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洞大全》 濯雪1 濯雪2 濯雪3 濯雪4 濯雪5 濯雪6 濯雪7 濯雪8 濯雪9 濯雪10 濯雪11 濯雪12 濯雪13 濯雪14 濯雪15 濯雪16 濯雪17 濯雪18(完) 圈养1 圈养2 圈养3 圈养4 圈养5 圈养6 圈养7 圈养8 圈养9(完) 阴阳1 阴阳2 阴阳3 阴阳4 阴阳5 阴阳6 阴阳7 阴阳8 阴阳9 阴阳10(完) 杀死汝爱1 杀死汝爱2 杀死汝爱3 杀死汝爱4 杀死汝爱5 杀死汝爱6 杀死汝爱7 杀死汝爱8 杀死汝爱9 俩人攻势顷刻间转变,赫连驹也没比晏宁好到哪去,吻的凶猛像是要把人拆骨入腹。晏宁一时间受不住往后躲,又被人摁住被动的承受着狂热的吮吸。炙热的舌追着小舌来到她的口中,不给她一丝逃脱的机会,如同巨蟒缠绕猎物死死缠着,吮的晏宁舌根发麻意识模糊。 赫连驹慢慢跪坐在地上,晏宁跨坐在他身上热情的回应着他的唇舌。落了地失重感也没了,晏宁头脑发昏欲望占了上风,抱紧赫连驹的脖子用力一推就将人推到在地。 猛地就清醒了,晏宁慌张的直起身,结结巴巴道:“我不是故意的……” “哈哈哈哈哈!”赫连驹仰躺在地放声大笑,双手勒紧晏宁纤腰一用力就把人拉进怀里,紧紧拥着,头埋在她颈窝如同野兽般贪婪的吸着属于她的气味。 晏宁压在他身上,手紧攥赫连驹肩膀处的衣料,缓慢的平复心绪还有小腹的燥热感受着他在她颈侧的呼吸。两个人就这么躺了一会,突然赫连驹拥着人坐起来,拍了拍她后腰。 “你看。” 晏宁回头看见天空连绵的红霞,天空好似变成一片火海翻腾着叫嚣着,艳丽的霞光给两人渡上金光。晏宁见过火烧云却没用这种角度看过也没看过如此壮观的,一时看的呆了。脸颊被人轻扼住掰了回来,赫连驹发绿的眸子被霞光一映像块剔透的晶石,牢牢锁住晏宁视线又下移到水光的唇,好像刚刚还未餮足慢慢凑近想要再次捕获她的气息,让她随着自己的节奏呼吸。 空中一声鹰啸打断了二人,赫连驹听到瞬间眉头紧皱。他识得这叫声传递的信息,若非营中出事也不会放鹰寻人。 “走吧。”没有多余解释,只是用命令的语气,与刚刚与晏宁温存的赫连驹判若两人。 晏宁目睹赫连驹脸上神色的变化,看着他凝重的表情也没有矫情,乖乖上马和他一起回了营地。 回到营地天已经擦黑,营地升起了篝火,还有仆从点着火把等着赫连驹回来。一回生,二回熟,晏宁不等赫连驹动手就自己从马背上跳了下来险些崴了脚。可晏宁心情极好,兴奋的要跑向迎上来的多吉有一肚子话等着分享给她。猛的被人拽住后衣领给拎了回来。 “……”赫连驹想说些什么,难道让他质问为什么刚才不等他抱下来吗,他问不出口憋了半天只憋出几个字,“……入夜凉回去吧。” 掌心磨蹭着晏宁的脸颊有点舍不得放她走了,谁料晏宁见此举便讨好似的握住他的手又回蹭了俩下,让他想起年幼时养的小狼也是这般的讨好。 可晏宁显然比狼不好控制的多,蹭完火速的跑走了,拉着多吉的胳膊蹦蹦跳跳要给她讲下午的所见所闻。 多吉看见披头散发的人以为发生了意外,但又看她精神奕奕的才放心。 赫连驹望着主仆二人越走越远,看见多吉似是说了什么晏宁面色一惊,回身和赫连驹的视线撞了个正着还把他吓了一跳。晏宁盈盈一笑远远的行了个礼复又挽上多吉的胳膊继续走。多吉挣扎不开,两个人像斗气一样拽来拽去,赫连驹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不自觉的勾了勾唇。 西琳一直在等待赫连驹回来,她从未觉得一个被皇室抛弃的公主能对她产生多大威胁,直到下午有人禀报赫连驹带着侧妃纵马至今未归。她慌了,于是早早地就在外面等着人回来,等来的却是这样一场光景。王妃的身份时刻提醒她不可动怒,刚用胭脂虫染的指甲掐进手掌鲜血让其染的更红了几分,可心里的痛远胜于肉体。 她比赫连驹还要年长两岁,嫁与他三年一直未有子嗣甚至还是处女,与赫连驹最亲密的接触也就是新婚夜的同床共枕。出嫁前阿娘令人脸红的叮嘱她牢记于心,可无论如何娇媚还是分不到他的一点目光。人前赫连驹对她又是极尽温柔几乎是要什么给什么,曾经太妃不受重视连带着赫连驹也受了冷待,尽管如此他还是尽可能的满足她。过了一年昆玉被封为侧妃,赫连驹特意来向她解释这只是权宜之计为了以后的大业,又留下来陪了她可还是未行夫妻之事。 外人都以为她受尽恩宠她便极力的跋扈彰显着夫君对自己的宠爱。可今天看见两人如此亲密的样子实在让她嫉妒憎恶,精心营造的假面也有了裂痕。 “王上。”西琳轻声唤道。 赫连驹收敛了笑容,见是自己的王妃又露出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脸。西琳从前觉得这张脸无比温柔,可一对比她才发觉赫连驹面对她时从不是真心的笑,她明明是那么真心对待他。 “王上累了一天,不如……” “本王明日再陪你。”赫连驹又是不等西琳说完就带着属下风风火火的回了金帐,只留下西琳一个。 晏宁一路都在不停的讲,讲她从未见过的奇景。 “啊!听说你们西宛人都有个属于自己的名字从不告诉外人是真的吗?” “侧妃是听王上说的吗,确有此事。” 晏宁故意问道:“你的名字是啥啊?”她没指望多吉告诉她就是逗人玩,要不然看多吉年纪轻轻成日闷得像是四五十岁一样。 “奴婢没有,侧妃您忘了我阿爹是南周人他就没让阿娘给我起,也不让我自己起,说是有没有这样一个名字被不被人知道我都是自由的。” 晏宁感叹多吉的爹竟有这样超前的觉悟,十分惋惜人才英年早逝。 “侧妃你问问奴婢也就罢了,若是问到有名字的西宛人头上怕是得受皮肉之苦了。” “啊知道啦知道啦!我都饿死了,晚上吃什么啊?” 回了南帐,桌上已经布好了菜肴,比中午吃的丰盛了一倍不止桌上还有绿叶菜,本来以为这地方长不出来绿色作物呢。晏宁眼冒金光,活像一只黄鼠狼,净了手迫不及待的端起米粥喝了一口。 晏宁确实饿急了,中午就没好好吃饭,现在吃的直打饱嗝,要不是多吉拦着另一条鸡腿说什么她也得吃了,谁知道下顿还有没有这样好的伙食呢。晏宁也不傻肯定是那帮见风使舵的人见她下午得了恩宠才给她备下的好膳食,连帐子里都比先前温暖了几度。 晏宁被收拾完换上寝衣满足的缩进被窝又把多吉打发走了,她确实很困可一个大活人在旁边守着实在睡不着。多吉告诉她还没到入睡的点作为妃子应该等待王上,如果人来了还得伺候他,这晏宁怎么能乖乖听话,她现在困得要死好话赖话说尽了才说服多吉让人熄了灯睡觉。 饱暖思淫欲这句话是对的,晏宁刚闭眼脑子里全是下午和赫连驹在草地上的荒唐事,虽没做什么实质性的动作,可她看的真切赫连驹那个狂热的眼神若非那只鹰他真会把她就地正法。晏宁摸了摸还有些红肿的唇,还留有赫连驹在她口中搅动的触感。小腹酸胀下身又痒了起来,反正现在就她一人心一横褪掉了绸裤手伸向下身,摸索着藏在花瓣中的豆粒,一探进去摸到一片湿滑晏宁咒骂自己不争气的身子光是想想就湿透了,害羞的珠粒一碰就硬了,再碰一下就是触电般的快感。 “啊啊……嗯~赫连驹~啊……” 晏宁手揉着珠粒,哼哼唧唧又不敢叫出来,只能难耐的蹭着锦被。下手也越来越重速度也揉的快了,咬着被子闷哼一声背部也爽的弓了起来,达到了顶峰随后又泄了一口气整个人瘫软在床上,丝毫没注意床尾暗处站了一个人。 暗礁1 梯子总是抽风登录不上,好不容易上来了先把这个已经写完的慢慢放上来防止断更 阅前排雷:非双洁男主离婚但没有与前妻撕逼剧情女主有精神疾病第一人称视角 正值夏季,即使已经入夜也依然闷热异常气压低的人喘不过气,能看见远处天空乌云密布像要吃人一样压过来。何言无力的依靠在墙边汩汩鲜血从后腰处的伤口流出,长时间缺氧昏迷让他意识模糊不清。随着重物坠地的声音一切又归于寂静。 这时不远处蓝红光闪烁伴随着刺耳的警笛声让人莫名的安心,何言再也支撑不住的昏死过去。 “宋笑闲,你要是不想干就赶紧主动离职好不好?你不愿意干有的是人等着呢!” 我低着头承受着来自上司的无名怒火。也不知道这老家伙今天吃错什么药了。 “我和你说话呢?你发什么呆啊!你现在就去找财务把这个月工资领了,明天不用来了。” 二十六岁失业真是个不太好的兆头。 东西不多,借了一个购物袋装东西就够了,心情竟然出奇的平静,甚至有些庆幸但这也许也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或许是因为一直摆烂的态度,潜意识里就想辞职吧,只不过上司在最后推了我一把。 “小宋,你要不等一会吧再等一个多点就下班了,我开车送你?” 