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猫妖灵的约定》 1. 男主叫江哲明 我叫江哲明,小时候的我,大约在十岁左右吧,最疼我的阿嬤因病突然去世,这消息让全家感到错愕与难过,隔日的早上,一群陌生的叔叔们开着三台货车来我家,花了一天的时间把阿嬤的告别式的会场给佈置好,第二日,一堆不知从哪来的亲戚、朋友之类的塞爆了整个会场,他们有些人在哭、有些人是拿着香对着阿嬤的照片拜拜、有些人是安静的摺元宝和莲花、也有些人在会场外头窃窃私语,当大人在忙碌时,懵懂无知的我是傻愣愣的站在阿嬤的遗照前,好奇的看着阿嬤飘在半空中,当下的我以为阿嬤会飞,但是,她突然对我,说:「乖孙啊!阿嬤要走了,你要乖乖听话,别在让妈妈生气打你了。」说完后,她摸了摸我的头,不停叮嚀我要当个乖孩子,这时候,我好奇的问她,说:「阿嬤,为什么你要走?你要走去哪里?我可不可以跟你去?」我试着伸出手想要牵起阿嬤的手,可惜,怎么碰都碰不到,阿嬤最后只对我笑没有回答,然后,一眨眼就消失不见了,我惊讶的赶紧跑去找爸妈说阿嬤飞走了,问题是他们没有看见,顶多觉得是我太想阿嬤,于是,他们便安慰我说阿嬤去找过世的阿公了。 五年后,老爸存了一笔钱加上阿公阿嬤的遗產,把老旧的三合院给拆除,并且,新建了一栋三层的透天厝,顺便,把一直在户外的厕所给移进了屋内,这让害怕上厕所的我大大松了一口气。 为什么我会那么害怕以前的厕所呢?因为,睡到半夜迷迷糊糊的我,总是看到一些诡异奇怪的东西,每次说都没有人相信,而且,一般人都看不见,唯独我看的见,因此我时常吓到去收惊,去久了,里面的庙公不仅认识我也一副无奈的说:「啊!你又来了!」 从阿嬤去世的那一天开始,我的身体好像开啟了什么特殊的开关,这一开啟令我感到害怕和困扰,最后,连老妈也受不了我时常说些可怕的事,又带我去找庙公问,我才知道我有阴阳眼和灵异体质。 「哲明,江哲明!快起床,不是跟你爸说好要去店里帮忙吗?」脾气兇悍的江妈两手插腰站在床边,不停施展着狮吼功呼喊着赖床的长子,要求他立刻起床。 还赖在被窝里不肯出来的江哲明,小声的说:「妈,你可不可以在让我睡一下?我好不容易休假回家想好好补眠。」语毕后,微弱的鼾声再度响起。 这让江妈有点生气,她直接掀开被子,单手揪住江哲明的左耳,说:「答应你爸的事情,就是要做到,听懂了没有?小孩子不可以如此懒散。」 「是!」被揪住耳朵无法抵抗母亲的江哲明,痛的哀求老妈快松手并迅速爬下床,顶着一头杂乱的黑发匆忙跑向浴室,他一边刷牙一边摸着发红的左耳,嘀咕着:「老妈,这一招真狠,出力时,完全不手软。」不停抱怨老妈的狠劲,拿起架子上的漱口杯漱口,顺便,洗把脸、整理下头发再换下睡衣匆忙跑下楼,急忙拿起机车钥匙准备出门,免得那隻母老虎又发飆了,偏偏这时候,家中养了五年的短毛腊肠狗啾啾叼着玩具球坐在大门口正中央,牠兴奋的摇着尾巴一脸写着「陪我玩」,这让被挡住去路的江哲明好为难。 正在洗衣的江妈一直没听到开门、关门声,忍不住地拉开嗓子,问说:「哲明,你还没出门吗?」 杵在大门口的江哲明一听见这可怕的声音,慌张的抱起啾啾,把牠放在鞋柜上,小声说:「对不起,下次再跟你玩。」伸手转开门把、关上大门,直接快步跑向深蓝色的摩托车,像是逃命般插上钥匙、发动引擎匆忙出门去。 此时,坐在鞋柜上的啾啾却因为下不来,一脸无奈的低鸣求救中。 2.被老母赶出门 远离家中的虎妈,顿时,有一种轻松感,原本匆忙赶路的江哲明慢慢减速,悠哉的行驶在种满木棉花树的某条小路上,四周不是农地、大庙小庙就是公墓区,加上,乡间小路车少人少又没红绿灯,所以,住在这附近的老人家几乎都没有所谓的交通安全的观念与知识,而且,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想买什么、想去哪或想找工作都是难上加难,因此,他在高职毕业没多久就往北漂了。 他一边骑车一边张望四周,突然,忍不住哼起那首歌「我漂向北方,别问我家乡……」这一唱越唱越起劲,于是,停下车,站在田边继续哼唱,反正,也没人经过这里,他可以大胆的放声高唱。 这时候,一台打挡车从后方行驶而来,一位戴着斗笠包的密不透风的大婶,一听见这歌声,她立刻停下车拉下口罩,喊着:「哲明,好久不见了!」她开心的挥舞着双手,把车停在深蓝色机车旁,问说:「你何时回来这?」 唱到一半被打断的江哲明,瞥头看着秀春阿姨,先是打个招呼,再说:「是昨日回来,这阵子我排假休息两天。」 「喔!是喔!秀春阿姨我刚才去巡田正要回家呢,没想到会遇到你。」她亲切的笑着,稍微打量下江哲明的身高和体格,有些不满意的说:「唉!好久没看到你了,你怎么瘦了?小时候的你像个金太郎,现在却是排骨精。」 听到阿姨这话让江哲明尷尬的笑说:「阿姨,我没有瘦是长高了,我现在已经一百七十了。」 在这乡下的老人家似乎都爱孙子、孙女胖嘟嘟,如果没达到他们满意的身材就认为你在外都没饭可吃,一旦,他们这么想,不管你愿不愿意都会煮一桌好料叫你吃。 眼前这位秀春阿姨是住在隔壁的老邻居,前几日,她的老伴走了,儿孙则在大都市生活,所以,家中剩她一人,没事常会跑去找江哲明妈妈聊八卦,对于江哲明三姊弟视为亲生(从小看到大的意思)。 秀春阿姨一脸不相信的回说:「小孩子长高但肉没长啊!哲明,有空阿姨抓隻鸡给你补身体。」 