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愁醮(NP)》 C1 电话 时隔多年,贺宗林的手机终于又想起了熟悉的铃声。他拿着这部旧手机,注视着上面跳动的名字,良久,才按下接听键,放到耳边。 “……”,先是沉默,弱弱的呼吸声,然后是试探地“喂”了一声。 “嗯。” 有了回应,电话那边像是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找不到你了……” “有事吗?”贺宗林淡定地开口。 那边好像瑟缩了一下,又磕磕巴巴道,“我……我老公去世了……” “哦?节哀。”贺宗林顿了一下,接着说,“请我参加葬礼的吗?” 贺宗林的声音刻薄得很,那边终于受不住了,呜呜地哭出来,“我老公死了,我被赶出来了,呜呜呜呜呜……” “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他们突然闯进我家……不让我待在袁家了……” 颠三倒四,什么都说不明白,只说自己现在无路可去了,银行卡都刷不了。 贺宗林问她在哪儿,她发了个定位给他。 到了地点,贺宗林没有立刻驱车上前,而是离她十米左右看着她。 深秋,她穿了一件黑色的大衣,旁边立着一个皮箱,在寒风中单薄寂寥。她左右张望,长发被风吹得乱七八糟的,隔得这么远也能看见她脸上的泪痕,无措和慌张。就这样还护着头上贝雷帽,不让风掀翻。 她站在路边,不时有男人从她身边路过,还要回头再看两眼。她就把大衣领子竖起来,警惕地看着周围。 他把车驶近,下车,关车门,朝她走去。 白清曼傻傻地看着走过来的男人,他看上去成熟多了,身形更加挺拔俊朗,和从前差得很大。 “宗林?” “都不记得我的样子了?” “不是,你比以前成熟多了。” 贺宗林却道,“你比以前更没用了。” 白清曼一听,又要哭,她被袁丰娇养了好几年,什么都不会,可不是更没用了? “行了,别哭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你了。你家里到底怎么了?” 白清曼抽泣道,“我不懂啊,他们说什么股份,公司,财产的,我一句都听不懂……” “那律师呢?袁丰总有律师吧?律师怎么说?” “好像要打官司,我也不清楚,律师还要联系袁越,可是袁越的手机打不通,邮件也不回,联系不到他……” 袁越是袁丰的弟弟,在美国读博士,做研究,经常会联系不到。 白清曼以前也不算多聪明,但也没把日子过成这个样子。袁丰这个人,还真是把她宠成白痴美人了,离了他天就塌了。 可惜他没算到,自己会这么早就去世吧。 贺宗林提了她的箱子,让她上车。 白清曼也不问他要送自己去哪儿,上了车被暖风一吹,靠着椅背就眯瞪过去了。 贺宗林驶到新城花苑,熄了火,才看向副驾驶的女人。她睡得正好,雪肤黑发,脸上透着自然的红晕。眼皮微红,泪痕残留,平白又多了些怜惜的意味。 贺宗林心想,她今年也快30岁了吧?怎么和6年前相比一点都没老,甚至更幼气了。 白清曼悠悠转醒,迷糊间跟着贺宗林下车,上楼,一直到站在门前,才恍然,“这是……你还留着?” 开门进屋,里面的摆设还和从前一样,白清曼看着熟悉的情景,一下子泪盈眼睫。 贺宗林问她,“你要住几天?” “我银行卡被停了,手机里只有几万块……” 贺宗林点点头,“那我让人把电器换一下,这些电器都太旧了。寝具都是干净的,定期有人打扫。” 说完,便提脚欲走,被白清曼拉住袖子,“我害怕。” 白清曼抽抽噎噎,“你今天好凶啊……还把我一个人留这里……都呃……都好久没住过人了……” 一边说,一边抓着他的胳膊往下滑,滑到他的左手,双手握住。然后,手心被冰凉的硬物硌到。 她看了一眼,愣住了,“你结婚了?” 她的惊讶太过明显,贺宗林气笑了,“怎么?我不能结婚吗?我就该要死要活地等你回头吗?” “不是的……” “不是什么?你是不是很得意?你一个电话我就巴巴地去接你,还把这里原样保持了6年。你是不是觉得我还是该对你掏心掏肺啊? “白清曼,你以为你是谁?你当初背叛我,跟了袁丰,现在不过是一个流落街头的寡妇。我借你地方暂住,已经是,念及旧情了……” 6年前的伤口再次被撕扯开,贺宗林无法再装作先前云淡风轻的模样。 白清曼嘴里胡乱地说着对不起,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可又怕贺宗林真的一走了之,死抱着他的腰不肯放。 白清曼别的不行,教人心软最在行。任谁对上她的泪眼,都坚持不到十分钟。 贺宗林骂她怎么不冲着赶她的人哭,这傻姐儿说当时吓懵了,忘记了。 贺宗林没好气地坐着,白清曼在沙发上缩成一团,她晚饭到现在都没吃,胃开始疼了。可是这里想也知道没有吃的…… 白清曼越缩越疼,越缩越冷,终于按捺不住叫唤了一声。贺宗林问她怎么了,她喏喏地说胃痛。贺宗林又起身给她烧水,滑开手机点外卖。 C2 背叛(h) 新城花苑在大学城旁边,外卖来得很快。一碗热粥,两根油条,四个素包子,还有四个蟹黄烧麦。 白清曼喝了半碗粥,包子和烧麦都只咬了几口,就摇头说不要了,又恹恹地躺回沙发上。 贺宗林也有点饿了,就着剩下的粥把包子烧麦吃了个七七八八。期间两人还是一句话都没说。 白清曼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想的,对她的态度时好时坏,也不敢主动和他说话,就躲在大衣的领子里偷偷看着他。 贺宗林吃完把东西撤了,站她面前,高大的影子投射下来,把她整个人都罩住了。白清曼看不清他的脸,只听见他说,“回房间睡吧,不怕着凉?” 白清曼其实想让他陪自己一晚,这里很久不住人了,大半夜的,她不敢一个人进里面的屋子。 “我睡这里也可以,你能帮我拿条被子吗?” “害怕?”本来以为她是装样子,没想到是真怕,“你好歹在这儿住了有两年吧?这会儿倒怕了……” 贺宗林的话里有自嘲,白清曼听出来了,急忙直起身跟他解释,“是太久没住人了我才怕的,等明天有了太阳,我就敢进去了。” 贺宗林蹲下来,她的目光跟着他的动作,“宗林,你别生我气了,我知道我错了……” 他神情柔和下来,问她胃还疼不疼,白清曼摇头说不疼了。 贺宗林伸手按了一下,白清曼一下子弓起了身子,叫疼。 她的胃应该不止是饿的,还有着凉的缘故。之前站路边不知道吹了多久,吃进去多少冷风。 “别叫我喝热水了,我都喝了好多了,胃里撑不下了。”白清曼小声抗议。 这里又没有热水袋,贺宗林想了想,从屋里抱出一床被子,让她拥着,然后把手伸进她的大衣,贴着她的胃暖着。 贺宗林的怀抱熟悉又陌生,她的腿在被子里不安分地动了几下。 客厅里太安静,白清曼没话找话,“你这么晚没回去也没关系吗?” “你天天查你老公的岗?” “他不出差的话,都不会晚于10点的。” 贺宗林冷哼一声,“模范丈夫啊。” “你妻子一定很优秀吧?”你母亲一定很喜欢她。 “她是女强人,比我都忙。” “哦……”白清曼低了头,看不出情绪。 “你在想什么?” “我明天开始找房子搬出去吧,住在这里不太好……” 贺宗林不耐烦道,“你有完没完?” “不是!我以为你没有……才找你帮忙的,现在你都结婚了,不应该和我牵扯过多。是我考虑不周,我……” 贺宗林手上突然发力,从腹部移到腰部,狠狠扣住,“白清曼,你到底要做什么?!你能不能别折腾我了?” “我没有要折腾你,我只是不想被误会,你妻子要是知道了,会很难过的。” “你也知道我做的事会让我妻子难过?那你为什么还要给我打电话?为什么要来打扰我的生活?” “我不是才知道……”白清曼的话音被他的动作截住,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大衣下面,毛衣裙被人掀开,温热的大手贴着她的皮肤游走。从腰间到小腹,又往上推开内衣,抓住滑腻的一团。 贺宗林恶劣地说,“你打电话的时候没想到这一幕吗?再说,起码到这种程度才会让我妻子难过吧?你装什么贞洁烈女呢?你跟袁丰搞在一起时,不也是我的正牌女友吗?” 说起这个,白清曼的气势自动矮一截,隔着毛衣裙想按住他的手,可又被他另一只手抓住,带着她的手揉她的胸。乳头被毛衣上的细毛刺激得发痒,又被他故意隔着衣物搓,硬硬的顶了出来。 贺宗林熟练地脱掉她的大衣,然后褪她的打底裤。白清曼力气不及他,“呜呜”哭着被人褪了半截裤子,露出白嫩的双腿和屁股。她蹬腿欲踢,被他抓住手腕,按在沙发背上,整个人跪趴在沙发上。 “呜呜呜呜呜宗林,不可以的……” 贺宗林脱了裤子从背后贴上去,“为什么不可以?我等他死了再干你已经亏了。当时他给我戴绿帽子,你以为我不知道?就在这扇大门外,他装作送外卖的骗你开门,你假模假样挣扎了两下,就被他按在门上又摸又亲的……” 贺宗林话里的信息量过于巨大,一直到他插进来了,白清曼才反应过来,阴道开始剧烈收缩,“你怎么知道的……” “嘶!”贺宗林被这一下绞得头皮发麻,捞过她的腿大大分开,等缓过这一下才又插进去,尽根而入。 白清曼的身体是熟透了的,就算她想逼自己不要有反应,可是她的身体已经自动分泌爱液了。听着耳边“噗呲噗呲”的声音,渐渐变成“咕叽咕叽”,她都能想象得到那里是怎样淫靡的景象。 她一边唾弃自己的身体,一边还在思考贺宗林刚才的话,“你到底怎么知道的?啊!” 贺宗林从后面发狠地揉她的胸,乳肉四溢,左边的乳头都肿成红豆大小了,他还在不停地掐。“你之前的奶头粉粉的,现在都被人吸成红色的了……” “轻点,宗林,别这样对我……”白清曼十分羞愧,眼睛压在手背上,呜呜哭。 男人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脖颈,“奶子也被人揉大了……他是不是每天都要干你啊?就像我们俩当时那样?” “宗林,求求你,不要说了……” “你不舒服吗?你的身体不是这样说的啊?”说着,又用力往前顶了顶,白清曼被顶得都快跪不住了,“我忘了,你最会撒谎骗人了,是不是,小骗子?” 白清曼的回话被顶得稀碎,“不……不是……啊……” 快感一波一波往上涌,白清曼在高潮来临之际,被身后的男人掰过头舌吻。呼吸被掠夺的窒息感,和身体的快感叠加起来,让她眼前一片白光,仿佛上了天堂。 白清曼累极,趴在沙发上有出气没进气。贺宗林抽出性器,带出来一滩浊物,把沙发套洇湿了一块。 “门口的摄像头联网的,我用手机可以看到……” 白清曼动了一下,然后背上被压了个人,“他进屋后我就看不到了。但那天晚上,我回来发现你换了沙发套。你说是不小心把汤洒上面了……” 白清曼想起来了,可她现在也说不清当时是抵抗不了袁丰还是不想抵抗了。就像现在这样…… “你们当时,就像现在这样?”贺宗林问。 两具身体都出了薄汗,贴在一起并不舒服,还有下身,也是一片泥泞。但两人呼吸都纠缠在一起,仿佛这些都不重要了。 作者有话说:果然小黄文才是我的归宿啊!!!剧情文越写越困,小黄文越写越清醒。 贺宗林的老婆是女强人,故事会放番外,和贺宗林是商业联姻。她慕强,看不上贺宗林。 C3 听话(h) 白清曼醒来时发现自己在卧室,贺宗林已经离开了,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的。 厨房有早饭,还温着。她掰了半块桂花糕,嗯,是前面那条街上的那家。 她坐下吃早饭,眼睛一直看着昨天拎过来的皮箱。 这不是她的行李箱,她甚至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只是袁丰之前交待过,万一哪天出了事,带着这个箱子离开,找袁越。 昨天那些人来势汹汹,不让她带值钱的东西走。她说只带两件衣服,那些人没想到这个箱子是事先准备的,见她从衣柜里收拾出来的,也没打开看,这才叫她偷偷带了出来。 可她联系不到袁越,只能先找贺宗林了。 箱子的密码是4位,她试过他们几个的生日,她和袁丰的各种纪念日,都不对。没办法,等联系到袁越再说吧。 没有换洗衣物,肯定要出去买的,可是贺宗林说今天有人上门换电器。 “什么事?”电话被很快接起。 “我要出门买两件衣服,可以吗?” “我又没有关着你。” “你不是说有人上门安装的?” “我让他们改天来。” “嗯,谢谢你哦。” 挂了电话,白清曼把昨天的衣服换上,一用力发现腰疼死了。都被勒青了。 她检查钱包,看到一张充值过的美容院VIP卡,便打算顺路去按摩一下。 所以等她买了衣服又去按摩,再吃了晚饭,回到新城花苑,已经晚上九点了。 她一开门,烟雾缭绕,直接呛出了几滴眼泪,“咳咳……你没开窗?” “怎么这么晚?”贺宗林不悦。 白清曼开了窗户回来,说,“我顺便去做了按摩。” “吃过了?” “嗯。” 不好,贺宗林不会在等她吃晚饭吧?白清曼生怕他又凶她,离他几步远就停住了。 “去给我煮个面。” 白清曼这才发现桌上有几个大袋子,她打开看了,说,“番茄鸡蛋面?” “行。” 她熟练地去开火,准备食材。她在袁家的时候,时不时也会给袁丰做个爱心宵夜,厨艺倒没丢掉。 她拿了一件旧睡衣当做围裙,里面的黑色毛衣应该是新买的。毛衣的版型太宽松,袖子被她折了几道,露出一截雪白的胳膊,上面系了一圈红绳。红绳的颜色有些旧了,可她也没摘下来。 很快,面就煮好了,浇上炒好的番茄鸡蛋,香味顺着厨房飘了出来。 贺宗林吃面的时候,白清曼就坐旁边看着,问他咸淡。贺宗林说很好,她就挺开心的。 中途,她接了一个电话,声音很平静,“妈妈……嗯,挺好的……嗯……我知道了,我待会儿就转给你……嗯……” 没几分钟,通话就结束了。白清曼拿着手机给她妈妈转账。 贺宗林说,“你还在给你妈转钱?” “嗯,妈妈说弟弟读高中了,花费大……” “你爸那边也在给?” “当初说好了,他们资助我读书,我将来要还的。” 贺宗林当然知道这回事,“这么些年还没还清?” “他们知道袁丰有钱的呀……” 贺宗林一撂筷子,“你就说你老公死了,以后没钱给他们了。” 白清曼抠着手机,垂头丧气,“他们会叫我再找一个人嫁了的。”伸手就有钱拿谁不想呢? “你早该和他们断绝关系的!最好老死不相往来。” 白清曼沉默良久,轻声道,“他们是爸爸妈妈啊,你会因为他们和你的观念不同就和他们断绝关系吗?” “……” “你不会,我也不会。虽然你父母高贵,我父母低贱。”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累了,先睡觉了。” 贺宗林洗漱完进了卧室,白清曼躺在床上看手机,看都不看他。 他蹭过去,服软,“别生气了……” 白清曼知道贺宗林是为她好,搁以前也不是没闹过。眼下也不会更小性儿,给个台阶就下了,“嗯,你放心,我心里有数的。不是无尽地给的。” “他们太贪得无厌了些,袁丰也没有意见吗?” “他跟我说,索性一直给,每次给一点,省得他们闹事。一次买断是不可能的。” 贺宗林不轻不重冷哼了一声,“他倒把人心都摸透了。” 贺宗林从背后抱着她,凑过去看她的手机屏幕,“你在看什么?这么认真?” “我加了个淘宝模特的群,看看有没有活儿……”话音刚落,手机就被贺宗林拿过去关了,“你做什么?” “你要出去工作?” “对啊,我现在没收入呀……”白清曼伸手去抓。 贺宗林手一扬,躲过去,扣住歪到他怀里的女人,“我给你钱,不要出去工作了。” 白清曼愣住了,然后嘟囔道,“我不好用你钱的……” 她用老公的钱名正言顺,用前男友的钱算怎么回事呢?白清曼自认十分懂事知礼,却不知正挠了贺宗林的痛点。6年前,白清曼是受过袁丰的殷勤的。 “不白给!当你陪睡的钱。” 白清曼涨红了脸,又羞又愧,“我不陪……” “哦?亏我还好心帮你打听袁氏的事,看来是白费力气了。” 白清曼一骨碌爬起来,揪着他的袖子,眼巴巴地,“你打听到什么了?” “……” 两人就这样互相看着,不一会儿,白清曼眼底就浮了水汽,“你怎么这么会欺负人啊?”和以前一点都不一样。 眼泪一出眼眶就被人吮掉了,然后是鼻子,再到柔软的唇。白清曼被迫敞开身体,感觉他的鼻梁划过脖子,锁骨,埋进她的胸里。 睡衣的扣子早已被扯开,饱满柔嫩的乳被牢牢捏紧,狠命地揉。白清曼哭着喊疼,可他却丝毫不理,甚至把她的双腿都折上来压住,只露出一个小肉洞供他侵犯。 粗大的性器直进直出,下面的囊袋打得“啪啪”作响,雪白的屁股上红了一片。 此刻的贺宗林仿佛变了一个人,不说话,不温柔,只知道蛮横地横冲直撞,白清曼害怕地想逃,可是又挣不开他的手,只会一味地哭。 等到他第一次射出来,白清曼已经哭得喘不过气来了,双腿的禁锢一被撤开,她就趴到床边干呕。然后满脸泪痕地控诉他,“你发什么疯啊……嗯呜呜呜呜……你是坏蛋……” 贺宗林紧紧抱着她,“我坏吗?可你不喜欢坏的吗?之前不是因为我不够坏你才离开我的?” 这是什么跟什么啊?白清曼不懂他到底在想什么…… 好在贺宗林没有再继续纠结坏不坏的问题,“袁氏的财务有点问题,你那位小叔子怕是听到了什么风声才躲起来的,你也不要往城南那边去,省得有麻烦。” “那袁越不会有事吧?” “他要是没有参与经营,不会有大事的。” 白清曼松了一口气,放了心。 贺宗林又说,“你闲着没事可以找以前的朋友聚一聚,不过最好约在这附近,这张卡里有30万,密码是你的生日。” 给个大棒又给个红枣,白清曼犹豫半晌还是接过他手里的卡。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呢?再说,睡都被睡了…… 贺宗林见她乖乖拿了卡,也不提非要出去工作的事,总算满意了,搂着白清曼问刚刚是不是弄疼她了? 白清曼哼哼唧唧的,撅了嘴巴不理他。他这下温柔了,拿指腹轻轻揉着阴蒂,直把她揉得身酥体软,细细地喘气,“你下次乖乖听我话就好了啊,不要惹我生气。” “呜……明明是你欺负人……” 一根手指伸进甬道,里面又湿又滑,很快就摸到了她的敏感点,又抠又压,“那你也得乖乖被我欺负。” “啊……”过电般的快感席卷全身,阴蒂和敏感点同时被人拿捏住,白清曼受不住地咬他的胳膊,呜咽。 指尖的情潮绵绵不绝,浇了他一手,贺宗林咬着她的耳朵,说,“小水娃……” C4 遇见 白清曼有一个认识了好几年的朋友,是之前一起做模特时认识的小姐妹。那时候她已经和贺宗林在一起了,她们也蹦着想找个富二代。最后只有韩茵茵成功嫁了有钱人,不过是个有钱的老男人。 那男人老来得子,很高兴,就松口让茵茵进门了。 韩茵茵的日子不好不坏,和白清曼的联系也一直没断,有事没事就找她聊天。有时抱怨老头子的儿女给她气受,有时得瑟她家老胡给她买了什么好东西,仗着白清曼脾气软什么都敢说。 说来也奇怪,韩茵茵一直对她酸里酸气的,可袁丰死后,却突然对她掏心掏肺起来。听说她现在搬出来了,还说要来找她吃饭。 “贺宗林真是不错啊,重情重义的……” 白清曼大概讲了近况,韩茵茵连连称赞贺宗林,还说,“他一定对你旧情难忘,要我说啊,你没准还真有机会呢!” “什么机会?” 韩茵茵翻了个白眼,“登堂入室的机会啊!” 白清曼笑道,“你胡说什么呢?他已经结婚了。” “结婚怎么了?他跟他老婆感情又不好的。之前我陪我家老胡去过一个宴会,我看见他们了。他和他老婆说话,喏,隔了半条胳膊远,客气得很哦。” “是吗?我不大清楚……” “而且听说他们结婚好几年了,他老婆的肚子一直都没有动静。你要是抢在前头了,他妈不认也得认啊! “哎呀,我之前还担心你一直不肯生孩子呢,现在想想真是多虑了,你一个人多方便啊?要是真带个小的,才不好脱身哦!” 白清曼听她越说越不像话,“我没有想这些,你别说了。” 韩茵茵“切”了一声,“你还以为自己是当年的条件,个个追着你跑?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姐姐是过来人,不会害你的。” 吃完饭,两人去看衣服。韩茵茵见她老选些黑白灰的颜色,叹气,“你该选点活泼的颜色,不能让贺宗林以为你还沉浸在之前的悲伤中。” 白清曼不想和她争,索性去看男装了,韩茵茵又笑道,“这就对了,让他知道你多关心他,感情不就升温了?” “你不帮你家老胡买几件?” “就他那身材,穿什么不糟蹋啊?我待会儿去童装部给我儿子买几件才是正经。你不知道,他那大女儿前两天……” 白清曼看中了一件男士衬衫,借机打断她的喋喋不休,“你帮我看看这件衬衫好不好?” “好的呀!这领子设计得不错啊!” …… 两人逛了一圈,大包小包拎了不少,分开的时候,韩茵茵又劝了一句,“你当年不是很想嫁给贺宗林的吗?现在你这情况,人家也没嫌你,你不拼一把,还想着能再遇见一个袁丰啊?这不是做梦吗?” 白清曼第一次遇见袁丰是在拍摄途中。那次拍的衣服档次还挺高的,店家专门租了摄影棚让摄影师拍。 摄影棚有很多,她出去上了个厕所,回头就走岔了路,绕了一下。 这天工作的棚子不多,没有灯照到的地方有些暗,然后很尴尬的,她听到了一些很暧昧的声音…… 男的喘得厉害,嘴里不干不净的,好像是小模特找他多给她拍几个好看的镜头。 那女的娇吟着,说他要是说话不算话,她就去找他的女朋友,说他撩骚她。 然后里面的动静就更大了…… 更尴尬的是,因为男朋友好几天没回去了,她猛不丁听到这些,来了感觉…… 白清曼咬了咬唇,正要换条路走,不料脚下不稳,踢到了什么东西,发出“咚”的一声。 里面的男女好像察觉到了,立刻安静下来,白清曼慌张之际被一个人拉到了角落里,“嘘……” 白清曼后背靠在人家的身上,感觉是个很高壮的男人,他的手臂有力地箍住她的细腰,几乎都能描绘出他胳膊上的青筋,这叫她一动不敢动。 她小心地看着左边,偷欢的两人衣衫不整,往这边看了两眼,然后猫着腰一闪而过。 身后的人立马放开她,白清曼转头道谢,发现那人果然很高,她直视都只能看到人家的胸膛。 “不客气,我们从这边走吧,别再撞上才好。” 白清曼自然跟上。一直到亮堂的地方,她才看清这个人的样子。浓眉星目,硬朗英俊,很有大男子气概。不过没有多话,匆匆告别就去工作了。 等她结束工作,出来的时候又遇上了他,还说他们公司有个产品,最近要拍广告,问她有没有兴趣。 这个问题一出来,白清曼就减了几分对他的好感。无他,说这种话的都是泡妞的,她见得真不算少。 因为她的职业原因,很多人都以为她一撩就上手,其实她是个再保守不过的。 这又要追溯到她初中的时候了。那会儿就有男生为她打架了,甚至闹到请家长的地步。 几方人都到齐了,两个男生家长都异口同声,说是她勾引她们儿子的,说她们家的儿子都是规矩人,一定是她搅的事! 一个说:“你一个女孩子,你要是不理他们,没给出什么信号来,他们傻了会为你打架?” 另一个:“是的哇!他们怎么没为了别的人起争执呢?一定是你不规矩!” 两人七嘴八舌就给她定了罪,把她从头到尾鄙视了一遍。 终于轮到她妈妈说话了,劈头盖脸先抽了她两巴掌,骂道,“你要死了?!给我惹事?不想上学就别上了!小小年纪跟谁学的狐狸精样子?!” 不说白清曼被打傻了,连她的班主任都愣住了好一会儿,赶紧出来打圆场。事后,这个稍微了解到她家内情的女老师语重心长地跟她说,“小地方的人就是这样,你得出去才有活路,能不回来就别回来了。” 后来,为了不惹事,她一直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平时走路都缩肩含胸的。一直到上了大学,因为做模特来钱快,她才硬把体态给扳了过来。 体态容易改,被唬小了的胆子不容易改。尽管周围的模特小姐妹都不太讲究,隔三差五都和不同的人约会,她却一直洁身自好,不肯在这方面让人闲话。 所以,这次还是惯常要拒绝,可嘴巴刚张开,那人又说,“我只是推荐一下,能不能选上还要面试后再说。” 还是面试?那还是蛮正规的……白清曼心想,难道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便有些羞愧,收了他的名片看了一眼,说谢谢袁总。 袁丰顺势要送她一程,这里打车不是很方便。白清曼这下就拒绝得很爽快了,她扬了扬手机,笑道,“我男朋友来接我了,不麻烦您了。” 也不看他什么表情,蹦蹦跳跳就往外走,满心的愉悦都从跳动的头发丝溢出来了。 鬼使神差的,他跟着出去,看到她一下子扑进一个年轻男孩的怀里,两人抱着腻歪了一会儿才上车离开。 车上,白清曼惊喜的心情还没平复,“你不是说实习很忙的?”都已经半个月没回来了。 贺宗林朝她帅气地挑眉,“可不敢冷落曼曼太久不是?” 前两天打电话,白清曼都想他想哭了,叫他心里火燎火燎的,加了两天班,才凑了半天的时间来找她。 白清曼捂着脸害羞极了,她也不知道那天怎么就哭了,还委屈死了一样。 “你怎么还记着呀?啊……” 葱白的手指间露出她红爆了的脸蛋,再配上她娇滴滴的声音,可爱得要命。贺宗林要开车,只能抓着她的手亲,边亲边笑。 白清曼又心疼他来回奔波,“从你公司过来得开两个小时呢,累不累呀?” “过来不累,过去就累了。” 白清曼不解,“为什么呀?”难道过去会堵车吗? “想着见你,就不累了。” 贺宗林说得一本正经,白清曼心里被蜜糖塞得满满的,甜得不行。 C5 羞愧(微h) “嘭!” 大门一关,贺宗林就猴急猴急地扯她的衣服,按在门上又亲又吮。 白清曼配合着伸手脱了上衣露出一对颤巍巍的雪乳。贺宗林立刻放开她的唇舌,转而埋胸舔舐。 白清曼后背抵着冰凉的门,搂着胸前的男友,还记得说正事,“你马上就毕业了……不然我搬到……城北去吧……也离你近点……” 贺宗林含着她的乳尖猛吸,吸得她魂都没了,闭着眼睛直抖。他褪下她的裤子,直往她的腿心摸,笑道,“乖乖今天湿得这么快?一定是想我想狠了……” 说着把她翻了身,让她手撑住门板站住。白清曼心知那是听了活春宫才湿的,但没傻到说出来,嗯嗯啊啊地混过去了。 等他从后头插进来,两人都是满足地抽气。尤其是贺宗林,年轻人素了半个月,一入港便满脑子只剩插穴了。掐着细腰就不管不顾地先爽了一把,好在白清曼今天动情得快,湿湿滑滑的也没伤着她。 射完不一会儿,就又精神抖擞起来。不过这回贺宗林就慢条斯理多了,插进去也只缓缓地动,但每次都往敏感点蹭,再加上左右手一上一下,都抠着肉粒磨,白清曼不一会儿就绷了身子泄了出来。满满的堵在肚子里…… 正迷糊着,白清曼听到身后的男人说,“我在城北都是回家住的,而且今年都会很忙,你去了我也没时间陪你……” 白清曼“啊?”了一声才想起刚进门时问的事,不免有些委屈,“我想你不要太辛苦才说搬过去的……” 她会住这里也是因为他之前没毕业,现在更是心疼他开车会累,才说搬去离他近一点的地方。不想人家根本不稀罕…… 贺宗林听她声音不对,探过头一瞧,眼睛上又挂泪珠儿了。他忙退出来,淅沥沥淋了两人的大腿,正面抱了她坐到门口的鞋柜上,哄她,“乖乖不哭,我知道你的心意啊……” 白清曼搂了他的脖子,撅着嘴巴淌眼泪,可怜巴巴的模样。 贺宗林蹭着她白里透红的湿脸蛋儿,说,“搬家多辛苦啊,我最近真是忙得不得了,你一个人我又不放心。再说这房子的租期明年才到期呢,那会儿我也不这么忙了,咱们再搬家好不好?” 白清曼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便点了点头,答应了。白清曼长得好,性子也好,贺宗林爱得不行。虽然有点爱哭,可是好哄,一点也不拿乔。 贺宗林常逗她,说她眼眶子浅,有事没事就哭。哭起来也漂亮,湿了的眼睫毛更黑更长,随着眼皮开开合合,眨出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珠子。白清曼哭起来是不看人的,总是低头偷偷哭,声音也不大,好像极力压着情绪,却不知这种哭法更让人心疼。 白清曼小时候哭是没人哄的,被听到了还要再受一顿打骂。长大后偷偷哭一会儿,也没人知道。长这么大,也就只有贺宗林不嫌她烦,愿意哄她,轻声细语地和她商量事情。 白清曼埋他脖子里,渐渐缓和了心情。贺宗林听她呼吸的声音回归正常,笑着瞅她,“不哭了?” 白清曼上下嘴唇抿了又放,不好意思地“嗯”了一声。贺宗林比她还小呢,可是每次都是他哄她,白清曼事后就有点不好意思。一点点。 贺宗林盯着她粉嘟嘟的嘴唇,低下头啄吻,“磨人精……” 她撅了嘴巴,又没法儿反驳,就拿指头戳他的脸,被人家一把抓住。两个人光着身子,肉贴着肉,白清曼立刻就感觉到腿根处被硬挺挺地抵着。之前的体液都干了,皱巴巴糊在两人的皮肤上,不舒服的很。贺宗林把着她的屁股往上一抱,白清曼熟练地圈住他的腰,就往浴室去了。 白清曼爱哭不仅是生活中爱哭,床事上也爱哭。疼了哭,舒服了也哭。每次完事后床单上都有两处湿的。 这会儿呢,贺宗林一般不哄的,因为此刻的凌虐欲是大于疼惜的。他操得越狠,白清曼哭得越厉害,底下收缩得越剧烈,他命根子越爽。有时弄得狠了,能把她操尿出来。然后嘛,然后她能哭半宿…… 哭得身体都泛了红,他拍一下,她哆嗦一下,然后床单又湿了…… 第二天,贺宗林早早起了去上班,临走前把白清曼从被子里挖出来好一顿揉搓。 摸摸她的雪白臂膀,滑滑腻腻的丢不开手,摸着摸着心里就起了兴头。白清曼被他摸得骨头都软了,一点劲儿都没有,嘟囔道,“你不上班了?” “不想去了……不想走……” 说着说着,又想扯她的衣服,白清曼抱怨了一句说还疼呢。贺宗林立刻伏低做小,说给她上点药。 白清曼不信他,“我还不知道你……”肯定借机占她便宜。 贺宗林看时间真的来不及了,也不逗她了,狠亲了两口,说过几天就回来,让她每天把门窗都关好…… 又听了他好些啰嗦,才把他送走了。白清曼倒头扑回柔软的枕头,睡了个回笼觉。 醒来已经11点多了,洗漱完收拾了昨天的衣服塞进洗衣机,再拌了一份水果酸奶麦片。 她坐在客厅的地毯上,左手拿着冰袋敷眼睛,右手拿手机收了昨天拍摄的余款,然后给父母各转了两千过去,顺便查了一下自己的余额。这两三年也攒了十几万了。 在她认识的小姐妹里,她赚得不是最多的,但能攒下来的绝对是最多的。她胆子小,只接认识的单子,或者熟人介绍的单子,又不去赚外快,拿到手的钱是不多。可她有贺宗林养着,吃穿用度不用自己怎么花钱,所以能攒下很多。 但是模特吃的青春饭,做不长久不说,贺宗林家里应该不会喜欢她。所以她将来肯定要换工作的,但要做什么她还没想好。在这之前,她还是要多赚点钱才行。 白清曼决定多盯着群里的消息,不能只等人家上门找了,自己也得主动一点。对了,昨天的名片! 拍广告也是一条路子啊! 但是想到昨天那位袁总,她还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好人呢?可这个机会又不想白白错过…… 她忐忑地打了电话过去,对面给了面试的时间和地点,寒暄两句就挂了。 果然是自己多心了。白清曼自嘲了一下,然后在手机日历上记下了这个行程。那地方在城南,不算近啊…… 到了面试那天,白清曼准时到了地方,发现那儿已经聚集了好几个人了。都是容貌清丽,纤瘦窈窕的。 她问了工作人员才知道,她们过来面试的是广告片的女主角,和大明星季鸣有对手戏呢。 工作人员应该是季鸣的小迷妹,把他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白清曼想的却是:这个竞争力好大啊,今天是白来了…… 她脸上的落寞有点明显,工作人员安慰她,“别担心,当不了女主角还可以当群演的,起码能见到季鸣呀……”虽然是远远地…… 白清曼摇摇头,“群演的工资才多少啊……”还不如接个淘宝单子呢,比群演还轻松些。 说到这儿,白清曼基本放弃了。不料工作人员透露这次给群演开的工资也不低,“这次拍广告投了好多钱,群演也要找漂亮的,价格肯定不低。再说了,万一镜头带到你了呢,没准你就火了。” 白清曼对当明星没什么兴趣,不过上过电视的话就可以提提身价了。还是试一试吧…… 面试的内容很简单,让她做了几个跑跳的动作,还有喝水,然后笑。结束后就让她等通知,别的什么都没有。 白清曼等了三四天,有电话通知她选上了,让她去公司签合同。 等到签合同时,她才又一次见到了袁丰。显然,他对她有点印象,还说他眼光不错。一旁的导演自然跟着附和,说袁总推荐的几个是那一批里最拔尖的。 顿时,会议室里充满了欢快的赞赏声。 白清曼趁低头签字的机会,抿着嘴偷笑,一抬头,正撞进袁丰含笑的眼里。原来他也想笑啊?白清曼心想这些大老板是不是也挺尴尬的? 这一顿马屁拍得大家都舒服了,季鸣和他的经纪人才姗姗来迟。又是一场引见寒暄,结束的时候白清曼悄悄打了一个哈欠。 昨晚贺宗林回来了,因为毕业答辩的事要留校几天,她就累着了。 季鸣和经纪人周围围满了人,簇拥着去吃饭,白清曼就越走越落后,不一会儿身边就剩一个袁丰了。 这些人把他们家老板落最后了啊喂!白清曼又没法儿提醒他们,只能尴尬地陪大老板一起走。 袁丰倒一点不尴尬,和白清曼说话也有礼貌有分寸,甚至很有绅士风度地给她开门。白清曼和他短暂交流后,不得不承认,袁丰是个很有魅力的人。 他在公事上果决敢断,私下里又和善幽默,像是个大哥哥。的确是个很光明磊落的人啊! 她再次对自己之前的阴暗猜测感到羞愧。 C6 吻戏 拍广告占了白清曼两天的时间,第一天是拍她的特写,第二天是她和季鸣的同框戏。 是的,大明星只有一天的档期来拍广告。而工资据说是她的好几十倍,这个几十≈100…… 已知她的工资是10万,求:季鸣的工资是多少? 白清曼知道人家的身价后,再看到季鸣,顿时觉得他金光闪闪,亮瞎人眼。在人家跟前一站跟个鹌鹑似的…… 于是,第一场戏,白清曼本色出演一个自卑的女同学,不到十分钟就拍好了。在等换场的空隙,白清曼和季鸣坐在同一个大遮阳棚下面,安静地玩儿手机。 没一会儿,有偷溜进来的粉丝来找季鸣要签名要合影,季鸣的助理跳起来就把她们往外面赶,还要叫保安。季鸣习以为常地戴上墨镜装没看见,轻轻“啧”了一声把头往左歪。 左边正坐着广告片的女主角白清曼呢,她穿着学生制服,显得特别清纯。而且从进来到现在,她头都没抬一下,手指在屏幕上点点划划的,一直在玩儿手机。 什么东西那么吸引人?季鸣还没见过有女人坐他旁边还这么安静的,最矜持的也会要个合影。这个女人呢?就开拍前跟他问了声好,然后就没说过一句话…… 他越想越别扭,还非得弄清楚她在看什么了。 他仗着个子高,在椅子上越坐越直,越坐越高,终于能看见她的屏幕了,再定睛一瞧——开心消消乐! 季鸣脚下一滑,椅子都翘起了两只脚。这动静够大,终于把白清曼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了,两人你看我,我看你…… 过了几分钟,白清曼试探道,“没事吧?” “没事……”季鸣推了一下墨镜,淡定地坐下来,又单手把墨镜取下来,顺便小幅度甩了一下头,整个动作十分骚包。“白小姐你好,我是季鸣。” 我知道啊……白清曼微微睁大了眼睛,踌躇了片刻,说,“你好,你好……”然后又准备转回去玩儿手机了。 季鸣说,“白小姐玩儿什么游戏呢?这么好玩儿?” 白清曼头也不抬,“还行。就是今天有登录奖励,一个小时无限精力。” 季鸣:“……” 两人沉默着跟着大部队去另一个取景点,换装的时候,季鸣再一次享受了大众的推崇热爱,满面笑容。工作人员都夸季鸣不仅长得帅,还温柔,脾气还好,简直比网上看到的还要好一千一万倍! 坐到化妆间,白清曼已经坐在那儿开始做造型了。她换了一件粉红色的小裙子,青春活泼。连带造型和妆容都要改,比季鸣费时间多了。 季鸣就在镜子看她和化妆师讨论妆容的搭配和美妆小技巧,也没那么寡言啊。怎么对他就不说话呢?难道她是他的黑粉?或是对头家的粉丝? 百思不得其解啊! 两位主角回到拍摄场地,恰逢袁丰来探班,说等结束了请大家吃饭,然后就坐在监视器后面看。 上一场是两位主角的学生时期,男主角给了女主角一瓶饮料。这一场是青年时期,女主角还了男主角一瓶饮料,然后甜蜜对视,最后以抵着额头笑结束。 这个场景里的女主角要活泼自信,还要有点钦慕,白清曼怎么都达不到导演的要求。导演教她把季鸣想象成自己喜欢的人,“你久别重逢啊!高兴一点!有点激动!眼神要放亮一点!!” 好不容易拍完了,白清曼觉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导演在监视器后面嘀咕了几句,又拿着喇叭喊,“最后的场景换成接吻试试……” 季鸣的助理一听,这还了得,合约里可没说有吻戏啊!正要往导演那儿奔,白清曼先跳出来了,“不行不行!” 众人都愣了,这占季鸣便宜的事,被占便宜的还没说话,占便宜的倒先跳出来了? 最关键的是,白清曼不是不好意思所以才拒绝,她是真的不愿意!大家正是看明白了这点,才觉得尴尬,季鸣尤其尴尬…… 他一个大明星被一个素人嫌弃了? 不止季鸣,连他的助理都是一副“你居然敢嫌弃我家季鸣”的表情…… 沉默…… 过了会儿,季鸣笑道,“导演,借位可以吗?” 片场气氛一松,导演又坐回去,摄影师开始架机位,白清曼也松了口气。 “这么讨厌我啊?” “额……这个,我有男朋友的,不可以拍吻戏的。” 两人开始走位,季鸣弯下腰,和她大概齐平的位置,“我觉得你挺有意思的,要不试试跟我?” “不要……”白清曼刚要拒绝,导演喊了一声“Action!”,季鸣就堵住了她的嘴。白清曼整个人都僵硬了,牙关紧闭,眼睛瞪得老大,还好机位在两人的后脑勺,否则这条肯定过不了。 导演喊了“可以!”,季鸣立刻放开她,坦坦荡荡的,好像刚才占便宜的人不是他似的。而白清曼呢,她捂着嘴都要哭了。这叫什么事儿啊! 她跺了一下脚,抹着眼泪去换衣服了。晚上的饭她也不想吃了,她要回家了!她再也不要拍广告了!呜呜呜呜呜呜呜…… 她躲在试衣间哭了一场,出来时都没人了。出了门口,才发现袁丰还在,在抽烟。 “袁总怎么还在这儿?” 袁丰手腕一抬,“34分钟。” “什么?” “你哭了。发生什么事了?” 他刚抽过烟的嗓子有一点低哑,但很沉稳,白清曼的心情也随之安稳下来,“有点不开心的事……” 白清曼垂着头,丧气满满。一根手指飞快地拂过她的嘴唇,还带着烟草味,她心里一麻。但这点酥麻立刻被唇上的刺痛盖住了。 “皮都擦破了。”袁丰扔了手中的半截香烟,碾了一下,和地上的那只烟头做了伴,“走吧,送你回去。” “你不去吃饭了?” “钱给了就行,人到不到是其次。”袁丰掏了车钥匙,按了一下,不远处的迈巴赫亮了灯,“下次要哭也挑个好时间,天都暗了,你一个人怎么回去?” “谢谢袁总。” 白清曼上了车,说把她放在一个可以打车的地方就行。 “没事,给你送到地方。就当我识人不当的补偿。” 袁丰又看了一眼她的嘴唇,白清曼抿了抿嘴,接受他的好意了。 华灯初上,郊区往市里的路有些堵,一会儿就排起了长龙。白清曼抱着包,乖巧地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目不斜视。 袁丰突然打破了车内的静谧,“刚才季鸣那小子想等你出来的。” 余光中,白清曼的嘴巴嘟了一下又放下,撇了一下嘴。 “这么讨厌他啊?我还以为女生都喜欢他这一款呢,你这样倒让我觉得亏大了。”袁丰微微皱了眉,似乎在质疑季鸣的带货能力。 1000万呢!白清曼瞬间理解了袁丰的担忧,还抽了心神安慰他,“我看他人气挺高的,今天他走哪儿都有女生在尖叫。” “那你为什么不喜欢他?” “我有男朋友了啊!”白清曼理直气壮,“而且他是小人!” 袁丰打了一下方向盘,笑道,“男朋友这么优秀?就这样定下来了?都不考虑一下别的了?” “嗯……”白清曼思考了一下,“起码我跟他恋爱期间不会考虑别人的。” “那你是等着他跟你分手?找虐啊?” “为什么一定会是分手啊?”白清曼无意识地撅起嘴巴,偏着头生闷气。 仿佛一只小奶猫亮了一下爪子。 袁丰又道,“我比你长几岁,又是男人。给你一句忠告,他没跟你谈结婚,就是等着说分手。” “我们还小嘛!”一毕业就结婚的也少啊! “OK。” 袁丰笑着投了降,一副好脾气的样子。 不说话了,车里又安静下来。白清曼如坐针毡,她越想越觉得自己刚才冲了,人家还好心送自己回家呢,都开了1个多小时了…… 快到家了,再不道歉来不及了,“袁总……” “不用。”袁丰仿佛知道她要说什么,“我有个弟弟和你差不多大,不过他常年在国外,我看着你就像自己妹妹一样,刚才是我多嘴了。” “不是,是我不好。我自己心情不好,才……” “不要叫我袁总了,太客气。不介意的话,你可以叫我大哥,我一直想要一个妹妹。” “好的呀,袁大哥。” “嗯,到了。”袁丰歪着头朝窗外看了一会儿,“那是你男朋友吧?” 白清曼猛地回头,发现真是贺宗林。急忙下车,和袁丰说再见,然后小跑着过去了。 从袁丰的角度看,那个男孩先是皱眉,不悦,然后不知道女孩说了什么,吊在他身上撒娇。两人再拉着手离开,男孩的脸色好看了一些,就是转头的时候又往他这里看了一下。两人走远了,袁丰才撑着额头笑出来…… 袁丰请的饭也散席了,工作人员们个个酒足饭饱,导演助理扶着喝醉了的导演回去休息。谈论起片场那场借位戏,说,“导演您怎么突发奇想让季鸣演吻戏啊?今天真是差点下不来台了。” 导演醉醺醺地说,“哪儿是我想的啊?人大老板要看吻戏,我能怎么办……” “现在真是,外行人总想插手内行事,这剧本是能随便改的吗?” “谁让人家给钱呢……” 作者有话说:袁丰是个大尾巴狼啊大尾巴狼…… 袁丰这一手大家看懂没?需要我解读一下吗? C7 心事 贺宗林问她是谁送她回来的。 白清曼本能地使用了话术,软软地说,“我一个人嘛,他们担心不安全,让人送我回来的。”