虚也。今日特奉上黑桃之首级,以报昔日之隆情厚意。区区久慕教主秀丽无比、奇淫无伦,不知吾何时能进人汝桃源之境耶? 看罢这封信,战喜气得七窍生烟,手掌使劲一抓,已将纸条揉于掌心。 待她将手掌展开,纸条已化为粉末,籁籁而舞。战喜心念电转:“黑桃怎么会死于谷弟之手?” 原来前日她与顾少游密谋,引亚逵等人轻入云南险地,负责围杀亚逵的正是黑桃。 有飞鸽传来消息,黑桃大获全胜,已凯旋归师,不日将回到桃花教,如何反遭了谷弟毒手? 战喜心想:“设计引诱明月堂之事,本来只有我和顾少游等数人知道,如何谷弟也知道了?难道桃花教中还有内奸?” 陶醉为谷弟生擒,即刻被封闭全身要穴,谷弟展开身形,眨眼间掠出了数百丈。 当进人一片树林时,陶醉吃了一惊,但见林内站着十几名高矮胖瘦不一的汉子,想必都是兄弟谷的弟子。 谷弟手臂一挥,将陶醉掷在地下,道:“留两个人看着这个小子,其他人跟我去杀杀桃花教的气焰,顺便抓两个小妞儿消消火儿!”陶醉深知以谷弟神出鬼没的身手,桃花教非吃亏不可,纵有青桃、白桃,恐怕也得吃哑巴亏。 果然不出他所料,谷弟先令人在路上埋伏,自己出其不意擒了两个桃花教弟子。 桃花教弟子激怒之下,又损折数人。 谷弟大有自知之明,晓得此乃桃花教的势力范围,自己攻其不备,取得了一点胜利,绝对不能得寸进尺,否则战喜亲自出马,情况就不大炒了。 他率领众弟子迅速出了哀牢山,上了一条大道。 大道上早有数名兄弟谷弟子守候,还备了二十余匹快马。 陶醉和那两名桃花教女弟子全身都动弹不得,给几名大汉横架在马背上,接着马蹄翻飞,奔驰了数十里。 当到一条岔路时,谷弟即命手下兵分几路,以扰乱桃花教追兵,叫她们不知向何处追赶才好。 谷弟则亲自将陶醉横放自己马上,另两名桃花教女弟子则放在另一匹马上,由单手所控,不走大道,却驰人了荒山野岭。 陶醉暗叹道:“谷弟诡汁多端,桃花教的追兵再多,也救不了我了”驰了一阵,谷弟突然勒住马,将一名桃花教女弟子跟陶醉调换了那女弟子大概知道谷弟要干什么,吓得面色发白,籁籁发抖。 陶醉寻思:“兄弟谷、桃花教的人果然都不是好东西,男人遇到桃花教倒霉,女人遇到兄弟谷更倒霉。” 谷弟呵呵笑道:“小妞儿,别怕,你跟我说,你是不是还未失过身?” 那女弟子苍白的脸上涌上几丝红晕,只是穴道被封,无法说话和动弹。 谷弟笑道:“我真糊涂了。” 伸掌在女弟子双峰间一拍,女弟子只觉得浑身一震,穴道顿被解开。 谷弟又问道:“说,你现在是不是个处女?” 那女弟子见他日露淫邪之光,动作猥亵,一颗心怦怦直跳,不敢回答。谷弟脸色一沉只如同罩了层寒霜,喝道:“你答还是不答?” 他这一发怒,露出森森白牙,比一头择人而噬的饿狼还要可怕。 女弟子“啊”的大叫一声,连忙点了点头,道:“我是……是……” 谷弟喝道:“是什么?” 女弟子一哆嗦,道:“是处女!” 谷弟纵声大笑道:“太好了!” 说话间,他双手一分,只听得哧的一声裂帛之声,女弟子的衣衫已被撕开。她胸前那对晶莹可爱的小玉乳顿时裸露而出,一股处女的幽香飘散出来。这女弟子虽是桃花教弟子,却入门不久,年龄只有十六七岁,乍然看见自己衣衫被一个大男人粗暴的撕开,哪能不怕? 她失声惊叫。 谷弟笑道:“你愈叫,老子愈过瘾!你就是吼破了喉咙,在这荒山野岭中,也没有人理睬你的。” 他一边纵马疾驰,余下一只手还要控着陶醉和另外一名女弟子所乘之马,一边俯下身来,在那女弟子胸脯间一阵狂吻。 谷弟的胡须浓密、坚硬,犹如钢针,偏偏女弟子又是初经此事,只觉得疼痛难忍,“啊啊”、“哇哇”地乱叫,双手双足还要做一些徒劳而无助的挣扎。可是被谷弟狂吻之下,不知怎的,一股麻痒、酥软之感流遍全身每一个角落,这种感觉更令她恐慌、惊悸。 谷弟吻够了,又把圆嘟嘟的大手掌伸在女弟子胸乳上胡搓乱揉,连抓带捏。女弟子更痛了,眼泪都流了出来。 她叫声不绝,可是过了一阵,声音竟渐转欢愉,变成了轻吟。 谷弟策马更疾,笑道:“现在可知道舒服了吧?哈哈哈!待会儿我要停止,恐怕你还要哀求我使劲呢。” 女弟子眼睛死死闭着,脑袋不住乱摆乱晃,吟声不绝于耳。 另一名女弟子由于久经风月场所,听了这声声呻吟,竟然心中也生出了渴望抚摸的念头。 她轻轻咬着嘴唇,有一声没一声的呻吟,心道:“不管是桃花教还是兄弟谷,只要能叫我快活、舒服就行了。” 又驰出里许,谷弟已将那女弟子的裙子扒掉。 女弟子羞极,奋力挣扎。 谷弟大笑道:“你愈反抗,我愈高兴,你反抗啊反抗啊……” 女弟子舞动手臂,乱踢大腿,居然被她侧过身来。 但她被谷弟稍微一按,立即变成俯身;头朝下,屁股朝着谷弟了。 谷弟塑着她白晃晃的臀部,情不自禁伸嘴在上面一阵乱吻。 女弟子反抗一会,渐被谷弟抚弄得浑身舒泰,欲罢而不行了。 当谷弟进人她体内时,她又歇斯底地吼叫起来,大滴大滴的眼珠滚落下来。快马奔腾。 蹄声得得。 谷弟兴奋之声在呜呜的风中传得很远很远,而女弟子的呻吟也未绝于耳。又过了数里之后,女弟子的呻吟已渐止,竟似气绝身亡了,谷弟叹道:“我今天能得处女之内力、精血,实是不虚此行!” 他忽地扬臂,已将那女弟子掷下。 再看那女弟子仰面跌倒,四肢伸展,原本诱人的玉乳已失去了坚挺。光泽,下半身更是一片血污。 陶醉和另一名女弟子吃了一惊,没想到谷弟果然心狠手辣,这么快就吸尽她的内力、精血,弃尸于野了。 晚间休息时,谷弟把他们放下马来,并解开了他们的穴道。 谷弟恶狠狠地道:“你们若敢逃跑,看我不扒光了你们的皮!” 他们见他穷凶恶极,又自知武功远不如他,哪敢生谋害。或是逃跑之念,都乖乖地点了点头。 谷弟取出带来的于粮给他们吃了,对陶醉道:“小子,你什么名字?” 陶醉道:“我叫陶醉。” 谷弟点头道:“原来你就是救了于婆婆一命,颇得战喜喜欢的那个小子,怪不得武功不弱嘛。” 陶醉寻思:“若让他真的以为我是战喜的什么亲人或是心腹,纵然不死,也非得吃尽苦头不可。” 他豁了出去,骂道:“放屁!你才是战喜喜欢的人呢,你放屁……” 他还未骂完,脸上已重重挨了一记。 那名女弟子也没料到陶醉如此大胆,竟然辱骂谷弟,自寻死路。 谷弟怒不可遏,目露凶光,叫道:“小兔崽子,你是不是嫌活得不耐烦了?” 陶醉捂着红肿的脸颊,道:“你破坏了我的大事,我怎能不骂你?” 谷弟一怔,道:“我破坏了你的大事?呵呵,你有什么大事。” 陶醉“哼”了一声,道:“枉你是兄弟谷的二谷主,头脑竟如此简单!” 谷弟大怒,一把扭住陶醉的耳朵。 陶醉痛得直咧嘴,耳根都被撕出血来。谷弟叫道:“小兔崽子,你相不相信我可以将你的耳朵揪下来!” 陶醉呲牙咧嘴地道:“当然可以,但你事后可不要后悔!” 谷弟嘿嘿冷笑道:“这可是你自找的,不关我……” 陶醉心知他说得出做得到,若少了耳朵,那可就惨了。 他不等谷弟说出最后一个“事”宇,大叫道:“你想不想知道郁土是怎么死的?” 谷弟一听“郁土”这个名字,当即住手,喝道:“莫非他不是死在战喜之手?” 陶醉笑道:“那只是战喜迷惑人的假象,郁土是上了秋媚儿的当。” 谷弟圆眼一翻,道:“秋媚儿乃是被兄弟谷收买的奸细,一直对我们忠心耿耿,怎会出卖郁土?”陶醉道:‘你以为秋媚儿真的被兄弟谷收买了吗?好笑啊好笑!如果你以为像秋媚儿这种人都能够收买,那战喜还要这桃花教干什么?桃花教早就变成兄弟谷了。”兄弟谷土坛坛主郁土隶属于谷弟,一次桃花教与兄弟谷开兵见仗,郁土和秋媚儿不打不相识,却打出了一片情来。 后来,谷弟许秋媚儿以重利重赏,秋媚儿终于答应做兄弟谷的内奸。 这次,秋媚儿提出以美男计引诱战喜上勾,谷弟深为赞许,便命令郁土按照计划行事。 谁料想战喜并没有像秋媚儿说得那样中了“情丝万缕”动弹不得,反而出手毙了郁土。 战喜将郁土之死的真相守口如瓶,桃花教除了白桃数名心腹之外,任何人也不知晓。 相反秋媚儿之死,却轰动桃花教,桃花教弟子无不恐惧,兄弟谷当然也知道了。 当时,谷兄。谷弟便对郁土之死产生了怀疑,可惜秋媚儿已死,没有人能够深悉此事的真相。 谷弟现在听陶醉这么一说,果然信以为真了。 谷弟沉吟半晌,问道:“难道秋媚儿并没有被兄弟谷收买?”陶醉笑了笑,道:“只有像你这种笨蛋,才相信秋媚儿的鬼话。” 那名桃花教弟子听陶醉骂谷弟是笨蛋,不禁“噗味”一声笑了出来。 第36章 谷弟大怒,使劲扇了那女弟子一巴掌,骂道:“臭婊子,你敢笑我!” 女弟子的脸顿被打肿,嘴角渗出血来,牙齿都掉了两枚。 她哪还敢说话,只得鲜血和着牙齿朝肚子里咽,又是害怕又是愤怒。 谷弟眼中精光暴闪,怒视着陶醉,道:“如果你不把秋媚儿之死的真相说出来,我若不把你皮扒了、筋抽了,我就不姓谷。” 陶醉轻轻一叹,道:“那你可就输定了,因为我恰是知道此事真相的人之一!” 谷弟森然道:“快说!” 陶醉道:“因为我和战喜的女儿爽儿是好朋友,经常出去玩,所以那天跟她到桃花教外的一个山洞中去捉迷藏……” 于是,他就把那天他被爽儿点中穴道,无意中偷听到郁土、秋媚儿密谋之事说了。 为了增加故事的香艳、刺激,陶醉居然把郁土、秋媚儿调情时所说的话,以及秋媚儿淫荡时的呻吟声也学得唯妙唯肖。 说到关键之处,陶醉免不了添油加醋,但却增加了故事的香艳。 谷弟本就是一个淫徒,竟然听得津津有味。 那女弟子听得有趣,想笑,却又不敢笑,那张脸简直比鬼哭还要难看。 可是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后来爽儿过来解开陶醉的穴道,也知悉了此事。但是陶醉却再也未提到爽儿,只说自己的穴道后来自动解开。 谷弟听了,更相信了几分。 因为他以陶醉所说的时间来推算.恰好那天郁土潜人桃花教附近,与秋媚儿联系,时间非常符合。 而郁土、秋媚儿这一对干柴烈火见了面,自然要找一僻静之地胡天胡地一番,更在情理之中。 谷弟眼中已闪出刀锋般的杀气,道:“你已经不打自招,是你自己向战喜告得密,是不是?” 陶醉道:“如果真的是我,我会这么傻,向你坦白交待我的罪行?” 谷弟不由一笑,道:“你不是这样的一个傻子,但你既是桃花教的人,又是爽儿的好朋友,为什么没有将听到的事情告诉战喜?” 陶醉神秘地道:“这件事待会再告诉你也不迟,反正我没把这件事对任何人讲。” 谷弟道:“后来呢?” 陶醉道:“后来的事情你也应该晓得,郁上被战喜杀死,秋媚儿先被几个大汉蹂躏,再被斩去手足,最后被扔人‘极乐园’,喂蛇去了。” 谷弟道:“既然如此,那你又如何知道秋媚儿没有被兄弟谷真正收买?” 陶醉道:“后来我在爽儿跟前说起秋媚儿的惨死之状,感叹至极,爽儿神神秘秘地对我说,其实秋媚儿死得非常冤枉,她并没有出卖桃花教,相反的恰恰是她以美人汁,将郁土骗人桃花教,被她妈妈吸光内力,损了兄弟谷一员大将。我当时听得呆了,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既然秋媚儿是好人,教主为什么还要处死她?”’谷弟点头道:“对啊,战喜没有理由处死像秋媚儿这样的心腹。” 陶醉接着道:“据爽儿说,那时战喜已觉得秋媚儿不可靠,起了疑忌之心,说不定她以后真的能变成叛徒,而且那时桃花教显然已有很多人被兄弟谷收买,战喜为了杀鸡儆猴,永除后患,才狠下心来,处死秋媚儿。” 谷弟问道:“这件事的真相如果说出去,桃花教更会四分五裂,没有人再对战喜忠心耿耿。爽儿如何晓得秋媚儿是冤死的?” 陶醉道:“我当时也这么问爽儿,爽儿却哧哧一笑,道:‘如果你想知道这件事,可得答应我一件事!” 谷弟不由得替陶醉问道:“什么事?” 陶醉道:“你保证绝对想不到什么事情,她竟然要我……要我”谷弟见他的脸突然忸怩起来,感到奇怪,道:“她到底要你干什么?” 陶醉像鼓足了勇气,才终于说出:“她竟然要我……脱光她的衣服,亲亲她,就像一些叔叔阿姨们做的那样……” 那桃花教女弟子忍不住问道:“你做了没有啊?” 陶醉胀红了脸、大声道:“我当时真的想知道这个秘密,便答应了爽儿。” 谷弟笑道:“有其母必有其女,战喜生性淫荡无耻,连十几岁的女儿也这般不要脸。”女弟子又问道:“你是不是真的脱光了她的衣服?她被你亲了以后,是什么反应呢?是不是浑身发软,嘴里……” 谷弟斥道:“谁叫你插嘴!爽儿什么反应,等一会我自会叫你知道。” 陶醉见此情景,已知他们两人已被自己所骗,暗暗好笑。 谷弟问道:“爽儿得到满足之后,是怎么对你说的?” 陶醉道:“真儿悄悄对我说,战喜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准备让她成为接班人,学她如何勾引男人、学她如何玩阴谋诡计、学她如何治理桃花教等等,战喜在决定杀死郁土、处死秋媚儿之前,爽儿就知道这件事是怎么样的结局了。” 谷弟点了点头,道:‘有理,有理,像战喜这种人,的确应该这么做的。” 至此,他又对陶醉所说的话相信了十之七八。 陶醉道:“你还想知道什么,只要我知道的,我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谷弟道:“听你这么一说,你并不是桃花教的人,而是潜伏在桃花教的坏蛋?” 陶醉道:“差不多。 谷弟道:“说来听听。” 陶醉又吹嘘自己乃江南某处的富家子弟,全家都死于桃花教之手。 于是,他想报仇雪恨。 机会终于来了,他躲在厕所中,偷窥到顾少游杀死孔治、顾少游跟于婆婆苟合。 然后他杀死鹰大师,救了于婆婆,到得战喜的欢心,并得到她传授女娲补天大法。 陶醉所说的事情十分之九都是真的,只有开头的几句话是假的。 饶是如此,也已经险象环生、活灵活现,听得谷弟、女弟子面面相觑,也觉得惊心动魄的。 谷弟听罢,叹道:“怪不得我觉得你有点眼熟,原来你就是那日跟爽儿坐在一起的那个小孩子。” 他微微一笑,又道:“如果我那日不是正与于婆婆云雨急骤,哪会被战喜‘桃源曲’所伤?你和爽儿更早被我掳到兄弟谷了。” 陶醉也轻叹一声,道:“所以我说你破坏了我的大事,实属亲者痛,仇者快。” 谷弟沉吟道:“如此说来,我还应该把你送回桃花教。” 陶醉心道:“那样最好。” 他笑道:“不过,你若把我带到兄弟谷玩玩,我也不反对。” 谷弟冷笑道:“你这小子人小鬼大,说的话我也不知是真是假,待我查证之后,再把你送回桃花教,做我兄弟谷的内应!” 陶醉寻思:“你他妈的嘴里说不相信,心中却已信了,否则老子的耳朵早被你撕掉了,小命更是保不住了。” 谷弟道:“你将你最秘密的事情说出来,不怕这个女人回去告发?” 说着,他指了指那女弟子。 陶醉笑道:“谷主既将她抓来,哪还会放她回去?她若能保住小命就不错了。” 谷弟大笑道:“有理,有理。” 那女弟子却吓得冷汗直冒。 谷弟转过身来,望着她,道:“你放心,不待我玩过你之后,你不会死的!”女弟子一声惊呼,转身就要奔逃。 谷弟岂能容她逃跑,手臂一长,已将她背心要穴扣住。 待她被拉回来,浑身衣裙已被谷弟撕裂,高高隆起的乳峰、雪白光滑的大腿,都已经露了出来。 第十四章谷家兄弟 那名女弟子一丝不挂时,更显得丰姿艳体,荡意撩人。 她全身的肌肤晶莹如玉,皓白似雪,胸前那对丰隆的乳房一晃一晃的,非常诱人,肥硕坚实的臀部以及修长的双腿同样显得性感至极,今男人们为之色授魂与。 陶醉也不禁瞧直了眼睛,心道:“她穿了衣服还不怎么样,哪知脱光之后,如此动人,连我也差点动了几心。” 谷弟将女弟子整个玉体横抱怀里,上拍拍她脸颊,下抓抓她臀部,左捏捏她左乳,右弹弹她右乳尖,还不忘在她的隐私处狠捞一把,笑道:“真看不出,你的身段这样迷人,凹凸有致,该肥的肥,该瘦的瘦……”陶醉接着道:“该白的白,该黑的黑,黑白分明,相映成趣……” 谷弟笑斥道:“小兔崽子,要你多什么嘴?” 陶醉叫屈似地道:“本来嘛,她该白的地方白得晃人眼目,该黑的地方令人想到云南的原始大森林,可怕得紧。” 女弟子被谷弟搂在怀里,一时忘了生死,淫兴却被引了出来,笑道:“小兄弟,你想不想来寻幽探胜?” 陶醉道:“你那里都有什么风景?” 女弟子兴致勃勃地道:“我这里有雄奇险峻的‘乳峰’,有温柔恬静的‘乳沟’,有平坦坚实的‘腹地’,还有穷天地之佳构、得人间之灵气的‘黑森林’,别看这是森林,里面的风景特别多,丘壑之美。溪流之甜,没有深人其中的人,绝对无法想像……”她只这么说了几句,谷弟已觉得每一根血管中的血都腾的一下烧了起来。他搂紧女弟子,大笑道:“乖美人儿,你真有趣,若服侍我舒服,说不定我可以饶你不死,让我高兴了,还能收你为女弟子,整日伴我左右,供我淫乐。” 女弟子一听能捡回一条命来,大喜道:“真的?” 谷弟道:“这就要看你表现得如何了。” 女弟子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大声道:“没问题,绝对没问题!” 陶醉暗叹道:“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像谷弟这种人的话,哪能当真?他骗得你服侍他,事后就要过河拆桥,毫不心慈手软。” 谷弟又道:“乖美人儿,你再说说看,我在你的风景之中能获得什么乐趣?” 女弟子媚眼如丝,笑道:“寻幽、探胜自不必说了,你还可以揽秀、穷奇、竞雄、驰骋、恰情……”她越说越高兴,道:“反正你想得到什么,在这里,统统都有。” 第37章 谷弟两眼已眯起,手掌在女弟子身上游动起来,道:“真是妙极了。” 陶醉心想:“我大概是属桃花的,到处可以看到男女交合,而且精彩场面不绝,只可惜我年龄太小……” 女弟子瞥眼看到陶醉睁着一双黑葡萄般的眼睛瞪着自己,笑道:“谷主,你看这小子的一双贼跟老盯着我。” 谷弟道:“嗯,待咱们做到天地合一时,可不能让这小子趁机溜了。” 他手指微弹,只听“哧”的一声,一缕指风射出,封住了陶醉要穴。 陶醉暗骂道:“死女人,臭女人,死在谷弟手里也是活该。” 他虽不能动弹,但还是能说话的,尤其眼睛还能继续观看他们的苟合。 想那谷弟以及女弟子都习惯了在众人之前做这等丑事,丝毫不以为耻。 他闭起眼睛,不想看他们的丑态。 但耳朵却塞不住,一阵阵淫声浪语传人耳中,陶醉听得久了,忍不住又睁眼观瞧。 这一看,不禁大吃一惊。 原来那谷弟躺在地下,一动不动,全是那女弟子采取主动。 那女弟子先伸出长长的、红红的蛇一般的舌头,将谷弟的脸颊、脖子亲了个遍,才慢慢褪下谷弟的上身衣衫。 谷弟的胸膛上就像涂满了蜂蜜似的,女弟子舔个没完没了。 待女弟子扒光谷弟的衣服,趴在他身上亲吻的时候,陶醉已不敢再看,闭起眼睛,一颗心怦怦跳动。 这次,已不是女弟子发出呻吟,而是谷弟情不自禁地呻吟起来了。 随着女弟子的亲吻、挑逗越来越深人、细致、缠绵,谷弟忍不住浑身发抖,叫声越来越响。 陶醉寻思:“这淫贱的女人真不要脸,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真把谷弟服侍得叫了起来,妈的,叫得还挺爽的!” 过了半天,陶醉又忍不住把眼睛睁了开来,看看他们两人的进展情况。 此时谷弟已反客为主,开始挑逗女弟子,女弟子淫声浪语叫个不停。 人喘花摇。 静夜狂吟。 谷弟恣意追蝶逐莺,女弟子已没天没地地狂吼起来。 天上的星星似乎都醉了。 正在两人渐人高峰之际,谷弟猛然像一支脱弦之箭从女弟子身上窜出数丈,厉喝道:“谁?” 女弟子和陶醉都吃了一惊。 难道兄弟谷的敌人来了? 否则,谷弟怎会如此吃惊? 谷弟真的吃了一惊。 直到有人潜近身畔两丈之外,躲在一棵树上,他才发觉。 若他未和女弟子交欢,定能早早察觉。 可是来者并未发动偷袭。 他只是静静地躲在树上。 只见不远处树叶一晃,一人道:“二谷主,是我。” 谷弟一听这个声音,不禁放下心来,不悦道:“你怎么不出声?” 那人道:“属下不敢打扰二谷主雅兴,所以……” 谷弟笑道:“没事,你下来吧。” 以那人的身手,完全可以急掠而下,但是那人只是顺着树于溜了下来。 他的动作灵活、轻盈,从数丈高的大树上滑下来,没有一丝声音。 其动作更比猿猴还要灵巧、快捷。 那人长得也跟小猴子差不多。 他瘦瘦的、矮矮的身子,细胳膊细腿,可是手足奇长。 他穿着一身烈火般的衣服,活脱脱是一只火猴子。 陶醉不禁睁大眼睛,望着这只从天而降的火猴子。 女弟子正至高峰时,被火猴子打断,满腔的怒火、情欲。 她不敢向谷弟发作,也不敢骂这只火猴子,只得躺在地下,以双手爱抚着自己,刺激自己度过高峰期。 谷弟道:“火坛主,你这么急来找我,有什么事?” 陶醉、女弟子都心想:“原来这火猴子就是兄弟谷五行坛的火坛坛主。” 火猴子施礼道:“属下奉大谷主之命,从兄弟谷星夜赶到云南,呈交大谷主的一封秘信。在前边,我已遇到兄弟谷的弟兄,本想即刻施放兄弟谷联络的讯号,恰好在此处跟二谷主相逢。” 谷弟奇道:“大哥写信给我?拿来看看。” 火猴子躬下身子,呈上一封书信。 谷弟接过。 这封信用火漆密封,火漆上还盖着一个印章,刻的是“兄弟情深”四个篆字。 信封上还写着四个字:二弟亲启。 谷弟识得印章乃大哥专用,字迹也是大哥亲笔所书,不禁奇怪地想:“我刚出谷二十多天,大哥为什么就写秘信于我?难道兄弟谷出了什么大事?” 他拆开信来,展开来一看,只见信上字迹潦草的写道:“兄病危,望弟速归。” 谷弟惊疑不定,暗忖:“大哥如何病了?他内功如此深厚,怎会……” 他将密信在掌心一挥,顿时以内力将之碎为粉末,问道:“火坛主,是不是大谷主将这封信亲手交给你的?” 火猴子恭声道:“是。 “大谷主有没有对你说信上写着什么?” “没有。他只命我以最快的速度递给二谷主!” “他将这封信交给你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异常之处?” “没有。” “你再仔细想想。” 火猴子想了想,仍道:“大谷主跟平时一样,绝无异常之处。” 谷弟心想:“反正我已抓了陶醉这个小子,又杀了黑桃,不算虚此一行。” 他又淡淡地道:“好,你先行一步,我马上就到。” 火猴子躬身道:“是” 他转过身来,并没有平地施展绝顶轻功飞掠。 他仍是走到树前,也不见他肩晃脚蹬,整个身子便无声无息地贴着树干滑了上去。 当他钻人浓密如盖的树巅时,只须臾间,已不见了踪影。 连一片树叶也未晃动。 陶醉见了火猴子这等奇异而诡秘的身法时,又觉好笑又觉可怕心道:“他既是火坛坛主,不知又是怎么个‘火’法?” 谷弟回过头来,见那女弟子仍在爱抚着自己,激动得哇哇直叫。 谷弟晒然一笑,道:“美人儿,你还需要我吗?” 女弟子微睁双目,腻声道:“谷主,快来嘛,人家还未尽兴,还未达到高潮呢。” 谷弟笑道:“好,让我来推波助澜,助你到达巅峰时刻!” 他俯身又与女弟子交战一处。 这次,谷弟恍如狂风暴雨。一副摧花魔王的架势。 女弟子却感觉正好,主动配合、逢迎,叫得更欢。 狂风急雨过去,女弟子已瘫软了一般,动也不动。 但谷弟仍不罢休,继续风急雨骤。 女弟子已承受不住。 她真的痛苦地叫了起来。 陶醉听在耳中,心里想道:“臭女人,你的毙命之期到了。” 女弟子剧痛如裂,哀求道:“谷主,轻一点好不好,我……受不了啦。” 谷弟笑道:“没关系的。” 女弟子眼泪都要流下来了,道:“求求你,不要再这样了,这样下去,我……会死的,你说过不杀我的。”谷弟长笑一声,道:“我这可不是用刀、用掌杀死,而是你自己欲仙欲死呀,跟我无关.对不对?” 女弟子至此,已露出绝望、恐惧之色,可惜已经迟了。 谷弟施出吸阴补阳之术,这女弟子内力较浅,只片刻之间,便内力殆尽,精血虚耗,一命呜呼了。 谷弟看也不看她一眼,穿好衣服,抓起陶醉,跨上马来,径自驰骋。 行不数里,火猴子已在前面等候。 到了天明,与数十年兄弟子会合,开向西藏大雪山兄弟谷赶去。 陶醉也不知道兄弟谷在仕什么地万,更不认得路途,只好任谷弟等人摆布。谷弟既有点相信了陶醉的话,便不再为难他。 谷弟不知大哥得了什么重病,连夜赶路,路上非止一日,这日已进人雪山。 陶醉只感觉到一天冷似一天,所幸兄弟谷的人给他穿上了皮衣皮袄,才没冻死。 陶醉心想:“我从江南到云南,见识不少风光,没想到又进人西藏雪山兄弟谷。” 他望着蓝蓝的天空,想:“桃花教是不是还在寻找我?爽儿那小丫头是不是还想着我?” 那雪山本是极寒、极阴之处,群峰连绵,白雪皑皑,连树顶上都长年覆盖着积雪,还未走近,陶醉就觉得一股股的冷气直往脖子里窜。 到了雪山之前,谷弟已下得马来,跟火猴子等数人进人深山之中。 其他弟子牵着马匹,也不知到了何处。 此时陶醉的穴道已被解开,谷弟料他到了此处,绝对逃不出去。 陶醉只得亦步亦趋。 攀越一座雪峰,再穿过数片大森林、有时还得以手攀着铁索,滑过数百丈宽的悬崖深涧,东转西穿,南越北绕,最后进入了一座非常隐秘的山谷。 刚进山谷,陶醉就觉得奇怪。 因为他身上不再像以前那么寒冷了,似乎已闻到了春天的气息。 待进了绝谷,陶醉不禁暗叹一声:“好一个风景绝佳、避世绝尘的所在,纵是古时盛传的桃花源,也不及此处矣!” 谁也没想到在这样一个阴寒至极的雪山之中竟然有一个温暖如春的绝谷。绝谷幽奇,岩壑深秀。 山谷里到处是四季常青的树木,到处是四季常绿的花草,树荫交加,苍翠浓密,偶有日光漏叶而下,树叶花瓣莹净如玉。 禽鸟闻人渐近,则飞鸣翔舞,有若欢迎嘉宾一般。 陶醉心道:“人都说江南好风光,可是我却说江南都难找出像兄弟谷这般令人心旷神治之处。” 人谷里许,已隐隐可见片片房屋,连绵起伏。 走进去一看,陶醉更吃了一惊。 原来兄弟谷根本不像外人想像中那么阴森可怕,反而跟一座繁华的城镇一模一样。 房屋规划合理,街衢纵横,行人来往,鸡犬相闻,一副恰人景象。 陶醉心想:“他妈的,像谷兄、谷弟这种俗人,居然能称霸于此。 老子报了血仇之后,定要居住兄弟谷。居此幽谷,少不了美人,带哪些美人来呢?嗯,梦姐算一个,因为她是我的原配发妻,还有爽儿,暂时就这两个吧,反正挑选的日子长着哩!” 第38章 他自我陶醉,浑忘了来到兄弟谷,随时都可能成为刀下之鬼。 来往行人除了对谷弟执礼甚恭之外,连一眼都未瞧陶醉。 陶醉有所不知,兄弟谷势力之大,己直逼中原七大门派,谷兄、谷弟两人更有雄霸天下、一统江湖之野心。 他们弟子多达万人,加上其亲属,将近两万人,若不能自耕自给,如何能生活? 谷家兄弟为了控制弟子,要求他们忠心不贰,不仅将他们家属定居在势力范围之内,而且都服了毒药。 每年两次,谷氏兄弟就会发放解药,否则毒性发作起来,苦不堪言,一身溃烂而死。 兄弟谷看似宁静平和,实则无处不藏机关陷阱,无处不暗伏凶险。 穿越几条街巷之后,谷弟等人到了一大片倚坡而建的房屋之前。 这些房屋或精奇、或雄伟、或典雅、或古朴,四周围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已隐见杀伐森严。 居住兄弟谷的人都知道,这就是兄弟谷的总堂,同样是谷氏兄弟主持事务、生活休息的地方。 谷弟吩咐火猴子道:“你把陶醉带去吃点东酉,若没有我的命令,绝对不许他乱跑乱动,否则杀无赦!” 火猴子得令而去。 谷弟径见大哥谷兄。 各兄的居处为“伯堂”,谷弟的居处叫“仲堂”,都很简单。 伯堂里肃穆冷寂,弟子、侍女见了谷弟都喜笑晏晏,丝毫没有大谷主生了重病、兄弟谷沉浸在恐慌惊惧之中的景象。 谷弟暗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大哥骗我,他根本没生病。” 走近寝室时,只见一个高大汉子快步迎了上来。 这个汉子长相极为奇特,头顶上一根头发也没有,就像一面镜子似的,光可鉴人,须发历历可数,如果对着日月之光,则可发现他头顶、脑额闪闪发着金光,一双眼睛竟似也充满了金色光芒。 谷弟知道,这个高大汉子就是兄弟谷除了两个谷主之外,权力最大、武功最高的金坛坛主金光。 这金光身为五行坛之首,一身武功内外兼修,其“流火烁金内功”可谓海内独步,刀枪不人,水火不侵。 由于他的内功已臻化境,所以头顶的头发都连根脱落,胡子却越长越浓密乌黑,手掌、脚心也渐浙发出淡淡金光,据说练到最高境界时,可以全身发出金光。以谷弟眼界之宽,见识之广,竟也摸不透金光的流火烁金功到底深到了何种程度。 同样,谷弟对金光始终怀有疑忌之心,因为他没有把握能在武功上胜得了金光,更觉得他心汁深沉,不可摸测。 可是金光是谷兄的心腹,谷弟也不得不对他表面上客气几分。 金光见了谷弟,深施一礼,道:“金光参见二谷主。” 谷弟淡淡地道:“金坛主不必多礼。” 金光起身,道:“谢二谷主。大谷主五天前已接到二谷主的飞鸽传书,料知今日必可到达兄弟谷,果然二谷主回来了。” 谷弟又问道:“大哥现在在干什么?” 金光道:“他在饮酒赏花。” 谷弟奇道:“饮酒赏花?” “是。 谷弟不觉心头有气,暗忖:“大哥将我急召回来,原来根本就没有病,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喝酒、赏花。”绕过寝室,到了后园,才找到谷兄。 园内百花盛开,幽香浮动,谷兄正坐在假山水榭畔,四周禽鸟和呜。 谷兄身前有石桌。 桌上有酒、有菜、有箸。 酒乃陈年佳酿。 菜皆精雅可口。 箸为象牙所削,雕龙刻风。 谷兄正举杯望花。 花间正有一对蝴蝶翩然起舞。 谷兄浅浅饮了一口,道:“二弟,你终于回来了。” 此时谷弟少说高谷兄还有数十丈之远,但谷兄头不回眼不望,便已感觉到了。有时候,感觉比一双眼睛还要敏锐。 谷弟淡然答道:“是,大哥。 谷兄的长相、身材跟谷弟恰恰相反,又高又瘦,像根竹竿。 但是很多人都说,谷兄不像竹竿,而是一柄枪。 一柄杀人于瞬息的枪。 谷兄道:“坐” 谷弟也不客气,在石桌前坐下。 谷兄道:“我知道,你一定在心里怪我,因为我根本就不像生重病的模样。” 谷弟笑了笑,道:“我怎会怪你?大哥这样做,一定有其特别的原因。” 谷兄忽然转过身来,举杯对着谷弟,道:“难道你以为我真的没有病?” 谷弟骤然一惊。 他已发现谷兄的眼中流露出一种无法形容的悲伤与绝望。 这对雄心万丈、百折不挠的谷兄来说,绝对是不可思议的。 谷弟动容道:“大哥你……” 谷兄虽然神情黯然,但声音却仍平静,道:“二弟,你听我说,不要激动。” 谷弟道:“大哥,你到底得了什么重病,我不相信以咱们兄弟谷,难道还治不好你的病吗?” 谷兄苦笑道:‘二弟,我这病与众不同,确实已病人膏盲,无可救药了。” 谷弟道:“大下再难治的绝症,恐怕也……” 谷兄打断他的话,凄然一笑,道:“二弟,你说咱们男人最忌讳的地方是哪里?” 谷弟心中暗惊,失声道:“大哥,莫非你的下身……” 说到这里,他忽地一笑,道:“人不风流,枉活于世,大哥曾拥美无数,是不是得了花柳病?这种病其实没有什么的,不要惊慌。” 谷兄笑得更苦涩,道:“如果是花柳病我也就不害怕了。” 谷弟惊道:。 “大哥,莫非你……” 谷兄沉重地点了点头,道:“大哥的命根子毁了!” 谷弟霍然站起,道:“不知是谁伤了大哥,我替你报仇!” 谷兄道:“是个女人。” “谁?”谷弟怒声问道。 他的拳头握得咯咯直响。 他们兄弟情深义重,同进共退,才创造了兄弟谷今日的辉煌。 谷兄苦笑道:“除了女人,谁还能伤害到我?可惜她……” 谷弟道:“可惜她什么?” “她已经被我杀死了!” 谷弟一听,颓然坐倒。 谷弟倒了杯酒,仰脖子干了,责怪道:“大哥,你终日打雁,怎么叫雁啄瞎了眼睛?” 谷兄叹道:“自你出谷以后,我仍像往常一样,除了主持事务、筹划一统江湖之外,就是左手举杯,右手拥美……” 谷弟瞪眼道:“那女人是谁抓来的?” “我自己。”谷弟一怔。 他已说不出话来。 谷兄道:“那日我亲自出谷,无意中见到一个藏族女人长得清纯秀雅,姿容无双,一时动了心,就将之抢入谷中。” 谷弟道:“她会不会武功?” 谷兄道:“不会,如果她学过武功,我就注意她了。” 谷弟道:“那她身上有没有毒?” 因为他们兄弟俩荒淫好色,所以有很多仇人设下陷阱,引诱他们上勾,在女人的要害之处涂了无色无味的剧毒。 谷兄、谷弟也曾吃过亏,所幸并没有毙命,反而得到了经验的教训。 谷兄道:“她身上一点毒都没有,包括最隐私的地方都查过了。” 谷弟道:“那她怎么会伤害了大哥?” 谷兄道:“她被破身以后,起初几天还哭哭啼啼,闹个不休,但过了十余日,也就渐渐习惯了。” 谷弟奇道:“除了大嫂之外,什么样的女子能值得你留恋十余日?” 谷兄道:“你没见过她,自不知她清秀绝俗得不得了,温顺柔美,令人割舍不得,而且你叫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做得都很出色,使男人们真正享受到神仙的乐趣。” 他说到这里,目现愤恨之色,道:“谁知道她有一日趁与我缠绵温存之际,竟一口把我的命根子硬生生咬了下来!” 谷弟不禁“啊”地叫出声来。 他想像当时谷兄之惨景,不由得毛骨惊然,遍体冰凉。 谷兄举杯的手也有点发抖,可见他犹有余悸,恨仍未消。 谷兄道:“这藏女落嘴之准,速度之快,出口之狠,显然经过训练,待我警觉不妙,已经迟了。” 谷弟道:“你……你有没有昏过去?” 谷兄恨恨地道:“幸好我内功深厚,当时没有晕过去,否则说不定还被这臭……贱女人溜了……” 他顿了顿,又道:“藏女得手之后,似乎也知道难逃一死,竟趁我疼痛难忍的刹那间咬舌自尽,鲜血如泉水般涌出。” 谷兄回忆当时的惨景,牙齿咬得咯咯直响,道:“我忍着剧痛,叫道:“你到底是………是谁?是什么人派……你来的?” 谷弟沉声道:“她怎么回答?” 谷兄缓缓地道:“她只说了两个字。” “哪两个字?” “红桃。” “红桃?” 谷弟当然也知道红桃乃桃花教四大高手之首,就跟兄弟谷的金光一般。 谷兄道:“她说完这两个字,就含笑死去。我痛得差点昏过去,身上冷汗直冒,赶紧用纱布止住鲜血,待处理完毕,已经痛得全身不能动弹,说不出话来。”谷弟心想:“如果我遇到这种事情,是否能像大哥一样挺得住。” 他忽地想起自己所玩弄过的无数女人,身上不由遍起鸡皮疙瘩,暗忖:“所幸我遇到的女人之中没有像此藏女这般狠毒的。” 谷弟道:“这件事有没有其他人知道?” 谷兄道:“因为我痛得生活几乎不能自理,只得命令金光及数名侍女服侍我,他们见我面色苍白,问我怎么回事,我只说突然患了风寒,引发旧日内伤,所以这般疼痛。他们听了,百般安慰,好像谁也没有起疑。” 谷弟道:“这么说来,兄弟谷中只有我兄弟俩知道了?” “应该如此。” 谷弟心想:“这种事也确实不能泄露出去,否则我兄弟谷颜面何存?大哥以前曾以‘风流榜上武状元’自诩,现在变成太监一般的男人,你叫他的脸朝哪搁、男人的尊严何存?” 他沉吟半晌,忽然一惊,道:“大哥,你成了这个样子,嫂子知不知道?” 第39章 谷兄长叹一声。 他的叹声中充满了无奈、怨恨。 任何一个男人,遇到这种事都会有这种反应。 特别是像谷兄这种男人。 谷兄叹息道:“我现在还没有对她说,我不知道怎么开口。” 谷弟道:“难道你打算一直隐瞒下去?” 谷兄苦笑道:“可惜这种事是隐瞒得了一时,隐瞒不得一世的。” 他说得很有道理,因为纸永远是包不住火的。 谷弟沉默一会,道:“我看还是把真相告诉她为好。” 谷兄突然把酒杯朝桌上一放,神情果断决绝,就像大将军决定出阵迎敌、武林高手决定以什么招式应战强敌似的。 谷兄道:“二弟,我相信你一定听说过这样的一句话。” “哪句话?”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我听说过。” 谷弟温言道:“大哥,本来我决定自己终生不娶,只让大哥的子嗣来继承兄弟谷的谷主之位。” 他微微一停,又道:“现在我决定改变这个想法,到外面物色一个才色绝佳的女子,生个一男半女,来继承咱谷家的香火。” 谷弟生性风流好色,虽曾猎色采艳无数,却从未想到过要什么子嗣。 而谷兄虽娶了妻子,但不知是报应还是什么原因,没有一个孩子能够长命。其妻虽也生过三个孩子,可惜一个夭折,另两人皆为仇家所杀。 谷兄问道:“二弟,你能保证可以找到这样称心如意的女人吗? 就算找到了,你能保证她就不怀异心吗?” 谷弟怅叹一声。 他没有说话。 因为他也不敢保证。 如果谷弟欲娶妻生子的消息传将出去,必会有许多仇家设下陷阱来算计他,那将是防不胜防的。 就像红桃安排藏女算计谷兄一样,一个人总会有弱点、破绽会被敌人抓住的。只要被敌人抓住,你就完蛋了。 那一击将是绝对致命的一击。 谷兄无奈地一笑,道:“二弟,你不敢保证了吧?” 谷弟道:“我会慢慢地找,相信迟早有一天会找到的。” 谷兄叹道:“等你找到,也许已经迟了。”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这就是我急速召你回来的原因。” “大哥请讲” 谷兄微笑道:“难道你就不觉得兄弟谷已经有一个才色双全、又对兄弟谷没有异心的女人吗?” 谷弟的脑中忽地掠过一个人影,那个人影正在兄弟谷的温泉中沐浴…… 但他立即克制住这个荒诞而可怕的想法,摇摇头,道:“兄弟谷绝大多数都是男人,我还找不出能当得起‘才色双全’四字的女人来……” 谷兄忽然以一种无法形容的语气反问道:“你认为你嫂子如何呢?” 听到“嫂子”二字,谷弟就觉得犹如两个焦雷一般,重重地击在自己心窝,打得他眼睛发黑,心头发热。 他的脑中又迅速闪过温泉中那个绝色雨影,那乌云般流泻的长发,那天使般娇媚的脸庞,还有那双令天下所有男人为之颠倒的大腿…… 谷弟霍然站起,寒着脸道:“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谷兄缓缓倒了杯酒,又缓缓喝了下去,看他的神情、姿势,好像所喝的并非什么佳酿,而是苦酒。 苦酒是他自己酿造的,就只有他自己喝下去。 谷兄脸上的神情更是滑稽,缓缓道:“我希望你能跟你嫂子在一起,替我生一个儿子或者女儿。” 谷弟想起那温泉中的丽影,全身就像烧着火一般,愤怒的伸掌在石桌上一击,“砰”的一声,酒壶、酒杯尽皆跳起来,落在地下,跌个粉碎。 他狂吼道:“大哥,你是不是疯了?” 谷兄动也不动。 他的神色也没有变,声音也出奇地冷静,道:“我没有疯。比任何时候都冷静、清醒。” 谷弟喝道:‘你既然冷静。清醒。就不应该说出刚才这种话来!” 他转过身来,道:“大哥,我走了,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什么话也没说过,咱们还是好兄弟。” 他迈步便走。 谷兄忽然轻喝道:“慢!”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威严与森寒。 谷弟素来对这个大哥有七分尊敬,三分畏惧,几乎一向唯他马首是瞻。 他当即止步。 他并没有回头。 可他的眼前不知为何又问起那温泉中的情景。 这是他最大的秘密之一。 当今世上,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这个秘密,他从来没有说出去。 他也不敢说出去。 那天,他偷窥了一个美人裸浴。 那美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嫂子。 那天…… 第十五章木芙蓉 那天正是艳阳天。 谷弟闲暇无事,出了仲堂,不知不觉间走向伯堂。 好像伯堂隐藏着什么巨大的吸引力似的,偏偏谷弟拒绝不了这种吸引力。谷弟知道,吸引力来自一个人。 一个女人。 绝色无双的女人。 她的名字叫木芙蓉。 可惜谷弟不敢向她亲近,更不敢向她稍露情愫。 因为木芙蓉是他的大嫂。 木芙蓉是谷兄的妻子。 兄弟谷的人都知道谷弟虽然好色,但对嫂子却非常尊敬。 甚至谷兄、木芙蓉也这样想。 可是谷弟知道自己并不是这样想的,当他第一眼看到木芙蓉的时候,就惊为天人,恨不得立即能把她搂在怀里,软语温存,轻怜蜜爱一番。 可惜他不能。 谷弟第一眼看到木芙蓉的时候,木芙蓉就已经是他的大嫂了。 那时谷弟很奇怪,大哥去了一趟西域,却带了一个女人回来。 后来他听谷兄说起,才晓得木芙蓉是大哥在西域连骗带抢过来的。 木芙蓉不仅美丽,更是非常贤惠、能干,知书达理、温柔娴淑。 如果说兄弟谷没有一个好人,只有木芙蓉是个例外。 当谷弟得知木芙蓉是自己的嫂子时,心里就暗暗发誓:“我一定要找个像木芙蓉这样的女人做妻子! 所以他许多年来一直在寻觅。 可惜一直没有寻觅到。 像木芙蓉这样的女人、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但是谷兄如何有这等福缘,能娶到木芙蓉为妻呢? 谷弟虽然渴望看到木芙蓉,但却强忍着,即使看到时,也只得强抑自己的愿望。 他不敢让自己的心情有一点一滴流露出来,否则必会引来杀身大祸。 今天谷弟为什么禁不住木芙蓉巨大诱惑,而赶往伯堂? 是不是今天是个艳阳天? 还未到伯堂,谷弟突然听到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传出来。 谷弟心中一痛一喜。 痛如刀割。 喜似喝蜜。 因为这是木芙蓉的笑声。 谷弟经常想:‘加果我能与木芙蓉一亲芳泽,是否甘愿被她一刀割下脑袋?”谷弟骤闻笑声,思忖道:“今天大哥外出办事,如果我贸然进人伯堂,岂不明摆着去找木芙蓉?不行,我不能让她看见。” 他闪身转入一间厢房。 木芙蓉已翩然走来。 她的四周还众星捧月般族拥着六名鲜花般亮丽的女孩子。 六名少女都是木芙蓉的侍女。 木芙蓉等人很快走过。 谷弟也闪出身来。 他的一颗心也被木芙蓉牵走了。 隐隐听得一名少女娇笑道:“夫人,今天天气这么好,温泉里的水……”后面的话谷弟没有听到。 但他的心里已明白:“木芙蓉一定是到温泉中沐浴!” 不知为什么,谷弟竟然充满了莫名的惊喜,一颗心怦怦乱跳起来。 那就像一一个视财如命的人,突然拾到无数的金元宝一般,又像一个客餐之徒突然得到美味佳肴一般。 谷弟随即自责:“谷弟啊谷弟,你怎么变得如此糊涂?木芙蓉是你的嫂子,你怎可生出要去窥浴的龌龊念头?况且木芙蓉清纯绝俗,你怎可如此亵渎她?”像谷弟这种人,能够有这样的思想,已经属于比较“可爱”了。 他马上返回仲堂。 但他做什么事情都静不下心来,烦躁、痛苦,压抑已久的那种渴望不断在冲击着谷弟,不断化为烈火,焚烧着他。 终于,他下定决心。 他决心去窥浴。 谷弟暗藏一套便衣,偷偷地溜到温泉附近。 温泉乃兄弟谷天然的泉水,温度微热,而且带有馨香。 以前谷氏兄弟常来洗澡,但自从谷兄把木芙蓉带来洗过之后,谷弟就不来了。谷兄下令,任何人也不准接近温泉,包括谷弟在内。 温泉深藏于绝谷幽林中,本是一个戒备森严、鸟猿难至的地方,可是这又哪能禁止得了像谷弟这样的高人? 他到了外面,即换上便衣,且易了容,一旦被人发现,立即逃窜。 既然大哥不在谷内,兄弟谷中也绝对没有一个人能拦得住他。 温泉附近里许,已悄无人迹。 谷弟悄悄掩近,已隐约听到娇声俏语,浪花飞溅。 谷弟的心跳得更厉害。 当接近温泉时,他已看到几个一丝不挂的女人在尽情嬉水耍闹。 谷弟一眼看出,这几个女人并不是木芙蓉。 她们正是那六个侍女。 虽然她们远远比不上木芙蓉,但是其容貌、身材也是一流的,如果走到武林中,绝对可以引起轰动。 她们的肌肤雪白粉嫩,猩红的乳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诱人的小腹、双腿在清泉中显得更加迷人。 可惜她们加起来,也比不上木芙蓉。 谷弟终于看到了木芙蓉。 木芙蓉正悄立于温泉畔的一座八角凉亭之中。 她虽没有脱光衣服,但在谷弟看来,已经是雾里看花,不虚此行了。 木芙蓉青丝恍如墨染,流云般披泻而下,比之昔日高挽美人髻插簪戴花更显得自然、宜人。 她的秀发在兄弟谷是有名的,黑黝黝。乌亮亮,蓬松流畅,耶活柔软。 她的外衣已褪下,仅穿一件水红色的内衣,衬得身材窈窕、动人。 她的内衣的领口已经敞开,裸露出欺露赛雪的肌肤,胸口那对双峰已有一半袒露出来,半含浑圆,看起来都那么红润娇美,柔滑细腻。 第40章 如果抚摸起来,其销魂滋味更是无法用语言可以形容得了。 她纤腰轻扭,飘飘欲飞。 她黑黛黛两道画眉,笼烟含笑,虽不是卖弄风骚,却迷人心窍。 她水汪汪一双秋波,虽非频送情意,却能勾魂摄魄。 她那樱桃小嘴,胭脂淡点,微现皓齿,惹人怜爱。 她一笑之下,嘴角露出两个酒窝,颤颤流蜜,微微吐芳,沁心醉人。 这真是天香国色,倾国佳丽,貌欺仙女怕下凡,容羞百花花不开。 别说木头人见了要动心,就是画中人见了也会胸口发热,谷弟更是惊得目瞪门呆,嘴巴里足以塞进去三个大鸭蛋。 木芙蓉斜倚红栏,轻解罗衫,在谷弟千呼万唤中终于把内衣、裙子都脱了。木芙蓉已裸身傲然而立。 谷弟激动得差点跪了下来。 木芙蓉太美了,其胴体比谷弟想像中还要美千万倍! 她站在阳光下,站在飞泉畔,全身上下似乎都闪烁着动人而圣洁的光泽。谷弟魂飞魄散中,木芙蓉已轻轻滑人温泉之中。 众诗女娇笑着,嬉戏着。 木芙蓉的身材本已无可挑剔,现在畅游于泉水里,更显得完美、刚健。 她时而仰泳,微吐香气,丝丝涟畸慢慢划过坚挺高耸的双298峰,又迅速扩大,变成水圈,很快淹没伸展得笔直的大腿,以及那最隐秘的地方。 她有时扎猛子,鱼跃而下,丰满诱人的臀部跷得老高,扑腾起一阵水花。更多的时候,是她和众侍女互相嬉闹,揉搓。 只有到这时候,她们似乎才没有了尊卑之分。 谷弟此时真恨不得能变成侍女,跟木芙蓉一起共浴,那样他就可以亲吻她那美丽的脸颊,爱抚她那双大腿。 瞧了一阵,谷弟的全身已被欲火所包围、焚烧。 他想:“如果我这时冲下温泉,以那几个侍女的武功,根本就抵挡不住,木芙蓉更是不会一点功夫,那样我岂非可以为所欲为,就在温泉中跟她……”他已不敢再想下去。 否则,他一定会抑制不住自己,做下后果不堪设想的事情来。 谷弟非但不敢想,连看也不敢看了。 他又偷偷地溜回仲堂,关上房门,用冷水淋浇自己,使自己冷静。但是冷水浇得越多,他的欲火越强烈,木芙蓉的胴体出现得越清晰。 谷弟大叫一声,撞破房门冲出。 他欲火焚身,内心只有一个念头:“到温泉去,把木芙蓉搂在怀里……”他刚疾奔出数丈,忽然听到大哥谷兄的声音。 原来恰在此时,谷兄回来了。 谷弟的脚步顿止。 他的满腔激情顿时化为乌有。 谷弟终于冷静下来。 他不敢再胡来。 可他仍不甘心,冲入侍女居住之处,接连强暴了三个美丽的少女,自己才像被抽了筋骨似的,躺在床上动也不动。经过这件事后,谷弟每次见到木芙蓉时,虽然脑中仍不断闪现出窥浴的情景,但再也不会那么冲动了。 可是现在谷兄被绝了男人之身,竟要谷弟跟木芙蓉替他生一个儿子或者女儿!天下再也没有比这更荒唐、更可笑的事情了,但谷兄这番话,无异于又把谷弟深埋内心深处的激情又点燃起来。 谷弟该如何面对? 其实谷弟闻听大哥欲让自己与木芙蓉一渡春宵,心中当真是十二万分的愿意,又是惊喜,又是激动,心道:“难道我谷弟真的是时来运转,连美人都要投入我的怀抱?” 可是他却不敢让这些感情在表面上流露出来,反而装得义愤填膺、怒不可遏的模样。 谷弟很了解谷兄的为人。 只要是谷兄决定了的事情,任何人也无法改变。 凡在做一件大事前,谷兄必先深思熟虑,然后才下达命令。 把自己的妻子拱手送给兄弟一度销魂,即使谷兄将男女关系看得很淡,但却也不得不慎重行事。 这并不仅仅是戴顶绿帽子的问题,如果此事传将出去,谷兄将颜面无存,哪还能当什么兄弟谷谷主,连江湖也不能行走了。 只听得谷兄沉着嗓子道:“二弟,你不要认为我在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谷弟道:“大哥,别的事情我可以答应你,唯独这件事不能。” 谷兄似乎发怒了,喝道:“我还是不是你的大哥?” “是” 谷兄低沉着嗓音道:“既然我是你的大哥,你就得听我的话!” 谷弟道:“大哥……” 谷兄不待他说完,插嘴道:“在兄弟谷中,我是大谷主。还是你是大谷主?” “当然你是大谷主。” 谷兄断然道;“既然我又是大哥,又是大谷主,那么我命令你,无条件地服从命令!”谷弟抬眼望着他,道:“大哥!” 他的眼中已充满了热泪。 看情形他似处于无可奈何的境地,才流下热泪的。 实际上他的内心乐开了花,恨不得马上将木芙蓉搂在怀里。 谷兄低声道:“你接不接受这个命令?” 谷弟跪下地来,道:“大哥,你问过大嫂的意思了吗?”谷兄闻听此言,面色一雾,已知二弟答应此事。 他淡淡一笑,道:“女人永远是女人,永远都是服从男人,不论什么事,这个你要永远记住!”谷弟道:“是” 谷兄笑道:“今天晚上,你到我的伯堂来,我到你的仲堂去。” 谷弟默然不语。 他此时什么也不能说。 不说比说什么都好。 如果喜形于色,说明他对木芙蓉早有企图,如果不高兴,那则说明服从谷兄命令乃是屈于权力。 谷兄拍了拍他的肩头,道:“你可要好好地努力,只此一晚哟。” 谷弟险儒嗫嚅道:“我也不知道行不行,万—……万—……” 谷兄道:“我相信你。” 他语音忽地一沉,道:“咱们有言在先,你只能陪她一个晚上,如果日后你们还有来往,不论是你找她,还是她找你,你们俩人都得被处以极刑,知道吗?” 谷弟陡见大哥的眼小闪出森寒的杀气,不禁心中一凛,忙道:“我什么都听大哥的。” 谷兄忽又恢复了和颜悦色,道:“如果木芙蓉真的十月怀胎,为谷家添了丁嗣,我一定会视若己出,这一点你绝对可以放心。” 谷弟道:“是。 谷兄挥手道:“你先回去吧,晚上再来。” 谷弟忽又想起陶醉之事,赶紧道:“大哥我……” 谷兄现在如同打翻了六味瓶,心中也不知是什么滋味,实不想再听任何事情,又挥了挥手,道:“有事明天再说吧。” 不论什么事情,到了明天,总有个结果了吧? 谷弟只得行了一礼,道:“大哥,小弟先行告辞。” 直到谷弟走了,谷兄又吩咐弟子重备酒菜。 他独斟独饮,举杯浇愁,哺哺自语道:“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情之一物,为什么令人如此神魂颠倒?” 骤然间,谷兄觉得心疼痛起来,似乎在流血,低低自语道:“芙蓉啊芙蓉,我对不起你,你可不要怨我……” 他再次举起杯来,眼前好像已出现了木芙蓉的情影。 前程往事,汹涌如潮…… 那是数年前的事了。 那是在西域。 西域乃是一个苦寒之地。 那时,兄弟谷做一宗高达数百万两黄金的生意,须将货物运往西域。 谷兄知道这宗买卖出不得差错,因此亲自出马。 于是数十匹马匹,数十头骆驼,从云南出发,赶往西域。 有兄弟谷大谷主亲自护送,一路之上倒也有惊无险。 到了西域,与物主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之后,谷兄想看看西域的风光。 于是他独自一人闲逛。 他到了一个极小的镇子。 时已黄昏,北风朔朔,飞沙走石,小镇愈显萧索、荒凉。 镇上几乎已看不到什么行人,突然,远处数匹快马疾驰而来。 铁蹄激起灰沙,漫天-飞扬,仅听蹄声,便知坐骑都乃西域名种。马上乘客高声喝叱,直向小镇驰来。 谷兄心道:“能够骑这种名马的必非常人,但他们到这个小镇来干什么呢?” 他决心探个究竟,便翻起衣领,将头缩在里面,装作行色匆匆的路人。 须臾间,数匹快马已到了小镇。 镇上行人纷纷躲避。 谷兄隐隐听得有人道:“大盗一片云来了,快走快走!” 谷兄心忖:“一片云?据说此人武功高强,心狠手辣,而且跟我和二弟一样喜欢猎色取艳,做摧花魔王。他来到这个小镇干什么,难道是劫色?” 他心念一动,便欲探个究竟。 他悄悄尾随着一片云等人。 只见一片云等人直冲入镇东的一个大屋前,屋前正站着三个伸长脖子张望的汉子。 三人一见一片云来了,无不大喜,道:“帮主,你老人家终于来了。” 那一片云长得人高马大,爱穿黑色斗篷,又来去如风,故被人称为“一片云”。 他组织一批亡命之徒,美其名曰“色财帮”,意思再也明白不过,既劫色又劫财。 一片云当然被当选为帮主了。 由于一片云武功既高,人数众多,又诡计多端,因此纵横西域,无恶不作,可惜无人敢惹。 一片云点了点头,大声道:“如果她们真的令我满意,老子一定会重重赏赐尔等!” 那几名帮众点头哈腰道:“谢帮主。” 一片云抬起脚来,端开门来,门内顿时一阵惊呼。 那都是惊惶恐惧的鸳声燕语。 谷兄绕到屋后,见那里无人,后窗下长着一丛灌木,便跃了过去。 等他透过窗缝朝里面一看,纵是谷兄这等人,也不由得吃了一惊。 屋里灯烛通明,凶神恶煞般站着十余名大汉,有的执着鬼头刀,有的拿着大斧头,想必都是色财帮帮众。 那一片云也在其中。 这些丝毫没有引起谷兄兴趣,引起谷兄注意并且吃了一惊的乃是八名女人。这八名女人倒有七个被扒光了衣服,有的被五花大绑,弃于地下,有的被捆在桌腿上,更有三个正在被色财帮帮众淫乐。 第41章 一个二十几岁的少女躺在床上,双手被反绑,动弹不得,只能任凭对方淫辱。那名帮众也赤着身子,站在床前,把少女两条雪白的大腿放置于肩头,肆意奸淫对方,摇头晃脑,兴奋至极。 那少女显是处子之身被破,两腿间殷红一片,血渍斑斑,溅得全身都是。她痛得哇哇大叫,泪水直流,但是那帮众毫不怜惜,哪顾少女死活? 另外一个是个极有姿色的少妇,衣服被剥净,竟被两个大汉在蹂躏。 她气息奄奄,眼看已要断气了。 还有一个少妇极有力气,身上又没被绑住,正在极力与一个帮众扭打,不让对方得逞。 旁观之人都纷纷叫道:“加油啊,怎么连一个女人也降伏不了?” “如果你不行,要不要兄弟帮忙,有道是有福同享嘛……” 真正令谷兄吃了一惊的乃是一个女人,一个没被脱光衣服的女人。 那女人长得清丽淡雅,纯纯的,柔柔的,即使谷兄如此色魔,也未见过这等清纯秀丽的女人。 她双手被绑住,吊在屋梁上。 如果她双手高举,则恰好可以双脚触地,如果挣扎,则会被吊在半空。 一片云正站在这女人身前,眨也不眨地打量着她。 一片云望了半天,不禁眯起了眼睛,笑道:“是不是她?” 帮众都道:“就是此人,咱们见她长得最美,就准备献给帮主,谁也没有动过她,只让你老人家一个人享受。” 一片云哈哈笑道:“好,这妞儿的确不错,老子非常满意!” 谷兄已隐约听明白了。这八个女人想必都是财色帮帮众所劫来的,见其中一个尤其出色,就想巴结一片云,通知他来看看。 谷兄心想:“真没想到西域之地也会有如此美艳如仙的女人! 虽然她已三十好儿的人了,可是看起来仍是那么清纯,那么惹人怜爱,连我也动了心……” 他决定见机行事。 那女人知道眼前这胖大汉子是首领,吓得籁籁发抖。 一片云捏了捏她的下巴,淫笑道:“美人儿,你叫什么名儿?” 那女人战战兢兢地道:“我叫……叫木芙蓉,请帮主饶命! 一片云笑道:“你这么漂亮,我怎舍得杀你?” 他又问道:“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木芙蓉道:“没……没有其他人,只有我一个人。” 一片云道:“这样最好,你愿不愿意做我的押寨夫人?” 木芙蓉惊恐万状地道:“不!帮主,求求你放了我吧。” 一片云两眼一瞪,喝道:“他娘的,你若敢不听老子的话,老子把你大卸八块!” 木芙蓉一哆嗦,但她并没有求饶。 看样子她宁愿一死,也不愿被一片云凌辱、蹂躏。 一片云嘿嘿笑道:“姓木的,你不答应,老子偏要你答应!” 话声未绝,大手疾仲,啼的一声响,已将木芙蓉胸前衣衫撕裂。 木芙蓉惊声后退,哪还来得及? 她那晶莹如玉的双峰已露出大半边,色财帮帮众的眼睛无不惊呆了。 一片云的大手又慢慢伸向木芙蓉酥胸。 木芙蓉惊呼,急退。 但一退之间,已双足离地,随即又荡了回来。 一片云的手指恰好捏住了她的双峰。 木芙蓉痛得直叫。 一片云大声道:“兄弟们,你们都不敢玩这个女人。那你们敢不敢看哪?” 帮众面面相,不知如何回答。 一名帮众壮着胆子道:“只要帮主允许,小的们若能看到帮主大展神威,当真是三生之幸,祖宗十八代修来的福。” 一片云笑道:“好,老子就玩给你们看看!” 他手掌轻轻一扯,木芙蓉全身衣衫已尽被扯破,片片落下。 她那对饱满秀拔的双峰已完全现出,衬着莹白的皮肤,真的是秀色可餐。木芙蓉奋力挣扎,但被绳索吊着,荡来晃去,反激起一片云欲望。 帮众惊叫道:“屁股露出来了!” “哇!好白哟,好大哟!” 一片云俯下身来,在木芙蓉臀部上舔个不停。 她悲哀屈辱的泪水已流出。 一些帮众不满足看木芙蓉的臀部,想转到前面看她的正面。 但是木芙蓉被吊着,又在不住挣扎,胴体荡来荡去,急得他们直叫。 一片云抱住木芙蓉后臀,一张嘴在她的双腿间一阵狂吻。 木芙蓉呻吟声已响起。 阵阵呻吟声中,夹杂着帮众一阵阵惊叫,以及一片云的喘息。 木芙蓉晃荡得愈厉害,一片云亲得愈厉害。 木芙蓉声音渐低。 她的浑身已瘫软。 她已丝毫没有力气反抗了。 一片云亲吻够了,站定身子,就要把木芙蓉的两腿分开正在此关键时刻,陡听得一人喝道:“无耻狂徒,还不住手!” 众人大惊。 木芙蓉等女人都以为事情有了转机,绝望中已多了一分希望。 一些帮众喝道:“什么人竟敢在此撒野?” 外面悄无声息。 一片云冷笑道:“你们给我去看看,把他的脑袋提来见我,可不要打扰了我好事!” 他拽住木芙蓉双腿,便欲分开。 但双腿还未分开,他的耳中便传来一声巨响。 轰然一声,墙壁已被撞破一个大洞。 泥上纷飞中,一个又高又瘦的汉子昂首走了进来。 谷兄声势惊人地破墙而入,吓得色财帮帮众纷纷退开。 309一片云放下木芙蓉,微一拱手,道:“请问阁下尊姓大名?” 谷兄淡然道:“我姓什么叫什么,关你屁事?” 一片云见了他刚才破墙而入的声势,情知对方手底下极硬,实不欲结此仇家,强压怒气,道:“你走你的道,我走我的路,在下希望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以免伤了和气。”谷兄呸了一声,冷笑道:“你看你所做的好事,还能叫人不管吗?” 一片云不由沉下脸来,喝道:“兄弟,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谷兄淡淡地道:“我这个人就是这个脾气,喜欢吃罚酒。” “那你可晓得我是谁?” “一片云。” 一片云狂笑道:“既知我名,你还敢如此猖狂?给我滚吧!” 谷兄道:“我只想要一样东西,如果你能给我,我就走。” “什么东西?” “帮主应该明白。” 一片云忽然哈哈大笑道:“原来兄弟想要这些女人呀,好,你想要哪个,尽管挑去,唉,其实以兄弟的身手,如果加人色财帮,还怕没有女人吗?” 谷兄道:“我对女人没有兴趣,对色财帮更没有兴趣。” “那你到底想要什么?” “你的人头。” 一片云脸色微变。 他已知此事不易善罢。 一片云立即使了个眼色。 一个帮众手执鬼头大刀,猛地冲向谷兄,大刀舞了个刀花,横斩对方头颅。谷兄望也不望他。 他仍望着一片云,见得鬼头刀砍到眼前,才急出右拳。 拳中刀锋。精钢百炼的大刀断成数截。 那名帮众大骇,急忙后退。 他退得极快,但仍快不过谷兄的拳头。 “砰”的一声,正中帮众鼻梁。 众人的耳中随即听到了一阵骨头碎裂的声音。 那名帮众不仅断了鼻梁骨,连头骨也被震断了,尸身倒飞丈余。 色财帮帮众一阵喧哗。 不等一片云下令,又是两名帮众一抢大斧、一挺长枪攻向谷兄。 谷兄微微冷笑,左手闪电般抓出,已抓住枪尖。 一拗之下,枪尖已断。 那持枪人大骇,没等他来得及退开,枪杆已激飞过来,活生生刺穿他的喉咙,喷出一道血箭。 那名挥斧帮众的大斧头还没砍近谷兄,那被拗断的枪尖已“噗”地射人他的心口。 一片云等人已耸然动容。 帮众眼见谷兄是个杀人魔王,吓得心胆俱裂,哪还敢上前? 一片云心想:“西域什么时候出了这样的一个高手,我为何不知道?” 他沉思片刻,忽地想起一个人来,失声道:“莫非你是云南兄弟谷兄打断了的话道:“既知我名,还不把你的头颅献给我?” 一片云怒叱一声,腾身而起,黑色斗篷已化作一片乌云,罩向谷兄。 谷兄仍然不动。 他的头被黑斗篷罩个正着。 一片云大喜,双腿连环踢出。 同时间,他的左手厉电般闪过一道刀光,斜劈谷兄面门。 刀到面门,谷兄微微一侧,刀已落空。 双腿却砰砰两声踢中谷兄胸膛、小腹。 但是谷兄仍然屹然不动。 一片云却惨叫一声。 原来他双脚踢中谷兄胸膛,竟如中铁石,由于使力太大,足踝尽被震断。谷兄跟着一腿,踹中一片云下腹。 一片云五脏立碎,气绝身亡。色财帮帮众眼看帮主连两招都未交,便丧了命,无不魂飞魄散,一哄而散。 谷兄扯下头上的斗篷,割下众人身上的绑绳,道:“你们好自为之。” 说罢,他抱起木芙蓉,纵出屋外,跃上色财帮的一匹快马,疾驰而去。 第十六章受辱 当木芙蓉醒来时。她发觉自己已睡在一张柔软、舒服的大床上。 她睁开眼时,便看到了谷兄。 谷兄一直站在她的床前。 木芙蓉在谷兄对色财帮大开杀戒时,一颗心已吓得怦怦乱跳。 她的心中对谷兄充满了敬畏,将他当作了一个除暴安良的英雄侠士。 就像他一样…… 想起那个他,木芙蓉就一阵绞痛,心似乎被慢慢揉碎了。 她已决定把他封闭在内心深处,不敢再触及他、回忆他。 可是有时候,她却情不自禁地想起他,想起为了她生死不顾、千金一诺……他到底是谁? 木芙蓉知道,是谷兄将自己从虎口救了下来,才没有遭到一片云的蹂躏。木芙蓉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谷兄脸上那温柔的笑容。 木芙蓉立即又想起了那个他。 他看着她的时候,笑容也是如此的温柔。 第42章 难道这人也爱上了自己? 木芙蓉的心不由跳了起来。 但她随即发现自己仍然赤身裸体地睡在床上,身子光溜溜的,但一点也不感到寒冷。木芙蓉的脸马上红了起来。 记得自己在那间屋里时,已被一片云撕光了衣服,在被谷兄抱在马背时,自己惊吓过度,当即晕了过去。如此想来,定是这个武功高强的人将自己光裸的身体抱人怀里,驰马到了这里,然后又将自己放人被中。如此说来,自己全身上下岂不被他看得清清楚楚? 木芙蓉非常清楚自己的绝世姿容,男人见了,没有一个不生占有之念的。特别见了自己的胴体时,更会不顾一切地扑上来,比一只十几天没吃东西的狮子还要饥饿、还要疯狂。就是当年那个他也不例外。 不过,那是她自愿的。 是她引诱他的。 这个武功高强的男人见了自己的胴体,会不会…… 但木芙蓉立即发现自己的身体并没有什么不适之感,绝没有被男人强暴过的那种痛苦的感觉。木芙蓉长长地松了口气。 她对谷兄的好感又多了一分,认为他是个值得尊敬的男人。 更是与众不同的男人。 那个他在与自己云雨急骤时曾说过,如果世上还有男人见了她的胴体而不动心时,那么这人一定不是个正常的男人。世上只有太监,才不是正常的男人。 其实谷兄相救木芙蓉,哪会安着什么好心? 要不是因为木芙蓉,谷兄才懒得去杀一片云呢。 像一片云这种人,谷兄一向认为不值得自己出手。 若说谷兄一生当中也做过一件好事的话,那就是杀了一片云,替西域除了一害。色财帮自一片云死后,烟消云散,顿时瓦解。 谷兄乃色中之魔,见了漂亮的女人比苍蝇见了肥肉还要馋涎欲滴。 他恨不得立即在那间大屋就进人木芙蓉的体内,拥有她的一切。 