王瑞华是公司里的老人,她平常对我挺照顾的,我刚大学毕业进了这家公司她第一个来搭话还一起吃午饭。虽然后来我才知道是因为王瑞华婚内出轨上司后又离婚被全公司的人不待见,她也没人陪着好不容易赶上我这么个新来的。 我对这件事倒是一般般,实际上我都没打算在职场上进行社交,对他们的私生活更不感兴趣。 我掂量了一下东西的重量,思考要不要接受王瑞华的好意。我能感受到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 “不用了王姐,现在天长了外面天还没黑我自己坐公交回去。” “那好吧~” 你果然是和我客套客套根本不是真想送我。 “诶呀,我是真挺喜欢你的,要不你再和老徐服个软?” 我钱都结了还让我去服软求那个老家伙收留我?那我真就是不要脸到极致了。这王瑞华不过就是觉得我走了她没人陪了,整这么一出是想干嘛? “哈哈哈......算了吧,我先走了。” 我都听见底下有人偷笑了,我再不走就该收他们看戏的钱了。 现在还是初夏,下午气温舒适很多就是这太阳太晃眼睛了。我最终屈服了,本来这一天就够闹心的,等公交也不一定什么时候来干脆打个车。 我租的房子是一个单间,客厅就是卧室的那种。这是一个老小区连物业都没有,住户多为老年人。这是我目前能承受的最高档次了,除了隔三差五的停电停水其他的小毛病我都告诉自己“凑合过吧能住就行”。 一推开门,就看见地板上有水渍,笨笨还在那喝。笨笨是我养的猫,斥巨资从猫舍请回来的“活体人民币”。生活过得太痛苦总想花点和自己能力不匹配的钱刺激一下,于是笨笨就来了。 “啊!笨笨!不许喝!no!” 我连鞋都没脱扔下东西就把这只蠢猫抱离地面离那摊不明液体远远的,它要是喝坏了去医院每个千八百的可回不来。 我把笨笨暂时关进了笼子,挽起袖子研究这摊水从哪来的,最后发现是从墙上的橱柜漏出来的。这算什么?橱柜还能漏水吗?我赶紧把地上的水擦干净了,这些水顺着墙壁一路流到地板上,我都能看见墙壁上有条细小的水流。我把它擦干净了一会又流下来了。 现在已经四点多了,好说歹说我才叫来一个修水管的。 “你这不是水管问题,是烟道漏水,肯定是你家楼上漏了。” “那……怎么办啊。” “当然是去找漏点,你看你住在四楼,这栋楼一共九层,那五到九楼都有可能是漏水点,这得挨个查。” 我哑口无言。这挨个查难道得让我挨个去敲门问? “师傅,要不咱俩现在上去看看呗。” 我自己一个人实在是不够勇气,只能求助维修师傅。 “这可不行,今天太晚了。这要是找到漏点拆墙板修漏点怎么也得个把小时,我今天已经下班了。小姑娘你就今明两天先去问问谁家有漏水,然后找到再叫我。” 我颓废的躺回床上,笨笨还一直叫唤。我艰难的坐起来打开了笼子狠狠地揉搓着它。 “你可真是无忧无虑哈?你妈妈我今天失业了还赶上这破事。最近只能先委屈你啦,放你出来肯定去喝漏出来的水万一喝坏了怎么办。是不是呀笨笨~” 应该是个人遇见小动物都会不自觉的声音变嗲,我也一样。为了笨笨早日恢复自由,还是去楼上邻居家看看。 和职场关系一样,我也没经营过邻里关系。租这个房子已经两年了,除了和我同楼层的对门奶奶打过招呼,上下楼住了谁我是一概不知,是男是女都不清楚。 501。 门上连对联都没有,光秃秃的,门口没有杂物,也没有脚垫。看上去不像有人住。 “呼——”我复习了一遍应该怎么说也预想了各种情况。无非就是不配合或者客客气气。 敲了门半天都没人来开,我只能又敲一遍还是没人。我趴在门上想听听里面有没有声。 “不会真没人住……哇啊!” 突然门开了,门是朝外开的我毫无防备直接被推走差点倒地上。刚刚明明什么都没听见的! “嗯?” 我看不见户主,就听见一个低沉的声音。是个男的,真倒霉啊,要是他不配合水越漏越大我就只能搬家了。 “你好……我是楼下401的。我家漏水了维修师傅说是楼上漏的所以……” 我慢慢从门后挪出来,没抬头直视对方,只看见了他穿的灰色棉质睡裤。 嗯,本钱不小啊。 我暗暗感叹,这真不是我变态盯裆,而是他这个裤子太显了。我不自然的移开目光,礼貌的抬头笑了一下。 看来是我打扰到他睡觉了,但现在不是才四五点吗,希望他别怪我,谁知道有人四五点就睡觉的。 这人目测三十几岁头发乱糟糟的都挡眼睛了,但还是能看见眉骨长得不错就是这死鱼眼盯得人难受。鼻子又高又挺,他要是有女儿一定长得很英气美,好嫉妒。唇形也好看但嘴唇有点起皮一看就生活的很糙。手长腿长,穿的白t有点透,能看见衣服下蓬勃的肌肉,恰到好处,少了显弱,多了显膀。 极品啊,我怎么从来没在楼道里遇见过他?新搬来的吗? 短短几秒钟我已经在心里把该男评价了一遍。但面上还是尴尬的笑着。 “……哦,你家长呢?你和你家长一起来吧。” 我眉头抽了一下,这是把我当小孩了,刚才回到家连妆都没来得及卸,怎么能把我当成小孩呢。 “……我已经成年了,我就是想看看你家厨房那里漏不漏水,要是漏水的话我明天好找师傅来维修。我家已经发大水了。” 我厚颜无耻的说重了情况,他看起来并不在乎这件事,我要是说轻了他说不定会直接把我像拎小鸡似的扔出去。 可我说完了,他还是没有动作,本来是撑着门框变成了单手叉腰,还微微俯身似是在打量我。他很高,俯身这个动作真是狠狠地伤害到了我。 “呃……我就是想看看你家漏不漏水你要是介意那我明天叫师傅和我一起来吧,打扰你了。” 我有些尴尬,本来都想好了怎么和人周旋现在全成了废稿,我只想赶紧走漏水就漏水吧,这男的看起来不像好人啊! “诶你等等,抱歉我职业病,你别介意……你好我叫何言。” 这算什么?我站在那里走也不是进去也不是。他说他叫何言,这算自我介绍吗。 “你好……我叫宋笑闲……” 暗礁2 嘴已经比我脑子快了,而且我还非常官方的伸出了手边自我介绍边要和他握手,何言也明显愣了。 我现在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没等他和我握手我就已经收回了手,没想到这时候何言也把手伸了过来。 场面尴尬一度升级。 我已经感受到热度从我脖颈处延伸到耳朵再延伸到两颊,尴尬的我头皮发麻。 他也没介意,顺势用手抓了抓本就够乱的头发。 “你进来看看吧,我一直在睡觉没注意过。” 这要是再不进那真是太没眼力见了。房子面积很小一览无遗,屋内格局和我家一模一样,但我屋明显更杂乱,他的屋子清冷的像是没人生活过,没有电视只有一张沙发,上面堆着一张薄毯,看来刚刚他是在沙发睡的。我余光看见何言把大门更大敞开了一点,估计是怕我和陌生男性独处害怕吧。 “你刚才是说厨房漏水吗?我很少开火做饭,我没看见漏水。” 我听见他说话才反应过来我一直在打量他家,连正事都忘了。 “其实我也不太会看到底漏不漏……你明天在家吗,我想上午找维修工来看。” 何言皱了皱眉像是在思考什么,手摩擦着下巴上的胡茬。 空间狭小,我和他站的近,可能因为他刚睡醒身上都暖烘烘的散发着热量还有点洗衣粉香味我能清楚的感知到。 脸上的热度算是下不去了,我想往后撤撤可惜空间太小我退无可退。 “我上午要出任务,下午三点左右能回来,你看这……” “啊?” 完了还没好好的散发魅力就给人家留下了不太聪明的印象。真的得好好改改嘴比脑子快的坏习惯了。 “我给你我的电话吧,你联系我方便点。” 最后就是我懵懵的回了家区别是手机通讯录多了一栏。 何言1xxxxxxxxxx 笨笨比我想象中聪明点,它竟然把笼子扒拉开自己出来了,还四仰八叉地躺在我的床上。 我把被子一掀就看见床上被浸湿的床单。 “……” 笨笨已经坐起来了,端庄的坐在床上眨巴着无辜的眼睛。 我想哭可是情绪还不够到位,心里又难受的要死。漏下来的水滴进铁盆里发出连续的滴答声此刻都变得无比令人烦躁。 我像是发泄一般的扯下床单,将笨笨掀到地上,掷地有声。笨笨“嗷”了一声就飞快的跑到窗帘后面躲着了。它也知道我在生气。 情况比我想象的棘手,尿液都渗透到下面床垫里了。床单好洗可是床垫我确实没有办法,也不能让它就那么风干发臭。 我坐在床垫干净的地方,环视四周。我怎么把自己活成这个样子的。地上还散乱着早上出门碰倒的衣架。就算我放弃了收拾也依然迟到了,还不如早上收拾一下。 回头看那块棘手的尿迹,看着看着视线被另一边有些突兀的缝线吸引了注意。 这张床垫是我高中就在用从姑姑家搬过来的,毕竟一张床垫蛮贵的,我也没能力新买一个干脆把这张旧的移过来了。我不记得床垫坏过,可这处缝线很工整但明显是人为拆开又缝上的。 “这个缝线……好像” 我喃喃自语,像什么呢。 “手术缝合线……” 我两年前做过一个小手术肚子上的伤口缝线就很像这个。 