她刚刚有看一下,从这个角度根本看不清驾驶座上的人。 这听着像是司机送的,贺宗林刚放了心,又突然想到白清曼是从副驾驶下来的。要真是司机送的,她应该坐在后排,她坐在副驾驶,说明开车的身份比她高才对。 贺宗林有些不快。倒不是生气白清曼坐了别人的车,而是自己的东西被他人觊觎的不爽。而且对方给他的感觉很不妙。 他一路拉着脸,从吃晚饭到逛超市,再到回家。不过还好,虽然不高兴,但没有不理人,白清曼说话,他也会回应。 “你今天答辩怎么样?” “嗯,过了。” “哪天毕业典礼呢?” “后天。” 白清曼点点头,“那我明天去订花,后天给你送花好不好?” 说完冲着贺宗林笑,自己都先笑成一朵花了。 他还是“嗯”了一声,但脸色柔和了许多,还没进屋呢,就低头想亲她。白清曼搂着他的腰回应他,两人浅浅地吻着玩儿。 开了门,贺宗林把手上的购物袋放到餐桌上。然后白清曼把东西拿出来,该放冰箱的放冰箱,该放卫生间的放卫生间,收拾完两人去洗澡。 今天贺宗林老是一副有心事的样子,洗澡也规规矩矩的,白清曼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惹的。反正是心虚了,想讨好他…… 贺宗林兴致不高,但白清曼的手一摸上来,那东西就不自控地跳了跳。 她握住上下撸了几下,就笔直地跟她敬礼了。贺宗林的阴茎是漂亮的深红色,散发着沐浴液的味道,是她喜欢的香味儿。她从侧面开始舔起,舌尖从底部一路划到龟头,绕了一圈,听到上方男人的吸气声。 白清曼满意地亲了一下,然后微张檀口,以一种略微挤压的力度把他吃了进去。阴茎敏感地胀了一圈,塞住了她的口腔。 贺宗林摸着她的脑袋,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要不你去公司应聘吧?” 白清曼吐出油光水滑的肉棒,说,“可以啊……那我也去城北找?离你……”近点。话没说完,她又被按着脑袋低下去了…… 贺宗林倒没听清她说什么,心里想的是职场复杂,他都要小心应付,白清曼进去了还不得被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要是能安排进他家公司就好了,可现在不合适……他思虑再三,觉得还是做目前的工作比较好,起码都是熟人。 “算了,还是就现在这样吧……” 白清曼听在耳朵里,却听着像是不要她距离太近。房子的事也是…… 她心里也存了事,嘴上就敷衍了,有一下没一下地舔着柱身。贺宗林当她累了,就抱她起来,压在床上插进去了。 白清曼趴在床上,闭着眼睛感受小穴里的顶弄,企图让自己沉浸进去。可是,越逼自己,脑海里袁丰的声音越清楚…… 贺宗林已经睡着了,发出熟睡的呼吸声。白清曼背对着他,怎么也睡不着。她手指头抠着床单,心想,他真的要跟我分手吗? 毕业典礼那天,白清曼给他献花,俊男美女,惹得周围人调侃不断。说一定要贺宗林请客,谁让他今天最得意。不仅作为优秀毕业生代表发言,现在还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献花,简直人生赢家! 白清曼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被夸狠了就不好意思地笑,一直黏在贺宗林身边。 贺宗林今天的心情也是很不错,牵着白清曼的手和同学们说笑。一行人往校门外的饭店走,贺宗林答应了请客,让他们随便点。 路过学校主楼前面的广场时,白清曼看到有毕业生在求婚。男生拉着两只红气球,绑着一个戒指盒,单膝跪地在求婚。周围有朋友同学,也有看热闹的,围了好大一个圈儿。不少女生在捂着嘴尖叫。 白清曼脚步微顿,贺宗林注意到了,拉了一下,问她怎么了?顺着看过去,“想去看热闹?” 白清曼摇头,跟在他后面走了。 贺宗林毕业后,基本上一个星期来新城花苑一次。白清曼笑称她那儿成行宫了。 韩茵茵啐她身在福中不知福,“贺宗林不错了,年轻帅气也大方,还不花心。你还想要什么啊?” 韩茵茵听说她去拍广告了,还和季鸣拍了对手戏,酸巴巴地要她请客吃大餐,还叫她大明星。 白清曼刚好心里也乱,就约了她吃火锅。韩茵茵没好气地说她小气,“都要成大明星还请这个?怎么也得吃法国大餐啊!” “都是吃一顿要节食一天的,别给自己找罪受了吧?” 韩茵茵撇嘴道,“哎!我就是穷酸命,前两天认识了个男的,人家请我吃西餐。结果你猜怎么着?” “怎么了?”白清曼捧场道。 “我看着那好几个刀叉,我就愣住了!”韩茵茵惊恐道,“我全程都没好意思抬头!” 白清曼笑了,颇为理解,把菜单给她,说,“火锅没规矩,咱们敞开吃。” 韩茵茵勾着上面的菜,好奇道,“贺宗林有没有带你去吃西餐?你那时候怎么办的?” 白清曼想了想,说,“他让我随便用的,哪个顺手用哪个,花钱的人没道理还被拘束住了。” 韩茵茵啧啧道,“瞧瞧,瞧瞧,这才是好男人呢!” 把单子给服务员,配菜流水般送了过来。 等锅开了,两人开始涮自己喜欢吃的。吃了十几分钟,韩茵茵才慢了筷子,“说吧,什么事儿难为死你了?” 白清曼慢慢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你说,贺宗林对我是不是挺好的?” “这还要问吗?!”韩茵茵说她要是碰到这样的,死也要把人抓住了! 白清曼眼睛一亮,“怎么抓?” 韩茵茵立刻明白她到底想问什么了,“这种事,不能急,你一急,就漏了痕迹,得让男人自己开口娶你。” 白清曼脸一红,又丧气道,“他要是没开口呢?” “等。他要是想娶你,自然会开口的。”韩茵茵被烫得直吸气,白清曼给她倒了一杯酸梅汁。 韩茵茵说道,“反正我认识几个人,想逼婚来着,没成功,反而被厌弃了。我呢,目前还没经验,要不你等我成功了再说?” 白清曼戳着碗里的丸子,戳得和蘸料一个色儿了。韩茵茵看在她请客的份儿上,说了句心里话,“人家和我们到底是两样人,你也别太死心眼。” “什么意思啊?” 白清曼傻乎乎的,韩茵茵一咬牙,说,“他愿意给你花钱你就拿着,不愿意了你就找别的!别傻兮兮地只盯着他一个!天涯何处无芳草啊!只有到手的钱才是真的!” 韩茵茵她们都是这样的,永远同时联系着好几位男人。白清曼一向对这种行为敬而远之,眼下也不可能突然转性,还是沉默着摇摇头。 嗐!她就知道!韩茵茵好心被当成驴肝肺,埋头吃肉了。 这事儿不重不轻地悬在白清曼心上,有事做时压根儿想不起来,没事做的时候能想得半宿睡不着觉。就这样从夏天一直到秋天。 袁丰那边给白清曼介绍了几个资源,还是拍广告。有时也拍平面的。经过专业人士的指导,白清曼现在的水平提高了很多。 这着重体现在了她的身价上。 那天韩茵茵说的话里,她就认可了一句——只有到手的钱才是真的。但她不是想从贺宗林那儿抠钱,虽然贺宗林的确有给她零花钱,但她想自己挣。 所以袁丰给她介绍资源时她也很积极,并且十分感谢袁丰。 这天,她请袁丰吃饭,意为感谢他的照顾。地点是袁丰挑的,说这家清净,也不会让她破费。 白清曼说没关系的,花多少都是应该的。 袁丰笑道,“那我才过意不去。” 点了菜,服务员出包厢的时候,门外刚好过去一个人。袁丰便道,“是我认识的,我出去打个招呼。” 白清曼说好。 服务员进来上前菜,问她要不要酒,白清曼摇手说不喝。 服务员笑道,“是送的。您的消费达到了一定数额,本店送一瓶酒。您可以带回去的。” “那好吧。” 袁丰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她正打量着一个玻璃瓶装的起泡酒,粉红色的,包装很漂亮。 白清曼说这是送的,问他喝不喝。袁丰说他要开车,她可以喝,“这个度数低,喝着玩儿吧。” 袁丰喝了一口茶,说,“刚刚差点脱不开身。” “怎么了?” “高新的赵董事长,喝醉了,拉着我聊他家的家务事。” 白清曼喷笑,“他怎么把家里的事到处说啊?” “哦。”袁丰眨了一下眼,“他的妻子是我的表姨母,他的儿子算是我表弟。” 嗯……白清曼了解了,“那就是你表弟怎么了?” “嗯,他家里不同意他和他女朋友的事。” “好恶俗的桥段。然后呢?” “然后他父母就想让我劝劝他。” 粉红色的酒是桃子味儿的,里面还有细碎的果肉,“为什么你劝他,而不是劝他父母?” “谁让他整天无所事事,烧的都是爹妈的钱。” 这酒像是桃子味儿的饮料,“富二代也挺惨的……” “他们头顶还有天呢,能怎么办呢?”袁丰状似无意地感慨一句,给她夹了筷菜。 作者有话说:上一章的解答: 一开始,袁丰以名利(拍广告)诱她被拒绝,这次袁丰以美色(季鸣)诱她,(季鸣)被拒绝。可以得出白清曼对男友非常忠贞的结论。车上,他问到定终身(结婚)的事,白清曼的话明显为男友开脱,这说明男方没有提过这件事,而女方已经考虑过了,甚至为男方准备了理由(太年轻)。袁丰就知道这是他俩关系里的不稳定因素了,顺便给她埋了根刺,白清曼自己就会怀疑贺宗林是不是真爱她了。 C8 主动 袁丰又起身接了个电话,回来后发现她把那瓶起泡酒喝了大半。趴在桌子上也不知道是醉了还是睡了。 他坐到她旁边,把酒瓶拿得远些。真是高估了她的酒量。 “让你喝着玩儿的,怎么还把自己喝醉了?” 白清曼听到有人说话,微微转头,头发落下来遮了一半的脸。杏眼水润,就是不聚焦,看着傻里傻气的,有点憨。袁丰笑着把她的头发别到耳后,露出粉扑扑的脸,凑上去还有桃子的甜味儿。 “还能走吗?” 白清曼愣愣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张开双臂,“抱~” 得,不认人了。 袁丰把她椅背上的米白色毛衣开衫拿过来,给她穿上。让伸手就伸手,让站起来就站起来,白清曼穿好了,站在地上,眼睛巴巴地看着袁丰。袁丰笑道,“我这是养姑娘呢?” 白清曼哪儿听得懂话,见他笑,也跟着笑,把袁丰更是逗得爱死。 上了车,袁丰先问她住哪一间,白清曼嘟囔完就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他不急着开车,侧着身伸出手指轻轻刮了两下她的脸,“怎么这么乖?”不怕我是坏人吗?“以后不能在外人面前喝酒了……” 时间已经很晚了,马路上的车子寥寥,袁丰用了半个多小时就到了。 “清曼?醒醒……” “嗯~”转个头继续睡。 他解了白清曼的安全带,左手把她的上半身扶出来,右手抄起她的屁股,直接抱了出来。这个姿势她熟,驾轻就熟地就圈住男人的腰,脸蛋儿枕人肩上,呜呜嗯嗯地不知道说什么。 第二天,白清曼醒来先喊贺宗林,没有人答应。然后想起今天不是周末,一拍脑袋,是梦啊…… 她掀了被子准备下床,感觉有点奇怪。如果是梦的话,她为什么感觉腿心不太舒服?这种感觉不像是自己摸的呀…… 她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还是想不起昨天喝完酒后的事。白清曼脸色煞白,先看了一眼卧室,挺正常的,又出去看了浴室,客厅,都和之前一样。最后在玄关,她看到摄像屏幕,对了,她可以先看昨天是怎么回来的! 摄像头对着门外,云端自动保存一个星期的监控。她调出昨晚的视频开始看,她是晚上10:36回来的,挂在一个男人的身上?! 她醉得不轻,连门都是那人开的。他低头拉着她的包找钥匙,她居然闭着眼睛去亲他的脖子!白清曼你在干什么啊?!! 屏幕前的白清曼脸上红白交加,又怕又羞,只求佛祖保佑那个男的是个正人君子,把她放进门就走了。这时,那男人终于找到钥匙了,对着钥匙孔正要往里插,突然抬头看了一眼摄像头。 袁丰! 白清曼刚生出一丝侥幸,就被屏幕里他亲她的动作震傻了。他一只手就能稳稳抱着她走,另一只手开门,然后门关上了…… 白清曼腿软得站不住。 摄像头拍不到门内的景象,她也死活想不起来,可监控明明白白显示着他11:48才走的。后面也没有人再进来过。 王八蛋!枉她以为他是个好人! 白清曼气得哭了一场,然后开始想接下来怎么办。这事肯定不能让别人知道,不管他是强奸还是猥亵,她都不能说。要是让宗林知道了,他就真的不要她了。 白清曼颤抖着从云端删除了之前的视频。把他的号码拉进黑名单,再换个住址,袁丰就找不到她了吧?他们本来也没什么联系啊! 袁丰看着短信和电话都石沉大海般没有回音,就知道被她发现了。受了委屈也不敢讨公道,真是让人心疼。 本来等着她来找他算账,顺便透露给贺宗林,后面就顺理成章了。可惜他的小乖实在太乖,只能自己主动去找她了。 那天晚上,她喝醉了把自己当成贺宗林,亲亲热热,黏黏糊糊的,本来就忍得辛苦。找钥匙的时候,她居然亲了上来,袁丰当时半个身子都燥热了,真恨不得按在墙上就来一发。 可他又怕把人吓跑了,正拼命压抑自己,不料一抬头,正对着一个摄像头。要不顺水推舟?反正已经说不清了…… 他飞快地设想了几个可能的结果,然后一低头,吻上肖想已久的唇。软嫩香甜,吟哦嘤咛,袁丰放肆地搅着她嘴里的津液,直到两人呼吸间都是甜香的桃子味儿。 白清曼砸吧一下嘴,从他身上滑下来,眯瞪着眼睛往浴室去。袁丰担心她摔了,守在外面,打算等她睡了再走。 天地良心,袁丰自问不算端方君子,可也没打算乘人之危。再说,要是真的趁她喝醉把她上了,事情会变得很麻烦。现在的情况刚刚好。 水声停了,白清曼出来了。 卧室的门和卫生间的门是个斜对门,袁丰早就打开了卧室的射灯,等着她睡了就功成身退。 然后就看见白清曼披裹了一件大浴巾,闭着眼睛,准确地爬上床。她一上床就像睡熟了,像婴儿一样蜷缩在那件绵软的浴巾里。 她很瘦,他一只手就能抱起她,像只小猫。浴巾上下松垮着露出她平直的锁骨和白细的小腿。袁丰不由自主地走近了。 她要是胖一点应该会更漂亮,现在总感觉太瘦弱了……这个床单颜色不好,应该换成红色的或黑色的,她那么白,躺在上面应该会很美……她喜欢这个味道的沐浴液吗?还是花香的都会喜欢? 他的呼吸似乎打扰到她了,白清曼翻了身,原样的姿态换了个方向。原本松垮的浴巾敞得更大了。 他的指腹沿着腿侧滑上去,划个半圈,落到她娇嫩的大腿根。白清曼习惯性地打开腿,袁丰不知道该嫉妒还是该窃喜。 阴户光洁,微微张开,还带着沐浴后的潮湿气,湿润粉嫩。他着迷地俯下身亲了一口,然后就看见阴蒂探出了头,“这么敏感?” 他怕把她弄醒了,只敢用双唇抿着她的薄肉,用舌头去舔她的肉珠,浅浅地刺她的穴口。透明湿亮的水流了出来,被他全部舔舐干净,一点都没有弄脏床单。 白清曼穿着一件焦糖色的薄呢大衣,站在人家店门口等着刚炒出来的糖炒栗子。一个塑料袋兜着一个纸袋,老板娘亲热地说有热气不要扎起来。 她哎了一声,从袋子里拿出一个开始剥。指腹大的山栗子烫手,她一边吹气一边撕那层褐色的内膜。一辆低调的白色商务车不紧不慢地跟着她。 在一个路口,白清曼猝不及防被人塞进了车厢后排,紧急关头还记得抓住手中的栗子。 “袁丰?!” 白清曼先是惊吓,然后惊讶,跟着想起来这个人疑似做过的好事,变成了疏远冷淡,“我要下车。” 袁丰眼疾手快,“咔嚓”落了锁。白清曼贴紧了车门,瑟瑟发抖。 “你把我拉黑了?”袁丰的语气很亲和,和以往一样有风度。 白清曼心想做错事的是他,她怕什么呢?她微微挺了背,强装镇定地说,“我可以当那件事没发生过,只要你也守口如瓶。另外,我们还是不要再见面比较好。” 袁丰笑问,“哪件事?” 白清曼不可置信地看他,这人怎么这么厚脸皮? 她气得脸通红,袁丰不逗她了,装作突然想起来的样子,长长地哦了一声,“那件事啊……” 袁丰把她手里的袋子拽出来,纸袋内壁已经挂了不少水珠,他拿出一个轻轻一捏,中间破开一条缝,剥出一个完整的栗子仁,金黄甜香。 白清曼犹犹豫豫地接过眼前的栗子,放进嘴里,不知道他想做什么。这种野生小山栗吃起来粉粉甜甜的,袁丰安静地剥,剥完给她。要是剥坏了,他就自己吃。 这么吃掉了半袋,袁丰收了手,拿车里的湿纸巾擦手。这动作在以前的白清曼看来,是优雅从容的。现在嘛,就跟变态杀手吃饱喝足后要动手的信号似的。车厢内的氛围陡然一变。 袁丰见她怕得都要哭了,笑着把她拖到这边来,“你怕什么?我还能吃了你?” 他的劲儿大得很,拖她跟拎小鸡仔似的。他颠了颠,“太瘦了……” 白清曼声音发抖,“你别乱来,我……我会报警的!” “报警?你要跟警察说什么?一个男人把你拉进了价值……嗯……两百万的车,然后给你剥栗子?” “不是!不是……这件事……” 袁丰的胸腔震得她半边身子都麻了,等他停住笑,听到他说,“我要是真对做了什么,你都可以去做伤痕鉴定了。最多亲了一下下……” 她明明是下面不舒服!她正欲反驳,突然想到一种可能,几乎要从他身上跳起来。“变态!” 袁丰见她猜到了,得意地一挑眉,嘴边的笑容让白清曼面红耳赤。“你……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啊?!” 她一想到袁丰给她舔的画面,话都说不利索。他们也不熟吧?他居然第一次就?这也太毁三观了…… 良久,白清曼才找到自己的思绪,她劝他,“你这样做是不对的,我们……” “我们可以结婚。” 白清曼咬了舌头,震惊地看着他。袁丰抓着她的左手揉捏,“你要是同意,我们明天就可以去领证”。 她还是一副傻呆呆的样子,袁丰笑着亲了她好几口,“回神了。” 白清曼想挣开他的手,“不行的,我喜欢的是……”贺宗林。 “他真的喜欢你吗?”袁丰截住她的话,“可我怎么听说,贺太太最近在张罗他儿子相亲啊?” 路上开过一队婚车,走在前头的礼炮车发出“砰砰”的声音。 作者有话说:收藏喜人,万分感谢!多评论给珠,给您鞠躬! PS:大家对袁丰复活的呼声很高,有不同意的吗?如果还是复活的呼声比较高,我就要改文案了。 C9 修罗场 礼炮声很大,白清曼在被第一响吓到后,袁丰用手掌捂住了她的耳朵。过了好一会儿…… “这么伤心?” 手掌移开,白清曼这才发现自己满脸泪痕。她低头找纸巾,袁丰看着她,眼神凝重。 白清曼擦了眼泪,抬头看袁丰,问他是不是骗她的。 袁丰回道,“我撒这种一问就拆的谎有什么意思?” 眼看着眼泪又要决堤了,袁丰把她搂过来,叹道,“平时看着挺软的,这会儿倒死心眼了……” 白清曼埋在他胸前,静静地流眼泪。她说不上来现在的心情,只知道堵得难受。袁丰的大掌在她背后一下一下地拍着,他的唇挨着她的鬓边,若有若无地碰着…… 下车前,白清曼说她会找贺宗林问这件事的,“我不能只听你的一面之词。” “聪明的姑娘。”袁丰笑道,“不过,你得先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不等她拒绝,袁丰直接拿走她的手机,操作了一下。开了车锁,袁丰把手机递给她的时候,他郑重道,“结婚的事不是跟你开玩笑。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白清曼落荒而逃。 过了两天,袁丰给她打电话,发现自己再一次被拉进了黑名单…… 袁丰心里的怒气渐渐涌上来,然后想到白清曼害怕的样子,又把自己气笑了。看来得下个猛药了…… 再说白清曼,从袁丰那里得到了这个爆炸消息后,魂不守舍了两天,也没敢打电话去问贺宗林是不是真有这回事。 她想,也许贺宗林会主动跟她解释的。 可是,她没等到贺宗林的解释,等来了他妈妈的到访。 贺宗林的母亲是个很干练的女性,她和一般的贤妻良母不一样,年轻时也是和贺定邦一起打拼的职业女性。现在虽然不上班了,但公司的大事,贺定邦还要跟她商量着来。她生平最厌恶的,就是坐在家里什么都不干的全职太太。 显然,白清曼这娇娇弱弱的,一看就是等着做全职太太的样子。 白清曼请了贺太太坐,给她倒了杯茶,自己坐在了侧面的小沙发上。她心里突突的,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颜芝坐得板正正的,她也不说废话,开门见山,“白小姐,我来呢,主要是说一说我儿子贺宗林的事。我希望你能主动和他一刀两断,为此,我准备了一些补偿。”推了一张支票过来。 白清曼不是没想过这种场景,还算镇定,“我要等宗林跟我说。” “他?他现在没空,在约会呢。” 约会? “城北蒋家的小女儿,本事了不得。”颜芝赞道,眼神都热了几分,“我家宗林都高攀了。” 白清曼的胃里拧成一团,脸色不太好看。颜芝犹嫌不够,“你要是不信,我们来打个电话……” 她拨了贺宗林的手机,按了免提放在茶几上,“嘟嘟”几声后,熟悉的声音想起,“妈,什么事?” “儿子你现在在哪儿呢?见到蒋小姐了吗?” “见到了,你到底有什么事?” 颜芝笑道,“妈不放心,你让蒋小姐接个电话呢?”说罢看了一眼白清曼。 扬声器里传来细微的声音,然后一个清亮的女声响起,“颜阿姨好。” “好好,小薇呀,改天到家里来玩啊?” “好的,颜阿姨。” 电话回到贺宗林手上,颜芝又叮嘱他要把人安全送到家,贺宗林答应后, 才挂了电话。 白清曼这两天哭得有点多,眼下竟干涩得没有眼泪。好歹保住了一点颜面。 颜芝起身时说,“我无意让白小姐难堪,只是宗林他要娶什么样的女人,他心里有数。你也要有数。大家都是女人,做情妇不光彩的,白小姐这么年轻,可别误入歧途。” 她点点头,说知道了,然后开了门送客。 “对了,这间房子……” “我会尽快搬出去的。”白清曼鼓了勇气直视她。颜芝眉毛微动,颔首微笑。 白清曼累极,躺在沙发上,睁着眼睛看天花板。 她父母离婚的时候也是在秋天,和今天一样,太阳很好,暖融融的。打从她记事起,家里就不安宁,夫妻俩一个吵得比一个凶,有时也会动手。她妈妈告诉她,因为她是个女孩儿,而她爸想要个儿子。她妈妈吵凶了就骂她不争气,投胎都不会。后来她妈妈再婚后生了个儿子,而她爸爸又生了个女儿,把她妈妈好一阵得意。 领离婚证那天,她记得清楚,她妈妈的嫁妆都已经搬回娘家了,屋子里空荡荡的。白清曼站在家门口,看着妈妈把最后的行礼收拾好,对她说,“你要学乖一点,等妈妈接你去外婆家住。”那时候她妈妈对她还是有一点温柔的,只是后来都给了弟弟。 她每天都很乖,搬了个小板凳坐在家门口等妈妈接她一起住。可等来等去,妈妈再婚了,爸爸也要再婚了。她就像件累赘,妈妈家住一段时间,爸爸家住一段时间…… 她不知不觉睡着了,然后被电话铃声惊醒。 是贺宗林。他问她在做什么? “睡觉……”你又在做什么呢? 他说,小懒猪,起来吃午饭了。 “嗯……”你是不是刚刚吃完呢? 贺宗林听她声音无精打采的,“帮你点份外卖?我晚上回去看你好不好?” 白清曼答应了,开始想自己要搬去哪里住,总要先找个地方落脚。她想到了韩茵茵。虽然韩茵茵男朋友多,可她从不把人带回家,倒很安全。她决定送韩茵茵一个包,应该能住下一段时间。 这样想着,她先给韩茵茵发了条消息,字还没打完,门铃就想了。白清曼走过去看了屏幕一眼,外卖这么快?她手上点了发送,开了门,伸手去接外卖盒。 然后手腕被一只大手抓住,一股大力把她从门里拖拽出来…… 贺宗林也是巧了,他听着白清曼的声音不对,以为她生病了,就点开了软件看实时监控。过了几分钟,画面里出现了一个穿着黄色工作服的外卖员,然后看见他把白清曼从门里拉了出来。 贺宗林大惊,正准备报警,却发现他们好像认识? 屏幕里,白清曼先是被吓到,然后看到那人的脸,竟捂着嘴哭了起来?那个男人受不住似的,拉下她的手就疯狂地亲她。他亲得凶狠,白清曼被迫抬起下巴,吞咽不及,皱着眉推他。 白清曼在屋里穿了一件大开领的黑色针织衫,这种设计明显便宜了这个男人。伸展性很好的针织衫清楚地印出那人的动作,领口处不时有春光泄露。 这时,白清曼才慌了神,她似乎在推拒,嘴里不知道在说什么,视线不断看着楼道和电梯方向。 她目露哀求,那人不知说了什么,白清曼连连点头。 他笑着站直了身体,把手拿了出来,微微侧了脸。 贺宗林认出他了! 之前白清曼跟他讲这个袁丰人很好,很照顾她时,他还特意让人打听了一下。都说袁丰这个人不错,周到老练,于女色上也没有什么不好的传闻。他也就信了。他们这样多久了?难道是从他毕业后就开始了?!贺宗林浑身发冷。 良久,外卖电话打到他这里,说按门铃没有人开门。贺宗林清了清嗓子,说,“算了,你拿走吧。” ————————————————po18独家发表—————————————————— 作者有话说:袁丰只知道那天有约会,有摊牌,监控直播他是不知道的,巧合。 PS:文案已改,袁丰调到男二,和原来的剧情相比,就是在很后面添加了他的戏份。前面大体不变,在大家眼里他还是死亡状态,只是最后添加的剧情会交待他其实没死。 我构思剧情的时候有想过袁丰真死假死的问题,但一直拿不定主意,准备看大家的反应再确定。所以前面也没有写袁丰具体怎么死的,以及葬礼等细节,就是因为还没有确定。当时袁丰的死是薛定谔的死,是在作者掌控之中的。 本文非灵异,非恐怖故事,只是确定了一条设定而已。 C10 选择(H)(3k+) 白清曼在门外被袁丰吓个半死,被按在门上揉捏半晌,好说歹说把人求进来了。要是被邻居什么的看见了,她真是没脸见人了。 今天的袁丰强硬得很,不比以前好说话,上来就凶狠地质问她又把他拉黑了。白清曼被他一凶,之前积攒的委屈一下子冒了出来,在颜芝面前哭不出来的眼泪这会儿也顺畅地流出来了。她想到袁丰之前给她提的醒,竟一条条都验证了,心里更是难过。怎么骗人的不是袁丰而是贺宗林呢? 她在她妈妈面前都没哭得这么委屈过,捂着嘴就哭出了声,跟个孩子似的。 袁丰却从她这控制不住的孩子哭法里察觉出了娇依的意味,好像她终于对他打开心门了。拉下她的手吻上去,舌头进去得畅通无阻。他缠住她的舌头吮吸含弄,白清曼发出呜呜的声音,毫无招架之力。她的口水吞咽不及,从嘴角溢出,湿了她的下巴。 他与她的身体贴得极紧,严丝合缝,白清曼甚至能感觉到顶在她肚子上的灼热。下一秒,一只手从她的领口伸进去,握住她的娇耸,大力地揉。她吓坏了,说不行。 “现在你说了不算。”他舔着她的脖子,轻轻咬了一口,“我就想在这儿操你,作为惩罚。” 白清曼连叫都不敢叫,怕引来人,又怕袁丰胡来,“你冷静一点,我们进屋说好不好?” 袁丰不上当,“不好。”嘴上说着,手里也没停,白清曼的前扣式内衣已经被解开了。他的动作很大,娇嫩的乳肉被他抓揉得生疼。 眼见着他就要朝她下身伸出魔爪,白清曼慌得不行,“不要在这里……会被看见的……” “那我们进去?” 白清曼连连点头,还以为男人进去是休战的意思呢。 等袁丰脱了外面崭新的外卖服,开始解领带时,她才发觉自己这是引狼入室了。她一边劝他冷静一边后退,直到臀部撞到餐桌才停下,“袁丰,袁大哥,我们做朋友不行吗?我是真的想和做朋友的。” 袁丰欺身而上,“可老子只想操你!从第一次搂住你腰开始,我当时就想这腰真细,要是抓着后入,一定非常爽。”他的身材高大,气势压得白清曼动都不敢动。 白清曼脸皮薄,听了他的话羞得脸上立刻飞红,又想起他趁她醉了舔她的事,骂他变态。袁丰抓住她的腰转了半圈,把她压在餐桌上,说,“我要开始变态了?”尾音上扬,带着笑意,好像跟她开玩笑。 可是他的动作却不像在玩笑。开领毛衣被拉下去堆在腰间,顺便束缚了她的双手。宽松的家居裤,腰带一解就顺着双腿掉落在地上,和内衣做了伴。她身上唯有一件腰间的毛衣和一条薄薄的内裤。 袁丰的手指伸到她的腿间,隔着一层轻薄的布料摸她的阴户,点点按压,指腹触到湿润,“有感觉了?被变态摸也会有感觉吗?” 白清曼光裸的上半身被压在餐桌上,头发凌乱,咬着嘴巴不出声,泪汪汪的眼眶说不出的可怜。 袁丰心里的那点气也烟消云散了。大拇指拨出被咬得红红的嘴唇,他伏下身去吻,呢喃道,“他先对不起你的,你还想着为他守身?” 白清曼嗓子里溢出两声呜咽,像一只被踩了脚的幼兽。 他吻着她雪白的后背,漂亮的蝴蝶骨,手指继续拨弄她濡湿的腿心,甚至把布料拨到一旁,然后没入,看她的眼中渐渐氤氲…… 袁丰身材健壮,连手指都比别人粗了一圈,他曲起硬硬的指节,稍稍一转,便碰到了她的敏感点。他自然没有错过她的呻吟,又伸了第二根手指进去,并起两指猛抠那个点。过电一般的快感从她的尾椎骨窜过全身,白清曼细细地尖叫,踮着脚尖抽搐着到了高潮。 袁丰用湿漉漉的手指摸她的后颈,“舒服吗?” 白清曼还在喘气,刚刚的快感太猛烈,她还没有缓过来就听见男人低哑的声音,“那换我了?” 内裤被人拉下,然后一个粗大的肉头抵到她的穴口,慢慢推了进去,白清曼的惊呼被男人堵在嘴里。等他完全进去了才松开她的嘴,直起身。 穴口被撑到极致,刚刚高潮过的甬道湿嫩幼滑,袁丰满足地叹了口气,“你真真要磨死我了……” 这句话听在白清曼的耳朵里不是滋味,他就是想要她的身子,也不见得是多喜欢她。她说,“那你如愿了……能放过我了?” “那还早着呢……”袁丰拦腰把她勒起,走向沙发。 还是后入,白清曼手扶着沙发背,男人站在她身后按着她的细腰慢慢耸动。袁丰的技巧比贺宗林老练地多,深深浅浅,摆尾刮蹭,交合处的汁水滴下来把沙发洇湿了一块。她像是浸在了温水里,暖洋洋的,饱胀胀的,从小腹传至周身。他的手摸上她的胸,一边掐一边凑到她耳边说,“我伺候得你舒服吗?以前有这么舒服吗?” 以前?贺宗林和她刚在一起时,两人都青涩得很,一开始并不多爽。后来爽是爽了,但贺宗林横冲直撞的,的确没有这么舒服。 她刚比较完就紧张起来,她怎么回事?她怎么享受起来了?她脸一白,后知后觉开始挣扎起来,袁丰直抽冷气,在她圆润的屁股上打了一下,“慢点扭!”说完又摸了两下,说她也就屁股上有点肉。 白清曼不妨被他打了一下,又要骂他变态,转头瞪了他一眼。面如桃瓣,色若春晓,这一眼媚意横生,直接把他激得就要缴械。他今天一直憋着劲儿,不敢对她太狠,怕把她弄伤了又怕了他,这下却憋不住了,大刀阔斧地抽插。几个回合下来,白清曼就撑不住地叫了出来,喊他轻点。袁丰心肝肉地叫了一通,说马上就好,今天就弄一次。白清曼呜呜哭出声,抓着他强壮的胳膊,身体绷成一张拉满的弓,然后,一泄如注…… 期间,两人谁也没有听到门铃声。 说到做到,袁丰射出来后就放开了她。白清曼软着腰往下滑,跪坐在沙发上,沙发已经没法儿看了。袁丰抱着她坐到另一边,两人汗涔涔的,谁也不用嫌弃谁。白清曼力竭,不想说话。袁丰问她,“我过来找你时,看到贺太太的车子开出去了,她找你麻烦了?” 白清曼看向左边的茶几。袁丰从茶几上拿了那张支票看,“一百万?”他递到她面前扇了扇,问她,“要不要?买房子得贴钱,买辆车倒不错。” 白清曼像被它烫到一样,竟往他怀里躲,袁丰自然笑纳了。支票往茶几上一飞,他笑道,“这价格说明他家也没把你当回事,看着不少是想着尽快把你解决了。我猜贺太太的心理价位应该在60万左右。”他颠了颠怀里的大宝贝,“你这些年赚了有60万吗?” 自然没有……白清曼知道这是贺家看不上她的意思。不光是贺太太看不上她,贺宗林也看不上她,不然他不会什么都瞒着她,把她当只金丝雀。所以,她答应贺太太答应得爽快,在袁丰问她是不是还要呆在这里时也摇了头。 袁丰高兴道,“你可算想明白了,那跟我回去吧?我家里没有恶婆婆,嗯?” 白清曼本来想说可以自己找地方住,却突然想到初中那次被请家长的事。也是两个男生追她,她两个都拒绝了,一个都没有答应。他们却觉得她是欲擒故纵,不但不肯罢手,还拼命表现。事情越闹越大,谣言也沸沸扬扬,今天说她和这个牵手了,明天说她和那个接吻了。然后,两个男生就叫人打群架,再接着,就是惊动了老师和家长。最后,只有她落了一身腥,说她年纪轻轻和好几个男人不三不四。 有时候,明明都是男人见色起意的事,最后落不是的却都是女人。 这件事白清曼琢磨了好几年都琢磨不出为什么,韩茵茵知道了说,“说根由我说不上来,但我知道你当时怎么做才是对的。” “怎么做?告诉老师?” 韩茵茵喷笑,“傻子!你随便答应哪一个,过两天再甩了他就是了。没选上的那个肯定觉得是自己不够好,没脸来闹你。被甩的那个呢,本来已经抢先了一步,可还是达不到你的要求,自然也不好意思来闹你。他们两个歇火了,你不就没事了?” 白清曼想起了韩茵茵的建议,犹犹豫豫,最后咬唇说道,“那我先去你那儿住几天吧……” “住几天?”袁丰敏锐地探到她的意思,“我那儿可是住了就轻易不能离开的。” 白清曼把身上的毛衣拉起来,“袁总,别说笑了。贺宗林都看不上我,您的妻子得要求多高啊……” “蒋幼薇那样的女人,心眼儿多的我害怕,我还是比较喜欢你这样的。” 蒋幼薇?白清曼心里念了两遍,叹气道,“是喜欢我傻吗?你们圈子里都知道他俩的事了吧?他们到哪一步了?” “反正还没到我们这一步。”袁丰笑道,“宝贝儿你赢了哦,要是我们马上去领证,你就赢得透透的!” 白清曼不觉得这输赢有什么意思,但袁丰一直在她耳边说结婚的事,却让她的心软软的。起码他的态度很明显,对她不是玩玩儿而已。 晚上,贺宗林回到这里,不意外地看到新换了沙发套的沙发,还看到她穿着外出的衣服。他竟能牵着嘴角,问她是要出去吗?白清曼嗯了一声。 “什么时候回来?” “应该……”不会回来了。 贺宗林似乎知道了她的答案,抢先道,“一路小心。” 白清曼点点头,往门口走。贺宗林突然问道,“要是我事业有成,你是不是就不会走?” “那时候,在你身边的也不一定是我吧?”我对你似乎不是那么不可或缺的。 贺宗林惨淡地笑道,“也是……” 半小时前,他在楼下遇到了袁丰。他没忍住,对他挥了拳。袁丰比他还要高些,他感觉自己揪着对方领子的动作滑稽得可笑,和他一样可笑。他甚至都没脸质问他,为什么要抢别人的女朋友?话到嘴边,变成了,“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 袁丰竟有问必答,“在你开始疏忽她的时候。” 他本能地解释,“我是因为……” 袁丰接着道,“因为什么?因为工作?因为父母?因为公司?拜托,我也是男人,你的借口里几分真几分假我会不知道?白清曼是个女人,不是个布偶娃娃,不是过了再久都不会变的死物……” 他以为,等他在公司站稳脚跟,等他可以向父亲证明就算不用联姻也可以把公司管好,等他事业有成……一切都会来得及…… 作者有话说:要是白清曼真在他身边等他和家里抗争,没准先耗光的反而是贺宗林对她的喜欢。白清曼离开的时间很巧,能让他的爱恨保持六年。回忆还有一点,应该在下章回到现实。 C11 红绳 白清曼心里难受,坐上袁丰的车也没什么精神。她摸出手机打算看时间,这才发现有几个韩茵茵的未接来电,想起中午给她发短信的事,便回复她说不用麻烦她了。 韩茵茵的电话紧随而至,“怎么回事啊?你跟贺宗林吵架了?他赶你了?” 她咬了咬唇,“……我们分手了。” 巨大的抽气声,韩茵茵连珠炮发问,“怎么回事?!快跟我说说说啊!你现在在哪儿呢?有地方住吗?要不来我家吧,我去买点酒,咱们边喝边聊?”说到后面都有点兴奋了。 白清曼没给她机会,她含含糊糊地说有落脚的地方,等有空再约她。 韩茵茵听到她那边有男人的声音,狐疑道,“你不会已经找到下家了吧?”对面很安静,有点默认的味道。韩茵茵这心里就想进了冷水的热油锅,噼里啪啦炸了起来。 韩茵茵啧啧两声,也不为难她,只强硬地表示要请她吃饭,并让白清曼到时候老实交代。 而韩茵茵等到白清曼的交代时,她都成了袁太太了。速度之快,让韩茵茵吓掉了下巴。她对白清曼羡慕啊,嫉妒啊,咬着牙说她命好。然后给白清曼还带来了一个消息。 她跟着最新交的有钱男朋友,听到了一个八卦。说是贺宗林在一个宴会上极其地不给他的女伴面子,把他那女伴的叔叔都气着了,贺家的一个项目然后被人卡了。白清曼也不懂这些,但奇怪之前相亲不是好好的,怎么又像闹崩了?她回家就去问袁丰了,袁丰说这怎么打听,又不是什么好事。她问过也就罢了。倒是让袁丰知道是韩茵茵讲的八卦后,韩茵茵再也没跟她讲过贺宗林的事。 说起袁丰和白清曼领证的事,还真有些麻烦。白清曼的户口本还在她爸爸手里,少不了要回去一趟。白清曼就让他穿得太好,装个普通人去就行了。 袁丰笑道,“这怎么说呢?人家都讲究衣锦还乡,你这要求倒稀奇。” 白清曼轻叹一声,眉间都拢了愁雾,“他们会问你要彩礼的,你要是没钱,他们兴许会少要一点。”她略偏了头,“回头我会还给你的……” 袁丰奇了,“你们那儿婚嫁还有这规矩?”新娘子掏钱补彩礼? 她咬了咬唇,有些羞愧,“家里是独女的,疼孩子的,会把彩礼钱还回去,甚至多添一些。家里有兄弟的,会扣下一些,剩下的还回去。至于我这种的,你怕是见不到回头钱的……” 袁丰无所谓,“那也没几个钱,你别放在心上。再说,他们生了你,就当是我谢谢他们的。” “别……你别惯着他们……”白清曼上高中的钱是借的父母的,说好将来工作了要双倍还,彩礼也不会退。谈好了这些条件,白清曼才能上的高中。至于大学,她父母一分钱没出,她是借的助学贷款,平时还要兼职打工赚生活费。一个学姐看她可怜,介绍她去做了模特。 她父母问她每月挣多少钱,她都不敢说实话。因为他们从她上大学后就不提高中借的钱了,而是从她出生开始算,摆明吃定她了。这种情况下,她怎么敢让他们知道袁丰是有钱人?他们一定会喊出一个天价来的! 要是袁丰看在她的份儿同意了,那后面几十年都不得安宁了。 白清曼如此这般跟他倒了个干净。说来奇怪,这些话她从不敢主动和贺宗林提,每次贺宗林知道她父母又打电话要钱了,他的反应,就算不说话,也让她无地自容。可在袁丰面前却不会,也许是她还没有爱上他,也许是他太淡定从容,好像这种事情是十分普通,十分正常的。 事实上,不比贺宗林的赤忱纯心,袁丰着实是看多这种事了,所以不会觉得多么生气。只是心疼白清曼吃了这许多年苦。难怪碰到贺宗林对她好些,她就巴心巴肺地要跟着他。 他把白清曼搂怀里,问她的意见,“不给彩礼肯定是不行的,你觉得可以给多少?我去跟他们谈。” 白清曼顺势躺在他身上,想了想,“八万就行了。他们一人四万。” 袁丰挑了一下眉,“是不是有点少?” “乡下都这么多的,你编个身份,就说你没钱嘛。” 白清曼一本正经教他撒谎,让袁丰暗自发笑。人家都是小子兜里拿不出钱,哄女朋友去撒谎骗爹妈,到他这儿,是女生怕家里要多了,教他撒谎骗爹妈。“真是让我占大便宜了……” 等他真的去谈彩礼了,才发现最关键的问题是两边不接受平分彩礼。都坚持自己付出的更多,彩礼钱也该自己多拿一点。 白清曼的父亲认为,她姓白,是他白家人,户口也是在他家,他就算全拿了也没人能说一个不字。 白清曼的母亲当时就呸道,“放屁!她是我肚子里爬出来的,我拼死拼活生下来的!从小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你给她洗过一条尿布,做过一次饭吗?” 两个人吵不过瘾,还叫了双方亲戚一起来翻旧账,把袁丰吵得头昏脑涨。白清曼呢?她早在父母开吵时就红眼睛了,袁丰心疼得没边,让她回酒店休息,这里他来谈。 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事情解决了不说,她父母都是喜气洋洋的。难得对她有了笑脸,还夸她找的女婿很不错。 白清曼云里雾里跟他回了城,路上问他怎么办的。袁丰说,“我给他们一人加到了5万,然后给你母亲包了5k的红包,说这是额外给的。又给你父亲拎了一些礼品,也说是额外给的。他们都以为自己比对方拿得多,自然就满意了。” “……你可真是太厉害了。”白清曼叹为观止,又追问,“那实际上谁拿得多。” “还是一样多。” 白清曼都被他逗笑了,袁丰见她笑了自己也笑了。看来这事儿办得还算漂亮。 时间长了,白清曼突然发现自己居然还有点别扭劲儿。也不知道是袁丰宠出来的,还是骨子里的,只是在袁丰面前展露了出来。 比如说买戒指那回,袁丰本来带她去买钻石,结果她盯着人家的金店看。拐了弯去了金店,柜台小姐看了白清曼好几眼,问她是不是跟季鸣拍广告的那个人。白清曼一愣,柜姐指了指外面的大屏幕,正播放她拍的那支广告呢。 袁丰得意,搂着她的肩膀说,“是啊!我老婆漂亮吧?” 柜姐眼睛一亮,舌灿莲花,把两人好一顿夸。袁丰心情舒畅,说戒指手镯项链手链耳环,结婚用的,要买好几套。这话一说出来,又来了两个柜姐帮忙,玻璃柜里的首饰一套套地往外拿。黄澄澄的闪人的眼。 可白清曼因为那支广告想起了不好的事,再加上物是人非,她的兴致着实不高。袁丰看出来了,问她是不是累了?她说,“我不喜欢这些,不要买了。” “那去别家看看?结婚怎么能不置办新首饰呢?” “只是意头好,还不如系条红绳呢……”她指着柜台上挂的红绳说道。那红绳是用来编个花样系吊坠,串金珠的。 袁丰还是买了两套,说金子是硬通货,给她压箱底。再让柜姐给他拿了几条红绳。他拿回去学了编了一条简单的给白清曼戴,等戴旧了就换条新的。他甚至有一个盒子专门用来装换下来的旧红绳。 白清曼嫌结婚戒指太重了,私下里总是不乐意戴。袁丰也随着她,只说这条红绳得戴着,不许摘。她听完投入他怀里,说什么首饰也没有这条红绳贵重。袁丰抱着她轻轻晃。 这六年,白清曼从袁丰那里得到的是全无保留的爱和包容,她不用患得患失,也不用小心翼翼。她每次看到手腕上的红绳都会想起袁丰,以前是甜蜜,现在是悲痛。可她不舍得解下它。不仅是因为袁丰不让,而且这是他编的最后一根红绳了。她甚至戴着它撑完了袁丰的葬礼,尽管事后被人指着鼻子骂没规矩。 她每天早上一睁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条红绳,然后总会出一会儿神。 贺宗林已经习惯了。他换了一件白清曼给他买的衬衫,探过身在她额上落下一吻。 “我今晚有事,要回家一趟,晚上不过来了。” “嗯。”她随意应了一声。 贺宗林要出门了,白清曼顺嘴说了一句路上小心。 贺宗林离开后,白清曼接了一个海外来的电话。 