可他忍住了。 因为木芙蓉身体虚弱,绝对禁不住他的一阵狂风骤雨。 他要等待最佳时机。 他甚至生出了一个从来没有过的念头:“娶木芙蓉为妻!” 谷兄微笑道:“你终于醒过来了。” 木芙蓉感激地道:“谢谢你。” 谷兄轻轻摇了摇头,道:“不用谢。” 他顿了顿,又道:“西域气候苦寒,你好长口时间没……没穿衣服,说不定会受凉的,所以你一定要注意。”木芙蓉点点头。 到了下午,木芙蓉便发起高烧来。 真被谷兄说中了,木芙蓉生了一场大病,若非谷兄悉心照顾、服侍,她说不定真的一命呜呼了。在这段时间内,谷兄耐足了性子,亲自抓药、煎药、喂药,无比温柔、细致地照顾木芙蓉。木芙蓉真正被感动了。 她永远失去了那个他,不能为他守一辈子寡,也得找个依靠。 女人的依靠,有时候便是男人。 木芙蓉经常想:“也许这个‘南云’真是值得自己终生托付的男人。” 谷见并没有对她说出自己的真实姓名,谎称叫南云。 那是他随口把云南二字颠倒过来说的。 过了近两个月,木芙蓉的病痊愈了。 这时,并不仅仅谷兄对木芙蓉体贴人微,连木芙蓉也对谷兄含情脉脉。 谷兄也及时得知到了这个信息。 有一天晚,他留在木芙蓉的房中没有走。 夜深了,他们俩只是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木芙蓉也没有赶他走的意思。忽然,谷兄握住了木芙蓉的手。 她的手好烫。 他也听到她的心跳得好快、好乱。 木芙蓉知道,自己已经好久没有和男人有过肌肤之亲了。 自从他离开她之后,木芙蓉就没有找过男人。 但她知道,以自己一个弱女子,绝对无法在西域生活下去,不是冻死、饿死,就是被强盗抢去,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因此,她必须找个忠诚、可靠的男人。 这个男人终于让她等到了。 可惜这个男人是谷兄。 谷兄发现木芙蓉只是象征性地挣扎一下,便不再动弹,悄知木芙蓉已心属于己了。谷兄的嘴唇封住了木芙蓉的嘴唇。 木芙蓉顿感天族地转。 谷兄已将灯吹熄,两人净了衣服,都钻入温暖的被窝。 谷兄低声道:“你的嘴唇好软、好香,就像……” 在黑暗之中,木芙蓉的胆也大了许多,轻声道:“像什么?” “像玫瑰花瓣。” 谷兄的手突然滑人了木芙蓉下身。 木芙蓉一阵痉挛。 谷兄一声惊呼。 他叫声惊惶,就像屁股上中了一支冷箭一般。 木芙蓉嗔道:“你叫什么?吓了我一跳。” 谷兄低声道:“原来……原来你早就想跟我做这事了。” “胡说。” “我没有胡说。” “你就是在胡说。” “我有证据。” “什么证据?” 谷兄的手又在木芙蓉下身游动起来,笑道:“你这里早就湿漉漉的了,难道这不是有力的证据?” 木芙蓉真是羞死了。 但是谷兄依然我行我素。 木芙蓉的呻吟声已响起。 屋里一片漆黑,已看不到他们在做些什么,两人除了呻吟之外,也不再说话。现在已不是说话的时候了。 第二天,谷兄就对木芙蓉道:“我要娶你为妻。” 木芙蓉道:“我知道。” 她又低声道:“你跟我说过,你家里没有女人,是不是?” 谷兄道:“是,你是我第一个女人。” 木芙蓉低声道:“我愿意做你的妻子。” “可我不是西域人。” “不论你是哪里人,不论你到哪儿。我都跟着你。” 谷兄沉默牛响,道:“但是有一件事我欺骗了你。” “什么事?” 不知怎的,木芙蓉心里已不安起来。 “我不姓南,名字更不叫云。” “那……那……” “因为我家住云南,所以我谎称自己叫‘南云’。” “那你叫什么?” “我姓谷……” 木芙蓉突然想起在谷兄闯人那间屋里时,一片云曾说什么“莫非你是云南兄弟……”几个字,心里已笼罩上了一层阴影。她已后悔。 深深后悔。 她后悔自己太轻率了,太轻易相信男人了。 她颤声道:‘你姓谷,那名字叫……” “我叫谷兄,还有一个弟弟叫谷弟,住在云南兄弟谷。” 木芙蓉的一颗心沉了下去。 她的全身已冰凉。 她只觉得一阵悸痛、惊惧。 她已经绝望了。 可惜她已别无选择。 她居然笑了笑,道:“我当什么大不了的事呢,原来是说一个假名字欺骗了我,我不怪你,即使你叫阿猫阿狗,我也跟定你了。”谷兄喜道:“真的?” “骗你干啥?” 谷兄道:‘你一直没听过云南兄弟谷的名字?或者听说过谷兄、谷弟的名字?” 木芙蓉笑道:“我一个弱女子,多年前守寡,又处于西域,怎会听说过什么‘兄弟谷’?还有什么谷兄、谷弟的。”她忽又睁着一双亮晶品的眼睛,望着谷兄,问道:“难道你是一个名人?” 谷兄道:“不错,在整个江湖中,只要提起兄弟谷两个谷主!” “等一等。” “怎么了?” “请问什么叫江湖?是不是指江河湖海?你不是说自已居住在什么谷吗,怎么又冒出了江呀湖的?”谷兄不禁啼笑皆非。 他真不好解释什么叫江湖。 谷兄只得道:“江湖你不懂,总知道武林了吧?整个武林中的人都知道兄弟谷中大谷主、二谷主的大名。”“武林?” “是呀。” “这也不对呀。” “什么地方不对?” “我曾听爹说过,江南有个城市叫杭州,也称武林。你既是住在云南,杭州人怎么知道你们兄弟的大名?”“这” 谷兄虽然平素伶牙俐齿,此时也不知说什么好了。 木芙蓉仍不放过他,问道:“你说呀,什么叫武林?是不是杭州多水,又被称为‘江湖’?你们中原人的花样儿真多。”谷兄简直哭笑不得。 他被木芙蓉逼问得急了,只得道:“现在我也解释不清什么叫武林?什么叫江湖?反正我很有名,在练武之人中,几乎没有人不知道我的大名的。”木芙蓉若有所悟似地道:“原来是这样,武林,就是一群练武的人都钻到一个极大的树林子里……”谷兄问道:“你愿不愿意跟我到云南兄弟谷去?” 木芙蓉眼波流动,道:“愿意!我怎会不愿意?” 谷兄道:“那我们中午就出发。” 木芙蓉道:“不过…” “不过什么?” 谷兄的心里已生出了杀机。 只要木芙蓉不愿意,他就会把木芙蓉强抢到兄弟谷,然后肆意蹂躏她。 直到玩够了,才将之处死。 如果木芙蓉在西域有什么留恋的东西,谷兄都要予以破坏。 如果是物,统统毁去。 如果是人,统统杀死。 当然,他会制造假象,让木芙蓉以为是色财帮余党所为。 木芙蓉叹道:“我害怕自己到云南不适应……” “那你的意思是?” “我想找一两个在西域土生土长的女佣,她们不仅可以陪我说说西域话儿,而且能够做些西域饭菜给我吃。”谷兄笑道:“这个没问题,我听你的。” 他停了停,突然问道:“难道你和你前夫一直没有生过孩子?” 木芙蓉的脸色顿时黯然。 她幽幽地道:“我曾经有一个儿子,长得活泼可爱,只可惜……” “怎么了?” “西域又冷又穷,完全是强盗的天下,有一次强盗来袭,我带着孩子逃跑,却不幸摔人深沟中,他便……”说着,木芙蓉眼圈一红,泪珠已一粒粒掉了下来。 谷兄赶紧柔声安慰道:“芙蓉,是我不好,我不该提起你伤心的往事,别哭了好不好?一听到你哭,我的心都要碎了。”木芙蓉被他哄了一会,才转啼为笑。 于是,谷兄命令几个帮众陪木芙蓉去找女仆。 第43章 谷兄则准备回归云南。 当然,那几个帮众已得到谷兄暗示,只要稍微发现异情,立即采取果断措施。木芙蓉过了好半天才回来。谷兄一见这两个女仆,不由得哑然笑道:“你怎么找这两个人?” 他以为木芙蓉会找两个稍有姿色的人回来,谁知错了。 一个看年纪已有四十多岁了,另一个年龄虽小,大概有十七八岁,但是容貌平庸,简直可以用丑陋二字形容。谷兄道:“你怎么找这两个女人来?” 木芙蓉道:“有什么不好吗?” 谷兄道:“在兄弟谷中,随便找一个出来,也比她们两个漂亮了几百倍。” 木芙蓉“哼”了一声,道:“我知道你心里打着什么坏主意。” “什么坏主意?别胡说。” 木芙蓉嗔笑道:“你是不是希望领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回来,趁我不注意,便偷偷吃豆腐,甚至偷情。”谷兄大笑,搂住木芙蓉大声道:“我怎么会呢?有了你这样天下无双的大美人儿,我还会去找别的女人吗?”那年纪稍长的妇人无动于衷,那十七八岁的姑娘却极不自然地低下了头。木芙蓉指着女仆,道:“谷大官人你要记住,她们两个大的叫方搜,小的叫秀秀。” 谷兄道:“知道了。” 木芙蓉戳了戳谷兄的鼻子,笑道:“如果你敢对她们两个不怀好意,看我不治你!” 谷兄笑道:“如果我犯了错误,我就让你骑在我的身上,任意处罚我,好不好?” 木芙蓉羞红了脸,斥道:“流氓!” 中午,谷兄便率人赶往云南。 到了兄弟谷,木芙蓉才终于真正了解兄弟谷是如何的庞大与森严。 她嫁到兄弟谷后,因为她天姿国色,温柔贤惠,既善主持家务,又赢得兄弟谷上上下下的尊敬与爱戴,所以谷兄待她一直很好。即使谷兄玩女人,也不当着木芙蓉的面,木芙蓉心知肚明,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兄弟谷锦衣玉食,奴仆如云,跟在西域的生活判如云泥。 木芙蓉平时很少出谷。 而她想吃西域饭菜时,便会叫方嫂做些给她吃。 那秀秀整日沉默寡言,人又长得丑,几乎没有人喜欢她。 也许只有木芙蓉怜情她,常常把她叫到一起吃饭,跟她说些知心话儿。 木芙蓉做梦也没有想到,就在谷弟赶回兄弟谷的时候,不幸已悄悄向她降临了。 这晚,木芙蓉漱洗以毕,走入寝室。 里面静悄悄的,掉一根针也能听到。 方嫂、秀秀等人都早被谷兄支走了。 偌大的寝室之中,只有木芙蓉一个人。 不!还有一个人。 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正躺在床上等着木芙蓉。 他就是谷弟。 而那个谷兄,则早就睡在了谷弟的床上,也许没有在床上,而在地下像热锅上的蚂蚁乱转哩。世上没有一个男人,能够忍受得了自己的女人被另外一个男人搂在怀里。何况那个人还是自己的弟弟! 如果说这个男人还能忍受得话,那么他一定不是个真正的男人,不是个正常的男人。谷弟现在已不能想像大哥的模样。 他心思全转到了木芙蓉身上。 想像着木芙蓉那动人的肉体,谷弟的心像鲜花般怒放了开来。 正在这时,他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脚步声细碎。 细碎的脚步声直向寝室走来。 谷弟几乎高兴得叫了出来:“木芙蓉来了!那个大美人来了!” 进人寝室的当然是木芙蓉。‘她轻声唤道:“谷大官人。” 兄弟谷中,所有人都叫谷兄为大谷主,只有木芙蓉叫他大官人。 谷弟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 他的心中却道:“睡在这里不是谷大官人,而是谷二官人。” 木芙蓉微微叹了口气,问道:“你是不是睡着了?” 谷弟嗯了一声。 声音当然又是含含糊糊的。 木芙蓉轻轻掀开帐帷,只见他的“谷大官人”正头朝里睡着,被子几乎把头都蒙住了。木芙蓉净了外衣,钻人被窝。 她立即惊笑道:“你怎么脱得精光?” 谷弟心讨:“脱得精光,才好做事情啊,这个道理每个男人都懂得。” 木芙蓉低声道:“原来你一直没有睡着,想跟我……” 她语音忽顿。 她已经发觉不妙。 因为她骤然发觉睡在自己旁边的人很胖很胖。 而谷见则瘦得跟竹竿似的,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两肉。 谷弟腾身而起,已把木芙蓉压在身下,笑道:“我是谷二官人!” 同时灯火已被谷弟吹灭。 木芙蓉这一惊当真非同小可。 她万没料到谷弟如此大胆,会摸到她的床上来,企图强奸大嫂。 她想大叫,可惜已叫不出声来。 她的嘴唇已被对方的嘴唇堵住。 她想反抗,可惜已没有力气。 谷弟乃玩弄女人之高手,深悉此道,懂得女人什么地方较敏感,只要用手爱抚,她就会浑身发软。木芙蓉大叫道:“唔唔…” 但是声音已传不出去。 就是传出去,也没有人听到。 就是有人听到,也没人敢进来。 谷弟原想先对木芙蓉一番抚摸,摸得她双峰高高耸起,摸得她浑身舒泰。然后,他再附在她的耳畔,说一番甜言蜜语,打动她的心。 只有这样,玩起来才有意思。 但他没想到木芙蓉反抗得如此强烈。 谷弟心想:“他妈的,也许你还不知道这是你丈夫把你送给我的呢” 他想把事情的原委跟木芙蓉说清楚。 可是木芙蓉唔唔乱叫,拼命反抗,根本不容他说话。 木芙蓉确实以为谷弟色胆包天,来强奸她,如果此事让谷兄知道,也许谷弟没有事,她却得被活活打死。她与谷兄相处了这么多年,已经深深了解谷兄其人。 因此她拼命反抗。 她宁可死,也不想让谷弟得逞。 此时的木芙蓉,多么盼望谷兄突然间闯进来,救下自己,怒斩谷弟…… 可惜她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的。 谷弟爱抚了大半天,发现非但没有激起木芙蓉一丝一毫的兴奋,反而弄得自己满头大汗,手足酸软。不论谷弟使多大的劲,经验是多么的丰富,木芙蓉仍然没有反应。 她并没有像谷弟想像中的那样,她的嘴里并没有传出令人销魂的呻吟,她那美妙的胭体更没有酥软下来。反而在木芙蓉强烈挣扎之下,谷弟被咬得伤痕累累。 可是谷弟并没有封闭木芙蓉穴道。 那样,就失去了意义。 谷弟怒火已被激起。 他从来没有遇到如此铁石一般的女人,抚弄了大半天,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她是个…… 谷弟已决心不管这些。 他决定霸王硬上弓。 他立即进入木芙蓉体内。 木芙蓉痛苦得泪如泉涌。 谷弟却开始兴奋起来。 良久,谷弟才云开雨散。 但是谷弟的手掌仍然轻轻按在木芙蓉要穴之上。 只要发现不对,他就制住木芙蓉要穴,让她无法说话、动弹。 静夜中,木芙蓉在低低饮泣。 她已哭成了泪人。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她更不敢想像,当谷兄得知此事后,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既然已被对方得手,木芙蓉明白,反抗已经没有用了。 谷弟这时才想把事情解释清楚,免得这个大美人恨自己一辈子。 他想:“今晚虽然得了手,但她却不是情愿的,得不到真正的乐趣。如我把事情真相说出来,木芙蓉定会对大哥转爱为恨,我再趁机温存,花言巧语一番,说不定木芙蓉会喜欢上我,那时玩起来才有意思。”他又想:“大哥虽说过不准我们来往,但这盆水既然泼出去,无论如何也收不回来了。趁大哥外出办事,咱们照样可以……”他将木芙蓉搂在怀里,左手轻抚她的酥胸,小拇指挑出,按在旁边的要穴上,冷冷地道:“木芙蓉,你是不是还在等大哥?” 木芙蓉矍然一惊,心讨:“是啊,谷兄怎么到现在还不回来?谷弟平日对大哥非常敬畏,怎会如此大胆?难道谷兄出了事?或者……”木芙蓉已不敢想下去。 谷弟道:“其实,这不是我的意思,虽然我一直深深地暗恋着你。” 木芙蓉的身体痉挛起来,颤声道:“那你……你……” 谷弟叹息道:“你怎么还不明白,这是大哥的意思,谷兄叫我这么做的!” 木芙蓉叫道:“胡说!你骗人!” 她绝对不相信谷弟的话。 谷弟道:“如果你知道大哥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就不会觉得奇怪了。” “他怎么了?” “他已不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他已经没有能力与你一尽云雨之欢了。” “不!他不是这样的!” “那是以前,现在他已经变成了太监般的男人。” “放屁,那我如何不知道?” 谷弟一阵冷笑。 他问道:“他是不是很长时间没有跟你同房了?” 木芙蓉突然说不出话来。 她已有点相信谷弟的话了。 那谷兄精力过人,色欲强盛,每过两大便要与木芙蓉同房。 可是近段时间,他却像蔫了一般。 当木芙蓉问他时,他却以工作太累,身体不舒服为由推搪过去。 现在想来,莫非他真的变成了太监? 谷弟见她不说话,便把谷兄对自己讲过的话说了一遍。 当然,他不敢将谷兄的命根子是被一个桃花教的女人咬断之真相告诉木芙蓉。谷弟只说谷兄是得了一种怪病,失去了男人之身。 木芙蓉得知真相,已痛哭起来。 谷弟一边甜言蜜语地安慰,一边双手并用,在木芙蓉身上游动起来。 木芙蓉已不再反抗。 谷弟低声道:“芙蓉,其实我一直在暗恋着你,你一直是我心目中最爱的女人,真的,我不骗你,如果骗你天打雷劈!……”“那我怎么一点不知道?” “你是我大嫂呀!我胆子再大,也不敢对你表达爱慕之情。” 第44章 木芙蓉又是一阵低位。 谷弟爱抚仍不断。 谷弟道:“既然大哥已变成太监般的男人,且又如此无情无义,而我又这么爱你,怜惜你,那么我就经常来找你,好不好?其实我们才是真正的一对!”“我不知道!” 谷弟听木芙蓉并没有拒绝,心知事情有了转机。他一面向木芙蓉许愿,山盟海誓说个不停,一面肆意抚摸。大概木芙蓉伤心谷兄绝情之下,对谷兄已恨到了极点,又失身于谷弟,因此再也不挣扎,任凭对方为所欲为。在谷弟的挑逗下、刺激下,木芙蓉的身上已有轻微的反应。 她的香唇间已渐有吟声传出。 谷弟大喜。 他翻起身来,趴到木芙蓉身上,便要…… 突然间,远处传来三下击掌声。 谷弟心头一震。 因为这是谷兄跟他约好的暗号,只要谷兄轻击三掌,谷弟就得赶回自己的仲堂去。谷弟心想:“难道大哥反悔了?不然时间还未到呢,他拍什么手掌?” 他决定暂时不管这些。 谷弟轻轻分开木芙蓉双腿,还没等他做下一个动作,击掌声又响起。 掌声急促了许多。 似乎击掌人已愤怒。 木蓉微微睁开眼睛,问道:“是谁在外面拍巴掌呀?” 谷弟刹那间情欲尽消。 他啪的一声在木芙蓉嘴唇上亲了一下,叹道:“这是大哥叫我出去。” 木芙蓉顿时大怒。 她霍然而起。 看着她满面悲愤、屈辱之色,谷弟不知为何竟觉得心中一寒。 谷弟迅速穿好衣服,临走前向木芙蓉低声道:“有机会我再来找你……” 木芙蓉泪流满面,没有说话。 谷弟已不敢停留,跑到了房外。 当他出房时,击掌声又响起。 击掌的人正是谷兄。 他显然很着急,站在阴影里连拍手掌,头上更沁出了汗珠子。 第三下掌声未落,谷弟已跑到谷兄跟前。 谷弟低声道:“大哥,你……” 谷见一把揪住他的衣服,喝道:“你有没有得手?” 谷弟见他神情悲愤,双眼血红,不禁有点害怕。 他暗暗戒备,以防谷兄猝下毒手。 谷弟轻叹一声,道:“大哥,现在你问这些还有什么用?” 谷兄低吼道:“快说!你有没有占有她?” 谷弟只得轻轻点头。 他同时退了三步,潜运内劲于双拳。 只要谷兄向他发动袭击,他就要予以反击、回击。 谷兄顿了顿足,大叫道:“唉!” 声音中充满了痛苦之意。 谷弟见他并没有对自己下毒手的意思,不由稍微放心,道:“大哥,是不是你后悔了?” 谷兄道:“你……你嫂子她什么都知道了?” 谷弟点点头,道:“你叫我什么也不要瞒她的……” 谷兄连连顿足捶胸。 谷弟看他如此伤心欲绝、痛不欲生的模样,不由得有点可怜他,道:“大哥,对不起,我……我……” 他也不知说什么是好。 谷兄忽然大喝道:“你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 谷弟不敢再说什么,当即离去。 但他却想不通大哥为们么如此发怒。 任何人也想不通谷兄为什么如此气急败坏,而且提前催促谷弟出房。 原来他在谷弟房里也不知乱转了多少圈子,突然想到一个主意。 那样既能叫自己有儿子或者女儿,又能叫木芙蓉不知道真相。 如此一来,木芙蓉仍然像以前那样深爱自己,自己也能坦然面对她。 谷兄的主意是,由他出其不意地封闭木芙蓉穴道,令她晕过去,再叫谷弟做那事。那样,木芙蓉还以为是谷兄做的呢。 至于其他之事,谷兄自会向办法解决,可惜已经迟了! 你叫谷兄如何不急、不想、不恨? 第十六章受辱 ---------------------------------------------------------------------- 为了方便...我就不加入vip了,各位多来点票票吧 ---------------------------------------------------------------------- 当木芙蓉醒来时。她发觉自己已睡在一张柔软、舒服的大床上。 她睁开眼时,便看到了谷兄。 谷兄一直站在她的床前。 木芙蓉在谷兄对色财帮大开杀戒时,一颗心已吓得怦怦乱跳。 她的心中对谷兄充满了敬畏,将他当作了一个除暴安良的英雄侠士。 就像他一样…… 想起那个他,木芙蓉就一阵绞痛,心似乎被慢慢揉碎了。 她已决定把他封闭在内心深处,不敢再触及他、回忆他。 可是有时候,她却情不自禁地想起他,想起为了她生死不顾、千金一诺……他到底是谁? 木芙蓉知道,是谷兄将自己从虎口救了下来,才没有遭到一片云的蹂躏。木芙蓉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谷兄脸上那温柔的笑容。 木芙蓉立即又想起了那个他。 他看着她的时候,笑容也是如此的温柔。 难道这人也爱上了自己? 木芙蓉的心不由跳了起来。 但她随即发现自己仍然赤身裸体地睡在床上,身子光溜溜的,但一点也不感到寒冷。木芙蓉的脸马上红了起来。 记得自己在那间屋里时,已被一片云撕光了衣服,在被谷兄抱在马背时,自己惊吓过度,当即晕了过去。如此想来,定是这个武功高强的人将自己光裸的身体抱人怀里,驰马到了这里,然后又将自己放人被中。如此说来,自己全身上下岂不被他看得清清楚楚? 木芙蓉非常清楚自己的绝世姿容,男人见了,没有一个不生占有之念的。特别见了自己的胴体时,更会不顾一切地扑上来,比一只十几天没吃东西的狮子还要饥饿、还要疯狂。就是当年那个他也不例外。 不过,那是她自愿的。 是她引诱他的。 这个武功高强的男人见了自己的胴体,会不会…… 但木芙蓉立即发现自己的身体并没有什么不适之感,绝没有被男人强暴过的那种痛苦的感觉。木芙蓉长长地松了口气。 她对谷兄的好感又多了一分,认为他是个值得尊敬的男人。 更是与众不同的男人。 那个他在与自己云雨急骤时曾说过,如果世上还有男人见了她的胴体而不动心时,那么这人一定不是个正常的男人。世上只有太监,才不是正常的男人。 其实谷兄相救木芙蓉,哪会安着什么好心? 要不是因为木芙蓉,谷兄才懒得去杀一片云呢。 像一片云这种人,谷兄一向认为不值得自己出手。 若说谷兄一生当中也做过一件好事的话,那就是杀了一片云,替西域除了一害。色财帮自一片云死后,烟消云散,顿时瓦解。 谷兄乃色中之魔,见了漂亮的女人比苍蝇见了肥肉还要馋涎欲滴。 他恨不得立即在那间大屋就进人木芙蓉的体内,拥有她的一切。 可他忍住了。 因为木芙蓉身体虚弱,绝对禁不住他的一阵狂风骤雨。 他要等待最佳时机。 他甚至生出了一个从来没有过的念头:“娶木芙蓉为妻!” 谷兄微笑道:“你终于醒过来了。” 木芙蓉感激地道:“谢谢你。” 谷兄轻轻摇了摇头,道:“不用谢。” 他顿了顿,又道:“西域气候苦寒,你好长口时间没……没穿衣服,说不定会受凉的,所以你一定要注意。”木芙蓉点点头。 到了下午,木芙蓉便发起高烧来。 真被谷兄说中了,木芙蓉生了一场大病,若非谷兄悉心照顾、服侍,她说不定真的一命呜呼了。在这段时间内,谷兄耐足了性子,亲自抓药、煎药、喂药,无比温柔、细致地照顾木芙蓉。木芙蓉真正被感动了。 她永远失去了那个他,不能为他守一辈子寡,也得找个依靠。 女人的依靠,有时候便是男人。 木芙蓉经常想:“也许这个‘南云’真是值得自己终生托付的男人。” 谷见并没有对她说出自己的真实姓名,谎称叫南云。 那是他随口把云南二字颠倒过来说的。 过了近两个月,木芙蓉的病痊愈了。 这时,并不仅仅谷兄对木芙蓉体贴人微,连木芙蓉也对谷兄含情脉脉。 谷兄也及时得知到了这个信息。 有一天晚,他留在木芙蓉的房中没有走。 夜深了,他们俩只是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木芙蓉也没有赶他走的意思。忽然,谷兄握住了木芙蓉的手。 她的手好烫。 他也听到她的心跳得好快、好乱。 木芙蓉知道,自己已经好久没有和男人有过肌肤之亲了。 自从他离开她之后,木芙蓉就没有找过男人。 但她知道,以自己一个弱女子,绝对无法在西域生活下去,不是冻死、饿死,就是被强盗抢去,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因此,她必须找个忠诚、可靠的男人。 这个男人终于让她等到了。 可惜这个男人是谷兄。 谷兄发现木芙蓉只是象征性地挣扎一下,便不再动弹,悄知木芙蓉已心属于己了。谷兄的嘴唇封住了木芙蓉的嘴唇。 木芙蓉顿感天族地转。 谷兄已将灯吹熄,两人净了衣服,都钻入温暖的被窝。 谷兄低声道:“你的嘴唇好软、好香,就像……” 在黑暗之中,木芙蓉的胆也大了许多,轻声道:“像什么?” “像玫瑰花瓣。” 谷兄的手突然滑人了木芙蓉下身。 木芙蓉一阵痉挛。 谷兄一声惊呼。 他叫声惊惶,就像屁股上中了一支冷箭一般。 木芙蓉嗔道:“你叫什么?吓了我一跳。” 谷兄低声道:“原来……原来你早就想跟我做这事了。” 第45章 “胡说。” “我没有胡说。” “你就是在胡说。” “我有证据。” “什么证据?” 谷兄的手又在木芙蓉下身游动起来,笑道:“你这里早就湿漉漉的了,难道这不是有力的证据?” 木芙蓉真是羞死了。 但是谷兄依然我行我素。 木芙蓉的呻吟声已响起。 屋里一片漆黑,已看不到他们在做些什么,两人除了呻吟之外,也不再说话。现在已不是说话的时候了。 第二天,谷兄就对木芙蓉道:“我要娶你为妻。” 木芙蓉道:“我知道。” 她又低声道:“你跟我说过,你家里没有女人,是不是?” 谷兄道:“是,你是我第一个女人。” 木芙蓉低声道:“我愿意做你的妻子。” “可我不是西域人。” “不论你是哪里人,不论你到哪儿。我都跟着你。” 谷兄沉默牛响,道:“但是有一件事我欺骗了你。” “什么事?” 不知怎的,木芙蓉心里已不安起来。 “我不姓南,名字更不叫云。” “那……那……” “因为我家住云南,所以我谎称自己叫‘南云’。” “那你叫什么?” “我姓谷……” 木芙蓉突然想起在谷兄闯人那间屋里时,一片云曾说什么“莫非你是云南兄弟……”几个字,心里已笼罩上了一层阴影。她已后悔。 深深后悔。 她后悔自己太轻率了,太轻易相信男人了。 她颤声道:‘你姓谷,那名字叫……” “我叫谷兄,还有一个弟弟叫谷弟,住在云南兄弟谷。” 木芙蓉的一颗心沉了下去。 她的全身已冰凉。 她只觉得一阵悸痛、惊惧。 她已经绝望了。 可惜她已别无选择。 她居然笑了笑,道:“我当什么大不了的事呢,原来是说一个假名字欺骗了我,我不怪你,即使你叫阿猫阿狗,我也跟定你了。”谷兄喜道:“真的?” “骗你干啥?” 谷兄道:‘你一直没听过云南兄弟谷的名字?或者听说过谷兄、谷弟的名字?” 木芙蓉笑道:“我一个弱女子,多年前守寡,又处于西域,怎会听说过什么‘兄弟谷’?还有什么谷兄、谷弟的。”她忽又睁着一双亮晶品的眼睛,望着谷兄,问道:“难道你是一个名人?” 谷兄道:“不错,在整个江湖中,只要提起兄弟谷两个谷主!” “等一等。” “怎么了?” “请问什么叫江湖?是不是指江河湖海?你不是说自已居住在什么谷吗,怎么又冒出了江呀湖的?”谷兄不禁啼笑皆非。 他真不好解释什么叫江湖。 谷兄只得道:“江湖你不懂,总知道武林了吧?整个武林中的人都知道兄弟谷中大谷主、二谷主的大名。”“武林?” “是呀。” “这也不对呀。” “什么地方不对?” “我曾听爹说过,江南有个城市叫杭州,也称武林。你既是住在云南,杭州人怎么知道你们兄弟的大名?”“这” 谷兄虽然平素伶牙俐齿,此时也不知说什么好了。 木芙蓉仍不放过他,问道:“你说呀,什么叫武林?是不是杭州多水,又被称为‘江湖’?你们中原人的花样儿真多。”谷兄简直哭笑不得。 他被木芙蓉逼问得急了,只得道:“现在我也解释不清什么叫武林?什么叫江湖?反正我很有名,在练武之人中,几乎没有人不知道我的大名的。”木芙蓉若有所悟似地道:“原来是这样,武林,就是一群练武的人都钻到一个极大的树林子里……”谷兄问道:“你愿不愿意跟我到云南兄弟谷去?” 木芙蓉眼波流动,道:“愿意!我怎会不愿意?” 谷兄道:“那我们中午就出发。” 木芙蓉道:“不过…” “不过什么?” 谷兄的心里已生出了杀机。 只要木芙蓉不愿意,他就会把木芙蓉强抢到兄弟谷,然后肆意蹂躏她。 直到玩够了,才将之处死。 如果木芙蓉在西域有什么留恋的东西,谷兄都要予以破坏。 如果是物,统统毁去。 如果是人,统统杀死。 当然,他会制造假象,让木芙蓉以为是色财帮余党所为。 木芙蓉叹道:“我害怕自己到云南不适应……” “那你的意思是?” “我想找一两个在西域土生土长的女佣,她们不仅可以陪我说说西域话儿,而且能够做些西域饭菜给我吃。”谷兄笑道:“这个没问题,我听你的。” 他停了停,突然问道:“难道你和你前夫一直没有生过孩子?” 木芙蓉的脸色顿时黯然。 她幽幽地道:“我曾经有一个儿子,长得活泼可爱,只可惜……” “怎么了?” “西域又冷又穷,完全是强盗的天下,有一次强盗来袭,我带着孩子逃跑,却不幸摔人深沟中,他便……”说着,木芙蓉眼圈一红,泪珠已一粒粒掉了下来。 谷兄赶紧柔声安慰道:“芙蓉,是我不好,我不该提起你伤心的往事,别哭了好不好?一听到你哭,我的心都要碎了。”木芙蓉被他哄了一会,才转啼为笑。 于是,谷兄命令几个帮众陪木芙蓉去找女仆。 谷兄则准备回归云南。 当然,那几个帮众已得到谷兄暗示,只要稍微发现异情,立即采取果断措施。木芙蓉过了好半天才回来。谷兄一见这两个女仆,不由得哑然笑道:“你怎么找这两个人?” 他以为木芙蓉会找两个稍有姿色的人回来,谁知错了。 一个看年纪已有四十多岁了,另一个年龄虽小,大概有十七八岁,但是容貌平庸,简直可以用丑陋二字形容。谷兄道:“你怎么找这两个女人来?” 木芙蓉道:“有什么不好吗?” 谷兄道:“在兄弟谷中,随便找一个出来,也比她们两个漂亮了几百倍。” 木芙蓉“哼”了一声,道:“我知道你心里打着什么坏主意。” “什么坏主意?别胡说。” 木芙蓉嗔笑道:“你是不是希望领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回来,趁我不注意,便偷偷吃豆腐,甚至偷情。”谷兄大笑,搂住木芙蓉大声道:“我怎么会呢?有了你这样天下无双的大美人儿,我还会去找别的女人吗?”那年纪稍长的妇人无动于衷,那十七八岁的姑娘却极不自然地低下了头。木芙蓉指着女仆,道:“谷大官人你要记住,她们两个大的叫方搜,小的叫秀秀。” 谷兄道:“知道了。” 木芙蓉戳了戳谷兄的鼻子,笑道:“如果你敢对她们两个不怀好意,看我不治你!” 谷兄笑道:“如果我犯了错误,我就让你骑在我的身上,任意处罚我,好不好?” 木芙蓉羞红了脸,斥道:“流氓!” 中午,谷兄便率人赶往云南。 到了兄弟谷,木芙蓉才终于真正了解兄弟谷是如何的庞大与森严。 她嫁到兄弟谷后,因为她天姿国色,温柔贤惠,既善主持家务,又赢得兄弟谷上上下下的尊敬与爱戴,所以谷兄待她一直很好。即使谷兄玩女人,也不当着木芙蓉的面,木芙蓉心知肚明,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兄弟谷锦衣玉食,奴仆如云,跟在西域的生活判如云泥。 木芙蓉平时很少出谷。 而她想吃西域饭菜时,便会叫方嫂做些给她吃。 那秀秀整日沉默寡言,人又长得丑,几乎没有人喜欢她。 也许只有木芙蓉怜情她,常常把她叫到一起吃饭,跟她说些知心话儿。 木芙蓉做梦也没有想到,就在谷弟赶回兄弟谷的时候,不幸已悄悄向她降临了。 这晚,木芙蓉漱洗以毕,走入寝室。 里面静悄悄的,掉一根针也能听到。 方嫂、秀秀等人都早被谷兄支走了。 偌大的寝室之中,只有木芙蓉一个人。 不!还有一个人。 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正躺在床上等着木芙蓉。 他就是谷弟。 而那个谷兄,则早就睡在了谷弟的床上,也许没有在床上,而在地下像热锅上的蚂蚁乱转哩。世上没有一个男人,能够忍受得了自己的女人被另外一个男人搂在怀里。何况那个人还是自己的弟弟! 如果说这个男人还能忍受得话,那么他一定不是个真正的男人,不是个正常的男人。谷弟现在已不能想像大哥的模样。 他心思全转到了木芙蓉身上。 想像着木芙蓉那动人的肉体,谷弟的心像鲜花般怒放了开来。 正在这时,他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脚步声细碎。 细碎的脚步声直向寝室走来。 谷弟几乎高兴得叫了出来:“木芙蓉来了!那个大美人来了!” 进人寝室的当然是木芙蓉。‘她轻声唤道:“谷大官人。” 兄弟谷中,所有人都叫谷兄为大谷主,只有木芙蓉叫他大官人。 谷弟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 他的心中却道:“睡在这里不是谷大官人,而是谷二官人。” 木芙蓉微微叹了口气,问道:“你是不是睡着了?” 谷弟嗯了一声。 声音当然又是含含糊糊的。 木芙蓉轻轻掀开帐帷,只见他的“谷大官人”正头朝里睡着,被子几乎把头都蒙住了。木芙蓉净了外衣,钻人被窝。 她立即惊笑道:“你怎么脱得精光?” 谷弟心讨:“脱得精光,才好做事情啊,这个道理每个男人都懂得。” 木芙蓉低声道:“原来你一直没有睡着,想跟我……” 她语音忽顿。 她已经发觉不妙。 因为她骤然发觉睡在自己旁边的人很胖很胖。 而谷见则瘦得跟竹竿似的,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两肉。 谷弟腾身而起,已把木芙蓉压在身下,笑道:“我是谷二官人!” 同时灯火已被谷弟吹灭。 木芙蓉这一惊当真非同小可。 她万没料到谷弟如此大胆,会摸到她的床上来,企图强奸大嫂。 第46章 她想大叫,可惜已叫不出声来。 她的嘴唇已被对方的嘴唇堵住。 她想反抗,可惜已没有力气。 谷弟乃玩弄女人之高手,深悉此道,懂得女人什么地方较敏感,只要用手爱抚,她就会浑身发软。木芙蓉大叫道:“唔唔…” 但是声音已传不出去。 就是传出去,也没有人听到。 就是有人听到,也没人敢进来。 谷弟原想先对木芙蓉一番抚摸,摸得她双峰高高耸起,摸得她浑身舒泰。然后,他再附在她的耳畔,说一番甜言蜜语,打动她的心。 只有这样,玩起来才有意思。 但他没想到木芙蓉反抗得如此强烈。 谷弟心想:“他妈的,也许你还不知道这是你丈夫把你送给我的呢” 他想把事情的原委跟木芙蓉说清楚。 可是木芙蓉唔唔乱叫,拼命反抗,根本不容他说话。 木芙蓉确实以为谷弟色胆包天,来强奸她,如果此事让谷兄知道,也许谷弟没有事,她却得被活活打死。她与谷兄相处了这么多年,已经深深了解谷兄其人。 因此她拼命反抗。 她宁可死,也不想让谷弟得逞。 此时的木芙蓉,多么盼望谷兄突然间闯进来,救下自己,怒斩谷弟…… 可惜她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的。 谷弟爱抚了大半天,发现非但没有激起木芙蓉一丝一毫的兴奋,反而弄得自己满头大汗,手足酸软。不论谷弟使多大的劲,经验是多么的丰富,木芙蓉仍然没有反应。 她并没有像谷弟想像中的那样,她的嘴里并没有传出令人销魂的呻吟,她那美妙的胭体更没有酥软下来。反而在木芙蓉强烈挣扎之下,谷弟被咬得伤痕累累。 可是谷弟并没有封闭木芙蓉穴道。 那样,就失去了意义。 谷弟怒火已被激起。 他从来没有遇到如此铁石一般的女人,抚弄了大半天,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她是个…… 谷弟已决心不管这些。 他决定霸王硬上弓。 他立即进入木芙蓉体内。 木芙蓉痛苦得泪如泉涌。 谷弟却开始兴奋起来。 良久,谷弟才云开雨散。 但是谷弟的手掌仍然轻轻按在木芙蓉要穴之上。 只要发现不对,他就制住木芙蓉要穴,让她无法说话、动弹。 静夜中,木芙蓉在低低饮泣。 她已哭成了泪人。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她更不敢想像,当谷兄得知此事后,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既然已被对方得手,木芙蓉明白,反抗已经没有用了。 谷弟这时才想把事情解释清楚,免得这个大美人恨自己一辈子。 他想:“今晚虽然得了手,但她却不是情愿的,得不到真正的乐趣。如我把事情真相说出来,木芙蓉定会对大哥转爱为恨,我再趁机温存,花言巧语一番,说不定木芙蓉会喜欢上我,那时玩起来才有意思。”他又想:“大哥虽说过不准我们来往,但这盆水既然泼出去,无论如何也收不回来了。趁大哥外出办事,咱们照样可以……”他将木芙蓉搂在怀里,左手轻抚她的酥胸,小拇指挑出,按在旁边的要穴上,冷冷地道:“木芙蓉,你是不是还在等大哥?” 木芙蓉矍然一惊,心讨:“是啊,谷兄怎么到现在还不回来?谷弟平日对大哥非常敬畏,怎会如此大胆?难道谷兄出了事?或者……”木芙蓉已不敢想下去。 谷弟道:“其实,这不是我的意思,虽然我一直深深地暗恋着你。” 木芙蓉的身体痉挛起来,颤声道:“那你……你……” 谷弟叹息道:“你怎么还不明白,这是大哥的意思,谷兄叫我这么做的!” 木芙蓉叫道:“胡说!你骗人!” 她绝对不相信谷弟的话。 谷弟道:“如果你知道大哥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就不会觉得奇怪了。” “他怎么了?” “他已不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他已经没有能力与你一尽云雨之欢了。” “不!他不是这样的!” “那是以前,现在他已经变成了太监般的男人。” “放屁,那我如何不知道?” 谷弟一阵冷笑。 他问道:“他是不是很长时间没有跟你同房了?” 木芙蓉突然说不出话来。 她已有点相信谷弟的话了。 那谷兄精力过人,色欲强盛,每过两大便要与木芙蓉同房。 可是近段时间,他却像蔫了一般。 当木芙蓉问他时,他却以工作太累,身体不舒服为由推搪过去。 现在想来,莫非他真的变成了太监? 谷弟见她不说话,便把谷兄对自己讲过的话说了一遍。 当然,他不敢将谷兄的命根子是被一个桃花教的女人咬断之真相告诉木芙蓉。谷弟只说谷兄是得了一种怪病,失去了男人之身。 木芙蓉得知真相,已痛哭起来。 谷弟一边甜言蜜语地安慰,一边双手并用,在木芙蓉身上游动起来。 木芙蓉已不再反抗。 谷弟低声道:“芙蓉,其实我一直在暗恋着你,你一直是我心目中最爱的女人,真的,我不骗你,如果骗你天打雷劈!……”“那我怎么一点不知道?” “你是我大嫂呀!我胆子再大,也不敢对你表达爱慕之情。” 木芙蓉又是一阵低位。 谷弟爱抚仍不断。 谷弟道:“既然大哥已变成太监般的男人,且又如此无情无义,而我又这么爱你,怜惜你,那么我就经常来找你,好不好?其实我们才是真正的一对!”“我不知道!” 谷弟听木芙蓉并没有拒绝,心知事情有了转机。他一面向木芙蓉许愿,山盟海誓说个不停,一面肆意抚摸。大概木芙蓉伤心谷兄绝情之下,对谷兄已恨到了极点,又失身于谷弟,因此再也不挣扎,任凭对方为所欲为。在谷弟的挑逗下、刺激下,木芙蓉的身上已有轻微的反应。 她的香唇间已渐有吟声传出。 谷弟大喜。 他翻起身来,趴到木芙蓉身上,便要…… 突然间,远处传来三下击掌声。 谷弟心头一震。 因为这是谷兄跟他约好的暗号,只要谷兄轻击三掌,谷弟就得赶回自己的仲堂去。谷弟心想:“难道大哥反悔了?不然时间还未到呢,他拍什么手掌?” 他决定暂时不管这些。 谷弟轻轻分开木芙蓉双腿,还没等他做下一个动作,击掌声又响起。 掌声急促了许多。 似乎击掌人已愤怒。 木蓉微微睁开眼睛,问道:“是谁在外面拍巴掌呀?” 谷弟刹那间情欲尽消。 他啪的一声在木芙蓉嘴唇上亲了一下,叹道:“这是大哥叫我出去。” 木芙蓉顿时大怒。 她霍然而起。 看着她满面悲愤、屈辱之色,谷弟不知为何竟觉得心中一寒。 谷弟迅速穿好衣服,临走前向木芙蓉低声道:“有机会我再来找你……” 木芙蓉泪流满面,没有说话。 谷弟已不敢停留,跑到了房外。 当他出房时,击掌声又响起。 击掌的人正是谷兄。 他显然很着急,站在阴影里连拍手掌,头上更沁出了汗珠子。 第三下掌声未落,谷弟已跑到谷兄跟前。 谷弟低声道:“大哥,你……” 谷见一把揪住他的衣服,喝道:“你有没有得手?” 谷弟见他神情悲愤,双眼血红,不禁有点害怕。 他暗暗戒备,以防谷兄猝下毒手。 谷弟轻叹一声,道:“大哥,现在你问这些还有什么用?” 谷兄低吼道:“快说!你有没有占有她?” 谷弟只得轻轻点头。 他同时退了三步,潜运内劲于双拳。 只要谷兄向他发动袭击,他就要予以反击、回击。 谷兄顿了顿足,大叫道:“唉!” 声音中充满了痛苦之意。 谷弟见他并没有对自己下毒手的意思,不由稍微放心,道:“大哥,是不是你后悔了?” 谷兄道:“你……你嫂子她什么都知道了?” 谷弟点点头,道:“你叫我什么也不要瞒她的……” 谷兄连连顿足捶胸。 谷弟看他如此伤心欲绝、痛不欲生的模样,不由得有点可怜他,道:“大哥,对不起,我……我……” 他也不知说什么是好。 谷兄忽然大喝道:“你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 谷弟不敢再说什么,当即离去。 但他却想不通大哥为们么如此发怒。 任何人也想不通谷兄为什么如此气急败坏,而且提前催促谷弟出房。 原来他在谷弟房里也不知乱转了多少圈子,突然想到一个主意。 那样既能叫自己有儿子或者女儿,又能叫木芙蓉不知道真相。 如此一来,木芙蓉仍然像以前那样深爱自己,自己也能坦然面对她。 谷兄的主意是,由他出其不意地封闭木芙蓉穴道,令她晕过去,再叫谷弟做那事。那样,木芙蓉还以为是谷兄做的呢。 至于其他之事,谷兄自会向办法解决,可惜已经迟了! 你叫谷兄如何不急、不想、不恨? 第十七章兄弟谷的危机 木芙感受了屈辱,接连两天点水未沾,粒米未进,也不理睬谷兄。 谷兄也觉得这样做对不起木芙蓉,而且事先没有跟她商量,深感内疚。 他只得软语央求,甜言蜜语说得比他这几十年所说的加起来还要多十倍,就差给木芙蓉下跪了。_ 木芙蓉深知自己的地位。应该懂得见好就收。 否则惹恼谷兄,她说不定将死得更惨附,她岂不是白来兄弟谷? 她开始吃饭。 谷兄转忧为喜。 木芙蓉仍不理睬谷兄。 又过了十几天,木芙蓉终禁不住谷兄连哄带骗加求饶,开始扑在谷兄怀里,用粉拳锤打他,骂他没良心、没心肝。 谷兄柔声道: “其实我这样做也是为我们好,不就是想要一个孩子吗?” 木芙蓉流泪道: “但你……” 谷兄将她搂在怀里,安慰道: “我知道是我不好,我想要儿女想昏了头,不该用这种方法,我该打。” 第47章 他忽地长叹一声,道: “我不知道得了什么怪病,竟然……变成这个样子。” 谷见双目凝注木芙蓉,道: “芙蓉,是不是你嫌弃我?不想跟我生活在一起?” 他顿了顿,道: “如果是这样,我不怪你,我……我可以让你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 木芙蓉听了,心里不由一阵冷笑。暗道: “口是心非的东西。亏你说得出这种骗人的鬼话!如果我真的要重新选择,恐相今晚我都活不了。” 但她的脸上却仍是一副凄然之色,道: “我既然选择了你,哪还会改嫁?不论你变成什么样子,你终究是我的丈夫,而且你待我这样好,我又不是不知道。” 谷兄轻拍她的脊背。低声道: “芙蓉,你放心,我一定不会那样做了。” 他们虽然和好,但木芙蓉仍然哭哭啼啼,经常埋怨谷兄。 谷兄见她原谅了自己,心忖: 她骂就骂几句吧,只要有儿女就行了。” 那谷弟占了便宜,心里却着实害怕至极,不亚于惊弓之鸟。 他害怕大哥不放过他。 但当他想起木芙蓉时,心里又感到一阵甜蜜与愉悦: “不知什么时候我还能与她在一起共度良宵?” 自从那晚以后,谷弟有七八天不敢到伯堂.不是整天待在屋里,就是溜到谷外,还得提防谷兄暗下毒手。 他终于发现自己所付出的代价也够惨重的,但是否值得? 有一日,他在兄弟谷遇到了谷兄。 谷弟想躲避,但已来不及,只得硬着头皮,叫道:” “大哥。” 谷兄皱眉道: “这些天你都到哪去了,谷内的事务也不处理了?” 谷弟心道: “还不是被你害的!是你把女人送给我玩,结果还来怪我,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他苦着脸道: “我……近几天我肚子不太好,老拉肚……” 谷见自然知道他在说假话,当下话题一转,道: “听说你上次自云南回来,还带了一个小孩,是不是?” 谷弟道: “是,他叫陶醉。” 他又道: “我早就想把这件事告诉你,可是一直没有机会。” 谷兄道: “他是什么人,你要把他往兄弟谷带?” 谷弟道: “他可能是桃花教的仇人。” 于是,他把陶醉说过的一番话又转述了一遍。 他为了害怕大哥迁怒于己,怪他擅自将外人带到兄弟谷,便把陶醉所说的话又适当的添油加醋、锦上添花,更加证实陶醉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谷兄道: “你能确定?” 谷弟毫不犹豫地道: “应该没问题。” 谷兄道: “那你打算怎么办?” 谷弟道: “找个适当的时机,再把他送回桃花教,做兄弟谷的内奸。” 谷兄想起郁土之事,冷冷地道: “你不是说那秋媚儿也很可靠吗,结果郁坛主惨死于战喜之手。” 他用森寒的目光扫视了一眼谷弟,道: “物色、培养内奸,可是一件大事,千万儿戏不得,知不知道?” 谷弟低声道: “知道。” 谷兄道: “陶醉之事就交给你处理,但是……” 他加重语气道; “但是再也不能出差错,不能重蹈覆辙!” 谷弟道: “大哥放心。” 谷兄挥了挥手,不再说话。 谷弟道: “大哥,我走了。” 当他离开谷兄时,他才发现自己已沁出一身大汗。 自木芙蓉之事后,谷兄、谷弟终于有了芥蒂。 原本他们相亲相爱,真的是手足情深,好得不得了。 现在变了。 各兄也知道那件事怪谷弟不得,也怪不得木芙蓉,只能怪自己。 可是当他看到谷弟时,不由自主就会想起自己的妻子曾经被眼前之人脱光衣服,压在身体下婉转呻吟,心中的炉火、怒火夹杂着屈辱之感,便“嘈”的一下直窜上米。 他对谷弟有一种说不出的厌恶之感,以前那种亲密无间的手足之情荡然无存。 而谷弟见到谷兄时,也会想起自己曾与木芙蓉有肌肤之亲的事实。 他心里老在想: 大哥表面上装得若无其事,内心说不定将我恨到了骨子里.我得谨慎一点,不能遭了他的毒手。” 谷兄则想: “二弟虽仍对我恭敬有礼,其心里也许早在耻笑我是个活乌龟,头上戴了顶绿油油的帽子。” 可是从表面上看来,他们仍然客客气气,看不出一点芥蒂。 谷弟原想把陶醉带到兄弟谷,查证身份之后,再笼络其心,便将其送回桃花教。 如果日后陶醉颠覆桃花教成功,可都是谷弟的功劳。 没想到情况变了。 谷见已慎重警告“千万不能再重蹈覆辙”,谷弟不得不改变方法。 他不敢轻易将陶醉放回去。 谷弟深知“攻心为上”的道理,便对陶醉示以恩惠。千方百计拉拢他、讨好他,让他感激自己,生出一种知遇之恩。 聪明如陶醉者,怎会不明白其中之奥妙?。 他对谷弟唯命是从,而且运用他的三寸不烂之舌、两排伶俐之齿,反而将谷弟骗得七荤八素。 如此一来,陶醉就长期在兄弟谷住了下来,而且深得二谷主喜欢。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 转眼间已过了三年。 陶醉已变成十八岁的大小伙子了。 而谷兄的“儿子”也两岁了。 谷兄找谷弟借种,还真找对了,刚过一个月,木芙蓉就有了反应。 严重的反应。 她呕吐。 呕吐得一塌糊涂。 谷兄知道,木芙蓉有喜了。 他明知这孩子不是自己的,但也着实高兴,心忖: “虽然他不是我亲生的,但只要我对他好,他还会将我当作亲生父亲看待的。” 有时,谷弟和木芙蓉见面,都显得尴尬至极。 单独见面时,谷弟便会叫一声: “嫂子!” 木芙蓉则会羞得低下头来,紧咬嘴唇。理也不理,匆匆离去。 次数多了,谷弟见她似乎没有怨恨自己之意,胆子就大了许多。 毕竟一夜夫妻百日恩嘛。 何况大哥变成太监之身,让木芙蓉在这如狼似虎年龄,却得坚守贞洁,不能一尽鱼水之欢,试想,她能不生幽怨之心、不怀念谷弟之柔情蜜意吗’ 起初谷弟都叫她“嫂子”,木芙蓉拗不过面子,便答应一声。 但绝不超过两句话,便羞涩无限地调头而去。 谷弟心痒难搔,心想: “这样的大美人,我若白白错过,岂不太对不起自己?” 有一次,他们又在花园见面。 木芙蓉欲要逃避已经不及。 谷弟叫声: “大嫂”’ 木芙蓉止步。 她没有说话。 她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也许在此时此刻,不说比说什么都好,都有效果。 谷弟看她脸若桃花,高耸的胸膛一起一伏,不禁想起那晚的温柔销魂滋味,吸了口大气,柔声唤道: “芙蓉!” 他表现得深情款款。 木芙蓉默默不语。 谷弟心中窃喜,一把握住了木芙蓉的手掌。 一种甜蜜、得意之感,顿时充塞谷弟全身上下。 木芙蓉使劲一挣。 但她没能挣脱。 谷弟低声道: “芙蓉,你知道我一直在想着你吗?其实,我天天在想着你,每时每刻都在想着你,你过得还好吗?大哥对你好不好?你是不是也经常想起我?”。 木芙蓉一个字也不说。 可是她的神色却变得黯淡。 过了一会,她眼圈发红。 很快,大滴大滴的泪珠就滴了下来。 谷弟心中更生怜惜之意。 他使劲一带,已将木芙蓉拥入怀里。 木芙蓉这才惊慌起来。 她极力挣扎。 谷弟不许。 他柔声道: “芙蓉,大哥待你不好,我会待你好的,我一直苦苦受着煎熬……我好想你!” 他的手已向木芙蓉胸膛摸去。 木芙蓉流泪道: “你再这样,我就喊人了!” 谷弟最怕她喊人。 他只得住手。 木芙蓉啜泣道: “你大哥曾说过,只要发现我跟你单独在一起,便对我不客气,还……还……” 谷弟恨恨地道: “还要杀了你是不是?” 木芙蓉只顾流泪,不语。 谷弟恶狠狠地道: “他自己没有用,不能让你幸福、让你快乐,难道也不让别人使你幸福、使你快乐?” 木芙蓉趁机挣脱身子。 谷弟道: “芙蓉,你的心里还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木芙蓉叹道: “我这个人注定是个苦命,谁也不能喜欢。” 谷弟还待要说,木芙蓉已拔腿跑了。 谷弟跟着大叫道: “芙蓉,我一定会来找你的,我不会扔下你不管的。” 当木芙蓉怀孕时,谷弟更是欣喜若狂,心道: “芙蓉有喜了,她怀的是我的孩子!” 与木芙蓉邂逅时,谷弟便会把木芙蓉搂在怀里软语温存一番。 可惜本芙蓉身怀六甲,他已不能享受到那种销魂滋味。 木芙蓉似乎已不拒绝谷弟,任他在自己身上一阵轻薄。 但她每次都泪流满面。 谷弟轻抚她浙渐隆起的肚子,道: “这是我们的孩子,不是谷兄的,我才是他的爸爸,亲爸‘爸!” 木芙蓉与谷弟若即若离,更令谷弟坚定占有木芙蓉之心。 可惜他一直没有机会。 谷兄妒火中烧之际。也免不了询问木芙蓉,道: “谷弟那晚都对你说了些什么?他见到你时,有没有挑逗你、勾引你?” 木芙蓉流泪道: “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 当被谷兄问得急了,木芙蓉便会大哭道: “你为什么不去问他,要来问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谷兄哑然。 孩子生下来后,是个男孩,给兄弟谷带来了一片欢悦喜庆。 小孩取名谷天远。 谷天远会说话时,难免叫谷弟为“叔叔”,谷弟兴高采烈,抱着天远亲个不停,连声叫他乖,乖。 第48章 木芙蓉与谷兄相顾无言。 谷兄更是悻悻然,心道: “可惜天远不是我的亲生子,是谷弟的种。” 看到天远与谷弟亲热的时间长了,谷兄不禁惕然,心忖: “虽说芙蓉对我一往情深.但父子天性,日后我若让天远继承兄弟谷谷主之位.那谷弟若对天远说明真相,天远万一……那时,我会怎么样?我现在该怎么办?” 谷兄对谷弟戒惧之意更深。 看到天远长得如此聪明可爱,谷弟同样坚定抢走木芙蓉之念。 天远出世后,有时谷兄难免外出办事,但心里却牵挂着妻子是否独守空房。 那谷弟虽想与木芙蓉一度春宵,但都没有机会。 木芙蓉仍是和他若即若离。 谷兄外出有事,总是以看好小谷主为由,吩咐金光,严守伯堂,不许夫人及天远出去一步,任何人也不能擅闯伯堂,谷弟也不例外。 金光凛遵无误。 谷弟想趁大哥外出时偷嘴,可是每次都被金光拦住。 谷弟气愤至极,偏又有苦说不出,最后连金光也恨上了。 谷兄、谷弟微妙的关系一直保持着,谁也没有迈出新的一步。 但这种脆弱、敏感的局面又能保持多久呢? 在此三年中,陶醉虽然和别人一样.没有洞悉谷氏兄弟的关系,但却也发现了两件意想不到的秘密。 首先,是秀秀的秘密。 谁也想不到秀秀也有秘密,而且是个令男人们惊喜的秘密。 那年陶醉十六岁。 一天,陶醉到谷外闲逛。 他想: “不知现在娘怎么样了?明月堂怎么样了?桃花教怎么样了?爽儿怎么样了?还有我的妻子梦姐怎么样了?” 他不知道谷氏兄弟要把自己禁在兄弟谷多久? 他知道兄弟谷看似对他毫无防范,实则没有一刻在放松。 他也想趁机逃出兄弟谷。 可是万一逃不出去,若被兄弟谷抓住,性命就保不住了。 陶醉决定忍耐。 他要静观其变。 谷外依然绿树丛生,花草蔓长。 其实陶醉不是闲逛,他在暗中观察兄弟谷的地势。 掌握了地形,日后逃走时,就方便得多了。 忽然远处人影一闪。 陶醉心中一动。 他决心暗暗追蹑。待迫近了一看,陶醉不由得像泄了气的皮球,心道: “我道是谁,原来是那个丑女秀秀,木芙蓉的侍女。” 但他随即觉得奇怪,暗忖: “秀秀到谷外干什么?难道也是跟我一样闷得慌,跑出米转转。” 陶醉又决心追查到底。 秀秀丝毫不知道身后还跟着一个人,忽然转人一个山坳后不见了。 陶醉心想: “她如何不见了?莫非她会隐身术?” 他悄悄摸进山坳,正不知朝哪寻找时,忽听得东南方隐隐有水声传来。 潜近时一看,陶醉不禁喝了一声采: “好个瀑布!” 一道流瀑自悬崖上直泻而下,跳珠溅玉,蔚然壮观。 瀑布泻人下面池中,热气袅袅,看样子水温蛮热的。 陶醉心忖: “老子好长时间没洗澡了,何不进去……” 刚想到这里,他忽又觉得人影一晃。 人影随即被瀑布旁的岩石、树林遮挡。 陶醉心想: “那人是不是秀秀?如果不是,这人又是准?” 不久,那人又现出身来。 这次,陶醉瞧得清清楚楚,不是那个丑女秀秀是谁? 只见秀秀走近那注满水的大池边,蹲下身来,用手掬了掬水,似在试试水温。 她试过水温后,似乎很满意,拔下头发问的木钩,让那黄里夹白,几乎看不到乌黑光亮的头发披泻下来。 陶醉心想: “难道她要洗澡?” 很快,这个想法证实。 秀秀站起身来,轻轻解开了衣扣。 她那嫩黄色的肚兜,露了出来,陶醉隐隐已能看到上面绣着鸳鸯戏水。 陶醉呸了一口唾沫,心想: “老子也不知瞧过多少美女的胭体,还看过她们与男人们胡天胡地。你秀秀丑女一个,徒有秀秀其名,而无其实,呸,长得这么丑陋,就是脱光衣服老子也不看,即使你趴在我脚下,求我爱抚你,求我跟你做那事,我也不于,倒贴老子一千万两黄金我也不干!别看我久历风月场所,到现在还是处男哩。” 这时,秀秀已脱了长裤。 如今,她仅剩下一条紧身三角内裤和嫩黄色肚兜了。 秀秀似乎轻轻叹息一声,已开始解肚兜的扣子。 眼看她的乳峰就要脱颖而出。 陶醉却对她没有一点兴趣,赶紧转过了头去。 只听得水花怒溅,想必那秀秀光着身子,已跳入水里。 陶醉眼睛虽没有看,但耳朵中却听到秀秀嬉水的声音。 陶醉暗叹: “她虽然丑,可是终究是一个姑娘,她也有爱美的权利。” 随即又为她可怜起来: “她虽是木芙蓉的侍女,但因长得丑陋,嘴巴又不像我这么甜,受人歧视,心里自然痛苦。唉,她真够悲哀的,脱光衣眼,丰满的臀部,雪白的大腿,连我这样的处男都吸引不了,都不想瞧一眼,不知还能不能嫁得出去?如果让她晓得我看都不愿看她一眼,更不知她是如何难过,伤心落泪了……” 陶醉又想: “秀秀为什么不在兄弟谷洗澡?嗯,对了,像她这般丑陋的女人,能好意思跟其他女人一起洗吗?纵使别人没耻笑她,她也会羞愧得无地自容。” 他既知秀秀是来洗澡,便对她失去了追踪的兴趣,举步便欲离去。 但他转念一想: “老子如果就这么一走了之,岂非白白浪费了时间?不看白不看,看一眼就看一眼,也算知道秀秀的胴体是个什么模样,至多她的身体比脸蛋更丑,令老子呕吐不止罢了……” 一念及此,陶醉转过头来,朝大池中望了一眼。 谁知秀秀竟不见了。 陶醉太骇。 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盯着那大池。 突然,忽喇喇一声水响,一个人头冒出来。 陶醉心想: “原来她钻到水里去了,把老子吓了—……”最后这个“跳”字还未想出来,陶醉又吓了一跳,而且是一大跳。 原来那人背脊朝他,可是那头长发披泻下来,又乌又亮,在阳光照耀下,闪动着一种柔和的光泽。 “难道这女人不是秀秀?秀秀绝没有这头乌云般的秀发!” 陶醉疑心已起。 忽然,那女人转过身来,在水中一阵“狗刨”。 当看清她的面容时,陶醉吓得险险叫了出来。 原来那女人肌如凝脂,目若晨星,樱桃小口。 她的身子虽然隐没水中,但由于水清澈见底,所以陶醉仍然可以看见她那光滑迷人的娇躯、秀拔如峰的乳房、柔和优美的曲线、修长动人的大腿。 这分明是一个大美人! 其姿色之美,绝不在梦姐之下! 秀秀如何眨眼问变成了大美人? 陶醉震骇莫名。 他的眼睛死死盯着那美女, 此时,陶醉的心中已没有了那种情欲,反而是惊骇至极,想搞清楚这美女到底是谁。 越看,这美女越像秀秀! 越看,这美女越像木芙蓉! 那水中美女时而甩发,时而仰游,时而嬉戏,其神态、动作与秀秀一模一样。 陶醉终于确定: “这美女就是秀秀!” 但是秀秀怎么从一个卫女变成了大美人? 她为什么酷似木芙蓉? 难道她是木芙蓉的女儿? 陶醉疑窦丛生。 不知怎的,他的心里又涌上了一种说不出的恐惧。 他也听人说过,木芙蓉是谷兄从西域带来的妻子。 方嫂、秀秀,就是木芙蓉亲自从西城选来服侍自己的。 这些都在情理之中,可是秀秀明明是个绝色美女,为什么要扮得那么丑陋,那么惹人讨厌? 陶醉可以肯定: “木芙蓉一定知道秀秀的真相,但她们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她们意欲对兄弟谷不利?” 陶醉现在已明白,秀秀躲到这里来洗澡,便是想欣赏一下自己完美无缺的玉体,害怕别人发现自己的本来面目。 看了一阵,陶醉的心已动了。 他已萌生占有秀秀之意。 但他不敢。 既然秀秀将自己的真相隐瞒得这么深,必非常人,自己如若现身,极有性命危险。 虽然陶醉自信现在内功深厚,而且将梦姐的黑暗剑法练得差不多了,但也不敢贸然一试秀秀之深浅。 陶醉欲火焚身,心想: “我怎么样才能得到秀秀呢?” 突然,他的脸上露出了微笑。 原来,他己想到了一个妙计。 正在这时,陶醉眼睛瞪得更大。 敢情秀秀已慢慢走上岸来。 她身材婀娜,水珠自她发上、身上、腿上流下来,更增其性感。 秀秀躺在一块长石上。 她四肢伸展,玉体横陈。 耀眼的阳光洒下来,使她的娇躯更有圣洁之感。 陶醉看得更清楚了。 陶醉不禁舔了一下嘴唇。 他终于发现自己绝不是柳下惠。 柳下惠能够坐怀不乱,但是自己已经意乱情迷,心猿意马了。 刚才秀秀没有露出庐山真面目时,自己还把她唾弃得一钱不值,但是现在却对她馋涎欲滴。 秀秀晒了一会太阳,忽然把左手移到了酥胸。 她在轻轻爱抚。 她的脸已渐像桃花般嫣红。 她的喘息已渐像春风般温柔。 陶醉看得清楚,秀秀的酥胸在抚摸之下,已坚硬起来。 她双手不断搓着,喘息更急,身体更似有了反应。 陶醉的反应比她更强烈。 随着她动作加快,秀秀的呻吟声已响起,她的身体似已痉挛。 陶醉明白了。 像秀秀这样绝色的美人,本应该受到众人的瞩目,本应该被男人疼爱、怜惜、被男人当作宝贝一般哄着、捧着。 可是她不行。 她身上有重任。 她必须忍辱负重。 可是她已到了情窦初开的年龄,已到了渴望爱抚、渴望男人的年龄。 第49章 她只得忍受痛苦。 她只得忍受寂寞。 当不能忍受时,秀秀便跑到谷外,孤芳自赏,自我欣赏,自我爱抚。 陶醉突然对秀秀充满了怜惜。 但对她的好奇之心更浓。 过了好久,秀秀才得到了满足。 自我满足。 她穿起衣服,钻人树林中。 待她出来时,她已恢复原来丑陋的秀秀的模样,那娇媚动人的秀秀已荡然无存。 直到秀秀走得不见了踪影,陶醉才慢慢露出头来。 他不知道自己发现秀秀真相,是一种幸,还是一种不幸? 回到兄弟谷之后,陶醉开始逐渐接触秀秀。 木芙蓉、秀秀、谷兄等人都没想到陶醉对秀秀产生了兴趣。 而且是浓厚的兴趣。 陶醉开始主动和秀秀说话。 秀秀自成丑女时,几乎没有人愿意理睬自己,真的是无奈、寂寞至极。 她见陶醉这样的美男子居然如此关心自己,不禁深为感动。 同样,她的虚荣心也得到了满足。 随着陶醉对秀秀关爱日深,连木芙蓉、秀秀也感到意外。 两人已对陶醉渐生好感。 她们知道: 女人长得漂亮,得到男人的追求、关爱是正常现象。 如果一个长相平庸、甚至丑陋的女人到得男人深爱,并且这个男人仪表不俗,这种现象只能说明这个男人爱的并不是这个丑女的外表,而是她的内在美。 也就是心灵美。 只有这样,爱才最纯洁、最真实。 秀秀心想: “我一直在寻找着一个真正喜欢自己的人,但由于我故意装得丑陋,所以没有一个男人愿意多看我一眼,连最下贱、最愚蠢、最丑陋的仆人也不愿理我。我虽然很伤心,但我并不失望,因为他们都是那种以貌取人的贱男人!但是陶醉为什么老来找我,而且这么关心我呢?” 一天,秀秀问陶醉: “小醉,你为什么老来找我?” 陶醉嗫嚅道: “我说了,你不要生气。” “我不生气。” “我……我……” “你到底什么?快说呀。” “我……” “你再‘我我’的,我就不理睬你了。” 陶醉终于鼓足勇气道: “秀秀,我……我喜欢你!” 秀秀闻听之下,几乎惊喜得晕过去。 她终于听到了最想听到的话。 可是她忍住了惊喜。 她冷冷地道: “请你不要跟我开玩笑。” 陶醉急了,道: “我……我说的是真的,怎会跟你开玩笑?” 秀秀凄然一笑,道: “我长得这么丑,又这么蠢,怎会有男人喜欢我?你不要骗我了,你走吧。” 