我感到一阵恶寒。这床垫不会是什么医疗垃圾吧。我记得是有牌子的啊。 找来了剪刀剪开了缝线。里面有东西,好像是一本书。 废了好大劲才把东西掏出来。不是书而是一本笔记本,上面印着糖果屋小人的图案。 是一本日记。 “2008.4.12 今天数学老师布置了好多作业,现在初三了压力好大呀。我不想上学也不想住在姑姑家。 2008.4.20 我想和同学们一起去外面补课,她们天天在一起玩都不带我。可是不想麻烦姑姑,好烦…… 2008.5.1 今天是劳动节,放假了我很开心可是新的家教老师也来了。姑姑叮嘱我好好学习可我听见了姑姑姑父说悄悄话,明明是因为我爸爸妈妈给她托梦她才突然对我好起来,可是为什么要在家补课。新老师是个男生,比班里那些男生好看很多,可惜他怎么是个老师我最讨厌老师了。为什么爸爸妈妈不来梦里找我。 2008.5.3 沉老师很负责也很温柔可是我总觉得他很可怕。大概是我太害怕老师了。今天我还看了《未闻花名》真的很好看,如果我死了也会变成面码那样的幽灵吗?好期待谁能看见我。好想妈妈爸爸。 2008.5.8 同桌说学校门口总有不良少年堵着。她觉得他们好酷,我也觉得挺酷的。班上还流行起吃药片,我好想尝试一下但不能乱吃东西。马上中考了我会考砸吧,太烦了……为什么要上学为什么要住在姑姑家。 2008.9.23 我认识了孟…… 到这里日记就被撕毁了,没撕干净的地方只留下日期和这么几个字,再往后翻基本都被撕了,偶尔几页没撕的也只是一些日常流水账。 我感觉自己额头渗出了细汗。 这本日记的笔迹和我很像,不,就是一模一样。今年是一九年日记日期是零八年我应该还在上初三马上就升高中了。笔迹比我现在的稚嫩一些。 可我却对这些一点印象没有。 我从没有记日记的习惯,一直都认为日记又麻烦又会被人偷看。那这本是怎么回事?谁是沉老师?还有被撕毁的部分到底记了什么被谁撕的。还有那个孟。到底是谁。 我头很疼,有些事情感觉就在我眼前可我想不起来,这种感觉太糟了。 笨笨从窗帘后面走出来,蹭我的小腿,我用脚把它轻轻踢开。外面天已经快黑了,我感觉我浑身的血液就像逐渐漆黑的天空,慢慢变得冰凉。我掏出手机被刺眼的手机屏晃了一下然后机械的刷了两下微信消息又迷茫的想接下来该干什么。 手无意识撑了一下床,非常倒霉的正好撑到那块被尿湿的地方。 “啧。” 我还有一屋子要整理。 等我收拾完屋子都已经七点多。这次我是彻底大扫除了一遍,腰已经在向我发出红色警告。 床垫被我用湿纸巾反复的擦拭湿了一大块,我也没有沙发只有一张小小的豆袋沙发。不像何言还有个长沙发。 何言。 我怎么会想起他。他现在会在干什么呢?看他那样应该是单身吧,屋子里东西少的可怜,像是随时准备跑路的样子。 他不会是逃犯吧…… 嗯,看起来也不太像,他还说什么职业病出任务,什么工作能这样? 胃里饥火难耐,我把何言的事甩到脑后。可惜家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包过期一个月的方便面。掏出手机看外卖,都显示晚间配送要等一个多小时,那我可等不了了。 “吃了应该不会死。” 我最后决定把这包方便面吃了。 味道一般,可能因为放久了。但吃完胃不那么难受了。 我躺在简陋的地铺上,被我抓进笼子里的笨笨还在使劲挠笼子闹出噪音。 “你少来!那是你应得的惩罚。” 我大声向笨笨宣告了它的惩罚。这次为了防止它越狱我还特意把一个纸箱子放在了笼门前。独居的人养只宠物确实能排解寂寞。刚带笨笨回家时我还对那些和自家宠物说话的人表示不屑,但现在我已经自然的和它对话了。 我盯着天花板的灯,直到我眼睛发酸视觉都被白亮的灯晃得有些模糊我才闭上眼睛。 暗礁3 再醒来已经第二天早上了,而且是上午十点,大灯就这么开了一晚上。 我赶紧把笨笨放了出来。 “开个罐罐补偿你吧。” 我挑了一个鸡肉猫罐头,一开罐别说猫了我都被香到了。 我拿着勺子做了一番思想挣扎,最后好奇心和饥饿战胜了理智。出于安全我只挖了一点尝了尝。怎么说呢这个味道,很淡,相对于人的口味确实有点太淡了还略带腥味,不符合我的口味下次尝尝牛肉的。 我略带嫌弃的把剩下的罐头扣到笨笨专属的饭碗里,看它吧唧吧唧的吃。看着看着嘴里残留的罐头味就反上来了,弄得我干呕了一下,也不是那么饿了。 一晚上过去水已经滴了一小盆,我盯着通讯录的手机号,现在快十一点了,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呢。 考虑到漏水情况严重,如果能早点解决比较好,我还是打了电话。 “嘟——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听……” 果然如此。 何言: 我叫何言,是一名刑警。s市说小不小说大不大,凶案发生频率算是少的。 一家人被入室抢劫,一家三口全部遇害。这已经算是这两年发生的性质最恶劣的凶案了。尽管凶手很快就被抓到可惜这小子嘴严的很,光是审问他就磨叽到第二天早上,紧接着又是开会总结写报告,直到下午才收队,我才能回家补觉。 今年是我离婚第几年我都记不清了,应该是第五年吧。年纪轻轻脑子一热就结了,也怪我这份工作没办法给她安全感。这房子是父母以前买的老破小,一直租出去,我离了婚也不能和他们一块住只能搬出来另立门户,这套房子就归我了。 这几年我一直居无定所,所以也从来不好好收拾这里家具什么的也没置办。反正也经常不着家,买那些没有用的干嘛呢。 刚听见敲门声时我以为我在做梦。可门外一直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别是哪个小毛贼偷到我头上了,这小区安保一直不咋好。 我开门的时候力气大了一点好像有什么活物撞门上了。 然后我看见一个小姑娘磨磨蹭蹭的从门后出来。 很年轻。 可能是高中生吧。虽然她坚持说自己是成年人。她在害怕,我能看出来。面皮很薄,脸一红就很明显,耳朵也红了。挺可爱的,我不否认。单身好几年,第一次遇见这么搞笑的小姑娘。可惜她看起来都能当我女儿了。 宋笑闲这个名字也很有趣,她整个人都很有意思,只要我稍稍靠近脸上刚刚下去的红晕就会再次涌上来,我很恶劣的故意逗她。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为什么要这样做。一定是我太久没近距离接触陌生女人的缘故。 我特意给她留了电话,我竟然在期待她打给我。也许真的是我单身太久了。 我仔细研究了这本可疑的日记。我还是不愿意相信这是我的,如果是我的日记那也太吓人了。我的记性不会这么差,而且我也不会把日记缝进床垫子里。无论是谁干的,他都很肯定我不会把这张床垫丢了。 不对,万一,他就是认为我会把床垫丢了这样连同这本日记也一起丢了,被撕掉的内容肯定写了什么。我心跳加速血压上升,没错我很兴奋。那种对未知的兴奋,就像是探险游戏一样。 我有些焦躁的在不大的屋子里来回走。脑子里很乱可是又十分亢奋,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好好理清关系,可是一静下来我又会疯狂的抖腿,注意力根本集中不了。 手机闪烁了一下,是表姐发来的微信。 “下个月你回来吗?” 这条消息让我混乱的头脑风暴冷静了下来。我都忘了下个月就是父母祭日了,出于情怀父母的墓地被安置在了老家距离s市有两个小时的车程,姑姑他们在去年也从s市搬回去了。 我纠结再三还是回了一个:“看情况吧。” 爸爸妈妈原谅我是个不孝子可我在这一样给你们烧纸钱我相信地府的账户是通的。 我翻看这些被撕掉部分,撕掉的内容跨度至少有半年,最后一次日记是2009年12月25号圣诞节,内容没什么稀奇的无非是小女孩对商场圣诞节庆祝活动的好奇和不能出去玩的不满。以及最后一句被抹掉的话。黑色碳素笔划了好几道看不太清,我把那页撕下来对着阳光,勉强辨别。 “……想……好想什么……” 我好想他呀。 应该是这五个字,如果我没联想错。我这是偷偷早恋了,可能撕掉的都是早恋的细节。 我有些失望,爱情这种东西我不太相信,至少目前我没遇见让我一秒心动的。呃,或许有一个,但何言和我应该没有可能,看他那一脸苦行僧的样子。 我把令人头疼的日记收进抽屉里。好不容易放个假我得出去把这两年没享受过的活动都玩一遍。比如那家我一直想吃没时间吃的西餐。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一样不顺事事不顺的错觉。