「呃……」江哲明摇摇头,说:「谢谢阿姨,我身体很好不需要补,我还要去我爸店里帮忙。」赶紧找个借口婉拒,因为秀春阿姨平时要忙田里的事情,他不想给她老人家添麻烦,所以,他拼命婉拒。 秀春阿姨有一点点小失望,但是,她依然坚持要拿一包旺旺给江哲明吃,不停叮嚀他要多吃点,别吃一些没营养的垃圾食物,还有要多喝开水、别熬夜之类的,她不断、不断地叮嚀着。 江哲明点点头把话给听完后,跟秀春阿姨,说:「我会注意,谢谢阿姨。」然后,跟秀春阿姨说声再见便骑着深蓝色的摩托车离开。 他一路骑过好几条田间小路,从自家一路骑到下个村庄,快要抵达时,他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摩托车的龙头往左偏骑向离热闹市区不远处的某个小草丛,江哲明稍微看下附近可停摩托车的地方,刚好,附近有一间小小的万应公庙,于是,把摩托车停在庙旁的凉亭附近的空地处,他打开后车箱拿起一小包鸡肉条(猫用),在跨越前方的小条路走进了对面的小草丛内,一边走一边喊:「黑皮──黑皮──黑皮──你在吗?」 黑皮是隻遭人虐打弃养的三花猫,是江哲明十五岁时,在自家附近的某条大马路边捡到的,牠伤痕累累一脸哀伤的趴在马路边,这让平时喜爱动物的江哲明看的心中难受,二话不说将牠救起并拜託老爸带他去兽医院一趟让这隻猫接受治疗,可惜的事,家中已养了啾啾,而他又斗不过恰北北的妈妈,所以,他反而去求老爸,但是,他只会看新闻不会帮忙求情(因为他也怕老婆发飆),最后他只能找个地方把黑皮偷偷养着,在另外找个合适的地方饲养,最后,他终于找到了,这里没有什么车或野狗,但是,对面的万应公庙的附近,有一座凉亭,凉亭底下聚集了一群正在下棋、聊天的老人家,看他们的样子,应该不会跑到对面去,所以,他很放心的把黑皮养在这。 3.黑皮,你在哪? 「黑皮──黑皮──黑皮──你到底去哪了?」江哲明环顾着眼前大小不一的草丛,不断寻找他心爱的三花猫,或许,是他太久没回老家了,导致黑皮已经不认得他的声音,他难过的想转身离开时,一阵强烈的冷风突然从背后吹了过来,这冷意让人头皮瞬间发麻、全身起鸡皮疙瘩,感觉背后阴风阵阵。 「沙──沙──沙──」的声响回盪在四周,不知道会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或生物从草丛里冒出?莫名的恐惧感迅速佔满了心头。 「是谁?快出来!大白天别装神弄鬼吓唬人。」江哲明一副害怕又拼命假装自己很勇敢,弯腰捡起脚边的石头朝某个草丛扔过去,大喊着:「我不怕你,有种就出来。」 他这种有勇无谋的举动恐怕只会惹祸上身吧? 原本一直沙沙沙响的草丛忽然安静了下来,接着,一阵更强烈的冷风吹起,风大到把叶子、枯枝和沙土给捲起,江哲明惊讶的赶紧举起两手护着自己的脸,免得被叶子刮伤或被枯枝打伤,他双眼微闭着防止扬起的沙土飞进眼睛里,直到,这怪风停止后才睁开眼睛、放下双手一看。 「咦?」明明现场只有江哲明他一人,眼前怎会突然冒出一名眼神空洞、瘦巴巴的男人,像个活死人呆站在那?江哲明一脸疑惑的看着他,而,他也看着江哲明,两人之间的距离只差个十步。 这男人有一头蛮酷炫的黑橘色头发和白皙的皮肤,穿着厚重毛茸茸的黑色外套、橘色长裤和一双黑皮鞋,缓慢地走过来,伸长手臂似乎想要讨点东西吃。 「很抱歉,先生!这不可以给你,这是要给黑皮的。」江哲明往后退了几步出声制止不断向他逼近的黑橘发男人,并且,把那包鸡肉条塞进自己的裤袋里,暗示着「这一包绝对不可以给他」。 黑橘发男人停顿了一下,眨了眨橄欖绿的眼珠子看着江哲明,因为这个人呼喊了他的名字,他先从这个人的黑发、深棕色的眼珠、土黄色的皮肤和那张非常普通的脸上下打量着,发现这个人跟记忆中的那位少年一模一样,他当场激动的喊着:「你回来了!」露出开心的表情,大步走上前握住那双熟悉、温暖的手,说:「我一直在这里等你,等好久了,为什么你都没有回来接我?」 「蛤!」江哲明露出各种问号,说:「我不认识你,为什么我要回来接你?你到底是谁?」 听到对方不认得自己,令黑橘发男人深受打击,虽然他难过却露出不在意的表情,直视着江哲明,开心的说:「哲明,你答应过的,不管你是否记得我,我都要跟你永远在一起、不分开。」 第一次在户外被一个不认识的男人给告白,真是莫名其妙,江哲明赶紧甩开他的手,面露噁心的骂说:「神经病!哪有男人会喜欢男人?」骂完后,他倒退了好几步,甚至,想要转身拔腿就跑,偏偏这男人似乎不死心的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不放,而且,怎么甩都甩不掉。 「快放手!神经病,我根本不认识你。」江哲明面露慌张的又叫又骂,当场跟这男人发生了肢体拉扯和衝突,忍不住的出拳揍向这男人,可惜,他的这一拳并没有揍到这男人,反而,是被对方轻松接住、抓住。 「哲明,你真的忘了我吗?以前,我们俩的感情好到天天腻在一块。」黑橘发男人一脸哀伤看着气呼呼的江哲明,慢慢将那紧握在手中的拳头移至嘴边,说:「你的反应令我心碎,但是,没有关係,我会让你知道我是谁。」伸出湿滑的舌头舔拭着拳头的指缝处,想藉由这熟悉的动作来唤醒江哲明对他的记忆,并且,发出呼嚕呼嚕的撒娇声,说:「我就是你在找的三花猫─黑皮。」 