陶醉大声道: “秀秀,你在别人的眼中也许不是天姿国色,但在我的眼里却是天下最美、最温柔、最善良的。” 他顿了顿,凝注着秀秀,一字字地道: “秀秀,我爱你!” “我爱你”三字传人秀秀耳中,几乎把她击倒在地。 她的心已被陶醉打动。 却不知陶醉几乎笑破了肚皮。 陶醉另外还发现了顾少游的秘密。 这是多年以后,他第一次看到顾少游,而且是在兄弟谷。 任何人也想不到,顾少游居然与兄弟谷有着密切的联系。 第十八章狼狈为奸 如果说在陶醉心中,除了母亲之外,还有值得他尊敬的女人,也许就是梦姐了。 他从梦姐那里学到了很多实用的东西。 那套无名内功心法、黑暗剑法,以及天下无双的水中功夫。 由于他从战喜那儿学过那套内功心法,再经梦姐指点,端的是突飞猛进,经过这三四年的修练,已造诣颇深了。 那三十六式黑暗剑法,陶醉更练得滚瓜烂熟,无论从哪一招使起,他那能将剑法使得像行云流水一般自然。 练桃花教的内功、黑暗剑法,陶醉不敢明目张胆,只得偷偷地练,害怕被兄弟谷的人知道,对他产生警觉。 当日他曾以一招黑暗剑法中的“冷月窥人”逼得谷弟回招自救,可见此剑法非同小可,威力惊人。 那谷弟也曾盘问过陶醉,问他怎么会使这一招凌厉无伦的剑法。 陶醉只说是战喜所传,可惜她只传了这么一招,连名字也不晓得。 陶醉还将此”冷月窥人’的秘诀全部告诉了谷弟。 谷弟见他回答得没有破绽,微微一笑,道: “我谷弟是何等人,岂能偷学战喜那老女人的剑法?” 但是他的心里却对战喜又多了几分忌惮,心忖: “陶醉学了一招剑法,已颇具威力,那战暮想必更加厉害。以后遇上她,可得小心。” 至于梦姐所授的水性功夫,陶醉却可以在众人之前肆无忌惮的使出,众人见一个孩子嬉水,也不注意。 好在兄弟谷瀑布、流泉极多,陶醉经常戏水,虽然能够做到潜入水底,纵跃上来无声无息,但却不能在水底憋气太久。 那日陶醉到荷塘游泳。 荷塘,位于伯堂与仲堂之间,乃是一个占地面积颇大的水塘,里面养着很多鱼,谷家兄弟闲暇时还到这里垂钓。 荷塘之水据说是天然形成,长年不涸,四周建着假山亭榭。 自从陶醉到了兄弟谷后,荷塘就成了他游泳的地方。 谷家兄弟知道日后有倚仗陶醉之处,况且见他是个大孩子,天性嬉闹,也不禁止。 那天艳阳高照,阳光洒在水上,碧波粼粼,游鱼可见。 陶醉脱了衣裤,只留一条内裤,跃入水中,大叫道: “我来也!” 噗嗵一声,水花溅起老高。 惊吓得游鱼四处游窜。 陶醉先扎一个猛子,潜到塘底,抱起一块大石头,憋了约有半注香时间,他才猛地窜上来。 然后他开始捉鱼玩。 塘里的鱼大概都被他嬉戏得惊魂未定,并且认识他了,一见他游来,吓得到处乱窜。 怎奈陶醉水性极佳,只要是他狠下心来要捉的鱼,十之七八逃脱不了。 忽有一尾两尺多长的大红鱼自陶醉前方数丈外游过。 陶醉大喜,喝道。 “就是你了!老子要把你捉住,煨汤给秀秀喝。 他悄悄游近大红鱼,倏地左手疾仲,向它抓去。 岂知这大红鱼早有警觉,滑溜异常,还没等陶醉碰到它身子,陡然一翻一跃,灵活至极。 陶醉这百抓百稳的一招竟落了个空。 这倒大出陶醉意料之外。 再瞧大红鱼,似乎得意极了,居然跃出水面,划了一道美丽的弧形才落下来。 陶醉大怒,潜运内劲,一掌猛劈过去。 这已经失去了捉鱼的游戏规则。 若不是陶醉要捉它讨好秀秀,陶醉才不会用劈空掌呢。 哪知一掌击下去,红鱼早潜人水底,空击得白浪滔天。 陶醉发了狠劲,心道: “妈的,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你狠还是我狠!” 当下也潜入水底,施展梦姐所授的水中功夫,径往大红鱼追来。 那条大红鱼也没料到陶醉不仅掌法惊人,而且水性之好,丝毫不在它之下,这才慌了神,赶紧乱游乱窜。 一人一鱼忽上忽下,忽左忽右,一个在跑,一个在追。 追了大半天,陶醉也没追着,反弄得他昏头转向,分不出东西南北。 若是别的鱼,恐怕早落人陶醉手中,若是别的人,恐怕也早就泄气了。 毕竟水中乃鱼的世界。人再厉害,也没有鱼灵活。 但是陶醉是陶醉,跟别人不一样。 他穷追不舍。 忽然,大红色穿过一堆乱石、一片水草,在陶醉视线中消失了。 陶醉大吃一惊。 因为这乱石、水草已是池塘的岸了,怎么鱼会不见了? 陶醉也潜过去观瞧。 原来乱石水草之后别有洞天,居然还有径达数尺的洞口,看样子荷塘之水便是由这洞中而来。 陶醉赶紧游人洞中。 果然,那大红鱼正在不远处游动。 陶醉急迫。 洞中立即变得黑黢黢、阴森森的。 红鱼发现那“大神鲸”又追来,游得更快更急。 幸好这洞极大,否则还真不够陶醉游动的。 此时的陶醉已无法潜出水面,只得靠憋气功夫了。 也不晓得游了多远,陶醉眼前渐亮,已有了亮光。 陶醉暗松了口气,心道: “乖乖隆得冬,如果这洞有十几里长,老子还不被活活憋死。” 他手足并用,迅速划动。 蓦地眼前一亮,水又变得跟那荷塘一般开阔。 陶醉心道: “老子终于可以喘口气了。” 他不顾追赶大红鱼,猛地潜出水面,一时间大口大口地喘气,胸腔间的压力才被一点一点地排了出来。 陶醉心道: “红鱼啊红鱼,算你命大福大造化大,连老子都追不到你。” 他这才转动脑袋,观看四周情形。 这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 这是一个天然大洞穴,足有二三百丈方圆,大半被水所注满,只余一块空地,就像大海的岸边。 那块空地上有桌有椅,洞壁上还镶嵌着水晶灯。 空地上还铺着华丽高贵的地毯,直通到洞口。 陶醉心想: “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没听人说起过?若不是我从水道潜来,绝对想不到这里还有如此秘密的大洞穴。齐天大圣孙悟空玩耍的水帘洞直通龙宫,兄弟谷的荷塘居然也有秘密通道。” 他猛地自水中跃出,瞥见那桌上还有杯、有盏、有酒、有茶。 陶醉暗喜: “我若不去喝两杯,岂非白来一趟?” 他正要游过去,忽听得不远处有声音传了过来。 如不是陶醉此时内功颇为精湛,也许还听不到。 陶醉大惊: “如此秘密的地方,说不定只有谷氏兄弟知道。他们要发现我在这儿,非把我的皮扒了不可。” 眼看左前方有一块极大的石头露出水面,旁边还放着石凳,想是水稍退落时,那里也是实地,他当即朝那里游去。 游了一会,陶醉发觉双足已能触到土地,便快速地走到石头前,刚好水面齐胸。 第50章 他伏在水里,只露出眉毛、眼睛、鼻子、嘴巴来,侧耳偷听。 只听得洞门被人打开,一个清朗的声音道: “今日到兄弟谷,当真是大开眼界,见识不少啊。” 陶醉心想: “这人的声音似乎有点熟悉,但绝不是谷家兄弟。” 接着是谷兄的声音道: “顾堂主能够光临兄弟谷,谷氏兄弟深感荣宠。” 那谷弟跟着道: “平生不羡万户侯,但愿一识顾少游’,在下久慕顾堂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下无虚。” 陶醉闻听之下,心中顿像被尖针刺了一下,暗道: “顾少游?他怎么到了兄弟谷,而且跟谷氏兄弟如此亲热?” 他忍不住转过头来,偷偷望去。 果见谷氏兄弟陪着一人走到桌前坐下。 那人风神玉立,气度雍容华贵,脸上更像永远带着迷人的微笑。 那人就是死了化成了友,陶醉也认得他,这人正是他的杀父夺母大仇人顾少游! 三人客套一番,分别坐下。 谷兄亲自替顾少游、谷弟斟上香茗,道: “此茶乃西藏雪山兄弟谷特产‘兄弟茶’,味道绝佳,顾堂上不可不品。” 顾少游轻轻啜了一口,回味一阵,不由得脱口赞道: “好茶,好茶!清香醇正,舌底生津,喝到嘴里,似乎整个人都变得清爽起来。” 谷兄笑道: “顾堂主不仅以‘四顾无人枪法’名动武林,而且品茶功夫亦乃一绝,佩服佩服。” 陶醉心想: “什么‘四顾无人枪法’?老子怎么没有听说过。 嗯,想必是这狼心狗肺的家伙才创的一套枪法。呸,四顾无人,好大的口气,大概是说敌人都被他一枪杀死,回首四顾,再也看不到一个活人了。有什么了不起,比起梦姐的黑暗剑法来,可差得十万八千里了。” 顾少游道: “三年前,二谷主替我除去了黑桃.把战喜吓得半死,此次在下秘密前来兄弟谷,便是来向二位致谢的 谷氏兄弟连忙道: “哪里,哪里!那桃花教也是兄弟谷的仇人,若非顾堂主相助,咱们怎能轻易杀得了黑桃?” 原来那黑桃奉命围杀亚逵,没料到顾少游又把此消息告诉兄弟谷,因此谷弟亲自出马,杀了黑桃,将首级盛在木匣中,送与战喜。 战喜当真做梦也想不到桃花教的内奸不是别人,而是顾少游。 她的得力助手,倚为左右手的顾少游! 谷弟道: “他日顾堂主灭了桃花教,明月堂势力更是如日中天,顾堂主可不要忘了咱兄弟哟。” 顾少游笑道: “岂敢岂敢!” 他微微一顿,道: “许多年前战喜便瞧出孔令师是个人才,必能在武林中有所建树,因此命我潜伏在他身边,取得他信任。这一切我做得很好,果然把孔令师辛辛苦苦创立的明月堂掌握在自己手中。” 谷兄插口道: “听说孔令师之妻白雪亦是一个艳绝天下的大美女,顾堂主人财兼得,艳福不浅,可喜可贺。” 顾少游笑道: ‘实不相瞒,那白雪的确县个尤物,床上功夫令人叫绝可以令每一个男人叹为观止,销魂无比。” 陶醉暗自恚怒: “顾少游,我操你十八代祖宗,我若不亲自杀了你,誓不为人!” 谷弟道: “不仅那白雪想不到顾堂主与兄弟谷早就结成联盟,连那战喜也做梦都想不到,桃花教不灭才怪呢。” 顾少游道: “以前大谷主、二谷主一直希望我能借机除了战喜,我虽愿意鼎力相助,怎奈战喜狡猾异常,在下始终不敢贸然下手,现在机会终于来了!” 谷兄、兄弟听说能杀了战喜,精神俱为之一振。 顾少游沉吟道: “只是此事还需二位谷主帮忙……” 谷兄笑道: “不论顾堂主要人要钱,兄弟谷绝对支持到底。”[手机电子书网http://isuu.] 顾少游道: “战喜见我在明月堂势力日益壮大,‘江南大侠’之名震动江湖,所以有点害怕控制不了我,已萌生令人取代我之意。” 谷弟道: “那顾堂主岂非白辛苦一场,替他人作嫁衣?” 顾少游目光闪动,道: “因此我们要赶快杀了战喜,否则不仅我顾少游得不偿失,损失惨重,兄弟谷同样眼睁睁地望着桃花教势力扩张而无能为力。” 谷兄双眼眯起,就像两根横着的针,冒出森寒的针芒,道: “顾堂主的意思是……” 顾少游道: “以大谷主或者二谷主为饵,把战喜骗出桃花教,合明月堂、兄弟谷之力,击杀战喜!” 谷氏兄弟齐赞道: “好主意!” 谷兄又道: “若要引战喜这条蛇出洞,非得咱兄弟不可。” 他将目光转向谷弟。 谷弟会意,道: “大哥镇守兄弟谷,就由我引战喜出洞,不知顾堂主意下如何?” 顾少游大喜,道: “如此看来,战喜已必死无疑。” 他又倒了杯茶,举杯道: “来,咱们为战喜之死而干杯!” 谷氏兄弟同时举杯,道: “为战喜之死干杯!” 谷弟在喝茶的时候,心里却在想: “大哥一定怕他不在时我会勾引木芙蓉,所以把我遣走,说不定有意希望我死在战喜手下。 唉,我怎么能这样怀疑大哥?为了兄弟谷,为了除掉战喜,这个饵我是做定了。” 陶醉心道: “战喜死不足惜,可是她死了,爽儿必定危险得紧。 我即使希望桃花教、兄弟谷火拼,也不希望爽儿被顾少游或者谷弟杀死,但我如何才能告诉爽儿呢?” 谷弟道: “听说江南佳丽如云,在下到了江南,顾堂主可否替我引见一二佳丽?哈哈哈!”顾少游道: “只要二谷主瞧上哪个,我顾少游一定满足。” 谷弟笑道: “虽说自古以来江南出美女,可咱云南美女也不少啊,别说汉人,就是苗族、傣族那些女人也绝不比江南女人逊色,顾堂主要不要品尝品尝?” 顾少游拱手,道: “那我在此多谢了。” 谷兄道: “顾堂主一晚能对付几个?” 顾少游道: “在下体力不胜,不敢与二位谷主相比,两个足矣!” 谷弟笑道: “好,在下马上就找一苗、一傣两个绝色少女陪侍顾堂主。” 谷兄道: “以前我做生意时,曾跑过西域、天竺等处,别说玩过汉、苗、傣、壮、彝、回等绝色美人,还玩过天竺、波斯、东瀛等女人呢。” 顾少游顿时脸现艳羡之色,道: “不知那些蛮邦异国女人的滋味如何?” 谷兄笑道: “东瀛女人倒也罢了,像西域、波斯等女人可不一样哟,不仅身材高大,眼睛、鼻子、肤色跟咱们汉人不同,那酥胸之肥硕,大腿之粗实,更非汉人女子可比,还有那黑种人,更是……” 说着,他一阵低语。 引得顾少游、谷弟相顾大笑。 谷弟心想: “大哥嘴里说得痛快,现在成了太监,就是有再美丽的女人也享受不了啦,报应报应。” 接下来三人都谈论一些风花雪月之事。 陶醉心想: “瞧他们越谈越投机的模样,真正是臭味相投。” 良久,谷见方道: “谈了这么久,咱们该喝酒了。” 他吩咐人送上最好的酒菜,与顾少游觥筹交错,无不尽欢。 陶醉心道: “他们眼看着战喜要死了,怎能不高兴?” 吃饱喝足后,谷兄笑道: “顾堂主,请入秘室休息,不过……” 他顿了顿,道: “不过,顾堂主可得手下留情,那两个苗、傣女子俱是处女之身,未经风雨啊。” 三人又说笑一阵,方才离开洞穴。 陶醉待他们走了。长舒一口气,心忖: “我无意中听到这个大秘密,可得赶快回去、” 他又自那个黑洞中游回荷塘。 在荷塘中戏耍半天,见没有人怀疑自己,才上得岸来,回了房间。 换了衣服,陶醉坐在椅上发呆,暗想: “我该怎么办?是偷偷溜出兄弟谷,还是主动向谷氏兄弟提出辞行的要求?” 不论哪种,都极有危险。 正在犯难之际,一名兄弟谷弟子进来,道: “二谷主叫你过去。” 陶醉心头突突乱跳,暗忖: “谷弟叫我干什么?总不会要杀我吧?” 他不敢怠慢,跟着那弟子到了仲堂。 谷弟屏退左右,对陶醉道: “小醉,近几年来,我待你如何?” 陶醉跪下地来,垂泪道: “二谷主待陶醉恩重如山,我不知如何报答,但愿下辈子做牛做马,为二谷主效劳。” 谷弟听得满心欢喜,道: “我要你做牛做马干什么?只要你知道我对你好就行了。” 他语锋一转,道: “不知你还记不记得杀你家人的仇家是谁?” 陶醉咬牙切齿地道: “我永远也不会忘记的!” 他一字字地道: “桃花教!” 谷弟笑道: “你想不想报仇?” 陶醉大喜。 这回可真是大喜。 他叫道: “难道二谷主肯让我回桃花教?” 谷弟叹道: “非是我以前不让你回去,实是害怕你年龄幼小,反被那战喜所害。现在你长大了,阅历已非昔日可比,我同意送你出兄弟谷。” 陶醉拜谢道: “谢二谷主。” 谷弟道: “那么你准备一下,吃过晚饭后,即刻出发。” 陶醉惊道: “晚上走?” 谷弟点头道: “只有晚上走,才不会引人注意,否则你大摇大摆地从兄弟谷走出去,外人不知道你是兄弟谷的人才怪哩。” 陶醉道: “难道外面有桃花教的人?” 谷弟冷笑道: “何止桃花教的人?还有明月堂的人。据说还有少林、峨嵋等门派弟子,都欲探查我兄弟谷确切位置,好大举进攻,只可惜他们若无兄弟谷人引导,永远也找不到!” 第51章 ” 陶醉道: “既然是这样,我可要小心了。” 谷弟嘱咐道: “你到桃花教后,切不可轻举妄动,一定要选择好机会。” 陶醉道: “那我如何和你联系?” 谷弟道: “到时候,自然会有人与你联络的。” 陶醉心想: “顾少游与兄弟谷密谋害死战喜,谷家兄弟害怕出意外,才把我送回桃花教,哼,个个不安好心。” 谷弟道: “你走吧。” 陶醉对兄弟谷实无丝毫留恋之处,他巴不得早点离开。 忽地他心中一动。 他想起了秀秀。 陶醉心想: “近来秀秀已被我攻得差不多了,简直已没有招架之力,更别说还手之力了。我若走了,岂非再也见不着她?万—……万一这个大美人被别人抢去,我岂非竹篮打水一场空?” 他迟疑着道: “二谷主,我……” 谷弟奇怪地道: “你还有什么话说?” 陶醉道: “我……我想……” 谷弟笑道: “你有什么话,尽管说嘛,怎么脸红起来了?” 陶醉道; “求二谷主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我想把秀秀带走!” 谷弟明白他脸红的原因,笑道: “小醉,我真想不通,你如何会看上秀秀?” 陶醉道: “也许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我……我就是看着她顺眼。” 谷弟道: “秀秀是大嫂的贴身侍女,我没有权力决定她的去留,只有大哥或者大嫂才有这个权力。你去对他们说说好了。” 陶醉道: “我对大谷主和夫人都不熟悉,我害怕他们不答应。” 谷弟道: “兄弟谷美女如云,哪个不比秀秀美丽千万倍?你另外选一个,好不好?” 陶醉道: “其实……” “其实什么?” “其实我喜欢秀秀是有原因的。” “哦?” 陶醉装作脸又发红的模样,低声道: “其实我偷看过秀秀的……她的……” 谷弟笑啐道: “别说了,那秀秀长得再美,也美不到哪儿去。” “还有……” “你别吞吞吐吐的好不好?” 陶醉道: “实际上我有一个想法,娶秀秀这样的丑女为妻,就不怕别的男人来勾引,不怕自己戴绿帽子,而我自己却可以……” 谷弟道: “你自己却可以在外面沾花惹草,风流快活?” “二谷主明见。” 谷弟心想: “这小子所说的也有道理,我大哥娶了一个美丽的女人,不就是戴了顶绿帽子,成了活乌龟吗?” 他觉得陶醉很有意思,笑道: “你去对秀秀说说,只要她愿意,恐怕大哥、大嫂也不会阻拦的。” 陶醉见谷弟答应,赶忙去找秀秀,说自己将要出谷一段时间,希望秀秀能陪自己去。 秀秀此时已对陶醉动心,见他要出远门,尚且如此牵挂自己,不禁深受感动,连忙对木芙蓉说了。 木芙蓉沉吟一会,居然很快答应。 木芙蓉又对秀秀耳语一番。 谁也不知道她说了些什么。 陶醉站在门外,脑中又浮现那次偷窥秀秀洗澡的情景,心忖: “说不定她们是一对母女,必有一番秘密的话要讲。” 木芙蓉又将此事禀告谷兄。 谷兄更没有阻止。 事情之顺利,倒大出陶醉意料之外。 晚饭后,陶醉、秀秀辞别谷兄、谷弟、木芙蓉等人,由一名弟子领着,出了兄弟谷。 到了雪山的外面,天色尚黑。 秀秀乍然离开木芙蓉,不免有点害怕、伤感,眼圈红红的,不说一句话。 陶醉却如一只脱了牢笼的小鸟,高兴得手舞足蹈。 他瞥眼见到秀秀泫然欲泣,问道: “秀秀,你怎么了?” 秀秀道: “这些年来,我一直待在兄弟谷,现在出来,有点害怕,又不禁想……想大夫人。” 陶醉心甘: “也许不是大夫人,而是娘亲吧。” 他道: “以前我问你双亲是否尚在人世,你说他们都早死了。 你爹以前是干什么的?” 秀秀一听人提到父亲,心里就说不出的愤恨,当下咬牙切齿地道:. “我没有爹,他在我的心目中早就死了!” 陶醉道: “难道他对你不好,你才这么恨他?” 秀秀的泪水终于流了下来,道: “我那时候很小,怎知道他对我好不好?不过,他非常狠心,娘对他那么好,他最后竟然抛弃了她,让她一个人留在苦寒严酷的西域,自己却不知去了哪里。” 陶醉道: “如此说来,你娘一定将他恨到骨头里了?” 秀秀摇摇头。 陶醉奇道: “你爹那么无情无义,你娘还不恨他?不可能吧。” 秀秀道: “娘经常说,爹曾为她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虽然得到了她,却牺牲了太多太多的东西,而且爹一直待她非常好、非常好。” “后来呢?” “后来……娘就去世了。若不是大夫人挑选奴仆选到了我,恐怕我早就死在西域了,也不会遇到你了。” “你经常想念你娘吗?” “是的。她在我心目中,是天底下最美丽、最温柔、最善良。最完美的女人,没有任何人能够替代她。” 陶醉不由想起了自己的娘亲,那个被顾少游欺骗、霸占的白雪。 心中想道:“母亲在孩子的心目中都是这么美好,秀秀所说的话,不也是我要说的吗?” 他叹了口气,道: “你比我幸福多了,还能记得自己的父亲、母亲是什么模样。爹娘在我心中,一点印象也没有。” 秀秀问道: “你是不是见我身世跟你差不多,才喜欢上我?” 陶醉叹道: “我们虽然同病相怜,但我喜欢你就是喜欢你,没有什么特殊的理由。” 秀秀道: “出了兄弟谷,你若遇到比我漂亮的女孩,会不会变心?” 陶醉道: “难道兄弟谷中漂亮女人少吗,我为什么没有喜欢上她们,偏偏选择了你?你不要多心好不好?” 秀秀满心欢喜,心想: “如果有一天我露出庐山真面目,不把他高兴得三天三夜睡不着觉才怪哩。” 陶醉则想: “秀秀的娘如果真的是木芙蓉,那么她父亲是谁? 她为什么如此恨他的亲生父亲?” 他忽地想起了顾少游: “顾少游秘密与谷氏兄弟会晤,必定不是一个人来的。只要跟他来的人,也绝不是好人。当年孔令师、顾少游、何须易、亚逵结义,共创明月堂,如今只剩下了顾、何二人,不知那何须易是不是顾少游的同谋?那童魔虎儿有没有跟顾少游前来兄弟谷?” 陶醉又想: “我连夜离开兄弟谷,顾少游一定没有走,他还在秘室里与苗、傣两个异族女人鬼混。顾少游既暂时没有离开兄弟谷,战喜也就没有危险,我何不潜伏在雪山出口处,观察一下顾少游的行踪,若能俟机杀了他,老子的夙愿就得偿了!” 想到能手刃顾少游,陶醉的血不禁沸腾了起来。 他转过头来,对秀秀道: “你冷不冷?” 秀秀道: “兄弟书虽然温暖如春。但大夫人说外面很冷。因此为我准备了皮衣、皮帽、我不冷……。” 正说着,一阵寒风吹来,秀秀情不自禁打了个寒噤。 陶醉笑道; “还说不冷?不要嘴硬!你冻在身上,我可疼在心里哟!” 说着,解下身上貂皮大氅,披在秀秀身上,并且不失时机地握住了她的手。 她的手好粗糙。 陶醉已听到了她的心跳。 秀秀羞红了脸,手掌微微一挣,没有挣脱,也就任由陶醉握着。 陶醉低声道: “你穿我的皮氅,是不是穿在身上,暖在心头?” 秀秀心里正在想着这句话,没想到被陶醉说了出来,轻轻呸了一声,道: “耍贫嘴!” 她自幼孤苦,并且被木芙蓉打扮得跟丑鬼似的,没有人愿意跟她玩,到兄弟谷后,更是沉默寡言,养成内向、孤僻的性格。 但当跟陶醉在一起时,她的心情就开朗起来,话也多了起来。 陶醉寻思: “秀秀的易容之术挺高明的,不仅叫人从脸上发现不出破绽,连皮肤也伪造的极像,握着她的手掌,一点也找不到温柔,光滑的感觉。到现在为止,我只能握握她的手,想再深一步她也不许。” 随即他又得意起来; “现在她离开木芙蓉,整日与我在一起,迟早有一天,她会成为我的人。只是不知她会不会武功?身份更是神神秘秘的,如果她是个面若桃花、心如蛇蝎的女人,老子就惨了,可不能大意。” 他望了望天色,道: “现在天还没亮,咱们不要急着赶路,先歇一歇,好不好?”秀秀也不想黑夜赶路,笑道: “大谷主、二谷主不是叫我们赶快离开雪山吗?你怎么不走啦?” 陶醉做了个鬼脸,道; “在兄弟谷听他的,出了谷,就得听我的了。” 秀秀笑斥道: “我看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连谷主的话也当作耳边风了。” 陶醉道: “谁说我的胆子大了?至少说我有一样胆子不大。” “哪样?” “色胆。” “呸,我看你的色胆就不小。不然的话,你怎敢把我带出兄弟谷?” “这还叫胆子大呀?如果真的是色胆包天,我早就这样啦!” 陶醉说着,伸手在她的胸膛作势一摸。 秀秀吓了一跳,急忙跳开。 她挥拳朝陶醉击去,嗅道: “你找死啊!” 陶醉笑道: “可惜我虽然有色心,却没有这个色胆,否则我早摸到你那里了。” 秀秀道; “你再说这些,我就不理你了。” 陶醉告饶道: “好、好、我不说了。” 两人打情骂俏,也不觉得天气如何寒冷难熬了。 陶醉找到一株参天大树,道: “咱们就在这上面歇歇好不好?” 第52章 秀秀朝上望了一眼,伸了伸舌头,叫道: “这树好高哟,我怎么上去?” 陶醉笑道: “有老公在,你什么也不用怕。” 秀秀白了她一眼。 陶醉抱着秀秀,双脚微点,身子已箭一般窜起。 窜起丈余,他脚尖又在树干上一蹬,两人又窜起数丈,最后稳稳当当地落在枝叶茂密的树丫间。 秀秀被他搂在怀里,甜滋滋的,低声道: “我们坐在树上干什么?” 陶醉笑道: “听说雪山老虎、豹子特别多,最喜欢趁人家睡着了吃人。我被吃了不打紧,你被吃了我却心疼得很。” 其实他坐在树上,是利于偷窥顾少游。 秀秀道: “如果说我真的被豹子吃了,你会怎么样?” 陶醉故作悲容状,道: “伤心、落泪、顿足捶胸啦……” “还有呢?” “嚎陶大哭。” “还有——”“还有……还有就是欲哭无泪,欲诉无语,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除了这些,你就没有别的表现了?” “你还要我怎么样?” “你……你应该……” “应该什么?常言道人死不能复生。他悲痛为力量,我总不能见你死了,也要寻死吧!” 秀秀本来满心喜欢,一听这话,顿时凉了,泪水已在眼眶中打滚,道; “你……以前还说什么跟我同生共死,还说什么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原来都是骗人的!刚出兄弟谷,你就变了心了。” 陶醉笑道: “乖秀儿,好秀儿,我是骗你的嘛。万一你被豹子吃了,我会大喝一声: ‘豹子慢走!’然后跑到它身前。” 秀秀奇道: “叫它慢走于什么?” 陶醉道: “我问豹子: ‘老兄,你吃饱了没有?’豹子回答道: ‘没有,我刚才吃了一个小姑娘,怎能填饱肚子?’我又问: ‘那你愿不愿吃我?’豹子更奇了,道: ‘你这人是不是脑子有毛病,我在雪山中活了几百年,从来没有见过自动送死的人!’” 秀秀听得有趣,道: “那你怎么回答?” “我伤心地道: ‘豹兄有所不知,你刚才所吃的乃是我的娇妻,咱们刚刚洞房花烛夜,没想到就被你吃了。我生要跟她在一起,死也要跟她在一起,同生同死,永不分离!豹兄,求求你,就一口把我吃了吧,让我跟我娘子一起死在你肚子里,然后变成你肚子里的两只小豹子,一公一母,生下来,再结为夫妻,进花烛洞房.再生一大堆小豹子……’” 秀秀越听越离谱,使劲拧了他一把,骂道: “你尽胡说八道!” 她知道陶醉是开玩笑,气也消了,虽听他说得轻薄,但心里却非常高兴。 陶醉疼得正想叫出声来,忽听远处传来一阵衣袂扶风之声,当即忍住疼痛,低声道: “别作声,有人来啦!” 秀秀见他脸色郑重,当下也默不作声。 果然树底下迅速掠来一人,陶醉、秀秀见了,都不由得大吃一惊。 第十九章尔虞我诈 急掠过来的不是别人,却是刚才送陶醉出谷的那名兄弟谷弟子。 那弟子手中还提着一个人,长发披散,似乎是个女人。 只见那弟子将那女人放在地下,淡淡星光下,只见那女人是个藏女,颇有姿色。 陶醉心道: “原来这弟子并没有马上回谷,而是借出谷之际掳劫了一个女人,想消消火儿。兄弟谷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住在雪山四周的女人,也真倒了大霉。”陶醉猜想得不错。 兄弟谷虽然美女不少,但都是谷氏兄弟及五行坛坛主的侍女,寻常弟子根本沾不了边。 送陶醉出谷的这名弟子曾偷窥过郁土强奸侍女,心痒难搔,可惜一直没有机会。 好不容易逮着个送陶醉出谷的机会,便跑到藏民区,掳了一个正在梦乡中的女人。 秀秀睁大了眼睛,低声道: “他要干什么?” 陶醉暗笑道: “这娘们还在我跟前故作天真、纯情呢!那日你在谷外瀑布下洗澡,还做过一番精彩的爱抚,足以证明你早就渴望男人的温情了。” 他低声道: “男人这个时候要干什么,你作为女人,竟然不知道?” 秀秀羞红了脸,道: “真的不知道。” 陶醉眼望树下,道: “他要先亲一下那女人的脸。” 果然那弟子将那藏女放下后,俯下身来,在那女人脸上一阵狂吻。 秀秀目不转睛地看着,问道: “然后呢?” 陶醉道: “然后就这样。” 说着,他伸手在自己胸口一阵虚摸。 那弟子真的伸出冰凉的手,摸在那女人温暖的胸膛上。 那女人出其不意地被掳劫出来,刚才吓得晕死过去,现在乍被一只寒冷至极的大手摸来摸去,不由醒来。 她想大叫,可惜嘴里已被塞了一团软布,怎么也叫不出来。 那弟子第一次偷吃禁果,真是又觉刺激又觉兴奋,呼呼喘气。 陶醉道: “解衣扣。” 秀秀只看得心头乱跳,已不敢接陶醉的话了。 那弟子摸了一会,感觉自己的欲火也更炽烈了。 他手忙脚乱的就去解女人胸前的衣扣。 但那女人由于天冷,乃是和衣而睡,扣子既密且紧,再加上天黑,只能借着星光,那弟子解了半天,也没解完,反弄得满头大汗。 陶醉低笑道: “真笨,撕开不就得了!” 话犹未了,只听得哧的一下裂帛之声,那弟子猴急之下,果然把女人胸口衣衫尽皆撕裂,连内衣也破了。 那女人的一对双峰暴露于黑夜寒风之下,更见饱满、丰实。 她浑身冻得发抖。 陶醉道: “还不快吃!” 那弟子已趴在女人胸膛上,用嘴含住乳头,吮吸起来。 若不是离得较近,秀秀早就开始骂陶醉不要脸了。 也不知怎的,秀秀全身也燥热难当。 好像并不是那弟子在亲吻藏女,而是陶醉在爱抚自己。 那弟子丑态毕露,就像铁犁耕地。 陶醉趴在秀秀耳畔.道: “这弟子的耐性蛮大的,到现在还没把那女人的裤子脱下来……” 秀秀真是羞死了。 她又怎敢回答陶醉的话。 她本来不想偷瞧下面的情景。 可她忍不住还要瞧。 这也是她第一次偷看男人之事。 那弟子似乎已忘了脱对方的裤子,忙得不亦乐乎,气喘吁吁。 忽听一人道:“你玩够了没有?” 这声音突如其来,连陶醉、秀秀也没想到,均吃了一惊。 那弟子更是吓得啊的一声叫了出来,翻身跳开。 只见那说话之人就站在数尺之外,身材又矮又小,分明是个孩童。 但是陶醉一见之口心中猛地一跳一痛,就似被毒蝎蜇了一下。 原来这人就是虎儿! 桃花教的童魔! 陶醉心想: “据陶刚叔叔说,这童魔当年也是暗算爹的凶手之一,并且还强奸了小凤。我正猜想他会不会跟顾少游一起来兄弟谷呢,果然他也来了。” 在明月堂之时,陶醉常和虎儿一起玩耍,彼此非常熟悉。 只是过了这么多年,陶醉饱历风霜,面貌已经大变。 但童魔却天生矮小,面目并没有多大改变,因此陶醉一眼就认了出来。 陶醉知道童魔武功非同小可,阴险残忍,当下搂着秀秀,动也不敢动。 秀秀见这童魔,不知怎的,眼中突然露出一种极为恐惧、痛苦的神色来。 她的身子也不禁轻轻颤抖起来。 陶醉心道: “莫非秀秀认得这个童魔?他们又怎会认识?” 那弟子以为是谷主来了。待见是一个孩童,顿时放下心来,喝道: “小兔崽子,你从哪里钻出来的?” 虎儿指着那藏女,道: “她是我妻子!” 那弟子骂道: “放屁!她最少要比你大二十几岁,怎会是你妻子?” 虎儿道: “不管你相信不相信,她都是我的妻子。” 那弟子惊疑不定地道: “你是怎么找来的?” 虎儿嘻嘻笑道: “你既没有练成‘踏雪无痕’的轻功,当然会留下脚印,我就是寻着脚印追来的。” 那弟子没有说话。 但他的心里已在打突突。 他想: “这小子到底是谁?他怎么可能追到这里来?” 虎儿笑道: “你抢了我的妻子,还想强奸她,见了她的丈夫,还不赶快赔礼道歉?” 那弟子冷笑道: “你叫老子向你赔礼道歉?” 虎儿道: “你若向我磕三下响头儿,说不定我会留你全尸。” 那弟子已虎吼一声,扑向虎儿。 陶醉暗叹道: “倒下!” 果然那弟子扑到中途,就倒了下来。 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中了孩童的暗算的。 他现在才知道,这小孩子简直不是人,而是从地狱里跑出来的勾魂鬼。 那弟子的胸口已被童魔抓出一个血洞,鲜血汨汨渗出。 鲜血刚流出来,就被冻得凝结住了。 虎儿脸上现出一丝天真无邪的笑容,可是手掌中却多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颗心。 人心! 血淋淋的人心! 那名弟子的心! 原来就在刚才眨眼间,童魔已出手一抓,将那人的心脏硬生生挖了出来。 那弟子已倒地不起。 那藏女本来以为这小孩子会救自己,谁知他眨眼间就杀了那恶徒,并且把他的心都挖出来,手段之残忍,当真是从所未见。 她想逃跑,可是吓得筋酸骨软,哪能动弹得了? 秀秀眼中惊惧之色更深。 虎儿将人心捧到眼前,啧了啧嘴,叹道: “我两天没有吃到鲜活的人心了,真把我憋死了。” 说着,竟把人心放人嘴里,大嚼起来,啧啧有声。 星光下,一缕缕血线自嘴角渗出,恐怖至极! 第53章 藏女吓得几欲晕去。 她已不敢再看。 吃完人心,虎儿脸上纯真笑容已不见了,取而代之的乃是淫邪之色。 他慢慢地走近藏女。 藏女惊恐之下,牙齿咯咯打架。 虎儿突然一把将她口中软布掏出。 藏女顿感呼吸畅快许多。 但望看虎儿淫邪之状,呼吸立即又变得急促起来。 虎儿问道: “你知不知道我要干什么?” 藏女摇摇头。 虎儿嘻嘻一笑,道: “我刚才已对那死鬼说过,你是我的妻子,难道你没听见?” 藏女已猜到虎儿要于什么,但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样的一个小孩子,居然会作出如此令人发指之事。 她不知如何回答。 虎儿厉声道: “你刚才听到没有?” 藏女吓得魂胆俱裂,急忙答道: “听到了,我听到了。” 虎儿又问道: “那你结过婚没有?” 藏女点点头。 虎儿笑道: “你丈夫在新婚之夜怎么样对待你,我现在就要怎么样对待你。” 藏女道: “我……我……” 虎儿冷森森地道: “你不答应,我就把你的心挖出来,然后吃了……” 他装出活吃人心之状。 藏女只觉得气也要喘不过来,道: “如果我答应……答应你,你……会不会……会不会……”’ 虎儿正色道: “只要你答应,我绝不会杀你的,仍然放你回去。” 藏女心想: “反正我已非处女之身,让他……就让他占一回便宜吧,只要能捡回一条命就算了。”’ 她低声道: “我答应你。” 虎儿道: “不过——”藏女以为他要反悔,又吓得一哆嗦。 虎儿道: “不过,你要主动一点,越浪越好,姿势越多越好!” 藏女红着脸道: “我不会。” 虎儿笑道: “你不会,我自然会教你的。” 藏女点头。 虎儿道: “那你还不脱衣服?” 藏女道:“我……我冷…” 虎儿笑道: “这事只一会就好了,冻不死你的。” 藏女只得脱衣服。 她站起身来,颤抖着双手解衣裤。 衣衫已被那弟子撕破,一拽就掉了,只要解开裤扣就行了。 裤子终于脱下。 她的胴体己呈现于虎儿眼前。 秀秀不敢再看,已将眼睛闭住。 但她的睛睫毛却在剧烈抖动。 显然,她见到虎儿意欲强暴藏女,又回到了那痛苦的往事之事。 藏女双眼紧闭,双腿紧紧并着。 这样一副美丽的娇躯竟赤裸着,在寒风中颤栗。 陶醉不知不觉间已把手握起,心想: “若不是怕打草惊蛇,惊动顾少游,我定要跃下去杀了这个无恶不作的童魔!”那童魔身材矮小,脚尖点地,脑袋才至藏女肚腹。 他的嘴在藏女的双腿问不断亲吻。 而他的一双手却左手抚着藏女臀部,右手在她的大腿内侧轻轻抚摸。 不久,藏女的唇齿间便发出了轻吟,动人的轻吟。 很快,她的吟声变得响亮。 她的身躯也在剧抖着。 秀秀已忍不住睁开眼来。 陶醉虽在瞧着,眼中却燃烧着怒火。 那也是仇恨的怒火。 顾少游若不是他杀父夺母的大仇人,陶醉早就出手了。 秀秀也看到了陶醉奇怪的表情。 她想: “陶醉似乎对这小淫魔痛恨至极,双拳紧握,恨不得一拳打他,可是他又像忌惮着什么。” 突然,藏女一声长吟。 她已站立不住。 她在童魔极有经验的爱抚下,好像没有一丝力气,不由自主浑身瘫软下来,躺在冰凉的地上。 虎儿仍不放松。 他挑逗得更激烈。 藏女在虎儿的撞击下,忍不住奋声呻吟,尽最大的力量、最大的热情迎承对方。 秀秀偷偷瞧了陶醉一眼,心道: “以后我若和陶醉成亲,他会不会这样子对我?我……我怎能跟他共同观看这样下流无耻的情景?” 过了片刻,她再把目光移向藏女。 秀秀不禁深吃一惊。 原来那藏女面色苍白,似乎已没有血色,嘴角、鼻孔渗出缕缕鲜血。 陶醉暗叹: “可怜一个藏女,又惨死于童魔之手。” 只待藏女完全没了呼吸,虎儿才站起身来,神色之间显得兴奋异常。 他的嘴里忽地发出一声鸟叫。 一个人的嘴里突然发出鸟叫来,把陶醉。秀秀都吓了一跳。 陶醉心忖: “童魔的口技不错嘛。” 鸟叫声未几,已有一人飞身掠来。 这人身法快捷、端凝,目光炯炯,分明是一位武林高手。 虎儿指着这藏女的尸体,道: “你先去把她的尸体处理掉,不许留下一点痕迹。” 那人应声,抓起女尸而去。 陶醉心想: “这人又是谁?他是不是跟顾少游一起来的?童魔为什么要杀兄弟谷的弟子?顾少游知不知道?” 正想之间,那人己风一般掠来。 想必他有一套专门处理尸体的方法,大概是化尸散、销尸粉之类的毒物,因此速度才这么快,而又干净彻底。 童魔道: “你过来。” 说着,他把那人领到一个光线较亮之处。 只见他从身上掏出一个盒子,取出毛笔、剃刀、面粉之类的东西,在那人的脸上一阵涂沫、修饰。 陶醉看了一会,就明白了: “童魔是在为那人易容。” 秀秀也看明白了,想道: “不知小淫魔会把这人易容成谁?” 又过了半晌,虎儿道: “好啦。” 他取过一面镜子,递给那人。 那人仔细看了看,满意地笑道: “妙极了,真是妙极了!” 他转过身来,陶醉、秀秀见到他的脸,都大吃一惊。 那人已变成了刚才死去的那名兄弟谷弟子,简直一模一样。 那人扒下死去的那名弟子的衣服穿在身上,更叫人分不出谁是真谁是假了。 虎儿面色凝重,道: “你把这具尸体处理掉以后,即刻赶去兄弟谷。” 那人躬身道: “是。”虎儿又嘱咐道: “居一刀,你在兄弟谷可得小心点儿,若没有顾堂主的命令,绝对不可轻举妄动!” 那叫居一刀的汉子恭声道: “是。” 虎儿笑了笑,道: “你去吧。” 居一刀道: “我怕我找不到入谷的道路。’” 虎儿笑道: “没关系,我会在暗中指点你的。” 居一刀不再说话。 他抓起那名弟子尸身,飞身掠去。 虎儿喃喃自语道: “什么兄弟谷,在我童魔眼中看来,狗屁也不如!” 话声中,他展动身形,眨眼间没了踪影。 陶醉直至他真的瞧不见了,才倒吸一口冷气。 他回思以前跟虎儿在一起玩耍的情景,当真是犹有余悸。 数年前,父亲孔令师曾将他当作华山派前掌门人赤松子道人的遗孤带到明月堂,谁料想竟是引狼人室。 再加上狼子野心、心计深沉的顾少游,孔令师怎能不死? 如果不是陶刚无意中发现童魔的秘密,他——阿潜也早就死了。 莫名其妙地死了。 看到童魔的出现,以及他替居一刀易容,陶醉更对顾少游增添了戒惧之心。 他已瞧出了顾少游的用心。 顾少游表面上是来和兄弟谷联盟、密谋害死战喜,实际上他也将童魔这样一个不引人注意的孩子带进了兄弟谷。 谷氏兄弟精明一世,却也未想到被顾少游称为义子的虎儿竟是昔日威震桃花教的童魔。 只是近年来童魔隐伏明月堂,江湖中大多数人都以为他死了。 那名弟子把陶醉领出兄弟谷的时候.没想到童魔就悄悄跟在身后。 陶醉居然也未发觉! 幸好他面貌已改变许多,否则必被童魔认出来。 那时,顾少游有了警惕之心,陶醉就非常危险了。 童魔杀了那名弟子,令桃花教另一高手居一刀假扮他,打入兄弟谷内部,无异于在谷氏兄弟的心脏中暗插了一把刀。 一把毒刀。 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 顾少游这一着一箭双雕之计,好不毒辣凶狠! 陶醉心想: “顾少游的野心真大,不仅篡夺了明月堂,而且要杀死战喜、颠覆兄弟谷,当真是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随即他又想道: “顾少游啊顾少游,你做梦也想不到孔令师的四子阿潜非但没有死,反而洞悉了你的奸谋。如果这世上还有一个人是你的克星的话,那人就是我!” 秀秀心想: “听说这陶醉是二谷主从外面带进来的,他的真实身份到底是谁?” 她轻轻问道: “小醉,你在想什么?” 陶醉笑道: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那个人明明是个孩子,怎么能……” 秀秀道: “兄弟谷出来的人果然都没有……与众不同,眼见一个娇弱无助的女子惨遭恶魔污辱,居然视如罔闻。” 她本来想说: “没有良心”,但又害怕陶醉忠心于兄弟谷,听她将兄弟谷中所有的人都骂了,会不高兴,所以改了口。 陶醉叹道: “我也恨不得能杀了那个孩子,但我害怕不是他的对手。” 秀秀“哼”了一声,道: “等到你把武功练成天下无敌,好人早就死光啦。” 陶醉道: “那你怎么不打死那个小孩子?” 秀秀讥笑道: “这话你也好意思出口?你一个大男人,又练过武功,路遇不平事,没有行侠仗义,反而叫一个弱女子出手,你的脸皮够厚的了。” 陶醉也知失言,正色道: “秀秀,我没有出手,实有不得已的苦衷。” 他顿了顿,道: “不过,你要相信我,我绝不是个坏人。” 他目现杀气,一字字地道: “迟早有一天,我要手刃那个小淫魔!” 秀秀一阵默然。 陶醉心道: “我总得先把她的秘密探听到,才能决定是否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她。” 第54章 他又问道: “秀秀,这些年来,你在兄弟谷中过得快不快乐?” 秀秀一听这话,神色顿时黯然。 出了一会神,她道: “像我这样一个丑丫头,没人关心,没人疼爱,身份又贱,任人欺负、任人打骂,你说我会快乐吗?’” 陶醉忖道: “木芙蓉将她扮成一个丑丫头,实是明智之举,否则谷兄、谷弟都是大色魔,眼见她长得如花似玉,更不知要被强暴过多少次了。” 秀秀瞧了他一眼,道: “幸好我遇到了你,生活中的阴霾才逐渐消散,我才一天天地快乐起来。” “真的?” “真的。” 陶醉握住她的手,轻轻地道: “秀秀,请你相信我,不论发生什么事,不论在什么时候,我都爱你,永远地爱你!” 秀秀想起自己凄苦的身世,不由感动,将头依偎在陶醉怀里。 陶醉轻抚她的黄发,脑中闪现的却是秀秀裸浴时的情景,问道: “你和大夫人都是从西域来的,大夫人想必对你非常信任,对你非常好,是不是?” 秀秀幽幽地道: “是啊,除了你之外,大夫人可以说是待我最好的人啦,我受了委屈,她就来安慰我,我被人打了,她也来开导我。 有时,她有好东西,也喊我一起去吃。她……待我真是太好了!” 陶醉道: “她真像你的妈妈。” 听到“妈妈”二字,秀秀吃了一惊,失声道: “你说什么?” 陶醉道; “我说大夫人像你妈妈。” 秀秀低下头来,道: “我怎配做她的女儿?我……我没有那个资格。” 陶醉笑道: “大夫人在兄弟谷,虽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尊荣华贵,但我总觉得她……” 秀秀问道: “她什么?”陶醉道: “我总觉得她并不是很开心,并不是过着一种真正自由、舒适的生活。” 秀秀奇道: “你怎么知道?” 陶醉一笑,道: “我当然是猜的。” 他盯着秀秀,问道: “你是她最贴身的侍女,应该知道她的心事,应该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快乐。你说,她在兄弟谷的日子开心吗?快乐吗?” 秀秀没想到他会问自己这个问题,不禁心生惕意。 她笑道: “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陶醉道: “我想,如果大夫人并不喜欢在兄弟谷的生活,我们应该想办法把她解脱出来,也就是让她离开兄弟谷,过一种她自己喜欢的生活。” 他这番话说出来,更是出乎秀秀意料之外了。 秀秀不由对陶醉多了几分戒备之心,嘴里却淡淡地道: “我们这真是干操心!其实大夫人过得快不快乐,她有什么心事,又怎会告诉我这样的一个小丫头?”陶醉道; “难道我说错了?” 秀秀道: “你没有说错,只不过这些话你不该对我说,而应该对大夫人讲。” 陶醉心想: “这丫头口风甚紧,我得想其他方法。” 他岔开话题和秀秀聊了一会,天光大亮,雪山之景致已现于眼底。 两人下了树,吃了些干粮,继续赶路。 见识到顾少游的手段后,陶醉已觉得自己势孤力单,绝非其对手,唯一的办法就是先联合桃花教,再对付顾少游。 所以他必须抢先赶到桃花教! 秀秀道: “你要把我带到哪儿去?” 陶醉道: “我要把你贩买了。” “你敢!” “谁说我不敢?” “像我这样的丑丫头,谁会要啊?” “这倒不一定,我不是爱上你了吗?”“呸,不要脸!” 秀秀又问道: “说真的,你到底要到哪儿去,既然你把我带出来,我就有权力知道。” “我们去云南。” “云南?” “不错,没去过吧?” “没有。” “云南可好玩了,宜人的山水、漂亮的衣服、美丽的姑娘、勤劳的小伙子,要什么有什么,你一定会不虚此行的。” “老实说,你到云南干什么?是不是去找美丽的姑娘?” “我只是随口夸奖云南的姑娘美丽,你如何又吃醋了?” “谁知你嘴里在说,心中是不是也在想,我又不是你肚里的蛔虫。” “我不也夸云南的小伙子勤劳勇敢吗?你有没有动心?” “呸,你明明知道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还要来取笑我,我不理你啦。” 陶醉见秀秀佯嗔薄怒,赶紧投降。 陶醉心想: “其实我这次到云南,一是找我的妻子梦姐,二是看看爽儿,她曾在那黑洞中要求我跟她亲热亲热,我没有答应,现在我长大了,绝对不会拒绝了,不知她忘记了没有?这两个都是大美人儿,再娶秀秀,三美同床,不亦快哉!” 突然间,一阵银铃声自对面传来。 陶醉、秀秀举日望去。 原来是两骑快马疾驰而来。 两骑速度奇快,眨眼间就奔到近前。 陶醉已看清马上乃一男一女。 男的方面大耳,黑色劲衣,腰悬长剑,分明是一位会家子。 女的艳若桃花,虽也穿着劲服,却有意将那乳峰怒凸而出,不仅如此,连那猩红的乳珠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眼看双骑一擦而过.那女的突然勒住丝缰,胯下马唏溜溜一声长嘶。 那黑衣男子也不得不勒马止步,问道: “休灵,你要干什么?” 那叫你灵的女子毫不理他,径自飘身下马,走向陶醉。 秀秀见这女子眼波流动,水汪汪的如欲滴下水来,而且对陶醉抛媚眼、送秋波,不禁心头有气,问道: “她为什么朝你笑?” 陶醉低声道: “我不认识她。” 休灵还未走近陶醉,一股香风已飘送过来,直沁鼻端。 休灵媚笑道: “这位公子貌欺潘安,人如宋玉,气度翩翩,好帅哟!” 陶醉心想: “这种勾引男人的方法我见得多了,只有桃花教的女子才这么大胆放荡。不知她是不是桃花教的?” 他笑了笑,道: “承蒙夸奖,在下愧不敢当。” 休灵风情万种,嫣然一笑,道: “你到哪去呀?” “回家。” “那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我又不认识你,跟你走干什么?” “跟我走,好处多多哟。” “什么好处?” 休灵见陶醉一双眼睛直向自己高耸的胸脯扫来扫去,以为他被自己美色所迷,不由笑得更甜,道: “你喜不喜欢吃月饼?” “喜欢。” “我身上就有月饼。” “这位姑娘真会说笑话,现在又不是中秋节,你身上怎会带着月饼?” 休灵突然挺起胸膛,以手指轻抚乳峰,道: “你看它是不是月饼?” 陶醉的眼睛瞪大了。 秀秀见陶醉一副色迷迷的模样,又是气苦又是酸溜溜的,心道: “他刚才还说不会喜欢上漂亮的女人,现在被这个无耻女人稍一勾引,便变成了这副德性,真是气死人了!” 她想骂休灵,但又不知如何开口。 她身世凄惨,性格乖戾,不善言辞,只有跟陶醉在一起时才变得开朗。 如今她一看陶醉这副德性,真想破口大骂,可惜不知骂什么。 陶醉盯着休灵的乳峰,问道: “你这个月饼甜吗?” 休灵见这个美男子上勾,心花怒放,笑道: “它不仅甜,而且柔软无比,你想不想尝尝?” 陶醉喜道: “想!我怎会不想?” 那黑衣男子实在忍不住了,叫道: “休灵,你……你太过份了!” 休灵转过头来,脸上顿时罩了一层寒霜,喝道: “你是我什么人,胆敢管我的事?”黑衣男子一怔,道: “我……我……” 休灵道: “你给我滚一边去,不说话,没有人说你是哑巴。” 黑衣男子本想发怒,但又不敢向这个又令人爱又令人怕的女子发怒。 休灵道: “公子要想吃月饼,请跟我来。” 她微一招手,陶醉便走了过来。 秀秀又气又急,叫道: “你……你是不是要跟她走?” 陶醉附在她耳边道: “像这种女人不知害死了多少男人,我要趁机除了她,你不要多心,我绝不是那种人。” 秀秀气道: “那你跟她去吧,永远也不要回来了!” 陶醉心想: “这姓休的女子看样子是桃花教的人,我把她引到一边,问她一些关于爽儿的事情。若她想以美色引诱我,老子身怀女娲补天大法,怕她个屁?” 那黑衣男子眼见陶醉便要跟休灵同乘一匹马,再也忍耐不住,唰的一声拔出长剑,青光一闪,直向陶醉刺去。 别看这男子醋性大发,算不得真正的男人,但这一剑刺出,当真是快若闪电,正是华山派“千变百幻追魂剑”中的一招“紫气东来”。 第二十章爱恨情仇 秀秀一见这黑衣男子使出华山的剑法来,心里不禁吃了一惊,暗道: “难道他是华山派的弟子?华山派乃名门正派,其弟子怎会跟像休灵这样的淫荡女人在一起?” 陶醉正要抬脚跨上休灵的枣红马,猛听得背后风声飒然,-道劲气直刺过来,心想: “我可不能先在休灵跟前泄了老底。” 他惊叫一声: “哎哟!” 他装作大惊失色的模样,仰面跌倒在地,极为狼狈。 黑衣男子这一招“紫气东来”虽然凌厉毒辣,却也落了个空。 黑衣男子不意陶醉竟能躲开这一剑,但见他跌得如此狼狈,心下不禁释然: “原来这小了是凑巧避开的。” 他手臂微转,长剑直斩陶醉腰胁。 正是一招“飞流直下”。 休灵大怒,眼见陶醉躺在地下,无法闪避,长袖中倏地飞出一条银鞭,矫若游龙,卷住剑锋。 若论武功,黑衣男于本不在休灵之下,但他就是喜欢上了休灵,虽知她淫荡无耻,也不知跟多少男子上过床,偏偏割舍不了她。 第55章 他怔了怔,道: “休灵,你非但不帮我,反而帮起外人来了?” 休灵冷笑道: “谁说我是你内人了,想得倒美!我就要帮他,你又能怎么样?”话声未绝,银鞭一挥,将长剑甩了开去。 黑衣男子手腕一麻,长剑险些脱手。 休灵扶起陶醉,笑道: “走,咱们不理他,我让你吃月饼去。” 陶醉道: “就在这里吃不好吗?” 休灵道: “咱们得找个安静的地方,那样既没人打扰,我又可以让你吃其他东西。” 陶醉瞪大了眼睛,道: “你身上还有其他好吃的东西?” “当然了。” “比月饼还好吃?” “不错。” “是什么?” 休灵附在他耳畔,低低说了一句什么。 陶醉的脸顿时红了。 他的目光却偷偷瞥向休灵的双腿。 黑衣男子妒火中烧,喝道: “休灵,你给我让开去,我一定要杀了这个小子!” 他展开剑法,剑光闪闪,似半空中洒下无数的寒星,罩向陶醉。 休灵挥鞭相迎。 陶醉暗暗摇头道: “这黑衣汉子不知吃哪门子的醋,像这种女人,你也值得为她拼命?” 黑衣男子攻得急.休灵守得也急。 一个若水银泻地,无孔不人.一个似江海凝光,天衣无缝。 秀秀暗叹道: “这黑衣男子虽使得是‘千变百幻追魂剑’,火候却不知差了多少倍。” 秀秀如何知道华山派剑法? 莫非她会武功? 她到底是什么人? 骤然间,鞭剑相击,火星乱溅。 黑衣男子退开两步。 休灵咬着牙道: “你真要杀了他?” 黑衣男子点点头。 休灵道: “那你就先杀了我吧!” 黑衣男子惊道: “你——”休灵昂首道: “我已经爱上他了,非他不嫁,我愿意为他而死!” 哧的一声响,她竟撕开衣襟。 她那高高隆起的双峰已暴露而出。 黑衣男子不禁呆住。 休灵挺起胸膛,直向那男子挺出的剑尖撞去,嘴里道: “你刺呀,刺呀……” 黑衣男子见了她那娇美动人的乳珠即将撞到雪亮的剑尖上来,哪能舍得下手刺人她的胸膛? 他不住后退。 陶醉暗笑道: “这男子既然喜欢上了她,又怎能吃得住休灵这一招?只好头上戴顶绿帽子啦。” 休灵厉声道: “你到底刺不利?” 黑衣男子嘶声道: “我……我……” 他不但说话口吃,连握剑的手也在剧烈颤抖。 休灵冷笑一声,道: “没用的东西!你既不敢杀我,就不要管我的事!” 黑衣男子满头大汗,已无话可说。 秀秀忽然冲了上来。 休灵笑道: “你来干什么?”秀秀的眼睛望向陶醉,一句话也不说。 陶醉问道: “你希望我不要走?” 秀秀点了点头。 她的眼中已涌上了泪水。 直到这一刻,她才发现自己已深深爱上了陶醉。 看到陶醉被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勾引,她的心都要碎了。 万一陶醉真的走了,永远不回来,秀秀真不知该怎么办。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勇气活下去,她已不敢再回到以前那噩梦般的生活中去。 休灵道: “哟,这位姑娘,你是谁呀?” 秀秀真想说自己是陶醉的恋人,可就是说不出口。 陶醉道: “她是我的妻子。” 秀秀一听这话,泪水夺眶而出。 休灵笑道: “她是你妻子?” 陶醉道: “不错。” 休灵道: “可惜呀可惜。” “可惜什么?” “可惜你这样一个美男子,怎么娶了个丑八怪?” “她人虽不怎么好看,但是心地却很善良。” 休灵纵声大笑,道: “善良有个屁用?一分钱也不值!” 她盯着秀秀.道: “你知道男人最喜欢什么?” 秀秀反问道: “喜欢什么?” 休灵道: “最喜欢像我这样漂亮的女人,我可以逗他开心,让他销魂,你能吗?” 秀秀道: “我……” 休灵居然以手轻拍自己的脸,笑道: “你有我漂亮动人吗?” 秀秀哪敢回答? 休灵又轻抚自己的秀发,道: “我的头发又黑又亮,似天上的流云,你的头发却又黄、又干、又稀,跟狗窝似的,男人会喜欢吗?” 她见秀秀无言以对,更得意了。 她居然轻轻转了个圈子,掀起裙子,露出那双晶莹丰腴的大腿来。 休灵笑道: “你知道我在冬天为什么还要穿裙子?” 秀秀摇摇头。 休灵笑道: “三九天穿裙子,美丽动(冻)人呀!别说我身怀内功,不惧寒冷,就说我这双美丽的玉腿,你有吗?” 秀秀又摇摇头。 休灵刮了刮鼻子,讥笑道: “那你还跟我争什么?如果我长得像你这么丑,早就找个老鼠洞钻进去了,或者跳到大河里淹死算了,免得让男人们恶心!” 秀秀又羞又怒又急。 她流泪道: “我……” 休灵又对黑衣男子道: “我跟这位小伙子去玩玩,你跟这位姑娘玩玩,怎么样?” 黑衣男子瞧也不瞧秀秀,怒声道: “这只癞蛤蟆,我才不想沾边呢!” 秀秀呆呆地望着陶醉,心想: “我如此被人羞辱,他竟然无动于衷?难道他以前所说的话都是假的?他还是嫌我丑……” 陶醉坐在马上,就像没看到似的。 秀秀伤心欲绝。 她真想露出自己的真正面目来,证明自己比休灵不知要美丽多少倍。可是她不敢。 她咬紧嘴唇,还是忍住了。 她嘴唇已流血。 她的心也碎了。 休灵飞身上马,搂着陶醉,笑道: “咱们走,不理他们了。” 枣红马驮着两人,飞一般驰去。 秀秀怔怔地望着陶醉跟着休灵远去,泪水也怔怔地流下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寒风吹来,她才机伶伶打了个冷战。 那黑衣男子不知何时已骑马走了。 茫茫天地,竞只留下秀秀一个人。 正在这时,又是一阵急骤的蹄声传来。 一辆豪华的马车疾驰而近。 车厢深闭,瞧不清里面坐着什么人,但从拉车的两匹高头骏马上即可看出其主人是何等高贵了。 驾车的是一个头戴皮帽的老者,手挥长鞭,喝叱不绝。 另外还有两个人跨马紧随着马车。 看模样是车中之人的随从。 一人是个相貌威严的僧人。 一个是正当妙龄的尼姑。 僧人、尼姑竟然同时做人的奴仆,而且同路而行,当真是惊世骇俗了。 马车自秀秀身边疾驰而过。 跌蹄溅起片片雪花泥土,有的都溅到了秀秀的身上。 秀秀似乎没有看到,动也不动。 隐隐听得那尼姑笑道: “空色大师见了那位姑娘有没有动心?” 空色大师? 莫非就是少林寺的高僧,达摩院的首座? 空色僧人叹道: “那姑娘长得太丑太丑,怎能挑动老钠凡心? 只有像灭欲师太这种女人,才能……” 灭欲师太? 莫非就是峨嵋派年轻一代中的大高手? 忽听得车厢中传出一个冷冷的声音,道: “别再说了,那人就在附近,跑不了多远……” 声音冷艳,分明出自一个少女之香唇玉齿间。 车中的少女是谁? 须臾间,车已远去。 秀秀心想: “连这臭和尚都瞧不起我,嫌我长得太丑!难道我真的长得卫吗?” 她突然下了狠心: “我去找陶醉,让他看看我的真面目,然后一掌劈死他!” 想到陶醉见到自己那风华绝代的姿容时目瞪口呆的丑态,想到那陶醉跪在地下痛哭流涕后悔莫及的模样,秀秀的心中痛快了许多。 她决定去找陶醉。 休灵在和陶醉乘马时,已经迫不急待地伸手在他身上乱摸,嘴巴在他脸上吻个不停,陶醉的脸上尽是红唇印。 陶醉现在所想的并不是担心问不出休灵真正身份之事。 他在考虑自己是否应该失身于对方。 因为他是个童子之身。 如果他的童子了之身被这样一个女人夺去,岂非太糗了?陶醉自被陶刚带出明月堂后,就曾目睹很多男女交欢的情景,但那时他年龄尚小,即使好奇,也没有什么冲动。 但他如今长大了,自然也懂得了男女之事,可他一直没有试过。 虽然兄弟谷美女如云。 其实不是他不想。 他非常想。 只是他不想随便失去童子之身而已。 自从偷窥秀秀裸浴后,陶醉很想在她的身上失去童贞。 可惜未能如愿。 如今他被休灵抱着,一阵抚摸,潜伏在心底多年的欲望终于被挑逗了起来。 休灵突然拾到宝贝似地叫道: “太妙了!” 陶醉笑道: “妙什么?” “你的宝贝挺起来了!” “什么宝贝?” 休灵伸手在他下身一抓。 陶醉明白了。 他的脸却红了。 他心中暗骂道: “这姓休的女人真不要脸,第一次跟男人见面,便抓人家要害之处。” 好不容易找到一片树林。 休灵抱着陶醉,飞身下马。 至于那马跑到哪里,她也不顾了。 将陶醉朝地下一放,她就以最快的速度把上半身的衣衫解开。 她那雪一般的肌肤,骄傲挺拔的双峰便清晰地出现在陶醉眼前。 休灵情欲高涨。 她喘息着道: “你看我的月饼怎么样?” “不像月饼。” “那像什么?” “馒头。” 休灵大笑。 她笑得更妩媚。 “那你怎么不吃?” “我……我不敢。” “你已经娶过妻子,莫非你没有做过……” “你太美了,我从来没有想过能拥有像你这样美丽的女人!” 休灵想到容貌奇丑的秀秀,娇笑道: “美丽的女人也是人,不会吃了你的,来呀!” 第56章 陶醉颤抖着伸出右手,刚伸到休灵胸膛跟前,又突然缩回去了。 休灵见他畏缩害怕,欲火更炽。 她甜腻腻地道: “来,让我来教你!” 她抓住陶醉右手,轻轻放在自己的酥胸上,并轻轻抚摸。 这是陶醉长大后第一次碰到女人的酥胸,他竟似触电一般。 他想: “不知梦姐、爽儿、秀秀的酥胸是不是跟休灵的一样?” 休灵微微闭上双眼,引导着陶醉如何揉搓、如何爱抚。 陶醉已似变成了木偶。 休灵叫他干什么,他便干什么。 陶醉心想: “只要休灵不强奸我,我就吃点豆腐吧。” 渐渐的,休灵已把陶醉的手引到了她的小腹深处。陶醉突然像被蛇咬似地惊叫出来。 休灵媚笑道: “叫什么,小子?” 休灵抓住他的手一阵疯狂的爱抚。 她已激动地大叫起来。 陶醉也神魂俱醉。 他想: “我若再不采取及时措施,老子控制不住,可要失身了。” 陶醉忽然尖叫一声。 休灵正自兴奋之际,冷不防陶醉尖叫一声,不由得吓了一跳。 “你鬼叫什么?” “我明白了!” “是不是明白我是个令你欲仙欲死、神魂俱醉的女人?” “不是。 “那是什么?” “你是桃花教的人!” 休灵一怔。。 陶醉得意洋洋地道: “被我说中了吧?” 休灵只是微微一怔,便娇笑道: “算你小子有眼力,我还真是桃花教的人。” “既然如此,请你让我走吧。” “你不想吃月饼了?不想再看看……” “人们都说被桃花教中女人玩过的男人,最后都尸骨无存,我……我可不想死得这么惨。” “可惜已经迟了。” “迟了?” “你既被老娘礁上眼,还想脱身吗?” “求求你饶了我!” “只要你服侍得老娘舒服,我就饶你不死!” 说着,她要褪下裙子。 陶醉笑道: “你还能动弹吗?” 休灵一呆。 她已发现眼前这个漂亮小伙子似乎笑得不怀好意。 她想伸指点对方的穴道,可惜她已动弹不得了。 不知何时,陶醉的双手已按住了她的腰肋要穴。 休灵惊怒交集,喝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 “老朋友。” “放屁,谁跟你是老朋友!” “我虽然不认识你,却能认得战喜教主和爽儿小公主,还有死去多年的于婆婆、田婶等人。” 休灵听他居然知道于婆婆、田婶,诧异地道: “你要干什么?” “我只问你爽儿现在在哪里?” “小公主?” “不错。” 提到小公主爽儿,休灵的眼中突然露出一种恐惧,叫道: “我不知道?” “你不说,我就杀了你。” 陶醉虽然语气轻描淡写的,可是自有一股慑人之处。 休灵已不知怎么办是好。 她头上的冷汗滚滚而落。 陶醉悠然道: “如果你不说……” 正在这时,忽听一人大喝道: “终于被我找到你们了!” 陶醉不用回头,已知道来者是谁。 来者正是华山派的那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每当想像到休灵跟陶醉在一起时的亲热情景,他的心就像被刀割一般痛苦。 他发誓要找到休灵。 即使被她杀了,也在所不惜! 工夫不负有心人,真的被他找着了。 黑衣男子见休灵的上半身已完全赤裸,裙子已褪去一大半,不由松了口气: “幸亏我来早了一步,幸亏我是寻着蹄印追来,否则休灵的裙子早就脱了!” 他惊怒之下,居然没有看出休灵已被陶醉制住。 怒喝一声,黑衣男子的长剑已疾刺陶醉面门。 陶醉扣住休灵要穴,突然将她架在前面,笑道: “你就刺她吧!” 黑衣男子大骇,急忙缩手。 陶醉道: “舍不得了吧?” 黑衣男子此时才明白休灵已被对方制住,不禁急了,叫道: “休灵,你怎么了?” 休灵气急败坏地道: “你快杀了他,杀了他,千刀万剐!” 黑衣男子道: “你有没有……被他得手?” 很多男人关心的都是这个问题。 休灵骂道: “我若被他得手,裙子还会穿在身上吗?” 黑衣男子问道: “这小子不是被你迷住了吗,怎么又……” 休灵气极,喝道: “现在你还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快杀了他!” 黑衣男子挺剑就要刺出,忽见休灵还在对方掌握之中,不由地缩回长剑,道: “我害怕伤了你。” 休灵呆了一呆。 她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个难题。 陶醉笑道: “我就不用‘投鼠忌器’这招,也可以胜了你这小子。” 他将休灵朝地下一推,两手叉腰,微笑地望着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怒吼一声,就要扑上。 陶醉突然大喝道: “且慢!” 黑衣男子一楞。 他只得住手,问道: “你死到临头,还有什么话说?” 