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从我失业开始,第一块牌就已经倒下了,紧接着一块一块,好像已经止不住了。 看完电影再赶去吃饭结果那家餐厅午餐席已经结束晚餐席要等到五点才开,这都没什么,不就是等吗。没想到的是这家餐厅这么火等我五点到的时候已经排起长队了,一问他们四点就来排队了。 吃完回家已经快八点。离了商业街,街上就冷清了,这一片都是老旧小区路灯也不完善,隔很远才会有一盏昏黄的灯。这附近还总有精神病和暴露狂,我很幸运从来没有遇见过都是听隔壁说的。 很显然我今天不那么幸运,我已经注意到跟在我身后的人很久了,我一只手紧紧攥着包带另一只手插兜握着家钥匙,准备随时拔腿就跑。已经离家不远了,我估计我要是全力奔跑……还有楼梯要是我摔倒了或者钥匙掉了怎么也开不开门我就死定了。 现在还没到盛夏,夜晚温度都是个位数,尽管如此后背依然被汗浸透,凉凉的晚风吹过来又让我表皮发凉。我就像置身冰火两重天,脑子里的弦崩的紧紧的。 后面的人就像是知道我要到家了,他加快了脚步和我的距离也缩短了。我脑中警铃大作,就在上了一个坡犹豫要不要跑时候,我看见前面一个很高又有点佝偻的背影。 是何言。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那么肯定,他好像也在往家走。我赶紧跑上去,直接挽住了他的胳膊。 他没看清是我,还想把我挣开。他力气比我大太多了,我本来是单只手挽住他的,现在被迫变成双手抱住他单边臂膀,几乎整个身子都贴住了他。 “后面……有人跟着我救救我……” 他这时候才认出是我,马上抽出胳膊把我挡在身后,可回头看那个跟踪我的人已经不见了。 “你看清楚了吗?” “……我没敢看。” “这一带确实总出事。你没什么事吧?” 我惊魂未定,我甚至都开始怀疑自己会不会看错了,总感觉我最近的精神状态不太好,找时间得去吃点中药调养一下。 “宋笑闲?” “我,我没事。谢谢你……” 何言嗯了一声,就往前走。 暗礁4 我自认为算胆子大的,可这种被人尾随的事也是第一次经历,当我想跟上何言时发现我竟然脚软的动不了,这里属于一个上坡,往下看空无一人的街道我竟还有点头晕目眩的感觉。这之前可从来没有过。 前面的何言也发现我没跟上,停在不远处看我。 “怎么了?要在那站岗抓小偷啊。” 想把他嘴缝上。果然帅哥都不能说太多话。 “我腿软了……” 我听见他笑了,虽然灯光昏暗我看不真切但我听见了。我现在不想缝他嘴了想把他嘴撕烂。 当然我不敢那么做。 何言慢悠悠的走过来,握住我的左臂,把我往上提了提。 好像一遇见他,场面总能变得很尴尬,比如现在。我顺着他的劲,缓慢的走,他身高腿长的走一步顶上我走两步现在也迁就着我以龟速行进。其实我已经能自己走了,可现在这种情况。啧,头疼。 “你今天怎么没给我打电话?” 低沉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 色即是空色即是空。念了多少遍心还是那么……那么荡漾。是文明让我没有把他当街扒光。 “我忘了。” 天知道我废了多大力才把脑子里的黄色废料都推到一边变成这简短的三个字。 “有困难找警察,得亏你今天遇见我了。” “警察?” 他在说什么? “我没和你说吗?我是名刑警。我明天没事了。” “刑……刑警。” 我肯定是个守法的好公民,但为什么我这么心虚。还好我刚刚没做什么,袭警可是要坐牢的。 何言一把拽住了我想往回撤的手臂,继续拖着我往家走。 “你只要不杀人放火,我还是很和善的。” 这不是废话吗。话说回来我要是有那种杀人放火的本事刚才也不至于被吓得脚软。 短短的路,走的我浑身难受,到了楼洞口看着长长的楼梯,何言还问我需不需要抱我? 我当然是果断拒绝了他的好意,如果我是匹诺曹那我的鼻子一定会变得很长。 我客气的邀请他进屋喝水,他还反过来教育我对陌生人要有防备心不能这么随意邀请人。可我也只是客气客气他要是真敢进来坐坐那我,那我确实也没办法。 距离上一次和男性亲密接触还是恶心的上司非要灌我喝酒。 最后还是何言“嘭”的一声把门帮我带上了,我呆站在玄关鼻尖还萦绕着何言身上的气息。 何言: 可能我真的是太久没进入到下一段感情了。我竟然在期待宋笑闲在白天打来电话打扰我的工作。上午局长开会我也特意找了个靠后的位置,时刻注意着手机她有没有打来。 但是她没有。直到晚上天都黑透了也没有。 我在上一段婚姻中不是个好丈夫,这是夏婵在民政局前对我最后的评价,我也同意她对我的一切批判。可那时候在她眼里我的一切妥协与接受都变成了挑衅和对她的漠视。 离婚是必然的。可能我一开始也不应该接受那场相亲。刑警这份工作本身就不适合婚姻,所以我一开始是就要当特警。好像特警也不适合,嗯,反正就是我不适合婚姻。 扪心自问,我没有对夏婵付出太多的感情,我们的一切都太水到渠成,门当户对交往不到一年就结了婚。在奔三的年纪被双方父母催促要孩子我也妥协了,几番尝试都无果。我工作太忙,她也有工作要做,两个人总是聚少离多。我也确实没有对夏婵尽到一个丈夫的责任,短短三年的婚姻我连结婚纪念日也没有记住更不用说夏婵的生日准备各种节日惊喜。夏婵和我说过她很羡慕朋友圈里她的同学和丈夫去庆祝纪念日,她暗示过我很多次,可最后两个人都被工作绊住又或者是我始终没有对她上过心。终究是我对不起她。 她抱怨我没时间陪她,我抱怨她没有换位思考。现在想想,这场婚姻一开始就不应该继续下去。 单身了五年,我几乎把自己全部投身进工作当中,这是面对父母的质问和担心最简单最愚蠢的逃避方法。我也再也没见过夏婵听说她去了a市发展。 宋笑闲打破了我一直强行维持平静的生活。 她突然从身后出现抱住我,我差点就下意识的把她摔出去。她好像要哭了,路灯把她的泪眼在黑暗中映的更亮。眼神像个小动物带着恳求望着我。 她说她被人跟踪可我回来的一路上都没有注意到有什么人,不过这一片确实总有流浪汉精神病出没。 她被吓坏了,但看我的眼神像是要把我吃了,完全不像刚才那样楚楚可怜。她说她腿软我只好拖着她走。 她的体温透过薄薄的外衫传到我掌心,这个热度让我莫名有些发痒。我顺着她的速度走,慢的要死,可是这样感觉也不错我想看看她能这样装模作样多长时间,她全身肌肉僵硬像个木偶。 我坚持送她到家门口,虽然我就住在她楼上她家也是我必经之路。 她是我见过最矛盾的人。明明刚才还被人跟踪现在就能随意邀请陌生人进屋喝茶,看着挺聪明的可有时候的表现又像是脑子里缺根弦。 总是对陌生人这么热情可不好。 还是说她已经把我划出陌生人的范围了,那就更不好了。这说明她太容易卸下防备,更让人有机可乘。 很明显她对我的批评教育并不服气,不过无所谓我的震慑目的已经达到了。 今天晚上我已经看见她两次露出那样的表情了,不服气但是又一脸讨好的笑。 还挺可爱的。 暗礁5 何言像是个魔咒一样在我脑海里来回穿梭,尽管过去了两天可那晚他的气息体温等等等等还是在我脑子里。仿佛一切刚刚发生。 他搅乱了我的思绪。 我已经停留在这本奇怪的日记的第二页很久了,一个字都没读进去也没思考进去。何言的出现让我离消失的记忆越来越远了。 或许老天在暗示我什么。 何言是刑警,老天是不是在暗示我让我找他帮忙。没错一定是这样。 现在是十一点,打电话不太好还是发短信吧。 我把一段话删删减减,怎么说都不对。最后干脆就发了个“有事情想找你帮忙。” 为了显得不那么严肃我还特意加了个表情。 他秒回了我。 “回去再说。” 我可以自恋的想他一直在等我消息吗?毕竟他回复的太快了。 我抱着手机趴在床上从床头滚到床尾,像个刚谈恋爱的高中生,我都鄙视我自己。 何言比我想象中的下班早,本来以为得晚上七八点没想到下午四点左右他就回来了。 虽然我的屋子构造和他家一样但我的杂物更多空间也显得小,何言那么大一坨窝坐在我的豆袋沙发上显得特别滑稽,也显得室内更挤。 我拿了一个新玻璃杯给他倒了一杯水,我偷偷瞥到他喝完了水可又没有地方可以放杯子最后又尴尬的拿在手里的窘态。 “你说有什么事要找我帮忙啊?” 我伸长胳膊从架子上抽出那本日记递给他,又直接夺走他手里的玻璃杯。我们的手指只有片刻的相交,但我却觉得像是过电一样。 何言蹙着眉浅浅翻看了一遍,最后又翻回了撕裂的那几页。 “这是什么?谁的日记?” “我不清楚……但这个笔迹是我的。我从我的床垫子夹层翻出来的。” “……我不明白。” 何言的眼睛有点死鱼眼,上次见他头发还是都放下来的有点挡眼睛看不真切,今天可能是打理了一下,以前垂到面前的头发都被梳了上去,往后背了背,露出了额头还有英气的眉。