这答案让江哲明无法接受与理解,一个怪人怎么可能跟他的爱猫牵扯在一块,太不合理了,而且,这物种也差太远了。 4.猫灵的执着 「你说你是黑皮,你要怎么证明?」江哲明拋出一个问题去质问这男人,想听听看这个人如何瞎掰。 黑橘发男人嘴角上扬、双颊微红的诉说那段甜蜜又带着悲伤的回忆,他说起前饲主如何虐打牠、把牠拋弃在路边和被江哲明捡到救治的过程,以及,他们俩之间的约定,虽然那段日子难熬但因为江哲明的出现让牠有了活下去的勇气,说完后,他解开毛茸茸的外套,把一直戴在脖子上视为宝贝的红色项圈秀给江哲明看,说:「这个,是你送的也是你帮我系上的,你还特地在吊牌上写下你的名字、地址、电话和我的名字,因为你怕我会不见,而且,每次当你要离开时,总会跟我说你要乖乖待在这,不要四处乱跑,所以,我就一直待在这等你。」 听完他所讲的故事,江哲明沉默了一会,他还是不相信这故事的可信度,可是,当他看到吊牌上的文字,稍微愣住了,吊牌上的字跡挺工整不潦草,跟他的字跡相似度高达百分之百,他不自觉的往后退,说:「太瞎了!我的猫居然会变成人!这不可能……该不会是你从黑皮的身上抢来的吧?」一说到这,他生气的瞪着对方,不停质问他偷养的那隻猫在哪?因为猫变成人这种说法太瞎了。 面对江哲明的不相信,黑橘发男人有些慌张,说:「我就是黑皮,我已经拿出证据证明我自己,难道,这样还不够吗?」情绪有些激动不停坚持自己就是那隻猫,可是,对方依旧是不相信。 江哲明两眼飘移、犹豫的说:「我……还是去别处找找。」说完后,直接转身跑走了,他头也不回跑向对面的万应公庙。 待在原地的黑橘男人看着他逃之夭夭的背影,既生气又难过,身体冒出一阵阵黑烟环绕于身,从人的状态变成特大隻、兇猛带有三种花色的大猫,牠迈开步伐纵身一跳挡住了想骑摩托车逃跑的江哲明,生气的说:「我不会让你再离开我或拋下我。」 无处可逃的江哲明,一看到从天而降的大猫,吓的呆站在原地,喊说:「老虎?」 挡住江哲明去路的大猫,说:「我不是老虎。」 「会说话的老虎!」已经被吓的魂不附体的江哲明一副语无伦次。 「唉─我不是老虎。」大猫一脸无奈的解释,说:「我是从死去的猫幻化而来的动物灵。」 「动物灵!」被吓到心脏砰砰跳的江哲明,揉一揉眼睛仔细一看,发现这隻大猫确实跟动物园的老虎不同,但是,既然牠是死去的猫幻化而来的,为什么那么大隻呢?他好奇的伸手摸了摸大猫的头,意外的发觉牠的毛好软、触感超好。 被摸的大猫舒服的瞇起眼睛发出呼嚕呼嚕的声音,说:「哲明,我不是故意要吓你,而是,我真的好想、好想、好想跟你在一块。」 听到大猫的告白让江哲明惊讶的停下手,赶紧向后退了几步,说:「可是,我没有那种癖好,而且,我有暗恋的人。」 「什么!」大猫惊讶的瞪大了眼,气炸的说:「你忘了我,是因为你心里有了别人!」 这一句话怎么让人觉得怪怪,好像江哲明自己是负心汉,拋弃了原配?(大猫?),他皱着眉头,说:「有暗恋的人挺正常的,她是我的学姊,跟我同年纪,但是,我实在没有勇气跟她告白。」一想起那个人,他脸红的不知所措。 虽然,他这副样子在大猫的眼里很可爱,但是,情人眼里容不下一粒沙,更何况是一个女人。 大猫一副气炸的迅速将江哲明压制在地,说:「哲明,不管你暗恋谁,我都不会改变自己的决定,我真的好喜欢你,比那个女人更喜欢你。」橄欖绿色的眼珠子之中燃烧着浓浓的爱意,牠伸出舌头舔拭着江哲明的脖子。 被压倒在地的江哲明,慌张的揪住大猫的耳朵,喊着:「别乱舔!你的毛,好痒啊──快住手,别舔了。」刺刺的黑橘毛不停地扫过他的脖子处,彷彿自己正在接受地狱式的搔痒酷刑,最后整个人笑到躺在大猫的身下不停喘气着。 5. 猫灵的挑逗(微H) 「呼──呼──呼──」乱糟糟的黑发、湿润的深棕色眼珠和涨红的脸颊,一副有气无力的看着大猫,他厚薄适中的嘴唇一开一合喘气着,因为刚才笑过头导致江哲明已经没有多馀的力气。 他全身软趴趴的躺在地上,使劲的想推开压在身上的大猫。 「好可爱!原来他也有这种表情。」大猫瞇起橄欖绿的眼珠子在心里嘀咕着,开心的摇晃着牠毛茸茸的两条大尾巴,忽然,有种发现新大陆的那一种感觉,牠故意伸出猫舌舔拭着江哲明的脖子,想要试探还会有什么反应? 长满小刺的猫舌缓慢的在脆弱敏感的脖子上游移,故意的用舌尖从下往上舔再从上往下舔。 「啊!」江哲明突然身体微颤了一下,一脸慌乱的用手肘顶开大猫的脸,说:「别乱舔!我又不是母猫。」 被顶开的大猫没有不高兴,相反的,他觉得对方是在害羞,牠继续舔拭着江哲明的手肘,说:「哲明,如果你是母猫,绝对是最美的母猫。」 听到这一句称讚让江哲明生气的骂说:「这根本是搞错重点了。」 大猫瞇起橄欖绿的眼珠子,看着那不断在牠身下扭动的身躯,不知不觉牠全身上下开始有种莫名的燥热感「牠想要……想要这个人。」,可是,大脑内的理智与身体的兽慾正在相互拉扯较劲着。 「不要一直压着我,我快喘不过气了。」江哲明一脸难受的推拒着大猫的身体,不断想尝试移动自己的身躯,他来来回回试了一次又一次,每次一移动就会不小心磨蹭到大猫的性器,害的正在跟两股势力相互拔河的大猫快要压抑不住了,江哲明看着大猫,问说:「你可不可以移动下你的身体?」 压在江哲明身上的大猫没回应半句话,突然,举起厚实的猫掌把江哲明再次压制在地,橄欖绿中的黑瞳从圆形变成一条直线,低声的说:「不要怪我弄伤你,因为是你自找的。」 「蛤?」江哲明露出疑惑的表情,一副不知道他究尽干了什么好事? 