陶醉笑道: “我只是叫着玩儿,没想到你还蛮听话的。” 黑衣男子气坏了,剑若蛟龙,斜向陶醉削来。 陶醉长笑一声,道: “刚才我让你,现在可不让了!” 他想威逼休灵说出爽儿的消息,便不再延误时间,身形微侧,已将黑衣男子长剑闪过,而且抢到了对方近前。 黑衣男子大惊,急忙挥掌拍出。 他剑法使得灵动飘渺,掌法却雄浑霸道,颇有威力。 陶醉道: “来得好!” 他以指为剑,一招“夜色无声”,迎向黑衣男子的掌心“劳官穴”。 陶醉拳掌功夫不行,除了会一点桃花教的内功、女蜗补天大法以及水性功夫外,最拿手的就是黑暗剑法了。 此时他使出来的正是黑暗剑法中的一招凌厉巧妙的杀着。 陶醉的内功经过多年苦练,已极为深湛,再加上那天下无双、惊世骇俗的黑暗剑法,黑衣男子哪能抵挡得了? 黑衣男子回剑抢救已经不及,只得反身后跃。 陶醉早料到他这一着。 他蓦地一腿扫出。 这腿又快又猛又急又悄无声息。 黑衣男子刚跃起身来,就已被扣中。 他大叫一声,立即跌了个四脚朝天。 陶醉顺手夺过他的长剑,指着黑衣男子咽喉,冷冷地道: “你若不怕咽喉上多一个血窟窿,就站起来。” 没有人愿意咽喉上多一个剑孔。 黑衣男子也不愿意。 他闭目等死,道: “有种,你就杀了我吧!” 陶醉笑道: “看你的剑法使得蛮好的,不像桃花教的人嘛。” 黑衣男子“哼”了一声,道: “你若杀我,我的师门必定会替我报仇雪恨的。” 陶醉道: “你到底是哪门派的?” “我不说!” “真的不说?” “打死我也不说!” “可叹呀可叹。” “可叹什么?” “可叹你枉为男子汉大丈夫,竟然如此死要面子,临死前竟也不敢说出自己的门派。” “谁说我不敢?” “我就说你不敢!” 黑衣男子受激不过,终于大叫道: “我是华山派的!” 陶醉微微一怔,心想: “以前爹常说,少林、武当、峨嵋、华山等都是武林中的名门正派,我不得不给七大门派留点面子。” 他笑道: “华山派乃堂堂名门正宗,其弟子怎会与桃花教女人勾结在一起?你休要骗我了!” 黑衣男子叫道: “我怎么不是华山派弟子?江湖中谁不知道我‘追魂剑客’的大名。” “追魂剑客?” 陶醉还真不知道。 黑衣男子见他居然没有听说过自己的大名,气愤地道: “我看你真是孤陋寡闻,连追魂剑客的大名也不知道!我乃华山掌门之子,辛随原是也!” 陶醉道: “既然如此,你怎会认识休灵这种不要脸的女人?” 辛随原道: “不许你骂她!” “她勾引我跟她做那种事,难道还要脸吗?华山派的脸都给你丢尽了!” 辛随原突然流下泪来。 陶醉倒是一怔。 他问道: “你哭什么?” 辛随原嘶声道: “我就是喜欢她,不论任何人也阻止不了!我不管什么华山派,不管什么桃花教,只要休灵!” 陶醉已隐隐明白。 想必这辛随原乃是一个多情种子,被休灵所勾引,便钟情于她,虽知她是桃花教中那种下流无耻的女人,也不能自拔。 陶醉道: “我看你的外号得改一改。” “改成什么?” “追色剑客!” “放屁!我叫追魂剑客!” “那你怎么不追我的魂呢?” 辛随原无话可说。 他仗着是掌门人之子,目中无人,一些趋炎附势之人为了讨好华山掌门,竟把他称为“追魂剑客”,当真是名不副其实了。 陶醉笑道: “现在我倒可以追你的魂,相不相信?” 辛随原怒极,喝道: “不相信!” 陶醉还待要说,忽听不远处传出嚓嚓之声,心中一凛,想道: “难道又来了高手?” 听了一会儿,再也听不到什么了。 陶醉忖道: “莫非是秀秀?嗯,可能是她,她也来偷听了。” 他倒转剑柄,点了辛随原穴道,又走到休灵身前,问道: “你可知道我为何没有被你美色所惑?” 休灵道: “为什么?” “因为我的妻子。” “那个丑女?” “不错。” 休灵突然大声笑了起来。 陶醉道: “你笑什么?” “我笑你头脑有毛病,我长得不知比那丑女美丽了几千儿万倍,你居然明珠不捡,反去捡烂泥巴,鱼翅、熊掌不吃,反而要去吃臭狗屎,不是好笑至极吗?” 陶醉呸了一声,大声道: “你们才是头脑有毛病,才是瞎子! 第57章 在我心目中,我的妻子秀秀永远是最美丽的,永远没有人能够替代她,她永远是我的爱妻!” 说完这番话,陶醉侧耳聆听。 果然那嚓嚓之声又响起。 想是那人偷听之下,心情激动,碰到了树木长草。 陶醉心想: “那顾少游也不知离开兄弟谷没有?如果找到爽儿,叫她用飞鸽传书,告诉战喜防备顾少游,爽儿感激之下,说不定就会嫁给我,战喜也会帮助我对付顾少游。” 陶醉最恨的人是顾少游,对战喜、谷氏兄弟反倒不怎么憎恨。 也许是战喜曾教过他武功之故,或是她乃爽儿母亲之故。 谷家兄弟虽然凶狠毒辣,但对他却没有使过什么残忍的手段。 休灵听了陶醉这一番话,冷笑道: “如果天下的男人都像你这样瞎眼,咱们这些漂亮的女人才真倒了大霉。” 陶醉将剑尖对准休灵的眼珠,喝道: “你若还不把爽儿的消息告诉我,我就叫你变成独眼美人!” 休灵颤声道: “我真的不知道小公主到了哪里,她虽跟我赶往兄弟谷,但我趁机溜了出来,一直跟辛公子在一起,确实不知道她到了哪里。” 陶醉奇道: “爽儿也赶往兄弟谷?” 休灵道: “难道你不是从桃花教追踪来的?你不是兄弟谷的人?” 陶醉不觉有点啼笑皆非。 他想: “原来爽儿也来到兄弟谷附近,那太好了,战喜有救了,顾少游的阴谋也得逞不了啦。” 他冷笑道: “爽儿的身份何等尊荣,怎会来到这兄弟谷?” 休灵听对方不是兄弟谷的人,松了口气,道: “好像是来找人的。” “找人?” 陶醉心中也在想: “莫非是来找我?” 他淡淡地问道: “找谁?” “不知道!” “快说!” “我真的不知道!” “难道你不相信我可以叫你变成独眼美人?”辛随原突叫道: “你他妈有本事就来把我变成独眼剑客,老去欺负女人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 陶醉阴森森地道: “你真的愿意为她而死?” 辛随原悲声叫道: “不错!” “那我就成全你。” 陶醉持剑走到辛随原身前。 森寒的剑尖直指着他的眼皮。 辛随原嘶声道: “休灵,我要死了,你……以后你会不会记得曾有一个男人为你而死?” 休灵也没料到辛随原如此痴情,她动情地道: “我绝对不会忘记你的!” 辛随原微微一笑,闭目待死。 陶醉暗笑,提起剑来,在他的大腿上戳了一下。 辛随原没想到他会刺自己大腿,不禁惨呼一声。 休灵却以为他被陶醉杀死,脑中不由浮现出辛随原对自己的种种好处,心道: “在桃花教中,没有一个人对我好,我只以为世上人与人之间都是虚伪、无情的,谁知道辛随原却真的为我而死!” 她心下激动,不禁纵声道: “随原!随原!你不能死啊!” 辛随原听在耳中,只觉得一颗心都欲怒放开来,心道: “她终于被我感动了,她哭了,为我的死而哭了!” 高兴之下,他浑忘了疼痛。 陶醉笑道: “你鬼嚎什么?追魂剑客又没有死。” 休灵恨声道: “你杀死辛公子,我一定替他报仇雪恨!我就是化作厉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陶醉道: “原来你真的以为他死了?” 他又挺剑在辛随原腿上轻戳一下。 辛随原立即惊天动地般大叫起来。 休灵喜极而泣,叫道: “辛公子,你真的没事?” 辛随原哼哼唧唧地道: “命虽保住,腿却被他刺伤了。” 休灵问道: “你刚才真的愿意为我而死?” 辛随原道: “是啊,我不是早就对你说过吗?可惜这小子却没有真的杀了我。” 休灵哭道: “我只以为世上每一个人都不是好人.每一个人都对我不好,现在我知道了,你是真心地对我好。” 辛随原道: “那你以后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休灵道: “你就是赶我走,我也不走了!随原,我爱你!” “休灵,我也爱你广 陶醉听他们两人反而卿卿我我起来,不禁觉得好笑,道: “休灵,你若再不说出爽儿的消息,我就要拆散你们这对鸳鸯!” 突听得一人道: “善哉,善哉,施主心肠何其毒也!” 陶醉一怔之间,面前已多了一个僧人。 辛随原一见之下,大喜道: “空色大师!” 第三卷 第二十一章故人重逢 陶醉也不禁动容道:“空色大师?莫非就是少林寺达摩院首座?” 空色大师双手合十,道:“正是老袖,敢问小施主尊姓大名,与华山派何冤何仇,竟欲对他暗下毒手?” 陶醉本无意要杀死辛随原,听空色这么一说,心头有气,道:“你凭什么多管闲事?别以为你是少林寺的,就人人都要听你的命令。”空色叹道:“罪过罪过。” 陶醉心想:“难道刚才躲在旁边偷听的不是秀秀,而是这个老和尚?那我岂不是表错了情?秀秀现在也不知到了哪里?” 他见这空色白眉深垂,两眼神光内蕴,分明武功不弱,又想:“既然有少林寺的人来了,桃花教的休灵就有人发落了。” 他笑了笑,道:“空色大师。” 空色道:“小施主有何吩咐?” 陶醉指了指休灵,道:“这是桃花教的荡妇淫娃,想必已害死了不少男人。你名动天下,德高望重,既然来到了这里,就没有我插手之处,她交给你了,我先告辞了。” 他既知再也问不出爽儿的下落,拔腿便要走。 谁知空色伸手一拦.道:“小施主慢走。” “干什么?” “虽说你擒拿桃花教淫妇有功,但你伤害华山派辛公子,老衲忝为武林同道,却不能不管,请你跟我到华山派走一遭。” 陶醉两眼一翻,道:“你要我跟你到华山派去?” “正是。” “我对华山派没有兴趣,你要想去,自个儿去吧。” 空色脸色一沉,道:“你胆敢伤害华山派弟子,便是意欲跟武林七大门派作对。如果我没碰到此事,也就罢了,既然叫我遇上了,就得对华山掌门有个交代。” 陶醉气极反笑道:“老和尚,你管得未免太多了吧?” 辛随原插口道:“是啊,大师,你就放他走吧!” 空色一怔,道:“他伤了你,你还帮着他?” 辛随原叹道:“其实这事也不能全怪他,况且他并没有真正杀了我。” 他随即把目光转向休灵,道:“若没有这个小子,休灵哪会待我这么好?”空色大怒,喝道:“住口!这种话亏你说得出口?” 他又对陶醉道:“老衲说过的话,绝不更改,望小施主原谅。” 陶醉冷笑道:“有本事你就留下我吧。” 空色道:“既然如此,请恕老衲无礼了。” 说话之际,右手一伸,施展少林擒拿龙爪,径向陶醉肩头抓去。 他五指弯曲,犹如铁爪金钩,挟着凌厉的劲风,又狠辣,又沉稳,实是大高手的风范。 陶醉见他如此蛮横无礼,心忖:“难道我陶醉就怕了你不成? 爹在世时,创立明月堂,从来没有向少林、武当低过头,他的儿子又岂是孬种?”他肩头微晃,已将空色一抓避过。 空色起初以为对方年纪轻轻,虽能打败浮而不实的辛随原,料想也没有什么真实本领,自己一爪抓出,对方纵使能避过,也必定狼狈万分。 哪知陶醉不仅轻轻避过,而且脚步一滑,掌中长剑一挑,便疾刺空色手肘“曲池穴”,这正是刚才逼得辛随原闪避不迭的那招“夜色无声”。 只不过他刚才是以指为剑,现在持着的乃是辛随原的利剑,威力自是不可同日而语。 剑光一闪间,已刺到空色手臂。 空色一上来便犯了轻敌大忌,不由失了先机,急忙晃身急退。 陶醉早料到这一剑刺不中对方,一剑刺到中途,身子已鬼魅般绕到空色身后,长剑一招“黑光普照”,直向空色劈落。 这一招“黑光普照”,取自于“佛光普照”,乃是潜用内劲,将剑锋化作漫天光幕。冷气飓飓,寒风硬骨,完全将敌人笼罩其中。 只是这着剑走偏锋,刁钻诡异,因此已非“佛光”,而是“黑光”了。空色大骇之下,已不及招架。 他情急之中,突然翻身着地滚开。 以他的身份,居然靠打滚闪避,不仅威风扫地,而且非常狼狈,但却将陶醉这一招“黑光普照”险险避过。 脑袋虽避过,僧帽却被斩落,身上更是惊出一身冷汗。 空色滚开数丈,挺身跃起,脸色气得铁青,目中杀气毕现。 陶醉得意洋洋地道:“空色大师,你很有先见之明,将头发剃得精光,否则早连着帽子被削光了。” 空色阴沉着脸,低声道:“好小子,你他妈的胆敢对老子如此无礼,老子今天若不送你上西天,誓不为人!” 他凶相毕露,脸上已没有原先的宝相庄严,并且口出粗鄙之言,更无少林高僧的气度,于刚才先出手擒拿后辈小子之举同样令人嗤之以鼻。 辛随原见了空色的狰狞之状,心下不禁感到害怕,忖想:“这老和尚怎么跟传说中的不大一样?他动了杀机,已非杀这小子不可了。”他不由得替陶醉担心起来。 陶醉一见空色的嘴脸,大感鄙夷,心道:“什么得道高僧,我看比桃花教、兄弟谷的人还要虚伪、奸诈得多。梦姐所授的剑法当真了得,居然两招间便将秃头和尚打得落花流水。” 他眯起双眼,瞟着空色,道:“你他妈的胆敢骂起老祖宗来了,看我不收拾你!” 空色怒极,缓缓地提起双掌,紧紧盯着陶醉,眼睛眨也不眨。 第58章 陶醉见他双掌隐隐发青,情知对方即将使出厉害的功夫,暗暗凝神戒备,嘴里却嘻嘻笑道:“老和尚,我再刺出一剑,就不是你以‘懒驴打滚’可以闪避得了的啦!”辛随原虽是绣花枕头,但毕章见过一些世面,当下叫道:“小子小心,空色大师要使出‘雷电掌’了!” 陶醉歪了歪嘴,笑道:“看他这副德性,能使出‘狗屁掌’也就不错了……” 一言未毕,空色已大喝一声,猛扑上来,左掌势挟风雷之声,直击他胸口。陶醉知道自己内力不及对方,不能与他硬碰硬,只能以灵活身法避其锋芒,再以黑暗剑法取胜。 他不退反进,长剑一挺,吓的一声,朝空色眼睛刺去。 这招速度奇快,居然后发先至。 空色忽地左手易掌为指,改击为弹,竟自恃功力深厚,欲以一指之力,弹飞陶醉长剑。 同时间他右掌疾划而出,整个手掌已变成了青色,快若一道青色电芒在黑暗中一闪而过,端的是厉害无比。 陶醉见这雷电掌果然名不虚传,再也不敢大意,当下施展黑暗剑法,见招拆招,见式解式,毫不相让。 空色大师雷电掌使出,双掌尽成青色,势若奔雷,迅似电闪,每一招都大开大阖,挟着呼呼掌风。 他越使越快,内力也渐渐发挥至极致,方圆数丈之内劲风激荡,飞沙走石,双掌或劈或斩,或削或砍,真如电闪雷鸣。 可是他掌力虽然威猛凶悍,却丝毫也伤害不了陶醉。 陶醉像是一棵自岩石缝里生长出来的小树,虽然处于狂风暴雨之中,东倒西斜,晃来晃去,却由于根基扎得牢固,始终没有断折,始终没有被连根拔起。他自学黑暗剑法,从来没有真正施展过,如今面临强敌,不由将剑法发挥得淋漓尽致,潇洒自如。 常言道:“刚不可久,柔不可守。” 那空色不惜耗损内力,欲以雷电掌速毙陶醉。 哪知三四十招过去,陶醉一点事没有,他自己反而觉得内力耗损极巨了。 陶醉觑出其中情况。已经开始反攻,一改进攻少,守御多的局面。 他长剑展开,随意使出黑暗剑法的任何一招一式,曲折自然,变化灵动,渐渐地占了上风。 这一来,不仅空色大师叫苦不迭。连休灵。辛随原都暗吃一惊,心道:“这小子到底是谁,武功居然在空色大师之上!” 休、辛二人都盼望陶醉得胜。 辛随原自是愤恨空色言行无德,失去应有的大宗师风范,若他胜了,不但陶醉小命休矣,恐怕他和休灵因为看到空色的丑态,都要遭到灭口。 休灵却想:“与其落入虚伪的少林高僧手中,不如被那小子抓去,反正他也不会真的杀了自己。” 这时.空色迭遇险招。 他已欲罢不能了。 他雷电掌威势渐消。已为陶醉剑法所牵制。 陶醉好整以暇,还在说风凉话,道:“老秃驴,你再使‘懒驴打滚’呀?使不出来了吧?你就是使‘黑狗钻裆’也没有用了!” 空色气得鼻子都歪了,想喝骂,却被对方剑风所逼,嘴巴也张不开了。 他被陶醉激怒,更处于下风。 陶醉笑道;“老秃驴。你若跪下向我磕三个响头,说不定我会饶了你!” 空色惊怒交集,终于开口骂道:“你他妈……” 刚骂出三个字,忽觉肋下一痛,已被陶醉刺中一剑。 陶醉笑道:“你骂呀,你有本事就骂呀!你若不求饶,我绝对不会饶了你!” 他剑势收紧。空色守御范围愈加缩小,眼看就要招架不住了。 突然一人笑道:“空色大师,要不要我帮忙啊?” 陶醉等人一惊。 场中已多了一个人。 那是一个妙龄尼姑。 只见她眼波流动,瑶鼻樱唇,一袭紫色缎衣,手里挥动拂尘。 空色一见此人,顿觉精神大振,心道:‘灭欲师太一到,我命无忧也!”随原只觉这尼姑艳光逼人,言语、举止间颇带轻浮,根本不像一个出家之人。 他问道:“你……你是谁?” 灭欲拂尘轻轻一摆,笑道:“贫尼乃峨嵋灭欲是也。” 辛随原吃了一惊,暗忖:“这一僧一尼好像关系很好啊。” 休灵心道;“七大门派中又来了一位高手,难道我真的要毙命于此?” 陶醉见又来一名劲敌,便欲趁早将空色放倒,剑法更紧。 空色屁股上又着了一剑,鲜血直流。 灭欲咯咯一笑,道:“空色,你什么时候变成女人啦?” 空色怒道:“什么女人?” 灭欲道:“处女被破时,才流血,或者女人每月一次才流红,你怎么出见红了?不是女人是什么!” 陶醉,原一听,都想道:“这峨嵋尼姑出口污秽,怎么与桃花教中的妖妇一样?” 空色道:“你再不出手,老子可就……哎哟……” 原来他又中了一剑。 陶醉得势不饶人,长剑一圈一转,便欲以剑尖疾刺空色手腕“神门穴”,令他使不出雷电掌。 空色已黔驴技穷。 眼见空色手腕便要中剑,陶醉骤觉得手臂一麻,紧接着“当”的一声大响,灭钦已经挥动拂尘挡开了长剑。 灭欲挡开长剑,跟着一甩,拂尘四散而开,恍如一张大网,罩向陶醉。 辛随原惊叫道:“‘风雨拂尘一百零八式’!” 灭欲冷笑道:“姓辛的小子倒也有几分眼光,认得我的风雨拂尘!” 原来这“风雨拂尘一百零八式”乃是灭欲成名绝技,施展开来,当真是风雨不透,也不知有多少高手毙命于此。 陶醉见她拂尘挥落,气息顿时不大畅通,情知厉害,急忙跃开。 灭欲喝道:“往哪跑?” 她暗运内劲,拂尘疾刺而出,千万缕尘丝凝聚成束,竟化丝为枪,以柔作刚,阴阳互易,足见灭欲的内力已至炉火纯青之境。 陶醉大惊,慌忙双足点地,飘身让开,同时长剑斜挑灭欲小腹。 灭欲看这一剑来得迅捷辛辣,不由得喷喷赞道:“小伙子,是不是你要挑开我的裙子,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呀?” 陶醉骂道:“不要脸!” 这次他却不是骂灭欲,而是驾空色也从旁边夹攻自己。少林、峨嵋一僧一尼,俱是成名人物,现在却合攻一个无名小辈。 陶醉顿感吃紧。 辛随原、休灵更为陶醉暗捏一把汗了。 空色现在可以一边打一边说话了,道:“灭欲,你怎么到现在才来?” 灭欲笑道:“哎哟,我的小亲亲,你是不是生气了?” 她比空色小了三十多岁,竟叫空色“小亲亲”,当真是肉麻至极。 空色叹了口气,道:“我怎敢生你的气?只是待杀了这小子,你得答应我一件事?”“什么事?”空色不答,目光已瞥向休灵。 灭欲明白了,笑道:“你想玩玩这桃花教的女弟子?” 空色大笑道:“是啊,你看她的酥胸好大、好白,并不比你的差。” 休灵闻听之下,气得几欲晕去。 辛随原气得肝胆尽裂,喝道;“灭欲、空色,你们竟如此无耻,少林、峨嵋的脸都叫你们丢尽了!” 空色笑道:“你要骂尽管骂吧,反正我对你没有兴趣。” 灭欲插口道:“你对他没兴趣,我对他却有兴趣,待会我让他快乐一番之后,就吸光他的内力,岂不美哉?” 陶醉心忖:“看他们的作风,跟桃花教、兄弟谷的人没有什么两样! 唉,这世上道貌岸然、沽名钓誉之辈太多了,那顾少游不也是这样吗?”空色使“雷电掌”,灭欲使“风雨拂尘一百零八式”,端的是恍如雷电交加,疾风骤雨,逼迫得陶醉喘不过气。 这一僧一尼出招阴损狠毒,尽往陶醉要害招呼。 特别是空色,几乎每一掌都朝陶醉下阴、小腹之处猛拍狠击。 陶醉笑骂道:“老秃驴,老子到底与你有何冤何仇,你竟要夺去我的命根子?” 空色恨恨地道:“我要把你碎尸万段,方解心头之恨!” 陶醉若不是仗着剑法精妙,恐怕早就横尸当地,饶是如此,电是险象环生。他的黑暗剑法已渐渐散乱。 辛随原叫道:“小子,你打不过不能跑吗?” 灭欲笑道:“他跑可以,不过得把脑袋留下来!” 空色接着道:“我只要他的命根子就行了!” 陶醉强笑道:“我若走了,你和休灵岂非都得完蛋?” 辛随原道:“你不要管我们,快走吧!” 灭欲嫌他啰唆,喝道:“你如果再说,我把你的脑袋打烂!” 辛随原顿时不言语了。 陶醉心想:“我若溜走,辛、休死了是小事,我不是败坏了梦姐的名头吗?那岂不是证明黑暗剑法打不过这对秃头?” 突然,一股掌力击到后心,他急忙反剑挑出。 袭击他的空色见这剑势刺得凌厉,不得不侧身避过。 但是陶醉背心已被掌风扫了一下,痛彻入骨。 陶醉一个踉。 灭欲拂尘已迎面直击下来。 陶醉躲闪不及,长剑一横,架住拂尘。 灭欲的尘丝立即散开宋,卷住剑锋,运劲回夺。 陶醉手臂剧震,眼见长剑要被夺走,危急间他突然一张口,一口唾液向灭欲射去。 灭欲以为是暗器,慌忙挥舞拂尘挡开。 陶醉的脸上、手背上已被尘丝划破,鲜血涔涔。 灭欲见是一口唾液,更是大怒,再次猛攻。 陶醉心想:“我再不走,一条命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他脸上鲜血流下,突然遮住眼睛,眼前不由一黑。 灭欲、空色趁机猛攻。 陶醉眼睛一时看不到,只得手忙脚乱地挥舞长剑,胡挡乱架。 谁知灭欲、空色尽皆被逼退。 陶醉擦净血迹,心中忽地一动,暗想:“梦姐曾说过:‘黑暗剑法最讲究的便是顺其自然,不管面对多少名强敌,不管射过来的暗器有多少,你都要视如不见,只顾使你的剑法就行了。 第59章 黑暗剑法,就是把自己当作一个瞎子,可是使出来的剑势却令人胆颤心惊。’我何不也把自己当成瞎子?”想到这里,他竟然闭上双眼,又是一招“黑光普照”,剑光直洒下来。 灭欲、空色见他突然闭上双眼,一时都不明白怎么回事,诧异之下,又见他出剑似乎比刚才迅捷、狠辣了许多,不禁骇然退开。 陶醉一闭上眼睛,顿觉剑法使得流畅、自然,再也没有凝滞之感,心里也为之一爽,当下听风辨形,展开剑法,攻向两人。 如此一来,他更深得黑暗剑法的真谛。 天地间霎时布满了剑气。 灭欲、空色联手抵挡,竟然也招架不住。 他们怯意一生,便要逃跑。 陶醉突然睁开眼睛,可是他的心里却仍把自己当成在黑暗之中,剑光暴展,已将僧、尼二人裹在中间。 空色惧意更深,心道:“这小子明明已抵挡不住,怎么忽然间厉害起来了?” 灭欲心忖:“若再不出奇招,我们都得栽在这里。” 她倏地身子一转,那袭紫色缎衣迅速地褪落。 她的身上已仅剩内衣、内裤,周身玲拢柔和的曲线尽露无遗。 陶醉暗道:“这尼姑穿上衣服看起来蛮清瘦的,谁知道脱下外衣后,身躯竟如此丰满、动人。” 他当然已晓得对方欲以色相迷惑自己。 他故意放松剑法。 灭欲妩媚地一笑,道:“这位公子,你想不想再看哪?” 陶醉的眼睛已瞪大,道:“你……你还能让我看?” “怎么不能?” 说话问,灭欲一转身,内衣已褪掉,上半身只剩肚兜了。 她脱衣服不用手指,只要把身子一转就行了,而且速度比世上绝大多数人用手脱还要迅速,不能不说是一种绝技。 她那雪一般的肌肤已隐隐透出,那尖挺的双峰更是呼之欲出。 灭欲虽然欲以色相惑敌,但手中拂尘仍然没有闲着。 灭欲秋波流转,笑道:“你满意吗?” 陶醉神色间已显得痴痴迷迷。 灭欲心忖:“我若再脱一件,恐怕他就看直了眼。” 她身躯又疾转。 这次,她要把肚兜脱掉。 哪知便在她转身之际,陶醉的剑光忽然又暴展开来。 “吓”地一声,剑尖竟在灭欲胸膛划了一道血痕。 一串鲜血直洒下来。 灭欲吓得心胆尽裂。 她再也不敢以色相惑敌。 灭欲惊叫声中,拂尘已被击飞。 陶醉剑光忽地在空色大腿间暴伸暴缩。 空色以为他要割掉自己的命根子,脸色吓得苍白,左手护住要害,右掌勉强挥舞,早没有雷电掌之威力。 陶醉轻喝道:“尔等俱是名门正派的高手,怎会变得如此无耻? 快说!” 突听得一个柔媚入骨,但又冷艳无比的声音道:“你要问,尽管问我好了。” 这声音突如其来地传来,全场俱惊。 陶醉抬眼一瞧,只见不远处正缓步走来一个妙龄少女。 每一个人都觉得眼前一亮。 只见这少女眉目如画,娇美无匹,长发披肩,一身白衣,容色艳丽,令人不可逼视。 陶醉一看之下,不禁猛吃一惊。 原来这少女竟酷似爽儿! 灭欲、空色趁机跃开。 他们垂手站在少女身侧,连大气也不敢喘了。 灭欲裸着上身,竟也不敢拾起地下衣服穿起。 这少女慢慢走近,束发的金带被地下的白雪映照,灿然生光。 辛随原心想:“这少女是谁?怎么灭欲、空色见了她,竟像老鼠见猫似的?” 那休灵更是面如死灰,望着那少女。牙齿已咯咯打颤。 这少女冷冷地打量着陶醉,道:“你是谁,胆敢欺负我的手下?” 陶醉睁大了眼睛,瞪着对方。 他的心跳已加快,心道:“她就是爽儿!她就是爽姐姐!” 这少女见他如此目不转睛地瞪着自己,心生厌恶之感,已决意毙了这个小子。陶醉心想:“几年不见,爽儿长得更美丽了,她看样子已不认得我了。” 这少女忽将目光转向休灵。 休灵颤声道:“小公……” 这少女骤然杏眼一瞪,道:“你说什么?” 休灵赶忙改口道:“小姐……” 这少女“哼”了一声,道:“你以为逃跑,就能逃跑得了吗?” 休灵额上汗如雨下,道:“我……” 这少女道:“你应该知道叛逃的后果吧?” 休灵已吓得说不出话来。 陶醉听休灵说出“小公”二字,虽未说完,想必底下是一个“主’‘字,再无怀疑,脱口而出道:“你是爽儿?” 这少女微露惊异之色,微微冷笑道:“你认识我?” 陶醉激动得几乎跳起来,大叫道:“爽姐姐,难道你不认识我了?” 这少女正是战爽。 她一听对方喊出“爽姐姐”三个字,身子不由一震。 因为在桃花教中,有的人叫她爽儿,有的人叫她小公主,近几年有的叫她小姐,唯有这爽姐姐三个字,只有一个人叫。 只是这声音已那么遥远,那么陌生…… 战爽望着陶醉,脸上的神色渐渐变成诧异、怀疑,眼睛中绽放出些许喜悦的光彩。 她轻轻地道:“你是……莫非你是……小……” 她已好久没说这个名字了,一时竟不敢突然叫出来。 陶醉微笑着,突然轻轻唱道:“一只哈巴狗,坐在家门口,两眼黑黝黝,要吃肉骨头……” 大家听他突然唱起儿歌,无不愕然。 战爽却听得眼放异彩,更显得喜悦、激动,居然也轻轻地和陶醉齐声唱了下去:“一只哈巴狗,吃了肉骨头,尾巴摇一摇,向我点点头!” 唱罢,两人默默对视。 对视只片刻之间,一个大声叫道:“爽姐姐!” 一个大声叫道:“小醉!” 他们齐声呼叫,呼叫完了,又不禁大笑起来。 \大家更不知道怎么回事。 可是心里均已明白他们是一对故人。 陶醉、战爽笑罢,突然又一个叫“爽姐姐”,一个叫“小醉”。 叫罢,同时奔出。 奔到一起,四只手已紧紧握在一块儿。 陶醉微笑道:“爽姐姐,没想到你还记得咱们以前经常唱的这首儿歌。” 战爽羞涩地微微垂下头来,低声道:“这是你教我的,我怎会忘记?” 又是一片寂静。 但是他们似乎已听到了对方激动而喜悦的心跳之声。 空色、灭欲等人面面相觑,不敢说话。 陶、战两人默视一会,忽然又同时开口问道:“你如何到了这里?” 问完,两人又不禁大笑。 灭欲等人想道:“小公主素来不假辞色,冷傲阴毒,今日见了这个小子,怎么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陶醉道:“咱们的事待会再说好不好?这里的人太多。” 战爽微微点头。 陶醉指了指灭欲、空色,道:“他们都是你的手下?” 战爽笑着点了一下头。 她转过头来,轻喝道:“还不过来拜见陶公子!” 空色、灭欲一百二十个不情愿,但却不敢违拗小公主之命,只得上前,深施一礼,齐声道:“拜见陶公子。” 陶醉笑道:“你们虽然向我行礼,可是心里却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是不是?” 战爽接着道:“他们若真敢这么想,我就把他们的心掏出来。” 空、灭二人连称不敢。 陶醉窃笑道:“这两个秃驴都是武林中大有名头之人,如何都改正归邪,成了你的手下了?” 战爽低声道:“这都是顾少游的杰作。” 陶醉一惊,道:“顾少游?” 战爽择言将大概原因说了一遍。 原来近几年间,明月堂势力更加壮大,江南大侠顾少游之名更加响亮。 顾少游披着侠客外衣,到处招摇撞骗,并且暗中引诱、招纳名门正派中的败类。 这空色、灭欲便是他网罗的两个高手。 只是大多数武林中人不知道而已。 而战爽年纪稍大后,也想在江湖中出风头,但又害怕人家知道她是战喜之女,遭到防不胜防的暗算。 顾少游替她出了个主意,叫她扮作一个富家小姐,空色、灭欲做她的贴身保嫖,那样就万无一失了。 果然这招很灵,因为江湖中人十之八九不认识战爽。 战爽经战喜调教,武功深不可测,心肠更是狠毒至极,连空色、灭欲这等人物也惧怕她。 陶醉暗道:“看样子已有很多白道中人加人桃花教、明月堂,要除顾少游,更是难上加难了。” 他问道:“那你怎么到了兄弟谷?” 战爽脸色骛地一红.默默不语。 陶醉心中怦然一动,道:“你是不是来找我?” 战爽嗔道:“你被谷弟抓去几年了,一点消息都没有,人家早以为你死了呢,这次是来替你收尸的。” 她话虽如此说,但其中的情意,陶醉哪会不明白? 陶醉道:“这里对你来说,危险得紧,你娘怎会让你来?” 战爽道:“她一直不许我来西藏雪山找你,这次是我趁她不在才偷偷溜出来的。”陶醉惊道:“战教主出去了,是不是顾少游找她的?” 战爽道:“不是顾少游。那天她接到一封信,就匆匆离去,我也不知道她去干什么。”陶醉道:“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对你说……” “等一下。” “为什么?” “因为你问过我的近况了,现在轮到我问你了,这三年来,你是不是在兄弟谷?” “是。” “谷家兄弟没有杀你?” “他们待我很好。” 战爽听到这里,长眉倏地一挑。 她低声问道:“这些年来,你有没有忘记我?” 陶醉笑道:“我若忘记你,哪会一眼就认出你来?倒是你认不出我来了。” 战爽忽地又握住陶醉的手掌,道:“你是不是生气了?其实我早以为你死在兄弟谷了,而且你面貌大变样子,我哪认得出来?” 陶醉心中甜滋滋的,道:“我没有生气……” 一句话未说完,战爽握住他的手指摹然闪电般戳出,正中陶醉胸口膻中穴。 第60章 陶醉惊叫一声,顿时跌倒在地,动弹不得。 第二十二章规上之肉 陶醉做梦也想不到战爽会暗算自己,瞠目结舌地道:“爽姐姐,你……” 战爽冷冷地道:“你心里面比我清楚。” “我清楚什么?” “你被谷弟抓到兄弟谷,以他之凶残,又知道你是桃花教的人,为什么不杀你?他为什么要放你回来?” “我正要跟你说呢。” “呸,谁听你的鬼话?” 战爽眉宇间如罩严霜,道:“在这几年中,你不是被兄弟谷威胁刊诱,就是被他们收买,变成一条走狗,想到桃花教做内奸。这事,我娘早叫我留神了,我又怎能上你的当?” 陶醉苦笑道:“我虽然答应做兄弟谷的卧底,可并不是你想像中的那样。” 战爽听他承认了,不由得恼怒至极,伸脚在陶醉腰助处狠狠踢了一下。 她的脚尖镶嵌着倒刺,陶醉猝不及防,顿时痛呼一声。 他肋骨几断,创口中鲜血涌出,把衣衫都染红了。 陶醉惨然笑道:“爽姐姐,你知不知道踢在我身上,却是痛在你心上?” 战爽喝道:“你还敢嘴硬?” 抬起一脚,就往他脸部踢落。 这一脚若踏实了,陶醉变成麻花脸是小事,也许整个头颅都得碎裂开来。陶醉眼看着战爽脚上那明晃晃的倒刺闪电般朝自己脸上落下来,不禁大叫一声:“啊!” 战爽听他叫得凄惨,忽然想起昔日与他相处的情景,心肠不知怎地一软,硬生生凝劲不发,倒刺只差一分.就刺入陶醉皮肉。 陶醉惊出了一身冷汗,叹息道:“爽姐姐……” 战爽柳眉倒竖,道:“谁是你的爽姐姐?再叫,我把你舌头割下来!” 陶醉只得改口道:“小公主……” “叫我小姐!” “是。” 陶醉苦着脸道:“小姐,此次我出兄弟谷,实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此事关系到教主的安危……” 战爽冷笑道:“是不是郁土、秋媚儿复生,又要陷害我娘?” 陶醉见旁边还有其他人,不敢贸然说出这个秘密,道:“这次可比上次危险得紧,你一定要相信我。” “陶醉,你这花招连三岁小孩都骗不了,还能骗得了我?” 陶醉见她不相信,只得住口。 他心念电转:“有什么法儿才能打动爽儿的心!” 战爽问道:“你刚才说谷氏兄弟待你很好,想必那套剑法就是他们传授的吧?” “你别误会。” “那是跟谁学的?” “这……” “哑口无言了吧?你那套剑法果然诡异莫测,连空色、灭欲两大高手都招架不住,不是谷家兄弟传给你的还会有谁? 他们既把自己的看家剑法传给你,你还不成了兄弟谷的走狗?” 陶醉已不知说什么是好。 战爽道:“你既无话可说,我也就无话可说了。” 她顿了一顿,又道:“不过,看在昔日情份上,我暂时饶你不死,待把你押解到桃花教,让我娘治你。” 陶醉心急如焚、忖想;“战爽不相信我,何时才是我出头之日? 秀秀也不知到哪去了?如果刚才偷听者不是她,她见我刚出兄弟谷就弃她而随一个淫妇而去,必定伤心欲绝,将我恨到了极点,更不知会不会出了什么意外?” 战爽处理完了陶醉之事,走到了休灵身前。 休灵颤声道:“小姐,你就一掌打死我吧!” “你知错了?” “我知错了。” “你有什么错?” “小姐这次到兄弟谷,把我也带上,足见对我之信任,我竟…… 竟然趁你不注意,偷偷地逃了出来,实是罪该万死。” 辛随原突然道:“她是因为无法忍受桃花教的生活,才逃了出来,丝毫没有背叛桃花教之意。” 战爽道:“你是谁?” 休灵道:“他是华山派的辛随原。”[奇书手机电子书网http://isuu.] 战爽道:“你就是被他迷上的?” 休灵低声道:“我逃出来之后,便遇上了他。那时他正在跟华山派一群弟子高谈阔论,我听了一会,才知道他的身份大不简单,是华山掌门人之子。” “所以你才想改投华山派?”休灵道:“不,那时我想他既是华山掌门之子,想必武功高强,人多势众,我若把他勾引上,就不怕桃花教追杀了。万一不行,我就把他内力吸尽,增强我的功力。”说到这里,她忽然对辛随原道:“辛公子,对不起,起初我对你……只是想利用你,并没有其他的意思。”辛随原一点不生气,反而叹道:“这也没有什么大不了,反正我武功低微,见识浅陋,令你失望了。其实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喜欢上你了,根本不是你勾引我。” 战爽道:“休灵,现在你喜欢上他了,是不是?” 休灵叹道:“后来我发现他对我确实是非常非常得好,关心我、体贴我,我……我在桃花教过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一个人对我这样好。” 说着,她情难自抑,泪流满面。 战爽冷笑道:“这真是多情女遇上多情郎了,我倒要恭喜你们了。” 休灵道:“即使他后来知道我的身份,非但没有嫌弃我,反而待我更好,安慰我、开导我,劝我苦海无边回头是岸,还说什么浪女回头金不换,悬崖勒马改邪归正。那时我已对过去的生活生出一种痛恨之意,反而觉得自己对不起辛公子,便欲自暴自弃,一路之上不断勾引男人,想激怒辛公子离我而去,可是他一点也不生气,仍是待我那么好。” 辛随原道:“我知道你迟早会被我感动的,我的工夫并没有白费。” 休灵流泪道:“小姐,我甘愿受死,只求你能饶了辛公子,我在九泉之下也会感激不尽的。” 辛随原叫道:“休灵,你不要这样!我早说过,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 战爽大怒,喝道:“无耻叛徒,死到临头还不悔改!看我不好好收拾你们。” 她拗下一根树枝,突然“啪”的一声,抽在休灵裸露的胸膛上。 休灵一声惨叫。 她的胸脯上立即现出了一条深深的血痕。 战爽望着树枝上的血渍,微笑道:“你要死,我偏不让你死。” 她又接连狠抽数下,“啪啪啪”响声不绝。 休灵穴道被封,别说躲闪,就是自杀的力气也没有,只有哀嚎。 她的胸膛上已鲜血淋漓,纵横交错也不知有多少道血痕。 只片刻之间,休灵便皮开肉绽,胸膛上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辛随原不忍再看,不住口地叫道:“不要打她,你打我吧!你这个臭女人,快点住手!” 战爽对辛随原的言语充耳不闻,只顾鞭打休灵。 即使树枝上未含内力,休灵也气息奄奄了。 连陶醉也觉怵目惊心。 抽打数十下,战爽怨气稍泄。 她忽地扔掉树枝,对空色道:“你过来。” 空色不知她为什么叫自己过去,不由得忐忑不安地道:“小姐有何吩咐?” 战爽道:“你可知我为什么没有打死她?” “不知道。” “那你可知我为什么没有打她下身?” “不知道。” “那是因为我要把她赏给你。” “赏给我?” 空色惊喜交集,不禁两眼发光。 战爽道:“莫非你对她没有兴趣?”空色忙道:“不不不!她的胸膛虽毁,不过其他地方却完好无损。谢小姐赏赐!” 战爽又道:“你想怎么玩她,就怎么玩她,而且是当着那姓辛的面玩她。” “是。” 辛随原气得几欲晕去。骂道:“你……他妈的不是人!” 战爽道:“不过。你可暂时不能玩死她,到了桃花教,待教主发落之后,你冉玩死她、吸尽她的功力。” 空色点头道:“属下尊命。” 战爽又对灭欲道:“你可知我为什么没有杀死那姓辛的?”灭欲惊喜交集,道:“验非小姐也要把他赏赐予我?” “不错。”。 “谢小姐。” “那你可知道玩他的规矩?” “当着休灵的面玩他,而且暂时不能玩死他,直到休灵死的时候再叫他死。”“错了” “请小姐指示。” “姓辛的虽然任你玩弄,可是却不能弄死他,他既是华山掌门之子,留者他还有用。” “属下明白了。” 灭欲心想:“最好把那叫小醉的小子赏赐给我,他不仅长得漂亮,而且内力深厚,若能吸尽他的内力,那就太好了。” 可她哪敢说出口来? 战爽负手微笑道:“现在你们可以开始尽情表演了。” 她又问道:“谁先来?” 空、灭二人齐声道:“我先来!”战爽看了休灵一眼,道:“休灵现在身子虚弱,经不得急风骤雨,还是灭欲师太先请。” 灭欲大喜,道:“多谢小姐。” 辛随原目眺欲裂,喝道:“臭女人,给我滚!滚!” 灭欲笑道:“可惜已经由不得你了。” 她伸出纤纤玉指,便要去解辛随原衣衫的扣子。 辛随原羞恨交加,真恨不得死了。 陶醉心道:“爽儿想出来的办法果然阴毒!这休灵好不容易改邪归正,若再受刺激,说不定会怨世嫉俗,再次沦落为放荡无行、凶狠毒辣的人。那辛随原一向娇生惯养,忽遭淫女凌辱,更是痛不堪言。” 他突然叫道:“且慢!” 灭欲哪会听他的话,继续解衣扣。 战爽道;“姓陶的,你还有什么话说?” 陶醉道:“三年前,如果不是我冒死救你,被谷弟抓到兄弟谷的可不是我,而是你。”战爽点点头,叹道:“所以我很感激你,才没有将你折磨得痛不欲生。” 陶醉沉声道:“我希望你能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再让休灵、辛随原遭到折磨。” “如果我不听呢?” 第61章 “听不听随你,不过,你若不听,从此以后,你我昔日情义一笔勾销,你……你永远也不是我心目中的爽姐姐了!” 空色大喝道;“他妈的,你还敢叫爽姐姐。小姐,要不要我把他舌头割下来?” 其实战爽听了“爽姐姐”三字,心里极其甜蜜、受用。 旧为在这几年来,她在睡梦中,也希望能梦到陶醉,叫她一声“爽姐姐”。否则,她就不会冒险来到兄弟谷了。 若不是她见陶醉突然武功大进,而且承认自己是兄弟谷内奸,绝对不会如此对他。 现在,她陡闻陶醉又说着出这三个字,不由得心中一颤。 她想:“若非陶醉舍命相救,我被抓到兄弟谷,也许早就死了。” 战爽想到这里,挥了挥手,道:“灭欲,这事等等再说。” 灭欲恨恨地瞪了陶醉一眼。 辛随原、休灵都暗松了口气。对陶醉不禁感激不已。 陶醉低声道;“谢谢你。” 战爽忽然一声长啸。 树上积雪纷纷落下,如同又下了一场鹅毛大雪。 须臾间,那辆豪华马车疾驰而至。 那赶车的老者将皮帽掀起一角,但见他满头白发。双目阴沈,赫然是十几年前在江南太白居暗算孔令师的叟魔。 叟魔道:“小姐,咱们还得赶往兄弟谷呢,快走吧。” 战爽不悦地道:“人已经找到,不用到兄弟谷了,回桃花教。” 叟魔见她神色不高兴,心中虽在猜疑。却也不敢再问。 空色、灭欲二人便将陶醉、休灵、辛随原放到车厢后面,还没忘了在三人的穴道上点上几指。 叟魔挥鞭击在马背上。马车调转头来。又走回头路。 天黑时,她们见四处没有人家,更别说客栈,便在空地上搭起帐篷,生起结火。 吃过饭后,战爽想起陶醉,心头烦乱,心想:“我要不要去看看他?“她目望帐外,忽见远处人影一晃。 可是只这么一晃,人影即消失不见。 战爽心中一动,想道:“如果是兄弟谷的人跟来,那就糟了。” 她已生出追蹑之心,便道:“叟魔,你陪我出去转转。” 叟魔应了,和战爽出帐而来。 灭欲见战爽离去。嘴角忽地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陶、辛、休三人躺在一起,动弹不得。被空色喂了一些东西。反正是既不饱也不饿。 那空色对陶醉倒也不敢过份无礼,但在喂休灵吃东西时,却极其轻薄。 辛随原气极,却无可奈何。 空色嘿嘿冷笑。出帐喝酒去了。 陶醉见帐内无人,劝道;“咱们得暂且忍耐,不能……” 正说到这里,忽然一个蒙面人鬼魅般掠了进来。 三人尽皆骇然。 蒙面人什么话也不说,提起陶醉,转身出帐而去。 休灵、辛随原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蒙面人抓着陶醉已没了踪影。 辛随原惊疑不定,道:“他……他是谁?为什么抓走陶醉?” 休灵面露喜色,低声道:“别作声!可能是来了一位大侠,救走了陶醉,看样子咱们得救了。” 辛随原听说有了活命之望,心下大喜。 那蒙面人突然闯进来,陶醉第一个念头就是:“莫非她是秀秀?” 因为秀秀身份神秘,因此对她身怀绝技,陶醉毫不奇怪。 蒙面人左手提着陶醉。脚步迅速,落地无声.转瞬间奔出了数里。 陶醉鼻中闻到淡淡幽香,又见她身材苗条,心中更喜.不由问道:“你是不是秀秀?” 那人不答。 陶醉笑道:“你别隐瞒了,我知道你秀秀,我的乖秀秀。”[奇书网isuu.] 那人只顾奔驰,毫不理会。 到了一个山拗中,蒙面人停下脚步,才将陶醉放下。 陶醉笑道:“你到底是……” 一个“谁”字还未出口,陶醉的眼睛突然瞪得大大的,说不出话来。 原来那人揭下面巾,竟是灭欲。 灭欲为什么要把他带到这里? 陶醉惊道:“灭欲?” 灭欲笑道:‘其实你不应该叫我灭欲。” “难道你不是灭欲?” 灭欲笑了,笑得那么柔媚,笑得那么风情万种。 她的声音同样令男人们销魂蚀骨,道:“我的情欲非但没有灭掉,反而越来越炽烈,越来越高涨。” 陶醉见她笑得淫荡阴邪,一颗心顿时沉了下去。 他问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灭欲邪笑道:“你说孤男寡女到一个僻静无人的地方,能干什么呢?” “你要强奸我?” “不要说得那么难听,我会使你非常舒服的,叫你做神仙你都不愿意。”“你不怕战爽知道?” “既然我做了,就不怕她知道。” “那你不怕我事后告诉她?” 灭欲忽然阴阴地一笑,道:“你既来了,就别想回去了。” 陶醉大惊失色。 他惊问道:“你要杀我?” 灭欲道:“不过,我会先吸尽你的内力,然后再杀死你。” 她叹息道:“其实你长得如此英俊,我还真舍不得杀你呢。” 陶醉忖道:“她既是桃花教的人,为什么敢这样做?” 他忽地灵光一闪,失声道:“你是顾少游的人!” 灭欲身子一震,道:“你……你是如何知道的?” 陶醉冷笑道:“顾少游假意将你安排在战爽身边,便是要你监视她的一举一动,若她身边有什么奇人异士,你就悄悄除去,对不对?” 灭欲道:‘小子,你真聪明。” 陶醉道:“可我并不是战爽的人呀,她还踢了我一脚,至今还流血。” 灭欲呸了一声,道:“显然你是战爽昔日非常喜欢的人,否则她绝不会听你的话。不管怎么说,你都死定了。” 陶醉突然笑了。 灭欲狞笑道:“你还笑得出来?” “因为你若杀了我,一定会后悔的。” “为什么?” “因为我也是顾少游安排到桃花教的,你杀了我,顾少游绝不会放过你。”灭欲丝毫不为所动,笑道:“那你有令牌吗?” 陶醉暗道:“不好!还有什么鬼令牌,老子可没有。” 他笑了笑,道:“令牌本来在我身上,刚才被战爽搜去了。” 灭欲神色一缓,道:“真的?” 陶醉见她上勾,神色不变地道:“咱们既是自己人,我骗你干什么?”谁知灭欲突然甩起一掌,重重打在他脸上,骂道:“放屁!” 陶醉被打得眼冒金星,惊怒之下,喝道;“你疯了?” 灭欲阴恻侧地笑道:“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令牌,载是骗你的。你果然被诈出来了。” 陶醉连呼上当。 灭欲道:“我不管你是如何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反正你是死定了,而且内力都要转移到我的体内。” 陶醉叫道:“喂,求你别强奸我好不好?我还是个处男呢。” 灭欲笑道:“处男最好,我好久没有玩过处男了。” 说着,她已迅速脱下衣衫,并将他的衣服也脱得一丝不挂。 陶醉因穴道被制反抗不得,又不能运内力高呼,只得顺其自然。 这是陶醉长大后,第一次在女人跟前脱光衣服。 灭欲见他脸现羞红之色,喜道:“太好了,看模样你真是童子之身。” 陶醉情知要糟。 突然间,他一声惨叫。 就像少女遭到强暴一般。 陶醉真的失身了。 他万没料到自己竟会失身于这样一位荡妇淫娃。 灭欲带动陶醉的身躯不断上下颠簸,地下满是石子,陶醉的身上都被磨出血来了。 灭欲如痴似狂,微闭双目,呻吟不已。 陶醉也渐入销魂境界。他终于体会到此事之欢乐。 可是他见到灭欲欲火如狂的模样,又不由暗骂自己:“陶醉你真不要脸.自己被人家当作男妓一样蹂躏,还高兴呢!高兴个屁,看你还有什么脸去见秀秀、爽儿、梦姐?” 骤然间,陶醉只觉腰背处被封穴道松开,内息迅速流转。 陶醉暗喜:“我有一处穴道被解开了!” 原来陶醉被灭欲压在身体下面,不住摩擦地面,腰背穴道数次碰撞石子,竟然将穴道解开。 陶醉大喜之下,一边假装呻吟不止之状,一边运气冲解其他穴道。 一会工夫,已有三处穴道被解开。 只剩小腹丹田穴了。 可是这个穴道却很难解。 忽然间,陶醉只觉得丹田中真气急泻而出,竟被灭欲吸去。 原来灭欲已在颠峰时刻欲吸尽陶醉的内功、精血。 陶醉大骇。 他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内力更是急泻而去。 陶醉急得额头上汗落如雨,心忖:“我内力如若被吸光,还能干什么……这个死女人,虽是峨嵋派的,却也学会了吸阳滋阴之术,跟桃花教的女娲补天差不多。” 想到“女娲补天”,陶醉突然心中一动,暗想:“战喜传我此功时,曾说我学会此功,电可以采阴补阳,温香软玉满怀,美女来者不拒,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他急忙运出女娲补天大法。 虽然他仍有一处穴道未解,但已能运用此功,那灭欲猝不及防,陡觉得对方的内力吸不动了,惊喝道:“你……”一喝之下,她内力稍顿,顿时被陶醉有了可趁之机,女娲补天大法使出,反被陶醉吸了过来。 灭欲正将情欲推至高潮,冷不防形势倒逆,惊慌失措,非但自己刚才所吸陶醉内力又被倒吸回去,自己的内力反而又被吸去不少。 她情急之下,疾挥右掌,向陶醉胸膛直击下来。 陶醉大叫一声,顿时吐出一口血来。 灭欲已翻身跃起。 可惜陶醉丹田穴未解,仍然无法跃起身来应战。 灭欲狞笑道:“好小子,居然有两下子!老娘不玩你了,送你上西天!” 她不敢接近陶醉,捡起地下一块石头,呼的一声,掷向陶醉脑门。 陶醉暗叫道:“完了!” 石头若掷到脑袋上来,还不脑浆迸裂,呜呼哀哉? 第62章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黑暗中突又飞过来一块石头,恰好撞中灭欲投出的石块。 两石相撞,“砰”的一声巨响,尽皆碎裂。 灭欲大惊,喝道:“谁?” 忽然一条人影从乱石丛后跃出,唰唰唰连刺三剑,急刺灭欲上中下三处要害。灭欲眼见剑势凌厉,连连躲避。 她根本来不及看对方是谁,已被逼得退出数丈。 突然间,只听得“当”的一声响,来人的长剑已被灭欲挡开。 原来灭欲刚才脱衣服时,顺手把拂尘丢在乱石堆上,这时才抢了过来,挡开对方致命的杀着。 这时,灭欲才看清对方是一个丑女,正是昨日在旷野上看到的那人。 陶醉大喜道:“秀秀!你终于来了!”他又想:“秀秀果然会武功,如果不是见我遇险,恐怕她不会显示武功的。” 秀秀关心地道:“小醉,你有没有事?” 陶醉道:“我没事。” 他心中却道:“生命虽无恙,可是童子之身却永远也找不回来了。” 灭欲趁秀秀说话之际,抡起拂尘,无声无息地向她后脑疾扫下来。 秀秀早有防备,身子一矮,已将拂尘避过,剑光闪动,已刺到灭欲腹部。灭欲尘杆倒挥,想磕开剑锋。 哪知秀秀剑势又变,剑随身转,竟擦着尘杆,疾刺她的双目。 这一剑飘忽灵动,又是直取要害,灭欲来不及拆解,翻身一个筋斗,跃出两丈开外。 她刚落地,背后剑风已起。 秀秀竞像影子一般跟在她身后,身法之快.迅如鬼魅。 灭欲不敢恋战,抽身想逃。 可是秀秀已展开剑法,紧紧将她围住。 她剑法诡异,配合著鬼怒般的身法,更是令人无法预测。 她时刺双目,时攻腰胁,忽削左肩,忽砍大腿,三尺长的剑锋在她掌中使出,犹如生龙活虎一般。 剑光幻起,眩人心神,嗡嗡之声不绝于耳,显是剑身上贯注了极深的内力。灭欲吓得魂飞魄散。 她在此野地与陶醉苟合,身体已虚耗不少,再加上没有吸到陶醉内力,反被他吸去不少,难免惊怒愤恨,又被秀秀这样的高手急攻,已招架不住。 陶醉见到秀秀虚幻莫测的剑法,也不由得目瞪口呆,心忖:“她使的是什么剑法,如何这般精妙诡异?不过,她的剑法跟辛随原所使的‘千变百幻追魂剑’有几分相似,只是不知快了多少倍,狠辣了多少倍。”二女眨眼间互拆三十余招,胜负已分。 胜负,即生死。 秀秀一剑直戳灭欲胸口,灭欲举起拂尘,拼尽全身之力挡住。 陡然,秀秀的长剑“铮”的一声响,上半截的剑身竞然弯曲过来,卷住尘秆。灭欲不意对方内功深厚如斯,竟能在激战之际随心所欲地使剑身曲直自如。她手臂剧震,拂尘已被夺去。 灭欲急忙后跃。 她跃得够快的了,岂知秀秀弯曲起来的剑身骤然暴展。 剑光一闪即逝。 剑匕没入灭欲胸口。 一道鲜血直喷而出。 秀秀拔剑。 灭欲已倒地不起。 陶醉看得目眩神摇,正要喝采.忽听得一个少女拍掌道。 “太精彩了。” 陶醉、秀秀都是一怔。 数丈外悄立着两个人。 一个是叟魔,喝采的却是战爽。 原来他们已观战多时。 可是他们竟然都没有出手相助灭欲。 这是为什么? 秀秀横剑当胸,喝道:“你们怎么来了?” 战爽微微一笑,道:“姑娘,我们已跟踪你多时了。” 秀秀一听这话,急忙掠到陶醉近前,解开他的穴道。 她紧握长剑,严防战爽来攻。 战爽并没有出手的意思。 陶醉道:“爽姐姐,你怎么也来了?” 秀秀听他叫得这么亲热,眉头一皱。 战爽喝道:“你还这么叫我?” 陶醉叹道:“喊惯了,一时不易改口。” 秀秀道:“战爽,难道你一直在跟着我?” 战爽笑道:“不是我一直在跟着你,而是你一直在跟着我。” 秀秀脸色忽地一红,也不知想起了什么,竟然没有说话。 这时陶醉已穿好衣服,道:“什么你跟我,”我跟你的,弄得我都糊涂了。”战爽道:“请问姑娘,你是叫秀秀吧?我刚才听陶醉这么叫你。” 秀秀点头。 战爽笑道:“小醉,现在我才知道,原来你一直是秀秀的意中人。” 秀秀娇嗔道:“你别胡说!” 陶醉心道:“我虽是她意中人,可你爽儿也是我梦中情人。” 他问道:“你如何知道?” 战爽道:“秀秀一直跟随着我的马车。吃过晚饭后,我无意中发现她,才偷偷地尾随而来,没想到她不仅轻功过人,剑法更是鬼神莫测,厉害无比。” 陶醉道:“秀秀,真的?” 秀秀低声道:“你跟那姓休的女人走了以后,我心中……心中真把你恨死了,恨不得立即杀了你,于是便四处寻找你,终于让我找到了你。” “你在哪里找到了我?我怎么不知道?” “昨天在那树林旁边。” “那你怎么不杀我?” “你那时已制住休灵和那辛随原,可是你对他们所说的那番话却无意中让我听见了。我才……我才知道误会了你。” 陶醉暗笑道:“那天偷听的果然是她。” 他装作茫然之色,道:“我那天说过什么了?我怎么记不得了。” 秀秀道:“你说我在你心目中,永远是最美丽的,永远……” 她忽地面色一红,不好意思再说。 陶醉大声道:“我还说永远没有人能代替你、你永远是我爱妻,是不是?” 秀秀岔道:“原来你什么都记得,你骗我!” 她抡起粉拳作势要打陶醉。 陶醉及时闪避。 战爽看到他们亲热的情景,心中竞然涌上一种怅然若失的滋味。 在这一瞬间,她竟羡慕秀秀起来。 她不再觉得秀秀丑了。 她认为秀秀能得到陶醉真心相爱,的确是一个幸福的女人。 那天秀秀偷听到陶醉的一番话后,感动不已,便想立即与陶醉相见。 谁知后来空色。灭欲出现,当陶醉出现险情时,她想上前相助,但陶醉居然又反败为胜,她才知道陶醉的剑法委实厉害,并不比自己的剑法差。 当她看到陶醉跟战爽四手互握的时候,她醋意大发,伤心欲绝,心忖:“原来他们早就认识.说不定是一对青梅竹马,早已私订终生了。” 她黯然离去。 但她又舍不得陶醉,决定暗中弄清楚陶醉跟那爽儿的关系。 这一去,才知道陶醉已沦为阶下之囚。 她只得跟随马车,俟机相救。 灭欲将陶醉暗暗抓出帐篷时,秀秀便已发现,她搞不清灭欲的身份,于是暗暗追踪,哪知她突然发现已有人跟踪上了自己。 那是战爽和叟魔。 等秀秀以为已把战爽甩掉,再找到陶醉时,陶醉已差点没了命。 她若来迟一步,陶醉便命丧在灭欲石头之下了。 叟魔将战爽暗然神伤的情景瞧在眼里,突然轻轻咳嗽一声。 陶醉立时警觉,心道:“我还要泡爽儿呢,怎么能当者她的面跟另外一个女人亲热。” 他正色道;“爽姐姐,既然你早就来了,想必已听到灭欲那番话了!” 战爽道:“什么话?” 陶醉道:“就是她……她为什么要杀死我的原因。” 战爽淡淡一笑,道:“等我赶到时,灭欲已与秀秀打了起来。” 陶醉又问秀秀道:“那你听到了吗?” 秀秀摇头道:“我赶到时,灭欲正要用石头砸死你,没听到她说些什么。” 陶醉叫苦不迭,大叫道:“完了,完了!” 战爽道:“什么完了?” 陶醉叹道:“我昨天说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这件事跟灭欲也有一点关系,谁知你竟没有听到灭欲的一番话,我岂非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 战爽道:“灭欲瞒着我将你偷出来,要吸尽你的内力,还要杀你灭口,这件事已不像我原先想像中那么简单。” 她望了望灭欲的尸体,道:“她必是受人指使,才敢这么做!” 陶醉道:“你什么时候变得聪明起来了。” 战爽道:“你到底有什么话要告诉我,快说出来。” 陶醉眼珠子一转,道:“等一会吧。” 战爽叹道:“也好,咱们先回去。” 她与叟魔当先而行。 她望也不望陶醉一眼。 陶醉跟秀秀并肩走在一块。 秀秀低声道:“我身怀武功,但一直没有告诉你,你会不会生气?” 陶醉笑道:“你会武功,我怎会生气?你既是我爱妻,什么秘密我都会慢慢知道的。”秀秀嗔道:“你又占我便宜?” 陶醉见战爽在前面一言不发,大步流星地行走,心道:“她不会吃醋了吧?” 他低声道:“秀秀,其实我也有很多秘密隐瞒着你,比如说这爽儿。” 秀秀幽幽地道:“我早看出来了,你跟她很早就认识了,而且非常要好,是不是?” “嗯。” 陶醉又道:“如果你做我大老婆,她做我的小老婆,你同不同意?” 秀秀大喝道:“你敢!”陶醉见她怒目而视的模样,心中一寒,忙道:“你别这么大声好不好?” 战爽忽地回头,淡淡地道:“你们说悄悄话,声音不能小一点吗?”她声音虽平静,但不知怎的,心里却隐隐作痛。 战爽心想:“爽儿啊爽儿,你为什么要生气?莫非你也喜欢了小醉?” 秀秀道:“他说要娶你做小老婆,问我同不同意……” 陶醉大惊,急忙捂住她的嘴。 战爽不觉又是气,又是恼恨,指着陶醉,道:“姓陶的,你跟秀秀粘粘乎乎的,怎么把我也牵扯进去了?” 陶醉忙摆手道:“没……没有,我没有那样说!” 秀秀“哼”了一声,道:“你明明这样说,还敢抵赖。” 战爽不觉气得滴下了眼泪,跺脚道:“姓陶的,没想到我在你的心目中竟然如此低贱,要…… 要娶我做小老婆!” 第63章 她的心里却想:“我虽不敢自夸美貌无双,天下第一,但也不知比这秀秀漂亮了几千几万倍。陶醉竟然娶她为妻,娶我为妾,难道我真的不如秀秀?’” 只是这些话她怎能说出来? 陶醉忙道;“爽姐姐,你别误会。” 叟魔年逾花甲,当然已懂得像战爽这样少女的心思,见场面尴尬,道:“小姐,咱们得赶快回去,免得再发生什么意外。” 战爽真恨不得将陶醉耳朵扭下来,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终究不好意思,便顿了顿足,展开轻功,朝帐篷方向急掠过去。 叟魔害怕她出意外,也紧随而去。 秀秀暗自得意,心道:“姓战的,别以为你是桃花教的小公主,就有什么了不起。 小醉现在喜欢的是我,而不是你。你也别想缠着小醉,我非把你们拆散不可。” 她垂下头来,道:“小醉,是不是我刚才说错了?” 陶醉叹了口气,道:“现在怪你也没有用了,走吧。” 战爽第一个闯入帐篷,见空色仍在喝酒.冷冷地道:“灭欲呢?” 空色忙放下酒杯,道:“大概睡觉去了。” “哼,她真的睡觉去了,永远也不会醒过来了。” 空色大吃一惊,道:“莫非她……” 战爽不理他,又闯入囚禁辛随原、休灵的地方。 辛、休二人看战爽气势冲冲地进来,无不吓了一跳。 战爽喝道:“陶醉呢?” 辛、休二人对望一眼,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战爽森然道:“他到哪去了!” 休灵心想陶醉反正是被一个蒙面人救走的,不关自己的事,答道:“他被人救走了。” “什么人把他救走的?” “他蒙着面,看不清楚。” “那你们怎么不喊不叫?” “你说我们为什么不喊不叫?” 战爽心想:“是啊,如果我是他们,见来了大救星,也不会大喊大叫的。” 她弄清真相之后,忖道:“如此看来,陶醉真是被灭欲劫走的。” 她笑了笑,道:“你们真的以为陶醉被救走了?” 辛随原失声道:“难道他又被抓回来了?” 休灵颓然道:“那蒙面人也真没用,竟然功败垂成。” 战爽道:“那蒙面人不是什么好人,她是灭欲。” 休、辛二人愕然。 这时,叟魔、陶醉、秀秀三人都走了进来,连那空色也进来了。 不认识秀秀的人都微微吃惊,心道:“怎么又来了一位丑姑娘?” 战爽自不会泄露秀秀身怀绝技之事,微微一笑,道:“灭欲刚才假扮蒙面人劫走陶醉,欲逞私欲,现已伏诛。” 她又对陶醉道:“你跟我来。” 陶醉跟着她走到一片空旷之处。 四野萧萧,星光映着地下积雪,更是寒气逼人。 战爽道:“你说吧。” 陶醉道:“说出来你不要吃惊。” “我不会吃惊。” “顾少游不是好人,他要害死教主。” 闻听这话,战爽还是大吃一惊。 陶醉便详细地将自己被谷弟抓到兄弟谷的经过说了。 其中有三点,他自然没有说明:一、他的真实身份。 二、关于秀秀的秘密。 三、顾少游安排居一刀潜伏兄弟谷。 第一。第二点他不说明自在情理之中,而第三点陶醉不说出来,乃是他认为自己如果杀不了顾少游,自会利用兄弟谷对付顾少游。 战爽耸然动容。 她跺足叹道:“小醉,你怎么不早说?” 陶醉苦着脸道:“我想说,可是你却不让我说,还在我腰上踢了一脚,至今还流血呢。”战爽不禁深感歉疚,道:“对不起,小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陶醉道:“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我才能原谅你。’” “什么事?” “从现在起,我还叫你爽姐姐。” “你都有一个秀秀了,还要我这个爽姐姐干什么?” 她虽想隐瞒自己的心事,可是不知不觉间已在这句话中显露出来。 陶醉道:“不论何时何地,你在我的心中,永远是那个聪明、活泼、美丽、可爱的爽姐姐,永远也不会改变。” 战爽窃喜,道:“恐怕你一见了秀秀,就把我这个爽姐姐忘了。” 陶醉忽然跺了跺脚,似乎下了什么决心,道:“好!我把什么都告诉你。” 战爽奇道:“难道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嗯” “什么事?” “关于秀秀的事。” “她不是你未婚妻子吗?” 陶醉叹了口气,道:“这次我出兄弟谷,谷家兄弟也害怕我再生异心,所以就把秀秀给我既做妻子,又当侍女,实际上是想监视我的一切。 我不敢拒绝,只得答应。” 战爽“哼”了一声,道:“原来是这样!这还不好办?现在你出了兄弟谷,不用再害怕他们了,一剑把秀秀杀了,岂不干净?” 陶醉忙道:“千万使不得!这秀秀相貌虽丑,可是心地却极其软弱、善良,身世更是可怜,对我也挺好的。” 战爽道:“那她跟我到桃花教,岂不是什么秘密都叫她知道了?” 陶醉笑道:“这你就放心了,她小时候就被抓到兄弟谷,饱受屈辱、痛苦,表面上对兄弟谷忠心耿耿,实则上对谷氏兄弟深恶痛绝,现在她脱离兄弟谷,再也不会回去了。” 战爽道:“如果她仍和兄弟谷勾结怎么办?” “那你就一剑杀了她。” “好!这可是你说的。” “是我说的。” 陶醉又问道:“咱们几年没见了,你……是不是经常想起我?”战爽不语。 第二十三章飞来艳福 她虽然刁蛮狠毒,可是遇上这等男女间的情爱,也和寻常人无异。 陶醉饱含深清地道: “我被谷弟抓走,原以为再也回不了桃花教,再也见不着爽姐姐,心中那种 痛苦、绝望实是难以用言语形容。 后来我见有了活命之望,便想: ‘就算我断了两条腿,也要爬出兄弟谷,从西藏爬到云南,爬到桃花教,见 到我的爽姐姐。’现在我终于看到你了,真的,我……我真高兴。” 为了表示真的高兴,陶醉暗运内功,强迫自己眼中摘下几滴泪珠。 战爽不禁感动,笑道: “男儿有泪不轻弹,你怎么说流泪就流泪?” 陶醉道: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不,只是未到高兴时。” 战爽笑盈盈地看着他,心里充满了喜悦、兴奋。 陶醉道: “咱们再来唱一遍‘哈巴狗’好不好?我们已有几年没有一块唱了。” 战爽道: “那时咱们是小孩子,喜欢唱这些儿歌,现在都长大了, 还唱它干什么?” 陶醉略带伤感地道: “在兄弟谷的时候,我在睡梦中,也记不得有多少次与你并肩携手共唱这首 ‘哈巴狗’,只是醒来时,才知道一切都是空,一切都是梦。” 战爽低声道: “我陪你唱。” 陶醉趁她不注意,冷不防轻轻握住了战爽的手掌。 战爽身子一颤,想把手缩回。 陶醉低声道: “咱们以前唱歌时,都是四手互握的,现在只剩下两手相握了。” 