何言眉骨很深,可又不会显得粗枝大叶微微下垂的眼睛柔和了他凌厉的轮廓。就是这死鱼眼盯人实在是很有压迫感,但此刻他的脑袋顶又顶着一个大大的问号。 “就是说,我对这本日记没有印象。何警官……” “叫我何言吧,叫何警官总觉得怪怪的。” 何言边说边尴尬的抓了抓后脑勺的头发,本来就摇摇欲坠的背头发型被这么一抓更乱了,几缕不听话的已经翘起来了。我的目光不自觉的被引过去,他应该是自来卷吧…… “……这本日记虽然笔迹80%可能是我的,但我确实对它没有任何印象,包括里面的内容我也没有经历过,还有里面提到的人我也不认识。” 我一开始还能同样回望他的眼睛说话,与人对视不是我的强项,最终我还是微偏了头盯着地上的小碎纸片说完了自己的情况。 “而且……我找到日记的时候那个床垫缝合处很奇怪,不像是我家人能缝出来的。” 我将我当时拍下的照片递给何言看,他只看了一眼马上说出来这是手术缝合线。 他低着头再次仔细阅读日记。我莫名其妙有些不安,虽说那本日记我没有印象,可毕竟是我的字迹而且还是日记这样私人的物品,被何言这么翻看总有些羞耻。罢了,就当那本日记不是我的。 “这里面提到的沉老师你也不认识吗?” “不认识。” 何言没有抬头,我看见他的右手大拇指和食指夹着一页,大拇指无意识的摩擦着纸张。我想到电影里的情节,男人掐着女人的下颚然后用大拇指反复摩擦女主的唇,把鲜红的口脂揉的散开。 我有点嫉妒这本日记本了。 何言一直在阅读残缺的一页,他停在那很久了,眉头也皱的越来越紧。过了许久才继续问我。 “你确定这本日记上记录的时间无误吗?” “这……这我哪知道,我都不记得我写过这本日记。” 此时的何言浑身散发着低气压,确实更像一个能抓杀人犯的刑警了。 “零八年……” 何言把日记重重的合上,嘴里反复念叨着。年份有什么问题吗?这么说来,我好像也不记得我那几年经历过什么事了…… “你把它收好……暂时不要把这本日记的内容告诉其他人。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我是犯错误了吗?” 一些直觉让我觉得不对,很不对! 何言嘴角挑了挑。 “你这瘦瘦小小的样子能犯什么错……” “那你是想到什么了?” 何言被我问的一怔。 “确实想到了一些事但这是刑事机密我不能告诉你……总之你把这日记收好。跟你没什么关系,不用太紧张。” 刑事?你这么说我怎么能不紧张。 暗礁6 53čё.čoм 何言 s市不大人口也没有那么多,所以发生一些恶性事件的概率还是比较少的。 2009年末我被分到了刑警队实习,正因为如此我也对那起案件印象深刻。 一二一案。 2010年1月21日s市郊外水库发现一具男尸,躯体严重损毁。随身物品只有少量现金,一部严重损毁的手机,尸体上衣兜内有残破纸片已无法辨别。 我刚入刑警队没有跟着勘探现场,这也是我比较庆幸的事。我看见现场法医拍回来的照片就吐了,已经被水泡到发涨的面目全非尸体,光是看着都能闻到现场腐烂恶臭的气味。 作为新人菜鸟,我自然没资格参与到调查案件中,但当时的队长破例在每次专案组开会的时候我们这些实习的也可以跟着旁听,甚至可以发表意见。但我们几个肯定是没人敢插嘴师父们的讨论。通过尸体身上几处较为完整的纹身和穿孔位置我们基本确定了死者身份。 死者名叫孟九,男性,1989年在市医院厕所隔间出生抛弃后被明朗孤儿院收养,1995年被海归华侨夫妇领养,受到虐待后多次出逃与人发生肢体冲突,2007年彻底脱离领养家庭开始独立生活。无业游民,长期在高中门口寻觅未成年少女目标,首要目的骗钱次要目的骗色。混迹各大夜店夜总会ktv做陪酒“少爷”偶尔做皮肉生意。 孟九基本就是个三无人员。也是他所在辖区派出所的常客。孟九人际关系复杂,根本无从下手。 我只看见过一眼他生前的照片。是个很好看的人。好看到我会第一时间狭隘的想“怪不得能做陪酒的还能出卖色相”。 这个案子最后也是不了了之。其一因为临近年关大家都没有干劲,其二就是孟九的身份。s市地处北方,冬天可达到将近零下二十度,这个天气经常冻死一些醉鬼流浪汉。孟九什么也没有,没有家人没有朋友。就这么失踪了好几日也没有人报警。再加上人际关系复杂调查困难,最后连领导都暗示草草结束。 我当时还年轻的很,一腔热血当然不满意这样的收尾。但我也没有能力说什么。日子久了这种案子就都变成了局里的积案悬案,恐怕十几年都不会有人去翻案。夲伩首髮站:𝖕õ18𝖕õ.𝖈õ𝓶 后xμ章幯綪捯渞蕟站閱dμ 而孟九,就这样无人期盼的来到人世又没人在意的孤独的死去。最后消失在时间中。 宋笑闲的日记让我把这段快要忘光的回忆又重新捞了出来。我不能肯定宋笑闲认识孟九,毕竟她自己也说她不记得这本日记,这日记是不是她写的都不能肯定。 日记残留的内容出现了“孟”日期是08年。我不应该将孟九和她联系在一起,他们完全就是不同世界的人。 宋笑闲那张脸很具有欺骗性,我能想象出来她少女时期的样子。我很久没这样过了,一想到我喉咙就会发紧,如果我不转移注意力下身一定会起反应,又不是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怎么会变成这样。 话说回来,我与她分别后就赶回了局里我运用了公职调查了她的背景资料。我知道这种行为非常不好只要她想她甚至能去法院起诉我,但这种时候人的好奇心总是推动着人走下去。 我期望宋笑闲是外地人这样至少能排除掉她和孟九可能有接触。但结果令我很失望又震惊她父母竟然那么早就离世了,如果日记是她的那就能解释为什么日记里反复强调不想住在姑姑家,而她一家子都是s市原住民而且就读的高中与孟九生前的生活轨迹范围有重合。电脑屏幕的亮光有点晃眼我眯了眯眼睛把页面滑回有她身份证照片的位置。照片应该是她再年轻一点的时候,照片里的宋笑闲笑的僵硬勉强头发全梳了上去标准的露眉露额证件照。虽然她现在看起来也挺小但这么一对比现在的宋笑闲眼里有被上班后磋磨的疲惫。 “呦!老何!这是谁啊?大晚上不回家在局里……啊!” “你怎么废话这么多?再多说一句你另一只脚也不保。” 想的太入迷连来人了都不知道。他叫刘彧和我同一届警校毕业但比我晚一年入刑警队,他没接触过一二一案若我同他讲了自己的想法恐怕会给宋笑闲带来很多不便。我不着痕迹的把摊在电脑前的案宗收了收,确保他不会注意到,又和他搭话转移话题。 “你这么晚回来干嘛了?” 刘彧闲散的坐在转椅上,弯腰翻找着东西声音闷闷的传出来:“我回来找家钥匙,我以为我带了的还好还有把备用的放单位了要不然真回不了家了。” “你老婆呢?” “她?她和她朋友去外地玩了得好几天才能回来……诶?要不我陪你住吧!你不是一个人住吗现在?” 我听见这话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宋笑闲,我害怕刘彧看见她。多可笑的想法先不说刘彧已婚好几年,我已经不自觉的把她划分在我的领地里了自私到不想别的异性看见她。 “滚吧,俩大老爷们一起住也不嫌丢人我那地方也没有多余的床给你睡。” 这倒是个大实话,他要是真的不依不饶的来了只能打地铺了。 “瞅你那样……诶?你还没说你看谁呢。” “……案子家属还有点尾巴得处理。” 我竟然因为撒一个接一个谎而手心冒汗。 “什么案子啊?我没听说你们组最近有啥大案子啊?” 我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刘彧才表示不再追问,但他回了我一个了然的笑我发誓要不是警局全是监控我一定会打他。 “我说你也离婚好几年了也该考虑一下自己了……有消息别忘了通知兄弟到时候给你随礼。” 他说完也生怕我打他,跑的相当快。 是啊他不说我还从来没想过这件事,也不对,遇见宋笑闲那天有过一闪而过的想法。 我又拿起案宗把孟九生前照片放在电脑前打量,视线不断在她和孟九两人之间切换。 当年草率结案带给我的不满现在重新充斥我的大脑,我如今成了刑警队队长已经不是当年毫无话语权的小警员。可能是出于对孟九身世的同情又或者是警察该死的责任我想我能给孟九一个相对完整的结局…… 孟九你到底还有什么是我们当年没查到的。 暗礁7 有了人帮忙解决问题我也心里也有底了许多。索性闷在屋里打了两个通宵的游戏,我真的真的很久没这样放纵过自己了。以前的通宵都是完成上级无理取闹的要求,这次纯粹是报复性满足自己。 何言的到来算是意料之外。