贺宗林今天的事挺重要的。他要去机场接他那出差回来的妻子,然后回贺家吃晚饭。 他把车子停在路边,闭目养神。只听到后备箱被拉开又合上,副驾驶坐进来一个穿着皮草的漂亮女士,毛色均匀无杂色,看上去流光溢彩。 “好漂亮的皮草,这是狐狸毛?”贺宗林夸道。 蒋幼薇傲娇地哼了一声,爱惜极了,“漂亮吧?全世界仅此一件哦。” 他打了方向盘,驶进车流,往贺家开去,调侃道,“你家纪叔贪污腐败了?给你弄了这么花哨的东西。” 蒋幼薇轻飘飘地给了他一个白眼,不理他了。 作者有话说:持续到1月上旬,更新会极其不稳定,大写的随缘。每章会保证3000多字的。鞠躬。 C12 旧事 蒋幼薇在车上小睡了一觉,回到贺家,她婆婆颜芝迎上来,亲昵道,“出差累着了吧?我让张妈做了你爱吃的,可得好好补补。” 蒋幼薇忙笑着应了。两人亲热地说了两句话,就放蒋幼薇回房换衣服了。 贺家有佣人把蒋幼薇的行李搬下来送上去,贺宗林两手空空地进了门,被颜芝拉到一旁说了几句话。贺宗林有些不耐烦,只回她心里有数。 他上了楼,蒋幼薇在衣帽间换衣服,他就坐在外面的沙发上等她。他们平时住在外面,但家里的房间也留着,横竖东西也不缺。里面的动静一直没停,然后蒋幼薇喊他帮个忙,说是头发卡拉链里了。 蒋幼薇换了一件半袖羊绒裙,雪白的背上印着深深浅浅的红痕,像雪地里的红梅,拢进了暗不可见的阴影里。 她的气色极好,眼底含春。听说出差的那个地方温泉很有名,看来是没少享受的。 贺宗林淡淡地说了一句悠着点。蒋幼薇抬眼看了一下全身镜,娇媚一笑。待拉链拉好,她头发一拨,把腰一扭,指着他的衬衫领子,笑道,“你还说我?这衬衫不是你的风格啊,谁帮你买的?” “你管我?” “切~不说算了。”蒋幼薇从随身包里掏了只口红开始补妆,“不过你今天特意去接我,无事献殷勤哦?”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蒋幼薇等他说正事呢。 贺宗林先是说顺路,又加了一句新锐的项目让她帮忙背个书。 蒋幼薇抿了下嘴唇,随口就答应了。反正项目最后好不好的怪不到她身上,摆出一个支持老公的姿态就行了。贺宗林的父母就喜欢看他们夫妻一心,那就演给他们看咯。 夫妻俩相携下楼,餐厅里已经开始摆盘子了。贺父坐在上首,左手边依次是贺宗林,蒋幼薇,右手边是颜芝。 贺定邦开席便赞蒋幼薇,说她这次竞标赢得漂亮,给F市都争光了。他举杯笑道,“能把那么大的项目引进来,我看今年的省优秀青年企业家非你莫属了哈哈哈哈……” 四人举杯,颜芝也附和笑道,“这可好,咱们市有几年没人拿这个奖了,上次好像是城南的哪个小子拿的?” 贺定邦想了想,说,“好像是叫袁丰,也是个青年才俊。”他这么一想,就觉得自己的儿子差了那么一截,便对贺宗林说,“你什么时候也能做出点成绩啊?” 贺宗林放下手中的酒杯,笑道,“您这也不让做,那也不同意的,我也做不了什么啊。” 他想起来了,皱眉道,“新锐的项目我知道,有点激进。我们家到底不是做电子的,你叔伯们也是担心你步子跨得太大……” 是担心他把事情办砸了,还是担心动了他们的利益,这还不好说呢。贺宗林心里冷笑,看在他们跟了父亲十几年的份儿上叫一声叔伯,还真把自己当长辈了!明里暗里地使绊子! “科技变革快得很,这事宜早不宜晚。再说,项目书幼薇已经看过了,她也很支持。对吧?”他朝蒋幼薇一笑。 蒋幼薇和市长关系密切,一定是听说了什么消息。贺定邦的眉心立刻舒缓了,说幼薇看过就行,那他就放心了。 蒋幼薇笑意渐收,意味深长地看了贺宗林一眼。 晚餐过半,厨房上了一道汤。颜芝热情地招呼蒋幼薇喝,说这个对身体好。 蒋幼薇闻着里面淡淡的药味,登时就有了不好的预感。果然,下面颜芝就说她一直忙着事业,要好好补补。 “妈年轻的时候也是一门心思搞工作,不注意保养,这老了啊就小病不断的。你们在外面一定也是不注意。我看,不如搬回家里,我也好给你们补一补。” 他们结婚五年了,一直没有孩子,颜芝早就挂在心上了。这一有机会就想问问他们的打算。 蒋幼薇装羞,只低头喝汤。贺宗林不轻不重地顶了回去,说忙工作,等有成绩了再说吧。 算算年纪,贺宗林还不到30,颜芝提过也就罢了。反正她心里划了一条线,等他30的时候还没有消息,她就要认真管管了。 吃完晚饭,一上楼,贺宗林先说,“离婚的事得先打算了。” 蒋幼薇抱着双臂,瞅着他一脸古怪,“不急。你是要夺你爸的权吗?” 琢磨人说话是她打小的爱好,今晚贺宗林剑指公司元老,好像要和他们争一争。贺父还以为他是小打小闹呢。哼!元老们可是他的人,把他们斗下去了,就该扶持贺宗林的心腹了。 蒋幼薇这才觉得好玩儿。眼前贺宗林绕过她,从衣柜里抱被子出来。她嘻嘻笑道,“你要是早有这份魄力,没准我就和你假戏真做了。你现在可太帅了!” “无聊。” “让我猜猜看,和这件衣服有关吗?为了这个女人?”蒋幼薇觉得有趣,贺宗林可是个乖宝宝,一直都是打算和平演变的。现在突然换风格了,她肯定好奇啊。 “我们什么时候离婚?”贺宗林铺好被子,直起身问道。 “急什么?不得先找个过得去的理由?”她眼珠子一转,“你妈催孩子,不如就说你生不了孩子好了?”反正她身体没问题,她离婚后还得生一个姓蒋的孩子呢。 蒋幼薇本来是开玩笑,甚至做好了贺宗林翻脸的准备,没想到他一脸淡定,好似一点都不在意。这让蒋幼薇有些不解了,“你今天脾气这么好?” 贺宗林还笑得挺温和的,“你帮我打听个事就行。” “哦~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蒋幼薇了然,一挑眉,“你说,只要我知道的。” “你认识袁丰吗?” 蒋幼薇颇为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斟酌道,“听说过。蒋叔明和他打交道比较多……” “你知道他死了吗?” 她张了张嘴,惊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不到一个月,你没听说?蒋叔明没跟你们说吗?” 蒋幼薇奇道,“我和他们什么关系你不知道啊?不过,我也没从别人那儿听说袁丰死了啊?” 这是因为袁家的丧事办得又快又低调,葬礼也只请了几个亲戚。 她还是不解,她什么都不知道,贺宗林要跟她打听什么呢? “奇就奇在,只有几个亲戚去的葬礼,蒋叔明也到场了。他们关系这么好?” “不可能!蒋叔明骂他骂得厉害,恨不得吃他的肉……”蒋幼薇反应过来了,“他不会去闹人家的灵堂了吧?这么下作?” 贺宗林摇摇头,“反正蒋叔明的反应很不正常,他最近和袁家剩下的人又亲近得很,让我感觉很奇怪。你一向注意他,这次也帮我盯一下他和袁家的事吧?” 蒋幼薇心里也在转,嘴上没注意,脱口道,“袁太太找你了?你是为了她打听的?” 话音刚落,她就意识到说错话了,急忙捂了嘴。下一秒,又发现自己的反应过度了,其实那句话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她装傻要往洗手间走,被贺宗林一把拦住。 贺宗林眯着眼睛注视着她,语气不善,“你认识白清曼?” “不认识啊!” 贺宗林信她就有鬼了!“到底怎么回事?!” 哎呀!这事说出来蒋幼薇就心虚了…… 她和贺宗林好聚好散的,要是因为这陈年往事撕破了脸,那可真是不值当。 “我就是一时嘴快,开玩笑嘛!刚刚就是顺嘴,然后我立刻想到人家刚没了丈夫,这玩笑不合适。”解释完,她又装出一副天真的样子,“你反应怎么这么大?” 贺宗林知道蒋幼薇惯会做样子,以前被骗了不知多少回。后来渐渐能看出来了,不过与她计较不着,反正她又不归他管。可今天牵扯到白清曼了,不由得他不认真。这下便不肯放过她,非要她说明白。 蒋幼薇一个女人,本事再大也抵不住他的力气啊,眼看着手腕都被抓青了,她心一横,罢了罢了,反正白清曼现在没了主,也算还给贺宗林了。他就算再生气,也有个底线。 然后她就把当年和袁丰合作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我派去调查的人和袁丰的人撞到了,他就来找我合作。那天你妈安排我们见面,她去找白小姐摊牌,我把这事告诉袁丰了……” 话没说完,贺宗林脸色大变,脸黑得像锅底。蒋幼薇缩着身子辩白,“我统共就跟他合作了这一次,然后你就不往那边去了……”然后他作了几个月也好了,订婚结婚都挺顺利的,“我知道你很喜欢她,也没说不让你去找她。就想着咱们先结婚,结完婚随便你去找……可是没想到……” 白清曼居然嫁人了…… 说起来蒋幼薇也无语,她挑来挑去觉得贺宗林最好,正好他还有心上人,过几年就离婚,也不算耽误人家。她连跟白小姐怎么讲都想好了,结果就一天的光景,把人家的女朋友给弄没了…… 贺宗林气极了,呼哧呼哧喘粗气,“你干的好事!你没事理他做什么?!”袁丰这贼心机深沉,就是蒋幼薇也被他忽悠了一场。 蒋幼薇听出他对袁丰的意见更大,打蛇棍随上,立刻义愤填膺道,“袁丰那个狗日的骗我!他说只是帮他追白小姐的,制造点小误会,好让你赌个气。我想着既然是小误会那解开也容易啊……后来,我听说他们结婚了,我都吓一跳。然后我那个月对你态度特别好你记不记得?你去酒吧买醉,还是我亲自把你带回来的。好几次呢……” “我谢谢你?”贺宗林咬牙切齿。 “不用不用,你别记仇就行……我真是被他坑了,年少无知啊……” 蒋幼薇委屈脸,装出一副小哈巴的样子。 C13 火气(小h) 蒋幼薇听着贺宗林在外间的沙发上翻来覆去,折腾了一晚上。她都没睡好。 第二天一早,她就瞧见他嘴角起了一溜泡,火气这么大啊?她看了看外头飘的小雪,麻溜地收拾行李回自己的住处了。 他是找不着袁丰报仇了,可她还在他眼前晃呢。 贺宗林过了两天,等嘴角的泡消下去了,立马奔到新城花苑要带白清曼搬家。 他明面上的新房是空房,足有三四百平,是早就装修好了的。他和蒋幼薇都不住在这儿,两人各住各的。他平时住的公寓和新城花苑的那个一般大,要是之前让白清曼住也没什么,可现在,他想让她住更好的,便打上了这个没住过人的新房的主意。 他兴冲冲地跟白清曼说了这个好消息,可是她的反应却没有很高兴。惊讶有,不安有,疑问有,就是没有高兴。 明明以前是很想搬到城北的,贺宗林心想,她一定是没有原谅他。他当年要是早让她搬过去,离他近一点,也不会中了袁丰的圈套,白白蹉跎了六年。 “我已经和蒋幼薇说好了,半年内就能把婚离了。到时候我就娶你,好不好?” 这实在是一个很重的承诺了。六年前,袁丰不就是靠这招把她牵住的吗? 可时移世易,这句话能让当年的白清曼乐上天呢,现在却勾不起她什么兴趣。在她看来,没有人能给她更幸福的婚姻了。她的运气早在这六年里就透支光了。 虽说如此,她也没说什么让贺宗林不高兴的话。实在是他的状态太吓人了…… 离开时还正正常常的贺宗林,一回来跟变了个人似的。比当年热恋时还热情,还粘人。从他进门到现在,他俩就没分开过一秒钟。就连她上卫生间,他都要守在外面和她说话,说公司的事,说家里的事,说新房子的事。还问她喜欢什么风格的家具,“虽然装修过,但只有必备的一些家具电器,你喜欢什么样的,我们明天去挑吧?” 白清曼担心地说,“不用那么着急吧?我在这里也不一定住多久呢,何苦搬来搬去的。” 贺宗林正色道,“你不住我这儿了?” 她明明说不确定住多久啊,也不知道他怎么就听出她马上就离开的意思的。白清曼不想惹他生气,柔声道,“我是说不确定……” “那不就是要走?”贺宗林一想到她又要离开,心里的委屈劲儿和着没发出来的怒火,登时就暴走了。第一反应就是,“你又勾搭上谁了?!” 白清曼目瞪口呆,“我没有……” “那你要去哪儿?你又没钱,你能住哪儿?”她不就是都没地方住了才找他的? 贺宗林万万没想到,她都落到这个田地了还不能老实呆在他身边。他一定要想个法子栓住她…… 白清曼眼看他脸色几变,壮着胆子去拉他的手,“我是怕你名声不好呀,你千万别为了我离婚啊……”那她也没脸了…… 虽然她现在跟他的小情儿也差不多,可到底没放在明处,她还能自欺欺人。要是事情闹大了,不说别的,贺宗林他妈妈就够她喝一壶的了。 做了几年媳妇了,白清曼对这家长里短的,也见识了不少。就像袁家没有正经公婆的,还有几门不得不来往的亲戚呢。袁丰的大伯母就在他们刚结婚时,仗着是长辈对白清曼好一通“教诲”。不过这事被袁丰知道了,袁丰就不准大伯母再登门了,除了逢年过节的,都碰不着面。袁家又是袁丰当家,见状都是捧着她的,轻易受不着气。她更多是看到听到的。 所以啊,现在让她去看颜芝的脸色过日子,那是打死不从的。她可还记得六年前人家是多么看不起她呢。 男人几婚都不会“名声不好”,贺宗林冷笑道,“你是怕你的名声不好吧?还是,怕袁丰的名声不好?” 他这两天把当年的事又细想了想,白清曼离开时倒不一定有多喜欢袁丰,现在嘛,真成了她的朱砂痣,白月光了。 他话一说完,就看见白清曼脸上藏不住的心虚,还真是!贺宗林心里气啊,又没辙,谁让他当年疏忽大意了!当然,最恨的还是袁丰见缝插针,王八蛋!再说,白清曼也不是没有责任,她就没发现袁丰的狼子野心吗?哪有男人会无缘无故地帮她的啊?还是她警惕心太弱!耳根子又软! 贺宗林哼哼两声,然后脸就绷得跟刷了一层浆糊似的。也不粘着她了,自己拿了睡衣去洗澡。门关到一半却没关上,留了条缝儿——这是等着她去服软呢。 白清曼绞着手指踌躇半晌,还是进去了。她这次回头找他,本身就矮了一截,又看到他还想着她,念着她,更是一点都硬不起来了。罢了罢了,是她欠他的,他说什么就什么吧。 浴室里热汽弥漫,她一进去就感觉家居服潮了几分,解了扣子脱下来,搁在衣物篮里。从来不爱泡澡的人现在全神贯注地盯着水龙头,对她的动静置若罔闻。 一阵窸窣,一具柔美软嫩的身体踏进了水里,依偎上来。他的手心里钻进了一只小手。贺宗林几不可察地呼出一口气,他发现自己居然有点紧张。其实他没什么把握的,他俩名不正言不顺的,他是没有立场阻止她离开的。 但他非要嘴硬,硬邦邦道,“撒娇没用,明天就跟我去城北。” “那就去吧。” 答应地好爽快,让贺宗林侧目。他又添了一句,“和我结婚?” 白清曼伏他怀里,不反对也不同意,轻轻说,“你先把你母亲说服了吧……” 贺宗林靠到浴缸壁上,伸手把她抱个满怀。她比六年前重了些,丰腴绰约,像握住一团奶糕,摸着摸着就要化了。他低头亲她滑嫩的脸颊,沿着到脖颈,呢喃道,“你放心,我不会再叫她欺负你的……”不用问也知道,他母亲对她说不出好话来。他也不敢问,怕听了后,自己没脸再要她留在他身边。 他话音轻,白清曼只听清“你放心”三个字,应道,“那我就听你的。” 贺宗林笑了一声,手掌肆意地摸她,“什么都听我的?那今天……” 她脸皮薄,看看这水,忸怩道,“不要这里,去床上……”在水里是很不舒服的。 床上的四件套是白清曼新买的北欧风纯色水洗棉的,豆沙粉,温柔甜美。和袁丰中意的大红大黑比起来,她还是更喜欢这种小清新风格的。会让她觉得自己是个少女。 可她的心态再少女,也架不住她的身材已经脱离这个词很久了。谁家的少女上下围这么可观呢?而贺宗林对此则是又爱又恨。 爱的自不必说,看她胸上的指印牙印就知道了,奶头被嘬得又湿又红,点在乳肉上像是白糕上的红樱桃。恨的嘛,自然是那个把她变成这样的,念头一起手上的力气就陡增。白清曼哀哀叫疼,抱着他的脖子求他轻点。 贺宗林抓着她的屁股肉死揉,微微的疼痛感刺激得她一耸一耸地往上逃,被人卡着腰猛地往下一撞,哭出了声。 “还躲不躲?”贺宗林咬她的唇瓣。 白清曼哭得脸湿湿的,蹭到他脸上凉凉的,嘟着小嘴回亲他。 “又撒娇……”贺宗林笑骂她耍赖,手上却托住了她,送她起落。炽热的肉茎深深埋在湿软的阴道里,耳边是她娇软的嗓音。 “太深了……好人……你轻点……” “哪里深了?我都没全进去,你摸摸?”贺宗林捉了她的手去摸两人的结合处,是还露着一截呢,又硬又烫。男人自然想把性器全都塞进去,捅到她最深处,最好能操开那个小口。 白清曼还能不懂他的意思?可她也不是个傻的。就算以前是,现在也修炼出一点道行了,对付贺宗林也就是半斤八两。 她舔着贺宗林的耳廓,嘤嘤切切,“不舒服……好哥哥,你说让我自己来的……”说着说着,舌尖又回到他的唇峰,描摹他的唇线,被他一口咬住拖进了自己的口腔。 饱满的浑圆压在他的胸膛,挤压间十二万分的舒服,不知不觉,贺宗林就顺着她让她自己动了。以前他们用这个体位时,也都是贺宗林出力,她是指望不上的。他更喜欢看她羞的样子,羞得无处可逃,他就兴奋了。而今天白清曼是铁了心要让他刮目相看了。 她自知体力不够,套弄的速度并不快,甚至可以说是慢,但两个来回就让他感觉到异样了。她起身回落,肉穴不仅夹得紧,还蠕动得十分有劲儿。肉穴里的肉像是活了一般,软绵热滑,裹吸推放,紧得让人窒息。贺宗林嘶嘶抽了几口冷气,表情有些狰狞,,腿上的肌肉都绷紧了。 白清曼有点小得意,找准角度撞了几下,感觉自己快要高潮了。想让贺宗林和她一起,“我要到了……” 正要放松享受最后的快感,不料他狠心拔了出来,两人掉了个个儿。没了堵塞的汁水弄湿了干净的床单,白清曼后背蹭上被子,难耐地呻吟,“给我嘛……” 贺宗林缓了缓劲儿,一鼓作气,横刀直入,次次凿到最深处。白清曼先前的快感消散后很快卷土重来,嗯嗯啊啊地娇吟。在她即将登顶的时候,察觉到身上的男人似乎又有退意,慌忙将他缠住,“不要走……好人……” 她全身热得发胀,脑子都昏沉了,只凭着本能做事。贺宗林故意问她,“我是谁?” 白清曼哭着一遍遍喊他名字,“宗林,宗林……不要走……” 贺宗林也撑不住了,继续抽送了几十下,精液喷薄而出,尽数射在了她深处。 他重重地压在她身上,耳边是他火热急促的喘息。白清曼的胸被压得生疼,眼睛又涨又涩,只听到他说,“我们生个孩子好不好?” 白清曼心跳快了几分。 作者有话说:下章袁越出场咯~ C14 窟窿 贺宗林的突发之感越想越觉得好,恨不得今天怀上了,明天就出生。他搂着她,劝道,“你不要吃药了,我们生个孩子好不好?” 白清曼摇摇头,从他的怀里翻身背对他,“不合适……”她不想生个私生子。 她的父母不过离婚了,她在她的弟妹面前就局促得很,不敢想象一个私生子会受到怎样的冷眼。 “你是担心结婚的时候大肚子不好看?”虽然他知道他和蒋幼薇是和平离婚,但在外人眼里,他就是过错方了。连带她的名声受损。为了不必要的麻烦,“那就等一等吧……” 白清曼本来还担心他会生气,结果看他按着自己的思路也想通了,就闭嘴了。然后又被他压了…… 贺宗林今晚真是越战越勇,恨不得把六年里的份儿都补回来。最后,白清曼累得连根手指都抬不起来。 眼睛再睁开,是中午了。 她眯着眼睛摸到床头柜上的保温杯,里面的温水正好,她一口气喝了半杯。随后拥着被子点开手机。 先回复了贺宗林的微信,然后给袁越发消息。问他起了没,打算什么时候去公司。 哦,袁越已经回来了。 就在前两天,贺宗林去机场接蒋幼薇的同时,白清曼在机场里面等到了失联一个月的袁越。 袁越是个正经纨绔,平日里打扮骚包得不行。不过这次还记得他大哥刚走,身上就一个手表亮晶晶的。 卡其色的长款大衣,黑色马丁靴,利落的深棕色短发,手上拎了一只行李袋。把机场活生生走成了T台秀。 走近了,他冷淡俊俏的脸上微微露出笑容,“等久了?” 袁越长得像他们的母亲,袁丰更像他们的父亲,以前看着并不像。今天,她却从他脸上看到了袁丰的影子,眼睛一酸,竟滚出热泪。 他随手搁了行李,把她抱住,轻声道,“好了,别怕,我回来了。” 白清曼呜咽道,“你怎么才回来呀?”她都怕死了,不知道袁家谁能信,苦苦挨着。 机场里,离别重逢随处可见,拥抱痛哭更是常景。可一对俊男美女总是能收获更多的目光。 “真般配。”路过的行人这样说。 白清曼听到后“噗嗤”一声又笑了,从他怀里出来,掏了纸巾擦眼泪。看到他里面就穿了薄薄的针织衫,长嫂状态启动,“外面很冷的,你怎么只穿这一点,连个围巾都不戴。” “我不冷啊。”袁越笑道,一手行李一手她,往门口走去,“你开车来的吧?” “嗯。”白清曼应了一声。贺宗林在新城花苑留了一辆车给她代步,今天开着它来接袁越的。 刚到门口,白清曼不经心地一瞥,然后触电般地缩了回去。顺便拉住袁越,一把把他塞到她身后。 袁越不解,“怎么了?”他顺着她的眼神看,咦?有点眼熟,轻呵一声,“你那个前男友?” 白清曼转头看他似笑非笑,不自在道,“你回来的事不是要保密吗?还是先不要让他知道了。” 袁越点点头,跟她一起做了偷窥贼。等到贺宗林的妻子出现,上了车。他还有心思点评,“身材不错,脸蛋儿更好,贺宗林艳福不浅啊。” “你看着有感觉?”白清曼熟练地回嘴。 袁越嘻嘻笑道,“只有你有这本事哦。” 白清曼才不当真。之前有次开玩笑,他也这么说过,当着袁丰的面说的,被袁丰揍得鬼哭狼嚎,说再不敢嘴贱。后来这个对话都成两人之间的一个梗了。每次白清曼说不过他了,就叫袁丰来揍人。反正袁越从来不跟她生气。 现在袁丰不能来揍人了,她想想又失落了。 “好了,他们走了。” 贺宗林是踩着点来的,车子开到了门口,接了人就走。她的车则停在外面的停车场,要走一段路才到。不过还好是这样,不然撞上了才不妙。 袁越已经知道袁家被他们的叔叔一家占领了,袁丰和白清曼名下的资产都被冻结了。他的虽然幸免于难,可动作大了一定会被发现。他现在还不能露面。 “我有一个房子没人知道,在紫玉园。我们到那边去。” 白清曼迟疑,“你不先去看看你哥吗?”她连花都订好了。 “不,先看箱子里的东西。” 白清曼也不坚持,跟着导航开到紫玉园的地下车库。然后把后备箱里的那个皮箱拿出来。 这个房子一看就没住过人,家具上都蒙着白布,空气里肉眼可见的灰尘。两个人被呛得直咳嗽,在房门口面面相觑,最后决定先找个家政来打扫一下。他们先出去吃饭。 吃完饭回来,房子终于有了能住人的样子。而刚才的交谈中,袁越也知道她现在住在贺宗林的房子里。便问她要不要搬到他这儿来。 “总不好一直麻烦人家。”他是这么说的。 白清曼自然也觉得住他这儿更名正言顺,可又觉得贺宗林一定会生气。含糊道,“我的事不急,你现在才要紧……” 他们还不知道公司现在怎么样了,白清曼说,“我让贺宗林帮忙打听一下的,可他只说账务有问题。别的不知道是没打听出来,还是不肯告诉我。” 袁越坐在地上试皮箱的密码,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袁家的人有问题的?”他大哥养白清曼的方式他知道,这些年她就尽长岁数了,心眼儿可没怎么长。 白清曼回忆袁丰出事的那天,“我接到电话说袁丰出车祸了,就让司机送我去医院。我到医院的时候,袁丰的……遗体已经蒙了白布……” 袁越:“你掀开看了吗?” 白清曼惨白着脸,“没有。我当时一见就晕过去了……” 袁越若有所思,“他们直接推尸体去火化了?” “嗯。他们说袁丰已经面目全非了,看了更加难过。我当时觉得有点不对劲,可实在没有精力去想,又联系不上你。等办完了丧事,我才能确定他们的确有问题。可我又不知道谁能信,谁也不敢说……”白清曼想起那段时间的孤苦无依,心中悲寂。 她湿着眼眶叮嘱他,“你这次一定要小心,我担心他们会给你栽赃。我什么都不懂,也帮不上你忙。你也没在公司里呆过,要不要找信得过的朋友帮你呢?” 袁越拍拍她的手臂,“抢遗产是很显然的,可我还怀疑大哥的死,他们也脱不了干系……” 白清曼一凛,不敢置信,“他们敢杀人?袁丰是被害死的?!” 袁越告诉她,袁丰之前跟他提过,袁氏有一个饮料的配方。公司内部以袁合松为首的想把这个配方卖给蒋氏。袁丰不同意。彼此僵持不下。 “就为了一个配方?”杀了袁丰?! 袁越答道,“不止。他们想卖配方是想用这笔钱填一个窟窿,他们以为大哥没发现,其实大哥已经知道了……” 正说着,手中的密码锁发出“哒”的一声,开了。白清曼低头去看。 几个鼓囊囊的文件袋,十几块金条和好几沓现金,另外还有一个红木小匣子。文件袋被袁越拿去仔细看了,白清曼伸手拿起那个红木匣子。 打开之后,她愣在了那里,任泪水在脸上肆虐。 袁越看她呆在原地,喊都喊不动,便起身过来。看到打开的匣子里铺满了金首饰,上面零星两三条旧红绳。还有一条新的,应该是准备给她换的。 他叹了口气,轻声道,“帮你换上?” 白清曼躲开他,合上盒子,宝贝地抱在怀里,“就剩一条了……” 他看看沙发上的文件,又不放心她,“你要是累了,就去卧室睡吧。我在这里看文件。” 这种情况,他可不放心她一个人回去。 白清曼也累了,点点头,抱着她的宝贝匣子去卧室了。 袁越看着她进了卧室,才转头继续盯这些文件。大哥留给他的秘密十分惊人。有一份文件袋里是他们三人的假证,连国外的银行里都预留了钱。 袁丰都谋划到这一步了,怎么会那么轻易地出了车祸呢?到底是对手太厉害,还是他们都在局里? 袁越看这些文件看了一晚上。凌晨时迷迷糊糊睡在了沙发上。好在屋里有暖气,没把他冻着。 早上,白清曼情绪已经恢复正常了。她也没问袁越看文件看出了什么结果,只问她能帮什么忙?要是让她安静待着,她就什么都不做。她对自己的定位清楚得很,不添麻烦就行。 没想到,袁越还真有事要她去做。 “让贺宗林查?他不一定听我的啊?最重要的是,他一定不会告诉我的!” 袁越胸有成竹,“只要他查出结果,告不告诉你,我都会知道的。” 行吧,既然他这么说了,白清曼没有不答应的道理。她乖顺地坐在沙发上,以指为梳,慢慢理她的头发。早上的阳光照进来,给她的全身镀了一层金光。他枕在她的大腿上,想着文件里的秘密。 他们本来想把那个窟窿推到他们兄弟身上,想让这件事随着袁丰的死消失匿迹,巴不得抖出来呢。现在嘛,应该发现那个小窟窿已经变成大窟窿,没法儿补救了,正想法儿遮呢吧? 真是可笑!他在暖洋洋的冬阳里,补了个回笼觉。 作者有话说:为了庆祝袁越登场,投几个珠珠来点星星吧~~~鞠躬! C15 搬家 白清曼的微信刚发过去,袁越的电话就过来了。 袁越:“时机未到,还要再等等。” 白清曼把贺宗林让她搬到城北的事说了,问他会不会不方便。 “没事,搬就搬吧。离得远些免得误伤了你。” 白清曼听了有些着急,“事情很严重吗?要是不行就算了,你出国去,他们找不到你的。” 袁丰的财产和袁越的未来,自然是活着的人更重要。 袁越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显得有些疲惫,“我不能看着他们把我父亲和大哥的心血毁了……” 袁氏的危机未必不是他的生机。 “大哥在国外的账户上给你留了一笔钱,但我想用它来补公司的缺口……” 白清曼忙不迭道,“你用!” 倒是袁越有些犹豫,“很大一笔钱,你要不再想想?” 不想白清曼却是一反常态,很坚定地跟他说,“这钱本来就不是我的,你拿去救公司是正事,不管结果如何,我们都尽力了。”她也算对得起袁丰了。 她只担心袁越斗不过那批老狐狸,钱没了事小,要是把他给赔进去了,那才是要完。 说到这个,袁越倒是有些把握,“谁耐烦跟他们扯皮,我先稳住他们,等找到证据,把他们全送进牢里。” 袁越跟着他哥的思路一步步列计划,开始偷偷联系袁丰的心腹,忙得焦头烂额。 而贺宗林近日是春风得意,万事顺遂。阳湖公馆的新房添了一些摆置,贺宗林特意挑了一个好日子,带着白清曼一起搬了进来。 白清曼的行李不多,就几件衣服,倒是闲在家里做的手工带了两大包。贺宗林还记得她从袁家出来时拎了个皮箱的,“你那个箱子呢?” 白清曼被唬了一跳,强装镇定,“我不喜欢那箱子,扔了。” 贺宗林虽然有点奇怪,但想到那是从袁家带出来的。 扔的好! 他带着白清曼把每个房间都看过一遍,够大够冷清。白清曼有些怕,“我一个人不敢住……” 袁家请的佣人是住在别墅里的,喊一声就有人答应。这里太安静了,要是哪个房间有点声音她能吓死。 贺宗林:“我请个阿姨回来吧?打扫做饭,还能陪你?” “晚上也住这里吗?” “这可不行……” 别墅好几层呢,住个外人倒罢了,这里不方便啊…… 贺宗林安慰她,“这里安保很好的,不会有事。” 虽然是这样说,但到了陌生的地方,白清曼还是怯怯的。具体表现为成了贺宗林的跟屁虫。走哪儿都揪着他的衣服下摆。 倒是和前两天的情形颠了个儿。 “出去吃饭?顺便逛个超市吧?”还差一些生活用品。 白清曼自然应允。两人换了同款羽绒服,一个浅蓝,一个军绿,白清曼还戴了毛线帽和手套。 全副武装的白清曼圆滚滚的,微微噘着嘴,手用力拉靴筒,看起来真是可爱死了。 她生理期快到了,更注意保暖,穿了一双巨厚的袜子,塞进去就有些困难。贺宗林还在门口笑!白清曼累得脸都红了,幽怨地望了他一眼。 贺宗林笑得嘴角都要咧到耳朵根儿了! “就这两步路,裹这么多……”他一边笑,一边帮她把脚怼了进去。 白清曼扶着他的手臂站起来,拉着他的袖子说,“路上冷呀。” 电梯下了地下停车库,入目全是豪车。一台台锃光瓦亮,仿佛置身名车展。 走到他们家的停车位,贺宗林今天开的是一个宽敞的商务车,白清曼开的是贺宗林借她代步的那辆——现在依旧给她代步。 上了车,出了小区,不远处就是一个热闹的大商场。地下二层停车,地下一层超市,地面一楼到三楼全是名牌专柜,四楼五楼是餐厅,六楼是儿童乐园,七楼是电影院。 正值周末,商场里摩肩接踵,人来人往。 贺宗林问她想吃什么,白清曼说想吃火锅,可又担心要排很久的队。贺宗林打了个电话,然后就带着她去插队了。 “你认识店主啊?” 贺宗林回道,“认识这家商场的大老板。” 合茂购物中心是顾氏控股集团投资新建的。F市,不一定听说过市长是谁,却一定听说过顾朝成。 连白清曼这么不善交际的都知道,“顾朝成啊!F市就属他最有钱。” “你怎么会认识他的?”白清曼奇道。 顾朝成这个人出了名的特立独行,圈内好友也无。袁丰曾评价他高处不胜寒。意思是说,人的地位到了一定高度,身边的人也不知能信谁,自然就孤独了。 贺宗林含糊道,“是个意外。” 再忙碌的店铺也会给大老板留个座儿,服务员领他们进了一个包厢。 点完菜品,服务员拿着iPad离开,贺宗林突然低头笑道,“服务员的衣服眼不眼熟?” 红色的,喜庆的工作服,像极了当年白清曼在贺宗林的学校兼职礼仪小姐的那套衣服。比当年的那套时髦多了。 白清曼也想起来了,“那衣服太古板了,像上个世纪剩的。” “你穿得很好看啊。”贺宗林认真道。 那群礼仪小姐,他一眼就看见她了,肤白唇红,亭亭玉立,然后就挪不开眼了。 他黑亮的眼眸认真地看着她,白清曼仿佛又看到了当年那个害羞得脸红,还要问她要联系方式的阳光大男孩。 两个人对视了好久,直到服务员上菜,才把这甜蜜缱绻的氛围打破。 接下来,两人回忆起上学时候的事情,一顿火锅吃得有滋有味的。 白清曼怕辣,可吃火锅又一定要吃辣。辣得受不了就喝饮料,一不留神灌了两三杯冰镇酸梅汤。爽是够爽了,爽完才想起自己生理期快到了。 在他们去重温学生时期的必备恋爱流程——看电影的时候,电梯里,白清曼觉得肚子有点抽疼。凑他耳边说了一句先去卫生间,然后电梯门一开就小碎步跑了。 到了卫生间,发现什么也没有,她揉揉肚子,贴了一张护垫才出来。 贺宗林去取票,自助取票机旁立着巨大的《冰雪奇缘2》海报。恰逢一个电影散场,出入口涌出一群穿着蓝色裙子的小Elsa!扮得更像的还要梳一条斜辫子。 里面扮相最齐全,衣服质感最好的,是一个六岁大的小姑娘。她穿着银色的小皮鞋,骄傲地昂着脖子,像一只天鹅。尤其是收获到别的小姑娘艳羡的目光后,她更开心了。 贺宗林:“这是Elsa女王吗?” “贺叔叔!” 小Elsa跑过来,她妈妈在后面急道,“阿茂慢一点!” 阿茂撅着嘴巴不肯穿她妈妈手里的羽绒服,跟贺宗林撒娇,“贺叔叔,我好不好看?” 贺宗林夸她,“好看啊!我还以为Elsa从电影里出来了!” 她躲着她妈妈的手,笑嘻嘻地问贺宗林,“贺叔叔也来看Elsa的吗?她特别特别漂亮哦!还特别帅!” 不等贺宗林回答,她的妈妈对她不肯穿衣服的行为是真急了,“顾茂!我数一二三……” 顾茂蔫了下来,委屈巴巴的,“外面还有人没看过我的裙子呢……” 她妈妈蹲下来哄道,“这里出门到电梯是没有空调的,很冷。等我们到下一层再脱,好不好?” 小姑娘犹犹豫豫地被套了一件长到脚的羽绒服,抱着她妈妈的腿做腿部挂件。顾暮合这才有心思和贺宗林打招呼。 贺宗林笑道,“这扮得真齐全,我刚才差点没认出来。” 顾暮合摸了摸顾茂的小辫子,无奈道,“不给她扮齐全了,她又哭又闹,非说人家小朋友都有白金色的辫子。可人家是外国小朋友啊……” 贺宗林笑了两声,问,“那怎么办的呢?” 顾暮合叹气,“能怎么办?给她定做了一顶假发呗。” 贺宗林看出来了,这裙子,这皮鞋,怕也是照着电影专门定做的。“顾大哥是真宠孩子啊……” 顾暮合点点头。底下的小姑娘突然说,“要骑马。” 这可就没办法了,连贺宗林都知道这孩子不能剧烈运动,最多只能骑个旋转木马。 “不许胡闹!你小命不想要了?”顾暮合轻轻拍了一下她,朝贺宗林手里两张电影票点了一下头,“和幼薇看电影吗?她人呢?” 白清曼走到近处,正好听见这句话,脚步不由一顿。想着过去了尴尬,便想转弯坐到旁边的椅子上。贺宗林却越过母女俩,上前拉住她,对顾暮合说,“不是。” 顾茂人小鬼大,夸张地“咦?”了一声,黑葡萄似的眼睛盯着白清曼好奇地瞧。 顾暮合看她娇娇怯怯,像极了她几年前的样子,贺宗林又是一副保护的姿态,恍然大悟。她伸手招了一个穿黑西装的男人,让他带顾茂去买爆米花吃。顾茂立刻撒开她的腿往香甜的柜台走了。 “就是她吧?” 贺宗林紧了紧手中的小手,嗯了一声。 顾暮合便主动跟白清曼握手,说,“托你的福。” 白清曼一头雾水地接受了她的善意,然后询问地看向了贺宗林。 顾暮合的视线在两人之间转了两圈,主动解疑。 “我六年前出了点意外,路过的车辆可能怕我是碰瓷的,都不敢载我。只有他,让我上了车,还送我去医院,一直到我脱离危险才离开。我和阿茂的命是他救的。” 贺宗林是个乐于助人的,白清曼并不意外。听到这事反应平平,只道,“这是应该的。” 顾暮合反而笑了,“后来才知道,他那天本来工作上有急事,可为了救我耽搁了,损失重大。他说我的背影像极了一个人,他不救于心难安。” 白清曼听明白了。论时间,那会儿她已经离开他了…… “原先以为你要抱憾终身的,现在却要恭喜你。可是,幼薇怎么办呢?”顾暮合朝贺宗林说道。 贺宗林敛了神色,“我们已经商量好了,她是理解的。” 顾暮合也松了口气,“那就好,不然吵起来我都不知道帮谁。行了,那你们玩儿,我们先走了。阿茂,来和叔叔阿姨说再见。” 顾茂被抱着过来,“叔叔阿姨再见。” “再见~” “再见~” 不知道从哪里又冒出几个穿黑西装的,簇拥着母女俩离开。白清曼收回目光,一头扎进贺宗林的怀里。 贺宗林:“虽然我很喜欢你投怀送抱,但是电影马上开场了……” 白清曼低着头随他去检票,一直到进了放映厅,她的兴致都不高。贺宗林轻抬她的下巴,“怎么了?因为蒋幼薇吗?” 她摇摇头,趴在他肩头,闷声道,“你的心地真好……” 贺宗林失笑,“那你怎么还失落了呢?” 她觉得自己比不上他呀!贺宗林的赤诚永远像团火,让她觉得温暖。 他遇到素不相识的,都会愿意搭把手。而她,却要别人给她八分,她才肯回报两分…… 贺宗林揉捏着她的手,声音混在电影片头里,“要不是想到了你,我应该把她送到医院就离开了……不过,当时损失的,后来也几倍回报了。还真说明好心有好报呢……” 白清曼同意,“你一定会有好报的。” 贺宗林摇了摇她的手,“那就换你一辈子吧。” 作者有话说:这周更晚了,但字数3.8k,鞠躬。 写着写着就忘了初衷是写小黄文,叹气,下章掰回来! C16边缘(微h) 晚上一个意外之喜,重燃了白清曼对他的欣赏之情! 贺宗林计划得也好,趁热打铁!彻底占领高地! 结果,衣服脱了一半,白清曼生理期提前了两天。 贺宗林那张脸顿时十分精彩。白清曼抱歉地说,“一定是因为晚上喝的冰酸梅汤……” 贺宗林:“……” “么么!不许生气啊……” 贺宗林:“……” 白清曼飞快地去卫生间换内裤,顺便洗了个澡。回到房间,贺宗林还是那副生无可恋的模样,郁闷地缩在被子里。 她爬过去安慰他,“还没好啊?” 被子掀开一个角,贺宗林的脸憋得通红,眼睛湿亮,然后狠狠瞪了她一眼。负气把被子又盖回去。 白清曼哼唧两声,抱着被子晃了两下,“不怪我嘛……我又控制不了的……” 贺宗林气得坐起来,把被子一扯,大喇喇给她看,“那我现在怎么办?” 还没消下去啊? 内裤被顶得老高,往上看,羊绒衫蹭上去露出整齐的腹肌。光裸的皮肤散发着灼灼热气,浓烈的荷尔蒙气息扑面而来…… 等她意识过来,她的手已经不规矩地摸上去了。 贺宗林本就欲火难消,温香软玉在怀,还东摸摸西摸摸的,额角的青筋都要爆了! “往下摸摸行不行?” 当然……不行!她又不傻! 白清曼把手抽出来,很体贴地说,“我离你远点……”然后就爬到另一边躺下,为了让他冷静点,甚至背对着他。 可她的气味,呼吸,仿佛近在咫尺,贺宗林哀叹一声,还是去抱住她。抱得紧紧的,然后不动了。 白清曼不舒服动了一下,被他勒得更紧。她的胸很疼啊。 “不要撩拨我!”身后的男人一本正经。 恶人先告状!白清曼气呼呼地说,“是你满脑子黄色好不好?你就不能自己去解决一下?” 贺宗林不敢相信,“你要我去洗冷水澡?你这么狠吗?外面零下哎!” 所以室外的温度和室内有什么关系?你家暖气又不是摆设。再说,你可以自己手动解决啊…… 可是贺宗林不听,就抱着她蹭,像只发情的泰迪狗。 白清曼被他拱得都要掉下去了。她现在的姿势非常奇怪,上身好好在床上,被后面的男人捂着胸往后拉,下身被顶着往前蹿,膝盖已经悬空。她实在受不了他的骚扰,转了身面对他,迫不得已伸手给他摸。 嘴里嘟囔道,“你烦死了……” 贺宗林终于如愿,手伸进她的衣服,得了便宜还卖乖,“今天是住进来的第一天啊……”打个新房炮多吉利! 白清曼一只手勉强握了大半,从柱根摸到龟头,用指腹去磨上面的小眼。贺宗林嘶嘶抽了几口气,佯装不悦地打她的屁股,“好好摸!” 她撅着嘴巴不高兴,被贺宗林用刚揉着她的胸的手点了点,“不然用你这儿……” 手指上还带着她的身体乳的香味,热热的,熏红了她的脸。立刻,小腹一缩,两条腿都曲了起来。 她又羞又怨,“你真讨厌!你以前都没有这么急色……” 贺宗林奇道,“你从哪儿得出的结论?”20当头的大小伙子,见洞就钻的好吗? “有一次,你约我出去看电影,那场电影时间特别长,出来很晚了。我还以为你要带我去开房,结果你送我回学校了。” 贺宗林在脑子里扒拉了好久才想起来,“进校门还登记了的那次?” “对对对!” “那会儿不是还没确认关系吗?我怎么会带你去开房呢?” “有一些男的就故意买很晚的电影票,然后劝女生睡外面……你就不是这种人!你就特别规矩!” 白清曼仰着脸说他多好多好,把他夸得轻飘飘的,差点就真以为自己是个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了。然后在她装困企图怠工的时候一把扣住她屁股,“你说这么多好话就为躲这个?”至于吗?又不是没摸过? 白清曼支支吾吾地说,“你……你也不要撩拨我嘛……” 一句话说得婉转曲折,贺宗林听懂了,胸膛震了一下,然后把人压在身下,笑着摸她的腿间。却发现腿间并没有那层阻碍,嗯? “我用的棉条啦……” 六年没有接触过女性生理卫生知识了,贺宗林还真不知道这是什么新奇东西。问她,“这是什么原理?” “嗯……就是棉条放进阴道,然后吸满了再拉出来。”白清曼简明扼要地解释。 “有感觉吗?” “放对位置就没有异物感了。” “哦……”贺宗林表示了解,给她翻了个身背对自己,然后就要脱她的内裤。 白清曼傻眼,这是要干什么? 她的臀间被置了一根热物,臀肉被人抓住挤在一起,皮肉刮蹭,隐隐发烫。耳边粗喘不断,胸被抓得又热又胀,把她勾得也泄出几丝呻吟。 她的身体敏感,摸摸蹭蹭根本不能满足,可经期又不能插入,讨厌死了! 白清曼反手掐着他的腰,哭哭啼啼,说他坏人。 贺宗林扳过她的脸给了她个喘不上气的长吻,喘道,“先让我出来……” 性器从臀肉间挤出去,划过穴口,甚至顶到她的肉核,惹得她细叫。有时会拉扯到棉条的那根线,让她分心会不会扯出来。有时又不出去,让她难免失落…… 贺宗林埋在她颈间重重抽了上百下,然后呼吸突然变得悠长,腿间湿濡一片…… 白清曼眨掉眼角的生理性泪水,转身要他抱,听他胸腔里又快又重的心跳。贺宗林身上微微汗湿,抱着她先亲了亲她的额头,“刚刚不舒服了?” 她揉揉自己的胸,说,“你勒得我胸疼……” 贺宗林一听,立刻凑近了去看,乳根处果然红了一片,乳肉上还有他的指印。他心疼极了,直说刚才没收住力道。大掌覆上,轻轻按摩,“这样好不好?” 他掌心温热,按在乳肉下缘,缓缓揉动,是挺舒服的。白清曼就靠在他身上,两人随意聊着天。 她突然想起袁越交待她的事,便试探问道,“袁家的事怎么样了?你上次说袁越都牵扯进去了,我就没敢跟律师再联系……我的资产是不是拿不出来了?” “你有多少资产被冻结了?” “两套房子,两个铺面,一点首饰,银行卡里有个几十万吧。你问这个干什么呢?” 贺宗林算了算,“怕是砸进去了,你就别想了……”袁家这水还挺深,要是白清曼占了股份争一争也就罢了,不然不就是白往里砸钱吗?还听不见响声的那种。 “袁家的事你一点都别沾,你心疼房子铺面我再给你买,别惦记那些了,啊……”贺宗林真心实意地劝她。 白清曼哪里是担心她的房子,她是担心袁越!她越听越害怕,担忧脱口而出,“那你说袁越也被扯进去了?他会怎么样啊?” 贺宗林手一顿,看着她的眼睛问道,“他跟你联系了?” 白清曼本来想撒谎,可一见他的眼睛,嘴里就打了个转儿,“没……嗯……” 想想也是应该的,哪有失联一个多月的?