战爽不再缩回手掌,跟陶醉同声唱道: “一只哈巴狗,坐在家门口……” 在这一瞬间,两人似乎都回到以前的时光之中。 唱完,两人都默默无语。 战爽突然叫道: “哎哟!” 陶醉惊道: “怎么了?” “咱们快去飞鸽传书,将顾少游的奸谋通知我娘。” 陶醉笑道: “我们只顾谈情说爱,将大事都忘了,万一丈母娘有事,咱这做女婿的,岂 不有罪?” 战爽嗔道: “谁和你谈情说爱,谁是你丈母娘?” 她一边说着,一边掠向帐篷。 陶醉哈哈大笑,紧追而去。 两人到了帐篷,战爽悄悄命令叟魔取出白色信鸽,自己写了秘信,缚在鸽足 上。 白鸽振翼直冲蓝天,须臾间不见踪影。 陶醉一见到秀秀,就见她脸色不善,问道: “怎么了,秀秀?” 秀秀沉着脸道: “你跟战爽出去干什么了?怎么这么长时间?” 陶醉道: “秀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也有,我也有。” 秀秀想起自己的惊天大秘密,不由心肠软了下来。 她道: “只是……” 陶醉握住她的手,道: “我的秘密你很快就可以知道,不过,不论你是否愿意把你的秘密告诉我, 你都是我这一生中最爱的人……” 他忽地顿了顿,道: “……之一l” 秀秀两眼一瞪,叫道: “最爱的人之一?是不是还有那个战爽?” “不是她。” “啊?你外面还有野女人?” “什么野女人?她是我妈。” 一听是陶醉的妈,秀秀顿时释然,笑道: “你怎么不早说,不是找骂吗?” 她又问道: “你不是说你爹娘早死了吗,怎么突然妈妈复活了?” “我妈根本就没有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唉,现在我不想说,等以后再告诉你。反正我希望你跟我到桃花教之后, 不要做不利于桃花教的事情,因为云南皆是桃花教的势力,那样你会吃亏的。” 秀秀嫣然一笑,道: “我跟桃花教无冤无仇,干嘛要跟它过不去?” “这样最好。” 既然有飞鸽传书,战爽想到娘定能对付顾少游的奸谋,也就不急着赶路。 第二天,一行人继续前行。 辛随原、休灵仍然被囚禁起来。 陶醉既要讨好战爽,又要巴结秀秀,左右逢源,如今被夹在中间,实是吃力 不讨好。 他想: “万一她们知道我还有一个梦姐,更不知变成什么模样?” 陶醉恨不得肋生双翅,立即飞到云南。 第64章 飞到那个黑洞。 几年过去,梦姐不知怎么样了? 她是否还住在那个黑洞中? 正行间,忽听得叟魔大叫道: “快看,快看!” 战爽不动声色。 空色忍不住道: “叟魔,你鬼叫什么?是不是发现大美女了?” 陶醉虽知赶车的老者武功不弱,可是一直不知他的真实身份。 他曾问过战爽,战爽只知他是桃花教的一名老前辈,却甘为战喜和战爽驱使。 陶醉害怕引起怀疑,便不敢再问。 如今陶醉忽听得空色叫出“叟魔”两个字来,心中像被一根尖针猛戳了一下, 心道: “叟魔!原来他就是当年暗算爹的凶手之一!” 只听得叟魔笑道; “前边火光冲天,隐隐还有兵刃撞击之声。” 马车驰近,但见数座大屋已被烈火包围,地下躺着几具尸体,均发出焦臭味。 五名大汉正围着一名女子格杀。 这女子头发凌乱,血迹斑斑,右手挥着一柄分水峨嵋刺,前遮后挡,迭遇凶 险。 围攻她的五人尽皆凶悍异常,招猛力沈,眼看再过一会,那女子便得毙命于 此。 叟魔勒住马车,道: “小姐,怎么办?” 战爽道: “江湖中的仇杀太多啦,桃花教又不是侠义道人,不管这些闲事。” 叟魔道: “是。” 空色探头望了望,笑道: “那女人的武功也太差劲了,看模样还长得挺标致的…… 哎哟,她又中了一刀。” 陶醉瞧了—眼,眼中立即浮现出当年爹孔令师在大白居惨遭强敌围攻的情景, 心里忽地露出一股愤激慷慨之情。 他见叟魔挥起马鞭便要起行,忙叫道: “且慢!”战爽道: “干什么?” 陶醉跃下身子,道: “我去看看。” 战爽撇了撇嘴,道: “滥充好人。” 秀秀不愿显示武功。跟着战爽等人走下车来,但并没有跟陶醉冲过去。 她们知道陶醉武功高强,对付那几个大汉绰绰有余因此并不替他担心。 陶醉赤手空拳冲到近前,大喝道: “几个大男人打一个弱女子,丢不丢脸?” 这女子背上被砍了一刀,伤势甚重,峨嵋刺几乎都握不住了。 若非陶醉恰时赶到,五名大汉乱刃齐落,恐怕她已经死了。 一名三角眼大汉恶狠狠地道: “别管这小子,斩草除根要紧!”他举起单刀,“力劈华山”。劈向那女子。 那女子挥刺一挡。 “当”的一声大响,峨嵋刺被震飞。 那女子一声惊呼,单刀已至脑门。 陶醉见情势危急,脚下踢起一粒小石子,闪电般撞向单刀。 三角跟大汉只觉手臂剧震,单刀竟把握不住,脱手飞出。 众汉子无不一凛。 陶醉呐喊一声,虎入羊群般杀了过去。 他虽手中无剑,无法施展黑暗剑法,但对付这些下三滥的大汉,却仍游刃有 余。 陶醉声东击西,指南击北,霎时间几名大汉兵刃尽被打飞。 众汉子见势不妙,纷纷逃窜。 那三角眼被陶醉击了一拳。受了重伤。逃得较慢,却被那女子拾起地下长剑。 插入他后心。 三角眼身体摇晃了几下,便跌倒下来,再也不动。 那女子强忍伤痛向陶醉拜谢道: “多谢大侠救命之恩。” 陶醉听她声音娇柔,感到特别好听,不禁朝她仔细打量。 这一打量,陶醉不由得暗喝一声采。 原来这女子容颜秀丽,白皮肤、大眼睛、长睫毛,受伤之下愈显得楚楚可怜。 陶醉笑了笑,道: “我的年纪并不太大,你不必叫我大侠。” 这女子刚要说话,忽然牵动背上伤口,不由身子一抖,呻吟一声。陶醉急忙 扶住,道: “姑娘,你没事吧?” 这女子脸色苍白,道: “我后背被砍了一刀,恐怕……走不动了。” 陶醉道: “那些大汉为什么要杀你?” 这女子垂泪道: “家父昔日是个镖头,得罪了不少仇人,他退隐之后,没提防这些仇家仍然 找上门来,他们都……都死了,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陶醉叹了口气,道: “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子水盈。” “水盈?名字挺好听的。” 水盈脸色一红。 “水盈姑娘,你今后打算怎么办?” “我……我也不知道。” 她略微一顿,道: “我要访求高人,学成武艺后,替家人报仇。” 她忽地想起陶醉武功高强,当即向他跪倒,道: “求大侠收我为徒!” 陶醉心道: “看你这么楚楚动人,收你为妻差不多,徒弟多没劲。” 他连忙摇手道: “我……我现在还是别人的徒弟呢,怎能收你为徒?我不敢误人子弟。” 水盈转过身来,见到烈火中的焦尸,痛哭道: “爹、娘、哥!” 她发疯一般朝烈火奔去。 陶醉急忙拉住。 他好说歹说,费尽唇舌,也没把水盈说服,最后不得不点中她穴道。 待火焰熄灭后,陶醉才帮着水盈将她家人尸体寻出,挖几个坑埋了。 水盈哭得已成了一个泪人。 自始至终,战爽、秀秀等人没有一个过来帮忙。 战爽、秀秀见水盈是一个美丽的小妞,心里已生警惕之意,又看陶醉忙得屁 颠颠的,更是不悦。 叟魔、空色没有战爽命令,更是不敢乱动。 水盈不顾身上伤口,趴在地下,直朝陶醉叩头,道: “大侠,大侠,无论如何你都要收我为徒,让我报了这血海深仇。” 陶醉偷眼瞥见战爽、秀秀脸色不善,哪敢收留水盈? 他丢下几锭银子,道: “水盈姑娘,你还是另觅明师,如果咱们有缘,后会有期。” 说着,他走回马车,心里还暗叫可惜,眼睁睁看着一个到手的美人儿又溜走 了。 战爽冷冷地道: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天,你为什么不把她带上来?” 陶醉苦笑道: “我们的事已经够多的了,带上她岂不更累赘?” 秀秀微笑道: “英雄救美人,千古传佳话,可惜呀可惜……” 陶醉忙对叟魔道: “请老前辈启程吧。” 叟魔一声吆喝,两匹骏马已缓缓起步。 战爽却将门帷掀起,看着水盈。 只见水盈直挺挺跪在地上,举起一柄单刀横架在脖子上,面容惨淡,流泪叫 道: “大侠,你若不答应收我为徒,我就死在你的跟前!” 陶醉已领教过她倔强、刚烈的性格,知她说得出做得到,微微叹了口气。 他不知如何是好。 马车已即将飞驰而过。 秀秀见于水盈凄惨的模样,不禁想起自己的身世,忙道: “小醉,你就忍心看着她自刎?那你岂不是白救了她?” 陶醉已决定拼着受战爽、秀秀责怪,也要把水盈收下,闻听此言,更是大喜, 探出头来,大叫道: “你别——”水盈见马车疾驰,已挥刀割喉,听陶醉说话,便陡然凝劲不割。 可是她的喉咙已被割了一道口子,一颗颗血珠沁了出来。 她横刀问道: “你到底答应不答应?” 陶醉飞身跃下马车,叫道: “我答应!” 叟魔问道: “小姐,等不等他?” 战爽一言不发。 秀秀道: “小姐,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就原谅陶醉吧。” 战爽咬着嘴唇,仍是不语。 叟魔只得催马疾驰。 跑出里许,战爽忽然想道: “陶醉一直是个好人,否则也不会两次示警救娘了,难道我嫉妒他救那个美 丽姑娘?” 她一想通此节,顿生高傲之心,暗忖: “难道我战爽就比不上那个臭丫头?” 战爽猛地喝道: “掉转马车。叫小醉上车!” 水盈见陶醉跃下马车,喜出望外,大声道: “师父!” 陶醉瞧见她咽喉上的血痕,甚是怜惜,叹道: “你这是何苦?”水盈道: “请师父受弟子八拜之礼……” 陶醉挥手道: “我没答应收你为徒,只是来救你。” 水盈又握紧了刀柄,盯着陶醉,道: “师父你耍我?” 陶醉急忙道: “收你为徒之事不急,等你伤势好了再说。” 水盈大喜,扔了单刀。 她忽觉伤势难忍,脸色痛得惨白。 陶醉心道: “这可是献殷勤的好机会。” 他连忙扶住水盈,温柔、细致地帮她敷药、裹伤。 水盈伏在他身上,忍着疼痛,也顾不得背后的肌肤被陶醉所触了。 水盈低声道: “请问师父尊姓大名?” “我现在还不是你师父。” “那……请问大侠大名?” “我早说过我不是什么大侠。” “师父也不是、大侠也不是,那你总是我的恩公吧。请问恩公大名?” “我叫陶醉。” “陶醉,名字真有趣。” 水盈说到这里,脸色慕地一红,低下头来,道: “你的名字也挺好听的。” “不,没有水盈好听。” “不,比水盈好听。” 他们争了一会,不禁齐声笑了起来。 水盈随即想起家人惨死,又垂下泪来。 陶醉赶紧安慰。 水盈望了望,道: “马车早已走了,你……我们怎么办?” 陶醉对战爽此举颇为生气,心道: “你也太小气了,真是桃花教见死不救、落井下石的作风,秀秀也不是好 人。” 他暗叹一声,道: “我不会扔下你的。” “你真是一个好人。” “好人?” 陶醉苦笑道: “好人往往不得好报。” 水盈嫣然道: “谁说的?我相信你一定有好报的。” “但愿如此。” 水盈又道: “车上的人都是你的什么人,怎么都不要你了?” 陶醉抬起头望了望,见马车已没了影儿,道: “不要最好,我一个人也不会饿死。” 第65章 水盈凝注着他,轻轻地道: “恩公放心,不论你走到哪里,我都会跟着你。” 陶醉心中一动,暗忖: “她是不是向我表露情意?许多女孩子都是这样,愿以身相许救命恩人。乖 乖隆得冬,那我岂不是又走了桃花运?” 他道: “我这人缺点可不少,好吃、懒惰……” 水盈道: “好吃懒惰几乎是每个男人的通病,我不会怪你的。” “我还喜欢喝酒、赌博,喝醉了酒,赌输了钱,就会打女人。” “你骗我,我相信你绝不是那种男人。” 陶醉大瞪着两眼,道: “你到底是要做我的女徒弟,还是……” 水盈低声道: “我这条命都是恩公所救,不论你想要我为你做什么,我……我都愿意。 “如果我要你做我老婆呢?” “我……” 正说到关键时刻,蹄声骤响,马车已由远而近疾驰而来。 多了一个水盈,马车上更热闹了。 第二十四章利用 战喜并没有看到战爽放回去的那只白色信鸽。 信鸽落在桃花教一名女弟子手中。 她是专门负责接收信鸽的。 这女子是战喜的心腹。 可是她己为顾少游所收买。 她得了秘信,立即毁灭,并且以最快的速度通知顾少游。 那时顾少游已赶回云南,他得知消息后,立即布下擒拿战爽的计划。 可是顾少游的心中也在嘀咕:“战爽怎会知道我要密谋害死战喜之事?这事连童魔也不知道,只有我和谷氏兄弟知道,难道是谷氏兄弟泄了秘?” 那天战喜接到一封信。 她一见信上的字迹,面色便微变。 “莫非这是他的字迹?他仍活着?他不是早已死了吗?” 战喜疑惑万分,拆开信来,只见信上写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数十年前,吾劫后余生,痴情不改,今特有要事相告喜喜,望于相思崖一见。” 喜喜,那是数十年前那人对战喜的呢称,战甚曾刻骨铭心,怎会忘记? 她决心赴相思崖之约。 为于防止意外,她命青桃率三十名精锐高手埋伏相思崖附近,只要一听长啸,便即赶去支援。 相思崖,那是哀牢山的一处悬崖,也是昔日战喜与那人经常幽会之处。 到了崖上,只见风动树梢,一人青衫飘飘,面对崖下绝谷动也不动。 战喜咳嗽一一声。 那人蓦地转过身来,但见他身材高瘦,脸上戴着一个面具。 只露出两只眼睛。看到这双熟悉的眼晴,战喜不由得浑身一震,道:“你……你真的是桂华心?” 那青衫人沉重地一叹,道:“喜喜,谢谢你还记碍桂华心!” 战喜道:“你为什么把脸蒙住?” 桂华心道:“我……我已经没脸见人,更没脸见你。” 战暮暗暗戒备,道:“莫非你已毁容?“桂华心叹道:“我被你折磨了三天三夜,早已体无完肤,怎还能保留本来面目?” 战喜冷笑道:“所以你记恨在心,苦练武功,今日报仇来了?” “不是。” “不是?“桂华心声音已变得伤感而凄凉道:“喜喜。我早对你说过,不论你如何对待我,我都不怪你,我对你的爱永远也不会改变。” 战喜听他说得情真意切。也不禁长叹一声。 过了半晌,她轻轻地道:“桂华心,数十年前,你可是玉树临风,英俊蒲洒,使得江湖中每个女子都为之疯狂。” 桂华心似也回到往事之中,幽然道:“但我同时也是一个浪子,情场浪子。” 情场浪子桂华心,名动江湖,大江南北、长城内外武林中的女子如果没有听说过桂华心大名的,必定是个聋子。 桂华心道:“直到有一天遇到了你,我才知道,你才是我的灵魂,才是我的生命。”战喜道:“那时我刚满三十岁,美丽、成熟,初创桃花教,但是在江湖中并没有显露头角。” 她望了望桂华心,又道:“我见你风流潇洒,武功高强,不禁也对你生出倾慕之心,决心与你结为连理,共创桃花教。” 桂华心叹道:“你我虽然几乎形影不离,如胶似漆,但你一直对我颐指气使,我想往东,可你偏偏叫我往西。” “我幼遭惨绝人寰之巨变,使我深深懂得弱肉强食的道理,难免养成争强好胜,不服于人的性格,所以我想左右你、驾驭你,令你永远臣服于我。”“后来我们生了一个女儿,取名桂香。” 桂华心在提到女儿时,眼中已露出无法形容的悲伤,声音也低沉了下去。战喜的心弦亦为之一颤,轻声道:“是啊,我们的女儿长得漂亮、聪明、活泼、可爱,本来我们的生活应当过得更加美好,幸福,但是后来又发生了一件事情……” 桂华心道:“那时,我和另外一个女人私通,她叫乐园。” 战喜道:“她是我的贴身侍女。你竟然趁着我长时间抚育女儿之机,勾结乐园,也不知做下了多少苟且之事。” 桂华心叹道:“其实你也不能完全怪我。你自私、刻薄,根本不懂得体贴男人,乐园不仅美貌动人,而且温柔、善良,就像一只温顺的小猫,叫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所有这些都是我在你那里永远享受不到的。” 战喜道:“就在桂香七岁的时候,你们的奸情终于败露。” 桂华心道:“可是你在发现我和乐园私通的时候,并没有声张,而是悄悄退了出去,装着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 战喜嘿嘿冷笑道:“我战喜的性格你应该明白,宁愿我负天下人,不愿天下人负我!当我那天无意中看到你们两人赤身裸体睡在一起,你左手轻抚着她,右手探入她大腿间游动,而那小贱人大声吼叫的时候,我就将你恨到了骨子里去,暗暗发誓要将你们这对狗男女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桂华心轻叹道:“可惜我和乐园都不知道……” 战喜道:“我知道你武功高强,为人机警,不容易对付,一个不慎反会弄巧成拙,所以我等啊等,等了五个多月。终于让我等到了一个最好的机会。” “那天是中秋节。” “不错,正是中秋节。人逢喜事精神爽,你那天大概先和乐园一番激情一阵云雨,因此显得特别高兴,坐在后院中一边赏月,一边饮酒。” “而你那晚也显得特别殷勤、柔媚,不时地甜言蜜语,不时地劝酒,我心头高兴,又没提防你要暗害我,所以连喝了二十七八杯烈酒,己飘飘然、熏熏然……” 战喜道:“开始酒中并没有毒,直到我看到你酒意上涌的时候,才悄悄将藏在指甲中的毒粉弹入杯中,你终于一饮而尽。” 桂华心苦笑道:“我喝下那杯酒后,只觉得头脑更晕,但是心里丝毫没疑心你已下了毒手,反而哈哈大笑道:“我喝得差不多了,喜喜,咱们回去休息吧。”‘“我见你饮下毒酒,心头一块石头放入了肚中,微微冷笑道:“桂华心,你是希望搂着我睡觉呢,还是搂着乐园睡觉?” “我一听这话,就警觉事情有点不妙,强笑道:“喜喜,你说什么?我听不懂,你怎会说出这样奇怪的话来了” 战喜道:“我霍然起身,大喝道:‘姓桂的,你和那乐园的奸情还要欺瞒我到何时?’你面色大变,道:‘原来……原来你早就知道了,你……’”桂华心道:“我当时想站起来,可是你突然在桌面上一拍,我的座椅中蓦地弹出两柄尖刃,刺人我的双肋。那时我才知道,你不仅在酒中下毒,令我反应迟钝,还早就将一张布满机关的座椅预备好让我坐。” 说到这里,他的眼中忽地露出一股惊惧之色,显见事过多年,他仍然犹有余悸。 他轻轻叹道:“我和乐园的噩运就从此开始了……” 战喜道:“我将你封住穴道,然后把乐园抓来,在你眼前,扒光她的衣服,令两个大汉凌辱她,又把她扔入一个大水缸里。” 桂华心道:“可是那个水缸中有很多很多水蛭,乐园刚进去,就尖叫起来,那些可恶的水蛭爬满她的全身,吸她的血,似乎不把鲜血吸光,它们绝不会罢手,更有一些水蛭还钻入她的下体他心痛如绞,无法说下去。 他已不敢回忆那可怕的往事。 战喜微笑道:“但是乐园身体太娇弱,经水蛭一阵折磨,已气息奄奄,再被放入沼泽地里看到大鳄鱼时,竟一下子吓得昏死过去,连自己怎么被鳄鱼吃掉的也不知道。”桂华心道:“在你折磨乐园的时候,虽然我吓得魂飞魄散,可是喜喜你可知道,我即使跟乐园在一起,喜欢她的肉体只是暂时的,只不过想体验一下在你身上得不到的东西,而对你的心却从来没有改变过,我从来没有想到要离开你,跟乐园生活在一起。 可惜你根本不听我解释,根本就不相信我。” 战喜道:“我能相信你吗?从那时起,我就不再相信任何一个男人,发誓不再嫁人!我就用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方法折磨你,凌辱你……” 桂华心深深一叹,没有说话。 他也不敢回忆自己所受到的非人性的虐待,那已不是人所能忍受的。 乐园所受的痛苦、惊吓,跟他比较起来,那已是小巫见大巫了。 战喜道:“十几天过后,你终于支持不住,断了气息。我念在与你有一段感情的份上,便保留你一具全尸,吩咐人将你埋了。” 桂华心凄惨地一笑,道:“可是天不灭我,阎王爷也不喜欢我,将我一脚又踢了回来。我发现自己还有一口气时,便再也不敢回桃花教……” 战喜冷笑道:“如此说来,你还是将我恨之入骨,今日是找我报仇来了?“桂华心摇了摇头,道:“喜喜,怎么到现在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我对你的爱非但没有消失,反而愈来愈深,可惜我变成这个样子,再也没有资格疼你、爱你、怜你,再也不敢奢望与你生活在一起。” 第66章 说着,他的眼中竟滴下了泪水。 难道人世间真有这样痴情之人? 战喜哪会相信他的话,笑道:“你不要再演戏了,我根本就不相信你的话!”桂华心颤声道:“喜喜,你打我、骂我、怨恨我,都没有关系,我都坦然受之,可你不该怀疑我对你的感情。” 战喜目光忽地一冷,道:“你真的能任我打骂?” “不错!能被你打、被你骂,是我桂华心的福份!有道是打是疼,骂是爱,你打我骂我,说明心里面还有我。可是我不允许任何人欺负你,动你一根毫毛!”“如果我叫你自尽,你会答应吗?“桂华心身子一震,可是他却毫不犹豫地答道:“会!” 但他随即一叹,道:“可我这次来找你,一是想看看你,二是想知道桂香的情况,希望在临死前,你能告诉我桂香怎么样了。至于第三,是想告诉你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战喜“哼”了一声,道:“好,那我现在就告诉你,桂香早就死了,我也不想听你所说的什么重要之事。” 桂华心大声道:“桂香死了?她是怎么死的?“战喜道:“她是你的孽种,那时我以为你死了,哪还会让她活在世上?“桂华心不由自主后退两步,喃喃自语道:“桂香,桂香……” 战喜道:“现在你可以自尽了!“桂华心咬了咬牙,道:“好!能死在喜喜跟前,乃是我毕生的心愿。但是我希望我死后,你务必要小心兄弟谷!” 话声刚落,他举起左掌,已直向自己天灵盖拍下。 战喜心念电转:“莫非他所说的重要之事跟兄弟谷有关?“眼看桂华心手掌就要触到脑门,她急忙叫道:“慢!” 桂华心硬生生凝劲不发,问道:“莫非你想亲手杀死我?那样我更高兴了。请!” 他闭目微笑,一副待死状。 战喜道:“我不要你死。” 桂华心骤睁双目,喜道:“你肯原谅我了?“战喜道:“没那么容易!我虽不要你死,却想留下你的右手。” 桂华心道:“右手?“战喜点头。 她想:“桂华心若有什么恶意,必想击杀了我!可是一个人苦练武功,其右手非常重要,他若肯自断右手,即使其心怀不轨之意,也无法施展了。” 桂华心惨然笑道:“只要我的右手,那真是太便宜我了!” 他猛挥左手,只听得啪的一声响,如折脆竹,左手已将右掌齐腕击断。 桂华心痛得脸上汗珠子直滚,但是他嘴里却未哼一声,左手扭住右腕,竟活活将右手掌断折的皮肉骨头扭断,鲜血急喷。 他望着战喜,咬着牙道:“右掌给你!” 甩手将断掌掷向战喜。 战喜虽然脸上并未动容,但是心里已微微一震,心道:“难道他真是那种痴情如斯的男人?“她长袖微荡,一股袖风拂出,顿时将断掌送入相思崖下。 即使桂华心想找回断掌续接,也永远办不到了。 这时桂华心已撕下衣襟,将断腕裹好。 他昂然道:“喜喜,你还想要什么?“战喜道:“让我想想。” “你最好要我的心。” “为什么?““因为我的心是红的,特别鲜活,你见了,一定会明白我对你的真心。”战喜微微一笑,道:“你的心暂且寄下,现在我不想要了。” “我什么都听你的。” 桂华心又问道:“喜喜,请你告诉我,桂香到底是怎么死的?“战喜的心中忽地涌上一阵隐痛,无力地道:“她……她是病死的。” 桂华心道:“原来……如此。” 战喜道:“你刚才说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跟我说,到底是什么事?“桂华心沉声道:“这些年,我为了躲避你,一直隐居西藏,近日我探听到一个消息,兄弟谷两兄弟同时出马,意欲偷袭桃花教。” 战喜心道:“谷氏兄弟同时出谷,那可是少有的事情。若真是这样,桃花教可得小心在意了。” 她淡然一笑,道:“兄弟谷的人做事,一向绝秘至极,你是怎么知道的?“桂华心沉吟不语。 战喜也冷笑不语。 桂华心突然下了决心似的,道:“我不能跟你说。” “哦?“这倒大大出乎战喜意料之外。 她以为桂华心会说出一个理由的。 即使为了圆谎,他也会编一个天衣无缝的理由。 桂华心悲伤地道:“每个人都有权保留自己的秘密,我也是。” 他凝注着战喜,道:“可是你要相信我,我的消息绝对准确,我宁愿欺骗任何人,也不会欺骗你的。” 他这么一说,战喜反而相信了。 因为桂华心不说出知道消息的来源,与常理不符。 如果他要想欺骗战喜,一定会编一个非常合情合理的原因。 可是他没有。 所以战喜反而相信了。 你对此也不感到奇怪。 因为这就是人性。 如果有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喜欢你,天天缠着你,你也许不喜欢,反而会去追求一个长相一般、但偏偏对你不屑一顾的女孩子。 人有时候,确实是一种非常奇怪的动物。 战喜道:“谷家兄弟准备怎么样对付桃花教?““不知道。” “谢谢你。” “不用谢。” 战喜道:“桂华心,我要走了。” 桂华心颤声道:“你要走了?“战喜冷冷地道:“你想看看我,想知道桂香的情况,想告诉我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现在这三件事你都实现了,也可以回去了。” “你不需要我帮忙?““我桃花教高手如云,不需要任何一个外人帮忙。” “这……” 战喜忽然转过身宋,目光厉如寒电。 桂华心心头一震。 战喜厉声道:“姓桂的,你既已死过一次,我也不必再杀你,你走吧!” “喜喜……” “你立即离开云南,否则再让我看到你,你就必死无疑!” 桂华心无语。 战喜不再理他。 她已飘然下崖。 桂华心望着战喜逐渐消失的背影,忽地摘下面具,露出一张脸来。 这张脸清癯俊朗,并不像桂华心所说的那样已经毁容,变得非常丑陋。 这是怎么回事? 他低下头来,看着自己的断腕,嘴角忽然爬上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战喜做事有一个原则。 那就是从不引狼入室,从来不让危险接近自己,让强大的部威胁自己。 所以现在顾少游势力日涨,她便要想办法削掉他的权力。 甚至不惜毁掉他。 现在,机会终于来了。 那就是让顾少游跟兄弟谷火拼。 如果败了,战喜就有杀他的理由。 如果伤了,便可或中途遣人刺杀,或等他回来,下毒害之。 最好是顾少游与谷氏兄弟同归于尽。 按照战喜平时的作风,一定会杀了桂华心,可是她没有。 并不是她可怜桂华心。 而是她想起了桂香。 那个可怜、悲惨的女儿。 战喜下了相思崖,回到桃花教,吩咐属下加紧戒备。 然后她吹萧。 每当寂寞、痛苦难以排遣时,她就吹萧。 吹奏那首“桃源曲”。 无论好人还时坏人,都是人。 只要是人,就有七情六欲。 包括寂寞、痛苦。 战喜也有。 而且比任何人都深邃。 她虽是个无情的人,可是并不能真正使自己做到无情。 只要有感情,就有了弱点。 战喜吹奏“桃源曲”,可是心头总排遣不了桂香的影子。 她暗叹一声,终于放下萧来。 她终于让自己的思绪完全回到了桂香的身上,回到了痛苦的往事之中。 战喜原是真心爱上桂华心,可是万没料到他会欺骗自己和自己的侍女勾搭成奸。 那时,她的心中就充满了怨毒、愤恨,但是长时间得不到发泄,渐渐变得乖张、暴庆、残忍、多疑。 只要看到桂香,她就会想到桂华心,以及想到桂华心和乐园赤身裸体躺在一起的情景,她的耳畔也会响起乐园那痛苦而快乐的呻吟… 于是她迁怒于桂香。 她完全将无辜的桂香当作了桂华心。 战喜经常无缘无故、想方设法地打她、骂她。 她有时把桂香关在一个铁笼里,三天不给她吃一口饭。 她有时把桂香衣服脱光,绑在烈日下暴晒,直到她渴死、热死过去,才将之救醒,给她喝一两口水。 战喜还曾把桂香锁在一个山洞里,而这个山洞中却有无数的老鼠、蝙蝠,只有四五岁的桂香则被吓得高声尖叫,昏过去后,身上被老鼠咬得遍体鳞伤。战喜虽折磨她,却不让她死。 她要让桂香生不如死。 战喜也教她桃花教的内功心法,教她武功,教她识字。 可就是不把她当人看待,不把她当作亲生女儿看待。 桂香便在种种虐待中长大了。 她虽然饱受折磨,可是却出落得清纯、美丽,如出水芙蓉。 那年她十七岁。 那年战喜意欲铲平“猛虎帮”。 猛虎帮,乃当时云南最大的势力,其帮主杨猛虎,更是一个令人谈虎色变的魔头,一身武功内外兼修,连战喜都不得不承认就是三个战喜也打不过他。但是战喜为了在云南站稳脚根,就必须除掉猛虎帮,杀掉杨猛虎。 战喜突然想到了女儿——桂香。 她向杨猛虎写了封信,希望和猛虎帮结为联盟,共同对付武林七大门派。其时猛虎帮也对桃花教虎视耽耽,意欲取而代之。 双方约定在澜沧江畔会面。 双方为防意外,都带去了很多精锐高手护身。 唯一不同的是战喜把桂香带上了。 杨猛虎顿时被桂香的绝色姿容所惊呆。 他哈哈大笑道:“战喜,你要我跟你联盟可以,但是你必须把你的女儿嫁给我!” 没想到战喜一口答应。 杨猛虎心想:“我有你的女儿作为人质,还怕什么?再说老子联盟不联盟,全凭我作主,战喜算是白送了一个女儿给我。” 第二天,桂香便被迫嫁给杨猛虎。 第67章 但是战喜却将众高手乔扮成送亲队伍,就在杨猛虎入洞房之时发动进攻。同时,桃花教人马大举围攻。 双方都伤惨重,可是杨猛虎却将桂香横架胸前,当作人质。 战喜初时假装痛苦、屈服,但却陡然间以掌中剑疾刺杨猛虎。 杨猛虎情不自禁举起桂香挡格。 他不相信战喜会伤害女儿。 可是战喜的长剑不仅刺入桂香胸口,而且自背心透出,又刺入了杨猛虎咽喉。杨猛虎被杀,猛虎帮解散。 战喜大计得逞,桃花教影响渐大。 而桂香却死了。 抱着桂香的尸体,战喜想起桂华心,想起桂香自出生以来,便受到的虐待,不由得滴下几滴眼泪低声道:“桂香,妈妈对不起你,你死了,也是一种解脱,可以跟你的爸爸团聚去了。” 她将桂香放在一个竹筏上,任她随波漂流,漂到一个不可知的地方。 桂香虽死,却变成了战喜的心病,成为她的隐痛。 时间已经过去很多年了,可是战喜却愈觉得对不起桂香。 桂香是无辜的、悲惨的。 就是因为战喜觉得自己亏欠桂香的太多太多,才没有杀了桂华心。 一连几天过去,战喜都没有接到有关兄弟谷的动静。 战喜心想:“难道桂华心是骗我的?“可是桂华心也无影无踪了。 似乎他既觉得完成了三件事,心无牵挂,已真的离开了云南。 这时,顾少游秘密来到云南。 他亲写一封秘信,告诉战喜,说他已探知兄弟谷近日即将对桃花教发动进攻,因此他自江南赶来,希望能助一臂之力。 战喜大喜,心道:“顾少游与桂华心风牛马不相及,两人都说兄弟谷欲有行动,此言当非虚假,我正要利用顾少游对付兄弟谷,除去我心头大患,他竟然送死来了!” 她即与顾少游秘约于半闲馆。 半闲馆,那是桃花教的秘密据点之一,离桃花教约有五十多里。 半闲馆豪华壮丽,倚山而建,乃是战喜采阳滋阴的行官。 为了慎重,战喜将白桃等二十名桃花教贴身高手带上。 顾少游只带来了四名随从。 战喜将闲杂人等摒在外面,自己单独与顾少游会晤于秘室。 秘室内温暖如春,檀香袅袅。 顾少游道:“我已将明月堂武功高强的弟子七百人秘密带到了云南。” 战喜道:“他们都可靠吗?” “绝对可靠。” “依你看,咱们对付兄弟谷有把握吗?” “绝对有把握。” “哦?” “理由有三。” “请说。” “其一,谷氏兄弟即使能全部倾巢出动,他们所带的弟子也不会太多,否则必会引起注意,那样他们就会暴露行踪。” “其二呢?” “其二,谷氏兄弟绝对料不到明月堂会帮助桃花教,里应外合,兄弟谷必败无疑。” “嗯,有理。” “其三,兄弟谷远道而来,弟子身心必疲,桃花教、明月堂以逸待劳,迎头痛击,谷氏兄弟纵然厉害,其弟子也绝对招架不住。” 战喜微笑道:“另外我早派遣了一支秘密、精锐的敢死队,潜伏在兄弟谷附近,只要谷氏兄弟真的全部出来,那支人马就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人兄弟谷,叫谷氏兄弟没有回头之路!” 顾少游暗吃一惊,道:“这个我倒不知道。” 他不敢多问,又道:“教主,另外我还有一个打算,只是不知当讲不当讲?“战喜道:“尽说无妨。” 顾少游道:“我准备再将明月堂的五百名弟子带到云南,明是预备征讨桃花教,为孔令师报仇,实是等待最佳时机袭击兄弟谷。 想那谷兄、谷弟再精明,也绝对料想不到明月堂其实是桃花教的分教之一。”战喜沉吟道:“明月堂如果来了大队人马,非但未与桃花教开兵见仗,反与兄弟谷打了起来,明月堂的人能不杯疑吗?“顾少游道:“明月堂自会找一个藉口与兄弟谷发生冲突,那时明月堂就出师有名了。”战喜素知顾少游对自己唯命是从,即使他想脱离桃花教,使明月堂独立门户,也绝对不会成功。 何况战喜有意让明月堂跟兄弟谷火拼,她好坐收渔翁之利。 她闻听顾少游之言,正中下怀,道:“好,这确实是个好主意!” 顾少游目光闪动,道:“教主是否同意了属下的拙见?““你看着办吧,我相信你。” “谢教主。” 顾少游心想:“战喜啊战喜,你死期已经到了!你一死,明月堂必取代桃花教,那时我江南大侠之名可就更响亮了。” 战喜再狡猾阴险,却也万未料到顾少游早已和兄弟谷勾结,准备暗杀自己。她见顾少游丰神俊朗,顾盼生威,一言一动有一种说不出的魁力,不禁付道:“顾少游无论心机、武功,均属一流,只可惜这种人容易功高震主,不除不行!在他临死前,我若能吸尽他的内力,那就更好了。唉,我好久没有跟他这样的美男子……” 她微微一笑,己决定勾引顾少游。 她又付道:“顾少游也深知自己精擅女蜗补天大法,他若肯毫不犹豫地答应自己,说明他暂时还对桃花教没有叛逆之心,否则必对自己已生疑心……,害怕自己吸光他的内力、精血……”她微笑道:“顾先生很多年前就奉命打入孔令师身边,今日终于不负众望,控制了整个明月堂,当真是为桃花教立下了不可磨灭的功勋,我谨代表自己以及桃花教向顾先生表示衷心的感谢。” 她亲自倒了酒,向顾少游举杯。 顾少游装作受宠若惊之状,也赶忙举杯,连声道:“教主过奖了,这些年来,若不是你主持大局,悉心栽培,我顾少游哪有今日的成绩?” 两人饮了酒。 战喜笑道:“顾先生现在可风光得很,令人羡慕不已。” 顾少游一听这话,不禁暗生惕意。 他苦笑道:“其实明月堂堂主也不是好当的,每天的事务繁多,还得跟武林七大门派打交道,难得有清闲的时间喝杯酒聊聊天。 希望教主能于近日另择人选,将我替代下来,接过明月堂的重担,也好让顾少游回到桃花教,天天得聆教主教诲。” 战喜连连摆手,道:“你现在春秋正富,正宜励精图治,怎可有这种想法?我不许!” 顾少游道:“是,教主教训得是。” 战喜忽地眼波一转,道:“可是我刚才说你风光,并不是指你当上明月堂的堂主。” 顾少游一楞,道:“教主的意思是……” 战喜盈盈一一笑,道:“听说孔令师之妻白雪天姿国色,人人惊为天人,如今她成为顾先生的帚箕,顾先生岂非艳福齐天,而白雪电引以为荣。” 顾少游见了战喜的笑容,已略略猜到她的用意,当下正色道:“白雪再美,也远远比不上教主。教主风华绝代,天下无双,顾少游一直仰慕不已。” 战喜嫣然一笑,道:“我真的比白雪美丽?“顾少游竟像真的不敢逼视似的,低下头来,道:“白雪岂可与教主相比?那真是乌鸦比鸾凤,萤火比日月。” 战喜轻轻一叹,道:“可惜我已经老了,而白雪正值年轻……” 顾少游忽地又举起了酒杯,道:“教主正如这杯醇酒,年代越久,味道越纯,喝起来越有味道。” 战喜见顾少游似乎也有欲与自己渲淫之意,一颗心更是骚动起来。 她不由又举起杯来,道:“如果我是酒,那么白雪呢?““她是水。” “水?” “不错,清水,看起来极其清纯的水,实际上喝起来没有一点味道。” “有意思,有意思。” 顾少游道:“白雪还是一首流行的香词艳曲,乍听悦耳动人,可是听久了却乏味至极。”“那么我是什么?““教主是一部流传千载而不衰的巨着,比如司马迁之‘史记’,又如司马光之‘资治通鉴‘,越看越有味道,每看一遍,都有新的收获。” 战喜忽地一拍桌子,喝道:“大胆的顾少游,你敢挑逗本教主!” 顾少游急忙跪下,道:“属下不敢,属下说得句句都是实情,不敢有其他意思。” 他虽向战喜跪下,可是心里却暗笑道:“这个老淫妇,嘴上说得好听,说不定你那地方已水漫金山寺了。” 第二十五章情是一把刀 战喜忽然叫道:“哎哟!” 顾少游惊道:“教主怎么了?” 她一副惶急之状,看样子非常为战喜的惊叫担忧。 战喜桃腮微晕,轻声道:“我……我后背痒痒,哎哟,真是痒死了!” 她伸出左手,探到衣服内挠痒,可是怎么也挠不到痒处。 顾少游已猜知战喜的心意,便道:“教主,我去叫两个侍女进来,替你挠痒。’” 战喜嗔道:“等她们进来,我都痒死了,哎哟……” 顾少游道:“若有顾少游效力之处,请教主吩咐。” 他这番话已说得极为露骨了。 战喜大喜,道:“好,好,就麻烦顾先生替我挠挠痒。” 顾少游伸出右手,可是并不敢直接探入战喜衣服里面。 他害怕引起战喜的疑忌。 战喜牵住顾少游的手指,慢慢引入自己的后脊梁上。 但是她的左掌却有意无意地按在顾少游要穴之上。 顾少游明白,只要自己稍有异动,战喜掌力微吐,自己当即就得死。 如果没有十成的把握,以顾少游之武功,也绝对不敢贸然向战喜动手。 顾少游的手指滑上战喜后脊时,他的心也跳动起来,战喜无论肌肤、容颜都保养得极好,别说触到肌肤,就是望一眼,也会怦然心动。 现在顾少游的手指并没有触到皮肤,只是在外衣之内、内衣之上。 顾少游手指轻轻挠动。 他已感觉到战喜兰花般的呼吸,已感觉到了她丰满结实而又柔软的肌肤。 第68章 战喜忽然娇嗔道:“你这哪叫挠痒痒,简直是……简直轻得像春风嘛,不行。” 顾少游低声道:“教主,那我把手伸到里面挠,好不好?” 战喜呻吟似地道:“随你。” 顾少游的手指慢慢探入了内衣。 战喜胴体的感觉更明显。 顾少游的手指在战喜的脊背上轻轻划动,战喜的喘息变得粗重起来。 可是顾少游却不敢有丝毫妄动,因为战喜仍按住他的要穴。 他心里也不知把战喜骂了多少遍:“呸,你这个死女人、老女人,还如此淫荡,你把你的女儿战爽送给我倒差不多。” 想起战爽那娇美的容貌,顾少游的心中已把战喜当作了战爽,心道,“如果战喜将我纳为女婿,说不定我可以饶她不死。” 随着顾少游的爱抚,战喜整个身躯似乎瘫软下来。 战喜已大叫起来。 顾少游也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 两人的激情进发。 须臾间。顾少游已将战喜衣衫剥光。露出一副娇美无暇的玉体来。 若不是深知战喜底细的人,绝对以为她只是一个三十如许的少妇。 战喜仅用一只手,三下两下就把顾少游衣衫撕光。 他俩滚到床上,已像鱼水一般不肯分离。 呻吟声、喘息声交杂在一起。 另外还有床身巨震之声。 这时两人虽然激情如焚,可是内心深处仍是丝毫没有放松戒备。 战喜的手掌仍然紧紧贴在顾少游要穴之上,这是她许多年来养成的习惯。按她的话说,这是她的良好习惯之一。 顾少游则时时刻刻提防战喜运用女娲补天大法吸取他的内力。 同时,他更没忘了今日暗杀战喜的计划! 可是战喜现在依然没有一点破绽,他不敢采取主动。 顾少游心道:“好你个战喜,即使在此刻如狼似虎之际,也仍然对男人防范如此!可惜你只能享乐这一次了!” 战喜心道:“顾少游的床上功夫真不简单,我从来没有享受过如此美妙的滋味。顾少游啊顾少游,你能跟我有此销魂时光,即使为我死了,也算值得了。 床更震动。 叫声更响。 慕然间,只听得半闲馆外传来数声惨呼,显是有人遭了毒手。 紧接着一个女人叫道:“教主,兄弟谷的人杀过来了!” 战喜这一惊非同小可。 她立即停止动作。 情欲霎那间消失得一干二净。 她想:“兄弟谷的人如何找到了半闲馆?” 她已无暇细思,轻轻跃离顾少游。 战喜赶忙穿衣服。 她的手掌已离开了顾少游的要穴。 就在战喜跃离顾少游,忙着穿衣服的时候,顾少游已出手。 他双掌齐击战喜。 这一招名叫“山崩地裂”,乃是顾少游蓄势已久的杀着。 力道最沈猛。 速度最快捷。 角度最刁钻。 战喜万没料到顾少游会在此时暗算自己,待得警觉不妙,已经无法闪避。她只得劲凝后背,硬接掌力。 “砰”的一声,战喜的躯体端然不动,但她的嘴里却吐出了一大口鲜血。顾少游掌力击中战喜,只觉得双臂剧震,胸口气血翻涌,急退数步。 战喜并未被毙于掌底! 她反应奇速,内功深厚,竟在掌力及身的一瞬间,将大部分掌力引入地下。可是顾少游的掌力终究非同小可,她还是受了重创。 战喜猝遭暗算,已不敢停留。 她箭一般掠往大门。 仓猝之下,她已来不及穿衣服。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逃命要紧! “砰”的一声,牛闭馆秘室大门已被战喜硬生生撞破。 碎屑纷飞。 谁知便在战喜撞破大门、欲冲出未冲出之际,两股迅如飘风、疾如雷霆的掌力拍向她面门、小腹。 同时间,一道剑光厉电般闪起,直刺她的咽喉。 原来秘门外早隐伏着两大高手,正等待着迎头痛击战喜。 就在战喜遭袭之际,顾少游再次出招,攻向战喜。 这次他并没有用掌法。 他用的是枪法。 他竟然以指为枪。 “四顾无人枪法”! 双手食指闪电般戳出,两道尖锐急烈的风声直刺战喜后脑“天池穴”、斜挑她背心“至阳穴”。 现在已变成三大高手同时攻击战喜,攻击一个已受重创的战喜。 而战喜受创之下,仓猝撞门,企图逃窜,仍未料到顾少游尚有两个如此武功高强、心狠手辣的助手。 如果换作别人,恐怕不是被掌力击得碎成一堆血肉,就是被长剑洞穿,或是被顾少游的“指枪”击毙。 但是战喜没有。 ——战喜终究是战喜! 就在这生死一发之间,她奇迹般凝住身形,同时迅如泥鳅般一转一滑,已将那柄长剑避过。 寒冷的剑锋已经在她肩头划了一道血痕,深深的血痕。 战喜肩头被重创,一条手臂虽然未废,可惜已提不起劲来。 她一只手掌连晃两下,分别接住了另两股掌力。 而且,她长发疾甩,卷住顾少游的“左指枪”,右腿反钩,化解了顾少游的另一支“右指枪”。 可是她功夫再高,也接不住那人的掌力以及顾少游的“四顾无人枪法”。战喜身如纸革般被击飞数丈。 身子尚在半空,她已狂喷鲜血。 待摔下地来,她已成了一个血人。 可是她脊背一着地,立即挺立而起,身躯挺直,如同一杆枪。 她长发飞舞,胸膛坚挺,双腿紧并。 可是她的胴体己不再诱人。 她的眼中已露出绝望之色。 她不愿就这么死去。 她就是死了,也要看看暗算自己的是谁! 顾少游等三人也万没料到战喜陡遭三大高手袭击,仍然能直立如枪,都不禁暗吃一惊。 他们不再进攻。 他们分三个方位围住了战喜。 战喜已看清了三人的面目。 除去顾少游之外,还有两个男人。 其中一个圆圆的脸,圆圆的身材,正是兄弟谷的二谷主谷弟。 战喜立即明白:“顾少游早与兄弟谷勾结,这次便是明月堂、兄弟谷设局,引自己走进陷阱!” 当看到另外一个男人时,战喜如遭锤击,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人头戴面具,左手持剑,竟是桂华心! 战喜脸色惨白,身子禁不住发抖。 她先把目光移向顾少游。 顾少游毫无愧惧之色,也把目光迎视着战喜惨烈如火的目光。 战喜嘿嘿冷笑道:“平生不羡万户侯,只愿一识顾少游!顾少游,我终于认识你这个人了,哈哈哈!” 顾少游淡淡地道:“战教主,我比任何人都清楚‘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明白自己控制明月堂,成为江南大侠后,势力日大,已功高震主,你心生戒意,早就想找人替下我明月堂堂主之位,甚至不惜毁了我。” 战喜冷笑道:“因此你就勾结兄弟谷,提前下手?” 顾少游笑道:“兵贵神速,后下手遭殃,这个道理我比你还要清楚。” 战喜咳了两声,已咳出血来。 她道:“你是不是真的已将明月堂众多弟子带到云南,准备尽歼桃花教?” “不错!” “顾少游,你好狠毒!” “彼此彼此。” 战喜又把目光移向谷弟。 谷弟盯着她,目中竟似仍然燃烧着欲火,道:“战教主,你那名动天下的‘桃源曲’可惜此时已吹奏不出来了。” 战喜道:“姓谷的,我战喜死在你的掌下,并不算冤枉。” 谷弟叹道:“可惜教主娇躯已毁,否则我对你还有兴趣哩。” 战喜“哼”了一声。 她望向桂华心。 她低沉着嗓子道:“桂华心,你并没离开云南?”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怨毒之意,令人听了不寒而栗。 桂华心笑道:“我的乖喜喜没死,在下怎会离开云南?” “你假装对我痴情不改,甚至为了取得我的信任,不惜自断右腕,还告诉我兄弟谷即将袭击桃花教之事,使我心中已有几分相信,后来又听顾少游这么说,我就更加相信了,因此墬入你们的奸计之中。” “你既然以为我和顾先生不认识,那么你死得也就不冤了。” “你和顾少游是怎么认识的?” “顾先生是我桂华心的救命恩人!” “哦?” 战喜真的吃了一惊。 桂华心道:“当年我被你折磨得痛死过去,命人将我埋掉,天幸顾先生发现我尚存一口气,就把我救了下来。” 他微笑道:“顾先生一直待我非常好,这次他请我帮忙,我怎能临阵退缩?牺牲一只右手更是不在话下。” 战喜仰天打了个哈哈,道:“真没想到当年顾少游就对我起了叛逆之心!” 桂华心望着战喜,道:“你当年对我的恩情,华某永生也不敢忘记!今日,你终于得到报应了!”战喜默然不语。 桂华心又道:“喜喜,其实我已不是当年的桂华心了。” “那你又变成谁了?” ‘咱们还有几面之缘,当年你跟七大门派互斗,曾经见过我呢。” 战喜目光陡然凌厉起来,厉声道:“你是七大门派的人?” 桂华心不语。 他摘下了面具。 战喜见了他的容貌,不自禁地退了两步。 她惨笑道:“原来桂华心已经变成了华山派的掌门人辛伐桂!” 辛伐桂道:“辛即是‘心’,桂仍是当年的‘桂’,只是你做梦也想不到已经死去的桂华心会复活而已。” 顾少游微笑道:“若非辛掌门鼎力相助,我哪能这么快就成为江南大侠?” 谷弟长叹道:“顾少游、桂华心,都有幸与战教主一渡销魂,可惜我谷弟却没有这个福份了。” 顾少游笑道:“二谷主不要灰心,战教主的女儿战爽比她娘还要漂亮,你就等着享受吧,哈哈哈。” 战喜厉声道:“顾少游;我化作厉鬼也不会放过你!” 顾少游冷冷地道:“可惜我一向不怕鬼,纵是你这个恶鬼我也不怕。” 第69章 战喜望着谷弟、辛伐桂,忽然叹了口气,叹息声中充满了惋惜。 谷弟道:“你叹息什么?” 战喜指着谷弟、辛伐桂,道:“我为你们死到临头还不自知而叹息。” 谷弟、辛伐桂齐声喝道:“你说什么?” 战喜冷笑道:“像顾少游这种反复无常、狼子野心的小人,你们竟把他当作朋友,当作兄弟,不是死期临近是什么?” 战喜这一着,果然毒辣! 谷弟、辛伐桂心中俱是一震。 顾少游喝道:“战喜,你死到临头还敢挑拨我们的关系?” 战喜大笑道:“顾少游啊顾少游,我战喜一向待你不薄,你居然这样子待我!” 她语音一顿,厉声道:“谷弟、辛伐桂,也许我战喜今日的下场,就是你们日后的下场,难道不是吗?” 谷、辛二人厉声道:“放屁,我们岂会受你的挑拨离间?” 顾少游怒不可遏,已晃身欺向战喜。 谷、辛二人深知此刻乃是速毙战喜的时候,眼见顾少游出手,也不约而同地出手。 战喜竟毫不闪避。 她自知抵挡不得,逃避不了,只求速死! 她的离间之计已经达到! 只听得砰、砰、哧数声响,战喜身遭三大高手攻击,已一命呜呼。 她的前胸遭谷弟掌力猛击,已完全瘪凹下去,然后又自后背突凸出来。 她的两条手臂已被辛伐桂剑锋削断。 而她的脑门正中、肚腹上各中顾少游“四顾无人枪法”,分别多了个血洞。可怜战喜一代枭雄,今日惨遭顾少游等人暗算,惨死于半闲馆! 至于战喜带来的白桃等二十名高手因为不防备顾少游所伏人马反戈痛击,伤亡殆尽。 白桃则被童魔打下悬崖。 童魔杀性大发,又激起淫兴,将被打伤未死的桃花教女弟子—一脱光衣服,肆意奸淫,然后吸尽功力致死。 童魔虽属战喜心腹,可是因为跟随顾少游时间太久,已被顾少游收买。 半闲馆一役,顾少游等人大获全胜。 由于战喜乃是秘密前来半闭馆,所带之人又死亡殆尽,所以消息根本没有传到桃花教。 顾少游并没有立即率领明月堂弟子和华山派一起围歼桃花教,而是封锁战喜死亡的消息,布下陷阶,等待战喜的女儿战爽! 这一日,战爽终于回到桃花教。桃花教弟子素知教主行踪不定,常常神秘失踪,又突然出现,所以对她数日不见,丝毫不以为异。 战喜不在,她既没有安排谁负责教务,而红桃、白桃又不知去向,青桃只好主持教务。 顾少游、童魔隐伏教内,俟机而动。 而辛伐桂、谷弟则在外面,一见信号,就对桃花教发动攻击。 顾少游见红桃不在桃花教,心中大是担忧,暗忖:“红桃乃是战喜最得力的弟子,其武功之高、心计之深,远远超过黑桃、白桃、青桃,可能也不在我顾少游之下,如今谁也不知她的去向,确是一个后患。”他忽然想道:“战喜曾说早已在兄弟谷埋伏一支精锐人马,莫非红桃就在那里?” 可他又不敢确定。 目前唯一的要务,乃是先杀战爽,再挑了桃花教。 如果红桃突然出现,说不定能洞悉战喜失踪之谜。 顾少游忧喜参半,坐等战爽。 终于叫他等着了。 但他也万没料到跟随着战爽一起回来的竟然还有陶醉、秀秀、水盈。 战爽不想人人都知道昔日的陶醉又返回桃花教,因此把陶醉、水盈、秀秀扮作随从。 空色、叟魔自是依然如故。 当接近哀牢山时,战爽就开始注意。 可是守住各个要隘的弟子、暗号都没有改变,战爽、陶醉就稍稍放心了。因为他们先入为主,以为战喜必已接到飞鸽传书的示警,以战喜之精明,又怎会再上兄弟谷、顾少游的当? 直至桃花教,仍然没有什么异动。 得知小公主回来,青桃亲自迎接。 陶醉等人仍坐在马车中,陶醉低声问道:“爽姐姐,你娘怎么不来迎接你?如何是青桃出来?” 战爽噗哧一笑,道:“你说我娘能迎接我吗?她是什么身份! 能派一个青桃出来,也算给足我面子了。” 陶醉笑道:“不错,我也真是多心了。” 他又问道:“你问问,教主在不在教中?” 战爽道:“你放心,娘不会输给顾少游的。” “那你问问顾少游有没有回来过?” “你真啰唆。” 待青桃过来,战爽还是问道:“青桃姐姐,娘好吗?” “教主已经多日不在教中了。” 战爽、陶醉均暗吃一惊。 战爽惊问道:“娘到哪里去了?” “不知道。” “那顾少游近日有没有回到桃花教?” “没有。” “现在教务由谁负责?” “教主既暂时不在,就由属下暂代。不过,小公主既然回来,属下就可以卸任了。” “娘走后,教中没有什么异常吗?”“一切正常。” 青桃疑惑道:“莫非小公主发现了什么异常情况?” 战爽笑道:“没有!” 她又对叟魔道:“快把马车赶到里面去,我好长时间没有回来了。” 陶醉低声道:“且慢!” 战爽知道陶醉心思填密,问道:“难道你又发现了什么不对的地方?” 陶醉问青桃道;“红桃在不在教中?” 青桃忽见一个小厮模样的人向自己发问,不由得一怔。 她没有回答。 战爽笑道:“他问你话呢,你就照实说吧,没关系。” 青桃暗想:“这小厮是谁?小公主为什么听他的话?” 她答道:“红桃不在教中。” 她顿了一顿,道:“红桃一向行踪飘忽不定,小公主也是知道的。” 陶醉沉声道:“那你为何暂摄教主之位?是不是战教主临走前有什么密令?” 青桃以为他要替战爽责问自己擅摄教主之位,忙道:“教主临去匆匆,什么命令也未留下,我见教中无人,才暂且管理事务,万望小公主恕罪。” 陶醉吃了一惊,问道:“你说战教主是突然失踪的?” “是。” 青桃又笑道:“教主她老人家行事高深莫测,属下……” 陶醉却已无暇听她说下去,道:“小公主,事情有点不对头,咱们不能进去!” 战爽也道:“是啊,娘没有道理突然不见的,连一句话也没有向你交待?” 青桃似乎也嗅出什么异常之处,问道:“小公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战爽心想:“娘若想对付顾少游,必会联合红桃、青桃、白桃,她们都是娘的心腹,没有理由不让她们知道。” 她急问道:“娘近日可曾对你说起有关顾少游之事?” “没有。” 青桃又道:“莫非顾少游有什么不妥?” “白桃在不在?” “白桃是和教主一起不见的。” 陶醉、战爽闻听这话,头脑已觉嗡地一下子。 他们的心中均闪过了一个念头:“说不定顾少游奸谋已然得逞!” 战爽厉声道:“顾少游阴谋叛乱,企图暗算教主,教主怎会没有跟你说? 青桃,你速去通知……” 正说到这里,只听得飕的一声响,一道蓝色火焰自桃花教大片房屋中射上半空,然后又四散开来。 青桃乍闻顾少游叛乱,心中已吃惊非小,忽见蓝色火焰射上半空,已预感到大事不妙,叫道:“不好!这是他们的讯号!” 就在她说这句话的工夫,桃花教内喊杀声、惨叫中、惊呼声、兵刃撞击声四起,而且到处起火。 顾少游见战爽好久不进大门,已知不妙,所以射出蓝色讯号,通知埋伏在外面的辛伐桂、谷弟发动进攻。 同时蓄势已久的叛乱弟子开始对忠于战喜的教众大开杀戮。 战爽隐隐料到娘可能已遭到了不测,心痛如绞,叫了一声:“娘!” 青桃急声道:“小公主,你快走,由我们来断后!” 由于她迎接小公主,自己和众随从都未带兵刃,只得空手护车疾行。 这时,谷弟、辛伐桂乃是志在必得,因此所带弟子尽皆武功高强、反应奇速,个个可以以一当十,勇不可当。 而且谷、辛二人许下重赏,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人人如下山猛虎、出海蛟龙,一路之上势如破竹,声势浩大。 顾少游既是桃花教重要人物之一,当然深悉教中各处要塞布署情况,虽经战喜改动不少,可是顾少游也知道十之七八。 顾少游早命人在桃花教水源中下了慢性毒药,虽未敢对青桃等应变灵敏之人暗下毒手,但桃花教中大部分弟子已在不知不觉间丧失了战斗力。 顾少游、童魔等人从暗处杀出来,真如砍瓜切菜一般,刹那间尸横遍地,血流成河,很多重要之地更被化为一片火海。 里应外合,尽是养精蓄锐的精锐之师、虎狼之众,桃花教猝不及防,如何能抵挡得了,支持得住? 桃花教立时大乱。 青桃一见,忍不住流下泪来,已知大势去矣,只求护着小公主逃出险境。顾少游登上高处,振臂高呼,道:“桃花教教主战喜已经伏法受诛,今日明月堂、华山派乃兴正义之师,歼灭桃花教,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如果投降的一概不杀!” 他运用丹田之气将这番话说出来,当真是声传数里,既助长明月堂、兄弟谷等人的凶焰,又对桃花教弟子产生了恶劣影响。 不少弟子尚在顽强抵抗,现在一听说教主死了,均失去了战意。 战爽一听顾少游说娘伏法受珠,悲痛地叫了一声:“娘!” 她目眺欲裂,大喝道:“顾少游,我要杀了你!” 她抢过一柄长剑、便要杀回头,找顾少游拼命。 陶醉、青桃死命拦住。 战爽愤怒如狂了一阵,便冷静下来。 她知道现在绝不是报仇的时候,而是怎样才能逃命了。 青桃见陶醉、秀秀剑法精奇,不禁暗惊:“小公主怎么认识了这两个高手?” 第70章 若非陶醉、秀秀,恐怕战爽、青桃等人均已被谷弟、辛伐桂阻住。 那水盈武功虽不甚高,但对付一些明月堂、兄弟谷弟子倒也绰绰有余。 幸得空色、叟魔都不是顾少游的人,他们都奋力拼杀。 慌乱之中,陶醉等人跃下马车抵挡敌人,全忘了解开休灵、辛随原的穴道,马车已陷入乱兵之中。 看样子两人已凶多吉少。 如果战爽当时想起来,又听顾少游说华山派也参与进攻桃花教之役,一定会杀了辛随原和休灵。 谷弟、辛伐桂杀到近前,被空色、叟魔挡住。 陶醉、战爽、青桃趁势杀出一条血路。 忽然间,一人冷笑道:“小公主,请你留下来吧!” 正是顾少游到了。 第二十六章桃花教的难日 这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陶醉、战爽一看顾少游来了,想起自己的血海深仇,眼睛无不赤红。 两人同时抢上。 顾少游左手银枪,右手金枪。微笑道:“多日不见小公主,小公主越长越漂亮了。” 战爽骂道:“顾少游,你这个奸贼,还有脸来见我!” 顾少游道:“小公主,你可知道战教主是怎么死的吗?” 战爽咬牙切齿地道:“她必是被你害死的!” 顾少游有意激怒战爽,悠然道:“实不相瞒,战教主临死前还跟在下脱光衣服在一起睡觉呢,她的床上功夫真是一流的!” 他见战爽气得浑身颤抖,又笑道:“战教主还说要把你许配给我呢。哈哈哈……” 战爽已怒扑上去。 陶醉却比她冷静得多,知道现在以自己和秀秀的武功最高,眼前并不是报仇的时候,而是如何逼返顾少游。 他早已抢了一柄长剑,当下大喝道:“顾贼看剑!” 剑走偏锋,一招“黑光普照”,剑光漫天,直向顾少游罩来。 他后发先至,速度至少比战爽快了七八倍。 顾少游本以为只有战爽和青桃尚能在自己手下走上数十招,没料到慕地里杀出一个貌不惊人的小厮,剑法精妙、毒辣无比,大骇之下急忙反身后跃。岂知他刚动,秀秀突然无声无息地扑上来,剑芒疾闪,斜攻顾少游左肋。顾少游见这个丑女子剑气森森,如梦似幻,不由惊叫道:“千变百幻追魂剑!你是华山派的人?” 他银枪挡住陶醉、战爽,金枪急戳,正好点中秀秀剑尖。 秀秀内力不及顾少游深厚,所仗者仅剑法精妙而已。 她手臂剧震,急忙跃开。 这顾少游也真厉害,居然一招双枪同时挡住陶醉、秀秀、战爽三人进攻。不过他也吓了一跳。 陶醉一拉战爽,低喝道:“快走!” 战爽、秀秀虚晃一招,抽身便走。 顾少游等人穷追不舍。 另一边的空色苦斗谷弟。 叟魔激战辛伐桂。 空、叟跟前已没有一个帮手,而对方却有很多弟子围攻自己。 空色明显不是谷弟对手。 谷弟乃一代武学宗师,跟战喜是同等的人物,空色如何是他的敌手? 空色施展雷电掌,起初倒也威风凛凛,十余招一过,已缚手缚脚。 他想逃,可惜已被谷弟缠住。 酣斗中,空色一个疏忽,右腰已被踹了一脚。 空色腰间剧痛,下盘顿时不稳。 谷弟右爪已狠狠抓中空色顶门。 空色双掌急劈。 谷弟手爪按在空色顶门之上,身形腾空而起,迅风般绕到他背后,随着他手臂一转一旋,空色颈骨已被拗断。 叟魔和童魔一样,先是横行江湖的大魔头,后被战喜收服,其武功远非空色能比。 他打得兴起,拳脚齐施,竟与辛伐桂打了个旗鼓相当。 本来谷弟既毙了空色,就应该帮助辛伐桂,哪知他为人贪色,眼见桃花教这么多漂亮女弟子惨遭杀戮,不禁有点心疼,已动了好淫之念。 他身形飘动,专门寻找美丽女弟子,出指如风,封闭她们的穴道,然后找个隐蔽地方藏起来,干起奸淫取乐之事。 辛伐桂打了一阵,见空色尸横当地,谷弟却没了影子,不由暗自愤怒:“这姓谷的好不奸滑,竟然溜了!我华山派弟子可不能直撄桃花教其锋,应当保存实力,免得损失惨重,反被明月堂、兄弟谷捡了个便宜。” 他愤怒交集,将一股怨气尽皆泄在叟魔身上。 突然间,一条极小的人影自人丛中跃起,叫道:“老哥哥,小弟助你一臂之力!” 正是童魔到了。 童叟双魔,以前一向是盂不离焦,焦不离孟,同进共退,无恶不作,时间长了,倒也有较深的感情。 自从孔令师太白居遇险,童魔装成赤松子之子虎儿那时起,双魔就一直没有在一起,匆匆已多年。 叟魔却不知道童魔早为顾少游收买,真的以为他来帮助自己,大喜道:“小老弟来得太好了!” 童魔腾地自地下弹跳起来,左掌挥起,直拍辛伐桂太阳穴。 辛伐桂知道他是顾少游的心腹,万没想到他会攻击自己,大喝道:“你——”他顾不得攻击叟魔,急忙回剑招架。 叟魔也急攻辛伐桂。 岂知童魔陡然右掌圈转过来,疾如闪电,重重地在叟魔心窝印了一掌。 叟魔猝不及防,肋骨顿时断了五六根,怒喝道:“童魔……” 一句话未说完,一口鲜血已狂喷出来。 他身子踉。 辛伐桂趁此机会,长剑飞掷而出。 剑锋竟自叟魔胸口洞穿而过。 叟魔惨叫仆倒,又被抢过来的华山派、明月堂弟子乱刃分尸。 辛伐桂拔出长剑,举在空中,让鲜血急速自剑锋滑下来。 他笑了笑,道:“小老弟,我还以为你刚才要杀我呢,真把我吓了一跳。” 童魔嘻嘻一笑,道:“你是华山派掌门,我岂会向你动手?” 这童魔也极为好色残忍,竟跟谷弟一样,打着同样的主意。 他以前在桃花教,见那么多美丽的女人,馋涎欲滴。 可是战喜却有禁令,不准奸淫本教弟子,违者斩首。 童魔只得到外面找女人。 如今他见很多极有姿色的女人死于刀剑之下,不由心疼得不得了,趁人不注意.点中了几个女弟子穴道,藏了起来。 在未杀叟魔之前,他还剥光一名女弟子衣衫,强行奸淫,最后吸尽她的内力、精血。 此时,他转眼一瞧,忽见战爽遗弃下来的马车,不禁笑道:“不知小公主有没有留下什么宝贝?” 他掀开车帷,登了上去。 里面一片狼藉,却没有什么宝贝。 忽然,童魔听到一阵急促的呼吸之声。 他劈开后车厢,不禁大喜道;“太妙了!” 原来休灵、辛随原就藏在里面。 众弟子见战爽、陶醉等人逃出来,都以为车中无人,况且休、辛二人又被藏在后面,虽有刀枪砍戳进来,羽箭飞射进来,受了点皮肉之伤,却也无碍。两人耳听得外面喊杀声四起,情知桃花教发生叛乱,战爽等人已逃走。 可惜他们被封住穴道,不敢说话,只得躺在那儿,听天由命。 陡然,车厢被人劈开,一个小孩跃了进来。 童魔不认得休灵,休灵却已猜到这身材像个孩童、身手却矫健的人是童魔。她顿时吓得险些昏过去。 董魔一见休灵花容月貌,喜出望外,叹道:“没想到车内还有一个美人等着我享用呢。” 他伸出双手,已向休灵逼去。 休灵急叫道:“童魔,你不要碰我,我是桃花教的弟子!” 童魔一愣,随即大笑道:“你若是桃花教的弟子,怎会被关在这儿?再说我已是明月堂的人,桃花教女弟子人人该奸,我又怎会放过你?” 辛随原见休灵又要遭辱,惊怒至极,骂道:“不要脸,欺负女人!” 童魔笑道:“小子,你敢骂老子?” 甩手一掌,打中辛随原脸颊。 辛随原险些晕过去。 童魔双手已在休灵脸上游动。 休灵骂道:“滚开,滚开!” 童魔道:“你骂啊,就是叫破喉咙,也没人理睬你的。” 他在休灵脸上一阵狂吻。 由于童魔杀了不少人,脸上。手上、身上都是血渍,现在休灵也被沾了不少。辛随原眼见心爱的人又要在自己面前受辱,那种愤怒、痛恨、绝望、痛苦已无法形容。 可是他偏偏动弹不得。 他只得干骂。 童魔已不理他了。 此时休灵上身衣衫已被撕裂。 童魔兴奋极了,大瞪着双眼,使劲揉搓。 如此激情爱抚,休灵哪能忍住不叫? 辛随原却气得七窍生烟。 他愤恨得骂不出声了。 休灵泪水已流出。 她原本乃淫荡无行之人,但自从爱上辛随原之后,对此事已深恶痛绝。 没想到自己不想,别人却想! 童魔已爱抚到她双腿间。 休灵叫得更响。 而泪水也流得更多。 她高声呻吟,乃是习惯成自然,另一方面也是控制不住。 她泪水长流,却是悲痛所致。 辛随原闭上双眼,忍受着最痛苦的煎熬与折磨。 童魔已将休灵双腿架在自己肩头,便欲强行奸淫。 休灵惨声叫道:“原原,我对不起你!” 童魔笑道:“你对得起我就行了。” 忽听得外面有人笑道:“小老弟,你又在寻欢作乐了?” 正是辛伐桂的声音。 童魔笑道:“你要不要来尝尝?” 辛随原听到辛伐桂的声音,心中陡然一震,大叫道:“爹!” 童魔笑道:“你这小子是不是急疯了,认我作爹?’” 辛伐桂只觉得这声“爹”非常熟悉,颤声道:“难道是原儿?” 