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昏睡了过去是急促的敲门声把我吵醒,站起来那一刻感觉自己变成了一个氢气球大脑已经是一坨浆糊问都没问直接开了门。看见来人的那一刻我就像是上课打瞌睡被点名的学生瞬间清醒。 “你……你好……” 何言皱着眉看我,手里还拎着吃的包子香味直冲我的脑门使我不自觉的咽了口水。 “你一直没接我电话也没回微信我以为你出事了。” 什么?!他还打过电话?我这两天都把手机开了免打扰想着反正也不会有人找我,谁想到何言能给我打电话,还让人家白白担心了,真该死啊。 “对不起!我这两天过的有点黑白颠倒没注意手机信息……你先进来吧!” 我主动让出路邀请何言进来,毕竟他手上可拿着不少吃的肯定是有我的份吧。 我赶紧去厕所洗了把脸,一照镜子我才知道自己状态多么糟糕。黑眼圈也浮出来了,额头鼻子都挂着锃亮的油光脸上毫无血色嘴唇也是被无意识的咬到出血结痂。而且最重要的是我没有穿内衣,非常不巧我还穿的是丝质睡衣胸前两点暴露无遗他一定看见了! 何言还在外面坐着呢我也没空害羞了,我只能快速整理了一下仪容又从洗衣机里翻出来一件要洗的内衣勉强穿上。 何言席地而坐把唯一一个豆袋沙发让给了我,小小的茶几被他带来的吃的堆满,塑料袋都被敞开还冒着热气。 我沉默的坐下,何言把方便筷子掰开递给了我我也依旧沉默的接过。 有一种被人照顾的感觉还不错。 “吃啊,这边是牛肉的那边是角瓜鸡蛋的。” 何言大大咧咧的抓起一个包子就吃还不忘督促我,我拿筷子夹起一个包子小口的咬。包子外皮浸了油轻轻一咬就烂了我很想两口就把它吞下去。 “哪有人吃包子用筷子夹的?” 他的话刚说完我就没夹稳包子,包子溜溜的滚到了地面上。 “你看,浪费。” 何言抢过我的筷子噗的一声扎了一个新包子又递给了我,包子馅的油汁从缝隙渗了出来像是被刀捅了的生物溢出鲜红的血液。 “我今天来确实有点别的事……” 何言简单讲了一下案子并没有说具体姓名,他只说怀疑那本日记的主人曾经和死者有过密切接触,而我目前是和这本日记唯一有联系的人。 看来我这是被卷入什么人命案子了,但何言也安慰我,这本日记没有直接证据就是我写的尽管将来有问题也不会牵扯到我。他还向我保证,人民警察的保证我可不敢接受我就差给他鞠个躬表示一定好好配合调查了。 虽然这听起来很荒谬但我确实怀疑我失忆了,我努力回想了很久初中到刚升高中的那段记忆毫无收获。我远能想起幼时小区里和我玩耍的京巴,最近能想起来的只有高三课间和朋友在操场上坐着吃冰棍。中间这一大段就像是消失了连同学的名字样貌都变得模糊不清,我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何言来光顾我家的频率也高了,笨笨都适应了何言的存在,而我迫不得已将不大的房子收拾的表面整洁但只要一拉开储物柜就会看见一片狼藉。现在笨笨一看见他就会把尾巴翘得高高的一路小跑过来蹭他的腿,我在背后已经骂了它无数遍狗腿子了笨笨从来没这样热情的迎接过我。 我很清楚自己对何言有许多非分之想,甚至到都开始嫉妒笨笨可以毫不顾忌的表达喜爱。何言是个绅士,和我独处从来不会超过两个小时而且永远坐的离我八丈远好像我身上有跳蚤,就算我悉心打扮他也绝不会多看一眼连偷窥都不会。他正直的令我无语,我们两个现在就像是熟悉的陌生人有时候我真想他把我狠狠摁在沙发上后入我。 可惜一切都只是想想。 但从那晚开始一切都起了变化。 晚上十一点我的屋子无故断电了,可对面楼还有几户人家亮着灯明显没有停电。老旧小区的电箱都在外面,我虽然毫无电工知识但应该就是跳闸了出去拉一下就好了吧。 刚把门打开就看见一个人影从楼道出来并尝试钳制住我挤进来,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狠狠地把他推开趁这个机会关上了门。没想到他还不死心我能听见门锁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他在尝试撬锁。我冒了冷汗,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死死盯着门锁位置,另一只手拨通了何言的电话。 “喂?何言……我门外有人……他要进来了!” 谢天谢地何言在家。多亏了他否则我今天绝对会人财两空,那个强盗被带走前还在疯狂的看着我那种眼神让我不寒而栗。 本来是要一起回警局做笔录的但是何言只是说明天再做也可以折腾一晚上还是得好好休息。 酒壮怂人胆,但我没有酒,过度惊吓后我的精神紧绷到了极致一个疯狂的想法推动了我接下来的行动。 何言要走,我拉住了他恳求他留下来陪我,作为一名受害者心理上的抚慰是必须的不是吗?何言也很反常,我都做好他拒绝我的准备了但是他沉默的揽住我的腰将我离他更近了些,吻了吻我因为惊魂未定而不停翕动的眼睑。 那一瞬间我的脑袋就像是炸开了一个洞里面迸发出来无数朵小花,他这是默许我了,我就当他是默许了。 我就像是生怕他反悔一样拉下他的脑袋结结实实的吻在他唇上,他嘴唇微张给了我可乘之机。我试探性的将舌头探了过去小心的舔吻着他的唇又时不时地和他的舌打个招呼,我期待着他的回应。足足有三十秒他都像个假人一样被动的承受着我的性骚扰,这三十秒足以让心底的躁动平稳下来,我开始觉得难为情有一种被拒绝的羞耻感慢慢在我身体里蔓延。我拉开了两人的距离,也不敢看他的眼睛只盯着他被我亲的水亮亮的唇,我的技术一定糟糕透了否则他怎么会一点反应没有。 我看见他伸出舌舔了舔我残留在他嘴角的涎液,用虎口掐住我的两颊强迫我张嘴接着就像是野兽一样席卷我的口腔。我很快就比他更热情的回应着,我们两个人的舌头勾缠着就像是要把对方吞入腹中我喜欢这种感觉。 何言托住我的臀将我抱起来一步一步走向单人床我在一开始亲他的时候就湿了,他只需要轻轻一探就能感受到。单人床窄小他一俯身就能将我笼罩起来,我呼吸着他的呼吸这种灼热的感受让我恨不得大声求他快点操我。 他的手抚上我的腰摩擦着接着慢慢攀上胸部隔着衣料揉捏着我敏感的顶端。 “其实我很早就像这么做了。” 何言凑近我的耳边低声说着。 这真是太好了,我求之不得!我就恨你为什么不早点出手。 “……” 暗礁8(h) 我用眼神无声的邀请着他。 接着他停下了动作,支起了身子坐在床边似乎很懊恼。我心里一阵打鼓,难道他不举?所以身边才一直没有女性朋友?结果是我多虑了,何言竟然是因为觉得自己趁人之危而且也没有避孕套。 “……我安全期……而且我没有不愿意。” 我声音犹如蚊子叫,也不知道他听没听清但后来他用行动证明了他听清了而且听的非常清楚。 我上一次做爱还是大二时期,那是一次非常不好的体验做完第二天我就和当事人分手了。 “想什么呢?” 何言啄吻着我后颈突出来的那块骨骼接着就是狠狠地撞进我体内强烈的快感激得我弓起了身子,可每次要到达顶峰何言就像是知道一样偏偏不让我如愿,以至于我现在都处于一种极度敏感的状态。何言不满于我的分神又开始坏心眼的折磨我。 “我在想我第一次……啊!” 何言的右手从我腋下穿过抚到我胸上狠狠掐了一下我的乳尖,那里已经红肿发硬迟迟消不下去这都是何言的杰作。他在示意我接着说。 “唔……那次感觉不太好……啊~别磨了……” “那真是太不幸了,我要是能夺走你的初夜一定会给你一次终身难忘的体验……” 何言另一只手已经移到了我身下时重时轻的摁揉着隐藏在花瓣中的小豆,上面还在不停的掐着乳尖,他的分身缓慢的抽插着每一次都擦过体内的敏感点但又只是隔靴搔痒。 “何言求你……呜呜……求你了……” 我被折磨的不行甚至逼出了眼泪可何言非得让我把后半句说出来,我哭着求他让我高潮他才满意。 快感如浪潮般席卷我的一切感知,我头脑发麻只留下了一丝清明提醒着我千万别出丑。可何言似乎不想让我如愿他扶着我的腰肢,发狠一样撞着还牵着我的手抚上我的小腹,我能感受到他在我体内充满生命力的跳动。当快感累积到一定程度我就毫无思考能力了,失禁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我恳求他停下。 “何言!别……别!我感觉要尿了……啊~” “呃……别怕,尿出来多可爱啊……” 何言在我耳边循循善诱下身也不停的抽插着撞击穴内那块脆弱的软肉又狠狠地揉着早已经肿大发硬的珠粒。我听着他因为快感而隐忍低哑的喘息再也憋不住了,呜咽着喷了出来同时我感觉小何言在我体内一跳一跳的接着就是一股温热的液体灌输进来,这种认知让我又颤了一下。 何言从我体内抽了出来,缺了阻碍穴内的白浊混合着我的液体立刻流了出来。