大猫瞇起橄欖绿的眼珠子,看着怀中的小傻子,低头将脸埋进江哲明的胸口处嗅闻着,在往右移并伸出猫舌舔拭着藏在短t内的乳头,先是用舌尖左右舔弄着,在一口含住吸吮着,不断地用猫舌上的小刺刺激着。 「啊──你到底想干嘛?」江哲明慌张的揪住大猫的耳朵,要求牠立刻停手。 正在玩弄江哲明乳头的大猫,一脸无视他的反抗,自顾自的往左移继续玩弄他另一边的乳头,甚至,将他翻过身,用尖锐的猫爪扯下他的裤子露出扎实圆润的臀部,牠嚥了嚥口水用自己的身体顶开他的双脚,低头直接舔拭他股间的皱摺处,舔拭个一圈后,湿滑的猫舌立刻鑽入那皱摺处内,在狭窄的通道来来回回的舔拭着。 「啊──住手!不要舔那里!啊──嗯──不要啊!」江哲明双颊涨红揪着地上的杂草恳求大猫快点停手。 早已经兽慾大开的大猫依旧无视他的挣扎,牠闭起眼睛仔细舔拭着那狭窄的通道「只要,把这里舔的湿润,我跟哲明就可以轻松的结合在一块了。」一想到待会可以鱼水之欢,牠更加兴奋的甩动牠两条毛茸茸的大尾巴,身下的性器也兴奋的勃起晃动着。 「我的老天鹅!」逃不出那双猫掌的江哲明,脸色苍白又难看的盯着大猫底下的巨物,顿时,脑筋一片打结「天啊!牠该不会真的把我当母猫了,我不要──我不要被这隻大猫鸡姦。」他使劲力气往前爬,心想只要挣脱后,赶紧骑上前方的摩托车就没事了。 「哲明,你为什么想要逃呢?」大猫得知他想干嘛便将他翻过身,一人一猫以正面凝视着对方,牠缓慢的用身下的性器磨蹭着江哲明的皱摺处,说:「这里都湿润了,我可以进去了吗?」 无处可逃的江哲明使劲的摇头拒绝,说:「不要!」 大猫停顿了一下又笑着说:「放心,我不会弄痛你。」一边说一边慢慢挺进,一感受到狭窄通道的温热就让牠兴奋不已。 无处可逃的江哲明死咬着嘴唇,忍受着下体要被贯穿的痛苦感,忽然,他想起了掛在脖子上的平安福,二话不说赶紧从衣领处掏出,直接贴上大猫的额头。 「啊!」大猫痛苦的惨叫一声,随后化为一缕黑烟躲进了附近阴暗的草丛内。 「我得救了!得救了──」江哲明开心地大声欢呼着,赶紧爬起身把裤子穿好,骑上摩托车离开这怪怪的地方。 6.骑车到阿爸的店 惨遭平安福打散魂魄的大猫,从一团一团的黑烟缓慢的聚集在一块,因为这阴暗的草丛没有光线直射让牠可以稍微疗伤,牠从大猫型态转变成人型,黑橘发男人─黑皮,摸着额头上宛如烫伤的疤痕,痛的说:「可恶!就差那么一点了。」 「呵呵──呵呵──」躲在这片阴暗草丛最深处的黑影们咧嘴狂笑,说:「被拋弃了、被拋弃了……」 听到他们的嘲笑声让黑皮有点火大,他瞥头瞪着那群黑影,说:「我才没有被拋弃,我比你们这些没有家人、没有朋友或没有爱人,什么都没有的孤魂野鬼要幸运多了。」 躲在这片阴暗草丛最深处的黑影们不高兴的说:「当你离开人世的时候,有谁来看过你?有谁来祭拜你?有谁因你的死亡而哭泣?你还不是跟我们一样,死后顶多被人草草掩埋,没人来看望,哪里幸运了?」他们嬉皮笑脸围成一圈,不停在四周绕着重复这些话「被拋弃了、被拋弃了……」 听着他们这些嘰嘰喳喳的嘲讽声,黑皮生气的变成半猫半人的模样,喊着:「吵死了!」伸长手臂、露出尖锐的利爪,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住其中一个黑影,张开他的大嘴一口吞噬了它,这一举动让其他的黑影们害怕的赶紧闭嘴躲回暗处。 这时候的江哲明骑着摩托车抵达了港口镇的郊区,他一脸惊魂未定的停在路边不停向后看,确定那隻讲人话的大猫是否有跟上来,他看了许久才安心的继续骑车,一路从郊区骑到镇内的中心,刚好,看到一间歷史悠久的妈祖庙,而,妈祖庙正前方是一整排的老街,有卖大饼、花生油、蚕豆之类的,他把摩托车停在妈祖庙的左侧的电线桿下,一脸匆忙跑进庙里烧香拜拜。 他徒步在妈祖庙里绕了一圈也拜了一圈后,坐在菩萨殿外的小板凳上,放轻松的呼吸一口气安慰自己「没事的,今日所发生的事情是场意外,不用放在心上。」他不断的在心里嘀咕着,突然,放在裤袋里的手机铃声响起,吓的他抖了一下,赶紧挑出手机接电话。 「喂!哲明,你不是说好要来帮阿爸的忙,为什么到现在都还没来?」电话的那一头,江爸有些生气的质问着。 坐在小板凳上的江哲明,回说:「抱歉、抱歉!老爸,我晚点就过去,我现在人在妈祖庙。」 「妈祖庙?」江爸一脸疑惑的皱着眉头,好奇的问说:「你怎么跑去妈祖庙了?难道,是被什么鬼东西吓到吗?」 「不是啦!」江哲明急忙否认,脸色凝重的思考了一下,回说:「我今天早上骑车过来时,不小心被一隻要过马路的流浪猫吓到差点摔车,所以,就跑来拜拜。」他故意撒个小谎,因为真的把刚才所发生的怪事跟老爸讲,他一定不相信,所以,只好撒谎。 「是喔!」电话那一头的江爸露出担心的表情,询问儿子是否有受伤。 「我没受伤,晚点我就过去了,先这样了,掰。」江哲明迅速掛断电话,站起身走向庙的正殿,朝着前方的妈祖神像拜下后,转身快步走出庙,骑着摩托车绕到庙的后方直走往上,在十字路口处往右转继续直行。 在港口镇内经营超市的江爸,拿着小凳子坐在罐头区的货架前,一边贴标籤一边检查罐头的外头有无缺损,当他非常专注时,听见了远处有摩托车的声音,他缓慢的站起身走出店外看,终于,看到自己的大儿子了。 「你终于来了,阿爸等你等了好久了。」江爸小跑步跑出店门外,说着。 已停好摩托车、脱下安全帽的江哲明,站直着身躯,说:「对不起!