辛随原叫道:“爹快救我,这童魔要强奸我妻子!” 辛伐桂吃了一惊,急忙抢进。 只见一个女人被剥光衣衫,两条白晃晃的大腿被分架于童魔双肩,自己的儿子辛随原则躺在一边,不能动弹。 辛伐桂头脑嗡地一下子,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第71章 他大喝道:“童魔住手!” 童魔欲火冲天,怎会罢手? 他欲火焚身,虽已听到旁边这小子是辛伐桂儿子,却也未往心里去。 他笑道:“等我玩过这女人再说,你儿子我可没杀他……” 辛随原突然失踪,华山派上下震动不已,虽四处寻找,也没有消息。 辛伐桂陡然见到儿子,而且听辛随原说那个赤身女人就是他妻子,一时虽不明白这女人如何成了辛随原之妻,但儿子既说是,那就该不会弄错。 可此刻她竟欲惨遭童魔所辱! 辛伐桂见童魔不听自己的话,愤怒至极,唰的一剑向他肩头刺去。 童魔正淫兴大发之际,没想到辛伐桂会暗算自己。 哧的一声响,剑尖已刺入肩头,鲜血直喷出来。 童魔大惊,急忙纵开。 他忍着疼痛,狞笑道:“老家伙,你敢杀我?” 辛伐桂刚才出剑只是吓吓童魔,逼他退开,谁知竟刺伤了他。 他苦笑道:“小老弟,我可不是故意的。” 童魔挥掌朝辛伐桂劈来。 辛伐桂举剑拆解,道:“小老弟,你也太不讲道理了,你要强奸我的儿媳妇,我岂能不闻不问?”童魔一怔,道:“这骚女人是你媳妇?” 辛伐桂跺足道:“不是媳妇,是儿媳妇!” 童魔纵横江湖数十年,从未被人伤过,今日却被辛伐桂刺了一剑,又被他阻止了美事,心中如何不怒? 但他也知道自己跟对方的武功半斤八两,要想杀了这个老匹夫,却也不易。他想:“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待找个机会除了这老匹夫。” 童魔问道:“她真的是你儿媳妇?” 辛伐桂怒道:“这是我儿子亲口说的,哪还有假?” 童魔大笑道:“既然如此,对不起了,再见。” 他飞身跃下车子,不知去向。 辛伐桂虽然也是披着侠客外衣的伪君子,却也深知伦理之情。 他见休灵赤裸裸地躺在那里,也觉不好意思,忙挥袖拂开辛随原穴道,自己纵身跃了出去。 辛随原恢复自由,赶紧解开休灵穴道。 休灵泪如泉涌,哭道:“原原,我对不起你,我先走了!” 她劈手拔出射入车壁上的羽箭,就往自己咽喉刺去。 辛随原赶忙夺下。 休灵道:“你让我去死,我配不上你!” 辛随原流泪道:“不!我不能没有你!” 休灵激动不已,扑入辛随原怀中。 辛随原虽和她共处多日,却从来没有接触过休灵的肌肤,今日温香软玉满怀,不禁意乱情迷。 休灵被他吻了几下,也不自禁地情欲上涌,三下两下就把辛随原衣服扒光。辛随原大叫一声,把休灵压倒在地。 休灵尽情承迎。 霎那间,车厢中满是春色。 车身巨摇。 玉腿轻晃。 娇体乱颤。 呻吟四响。 这一对活宝劫后余生,大喜过望,竟旁若无人,在车厢中大战起来。 顾少游追杀战爽等人,起初每追一段路,即被陶醉、秀秀联手击退。 后来,谷弟、辛伐桂、童魔等人都赶过来,陶醉等人便不敢恋战,只顾奔跑。水盈逃得较慢,眼见就要被谷弟所毙。 陶醉不顾一切地冲过顾少游、辛伐桂两大防线,抢到水盈身畔。 他一剑斜挑,低声道:“二谷主,我是陶醉。” 他扮成小厮,竟连谷弟都没认出他是谁。 谷弟一怔,侧身闪过陶醉长剑。 但是顾少游已觑准时机,金枪快如游龙,疾刺陶醉。 童魔则射出数枚暗器,击向水盈。 眼见水盈难逃一死,陶醉竟不顾己身,挥剑挡开射向水盈的暗器。 顾少游的银枪却悄无声息地刺来。 水盈惊叫道:“小心!” 陶醉急忙一避。 “啪”的一声响,银枪变刺为扫,正中陶醉持剑的手臂。 陶醉右臂臂骨立被震断。 长剑脱手飞出。 幸得秀秀、青桃舍命相救,陶醉和水盈才逃脱险境,跟战爽一起没命地飞奔。此时战爽身边已没有一名桃花教弟子,即使有,也被远远隔开。 顾少游率众急追。 顾少游这边高手众多,又聚集着千余名明月堂、兄弟谷。 华山派弟子,既大破桃花教,以众凌寡,以强欺弱,陶醉、战爽即使肋生双翅,也逃脱不了。 陶醉暗暗着急,突然叫道:“大家跟我来!” 他右臂不能动弹,只得左手持剑,当先杀出一条血路,直向那个黑洞冲去。他的用意,只有战爽明白。 战爽心想:“那黑洞早被人发现,又没有出口,咱们进去岂不更是死路一条?顾少游等人更可以瓮中捉鳖了。” 但她也明白如果不朝黑洞方向冲杀,很快就会陷入包围。 也许冲入黑洞,反会置之死地而后生。 陶醉开路,秀秀断后。 青桃护着战爽。水盈急走。 顾少游本在桃花教中布置了很多陷饼,只要战爽一进去,就必死无疑。 谁知战爽及时识破奸谋,竟未进桃花教,反和青桃一起冲杀出去。 战爽身边突然多了陶醉、秀秀两大高手,更非顾少游始料所及。 那个黑洞已在望。 其实陶醉往黑洞方向冲杀,也是万般无奈之下的选择。 与其被顾少游杀死,不如赌一赌。 他的赌注就是梦姐仍在黑洞。 如果梦姐早已不在黑洞,那么他们被困于洞内,那真是死定了。 千余名弟子就是一个个冲入洞内,让陶醉等人—一砍杀,陶醉等人也会把膀子都砍麻木了。 就是尸体也会把黑洞塞满! 更何况顾少游、谷弟俱是奸滑之人,岂会想不出火烧、水注、放毒烟等歹毒的方法。 就是顾少游、谷弟冲杀进来,陶醉也抵挡不住,被乱刃分尸。 但是如果梦姐仍在洞中,事情或许就会有了转机。 有时候,人的一生,岂非也和赌博一样充满刺激与不可预测? 这时战爽、秀秀、水盈、青桃分别受了伤,所幸的是都逃入了黑洞。 此时这个黑洞洞口的树木藤葛早被破坏,阳光所照范围依然能看到野兽的粪便遗迹。 追兵之中,除去顾少游之外,其他人都未尽全力。 他们都想保存自己的实力。 谷弟心想:“战喜临死前说的话不错,顾少游这人险不可测,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如今他灭了桃花教,明月堂势力更大。反正战喜已死,桃花教烟消云散,不足为患,反是明月堂又成了劲敌。” 既有如此想法,他怎会当真奋勇在前,率兄弟谷弟子冲杀? 那辛伐桂则想:“我华山派乃名门正派,虽这次和兄弟谷、明月堂联合进攻桃花教,师出有名,但竞与兄弟谷同流合污,难免日后落为其他门派的话柄。顾少游虽是我的救命恩人,但我既帮他杀了战喜,我也顺便报了切骨之恨,两下都各不相欠了。”因此华山派也没有身先士卒。 三派之间相互牵制,战爽等人才能侥幸逃入黑洞。 战爽进了黑洞,暂时有了安全之感,见顾少游要追进来,喝道:“看暗器!” 这战爽、青桃身上带毒暗器极多,也极为厉害,顾少游等人不敢再追,慌忙退出。 到了黑洞,大家只觉得身上一寒,都觉得阴气森森的。 陶醉精神一振,心道:“我可能快要看到梦姐了,但也有可能永远见不到她了。” 起初洞内尚有阳光照入,走了数丈,就什么也瞧不见了。 青桃恨恨地道:“可惜我身上没带火折子,否则……” 陶醉低声道:“不能点火折子,快跟我走!” 他轻车熟路,带着四女疾行。 在黑暗中行了一阵,已听到盲鱼扑腾扑腾窜跃之声。 栖宿在洞顶的蝙蝠也被惊得振翼翻飞,声音极为吓人。 水盈胆子较小,颤声道:“这是什么东西?挺吓人的。” 陶醉沉声道:“这洞中有一个深潭,潭水里有一大群盲鱼,洞顶飞来飞去的是蝙蝠,没什么可怕的。” 秀秀低声道:“小醉,你怎么知道?” 陶醉道:“我以前在这里练过武功。” 此时青桃早从战爽那里得知他便是数年前被谷弟抓去的陶醉,至于如何跑回来的,却不知情。 秀秀却吃了一惊,道:“你在这里练过功?那你也是桃花教的?” 陶醉笑道:“虽非桃花教的人,却也差不多。” 秀秀心道:“你骗得我好苦。” 如果她早知道陶醉也是桃花教的,绝对不肯跟他到云南。 陶醉高声叫道:“梦姐!梦姐!” 声音洪亮,在黑洞中传了开去。 但随即又被洞壁所阻,回音四散。 四女都吓了一跳。 战爽道:“什么梦姐不梦姐的?小醉,你是不是疯了?” 陶醉道:“不,我没疯!我在喊人。” 他又喊道:“梦姐——”但却无人回答。 陶醉一颗心已渐渐沉落,大叫道:“梦姐,我是小醉啊,现在我被人追杀,你快出来救我啊!” 秀秀道:“梦姐?叫得怪亲热的。小醉,梦姐到底是什么人,你如何认识她?” 陶醉如实回答:“她是我的妻子!” “啊!” 除去青桃之外,战爽、秀秀、水盈三人都齐声惊呼。 水盈对陶醉千依百顺,陶醉虽已对她钟情,并表示娶她为妻,可是她现在对陶醉忽又冒出一个妻子却是惊而不怒。 战爽、秀秀却一出左手,一出右手,扭住陶醉的双耳,喝道:“你居然还有一个女人!” 陶醉疼痛难忍,哇哇乱叫。 他也知道梦姐之事不宜让她们突然知道,得慢慢地透露出去,但是现在情况特殊,不说不行,免得梦姐出现时又惹麻烦。 他举起双手叫道:“你们饶了我好不好?耳朵都要掉了!” 青桃也知道公主喜欢上了陶醉,忙道:“现在情势迫在眉睫,陶公子纵有什么隐情,也得等到以后再说。公主,大局为重啊!” 秀秀“哼”了一声,松开了手。 战爽却又在陶醉腿上狠踢一脚。 第72章 水盈刚才得陶醉舍命相救,才逃得性命,此时听到他痛叫,忍不住问道:“陶大哥,你……你没事吧?” 陶醉听水盈语音温柔,心忖:“这三个女人中,数水盈最温柔。体贴、听话,也最关心我,战爽倒也罢了,没想到秀秀也是凶悍如虎之人。” 他又想:“梦姐性格也极温柔,武功又最高,如果她做了正室,说不定能将秀秀、战爽镇住。” 他愤愤地道:“现在都什么时候了,眼看脑袋就要搬家了,你们还要打我骂我?就不能向水盈学习学习。” 陶醉不等战爽等人说话,又高声叫道:“梦姐,你在哪里……” 这次有人答应了。 但回答的不是梦姐。 而是顾少游在大笑道:“梦姐没有来,我顾少游却来了!” 青桃低声道:“不好,他们追来了!” 陶醉的手心已沁出了冷汗秀秀道:“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原来就是等那个梦姐来救我们!” 陶醉不觉叹道:“是。” 秀秀道:“梦姐武功再高,又怎是顾少游等人的对手?你倒好,把我们都领到死路上来了!” 她想起自己尚有许多大事未了,木芙蓉又远在西藏雪山兄弟谷,不禁默然神伤。 她扮成战爽女婢,虽也容貌丑陋,但却与原来相貌大异,所以谷弟电未认出来。 谷弟又怎会想到一个低声下气的臭丫头会身怀绝技? 陶醉见秀秀责怪自己,不由大是不悦,道:“你后悔跟我来,是不是?” 秀秀咬牙道:“我自己死了不打紧,我只是想起……” 陶醉冷冷地道:“想起你娘木芙蓉,对不对?” 秀秀此时倒也豁出去了,大声道:“她就是我娘,你能怎么样?” 水盈低声道:“虽然我们命运各不相同.但却不约而同地喜欢上了陶大哥,今日能够死在一块,倒也不枉相识一场了。” 陶醉心中一动,忖想:“三女之中,数水盈爱我最深,爱我更是没有条件的。” 战爽怒哼一声,道:“顾少游来了更好,咱们正好跟他拼个你死我活!” 青桃较为稳重,沉声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最重要的是对付强敌。” 她又低声问道;“陶公子,这山洞还有没有其他出口!” 陶醉道:“没有。” 青桃一听,便知血杀在即! 顾少游等人已一步步走过来。 顾少游见陶醉等人突然逃入这个黑洞,料想他们拼死往这里杀,此洞里必有机关埋伏,于是一时没有追杀进来。 辛伐桂提议:不宜硬攻,宜用火、水、毒等法远攻。 谷弟则认为等等再说。 顾少游却片刻等不得。 他大声道:“说不定此洞尚有其他出口,如果这样,咱们就后患无穷了!” 谷、辛担心的也正是这一点。 他们赶紧分兵,查看有没有出口。 顾少游道:“如果这洞里有什么埋伏,既然战爽等人能摸黑走进去,咱们也应该没有问题,由我明月堂开路就是。” 计议一番,童魔等众弟子在洞外埋伏,顾少游、谷弟、辛伐桂则进洞杀敌。二十多名明月堂弟子举起火把开路,一路之上虽走得小心翼翼,却是有惊无险。 他们已看到了战爽等五人。 秀秀、陶醉横剑在前,水盈、战爽、青桃在后。 他们都站在水潭旁边。 盲鱼犹在跳跃。 五六支火把霹霹啪啪作响,照得洞内如同白昼。 战爽戢指顾少游,喝道:“你这个奸贼,有本事就跟咱们单打独斗,别倚多为胜!” 顾少游在火光中见战爽恼怒之下花枝乱颤,与不生气时另有一种妩媚,不禁嘿嘿一笑,道:“好!今日顾某就与你单打独斗如何?” 战爽刚才只是说说气话,若当真打起来,又怎是顾少游的敌手? 她想起母亲惨死于此人之手,怒火上冲,将剑身一抖,嗡嗡作响,叫道:“难道本姑娘怕了你不成?” 青桃急忙拦住,低声道:“公主,千万别冲动!” 顾少游知道青桃等人绝不会允许战爽与自己单打独斗,便笑道:“战爽,如果你要跟我打,咱们不妨事先订一个条件。” 战爽道:“什么条件?” 顾少游道:“如果我输了,你就娶我为丈夫,如果你输了,你就嫁给我。” 战爽、青桃齐声骂道:“无耻!” 谷弟等人却哈哈大笑起来。 青桃道:“顾少游,你真的要赶尽杀绝?” 依她的心智,岂会不明白顾少游的手段,只是她想拖延时间,暂时恢复一些体力,拼命时也好多杀几个人。 谷弟冷笑道:“青桃,你是不是想拖延时间?” 青桃见被对方一眼识破,便笑道:“谷弟,像你这种不要脸的东西,我从来就没有放在眼里,岂要恢复体力?”谷弟也不生气,嘻嘻一笑,道:“其实你恢复体力最好。” 青桃一怔,道:“为什么?” 谷弟道:“你身上骚劲十足,我跟你干起来才有劲哪!” 青桃气得粉面通红,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辛伐桂问道:“二谷主,你怎知道这青桃骚劲十足?” 谷弟道:“你看这青桃,都四十几岁的女人了,酥胸还如此坚挺,腰肢还如此柔软,不是骚劲十足是什么?” 辛伐桂鼻子一皱,使劲嗅了嗅。 谷弟道:“你在闻什么?” “我闻到了一股味道。” “什么味道?” “骚味。 “骚味?” “是,不相信你闻闻。” 谷弟也嗅了嗅。 他笑道:“还真有这么一股子骚味。” 辛伐桂道:“那你可知道这股骚味来自何方呢?” 谷弟一指青桃小腹深处,笑道:“就是那儿,是不是?” 辛伐桂哈哈大笑道:“正是!” 顾少游等人又是一阵大笑。 陶醉、青桃自然知道他们这样做,目的是激怒自己,失去理智。 青桃情知顾少游等即将发动攻击,低声问道:“怎么办?” 陶醉瞥眼见到那深潭,忽然灵机一动,道:“有了。 他压低声音道:“你们都退到潭水的另一边,由我来对付众奸贼。” 青桃道:“这怎么行?” 陶醉道:“快,不然就来不及了,我自有办法。” 青桃见他颇有把握,将信将疑,只得先相信陶醉的话,当下又把陶醉的话对其他人讲了。 顾少游见陶醉跟四女叽叽咕咕,无疑是在商量对策,大喝道:“杀!” 他一马当先,双枪齐出,冲向陶醉。 谷弟、辛伐桂等众弟子也蜂拥而上。 哪知青桃忽然带着三女绕着深潭,跑到了另一边。 只剩下了陶醉。 陶醉假装迎战敌人,眼见顾少游双枪刺到,他右臂臂骨刚才虽然续接好,但却不能运力,如何能敌得住顾少游? 他不迎不跑,反而噗通一声跳入水里。 第二十七章脱困 顾少游、战爽等人都吃了一惊。 他们都没料到陶醉会跳入潭水中。 正在这时,陶醉拳脚齐施,激起冲天水浪,直向顾少游等人泼去。 顾少游猝不及防,急忙后跃。 其他人也跟着后退。 但是顾少游等人己被淋得满头满身都湿了。 六支火把已灭了三支。 谷弟喝道:“拿火把的站到后面,千万不能让它灭了!” 顾少游又再次冲上。 他银枪一抖,一式“毒蛇寻穴”,闪电般刺向潭水中仅露出一个脑袋的陶醉。这枪又是“四顾无人枪法”中的一式,又快又狠。 陶醉眼见枪到,猛地将头一缩。 枪落空。 没等顾少游抽枪换式,陶醉已游到一边,猛地跃起,长剑疾起,“冷月窥人”,斜刺顾少游左颈项。 顾少游已领教过他黑暗剑法的厉害,当下忙以金枪架开。 陶醉这一剑却是虚招,脚下使劲,两道水柱箭一般射向顾少游。 顾少游万没料到这个小子不仅剑法惊人,而且断了右臂,水性尚且如此之妙,当即银枪点地,身子急向后跃。 同时,金枪迎向水柱。 “啪”的一声巨响,水花乱溅。 顾少游的手臂竟也一震。 顾少游更是心惊,暗道:“这小子的内功好不深厚!他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顾少游两次进攻,都被陶醉利用水来击退了。 另一边谷弟、辛伐桂兵分两路,围截战爽、秀秀、青桃、水盈。 即便陶醉能支持一会,恐怕不久,战爽那里就会有伤亡。 顾少游接连被逼退两次,已知不能硬敌,万一陶醉钻人水里不出来,难道自已也要跳进去? 他微微一笑,道:“好小子,我看你能支持到何时?” 他朝谷弟招了招手,道:“二谷主,请借毒粉一用。” 谷弟明白,衣袖轻轻一挥,一道手指粗细的黄色粉末已射人潭水。 清澈碧绿的潭水迅速变黄,面积愈来愈大,已有一两条盲鱼翻起了白肚。陶醉暗道:“我命休矣!” 毒粉溶化于水中,陶醉在里面浸得时间久了,非得毙命不可。 正在他要跃起的瞬息间,潭底蓦地里像发生大地震似的,发出轰然一声巨响。潭水被激起数道巨大水柱,冲天而起,陶醉以及那黄色毒粉竟都被冲了起来。顾少游、谷弟、战爽等人无不大骇。 “莫非潭水里有水怪?” 这是他们的心中不约而同闪过的念头。 数十双眼睛齐向潭水望去。 只见冲天巨浪中似乎还有一大片黑黑的丝发,似乎还裹着一个光滑透明的胴体。 “水妖!” 顾少游、谷弟等人虽然素不相信鬼神,但这变化实在发生得太突然、太诡异,那二十多名明月堂弟子更是以为水妖被激怒了。 只有陶醉惊喜若狂。 那就是梦姐! 梦姐一直隐藏在潭底。 见情况不妙,她才挟着巨浪之威,冲天而起。 就在众人魂胆欲裂之际,三支火把骤然熄灭。 众人立即陷入莫名的恐惧之中。 第73章 原来火把尽被水浪熄灭。 黑暗中,也不知是谁先凄厉至极地叫了一声。 听这声惨叫,就好像他已被水妖咬断了喉管,掏出了心脏。 众人更是惊慌。陶醉只觉得手腕一麻,掌中长剑已被人挟手夺去。 他知道,这是梦姐夺去的。 黑暗之中,顾少游只觉得一道剑气直刺咽喉,当真是又准又毒、又快。 他大惊之下,奋力向后急跃。 他身后尽是明月堂的弟子,这一撞,顿时撞翻了数人。 岂知黑暗中那一剑倏地无声无息地又刺到了顾少游胸口。 顾少游乍觉剑气及体,吓得一颗心几乎都窜出了胸腔。 他已来不及回枪自救。 他只得后跃。 尽最大的力量后跃。 只听得哧的一下裂帛之声响起,顾少游胸前衣衫已被自胸至腹割开一条长长的口子。 同时,顾少游的肌肤也被自胸至腹划了一道血痕,鲜血如珠般乱溅。 顾少游不由得心胆俱裂。 刚才若不是他见机得快,闪避得快,这一剑已把他活生生剖成两半! 虽然那黑暗之剑连刺两下,但由于速度太快,几乎在同一时间发生,再加上角度刁钻,当真是诡异阴森。 顾少游死里逃生,黑暗中也不知出剑那人是不是妖,吓得大叫一声,夺路就跑。 众人听得顾少游惨叫,更是魂飞魄散,无不撒腿飞奔。 偏偏黑暗之中,不能视物,不少人撞到洞壁,更有的反跌入深潭,还有的碰到被冲出来的盲鱼,更是吓得哇哇怪叫。 一时之间,顾少游、谷弟等人溃不成军。 谷弟虽逃过洞穿心口之灾,但腰胁还是被刺了一剑。 那辛伐桂也没捡着便宜,左腿被砍了一剑,险些断了,只得一瘸一拐地逃出黑洞。 更有十余名弟子莫名其妙地就中剑身亡。 当然这些都是梦姐的杰作! 好厉害的黑暗剑法! 陶醉因为在此黑洞中练过武功,所以能暗中视物,见梦姐依然赤裸着躯体,大展神通,杀得顾少游等人大败而逃。 可他也没闲着。 他抢过一柄长刀,以刀为剑,将跳入潭水中,或是被撞翻在地的敌人一一砍死。 战爽四人只见到潭底冲起巨浪,以及巨浪中隐隐裹着一大团黑发,别的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看不见。 她们只得紧握兵刃,默不作声。 洞中突然一片死寂。 过了良久,只听得陶醉轻声问道:“梦姐,你终于肯见我了。” 只听一个娇柔的女子道:“小醉,你……你好吗?” 战爽等四人才明白,潜伏在潭底的原来就是陶醉刚才所说的梦姐。她为什么如此诡秘? 陶醉叫道:“梦姐,我没见到你,什么都不好,只有跟你在一起,我才什么都好,什么都感到快乐。” 他已与梦姐拥抱在一起。 战爽、秀秀若在平时听到陶醉对别的女人讲这些甜言蜜语,非气得七窍生烟,打陶醉几个耳光子不可。 可是她们惊魂未定,又知这个梦姐诡异阴森,武功惊人,哪敢妄动? 梦姐已经有三年多没有被陶醉拥抱,此时乍被陶醉紧紧抱住,不觉身体颤抖,刹那间变得像火烧一般。 陶醉搂着她光滑柔软、火热颤抖的娇躯,也不禁欲火如炽。 他想:“老子除了被灭欲那个淫尼夺去童子之身外,还从来没有碰过女人哩。”陶醉左手轻抚梦姐滚圆的臀郡,嘴唇己向她吻去。 由于梦姐全身上下湿淋淋的,陶醉爱抚亲吻起来更觉刺激。 数年不见,梦姐更丰满了许多。 梦姐呻吟声已响起。 战爽、秀秀、水盈、青桃都立即明白黑暗中的他们在做些什么了。 青桃重重地咳嗽一声。 梦姐、陶醉也只是久别重逢,兴奋至极,才互拥互吻,又怎能忘了己身尚未脱离险境? 他们立即分开。 陶醉道:“这就是我刚才所说的梦姐。” 战爽、秀秀“哼”了一声,没有作声。 水盈却低声道:“可惜我却看不到梦姐是什么模样。” 陶醉问道:“刚才火把熄灭的时候,是谁先凄厉地叫了一声? 我听这声音,似乎是个女人,不像顾少游那边的人。” 战爽道:“是我。” 大家不由奇怪。 战爽道:“在那个恐怖、怪异的时刻,只要我先大叫一声,其他人的心里也会跟着恐惧起来,焉能不乱?” 陶醉道:“高,高,实在是高。” 青桃道:“多谢梦姐援手之恩,桃花教永远铭记于心。” 梦姐听到“桃花教“三字,身子一颤,冷冷地道:“你们都是桃花教的?” 青桃听她语音似乎不善,不由得暗生惕意道:“在下青桃,还有一位是桃花教的公主战爽。” 战爽尖声道:“就是我。” 梦姐冷冷地道:“我早知道你。” 战爽吓了一跳,道:“你早知道我?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我们以前见过面?” 青桃道:“桃花教现在已被顾少游所摧毁,战教主可能……也遭了他的毒手,我们……” 梦姐颤声道:“战喜死了?” 陶醉听她声音剧颤,心付:“她到底跟战喜是什么关系?” 青桃道:“莫非梦姐认识本教教主?” 梦姐不语。 但是陶醉却看到她的双眼之中突然涌出大滴大滴的泪珠。 突然潭中的盲鱼吱吱乱叫,扑腾扑腾跳动不已。 陶醉叹道:“可借这些鱼儿也不知在这里生活了多小年,现在却要被毒死了。” 梦姐忽然道:“休们若想逃出这个山洞,请跟我来。” 她转过身子,仍向洞里走去。 陶醉、青桃自然明白梦姐刚才只是出其不意地自深潭跃出,仗着剑法诡异,才吓退顾少游等人,等顾少游定下神来,再次举起火把杀进来,他们就抵挡不住了。 陶醉心道:“难道这黑洞真有出口?” 幸好他能暗中视物,当下拉住战爽的手,战爽又拉住水盈,水盈又拉着秀秀,秀秀又拉着青桃。 陶醉跟着梦姐走,四女跟着陶醉走。 走了数丈,陶醉己看到了尽头。 陶醉问道:“梦姐,这个山洞不是走到尽头了吗……” 梦姐不答。 她忽地游鱼一般贴着洞壁滑上洞顶,双手运劲在一块大石头上一推。 巨石屹然不动。 她又猛推两下。 石头终于移开半尺。 一丝光亮倏地洒了下来。 梦姐那裸露的娇躯上洒满光线,更显得动人而诱人。 战爽等四女不由怔住了。 她们万没料到梦姐竟然一丝不挂! 战爽心想:“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臭女人,她刚才与小醉搂在一起,那她的双峰、大腿岂不都被他摸到了?” 她脸色一寒,便要发作。 青桃急忙捂住她的嘴。 因为红、黑、背、白四桃都是桃花教的功臣,又是战喜的心腹,所以就是战爽也对她们颇为尊敬。 战爽立即住口。 秀秀虽感惊异,但立即想到这女人想必有着什么与众不同的经历,才不穿衣服,隐伏于潭底,当下也未说话。 水盈则低下了头。 没人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梦姐道:“是不是有光亮?” 青桃等人闻听此言,不由一呆。 她的眼前、身上满是头顶漏下来的阳光,她如何看不到? 陶醉向四女摇了摇手,道:“是啊,没想到这山洞还有出口。” 青桃等四女立即明白:“梦姐是个盲人!一个美丽绝伦的盲女人!” 四人心头立即涌上怜悯之意。 梦姐又深吸了口气,双掌运力疾推。 轰然一声响,巨石已移开数尺。 一个数尺方圆的大洞露了出来。 陶醉等人不禁一声欢呼。 梦姐道:“你们上来吧。” 她首先从那个大洞中钻了出去。 然后是战爽、秀秀。 青桃道:“水盈上。” 水盈脸色一红,道:“我轻功不好,爬不上去。” 青桃道:“那我来背你。” 水盈垂首不语。 陶醉笑道:“青桃姐姐,你先上去,让我来背她。” 青桃一笑,道:“我也真是糊涂了,有水盈的情郎在,我还操什么心?” 水盈的脸更红了。 青桃也出去了。 只待青桃走了,水盈才抬起头来,道:“陶大哥,我……我……” 陶醉笑道:“没关系,来吧。” 水盈依言趴在他身上,双臂紧紧勾住他脖颈。 陶醉顺着洞壁爬近那个大洞口。 他的右臂骨虽刚接好,但爬石壁还是没有问题的。 他双手勾住另一块凸出的岩石,道:“水盈,你先上去。” 水盈松开双手,脑袋慢慢钻进洞口里面。 谁知那洞身极长,离洞口还有一段距离。 战爽等人武功较高,手指稍一带力,就窜出数尺,水盈却不行。 陶醉道:“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他伸出双掌托住水盈臀部,使劲往上推。 水盈的臀部结实而又柔软,肉感十足。 水盈羞得耳根子都红了。 她竟没有出声,被陶醉一托,已上升了许多。 眼见水盈要钻上去了,陶醉心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他忽地伸出左手,在水盈臀部上使劲抓了一把。 水盈一声惊叫,竟掉了下来。 陶醉大骇,急忙使了个千斤坠功夫,先跳下地来,接住水盈。 水盈这一落之势好大,竟把陶醉撞翻在地,两人叠在了一块儿。 陶醉趁着黑暗,双手搂出,恰好将水盈那饱满的酥胸紧紧按住。 水盈躺在他宽厚的胸膛上,一动也不敢动,只有一颗心在怦怦乱跳。 陶醉双手不自禁地使劲揉搓。 水盈唇齿间已微有呻吟。 陶醉低声道:“盈盈!” 水盈低低“嗯”了一声。 她已不敢说出一个字来了。 陶醉神魂俱醉。 忽听得青桃在上面叫道:“快上来,顾少游就要追来了!” 陶醉、水盈一惊而起。 两人再次重来。 第74章 这次陶醉没有托她臀部,只是托住她腿足,水盈伸出手掌,被青桃抓住,才出了这个黑洞。 陶醉跟着爬出洞口。 外面阳光耀眼,花草满地。 这个地方处在一个半山坡。 梦姐道:“把那巨大的岩石再合上,免得被敌人发现。” 青桃、秀秀两人一起发力,将那巨石又推回原处。 青桃料知梦姐跟本教有一点渊源,对她倍为尊敬,并将自己的外衣外裤脱下来让她穿上,免得她赤身裸体地出去引人注目。 陶醉道:“梦姐,咱们还往哪逃?” 梦姐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战爽道:“得找个隐秘之地躲起来。” 青桃沉声道:“不行!顾少游等人对此处地形非常熟悉,万一他封锁住四处出口,咱们纵然没有被抓住,也要被饿死。” 陶醉点头道:“对,咱们得趁此良机逃出哀牢山。” 一男五女立即下山。 在下山之时,陶醉和梦姐低声说话,也明白了她这三年来的情况。 那日梦姐误会陶醉责怪自己杀死亚逵,并将他击落深潭,伤心欲绝,悄然离开。 出了山洞,她什么也看不到,只能听到风动树梢、百鸟争鸣的声音,心里惊惧更甚。 她武功虽高,但由于对人类实是怀着巨大的畏惧心理,所以感到不适应。她想起与陶醉相处时的甜蜜时光,不禁柔肠百转,暗想:“我还是回去吧!只有跟他在一起时,我才感到安全。” 但她转念一想:“他对我既已有了成见,相处下去又有什么意思?” 她只得凄凄惶惶地窜入深山,隐伏在密林长草中,动也不敢动。 直待她确定天已黑,四周没有人时,她才现出身来,摘些野草吃了。 她昼伏夜出,像一只惊弓之鸟,对她来说,一切都是茫茫然的。 野鬼似的流浪数日,她决定还是回到那个山洞。 只有那个山洞,她才比较熟悉。 那里还有潭水供她解渴,盲鱼供她充饥,那里潮湿霉烂的气味她也感到亲切。她又悄悄地隐居于山洞。 其时陶醉已被谷弟抓走。 战喜、战爽等桃花教人也曾来此洞查看过,可惜什么也没有发现。 梦姐听力异常敏锐,一有异响,她立即避开,或是隐伏潭底。 她的闭气功夫堪称一流,常常一两个时辰不上来,而且能够听到上面的说话。有时,战爽也会一个人来到这个山洞,低声哭泣,怀念陶醉。,梦姐偷听数次,才明白陶醉己被谷弟抓到兄弟谷去了,生死未卜。 她也知道,战喜的女儿也爱上了陶醉。 若非梦姐双眼看不到,她绝对会独自到兄弟谷救陶醉。 这个山洞洞口的屏障既被破坏,常有人和野兽光临,梦姐一概避之。 转眼问三年过去了。 战爽来此山洞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依然没有陶醉的消息。 梦姐也不禁豁然落泪,心道:“小醉死了!我再也见不着他了。” 可她不相信像陶醉这么好的人会死。 直到今天,她听到外面传来阵阵厮杀声,她知道,桃花教出事了。 不久,即有杀声朝此山洞传来。 梦姐马上潜伏潭底。 当她听到陶醉叫喊“梦姐”的时候,她高兴得忍不住流下泪来。 当陶醉说她是他妻子的时候,梦姐忍不住就要出来与之相见。 但她忍住了。 她知道陶醉正遭人追杀,现在出来跟他相见不是最好的时机。 最佳时机终于让她把握住了。 她挟带冲天巨浪之威,熄灭火光,再以黑暗剑法杀得顾少游等人狼狈而逃。而那出口则是她一年前发现的。 那时她捕捉蝙蝠玩耍,竟发现有一只蝙蝠飞入那块巨石之后就不见了。 梦姐推开大石,发现那里有一个出口。 她从来没有用过这个出口,只有这次才用上了。 梦姐讲完这番经历,虽然没有什么惊险诡异之处,却凄凉至极,陶醉唏嘘不已。 陶醉自然也简略讲了自己的近况。 青桃对此处山势地形比顾少游还要熟悉,一个半时辰之后,便潜出了哀牢山。陶醉低笑道,“恐怕这时候顾少游还在山洞中没头苍蝇般乱转呢。” 到了一个山道,青桃道:“可惜此处没有集镇,否则倒可购买一些健马……” 突然一人哈哈大笑道:“送你几匹健马倒没关系,只是你要把自己的头颅留下来!” 青桃等人面色俱变。 他们都极为熟悉这人的声音。 辛伐桂! 华山派的掌门人! 但见一队人马自旁边树林中窜出,排开一字长蛇阵拦住他们的去路。 为首一人瘸着左腿,正是辛伐桂。 梦姐听到辛伐桂的声音,蓦地里神情一震,呆呆不语。 她似是想起了什么,但又不敢相信。 她侧耳倾听,又凝神苦思。 辛伐桂手横青锋剑,阴恻恻地道:“四处出口俱已被封锁,你们就是肋生双翅也飞不出去的!” 青桃道:“辛伐桂,你枉为华山派掌门,竟然也勾结兄弟谷,日后传到江湖中去,看你怎么向天下武林同道交待。” 梦姐听到“辛伐桂”、“华山派”几个字时,脸色剧变,长长的睫毛不住抖动,脸颊肌肉扭曲。 陶醉、战爽数人都凝神戒备,只有水盈漫不在乎。 她瞧见梦姐神情特异,心村道:“她为什么听到辛伐桂的声音会变成这个样子?莫非她认得辛伐桂?” 只听得辛伐桂冷笑道:“我姓辛的活了这么多年,只为了做两件事。现在这两件事都完成了,做不做掌门没有太大关系。” 青桃问道:“其中一件事,就是密谋杀害战教主,对不对?” 辛伐桂嘿嘿笑道:“不错。” 青桃道:“虽说当年桃花教跟七大门派有过冲突,但对华山派实在也没有做过什么过份之事,不知为什么你非要跟桃花教过不去?” 辛伐桂道:“当年战喜曾将老夫折磨得痛不欲生,求死不能。[手机电子书网http://isuu.] 此血海深仇我怎能不报?若不是顾少游相救,我早就死了。” 他顿了一顿,又道:“我说的第二件事,就是报答顾少游的救命之恩,别说他要我帮他杀死战喜,就是要我的脑袋也没问题。” 青桃轻轻“哦”了一声,道:“莫非你跟桃花教也有渊源?” 辛伐桂道:“我在桃花教时,你和白桃都还没加入呢,只有红桃和黑桃知道。” 青桃一凛,问道:“白桃是不是也被你们杀死了?” 辛伐桂点头道:“战喜都死了,那小小的白桃又怎能不死?” 战爽双目尽赤,怒吼道:“你这个狗贼,我要杀了你替我娘报仇!” 她飞身跃出,一剑向辛伐桂砍去。 辛伐桂长剑猛磕。 火星四溅。 战爽手臂酸麻,长剑几乎脱手。 辛伐桂则气定神闲地站在那里,笑道:“战爽,你胆敢跟老子动手,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陶醉、秀秀急忙抢上。 青桃道:“辛伐桂,以你华山派,绝对拦不住我们,恐怕连小命都保不住。” 辛伐桂笑道:“我虽然拦不住你们,但是只要我一声长啸,顾少游等人即会赶来,那时你们就插翅难飞了。” 陶醉等人害怕的也正是这一点。 辛伐桂道:“战爽,按理说,我也是你爹呢,你敢向我动手,不是找死吗?” 战爽怒喝道:“放屁!” 辛伐桂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青桃心念电转,忽然失声道:“莫非你就是昔年的情场浪子桂华心?” 辛伐桂大笑道:“不错,我就是桂华心,桂华心就是辛伐桂!” 那梦姐听到“桂华心”时,陡然间大叫一声,昏倒在地。 第二十八章月是故乡明 梦姐突然昏倒,陶醉、秀秀急忙抢到跟前施救。 辛伐桂起初并未注意梦姐,但听得她尖声大叫,不由也望了她一眼。 这一望不打紧,辛伐桂不禁也“啊”地大叫一声。 他双目瞪得大大的,紧紧盯着梦姐,似乎见到了天下最奇怪、最离奇的事情。辛伐桂猛地窜身过来。 秀秀长剑一抖,剑尖顿时幻成无数光芒,令人目眩神迷,好像这无数道的光芒也闪电般朝辛伐桂刺来。 这一招乃是华山派“千变百幻追魂剑”中的不传之秘“阳光万道”。虽纯是守势,但由于剑尖幻起剑芒,亮逾厉电,所以也可以看作是进攻的招式。 辛伐桂乃华山派掌门,大半生都浸淫于“千变百幻追魂剑”。 百余年来,这套剑法历经华山派高手不断去芜存菁,精益求精,可以说是精妙绝伦,既诡异又瑰丽,完全能够与武当派的“太极两仪剑”、昆仑的“大昆仑十七式”并驾齐驱,不相仲伯。 可惜自从华山派前掌门赤松子遭同门罢免掌门之职,并被逐出门户之后,千变百幻追魂剑法便因此流失五招精妙、凌厉的杀着。 虽经三名长老及众同门补救,可是不得其中真谛,依葫芦画瓢,得其形而不得其神,终究没有太大的威力。 辛伐桂既是一代掌门,哪能不识得此招? 他一见秀秀蓦地里使出这一招“阳光万道”来,当真是深吃一惊。 这一招又稳又沉,神形俱足,显是深得其中诀窍。 秀秀如何会这招失传许久的华山派绝学? 辛伐桂不得不疾退三步,避过“阳光万道”的锋芒。 他厉声道:“你如何会这招‘阳光万道‘?” 秀秀一听这话,顿时后悔,心道:“我情急之下使出这招来,却忘了对方乃华山派的掌门人,可不能让他知道。” 她微微冷笑道:“什么‘阳光万道’?本姑娘使得乃是‘乱棒打狗’。” 若在平时,辛伐桂受此羞辱,非恼羞成怒,或是追根究底不可。 但他此刻的心思完全放在梦姐身上,不愿另生枝节,叫道:“你们给我让开,我要看看她是不是……是不是桂香?” 第75章 秀秀斥道:“什么桂香?滚开!” 辛伐桂指着梦姐道:“她不叫桂香吗?她是不是叫桂香?” 陶醉笑道:“她叫梦姐,不是什么桂香,姓辛的,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这时梦姐悠悠醒来,眼中己盈满泪水。 她抬起眼来,到处乱望。 她想寻找辛伐桂,可惜她什么也看不到。 辛伐桂大睁着双眼,直直地盯着她,动也不动。 陶醉、秀秀等人一时都惊得呆住了,心里均在想:“难道他们认识?” 梦姐过了一会,长长的睫毛不住眨动,泪水急涌出来,嘴唇轻轻地蠕动着,似乎想说话,但却一个字也说不上来。 辛伐桂则脸颊肌肉抽搐,眼中现出无限喜悦、激动的光芒。 他的眼中不知何时已泪光闪闪,握剑的手轻轻颤抖。 陶醉扶着梦姐,笑道:“梦姐,你说这姓辛的好不好笑?他竟然说你叫桂香……” 他刚说到这里,梦姐猛地大叫一声,脸上露出痛苦、绝望的神色。 她又回到了那不堪回首的往事之中。 她喃喃自语道:“桂香?桂香?” 辛伐桂再无怀疑,纵声大叫道:“桂香!桂香!我就是桂华心啊,难道你记不得我了?” 他飞身扑向梦姐。 陶醉见他们神情有异,没有阻拦。 秀秀却唰地一剑直刺辛伐桂。 辛伐桂竟似没有看到。 他仍然扑向梦姐。 哧的一声响,秀秀的剑锋已刺入辛伐桂左肋。 谁也没有想到辛伐桂会不闪不避,连秀秀也怔住了。 辛伐桂冲到梦姐身前,泪流满面,伸出一只颤抖的手,慢慢抚摸着她的头发。他低低地道:“桂香,这是不是在做梦?桂香,爹对不起你,对不起你……” 梦姐忽地抓住辛伐桂的手掌。 她抓得好紧好紧,整个手掌因使力太大,青筋暴突。 好像她非常害怕一松开,就会失去这只熟悉而亲切的大手。 她在抓紧的一瞬息,嘴里也歇斯底里地叫了一声:“爹——!” 这一声“爹”,仿佛已不是她用嘴巴喊出来的,而是用她的整个生命、整个灵魂,花了无数的时间、历经千辛万苦才叫出来的。 辛伐桂也回叫了一声:“桂香!” 梦姐鱼一般扑人辛伐桂怀里。 辛伐桂伸出双臂死死抱住了她。 他们俩早已泪水纵横,泣不成声。 陶醉、秀秀、青桃、水盈、战爽万没料到竟会有这等变故,不禁都呆了。秀秀的长剑仍刺在辛伐桂左肋,见此情景,秀秀才想起拔出剑身。 剑刚拔出,鲜血怒溅如雨。 辛伐桂却似浑然不觉。 辛伐桂、梦姐哭了一阵,才各自分开。 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辛伐桂看了看梦姐的眼晴,道:“桂香,你的眼晴是不是战喜弄瞎的?” 梦姐摇了摇头,但随即又点了点头,咬着嘴唇,低声道:“那时娘以为你死了,便不断折磨我,不仅把我嫁给猛虎帮的帮主杨猛虎,还亲自用剑刺人我的胸口,再以透出后心的剑身刺杨猛虎……” 战爽惊呼一声,问青桃:“她……梦姐怎么也将我娘叫娘?” 青桃叹道:“你和梦姐乃是同母异父的姐妹,那辛伐桂以前叫桂华心,是教主最爱的一个男人,梦姐便是他们的女儿。” 战爽道:“那桂华心怎么成了华山派的掌门?我娘怎从未跟我提起过这件事?” 青桃轻声道:“这件事教主不许说,红桃、黑桃又怎敢提起?我和白桃又不知其事,其他人更是知之甚少。” 她略微一顿,道:“我只听说桂华心后来跟教主的一个女婢私通,奸情败露后,教主便将他们活活打死。至于桂香之事,我也是直到今日才知道。” 只听得辛伐桂恨恨地道:“战喜,你好狠!常言道虎毒不食子,你竟然连亲生女儿也利用,利用后就毫不留情地杀死,你真是没有良心,良心都叫狗给吃了!” 他恨得牙齿咬得咯吱吱直响,似乎如果战喜活着,他会生啖其肉。 战爽长眉一挑,便要发作。 但被青桃制止了。 辛伐桂又问道:“那你……你既被她刺入心口,又怎会没死?” 梦姐泣声道:“那时我也以为我己经死了,可是当我醒来后,却发现自己已被一对老年夫妻救活。听他们说,三日前他们在江上发现我躺在竹筏上,随波逐流,随时都有沉没的危险,便将我拉到岸上,见我还有鼻息,就尽最大的力量救治我。”她抹了一寸巴眼泪,道:“听大夫说,那一剑穿过我左心脏部位,幸亏我的心长在右胸,否则早就没命了。” 辛伐桂抽噎道:“我的孩子真是命大,我苦命的孩子,都是爹连累了你。” 梦姐轻轻一叹,道:“由于我在水中浸得时间太久,一双眼晴却再也保不住了。” 辛伐桂道:“那你怎么会跟他们在一起?“梦姐唤道:“小醉。” 陶醉应声:“在。” 梦姐道:“他是我的丈夫。” 辛伐桂惊道:“丈夫?” 梦姐脸色微红,道:“他……他是我的未婚夫,现在还没成亲呢。他对我非常非常的好,就像爹对待女儿一样好。” 辛伐桂大笑道:“他没有嫌弃你眼晴看不到?” 梦姐道:“没有,他还说不惜历经千辛万苦也要将我眼晴治好哩。” 辛伐桂道:“这还差不多。” 梦姐道:“求爹一件事,成不成?” 辛伐桂道:“乖女儿,不论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就是要我的头也行。” 梦姐噗哧一笑,道:“我要爹的头干什么?我只求你放了小醉他们。” 辛伐桂哈哈大笑道:“我有这个英勇无敌的女婿,喜欢还来不及呢,怎么还会杀他?” 他向陶醉招了招手,道:“过来。” 陶醉依言走近。 辛伐桂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陶醉。” “你以后会不会虐待我的女儿?” “辛掌门,请你放心,我绝对不是那样的人。” “你还叫我辛掌门?” “不,我应该叫……” “叫我什么?” 陶醉当即跪倒,道:“岳父大人在上,请受小婿一拜。” 辛伐桂乐得咧嘴大笑。 嘴咧得就像瓢似的。 他搀起陶醉,左看右着,越着越是喜欢,越看嘴咧得越大。 他笑得太厉害,牵动肋下被秀秀刺中的伤口,血如泉涌。 淘醉急忙取出金刨药敷治,青桃、水盈见一场血猩撕杀变成一桩父女重逢的美事,忙上前贺喜。 青桃知书达理,知道杀死教主的罪魁祸首乃是顾少游,这辛伐桂虽是同谋,但他和梦姐也确被教主害得凄惨,错在教主而不在辛伐桂。 再说他已成陶醉岳父,青桃权衡利害,便决定联合华山派,共同对付顾少游。辛伐桂笑道:“青桃,真没想到你会给我行礼!你比战喜会办事,会做人,我佩服你。”青桃道:“前辈过奖了。” 陶醉对梦姐道:“梦姐,原来你叫桂香,我以后就叫你桂香了。” 梦姐摇摇头,道:“不!以前的桂香早就不夜了,我仍叫梦姐。” 辛伐桂点头道:“对,我都不叫桂华心了,我女儿还叫桂香干什么?” 他看了看秀秀、战爽、水盈,又对梦姐道:“乖女儿,我看事情不简单哪。” 梦姐奇道:“什么不简单?” 辛伐桂道:“我怎么看,都怎么觉得我这女婿喜欢的不止你一个人,好像还有其他几个人。” 陶醉颇觉尴尬。 梦姐道:“他在认识我以前,便认识了她,我……我不怪他。“辛伐桂道:“只要他娶你为妻,以你为大,另娶几个小妾也没关系。现在只要是有钱的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六妾?也不能对我的女婿太苛刻了。” 战爽忽然冷冷地哼了一声。 她的心情非常复杂。 由于辛伐桂和顾少游勾结杀死战喜,她作为战喜的女儿按理说应该替母报仇。可是如今辛伐桂成了陶醉的岳父,若继续仇恨辛伐桂,一是打不过他,二是势必得罪陶醉、梦姐,令自己左右为难,再说青桃已经向辛伐桂致礼,自己又怎能再起风波。 而且,战爽知道,真正的仇家不是辛伐桂,而是顾少游。 辛伐桂道:“爽儿,现在我和你娘的恩怨已一笔勾销,我希望不要再让仇杀牵连到下一代。” 陶醉连声道:“这样最好,这样最好。” 辛伐桂道:“乖女儿,你放心,我立即遍访名医,无论如何要替你把眼睛治好。我要跟我的女婿抢这个功劳。” 梦姐道:“爹,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辛伐桂道:“回华山,不再帮助顾少游了,你跟不跟我去?” 梦姐道:“现在小醉需要人帮助,我先跟他去,然后再去找你。” 辛伐桂道:“好,好。” 水盈插口道:“辛老前辈,你应该帮助我们去杀了顾少游才对啊。” 辛伐桂道:“唉,顾少游是我的救命恩人,虽说他救我是怀有目的的,但要我跟他翻脸,我恐怕做不到。” 陶醉朗声道:“我相信咱们几人绝对能解决得了顾少游,请岳父大人放心。” 正在这时,忽听得有人叫道:“爹,爹。” 战爽冷笑道:“怎么又有人喊爹了?” 过来的却是辛随原、休灵。 他们原是跟随辛伐桂而来,只是辛随原那日趁乱偷吃禁果,甜不自禁,非要缠着休灵再来不可。 休灵跟他在一起,也真正尝到了鱼水之欢,满口应允。 两人大战数合,才来寻找辛伐桂。 辛伐桂大笑道:“来得正好,你们快来见见大姐、大姐夫。” 这辛伐桂原是一个沉稳持重的男人,但见了女儿之后,心情激动,说话竟有点颠三倒四的。 辛随原、休灵听得莫名其妙。 辛伐桂赶紧将缘由说了。 辛、休二人双双向梦姐、陶醉行礼。 战爽和秀秀始终冷冷淡淡地站在旁边。 第76章 一番热闹之后,辛伐桂才和陶醉等人作别,带着华山派众弟子去了。 辛伐桂还留下了五匹健马。 他的用意很明显,梦姐眼睛看不到,不能骑马,只能与人共骑。 和谁共骑呢,已经不言自明。 自然是陶醉了。 陶醉听辛伐桂说过,知道这一带没有顾少游、兄弟谷的人马,便和五女上了马,纵骑疾驰。 看到梦姐坐在陶醉身前,共乘一骑,战爽等四女嫉恨不已,但又无话可说。青桃暗自好笑。 没驰多远,梦姐突然勒马。 陶醉问道:“怎么了,梦姐?“梦姐皱眉道:“我好像听到有人惨叫,还有人高喊救命。” 陶醉道:“你有没有听清是谁在叫?” 梦姐喃喃地道:“好像是爹……” 陶醉道:“那我们速去看看。” 战爽冷笑道:“我们为什么没有听到有人高喊救命,真是疑神疑鬼。” 秀秀也接着道:“说不定还是顾少游的诡计呢,咱们不能上当。” 陶醉见梦姐举棋不定,不由大声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们不去,我和梦姐去!” 说罢,他蜇转马头,往回头路驰去。 水盈为难地道:“青桃姐,我们怎么办?去还是不去?” 青桃笑道:“你说该不该去?” 水盈低声道:“我认为应该一起去。” 青桃道:“那就去啊,万一中了顾少游的诡计,凭他们两人可不行。” 她鞭马疾回。 水盈跟着赶上。 战爽、秀秀互望一眼,也只得跟上。 她们本来互相敌视,但自从多了一个水盈后,便开始了三国之战。 等到又多了一个梦姐,她们就团结在一起,共同对付梦姐了。 水盈则是只要陶醉喜欢自己就行,自己能够跟他在一起就满足了。 陶醉有几个女人,甚至再多十几个女人,似乎都跟她没有关系。 辛伐桂行走没有多久,忽听得远处一人叫道:“辛掌门,请止步!” 却是童魔来了。 辛伐桂心村道:“这老小子来干什么?不知他看到陶醉、梦姐没有。” 他淡淡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童魔神秘地道:“我有好消息告诉你。” “什么好消息?” “让我跟你说。” 童魔跃上了辛伐洼的马背。 辛伐桂毫不防备。 童魔作势附到他耳畔,似要讲话。 但他忽地手掌一起,啪的一声,重重地击中辛伐桂胸口。 辛伐桂哇地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栽下马来,不醒人事。 辛随原大惊,拨马挥剑砍来。 众弟子也鼓噪着围攻童魔,还有人抢到掌门人身前察看。 童魔怎会将辛随原放在眼里? 他突然猎豹般窜出。 童魔并不是袭击辛随原。 他竟然抱住了辛随原胯下健马的脖颈。 童魔双手微扭,健马一声惨呼,颈骨已被硬生生扭断。 辛随原大吃一惊,没料到童魔会使如此怪招,当即跃下马来。 童魔却一声长笑,闪电般出手抓住休灵,又如猎豹般钻入密林。 童魔为人残忍歹毒,睚眦必报,自被辛伐佳刺了一剑之后,便在策划如何报复。 而且那日休灵已成了他的玩物,却被辛伐桂破坏,童魔便一直对休灵虎视眈眈,伺机非礼。 机会终于来了。 童魔探知辛伐桂在这一带巡视时,便悄悄赶来,出其不意打伤辛伐桂,掳走休灵。 辛随原见爱妻又被恶魔掳走,不禁焦急异常,大喊大叫,带领十余名弟子追赶。 童魔知道华山派除了辛伐桂一人之外,没有人是自己对手。 本来以他轻功,窜掠数里之外再奸淫休灵,任辛随原本领再大,也找不到他。纵然找到,童魔也已得逞。 但童魔得意至极,想玩一下猫戏老鼠的游戏,眼见辛随原狂呼乱叫地追来,不由得大怒,跳出密林。 辛随原等人见他突然窜出,不禁各自凝神戒备。 辛随原见休灵被童魔抓在手中,衣衫已撕破一处,雪白的肌肤己露出,气恨至极,挺剑冲上。 童魔狞笑道:“你若敢冲上来,我就一把扭断她的脖子。” 辛随原见过他刚才手扭马颈的狠辣功夫,立即止步。 童魔大笑道:“不敢了吧?只要你敢上来,这水灵灵的小姐的脖颈就得像一根藕似地断折了。” 辛随原痛苦地道:“你快放了她!” 童魔笑道:“放了她很容易,但得等到我玩够她之后。” 说着,他将休灵脸孔朝下的放在一块石头上,哧地撕裂了她的裤子。 休灵白晃晃的臀部立即暴现而出。 华山派弟子见状,无不惊怒交集,肺都要气炸了。 辛随原眼晴顿时红了,怒吼着扑上,童魔忽地将手掌按在休灵后脑勺上。 辛随原脚步立顿。 他咬牙切齿地道:“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童魔冷冷地道:“你和你的手下快退出五步,不许靠近。” 辛随原怒道:“你……” 童魔道:“你不退我就杀了她。” 众弟子喝道:“少掌门,不能听他的话,我们冲上去将他乱刃分厂!” 辛随原眼见休灵痛苦万状的样子,只得顿了顿足,道:“后退!” 他们果真后退五步。 他们刚退后,童魔的魔爪便摸到了休灵光滑结实的臀部上。 休灵穴道被封,无法动弹。又气又怒,泪水直流。 她开始还大叫大骂,但被童魔摸了一阵,不由得发出低微的呻吟声。 辛随原既痛恨童魔的无耻下流,又疼惜休灵,不愿意贸然冲上去,伤了休灵。众弟子无不垂下了头。 童魔一边纵声大笑,一边极力挑逗休灵,此时的休灵也不知是哭还是叫了。童魔的手指顺着休灵臀部,滑人了她的两腿之间。 他使劲搓揉,休灵纵声大叫。 辛随原捂住耳朵。 可是休灵的大叫声还是传人耳中。 辛随原怒火无处发泄,只得挥剑乱砍树木、岩石。 童魔见抚摸得差不多了,便要进行下一个动作…… 突然间,一阵尖啸猝响。 一根树枝已射及童魔后心。 树箭初射时无声无息,童魔又在纵欲之际,竟未发觉。 只待树箭触及他后心,才陡然加快速度,发出声响,疾射童魔。 若是别人,非被树箭洞穿不可。 但童魔不同常人。 他居然在这千钧一发问一扭一滑。 噗的一声响,树箭钉入他肩头,恰好是被辛伐桂刺伤的旧创口。 童魔厉叫一声,翻身掠出数丈。 原来是陶醉、梦姐及时赶来。 他们并没有惊动童魔,而是悄悄掩近,由陶醉指明方位,再由梦姐发出树箭,果然重创了童魔。 童魔见是陶醉来了,知道不敌,只得负伤而逃。 临逃时,他还望了一眼休灵那翘得老高的肥臀。 只差一步,他就得逞了。 仅差一步! 辛随原见救星到了,忙救下休灵。 休灵羞惭难当,又要寻死觅活。 辛随原柔声安慰。 陶醉则奔到辛伐桂身前,以内力输入他的体内。 这时战爽等人也赶到。 辛伐桂醒来后,气得跳脚大骂童魔,大骂顾少游。 辛随原暴跳三丈,叫道:“爹,你都结交了一些什么狗屁朋友? 顾少游通敌弑主,童魔三番两次想非礼休灵,我再也咽不下这口气了,我非要杀了童魔不可!” 休灵暗自垂泪。 辛伐桂缓缓地道:“顾少游的为人我很清楚,童魔回去之后,必说我的坏话,顾少游即使不相信,也会萌生杀我之念……” 梦姐道:“那你准备怎么办?” 辛伐桂叹道:“我受了伤,得赶回华山派养伤,料想顾少游、兄弟谷也不敢上门挑衅。”他忽地拨出长剑,剑光一闪,将一块大石劈成两半,喝道:“那时我势必要杀了童魔,顾少游如果阻拦,老子连他也一起杀了!” 陶醉大喜道:“这样最好,像顾少游这种人,千万不能拿他当朋友看待。” 青桃道:“童魔既逃,顾少游很快就会追来,要走得快走。” 当下陶醉与华山派众人再次作别。 陶醉等人飞马疾驰。 待顾少游率人追来,早就不见人影了。 奔出约有百余里,陶醉料知顾少游再也追赶不上,便放慢速度。 青桃一直在沉思,这时忽然开口道:“陶公子,你打算上哪去?” 陶醉冷笑道:“我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明月堂,端掉顾少游的老窝,叫他永远没有回头之路!” 战爽惊道:“你要到江南?” 陶醉问道:“你想不到?” 战爽等人都点头。 陶醉道:“你们想不到,顾少游也绝不会想到,等他明白过来,已经迟了。” 青桃赞道:“陶公子这一着确是高明,打蛇要打七寸,你这可打中顾少游的痛处了。”陶醉心想:“你们不知道,江南才是我的家乡,明月堂才是我真正的家,那里还有我的母亲。” 青桃道:“公主,请你多多保重。” 战爽惊道:“青桃姐姐,你不跟我们去?” 青桃点点头。 “为什么?” 陶醉略一沉吟,已然明白,道:“云南是桃花教的根基地,青桃姐姐也确实不能离开,她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战爽流泪道:“娘死了,白桃也死了,桃花教也毁了,你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青桃豪兴勃发,道:“教主乃是在半闲堂遇难,我要去仔细察看一番,或许能看出什么来;再说,红桃、秋停儿一直没有消息,我要跟她们取得联系。” 她双眼发光,道:“那时,就是我们桃花教光复的时刻,也是杀死顾少游的时刻!”陶醉心村:“战喜虽然残忍恶毒,但能有红、黑、青、白这样忠心耿耿的四大弟子,在九泉之下亦可含笑了。” 战爽道:“青桃姐姐,你可要万分小心,不能再中了顾少游的诡计。” 青桃笑道:“吃一堑,长一智,现在轮到顾少游倒霉了。 第77章 我一有红桃的消息,便会通知公主的。” 说着,她向陶醉、战爽等人微一拱手,道:“诸位照顾公主,桃花教必定不敢忘记,告辞了。” 她调转马头,径往另一条岔路驰去,连头也不回。 战爽瞧着她远去的踪影,想起亡母,禁不住又落下泪来。 江南渐近。 为了避免人注意,陶醉偷了几套官差的衣服,一男四女穿上官服,相顾莞尔。他们尽皆骑健马,以最快的速度赶往江南,不分昼夜地疾驰。 健马倒毙,他们便购买,或是索性到官府中、当地武林大豪家中去偷去抢。一路之上,五人大多乘马,很少行船。 每当接近江南时,陶醉的愁绪便多了几分,浓了几分。 他又回到了童年,回到了那个杏花春雨的童年。 陶醉的心已在隐隐作痛。 他想起了父亲孔令师。大哥孔浩、二哥孔治、三哥孔涵,以及母亲白雪。在这些亲人中,只有孔治被顾少游惨杀时,是陶醉亲眼目睹。 但他也完全可以想像其他亲人被顾少游出卖、惨杀时的情景。 这些人中,变得屈辱最深、被骗得最深、最值得冷悯、同情的无疑是陶醉的母亲——白雪。 很多熟悉的地方已经变徘陌生,很多街道已经宽阔了许多,很多小树都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 ——就像陶醉一样。 战爽、秀秀从来没有到过江南,乍见这些如诗如画的风光,身心俱醉。 梦姐盲了眼睛,看不到草长莺飞,看不到烟雨蒙蒙,只能凭着想像来构筑美丽无双的景色。 她触摸柔软的花瓣,采摘翠绿的柳枝,脸上现出无限向往、艳羡之色。 有时,她也会黯然伤神。 这时,陶醉就会来安慰她,逗她开心,增强她一定能治好眼睛的信心。 明月堂已经在望。 淘醉印象中的明月堂已经不复存在。 现在的明月堂更雄壮、豪华,房屋更宽阔、更高大,四处巡视的弟子也更威武。 孔令师亲笔书写的“明月堂”三字依然高悬,门楣上闪闪发着金光。 陶醉不敢在明眉堂附近停留太长时间,马上带着四女离开。 将四女安排进一家客栈之后,陶醉又来到了明月堂。 陶醉心想:“听说自顾少游到云南后,明月堂的大权便落入娘和何须易手中。这姓何的当年也是爹的结义兄弟之一,不知他是否也是顾少游的同党?” 更令他心急如焚的是母亲近在咫尺,却不能进去相见! 他一时不知从何入手。 正在这时,远处行人纷纷避让。 有人低声道:“顾夫人春游回来了。” 陶醉心中一痛。 顾夫人,想必就是白雪。 她已经不是昔日的孔夫人了。 一乘大轿缓缓行近。 旁边簇拥着三十余名精悍的明月堂弟子,个个雄赳赳、气昂昂。” 守门的八名弟子躬身施礼道:“夫人好。” 只听得轿内一个娇柔的声音道:“不必多礼,你们守好大门就行了。” 众弟子齐声致谢。 陶醉闻听这个声音,心里更是一颤,想道:“这是娘的声音啊! 十年不见,她的声音还是这样悦耳动听,不知她的容貌是否还像以前那样美丽绝俗?她若见到孩儿,不知能否一眼就认出我来。” 陶醉激动之下,泪水险些狂涌而出。 他真想扑上前去,大叫一声“娘”,然后跪在轿前,等候那只熟悉而亲切的手来轻轻地抚摸自己。 但是陶醉克制住了。 大轿走到明月堂大门的时候,一个高大汉子迅速迎了出来,叫道:“陌上花发,可缓缓归矣。大嫂游春,何必这么快就赶回来?”,这人正是何须易。 昔日曾有鬼军师之你的何须易。 ——不知他现在是否仍是顾少游的鬼军师呢? 白雪虽已嫁于顾少游多年,可是何须易喊惯了大嫂,改不过来。 顾少游也不以为忤。 大轿略停,一只纤纤素手揭起轿帷,似乎有一张脸也露了出来。 陶醉离得太远,可惜看不到。 他只能看到那只手,兰花般的手指,那是母亲的手。 陶醉心情激动,一时没有听清楚母亲说了些什么,最后只听白雪叹道:“少游走了,这个家就全由你作主,担子可不轻,我人虽在外面,可是心却在明月堂啊。” 何须易道:“小弟不能将明月堂管理好,让大嫂操心,实在惭愧之至。” 白雪轻轻一笑,道:“咱们还客气什么?” 她放下轿帷,轿子便行了进去。 何须易也跟了进去。 陶醉的心中却隐隐作痛,暗付:“娘啊娘啊,你被顾少游骗了这么多年,尚不知情,还这么关心这个狗贼!现在儿子回来了,要替明月堂清理门户,替父兄报仇雪恨,替娘洗清这个耻辱!” 第二十九章先下手为强 只花了半天的时间,陶醉便打听出了何须易的近况。 ——只要有钱,就能收买人心。 ——就是明月堂的弟子也不例外。 ——这名弟子是何须易的贴身弟子,所以知道何须易的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从这个弟子口中,陶醉了解到每次顾少游外出,并不是将权利都移交给何须易暂代,而是交给白雪和虎儿。 只有这次是个例外。 因为顾少游和虎儿一起出去了。 明月堂弟子对虎儿都很奇怪,因为虎儿老是长不大,不仅身高仍是初来时那么高,连相貌也没有改变。 但是顾少游常常夸奖他,说他武功已极高,所差者仅火候而已。 有两次虎儿表演武功,果然令明月堂上下为之震动。 由于他是前堂主孔令师的救命恩人赤松子之子,因此顾少游和白雪都非常喜欢他,对他骄纵异常。 白雪对虎儿长不大的解释是这个孩子命太苦,长年跟着父亲赤松子颠沛流离,营养不足,后天发育不良,致使年龄二十出头了,身高仍像八九岁时那样。 以前在江湖中只要提起鬼军师何须易,几乎人人皆知。 但是近来他的名声一落千丈。 明月堂所有人的锋芒都被“平生不羡万户俟,但愿一识顾少游”所掩盖。 自顾少游执掌明月堂大权后,何须易的建树似乎越来越少,话也越来越少。 大概是长期得不到重用之故吧。 何须易近几年有两大爱好,那几乎是所有男人的两大爱好: 贪酒、好色。 他嗜酒如命。 据说他酒喝得越多,玩起女人来越有劲,比年轻小伙子还厉害。 何须易有一个相好叫滴露。 那是浮生巷娇娇楼的红角儿。 这名弟子只知道这些,但这些对陶醉来说,已经足够了。 他决定到娇娇楼找何须易。 陶醉并不是一个人去的。 他和秀秀一起去。 梦姐武功虽高,但是眼睛却看不到事物,动起手来难免吃亏。 所以陶醉把秀秀带上。 浮生巷,一听就知道是个著名的花街柳巷,流莺名妓云集之处。 此时何须易正在浮生巷、娇娇楼。 他和滴露正在一个隐秘的包厢中鬼混。 由于何须易的身份比较特殊,所以娇娇楼的老鸨将他安排在隐秘的房间。 秘室中春风恰荡。 他们两人并不像别人想像中那样脱光衣服,纠缠在一起胡搞。 “好功夫!” 朦胧的灯光下,两点乳珠更嫣红、动人,今男人们为之销魂。 何须易长吟道: “满园春色关不住,两点红杏出墙来。” 滴露笑道: “你还能再露两手让小女子开开眼界吗?” 何须易道: “这有何难。” 他一鞭扫出,呼呼风响。 两片衣衫飞舞而起,身上乃完整无缺。 滴露轻叹道: “男人们用手脱女人的衣衫,真是太落伍了,太不时髦了。” 何须易接着道: “哪像我这样潇洒、从容,对不对?” 滴露低声道: “不错。” 何须易道: “大美人两点都露了出来,还差最后一点。” 他随手一鞭刺出。 鞭身挺直如枪。 他竟用起了“刺”字诀。 这招有个名堂叫“黑龙寻穴”。 只听得“哧”的一声,鞭头竟刺入滴露两腿问的裙布之中。 滴露从来没有见过这招,心里吃了一惊,但随即坦然。 因为皮鞭根本未碰到肌肤。 何须易鞭身忽甩。 又是“哧”的一下裂帛之声,滴露的一片裙布已被卷飞。 她那奇妙之处已隐隐现出。 滴露目现惊喜,激动地叫道: “太好了,太妙了,如果我双手能动弹,早为你鼓掌了,太精彩了,简直令人叹为观止。” 她忽地一叹。 何须易眯着眼问道: “叹什么气?” “你的鞭法虽好,可是跟我却没有关系,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不过瘾,是不是?” “也不能这么讲,我的眼睛却过足了瘾了。” 何须易脸上突然露出冷酷之色,道: “这还不容易。” 他一鞭扫山,正中滴露肚腹。 这一鞭却抽得结结实实。 一大片衣裙立即被卷起,滴露一声惨叫,肚腹之处已被抽出一条血痕。 何须易喝道: “你叫,你叫,我要一直打到你不能叫为止。” 他一鞭接着一鞭抽出。 一鞭快似一鞭。 一鞭重似一鞭。 鞭鞭都抽打在滴露身体上。 三四鞭下去,滴露身上的衣裙就被撕卷得一丝不有了。 连她脚上的丝袜都被卷飞了。 起初她的胴体还娇美动人,可是几鞭过去,就鞭痕纵横,鲜血淋淋,触目惊心了。 何须易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他仍是一鞭接着一鞭疾抽猛打。 滴露的嘴中虽然发出痛苦的呻吟,可是脸上却现出欢愉的光彩来。 她紧紧咬着嘴唇,樱唇已被咬破,鲜血一滴滴滚落。 何须易打得愈厉害,滴露叫得愈凄厉,而她的神色也愈愉悦。 第78章 滴露四肢都被绑住,无法反抗,只能在地下滚来滚去。 地下也留下一串串、一滩滩血迹。 滴露滚得时快时缓,但是何须易的皮鞭却像疾风暴雨一般。 原来这何须易由于长时间压抑自己,心理已有点变态。 他喜欢虐待女人。 他最喜欢用鞭子抽打女人,而且是被绳子捆起来不能动弹的女人。 而滴露却是个被虐待狂。 男人打得越厉害,她心里越高兴,情欲也会被渐渐推至高潮。 这是他们的秘密,绝没有第三人知道,就连何须易的心腹弟子也不知道。 他的心腹弟子都守在门外,根本不晓得屋里发生什么事情。 何须易喘息着道: “抽足了没有?” 滴露一边翻滚,一边呻吟道: “不,不行,再……再打几鞭,啊,哎哟……” 忽听得一人轻轻叹息道: “再打几鞭,恐怕就能打死了。” 这声音虽轻,可是传入何须易、滴露耳中,却如晴天霹雳一般。 何须易双目中精光一闪,厉声喝道: “谁?” 他已听出声音发自秘室门外,当即长鞭一起,无声无息地向秘门刺去。 这一招仍是“黑龙寻穴”,可是速度更快,势道更猛,其意再也明显不过,乃是意欲将来者无声无息地击毙。 长鞭闪电般穿门而过,门外立即寂然无声。 滴露的情欲早消失得一干二净,花容失色,问道: “他……他是谁?” 