他抚慰着我的身体帮助我平稳呼吸,我们挤在一张小床上从背后圈住我潮热的气息和密密麻麻的吻都刻在我的后背上。 实在是困得很,以前从来不觉得做爱是个体力活但现在看来是我遇人不淑。 我昏睡过去之前嘴里还在嗫嚅着何言的名字,这都是次日早上何言告诉我的。何言打扫了战场,他坦白看见我腿间泥泞全是他的东西时是想再来一发的,但我已经睡的像是死了他没忍心。 我听完脸热的像发了高烧,从前没感觉何言像是骚话这么多的人原来他是个闷骚。何言看出来我脑子没想什么好东西于是毫不留情的敲了一下我的脑袋。 “别瞎想。我还得去上班,我看你冰箱里还剩一把小白菜就做了点清汤面,你一会记得起来吃了。” 说完又揉了揉我刚刚被他敲的位置。我已经陷进蜘蛛洞里了再想逃出去怕是得扒层皮。 何言离开后我又裹着薄被呆愣了很久,我不敢相信就这么顺理成章地和他睡了兴奋之余又想到他兴许只是一时兴起并不是喜欢我才这么做的,不过管他呢成为炮友也是第一步。 我已经很久没感觉心情如此舒畅了,何言还给我发了消息说我不用去公安局做笔录了他已经帮我完成了然后又是絮絮叨叨一堆嘱咐我好好吃饭好好休息。听到他念叨我才感觉他真的有点岁数毕竟也是快四十了保养的再好心境还是会变。 嗯,真是美好的一天发自真心的。 何言 我坐在办公桌前发呆,脑子里乱乱的思绪总是不自觉的飘到昨晚。 宋笑闲把我的名字叫的婉转脆弱让我失控如果不是最后把持住了恐怕真要把她做到产生心理阴影。前段时间我一直都在控制自己,我不是不知道她对我总是报以炽热的目光还有精心打扮的小心思,我都知道而且为此沾沾自喜,原来不是我一个人单方面有想法。可她小我太多让我太多对她有非分之想的同时又从心底油然而生一股罪恶感。更别提她还是潜在嫌疑人。 当然我输得彻底,宋笑闲不自觉的吸引着我,我就是一只小飞虫朝着浑身亮色充满生命力的她飞去。 “啧……” 刘彧在旁边拿着手机皱眉不知道看什么看的一脸愁容。 我清了清嗓子问到:“怎么了?一大早上就这么消极。” 刘彧眼睛都没抬一下叹了口气回我:“我岳母……有病了非得去A市医院看病那有个大夫特别好。但我这也挂不上号啊……” “什么大夫?这么神?” 刘彧闻言放下手机兴致勃勃的看着我。 “你不知道啊?沉大夫沉昀明以前还是咱们市的呢,现在从医了这号也太难挂了找黄牛都得等半个月。” “我可告诉你找黄牛是非法挂号……” 刘彧马上打断我:“诶呀我就是说说这不说沉大夫的号不好挂吗。” 午休时间大家都去了食堂,我鬼使神差的在电脑上百度了沉昀明的信息。清一色的丰功伟绩说他是个全能型人才,大学期间发表了多少篇核心期刊论文发表过十余篇sci论文有关临床双相ⅰ型障碍……接着又是一堆学术名词我根本看不懂,有关沉昀明的新闻也都是夸赞甚至还有个人百科。 沉昀明1989年生,毕业于A市医学院临床医学专业,先后获得医学硕士学位和博士学位,高中就读于S市第二高中。A市第一人民医院外科主任……剩下的就是各种花里胡哨的获奖总结看得人眼花缭乱。 明明是初夏可我却觉得通体生寒。姓沉曾就读于S市二中,他和宋笑闲相差不过四岁要说认识也完全有可能,但不会就这么巧吧…… 我坐立难安想打给宋笑闲又不知道说什么好。我从刘彧桌上顺了一根烟走到窗前抽起来,成功戒烟五个月的记录被打破了但即使抽了烟还是无法抚平我心底的不安。走廊里一阵嘈杂应该是一部分人吃完午饭回来了我赶紧掐灭了烟装作若无其事的坐回办公椅上。 刘彧有些激动,一进来就拍着我的肩膀说我肯定猜不到发生什么奇迹了。我打趣他是不是被局长看上了。 “啧,是那个沉大夫他下周就要回S市就职了!” 我僵直在座椅上。怎么一切都这么巧,巧的不合时宜。 暗礁9 和何言算是顺理成章的有了一层关系,我很识趣的没有逼问他给我表明态度。我并不需要那种虚无的关系来捆绑住我捆绑住他,对我来说当下就足够了。 现在的短视频五花八门而且一刷就停不下来,我趴在床上感觉后背凉飕飕的用手摸索着薄被。 何言抓住我在床上乱摸的手,给了我一个熊抱同时围上了薄毯。 他刚洗澡头发还湿着闻起来很香和我一个味道。何言在我颈肩蹭着时不时地吮吻我光洁的肩颈,又一步一步上移含住我的嘴唇用湿滑的舌缠着我直至我舌根发麻。 “别……刚洗完澡白洗了。” 我使劲推开他,何言不舍的放开我用湿漉漉的眼神盯着我,湿发遮住了他发亮的眼我不由自主的伸手把头发撩上去反复打量。 “你还没洗呢,我可以帮你。” 一只手已经摸进了被子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揉搓着我的屁股,由于这个动作我股间残留的液体也淌了出来我能清楚的感觉到。 我讨厌何言用安全套,或者说我喜欢他把一部分留在我身体里让我莫名其妙的有股餍足感。同时我也应该庆幸何言很爱干净且没有什么疾病否则我这种癖好他也没办法满足。 身体蠢蠢欲动就在我纠结要不要再来一次时突兀的电话响起。何言看见来电显示脸垮了一下我很少看他有这么好玩的表情,递给他一个眼神一路小跑的进了浴室。 警察的工作确实很辛苦周末也需要随时待命,就像现在一个电话就可以把人叫走。我开始理解为什么何言前妻会选择离婚。我也不敢保证自己就能接受他这样的作息,想到此处我都会觉得一阵胃疼。 洗完澡出来何言已经离开了,他甚至帮我把被褥都整理好了。我鬼使神差的又把被子拆散身上的水也没有完全擦干就那么埋进被子里呼吸着上面残留的何言的气息。 就这么不咸不淡的过了两周我逐渐适应何言进入我的生活他似乎也是如此,他那个清冷的破屋多了许多关于我的生活气息。这让我很满意。 没有工作闲下来就会有很多新想法,以前我对于自己做饭是能对付一口就行但现在时间多了也开始破天荒的尝试做菜。我反复的把做好的盒饭打包,我在纠结要不要去给何言送饭毕竟我从没做过这样的事。可我实在很闲而且很好奇他的工作。 “你也觉得我应该去吗?” 笨笨在我脚下绕来绕去又一屁股坐下仿佛这盒饭是要喂给它的,我用脚把它拨开下定了决心。 我没有勇气直接送进警察局,只能在附近咖啡店小坐片刻等何言来取。店里人不多我找了个靠窗的双人位坐下机械的刷着手机。 “请问这里有人吗?” 一抬头看见一个文质彬彬的男人,虽然穿着比较休闲但气质不凡。我下意识的瞟了眼周围,明明有很多空位的。 “没有,你坐吧。” 我默不作声的把放在咖啡桌上的便当袋拿下来,继续刷手机心里暗骂何言怎么来的这么慢。 眼神无意识的飘到对面男人身上,莫名其妙的感觉熟悉。可是他看起来很“贵”肯定是个高知分子那种浑身散发着“聪明劲”。 服务员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他点了一杯豆奶拿铁很奇特的品味我以为他这样的类型会喝黑咖。 对面坐着一个陌生人让我精神略微紧绷也没有心思看手机好在我看见街对面的何言正向我打招呼。我自己都没意识到看见他那一刻我脸上的笑容都藏不住甚至还在公共场合就夸张的回应何言,陌生男人也顺着我的目光看向窗外又用含笑的目光看我。我不好意思的低头赶紧拿着便当逃跑。 我第一时间给了何言一拳。 “你怎么这么久才出来。” 何言笑着揽住我,接过袋子。 “对不起,有点事耽误了。走吧外面怪晒的。” “你有东西落下了。” 听见声音我和何言同时回头。是坐在我对面的那个陌生男人,他手里拿着我的浅咖色薄衫。 我感觉到何言身体僵硬再看他的表情也不太好。 我尴尬的笑着说了声谢谢。 陌生男人点了点头又看向何言。他俩难道认识? “沉昀明。” 何言习惯性的把我挡在身后仿佛这个叫沉昀明的男人要对我做什么一样,还抢在我前面接过了衣服。 “……你认识我?” 沉昀明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虽然说的是问句但总觉得他是早就料到会发生的事。 何言抿了抿唇随后又很公式化的笑着说:“前两天有在新闻上看见过。沉医生年轻有为,我们公安局也和医大一院有过合作。” 我不明白现在的状况只能呆呆的看着,沉昀明挑了挑眉看向我。 真的很奇怪我明明不认识他但被他盯着总是浑身不舒服又有一种诡异的熟悉感。 “客气了,请问你……” “我叫何言。” 何言面容和煦,可他一只手紧紧攥着我的手都有些疼了。 气氛不是很妙,我拉了拉何言。趁着间隙我瞄了一眼沉昀明,他眉头微皱的看着我和何言互相握住的手。 “那何警官以后再见。” 也不等何言回复沉昀明扭头就走,果然智商高的人都很古怪。 “你怎么了。”我关切的询问,何言表情阴郁完全不像刚刚见了我那么开心。 何言恢复的很快他笑着和我说觉得沉昀明太帅了怕我跑了。 