老爸,我来晚了。」 听见大儿子低头认错,江爸一脸不计较的问说:「你早上有没有吃饱?因为依照你老妈的性子,绝对不可能让你坐在餐桌上吃饱在出门。」 一讲到家里那隻性子急躁的母老虎(自家老母),江哲明面露微笑的看着父亲,说:「妈妈早上要求我赶快出门来帮你,所以,我什么都没吃,还骑快车,差点把一隻流浪猫过给辗过去,幸好,牠跑的快,不然,我会良心不安。」 7. 来去吃麵(桌前诡异的小手) 「良心不安?拜託,撞到一隻猫算什么。」江爸一副不在乎,因为对他来说撞到动物不需要负责任,因为在乡间小路会辗死老鼠、青蛙或小鸟都不稀奇,更何况是猫,但是,他还是语气凝重对着江哲明,说:「儿子,下次在姍姍来迟就慢慢骑,别骑的太快,万一哪天不幸撞到人或撞死人,那事情可就很大条了。」 江哲明收起刚才的笑容听着老爸的训斥,严肃的回说:「是!我知道了,老爸。」 「嗯,知道就好,对喔!你有带钱包出门吗?如果有,你就去隔壁的阿婆麵摊买麵吃,如果没有,阿爸给你五十元。」江爸一边说一边挑出钱包,问着。 江哲明拍拍放在左侧裤袋里的钱包,说:「我有带,老爸。那我先去隔壁吃麵在回来帮你。」 「喔!好。」江爸简单的回说着,收回自己的钱包转身走回店里时,瞥头对江哲明,说:「儿子,你等下回来先去拿水桶跟抹布,把罐头区的货架擦一擦,然后,在整理下那乱七八糟的拖鞋区。」说完后,直接走回店里继续忙他的事。 站在店外的江哲明往左走个八步,小心翼翼从两辆摩托车的中间侧身走过去,他礼貌性对挡在他眼前的顾客们说声「不好意思,借过一下。」伸手撕下一张菜单并拿起一支蓝笔往店内走去,他左看右看寻找有没有空位,刚好,在某个角落有剩一个空位(单人坐位),他迈步走向那空位并坐下来开始想说要吃什么,大约看下所有的菜单内容后,他在大碗的餛飩麵和一盘三十元滷菜画上一条线……「烫喔!借过一下。」站在前檯帮忙阿婆的媳妇端着餐盘走了过来,把某一桌顾客所点的两碗鸡肉饭、一个紫菜汤和一盘滷菜给端上桌,在拿着空餐盘准备走回去时,江哲明把手中的菜单交给了她,因为人多、无空位又离席会被其他客人坐去。 接过那张菜单的媳妇默默走回檯前跟阿婆,说:「妈,一碗大碗的餛飩麵内用。」说完,直接将单子夹在檯前让阿婆看,自己则是走到另一边切滷菜。 这一间阿婆麵摊本来是间小小间的製麵厂,但是,后来却收起製麵厂改开小吃店,现在由婆媳俩经营,至于,老老闆则是带领女婿负责在住家厨房製麵(偶尔也卖麵给老顾客),经营那么多年,是在地评价还不错的小吃店。 人声鼎沸的小吃店内,坐在角落的江哲明有些觉得无聊便掏出手机看看有什么简讯或讯息,一打开萤幕只有手游的讯息,他清除那则讯息便点开脸书,无聊的往下滑看看搞笑影片、新闻内容或宠物趣事,直到,停在某一则重要留言,是学姊吴佩妮的贴文还附赠她的自拍照(昨日的)。 「佩妮学姊……」江哲明直盯着那自拍照看,不知不觉双颊泛红、心脏砰砰跳,甚至,觉得呼吸急促,他紧张的调整下自己的情绪:「冷静点,哲明,你千万不可以表现的……」当他想说逊这个字的时候,突然,那个字卡在喉咙里,毕竟,他到现在单恋了三年依旧还没告白。 这位吴佩妮学姊是江哲明在宠物店的女同事,身高一百六、体重五十八、年龄二十八,是位个性活泼开朗的女孩,目前是单身。 江哲明看着她的自拍照叹气的说:「唉!要用什么方法告白呢?写情书?太落伍了,直接约她出去看电影或喝咖啡……喔!我开不了口,我真想去爱情心理科做諮询。」 「大碗的餛飩麵和滷菜。」端着餐点的中年妇女(阿婆的媳妇),把所点的餐给一一端上桌后,转身拿着空盘走回前檯。 江哲明看着热腾腾的餛飩麵边吃边叹气,如果自己都不告白,那……这辈子就只能当鲁蛇了!顿时,觉得内心好挣扎。 当他陷入自我情绪之中时,一隻诡异的小手缓缓从前方伸出似乎想要扒走他的午餐,江哲明一见状立刻回过神来出声制止:「小朋友,不可以喔!」 正在用餐的客人们停止喧譁一脸好奇的瞥头看向角落,「咦?」他们一脸疑惑,因为角落那一桌根本就没有什么小朋友。 8.别管人家的事 「不可以!小朋友,这碗麵很烫,不可以摸。」江哲明慌张的把午餐往内移,免得,这位小朋友摸一摸把滚烫的汤麵给打翻,到时还要负担一些医药费,可是,眼前这隻小手依然不死心想扒走那碗麵,他当场生气地站起身想要训斥这位小朋友时,眼前却没有任何娇小的人影,而且,其他顾客们都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自己,他尷尬的笑下慢慢的坐回位子。 原本,刚才鸦雀无声的一片后又再次喧哗热闹了起来。 江哲明双手揉着太阳穴,自我解嘲的说:「我该不会得了老花眼了?」 「大哥哥……」一个稚嫩的声音突然传进了耳朵里,一名年约四岁的小男童全身脏兮兮又伤痕累累的呆站在一旁,他摸了摸肚子,说:「我好饿。」 听见这位小朋友不断向自己喊饿,江哲明看了看那碗餛飩麵心里有些挣扎「这可是我的午餐」在一阵挣扎过后,还是,把那碗麵默默推给小朋友,说:「那……大哥哥的这碗麵就让给你吃,不过……小朋友,你爸妈呢?」 四岁小男童露齿一笑伸手指向前方,是一对正在用餐的中年夫妇,但是,其中那位妇人眼神呆滞、双手紧抱着一隻泰迪熊娃娃,至于,先生是细心地餵食自己的太太,小男童面带笑容,说:「他们是我的拔拔和妈妈,可是,我跟他们说我肚子饿,他们都不理我。大哥哥,你可以帮我跟他们说我肚子饿吗?」 