何须易冷冷地道: “不管他是谁,都已经死了。” 说罢,他甩鞭。 他想把长鞭抽回来。 岂知一抽之下,长鞭竟纹丝不动。 何须易大惊,潜运内力,再抽。 鞭身仍不动。 何须易又加内力。 他的脸色已憋得血红。 门外那人突然松手。 何须易出其不意,噔噔噔连退四五步,才拿桩站稳。 何须易情知自己嫖娼宿妓的消息传将出去,鬼军师之名将贻羞天下。 明月堂将自己逐出门户,也倒罢了,如果自己是个变态狂的消息传出去,江湖中就再也没有他立足之处了。 他目光中杀气一闪,便欲再施杀着。 门外那人冷笑道: “我劝你还是老实一点,我进来了。” 秘门无风自开。 一个面带微笑的少年悄立门外。 这少年不是别人,正是陶醉。 门刚打开,何须易便疯虎般扑上。 他掌中的长鞭更如旋风一般怒卷向陶醉浑身上下。 陶醉毫不还手。 他左躲右闪。 何须易打得快,他就躲闪得快。 如果何须易打得稍缓,他的身法也会慢下来。 何须易连抽数十鞭,连陶醉的衣衫也没碰到一角。 陶醉笑道: “你的鞭法并不是你最擅长的功夫,你还是施展出‘兔腿’、‘袖刀’吧。” 何须易的兔腿乃是指其轻功卓绝,出腿如电,袖中刀更是他杀人于无形的杀着。 但是这两门功夫既被敌人知道了,何须易又怎能再使出来? 陶醉见何须易鞭影如山,越来越重,自己也快要被压得喘不过气来,不由得大怒道: “我看在你是我长辈的份上,才让你几招,谁知你如此不知好歹。” 他突然屈指弹出。 “啪”的一声,指中鞭梢。 如果说何须易的长鞭是一条厉害无比的毒蛇,那么陶醉的手指就是一把刀,一把利刀,恰好砍中了毒蛇的七寸。 漫天鞭影顿时消失。 长鞭已死蛇般萎顿下来。 何须易双眼的瞳孔也不由渐渐收缩。 他终于承认眼前这个少年的武功深不可测,自己绝不是他的对手。 可他也看出这少年并没有伤害自己的意思,这是为了什么? 陶醉凌空出指,连封滴露数处穴道,令她昏睡过去,听不到自己的说话。 男人之间的很多话,都不能让女人知道。 何须易望着陶醉,手心已沁出冷汗。 陶醉微笑道: “你别指望你的几名弟子能来救你,他们都已躺下了。” 何须易握紧了长鞭,嘶声道: “你杀了他们?” “没有,他们只是已被另外一个人制住,并没有伤害他们的性命。” “哼。” “如果他们进来,势必看到你和滴露胡搞的情景,我这是为你好。” “你到底是谁?” “我姓孔。” 陶醉决定说实话。 “姓孔?” 何须易沉吟白语。 他在想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姓孔的武林高手。 陶醉逼视着他,道: “难道你连谁是姓孔的都忘记了?” 何须易身体一震,他叹道: “我认识姓孔之人虽然很多,可是却从来没有见过你。” “你见过我。” 何须易大惊,瞪视着陶醉。 他惊恐万状地道: “你……你到底是谁?你叫孔……孔什么?” 陶醉一字字地道: “我是孔令师的第四个儿子阿潜。” 何须易就像见鬼似地厉叫一声,急退数步,剧烈喘息着。 他面色惨白,道: “不!你绝不是,阿潜早已经死了!你骗我!” 陶醉冷冷地道: “阿潜并没有死,他终于来替父兄报仇了。” 何须易野兽般低叫道: “原来如此,我们都以为你早已经死了。” 陶醉道: “你实是一个该死的人。” 何须易惨然道: “你要杀就杀,何必说这么多废话。” “可是我不想杀你。” “哦?” 这倒大出乎何须易意料。 他哑声问道: “为什么?” “因为罪魁祸首是顾少游,而不是你何须易。” 何须易脸色立刻缓和下来。 陶醉淡淡地道: “当年家父在太白居遇险,是不是你跟顾少游计划好的陷阱?” 何须易摇头道: “不!那时我一点也不知情,真的,我一点都不知道,而且现在我也没有必要隐瞒你什么了。” “继续说下去。” “大哥的伤势本来已经好转了,可是突然间传出他被兄弟谷惨害的消息,那时我就对顾少游产生了怀疑。” “你为什么偏偏对顾少游产生怀疑?” “不论什么样的谋杀,其结果都是一样的,那就是对凶手极其有利。” “不错,如果对凶手没有利,他也就不会做了。” “大哥一死,四兄弟中就数顾少游为首了,而且那时他已隐为明月堂堂主。在大哥养伤那段时间,我就发现顾少游暗地里作了很多人事上的安排、变更,大哥死后,最得益的就是顾少游,没有其他人。” “你果然不愧有鬼军师之称,亚逵叔叔就不会想到这些。” “那时我也只是有些怀疑,并没有确凿的证据,再说大哥对顾少游宠信有加,我纵有疑点,也不敢对他说。” “你什么时候才开始确定顾少游是谋杀家父的真凶?” “大哥死了数月之后,我发现那虎儿一点也没有长大,便怀疑他就是桃花教著名的童魔,由此类推,顾少游也可能是桃花教的人,太白居之变,乃是他一手安排的。” 何须易又叹道: “到后来,你的大哥、二哥、三哥相继死亡,大嫂也嫁给了顾少游,我更加确定自己的推断。” 他又顿了一顿,道: “顾少游可能也知道这事时间长了,瞒不过我,所以很快就秘密找我谈话。” 陶醉心中一跳,道: “他对你说了些什么?” 何须易道: “顾少游并没有对我承认杀害大哥之事,只是希望我与他共同壮大明月堂,绝对不可生异心。他的语气非常严厉,完全是逼迫的模样,我知道,要是我不答应,他就会毫不留情地杀死我。” 陶醉点头道: “以顾少游的手段,他确会这么做。那时他根基未稳,也担心别人说闲话,不得不稳住你和亚逵。” 何须易叹道: “我被逼无奈,只得答应,第二天,就被顾少游设计错杀了两位名门正派中的侠士,第五天便被他灌醉酒,糊里糊涂地就跟一个女人发生了关系。我有这些把柄被顾少游掌握住,不得不听他的话。” 陶醉冷笑道: “当年你和爹义结金兰之时,曾说什么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可是你明明知道爹是被顾少游害死的,还昧着良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活下去,你对得起我爹吗?你对得起死去的亚逵吗?” 何须易垂头不语。 他双拳紧握。 他的眼中已闪出了泪花。 陶醉道: “但是我知道很多聪明的人都非常怕死,更不愿失去在明月堂中这么好的生活,所以你就不得不听顾少游的话,以另一张面孔出现在人们眼前。” 何须易突然大叫道: “我是怕死,我是该死!我的家人孩子都在顾少游掌握之中,我又能怎么样?” 陶醉望了一眼被何须易弃在地下的皮鞭,道: “这些年来,你一定很不好过,因为你每时每刻都担心顾少游会对你和你的家人下毒手,而且他逐渐削减你的权力,让你在明月堂、江湖中的影响一天比一天减弱,所以你才变得压抑、痛苦,觉得生不如死,但又不能死,以致嗜酒,喜欢女人……” 何须易忽地抬起头来,握起拳头,问道: “阿潜,你打算怎么样对付顾少游?” 陶醉笑道: “你能帮我吗?” 何须易低声道: “我只担心我自己斗不过他,反而……” 陶醉道: “你放心,只要我们联合对付顾少游,顾少游就必死无疑。” 他略微一顿,道: “你若能尽心尽力帮我,明月堂的堂主由你来做。” 何须易吃惊不小,吃吃地道: “你说什么?要……要我做堂主?” “你不愿意?” “你既然回来了,堂主的位子就是你的,我……我不配做堂主。” “除了顾少游后,我打算带母亲一起离开江南,可是明月堂不能倒下去,它仍然需要一个堂主,而你就是最佳的人选。” 第79章 何须易一阵默然。 过了一会,他问道: “你见过……见过你娘没有?” “没有。” “你想不想见她?” “这就是我来找你的另一个原因。” 何须易点头道: “好,我带你去。” 陶醉忍不住问道: “近几年来,娘过得还好吗?” 何须易凄然一笑,道: “我不知道她的内心深处是否感到快乐,不过顾少游似乎待她还不错,而明月堂上上下下对她也非常尊敬。” 陶醉道:‘ “何三叔,走吧。” 他终于叫何须易为三叔了。 何须易的眼中突然涌出一片泪光。 他忽然苦笑道: “不过…………” “不过什么?” “顾少游、童魔虽然走了,可是明月堂中还留有他许多心腹,个个武功高强、心狠手辣,我害怕我们对付不了。” “这你可以放心,只要我回来了,他们就一个个死定了。” 陶醉说完,转身出门。 何须易解开滴露的穴道。 滴露惊恐万状,籁籁发抖。 她想说话。 但被何须易制止住了,他道: “你最好什么也不要说,就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好了,否则后果你自负。” 滴露也是聪明之人,当即点头道: “我知道,我知道。” 何须易出了门、行出数丈,才发现带来的几名弟子都被点中穴道,死猪似地躺在地下,动也不动。 旁边却站着一个少女。 一个非常丑陋的少女。 秀秀见陶醉面带微笑地出来,自知事情成功,当下笑了笑。 何须易哪敢多问,弄醒众弟子后,嘱咐他们不得胡说八道,便带着陶醉、秀秀讲了明月堂。 白雪虽有顾少游的心腹弟子暗中监视着,但也不敢干涉她的自由,只能将她的一切行动告诉顾少卜游。 陶醉走进明月堂,感慨万千,心道: “很多地方都变了.我也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还能走入明月堂,见到母亲。” 来到白雪寝室门前,四个守门女弟子赶紧迎上,道: “不知何军师有何贵干?” 何须易道: “请通禀夫人,就说何须易有要事相告。” 一名女弟子进去了一会儿,便出来道: “何军师请进。” 何须易指了指陶醉,道: “他也要进去。” 女弟子点点头。 陶醉对秀秀道: “你在外面等我。” 何、陶二人走了进去。 到了里面,何须易便避开了。 白雪的寝室基本没有什么改变,想是她依然怀念以前的时光,所以顾少游想改变,她也没有答应。 大厅中灯光明亮,静静的。 珠帘深垂,隐隐能看到人影。 那是母亲吗? 陶醉心情激动,霍地掀起珠帘。 白雪听说何须易有要事禀告,屏退了左右,正端着一杯香茗品尝。 她听得门帘响动,不以为意地抬头一看,不由怔住了。 站在门外的并不是何须易,而是一个陌生少年。 这少年站在门口,似乎已经呆住了,呆呆地望着自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白雪略感讶异,问道: “你是谁?” 她虽觉这个陌生少年进来的非常唐突,可是并不害怕,她认为他也是明月堂的人,是跟何须易一起来的,却为自己绝世姿容所震惊。 白雪常常遇到这种情况。 陶醉仍然不答。 他仍是呆呆地望着白雪。 ——那可是自己多年未见的母亲啊! 母亲依然风华绝代,绰约多姿,可是明显地发福了,更显得成熟,有魁力。 她的眼波虽然仍像以前那样明亮、清澈,但是眼角已有了浅浅的鱼尾纹。 陶醉望着,想着,他回忆起了以前一家数日团聚的时光,他回忆起了母亲温柔慈爱的语言、举止……… 白雪看陶醉第一眼时没有什么异样,但等到看第二眼时,不知如何心灵陡然剧震,就像被电触了一下似的。 她觉得这少年非常熟悉、非常亲切.可是却又那么陌生,那么遥远,似乎自己在睡梦中曾有无数次见过他。 他到底是谁? 白雪预感到将有什么大事发生,已缓缓起身,慢慢走向陶醉。 陶醉已经潮湿的眼睛骤然泪水狂涌,一滴滴、一串串急涌出来。 他再也按捺不住,噗嗵跪倒,低低地叫了一声: “娘——!” 听到眼前这少年突然叫出一声“娘”来,白雪当真震惊到了极点,惊喜到了极点.手中的茶杯当啷落地,跌得粉碎。 她浑身颤抖,望着陶醉那流满泪水的脸,心中灵光一闪,几乎用不敢相信的声音低低的、沉沉地呼唤道: “阿潜?” 母子天性,血肉相连,白雪仅凭陶醉叫了一声“娘”,便立即猜出他是阿潜。 那个虽然死去多年,但仍魂牵梦绕,无时不深深怀念的阿潜! 陶醉抱住白雪的腿,低叫道: “娘,我就是阿潜,我就是阿潜,我又回来了。” 白雪喜悦无限,泪水迅速涌出,颤抖着伸出双手,捧住陶醉的脸左看右看,喃喃自语道: “阿潜?潜儿?这……这是不是在做梦? 你在阴间过得还好吗?有没有人欺负你,你见着你爹了没有?” 原来她仍以为阿潜早已死了。 前来相认的只是一个鬼魂而已。 可是她丝毫没有害怕,仍然舐犊情深,仍然如此关爱着自己的儿子! 陶醉微笑道: “娘,我并没有死,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如果您不信,您摸摸看。对,您看,我的心还在跳呢。还有,我的身后还有影子呢……” 白雪再无怀疑,搂住陶醉,大叫道: “潜儿!” 陶醉也叫了一声“娘”。母子俩相拥一处,良久没有分开。 也不知过了多久,白雪才抬起手来,替陶醉擦去泪水,道: “孩子,你长高了,长大了,连娘都认不出你来了。” 陶醉含泪笑道: “孩儿长大了,母亲也更加美丽了。” 白雪道: “这些年来,你都在哪里?你的尸体不是在很多年前就跟陶刚的尸体一起送回来了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陶醉低声道: “娘,我说了,您可不要害怕,您一定要冷静。” 白雪凄然一笑,道: “你爹、你三个哥哥一个个都死了,我都挺了下来,还有什么事情能够令我震惊?” 陶醉握住白雪的手,一个字一个字地道: “爹和三个哥哥都是顾少游害死的!” “啊!” 白雪大叫一声,立即晕倒。 若没有陶醉抓着,她非跌倒不可。 白雪悠悠醒来.瞪着陶醉,连声道: “不!你快对我说,你刚才说的都是假的,你是骗我的,你爹和你哥哥不是顾少游害死的!” 陶醉镇定地道: “娘,您以前都被顾少游欺骗了。” 他把自己这些年来的经历详细地跟白雪说了一遍。 白雪早就呆了。 她的泪水不知何时已停止,她已说出一句话来了。 直到现在,她才感觉到自己受了多大的屈辱、受了多大的欺骗。 原来真相是这个样子,怪不得明月堂会变成今天这个模样。 陶醉说完,紧盯着白雪。 他害怕娘支持不住。 白雪忽然冷静了下来。 她静静地道: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她已决定等杀死顾少游之后,就自杀殉夫,到阴间去请求孔令师的原谅。 陶醉道: “娘,现在儿子回来了,以往的一切都成了过去,我们面对的将是一种新的生活。我希望您能忘记过去,迎接新的生活,就让儿子陪伴您,还让您的四个儿媳妇来陪伴您,不,还有一大群孙子孙女,重孙子,灰灰……” 他已猜出了母亲的想法,所以必须制止她这种危险的想法。 白雪摇了摇头,道: “我对不起你爹,对不起你三个哥哥,也对不起明月堂,娘能够知道这件事的真相,能够见到你,已经是最大的欣慰和快乐了。” “不!娘,只有您跟孩儿一起过着新生活,孩儿才感到幸福。” “可是我……” “娘,您一定要答应我,不许有其他想法,好不好?” “你……你原谅我了?” “娘,您永远是我的母亲,在我的心目中,您永远是最美丽、最善良、最疼爱我的母亲,没有任何人能够代替。” 陶醉顿了一顿,道: “爹和哥哥在九泉之下看到这一切,一定也会非常高兴的,真的,他们一定会高兴的。” “潜儿!” “娘!” 母子俩再次深拥一起。 白雪、何须易、陶醉计议停当,静等顾少游回来。 他们相信,只要顾少游回来,就永远也走不出去了。 陶醉等人已变成了猎人,静候猎物走进陷阱。 ——顾少游就是猎物。 第三十章初战告捷 明月堂、华山派联合兄弟谷歼灭桃花教,杀死战喜,立即轰动江湖。 顾少游、辛伐桂、谷弟之名更成了人们谈论的热门人物。 顾、辛二人为了对付桃花教,居然联合恶名昭著的兄弟谷,江湖中人褒贬不一。 有人说,顾少游、辛伐桂都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大侠,一代宗师,居然与兄弟谷同流合污,虽然歼灭了桃花教,可是其所作所为却令人不齿。 但也有人说,对付桃花教这些阴险毒辣之徒,非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非得联合兄弟谷这种邪恶门派,才能以毒攻毒,以暴制暴,否则当年七大门派曾联合进攻桃花教,怎么没有成功? 少林、武当、峨嵋等七大门派大多保持沉默,对此不表示任何意见。 不论怎么说,顾少游又成了风云人物,“江南大侠”之名更响。 可是顾少游、谷弟明白这次并没有取得彻底的成功。 因为红桃、青桃、战爽等人都成了漏网之鱼,不知去向。 正因为如此,顾、谷二人仍狼狈为奸,没有结束明月堂、兄弟谷之间的联盟。 第80章 顾少游万没料到陶醉等人会赶赴江南,杀人他老窝中去了,仍和兄弟谷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 辛伐桂不辞而别,顾少游极为恼怒,可是一时又顾不上找辛伐桂算帐。 为了避免人家说闲话,兄弟谷弟子有的隐避起来,有的改成明月堂弟子装束。 而谷弟则扮成顾少游的一个随从。 这天,他们正在处理桃花教后事,突然一个人自一棵高树上直溜下来。 顾少游吃了一惊。 明月堂许多弟子便欲张弓搭箭。 谷弟微笑道: “不要惊慌,他是自己人。” 来的人正是谷弟的心腹高手火坛坛主火猴子。 谷弟向顾少游一指,道: “参见顾堂主。” 火猴子拱手道: “在下久仰顾堂主大名,今日相见,真是三生有幸。” 顾少游还礼道: “幸会幸会。” 他知道他们有事要谈,便藉故离开。 谷弟道: “火猴子,有什么事吗?” 火猴子道: “大谷主有急事,请二谷主速速回去。” “他没有写信给你?” “没有。” “他有没有说是什么事情?” “没有。” 谷弟“哼”了一声,心想: “上次他骗我说生命垂危,实际上想借我的种,叫我跟木芙蓉做那种事情,自从我跟木芙蓉有了那种事之后,我就发觉大哥对我已有了顾忌之心,况且他有了儿子谷天远,更有理由杀我而灭口。不知他这次突然召我回去,因为何事?” 他淡淡地道: “大哥还好吧?” “大谷主一切都好。” “大嫂可好?” “大夫人也很好。” “我的侄子天远呢?” “少谷主也很好。” 谷弟心中更是不悦,心道: “连少谷主的称号也叫上了,大哥百年之后,他绝对想让谷天远继承谷主之位,而且是独霸兄弟谷,而我这个名誉上是叔叔,实际上是老子的二谷主难免成为绊脚石。 他想在自己没有死的时候,一脚把我踢开,哼,没这么容易。” 他问道: “兄弟谷没发生什么大事吧?” “没有。” “既然什么都好好的,大谷主为什么要叫我回去?” “不知道。” 火猴子忽道: “不过……” “不过什么……” “近来我发现大夫人常常和金光接触。” “他们说些什么?” “可惜我离得太远,听不到。” 谷弟心想: “木芙蓉为什么经常和金光接触?难道他们之间也有奸情?不可能!金光绝对不敢这样做。莫非他们密谋想害死我?这倒有可能。” 他又问道: “你临行前,大谷主有没有对你提起我和明月堂联合对付桃花教之事?” “按理说二谷主率领众兄弟出生人死,大谷主应该犒赏才对,最少应该表示关心,可是他什么也没有说。” 谷弟心中冷笑道: “他自是希望我死在云南,死在桃花教手中。” 他沉吟一会,道: “火猴子,我不打算现在就回兄弟谷。” 火猴子道: “如果这样,大谷主岂不会起疑心?” 谷弟道: “顾少游前日邀请我到明月堂,我答应他了。” 火猴子低声道: “二谷主,顾少游这种人奸诈得很,千万不能相信他的话。” 谷弟笑道: “我知道。” 他也低声道: “桃花教一除,明月堂就成了兄弟谷的劲敌,其实我也是顺水推舟,将计就计,一探明月堂之虚实也。” 火猴子挑起大拇指,赞道: “高明!” 他又道: “大谷主那边怎么交待?” 谷弟大笑道: “那还不好办,你就说自己到云南时,才知道我已赶往江南,等你找到我时,已在明月堂了。” 火猴子道: “二谷主的意思是叫我跟你一起去明月堂?” 谷弟道: “不错,身人明月堂这种不测之地,我怎能不把你带上?” “谢二谷主。” 次日,顾少游凯旋班师。 谷弟、火猴子都成了他的随从。 顾少游邀请谷弟到明月堂,果然不安好心。 他想趁机除了谷弟,那样再由隐伏在兄弟谷的居一刀发难,谷兄一除,兄弟谷就全在他的掌握之中了。 可他没想到半路会杀出一个火猴子,不过,他转念一想: “到了江南,就是再多个只火猴子,我也不怕。” 一路无话,这天已到明月堂。 白雪、何须易率人迎接。 明月堂没有一点异样。 顾少游回到明月堂后,立即召来心腹弟子,询问近况。 那些人都说没有什么异常情况。 实际上何须易、白雪、陶醉等人皆秘密计议,外人根本不得而知。 当天晚上,明月堂大摆筵宴,欢庆顾少游歼灭桃花教获得巨大成功。 谷弟、火猴子也伴扮成顾少游随从作陪,为了避免别人注意,他们说话很少。 宴毕,何须易对顾少游道: “顾堂主,我有事禀告。” 顾少游见他语音极低,微微一怔,道: “是不是要借个地方说话?” 何须易点了点头。 顾少游心忖道: “不知他有什么秘密的话要对我说?” 他转向谷弟低声道: “请二谷主先回房休息,咱们明天再聊。” 谷弟笑道: “顾堂主请便。” 何须易把顾少游引进了一间较为偏僻的房屋。 这间屋子建在一片苍翠的竹林中,寂静、幽美。 进了屋,何须易将门关上。 顾少游见他如此谨慎,不禁问道: “三弟,莫非明月堂发生了什么事情?” 何须易道: “我有一个华山派的朋友,他前日托人捎来口信,说辛伐桂从云南回来以后,心情阴悒,而且与少林、武当等掌门人秘密商量什么事情,可能对明月堂大为不利。” 这是他从陶醉口中得知的一些事情,他就用来欺骗顾少游。 顾少游果然相信了。 据童魔说,陶醉等人就是被辛幸伐桂放走的,他后来率众来追,结果扑了个空。 但是辛伐桂为什么会中途倒戈? 顾少游不知道。 现在他听何须易这么一说,心里咯噔一下,道: “这消息可靠吗?” “应该可靠。” “你说华山派为什么要跟明月堂作对?” 何须易道: “明月堂与华山派联盟,应该说是双方情谊深厚,为什么华山派突然起了异心?是不是你在云南时得罪了辛伐桂?” 顾少游沉吟道: “没有啊。’” 他又问道: “华山派那捎托口信之人走了没有?” 何须易道: “我知此事重大,因此已将他设法留住。” “他人在哪里?” “就在外面的客栈之中。” “能否立即将他叫来?” “好。” 何须易又对顾少游道: “请堂主稍候。” 他转身开门。 他脚步迅捷。 顾少游忽然想起: “这姓何的始终对我心怀怨怼,为什么突然间对我好起来了?” 他见何须易转身开门时脚步快捷,更起疑心,当下轻喝道: “且慢。” 他晃身追向何须易。 何须易见顾少游相信了自己的话,正暗自得意,没料到他竞会疾赶上来。 他大吃一惊,以为计谋败露,立即反身出刀。 他使得是袖刀。 那是他的成名绝技。 何须易有一把削金如泥的短刀,仲屈自如,既可以柔软如绵,藏于袖内,也可以以内力贯注,使之笔直。 如今他暗运内劲,袖刀脱袖而出,刀光一闪,疾刺顾少游胸口。 顾少游虽起疑心,但也没有确定,只是想试探一下而已,更没料到何须易竟然会以抽刀袭杀自己。 顾少游急忙侧身一让。 “噗”的一声响,鲜血怒溅,短刀没有刺入胸口,却刺入了肩头。 何须易刚才见顾少游迫上来,已知大事不妙。 待见一击不中,他更是惊慌。 因为他知道若论武功,自己绝对不是顾少游的对手。 何须易不及拔出袖刀,立即出腿。 ——兔腿。 ——那也是他的成名绝技。 一腿踢出,迅如电闪。 何须易仍是以腿袭击顾少游胸口。 顾少游肩头受伤,胸口必然难受,防守更会疏漏。 岂知顾少游见他使出袖刀,立即猜出对方跟着会施展兔腿,已于同时间出枪。 他没有把金、银双枪带来,只得以指为枪,虽然威力稍弱,但却更加灵活。 当日半闲馆一役,他就是以“指枪”力战桃花教教主战喜的。 顾少游右掌护胸,左指斜挑,正是“四顾无人枪法”中的一招精妙之着。 两人同时出招,使和都是最拿手的功夫。 指腿相交,只听得“咯”的一声脆响,顾少游左手食指已被震断。 而何须易的大腿也被顾少游的“指枪”对穿了一个洞来。 血洞。 在顾少游强劲的枪势下,一道血箭自何须易大腿中急射出丈余。一招之下,两败俱伤。 其中何须易受伤较重。 顾少游左指被震断,有指就势急刺。 指力凝聚如枪,直刺向何须易咽喉。 谁料想何须易的身形已经“砰”的一声,撞破房门,窜了出去。 原来何须易知道不敌顾少游,得赶快脱身,就在一条腿使出兔腿攻敌的同时,另一条腿也使出了免腿。 但却不是为了攻敌。 而是逃命。 就在指腿相交的瞬息间,他便已狡兔般腾身掠起。 顾少游大怒,旋风般扑出。 他刚到门口,突听飕飕飕破空之声大作,数十支毒箭疾射过来。 原来竹林中已埋伏了许多人。 顾少游微微冷笑道: “区区毒箭又能奈我何?” 他立即疾退。 他刚退回房中,便迅速合上房门。 噼噼啪啪一阵连珠般的响声,数十支毒箭已钉在门上,只有极少数透门而人,但已伤害不了顾少游。 第81章 顾少游一声长啸,反向屋顶撞去。 他声若龙吟,乃是向明月堂中心腹弟子示警。 喀喇喇几响,房顶已被他撞破。 忽然顾少游觉得呼呼风响,几张黑乎乎的大网直向他罩来。 不知何时,房顶上已跃下数人,手持毒网,其用意只是把顾少游逼回那间屋子里。 顾少游手无利刃,又不敢碰到毒网,只得又落回屋里。 顾少游也感到奇怪: “何须易为什么要把我逼回屋中?” 正在这时,只听一人大叫道: “顾堂主,我来救你!” 陶醉不仅要杀顾少游,而且想除掉谷弟,为江湖除害,正好可以嫁祸于顾少游。 顾少游和何须易离席之后,谷弟、火猴子便被一名明月堂弟子引到一间雅室。 那名弟子也是何须易的心腹弟子。 火猴子道: “二谷主,现在要不要我出去探探明月堂虚实?” 谷弟摇头道: “今天初来乍到,免了吧!明天再说。” 火猴子道: “你说顾少游会不会……” 正说到这里,忽然门外传来三长两短击掌之声。 这正是兄弟谷的联络暗号。 谷弟心头一凛,长身而起。 火猴子立即击掌回应。 掌声刚落,一条纤细的人影便飞鸟般掠了进来。 这人面蒙黑纱,只露出一双精光闪闪的眼睛,身手极为矫捷。 可是这人却穿着明月堂弟子的服饰。 这人见到谷弟,马上跪倒,低声道: “参见二谷主。” 从她的身材、声音上可以判断,这是个女人。 而且是个非常年轻的女人。 谷弟沉声道: “什么事?” 年轻女人低声道: “何须易、陶醉已设计准备暗杀顾少游和二谷主,他们早在这间房里埋设了火药,何须易带顾少游去的那间房中也有炸药。” 谷弟、火猴子面容大变。 这一着果然毒辣。 谷弟冷笑道: “陶醉啊陶醉,你竟然想杀我,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年轻女人又道: “现在明月堂已被何须易、陶醉控制,二谷主应该急速离开明月堂。” 谷弟道: “顾少游不是有许多心腹吗?明月堂怎会如此容易被何须易所控制?” 年轻女人答道: “不知为何,白雪也跟陶醉、何须易勾结在一起,实在令人不解,也令情况非常复杂。就在顾少游被何须易引开之际,顾少游的许多心腹已遭陶醉等人秘密处死。” 谷弟“哼”了一声,道: “那就让顾少游去死吧,我们走。” 年轻女人道: “二谷主要想离开明月堂,离开江南,或者日后利用顾少游对付明月堂,最好去救出顾少游,一起离开。” 谷弟道: “好!” 他日露杀气,又对那女人道: “你把陶醉等人引到兄弟谷,让我好好炮制他们!” 那女人答道: “是。 谷弟挥了挥手。 那女人立即退出门外。 她身子一翻,已消失在黑暗中。 她到底是谁? 难道明月堂中也有兄弟谷的内奸? 谷弟、火猴子立即出屋。 刚刚离开不久,便听得“轰隆隆”一声巨响,那间雅室已被炸得冲天而起。 附近的明月堂弟子无一幸免。 烈焰腾空,碎物四落。 明月堂顿时陷人恐慌、震惊之中。 当谷弟走到院落中时,只听得一人低低笑道: “我保证谷弟尸骨无存,连一块骨头都找不到了。” 正是战爽的声音。 谷弟大怒,无声无息地扑向一座假山。 战爽的声音正发自假山之后。 战爽说得正高兴,冷不防谷弟突然扑来,当即腰肋中了一拳,身体直飞出去。 战爽吐了一口血,立受重伤。 若不是谷弟黑暗之中,愤怒之下出手,只朝那说话之人击了一掌,并没有真正认准要害,战爽已然没命了。 谷弟正待补上一掌,忽见剑风飒然,一柄长剑疾刺过来。 这剑好熟悉! 在云南哀牢山的那个黑洞中,谷弟曾被梦姐在腰胁上刺了一剑,但由于目不视物,一直不知道使剑的那人是谁。 现在他终于知道了。 出剑的是一个体态曼妙的少女。 她就是梦姐。 陶醉本来安排梦姐和战爽出来点燃导火索,一见谷弟回房,立即炸毁那个房间。 本来这是一件没有什么危险的工作,只是战爽没料到谷弟会死里逃生,得意之下,说话声音大大,竟叫谷弟听到了。 谷弟可不知道梦姐是个瞎子,眼见剑势凌厉,只得挥掌引开。 梦姐剑身一抖,又横斩过来。 谷弟情知不跟这小女子激战数百招分不出胜负,当下冷笑道: “本谷主没时间陪你玩,再见!” 他双足一点,晃身退开数丈。 梦姐求之不得,赶紧扶住战爽。 谷弟和火猴于为救顾少游,撇下梦姐,依着那年轻女人指点方位,展开轻身功夫,朝顾少游出事地点掠来。 他赶到竹林中,已见到陶醉、何须易等人潜伏其间,隐隐还有“哧哧哧”之声,显然已点燃导火索,欲引爆炸药。 谷弟急情之下,才大喝了一声,要救顾少游。 火猴子不仅轻功过人,捷似灵猿,而且善玩“火器”。 ——带火的武器。 所以他能当上兄弟谷火坛坛主。 他急掠人竹林,从身上抛山一个皮囊,没等皮囊落下来,袖中已射出一支“火箭”。 箭本普通,只是箭头上涂满硫磺焰硝,经火猴子内力引热,立时燃烧。 火箭射中皮囊,皮囊破裂,喷出一大股黑乎乎的水来,遇到火后,“啪啦”一声迅速燃烧起来,蔓延开来。 那黑水就是后来的石油。 竹林内顿时火光冲天。 火猴子引燃黑油,还射出数十支火箭,急射陶醉。 他内功深厚,一箭发出,均有穿石裂金之力,令陶醉等人不得不闪避。 火猴子引开陶醉之时,谷弟挥拳击断一根碗口般粗的长竹,冲向房屋。 负责射箭、张网的明月堂弟子都不知屋里埋了火药,正在引燃,否则早吓得逃跑了。 他们一见谷弟冲来,纷纷迎敌。 谷弟长竹一挑,顿时有四人被挑上了半空,数张大网也被震飞。 猛听得轰然一声,长竹已破墙而人。 谷弟喝道: “快出来!” 顾少游听到谷弟到了,大喜过望,急忙伸手抓住竹竿。 谷弟猛力一甩。 顾少游已连人带竹破屋而出。 他人在空中,已听得轰隆一声大响,泥土、木屑、血肉飞上了半空,那问房子已被炸得粉碎。 顾少游这才明白。何须易把自己引人房屋,便是想炸死自己。 “砰”的一声,顾少游飞出数丈,跌落在地,但性命却保住了。 谷弟抢过来扶住顾少游。 顾少游惊吓得面如土色,但依然拱手,道: “多谢谷主救命之恩。” 谷弟道: “现在说这些干什么,快走吧。” 顾少游咬着牙道: “何须易反不了我的,我不能离开明月堂!” 明月堂是他的老家,他不想离开。 谷弟道: “那战爽等人不知何时早到了明月堂,已和白雪、何须易勾结在一起,连我也险险被炸死。” 顾少游不相信地道: “白雪也会背叛我?不可能!” 忽听得一个洪亮、雄壮的声音响起: “明月堂的众弟子听着,顾少游早已跟兄弟谷勾结在一起,卑鄙地杀害前堂主孔令师以及他的几个儿子!现在孔夫人白雪、明月堂新堂主何须易传令,只要看到顾少游,格杀勿论,能够取到顾少游首级的赏黄金万两,能够将他打伤的赏黄金千两,跟随顾少游的弟子只要降顺,一律赦免无罪,顽抗到底者杀无赦!” 喊话的正是陶醉。 他潜用内力,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出来,当真是声传数里,使每个明月堂弟子都听得清清楚楚。 明月堂接连两声爆炸,已惊得众弟子魂飞魄散,待听得陶醉这么一喊,更是人心惶惶,不知如何是好。 明月堂中虽有一大半是顾少游的人,但是也有一部份人或忠于白雪,或忠于何须易,再加上顾少游的许多心腹高手已被陶醉秘密杀死,众弟子更是四分五裂。 顾少游不由地跺足,道: “童魔也不知死到哪里去了?” 他等了一会,见只有少数人依附自己,才知大势已去。 谷弟道: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们走吧!” 顾少游痛恨无比,只得决定离开。 他一边吩咐忠于自己的弟子迎战陶醉、何须易,一边带着谷弟、火猴子逃离。 顾少游是最熟悉明月堂的人,陶醉虽然布下许多陷阱、埋伏,竟然也没有拦住他,反被他发动机关,杀死了不少人。 他们知道陶醉、战爽等人再加上何须易,自己无论如何不是对手,至于如何复仇雪恨,那已是后事了。 他们刚窜出明月堂,忽见一人赤身裸体地跑来,叫道: “顾堂主!” 顾少游。谷弟、火猴子举目一瞧,却是童魔。 童魔非但没穿衣服,而且少了一条左臂。 童魔自云南赶回明月堂的途中,也不知奸杀了多少良家妇女。 他知道回到明月堂,便得受到约束,若想玩女人,只能偷偷地玩。 童魔趁明月堂欢庆之机,悄悄地溜了出来。 谁知童魔刚出明月堂,便有一个人悄悄跟踪。 童魔蒙了脸,窜人一户人家,东摸摸西看看,终于发现一个少女正在酣睡。 淡淡月光照进来,只见这少女极有姿色,美丽的脸蛋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童魔大喜,馋得口水直滴。 他悄悄掀开被子一角。 由于他动作极轻,那少女竟没发觉。 但见那少女的胸膛高高隆起,一起一伏,上身只穿着一个肚兜,下身也只穿着一条桃红色三角内裤。 三角内裤极薄,几乎是透明的。 童魔眼力惊人,已能看到隐隐的黑森林,非常诱人。 第82章 童魔突然伸出左手,探人少女三角内裤之中。 童魔的手掌刚碰到毛绒绒的东西,便使力一抓。 那少女立即惊醒。 她想张嘴狂呼,嘴巴竟被童魔另一只手掌盖住。 她奋力挣扎。 可惜她哪能挣脱得开? 童魔为了寻求刺激,一边让少女反抗,一边用手揉搓她的下体。 那少女身躯渐软。 童魔见差不多了,一把撕裂内裤。 那少女的隐妙之处立刻现在童魔眼前。 哧的一声响,少女的肚兜又被撕开,她那一对坚耸的双峰已暴现而出。 童魔的嘴已雨点般吻向她的乳房。 那少女本未经男女之事,乍被童魔这等色魔狂吻乳房、爱抚下身,早就浑身酥麻,鼻孔间已“嗯、唔、啊”的哼个不停。 童魔笑道: “小宝贝儿,爽吧?还有叫你更爽的呢?” 他翻身进人少女体内。 那少女顿时一声痛呼。 不久,床上已落红一片。 童魔正自兴奋,忽听得一阵阴飒飒的风从窗外吹进来。 他禁不住回头一瞧,不由吓了一跳。 原来窗户上竟然现出一张脸来。 那是一张女人的脸,眼睛动也不动地死死盯着童魔。 这眼睛鬼气森森,冰冷人骨,带着无数的怨毒、憎恨,童魔只看了一眼,就觉得凄寒人骨。 不知为何,童魔竟觉得这张脸在哪里见过,但又记不得了。 童魔低喝道: “谁?” 他顾不得再玩弄那名少女,手指一滑,点中她穴道,翻身跃下。 那窗外女人不答,身子一动,竟似一张纸似地轻飘飘地飞了进来。 这女人身法比幽灵还要阴森诡异,可是那双眼睛始终盯着童魔。 童魔只觉得毛骨惊然,问道: “你……你是谁?”[手机电子书:] 这女人张开嘴来,血红的长舌伸了伸,然后又缩回森森白牙中。 只听她阴气森森地道: “虎儿,难道你记不得我了?” 童魔听她居然认得自己,更是害怕,道: “你到底是人是鬼?” 那女人没回答他的话,仍自道: “十几年前的一个晚上,你在明月堂的马厩中做过什么事情?” 童魔一片茫然,自言白语地道: “十几年前?马厩?” 他又想: “那该是我刚到明月堂不久的时候。” 那女人又诡异地笑了笑,道: “在那晚,你是不是强奸过一个女人?” 童魔陡然想起,失声叫道: “小凤?你是小风!” 怪不得这女人的脸有点熟悉,原来竟是十几年前被自己奸杀致死的小凤。 童魔自知这件事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绝对没有第二人知道。 如今这小凤竟寻找过来,不是鬼魂是什么? 小凤以飘渺的声音道: “虎儿,你要不要看看我那时被你强奸过的模样?” 说着,她缓缓地掀起裙角。 她的双腿虽然莹白动人,可是下身却一片血污,溃烂、腐臭,似乎还有青烟冒起,似乎还有蛆虫出人。 童魔吃了一惊。 他从来没有见过女人有着如此恐怖、诡异的下身! 就在他震惊的刹那间,那小凤不知何时已抽出一柄秋水般的剑来,疾刺童魔咽喉。 童魔大骇,慌忙一跳。 剑锋擦过咽喉。 但那小凤变招极快,易刺为斩,血光暴闪,竟将童魔一条左臂齐肩斩落。 童魔一声惨叫,眼见小凤又是一剑刺来,他居然捡起断臂挡架。 小凤想不到童魔如此凶残,一剑斩去,将童魔左臂斩为两截。 小凤一声低呼,出剑稍迟,见童魔将断臂朝自己掷来,急忙一闪,但是童魔已窜出窗外,不知踪影。 小凤解开床上那少女穴道,见她下身一片污红,暗叹道: “我只有杀了童魔,才能使天下少女免遭此淫徒奸杀。” 她飞身出窗。 走了一段路,她才停下身来,缓缓地揭下一张人皮面具。 她竟是秀秀! 陶醉曾听陶刚说起过童魔好杀小凤之事,知道他会跟顾少游一起回来,于是凭自己记忆及请人回忆,画了一张酷似小凤面孔的面具,让秀秀戴上,诱杀童魔。 秀秀早对童魔恨之人骨,欣然领命。 没等她诱杀童魔,她竟发现童魔悄悄离开明月堂。 秀秀便一路跟踪下来。 本来童魔的武功,比秀秀高出很多,其内功之深厚,更非秀秀可比,只是他以为秀秀是小凤的灵魂,因此惊吓之下,反被对方砍断了左臂,负伤而通。 顾少游见童魔少了一臂,吃惊地道: “你的膀子怎断了?” 童魔面色惨白,道: “鬼!鬼!小凤的鬼魂索命来了。” 顾少游皱眉道: “小凤?她不是已经死去多年了吗?” 童魔没命地逃跑,鲜血流了很多,火猴子赶紧替他止血。 童魔道: “小凤是被我奸杀而死的,没想到她的……她阴魂不散,仍然找到我了。” 顾少游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童魔就将事情始末说了。 谷弟大笑道: “你一定上当了,那人绝对不是小凤。” 童魔道: “你怎么知道?” 顾少游接着道: “这世上哪里有鬼?这定是敌人知道你昔日做下的这件事,才假扮鬼来吓唬你。” 谷弟道: “不要再说了,咱们快走吧。” 陶醉得知顾少游逃走,立即率人追杀。 幸亏兄弟谷尚有许多人马埋伏在外面,听得谷主遇险,急来接应。 双方一场血战,兄弟谷弟子伤亡过半。 谷弟、顾少游领着残兵败将,急急逃回兄弟谷。 第三十一章木芙蓉的心计 顾少游逃走之后,何须易便当上了明月堂的堂主。 白雪也将孔令师惨死的真相公布于天下,只是顾少游未除,陶醉便是阿潜的真相,仍然没有说出来。 顾少游的奸谋一经揭露,整个江湖顿时为之沸腾。 桃花教被灭、明月堂易主,同样改变了江湖门派的原有结构。 顾少游在逃走途中,曾听人谈起自己如何暗杀孔治之事,说得活灵活现,竟令顾少游也感到了一阵惊惧,心付:“白雪如何知道得这样详细?难道是孔令师托梦给她的?难道这世上真有鬼魂?” 虽然江湖中有些人不相信顾少游竟会是如此奸恶之人,但既有白雪指证、战喜的女儿证明,顾少游又逃得不知去向,便也不敢公开为顾少游辩护,只得悄悄议论。 不久,又传来一个消息:顾少游、谷弟败逃兄弟谷的途中,竟遭桃花教余党奇袭,伤亡惨重。 若不是谷兄得知顾少游、谷弟出事,先派人接应,恐怕这两位大人物性命都有危险。 顾少游既真的跟兄弟谷勾结,后来又有华山掌门人辛伐桂出来指责顾少游,武林侠义道便正式将顾少游排除在外。 辛伐桂以与顾少游曾经同流合污为由引咎辞职,新的掌门人由华山派弟子推选。 另外,华山派还办了一件喜事,原来是辛伐桂的儿子辛随原跟一名叫休灵的女人结婚。 据说,这休灵是桃花教的女人。 辛伐桂曾感叹道:“很多人都以两种面目出现在人眼前,就像顾少游一样,他看起来是好人,偏偏是个坏人。也有很多人看起来像个坏人,结果却是个好人。” 这番话流传开来,曾令以名门正派自居的七大门派作过一番深深反省。 这天,一名女子自称是桃花教的人,来到明月堂,要求见战爽。 战爽被谷弟打了一掌,伤势颇重,一直在明月堂养伤。 战爽接见。 这女子果是桃花教的人,她送来了红桃、青桃、白桃的联名信。 那白桃被童魔打下悬崖,原来并没有死,不久即与青桃联络上。 而红桃果然受战喜暗遣,率领一支劲旅潜伏在兄弟谷附近。 当桃花教遇难的消息传到红桃耳中时,红桃立即决定将人马悄悄撤回,与青桃、白桃取得联系后,就埋伏在从江南往西藏的必经要塞。 果然顾少游、谷弟从江南明月堂败逃过来,红桃发动奇袭,杀得顾少游等人落花流水,丢盔弃甲。 红桃知道要想重建桃花教千难万难,而且她以前也对战喜所作所为有所不满,只是她深受战喜重恩,不愿违抗,因此主动提出埋兵兄弟谷附近,战喜知她忠诚不贰,也就同意了。 她还写了封信给战爽,希望公主能与明月堂释衍修好,如果需要的话,她们可以前去为她效犬马之劳。 另外,她附了封信给白雪,主动为以前跟明月堂暗争暗斗,且派人在太白居暗杀孔令师之事表示道歉,盼望能与明月堂握手言欢。 战爽见信大喜,心想:“红桃她们来了最好,免得我受小醉其他老婆欺负。” 白雪见了红桃的信后也很高兴,因为明月堂即使与桃花教有恩怨,那也是战喜跟孔令师的事情,现在他们都死了,而且战喜的女儿即将成为自己的儿媳妇,无论如何都要宽容桃花教了。 她与战爽联名写信,邀请红桃等人来明月堂作客。 红桃、青桃、白桃来到明月堂,见了战爽,自有一番悲喜。 陶醉本来想继续追杀顾少游,但见战爽受伤严重,自己万一离开,明月堂若再遭兄弟谷袭击,实是堪忧,所以就一直留了下来。 如今见红桃等人一到,他便和秀秀、梦姐、战爽、水盈商议重返兄弟谷之事。梦姐眼晴不方便,自不能跟着去兄弟谷这个凶险难测之地。 战爽受伤,也不能去。 秀秀对兄弟谷极为熟悉,自是非去不可,但是没想到的是水盈也要跟着去。陶醉不同意,劝道:“盈盈,兄弟谷很危险的,你不能去。” 水盈垂泪道:“不行!我非去不可。” 陶醉柔声道:“我杀了顾少游后,立即赶回来见你,好不好?” 第83章 水盈道:“我一天见不到你,就……就像掉了魂似的,我受不了。” 秀秀见她哭得伤心,叹了口气,道:“好吧,就让她去吧。” 水盈大喜,叫道:“谢谢秀秀姐。” 陶醉道:“盈盈,这可是你要去的,路上吃苦,甚至有性命危险,千万不要怨我。”水盈笑道:“跟你在一起,我就是吃再大的苦也愿意。” 秀秀沉吟道:“我跟顾少游、谷弟虽然交手过几次,但我假扮得非常巧妙,谷弟一定认不出我来,但他却知道你屡屡跟他作对,恐怕你一进兄弟谷,就出不来了。”陶醉道:“我有秘密武器。” 秀秀忽然眼睛一亮,道:“你是说居一刀之事?” 陶醉点头道:“如果我害怕危险不敢进兄弟谷,顾少游万一与兄弟谷联手,势力增强,我们要杀顾少游就难了。现在正好借居一刀之事,离间顾、谷之间的关系,那时顾少游必死无疑。” “那你呢?你就不怕谷家兄弟杀了你?” “他们绝对想不到你也身怀绝技,所以你也是我们的秘密武器,再加上我的智慧,谷家兄弟也没有什么大不了,兄弟谷这个江湖祸害,我是非除不可。”水盈插嘴道:“你们说的居一刀是谁呀?” 陶醉道:“那是顾少游安排在兄弟谷的奸细,顾少游早就对兄弟谷没安好心。” 水盈讶然道:“世上居然有这种阴险狡猾的人!谷弟还拿顾少游当兄弟看待呢。” 秀秀道:“这可难说。” 陶醉、秀秀、水盈三人辞别白雪、战爽、梦姐等人,赶往兄弟谷。 一路无话,这日已至兄弟谷。 兄弟谷早已探知陶醉的行踪,谷兄摸不准他们要干什么,就暗令把守谷口的弟子:“只要陶醉来了,就让他们进来,我保证他们是来得走不得!” 所以他们刚到谷口,就有一名弟子从暗处跃出,道:“谷主早已得知三位赶往兄弟谷,因此恭候多时,请。” 陶醉见自己行动被兄弟谷摸得一清二楚,心里也直打鼓:“现在我们就似三只小鸡,偏偏要往名虎窝里跑,不知是福是祸?” 他们绝对没有想到,此时的兄弟谷已经发生了巨变。 木芙蓉自谷弟与顾少游出谷后,常常偷偷地哭泣。 金光既为谷兄心腹爱将,长期守在伯堂,所以他便发现木芙蓉暗泣的情景。金光远远瞧着木芙蓉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心里怜惜不已,暗付:“不知大夫人因何事悲伤?大谷主对她那么好,她为什么要哭泣伴?” 这金光自谷兄将木芙蓉带到兄弟谷后,便对她一直敬若天人。 每当他看到木芙蓉脸上那喜笑盈盈的微笑、曲线柔和的身材时,就会有一种莫名的冲动,心想:“木芙蓉太美了!我若能一亲她的芳泽,纵是死了也甘心。” 但他立即自责:“金光啊金光。你这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吗? 你金光是何等人,怎能生此龌龊念头?你若是天天能看到大夫人一眼,就应该感到心满意足了。” 金光敬慕木芙蓉,可是自惭形秽,又明白自己的身份因此丝毫不敢向木芙蓉表示爱意,只是更加尊敬她、照顾她。 金光第一次看到木芙蓉哭泣,并未往心里去,以为她只是偶尔不愉快,或是思乡心切,难免伤感,就没有告诉谷兄。 可是当他接连四五次看到木芙蓉偷泣时,金光才警觉不妙。 他害怕她出事,马上报告谷兄。 谷兄心付:“莫非是芙蓉见我失了男人之身,长时间得不到满足,而她又处于如狼似虎的年龄,所以自怨自怜,伤心难禁?” 他立即赶往伯堂后花园。 果然木芙蓉躲在花丛后饮泣。 谷兄悄悄走近,直待谷兄轻轻一拍她肩头,木芙蓉大叫一声,才发觉谷兄已到了身后。 木芙蓉神色有点慌张,道:“谷大官人,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来了很久了。” “那你……你……” “我见你哭得伤心,所以没有打扰你。” 木芙蓉强笑道:“我没有哭,没有哭。”一边说一边擦眼泪。 谷兄叹道:“你别擦了,脸上满是泪痕,怎会未哭?” 木芙蓉勉强一笑,道:“我只是想起秀秀,想起西域那里的朋友,才……才有点难过,落了几点眼泪。” 谷兄盯着她,不说话。 木芙蓉笑道:“真的是这样的,你可不要疑心。” 她拉着谷兄的臂膀,低声道:“大官人,咱们回去吧。” 谷兄不动,道:“你真的是因为这些才哭的?” “是呀。” “你是不是经常想起秀秀,想起西域?” “没有,这只是今天才想起的。” “那你为什么经常哭泣?” “我……我没有呀!” “胡说!” “我真的没有。” 谷兄面现怒色,盯着木芙蓉,盯得木芙蓉直发毛。 谷兄沉声道:“我己经注意你有很长一段时间了,你经常偷偷地哭泣,是不是?” “没……没有。” “说实话!” 谷兄已语带怒意。 木芙蓉只好承认道:“我离开西域好长时间了,有点……有点想家,所以有时候会偷偷地掉眼泪。” 谷兄哪会相信,一把抓住她的肩头,他使得劲好大,抓得木芙蓉痛彻入骨。但木芙蓉紧咬嘴唇强忍着。 谷兄问道:“是不是你赚弃我不是个真正的男人,想离开我?” 木芙蓉吓得面色惨白,连声道:“大官人,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你……你可千万不要乱猜。” 谷兄紧紧逼视着她,道:“那你一定是思念谷弟了?” 木芙蓉面色更白,身子簌簌发抖,道:“胡说,我怎会……想他。” “因为他跟你有过一夜夫妻之情,并且生了一个孩子!” “没有!你不要胡说!” 谷兄见她脸色苍白,更有几分确定,忽地一把抓住木芙蓉的头发。 木芙蓉痛得泪水直流。 谷兄目露凶光,厉声道:“今天你若不说实话,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木芙蓉好久没有见过谷兄凶神恶煞般的模样,不由得魂胆俱裂。 她哀泣道:“大官人,我……我真的没有想念什么他?你相信我,相信我。” 谷兄甩起左掌,狠狠扇了木芙蓉一记耳光,喝道:“那你为什么经常哭泣?快说!” 他这一掌打得极重,木芙蓉半边脸顿时肿了起来,一枚牙齿都被打掉,鲜血直流。 谷兄果然震怒了。 绝大多数男人都最忌讳这类事情。 木芙蓉深知谷兄凶残毒辣,杀死一个人真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轻松,他之所以能如此长期不打自己、没有抛弃自己,皆是自己百般小心、千般体贴入微、万般忍辱负重的结果,也是他失了男人之身,觉得对不起自己,而且有了天远之故,万一触怒了他,他即会毫不留情地下毒手。 她知道不说不行了。 她战战兢兢地道:“我……我不敢说。” 谷兄眼睛一瞪,道:“兄弟谷有我作主,你还害怕什么?” “我真的不敢,我不敢说。” “我叫你说你就说,不说我就一掌打死你!” 谷兄说着,朝旁边的一块石头猛击一掌,那石头顿时四分五裂。 木芙蓉道:“自从那天……那天晚上之后,他经常来纠缠我,说一些下流的言语,还做一些不干不净的动作,若非我极力反抗,又以高声大叫为威胁,早……早就被他得逞了。” 谷兄拳头不禁紧握,咯咯作响,喃喃自语道:“果然是他,果然是他!” 他跟中怒火燃烧,狠狠地道:“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不止一次威胁过我,绝对不准我把这些事告诉你,否则一定杀了我,叫你连尸体也找不着!” 谷兄气得须眉倒竖,咬牙切齿地道:“可恶,真的可恶!” 他对木芙蓉所说的话深信不疑。 因为他知道木芙蓉丽绝天下,乃是罕见的尤物,任何男人见了她,都会产生占有她的念头。 而那谷弟又是一个色中恶魔,何况跟木芙蓉发生过关系,怎会浅尝辄止?谷兄扯着木芙蓉,怒声道:“他还说了些什么?说!” 木芙蓉流泪道:“他还说你已不是个真正的男人了,劝我早点离开你,而且……而且……”“而且什么?” “谷弟还说天远是他跟我生的孩子,将来天远就是兄弟谷的谷主,而不是你的天下,因为他不是你的儿子……” 木芙蓉的声音渐说渐低,害怕谷兄怒不可遏,早把头低了下来。 谷兄最忌讳别人说他不是真正的男人,天远不是他的亲生子,更成了他的隐痛,成了他的心病。 如今他一听木芙蓉如此说,先是气得须发戟张,两眼圆睁,但立即就冷静了下来。 他想:“谷弟说得是事实,如果是我,也会对木芙蓉这么说。如果是我,我还会替天远除去将来阻止他当上谷主的绊脚石。不错,谷弟表面上对我尊敬,实际上早就在耻笑我,早就想杀掉我,独霸兄弟谷。哼,幸亏木芙蓉对我仍然没有忘情,将此事告诉了我。” 谷兄已萌生除掉谷弟之念。 他深深一叹,替木芙蓉拭去血迹,柔声道:“对不起,芙蓉,是我不好。”[奇书网isuu.] 木芙蓉扑人他怀里,啜泣道,“大官人,我好害怕,我老做恶梦,你说他会不会……” 谷兄冷冷一笑,道:“你不要怕,有我在,任何人也伤害不了你的。” 他轻抚木芙蓉背脊,安慰道:“现在没事啦,如果谷弟回来,还对你纠缠不清的话,你一定要立即告诉我。” “是。” “我先出去,你可不要太过伤心了。” 谷兄虽然不再迁怒于木芙蓉,但是胸口那股愤怨之气无论如何也无法渲泄,于是大步流星地出了后花园。 出了园门,他找到金光,吩咐道:“你看着大夫人,千万不能让她出事。” 第84章 金光见谷兄怒气冲冲,不敢多问,赶紧赶往后花园。 将到门口,已见木芙蓉急步走出。 木芙蓉衣冠不整,脸上更是肿得老高,五根血红的指印异常清晰,嘴角还有血丝。 无疑,她被谷兄狠揍了一顿。 金光心中立时涌上无限柔情,真恨不得将木芙蓉轻拥怀里,低声安慰,直至哄她开心,可是他纵有这个心意,也没这个胆子。 他急忙问道:“大夫人,你到哪里去?” 木芙蓉指着金光的鼻子,斥道:“我到哪儿去,关你什么事?滚开!” 金光慌忙侧身。 木芙蓉一边落泪,一边饮泣着走了。 木芙蓉回到寝室,见谷兄没有回来,便关上房门。 她以非常快的速度脱下了上身衣衫。 她那柔美无伦、秀拔天下的酥胸立即袒露无遗。 木芙蓉取过一根短鞭,竟对着一面大镜子,狠狠地、重重地抽打自己的后背、胸膛。 每一鞭下去,她那洁白的肌肤上便现出一道血痕,她的身子也会颤抖一下。可是她强忍痛苦,硬是咬着牙一鞭鞭抽下去。 不久,木芙蓉丰满的胸膛上己血迹斑斑,令人触目惊心了。 可是她仍不满足。 她又点燃火折子,闭着眼睛,咬着牙关。猛向自己酥胸、脊背烫去。 皮肤被烫得哧哧作响,一阵焦味四散开来,痛得木芙蓉满身冷汗,几欲昏去。她的上半身更是惨不忍睹了。 木芙蓉并不是一个变态的女人,为什么要自己虐待自己? 等一切都做完了,她才穿好衣服,静静地躺在床上。 谁也不知道她头脑中想着什么。 几天后,谷弟便回来了。 他不仅一人回来,还带来了顾少游和童魔,还有数十名明月堂弟子。 谷兄对谷弟恨得咬牙切齿,可是表面上却不得不假装客气,虚情假意地说了一些非常令人感动的话。 谷弟则丝毫没有察觉到大哥己萌生秘密杀死自己的念头。 谷兄见顾少游跟着谷弟一起来到兄弟谷,更是怀有戒惧,心付:“这姓顾的比一只狼还要狡猾、狠毒,我可千万不能引狼人室。 顾少游跟谷弟长期相处,如果结成联盟,再加上独臂童魔,我可危险得紧了。” 他想杀谷弟,可是又没有良机,不敢贸然动手。 当晚,他替谷弟、顾少游、童魔接风洗尘,同时暗令金光:“近几天大夫人心情不好,我交给你的任务可不能忘了。” 金光点头。 他立即藉故离席。 他可不想木芙蓉自杀,大谷主反而来责怪自已。 这时,木芙蓉正在后花园。 花园中百花盛开,月色如水。 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 木芙蓉正临池呆望。 金光好不容易找到木芙蓉,远远见她暗自垂泪,一滴滴地落入池里。 金光暗惊:“大夫人可千万不要投河自尽!那样我不仅失职,以后更看不到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岂不是度日如年?” 他大声咳嗽两声,走了过去。 木芙蓉回过头来,冷冷地扫视了他一眼。 她的目光好冷、好冷。 金光赔笑道:“大夫人,夜这么深了,你还没有休息啊?” 木芙蓉仍自垂泪。 她哭得更加伤心。 金光柔情顿起,轻声道:“大夫人,你到底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只要有我效劳之处,我一定在所不辞。” 木芙蓉蓦地回瞪着他,大声道:“大谷主打我骂我,你能帮得了我吗?” 金光哑然。 他的神情非常尴尬。 他苦笑道:“大谷主日理万机,遇到一些不顺心的事情,难免心情不好,请大夫人原谅。” 木芙蓉瞪着他,怒声道:“你知道他为什么打我吗?” 金光摇头。 “那你可知道我被他打成什么样子吗?” 金光又摇头。 他面对木芙蓉伤心欲绝的模样,不禁吓得倒退几步。 木芙蓉咬着牙,叫道:“那我就给你看看!” 说着,她猛地撕开了衣襟。 她那丰满诱人的胸膛已完全现出。 只是她的胸膛已鞭痕纵横,而且酥胸上、后脊上布满焦痕,显是被烈火所烫。金光大吃一惊,“啊”地大叫一声,疾退数步。 他只觉得热血迅速涌上胸间,头脑一阵晕眩,险些站立不稳。 金光仰慕木芙蓉多年,当然希望能娶她为妻……只是这些都是梦想,他从来不敢奢望能实现。 没想到今晚他突然目睹了木芙蓉的酥胸,而且是伤痕累累的酥胸。 莫非这些伤痕全是谷兄所为? 谷兄怎会如此残忍,如此无情? 金光脸色惊惶,急忙道:“大夫人,你……你不要这样。” 木芙蓉挺着胸膛,一步步向他逼来,怒声道:“你不是想知道结果吗?现在你知道了,你要看,就看个够吧!” 金光既怜惜木芙蓉,想柔声安慰,又无法抗拒她迷人的魅力,想将她搂在怀里温存一番,但又害怕谷兄知道。 他拔腿想飞奔。 但去路已被木芙蓉拦住。 木芙蓉珠泪滚滚,道:“你既然看到了我的胸脯,既然知道了这些伤痕都是谷兄打的,那我就把所有真相都说给你听……” 她流着泪水,悲愤欲绝地将谷兄失去男人之身、谷弟对自己如何如何的经过说了一遍。 金光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他万没料到谷氏兄弟竟会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 金光想:“怪不得大谷主曾有一段时间病得不能动弹,要我及数名侍女服侍,原来是断了命根子!” 他既痛恨谷氏兄弟做出如此令人发指之事,又更加同情木芙蓉。 他想:“大夫人虽然看起来很幸福、很快乐,实际上却受尽了痛苦和折磨。” 金光不知不觉间已低下头。 他已不知如何是好。 木芙蓉逼问道:“你说大谷主、二谷主做出这些事情对不对?” 金光嗫嚅道:“不……不对。” 木芙蓉突然抓住金光的手,急促地道:“金光,你喜不喜欢我?” 金光做梦也没料到木芙蓉会问自己这句话,当时惊得呆了,手足无措。 他道:“我喜欢……不,我不喜欢,我……大夫人,我要走了。” 木芙蓉不放。 她忽然将金光的手移到了自己的脸庞之上。 她的脸上全是泪水。 木芙蓉低声道:“金光,我知道在兄弟谷中,数你最好,数你最有正义感。我还知道,这些年来,你待我非常非常的好,你一定喜欢我,只是你不敢说出来,是不是?”金光只觉得木芙蓉手掌颤抖,可是自己的心又何尝不在颤抖? 他只得承认道:“是的,我真心喜欢你,但是我……我不配,而且你是大夫人,我不敢……不敢……” 木芙蓉骤然抓着金光的手,移到了自己的酥胸之上。 金光顿觉浑身一抖。 他既想把手掌拿开,可是又舍不得。 木芙蓉流泪道:“金光,你带我走,我不想待在兄弟谷了,我们远走高飞吧。” 金光激动至极,张口叫道:“我愿……” 可是最后一个“意”还没出口,便突然顿住了。 他想起了阴险凶残的谷氏兄弟。 如果他带着木芙蓉逃跑,即使能离开兄弟谷,恐怕也没一天好日子过。 而且谷兄一直重用自己,自己又怎能做出如此不仁不义之事? 他垂下头来,低声道:“芙蓉,我配不上你,我……不敢这么做。” 木芙蓉咬着牙道:“真的?” “对不起。” 木芙蓉忽然狠狠打了金光一个耳光,骂道:“懦夫!没用的东西!” 金光痛苦地道:“芙蓉,请你原谅我。知道你也喜欢我,我…… 我真的非常高兴,即使为你死了,我也心甘情愿,但是我不能背叛兄弟谷。” 木芙蓉冷笑道:“如果谷兄杀了我,你会怎么办?” 金光大叫道:“我不许任何人杀你,即使大谷主……也不行。” “如果他坚持要杀我,你敢跟他交手吗?” 金光默然无语。 木芙蓉冷笑三声,急步离去。 金光独自待在后花园,心里也不知是喜悦还是痛苦?还是愤怒与悲哀? 木芙蓉自残身体,为什么要说是谷兄所为? 她为什么要对金光说出谷氏兄弟那不为人知的秘密? 谷弟果然对木芙蓉没有死心。 他有时趁大哥陪伴顾少游之际,便去纠缠木芙蓉。 金光对谷弟厌恶极了,但又不敢怒形于色,只要谷弟来到伯堂找木芙蓉,他都说大夫人不在。 金光更坚信谷氏兄弟的丑行。 他也更加担心木芙蓉了。 有时,木芙蓉单独遇到谷弟,非但没回避,反而言笑晏晏,埋怨谷弟好长时间不来找她,是不是有了新的女人。 谷弟大喜过望,搂住木芙蓉,肆意轻薄。 木芙蓉半推半拒,欲拒还迎。 弄得谷弟更是神魂颠倒。 谷弟想约木芙蓉夜间出来幽会,木芙蓉均以大谷主看得甚严拒绝。 她若即若离的模样,反惹得谷弟欲火焚身,暗思如何才能占有木芙蓉。 谷弟心想:“我就不相信大哥每天都待在兄弟谷不出去,我就不相信我没有机会跟芙蓉一尽鱼水之欢、重叙夫妻之情!这个谷兄太可恶了,早死早好!” 忽然有一天,把守兄弟谷的弟子告:“陶醉、秀秀他们回来了。” 谷兄心中大喜。 他眉头一挑,已有了暗杀谷弟之计。 他大怒道:“陶醉屡次破坏兄弟谷与顾堂主的大事,还有脸回来,看我不杀了他!”他立即去找谷弟。 谷弟已从火猴子嘴里得知陶醉回来了,也心生一计,装病不起。 谷兄请谷弟一起去对付陶醉。 谷弟苦笑道:“大哥,我生病了,实是不宜再跟人动武。” “那怎么办?听你说陶醉的武功极高,我怕我应付不来。” “我有一计。” “请说。” “那陶醉既敢明目张胆地回来,想必就不怕死,你何不把他引入谷中,再来个瓮中捉鳖,岂不更妙?” 第85章 “二弟之计甚合我心。你在这里先养病,就由我来把陶醉引人兄弟谷。”说着,谷兄离开了仲堂。 当谷弟打听到谷兄带着金光等人到谷口迎接陶醉去了,马上翻身而起。 他大笑道:“吾事偕矣!” 他立即以最快的速度赶往伯堂。 金光不在,已换了另外几名弟子。 谷弟道:“大夫人在不在?” 几名弟子向二谷主行了个礼,道:“她在后花园。” 谷弟暗道:“真是天助我也。” 他展开轻功,掠到后花园,果然看到木芙蓉独自一人坐在假山旁发呆。 第三十二章大结局 木芙蓉听得身后风声响动,回头一瞧,见是谷弟,不禁微惊,道: “怎么是你?” 谷弟瞧瞧四下无人,一把将她搂住,左手已迫不急待地使劲搓揉木芙蓉酥胸,喘息着道: “芙蓉,快答应我,我已等不及了。” 木芙蓉眼波流动,笑道: “你怎知道我在这里?” 谷弟道: “我找了你半天,才找到你。” 木芙蓉衣扣已被他解开。 她的胸膛已暴露。 谷弟前些日子轻薄木芙蓉时,已见到她伤痕累累的模样,木芙蓉当然说是谷兄打的,谷弟曾恨得咬牙切齿。 近来木芙蓉的伤痕已消去不少,此时谷弟竟像一头饿狗似地伸出舌头,在她脸上吻个不停。 木芙蓉丝毫不反抗。 她还把谷弟的手引人了下身。 谷弟恣意抚摸,摸得木芙蓉痛苦不堪,但她仍强忍着。 木芙蓉嗔道: “你怎么这样急?” 谷弟已把木芙蓉裙子褪下一半,低声笑道: “谷兄出谷去了,不久就会回来,我们怎能不快点?” 木芙蓉忽然脸现凄然之色,道: “你知不知道,我……我活不了多久啦。” 谷弟一怔,道: “这是什么意思?” 木芙蓉眼中已珠泪滚滚,道: “昨日我被谷兄所逼,服了毒药,就是每年发两次解药的那种。” 谷弟道: ‘你是他的妻子,他还怀疑你有异心?” “还……还不是因为你,都是你害了我。” “因为我?” “‘若不是上次你跟我……发生那种事情,而且生了天远,他又怎会怀疑我?” 谷弟心想: “大哥一向善变多疑,他这样做,正是他的一惯作风。”安慰道,“芙蓉,你不用害怕,他虽然叫你硬服了毒药,但那解药却一向由我兄弟保管,只要有我在,你就不会死。” 说着,他又要扒木芙蓉的裙子。 木芙蓉极力挣扎,哭道: ‘你们男人的话都不能相信,谷兄他就是想毒死我!” 谷弟此时欲火如炽,恨不得立即与木芙蓉一尽鱼水之乐,但对方左右挣扎,更撩得他心痒难搔,又见木芙蓉珠泪滚滚,楚楚动人,不由心肠一软,想道: “就算把收藏解药的地方说给她,料也无妨,反正她已是我的人了,又跟我生了儿子。为获得她的信任,便将这个秘密说给她吧。” 想到这里,他道: “我把收藏解药的地方告诉你,你可不能泄露出去。” 木芙蓉心中暗喜,点了点头。 “那你还要答应我,不要再反抗?” 木芙蓉又点了点头。 谷弟低声道: “在伯堂中,有一间房子叫‘连心房’,只要你先在东南墙角使劲跺三脚,然后又在东北墙角跺三脚,地下即会出现一个暗室,里面就放着解药。” “真的?” “真的。” “明天我到那暗室中取解药服了,如果没有效果,看我不找你算帐!” “我绝不会骗你的。” “嗯,那我就相信你。” 谷弟看木芙蓉似已无意反抗,狂喜之下,伸手去扒她的裙子。 眼看木芙蓉的裙子就要被扒掉。 木芙蓉突然尖声大叫起来: “救命啊,救命啊!” 谷弟吓了一跳。 他急忙捂住她的嘴,喝道: “芙蓉,你怎么疯了?