他做弟弟的再不出现,他都要怀疑袁越也暗中下手了。 贺宗林毕竟没看过袁氏的账,到底谁的责任他也不清楚,但既然袁丰已经死了,肯定是把锅都让死人背了最方便。 他作为局外人,自然想的是利益最大化,可白清曼不同意。 她说,“袁越不是这样的人!袁丰是清白的!”她知道是有人害袁丰的,哪能听得贺宗林说的这些? 贺宗林见她真生气了,连忙安抚,“我没说他会这么做啊,我是说这种办法最省事……最龌蹉!” 白清曼水亮亮的眼眸瞪了他一眼,然后又躺下了。贺宗林说她一提起袁家的事就要跟他闹脾气,以后不许再提袁家了。 “你不告诉我,我就自己去打听!”她是一定要知道事情进展的。 贺宗林也不乐意了,“你打听这个做什么?袁丰都死了,你还想着给他守家业不成?”你也要有这个本事啊! 他还不知道她?她天生就没长做生意的筋! 他也憋着气了,闭嘴不说了!可背后那个不安分的又不安分了,她就贴着他后背,嘀嘀咕咕,“袁丰是不在了,可袁越还在……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为了他哥尽心尽力,自己却什么也不做吧……我知道我什么都不行……可我不能连态度都不给出来呀……要是你能帮帮我就好了……不要多,就帮一点点……” 白清曼还在兀自说着,突然贺宗林开口了,“你就仗着我滥好人?” 白清曼见他搭话了,高兴地趴他身上,说,“你不是滥好人,你是热心肠!是个纯人!” 贺宗林冷笑,“那说的是傻子!”说着就要把她抖下去,却被她下一句话定住了。 白清曼说,“这是袁丰说你的。” “他为什么这么说我?”他这么觉得这夸奖怪怪的? 白清曼摇头,“不知道,他就说了这么一次。他当时说,要是你俩没结仇,他一定会跟你交朋友,说你可靠呢!” 贺宗林不信,斜着眼瞅她,“话没说全吧?” 白清曼弱弱补充道,“他说你以前有点傻,现在聪明了些,就不傻了。也是他给你的历练……”眼看着他就要暴起了,白清曼猛地扑上去抱住他,“他这是夸你呀!” 贺宗林:“他墓地买的哪儿的?!” 白清曼打死也不能说呀!贺宗林这是要去刨坟啊! 白清曼吓死了,“你不也骂过他了,扯平了!你可千万别冲动啊!” 贺宗林心脏狂跳,闭上眼睛开始深呼吸,吐纳了好几个气息,不停默念“不跟死人争长短”,等他气息稳了,睁眼一瞧,白清曼还是那副紧张兮兮的样子。这么担心他去刨坟啊? “你对他这么尽心?真令人感动。” 白清曼傻乎乎地点头,“要是换成你,我也会这样的。” 贺宗林:“真想换换啊……” “换什么?” 贺宗林:“换我被你气死,然后让姓袁的瞧瞧你对我的情深意重……” 真酸…… 作者有话说:贺宗林:“我刀呢?!”(配熊猫头表情包) 表情包请自行想象。 C17 见识 “贺总,新锐的项目批下来了。”贺宗林一进公司,他的助理于恩迎上来高兴道。 贺宗林为了这个事死磕了好几个月,总算让董事会通过了。 助理跟着他进办公室,秘书送上一杯咖啡。于助理此时还有些后怕,“还好批下来了,不然下面的团队就白组建了。薛工这下可以放心了。” “我既然答应了他们,自然会把他们安排好的。让他们年前交个成品我看看。” 贺宗林松了松领带,听他讲今天的行程。 “您今天中午要和浩辰科技的人吃饭,下午和蒋女士会面,双方的离婚律师会到场进行第一轮协商,晚上有一个慈善晚宴,董事长夫人去不了,让您替他去。” 贺宗林手指挥了挥,又突然出声喊住他,“有袁氏内部的消息吗?” “没听说。” “没有出现什么人物吗?” “没有啊……”于恩一头雾水,他甚至都不知道为何要他去打听袁氏的事。两家公司并无业务往来,老板也无人情往来。真是奇怪。 但是老板交待的事是一定要做好的,“也许是我没打听到,我再找人问问。” “不用这么上心,没有大动作就行,我对他家的内里不敢兴趣。”只要火别烧出袁家就行。 “是。” 这时,贺宗林还不觉得袁家的事能妨碍到他,直到下午见到蒋幼薇。两方律师在协商,他们坐在另一桌喝茶,他听到了一个大秘密。 晚上,贺宗林没有精力去慈善晚宴了,委托了于恩去献爱心,自己直接回家。 屋内灯火通明,白清曼在厨房做一道甜汤,听到贺宗林回来了,说马上就好,让他先去洗手换衣服。 请来的阿姨还没走,帮忙把菜端上桌。她说,“您吃完就放那儿吧,我明天一早来收拾。” 白清曼嗯了一声,把温度调了低档给甜汤保温。 贺宗林换了衣服出来,看到餐桌上开封了的柿饼。白清曼吃柿饼有个毛病,她要挑表面的白霜干净漂亮的吃。挑剩下的就喂给贺宗林吃。 他习惯地拿了一个咬了一口,被白清曼看到,嗔道,“空腹不能吃柿饼,对胃不好。” “那你不也饭前吃了?”贺宗林三两口就吃剩了个蒂。抽了张面纸捻了捻,“好甜。” 白清曼坐了他对面,“我反正不是空腹吃的。好了,吃饭吧。” 餐桌上有道白灼虾,他尝了一个说很鲜。白清曼笑道,“是活虾做的。” “哪儿来的活虾?”他没让人送,大冬天她还能亲自去买活虾?“阿姨去买的?” “不是,袁越让人送的。”白清曼随口道。 贺宗林手上微微一顿,“他回来了?” “嗯……” “他下一步要进公司吗?” “我不清楚呢……”白清曼心想,她是不知道他的计划啊,“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他是不是不回来更好?” 贺宗林的思绪被打断,见她那么关心袁越的安全,酸溜溜道,“他还想着给你送虾?那边地上的水果不会也是他送的吧?” 白清曼“昂”了一声,听出了贺宗林的弦外之音,噗嗤一声就笑了,“你怎么谁的飞醋都吃?他是我弟弟呀!” 贺宗林冷笑一声,“谁不是你弟弟啊?” 对了!贺宗林也比她小一岁呢! “那你和他不一样的,他在我眼里就是个孩子啊……” 贺宗林呛她,“27岁的孩子?” 白清曼:“……” “你最好和他保持点距离。”他可太知道她多招人了。 白清曼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袁越对她不可能有非分之想,只能保证,“我们就是很纯洁的朋友关系。” “朋友?看来你们的确处得很好。” “袁越他很小就去美国了,没什么朋友。他哥又是从小管他的,我作为长嫂,多关心他是应该的。他投桃报李,多照顾我也是正常的呀。” 贺宗林没见过袁越,听白清曼的说法,他好像是个幽默开朗,体贴入微的大男孩儿。 “那他没有女朋友吗?”这么优秀的男生不可能单身吧? 白清曼迟疑了,支支吾吾地说还没有。贺宗林一看就知道有内情,问她到底怎么回事? “这是人家的隐私,我不能说。” 贺宗林不为难她了,“等你想说了再说吧。” 白清曼见他放过自己了,悄悄松了口气。 吃了晚饭,白清曼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贺宗林进书房处理公务去了。 到了10点钟,他还没出来,白清曼贤惠地给他送甜汤。发现贺宗林并不在工作,就是坐在书房里发呆? 白清曼问他想什么呢?贺宗林启唇道,“袁越……”然后一激灵,转头发现她目瞪口呆。她穿着宽松的家居服,嘴巴张得圆圆的,像只小松鼠。 白清曼真是惊讶极了,她没想到贺宗林这么较真,那一点小事纠结成这样?“你这么想知道阿越为什么没有女朋友啊?” 贺宗林知道她误会了,可事到如今也只能点头应了。喝着甜汤,装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叹气道,“我不放心啊……” 白清曼立刻内疚感爆棚,犹豫再三,说,“那我告诉你了,你不能跟别人讲!也不能对阿越表现出任何不善!” 贺宗林微微一愣,“他身体有毛病?” “哎呀!不是!”白清曼娇娇地跺脚,暖香的气息扑到他耳边,“他是信仰柏拉图式爱情的。” 贺宗林不懂,这是个什么玩意儿?只用精神谈恋爱?“那就是身体有毛病!他不好意思说。” “柏拉图认为纯洁的爱情只存在于同性之间。” 贺宗林恍然大悟,“他是同性恋?” “他说是双性恋,但偏向男生……” 贺宗林:“那他有男朋友吗?” 白清曼摇头,“似乎没找到只愿意和他柏拉图的男生……” 贺宗林今天真是被巨大的信息量冲击到了。他握着白清曼的腰,对她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我真是跟着你长见识了。” 白清曼:??? 贺宗林显然没打算解释,低头去搅碗里的甜汤,“你喝了吗?” “先给你盛的。” 贺宗林左手一拉,让她坐自己腿上,然后舀了一勺汤送到她嘴边。白清曼张嘴喝下,笑道,“好喝的!我煨了好久呢,黏稠稠的。” 贺宗林自己喝了一口,笑道,“没你的稠。”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白清曼一张小脸红到爆炸,在他腿上坐立不安,想起身却被人牢牢按住。然后你一口我一口分掉了那碗黏稠稠的甜汤。 每喝一勺,贺宗林嘴边的笑意就深一层,她脸上的热度就高一度。终于把甜汤喝完,白清曼不自觉喘了口气。 “我把碗收了……呀!” 半起身的曼妙身姿被固定在书桌上,又被人尝了一碗甜汤…… 床上,娇软的小东西早就进入了梦乡。贺宗林却迟迟未眠…… 下午的时候,蒋幼薇同他讲,“蒋叔明最近在开发新产品,配方是从袁氏弄到的。看来他们的确有交易。” “他是看袁丰死了,去占袁家的便宜了?”贺宗林觉得这还挺有可能的。 蒋幼薇神秘地摇摇头,凑近了和他低语,“我怀疑袁丰的死,蒋叔明掺了一脚。” 贺宗林登时吓了一跳,“有证据?” “猜测。”她抿了一口热茶,悠悠道,“他想买袁氏的配方不是秘密,现在得到了却这么低调,就很不寻常。而且,他的私人账户近期出去了一大笔钱,那个数额像是补偿人命的。给袁丰开车的司机不是也重症未愈,去世了吗?” 贺宗林不知道该赞叹她连蒋叔明的私人账户都追踪得到,还是震惊于她推测出的消息。更重要的是,他该怎么办? 贺宗林皱着眉头纠结要不要告诉白清曼,让白清曼跟袁越透露一下。怀疑死者的死因,自然要家属出面。可是,他又不想再让白清曼沾袁家的事。 他心存侥幸,也许是蒋幼薇想多了,也许袁丰就是出了意外呢…… 律师初步协商完,蒋幼薇临走前跟他说下周老爷子过70大寿,要大办,让他务必到场。 但他不知道,下午的时候,白清曼接到了一个电话,内容同样是让她以袁丰遗孀的身份,务必参加蒋董事长的70大寿。 作者有话说:进入写作疲倦期,每天都在为自己找理由把故事写完(一定会写完的,善始善终)。另外,有一个很重要的结果这周会出,每天心情都很浮躁。所以,下一章不确定什么会更。 C18 寿宴(上) 白清曼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参加那个寿宴,她实在是不太能融入到那种场合。 她刚和袁丰结婚那会儿,袁丰也带她去过这种宴会,她从来兴致缺缺。那些人跟她说话,有的她能听懂,有的就听不大懂。回来和袁家兄弟学了,袁丰面沉如水,袁越冷笑连连,她才知道原来不是什么好话。后来去的越发少了。 “大哥留下的那笔钱,被我用来以国外投资人的名义对袁氏进行注资,现在股份要重新划分了。你跟我一起去,就是代表大哥选择了我,那些观望的股东就知道我才是大哥属意的接班人,这样我的胜算就大了。” 袁越平时看谁都是笨蛋,唯独对她有耐心,这么简单的问题也愿意回答。 白清曼点点头,“我都听你的。” 袁越这段时间日夜不停地筹划,疲累至极,闻言突然笑道,“你不怕我把你卖了?” 她转头看向他,袁越靠在沙发上,脸色不好,眼神却兴奋,和眼下的青黑格格不入。她靠过去,心疼地摸他的眼眶,说,“我怕你出事……” 快要过年了,她一路开车过来,街上的春节味已经很浓了,处处张灯结彩。可袁越的住处却冷冷清清,让她想起前几年过年时热闹的情景,两相对比,更添伤心。 有的时候,白清曼觉得自己也挺分裂的。在城北新房,她是个听话可人的小太太;在城南紫玉园,她是个满腔愁绪的遗孀。她一方面觉得自己没做错,另一方面又觉得自己谁都对不起。 可让她把头绪理理清,做个了断呢?她又做不到。 她垂下眉眼,丧气得很。袁越不忍她发愁,开解道,“别怕,不会再出事的。我这次都计划好了,嗯?” 可她还是忧心忡忡,伸手去摸他的头,说,“之前他在明你在暗,现在你突然跳出去,不是活生生的靶子?你为什么不先搜集他们的罪证,等他们被抓起来了你再出现?” 袁越故作小儿姿态,两手环住她,头颅抵在她的脖根处,跟她解释,“来不及了,我不当这个董事长,就要让袁合松当了。到时候袁氏董事长成了杀人犯,那影响可就大了。” “原来是这样……”白清曼一知半解,“那我还有什么能帮你的?” 他的双手一用力,白清曼就跟着倒下去了,“我好久没睡个整觉了,先陪我睡一会儿……” 话音刚落,他的呼吸就变得平和悠长。 这么累啊? 沙发极大,躺上两个人也不觉得挤。就是不知道他要睡多久?白清曼掰着指头算距离贺宗林回家的时间,不知道能不能赶得回去。想着想着,她就被袁越的瞌睡传染了,眼睛也睁不开了…… 等她再醒来,下午五点钟了!!! 天哪!她怎么睡了这么久?! 她几乎是从沙发上跳起来,一手抓衣服,一手拎包,慌忙道,“来不及了,我得回去了!” “急什么?他还敢骂你不成?”袁越听到动静从厨房端了个马克杯出来。 “现在正好晚高峰,我得堵路上了!”白清曼心想他倒不会骂她,就是又要酸两句。也不知道贺宗林近来哪儿喝的那么多醋,“我这天天跟哄孩子似的……” 袁越老神在在地坐在一旁喝咖啡,“不愿意了就搬出来嘛,我又不是养不起你。现在搞得像偷情一样?” 白清曼不悦地瞪了一眼他那不着调的嘴,说他迟早被人打。又闻到他手里咖啡的香味,她刚刚就是被这个唤醒的,更觉口渴,“还有咖啡吗?我口渴。” “我就磨了一杯。” 白清曼不甘心地环视一圈,发现真的没有能入口的——冰箱里的瓶装水她是不敢碰的。她站在他面前,娇气地撅嘴巴,她要喝水! 袁越睡了一觉倒是精神饱满了,眼下也好脾气地把手里的杯子递给她,“娇气鬼。” 白清曼不客气地接过来,好家伙,这一大杯咖啡,明明有普通杯子两杯的量。她朝他拱拱鼻子,猛喝了好几口解渴,“这次倒不是很苦。”说完就去玄关穿鞋。 袁越笑笑没说话,继续嘬她喝剩下的。白清曼换了鞋子正要出门,像是想起什么来,又问他,“你之前说贺宗林调查对你有帮助的,帮到你了吗?” 袁越朝她举了举杯子,“获益良多,多谢嫂子。” 那就好,白清曼开了门噔噔噔往外跑。 人家办寿宴,白清曼的身份又是遗孀,只能往简约庄重里打扮。她穿了一套香奈儿,裙子和外套都是白色镶黑边,首饰都是珍珠的。手腕上的红绳被藏在袖子里,身上带颜色只有手指上的金戒指。 身上素净,她脸色却不差。白腻的皮肤,唇上颊边都是淡淡的红,往那儿一站也是风姿动人,怜弱无比。她这样的身份最是受夫人们唏嘘,都可怜她年纪轻轻死了丈夫,连个孩子都没有。 有的见她貌美,不以为意,“她年轻还能再找嘛,不算什么的。” 知情者便反驳道,“再找一个容易,可能找到袁丰那样的就不容易了。”再见袁丰的亲弟袁越走路竟落后她半步,以她为尊,“没想到这袁越倒还蛮看重他这个嫂子的……” 话音刚落,桌上便有人笑道,“哎哟哟,这小叔子看重寡嫂,这算什么好事啊?” 周围立刻想起心照不宣的笑声,那位出声的见气氛这么好,立刻跟桌上的主位凑趣,“蒋女士,你说是不是?” 蒋幼薇是个脾气怪的,她不喜人称她贺太太,要大家称她蒋女士。倒没人猜她是夫妻不和,只猜她是要保手里蒋氏的权。蒋女士一听就是蒋家的,贺太太一听,你凭啥管蒋家的事啊? 那个出声的夫人也不是白往前凑的,她听说蒋幼薇曾经讽刺过蒋家的大少奶奶和蒋家的三少爷蒋叔明不干净,故意讨好呢。谁知这回不管用了,蒋幼薇不仅不搭腔,还帮着那位袁夫人,“朱太太说话要谨慎,小心人家告你诽谤哦。” 此话一出,桌上顿时静了一瞬,那位朱太太只能尴尬地点头。 C19 寿宴(下)(前面还有一章,别漏看) 蒋幼薇的二姐还未嫁,未婚少女归那边,已婚少妇都是她接待的。白清曼自然也被领到了她这桌上。 她见到蒋幼薇时着实吓了一跳,左右看了一圈,虽然没见到贺宗林,可心里还是不踏实。她当时就没认真听这家姓什么,更没想到刚好是蒋幼薇的娘家,袁越到底知不知道啊?这不是坑她吗? 她忐忑不安地上了桌,蒋幼薇对她还算友好,其他夫人也很客气。白清曼便尽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想等着众人起身入席的时候再溜。 现在桌上的话题已经转到孩子身上了,自然就有人问了蒋幼薇的好消息。蒋幼薇真情实感地愁道,“家里也催了,可就是没消息。我和宗林准备去医院检查一下呢。” 活脱脱一对着急求子的小夫妻。 这下大家就热闹了,七嘴八舌开始介绍医院和医生了,都是她们亲戚的实例,都是非常高明的医术。蒋幼薇也侧耳细听,好像真要去试试似的。 白清曼看得好一阵恍惚,要不是贺宗林夜夜缠着她做爱,她就真信了。 这些夫人们传授完受孕秘诀,开始谈起这孕中的注意事项。尺度之大,令人叹为观止。 难怪这嫁人的和没嫁人的要分开呢…… “蒋女士要是怀上了,也不能再操劳了,一定要事事小心。不然对小孩子的身体不好的。” “这是怎么说?不是孕检没问题就可以吗?” “孕检?顾家的那位没有孕检吗?生出来后再宠上天有什么用?跑两步脸色就惨白,我看着都心疼……” 蒋幼薇立刻打断,“阿茂那是隐形遗传的,倒和孕中辛劳没什么关系。” 那位夫人还要开口,被旁边的人扯了一下,顿时噤声。过了会儿,才悄声问,“怎么了?” 白清曼听到她左边那位急急地说,“别提顾家的事!” 那人不解,“孩子体弱也不是什么丑事,怎么都不能提?” “听说顾茂是顾暮合和顾朝成生的!” 那人捂了嘴,十分震惊,“那不是……不是……” “对!所以没人提啊!”她瞧了一眼蒋幼薇,见她已经和别的夫人从桌上的茶水聊到各地的泉水,才敢小声道,“只是身体不好已经算可以了,这生出个傻子才是正常的呢……” 白清曼坐了二十分钟,听了一肚子八卦,竟也不觉得无聊,浑然忘了要先溜的事情。等蒋氏好女婿贺宗林来接妻子入席的时候,正好和白清曼撞个大小眼。饶是贺宗林这几年有了长进,一时也不知该摆个什么表情。 还是蒋幼薇出面打了圆场,“看你,这会儿才来,不认识了吧?这是城南袁氏已故董事长袁丰的妻子——白清曼,白女士。” 贺宗林顺坡下驴,喊了一声白女士。然后请各位入席。 末了,给了白清曼一个回去再说的眼神。 白清曼也是心累,她也不知道她来的是他老丈人家啊…… 席吃了一半,蒋幼薇出来松口气,应酬人真累,应酬一群夫人更累…… 屋外寒意逼人,她也不嫌冷,昂着脑袋,站在外面看星星。这时,她听到后面有了脚步声,回头一看,笑了,“你也出来了?” 贺宗林是来问白清曼怎么会来的,“蒋家怎么还请了袁家?” 蒋幼薇随便倚在廊柱上,“应该是蒋叔明请的袁合松,但袁越插了一脚。至于白清曼为什么会来,你想想呢?她代表的谁?” 贺宗林耙了一把头发,有些烦躁,“她到底为什么还要掺和袁家的事?” 蒋幼薇笑了,“那你别告诉她啊!你告诉她了,她能坐视不管?” 贺宗林突然顿住,缓缓道,“我没告诉她……” 蒋幼薇的笑意也僵住了,她站直了身体,“我也没说过……” 那袁越怎么刚好选了蒋家来作秀? 这对貌合神离的夫妻终于站到了一起,在寒风中抖抖嗦嗦了一会儿,蒋幼薇率先发声,“既然已经泄了密,那我就来个顺水推舟吧。” “你要做什么?”贺宗林有种不祥的预感。 “蒋叔明惹上人命官司,爸爸肯定不会再选他做接班人了。这是个好机会,只要开启调查,我保管他掉几层皮。”蒋幼薇眼神灼灼,仿佛蓄势待发。 贺宗林没料到这对蒋幼薇还有这么个好处,一时竟有些无语。 寂静里,身后突然有一点响动,贺宗林警觉地问,“什么人?!” 墙角转出来一个人。一身妥帖的西装,身材如男模般有型,他举起手中的酒杯,朝蒋幼薇示意,“合作愉快。” 然后喝尽杯中的残酒,朝二人笑得亲切,“来这一趟真值了,对吧?” 贺宗林看着袁越的笑,太阳穴突突狂跳。 作者有话说:本来以为周五出通知的,没想到提前了,心情大好。思路都顺了,哈哈哈 接下来要准备一个考试,下次更新真要等1月份了…… PS:一章分成两章发,感觉自己变勤劳了…… C20 厉害 袁越给贺宗林的印象非常不好,总觉得他在背地里在搞些什么小动作。蒋幼薇对他的担忧嗤之以鼻,“他大哥的死疑点重重,他调查一下不是很正常吗?怎么说得好像他在做坏事一样。” “你要和他合作还是小心一点,没人知道他的深浅。” 蒋幼薇笑道,“好,多谢你的提醒。” 这时,蒋家一个佣人出来找人,看到他们顿时扯出笑来,“五小姐,姑爷,快进去吧,该给老爷贺寿了!” 蒋幼薇勾住贺宗林的胳膊,两人一起进去,宛如一对恩爱夫妻。 蒋家五个孩子,或者说承认的共有五个孩子。大少爷蒋伯松英年早逝,若不是这样,也没有下面的弟妹什么事了。 二小姐蒋仲槿,是蒋伯松的同胞妹妹。 三少爷蒋叔明,四少爷蒋季洋,都是蒋伯松死后领回来的。从名字看来,本来也没有蒋幼薇的事的,但她亲妈也有本事,硬是让蒋老爷子又领回了一个女孩儿。起个幼薇的名字,算是止住这个排名,后面再也不认了。 蒋叔明和蒋季洋的年纪都比蒋仲槿大,排名却在后面,这事已经成了人尽皆知的笑谈了。蒋幼薇曾经笑这母女俩,“大妈妈平日里把三哥四哥当成亲儿子疼,却又让二姐占着那个位子不肯让,平日的努力都抵消掉七成了。二姐呢,没有那个本事,也没有那个野心,硬生生地被架在这个位子上下不来。她们图什么呀?” 蒋老爷子听到后骂她胡说,可他心里明白这几个儿女面和心不和,也无力调和。只能摆出规矩,有多大本事,占多大家业。没本事的也不怕,每个月领钱,饿不死你们。 现在几个儿女之间斗得越发厉害,他的寿宴上也不安分。他笑着警告老三,“老三和你妹妹聊什么好玩的,也说出来给大伙儿听听。” 正对蒋幼薇讽刺她手伸得太长的蒋叔明一转身就换了张脸,笑得亲热,“我听说妹妹快有好消息了,正恭喜她呢。” “哦?幼薇是吗?”蒋老爷子倒是真的高兴。他这个小女儿什么都好,就是忙着事业把生孩子耽误了。 蒋幼薇红了脸颊,嗔道,“这种事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呢?” 蒋老爷子疼她,顺着骂老三,“就是,人这么多,说出来惊动了怎么办?你办事还是不牢靠!” 蒋叔明偷鸡不成蚀把米,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被蒋季洋隔开,“三哥,到你了。” 蒋仲槿已经说完祝寿词,给了礼物,接下来到蒋叔明了。 蒋幼薇悄悄对他说了一句,“谢谢四哥。” 蒋季洋也悄声道,“三哥最近心情不好,你别和他一般见识。”然后和贺宗林也点点头,上前祝寿了。 蒋季洋一向中规中矩,不出彩,也不算差,贺宗林觉得他才是蒋家活得最舒心的一个。 蒋幼薇听后却喃喃道,“谁让他是男人呢,他什么都不做,蒋家也有他的位置……” 贺宗林没听清,碰了她一下,“到我们了……” 贺宗林作为模范姑爷,受到了蒋老爷子的热情招待,直说要和他喝一杯。大家在旁边再凑凑趣,真是宾主尽欢啊! 场下,袁越和白清曼说话,顺手给她剥虾。白嫩的虾肉沾了酱料,吃起来醇厚鲜甜。白清曼让他自己吃,“说了一晚上的话,都谈好了吗?” 袁越自己吃了,懒洋洋地嚼,“我一年说的话都没今天一晚上的多……” “辛苦你了。”白清曼给他夹鱼肉吃,袁越不爱吃猪羊肉,平日吃得也素。 突然主桌上传来叫好声,热闹劲儿迅速扩散。白清曼看了一眼,神色如常,问他要不要喝汤,汤是刚上的,还是热的。 袁越说好,白清曼就拿勺子给他盛了半碗。 “你现在不在意了?”袁越问。 白清曼的手顿了一下,立刻恢复过来,把汤递给他,低声道,“挺奇怪的。我当年是一心盼着,听说他去相亲难过得跟什么似的。现在他主动说要娶我,可我心里并不觉得有多高兴。你说这是为什么?” 袁越喝着汤,回得飞快,“你不爱他了。” 白清曼迟疑,“不是吧?跟他在一起我也挺高兴的……”她撑着下巴,眉间带愁,“我好像不想结婚了……” “那就不要结了。” 白清曼摇头,“可是,相爱的人一定要结婚的啊,大家都是这样的。” “这是天底下最大的谎言。”袁越拭了拭唇角,“我认为婚姻制度是陈旧的,是不合时宜的,迟早是会被淘汰的。它本身就是一种束缚,一种剥削。你不想结婚是对的。” “你永远这么语出惊人。”白清曼笑了笑,她没他那么通透,能以自己的方式看世界,去生活。她总是混混沌沌的,没有目标,没有方向。 袁越觉得她悲观了,“你说自己没有方向,这未必就不是你的方向了。你的随波逐流看起来孚弱无依,可人的本能是趋利避害的,你只要跟着本能走就行。总比那些自以为聪明,却坚持着错误方向的人好多了。” 白清曼喜欢听他讲道理,总是让她豁然开朗,或是舒心清神。 眼下,她不就开心了? 她想想自己的原生家庭,再看看自己现在过的日子,可不就是稀里糊涂地过上了好日子。 最后一道甜点是水果馅儿的点心,白软的糯米皮儿,粉红的草莓馅儿。白清曼咬了一口,说,“想吃草莓了……” “我让人给你送。” 白清曼摇头,“算了,他酸得很,我还要哄他。让他去买吧。” 袁越乐呵呵的,“好吧,那我买了,你去我那儿吃也行啊?” “这样也可以。” 袁越想起一件事,“大哥和你的财产已经解除冻结了,春节回老宅过年吧?” 白清曼听了他的话,眼睛越睁越大,最后惊喜道,“真的吗?我们可以回家了?” 说真的,住了六年的袁家老宅是她住过最久的房子,是她心目中唯一的家。 年底了,终于有个好消息了! 袁越被她的心情感染,笑道,“以前的帮佣我也联系了,但他们要过了年才能过来。所以,春节期间我们要自己动手了。” “没事没事,我可以自己弄的。装饰什么的现在就要挂起来了吧?”白清曼越想越兴奋,恨不得现在就飞回去。 “这个不急,别墅里得先请人打扫一下,毕竟空了好几个月了。” 他说什么都好,白清曼乐道,“阿越,你可真厉害!” 作者有话说:开始转到袁越了,回忆中的袁丰又要登场咯~ C21 过渡(过渡章,想不出名字了) 关阿姨40岁出来做家政,当保姆,还兼职过育儿嫂,是个口碑很好的阿姨。每次合约到期都有好多家庭争着请她。这种情况下,她就有选择权了。 首先,雇主家不能是喜欢折腾人,把保姆当下人的。其次,家里最好不要有小孩儿,不然价钱另算。最后,就要看和雇主家投不投缘了。 她现在工作的这户人家就很好,人少活儿轻,女主人也很和气,她们也谈得来。 说起这家的情况,关阿姨一开始以为是刚结婚的小夫妻。两个人都年轻,感情也好,天天都很黏糊。后来把房间打扫个几遍,她就发现这对不是夫妻了。 为什么呢?因为这家里一副婚纱照都没有。 如果男主人隔三差五来一趟,那就大抵是个另置的安乐窝了。可人家又天天回来住,把关阿姨都弄糊涂了。 但她心里再纳闷,这些话不是她能问的,她也就当不知道。 男主人每天出门上班,听着好像家里是开公司的。女主人偶尔出去和朋友逛街,大部分时间都是宅在家里的。宅在家也没事做,屋子里的装饰都换过几回主题了,花瓶里的插花她也摆弄厌了。最近忙着织围巾了。 她手工挺巧的,织的围巾还不是单色的,另外加了其他颜色的毛线织出了菱格纹。关阿姨帮忙理毛线时夸了一句,“这围巾真漂亮。” 白清曼抿着嘴笑,让她坐。关阿姨说不用,洗衣机里在洗窗帘,她马上过去晾。 马上要过春节了,关阿姨的合同上是腊月二十八放假,正月初五回来。她得趁放假前把这里大扫除一遍。 等她把洗衣机里的窗帘拿出来晾好,又放进其他地方换下来的窗帘,洗衣机再次工作起来,关阿姨才有空到客厅坐坐,陪白清曼说话。 “您二位在这里过年吗?冰箱里要再备些菜吧?” 白清曼摇摇头,“我这两天也要回家了,他的话,应该也是要回家的。” 这听起来不像是一个家。关阿姨也没细问,坐了一会儿就去厨房忙晚饭了。 今天她事情多,做完晚饭端出去,没急着走。她开始收拾厨房,还记着洗衣间里正在转的沙发套。然后就听见餐厅“砰”的一声,她惊得抹布都没拿住,掉在了地上。 紧跟着,这家男主人的声音就高了起来,她还是头一回见他发火,手上更轻了一点,也不敢出去。 外面,白清曼看着被踢到一旁的扫地机器人,一时有些回不过神来。她不明白贺宗林为什么要生气。 他不也要回家和父母一起过年吗? 但这并不妨碍她去哄他,他很好哄的。 可是今天,任凭她怎么撒娇,他都是不理人。也不说推开她,也不说骂她,就是冷着一张俊脸不开口。 白清曼从背后抱着他,暖暖的呼吸透过衣服传到他背上,可怜兮兮地说道:“你回家过年,把我一个人扔这里呀?多可怜呀!” 他硬邦邦地开口,“那我们可以出国去,找个暖和一点的地方。” “这不好吧?你爸妈一定盼着你回去呢……” 贺宗林:“那袁家也有人盼着你回去吗?” 白清曼点头。 贺宗林:“看来你对他的感情的确很深,哪怕他死了,你都要回他家去。是吧?” 白清曼不说话。 贺宗林:“我忘了,你一开始找我就是借地方住的。暂住,暂住,自然有一天要回去的。” 白清曼感觉他的语气怪怪的,有点像她刚找他那会儿的刻薄。她不禁抱紧了面前的男人…… 她不能跟他保证一直住在他这儿,暂住不是很好吗?她过完年还可以回来的呀…… “宗林,你别生我气……”白清曼软软地攀着他,“我过完年就回来,我很快就回来……” 好话说了一箩筐,贺宗林终于有动作了。他转过身,迎上她期待的目光,狠下心道:“你走吧。” 白清曼的眼神迷茫了一会儿,“走哪儿?” “回袁家去。” 一边说,他一边拉着她的胳膊就往玄关走。白清曼“哎哎”两声还没反应过来,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针织衫就被拉走了。 关阿姨听着动静不对,犹豫一下还是决定出来打个岔,这外面冰天雪地的,冻出个好歹怎么说呢? 她刚出了厨房的门,还没拐过去呢,好嘛!又抱上了! 真是多管闲事!她轻手轻脚地原路返回,还是让他们小两口自己解决吧。 玄关处,贺宗林开了门想把她推出去,可拽着她的手怎么也放不开。外头彻骨的寒意,从门缝儿漏进来的这一点,就把她冻得脸都白了。 也罢,还不至于要把她冻死。贺宗林又发了善心,取了挂在玄关处的一件羽绒服给她披上。不料她趁他拿羽绒服的空档,一头扑到他怀里,开始小声哭。说他不讲理,要冻死她。 贺宗林:“穿上羽绒服走吧,或者让袁越来接你。” 白清曼在他怀里摇头,哼哼唧唧地假哭,“你不要我了?” 贺宗林强硬地把衣服披她身上,然后去掰她的手。他的手指硬的像钢筋,可白清曼死活就是不放,哭哭啼啼地求他别生气。她还是不懂他为什么要为了她回袁家过年生气,这架势已经不仅仅是吃袁丰醋的程度了。 她一边撒娇一边想,突然脸上落了水,白清曼噤声了。 她要抬头,被贺宗林死死按在怀里。她娇嫩的脸颊贴着他身上的毛衣,听到他呼吸间有些不自然。 白清曼傻了,过了好一会儿,才伸手摸他脸,触手湿润,“宗林?你哭了,为什么?” 贺宗林不答。 白清曼真的慌了,她这下也是真哭了,趴他胸前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往外冒,不一会儿就把他衣服哭湿了一片。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你别生气,也别难过……”她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哽咽道,“我这就走……呜呜呜呜呜……” 她都把他气哭了。 白清曼被这个发现震得脑子发昏,什么都不顾了,一边抹泪一边往外走。 结果,还没摸到门把手,又被贺宗林拖了回去。 他到底要我怎么样啊?白清曼透过模糊的泪眼望过去。 贺宗林恨得咬牙切齿,“我这里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 白清曼哭声一噎,见他是认真的,不由低头委屈道:“那你想怎么样嘛?” 贺宗林二话不说,拽了她回房间。 关阿姨见两人床头吵架床尾和去了,也不留着碍眼,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回家去了。 然后就有两天没看见白小姐了,听说生病了,一直在卧室休息。贺先生特意留在家照顾她,饭菜都是他端进去的,人也是他亲自照顾的。 第二天下午,有人送菜来,她开了门,结果闯进来一个年轻的男人。穿得是人模人样的,一进来就往人家卧室去。她力气没他大,自然没拦住,还好贺先生在书房听到动静,赶紧过去了。 也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出来两个人都带了彩。白小姐也被那人带走了。 她都不敢看贺先生的脸色。 哎!大过年的! 作者有话说:我要是贺宗林,就在家门口贴几个大字:姓袁的与狗不得入内! 可怜啊可怜…… C22 甜酒酿(剧情) 贺宗林像是失了智,玩儿起了囚禁play,白清曼被他锁在房间里,连手机都被没收了。 但和想象中的激烈挣扎不一样,白清曼还挺配合的,什么都顺着他,最后贺宗林自己觉得没意思了,把她手上的绳子给解了。 白清曼嘟着嘴戳他,“你不生气了吧?” 贺宗林没好气地瞪她,“你想得美!” 她都这么配合他了哎!身上又痛又酸的…… 白清曼委屈地翻了个身,然后累得睡着了…… 贺宗林盯着她的后脑勺,好半晌不见她动,以为她又哭了。结果探过身一瞧,都睡沉了…… “没心没肺!”贺宗林恨道。 第一天,白清曼是睡过去的…… 第二天,她没爬起来…… 这腿疼得,像是她初中第一次在体育课上学立定跳远,连跳10次后的第二天,走路都得叉着腿。每走一步,大腿根的骨头缝儿里都在泛酸水儿。 除此以外,她皮肉也受了苦。红红紫紫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被家暴了。 嗯,袁越闯进来时刚好看见她在抹药,好像真的以为她被家暴了。 她惊喜地喊他“阿越”,话音未落就被他的脸色吓住了嘴。再接着,贺宗林也进来了。后面就没有她说话的份儿了。 因为他俩打起来了! 贺宗林伸手抓袁越的肩膀,袁越转身就是一拳,然后两人你一拳我一腿,不知道是谁撞到了柜子,上面的摆件“哗啦啦”砸了个干净。 白清曼站在床上着急地喊,让他们别打了,可没人听她的。直到两人都打累了,一个扶着墙站着,一个扶起椅子坐下。两人脸上都挂了彩,算是棋逢对手。 上次见袁越,是晚上,离得也不近,今天仔细看,尤其是他的眼神,贺宗林总觉得有些熟悉,“我以前见过你?” 袁越讽刺道:“贺总好记性,前些日子才在你老丈人的寿宴上见过。” 贺宗林冷哼一声,暂且把那点疑惑放下,“袁董事长大驾光临,不知有什么指教?” 两人剑拔弩张,气氛十分凝重。白清曼自以为聪明地来解围,“阿越来接我回去的……” 一时,两个男人都看向她。然后,袁越微微一笑,“对,我们约好的。” 贺宗林冷着脸,“不行。” 袁越还笑着,“这就不讲道理了,我们可是一张户口本儿上的,您是哪位啊?” 贺宗林问白清曼,“我是你的谁?” 白清曼眨着眼睛左右看看,试探回道:“男朋友?” 贺宗林脸又黑了。袁越从墙上直起身来,咳了两声,把白清曼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后,才说道:“我们回家吧。” 白清曼“嗯嗯”点头,不敢多耽搁,找出一件长到小腿当然羽绒服裹在了睡袍外面。跟着袁越出去时,还不忘安慰面如土色的贺宗林,“我过完年就找你哦,你记得给我打电话……” 贺宗林看着她小碎步跟袁越离开的背影,心里无尽地后悔。她已经有家了,根本不稀罕他给的家了…… 他远比六年前还要痛苦…… 袁越一上车就开始笑,扯到嘴角了再“嘶嘶”两声,说:“得买点药回去。” 白清曼正拉安全带,突然想到给袁越织的围巾落在贺宗林那儿了,“我给你织的围巾落了!” 袁越:“算了,我就当已经收了。哎,你俩还挺有意思的……” 白清曼不解,“什么意思?” 袁越把车开出小区,“没什么……” “对了,你今天怎么突然过来了?我的手机被收起来了,联系不到你,我正着急呢。” 袁越:“我打你电话打不通,就过来看看。” 没想到真出了事,他想到她身上的伤,“你身上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不严重的,抹点药就好。” 袁越皱眉,“他经常这么对你吗?” 白清曼羞赧道:“不是,之前袁丰手重了也会留下印子的。我皮肤上容易留印子,不过消得也快。” 白清曼的身材是穿上衣服玲珑有致,不穿衣服才会露出微微的肉感,雪白粉腻,仿佛一用力就会陷进去。 她伏在沙发上,袁越帮她的后背上药。她都能感觉他的手指一按一个窝,白清曼心中忐忑,“我是不是又长肉了?天天看镜子也没感觉……” 袁越觉得还好,“瘦成排骨一点都不好看。” 他们俩兄弟的审美倒是一样的…… 白清曼笑道:“你的审美我还是信的。”她自从知道袁越喜欢男孩子后,就把他当成妇女之友了,每次选择困难了都喜欢找他问建议。说实话,比袁丰的直男审美好多了…… 有了gay蜜这层身份,他们叔嫂的感情比一般的姐弟还要好,也较旁人更亲密一些。可又说回来,以前他们一起去海滩,袁越连她穿比基尼的样子都看过,现在不过露个后背,实在没什么大不了的。 袁越从她的肩头挨个儿抹到腰窝,腰上的指印最重,他拿自己的手比划了一下,叹道:“这得抓多紧?” 白清曼等背上的药膏吸收,闻言道:“你去找个人试试呗……”说到这个也奇怪,袁越虽然交过男朋友,但真的只玩儿精神恋爱,“你真的一点冲动都没有啊?” “他们玩儿得太乱了,我有洁癖。”他把药膏递给她,让她自己抹身前的,站起来说:“我去洗点水果给你吃。” 每次的回答都不一样,奇奇怪怪的。白清曼接了药膏低头理睡袍,一拉一扯,袁越站在高处看了个清楚。原来腰间的指印不是最多的,她胸上才是布满了指痕,咬痕,两粒乳头红肿发紫,可怜兮兮地立着。 袁越只觉得喉咙发紧,垂下眼睛快步往厨房走去。 等她把胸上均匀涂抹了一层,废掉了半只药膏。不过很有效,起码不是肿胀胀的感觉了。 晚饭是袁越掌勺的,两人吃了晚饭就各自回房休息。袁宅一共五层,袁丰和白清曼的卧室在二层,袁越在三层。虽然这里地方更大,但到底是住了好几年的,白清曼并不害怕。直到半夜突然被风声吵醒。 这座房子坐落于一处半山腰,邻居间离得极远,周围又林木茂盛,刮起风来“呜呜”地,声音极大。 以前怎么没感觉风声这么大? 过了一会儿,她听到风声把玻璃拍得“突突”响,她越听越害怕。她伸手去开灯,一刹那,光亮得刺眼,映入眼帘的是床头柜上的婚纱照。 白清曼仿佛听不见风声了,只感觉灯光刺眼,不然怎么眼睛又被刺得流泪? 她默默地倚在床头,不知过了多久。 起来巡夜的袁越发现她这里还亮着灯,敲门问怎么还不睡。 白清曼说被风吵醒了,睡不着。 他听她声音不对,拧开了门,看看她的泪痕,看看她手上的照片,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我给你煮碗甜酒酿,你喝了再睡?” 她笑得乖巧,“放桂花蜜。” “好。” 作者有话说:囚禁play为啥不细写?因为无用。对剧情对人物都没什么推动作用,但这里应该有这么个事情,所以一笔带过。 C23 噩梦 袁越看着她吃了半碗甜酒酿,“吃完就睡吧。” 他收了碗准备离开,被她叫住,“外面的风声好大……” 袁越拉开窗帘,庭院里的路灯还亮着,他解释道:“树枝没修剪,刮得有些厉害,我让人明天过来修一下。” 他回头望,白清曼脸上有了困意,粉扑扑的,却撑着眼皮说,“等我睡了再走……” “知道了。” 袁越等了十几分钟,却见她睡得一直不安稳,好像做了噩梦醒不过来一样。他拍了拍她,喊道:“清曼?曼曼?” 呼!她猛地睁开眼,惊恐的眼神在看到袁越的刹那消退,她喘了几声,说:“我梦见袁丰了……” 袁越给她顺气,“然后呢?” “这是他出事后第一次给我托梦……”白清曼还有些发怔,声音飘忽忽的。 袁越见她已经把这理解为托梦了,只得顺着说,“那他是要什么呢?” 白清曼忽然抓住他的手腕,手心冰凉,她惨白着脸着急道:“他在梦里动不了,让我救他……他躺在一个床上,手脚都被捆着,我怎么都走不过去……然后他就冲我喊救他……” 她回忆完梦境,越想越害怕,“你说他给我托这个梦是什么意思?他要我去哪儿救他?” 袁越安慰道:“这是梦,不是真的,大哥已经走了……” “可是为什么是我回来的这一天给我托梦?他是不是怪我去找贺宗林了?” 白清曼身体微微发抖,袁越搂住她,温柔劝导,“大哥怎么会怪你呢?大哥永远都不会怪你的。你是因为睡前吓到了才会做这个噩梦,不是真的。” 她的情绪渐渐平息,可是却怎么都不敢一个人睡了,她让袁越再去抱一床被子来,“你离得太远了,我害怕。” 袁越一点不耐都没有,依言找了被子在她旁边躺下。白清曼欣慰道:“阿越你真好。” “嗯。我关灯了?”他睡觉不能有一点亮光。 黑暗再次袭来的一瞬,白清曼不自觉朝袁越那边挪了挪,“阿越?” “嗯。”袁越应道。 白清曼伸手摸住他袖子,闻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安心多了,“你说话,随便说点,太安静了……” 袁越清了清嗓子,“说什么呢?” “随便……” 明明声音困得要死,还非要他讲话。他想了想,决定从一开始讲起,“你还记得你和大哥结婚后第一次去塞班岛度假……” 袁丰的婚讯很突然,他身为袁丰的亲弟弟,也是在他们领证后才知道的。而之前,女方姓甚名谁,家在何方,他是一概不知。 