江哲明听着小男童的拜託便点头答应,站起身走向那对夫妻,说:「不好意思,你们的儿子说他肚子饿,可以请你们处理一下吗?」 「儿子!」坐在轮椅的妇女一听到这两个字激动的喊着,睁大着眼睛不断左顾右盼,喊着:「儿子──我的儿子!」,坐在一旁的丈夫见状赶紧放下手中那碗饭安抚妻子的情绪,不断对她说:「没事了、没事了!老婆,我们只有女儿,哪来的儿子。」 「咦?」江哲明露出疑惑的表情,看着那对夫妻,说:「可是,你们的儿子……」 「不要在说了!先生。」这位大叔非常不高兴地打岔,并且,站起身推着他太太的轮椅付钱走人。 面对这位大叔的愤怒让江哲明吓的呆站在原地,心想自己是不是说了什么话惹怒了对方,这时候,阿婆的媳妇缓缓走过来,说:「年轻人,不要多管间事,尤其是人家的家事。」她拍拍江哲明的背,暗示着「没事了」。 其他用餐的顾客们先是停顿了一下又开始继续用餐。 走回坐位的江哲明看着那碗有点凉掉的餛飩麵,心里有些小委屈觉得好心没好报的感觉,他叹了一口气后,拿起筷子开始用餐,在用餐的这段过程中,没有在看到那位小男童也没听见那小男童的说话声,彷彿,像是凭空消失了?吃完了餛飩麵和滷菜并付了八十五元离开了阿婆麵摊,走个八步回到了店里,他收起刚才那些乱糟糟的情绪拿起水桶和抹布开始整理罐头货架区。 「怎么了?儿子,一副心事重重。」察觉儿子有异样的江爸一脸好奇走过来问着。 正在擦拭货架的江哲明,疑惑的说:「老爸,我刚才去吃麵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小朋友跑来跟我讨麵吃,我问他你爸妈呢?他指向某一对夫妻,并且,拜託我跟他爸妈说他的肚子好饿,可是,我好心跑去告诉他的爸妈却被狠狠臭骂一顿,当下的我好错愕,可是,他们却说他们只有女儿没有儿子,那……那个小男童又是什么?而且,那对夫妻似乎没看到他。」 江爸听完所有刚才所发生的事,回说:「儿子,那是别人的家务事,我们管不着,你只要做好你该做的事就好了。」 「可是……」江哲明一副欲言又止。 江爸一脸严肃的训斥儿子,说:「哲明,你要是鸡婆去管别人家的事情,最后倒楣的是你自己,这件事情就当作没发生,懂吗?」 江哲明看着一脸不高兴的老爸,回说:「我瞭解了。」 9. 不知打哪来的木雕 「瞭解就好,不是阿爸要兇你,而是,听你那么讲,阿爸觉得这是别人的伤心处,所以,人家发火骂你很正常。」江爸的语气渐渐缓和下来,拎起一个红色购物篮,说:「与其乱想一通,不如把这些罐头给补一补,记得要把旧的往前摆、新来的往后摆,还有,要非常仔细看看这些罐头有无缺失或过期,如果没看仔细可是会被客诉的。」 江哲明看着那一篮罐头,回说:「我知道了,我会非常仔细检查。」伸手接过那红色购物篮后,他拿起脏脏的抹布泡进水里搓一搓再拧乾继续擦拭货架。 看着儿子专心在工作上,江爸转身走回柜台,刚好,有几位顾客上门,他赶紧走上前招呼。 乾净的第一层货架上摆放着刚擦拭好的罐头,依照罐头的新旧顺序和名字分门别类的放好,等第一层清洁完毕在弄第二层,其他的依序类推,江哲明放下拧乾好的抹布,提起一桶脏水到店外的排水孔倒水,等脏水倒光在拿到水龙头边冲洗装新水,在等待的过程中……「喵──」一声猫叫声从背后传来,他瞥头往后看「咦?猫呢?」抓了抓头发一脸疑惑自己听错了吗?「喵──」一声猫叫声又传来了,赶紧朝那声音的方向看过去,依旧没看到猫,他疑惑的关上水龙头稍微左顾右盼了一下后,提着乾净的水走回店内继续擦拭货架和整理那一堆罐头。 回到店内的他,在心里嘀咕:「我是不是有老花眼跟幻听呢?」可是,自己今年才二十八岁有那么糟糕吗?还是,等到明日回北部去大医院检查身体状况呢?双眉紧皱成一团陷入漫长的沉思,突然,他的馀光瞄到有个黑影一闪而逝,吓的他有些愣住却又好奇往黑影出没的方向走去。 这一走过去来到了园艺区,其中一个货架上放着一尊体积不大不小的猫咪木雕,而且,那造型让人勾起了伤心事。 正在柜台忙碌的江爸稍微瞄下监视录影器,发现儿子跑到园艺区发呆,顿时,他有些疑惑跟纳闷是什么样的园艺工具可以让儿子看到忘我,但是,他必须先搞定那些购物中的客人,于是,暂时不去理会专心忙他的事情。 一直站在园艺区的江哲明,伸手小心地把猫咪木雕给拿下来,他左看右看发出一阵讚叹声:「哇!这做工真精细,感觉好像真的。」小心翼翼地捧着木雕往柜台走去,想问问看老爸这尊猫咪木雕是多少钱。 好不容易忙完、稍作休息的江爸,一看到儿子抱着一尊木雕往这走来,问说:「儿子,这尊木雕是打哪来的?」 江哲明把木雕放在桌子上,回说:「我在园艺区那里看到的。」 「园艺区?」江爸一脸惊讶,搓着下巴想着「我哪时有进货木雕?一般园艺区的装饰都是陶瓷类的。」想了许久还是不清楚有没有进这一批货,于是,独自一人走到园艺区去看看自己有没有批些木雕货,他站在园艺区的装饰类的货架仔细的看一遍,除了陶瓷之外,没有木雕。 跟在后头的江哲明一脸好奇的问说:「老爸,难道,这木雕不是店里要卖的货品吗?」 江爸瞥头看着儿子,回说:「我只有进货陶瓷类的,没有进货木雕,而且,猫咪造型的大概就那几样。」伸手指着货架上那一些有大有小卡通造型款的猫咪,而且,每一隻几乎是q版款的,没有做的很逼真但造型很可爱。 父子俩顿时沉默了一会,各自想说:「那个木雕是打哪来的?」 江哲明打破沉默跟老爸,说:「既然,它不是店里的东西,那可以给我吗?」 