不要叫!” 木芙蓉嘻嘻一笑,点点头。 谷弟松了口气,将手松开,又去摸木芙蓉的臀部。 但他的手刚松开,木芙蓉突然又歇斯底里地大叫起来。 谷弟顿时大怒,喝道: “臭婊子,你……” 正在这时,身后脚步杂沓,数人急步赶来。 原来金光临走前,曾吩咐五名弟子不许离开木芙蓉半步。 但是到了花园,这些弟子便被木芙蓉怒声斥走。 这些人害怕金光责怪,并没有走远。 他们忽然听到木芙蓉大叫救命,无不急速赶来。 老远,他们就看见一个男人压在木芙蓉身上。 木芙蓉上半身衣服已被扒掉,裙子也褪到了膝盖处,一双腿不住地乱踢。 五名弟子见此情景,无不高声喝道: “大夫人休慌,我们救你来了!” 谷弟见惊动别人,想躲避已经不及。 五名弟子到了跟前,有一人已挺枪朝谷弟背心戳去。 谷弟手臂轻轻一挥,那名弟子铁枪顿时脱手飞出,嘴中更被震得狂喷鲜血,直飞出数丈,眼见是活不成了。 余下的四人这才看清楚企图强奸大夫人的竟然是二谷主,谷弟! 四人无不大骇。 谷弟见形藏败露,不由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直起身来,“砰砰砰砰”四掌,将四名弟子击得五脏俱裂,死于非命。 木芙蓉见谷弟凶性大发,惊呼一声,就要逃跑。 谷弟狞笑道: “你想跑,往哪跑?” 他手臂一长,便将木芙蓉抓住。 就势一甩,木芙蓉已被摔倒在地。 “哧”的一声响,裙子已被撕得精光。 木芙蓉浑身已不存一丝半缕。 谷弟骂道: “你这个臭婊子,你这个贱货,给你脸你不要脸,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不同意,我偏要得到你!” 他左手狠狠按住木芙蓉脖子,木芙蓉渐渐没有力气。 她已全身发软。 谷弟刚要进人木芙蓉体内,猛听得背后一人暴喝道: “住手!” 原来又有一人赶到。 谷弟以为又是普通弟子,头也不回,听风辨形,手臂陡然朝后疾挥。 谁知背后这人掌力惊人,只听得喀喇一声响,谷弟右臂竟被震断。 谷弟的身子也被震得飞出丈余,他急忙猛吸一口气,落下地来。 这时他才看清楚背后之人身材高大,顶秃如镜,须黑如墨,手掌发出淡淡金光,却是金坛坛主金光。 谷弟气急败坏地道: “你……你不是跟大哥出谷了吗?” 正是因为如此,金光乍见谷弟意欲强暴木芙蓉,震怒之下,声音已与平时大异,以致谷弟大意,反被伤了右臂。 金光瞧了一眼赤身裸体的木芙蓉,赶紧将目光移到谷弟脸上,冷冷地道: “大谷主早料到你会对大夫人无礼,所以命我回来看看,果然不出所料!” “原来如此!” 谷弟大喝一声,扑向金光。 金光双掌挥舞,掌力如虹,完全将谷弟罩在自己的掌力之下。 他不求有功,但求无过,采取的纯是守势,没有一招抢攻。 但是他的“流火烁金内功”已练到极高境界,厉害无比,掌力或缩或伸,或吐或吞,化作了一道气墙。 谷弟断了一臂,武功纵高,在心情愤激之下,无论如何也攻不破这道气墙。 谷弟连攻数十招,仍然抢夺不下金光,反而自己断臂处血流如柱,心想: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我若养好伤势,再联合火猴子。顾少游,必能杀了金光和大哥。” 他虚晃一招,夺路而逃。 金光见谷弟断了一臂,尚且如此厉害,心下也不禁胆寒,见他逃跑,暗松了口气,并没有追赶。 他解下外衣,披在木芙蓉身上。 木芙蓉心里几乎笑开了花,可是脸上却显得愤怒、屈辱、绝望。 她望着谷弟的背影,呆呆不语。 金光低声道: “他逃不了的……” 刚说到这里,陡听得谷弟厉叫一声,似乎又受了致命的一击。 原来谷弟如惊弓之鸟,急忙施展轻功,想逃出后花园,跑回仲堂。 谁知便在他即将窜出花园墙院的刹那间,蓦地里墙边窜出一人,出掌如电,重重击在谷弟胸口上。 这一掌又快、又狠、又准、又重,又突如其来,谷弟心慌意乱、断臂逃窜之际,哪能躲避得开? 喀喇喇一阵响,谷弟的胸骨、肋骨也不知断了多少根,大叫着倒飞出去。 等他跌倒下来,狂喷出一口鲜血,才看清偷袭之人。 那人负手冷笑,一脸得意、冷酷,正是谷兄。 谷弟大瞪着两眼,怒声道: “你……你……” 谷兄大笑道: “我并没有出谷,我只是虚晃一着,看看你会不会对木芙蓉无礼,果然叫我猜中了。金光来时,我便已到了,但我一直埋伏在这里,就等着给你一掌。” 谷弟念头急闪,心忖: “那木芙蓉先是对我柔顺驯服,为什么后来又高声尖叫、拼命反抗?难道……难道……” 想到这里,谷弟心里已雪亮: “木芙蓉和大哥、金光早就串通好了来算计我,说不定木芙蓉一直就在挑拨我们兄弟之间的关系,我绝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他挣扎着道: “大哥,你好……狠心!” 谷兄冷笑道: “你敢对大嫂无礼,就是自寻死路!” 谷弟惨笑一声,道: “大哥,你以为木芙蓉真心喜欢你吗?你以为你杀了我,就能够独霸兄弟谷吗?” 谷兄两眼微眯,放射出逼人的寒光,道: “你说什么?” 谷弟指着谷兄,喘息着道: “你早已不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了,你已经心理变态,木芙蓉早就对你恨之人骨,因此才偷偷地跟我好,是我,才让她知道了做女人的快乐,做女人的幸福!你能吗?你永远也不能了!” 谷兄大怒,暴喝道: “放屁! 第86章 芙蓉是喜欢我的,怎会喜欢你这个小子?” 谷弟哈哈大笑道: “如果她不喜欢我,心里没有我,怎会跟我生下天远?” 他一边笑着吐血,一边道: “你以为兄弟谷是你的天下吗?错了,大错特错!兄弟谷是天远的,而天远却是我的亲生儿子,这一点,木芙蓉比你更清楚,而且我早已把真相告诉了天远,你杀了他的亲生父亲,他长大了,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谷弟当真歹毒,临死前还在挑拨离间。 谷兄气得根根头发都似倒竖了起来,握得拳头咯咯作响,叫道: “什么?你把什么都对天远说了?这……这是不是真的?” 谷弟微微一笑,道: “他现在已经两岁多了,懂事了,他……他那天还叫我好几声爹呢,他脸上的笑容那么甜蜜,声音那么好听,我永远也忘不了,就是……死了也不会忘记的。” 谷见一听这话,恶意陡生,心道: “天远万一知道了真相,事情就不大妙了。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我得除了这个孽种!” 谷弟见他满脸凶恶,杀气腾腾,已知狡计得逞,可他还要火上浇油,落井下石,强撑一口气,笑道: “谷兄,你自以为胜利了,其实最后胜利的不是你,而是我,因为我是天远的亲爹,天远才是永远的胜利者!” 花园里的木芙蓉听到谷弟在断断续续地说话,暗道不妙,急忙尖声叫了一下。 谷兄忙道: “芙蓉,你怎么了?” 谷弟哈哈大笑道: “你快去啊,你快去啊,可是现在你再也得不到她的身体,得不到她的心了,她的身体、她的心都是属于我的……” 谷兄恼怒异常,连发数掌,都击在谷弟胸腹之上,谷弟胸腹的骨骼、五脏六腑尽皆碎裂,当场气绝身亡。 木芙蓉已经甩落金光外衣,“噗嗵”一声跳入池中。 金光见她光着身子,救也不是,不救也不是,急得大喊大叫,谷兄急速赶到,跳入池中,才将木芙蓉抱到岸上。 木芙蓉自是寻死觅活不已。 金光低下头来,不敢看木芙蓉那光滑如玉的身体、耸突如峰的酥胸、伸得笔直的大腿,暗想: “谷家兄弟果然各怀心机,连畜牲、禽兽也不如!” 谷兄对金光道: “这里发生的事情你不可对任何人说!” “是。 “现在二谷主已死,等我处理完这件事后,你就是二谷主了!” “多谢谷主。” 若在昔日,金光受此思宠,定会感恩戴德,可是他目睹谷家兄弟互相残杀的情景,已感到寒心。 谷兄吩咐金光将谷弟尸体用化尸水化掉,不留一点痕迹,便抱着木芙蓉回伯堂了。 谷弟突然失踪,兄弟谷中果无第四人知道其真相。 谷兄为了稳住顾少游,就谎称说谷弟出谷办事去了。 顾少游也料不到他们兄弟会相互残杀,深信不疑,被谷兄安排在一处隐秘之处。 谷弟死去不久,陶醉、秀秀、水盈三人就被数名兄弟谷弟子引入伯堂。 谷兄正坐在伯堂等候。 金光就站在谷见旁边。 陶醉、秀秀赶紧给谷兄施礼。 水盈则似乎怕人,缩在墙角,动也不动。 谷兄淡淡地道: “秀秀,你想不想去见大夫人?” “想” “那你还不快去。” “谢大谷主。” 秀秀望了陶醉一眼,只得离去。 谷见这才对陶醉道: “陶醉,你还敢回来?” 陶醉微笑道: “我为什么不敢回来?” 谷兄喝道: “兄弟谷、明月堂联盟进攻桃花教,眼看就可以杀死战爽、青桃等人,为什么你要阻拦?” “我自有道理。” “说!” 谷兄又目露杀气,道: “如果你不能说服我,你别想再走出伯室。” 陶醉明白他的话。 他既然走不出去,当然是被人抬出去的。 陶醉道: “我是不想让顾少游势力变得越来越大,对兄弟谷构成威胁。” 谷兄心头微震,道: “你怎知道顾少游会对本谷构成威胁?” 陶醉便把看到童魔杀死兄弟谷弟子,然后命居一刀假扮之事说了。 谷兄震惊万分,道: “竟有此事?” 他不相信那时顾少游秘密前往兄弟谷,与谷氏兄弟计议谋害战喜的关键时刻,便已采取了行动。 陶醉道: “那时童魔经过改妆,平常人根本认不出他是童魔,我却能够认出来。” 他又笑了笑,道: “如果你不信,可派人去问问秀秀?” 谷见立即派人查问。 查问的结果是肯定的。[奇书手机电子书网http://isuu.] 谷兄又吩咐人查阅那日送陶醉、秀秀出谷的弟子的名单。 若是其他门派,过了这么长时间,去查一名普通弟子的名字,实是一件难事。 但兄弟谷事无巨细,均有纪录。 因此结果很快便报上来了。 那名弟子叫项大海。 项大海,不仅相貌普通,连名字也非常普通。 谷死看了一眼名单,吩咐道: “去把张三、李四、王五、项大海、吴小山叫来。” 陶醉不禁暗暗佩服,心道: “这谷兄的手段果然毒辣,若叫居一刀一人来,那居一刀必定怀疑,现在把几个人都叫过来,居一刀怎么也想不到会走到圈套中。” 过了一会,便有五名兄弟谷弟子走人伯堂。 这五人一脸茫然,显然不知道大谷主突然传唤自己何事。 陶醉一眼就把居一刀认了出来。 但他假扮的那个项大海的相貌实在太平凡了,就像一滴水落人大海中一样,你若非留意,绝对想不到他是奸细。 谷兄严肃地道: “现在我有一件非常机密的事情要交给你们去办,尔等绝对不可失败!” 五人齐声答应。 “那你们叫什么名字?” “我叫张三。” “我叫李四。” 五人—一报名,那项大海不虞有诈,果然也报了名字。 谷兄缓缓地走下座椅,走到王五身前,道: “我交给你一个锦囊密令。” 王五受宠若惊,当即走近。 谷兄道: “其他人把头转回去,不许观看,违令者斩!” 项大海等人急忙回头。 谷兄就在项大海转身的刹那间,突然挥起左掌,直劈项大海后脑。 谁也想不到会有这等变故。 居一刀也想不到! 他骤觉脑后风声迅急,已知不妙,欲待闪避已经不及。 他大惊之下顾不得泄露身份,身子急速一矮,同时间衣袖一动,袖中已闪出一道刀光,闪电般地反斩向谷兄。 谷兄既听陶醉说得如此肯定,秀秀又未否定,便决定毙了这名叫项大海的弟子,不论能否试出他的武功,都绝不容他活在世上。 如今居一刀这一矮身、出刀.果然泄露了身份,果然不愧居一刀的称号。 岂知谷兄劈掌乃是虚招,右爪无声无息地抓出,顿时扣住居一刀肩井穴。 居一刀浑身酸麻,动弹不得。 他的心中更是惊骇不已。 谷兄沉声问道: “你的真名叫居一刀?” 居一刀这人决断极快,知道身份败露,立即道: “我若说出真话,你会饶了我?” 谷兄点头。 居一刀道: “我是叫居一刀。” “你是顾少游派进来的?” “是” “那你就去死吧。” 谷兄封闭居一刀穴道,立即将他掷倒在地。 居一刀大叫道: “你说过不会杀我的!大谷主不能不守信用。” 谷兄微笑道: “我虽说过不杀你,可是张三、李四等人却未说过。” 张三等人这才知道大谷主叫他们五人来,只是想除掉这个假项大海,当即乱刃齐落,将居一刀剁成肉泥。 谷兄遣回众弟子,道: “陶醉,你可愿帮助我除了顾少游?” 陶醉大喜道: “没问题。” 谷兄道: “那好,你先休息一下,我马上就派人来找你。” 说着,他命人将陶醉和水盈送回一间雅室休息。 除了居一刀,谷兄便想起了天远,心忖: “这个孽种既然知道了真相,就绝对不能将他留在世上!妈的,他居然还喊谷弟为爹!这事可不能让木芙蓉知道,也不能止第二人知道!” 他立即秘密潜往伯堂。 刚刚走近伯堂,谷兄就听到了一阵孩童的欢笑声,以及女人的惊叫声: “少谷主!慢些跑,别摔着了!” 谷兄一听,便确定这正是天远的欢笑,心道: “孽种,我叫你到阴间去笑吧。” 天远现在活蹦乱跳的,每天身边都跟着几个奶妈,几个兄弟谷弟子照顾着。 谷兄见四下无人,透过窗缝朝庭院里一看,只见天远梳着冲天小辫,一脸的汗水、泥土,正自放风筝,发力狂奔,大声呼喊。 三个奶妈、四名弟子请求天远跑得慢一点,可天远哪里肯听,他们只好跟着奔跑。 谷兄心想: “现在正是除掉这个孽种的最好机会。” 他轻咳一声,走人庭院。 奶妈、弟子陡然看见大谷主走进来,吓得急忙跪倒,齐声道: “参见……” 谷兄挥手制止道: “免了!” 七人顿时住口。 天远放下风筝,跑到谷兄近前,叫道: “爹,你怎么来了?” 谷兄温颜道: “天远,你想不想跟我玩捉迷藏的游戏?” “想啊!” “那你就先躲起来,待会我去找,好不好?” 天远拍手叫道: “太好了!太好了!” 他哪里知道危险迫在眉睫,居然真的躲藏了起来。 一个奶妈笑道: “大谷主今儿难得有空,陪少谷主玩玩。” 谷兄微笑道: “是啊,我今天难得有这个闲情逸致……” 正在说话之际,他突然双掌砰砰砰连拍七掌,尽皆拍中奶妈、弟子的胸口。 第87章 这七人正聚精会神地听大谷主说话,哪会料得到对方会猝下毒手? 况且谷兄出手迅如闪电,他们即使想躲闪也躲闪不了。 七人连一声惨呼都未叫出来,便横尸地下,做了糊涂之鬼。 谷兄目光闪动,又伏下身子一听,立即听出左面一座山后传来沉重的呼吸声,脸上不禁露出一丝诡笑。 他无声无息地窜了过去。 躲在假山后的正是天远。 他隐蔽在树丛里,屏住呼吸,根本就不知道已有七人死于非命。 谷兄突然出现,把天远吓得“啊”地大叫一声。 谷兄想起即将要杀死这个无辜、可爱的小孩子,不由微感歉疚,但随即心肠一硬,想道: “这是谷弟的儿子,我不杀他,将来他就会杀我!” 他伸臂将天远抱在怀里。 天远笑道: “爹,你怎么找到我的?” 谷兄微笑道: “爹神通广大,怎会找不到你呢?” 他顿了一顿,问道: “天远,你刚才有没有见过叔叔?” “哪个叔叔?” “当然是二谷主叔叔了。” “我是昨天看见他的。” “他跟你说了些什么?” “他叫我喊他爹。” “你……喊了没有?” “喊了!” 谷兄怒不可遏,一把扼住天远的脖子,喝道: “什么?你竟然喊他爹?” 天远从来没有见过谷兄如此狰狞的模样,吓得魂胆尽裂,挣扎着道: “他……说如果喊他爹,会……会给我糖吃……” 谷见此时已丧心病狂,大瞪着两眼,低喝道: “恐怕他不止给你糖吃,还要叫你做谷主吧……” 话未说完,他双手轻轻一扭,只听得喀喇喇两声,天远颈骨已被扭断,气息顿绝,整个脑袋垂落下来。 可怜一个小孩子,就这样惨死于谷兄之手。 谷兄一向杀人如草芥,冷静、镇定,一点也不慌张。 他想: “天远的尸体可不能让人家发现,那七具尸体就不管了,随便找个藉口就可能推搪过去。” 他疾步走出,撕下一名奶妈身上的衣服,将天远和一块石裹在其中,“噗嗵”一声,扔人池中。 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见四下无人,身形一晃,便迅即消失,谷兄自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谁知还是被人发现了。 待谷兄走了,一个人影自暗处慢慢走了出来。 那人却是秀秀! 她和陶醉一起进人兄弟谷,但很快被谷兄打发走,要她来见木芙蓉。 秀秀求之不得,见过木芙蓉,互诉别来之情后,秀秀问道: “天远呢?到哪去了?” 木芙蓉已将谷兄杀死谷弟之事告诉秀秀。 她担心地道: “各兄这个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我担心他……” 秀秀惊道: “你是不是害怕他会对天远下毒手?” 木芙蓉道: “各兄此人心狠手辣,连亲兄弟都下得了手,何况天远是我跟谷弟所生的。” 秀秀安慰道: “你别担心,让我去看看天远,我好久没有看到他了。” 虽然天远是木芙蓉与谷弟所生,但她和木芙蓉一样,都对天远疼爱至极。 秀秀走向庭院,忽然间听到一声惊叫。 那是天远躲在假山后,突然被谷兄找寻到所发生的惊叫。 秀秀惊疑不定,偷偷观看,一看之下,不由得大吃一惊。 她看到了躺在地下的七具尸体。 秀秀感觉到这里隐伏杀机,即刻伏下身子,不敢乱动。 很快,他看到谷兄从假山后走出来,且将一个东西扔入了池水中。 待谷兄走后,秀秀连忙飞一般奔去,告诉了木芙蓉。 木芙蓉大惊失色,哭道: “那一定是天远,一定是天远!” 秀秀急忙捂住她的嘴巴,低声道: “我们千万不能露出形迹来,否则非遭谷兄毒手不可。” 木芙蓉流泪道; “天远有什么错啊,他为什么要杀死他?” 秀秀道: “现在我们只是猜测,让我到池水中将那东西捞上来看看。” 于是木芙蓉把风,秀秀潜人池水里,将天远的尸体捞起,然后到房间中解开来一看,两人尽皆面色大变。 木芙蓉痛呼一声,晕倒过去。 秀秀见了天远的惨死之状,也觉得手足冰凉,连忙将木芙蓉弄醒。 木芙蓉悠悠醒来,咬牙切齿地道: “谷兄,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秀秀道: “我这次回来,便是帮你除了谷家兄弟,替江湖除害。 你放心,他丝毫不知道我们的底细,我们一定可以成功!” 木芙蓉轻抚着天远的尸体,硬咽道: “天远,我一定要替你报仇!” 陶醉没想到事情会如此顺利,料想谷兄即使有点怀疑自己的身份,但也会利用自己除掉顾少游。 所以现在绝对没有危险。 他想等秀秀,可是秀秀很久都未回来。 兄弟谷弟子送来茶水、饭菜。 陶醉验过没有毒,才和水盈胡乱吃了一些。 水盈吃饱喝足,见四下无人,便轻轻依偎在陶醉怀里。 陶醉心想: “四女当中,数水盈最温柔、最善良、待我最好。” 他见水盈含情脉脉,两颗红晕如火,微耸的胸膛一起一伏,不禁色心大动,手掌便在她身上游动起来。 水盈大羞,嗔道: “大白天的,你……你怎可这样?” 陶醉见她羞答答的模样,更是高兴,笑道: “反正这里也没有人。” “可是……他们会突然进来。” “你这是在暗示我将门关上?” “不,不是。” 陶醉一边乐呵呵地笑着,一边爱抚。 水盈被爱抚几下,便激动起来,高一声低一声地乱叫。 陶醉本是闹着玩的,但没想到大盈竟会动情,不觉自己也兴奋起来。 他立即去关上房门,然后和水盈抱在一起,恣意亲吻。 陶醉虽然艳福不浅,连遇四女,可是却未和任何一人发生过关系,只是摸过、亲过而已,现在却要来真的了。 他飞快地剥光水盈的衣衫。 陶醉笑道: “真没想到你看起来瘦弱,实际上蛮丰满的。” 水盈羞涩不语。 陶醉仍自大笑道: “大屁股最好,可以生孩子,据说可以生大堆。” “谁给你生孩子了?” “现在我就来教你如何生孩子。” 不容水盈抗拒,陶醉便已进人她体内。 水盈便像一只柔顺的小羊,任凭陶醉为所欲为,只是极力承迎。 陶醉气喘吁吁,水盈吟声不绝。 不久,已到高潮。 突然,陶醉发觉内力急泄。 他大吃一惊,以为发生什么错乱,但须臾间就明白乃是水盈吸取自己内力。 他想挣扎,已经迟了。 陶醉大骇,喝道: “水盈……” 水盈默默不语,只有大滴大滴的泪水自眼中滚落下来。 陶醉惊怒至极,道: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说啊!” 水盈悄然流泪.不说一句话。 可是她仍然没有放松吸取陶醉的内力。 陶醉的内力一经引动,顿时如决口之水,奔腾而出。 陶醉暗想: “水盈怎会使采阳补阴的功夫?她吸取我内力,必非她本意,否则她绝不会流泪。” 他突然大叫一声,两眼翻白。 水盈出其不意,吃了一惊。 岂知陶醉只是扰乱水盈心神,就在水盈吸取的力量稍弱之际,立即使出女娲补天大法,与水盈的吸力相持不下。 水盈惊道: “你骗我?” 陶醉笑道: “彼此彼此。” 陶醉以为水盈只会采阳补阴之术,内功绝对不如自己深厚,哪知他连运内力,想反制住水盈,结果水盈的内力竟然也阴柔绵延,丝毫不在陶醉之下。 陶醉这才知道水盈一直隐瞒了自己的武功底细。 他们内力相若,吸力相持,一时谁也吸取不了谁的内力。 就在这时,突然大门被人撞开,一人捷如迅风般飘进来,闪电般点了陶醉的穴道。 陶醉大叫一声,仰面栽倒。 进来的正是谷兄。 谷兄瞟了一眼浑身一丝不挂的水盈,淡然道: “水坛主辛苦了。” 陶醉灵光一闪,失声道: “水盈,你竟是兄弟谷五行坛的水坛坛主?” 水盈默默点了点头。 陶醉道: “原来那日你被人袭杀,都是假的,你这个大骗子,大骗子,我恨死你了!” 水盈毫不反驳,只是默默流泪。 谷兄笑道: “现在你终于明白了,谷家兄弟始终没有对你信任过,所以将水坛坛主水盈巧妙地安排在你身边,骗取你的信任,任你为所欲为,只要我想杀你,你随时都会落人我的手里!” 陶醉道: “你不想利用我杀了顾少游?” 谷兄道: “区区一个顾少游,我谷兄岂能对付不了,怎会借助你之力?” 陶醉瞪着水盈,道: “怪不得那日谷弟没有被炸药炸死,原来就是你通风报信的!” 水盈点头。 陶醉又道: “怪不得你要跟我来到兄弟谷,原来就是想算计我!” 谷兄道: “水坛主虽然效力于兄弟谷,可是一直守身如玉,今日却能为你破身,不用偷袭手段对付你,足见对你已动了真情了。” 陶醉想想也对,暗想: “那水盈若想暗算,我随时都能叫我吃不完兜着走,可她没有,她竟愿意跟我发生关系。” 他问道: “水盈,你这是何苦?” 水盈已默默地穿上衣服,出了房屋。 谷兄笑道: “陶醉,你暂时不会死,等我抓到顾少游后,再将你们一起处死。” 说着,提起陶醉,击掌三声,令金光提走了。 水盈迫于谷兄压力,才暗算陶醉,可是她的心中却在流血。 她默默地道; “陶醉啊陶醉,你可不要责怪我。其实这些天来,我已深深爱上了你,所以不惜以处女之身与你发生性关系,但我同时也不能不听大谷主的话。” 第88章 她走出房屋,见金光提着陶醉走了,暗叹一声,心道: “我还是去求求大谷主,希望他不要折磨陶醉。” 他见谷兄快步走向另一间屋子,心里也是犹豫不决,忖想: “大谷主决定了的事情,从来没有改变过,他会听我的哀求吗?” 她痴痴地站立着,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突然,一条矮小的人影掠人谷兄进去的房屋之中。 水盈一惊,心道: “那不是童魔吗?他怎么来到了这里?他是不是要暗算大谷主?” 她担心大谷主安危,立即悄悄潜近,想攻童魔一个出其不意。 刚走近房屋,便听得谷兄的声音道: “童魔,你终于来了。” 又听童魔道: “大谷主有令,在下如何敢不来?” 谷兄道: “你肯听我的话?” “大谷主即使叫我赴汤蹈火,在下也万死不辞。” 水盈心付: “敢情这童魔是大谷主约来的,不知他们要商议些什么事?” 又听得谷兄道: “现在顾少游已如丧家之犬,江湖中已没有他一丝一毫的立足之地,难道你还想死心塌地地跟随他?” 童魔道: “如果我猜得没错,大谷主此次约我前来,就是希望我能杀了顾少游,是不是?” 谷兄赞道: “童魔果是一个聪明人!” 水盈心想: “大谷主的手段确实高明。” 童魔立即向谷兄跪倒,道: “甘愿为大谷主效命。” 谷兄道: “好!下次见到顾少游时,只要我说出咱们事先约好的暗号,你就动手杀死顾少游!” “不知暗号是什么?” “就叫‘哈哈哈’吧。” “是。” 童魔又道: “实不相瞒,顾少游早对兄弟谷不怀好意,已安排了内线潜人兄弟谷,恐怕他也害怕大谷主会害他,必已有戒心。” 谷兄笑道: “这事好办,他提防的是我,而不是你。” 他又道: “只要你能杀了顾少游,我绝不会亏待你的。” “哦?” 谷兄笑道: “本谷水坛坛主水盈秀丽无双,风情万种,若你能立下除掉顾少游的大功,我就把水盈赏赐给你。” 水盈闻听此言,大吃一惊。 重魔啧了啧嘴,道: “水盈?难道就是一直跟随在陶醉身旁的那名眼睛大大的、皮肤白白的女孩?” 谷兄笑道: “她不仅眼大、皮肤白,那对酥胸同样可以令男人们神魂颠倒,而她那双大腿则更可以迷死所有男人。” “谷主莫非试过水盈的销魂滋味?” “没有。她是属于你的,任何人也不能碰她。” “谢大谷主。” 水盈听到这里,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头上直冲下来,心道: “这是真的吗?这真是大谷主所说的话吗?我刚才不惜暗算我最爱的人,为他立下一件大功,可她转眼间就把我送给了一个淫魔。” 她悄悄退出。 水盈既对谷兄失望、绝望到了极点,又感到没脸去见陶醉,不禁默然流泪,不知如何是好。 秀秀见过木芙蓉之后,立即去找陶醉,可他虽然见了陶醉,却不敢叫喊。 原来陶醉正被金光提着,放入了伯堂的囚室之中。 秀秀暗惊,偷偷说与木芙蓉知道。 木芙蓉握紧秀秀的手,道: “看样子我们得采取行动,不能再等待下去了。” 秀秀坚决地点了点头。 晚上,谷兄回到寝室。 木芙蓉早已脱光衣服,缩在被窝中,低声道: “大谷主,你需要我吗?” 谷兄不是失去男人之身了吗,木芙蓉为什么还说这种话? 谷兄大笑道: “眼看大功告成,我心情高兴,确想乐一乐。” 木芙蓉细若蚊呜地道: “只要大谷主快乐,不论要芙蓉做什么,我都愿意。” 谷兄笑道: “说得太好了。” 木芙蓉溜出被窝,双足站立地下,身子慢慢起舞。 她竟然跳起了裸体舞。 谷兄看得兴味盎然。 木芙蓉跳得非常迷人,时而有投怀送抱、暗送秋波、宽衣解带的动作。 若是别的男人,只要看几眼,就会控制不住自己了。 可是谷兄是太监之身,只能看,不能跟木芙蓉作爱。 谷兄双眼斜睨,闪闪发亮。 木芙蓉跳完舞.便趴在床上,将白晃晃的臀部翘得老高。 谷兄则从抽屉中取出一根皮鞭。 他失了男人之身,.无法一尽男女之欢,心理已有点扭曲,跟那何须易差不喜欢虐待女人,以达到快乐。 谷兄狠抽木芙蓉。 木芙蓉一边跳着,一边发出呻吟。 她叫得越响亮,谷兄抽打得越狠。 数鞭下去,木芙蓉已血痕累累。 木芙蓉呻吟道: “大官人,我快受不了啦,能不能快点?” 谷兄淫笑道: “没问题。” 他一把将木芙蓉扳过来,伸出嘴唇,疯狂地亲吻木芙蓉脸颊、乳头。 而他的手却向木芙蓉下身游去。 近段时间,谷兄就是以这种方法取乐的,木芙蓉已不知受了多少凌辱。 兄弟谷中很多极有姿色的侍女更被谷兄折磨死了。 木芙蓉的身体像蛇一般扭曲着,惹得谷兄兽性更炽。 木芙蓉的香唇间吟声不绝。 骤然间,一根银针闪电般从木芙蓉香唇玉齿间射出。 银针径射谷兄心窝! 这根针自木芙蓉唇间吐出,又快又毒又稳,比用强弓硬弩发出的还要强劲、霸道。 谷兄猝不及防,只觉心窝一痛,心脏已被银针射中。 整根银针竟完全没入他心中! 谷兄惨叫一声,不由自主地从木芙蓉身上倒飞出丈余。 他实是疼痛无比,身体痉挛不已。 无论是谁的心脏中突然被刺入一根针,都会像发疯一般的。 谷兄来不及逼问木芙蓉如何会使这口中吐针的绝技,身形暴退出门。 他想离开寝室,请金光帮忙。 哪知就在这时,一道剑光匹练般刺来。 谷兄心脏中针,又没防备屋外还伏着高手,顿时身中数剑,倒在血泊之中。 出剑的竟然是秀秀! 木芙蓉穿起衣服,走到谷兄身前。 秀秀洗掉易容之物,露出了美丽无比的庐山真面目。 各兄目瞪口呆。 木芙蓉叹道: “大官人,你死也想不到会死在我们的手中吧。” 谷兄只觉一口气愈来愈弱,想说话,怎奈已说不出来。 秀秀道: “我们不想让你做个糊涂鬼,所以想让你明白我们的真相。” 她指了指木芙蓉,道: “其实她是我的妈妈,我的亲娘。” 木芙蓉叹息道: “我一直对你隐瞒了我的身份,你一定知道华山派前掌门赤松子吧?” 谷兄轻微地点了点头。 木芙蓉道: “赤松子就是因为爱上一位西域的女子,才遭到同门反对,以致后来被逐出门户,那个女子就是我木芙蓉。” 秀秀眼中泪光闪烁,道: “爹当年被逼无奈,只得带着我们远赴西域,因此我学会了华山派的绝技‘千变百幻追魂剑’。” 木芙蓉接着道: “而那时赤松子担心我年轻美貌,会遭到他人非礼,因此传了我这口中吐针的绝技。但我一直没有练好,也一直没敢使用,今天是第一次使用。” 她顿了一顿,又遭: “当年我得知你是谷兄时,便知道若要反抗,你必会杀了我,所以我不惜忍辱负重,跟你来到兄弟谷。” 秀秀道: “娘知道我相貌美丽,如果走山去,必引人注目,所以把我打扮成一个丑女。当娘故意选我为侍女时,你果然丝毫没有怀疑我。” 木芙蓉凄然一笑,道: “我明白以我和秀秀的武功,绝对对付不了你们兄弟二人,因此苦思冥想,欲离间你们,可惜一直没有机会……” 她悠然一叹,道: “机会终于被我等到了,你失去男人之身,却要我跟谷弟做那种丑事,于是我便不断挑拨你们,终于让你们自相残杀。前日你惨无人性地杀死天远,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哪知还是被我们发现了,更坚定了杀你之心,今天终于合我们母女之力,杀了你这个恶贼!” 谷兄听到这里,突然大叫一声,银针自他心口疾射出来。 秀秀见机极快,急忙拉着木芙蓉一伏身子,银针擦着木芙蓉头顶飞越而过,没入墙壁之中。 这针若射中木芙蓉,木芙蓉非死不可。 再看谷兄,已然气绝身亡。 木芙蓉惊魂甫定后,立即去找金光,将谷兄之事以及自己的身份说了。 金光震惊万分。 但是事已至此,他纵对谷兄忠心,也无可奈何了。 何况他对木芙蓉一直倾慕不已,立即答应放出陶醉。 陶醉出得囚笼,见秀秀露出真面目,惊奇极了,听得木芙蓉说明经过,更是感叹不已。 四人出了伯堂,忽然看见失魂落魄的水盈。 陶醉恨恨地道: “都是这臭三八害得老子险险被谷兄杀了!” 木芙蓉叹道: “醉儿,其实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我看这水盈待你也挺好的,只是最后这步走错了,你应该原谅她。” 金光、秀秀也劝陶醉原谅水盈。 陶醉其实也对水盈爱多于恨,毕竟相处一段时间,有了感情。 水盈看到陶醉,想回避,却被金光拦住了。 金光叹息着说明了谷氏兄弟的惊变。 陶醉也表示原谅了水盈。 水盈激动不已,扑在陶醉怀中哭个不停。 陶醉道: “你别哭,咱们还要杀顾少游呢,不知他躲到了哪里去了?” 秀秀恨声道: “对,就是在这个顾少游和童魔的逼迫之下,爹当年才不得不将我们抛在西域!我们也要找他算账!” 陶醉惊道: “什么?赤松子跟顾少游也有仇怨?” 木芙蓉道: “赤松子被逐出门户后,落魄江湖,顾少游和童魔想拉他入伙,竟然找到西域,赤松子乃正直善良之人,岂肯答应? 第89章 那童魔卑鄙无比,竟欲当场对我非礼,且以杀害秀秀为由,逼迫赤松子,他只得答应,跟顾少游到了中原,并加入桃花教。” 陶醉恍然大悟,心道: “怪不得那日我和秀秀出兄弟谷时,秀秀看到童魔强奸那名藏女时,她会露出一种惊惧之色,原来是想到当年童魔欲非礼木芙蓉的情景。那赤松子在江南太白居欺骗爹,说童魔是他的儿子,想必就是被顾少游逼迫才这么做得。” 水盈当下也将谷兄勾结童魔之事说了。 金光道: “我也不知道顾少游被大谷主安排到了哪里,咱们仔细搜寻。” 寻了一夜,也没发现顾少游。 当四人寻到一处厢房时,隐隐听得里面传出一阵淫声浪语。 陶醉低声笑道: “兄弟谷中怎么到处都可以听到销魂之声?” 水盈脸色微红,道: “上梁不正下梁歪,谷兄、谷弟已经如此,手下人还能好的了吗?” 陶醉轻轻趴到窗缝里一瞧,只见一对男女正在一张床上嬉戏。 那男子上身的衣衫已经解开,露出长长的、淡红色的毛发,就似一只猴子。 那女的全身上下已被脱得精光,胸乳在那男子的搓揉之下颤颤巍巍。两条白晃晃的大腿抽筋似地乱动,嘴里更是发出一阵急似一阵的呻吟。 陶醉心想: “这浑身长毛的家伙是谁?” 正想之间,那男子忽地掉过脸来,陶醉见到他的脸,不由得一惊,原来那人竟是火坛坛主火猴子。 陶醉望了一眼,便即退出,道: “是火猴子在里面胡搞。” 秀秀怒哼一声,道: “这火猴子一向为虎作怅,无恶不作,今日咱们得杀了他!” 陶醉把目光转向金光。 金光叹道: “此人平时仗着二谷主宠幸,威风得不得了,杀人的手段残忍狠辣,若能杀了他,确为江湖除一大害。” 水盈道: “火猴子的武功诡异至极,咱们四人都得小心!” 陶醉傲然一笑,道: “他再厉害,能是我们四人之敌吗?” 秀秀道: “是不是现在就冲进去?” 陶醉道: “别忙,先听听他怎么说。” 他又把耳朵凑向了窗户。 那火猴子见那女人玉体横陈,性欲大增,没命地狂吻。 那女人吃吃笑道: “火猴子,你未免太猴急了吧?以前你总有一番调情、抚弄的,今儿是怎么了?” 火猴子叹了口气,道: “包怡,实不相瞒,我马上就要走了。” 那叫包怡的女子讶异地道: “你要到哪去?” “我要出谷,永远不回来了。” 那女子身子一震,道: “你要走?为什么?二谷主让你走吗?” 火猴子忧心重重地道: “二谷主自那天走后,就再也没有回来,我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包恰吃惊地道: “莫非你认为二谷主他……已经……” 火猴子点了点头。 包怡道: “二谷主武功高强,整个兄弟谷中,谁能杀得了他?” 火猴子恨恨地道: “反正我要走了,豁出去了!除去大谷主,谁敢对二各主下毒手?” 包怡的胴体突然颤抖起来。 她一把抓住火猴子,叫道: “你走了,我怎么办?你不能丢下我呀!” 火猴子道: “你是大谷主心爱的人,他再残忍,也不会杀你的。” 包怡道: “这可不一定,大谷主喜怒无常,最近又有了新欢,只要他高兴,或者他不高兴,连亲生兄弟都可以杀,何况是我这个娇弱小女子?” 火猴子“嗯”了一声。 包恰哀求地道: “火猴子,念在你我多年相爱的份上,带我出谷,我宁愿做牛做马,终身服侍你。” 火猴子望着她那坚耸的乳峰,眼中已现出邪光,道; “那你也得先答应我……” 包怡听说谷弟可能已死,不禁胆战心凉;道: “等出谷再……” 说到这里,她已一声娇呼。 包怡的嘴唇已为火猴子堵住。 火猴子扑在包怡身上,手掌已向她下身游去。 包怡的呻吟更响。 陶醉不由皱起眉头。 他回头一看,金光已听得不耐烦了,秀秀则以手塞住耳朵。 水盈不知何时不见了。 陶醉心想: “此时不杀人猴子,更待何时?” 他猛地拔出长剑,撞开房门,大喝道: “无耻淫猴,还不纳命来!” 火猴于正欲火满身的当儿,陡听得这一声大喝,以为大谷主派人杀自己来了,吓得急跃而起。 包怡尖叫一声,想找被子遮掩身体,怎奈刚才调情时被子、衣服都掉到地下去了,她只得蜷缩起身子,想盖双乳又遮不住大腿,想掩住腿又掩不住双乳,臊得耳根子都红了。 陶醉已飞扑向火猴子。 火猴子情知若被陷入兄弟谷,万无幸存之理,当下不敢恋战,顾不得包怡,身子贴着墙,迅速地滑了上去。 他的身法极为怪异,但是速度非常之快、角度非常之奇,即使一只猿猴也远远不比不上他这样灵活。 只听得轰然一声响,泥土怒溅,火猴子已撞破房顶掠出。 陶醉并没有追赶。 他知道火猴子逃不出去。 果然火猴子刚到屋顶,就听得一人沉声喝道: “火猴子,你给我下去吧!” 原来金光早就在屋顶上等着他了。 火猴子脸上已微微变色。 连金坛坛主金光都来了,还不是大谷主要杀他吗? 火猴子知道金光内力深厚,绝对不容小觑,冷笑一声,道: “金光,你想杀我,恐怕还没有那么容易。” 他不想跟金光硬拼,身子凌空翻起,已倒掠出数丈之外。 可是没等他落地,背后微风飒然,一股冷森凌厉的剑风已刺到后心。 火猴子大骇道: “兄弟谷中谁能使出这么高明的剑法?” 他急忙滑步让开。 等他看清了那人的面目,更是大吃一惊,那人竟是大夫人木芙蓉的贴身侍女秀秀。 火猴子已无暇细思秀秀为何剑法如此绝妙,左手疾伸,直__向秀秀剑锋抓去。 秀秀心想: “你这死猴子不知道姑娘的厉害,竟然抓我的剑锋,看我不把你的猴爪子割下来!” 她手腕微抖,剑光闪动,接连幻出十余朵剑花,迎向火猴子的手掌。 金光大喝道: “秀秀快退!” 秀秀猛听得金光叫自己急退,一时虽未明白怎么回事,但己身不由主地拧身纵开。 身子刚纵开,只听得呼的一声,一道耀眼的火箭自脸畔擦过。 火箭射中屋角的一株桂树,大片大片的树叶顿时迅速枯萎、落下,连颜色都变成了淡红色,可见火箭淬有剧毒,不少树枝更是疯狂地燃烧起来。 秀秀见此情景,惊出了一身冷汗,心道: “若不是刚才金光及时提醒,我哪里还有命在!” 这火猴子能为火坛坛主,其比灵猿还要灵活的身法当是一绝,而双袖中更是暗藏机括,只要一按机关,就会射出毒火箭,令人防不胜防,更是他的一绝。 金光同为五行坛坛主,自然知晓。 火猴子见四面有高手埋伏,身子一折,又从破洞中掠入屋里。 陶醉早有准备,一剑疾刺过来。 火猴子身子一晃,忽地抓住床上的包怡,猛掷向陶醉。 同时间,他又射出了毒火箭。 但他并没有射向陶醉,而是射向包怡。 陶醉见火猴子将无辜的包馆掷过来,只得伸手相接。 他刚接住包怡,包怡一声惨叫,后心已被毒火箭射中,火焰迅速扩大,毒气、毒焰直朝陶醉扑来。 陶醉急忙抛弃包怡,飘身后退。 火猴子已趁机掠出门外。 门外悄立一人,背负双手,不是水盈是谁? 火猴子骂道: “水盈,你他妈也来跟老子作对!” 他手指一按,毒箭飓的一声,对准水盈面门射去。 水盈侧身一避,陡然双臂自身后抡出,却是一个大桶,桶里盛的是水。 泼喇一声,一股水浪直扑火猴子。 火猴子疾往后退。 谁知背后又是一股沉猛的掌力推来。 原来金光已追到了火猴子身后,双掌拍出,欲将火猴子毙于掌底。 火猴子不敢硬接金光掌力,同时他已看出水盈泼来的只是普通的水,并非毒水,便变退为进,冲向前去。 这火猴子的轻功当真了得,一退一进间变化得犹如行云流水,了无痕迹,速度同样迅捷无伦。 水盈的水中虽然贯注着内力,但火猴子只是被冲激得肌肤隐隐生疼,并未昏去。 此时陶醉、秀秀已围至。 火猴子见势不妙,手指连接,想射出数支毒火箭阻止敌人攻势,哪知机括按了很多次,毒火箭也未喷出来。 原来他全身被冷水浸透,毒火箭已被破去。 水盈微笑道: “火猴子,难道你忘了水能克火?我刚才出去就是拎了桶水来,专门破你的毒火箭。” 火猴子一惊之下,陶、金、水、秀四人已同时扑上。 想那火猴子武功纵高,又如何是陶醉等四大高手的对手,何况他毒火箭乍被破去,惊怒交集,哪能闪避得开? 他的后背吃了金光的掌力,顿时被打得瘪了下去,一大口鲜血自裂开的前胸激喷出来,腰间、手臂等要害则被陶醉等人命中。 火猴子立时气绝身亡。 此时那包怡的惨呼声仍不断传出。 水盈叹道: “火猴子的毒火箭中者立死,解救不得的。” 金光道: “包怡以前是大谷主宠妾,失宠之后,勾引火猴子,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是罪有应得。” 很快,包怡惨呼渐止,最后再也听不到了。 秀秀轻轻一叹,道: “若不是我们四人同时出手,恐怕还不易除此恶魔呢。” 兄弟谷中大谷主、二谷主同时不见,自是有金光作主,众弟子见了金光,无不凛然遵命。 第90章 又找了大半天,仍是没有看到顾少游和童魔的踪影。 金光哺哺自语道: “莫非他们已经出了兄弟谷?” 陶醉望着远处的一道溪水,突然大叫道: “我知道他们躲到哪里了!” 木芙蓉惊喜道: “他们躲到哪里了?” 陶醉笑道: “他们必定躲在那个秘密的洞穴中,那个秘洞本来只有谷家兄弟晓得,谁知我也无意中知道了。” 原来他猛然想到了那次他在荷塘游泳,追逐大红鱼,无意中发现顾少游与兄弟谷勾结。设计陷害战喜的事情。 五人赶快来到荷塘。 除了木芙蓉外,陶醉、金光、秀秀、水盈四人皆潜入荷塘由陶醉领路,通过一条暗道,很快潜到了那个秘密大洞穴之中。 顾少游和童魔果然在里面! 他们正坐在桌前喝闷酒。 顾少游乍见陶醉等人出现在水中,面色大变,当啷啷扔掉酒杯,长身而起,已将金、银双枪握在手中。 陶醉目光如刀,盯着顾少游,冷笑道: “顾少游,你死到临头,还有心情喝酒?” 顾少游不屑地道: “就凭你们几个人,就能杀得了我顾某人吗?”水盈道: “你以为谷家兄弟会来帮你?” 顾少游道: “他们不帮我,难道会帮你们?” 水盈缓缓地道: “就是谷兄叫我们来杀你的,否则这山洞如此隐秘,我们岂能找到? 顾少游一怔。 他握枪的手更紧了。 任何人都可以看得出来,只要他一枪刺出,势必矫若游龙,是绝对致命的一枪。 水盈问道: “顾少游,你知道我是谁吗?” 顾少游道:“我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我却知道你一直跟我作对。” “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了。” “请说。” “我叫水盈。” 顾少游沉吟道: “水盈?” 他显然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但是站在他旁边的童魔,眼睛却一下子亮了起来。 童魔心中暗喜: “原来这个皮肤白白、眼睛大大的女孩子果然是水盈!谷兄曾说我若立下大功,他就把水盈送给我,嗯,水盈,名儿美,人更美。” 水盈忽然瞥了瞥童魔,道: “童魔,顾堂主不知道我是谁,你总该知道吧?” 说话之间,她眼波流转,似乎含情脉脉,还向童魔抛了个媚眼。 童魔更高兴了,心道: “谷兄跟她说过那件事了,不然她哪会对我如此多情?” 他装作沉思半刻。又恍然大悟的模样失声道: “水盈?莫非你是兄弟谷五行坛水坛坛主?” 水盈微笑道: “正是。” 顾少游也是微微一怔。 水盈道: “顾少游,现在你总该相信,兄弟谷已经没有人帮你了吧?” 顾少游已无话可说。 陶醉就指顾少游,喝道: “姓顾的,你是自尽呢还是犹作困兽之斗?” 顾少游虽和陶醉决战过数次,知道此人剑法凌厉,但并未如何往心里去、如今突然他那充满无限怨、愤恨的目光,就像他和自己有着千万年化解不开的冤仇,恨不得将自己千刀万剐、搓骨扬灰,不知何故,顾少游的脊背上骤然流过一道寒意。 顾少游厉声道: “你到底是谁?屡次三番地跟我作对?” 陶醉静静地道: “顾少游,等到你要死了,我一定会让你死个明白!” 顾少游哈哈大笑道: “鹿死谁手,孰胜孰负,现在还不知道哩。” 他的目光忽然转向金光,道: “久闻金坛主武功卓绝,一身‘流火烁金功’更是当世罕见,今日顾某能领教领教,当真是三生有幸。” 顾少游来到兄弟谷时.谷家兄弟曾和金光、火猴子等人为他接风洗尘,因此顾少游对金光并不陌生。 金光叹道: “谷主有命,金光不敢不从,还望顾堂主恕罪。” 水盈对陶醉低声道: “现在童魔一定以为我们真是谷兄派来杀顾少游的,要不要我说出那句暗号,让童魔先对顾少游动手?” 陶醉摇摇头,压低声音道: “顾少游这个人绝不简单,咱们先别急。” 他“唰”的一声抽出长剑,指着顾少游,叫道: “顾少游,你受死吧!” 顾少游情知这一战势所免,冷冷一笑,左臂一挥,金枪科指地下,枪尖碰到地面,发出轰然一声巨响。 他潜用内力,长枪一挥之际,一股无形的大力已碰及地面,震荡之下,发出巨音,整个洞壁为之轰鸣,数道水柱也冲天而起,声势非常骇人。 高手比武,内功招数固然重要,而胜负之分,往往决于当时气势之强弱。 顾少游深明此理,虽未出招,已声势慑人了。 陶醉、水盈等人果然心头大震。 童魔挥舞着独臂,叫道: “堂主,杀鸡焉用宰牛刀,让我来对付他们。” 顾少游浑身上下已充满了逼人的杀气,道: “你暂且歇一歇,看我如何收拾这四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话声未绝,他左手金枪一抖,“呼”的一声,疾刺陶醉面门。 陶醉见这一枪来得迅捷、狠辣,暗喝一声采,长剑剑光闪动,施展黑暗剑法,剑光如电,竟然以剑尖去碰撞枪尖。 秀秀叫道: “对这种无耻之徒,咱们也不用讲究什么江湖道义了,一起上!” 她晃身抢上,一招“紫气东来”,剑身化为一道紫虹,反刺顾少游脑后风池穴。 秀秀也对顾少游恨到了极点,一上来就使出华山派的千变百幻追魂剑。 顾少游大喝道: “来得好!” 他以金枪攻向陶醉,右手银枪反臂一挑,速度更快,秀秀的剑还未刺到顾少游,银枪已刺到了她的双目。 秀秀大骇,慌忙退开。 顾少游刺向秀秀的一招只是虚招,他身子一转之间,银枪已以秋风扫落叶之势,斜扫水盈。 水盈没料到顾少游会攻向自己,连忙以移形换位的功夫急速闪开。 顾少游大笑道: “金坛主,这枪是针对你而发,你可要接好了!” 他银枪姿势不改,势挟风雷,居然闪电般刺到了金光的咽喉。 这顾少游的武功果然非同小可,居然在眨眼之间,使出四顾无人枪法,连攻四大高手,当真是厉害无比。 金光虽然精擅“流火烁金内功”,可是却也不敢硬接顾少游的一枪。 他身子连闪两下,方位似乎也连变两次,令顾少游摸不清他的准确方位。 同时,金光左手握成龙爪之形,以“云龙探爪”之势反抓银枪枪头,而右掌却挟着一股热浪,劈向顾少游。 从迎战顾少游中,陶醉等四人的武功便分出了高低。 陶醉、金光反应最快,出招最快,而水盈和秀秀则被顾少游同时逼退。 眨眼问,顾少游和四人杀成一团。 双方激战数十回合,竟然未分胜负。 那顾少游的双枪倏如游龙,倏似毒蛇,忽直忽弯,忽左忽右,令人虚实莫辨。 他力敌四大高手,仍然毫无惧色,果真是达到了“四顾无人”的境地。 陶醉、金光、秀秀、水盈无不骇然,不得不使出十二万分的精神迎战顾少游。 他们本以为顾少游现在已是穷途末路,如丧家之犬,在精神、气势上已输了,武功纵高,也必施展不开。 岂知顾少游愈战愈有精神,愈打愈见威猛,陶醉、金光尚可支持得住,那水盈、秀秀早已香汗淋漓了。 可是顾少游也知道,自己若不能在三百招内取胜,或是杀了对方一两个人,气势必衰,内力耗损必巨,那时形势将会逆转。 陶、金二人也知道这一点,因此使出的招数是守多攻少。 只要能抵挡得住顾少游前几轮暴风骤雨般的进攻,就一定能够取得最后胜利。 顾少游其实也是有苦说不出,自己的武功虽高,可是也不是铁打的,再说金光、陶醉尽是内力悠长之辈,要想取胜谈何容易。 童魔见了顾少游的枪法,心中也感吃惊,暗道: “幸好我没有提早暗算他,不然恐怕杀虎不成反被虎伤。” 他大叫道: “倚多胜少,算什么英雄好汉?顾堂主,我来帮你!” 他加入战团,首先攻击的目标就是水盈。 顾少游暗忖道: “童魔帮助我也好,如果在短时间没有胜算,我就抽身退出,让童魔缠着他们。” 顾少游已打算牺牲童魔,换得自己的逃生之路。 水盈斥道: “恶魔,你还敢来找死?” 她虽在斥骂童魔,可是身子却轻轻一纵,避过童魔攻过来的杀着,向童魔偷偷地嫣然一笑。 童魔更加确定: “谷兄必定把暗杀顾少游的计划跟水盈说了,我得赶紧杀了顾少游,把这个小美人搂在怀里。” 他连劈数掌,逼退秀秀,终于跟顾少游背靠背奋战了。 顾少游压力顿减。 陶醉等四人使了个眼色,一起攻上。 陶、金攻向顾少游,水盈和秀秀则假意缠住童魔。 正在此酣战之中,水盈突然大笑道: “哈哈哈!” 这一声大笑突如其来,顾少游听得一愣。 而童魔却听明白这是自己和谷兄约好暗杀顾少游的暗号。 他假装哎哟惊叫一声,右掌猛然无声无息地击出,正中顾少游后心。 顾少游正以双抢力敌陶醉、金开,哪料得到童魔会暗算自己? 他惨叫一声,痛得五脏六腑似乎都挪了位置,惊怒交集之下,挺起银枪,疾刺童魔。 童魔一击得手,一声长笑,晃身急退。 顾少游武功之高,反应之快,却远远超过了童魔的想像之外。 顾少游恨透了童魔,居然不顾陶醉等人,眼看童魔就要掠出,银枪脱手掷出,童魔刚掠出数丈,就觉得腰间一痛,已被银枪刺中。 几乎在同时间,顾少游的金枪被金光以掌挟住。 陶醉一招“冷月窥人”,长剑已在顾少游左臂上狠狠斩了一剑。 第91章 这一剑好厉害,深及筋骨,顾少游剧痛之下左手金枪已被金光震飞。 而那童魔则踉踉跄跄跑到水盈身前,喘息着道: “水坛主,快来救我!” 水盈一脸关心之色,道: “你伤得怎么样了?” 童魔回过头来,便要反手拔出刺在后腰上的银枪。 水盈和秀秀猛地大喝一声,四掌齐出,顿时把童魔轰得狂喷鲜血,飞出丈余,恰巧落在顾少游身前。 顾少游想也不想,飞起一脚,重重踢在童魔脑袋之上。 童魔立即脑浆进裂,气绝身亡。 顾少游狞笑道: “童魔,你想暗算老子,没那么容易!” 但是他受了童魔重重一击,也受了极重的内伤,自知再也抵挡不住陶醉等四人的联手进攻。 陶醉冷冷地道: “顾少游,你终于尝到被朋友出卖的痛苦滋味了吧?” 顾少游的确尝到了这种滋味。 不过,代价却是惨重的。 顾少游没了双枪,左臂又伤重得几乎不能动弹,但是仍然昂首而立。 陶醉道: “顾少游,当年你杀害明月堂堂主孔令师的时候,大概想不到自己也会有今天吧?” 顾少游厉声道: “你到底是准?” 陶醉一字一字地道: “顾少游你听着,我不是别人,我姓孔,名陶醉,也就是孔令师的四子阿潜!” 顾少游如遭锤击,不禁呆立当场。 连金光、秀秀、水盈也呆住了。 他们都没想到陶醉竟是孔令师之子。 顾少游惨笑道: “放屁,阿潜早就死了,你绝不是阿潜,你骗人!” 陶醉叹道: “事到如今,我骗你又有什么用?” 于是,他就把当年陶刚如何救出自已,自己又如何加入桃花教等事情说了。 顾少游惨然道: “报应!这真是报应!” 他仰天大笑道: “孔令师啊孔令师,我死在你儿子手下,你在阴曹地府,是不是感到特别高兴?” 说着,他举起右掌,便欲朝自己天灵盖拍落。 陶醉知道像顾少游这种枭雄,一向宁愿自杀,也不愿落入敌人之手的。 可是他对顾少游恨之入骨,实不愿他这么容易地死了,那样岂不是便宜了他? 他急忙叫道: “慢着!” 顾少游的手掌已触到了脑门,又硬生生止任了,瞪着陶醉,喝道; “孔阿潜,我虽然打不过你们,但是自杀总可以了吧?” 陶醉道: “你认为你死了,就可以赎清生前的罪恶?” 顾少游忽然笑了笑,道: “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了一件事。” “什么事?” “白雪的事情。” 听对方提到母亲,陶醉眼中的怒火已更炽烈。 陶醉握紧了拳头,道: “顾少游,亏你还有脸提到我娘!” “阿潜,你想不想救你娘?” “顾少游,你自己的命都保不住了,还能杀别人?谁相信你!” 顾少游微笑道: “其实在很多年前,我防备她背叛我,早就在她的饮食中下了一种无色无味的剧毒,你若想救你的母亲,不妨求求我,求求我这个顾二叔,不,我也可以算是你半个爹了,哈哈哈。” 陶醉愤怒至极。 不过,他面色已微变。 他不知顾少游说的是真是假,水盈惊道: “你说得是真是假?” 顾少游笑道: “信不信随你们。” 陶醉咬着牙道: “顾少游,我相信你所说的话是真的。” “那你准备怎么办?” “你跟我到江南,解开我娘体内之毒,我就饶你不死!” “此话当真?”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金光沉吟道: “陶醉,你可不能轻易上顾少游的当,他的话很可能是假的。” 陶醉道: “顾少游,我虽答应可以饶你不死,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你现在自废武功,不然我不放心。” 顾少游狞笑道: “条件这么苛刻?” 陶醉道; “如果你不答应,你现在就死定了。” 顾少游道; “好!我答应你!” 他答应得如此爽快,倒是大大出乎大家意料之外。 只见顾少游弯下腰来,举起右掌,咬着牙关,运劲在地下猛击一记。 “喀喇”一声,地面被击出一道深痕,而顾少游的右掌却也齐腕而折。 他痛得脸上汗珠子直流,可是嘴里却不哼一声。 顾少游如此决绝,令陶醉也摸不清他的意图了。 顾少游道: “阿潜,我左臂被你斩了一剑,已经使不出一点力气,右掌亦齐腕而断,现在你总可以相信我了吧?” 陶醉目光闪动,长剑挺出,道: “可是你还有脚。” 顾少游二话没说,双脚互踢,“喀喀”两声,腿骨俱断,跌倒在地。 陶醉见他手足俱废,放下心来,笑道: “可是我还要点了你的穴道。” 他慢慢走近顾少游,长剑也慢慢刺出,欲封闭对方的穴道。 就在剑尖将要碰到顾少游之时,顾少游突然举起断折的右臂,霓以一式“横云断峰”,横截陶醉剑锋。 陶醉以为他要自尽,不由自主圈转剑锋,斜削顾少游右臂。 哪知顾少游犹如疯了一般,右臂陡然一弯一圈,居然将长剑死死夹住,同时双足疾点,扑向陶醉。 他的身法虽快,可是他的“枪”更快! ——他的双手不是早已没有金银双枪吗,如何还能出枪? 顾少游现在使的是“指枪”! 他就在扑向陶醉的刹那间,已经震断左手食指,食指疾如闪电,势若雷霆,直刺陶醉咽喉。 原来顾少游并不想自杀,可是他也知道自己已属强弓之末,绝对敌不过眼前四大高手,所以编出白雪中毒之事,并不惜自残手足,哄骗陶醉走近后,自断手指,作出最后一击。 断指飞出,正是四顾无人枪法中最诡异、最凌厉的杀着! 陶醉万没料到会有这等变故,想抽出长剑拦截“指枪”,可是剑锋被顾少游死死夹住,竟然抽不出来。 眼看“指枪”便要命中陶醉咽喉。 眼看陶醉的咽喉便要射出一道血箭! 正在这时,忽然一条人影风一般扑到陶醉身上,替他挡了这一枪。 那人竟是水盈! “噗”的一声,指枪已刺入水盈背心要害。 水盈既为兄弟谷五行坛水坛坛主,阅历之丰,有时还远在陶醉之上。 她见顾少游先要自杀,后来居然不惜自残手足,苟且偷生,极为矛盾,便开始怀疑,无时无刻不在戒备。 陶醉却被顾少游假象所惑,或是被顾少游以白雪中毒之事所扰乱,竟然命在顷刻之间、呼吸之际! 水盈只得奋力扑上,以自己的背脊挡住了顾少游的最后一击。 旁观之人无不大惊失色。 谁知又有一个奇怪的现象发生。 断指箭矢般射中水盈后背,只听得“哧”的一声,激喷出一股液体。 那并不是水盈的鲜血,而是一股惨绿色的毒水。 毒水恰巧喷在顾少游脸孔之上。 顾少游惨叫一声,以断臂捂住眼睛,再以断腿后跃出去。 水盈冷笑道: “顾少游,这可是你自找的!” 金光暗松了日气,道: “水坛主浑身俱是毒水,刚才我倒是忘了。” 陶醉赶紧扶住水盈,叫道: “水盈,你没事吧?” 水盈微笑道: “没事。” 她顿了一顿,道: “我的胸前,后背等要害之处绑着很多盛满毒水的皮囊,不然我怎会被封为水坛坛主?顾少游的最后一枪正好刺中皮囊,怎能不被毒水所伤?” 但听得顾少游哀声惨呼,在地下滚来滚去,大叫道: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原来他的眼睛已被毒水毒瞎! 顾少游像条没长眼睛的野狗似的,忽爬忽滚,忽哭忽笑,想把眼珠子挖出来,可是他双手俱断,如何能挖出来? 一会儿,顾少游脸上的皮肤、肌肉居然一块块掉落,露出森森白骨,极为惊怖。 秀秀胆子较小,不由吓得退了两步。 顾少游疼痛难忍,哀求道: “阿潜,求求你……求求你一剑杀了我吧?啊唷,我实在受不了啦,啊……” 陶醉冷笑道: “你学几声狗叫,我就给你一个痛快!” 此时顾少游只求速死,真的张开嘴来,汪汪汪学了几声狗叫。 陶醉大喝道: “顾少游,你现在就是变成狗,也没人可怜你了。” 说着,他一剑将顾少游左腿齐股削断,叫道: “这一剑,我是替父亲斩的!” 秀秀也跟着一剑,将顾少游右腿斩断,喝道: “你当年逼迫我爹加入桃花教,这一剑,我是替我爹砍的。” 陶醉又连斩四剑,叫道: “这是替娘砍的!这是替大哥、二哥、三哥砍的!” 他又补上一剑,喝道: “还有一剑,是替陶刚叔叔砍的!” 顾少游已血肉模糊,动弹不得。 陶醉、秀秀、水盈三人乱刃齐落,顾少游也不知被斩成了多少块。 只有金光没有出声。 杀了顾少游,陶醉面对南方,“噗嗵”跪倒,流下泪来,大声道: “爹、大哥、二哥、三哥、陶刚叔叔,我终于杀了顾少游,替你们报了血仇啦!” 他泪如雨下,良久不动。 陶醉报了血仇,不愿找此秘洞的出口,又带领三人由原路回去。 水盈道: “金坛主,现在兄弟谷群龙无首,必生大乱,怎么办?” 金光虽然不满谷家兄弟所作所为,但见他们如此下场,心下也颇为凄侧,摇了摇头,道: “不如你留下来吧。” 水盈瞧了瞧陶醉,低声道: “不!现在我已成了陶醉的人啦,他到哪里,我就到哪里。” 陶醉倍感甜蜜,笑道: “是啊!水盈是我的人,怎能留在兄弟谷?” 水盈叹道: “兄弟谷弟子在别人的眼中,都是邪恶之徒,如果任由他们乱哄哄地逃出去,恐怕……恐怕都得被七大门派的人杀死。” 第92章 她又对金光道: “金坛主,难道你忍心看着这些兄弟们被人惨杀而死?” 金光道: “那你说该怎么办?” “兄弟谷既群龙无首,而你又是五行坛之首,就应该由你来做谷主,你也应该挑起这个重担!” 金光不禁愕然。 过了很久,他终于点了点头。 水盈喜道: “既然由你来做谷主,我也就放心了。” 秀秀笑道: “恐怕你是放心去做陶醉的媳妇吧?” 水盈笑道: “难道你不想吗?” 金光立即召集众弟子,宣布大谷主、二谷主与顾少游同归于尽,并让众弟子推选新的谷主。 金光众望所归,当然被选为谷主。 木芙蓉又把解药放在伯堂“连心堂”中的事情说了。 金光大喜,依木芙蓉所说方法进入那暗室,里面堆放的果然是解药,他便将解药分给众弟子吃了。众弟子知道金光仁义忠厚,不似谷家兄弟那么奸诈阴险,而且又解了体内之毒,尽皆衷心拥戴。 兄弟谷大局已定,陶醉便要出谷,回江南明月堂。 木芙蓉在兄弟谷生活了很多年,实不愿离开此地,但见秀秀也要跟着陶醉走,而且自己也没有理由留在兄弟谷,便也收拾行装,准备跟陶醉一起离开兄弟谷。 金光本对木芙蓉爱慕至极,而且木芙蓉已对自己表达过心意,可是那时顾忌着谷家兄弟,所以没有答应,现在见她要走,不由得暗自神伤,心讨: “如果我现在挽留她,不知她会不会留下?唉,我在她的心中是个懦夫,她不会再喜欢我了。” 他犹豫半晌,终究不敢表达。 木芙蓉终于跟着陶醉、水盈、秀秀出谷了。 金光一直相送出谷外。 木芙蓉眼含泪光,低声道: “金坛主,谢谢!你这么多年来对我的照顾。” “不用……不用谢。 “我走了。” 金光心如刀割,哽咽道: “夫人请保重!” 木芙蓉见他丝毫没有挽留自己的意思,伤心欲绝,泪水一滴滴落下来,低头疾走。 水盈不知道木芙蓉、金光之间的关系,也跟着辞别金光。 秀秀望了望渐走渐远的母亲,顿了顿足,对金光道: “金光,我娘真是看错你了!我也算认识你了!” 金光看她咬牙切齿的模样,茫然道: “什么……什么看错人了?” 秀秀怒哼一声,转身而去。 陶醉却早就瞧出木、金之间微妙的关系,叹了口气,道: “金谷主,鸟儿既然飞出去了,恐怕就永远飞不回来了。” 金光见木芙蓉、秀秀、水盈都走得较远了,大急道: “陶醉,你也知道了?” 陶醉道: “我早听秀秀说过,木芙蓉曾向你表示过爱意,请求你帮助她除掉谷氏兄弟。” 金光垂头道: “可是……可是我那时没有答应她,她一定恨死我了,我配不上她。” 陶醉笑道: “我看不见得吧?如果她恨你,临行前就不会掉泪了。” 他拍了拍金光的肩头,大声道: “如果你想做我的岳父,不妨赶紧迫上去,否则我得永远称你为金谷主了。” 金光闻听此言,浑身一震,心忖: “陶醉说得是真的吗?木芙蓉对我还有情意吗?我……何不追上去,就算被她狠狠骂一顿,重重打一顿,又有什么?” 想到这里,金光展开轻功,越过陶醉,振臂高呼道: “芙蓉,芙蓉!” 他内力深厚,这一呼喝,当真是山谷皆呜,群峰回应,木芙蓉焉会听不到? 她听到金光呼声,心头一震,不由自主停下脚步。 秀秀咬牙道: “娘,别理这个没良心的东西!” 水盈也看出苗头来了。 就在木芙蓉犹豫不决之时,金光已奔到,秀秀轻喝道: “姓金的,你还追来干什么?” 金光满脸堆笑,道: “芙蓉,我看,你还是不要离开兄弟谷。” 秀秀瞪眼道: “为什么?,, 金光诚挚地道: “芙蓉,你对兄弟谷的内务非常熟悉,我……我刚当了谷主,对内务一窍不通,请你留下来帮助我管理兄弟谷,好不好?” 秀秀道: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留?” 金光向她深施一礼,道: “秀秀,我知道对不起你娘和你,现在向你赔礼了。”’ 秀秀秀眉一扬,道: “你赔个礼,我们就能原谅你吗?” 木芙蓉轻斥道: “秀秀,不得对金谷主无礼!” 金光喜道: “芙蓉,你肯原谅我了?”木芙蓉轻轻点头。 陶醉朝金光扮了个鬼脸,拉着秀秀,道: “你在这里乱扯什么? 快跟我回江南吧!” 秀秀见母亲去意已决,也就不好再说什么,当下和陶醉、水盈径返江南。 金光当了谷主,由木芙蓉掌握内务,而兄弟谷弟子素来拥护、爱戴木芙蓉,现在见她肯留下来,无不高声欢呼。 金光满心欢喜,对木芙蓉更是千方百计地关心与体贴。 过了数月,木芙蓉终于答应嫁与金光。 兄弟谷一片欢腾。 兄弟谷发生巨变,再次轰动江湖。 金光既与木芙蓉结为夫妻,当即向武林同道表示,兄弟谷已不是以前的兄弟谷了,坚决维持江湖侠义道。 江湖侠义道尽皆欢庆。 陶醉带着水盈、秀秀早回到了明月堂。 何须易见陶醉回来,立即辞职不干,让陶醉做了明月堂堂主。 虽然陶醉曾对何须易说自己报了仇后,即和母亲离开,仍让何须易做堂主,但此时的何须易能活命已是不错的了,又怎敢乱说话? 陶醉则正式恢复姓氏为孔,名陶醉,那也是纪念陶刚之故。 桃花教则正式归并于明月堂。 而那陶醉自然娶了梦姐、水盈、秀秀、战爽四女为妻。 出乎陶醉意料之外的是水盈自从露出真面目后,性格顿时变了,甚至比战爽、秀秀还要刻薄泼辣。 梦姐自嫁与陶醉后,眼睛奇迹般地一天一天能看到事物了。 她的眼睛原本就是被水浸泡得时间久了,才导致失明,现在心情舒畅,自然重见光明。 陶醉同娶四女那天,可吃足了苦头。 因为这四个女人都想霸占他,结果谁也独抢不了陶醉,恼怒之下,竟一起“折磨”陶醉起来了。 至于四女如何一起“折磨”陶醉,那是她们的秘密,外人自是不得而知。 只是后来陶醉向人诉苦道: “我看一夫一妻制最好,谁若娶了像我这比母老虎还要凶狠的四个老婆,非连皮带骨头被她们活活吃了不可!” 那人问道: “那你怎么没有连皮带骨头被吞掉?” 陶醉傲然笑道: “因为我是陶醉,江湖中独一无二的陶醉!” 更多精彩,更多好书,尽在奇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