顶多是几个月前,大哥玩笑似的说最近看上了一个小姑娘,他也没放在心上,结果现在霹雳一声雷,领证了! 面对弟弟狂风暴雨地问句轰炸,袁丰只给了一句,“我带她去塞班岛度假,你顺便来见见。” 顺便来见见? 年轻气盛的袁越决定“特地”去见见。 不是他挑剔,也不是他眼光毒,而是他心目中的大嫂得配得上他大哥,那就得家室,相貌,能力,人品,性格等等方面全都是个中翘楚才行。 可是这个白清曼,他左看右看,没一样达到他标准的。这第一次见面,不说热情洋溢,起码得落落大方吧,这一见面就往后躲是什么意思?太没礼貌了! 他下巴抬得高高的,很是不屑。 袁丰无奈地冲他,“你把身上的行头卸一卸,叮里哐啷地也不嫌沉?还有你那个鸡毛掸子,流里流气的……” “啊?”袁越愣了一下,摸了一把自己的新发型,“今年流行这个色儿……” 搁平时袁丰才不管老美流行什么色儿,但是今天把白清曼吓着了就不行,“赶紧的染回来,衣服换身正常的去!” “那我要是不肯呢……” “那你哪儿来的滚哪儿去。”袁丰说完连点眼风都不给他,拿着菜单跟白清曼商量午饭吃什么。 倒是白清曼一直分心注视着他,见他出去一趟,从一根闪瞎人眼的五彩鸡毛掸子变成了一个长身玉立的帅气男同学。她看见这个陌生人在对面坐下,一时有些疑惑,然后慢慢瞪圆了眼睛,显然反应过来了。 袁丰也抬头看了一眼,脸色和缓许多,明显很满意他简单的休闲装打扮,“这样清清爽爽的多好,不知道你在外面都学的一些什么。”衣服裤子又肥又垮,还挂满了饰品,有时他十个指头都不够戴的。 白清曼的注意点则是,“你头发染得真快……” 袁越“哼哼”道:“那是假发啦土老帽!” 白清曼当然知道假发,但没见过那么逼真的假发,戴上去像是真发一样,质量太好了。 “没规矩!”袁丰呵斥道。 袁越被大哥训了,立刻坐正装规矩。趁袁丰跟侍者点餐当然机会突然朝白清曼做了个鬼脸。 要是之前那副小流氓打扮,白清曼可能真的被唬到,现在嘛,她被逗笑了。袁越脸更臭了。 袁越那会儿的脸型更尖细,更女性化,头发留到耳畔,旁边是亮晶晶的耳钉。白清曼看他冷脸的样子倒像是御姐,很是膜拜,一点都不生气。 倒是袁丰,晚上拎着他好一顿训斥。袁越委屈道:“她配不上大哥……” 袁丰气笑了,“那你说说什么样的配得上?” 袁越就掰着指头列条件,数了十个手指还不够,袁丰先听不下去了。 他笑骂道:“我娶老婆,还要依你的标准?” “我举例嘛……” 袁丰不跟他废话了,“你把你自己的择偶标准掰扯掰扯吧,净盯着别人了。下次再敢对你嫂子不客气,我绝饶不了你!” 袁越在他哥面前还算乖巧,那天后虽然不热络,但也没故意给白清曼难堪。要说他对她的态度转变,应该是假期最后几天。 作者有话说:这章短了点,但我明天没空写,后面不知道拖到哪天了,就先发出来。下章争取多写点字,鞠躬! C24 反应(偷窥文学h) 袁越小学六年级的时候隐隐约约感觉自己和其他男生不一样,初一的时候确定自己更喜欢男生。但他第一次尝试亲近一个男生时,引起了对方的恐慌,并被告诉了家长。然后,他就被送到了美国。 他父亲一方面是担心全家都被指指点点,另一方面也是找不到更好的解决办法。 美国的氛围的确更宽松,不会因为他喜欢同性就歧视他,但,他又觉得太宽松了…… 有钱,好看,又是小众群体,他很快被人带进了他们的圈子。酒精,毒品,乱交,他先是兴奋,然后是恶心。吞云吐雾里,那些挑逗的表情和腔调,让他心中泛呕。甚至有一次,他差点被一个瘾君子强奸,那时他上高中。 对同类群体失望透顶后,袁越曾试图把自己的性取向掰回来。然而没有成功不说,他在荷尔蒙最旺盛的年纪,彻底变成了性冷淡。恋爱只谈柏拉图式,连牵手都做不到。 袁丰一开始并不知道弟弟出国读书的真正原因,还是一次无意中看到他电脑上的聊天界面,对方头像是个白净开朗的小男生,内容却暧昧得过分。他一开始还没有想那么深,虽然疑惑,但还能开玩笑,“现在的女生流行剪男生头了?” 袁越淡淡道,“就是男生啊。” 袁丰第一反应就是他在国外学坏了,要他回来读书。 袁越很平静地解释说他就是因为喜欢男生才被送到美国的,不是在美国学坏的。 袁丰突然失去了声音,好一会儿,才开口,“爸爸为什么……” “怕影响咱们家的名声吧。我已经这样了,更不能影响你。”那会儿袁家还没分家,大伯母还有三叔他们都住在一起,再小的事也小不了。 袁丰眼睛都红了,他看着自己唯一的弟弟,唯一的至亲,咬牙道,“你怎么不早跟我说呢?” 袁越淡定地耸耸肩,“有什么好说的。” “爸怕人指点我不怕。”袁丰掷地有声,“你回来就不要走了。” 袁越反而不乐意了,他潇洒道:“我都这么大了,早就不想家了。再说我学业还没完成,回去干嘛呢?” 弟弟的态度太大度,以至于袁丰一腔爱弟之情得不到宣泄,最后除了大大的物质补偿,似乎还想劝他去医院检查。性取向不谈,身体得调理好。 但袁越说他检查过,心理原因。“精神上和男性更契合,生理上和女性更接近,但最多也就碰碰手。”反正对谁都硬不起来,没感觉。 袁丰的表情看起来不太能理解这种复杂的取向,但袁越已经习惯了。饱含着心疼和纵容,袁丰都不敢下力气管他,生怕他那脆弱的心理防线再度崩溃。 袁越就这样外表骚包内里禁欲地浪了好几年,可没曾想,突然有一天,他又有生理反应了? 更操蛋的是,他居然是因为看到他大哥和新嫂子做爱起的反应…… 说到这个事,他是真冤啊! 白天大哥说找他喝酒,他就打了两把游戏,晚了四五十分钟,他们就等不及了?! 还在游泳池! 虽然他们住的是高层,外面的人看不到,但是他是可以过去的啊!他可以看到的啊! 他出了房间就听见奇奇怪怪的调笑声,一声大一声小,还有水声……他寻着声音过去,一眼就望见一男一女,赤身裸体,在泳池里大行苟且之事。本着非礼勿视的想法,袁越先是低头,准备原路返回,然后被自己一柱擎天的裤裆震在了原处。 他硬了?为什么?他不可置信地碰了碰,脑子里各种念头飞速运转,从阴茎勃起的原理,到今天吃的食物,从他上一次勃起的原因,到眼前的现场AV。他初步认定,是眼前的场景刺激了他。 她的皮肉极白,月光照在她身上,给她笼罩了一层圣洁的光辉。她似乎很不习惯,抱着大哥的脖子连头都不好意思抬。只听到大哥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没事了……不怕……” 她很瘦小,大概只有男人的一半大,腰间的手臂青筋毕现,好像微微用力就会把她折断。她的哭声像小猫,呜呜咽咽地在求饶,大哥不是很喜欢她的吗?怎么会把她弄得这么惨? 他贴着墙壁走近两步,听清了她的哭音,“袁丰……袁丰……不要了……” 她哭得凄惨,好像下一秒就要断气了,哭两声咳两声,把大哥逗笑了,摸着她的背哄道:“呛了一口而已,还没好?” “脏死了……”她娇娇地抱怨,攀着他的脖子往上够,似要离水面越远越好。 水都是消过毒的,呛两口能怎么样?太娇气了也。袁越心想。 然后,他就看见大哥笑着去亲她的嘴,“刚换过的水,不脏……” 月光太亮,他清楚地看见两人交缠的唇舌,以及她瞬间被安抚下来的姿态。大哥问她还学游泳吗,她摇摇头,埋怨道:“你就不是真心想教我的……” 大哥噙着笑把泳池里飘着的充气浮床拉来,她立刻双手双脚地往上爬。等她爬上来他才发现,原来泳裤还在,只是上半身的被人解了。她害羞地把长发往胸前拢,隐约可见下半的浑圆,一边指使大哥去帮她把漂在那头的泳衣拿回来。 她身上水光粼粼,欲语还休的模样像是迷惑人的海妖。被迷惑了的水手想去亲近她,她却伸出洁白的小脚撩水赶他,水泼了人一脸,她咯咯笑成一团。 说她欺负人,却让人生不了气。谁能对她生气呢? 袁越被脑子里的这句话吓到了,他垂下眼眸开始思考,自己什么时候开始软化的? 突然,一声又长又媚的吟哦打断了他的思绪,他看见大哥也上了浮床,正埋头于女人的阴穴处舔弄。袁越大吃一惊,不知是惊讶大哥也会做这种取悦女人的事,还是惊讶那里被舔的反应这么大吗?刚才还不肯男人靠近,现在闭着眼睛一副欲仙欲死的样子,双腿缠在男人的肩膀上,绷得可紧。 他的性器开始硬得发疼,他鬼使神差地掏出来开始抚慰。许久没有做过,他的动作有些生疏。 他的手心从根部抚到头部,久违的欲望开始翻腾。 浮床上,大哥后抱着她,一只手大力地揉着她的奶子,白嫩的乳肉四溢,另一只手还放在她下面作弄。她开始扭动,男人的手若隐若现,勾缠抽拉,拉出根根银丝,“要不要?”她吸着气,身上泛起了红。眼睛又亮又润,委屈地急道:“要!你快点呀……” 他摩挲的速度加快,手中的性器灼热得厉害,眼前的场景开始模糊,前方的声音却清晰起来。 男人的闷哼声,女人细细的尖叫声,然后是肉体的拍打声。她的叫声又软又甜,像是掺了蜜,抓着男人的胳膊叫老公,“老公……老公你最好了……老公我不要了……” “不要还咬这么紧?嗯?” “太深了……老公……吃不下了呜呜呜呜呜……要坏了……” 她又哭,哭得他心里都热了,他听不见大哥又在哄什么,只想着要是他的话,一定要射爆她…… 念头一起,袁越精关大开,手上一片湿濡…… 性欲退散,袁越脑中突然清明。随即涌上羞愧,惊惶,疑惑等情绪,他不是个卫道夫,道德感不算高,但意淫嫂子这种事还是让他吓了一跳。他落荒而逃。 白清曼这个女人像是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他连续三晚都做了春梦,主角都是她,场景一会儿是泳池,一会儿是海边,最后一晚在浴室,总之都和水有关。白天尝试和陌生人聊骚,屁用没有,一到晚上,夜夜酣战,醒来裤裆永远是湿的。 这让袁越对白清曼有了前所未有的好奇心,他搞不明白为什么偏偏是这个女人,甚至决定再做个实验。 如果脱离了那个场景,他还会对她有性欲吗? C25 壮壮 塞班岛的白天,天空如洗,风和日暖。 高层的露天游泳池,可以俯瞰不远处的海景,蓝色的海,白色的沙。白清曼坐在泳池边的太阳伞下边喝饮料,边看风景。 袁越从水里冒出了头,捞过浴巾随便擦了擦,套上一件大T恤,衣服立刻湿成半透,显得他的身形更单薄,似纸片人。他毫不在意,随手给自己稍长的头发捋了几下,扎了一个苹果头。 好可爱的造型!白清曼心中尖叫。好在她戴了墨镜,眼神再热烈也没关系。 “我大哥呢?”他在另一张躺椅上坐下。 白清曼松开嘴里的吸管,“进去开会了。” “哦。”他转头往屋里看了一眼,没什么表情,然后对桌子上的饮料挑挑拣拣,似乎都不满意。“都是果汁?” 白清曼母爱上头,对这个有点挑剔的小叔子十二分的耐心,“你要喝什么?我去拿。” 袁越半点没客气,撑着下巴想了想,“冰啤酒吧……”话音刚落,眼前刷过去白色的身影,分不清那是她的大套衫还是衣料下的皮肤。 急于跟小叔子处好关系的她,摇摇晃晃抱来了五六瓶酒,有啤酒,有果酒,冰得她一放下就猛搓自己的手臂,“好凉好凉……”手臂上碰到瓶子的地方都冻红了。 袁越大白天喝酒自然不是酒瘾上来了,但她抱了这么多瓶来,也是正中了他的下怀。他不欺负人,开了一瓶果酒,“来。” 喝酒啊?白清曼面露迟疑。 “这个跟饮料差不多了……”袁越见她还是不动,嘴角往下一拉,“好吧……”然后瓶身被抓过去了。 白清曼怯怯地跟他打商量,“我喝一点点……” 袁越拉开一罐啤酒,笑着跟她碰杯,“你随意。” 过了一会儿,啤酒下去了一半,白清曼还跟小猫似的舔瓶口的那点酒液。 她暗中观察着袁越的表情,心中惴惴。之前他不假辞色,不爱搭理她,这两天又突然爱打量她,时不时有一种考究的眼神盯她,把她盯得起毛,跑去问袁丰。袁丰说他有病,让她别放心上。 白清曼:“你讨厌我呀?” 袁越怪怪地回答:“也不是……”像是椅子上有钉子,他不安地动了两下,问道:“你……你和我哥认识多久了?” 她心里盘算,无意识地启唇含了一口酒液,“好像9个月,快一年了……” 这款梅子酒蛮好喝的,酸甜浓润,凉意阵阵,没注意就又咂了几口。 “那你们速度很快啊……”袁越嘀咕道:“交往没几个月吧?闪婚?考虑得够清楚吗?” 嘴唇离开瓶口,发出轻轻“啵”的一声,粉嫩的唇瓣上沾了透明的酒液。白清曼点头又摇头,“没有交往,是闪婚……” 袁越眯起眼睛,坏笑道:“你喝醉了?” 白清曼慢慢地摇头,“没——有——”她还能回答问题呢,怎么会醉呢? 袁越“昂~”了一声,凑近了问她,“上一次分手什么时候?” “10——月——” 这个时间点很值得推敲啊,袁越继续问,“你是被我哥抢过来的?” 白清曼的头越来越低,声音几不可闻,“不——是——” “那为什么分手?”他哥早几个月就看上了,不可能没动作啊? “他——要——联姻——了——”说完,抱着酒瓶又喝了两口。 还是富二代?“你前男友叫什么?” “贺——宗——林——” “嗯哼?”袁越挑眉,表情夸张得易拉罐都遮不住。 白清曼慢吞吞地反应过来,“你——认识——啊——” “小时候一起玩儿过……”没想到女朋友被他大哥抢了,真是天道好轮回! 袁越得意地笑,然后眼看着白清曼眼皮越来越耷拉,头一歪睡过去了…… 那个酒度数不低,白清曼喝完就睡着了,还做了个美美的春梦…… 温暖湿润的海边,她仿佛躺在浅滩上的一条悠悠小船上。海风吹来淡淡的咸味,高大的棕榈树投下一片阴影,她被轻柔的缎带包围…… 细微的电流流窜在四肢百骸里,下面麻酥酥的,痒得厉害,她舒服地呻吟。阴道被撑开的感觉太过真实,她有一瞬间以为是袁丰,嘟囔了两句后并无回应。扭动了一下,发现并没有东西。眼皮太重了,她继续沉睡在美梦中,享受着身体的欢愉,哼唧的声音婉转萦绕…… “曼曼?” 白清曼捂着眼睛醒来,她睡了好久?太阳都偏西了。身上好酸啊,她猛地睁眼四处查看,除了身上多了一条大毛巾,别的一点痕迹也无。这春梦太真了吧? 袁丰见她睡醒后一副迷瞪样儿,“睡懵了?” 她张手要抱,“好累啊……” 袁丰笑着抱她起来,骂袁越大白天给她喝酒,“见你睡了就只给你盖了条毛巾,还好没着凉……” “这里很热,不会感冒的……”她帮被骂的小叔子解围,然后得到一个温和的笑容作为回应。她一见就精神了几分,果然他会知道她不是坏人的。 在白清曼小心翼翼地示好下,袁越对她的态度渐好,甚至愿意教她一起打游戏。假期的最后两天,三人之间最常见的场景就是,白清曼玩游戏被袁越完虐,神情萎靡地找老公安慰,然后袁越被大哥完虐,神情萎靡地继续用游戏虐白清曼。至此,完成一个小循环。 三人的相处模式初见雏形。 袁越醒来就知道不妙,睡前好死不死地回忆往事,精满自溢了。万幸她已经起床了,他飞快地把床单被罩扯了下来,然后上楼洗漱去了。 等他神清气爽地出来,打电话给助理,要他找工人把院子里的树枝修剪一下,一眼就瞧见她蹲在东边的栏杆那儿。 “三倍工资就三倍工资,让他们快点来。” 收了电话朝她走过去,待他看清楚了她在干嘛,不由惊奇道:“你不怕了?” 栏杆是新装的,为了隔开壮壮——一条巨型成年阿拉斯加。 白清曼眼睛亮亮的,“我早上隐约听见狗叫,就起来看看,没想到是壮壮!我还以为他被送走了呢,没想到还能见到啊……” 她在柜子里找到了狗粮,拿了个盘子搁在栏杆里面喂他。时隔多年,她发现自己没那么怕他了。 袁越解释道:“当年知道你怕狗,大哥就把他给我养了。我短时间内不会回美国了,就让朋友给我航空托运回来了。” 白清曼小时候被狗咬过,给她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阴影。“那前段时间是你朋友照顾的?” “Daniel很细心,他也养狗,我是放心的。” Daniel?白清曼仔细想了想,“你男朋友?” “前,前男友。”袁越补充道。 “他其实挺好的,温柔帅气,还博学,做人生伴侣多合适啊。”白清曼有幸见过这位Daniel一次,他是个华裔,中文很好。她和袁丰去给袁越庆祝生日,刚好撞见,就一起吃了顿饭。袁丰全程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社交重任竟然落到了白清曼身上,还好对方彬彬有礼,谈吐举止恰到好处,没让餐桌上尴尬。 回来后,白清曼把对方夸了又夸,恨不得明天就要他们去教堂结婚。袁丰沉重了一晚上的脸都被她逗笑了,故意呛她,“你夸得这么厉害,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看上他了呢。” 她翘着嘴巴拍他,回头朝袁越,“我是真心祝福你们的哦!” 然后,没过多久他们就分手了,把白清曼气得在屋子里转。袁丰说她对大嫂这个身份入戏太深,总计划着给小叔子寻摸媳妇儿(?)。 到如今,白清曼一想起来还是觉得可惜,她觉得袁越这些年没谈恋爱就是因为找不到更好的了! 她托着腮沉思,面前的壮壮吃完了早饭,慢悠悠地换了个地方趴着。这和她记忆中见人就扑的壮壮不太一样啊,“他好像没什么精神,是不是病了?” “他年纪大了嘛,不太爱动了。” 白清曼没想过这个问题,“他的寿命?” “没几年了,他已经14岁了。”袁越说完就见她垂下了头,“这都是正常的,不要难过。” 白清曼抬头,眼睛湿湿的,“我感觉自己是个灾星,我出生后我父母关系就不好了,我嫁到你们家来,先是和大伯母闹翻,然后袁丰出事,现在壮壮都要被我克死了……” 越想越像真的,越哭越伤心。袁越哭笑不得,“我不还在吗?我怎么没被克?” 白清曼搂住他,哇哇哭,“就剩你了,你可千万不能出事啊!不然我只能以死谢罪了呜呜呜呜……” 袁越带着她从地上起来,携着她往回走,“我尽量让自己不出事,好吧……” C26 复习 吃过早午饭,白清曼问袁越年礼怎么安排的。 以前还没分家的时候,自然是一大家子过,还有一些亲戚也会到袁家来拜年。但自从袁丰的父亲去世,袁丰力主分家,几家人便有些疏远了。他们年轻人过年更爱出去旅游度假,是以都是提前送好年礼,然后飞出去玩儿了。 今年自然没有出去度假的心情了,但年礼还是要备好的。 本来每年的单子都是大同小异,但今年因为站队的事情,礼单的学问就大了。所以今年的单子是袁越拟的。 客厅的电视开着,他手上剥着橘子,一口一个,还不忘投喂她,“弄好了,明天就去送。”他辈分小些,给那些叔叔伯伯,姑妈阿姨的,都得亲自送。姿态得摆足。 白清曼被他塞了一嘴,点头道:“这沙糖桔好甜……” 说起年礼,袁越想起来一件事,“给你娘家的年礼,你打算怎么送?”以往是大哥陪她送回去的,当天来回,然后三个人一起出发去度假。今年肯定不行了,听说她还没敢跟父母说呢…… 果然,白清曼蹙起了眉,皱着脸鼓腮帮子,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吐了籽。提出了个建议,“用快递寄回去吧?” “然后等他们上门?”开玩笑,人家等了一年才有这么一个炫耀女婿的机会啊! 袁丰的真实身份第二年就暴露了。他作为省优秀青年企业家上了电视,名字长相都对上了,白清曼的父母气势汹汹地给白清曼打电话。他们一开始怀疑白清曼被人骗了,后来发现白清曼是故意瞒着他们的。这可不得了,老家十来口人声势浩荡地要来F市要说法——主要是说这婚事得重谈。 拉出来的横幅也吓人——省优秀青年企业家袁丰骗婚! 白清曼起先还想自己解决,解决到他们坐上来F市的火车,吓坏了!赶紧告诉了袁丰。然后老家那群人一到火车站就被袁丰的人客客气气地送进了一家酒店。 后续自然是袁丰处理的。白清曼只知道他单独和她父母聊的,至于其他的亲戚都被她父母劝(赶)走了。她父母并他们的伴侣在F市好好玩儿了几天,临走还带了大包小包的东西。白清曼可不想再招待他们一回了,花钱事小,劳心事大。 袁越悠闲地躺在沙发上,等她纠结出个答案。 最后,白清曼哀嚎一声,“我想不出来……”去摇袁越,“你快帮我出个主意~” 袁越说:“你直说呗,你还打算瞒一辈子?” 白清曼拿脚踢他,“我直说他们就不来了?他们不得问遗产我拿了多少?” 他坏笑,“你就说用来养野男人了……哎!”被抱枕砸了! 白清曼听他说得越发不像话,从沙发上踩过去拎他的耳朵。袁越躲,动来动去不知道碰到哪里,他“嘶嘶”惨叫,原来碰到伤处了。昨天和贺宗林打架的伤还没消呢。 白清曼也意识到了,松开手,“也不知道他伤得怎么样?他家里人肯定得问的……” 袁越“哼”了一声,“说你养野男人不假吧?” “我的钱明明都给你用了!”白清曼拍他,不许他乱派罪名。 袁越点头,“那你也可以说我是野男人啊……” 白清曼还想拍他,突然灵光一闪,“对啊!我就说遗产都被你抢走了!” 袁越听懂了,“让他们找我要钱是吧?” “你别给嘛!你和他们又没有关系,不给是正常的。”白清曼越想越觉得这办法很天才,她得意地说:“这就叫祸水东引吧?” 虽然她自作聪明、摇头晃脑的样子很可爱,但袁越还是没忍住,“你都被我欺负得这么惨了,还能好好住在这里啊?” “那我在他们面前哭惨就好了……” “然后他们把你接回去,再给你新介绍一个婆家。” 白清曼傻眼了,她之前还担心过这个事呢,怎么突然忘了?“那……那我怎么办啊?”说不说实话,好像都行不通。 正为难呢,袁越还跟没事人似的在摁遥控器。她都急成这样了! 感觉小猫要挠爪子了,袁越及时打住,“我知道该怎么办。” 具体怎么办呢?袁越的对策就是——老办法。“一个大棒一个枣,你父母就吃这一套。” “你是说,你唱白脸,我唱红脸,把他们再忽悠回去?” 袁越摸她的头,“孺子可教。” “反正他们有钱就行……”白清曼也看明白了。她失落了一小会儿,起身去打包年礼。再不发出去就来不及了。 袁越才不会让她主动跟父母划清界限,她知道不应该被父母无止境地吸血,可她就是断不了。贺宗林之前想把那根管子剪掉,她先受不了了,她不能接受没有爸妈。虽然在他们眼里,她就是个血袋,但血管一连上,还是有温度的。 她需要的就是有人帮她控制着流量,别让她被父母吸干了。不得不说,还是袁丰最了解她,行事无不妥帖。袁越跟着他哥学,自然把她的筋脉都顺得舒舒服服的,让她更依赖他。 不过啊,就算没有他大哥的优秀操作,他也不会逼她跟家里断的。贺宗林就是个棒槌!他还指望着白清曼能进化成对父母冷硬果决,对男人柔柔弱弱吗?她对你退让,当然也会对别人退让,这不是一目了然的吗? 袁越心里对贺宗林再次进行战略上的批判。 白清曼去打包盒子了,袁越去陪壮壮玩了一会儿球。院子里工人锯树枝的动静有点大,他一直“呼噜呼噜”地叫,袁越就拿了梳子给他梳毛,还给他开了个罐头吃。直到工人们开着拖车把锯下来的树枝都清理走,他才安静下来。 回到屋里,袁越准备上楼洗澡换衣服。白清曼已经打包好了,准备弄晚饭,“晚上吃面条好不好?简单一点。” 袁越没意见,“我换了衣服下来做吧。”看她挺累的。 “没事,炒两个菜很快的。”她从厨房探头出来,“对了,你上去记得把烘干的床单被套拿出来,我晚上熨一下。” 就他们两个人,每顿煮得都不多,最好是一顿就吃完。因为袁越不吃剩菜,哪怕是提前分出去的菜重新热一下他都不要,说味道不对。白清曼为了不浪费,都往少了做。 吃完晚饭,袁越收拾桌子,把碗碟放进洗碗机,出来问:“明天吃牛排?” 白清曼哈欠连天,眨眨眼里的水雾,“你煎?” 袁越应了,看她困得厉害,“你上去休息吧,明天再熨也不迟。” 本来就不坚定的白清曼自然从善如流,起身上楼去了。袁越则要把壮壮喂好,把他送回狗窝,再去检查大门有没有锁好,然后才能回去休息。 路过二楼,自然要去看看她睡了没有。灯亮着,敲门却没动静。他进去一看,白清曼穿着浴袍趴在被子上,湿漉漉的头发从干发帽里滑出来一半,就那么睡着了。 拖鞋踩过柔软的地毯,没有什么声音。反倒是投下的阴影让她有了点反应,她微微睁了一条缝,然后迅速闭上,换了个方向趴着,嘴巴里发出“嗯~”的一声,好像是警告他不要打扰她睡觉。连手都握拳搁在了胸前,一副抗拒的姿态。 袁越无奈,只能把暖气温度调高了几度。回来坐她旁边,小声讥诮道:“让你吹头发害你了?看你明天头疼怎么办?” “嗡嗡嗡”的好烦啊,白清曼转过身手臂往被子上一拍,意要镇住这烦人的声音。 果然有效,安静了…… 袁越盯着她的睡颜死命瞧,看她的确睡熟了,心思又活泛起来。本来嘛,之前大哥在的时候,他只能当弟弟。现在大哥不在了,凭什么贺宗林可以,他就不行呢? 思及此,他不由复习了一下当年的操作,打算来个故地重游。 雪白温润的身体,细致滑腻的皮肤,带着微微的潮气,仿佛一块精美诱人的蛋糕。 比当年更方便,她偷懒居然没有穿内裤,只系了一件浴袍!袁越轻轻一推,她的双腿就自觉稍稍岔开。眼前的美景和梦中的相印,他忍不住做出和当年一样的事…… 她更敏感了,指腹不过刚刚划过,穴口便微微翕动,牵出丝丝银线。袁越埋头下去,先亲了亲她的大腿,然后顺着往上,刚要碰到她的腿心处,她的腿根抽颤了一下,呼吸声也重了几分…… C27 引诱(H)(微微微粗口) 白清曼并没有真正睡死,不理他的原因是太困了。而在他的呼吸打在她的大腿上时,她的意识就开始清醒了。但她的精神状态不足以支撑她考虑这么复杂的情况,袁越在做什么?他为什么凑这么近?不要吵她睡觉啊…… 等腿上有了明显的柔软湿热的触感时,她的大脑立刻搅成了一团浆糊,心跳都快了几分。比起袁越对她的不轨,她更想不明白的是——他不是喜欢男人吗?他不是对女人没感觉吗?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白清曼从来没有想过袁越是骗她的,毕竟早在她进门之前,袁丰就知道了他的取向,没有必要骗她。而且,她亲眼见过他和Daniel恋爱,这也做不得假。所以他现在到底为什么这么做啊? 就在他即将要亲到腿心时,她稍稍动了一下,装出将醒的样子,想吓退他。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解决这个场面,期望他“善解人意”地结束,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白清曼心中天人交战。跨越道德伦理的丑事当然应该制止,可是她不知道明天该怎么面对袁越……她不能在失去袁丰后,再失去一位家人了。 也许,他是一时鬼迷心窍?她对他的包容度本来就够大,再多包容一点,也不是什么难事。 可这一犹豫,便错过了醒来的最佳时机。 在他真的亲了下来,白清曼实在装不下去了,她倒吸一口凉气,直面这场荒唐。她又急又怒,“你在干什么?!” 她挣扎着想往上躲,却被他扣住柔软无骨的腰肢,逃不出他的唇舌。他的攻势突然发狠,娇弱的花户被他肆意摧残,她甚至感觉到他在咬她!下身泛起热胀的酥麻感,她哭着开始发抖,双腿渐渐使不上劲儿…… 听到白清曼的哭音,袁越终于放开了她的腰,可她已然没了力气,哭着骂他不是人。 他不仅不生气,还笑着问她,“不装睡了?” 白清曼拍开给她顺头发的手,瞪圆了泪眼,“你毛病?!你还认得我是谁吗?” “怎么不认得?我又没喝酒。”他说。 白清曼被气个仰倒,看他毫不知羞的态度,不想与他讲话,翻身让他出去,“我明天就搬走!” 却不见他动,还听他好奇地问为什么要搬走。白清曼恼火了,上手推他,“你还问我为什么?你欺负我还有理了?!” 袁越更奇怪,“贺宗林都不算欺负你,我怎么就欺负你了?” “那怎么一样?”白清曼劈头反驳,然后就被袁越问住了。 “怎么不一样?他也不是你丈夫啊,哦,他还是别人的丈夫呢。怎么,你不能跟单身的人睡,只能跟有妇之夫睡啊?” 他的嘴巴那么毒,白清曼压根辩不过他,说着说着自己竟然理亏了?袁越乘胜追击,他盯着她的眼睛,真诚地发问,“我不如贺宗林吗?我对你不好吗?你不可以喜欢我吗?” 白清曼被他问得一愣一愣的,“你挺好的……但是……” “没有但是!” 袁越跨她身上开始解浴袍,白清曼手忙脚乱地去挡,“但是!你不是对女人不行吗?” “对男人也不行。” “什么?!” “只对你行。” “啊?!” 巨大的信息量把她给砸晕了,还不等她消化完,她已经被剥干净了。这感觉可新奇了,明明昨天还在他面前坦然地露后背来着,现在竟然觉得害羞。她抱着浴袍不肯撒手,团在胸前想要保留最后一块阵地。 “我早看过了,遮什么呀?” 白清曼又惊了,“什么时候?”她不可能在他面前露胸的! “昨天你背身过去抹药,我站起来就看见了。” 天知道他还偷偷干了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白清曼恼羞成怒,下死劲儿地踹他。然后被抓了脚腕…… 袁越今天似乎想来个大爆料,揩了一把她腿心的湿润,逗她,“你这里我也早就吃过了哦……” “不可能!”白清曼吓哭了,她完全不记得有这种事,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呢? 袁越和她并排躺下,白清曼的眼珠子跟着他动,神情又娇又急,有着想听明白的急切,又有涉及私密的娇羞,好不可爱!袁越没忍住,凑过去飞快地亲了她一口才接着讲话,白清曼还没反应过来,气呼呼地瞪他。 “塞班岛,咱们在泳池边上喝酒那一次记得吗?你酒量太差了,一瓶梅子酒就醉了……”白清曼全神贯注地听,没注意他靠得越来越近,“你就直接躺在躺椅上睡着了。我看着你的样子立刻就硬了,你是唯一一个让我有感觉的……” 白清曼的声音开始发颤,“你……你做什么了?”谈不上害怕,更多的是——没想到……那时他明明还瞧不上她,怎么竟然…… “我当时很好奇,就对着你试了一下。”他的手搭上她的后腰,慢慢抚摸她僵硬的肌肉,“别紧张,真的只是试了一下,否则你早就醒了啊。”感觉手下的肌肉放轻松了些,他又加了一句,“只进去了个头就出来了……” “你……”白清曼气结,涨红了不知道该怎么骂他,最后一扭身背对他,不想听了。 正好便宜了他,袁越立马贴上她的后背,半搂着她继续交待罪行,“就那么一下也感觉爽爆了,可我又怕弄醒你,只敢贴着你蹭了几下。但你太骚了,水流了好多……” 他看着通红的耳尖,试探地放出灼热的欲望,若有若无地触碰着她的娇臀。察觉到她偷偷往前挪,袁越一个翻身,彻底压住她,“跑哪儿去?我还没讲完呢。” “不许讲了!”声音瓮瓮的,没什么杀伤力。 “你流了那么多水,等醒过来肯定会发现不对的,我就想拿毛巾给你擦。可不知道为什么,越擦水流得越多,我没办法,只能用嘴给你舔……” “变态!”她面朝下压着,蚊子声似的哼哼。 袁越一边描述当时的场景,一边对她上下其手,甚至伸到她身下进攻她最后的保留阵地。等他摸到了,就在她耳边炫耀,“好软,嫩的像豆腐……” 身下的人不出声,他故意加大了手劲儿抓她,等她出声抗议了,再跟她讲条件,“你转过来,给我看一看,我就不用力了。” “你不是看过吗?” “昨天看得不仔细。” 把人哄过来,他一手一个,抓着乳根往上揉,握不住的乳肉四溢,“早就想这么弄了,这几年你的奶子肉眼可见地长……” 昨儿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乳头还是有点肿,他一拨弄,她就小幅度地抖,哀哀求他不要了。 “那让我进去?我想操你。” 她摇头,也不好。他硬得都要爆了,挤到她腿间要往里进。那里那么湿腻,她又不肯配合,一动就滑掉了。他气得打她的屁股,“不许动!” 白清曼见她消极的反抗把他弄急了,嘴一抿高兴了。 袁越也被气笑了,他摸着她水意涟涟的私处,扑在她耳边引诱她,“真的不想要吗?痒不痒?” 他的手指沿着缝隙上下摩挲,按住她敏感的肉蒂轻轻重重地揉,听她甜软黏腻的声音,“小骚宝宝,水真多……” 嗓子里的呻吟快压不住了,她咬着唇,眼神朦胧。袁越堵上她的嘴,舌头叩开她的牙关,热切地吻她。口水来不及咽下,从她的嘴角蜿蜒而下,又被他吮掉。 她体内的快感渐渐累积,很快泄了他一手。正当她放松警惕的关头,袁越扶着肉棒慢慢塞了进去。高潮的余韵让她的内壁更有规律地收缩着,紧密地包裹着他。 他满足地叹息,开始尝试抽送。小穴熟练地夹吸,把他刺激得不时闷哼出声。他快速地抽插,咬着她的耳垂说她好紧,说他要射了。 第一次很快就射了,但登时,他又立了起来。这一次,他更有耐心地去研究她的小穴,摩擦她崎岖的内壁。但他进进出出却总是擦过她的敏感点,叫她不上不下的。 不得已,她配合他动了一下,立即感觉体内的肉棒跳了两下,大刀阔斧地操干了起来。 “这里是不是?舒服吗?” 结合处的水声越来越大,白清曼的呻吟被撞得稀碎,她无法回避身体的直接感受,半是清醒半是沉沦。 而她的反应,袁越是最直观体会到的,他狂喜至极,盯着她的眼睛逼她回答,“我操得你满意吗?喜不喜欢我操你?以后我还可以和你做吗?” 这种没皮没脸的问法,也就他问得出口,白清曼躲着他的视线,断断续续答,“你……你闭嘴吧……” 他笑了两声继续在她耳边说骚话,她捂着眼睛,整个人都像要被煮熟了,身上泛起瑰丽的胭脂红。最后终于受不了,哭了出来…… 作者有话说:下章应该还有……作者的肾保不住了…… C28 蜂蝶(微h) 清晨,白清曼忽觉嗓子干渴,闭着眼去摸床头柜上的保温壶。摸到了给自己倒了杯温水,正要入口,听到身后有个男声,“渴了?” 白清曼吓了一跳,一口水含在嗓子里撕心裂肺地咳,牵一发动全身,她感觉身体酸疼得都不像自己的了,再等转身一看,然后面对着那张熟悉的脸,记忆开始回笼…… 苍天,他们昨晚都干了什么啊?! 她一边咳一边躲他伸过来的手,最后裹着被子缩成一团,毫无底气地弱弱质问,“你怎么还在这儿?” 袁越“啧”了一声,欺身而上,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伤心了啊,怎么一睡醒就翻脸不认人?” 白清曼艰难地抵住他半裸的上身,磕磕绊绊地讲条件,“阿越你下去,我们,我们当一切没发生过好不好?” 袁越摇头,“不好。”他才不傻,现在不趁热打铁,回头找谁哭呢?“你到底为什么不能接受我?我昨晚不是挺卖力的吗?你没爽到……唔……” 白清曼面红耳赤地捂住他的虎狼之词,“你闭嘴吧!我们这身份你觉得合适吗?” 袁越闻言点点头,“合适啊!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然后觑着她的脸色找补,“当然,你不是肥水,你是红颜祸水……” 这个形容并没有强到哪里去好吗?白清曼对他半吊子的中文功底无言以对,叹气道:“你哥在天有灵……” 话没说完,袁越就抢答道:“也会很欣慰的。” 白清曼绝望地发现他居然真的是这么想的,就像他知道她和贺宗林的事后云淡风轻的态度,他理所当然地认为袁丰不会对他们的媾和持反对意见。毕竟,“活人还要继续生活的,你又不能守一辈子寡。嫁给我总比嫁给别人靠谱多了。”还方便,人际关系都不用改变。 嫁给他?!白清曼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他们还要不要在F市混了?叫大家看袁家的笑话吗? 袁越毛茸茸的脑袋往她颈间一埋,委屈道:“你不愿意啊?那我只能孤老一生了……” 不至于吧?她想想袁越的条件,安慰他,“你有财有貌,上赶着嫁你的能从咱们家排到茂合大厦去,总能挑到好的……” 袁越暗里翻了个白眼,“谁能愿意守活寡啊?我对她们又硬不起来。” 哦,她忘了这一茬,但白清曼对此事还是存疑的,男人为了上床什么天打雷劈的话不能说的,她挣扎道:“我看你昨晚挺正常的,应该是心理因素,你跟人家多培养培养感情,也许就行了……” 白清曼还想跟他讲日久生情的道理,袁越却不耐烦了,封住她的口喃喃,“我这有现成的了为什么还要跟别人培养?” 大清早的,温香软玉在怀,袁越早就心猿意马了,拉开她蔽身的被子就要和她再进行深入的交流。白清曼却怕了他,喊着浑身疼,哭哭唧唧地和他抢被子,“我疼……你别弄我了……” “哪儿疼?” 袁越转头掀她下身的被子,她来不及躲,露出光溜溜的下半身,自暴自弃地一蹬腿,装死去了。袁越用手指又抠又摸玩儿了半晌,然后回过神来压住她,“你逗我玩儿呢?我给你抹过药了。” 白清曼可怜巴巴地说,“里面疼……真的……” “是吗?” 袁越转头又试图往里探探,被白清曼拦住,蹙着眉心哼哼道:“我是肚子疼……你顶得太里面了……” 他昨晚太新奇了,一时没了分寸,心下有些愧疚,抱着她哄道:“我下次轻点。给你揉揉?” 做不成正事,吃点豆腐总是难免的,那手从小腹开始捏起,捏着捏着,左手就攀上了绵软的酥胸,“真好摸……”他贴着女人软嫩嫩的嘴唇,吮了两下,然后埋下去含住她的奶尖儿,舔弄个不停。 白清曼轻轻喘气,她的身子敏感,此刻两条腿微微互蹭,手指捏住他的耳朵,娇声道:“你就不能……消停会儿……” 耳朵上的那点劲儿跟挠痒痒差不多,袁越笑着用粗硬的下身蹭她,“好曼曼,你可怜可怜我……我就在外面蹭蹭不进去……” 这种话从贺宗林到袁丰,她都被骗过,左不过是把你蹭得又湿又痒了,自己主动去要他,或者趁你意乱情迷了进去就不肯出来了。白清曼扭了两下,“你不要弄我了,我给你含出来好不好?” 意外之喜!袁越热切地亲了她几口,连问几声,“真的吗?真的吗?” 白清曼钻进被子里,找到那处热源,刚握上就感觉手心的硬物跳了几下,隔着被子,一直大手急切地按了按她的脑袋。 被子里都是她常用的沐浴液的味道,熟悉的味道和黑暗的环境,让她不是那么的羞耻。她开口含入,听到被子外的袁越倒抽一口凉气,摸着她的脑袋就满口胡叫,“乖乖……心肝……” 手心下的大腿渐渐绷紧了,圆润的龟头横行无状地戳着她口腔里的软肉,白清曼“呜呜”出声,想撑着他的腿退出来,却不小心摸到了他的卵蛋。更不得了,袁越亲自拉着她的手去抚弄,声音都在发抖,“摸摸……” 她的口腔也那么软和,舌尖舔过马眼,快感一阵阵席卷而来,飘飘然如听仙乐,如临仙境。在他按住她射在她嘴里时,他突然想起高中时,有同学跟他形容吸大麻的感觉,大概就是这样了吧…… 他俊脸微红,半靠在床头,一下下喘着粗气,看见她蓬头散发,满面潮红地从被子里爬出来,趴在床边找垃圾桶。他拿了纸巾让她吐在上面,白清曼吐出来后,红着眼睛锤他,“我要被你憋死了!”嗓子也哑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也是第一次……”他拿了水给她漱口,两张热热的脸贴在一起,“下次不在被子里了……” “才没有下次了!”她嗓子也被他弄疼了! 袁越亲她的眼睛,把她的眼睫毛舔得濡湿,温声地说着软话。 晚上,刚吃完晚饭,两人的手机突然前后脚都响了,袁越一看来电,眉毛都要飞出去了,接通叫了一声“大伯母”,然后避到一旁去说话了。白清曼不晓得大伯母突然找袁越是有什么事,她得先打起精神应付她妈。 电话里,她妈还是很热情的,说快递都收到了,让她破费了。言语里并没有对他们的缺席怀疑过,还说他们忙,照顾好自己云云。末了还加了一句,“你们今年幸好是没回来啊,不然有得你头疼的了。” 这是怎么说?白清曼自然奇怪。 “你爸,不是有个女儿,比你小8岁的那个?大学快毕业了。”她妈止不住地笑,“你说你爸真是眼睛长在脑门上了啊?听说你姑爷的弟弟还没结婚,主意打到他身上了!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这什么跟什么啊?“他俩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小妹也没见过袁越啊?” 电话那头一拍大腿,“就你姑爷的人品相貌,他弟弟还能差了?你那个妹妹也是心比天高的东西,总想着能和你比肩呢,咱们这儿的小伙子她一个都看不上,摔不死她!” 她妈还在电话里得意洋洋她给白清曼的好样貌,把她妹妹贬得是一无是处,不仅人丑,心也丑,“都让家里大人教坏了,也不看看你这个姐姐给她买这买那,还老想着给你添堵。你弟弟就不像她,今儿看到你给他买的球鞋,还说姐姐对他好,将来要给你撑腰呢!” 白清曼笑道:“我要他撑什么腰?” “你这么些年,也没个孩子,我总觉得不保险,想着你一个人在那边也没个认识的。不如让你弟弟去那边工作吧,好照顾你?” 白清曼听明白了,只敷衍道:“等他大学毕业再说吧,明年先把高考考好了,不急这一会儿。” 电话那头干笑了两声,“你弟弟想早点工作,再说了姑爷的生意那么大,一两个岗位还不是容易的很……” 想工作是假,考不上才是真。白清曼却想起一件往事,“当年交择校费的时候,不是说他成绩不错,只是中考失手了?”择校费还是她拿的…… “高中里的好学生多啊,你弟弟就显不出来了。” 白清曼扶额,实在听不下去了,“我这儿有点事,工作的事等他考完再说吧。” 不等那头的反应,她先挂了电话。然后就见袁越也拿着手机,一脸莫名其妙。 两两相望,异口同声,“怎么了?” 白清曼先答,“我妈,想让我给弟弟安排工作。” 不是什么大事,袁越把自己的手机一扔,嘴角一扯,讥诮道:“你猜大伯母找我什么事?” 应该不是什么好事,白清曼从自身想了想,“也让你安排工作了?给堂姐升职?” “你还记得大伯母的娘家侄女吗?学画画的那个?” 白清曼点头,当年大伯母想介绍这个侄女给袁丰的,可是袁丰娶了她,狠狠给了大伯母没脸。那之后大伯母总看她不顺眼,袁丰又维护她,渐渐两家就疏远了。“她不是已经嫁人了?” “学画画的还有一个妹妹,学钢琴的,大伯母想让我见见。呵……” 白清曼听完,特严肃地说了一句,“我也有一个妹妹,学服装设计的……” 服装设计?袁越心想,他们家倒是有部门做食品包装设计的,不知道对不对口,“也要找工作?” “找婆家,你有兴趣吗?” 袁越惊讶地回望她,走过来摸着她的肩,“怎么问我?” 白清曼心里酸酸的,早上还说除了她没人会要他,晚上就蜂啊蝶啊的都来了,她恨恨地咬了一口他的手腕,“大骗子!” 作者有话说:大哥“复活”倒计时…… C29 迷雾 除夕,袁越在露台上支了一个烤肉架,香味一路从二楼飘到院子里,白清曼把庭院里的小星星灯一开,然后循着味道去吃肉了。 