「这……」江爸搓搓下巴想了一下,因为自己没有进这货,所以,没有赔钱的问题,但是,它打哪来又是另一个问题,既然这样……「好吧!你想要就给你吧。」直接爽快的答应,反正,那木雕也不是店里的商品。 「好耶!」江哲明兴奋地欢呼感谢自家老爸,开心地跑回柜台捧起木雕走出店外,打开摩托车的后车厢准备把木雕放进去时,意外发觉木雕的嘴巴不知何时扬起一抹笑意。 10.诡异啊~ 这浅浅一笑让这尊猫咪木雕多了几分可爱和讨喜,如果是爱猫人士看到铁定尖叫发疯,因为太可爱了。 原本,察觉到异样的江哲明,反而是把这尊木雕视为宝贝,他更加小心的把它放好,在盖上机车坐垫时,一脸依依不捨的看着木雕,说:「晚点回到家,我要把你摆在书架上,然后,隔日在把你带回我北部的租屋处。」说完后,直接盖上机车坐垫。 「哲明──罐头区有宵小(窃贼)!」直盯着监视录影器的江爸慌张的拿起扫把,对着外头,喊着。 「宵小(窃贼)?」站在摩托车旁的江哲明赶紧迈步衝进店里,问老爸怎会有宵小,但是,江爸没有回应,而是,直接拿起今日进货的马桶刷要儿子一起来保护家產。 父子俩拿着一枝扫把和马桶刷小心翼翼走向罐头区准备打贼。 因为,江爸刚走回柜台时,有瞄到在罐头区的监视录影器上有个黑影,一副鬼鬼祟祟地在摸货架和罐头之类的,所以,他才会如此慌张呼叫儿子打贼。 父子俩一走到罐头区准备把手中的武器挥过去时,眼前没有半个黑影也没有可疑的鞋印之类的。 江爸缓缓放下扫把,说:「奇怪馁?我明明有看到这里蹲了一个男人,怎么会不见了?」 「老爸,你是不是看错了。」江哲明放下马桶刷,问着。 眉头皱在一块的江爸,转身对儿子喊冤,说:「不可能!阿爸我发誓没有眼花,我确实看到一个男人蹲在这里,而且,他不知道在摸什么?」 当父子两人争论不休时,他们的馀光突然瞄向了货架,「哇!」一声讚叹声停止了争吵,眼前的货架和罐头都已经擦拭乾净也摆好了,江爸揉一揉眼睛看着儿子,说:「你手脚挺快的嘛,一下子就擦乾净了,还把罐头摆的那么整齐。」他开心的称讚儿子直呼表现的很棒,可是,江哲明却一头雾水「我记得自己才擦到第二层,其他两层谁擦的?」他左思右想了一会后,觉得算了,反正,老爸高兴就好,于是,他提起放在货架旁的那桶脏水和抹布,转身要走出店外时,身后的江爸再次提醒,说:「别忘了,拖鞋区。」 「好啦!我知道了。」江哲明提着脏水走到排水孔旁倒水,然后,打开水龙头冲洗着水桶和抹布,冲洗乾净后,拿着水桶和抹布走回店内,弯腰把它们放回柜台内某个小角落,他站起身来随意地把手上的水珠擦在自己上衣的衣摆处,转身走出柜台往拖鞋区移动,一走到拖鞋区稍微愣住「这……还要整理吗?」看着摆放整齐的拖鞋,他赶紧跑去问老爸。 「啥!整理好了?」站在柜台的江爸一脸超级无敌的惊讶,他抓抓头,说:「奇怪了?那一区阿爸我也没走过去,哪有可能整理好了。」 江哲明看着老爸,说:「你不信的话,可以去看看。」 「好!我去看。」江爸二话不说走出柜台直奔拖鞋区,一看到眼前的景象也默默走回来,说:「真的整理好了,可是,到底是谁整理的?该不会是阿爸我的眼睛出问题了?还是,得了老人痴呆?」一边说一边难过的有些哽咽,他还不想提早得到阿兹海默症。 江哲明看着情绪起伏不定的老爸,拍肩安慰,说:「老爸,你别难过嘛,或许,是一些客人良心发现自己摆好的。」 听到儿子这么说,江爸哽咽的叹口气,说:「或许吧!可能是这样,唉!人老了,什么都不中用了,既然,拖鞋区都整理好了,儿子──你就自由行动吧。」 一听到「自由」江哲明一脸开心欢呼,什么话都不说直接挑出机车钥匙想想这一整个下午要干嘛「对喔!好久没去漫画书店了,不知道现在是否还开着」一边想一边走出店外,那间漫画书店是国小至国中时的美好回忆,因为一下课就泡在那不走、书也不读,最后还差点被老妈打到屁股开花。 11. 疯漫年代 那时候会迷上漫画是因为──国小五年级上学期,同学之间流行一个话题,是一本少年热血漫画,只要,拥有那一本漫画就会成为班上的焦点,甚至,可以四处炫耀,如果有一整组更会被视为神!因为所有人都会为了那一整组漫画而阿諛奉承那位同学。 每次都会在班上听到「啊!这没什么,我妈妈说很便宜就买给我了」、「因为我成绩太优秀了,所以,妈妈买这个当我的生日礼物」或是「我老爸知道我是资优生,为了鼓励我,所以,买了一整组漫画给我」。 当时五年级的我也迷上那本漫画,于是,我走到一名男同学的座位旁,问说:「请问,你那本漫画可以借我看吗?」 坐在椅子上的男同学一脸不屑的说:「可以啊!只要,每天帮我去福利社跑腿买饮料,我就借给你看。」 听到这位男同学开出这样的条件,我傻傻的答应了,整整帮他跑腿了一个礼拜,结果呢──他居然不遵守自己所开出的条件,而是,把那本漫画借给他暗恋的女同学,我当场气的出手打了他一顿,最后被老师骂、回家被妈妈打,可是,我很不甘心,幸好,我在班上还有一群感情不错的死党,我们相约骑脚踏车去看漫画,而且,是放学后就立马跑去那,除非,天气不好才会选择回家,可是,因为太迷漫画而导致功课一落千丈。 还记得,有一次我回家后,妈妈拿着满江红的考卷生气的骂说:「哲明,你这次的考试成绩怎么会那么烂?你爸爸辛苦工作可不是让你看漫画,如果你在这样,妈妈我就要扣留你的零用钱。」 听到这份兴趣要被剥夺,我一脸慌张求着妈妈,说:「不要扣留我的零用钱,拜託──除非,你买那本漫画给我,我就不会在去漫画店了。」