她上楼的时候,袁越一边在给烤串翻面,一边还在回信息。她一靠近,他马上就锁屏了,讪讪笑道:“要不要辣椒?” 白清曼嘴巴一翘,“谁呀?大过年的还找你?” “给你刷多一点蜂蜜好不好?” 白清曼哼哼道:“大伯母明天真要带那姑娘来做客啊?” “哇!好香!”他拿着一串烤好的鸡翅,夸张道。 白清曼气死了,抢过来恶狠狠地说:“我明天才不会起床,你自己去招待吧!” 白清曼张牙舞爪地放狠话,然后气呼呼地坐到一旁吃鸡翅了。袁越笑嘻嘻地倒了一杯鲜榨橙汁拿过去,从背后抱着喂给她,“甜不甜?” 她正噎嗓子呢,喝了两口顺下去,打了一个橙子味儿的嗝。袁越轻轻碰了一下她的嘴角,“看来很甜。” 白清曼没好气地瞟了他一眼。 正好邻居家开始放烟花了,虽然邻居间隔了好几里,但视野开阔,他们还是看得很清楚。接连不断的烟花升到空中,迸发出漫天的金花,绚烂夺目。 邻居家的烟花秀放了半个小时,白清曼肉都吃饱了,她摸摸微凸的胃,“我不能再吃了,撑着了……” 袁越也吃完了,拿啤酒漱了漱口,“我们进去吧,这里明天再收拾。” 白清曼又一次重申,“我明天要睡一天!不会帮你招呼客人的!” 袁越今晚真是好脾气,“行啊!我一定努力让你明天睡一天。” 什么奇奇怪怪的话?白清曼想了一会儿,突然明白过来了,拔腿就往房里跑,被袁越搂着腰夹住。她在他怀里跟他闹,红着脸骂他流氓。 远处的烟花渐渐落幕,留下一串微弱的亮星。他仿佛看见了今晚开进袁合松家的警灯…… 他收紧了手臂,哄道:“好了好了,明天不用你招待客人……乖乖的啊……” 近几年,城区禁燃烟花爆竹,家里人又少的话就更显得安静。 父母都回房休息了,佣人也都回家了,贺宗林一个人在卧室外间喝酒。酒是偷偷拿上来的,他父母都以为他们在备孕,今晚饭桌上都没上酒,全家都喝的果汁。 演得跟真的似的…… 贺宗林自嘲地笑笑,甩甩脑袋,不去想这些烦心事。 蒋幼薇在里面突然兴奋地叫了一声,小跑过来,朝他乐道:“蒋叔明刚刚从家里开车出来了!一个人开进了一个别墅区!” “然后?” 她一点不在意他的冷淡,眉开眼笑,“神神秘秘的,你说他是不是养小情人了?” 贺宗林嗤笑一声,“找你嫂子去了?” 这个嫂子是指蒋幼薇的大嫂,自从那年蒋幼薇喊破他俩的暧昧,蒋老爷子问也没问就让大嫂出去住了,并给蒋叔明安排了老婆。 蒋幼薇白了他一眼,“她住哪儿我还能不知道?这个地方是新的!没见蒋叔明去过!” 贺宗林更觉得她没意思了,“他都没去过,那又有什么可疑的,也许是新认识的朋友。你也等他去了多次再去抓奸吧?” 蒋幼薇跟他简直说不通,“大过年的,他一个人开车开那么远,你用脚趾头想想也有问题啊!” “行,那你让盯梢的等他走了进去看看呗。” 蒋幼薇气个仰倒,“还用你教?!” 蒋幼薇被这个ETC成精的家伙气得一点八卦的兴致都没了,“再跟你八卦我就是猪!” 五分钟后,言犹在耳,蒋幼薇一开门,贺宗林就开口了,“你好,猪小姐。” “猪你妹!你快看看这是谁?!” 她冲过来,手机差点摁到贺宗林的脸上,红色的指甲晃得他眼睛晕,“什么谁啊?” 蒋幼薇“哒哒”地敲屏幕,“你看蒋叔明去见的人是谁?!” 照片有点糊,两个男人正坐着说话,蒋叔明的正脸一看便知,另外一个是侧脸,看着,怎么那么像…… 贺宗林一激灵,酒醒了。 蒋幼薇仔细观察他的反应,“你认出来了?是不是……” 贺宗林拿着手机前后滑动,几张照片都是这个角度的,“没有更清楚的吗?” “他离得远,只能拍出这样的了……”这件事越来越复杂了,一团乱麻,蒋幼薇有点不想搞了,“算了吧,管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呢,他既然还活着,总有一天要出来的。这件事咱们就相当于捏了他一个把柄,他们也别想惹到我身上,这次就不算白忙活。” “你觉得他和蒋叔明在做戏?”贺宗林沉声道。 “这不显然的吗?” “会不会是被他囚禁了?” 蒋幼薇笑了,“你拍电影呢?还囚禁?还让他假死?蒋叔明图什么?图他身体?他又不是……”话音刚落,她仿佛吓到一般,“蒋叔明不会是?” 贺宗林都不想搭腔,“脑子里的黄色废料倒一倒。” “哎呀!我开玩笑的嘛!”蒋幼薇靠在沙发上,两条腿一晃一晃的,“那你现在怎么办?” 贺宗林不语,蒋幼薇偏要烦他,“一不做二不休,要不?” 见他还是没反应,蒋幼薇继续刺激他,“反正他现在明面上是死人了,一个人还能死两次吗?这样的话,就没有人跟你抢白清曼了……” 蒋幼薇的主意是馊主意 但话却戳中了他的心思。白清曼到底知不知道这件事?难道之前她都是在跟他演戏,可这又图什么呢? 要是她不知道,那当初她流落街头的时候,如果他没有管她,又会发生什么? 这些都在那人的算计之中吗?那他的反应是不是也被那人观察着,利用着? 贺宗林看着那张模糊的照片,陷入了沉思。 第二天一早,白清曼还睡着,袁越就已经到警察局了。他对袁合松涉嫌买凶杀人的事表现出了极度震惊,“怎么会这样呢?他为什么要杀我大哥?” “这个还在调查中。”警察问道,“你之前对袁丰的死亡没有过怀疑吗?袁合松和袁丰的关系怎么样?” 袁越回道:“我不清楚,我常年在国外,都很少回国的。他俩在我面前一直是客客气气的,我不知道他们有什么矛盾……” 这个说法并没有引起警察的怀疑,和他们的调查结果差不多。袁越又问警察是怎么怀疑到袁合松的,毕竟当初是认定了意外。 “我们接到了举报材料。” 袁越点点头,说,“麻烦你们了,一定,一定要抓住杀害我哥的凶手。” 又问了一些问题,警察送袁越离开。这时旁边过来另一位警察,兴奋道:“问出来了,之前的确动过被害人的刹车……” 袁越还在往外走,背脊却微微僵硬。举报材料里有刹车这一项吗? 他想到一起整理材料的正是大哥的心腹,袁越站住了脚…… 作者有话说:短是短了点,但信息量大…… C30 不给(微h) 白清曼是被壮壮兴奋的叫声喊醒的,她揉着眼睛从窗口往下看,袁越蹲在那儿不知道在给他喂什么东西,壮壮一边吃一边“呜呜”叫,尾巴摇成一朵花儿了! 她随手套了件长羽绒服,跑下去隔着栅栏看,“你给他煮牛肉吃了?多早起的呀?” “六点就起了。”袁越直起身朝她走过来。他逆着光,白清曼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莫名觉得他有心事。 总不会是担心今天的相亲吧?白清曼小心眼地想。 但是,还好她没有说出来,因为袁越说今天大伯母不会过来了,“袁合松被抓到警察局了。” 白清曼怔了好一会儿,然后有些紧张地问,“查清楚了?真的是他害的袁丰?!” “还在调查,但他肯定跑不掉的。他不仅犯了刑事罪,还有经济罪,别想出来了。”袁越说,“今明两天,可能会有警察问你大哥和袁合松的关系,有没有矛盾,你照实说,不知道就说不知道……” 白清曼点头,她有些低落,“我本来也什么都不知道,袁丰从来不跟我讲那些的。还好有你在,不然他就被人白白害死了……” 不止被害死,财产被侵占,连脏水都要泼他身上,而她什么都做不了。白清曼越想越后怕,手心被栅栏硌疼了都不知道。她喃喃道:“还是我没用,要是他娶的别人,肯定能帮到他……” 袁越默默把她的手掰开,“大哥够聪明了,不需要再娶一个聪明人。” 白清曼钻了牛角尖,“可是聪明人能帮他!” “不是一条心的聪明人,只会害他。” “怎么可能不是一条心?谁会不喜欢他呢?哪个女人都会爱上他的!”白清曼斩钉截铁道。 袁越牵着她的手回屋,并未回答。快到门口时,突然问道,“如果大哥……” “嗯?”白清曼正在换鞋,头也没抬。 “算了,没什么……” 还是等他查清楚了再说吧,省得她空欢喜一场…… 袁越复杂又不安的心情,白清曼是不知道的,她只知道他突然忙了起来,在书房里一坐就是半天。她有时会给他送茶点,好几次都被他的脸色吓到。还好他不是个会迁怒的人,自己心情不好,也不会来招惹她。 说来也奇怪,怎么过年大家都这么忙的吗?袁越要料理袁合松还算正事,贺宗林怎么也忙得没时间回她消息?不仅短信石沉大海,连她的电话也不接了。 白清曼在要不要主动去哄他这件事上犹豫了两天。当年分手那件事,都没让他不接电话,这次怎么这么狠啊?白清曼心生胆怯,很是踌躇,最后还是决定去找他聊一下。 她选了个好日子。正月初五,袁越一大早就去公司门口烧香了,贺宗林这天也一定会去公司,她只要在公司门口等着他的车就行。 老天爷帮她,她顺利地跟住他的车,然后在三个红绿灯之后成功地跟丢了…… 她无功而返,很是气馁,停在路边给贺宗林的微信发消息,每一条前面都有一个红色感叹号。白清曼差点气哭,眼泪还没流出眼眶,她看见路边有家花店开门了,便打算买束花回去。 她抱着一束百合花进门时,袁越和助理正坐在客厅喝茶,葛助理看到她立刻起身问,白清曼也跟他打了个招呼,然后去找花瓶把花养起来。 葛谢是袁丰的助理,也是袁越现在的助理。 袁越之前对他有了疑心,猜他应该知道内幕,一直想找他聊一聊,奈何他们都是警察的关注对象,袁越并不敢轻举妄动。虽然接着话茬试探了几次,可葛谢就是一丝口风不泄。袁越到底还年轻,沉不住气,他转着左手食指上的戒指,脸色越来越沉。他打从去袁氏上班起,就不戴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了,今天才又开始戴了。 葛谢硬着头皮劝道:“您现在做得很好,相信袁氏在您的领导下一定会蒸蒸日上的。” 袁越气笑了,“那我不想干了能把公司卖了吗?反正这些钱够我挥霍一辈子了,还不用担心哪天被人害了。” “董事长言重了,像袁合松这样的疯子能有几个?大部分人还是遵纪守法的,您不用担心。” “别拿话哄我,你知道我在问什么?”袁越心中不耐,“我是不会当被操控的木偶的,逼急了我就把公司卖了,看你们去哪儿演戏!” 他掏出手机,开始划通讯录,“先从糕点线开始卖起好了,不知道达原的王总愿不愿意买……” 屋里的暖气开得足,葛助理脑门上一层细汗,“这个,这个还是要跟董事们商量的……” “没关系啊,价钱谈得拢,董事们不会有意见的。那要不然我就卖股份好了,这个董事们肯定不会有意见的……” 葛谢知道这位从前是个阎王,这段时间还以为他长大懂事了,谁知道本性一点没变。他求爷爷告奶奶地请袁越先稳住,最后实在没办法,说,“知道了知道了,再给我点时间,我问问,问问……” 好了,袁越终于安静下来了,他喝了口茶,警告葛谢,“袁合松拖了不少人下水,你们别聪明反被聪明误,到最后自投罗网了。” 他大概猜到这事儿和蒋叔明有关系了,但他想不通大哥为什么要冒这么大的险,做这么大的局,只是斗倒袁合松?太奇怪了。 白清曼在小会客厅插花,看到葛谢满头大汗地出去,拿着花瓶从袁越面前晃了一圈,他的脸色蛮好的呀? “你把葛助理怎么了?他脸色好难看……” 袁越勾起一边的唇角,冷哼道:“心里有鬼呗。” 白清曼不信,“葛助理对你们哥俩不是忠心耿耿吗?” 袁越又是一个冷笑,抬眼看见她买的花,“你出去就买了束花?怎么不让店里送?” 白清曼跪在地毯上摆弄着花枝的造型,不知道是不是没听见。袁越一瞧就知道她心里也有鬼,身体前倾,左手伸出去揽住她的下巴,“见贺宗林了?” 她的下巴和脖子被他摸得痒痒,弱声道:“没见到……” 头顶上传来一声轻笑,“怎么?他又不要你了?” “他把我拉黑了……” 袁越捏着她的下巴转过来,看她一脸委屈,觉得好笑,“看你脸拉的!放心吧,过段时间你就会感到庆幸了……” 白清曼不解,疑惑地看着他。她看着脸嫩,幼气满满,仿佛一个虚心好学的乖学生,正等着老师的解答。可是这个“老师”显然是没什么师德的,不仅不回答问题,还对“学生”动手动脚的,把“学生”逗得脸红气喘了,他又把手指收了回来。 她的嘴巴还微微张着,被搅得发麻的粉红舌尖都还没收回来,始作俑者就已经正襟危坐,目不斜视了。真是气死人了! 她嘟囔了两下就要起来走人,袁越的长腿一前一后搭到茶几上,把她困在那儿了。她掰又掰不动,推又推不开,委屈劲儿也泛上来了,一屁股坐在茶几上,“你干嘛呀?!” 娇死了! 袁越笑道:“你要干嘛?” “我要走!我困了,回房间睡觉!” “口是心非。”他一把拽她过来搁他腿上,另一只手直接伸到她裙子里摸,“怎么这么多水……” 白清曼揪着他的西装外套,“你……你管我……嗯……” 他的手拨开濡湿的内裤,挤了进去,“这才几天没被干啊你就想着找别的男人了?” “不是……” “是不是在我大哥那里养刁了,一定要天天吃肉棒?”他又塞了根手指,重重地一抠,淅淅沥沥的黏水滴落在地毯上,“几天没吃就要去打野食?” 白清曼又爽又羞,埋他怀里一声一声,猫叫似的。袁越见她自己往怀里钻,便空出了一只手揉她的胸。一开始还是隔着衣服摸的,揉了两把感觉不对劲,从领口探进去一摸,力道立刻变大。他恶狠狠地抓着乳肉,“骚货,还说不是去找野男人的?内衣都没穿?” “穿了的……”她弱弱地反驳,被他重重掐了一下奶头,呜呜咽咽个不停。 袁越把还带着体温的乳贴贴她脸上,“浪得你……” 白清曼搂着他的脖子“嘤嘤”求饶,“你这几天都忙死了……” “所以你就找别人了?”说完重重地打了她的屁股,白清曼尖叫着往上一蹿,给他玩儿了一招埋胸。袁越哑着嗓子,“把衣服卷上去……” 白清曼听话地把上衣往上卷,捋到锁骨,露出一对饱满浑圆,白玉绵绵,红果颤颤。她讨好地送到他嘴边,立刻被人含住吸咬,酥酥麻麻的快感席卷全身,随后便是另一种空虚。 她绞紧穴内的手指,想要换他的真家伙,可是袁越就是不给她,只是用手指送她一波波地高潮。最后一次,他用小儿把尿的姿势,两只手一起玩儿她,还叫她一起低头看。 他的两只手都湿淋淋的,一边玩小穴,一边刺激她的阴蒂和尿口。她难耐的扭动,双腿却被他的手臂压住动弹不得,“阿越……不要了……呜呜呜呜呜呜……要坏了……” 她累得没有力气,可是身体却不受她控制,本能地给出反应。她边哭边叫,也听不清她在说什么。袁越挨着她的耳边诱哄她,“尿给我看看好不好?尿出来就放过你……” 白清曼被刺激地嘤嘤哭,最后还是被他得手了,她边尿边喷,液体甚至溅到前面的茶几上。她崩溃地捂脸大哭,袁越随手在她裙子上擦了两把,笑着去亲她,“太厉害了!” ————————————————————————po18独家—————————————————————————— C31 聚首 白清曼哭得歇过劲儿来,觉得有些难堪。 不是为了他玩儿得太厉害,以前跟贺宗林,跟袁丰,都玩儿过尺度更大的,但从来没有到最后,就她一个狼狈,另一个却衣冠楚楚的。 这不是欢好,这是玩弄。 白清曼觉得他这样有点不尊重人…… 她默默地把衣服裙子扯好,踩着湿漉漉的地毯走了,看也不看他。 回到房间先洗了澡,然后睡了一觉。 醒来后不过下午两点,她窝在被子里觉得好没意思。肚子累了也不想下楼,开始翻抽屉里有没有零食。 零食当然有,不过还叫她翻出了另外的东西——一些小玩具。 是袁丰买了逗她玩儿的,一共也没用过几回,扔在抽屉深处都忘掉了。 她刚拿出来又像被电了一下赶紧扔回去了,她今天怎么回事?欲求不满吗? 赶紧把抽屉塞回去,摸了手机出来转移注意力,看到记载生理期的app才意识到生理期快到了,难怪…… 把锅推到内分泌身上,白清曼立刻轻松了。才不是她的问题呢! 想到这里,又讨厌袁越了,所以下午贺宗林主动联系她时,她屁颠屁颠地就去了。 西山别墅,贺宗林坐在沙发上还没回过神来——从他见到袁丰的第一面就这样了。 袁丰对他的到来并不很惊讶,还十分客气地给他烧水泡茶,请他坐。客厅里的摆设很简单,东西极少,墙边倒是有好几样健身器材。 他接过袁丰手里的茶杯,突然发现之前打的腹稿都忘记了,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磕巴道:“茶……挺香的……” 袁丰也闻了一下,“是不错。我这里还有一饼没开过的,你喜欢的话拿回去喝。” 茶香悠悠,两人客套完又不说话了。 眼看着茶水要见底,贺宗林才又开口,“你……接下来什么打算?” 袁丰叹口气,“这里已经不够保密了,我自然要再换个地方。” “你要躲一辈子不成?” 袁丰放下手中的茶杯,抚了抚腿上的毯子,“事已至此,焉知不是我的命?” “我知道你活着,袁越应该也知道了,现在就剩她一个人不知道……” “她不知道好,不要让她知道。” “你就没想过她的感受?你知道她有多难过吗?”贺宗林声音有些发紧,像是绷直的弦。 “我叫人问她的近况时,你们已经在一起了。”袁丰怅然一笑,“再好不过。” “她那时候,被赶出去了,所以才……” 袁丰摆了摆手,“不重要,有人照顾她就好。就算你不要她了,阿越也会照顾她的,这我是不担心的。” 不知道为什么,袁丰越是云淡风轻,贺宗林心里越是烦躁,他亲眼见过白清曼一提袁丰就哭,把那圈褪色的红绳当宝贝,求他帮袁越帮袁氏…… 如果她知道袁丰还活着一定会高兴疯了!他想。 不过那样的话,他就再次没有立足之地了…… 贺宗林陷在那里天人交战,不知过了多久,袁丰给了他建议,“如果我是你,肯定不让她知道。” 也许是放手了,袁丰十分大方地教他,“感情里也讲谋略的,用点小手段无伤大雅。你有点太实诚。” 贺宗林不客气地回呛道:“我当年的手段是被谁揭穿的,不知道阁下还记不记得?” 贺宗林当年不就打算两头瞒?结果呢?众所周知了。 袁丰伸手给自己又倒了一杯茶,衬衫绷出他手臂上的肌肉,“你当年的手段太青涩,现在该有点城府了,瞒过她没问题的。起码这次我不会拆你的台。” 贺宗林不信,“没有你,也会有别人。还是坦坦荡荡的好。” 袁丰轻轻附掌,“受教。” 两人也没别的好谈,贺宗林坐了一会儿就要起身告辞了,袁丰突然抬头望向他,“帮我个忙……” 袁丰说既然他能找到这里,袁越也快了,他要躲一躲。贺宗林乐了,“你亲弟弟也躲?” 袁丰不是为了躲袁越,而是为了躲白清曼。袁越要是见到他,肯定!肯定会把白清曼带来的!他能说服贺宗林不主动泄密,却拦不住袁越。 可他现在不能见她! 贺宗林叹口气,说:“我觉得她比你想象中的要坚强。” 袁丰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他收了嘴角的笑,低下头缓慢地摇了摇,“是我比想象中的要懦弱……” 下午三点半,袁越接到葛谢的电话说袁丰不见了。他第一反应就是——这是他们商量出的新把戏? 他不相信。 葛助理赌咒发誓说真的不见了,“联系不上了!” “那你去他住的地方找啊。” “我们一直是电话联系的,没有碰过面……”葛谢气喘吁吁,拿纸巾擦了擦明显后移了的发际线,“我怕,会不会是被别人发现了?”大冬天吓得他一头汗。 袁越歪着的身体猛地坐直,“你别动,我去找。” 挂了电话立刻联系蒋幼薇,问那个别墅的详细地址,蒋幼薇奇怪他怎么突然改主意了,“不拿乔了?不是要你大哥亲自出来给你认错吗?” “别废话了!快把地址给我!” 他越急,蒋幼薇越感兴趣,“你先告诉我为什么改主意了?” 袁越拿了车钥匙急着出门,“联系不到他了,他现在可能不在那里了。” 蒋幼薇这才慢悠悠地把地址说了出来,又劝道:“那你光知道地址没用啊,得查监控才知道人往哪儿走了。” “那你查啊!”袁越吼道。 蒋幼薇冷笑,“你说得轻巧,你是警察还是业主?你说查就查?” “那怎么办?” “现买一套呗~” 袁越油门踩到底,声音还算冷静,“给个条件。” “嘻嘻。我这儿有个奸夫的角色,你要愿意演呢,我就帮你查一下监控。突然想起来有个朋友是业主哎……” 袁越本来想拒绝,可又想到这是给贺宗林戴绿帽子,“成交!” 半小时后,袁越的跑车调头往城北的阳湖公馆飞驰而去。 袁越把门铃按得震天响时,白清曼刚来一会儿。虽然袁越中间绕了路,但他速度快,居然和她前后脚到的。 她一进门就黏贺宗林身上了,指责他把她拉黑了,伤透了她的心。说他再不道歉她就再也不理他了! 可哪有人一边说狠话,一边往人身上挤的? 贺宗林被她搂着口舌缠绵了好一会儿,把她从身上剥下来,在她背上摸了几把,“好了好了,我们出去吃晚饭吧……” 她把背包搁下,“那我去一下卫生间……” 贺宗林望了客房一眼,心中喟叹。这时,门铃声突然响了,他心中疑惑,这会儿能有谁上门? 可等他看到屏幕上的脸,顿时觉得事情复杂了。 眼前的屏幕,家里藏的人,卫生间的冲水声…… 贺宗林慌乱之下,手指不小心接通了声音,袁越的骂声完完整整地传了过来,“艹你妈的贺宗林!你把我大哥带去哪儿了?!” 不等他回答,身后有个声音犹犹豫豫地响起,“什么大哥?哪个大哥?” 一时寂静无声…… 作者有话说:明天清明节,肯定没时间写,先更了…… C32 现身 袁丰的父辈是兄弟三个。大伯得了癌症早逝,留下孤儿寡母,袁丰爷爷便把家业传给了二儿子,也就是袁丰的父亲。而袁丰的父亲去世后,关于家业传给袁合松还是袁丰是扯了不少官司的。 在袁合松看来,他们原先的继承是兄终弟及,怎么到你这儿就给儿子了?他是不服气的。 但最后,还是袁丰掌了公司,并主持了分家。那年他26岁。 分家之后,袁合松并没有放弃争夺袁氏的控制权,经常联合一些股东给他惹麻烦。家族企业,都是亲戚长辈,牵一发而动全身,袁丰从中斡旋很是艰难。 大大小小的争斗纠缠了十年,随着袁丰的羽翼渐丰,袁合松也渐渐老去。他意识到,再不拼一把,就彻底没希望了。于是,他决定铤而走险,干一票大的! 他找了和袁丰素来不和的蒋叔明合作,承诺他如果事成,不仅把配方卖给他,连现成的生产线都卖给他。 那场车祸并不是意外,就是奔着弄死袁丰去的! 然而,蒋叔明最后关头反水了。 当时说好蒋叔明的人去现场善后,可他左想右想觉得这买卖不划算,袁合松那个老东西没有底线,别最后反把他给卖了…… 蒋叔明的疑心重,越想越觉得这计划迟早会暴露,开始做第二手准备…… 于是,被救出来的袁丰听到的版本就是,他和袁合松喝酒,喝醉了,开始骂袁丰,袁合松说要杀了他,蒋叔明附和,没想到袁合松当真了! “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要动手,也不敢报警,就让人在那地方等着。要是他真动手了,我也好补救。”蒋叔明苦大仇深,“为了救你,我也折了一个兄弟呢!” 不管他说的是不是真的,起码意思表达出来了——蒋叔明现在站袁丰这边。 当时,他躺在病床上,刚从高烧中清醒过来。刺鼻的消毒水味,满目的惨白,他感觉不到右腿的存在,人生中头一次感觉到绝望。 蒋叔明劝慰他,“你可千万要振作啊!不然我不是白救你了?”他明白这种天之骄子,平生最看重体面,有时这抗压能力就不太够,弄不好就去寻死了! 他见袁丰还是不说话,真担心他不想活了,“你在想什么?” 他在想什么?他在后悔。 “我应该早点动手的……”袁丰不是没有对付袁合松的计划,但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他已经成了废人了…… 蒋叔明想说断了一条腿而已,不至于。可这话说出来,总有点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嫌疑。便住了嘴。 蒋叔明不常去看他,毕竟袁丰的身份现在是个雷,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炸到他,但这雷用好了,也可能把别人炸了。所以蒋叔明一直遮掩着这事,盼着他快点振作起来,好让自己得点好处。 在他真真假假的刺激下,袁丰决定再最后帮自己的弟弟一把,然后彻底消失。却没想到还是被发觉了。 路上,他问贺宗林是怎么知道他的下落的,贺宗林说是除夕夜,蒋叔明去找他,被跟踪到了。 那晚袁合松突然被警察带走了,蒋叔明得了消息,难免惊慌,担心连累了自己。所以急忙找他问应该怎么办。 不过,眼下他倒也想找个人问问该怎么办…… 这套房子里有一间主卧,两间客房,还有一间保姆房。此时,两间客房的门都关着。 白清曼的视线从贺宗林脸上的欲言又止到客房禁闭的房门上转了两个来回,然后就定定地奔着其中一间去了。 贺宗林深觉这种场面不是他能解决的,便放了楼下的袁越上来——你们一家子好好掰扯吧。 白清曼的脚步先快后慢,最后停在门口,不敢动了。 她把手掌贴在门板上,企图感知到什么。但可惜,什么动静都没有…… 袁越的速度很快,他直接跑过来,问,“在里面吗?”没人回答他。 他伸手去开门,却在拧动的瞬间,门锁“咔哒”一声被反锁了。 白清曼和袁越一愣,而后狂喜,里面有人!是袁丰吗?! “大哥?是你吗?!我是阿越!你开门啊!” 袁越特别激动,白清曼也不遑多让,她哇哇大哭,拍着门喊老公,说自己被吓死了。 可不管他们怎么喊叫,里面的人就是不开门。袁越察觉出不对,问贺宗林要钥匙。 贺宗林的表情说不出是为难还是怜悯,“还是尊重他的意思吧……”他单独把白清曼叫过来,也不是想制造闹剧的。 袁越心中有了不详的预感,他靠在门边,说,“大哥,就放我一个进去行不行?” 白清曼抬起朦胧的泪眼,不解,“袁丰不肯见我吗?为什么呀?”她哭得更厉害,像被丢弃的孩子,“老公你不要我了……你不要曼曼了吗……”边哭还边握着门把手,不肯袁越一个人进去。他一靠近她就推他。 她平时好哄也是她愿意被你哄,这会儿娇蛮起来也是谁的面子不给,闹得两个人头疼。 贺宗林几乎要投降,说去给她拿钥匙。这时,隔着门板,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曼曼,别闹了。” 是袁丰! 白清曼一下子安静下来,憋着哭腔说好,“那你开门哦……” 然后,又是一声“咔哒”,门开了…… 里面没开灯,她模糊地看到他坐在椅子上。 白清曼先看到他五官英挺的脸,他面带微笑地等她走过去,并没有什么变化。她先松了口气,然后就是委屈,为什么把她关外面? 袁丰对她不说有求必应,但十求九应是有的。今天居然任她在外面哭了那么久…… 她蹲下去习惯性地去拉他的手臂,脸蛋靠上去,软软地说,“你这么久才开门,我还以为你……”然后声音戛然而止。 她走近了才发现他坐的是一把轮椅,腿上还搭了一条毯子。 他为什么不让她见他? 白清曼拉着他的手开始发抖,紧接着,她整个身体都开始颤抖。就算屋子里那么暗,还是能看出她脸上毫无血色,惊恐万分。 可袁丰却主动拉了她的手去掀…… “大哥……”目睹了一切的袁越出声企图阻止。 袁丰的力道不容她挣扎,而她在碰到空荡荡的右裤腿时,瞬间软倒在地。被袁越从身后接住。 袁越叫了一声大哥,似乎对他的行为不大赞同。 袁丰重新把毯子抚平,然后转了轮椅背对他们,“就当今天没见到。” 白清曼发出悲痛欲绝的哀叫,叫袁越也红了眼眶。她的情绪不稳,袁越想让贺宗林先把她带出去,他还有话跟大哥讲。可白清曼不肯别人碰她,她一点力气也无,却还是爬着去拉他的手,哭着说她不要走。 贺宗林拉了一下袁越,两人退出去给他们留了点空间。 她在旁边哭得声嘶力竭,不知过了多久,袁丰终于开了口,“嗓子不想要了?” 白清曼立刻收声,抽噎着道:“你……不要……丢下我了……”嗓子真哑了。 袁丰想去给她倒水,却被白清曼抢着自己倒水喝,“我自己来……” 他的手收回来,笑着说,“你看,我照顾不了你了。” 白清曼鼻子一酸,深吸一口气,蹲下去枕在他的左腿膝盖处,“那换我照顾你嘛……” 她的眼睛哭肿了,鼻头也红红的。她望着他的眼神还是和从前一样。但他却躲开了…… “可我就是不想这样啊……”他望着窗外太阳落下后的那一点点红晖,“还喜欢贺宗林吧?我把你还给他好不好?” 作者有话说:1.已经手下留情,真的…… 2.争取20章内完结 C33 敞怀 贺宗林和袁越从房间里出来,彼此相看两厌,隔着房门一左一右站着当门神,等里面谈出个结果来。 袁越老神在在,“你就死心吧,别想着挖墙脚了。” 贺宗林不把他放眼里,“你谁?轮得到你放话?” 袁越哼了一声,自信满满。 半个小时后就被打脸了。 里面喊他们进去,然后就看见袁丰坐在轮椅上,而白清曼跪坐在他脚边,屁股下垫了个抱枕,两只手握着他的左胳膊不放。脸上的泪痕还没干,翘着嘴巴一脸委屈。 这对袁丰来说是个交接仪式,他想把白清曼交给贺宗林来照顾——尽管他一边说,白清曼一边抱紧了他,怎么看都是不同意的样子。 贺宗林也觉得这样没意思,白清曼显然是放不下袁丰的。 袁越一时没看懂,怎么就自愿退出了?你们两个是在谦让吗?他就不配吗? 于是,他正式提出抗议,“大哥,你怎么……” 袁丰抱歉地望向他,“阿越,你这段时间做得很好,大哥为你骄傲。以后……” “不是!”袁越气死了,“凭什么啊?肥水不流外人田啊!你把公司丢给我,把曼曼送给别人?你是我亲大哥吗?” 袁丰一时没转过弯来,还想跟这个从小在美国长大,中文功底不太好且只谈柏拉图恋爱的弟弟解释,贺宗林却立刻反应过来了。 他眼刀冷冷地剐了一眼白清曼,把她看得一激灵,然后朝袁丰,“你后院起火了。” 袁丰语重心长地对他说,“你误会了,阿越不喜欢女人的。” 贺宗林继续冷笑,“是不喜欢女人,还是不喜欢别人啊?” 从刚才起,白清曼就一直不安地抠袁丰袖口的扣子,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心虚劲儿。 袁丰这回是真惊讶了,他低头看她,语气里满满的不可置信,“曼曼?” 白清曼见问到她头上了,弱弱地应了一声,然后往后面躲,“别问我呀……” 基本已经说明问题,起码到上床的步骤了。 贺宗林死盯着白清曼,恨得牙痒痒,把她吓得头都不敢抬。 袁丰想得就比较多了,他不信袁越一直是装的。毕竟一开始知道他谈柏拉图时,他们还不认识白清曼呢。 “你喜欢她多久了?” “好几年了。”袁越如实道:“我只对她有感觉……” “你强迫她了?” 袁越一愣,当时的确不能说你情我愿,是带了点强迫的意味,他犹豫着点了一下头。 贺宗林立刻就上前要揍他,白清曼小小地惊呼出声。 “算了,有什么用?”袁丰眼含威压。 贺宗林不情不愿地收了手,“你们兄弟俩还真是一丘之貉啊……” 这是讽刺他当年对白清曼也是半强迫的。 袁丰也是思及此才对袁越无话可说。 这三个男人,贺宗林愠怒,袁丰苦闷,袁越萎靡,或坐或立,都不讲话。 白清曼从袁丰胳膊缝儿里出了声,“吃晚饭吧?大家饿了吧?” 出去是不愿意折腾的,还好关阿姨今天上过班了,冰箱里留了菜。贺宗林又点了几样外卖,大家才吃上晚饭。 今天的饭点晚了,白清曼下午哭了一大场,费了许多力气,饿得狠了,这一下子又吃快了,一直嚷嚷着胃疼。蜷在沙发上哪儿都去不了,脚一沾地仿佛就要痛死过去了。 今天说什么都走不了,就是要赖在这里。 贺宗林给她找了个热水袋捂着,然后就在一旁冷着脸。白清曼哭唧唧了两声,见没人理她,也安静下来。 隔着一条走廊,袁丰在里面训斥袁越的声音远远近近地传来。 袁越蹲在地上,一点没有往日孔雀开屏的架势,倒像只颓废的大狗,还是耷拉着尾巴的。袁越认错认得很积极,但听到袁丰说不许他再碰白清曼,肢体接触都不准。袁越“嗷”了一声,被袁丰瞪了一眼,又原样蹲回去了。 “也就第一次压着她了……后来就没有强迫她了……”眼看他大哥身上的戾气愈重,他声音渐低,最后破罐破摔了,“行吧,你回来我就答应你……”大家都和从前一样,他就和白清曼保持距离。但要是把人让给贺宗林,他就不干! 袁丰跟他说实话,“我不打算回去了……” 不说他来一出大变活人会引出多少话题,对刚刚经历了动荡的袁氏不是好事。再者,以他现在的状态,要面对各色的眼光,打量,他觉得太累…… “这件事会止于袁合松买凶杀人,袁丰这个身份也会死于那场车祸引发的爆炸里。” 袁合松在劫难逃,但他还有家人,蒋叔明自然有办法让他一个人认下来。 袁丰的语气里透着一股看破红尘的味道,袁越却委屈极了。他大哥也没了,曼曼也没了,就得到了一个破公司,还要天天去上班! 他讨厌上班! 袁越的眼睛越来越红,撇着头生气。袁丰还是爱护这个弟弟的,摸着他的头发,“你总要长大的,不能再耍小孩子脾气了……” 袁越瓮声瓮气地,“你等着,我明天就把公司卖了……” 原本慈爱的手掌立刻抽了一记他后脑勺,“我治不了你了是吧!” “哼!” 袁越爬起来朝外走,路过客厅,低头朝白清曼,“你也不回去了是吧?” 白清曼看着他的眼睛有些愣住了,没说话。他点点头,转身离开,大门被拍得震天响。 她被声音吓了一跳,支起上半身,疑惑问旁边的男人,“他哭了?” 以前没少被袁丰骂的,不至于吧? 贺宗林还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心疼了?刚才怎么不求情啊?” 白清曼不好意思说她因为今天生他气呢,上午他不肯跟她做的…… 这么说起来,他被训得没有道理啊…… 白清曼纠结起来,然后听到贺宗林又冷哼,“胃不疼了?” 赶紧捂着肚子哎呦起来…… 贺宗林看到袁丰坐着轮椅出来,朝白清曼扔下一句“自己找地方睡”,就回卧室去了。 白清曼立刻拿开热水袋,脚步轻快又殷勤地要推袁丰回房间。袁丰说不用,这是电动的,不用推。 “哦哦。那你要洗澡吗?我帮你去放水……” 袁丰拦住她,“我可以自己来,你去另一间客房睡吧。” 白清曼不要,“我不看你,我就在外面等,你上床了我再进去行不行?” 她怕一觉睡醒,袁丰又不见了,然后所有人都跟她说今晚是她做的梦。 袁丰沉默良久,白清曼有了力气又要哭了,他无奈地叹气,到底见不得她不如意,还是答应了。 晚上,两人躺在床上,一左一右,规规矩矩地平躺着。白清曼右手却攥着他的左边的睡衣袖子,可能是担心他半夜跑了吧。想着只要他一动,她就立刻能发现。 到了半夜,她果然听到身旁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她睁眼,却发现袁丰闭着眼睛,一脸痛苦地喃喃着“疼”。她着急地去抹他额角的汗,喊他醒醒,正撞进他刚睁开的眼睛。 那眼神,迷茫,痛苦,脆弱,白清曼心中一颤,慌得不得了,毫无章法地抚摸他的上身,“你怎么了?哪里疼?” “右腿……” 右腿?“大腿吗?”她伸手去摸,他大腿肌肉绷得紧紧的,摸不出什么异常。 “小腿……右侧面好疼……” 小腿?小腿不是被截掉了吗? 白清曼怔忪间,袁丰也彻底清醒过来。他忍着一阵阵的幻肢痛,喊她把床头的药拿来。 白清曼给他拿药,倒水,眼泪跟掉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落个不停。一想到他这几个月,日日都要忍受这种痛苦,心就像被刀捅一样,呼吸都喘不上来。 袁丰清醒过来就不肯再呼痛,一直等到药效发挥作用,他才睁眼,把这个哭得直抽抽的宝贝搂进怀里。 白清曼抽噎着,先怪了他一句,“你还说不要我照顾你!”然后又抱着他哭,“呜呜呜呜呜……你是不是很疼啊……” “没事,过会儿就好了……” 白清曼听他安慰她,哭得更厉害,埋在他怀里一直说他不要离开她,她真的害怕。 袁丰拍着她的后背,哄了好一会儿,才把人哄睡着。 这时,房门被轻轻敲了两下,被吵醒的贺宗林进来看了两眼,轻声问袁丰,“没事了?” “没事了。” C34看牢 早晨,贺宗林正在吃早饭,客房的门开了。袁丰坐着轮椅出来,脸色不算好看。 他半夜幻肢痛醒后,就一直半梦半醒,仿佛又回到了手术后刚醒过来的时候。到了早上四五点,他听到家政上门做早饭,收拾房间,再离开。接着是贺宗林开门出来…… 趁白清曼睡得正熟,他打算和贺宗林商量一下离开的事情。 贺宗林给他递了早饭,他眼下微青,正喝着咖啡,闻言道:“随便你去哪儿,千万别跟我商量。”他多无辜,平白卷进别人家的家事。 现在跟他合作不过也是打着息事宁人的主意——把袁丰捅出去的话,白清曼肯定要恨死他。蒋幼薇还跟他抱怨白高兴了,本来以为捏着了蒋叔明的把柄,现在这真相不轻不重的,都没有利用价值了。 袁丰揉着眉心,“给你添麻烦了……” 贺宗林虽然很想让他滚蛋,但还是提醒他,“你再消失一次,她绝对会疯。” 贺宗林既不想让袁丰成为白月光般的存在,又不想见他在眼前晃悠,昨晚也是辗转反侧,不得好眠。最后,还真叫他想了个折衷的法子。 但这法子不能由他来讲,得让袁丰自己提出来。不然倒显得他居心不良。 正想着,这时,贺宗林的手机突然想了,是他母亲颜芝。 电话一接通,颜芝就着急地问他,“你媳妇儿说的是真的?你身体?怎么会呢?!你真检查清楚了?!”晴天霹雳!贺宗林的精子成活率低,所以才结婚几年都没有怀上孩子! 贺宗林走到阳台那边,照着剧本开始演,“你怎么知道的?” “你们的病历本落家里了!”电话那头是急火攻心,“那医生怎么说啊?能治吗?” “这没法儿治。” “试管呢?现在做试管的很多的!”颜芝灵机一动。 “那你问蒋幼薇愿不愿意呢?” 颜芝听贺宗林的语气,有些忐忑,“你们是不是吵架了?我说今年过年,你怎么郁郁不乐的……你别急,我找她聊聊……” 贺宗林刚挂了电话,白清曼顶着乱发急急忙忙从客房里跑了出来,应该是发现袁丰不在房间了。 她先在客厅里巡视了一圈,发现袁丰背对着她好好待在餐厅,松了口气回去洗漱,又见贺宗林招手让她过去。 她蹦蹦跳跳地跑过去,贺宗林问她,“担心他跑了啊?” 白清曼揉揉微肿的眼睛,委屈地点头。 贺宗林摸摸她的脑袋,意味深长道:“那你可得看牢一点了……” 嗯?贺宗林今天怎么这么反常? 她歪着脖子一头雾水,贺宗林却不解释,说完就上班去了。 留下白清曼在原地仿佛若有所思…… 被贺宗林提醒了一下的白清曼,一直保持着超乎寻常的警惕心。哪怕上个洗手间,都要竖着耳朵听他的动静。袁丰哭笑不得,“我这个样子,跑不掉的……” 白清曼摇头,“我知道你会用拐杖走路的。”墙边就倚着一副呢。 袁丰并非自暴自弃之人,就算在西山别墅的时候,他也一直坚持锻炼,早就能撑着拐杖走路了。再等定做的义肢送过来,假以时日一定就和普通人一样了! 白清曼这样想,便这样说了,“为什么一定要离开啊?明明不影响的……” 袁丰轻轻拂过腿上的毯子,心道自欺欺人罢了。装得再好也要时刻担心会不会露馅,到时候又是风风雨雨。他的骄傲不允许他面临那样的难堪。 但这话他能跟袁越讲,却无法跟她讲。在她面前示弱总是更为艰难。 “F市认识我的人多,怕被认出来,又惹事端。” 这个理由合情合理,白清曼咬了咬嘴唇,“那我跟你一起走!” “不行!”袁丰想都不想就拒绝。 “为什么?”白清曼泫然欲泣,“你就是想偷偷跑掉对不对?你就是不要我了!” 白清曼哭得伤心,袁丰又怜又爱,只得抱着她哄道:“我保证会告诉你地址,不会叫你找不到我。” 白清曼吸了吸鼻子,“为什么不让我住啊?你选的地方很小吗?” 袁丰苦笑,“你那时怕是不方便……” 这又是为什么? 袁丰刚才听了一耳朵,再加上蒋叔明曾经在他面前抱怨过的八卦,贺宗林和蒋幼薇应该快要离婚了。而袁丰这个身份已经去世,白清曼在法律上也是单身状态,贺宗林这次应当不会轻易放手的。 白清曼得了他的保证,暂时放下了心,特别乖地要推他回房间休息。他晚上没睡好,中午得补一觉。 这次袁丰没有拒绝,等他们进了房间,他才说,“可以了,你先出去吧。” 白清曼知道他这是不想让她看到伤处,可她想证明自己不怕,也不嫌弃。她蹲下去解他的皮带,“我帮你换衣服……” 袁丰忙伸手去挡,动作一时过于激烈,手背打到了她的下巴,发出响亮的一声,他急道:“没事吧?快给我看看……” 白清曼捂着下巴趴在他的大腿上,左躲右闪地不给他看。 袁丰担心那一下让她咬到舌头,摸着她露出的脸颊,“是不是咬到了?疼不疼?快张嘴让我看看……” 她闷声道:“不好看……” “真弄破了?”袁丰后悔极了,嘴巴里弄破了得多疼,“曼曼听话,快给我看看,严重的话得去医院。” 白清曼双手捂嘴抬起头,眼睛水亮亮的像洇着泪,眉心微蹙,“不好看,你别看了……” 袁丰像往常一样哄道:“好看啊!我心里曼曼是最漂亮的,嘴巴破了也是最漂亮的,老公不嫌弃的……”边说边去拉她的手。 “那你怎么不给我看呢?!” 白清曼“唰”地放下手,气鼓鼓地瞪他。嘴巴哪里破了?最多下巴那儿红了一小块而已。 这还有什么看不懂的?袁丰先松口气,后又无奈地用手指点点她。 白清曼委屈道:“你在我眼里也一直很帅气啊,又不会因为腿受伤了就不帅了……” “这怎么一样?”他都不愿意多看自己一眼,遑论他人。 “就是一样的!”白清曼说完突然跑掉了,过了会儿又拿着一条领带过来,“我把眼睛蒙上总行了吧……” 自己给自己蒙好,扎紧,“现在能帮你换衣服了吗?” C35魔星(H) 袁丰以为这样就能避免自己的尴尬,可没想到,更尴尬的还在后面。 白清曼蒙着眼睛,自然看不见哪里是哪里,只能靠手摸。这对禁欲了好几个月的袁丰来说,真真是甜蜜的折磨。 她的手抚摸过他的腰部,她的呼吸让他的汗毛战栗,她的体香萦绕在鼻尖…… 袁丰顺着她的动作把外裤脱掉,然后再套上睡裤。期间,她的手无意间碰到了他的伤处,两人俱僵硬了一瞬。 他低头看她的表情,不知道怀着什么样的心情,想着她的脸上也许会恐惧,会厌恶,会不知所措…… 但短暂的惊讶后,她脸色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小心翼翼地问,“会疼吗?” 袁丰说不会。她又大着胆子去摸了摸,袁丰感到伤处的末梢神经在疯狂跳动,熟悉的幻肢感再次出现,他发出一声闷哼。白清曼立刻收回手,“疼了?”只有略粗的呼吸声回应她。 白清曼不敢再摸,拽着睡裤的裤腰,在他的配合下一寸寸地挪上去。挪到大腿根却被卡了一下…… 袁丰伸手把裤腰勾上去,咳了一声,“我自己来吧……” 白清曼对他多熟悉啊,哪儿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听他的意思,却不想做什么? “你硬了。” “为什么不要我?” 袁丰的借口还没有想出来,下身便被她抓在了手里。“曼曼,不要这样……” 白清曼委屈死了,她怎么样了?这些男人想要的时候,她都没有拒绝过,怎么轮到她想要了,一个个地都避之不及? 她今日难得起了逆反的心思,你说不要我偏要! 睡裤连同内裤一起被拉下,男人坚挺壮硕的巨物被释放出来,她两手合撸而过,从根部到头部,迅速确认了这熟悉的手感。 袁丰双手握紧成拳,理智被这积攒了数月的欲望冲击得溃不成军,他的腰腹绷紧,喉结上下滚动,在她手下仅仅几分钟就射了出来。 这一波量大粘稠且突然,膻腥味扑鼻而来,甚至有一些溅到了她脸上。白清曼一时没反应过来,愣愣地抬手去擦,却发现自己手上更多,然后张着手不知道该怎么办。 袁丰拿他换下的裤子给她擦手,顺便解了她脑后的领带,“去洗洗吧……” 白清曼眯了眯,适应了午后的光亮后,一低头却发现刚泄过一次的阴茎并未疲软,反而有重整战鼓的趋势。 可就是这样,袁丰还是佯装无事发生,把裤子又重新拉好。 白清曼更确定他是真的要和她撇清关系了,果然之前都是哄她的。 她暗暗下了一个决定。 她站起身把身上的毛衣脱下,里面是一件贴身的中长打底吊带衫,纯洁的白色,薄透的一层,映出了粉红的顶端。 袁丰看着她再次走近, 摆着细腰伏在他膝上,鸦羽似的长发洒了半身。她骨架小能藏肉,看着苗条,但上了手才知道内里的丰腴。 奶糕似的的柔绵,白玉般的光滑,是他亲眼见着养成的,是他爱不释手又念念不忘的。此刻,那挺翘软嫩的乳正紧贴着他的大腿,慢慢移到了胯间…… 昂扬的欲望被柔软的胸乳抚慰着,在两团肉一左一右地按摩挤压中,袁丰的鼻息再次加重。 她不需要再说什么,情欲的火已经就要将他燃烧。而他在她哀怨悲泣的眼神中,也彻底投了降,“你真是我命上的魔星……” 压抑已久的情绪瞬间爆发,他一把将她拽起,扯开衣领,凶狠地咬住眼前的奶团,舔弄红红的乳尖。早已硬得凸起的乳头终于被人含住,白清曼发出舒爽的呻吟声,抱着他的脑袋直往怀里按,“啊……还要……” “怎么就骚成这样?这些日子不是也没缺了人?” 上面的舌尖继续挑逗,下面硕大的龟头抵着她的肉珠轻轻重重地磨,白清曼一边蹭着他,一边告状,“阿越不给我的……我好难受……” 湿得不像话的内裤被拨到一旁,硕大的阴茎猛地插了进来,“原来不是他强迫的你,是你勾引他的?” 极致空虚后得到的饱胀满足感叫她感动得落泪,“不是……我没有勾引他……” “那就是他把你操服了?” 他拍拍她的腰示意她自己动,右手抓着她的胸不紧不慢地揉捏。白清曼扶着轮椅的扶手上下起伏,红着脸嘤咛出声,“才没有……” 以往她娇气,女上位累人,她动几下就要撒娇了。今日倒是懂事,没了力气也不吭声,前后小幅度地摇,小猫似的舔他的喉结。小脸热得出汗,白润微红,嗓音又甜又软,“老公舒不舒服?” 袁丰没想到她能撑这么久,“我的乖乖,今天怎么这么有本事?” “想要老公舒服……” 袁丰心中自然舒服,可身体却受不了她这慢调子了,提着她的腰一上再重重地往下一按,直接捅到深处,兜头一股热液,把他的肉棒又泡胀了几分。 白清曼“嘤”了一声,“好胀呀……” “都是你的水……” 他咬着她的耳朵,抓着她的屁股往身上按,每次都能刚好磨到她的阴蒂,然后小穴就更收缩几分。如此几番,白清曼抖着身子低泣起来,“肚子鼓起来了……要破了……” 袁丰低笑,“你自己咬这么紧,排不出去也怪我?”说着,大手却摸到小肚皮上,恶劣地揉,“真的鼓起来了……” 白清曼的穴口本就被绷得紧紧的,再加上这人一直刺激她,根本放松不了。她咬咬唇,想把屁股抬起来,这样就能让水流出来了。 刚退了大半的柱身,不待她轻松几分,袁丰又是往下一拉,直接操进了宫口。白清曼又爽又麻,哭出声,“要死了……” 袁丰也被那一下刺激得头皮发麻,也不逗她了,开始耸腰撞她,次次都要撞到最里面,有时还要抵着小口磨两下。 伴随着白清曼如泣如诉的呻吟,撞击时的拍打声和水声渐渐大了起来…… 被内射后的肚子鼓得像怀孕叁个月的样子,袁丰退出来时,淫液随着精液争先恐后地喷出来,把他的裤子糟蹋了个干净。甚至流到了地毯上…… 白清曼喘息未平,都不敢睁眼看身下的狼藉,还在平复身体里的兴奋。这时响起了清楚的开门声,有人从大门进来了…… 关阿姨见到白清曼还挺高兴的,“白小姐在家呢?”见她脸蛋红扑扑的,头发也有些乱,“我吵醒您午睡了?” 白清曼强撑着酸软的双腿,力求镇定地说道:“没事。那个,客房有客人在,不用去打扫的。” 关阿姨不觉有异,点头道:“知道的。贺先生交待说家里来客人了,饭菜要多做一些。不知道客人有没有忌口……” 白清曼突然身体微僵,感觉腿间有东西流了出来…… “就照之前的口味做吧,我先回房间了……” “好的好的,您休息吧。” 作者有话说:字数比较多,分成两章了… C36兄妹?(h) 晚上,贺宗林打电话说不回来了,让他们不用等他。 白清曼问他在哪儿呢,他说在家里,有点事。 “不是才从家里过来的?怎么又有事啊?” 贺宗林的声音听起来蛮累的,但疲惫里又透着点轻松,“等事情结束了再跟你说吧……头疼……” 白清曼“哦哦”两声,让他不要太累。回头跟关阿姨说开饭了。 她去喊袁丰出来吃饭,关阿姨把菜端上来,问袁丰要不要打扫客房。 袁丰也客气,说劳烦了,“地毯上被我不小心泼了一杯水。” 关阿姨说不麻烦,就径直去了。 等关阿姨离开了,白清曼才敢把头抬起来。那杯水其实是她泼的,她总觉得会被闻出来,用水稀释一下就闻不出来了…… 可是这种事真的羞耻度好高哦。在关阿姨眼里,她和贺宗林才是情侣,袁丰是贺宗林的朋友。要是被发现她和袁丰…… 白清曼抖了抖,朝袁丰小声道:“阿姨在的时候,我们保持距离哦……” 袁丰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 白清曼担心他觉得自己嫌弃他了,又补充道:“我是怕她误会,传了闲话就不好了……”她们这些保姆私底下也会交流八卦的! 袁丰“嗯”了一声,泰然自若地吃饭。白清曼以为自己说服他了,也松了口气。两人对面坐着用餐,也不说话,很像是不熟识的关系。 关阿姨的动作很快,两人还没吃完,她就已经把客房整理好了,地毯也弄干净了。 等他们吃完,关阿姨收拾完餐具就可以下班了。今天就无事发生,顺利度过了! 白清曼正在庆幸,却不料袁丰突然放了个大招把她砸晕了,“曼曼,你今晚还睡我这儿?” “咔哒”,白清曼手里的勺子轻轻磕了汤碗的边边,关阿姨更是直接倒抽了一口凉气。声音之大,白清曼想装没听见都不行。 没办法了,只能包个大红包请阿姨保密了。白清曼绝望地想。 等这场诡异的沉默持续了好几分钟,袁丰才像突然明白过来一样,对关阿姨道:“您别误会,我是曼曼的哥哥。我这腿不方便,她睡我房间好照顾我。” 白清曼傻眼,看着他眼睛都不会眨了。 关阿姨却很是松了一口气!想到客房有个长沙发的,白小姐应该是睡那上面的。忙笑道:“原来是白小姐的哥哥,兄妹俩长的真像……” 白清曼继续傻眼,他们长得像吗? 袁丰也看了看她,扯了嘴角,“是啊……” 过了明路的袁丰特别大胆。关阿姨还没离开呢,他就朝她,“进来帮哥找个东西……” 他是云淡风轻,白清曼却胆战心惊。房门一关,扑上去咬他脖子,“你吓死我了!” 袁丰十分鄙视她的胆子,“现在不是没事了?” 晚上,袁丰洗完澡出来,床上多了一个人。白清曼穿着一件又白又软的小白兔连体睡衣,正趴在那里玩手机。 “怎么穿成这样?” 白清曼头也不抬,手指在屏幕上戳戳戳,“年前买的,再不穿嫌热了……” 她忙着自己的事,袁丰也自在些,撑着拐杖坐到床上,然后把拐杖搁到墙边。等他把腿收进被子里时,白清曼抬头看了他一眼,立刻把手机关了,往他那边挪。 “忙什么呢?” “约我喝茶的,约我听音乐会的,还有问我有没有时间看他们新出的夏季新款的……” 除了找她花钱的,别的都是想从她这儿打听点消息的。和去年的避之不及相比,今年这蜂拥而上的架势更让她不适应,应付人累死了。 她仰着头跟袁丰撒娇,整张小脸白白嫩嫩的,眼神又干净又漂亮,仿佛从未受过岁月的洗礼…… 袁丰情不自禁地用手背摩挲她的脸颊,“你真的已经30岁了吗?” 白清曼一歪脑袋,帽子上的兔子耳朵随之一跳,“那你觉得我多大?” “高中生?”袁丰说完就笑了。 白清曼也笑,“那你不该跟阿姨说你是我哥哥,你该说是我爸爸哈哈哈哈哈……” 被袁丰揪了一下兔耳朵,她自己坐起来了些,面对面靠上去,狡黠道:“谁家高中生发育得这么好?” 软嫩的浑圆挤压着他的胸膛,他咽了咽口水,手上的力气加重了几分,捏着她的屁股,“又要干什么?” 白清曼嘻嘻着趴下去,侧着脸,顶着天真单纯的面容,说着直白诱人的话语,“要哥哥操我……” 下腹几乎是立刻就有了反应,他摸到她胸前的暗扣,拉开一些,伸进去,“怎么就饿成这样?中午不是才喂过你了?” 他的大掌抓着她的乳肉揉了几把,碰了几下还肿着的奶头,上面的小嘴就开始嘤嘤喊疼,袁丰骂了一句不知死活,还是松了些力道,只用温热的掌根按着乳肉慢慢打圈揉动。 看不到他的动作,身上的触感却被无限放大,白清曼又敏感得一塌糊涂,软趴趴地开始哼哼起来。 她又软又媚,眼神好似淌着春水,勾得袁丰俯下身来吻她,两条舌头缠绕在一起,嘶溜作响。 把光溜溜的本体从她的小兔子睡衣里剥出来,穴口已经开始流水了,被男人紧盯时正一缩一缩地,煞是可爱。 袁丰用手指揩了一遭,笑骂道:“真是欲求不满了。”然后埋首其中,吸吮舔弄,抽插吞食。 白清曼甜软的嗓音开始高亢,呻吟声听起来又欢愉又难受,甚至隐隐带着哭腔,“受不了了……啊啊啊啊……” 她的身体重重地一抖,丰沛的汁水喷射出来,把她半个屁股都打湿了,袁丰红着眼睛骂了句小骚货,拍拍她圆翘的小屁股,“跪好了……” 白清曼依言摆了跪交式,袁丰则跪在她身后一冲而入,她长长地呻吟了一声,“老公……要重一点的……嗯……” 话音刚落,她体内的肉棒又粗硬了几分。男人粗重的呼吸仿佛就在耳边,一下下打在她的耳膜上,腰被握得生疼,此刻却顾及不上。 她被撞得东倒西歪,小腹内又酸又麻,眼前却是接连的白光,“要老公射进来~” “好……” C373P?(H) 贺宗林和蒋幼薇离婚不是小事,两家长辈自然要来商议劝和,昨晚聊了半宿,蒋老爷子实在撑不住,才散了会。 说到底,蒋幼薇的身体没问题,那又何必为了贺宗林去吃苦做试管呢?蒋老爷子自然心疼自家女儿的,虽然贺宗林这个女婿的确很不错,但也不是没有更好的。 蒋幼薇已经跟蒋老爷子通过气了,所以他虽然顺着亲家的话在劝,但绝对没有亲家那边真情实感。 相比之下,贺定邦和颜芝夫妻俩那绝对是急得火上房了。不仅是离婚的事,男人离个婚不算什么,生不出孩子才是大事!蒋幼薇换个男人就能生,他们家宗林就说不准了呀! 他们见蒋幼薇坚决要离婚,劝是劝不下来,又担心蒋家会把这件事说出去,竟是束手无策。 散会后,贺宗林又被他妈拉着哭到深夜。尽管有些不忍心,但为了纠正之前的错误,不得不让父母担忧了。 贺宗林凌晨才歇下,给助理发了消息说今天不上班了,然后为了躲开他妈,一大早就回了阳湖公馆。 他回来得的确早,关阿姨刚做好早饭,看见他招呼道:“贺先生,吃早饭吗?” 他顺势坐下,挟了个包子咬了一口,“蟹黄的……” “是。白小姐特意交代的,说是白先生喜欢吃的。” 白先生?是谁? 还未等他问出口,关阿姨就感慨道:“白小姐的哥哥真是可惜,人那么出挑,偏偏断了一条腿……” 什么?哥哥?又做什么妖呢?! 贺宗林恶狠狠地咬了一口包子。 关阿姨收拾东西离开,贺宗林把碗筷一推,起身都不往主卧走,直接拧开了客房的门。 一股淫糜气息扑面而来…… 卫生间里有水声,袁丰已经起了,床上只有一个趴着睡得正香的小兔子。 走近一看,贺宗林要气死了。 她光裸的雪背上青青红红的吻痕,床尾还欲坠不坠地搭着一件连体兔子睡衣。 这件睡衣是他买的!是他想玩儿小兔子play的!! 结果便宜了别人! 贺宗林咬着后槽牙去挖人,还没来得及出声,她先使唤起来了,“渴……” 白清曼半梦半醒,但也知道是熟人,便随口喊渴。等半杯水下了肚,她才发觉眼前的人不是昨晚睡的那个。 卫生间里水声未停,白清曼讪讪地拉了拉被子,只露出一抹香肩,“你这么早就来了啊?” 贺宗林更加气闷,在自己的房子里,却好似偷情,“怎么?情哥哥刚回来就不待见我了?” “没有没有。”她如实答道,“以为你晚上才回来的呢……” “休息一天。” “你累了就回去睡觉吧?”她看他眼下发青呢。 “不睡觉,想睡你……”贺宗林边说边伸手进去摸她,另一只空闲的手掰过她的下巴,勾着她的舌头凶狠地吮。 白清曼的身体对他也熟悉得不得了,一摸就软,这会儿被他含住小舌也只是呜呜两声就乖乖被他亲了。可是,卫生间里面的水声骤停!白清曼吓了一跳,赶紧抱住胸前的大手。她有些不好意思,“你先回去嘛,等会儿去找你~” 她抱得紧,刚好把他的手卡在乳沟里,又滑又软,被乳肉挤压着像是做乳交,贺宗林更兴奋了。 袁丰出来怕什么,他就是要在他面前干她呢!在他家还要避开姓袁的?这是什么道理?! 他飞快地解了皮带和拉下拉链,压着她插进去。她还没准备好,里面只是微微湿润,他拍拍她的腰,“放松些……” 话音刚落,袁丰撑着拐杖从卫生间里出来了。 贺宗林被她突然的绞紧逼出一声闷哼。只好强行掰开她的双腿,手指伸到她下面给她做前戏。 白清曼羞臊地拿枕头捂住自己的脸,打算装死。察觉到体内的阴茎退了出去,她还未松口气,男人的唇舌就舔了上来…… 在老公面前,被前男友舔阴了…… 她的肉粒非常敏感,只是摸摸就要流水的,眼下又有旁观者,更是刺激得不得了,贺宗林不过才含住,她就绷着身子小抽了一回。 更丢脸了……白清曼扑腾着想躲开,可他的手看着在抚摸,其实暗中在用力,她根本动不了…… 略微粗糙的舌面舔着她的软肉,舌尖灵活地挑逗,还有大力吸吮的声音…… 这一切都在袁丰的眼皮子底下发生…… 白清曼体内的欢愉和脑中的警报同时升起,她的身体想去迎合,可微弱的理智逼她离开……可是她逃不开…… 贺宗林听到她细碎的嗓音,掌下的娇躯越发无力,他耐心地引导她的情欲,还抽空瞥了一眼袁丰。 袁丰对他挑衅的举动不以为意,坐到床头把白清曼从枕头里解放出来,“小心闷坏了……” 嘴里没了咬住的东西,她的呻吟声也藏不住了,一声又一声,像叫春的小猫…… 贺宗林今天像是打了鸡血,又好像非要在袁丰面前表现表现,使了无数的技巧,直把白清曼舔得咿呀乱叫,意乱情迷,什么下流的骚话都肯说。把袁丰听得直皱眉。贺宗林心里就爽了。 他当然是故意的! 他到现在都还记恨袁丰诱奸了白清曼的事,那段监控真是想忘都忘不掉。今天在袁丰面前来个近距离,他的气才算消了。 白清曼的意识还未回笼就跪着承受身后男人的插入。可她没有力气,跪一会儿就趴下去了。 她嘤嘤哭着,要袁丰抱。 却被贺宗林狠狠捅了两下,哭得更厉害。 袁丰不满地看了他一眼,贺宗林极嚣张地回他,“装什么啊?你没把她干哭过?” 说完压她身上亲,亲亲眼睛,亲亲嘴巴,“来,宝贝,告诉你前夫,刚才爽不爽啊?” 白清曼脸皮薄呀,红着脸就躲,可还没抓到枕头,手就被别人抓住了。 贺宗林耸动了两下,发现这种姿势入得不深,还是直起身叫她跪好了。 白清曼哭哭啼啼地照办,还是袁丰不忍心,在自己腿上放了一个枕头让她趴着。这样既不费力,又抬高了身体。 贺宗林见状,捏着她的屁股肉朝袁丰,“你信她撒娇呢……”他就在她身体里,她有没有劲儿他能不知道? 袁丰不理他,顺顺她的头发,柔声道:“还想要吗?受不住跟我讲,我让他出去。” 白清曼面朝他,睁着湿漉漉的大眼睛,小手却不规矩地朝他腿间伸。他早就硬了…… 她用眼神问他,袁丰却摇摇头。 白清曼咬了咬嘴唇,给他用手摸。 袁丰宠溺地看着她,手掌伸下去揉着被冷落的奶子。他的力道正好,揉得她暖呼呼的,捏着她的乳头轻捻慢掐,白清曼的呻吟越发娇媚。 仗着贺宗林看不到,白清曼一边和人操穴,一边给人摸奶,彻底没下限了嘤嘤嘤…… 贺宗林怎么发现的呢? 白清曼给袁丰撸到后面竟然用嘴了,袁丰一瞬间的不自然没瞒过贺宗林的眼睛。 贺宗林冷哼了一声,本来没打算计较。可是白清曼这个脑筋短路了的,竟然在袁丰快射的时候主动坐上去让他内射。 贺宗林被刺激得眼睛都红了,一把扯过来,就着袁丰的精液狠狠地入,“骚货!这么缺鸡巴?!一根还满足不了你了?!” 这回贺宗林是真的不留情,每下都恨不得操破她的小穴,肚子上都捅出印子了也不收力。 白清曼直接被操没了声音,哭都不会了,只感觉体内尖锐的快感好像要把她淹没。耳边只有他撞击的“啪啪”声忽远忽近…… 等贺宗林射出来时,她已经不知道高潮了多少次,穴口红艳艳,白花花的,一片狼藉。她躺在那儿,无意识地收缩着穴口,体内的精液还在往外流…… C38震惊 贺宗林休息了一天,白清曼被折腾了一天。最后嗓子都哭哑了…… 好在第二天就是生理期,白清曼捡回一条命。 刚好韩茵茵回了市里,大呼小叫地约了她吃饭。 见了面,韩茵茵先是把她婆家吐槽了一通,可见回老家过年这事真不是轻省的。 在她喋喋不休的声音里,白清曼劝她道:“下次你回娘家过年好了呀~” 韩茵茵连吐槽的力气都没有了,冷笑了一声,“我一个人回去?他们不得吓死?”肯定以为她得罪了婆家,指不定要把她绑了去负荆请罪呢。 白清曼十分理解她的处境。其实叫她老公和一起回娘家过年就好了,可惜,她左右不了她老公的想法的…… 白清曼慢慢抿着杯中的热水,脸蛋被热气熏得红扑扑的,尽管正处在生理期,她的气色看起来也很不错。 韩茵茵突然想起多年前,她们吃一顿热闹的火锅就好开心,可现在坐在这一天只招待十桌的私房菜馆,心里却说不上多开心。 她有时也怀疑,自己当年的选择到底对不对,想得多了,甚至都要过不下去了…… 不过,这么多年,白清曼倒是一点都没变。 点的菜陆续上了,韩茵茵没什么胃口,撑着下巴对她难掩羡慕,“你的运道真是好,等贺宗林离了婚……” 对面的白清曼突然睁大眼睛,她也惊讶了,“你不知道?” 白清曼一脸茫然,“我不知道啊……你听谁说的?” “话是从蒋家传出来的,听说蒋家都在挑新姑爷了,十有八九是真的。”韩茵茵说起这些,又来了精神。 白清曼想到前两天贺宗林说有事要解决,难道就是这个?心中疑惑,嘴上却含糊道:“他家还有个女儿,也许是那位的姑爷呢?” 韩茵茵却说不是,“那位矜贵多了,挑姑爷的阵势可不止这样。不过,这人选也算配得上,难道……” 她转头想到连白清曼都不知道贺宗林要离婚的事,只怕是以讹传讹。遂一笑了之,开始吃菜,“那是我传错话了。对了,你可以去问问男方怎么回事哎,你猜男方是谁?” 白清曼见她这模样,也奇了,“难不成是我认识的人?” “可不是你认识的!”韩茵茵乐道,“就是你前小叔子,现在袁氏的董事长袁越啊!” 啊?! 白清曼被震惊了一波又一波,真是脱离社交太久了吗?还是世界变得太快? 和满腹八卦的韩茵茵分开后,白清曼又接到了袁宅的电话。 之前袁丰出事,袁宅的管家佣人都散了,后来袁越想把用惯的人找回来。但结果不如意,像是原来的管家,年纪大了,一回去就病了,袁越还亲自去探望过。还有一些已经找了新的雇主,不方便毁约的。最后也就回来了四个。 现在袁宅的管家是方姨,也是看着兄弟俩长大的。尤其是袁越出生后,他母亲的身体就不大好了,一直是方姨照顾他的。 以前白清曼就听方姨闲聊时说起过,袁越刚生下来瘦猴儿一样,哭声都小小的,她是一个错眼都不敢,睡觉都要守在旁边。 “可怜啊!从小没吃过亲娘一口奶水,都是我冲奶粉喂的……” 方姨自己没有孩子,拿袁越当亲生的疼,很得兄弟俩尊重。 她说袁越不太好,问白清曼在不在F市,能不能回去一趟。白清曼忙问怎么了? 电话里传来方姨的叹气,“不知道怎么了呀,天天出去喝酒,喝到凌晨醉醺醺地回来,昨天好像还打架了,身上衣服都扯坏了,脸上也青了好几块。问他什么也不说……” 方姨实在担心,没办法,只能找白清曼。毕竟是嫂子,正经家人,兴许能开解开解。 “少夫人。”方姨迎到门口。 “大门怎么了?”白清曼回头朝院门望了好几眼,是被车子撞了吗?还是有人来闹事? 方姨亲手接过她的大衣挂好,气道:“阿越他叁叔家的人啊,来闹哟!非要他出什么谅解书,把阿越气得天天出去喝酒。真是黑了心肝的东西!害死了阿丰,还有脸来逼阿越。叫我打了出去……” “大伯母怎么说的?” 方姨撇嘴道:“就她会做好人,逮着机会就来当说客,话头说着说着就到她那个侄女身上,和当年一个样子。阿越为了躲她才天天不着家……” 才说是被叁叔家气的,现在又变成了躲大伯母。白清曼对方姨的偏心无奈一笑——袁越再任性,在她眼里都是好的。 白清曼环视一圈,“家里没什么人?” “阿越说家里就他一个,不要那么多人伺候,现在就足够了。” 她的眉心微蹙,换好鞋子打算去看看他。 房门一开,就是一股酒气。白清曼嫌恶地扇扇风,进去发现他在浴室洗澡,酒臭味都是地毯上的那堆破布散发出来的。 她闭着气把那堆东西拎了出去,然后开窗通风。被山上的风一吹,她发现身上的V领薄衫根本扛不住,只能又把窗户拉回,只开了一条缝。 感受了片刻又觉得风太小了,再开大一点。这样来回几次,才终于确定好窗户敞开的角度。 她满意地拍拍手,转身发现袁越站她背后不知道看多久了。 他一脸无语,看她像看智障一样,“窗户好玩儿吗?” 她脸上微微有些尴尬,跳过这个问题,“你头发没擦干呢!” 他刚洗完澡,系着松垮的浴袍,露出一小片胸膛。之前染回黑色的头发,现在又变成了金棕色,半湿的头发洇湿了他的领子。可他半点不在意,颓废地往床上一躺,“总会干的……” 他身板好,就算现在随随便便一躺,都像在拍大片。还是忧郁颓废风的。 他以前多潇洒啊,就算是袁丰出事那段时间,他虽然疲累但精神是有的,哪像现在,眼睛都无神了…… 白清曼怜爱之心顿起,找出一条毛巾给他包着吸水,温柔道:“喝酒对身体不好的呀,少喝点呀……” “你管我……”袁越一动不动,闭着眼睛任她动作。 白清曼把他挪到自己腿上,轻柔地捋他的头发,手指不小心摁到他的额角,腿上的人发出“嘶”的一声。 “你还真跟人打架了?”白清曼收回手指把他往亮处掰了掰,惊道:“你好歹一个上市公司董事长哎!” 袁越说起这个就有火,想到昨晚的事,眼神凶狠,“妈的,他们活该!敢蹭我……” 他昨晚去酒吧嗨了,几个傻逼见他喝多了故意蹭他,把袁越恶心坏了,一个杯子把对方砸得头破血流,然后就打起来了。 “他们几个打你一个?”白清曼惊呼。 “怎么可能?我带了保镖的。”经过他大哥的事,公司对他的人身安全很重视的好不好? 带了保镖还被打成这样啊?白清曼心疼坏了,“这保镖不称职啊,怎么还是让你被打了?” 袁越被她轻柔地呼气按揉,没好意思说这是他在保镖打群架时自己没走稳摔着磕了的…… 不止额角,下巴也青了,颧骨还有点肿。白清曼仔细检查了一番,劝他别去酒吧了,“又不是什么好地方,要喝酒回家喝呀……要是你哥知道了肯定要骂你的。” “骂就骂呗。”他破罐子破摔,“他又不敢跑过来……” “你知道我们都很关心你的,以后也会经常见面的。你不要这样嘛……” 刚开始还装模作样地说大话劝人,后面又变成了撒娇的调子。袁越心想,这到底是谁劝谁啊? 袁越“嗤”了一声,“经常见面什么意思?经常跟我睡吗?” 白清曼隔着毛巾拽了一下他的头发,拂开他不规矩的手,气道:“你除了这个,就,没有别的事情做了?” “脸红了?”他拿手背蹭蹭她的脸颊,笑道:“你脸皮也太薄了吧。” “吃饭去!”她红着脸推他。 袁越的头在她腿上左右晃动,压得她腿麻,“不吃饭,想吃你。” 白清曼拒绝地理所应当,“我生理期呢!” 他也好商量,“那就等生理期结束再给我……” 不等白清曼质疑这算哪门子商量,他又接着说,“现在给我吃奶吧……” “我又……没有奶……”一句话说得磕磕巴巴的。 奇怪,他怎么那么理直气壮呢? 袁越从下往上看她,看她羞红的脸,潋滟的眼,飘忽的心神…… 他直接隔着衣服掂了掂,“这不有吗?” “快点。”袁越催促道。 白清曼委屈地把衣服卷上来,露出被胸衣包裹着的饱满白嫩的两团。 他的手指沿着胸衣下沿从左划到右,然后熟练地从中间把扣子解开了。被约束的乳肉一下子弹跳出来,温热着他的手心。 “很方便……”他赞道。 可他说完就收回了手,似乎并不多么留恋,只是拿眼望着她。 良久,在她觉得都有些冷了,才恍然明白他的意思——他要她主动喂给他,像给婴儿喂奶那样。 这也太……羞耻了…… 可到底,她还是愿意顺着他,微微俯下身,将嫣红的奶尖送到他唇边——被他一口含住。 他含住后也不乱动,只是一下下吸着,仿佛要吸出点什么。 这种给成年男人喂奶的既视感,让白清曼羞臊不已,“没有奶的呀……” 话音刚落,她腰就被人掐了一下,低头看到不善的眼神,娇哼道:“轻点……有点疼了……” 胸乳间传来“哼”的一声。好像不相信。 “咚咚”—— 两声敲门声后,方姨询问何时用饭。 白清曼吓了一跳,忙说马上下去。袁越则吃着奶喷笑,含糊道:“那还要好一会儿……” 作者有话说:先磕头! 解释(狡辩)一下,前段时间有点忙,然后没手感,写出来的东西太难看了……我都看不下去,不会往外放的…… C39生病 白清曼当天并没有能回去。 袁越下午突然呕吐,还发起了高烧。喊了医生来看,说是受凉又空腹饮酒,引起了急性肠胃炎,得挂水。 方姨一个人忙不过来,白清曼自然要留下,给阳湖公馆打了电话报备,袁丰听说弟弟病了,问了病情,又让她等袁越醒了给他来电话。 白清曼捂着声筒小声应了,放下电话去他床头转了一圈。 袁越的脸烧得有些红,呼吸急促,但额头没那么烫手了。白清曼松口气,她被吓得心跳加速,没见过病得这么猛的。 感冒发烧的症状都是循序渐进的,哪像今天,中午还好好的,突然就上吐下泻,躺在床上气若游丝了。 还好方姨有经验,到底是打小照顾他的,有条不紊。白清曼反正是后怕极了。 床上传来几声呜咽,不老实地想翻身。 白清曼压住他的左肩,不让他吊水的胳膊乱动,可他好像更不安了,动作愈加频繁。 好在是病中,力气不算大,不然真的制不住。 方姨上来瞧了一眼,从衣柜里拿出一个大眼猴玩偶,往他怀里一塞。他自动勾抱住。 安稳了。 白清曼第一次见到这个,好奇,“这是什么啊?” 方姨慈爱地看着袁越,“他妈妈怀着他时给他做的,就只一个,他爱着呢。” “那有二十多年了?保存得这么好?” 方姨摇头,“原来的布早就洗褪色了,后来我照着样子又缝了一个套子。他呀,一生病就一定要抱着的。不然睡不安稳……” 白清曼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又起身在房间里转。她来这个房间的次数少,还是以前预备袁越回国,她来看打扫的情况进来过几次。 她对架子上的各种模型不感兴趣,倒是翻出几本相册——她还没见过呢。 她小时候的照片特别少,更别提包装精美的相册了。所以她特别羡慕这兄弟俩,哦,贺宗林也有。袁丰和贺宗林的她都看过,现在看看袁越的。 本来以为袁越的相册应该和袁丰差不多,但翻开发现不是这样的。 她记得袁丰的相册里和父母的合照很多,有艺术照,有旅游照,还有自拍照,可袁越的除了几张大合照,很少有和父母一起拍的。 大概的原因她知道,一是她婆婆身体不好,缠绵病榻,二是她公公刚刚接手公司,十分忙碌。所以除了袁丰带着弟弟的合照,袁越小时候几乎都是单人照。一直到9岁左右,才开始出现同学朋友的照片。 话说小时候的袁越还是一个很萌的奶团团,长大一点也是很腼腆很安静的小男生,看上去乖得不得了。 怎么变成现在这样了? 白清曼一边腹诽,一边翻到最后一页。相册里的时间截止到他出国那年。 最后一页是夹了好几张照片,像是没来得及贴上去,直接塞这儿了。 都是西装革履的小男生,像是同一个宴会上的合影。她看着看着,看到一个熟人。 是小贺宗林。 他们小时候见过,还合过影! 这什么奇妙的缘分? 白清曼把这张单拿出来,心想,他们看到这张照片的反应,一定很好玩儿。 袁越醒来要喝水,白清曼给他喂水,嘴角的笑意还没收回去。 他哼了一声,不高兴,“我病了你这么开心?” 白清曼给他垫了个枕头,拧了湿毛巾给他擦脸,乐道:“我刚刚看你相册了,发现一个好玩的东西!” 她把照片在他眼前一晃,“你认得这谁不?” 袁越看了一眼,没什么兴趣,臭着脸,“不认识,我饿了……” 白清曼见怪不怪,这死孩子脾气阴晴不定的,“方姨留了粥的,我去给你拿。” 袁越仗着自己是病人,很是提了些无理的要求。 有一条是要她陪他去外地度假,起码叁天。 白清曼就纳了闷儿了,“你不用上班的吗?” 袁丰可是天天上班的,放假前还要加个班。袁越这轻松的,让她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 “你是不是故意气你哥?”白清曼劝他,“赔的不是你的钱了?” 袁越抻一抻腰,把怀里的玩偶往旁边一挥,“我打算招职业经理人来打理,我忙不过来啊……” 本来嘛,他又不是学这个的。 “我还打算把这个房子卖了,一个人住没意思……” 白清曼手里的碗差点摔了,“这可是你家的祖宅!你爷爷起就住这儿了!” “是啊……”他望着天花板想了想,“那把伯母一家,还有叁叔一家都喊回来住吧,一大家子热闹……” 白清曼确定了,“你就是想气死你哥。” 你还是睡着了比较讨喜…… 白清曼气呼呼地去给袁丰打电话,并告了一个狠状。 袁丰低骂了两句臭小子,就让她把电话给袁越。 袁越接了电话嗯嗯啊啊的,也没个长句子。然后不知道那头说了什么,袁越一愣,然后冲她不怀好意地笑,嘴里应付着,说知道了,手却勾着她的后颈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 白清曼被他捏得都发毛了,电话终于结束了。 袁越一挑眉,得意道:“你被卖给我了!” C40完结章(h) 白清曼两头跑,一直到袁越病愈。 贺宗林这几天一直住在父母那边,都没能碰过面。好像他家亲戚也知道他要离婚的事了,纷纷探望。 所以这天他听说袁越要带她出去玩儿,只问了要去哪儿就爽快地同意了。他说保不准有亲戚朋友会来阳湖公馆找他,要是撞上了就说不清了。 既然大家都觉得她出去玩儿更好,那她也不矫情,高高兴兴地收拾东西了。 袁丰也准备搬到另一个住处,白清曼就计划明天先陪袁丰过去,然后等袁越去接她。 她整理证件的时候,看到那天随手放包里的照片。 都差点忘了! 她拿着照片跑出去找贺宗林,“贺宗林!给你看样东西!” 贺宗林和袁丰坐在客厅说话,电视里放着财经频道,他们正在讨论省里新出的一项政策对行业的影响。 听到她的喊声,都停下等她过来。 白清曼先把照片给贺宗林,“你看你认识不?” 贺宗林的反应没有袁越那么冷淡,好像有些印象,不过他想了半天,只从记忆中寻到一些片段,然后断言,“这人变态。”抬头问她,“你照片哪儿来的?” “怎么变态了?他一个小孩子?” 贺宗林捏着照片甩了甩,“正常男的会去牵别的男人的手吗?恶不恶心?” “然后呢?”白清曼惊呼。 “然后我就骂他了……”突然觉得面前两人的表情不太对,贺宗林也愣住了,“怎么了?” 袁丰伸手把照片要过来,然后一直盯着看,白清曼默默坐到袁丰那边的沙发扶手上,也低头不讲话。 难道是认识的人?贺宗林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确有些过分,后来也没有再见过,道歉也没有机会。“哎!既然是你们认识的,我去跟他道个歉好了。我当时也是吓到了,口不择言。” 不知道袁丰是什么感想,反正白清曼脑子里已经翻江倒海了。早在她刚和袁丰结婚那会儿,袁越就对她前男友的事十分关心,关心里常伴随着讥讽,嘲笑和打压。她还以为他是站着他哥的立场同仇敌忾,没想到自有一段冤孽…… 那现在不会还?! 白清曼拉了一下袁丰的衣袖,跟他打眉眼官司。袁丰皱着眉,回忆他们在场时的举动,缓慢地摇摇头,“应该不会……” 贺宗林被他们不寻常的反应弄得一头雾水,“到底怎么了?” 白清曼头疼极了,哀嚎一声倒在袁丰身上,然后摁着额角朝他道:“冤孽啊……” 贺宗林被她逗笑了,“这演哪出呢?” 袁丰也叹气,“这孩子是袁越。” 贺宗林:…… 贺宗林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袁丰的新住址在隔壁市,闹中取静的一个独门独院。进门是一个院子,然后是两层小楼。重新整修过,很适合残障人士独居。 白清曼各处都看了,挑不出毛病——尽管她还是不放心他一个人住。 “阿越这件事倒办的不错,你们早就商量好了吧?”就瞒着她呢!不然怎么会这么快,说搬家就搬家,房子还这么合适。 院子的花刚刚打苞,红粉一团,嫩黄一片,正是初春好时节。他一时看得入迷,白清曼走到眼前才发现。 她不悦,“看什么呢?都没有听我说话。” “花你喜不喜欢?” 白清曼才不在乎什么花啊草的,“你刚才想什么呢?” 袁丰笑,“想你。” 白清曼知道他说假的,可还是笑起来,一矮身坐他腿上,贴着他的脸软软地保证,“我会经常来看你的!” “不来也没关系……”耳朵被掐了,旋即改口,“我等你来看我。” “嗯!”白清曼松了手,聊起昨晚的事,“贺宗林昨晚说要给阿越道歉的,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你没问?” “他不肯告诉我嘛,我就没问了。”白清曼摇头晃脑地,“我猜他害羞!” 贺宗林难得有这种尴尬事,也太搞笑了! 白清曼抱着袁丰想一阵笑一阵,腻在他怀里,两人说些小话。 不知她小声说了什么,袁丰克制地摇头,然后她的手就不规矩地往下。 “好久见不到哦……” 袁丰稍微挡了两下,听了这话也默不作声了。 初春的午后,在明亮的阳光里,行着最快乐的事。 男人的闷哼,女人的娇喘,和着外面的鸟鸣,竟如此和谐。 男人粗硬的指节已经没入,里面软哒哒的,“昨晚做过了?” 白清曼点点头。 “疼吗?” “不疼。” 又加了一根手指,敏感点被照顾得极好,白清曼的小腹抽得更厉害,呻吟声更大。 粘稠的液体沿着手指流下来,打湿了他的手心,他亲着她的脸颊,“这么湿了?你自己坐上来……” 白清曼嘤嘤两声,一手扶着他的性器,一手掰着自己的小穴,对准了,慢慢坐下去。 袁丰长吁一口气,抓着她白嫩的臀肉,拍打了一下,发出清脆的一声,“自己动。” 甬道被巨物撑开,层层迭迭的软肉痴缠上来,分泌的液体把它浸得油光水亮,甚至好几次从洞口滑出,然后又被一只柔嫩的小手送回原处。 袁丰解开她的衣扣,摸她的胸乳,品她的唇舌。两人正是纠缠不休,不知天地为何物时,院外的大门突然被人打开。 惊慌之下,袁丰只来得及给她披上长款外套。然后,就听到袁越的声音由远及近,“白清曼,谁让你多事的?贺宗林那个傻逼……你们干嘛呢?” 看到两人的奇怪姿势,袁越脚步一顿,然后走近一瞧,“白日宣淫啊你们!” 白清曼刚才有被吓到,阴道骤缩,把袁丰夹得生疼,“乖乖,快松开。” 白清曼泄了力,趴他怀里不肯动,伸手捶袁越,恼他,“你进来不敲门的吗?” 袁越也冤枉,“我怎么知道你们大中午的搞午休啊!” 动作间,胸前春光乍泄,袁越眼睛一下子就直了,“没力气了吧?我来帮你啊。” 说着伸手要抱她,白清曼不要,在袁丰身上扭来扭去地躲。结果自然躲不过不说,倒把袁丰折腾的够呛。袁越如愿摸到香香软软的奶子,又抓又捏,搓着奶头爱不释手。 袁丰双手卡着她的腰带她上下动,袁越还在一旁催促道:“哥你快点,我也想要。” 袁丰瞥了他一眼,他立刻丧头耷脑的,扮作一副可怜模样。 有这么高的大个子还撒娇的吗?可偏偏袁丰吃这套,到底是亲弟弟呢。 叫白清曼撅起屁股给袁越操一会儿,她还记着仇,“不理他嘛!” 可叫袁越在后头捧着她的屁股吃了一会儿穴,她又软下来,淌着眼泪阿越阿越地喊上了。叫看到这一幕的袁丰也是眼底发红,“真是喂不饱了……” 袁越抿着她的软肉,咬着她的阴蒂,吸着她的肉洞,不一会儿,她就抖着屁股发出细细的尖叫,彻底脱了力。 袁越抹了嘴巴站起来,“哼”了一声,从后面肏进去,“你才知道?个小骚货,你听她这水声……” 白清曼被袁越的动作怼到袁丰怀里,袁丰贴着她的嘴唇细吻,舔她的眼泪,一手摸着她的奶,一手带着她给自己摸出来,“舒服吗?” “嗯……舒服……啊呀……” 从袁越的角度看,柔若无骨的女人被一个体格健硕的男子圈在怀里爱哄,吻毕,又握着她的奶送进嘴里,轻咬重吮,逼出她所有的娇吟。把他看得眼馋,“要是有乳汁就好了……” 袁丰未有反应,白清曼却喘道:“怀孕了……就有了……” 袁丰手上的动作停了一瞬,“你还在吃药吗?” 白清曼摇头。 ——正文完结。 作者有话说:后面袁越番外一则,袁丰番外一则,贺宗林番外两则(包括读者朋友点播的)。时间线都是跟在后面的。 一个通知 因为对目前局势的担忧,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上不了po了,原┊创┇文┊章:wоо⒙νiρ﹝Wσó⒙νiρ﹞woo18.vip 原┊创┇文┊章:wоо⒙νiρ﹝Wσó⒙νiρ﹞woo18.vip 原┊创┇文┊章:wоо⒙νiρ﹝Wσó⒙νiρ﹞woo18.vip 袁越番外 袁越接了白清曼去机场,最后检查证件时却发现两个人的护照都不翼而飞了! 白清曼还在翻包,“不可能呀?我明明拿了的……” 袁越沉默片刻,问,“你跟他们说我们去拉斯维加斯干嘛了?” 白清曼抬头,傻傻的,“看脱衣舞……” …… 袁越无语了,原地转了半圈,直接拉她去买了飞往大西北的航班。 袁越这些年一直在外面混,国内还真没怎么玩过,坐上飞机后也没那么憋闷了。但还是提醒她以后不要说那么清楚。 白清曼不懂为什么要拦着她看脱衣舞。又不是她去跳…… “哦。”她还不高兴呢! 袁越安慰她,“没事,下次有机会再带你去。” 白清曼原先还挺期待的。他们几个,也就袁越会带她放开了玩儿。脱衣舞哎!很有名的! 两个人一左一右地靠着椅背,都不太精神。 这场说走就走的,没有提前规划的旅行,让他们一落地就懵逼了。 “这地方……还挺荒的……”袁越看看天色,再看看手机地图,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 他拿手机准备订个酒店,让酒店派车来接他们,白清曼却拉了拉他的袖子,指着广告牌给他看。 “你想去农家乐?” 白清曼点头。去酒店没意思了啊,每次出去玩儿都是住大酒店。 农家乐倒也是这边的一大特色,飞机上的小册子都宣传了这个。但是,农家乐的质量参差不齐,他有些不放心。 白清曼还在旁边眼巴巴望着,袁越自然不能在关键时刻掉链子。现找农家乐也不现实,他盯上了同航班的一群来写生的学生。 这一群由老师带队的学生,加起来10个左右,一个个都背着画板。既然来写生的,不可能住市区,起码也是个特色名宿。 袁越过去攀谈,人家老师也实在,说他们订的是农家乐,长期合作的,每年都会有学生去附近的山上写生。说他们愿意的话可以跟他们一起走。 袁越之前注意过这些学生,他们的画袋上都印着学校名称,是市里的重点中学。想来不会有什么问题,就和白清曼一起等农家乐的老板来接。 过了一会儿,开来两辆面包车,下来俩兄弟。哥哥年纪稍大些,粗犷豪迈,嗓门儿极大。弟弟就清秀腼腆些,不爱说话。带队老师说了一下情况,老板很爽快地说家里房间多,欢迎他们入住。 袁越带着白清曼还有四个学生坐上了老板的车,学生们一上车就开始打瞌睡,白清曼则是努力撑着不让自己睡,可袁越和老板说话的声音太催眠了,她抱着背包还是睡着了…… 到了后,袁越把她喊醒。她迷迷瞪瞪地下车跟着他走。 这个农家乐看起来挺正规,一连排的二层楼房,还带一个大院子,院子里停了好几辆客人的车。依山傍水,空气质量很好。 袁越给老板递了支烟,“高老板生意不错。” 高大龙抽了口烟,“呵呵”笑道:“还行。”他指了指正带着带队老师去前台登记的弟弟高大虎说,“等明年就能给大虎说媳妇儿了!” 袁越把烟盒收了,奇道:“这里娶媳妇儿很贵吗?” “你们外地的不知道啊……” 原来这地方女孩儿少,彩礼就高。越是山里穷的,彩礼越高呢。 “那可以娶市区的啊?” 高大龙憨笑,“那人家也要看得上咱们乡下的啊。再说了,找个家近的,也都知根知底的,过日子一条心。” 话音刚落,门口传来一阵骂声,“高大龙!你在外面嚼蛆呢?还不带客人进来?!” “知道了!催什么催!”他回了一句。 那个矮小的人影从灯光里一晃又进去了,高大龙猛吸了两口烟,踩灭了烟头,朝袁越道:“凶婆娘!打小一起长大的,凶得不得了。但管家有一手,不然也不能借债娶她。” 他觑了白清曼一眼,“你这媳妇儿就不行,连个擀面杖都使不动吧。” 袁越看了白清曼一眼,笑道:“我家爱吃米饭。”被白清曼掐了一下。 她小声嘀咕,“我会用擀面杖好不好……” 高大龙把人带过去就转了弯回去休息了,他弟弟高大虎还在打扫卫生,老板娘站在柜台后噼里啪啦地给他们安排房间和交待注意事项。 甩过来一个本子,让他们登记自己的名字和身份证号。白清曼注意到这个老板娘看着瘦瘦小小的,力气真是不小,手也生得大,大腿高的酒坛子她一抱一起就挪了个地方,“大虎把这里拖一下……” 这边袁越已经把信息登记好了,老板娘把本子拿回来,收了押金,又给了钥匙。 白清曼跟着袁越上楼,楼梯拐角时回头,老板娘还在收拾柜台上的杂物。 白清曼不免觉得老板有些躲懒,“怎么都让老板娘干呀?” 袁越笑道:“他已经算不错的了。他路上说起别人家,都是女人挣钱养家呢……” 白清曼露出一副一言难尽的表情。 第二天上午,被尿意憋醒,白清曼推推袁越,“我想上厕所……” 袁越翻个身松开她,含糊道:“你去呗……” 白清曼又推他,“你陪我去呀!” 这边房间有淋浴间但没有卫生间,想上厕所得去走廊尽头的公共卫生间。 袁越这才有些清醒,但他没立刻起来,问清她是要小解,便建议她,“去淋浴间好了……” 好像也可以…… 但白清曼犹豫半天,还是过不了心里那一关,催他起来陪她去厕所。 