我一边求她一边在心里盘算着,我以为妈妈会答应我的要求却……「你啊!」她当场生气的单手将考卷揉成废纸、拿出细长的棍子,二话不说抓住我的手开始打屁股。 「好痛!对不起!」被打的我痛的哀哀叫。 刚好,我凄厉的哭喊声惊动了正在烧香拜佛的阿嬤,她慌张的跑过来一把护着我,说:「别打了!在打下去,这孩子就要被你打死了,我可怜的乖孙。」 「妈──你不要袒护你孙子,他居然把零用钱都拿去看漫画了,而且,书都不读,从中段班一路掉到后段班,在这样下去,这孩子的将来怎么办?」江妈既生气又担心的跟婆婆争论着。 两婆媳再一次为了孩子教育问题开始一波波的衝突,吵到最后,等到晚上江爸一回来在做协调,最后是颁布一项禁令「禁止看漫画」。 五年级的江哲明一脸不服气的吵说要离家出走之类的。 看见孙子气呼呼又难过的样子,阿嬤一脸不捨私下偷偷给了一些零用钱,最后,还是爆发了不少的婆媳问题,夹在中间的江爸一脸充满了无奈。 回忆完五年级的那一段记忆的江哲明,有种开始想念阿嬤了,他坐上机车准备发动引擎时,「儿子,给你自由,但是,不可以乱跑,要注意安全。」走出店外的江爸老样子提醒着,他戴上安全帽,回说:「我知道了。」说完后,骑着摩托车往回走,在经过两、三个路口骑到某一条小巷子寻找那间漫画店时,发现原本的漫画店已变成一家家庭式小餐厅。 「汪──」住在这间小餐厅不远处的某户民宅,一隻个性兇巴巴的吉娃娃突然吠叫着,牠一脸警戒的瞪着陌生人。 牠这一叫,惊动了正在看电视的女主人,是一位体型壮硕的大婶。 江哲明骑着摩托车来到这户民宅前,问说:「请问,以前开在那边的漫画店倒了吗?」 体型壮硕的大婶瞥头看向小餐厅,回说:「经济不景气,老闆夫妇在两年前就收店当包租公和包租婆了。」 「是喔!」江哲明环顾下四周又问说:「那……这里还有漫画店吗?」 体型壮硕的大婶摇摇头,说:「没有了,至从,经济不景气后,这里倒了好多家店。」 12. 寻找书局兼背后灵 这位大婶今年已六十岁了,她侃侃而谈住家附近商圈这几年来的没落,因为小镇郊外没有工业区或科学园区,只有一些私人经营的小工厂而薪水大概一万至两万多要靠加班才有三万块,所以,年轻人纷纷往外移去拼高薪了,她大步走到住家前的马路边指向斜对面一间老字号鸭肉羹店,说:「这里,只有那一家经营比较久,其馀都收光了,不是出租给别人就是荒废,啊不然就是重新装潢卖出。」 江哲明边听边看向那间店,问说:「这里除了小吃之外,有没有书店之类的?」 「书店!」大婶皱下眉头想了一会,说:「我只知道这条路走到底往右转,你会看到一间阿娟檳榔摊,它的对面就是……」当她话还没说完,身后那隻兇悍的吉娃娃「汪──汪──汪──」地衝上前,呲牙咧嘴的吠叫着。 「吵死人了!宾果。」大婶生气地转身呵斥自家宠物,要求牠立刻回牠狗屋,不然就打打,一边骂一边举起手作势要打牠。 个性兇悍的吉娃娃一察觉不对劲立马迈开短小的四肢溜回自己的狗屋。 坐在摩托车上的江哲明憋笑着「真是恶狗无胆」,他看着背对他的大婶再问说:「请问,你刚才说阿娟檳榔摊的对面是开什么店?」 大婶转身简单回说:「书局。」接着,她开始滔滔不绝介绍这镇内三家书店,第一间是位于某栋公寓地下室的青青堂书局(规模一般)、第二间是私人经营在阿娟檳榔摊对面的小天使书局(规模较小)以及小镇郊外连锁经营兼复合式的金萱堂书局(规模比较大),除了,这三家书店之外,位于港口镇的公园附近也有一间公立图书馆。 江哲明边听边记对大婶,说:「我瞭解了,谢谢你。」 大婶笑着回说:「不客气。如果你不清楚可以问问那住在附近的人。」说完后,她直接转身走回屋内继续看她的电视,门一关上,那隻兇悍的吉娃娃马上跑出狗屋吠叫,待在屋内的大婶忍不住又骂说:「宾果!你再叫试试看,等下我就修理你。」 江哲明看着情绪激动狂吠的吉娃娃,转动钥匙故意发出摧油门的声音,吓的那隻狗立刻溜回狗屋,他忍不住窃笑了一下后,骑车前往郊区那一间金萱堂书局。 途中他停等了三至四个红绿灯,周遭的汽机车虽多但不比都市多,他一路一直骑时不时看看马路边是否有人可以问路,好不容易骑到郊区也问到路却找不到那间私人经营的猫狗诊所(因为书局在它的隔壁),只好把摩托车停在一条小条的十字路口旁的马路边,抬头看看附近的招牌有什么,看来看去了一会儿,终于,看到那间猫狗诊所,赶紧发动引擎往那骑去,一抵达目的地后,他走进书局寻找漫画区,刚好,在奇幻冒险区看到吴佩妮学姊平常爱看的书,他停下脚步拿了起来随意翻翻看「这一本书……我记得学姊时常跟我提起这里面的内容,甚至,推荐我一定要看看,可是,我对这一类的倒是没什么兴趣。」一副提不起劲的样子,把这本书给放回架子上,转身继续寻找漫画区。 「哇!」一声惊呼声,江哲明快步走到恐怖漫画区,随手拿起一本漫画,说:「这是恐怖大师的最新作品,而且,在促销中!买啦!一定要买。」深棕色的双眼一副闪亮亮,他既开心又激动的拿着那本漫画往结帐区走去时,一本漫画突然地从架子上掉了下来,不偏不倚砸重他的脚,痛的往后退了一下并把它捡起来,是一本同志漫画叫「调教纯情小猫」,他看着那封面微微的脸红,说:「到底是谁没放好?而且,这封面好煽情。」 当江哲明一直凝视这本同志漫画时,一个呼喊声从耳旁响起「哲明──」,顿时,让他背脊感到一阵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