出了房间才发现外面非常安静,没有人声不说,连院子里的汽车也都开出去了。昨晚太黑没注意,院子里一大片盛开的桃树和杏树,还有一个波光粼粼的湖泊,倒映着蓝天白云,真是漂亮。 “我们起得太晚了……”白清曼回头巴着他的手表看了一眼。 袁越捋了一把头发,撇嘴道:“这些人来度假还要起早吗?” 度假都要早起,那还休息个屁啊! 还没走到厕所,突然听到楼梯那边传来争执的声音。袁越动作比脑子快,下意识地拽住白清曼藏了起来。 “做什么?!这层有客人!”是老板娘。 “他们在那头,还没睡醒呢。” 这是谁?白清曼想探头出去瞧瞧,被袁越捂着额头搂了回来。 “我跟大龙商量过了,已经托了张家二婶给你寻摸一个好的。”老板娘叹了口气,“等你娶了媳妇儿……” “我不想娶媳妇儿。” “别说傻话!这些年起早贪黑,好不容易攒了些钱,就是给你娶媳妇儿用的!再说这种话,小心你哥捶你。” 是老板的弟弟高大虎吧? 白清曼听着老板娘的殷殷叮嘱,竟有如遇知音之感。她对着袁越小声道:“我当时也可操心你成家的事了……” 袁越默默翻了个白眼。 两人继续听着,却越听越不对劲了。 “嫂娘明明知道我心里……” 话没说完,老板娘就打断了他,“我还是看着你长大的呢,这一眨眼的,你都要讨媳妇儿了。等你成了家,再找个事情做,我和你哥也能跟你爹娘有交代了……” “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 “不许犟!”老板娘带着点火气,“你要在这儿打一辈子的杂吗?” 她严肃道:“你哥就这点志气,这个农家乐这样他就已经满足了,你在这儿又能有什么出息?” “我不想要出息。”高大虎说着说着,声音越发低了下去,“我就想帮帮你的忙……你天天那么累……” 一阵沉默,老板娘说道:“等你走了,我就请个帮工。” “别骗我了,你舍不得花那个钱。你看看你的手,都……” 袁越听着直皱眉,正犹豫是不是自己想多了,身前的人却实在憋不住了,“厕所!!!” 那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聊完,“淋浴间?” 白清曼满心悲愤,只能点点头。 袁越挟着白清曼回到房间,刚一放下,她就跑进了淋浴间,然后迟迟没有动静。 袁越等了等,也撸着袖子进去了。 “你怎么进来了?出去呀……我……我酝酿一下……呀!你别弄我……呜呜呜呜呜……” 水流声里,白清曼嘤嘤细哭。 显然,这件事对她的冲击力还是蛮大的。 她出来就埋被子里了,也不肯看袁越。 “都洗干净了。”他拍拍她的腿,“我保证不跟别人讲。” 白清曼“呼”地从被子里探出红得滴血的脸,“你还想跟谁讲?!” “不讲不讲……”他凑过去亲了她一口,“这事没什么大不了的,就你脸皮薄。多少没素质的在泳池里撒尿呢。” “噫……”白清曼皱起一张脸,心想还好没去过公共泳池。 作者有话说:没h得起来,无语?_?先放着吧,袁越的番外已经改了好几个版本了,总是不满意。后面先写袁丰的 ps:赶在最后俩小时更了,勉强有3000字 袁丰番外(6k+) 赵水琼家有了一个新邻居,搬来小半年了,她统共才见过几面。 那天一大早,作为部门新入职的实习生,她赶着去完成魔鬼上司布置的任务,竟意外看到隔壁开着门。 她实在好奇,驻足看了一会儿,刚好和里面出来的男人撞了个对脸。 这是个英俊的男人。他穿着简单的衬衫长裤,袖子挽到了上臂,肌肉因为手里半人高的盆栽而紧紧绷着,一双利眼正警惕地朝她看来。 赵水琼一愣,随即脸上一红,飞快地跑开。路上一直在想,这么热的天,他在家还穿着长裤,不热吗? 她那一天叫早上的场景乱了心神,心不在焉地上完班,晚上回去就开始打听隔壁新搬来的邻居。 她母亲知道这事,“搬来有一个多月了,天天关着门,不知道是做什么的。” 赵水琼说,“我今早路过倒是见他门开着。” “你跟他说话了?” “没……” 她父亲便道:“邻里街坊,碰上了还是要打个招呼的。小心人家说你没家教。” 赵水琼低头吃饭,“知道了……” 她母亲不大高兴,“搬来这么久,也没见他来跟我们打招呼啊……” 赵父一拍筷子,赵水琼忙说道:“我去吧。快到端午了,我送几个粽子过去。” “跟你妈一起去吧。” 吃过晚饭,赵水琼拣了一盘子粽子,和赵母一起去敲门。 等了一会儿才有人开门。门只开了半扇,院子里没有开灯,只门口亮着一盏,他的脸半明半暗,身影大半都在黑暗中。 他也不请她们进去,只是站在门口问什么事。 赵水琼赶忙道:“快端午了,这是我妈妈亲手包的粽子,给你送几个尝尝。” 那男人看着粽子一愣,赵水彤又补充道:“哦,我们就住在你隔壁。” “我知道。”接了盘子让稍等一下,然后微掩着门,进去拿了一提盒茶叶,“不好意思,里面还没收拾完,不方便请你们进去。” 他这样还算有礼,赵母脸色稍霁,开口问道:“还不知道你叫什么,从哪里来啊?” “我叫封平松,从H市来的。” 等回了家,赵母迫不及待地跟赵父分享她听来的消息,“……一个人住的。听说家里做茶叶生意的,现在是弟弟接了班,他就出来了,每年拿分红……隔壁的房子是全款买的,可不是小数目呢……” 他们家这个房子买的时候并不算贵,但现在的房价涨得太凶了,活活翻了一多倍。 赵父拆了茶叶闻了闻,“的确是好茶。” 赵水琼替他不平,“他是大儿子,怎么家里会让小儿子接班啊?” 赵母道:“也许他不喜欢做生意吧。” “肯定是偏心!”赵水琼皱着眉头怒道。 赵母乐了,“你生这么大气做什么?我们就生了你一个,可没处去偏心的。” 赵水琼别扭了一下,“我就是气不过偏心的嘛!” 说完就跑回房了。 背后,赵母还在跟丈夫说隔壁的邻居,“……长得是不错,浓眉宽额,个子也很高,年纪看着不小了,不知道结婚没有?” 后来,赵水琼又撺掇着母亲送了几回东西。赵母看出她的心思,还打趣她,说明儿就去问问他娶老婆了没有,愿不愿意和她做亲家。 可有一天,赵母回来后就突然让她别想着隔壁那男的了,“他配不上你!” 赵水琼不解,“他是有家庭了?” “管他有没有家庭呢!”赵母欲言又止,眼神瞟了好几圈,最后对她小声道:“他是个残疾!” 赵水琼不信,“他明明好好的啊。” 赵母急了,“他装的假肢!平日里穿着长裤,看不出来。今儿我瞧见他院里墙边搁了一副拐杖!就仔细瞧了瞧。今天不是刮风嘛!那风一吹他的裤腿,两条腿不一样!” 赵水琼惊得从沙发上一下子站了起来。 难怪呢。他深居简出,家里的生意也都给了弟弟,一个人孤零零地到陌生的城市…… “我愿意照顾他!”她怜惜之下竟生出一股勇气。 可惜,刚说完就被母亲气得拍了一下,“昏了头啊你!” 父母都不同意这事,赵水琼就再也不能跟他说话了。因为她若是独自去找他,他是连门都不开的…… 但她也不是没有自己的办法。 他们两家的院子只隔了一堵爬满绿藤的高墙。这面高墙打她记事起就绿意葱葱,她竟不知道顶部是有花窗的! 而她无意中知道后,一有空便到二楼的阳台来,扯开碍眼的绿藤,静静地观察隔壁院子。 男人并不长呆在院子里,很多时候什么都看不到。有时运气好见到人了,却只是匆匆而过。就这样,她都能脑补一整出的《罗密欧与朱丽叶》。 有一次,她见到了他的弟弟,那人叫他哥,然后两人说笑着进屋。 那个男人看着很轻浮,不像好人。这是赵水琼对他的第一印象。 她在二楼听不到那边在说什么,却担心他被弟弟欺负,便去自家门口守着,一听到动静就出去瞧。 很幸运,他是亲自送他弟弟出来的。她贪婪地望了他好几眼。 他也发现她了,只点了下头便关门回去了。留下他弟弟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她对他弟弟就不大客气,撇了下嘴“哐当”关了大门。 袁越咂了一下嘴,回去就添油加醋地跟白清曼讲。没几天,白清曼就上门了。 闷了大半天,厚厚的云层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赵水琼从公交车上下来,庆幸还好没下雨,正小跑着回家,身边开过去一辆白色奔驰,然后眼睁睁瞧着它开进了隔壁的车库。 隔壁的车库?! 她赶了几步追上去,发现车上下来一个女人。 一个很有女人味的女人。 她穿着一件宽松的红色连衣裙,看着有点丰腴,偏偏露出的胳膊和腿是又细又白。打扮得也很简单,手上除了一个细金镯子和一条红绳,竟是光秃秃的。戴着一副墨镜,几乎遮了半张脸。 赵水琼打量她的时候,那女人也看了她两眼。 但什么都没说,直接掏钥匙开了大门进去。 她居然有隔壁家的钥匙! 赵水琼心里发慌,奔回家直上二楼的阳台。 时间刚好,男人听到动静从屋里出来。 那女人停了脚步,就站在原地,等着男人上前,抱住了她…… 到今天,赵水琼才意识到,原来他不是天生冷淡疏离,原来他也会笑得那么温柔,宠溺…… 白清曼听到他问过来怎么也不说一声,“叫阿越送你来,不要一个人开这么远的车。” 她先“哼”了一声,说袁越前几天过来就没有告诉她。 袁丰笑着亲她的脸,“他有急事,电话里说不清楚。” “你当然帮他说话。” 他拉着她的手往屋里走,掌心里的小手柔弱无骨,“你过来就是为了这个?” “才不是!”白清曼凶巴巴地说,“阿越说你在这里受欢迎得很!人都追上门了!” 她这一来,就在门口遇见了,平时还不知道能遇到几趟呢。 不知怎么,委屈的情绪一下子就上了头,扁着嘴巴就哭了。 袁丰哭笑不得,先把她墨镜摘了,又扶她坐下,再给她抹眼泪。 “真是越来越娇娇了,没有影的事也能哭成这样。” 白清曼抽噎道:“我在门口看见她了……” “她就住在隔壁,可能是刚下班。” “你还说没有影的事?人都在你隔壁了……呜呜呜呜……” 袖子都被哭湿了,袁丰抚着她的胸口安慰她,“她路过的时候,我都关着门的。可从来没单独见过她,嗯?” 白清曼抽着气,“那就是和别人一起见的……” 袁丰喷笑,“不讲理了?” 白清曼虎虎的瞪着他。 他笑着去啄她的唇,“好了,不许哭了,小心孩子。” 说到孩子,白清曼立刻扬起笑脸,站起来挺着肚子骄傲地说,“她现在会动了!你摸摸!” 袁丰坐下来,刚好平视她的腰腹,他温柔地摸她微凸的小腹,摸了好几下,犹嫌不足,隔着衣服又亲了好几口,“好孩子。” 白清曼“嘻嘻”笑道:“你把手放上来,跟她说话,她就会动了!” “是吗?”袁丰依她所言,对着肚子轻声道:“宝宝,能听到我的声音吗?” 等了一会儿,“怎么不动呢?” “宝宝动一下呀,爸爸跟你说话哦……”白清曼柔声道。 袁丰的手微不可察地一滞,复又缓慢地移动,然后,掌心被轻轻踢了一下。 “她踢我了!” 袁丰兴奋之下,直接撩起了她的裙子,在她白嫩的肚皮上追寻宝宝的踪迹。 可惜,盯了许久,并没有再给他赏脸。 白清曼安慰他,“晚上会动得多一些。” “嗯。”袁丰恋恋不舍地亲她的肚皮,把白清曼痒得咯咯笑。 “比上次看着大了些。” “韩茵茵说后面会像气球一样鼓起来,很丑……” “胡说!”袁丰双手捂住她的肚子,“宝宝不要听妈妈乱讲,宝宝一定是最漂亮的宝宝。” 白清曼嘟着嘴,“我说我丑!” “啊?”袁丰看了她一眼,“孕妇都这样的。” 白清曼立刻不依了,裙子一遮,不给他看了! “哎哎哎!”袁丰连忙起身后抱住她,“逗你呢。你跟别人怎么可能一样?” “不一样吗?”白清曼好怕的,看着医院册子上孕晚期的照片,她都觉得坠得慌。她真的能扛住那么大的肚子吗? 还有好多孕期症状,生产后遗症…… 她埋在他怀里喃喃,“我就生这一个吧?我害怕……” 袁丰心疼坏了,“要是你实在害怕,就……” “不行不行!”白清曼捂着肚子,“这个孩子我要的!” 她自从知道自己怀孕了,已经想好未来十年和宝宝怎么相处了。 他们听过她的设想的,纷纷表示太溺爱了。背地里便吐槽她慈母多败儿,少不得会宠出一个纨绔来。 可他们又都明白,她会这么宠孩子,也是自我投射。她小时候没得到父母的宠爱,现在有了自己的孩子,便憋着劲儿要补偿这一段感情。这叫他们都不忍心阻拦,只能私下里商量还是要对孩子严厉一点的。 白清曼呢,在贺宗林和袁越面前,都是一副期待宝宝出生的样子,只有在袁丰面前才流露出一点恐惧。 “我不敢跟他们说,怕影响他们的心情。” 他们俩嘴上说白清曼溺爱孩子,布置起儿童房来却兴致高昂,甚至互相较劲。目前,阳澄公馆和袁家别墅里的儿童房,加起来有六七间了。贺宗林深觉大平层的房间不够安排的,正准备也买个别墅呢…… 袁丰环着她的肩膀,手上无意识地轻揉她的手臂,想着该怎么安慰她。 就算他熟读了生产的相关书籍,但他到底不是女人,对身体上的影响不能那么的感同身受。大部分产妇都有妈妈陪着待产,白清曼的妈妈应该是愿意来的,但……她能不能照顾好,还是个问题。要不要再请个陪产的阿姨呢?最好生过孩子养过孩子的,陪产完直接接着做育儿嫂,倒是方便了…… 袁丰组织了一下语言,低头正要跟白清曼讲,却见她脸颊微红,鼻息微促,一双鹿眼水亮亮的望着他。 他的手从她的上臂划到圆润的肩头,暧昧地抚摸。 他故意问她,“怎么了?” 白清曼不好意思地抱着他蹭了几下,内衣下的乳头已经微微起立了。 袁丰的心跳猛地跳了两下,“医生说可以了?” 肩带被人挑来挑去,布料一松一紧地和内衣摩擦,白清曼感觉自己的胸也随之晃动。好痒,想要…… “嗯……” 话音刚落,肩上的那只大手便从领口长驱直入,直接伸进内衣里,攫住一只饱满的乳,熟练地抓揉,挑逗…… “好硬啊……”他咬着她的耳垂,低声道。 白清曼“嘤”地一声,软了腿,“要重一点……” 乳头随即被大力捏住,粗糙的指腹狠狠刮过奶孔,白清曼舒服得长吟一声。 “骚得你……” 孕早期得禁欲,想也知道她憋了多久。 袁丰把她的内衣往下一拉,直接叼住一只含吮。光用舌头拨弄还不够,得用牙齿去咬那小石子似的的乳头,她才舒服了。 等两只乳都被吃得红润发亮,乳头红通通的两倍大,那股子痒意才稍缓了些。 让她转了身扶着桌子,把她的裙子撩到腰间,手伸下去,又热又湿…… 袁丰低笑了两声,顺手帮她把湿了的内裤褪下一些,问她,“要什么?” 白清曼立刻会意,她咬着唇感受了一会儿体内手指的抠挖,软软地说,“要大肉棒……” 说完,后腰便被一个又硬又粗的东西顶了一下,龟头卡着臀缝儿一路划到穴口,缓缓插了进去…… 里面的媚肉缠上来就不肯轻易放开,咬得他寸步难行。 袁丰不敢进去太深,只入了叁分之一的长度,浅浅戳弄。 “进来嘛……还要……” 白清曼扭着屁股贪吃,被袁丰轻轻拧了臀尖那块嫩肉,“安生些……” 他怕她高潮太猛烈引起剧烈宫缩,不肯去顶她的敏感点,只是用指腹打着圈儿揉她的阴蒂,感觉她收缩得厉害了便撤手,等她平复了些再继续…… 这种性爱对她来说就是隔靴搔痒,解了点痒,马上又迎来更大的空虚,白清曼呻吟着哭了起来。 袁丰舔她的泪珠,一路亲到她的唇角。手上还揉着她的奶,雪白的乳肉从他的指间溢出,又回笼…… “嗯嗯……”白清曼承受着他的湿吻,舌根相绕,啧啧作响。 全方位地安抚后,袁丰怀里的这具娇体瞬间安静柔软下来…… 白清曼怀孕后,比以前更敏感些,只是这样浅浅地进出,也让她小小地喷了好几次水。 等她精疲力尽了,袁丰抽身出来,体内的淫液争涌而出,淅淅沥沥地滴到地面。 “啪嗒……啪嗒……” “差点来不及泄洪了……” 男人在她耳边调笑,白清曼感受着绵长的余韵,娇哼了两声。 把肉头上的粘水抹了整个柱身,他插到她的腿间,叫她夹紧点。 她的穴口还在不规律地收缩,阴茎蹭过去,仿佛一张小口在无意识地吸吮。两片贝肉就像两片舌头,又湿又滑。 她背对着他,看不见袁丰的表情,却能听到他粗重的呼吸,感觉到捏得她乳疼的力道…… 猛抽了几十下,腿间的肉棒跳了几下,白清曼知道他要射了,喊他,“射里面……” 酝酿了半天的雨终于落了下来,赵水琼被冰凉的雨滴砸醒了神。隔壁的声音很小,可她却觉得近在咫尺。他温柔的,愉快的,甜蜜的声音,从来没有听到过的声音…… 赵水琼伤心得吃不下晚饭,躺在床上小声哭到了半夜…… 第一场秋雨,洗刷了白天的闷热,带来秋风的凉意。 袁丰把窗户关严,回身坐在床的另一侧卸了义肢。 他上了床瞧了一眼白清曼手里的杂志,笑道:“怎么看起财经杂志了?我给你订了时尚杂志的,没找到?” 白清曼苦着脸,“我看看自己能看懂多少……” 她翻着翻着就困了,把杂志往床头柜上一放,窝到他怀里,“贺宗林他妈妈之前找过我了……” 袁丰听袁越说起过,好像是颜芝突然起意要去阳澄公馆看儿子,结果发现里面不但有女人,还是位故人。 “听说贺宗林飙车回去的,还闯了红灯,12分全部扣光了哈哈哈哈哈哈哈……”袁越说的时候幸灾乐祸。 “你不用管她。” 白清曼点头,“我知道。但她那次态度蛮好的……”虽然可能是以为她怀了贺宗林的孩子吧…… “她说什么了?” “就劝我找个工作什么的……”也不是嘲讽,就很推心置腹地表明事业对女人的重要性。 倒像个女性长辈。 这种话没有人跟她说过。她妈只会叫她掌握家里的经济大权,手里头要有钱。 可颜阿姨的意思是钱不重要,有份工作更重要。 贺宗林知道他妈说了什么后,二话不说先许诺她只用在家待着就行,要是想做副业也可以,他出钱,她不要累着就行。 贺宗林好像对她和他妈的事条件反射,不管叁七二十一,先按当年袁丰的做法来一遍。 白清曼见他可怜,抱着他顺了一晚上的毛,才叫他不要那么惊慌。 而她一时有些纠结,便想问问袁丰的意见。 袁丰沉思了一会儿。要是搁以前,他肯定也是不希望她出去吃苦的。可他想起他失踪的这段时间,白清曼孤苦无依的境地后,不免有些认同颜女士的说法。 不管怎样,有个工作,也有个栖身之所。 “你本科学什么来着?” “会计!”白清曼回道。 这个工作倒是好安排,“考了什么证了?” “……” 袁丰低头看了她一眼,她一脸惭愧。 也不怪她,她那会儿忙着挣钱养活自己呢,会计师证什么时间都能考,模特挣钱的时间只有那几年啊! 后来遇到贺宗林,更不急着考证了。再后来遇到袁丰,她连Excel都不知道会不会用了…… “那你得先看书考证啊。” “啊?人家备产我备考吗?”晴天霹雳!白清曼惊呆了。 为了辅导白清曼的功课,叁人中最闲的袁丰查阅了世面上的教科书和辅导资料,总觉得不满意,自己开始着手备课。后来把资料发到网上,竟惹来一堆粉丝,成了网上小有名气的会计讲师。袁越戏称他哥竟然开始事业第二春了。 当然,这是后话了…… 临近中秋,白清曼便决定过完中秋再回去。 中秋那天,袁越也赶了过来。 叁人在院子里喝茶赏月,倒是别有一番意境。 可惜今年有孕妇,吃不了蟹,桌上只有月饼,坚果还有水果。 袁越叫白清曼骗着吃了一口五仁的月饼,嚼了几下才发现口感不对,可吐出来又实在不雅,皱着脸迟疑了几秒,最后灌了几口水强行咽了下去。 白清曼被他逗得笑瘫在了袁丰怀里,“看他平时装酷呢哈哈哈哈哈哈哈……” 袁越不服气,让她也得吃。 白清曼捧着肚子,娇气得很,“我闻着要吐的,吃了更要吐的。” 把袁越气得直喘粗气。 袁丰出来打圆场,“你平时也少逗她一些吧。” “女人心眼就是小!” 白清曼连忙道:“你心眼大,那倒是别记仇!” 袁越哑口无言,只敢指着她放狠话,“你等着!” 然后手就被袁丰拿开心果打了! 白清曼更得意了。 作者有话说:不要问孩子具体是谁的,我没设定这个,反正曼曼也只生这一个,无所谓是谁的。他们都当亲生的就是了。 贺宗林番外(6k+)(剧情) 颜芝的人生,称得上顺风顺水。 从小就成绩优异,读了大学,又遇到情投意合的男朋友,两人顺利地毕业就领证。 创业也是一炮而红,基本没什么挫折,很快就赚到了大笔财富。更难得的是,丈夫忠心,儿子伶俐,家庭和和美美。简直羡煞旁人。 因为年轻时在工作上太拼命,身体上总有些小毛病,颜芝便打算退居二线,过起含饴弄孙的悠闲日子。却不料,一个女人搅起了她后半生的波澜。 白清曼这种女孩,她是最看不上的。 明明有手有脚,人也不蠢,却不想着好好上班工作,就靠着一张脸,在家等着男人来养。 往轻了说,这是没出息。往重了说,这是自轻自贱。 在家等男人养的,是猫啊狗啊?还是摆设啊? 她要是养出这样的女儿,得活活气死。也不知道她家里怎么教的? 还好不是。 她呢,早就知道她儿子养了个小女朋友。 贺宗林年纪小,不懂事,若只是谈谈恋爱,给她花点钱,不算什么大事。就算那女孩子本事大,把她儿子给骗个精光,那就当买教训了,她也不插手。 可偏偏,蒋家的小女儿也看上宗林了,想接触一下。 这就由不得她不插手了。 蒋幼薇,那真真是和白清曼完全相反的女孩子。 如果说,她摊上白清曼那样的女儿会气死,那蒋幼薇,就是恨不得是自己的亲闺女的程度。 就连蒋幼薇的亲妈,那也不是随随便便的人。蒋幼薇的外公是南省有名的书法家,蒋幼薇在回蒋家之前,就是外公带大的,一手颜体是她外公把着手教的。 听说,正是她的这笔好字,才让她入了纪市长的眼。 不然同样是亲戚,蒋家的这几个孩子,只有她出入市长官邸跟自家似的。 再说这孩子自身的资质,那真是样样都好,什么错都挑不出来。这样的儿媳妇娶进来,那才是旺家又旺人呢!这两厢对比,她能看着宗林舍好求次吗? 为了留住蒋幼薇的青睐,她必须要在白清曼曝光前让他们分手。 事情出乎意料地顺利。 白清曼的离开,让颜芝觉得这个女孩子还算懂事。 说实话,她都做好宗林和她翻脸的准备了。可悄没声的,宗林好像并不知道她去找过那个女孩子,而且那张支票也没有被兑现。 后来,贺宗林很是消沉了一段时间。颜芝看着心疼,可还是劝他和蒋幼薇结婚了。等结了婚,他就知道蒋幼薇的好了,也自然不会那么痛苦了。 事情跟她想得差不离,两个人都是懂事的好孩子,彼此相敬如宾的,是小辈里难得不吵闹的。两人都忙着工作,顾不上生孩子,她也理解。等了好几年了,她虽然有一点着急,可也只是旁敲侧击。 又听说两人准备去医院检查,好好备孕。她高兴地什么似的,心想,这回总能过上含饴弄孙的日子了。 可,两人又突然离婚了。还是因为宗林的生育问题…… 颜芝那段时间,脑子都是发蒙的。她骄傲了大半辈子,临了却遇到这样的事。真是连出门交际都没脸了…… 那天,她闲来无事,不愿意去应付朋友们的询问,便打算去阳湖公馆看看儿子。 虽然听他说这里也请了家政做事,但总归没有家里人贴心的。颜芝还记得天气一热,儿子胃口不好,特意做了点酱菜给他带过来开胃。 然后门一开,一个眼生的保姆问她找谁。她说她是贺宗林的母亲,边说边进门。保姆想拦又不敢拦的样子叫她觉得奇怪。 她狐疑地扫过这里的摆设和杂物,拂过包了厚厚海绵的桌椅角,视线落在茶几上的各种母婴大全,然后,里面走出来一个女人…… 颜芝狠狠闭了闭眼,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保姆紧张地询问她要喝什么,她说白水就好。 几息之间,颜芝就差不多想明白了。想明白后也没脾气了,她径直过去坐下,让她也坐,问,“几个月了?” “叁个多月了。” 颜芝算算时间,是那份检查报告出来不久就怀上了。她心里冷笑,她儿子这点心眼都用在她身上了。 水杯轻轻搁在茶几上,给白清曼的是一碗银耳枸杞羹。她端起来,朝保姆道:“给贺太太也上一碗。” 保姆过去厨房又盛了一碗,白清曼说,“您尝尝这个……” 颜芝大为惊奇。她虽不太记得几年前两人是怎么交谈的,但眼前的这个女人明显比那会儿从容多了。 是这几年长进了?还是仗着肚子里有了孩子就有底气了? 要是打量着母凭子贵,那可就打错主意了…… 白清曼中午要睡一会儿,醒来喝一碗甜汤,看一会儿母婴书籍,贺宗林差不多就回家了。 今天她刚刚睡醒,就听到外面门铃响,然后有人进门。这边没有外人来的,送货的不可能进门,袁越接她也是在外面等。是谁来了呢? 她起身披了一件真丝睡袍,正打着哈欠往外走,就听到来人说是贺宗林的母亲。 她顿时困意全消。 愣过神来,贺太太已经坐下,她还让她坐。白清曼不知道她来的目的,却也不惊慌,心里还想,这回倒不担心没地方去了。 她蛮客气地请她喝甜汤,等着她道明来意。 可出乎意料的,贺太太既没有让她和贺宗林分手,也没有让她流产,反而问她前几年在做什么。 白清曼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颇为迟缓地答道:“没有……做什么……” 颜芝看她一脸茫然,自然以为前几年是在别人那儿做金丝雀。也不知道怎么又和宗林碰上了,真是前世的冤孽。 她默默叹气。 “你如今年纪也不小了,想过后面怎么办吗?” 白清曼当然……没有想过…… 她想这个做什么呢?她只要什么都听袁丰的就好了。他是不会害她的! 而且她脑子不算灵光,胆子又小,出去只有被骗的份儿。还不如好好待在家里。 “先把孩子养大吧……”她嗫嚅道。 颜芝不大认同,“孩子有保姆阿姨,再大一点就该上学,占不了你全部的心力。” 白清曼依稀、仿佛听出了什么,试探道:“您是想让我干什么呢?” “女人还是应该有份工作的。” 白清曼没有正经工作过,做模特的时候算是兼职,但她也知道外面工作又累又辛苦,还没多少工资。她养尊处优这么多年,吃得了那个苦吗? 再说,有必要吗? 这些年,她没有缺过钱用,名下的财产也是逐年增加,好像没有那个必要吧? 颜芝知道这些女孩儿挣过快钱,就无法忍受微薄的月薪了。见她犹豫,又道:“靠山山倒,靠人人跑。你就没想过哪一天男人不给你钱了,你怎么办?” 这个她没有担心过,虽然她妈妈早跟她讲,要抓住家里的财产,要知道家里的大钱在什么地方。可她妈妈就是一个普通的乡镇妇女,对大钱的理解就是房子车子和男人的工资卡。她一早知道对袁丰来说,这些是最微不足道的东西。 所以啊,她压根没想过和男人玩儿心眼,她知道自己玩儿不过。担心男人不给钱了,还不如担心两人没感情了。 爱在哪里,钱就在哪里。这是白清曼自己悟的。 可颜芝跟她讲,“你要是有个工作,甚至有自己的事业,你就有了立足的地方,有了价值。就不用担心男人的态度了。” 就像蒋幼薇,她何时在意过婆家人的看法?她忙着工作,结婚几年都没考虑生育的事,谁敢拿话去问她了?就连离婚,问题也一定要出在贺宗林身上,谁又敢给她泼脏水了? 蒋幼薇的腰杆子硬,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也有人想看颜芝的笑话,话里话外挑拨,说她儿媳妇不服管。颜芝听到后每次都是夸的,甚至直言生女当如蒋幼薇。 颜芝夸起蒋幼薇得心应手,就算是刚刚离婚的前儿媳,言语里也没有丝毫不满。 白清曼从未吃过蒋幼薇的醋。家里的男人们提起蒋幼薇都是敬而远之,有说心眼多的,有说态度硬的,也有说美女蛇的。她见过蒋幼薇一面,觉得她漂亮又有气势,八面玲珑也说一不二。却不知道她在颜芝这里的评价那么高。 这叫她有些羡慕。 白清曼此刻对她没有那么抵触了,这时,玄关的大门突然被打开,贺宗林跌撞进来,还在喘着粗气。 等走近了,发现他发根都汗湿了。 颜芝不满道:“慌里慌张,像什么样子。” “是,是……”贺宗林抹了把汗,悄摸摸先观察了两人的脸色,好像还行,没吵起来。 当然,这两人都不是喜欢吵架的,但也绝对是聊不到一处的。他这一路,火急火燎的,万幸赶上了。 他陪着笑脸,“妈,你晚上在这儿吃饭吧?” 要是没有白清曼在,她也许会留下吃饭。眼下这情况,她如果留下倒好像是同意了他俩似的。 她拿了包起身,“我给你送些酱菜来的,这就走了。” “哦哦。”贺宗林殷勤地给他妈引路,“您自己开车来的?要不我送您吧?” 颜芝气笑道:“你就少糊弄我吧!” 贺宗林不解,“您说什么呢?” 颜芝意味深长地盯了他一眼,“我不是老虎,不吃人!” 贺宗林讪笑,“没啊,谁把您当老虎了?我明天回去看您……” 把他妈送进电梯,贺宗林风似的跑回去,把收拾碗碟的关阿姨吓了一跳,“先生您慢点。” 贺宗林赶紧托了一把她手上的托盘,“今天多谢你的电话了。” “哎,没什么的。” 再走两步到客厅,白清曼坐得好好的,腿上摊着一本书,可眼神却不知落在哪里。 贺宗林握着她的手,问,“怎么了?” 她撅了一下嘴,迟疑地问道:“我是不是应该找份工作?” 贺宗林的神经一下子就绷紧了,他对白清曼出去工作有阴影! “我妈跟你说什么了?” 白清曼把他妈妈的话转述了一遍,贺宗林听得心惊胆战。 要命要命!他妈这是要把白清曼往蒋幼薇的方向掰啊! 可他不喜欢蒋幼薇那种女人啊!交流起来跟开会谈判似的…… 但他阻拦她寻找人生价值又好像刻意关着她似的,万一她觉得在他身边不自由怎么办?奇怪,她跟袁丰在一起时怎么没想过出去工作? 贺宗林应付了几句,说不用管她,就把话题带过去了。 白清曼后面也没有再提工作的事,贺宗林就以为她一时兴起而已。谁知道去袁丰那儿过了个中秋,回来竟看起了考会计证的书! 他都不用问,这肯定是袁丰挑唆的! 不知道姓袁的打什么鬼主意,贺宗林也不敢贸然行事,又不好打击她的积极性。估摸着哪天她能自己放弃就好了…… “哎哟……” 白清曼一声轻呼把他的注意力吸引过去,只见她扶着腰起身,再宽松的家居服也遮不住七个月的孕肚了。 不等他去扶,新来的陈姐已经手疾眼快地伸手托住她的手臂。陈姐不大赞同地讲:“什么重要的书一定要现在学哦?一坐坐半天,这腰啊腿的能舒服吗?胎教也不是这么教的啊……” 贺宗林过去接手,陈姐不轻不重地讽刺道:“贺先生,女人怀孕老辛苦的呀!不要叫她一边怀孩子,一边忙工作呀。” 陈姐是袁丰请来的,领着袁丰的工资,凡事只为白清曼着想,自从得知两人还没领证,就总看贺宗林不顺眼,觉得他是骗人骗财的渣男。 白清曼忙道:“他一直拦着,是我非要看书的……” 陈姐看多了当面维护老公,背地里委屈往肚里咽的女人,这跟有没有钱还真没关系。说多了落不着好不说,还影响人家感情。 换了衣服,贺宗林陪她去上妈妈课。路上,白清曼叫他不要生气,陈姐只是不了解情况而已,没有恶意的。 贺宗林无奈地朝她笑笑。 白清曼见他笑了,便放了心,说,“上完课我们去吃披萨好不好?” 孕晚期体重飙升,为了防止血糖过高,不敢给她吃甜的,热量高的。 贺宗林义正严词地拒绝,“袁丰晚上不是要给你上课?吃了披萨回去就晚了。”到时候袁丰肯定会问,就要露馅了。 白清曼一听就泄了气,揪着肚子上的两颗毛球,可怜巴巴的。贺宗林又不忍心,“我们打包回去,你只能吃一块,答不答应?” “嗯!”白清曼重重地点头,又喜笑颜开了。 又一天的学习结束,白清曼累得不想说话。重新翻开书本,对她来说真的好陌生啊!别看陈姐觉得她学习辛苦,其实一天下来,知识没有多少进脑子的。全靠袁丰给她视频讲解。 她晚上洗漱的时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虽然孕期胖了,但气色还不错,也不显得臃肿,只是略微圆润。皮肤还是很好,娇嫩幼滑,没有出现痘痘和雀斑。 还是很漂亮。 白清曼摸着自己的脸,突然冒出来一个问题,她除了这张脸好像什么都没有? 可她已经30岁了,现在还算漂亮,那十年后呢?二十年后呢? 等她老了,丑了,他们还会喜欢她吗? 她越想越心慌,越想越害怕,憋也憋不住,在卫生间里就哭出来了。 贺宗林听到她哭立刻冲了进去,陈姐慢了一步,听到贺宗林哄人的声音,就往后稍了稍。不过自己嘀咕了一句,“我就说压力大吧,这个男人太不靠谱。” 白清曼哭得伤心极了,不是那种悲从中来的哭法,是小孩子找不着妈妈的那种急慌慌的哭法。 贺宗林怕她哭抽过去,再有个好歹。心肝宝贝喊了一箩筐,白清曼还是停不下来,然后他突然说:“你的手机在响是不是?是袁丰的电话吗?” 她果然安静了些,仔细听着外面有没有铃声,贺宗林引着她往外走,“是不是挂掉了?” 白清曼不想让袁丰知道自己哭了,怕他担心。手背胡乱擦着眼泪,“我手机呢?” “我去给你拿,你先在床上坐好。” “嗯。”白清曼应了一声,把抽纸盒拿来开始抹眼泪,擤鼻涕。 等贺宗林把她手机拿来,才发现根本没有什么电话。 白清曼抬头看着他,嘴巴撅了起来。又是娇娇的了。 贺宗林问她刚才哭什么。白清曼这下不好意思了,不肯讲。贺宗林又道:“那我就打电话告状了,说有人哭得好伤心,一点都不注意身体。” 白清曼嘟嘟囔囔地把自己的顾虑说了出来,叫贺宗林哭笑不得。 “你老了我们就不会老了吗?” “可是你们不一样,你们那么优秀,肯定不会缺女人的……” 贺宗林乐道:“你说说,我怎么优秀了?” 白清曼掰着指头跟她数,“你们聪明,又有钱,社会地位高,长得帅,性格也好……” 她呢?除了一张脸,别的都是他们的反义词…… “我们都是普通人,并没有你想象得那么优秀。”贺宗林声音沉下去,“我离婚的消息一传出去,蒋幼薇牵线的几家合作商立马就疏远了,在观望。袁越接手公司后,袁氏的市值就一直在跌。再说袁丰,他够算无遗策了吧?差点命都没了。” “你觉得我们多优秀,其实只是投了个好胎而已。” 白清曼才知道他们公司里这么大的问题,张了张口,“你们都不跟我说……” “不想让你担心。”贺宗林垂头,“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没用?” 白清曼还没见过他这么丧气的一面,颇有些无措,又听到他继续说:“你这么坚持要考证工作,难道不是觉得我养不起你?陈姐也是这么看的。”她才知道贺宗林误会了。 她坚定地反驳说:“不是这样的!” “可是,你在袁家的时候就没有想过出去工作啊?” 白清曼语无伦次,“我……我一开始就觉得你妈妈说得有道理,后来……后来又想着,要是我出去工作,你妈妈……是不是就不那么讨厌我了……” 她知道贺宗林妈妈不喜欢她呀,他妈妈喜欢蒋幼薇那样的…… 贺宗林在自己身上找了好久的原因,没想到最后还是因为他妈。 “你这么听她的话做什么?”贺宗林急道。 谁不知道婆媳关系不好搞?他妈和蒋幼薇怎么处的他也不知道,反正哪个都不像会吃亏的。但是白清曼…… 跟谁在一块儿都像会吃亏的。 贺宗林忧心啊!怕极了他妈给她委屈受了,她再一寻思,还是没有婆婆的日子更舒服,立马打道回袁家了。 白清曼哪儿知道他想了这么多,还在事无巨细地剖白,“其实,我一翻开书就觉得好难啊,学了几天就想放弃了。可我又想,要是我工作能让你妈妈稍微满意一点就好了……我不想你和你妈妈因为我不愉快啊……” 贺宗林愣愣地看着她,心中顿时涌上一股暖流,“我不知道……” 白清曼投入他的怀抱,不好意思地说:“我太笨了,都不知道能不能考上呢……要是没考上,你妈妈更加瞧不起我了……” 贺宗林感动死了,说不是她笨,是学校的老师没教好。 晚上,两人躺在床上了,贺宗林突然说道:“我看你也长进了。你弟弟的事不就办得很漂亮吗?” 白清曼哼了一声,“他们只是想从我这里弄好处罢了……” 以前她父母让她对弟弟妹妹好,一家人互相扶持,将来好有个依靠。等弟弟妹妹们长大了,就能帮她了。她以前虽不大信,但还存了点希望。 但这次她怀孕后,才突然明白,她父母真的不爱她。 如果宝宝长大后,又有了弟弟妹妹,难道她会让宝宝去照顾他们吗?只要想想,她就要心疼死了呀! 可是她的父母却能那么坦然地叫她给他们花钱,安排工作……这让她的幻想破碎得彻底。 贺宗林之前就觉得她太心软,担心她被父母吸血,现在终于安心些了。 “你早想明白,我也不至于白担那场心。”他牵着她的手摸她的肚子,吻着她额头,“以后,你有我们呢。” 白清曼闭上眼睛,感受着胎动。 是啊,我有真正的亲人了。 作者有话说:我有一个老师,说他儿子没考好,用的理由就是他儿子的老师不会教,没教好哈哈哈哈哈哈哈。心偏得没边儿了 养孩子得用大房子(@花楹点的贺宗林番外) 美好的一天从孩子的吵闹声开始的。 她女儿是个难缠的。晚上陈姐带着睡可以,早上起来必须要妈妈或者爸爸陪着玩,不陪玩就哭。她一哭,贺宗林就急死了,主动定闹钟和白清曼轮流早起陪女儿醒觉。 外面铃铛的声音一阵缓一阵急,伴随着小孩子兴奋的尖叫声,就知道她又在玩儿她那个小木球了。 这个木球是袁丰找老匠人寻了好木头给她做的香球,绸缎包身,还挂了些铃铛,好看又好闻。这木头防虫驱蚊,晚上推小孩儿散步的时候把它挂在推车上,都没有蚊虫叮她。 小孩儿很喜欢,白天也经常踢着玩儿,因为踢起来“叮铃铃”会响。 会走路后,踢得更欢快,常常从屋里追着跑出来。 白清曼不让她在走廊里踢,要是踢到画框什么的砸下来可怎么好。可越不让她踢,她就越想踢…… 陈姐哄她回儿童房,说不要吵妈妈睡觉。可她哼哼唧唧地要去踢球,眼瞧着陈姐哄不住了…… “珍珍。” 她回头看一眼妈妈,然后歘一下抱起球往走廊那头一抛就跑。 走廊那头是贺宗林的书房,一般是关着的,她现在还打不开。白清曼淡定地等她回来,却不料今天的书房没关严实,眼睁睁看着那只球消失在了门缝里,然后听到“哗啦”一声,她女儿呆呆地望着里面。 贺宗林听到动静也从儿童房里出来,一出来就看见几个人闯了大祸的表情。 “怎么了?” 白乐珍“哇”一下哭出来,贺宗林连忙跑过去蹲下,“怎么了?宝宝?” 她手指着书房里面,刚睡醒的头发乱糟糟的,黑葡萄似的大眼睛蓄满了泪,哭得脸通红。 白清曼也走过来,忐忑道:“不知道把什么砸了……” 贺宗林把白乐珍抱起来,推开门,开灯,发现一个玻璃橱柜被砸了,地板上洒了一地的玻璃碎片和奖杯。 那些奖杯都是贺宗林喜欢的,特意从贺家搬过来的,她提步想去检查一下摔没摔坏,被他喝住,“呆着。” 他把女儿交到她手上,“带她出去,小心扎了脚。” 白清曼看看小孩儿只穿了袜子的脚,点点头,“我让阿姨来收拾,你也别用手啊。” 贺宗林推她们出去,亲亲小孩儿Q弹的脸蛋,“没事没事,把珍珍吓到了是不是?” “嗯。”委屈脸。 贺宗林继续亲亲,“是柜子不好,爸爸换个木头的就砸不坏了。” 让陈姐把孩子带回去,她还扭着身子不乐意,白清曼打了一下她的屁屁,佯怒道:“不听话!” 白乐珍一下子就蔫了,乖乖趴回了陈姐肩上。 白清曼看着缩小版的自己,气也是气不起来的,让陈姐带她去洗漱换衣服。 “给她穿件出门的,她奶奶今天可能带她出去玩儿。” “好的。” 白清曼洗漱完出来,没见到贺宗林,过去书房,见他拿着一条毛巾在抹地板。“没扫干净?” 他说,“怕有小碎片蹦得比较远,我再检查一下。” 她走过去趴他背上,看他仔细地擦,擦完再用手摸一遍,确保不会有一点点尖锐的东西。 那个被砸坏的玻璃橱柜也用布包了起来。 “奖杯坏了吗?” “没注意,不是什么重要的。” “她脾气越来越大了,真愁人……” 贺宗林无所谓道:“要给小孩子安全感嘛,再说你跟她讲道理她也听不懂啊。” “你确定?”白清曼不信,她觉得白乐珍鬼灵精的。 “她才两岁啊!” 白清曼半信半疑,只是提醒贺宗林,“你妈妈今天过来,肯定要带她出去玩儿,你让她不要再买玩具了。在店里问什么都说要,买回来她就不理了,拆都没拆!” 贺宗林嘴上答应得好好的,心里也知道拦不住。隔代亲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拦得住? 早饭,关阿姨给珍珍做了卡通小馒头,有小猪,小鸡和小青蛙,个个栩栩如生。 白清曼看得直呼可爱,“这怎么忍心吃啊?” 话音未落,她女儿捏着小猪馒头就咬了它的鼻子。陈姐还在一旁鼓掌,“珍珍吃得真棒!” 贺宗林埋头憋笑,被白清曼掐了一下大腿。 刚吃完早饭,颜芝就大包小包过来了。司机把东西堆得玄关走不动道,关阿姨和陈姐一起把东西拿到儿童房去。 白乐珍甜甜地喊“奶奶”,把颜芝乐得一口一个心肝,“看奶奶给你带的什么呀?有会游水的小鸭子,还有漂亮的衣服,还有好看的书,还有娃娃……喜不喜欢?” 颜芝说了一大堆,可白乐珍都没有特别高兴的。 “宝贝儿这是怎么了?不喜欢吗?” 委屈地点头。 “那珍珍宝贝要什么呀?跟奶奶讲。” “珍珍……”白清曼出言阻止,白乐珍噘着嘴,越发打蔫。 颜芝这才看向他们,一脸惊讶,“你们怎么还没上班?这都几点了?” 白清曼现在在袁氏旗下一家子公司的财务部门,干的虽然是闲活儿,一个月工资都不够给她女儿买个发夹的,但好歹是个正经工作。 颜芝对她的态度也有所缓和,尤其是生了白乐珍后,两人的关系有了极大改善。与之相反的是贺宗林的爸爸,他一开始听说白清曼怀了孩子,虽然没领证,但还是蛮高兴的,还劝颜芝儿孙自有儿孙福。可后来听说孩子跟着白清曼姓的,就生气了,也不肯去医院看孙女。说什么时候改姓了再带给他看。 颜芝觉得他不可理喻,也不管他,自己叁五不时地过来看孩子,拍了一大堆照片视频。贺定邦发了次火,见没人理他,又无意中瞧见颜芝手机里的视频,实在可爱,想过来看看又拉不下脸。只能等着每次颜芝把孩子带出去,他在外面来个“偶遇”。 所以啊,每次回来带的那许多东西,基本上都是贺定邦买的。白清曼第一次听陈姐说,就问贺宗林要不要去给他爸爸一个台阶下。贺宗林反问,“怎么给?我们先去就是服软了,珍珍就得改姓了。” 那袁家两个能同意吗? 所以现在就都知道装不知道,含糊着过呗。 颜芝赶两人去上班,白乐珍悄悄看了眼拿着包要出门的妈妈,然后戳手指,“要车车……” “要车车啊?要什么样的车车啊?奶奶给你买!” 玄关那儿,白清曼狠戳贺宗林,贺宗林出面,“妈,家里好几辆了,你看旁边堆的。” 珍珍立刻委屈地喊道:“商场!红的!要!” 颜芝抱着珍珍安慰,“让他们小朋友开碰碰车好了呀!有什么关系的?”又问陈姐,“哪家商场啊?” 陈姐为难地看向玄关这边。贺宗林叹气,“你真不能再买了,你看屋子里堆的,两个房间都是她的玩具,客厅也全是,家里都不够放的。” 颜芝听后立刻道:“我就说这间别墅买小了嘛!当初我让你买那间联排的,中间一打通,地方不就够了?” 白清曼听不下去了,捂着心口开门去上班,贺宗林也摇摇头,跟着出了门。 屋里,颜芝还在问白乐珍,“给珍珍买个大别墅放玩具,要不要呀?” “要!” 作者有话说: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