简直莫名其妙,以我这段时间对何言的了解这绝对不是他说出来的话。 何言带我进了一个空的小会议室,还好现在是午休大部分人应该都去吃饭了,一路上没碰见几个他的同事。 我期待何言对我饭菜的评价。 何言吃了一口菜缓缓说道:“有点淡。” “少吃点盐对身体好。” 我面上有些挂不住本能的反驳,但至少他没有评价特别难吃。 何言吃饭很少说话我是吃饱了才来的只能在旁边看看手机。 我不自觉的搜索了“沉昀明”。看见他丰富的简介我倒抽一口凉气,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厉害。这估计是我这辈子唯一一次和他这种人有交集的情况了,就算再有交集那也是我得了前所未见的疾病。 “你在看沉昀明。” “嗯?啊……是啊,你怎么知道的?” 我像是被抓包一样心虚的关上了手机。 “看你那个反应一猜就是。”何言一边说着一边送到我嘴边一口菜,“他确实挺优秀的但我不懂他这种人才不在a市混,反而回来这里……不理解。” 沉昀明的简历很长履历丰富我使劲一划都没有到底。 “是啊……可能他在a市腻了吧或者a市像他这样的人才还有很多他喜欢鹤立鸡群?确实淡了点,下次多放点酱油。” 何言冲我挑了挑眉一脸的“你看我说了吧”的表情。 沉昀明。这个名字我绝对在哪听过这种熟悉感令我感到不安。并非是因为在日常新闻中偶然听到而熟悉,是一种我认识他的熟悉。我脑内一处尘封的记忆仿佛马上就要破土而出但上面还敷了一层坚韧的膜,无论我怎么努力还是挣脱不开。你的身体感到熟悉可脑子却对此表示陌生,这种感觉十分可怕至少我是如此。 “啊!” 暗礁10 我想的出神,被何言温热的手握住手腕让我惊叫出声。 “我是不是真该担心你被人拐跑了。” 何言开玩笑的和我打哈哈,但他表情不太自然直觉告诉我他知道什么还在向我隐瞒。能和沉昀明有关的只有一件事但这确实有点离谱。 沉昀明会是“沉老师”吗? 这个想法荒唐到我在心里都笑了。沉昀明这种人才肯定也少不了高知家庭的培养。人以群分,我的交际圈接触不到天才,沉昀明也不会轻易结识我这样的普通人。那我对他这种诡异的感觉是从何而来? “我知道你想什么,但我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 何言已经收拾好了饭盒,慵懒的靠在椅背上又从兜里掏出一片口香糖嚼。戒烟的人通常都会如此,用嚼口香糖的办法转移注意力达到戒烟的目的。 “我在想明天吃什么,难道你是说我明天吃饭的可能性不大?” 我轻哼了一声站起来要走却被拉住。何言坐在椅子上比我矮一截此时像个大型犬一样抬眼望着我。 “你别想太多。那件案子和你关系不大,沉昀明那边我暂时还不太确定你别单独找他。” 又是沉昀明。 我鬼使神差的低头吻住何言把他剩余的话都噎了回去。他嘴里一股葡萄香精味好吃的很。逐渐的这个吻就变了性质,他站起来把我抱到桌子上又吐掉了碍事的口香糖迫不及待的深吻。 我有些无措只能紧紧攥住他的衣摆尽力回应。势头有些不对,这可是在公安局啊!眼瞅着何言吻得越来越色情一些我来不及吞掉的涎液顺着嘴角流下来,小腹一阵一阵的钝痛发痒像是被电流击中一样都不用伸手探就知道湿了,我更是不自觉的扭着腰贴近了何言。 “……不行!这是公安局。” 我费劲推开他连气都没喘匀。说实话我看见他面色微红满眼的欲望时我确实是想抛弃道德和羞耻在这里大干一场。 “这没有监控。” 何言眼神里充满了挑衅和勾引就在我脑内那根道德的弦要崩断时,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我们。 “老何!我进来了啊!诶?门怎么锁了,开门!” 我一把推开何言从桌子上下来并迅速整理好衣服。何言看我催促才撇了撇嘴去开门。 门打开的一瞬间何言身形一闪像堵墙一样挡住了来人的路。但那个人还是看见了我像是发现什么新物种一样激动的很。何言回头看我,我知道他不方便送我了我当即表示我可以自己走,随后我就看见这俩人跟角力一样半推搡的离开。 我一边刷着手机一边慢慢的沿着人行道一侧的树荫走。 “诶?” 我抬眼看清拦路的女人,脑内迅速检索了一遍我的朋友圈没有能和她匹配上的。 她并没有因为我毫无反应还冷脸的态度而退缩,相反她似乎是更确定了什么一样热情的和我打招呼。 “哈哈宋笑闲!” 这个女人向我靠近了几步还准确的叫出我的名字虽然表现亲昵但讥讽的笑我还是能听懂。鉴于我似乎是“失忆”过,我并没有做出回应只是顺着她的反应站在原地等她开口。 “真想不到啊,你看起来没有变。” “你也是。”我沉默了片刻,要是再没有回答就很奇怪了,对方很意外我的回答但又迅速的笑起来。 “初中毕业之后就没见过你了……诶,张琳和小泽他们都在你要不一起?” 初中?真是巧了,看来我必须接受我失过忆这个事实。眼前的女人我目前只能说看起来面熟,当她说出两个人名时我脑门就闪过很多模糊的记忆但都很零碎,零碎到我分不清是我即时产生的幻想还是切实的记忆。 “好呀。” 何言 我像是中了邪一样对孟九的案子着迷,对有所关联的宋笑闲也一样。 在之前我也很少自渎,大部分时候就是洗澡的时候快速解决一下。但自从接触了她我就像是染上了性瘾,即使看着她的背影我都会浮想联翩。 宋笑闲执意让我内射,我当然不会往她希望有个孩子这方面联想。她和我说过养笨笨就是为了占子女宫这样不会有孩子。 当然我也承认看着她因为我的东西太多她夹不住而哆嗦着双股向我求饶时,我是满足的并且慢慢的被她影响而喜欢这种感觉。我希望宋笑闲是我专属的,每当我事后抚上她的小腹感受她还在高潮余韵的痉挛这种自私的想法都会蓬勃而出。宋笑闲就像是能看穿我,她总是会在这时候安抚的吻我又在我耳边一遍一遍嗫嚅“你是我的。”之类的话。 这是当然的了!我也很想热烈的表达自己的爱意但我不清楚宋笑闲是否对我有这同等的感情。 还是说她只把我当做战利品。 但这似乎没有减少我对她日益增长的爱。 我发誓一定会找机会报复刘彧。眼看我的宝贝就要同意我荒唐的想法了。这个会议室平时都用来讨论重要案情或其他大事所以没有安装摄像头,百叶窗一关上简直是绝佳的做爱场所。都是因为刘彧一切都毁了。 就像一开始一样,我甚至不希望刘彧看见宋笑闲一根头发。但今天确实是突发情况,我来不及阻挠他,还是被他看见了。 一整个午休刘彧都在烦我。 “这么大的事你怎么都不和我说啊?至于吗宝贝成这样。” 我白了他一眼,结果刘彧蛄蛹蛄蛹的滑着办公椅就赖在我身边不走了势必让我把情况交代清楚。 这个点局里其他同事也都吃完午饭回办公室了,看见刘彧这个样子也纷纷围了过来。 “你们的何队要有第二春了。” 刘彧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看见围观群众的好奇他自然热心的为大家答疑解惑。 “真的吗?师父!你这一声不吭的就把大事办了啊!” 我回了这群小兔崽子一个“快滚”的眼神,他们就冲我笑了笑回到自己的工位了。 只有刘彧还是死皮赖脸的。 “成年人有点感情生活怎么了?你都结婚有孩子了别告诉我这也需要我详细说明吧?” 刘彧闻言一脸的微笑,一看他就没往好处想。 “看来这是已经拿下了啊~” 我和刘彧认识这么多年我第一次对他产生强烈的反感,他看我也没有说下去的兴趣就悻悻的滑走了。 可能是因为我的低气压明明是休息时间大家却都有些压抑。我便夹着卷宗去了消防通道。 因为当年草草结案的原因,孟九这个案子的卷宗非常少。我之前一直无法静下心仔细看因此忽略了一张笔录。 就在结案前几天有一名叫王硕的出租车司机来警局接受调查。他说他曾经载过一名女学生到三环外的一处烂尾楼附近。因为女学生出价很高他才同意出车的,并描述其神色愤怒还像是大哭过,最后她在快要到目的地时下车了。王硕说他在附近逗留了一阵,因为女生要去的地方处于郊区附近只有几处商户大部分都是开发商留下的烂尾楼工地,王硕不放心。随后便看见女生和一个身穿黑色夹克的高瘦男子交谈两人应该是熟识,王硕这才放心离开。之后了解到河中打捞出浮尸的新闻,看见死者遗物又联想到他那天所看见的才决定来公安局接受调查。 事发经过逐渐清晰,就算我再怎么逃避如今也不得不承认面对。宋笑闲绝对与孟九有过接触甚至还有不浅的交情,至于为什么她不记得了。只有两种可能,她在撒谎或者中间又发生了什么除非她亲口说我永远都无法得知。 我更倾向于后者,宋笑闲这段时间的表现并不像是对我有所隐瞒,我相信她是真不知道情况。 沉昀明,我莫名的觉得或许他是个突破口。毕竟沉老师沉昀明这实在是太巧了,他甚至恰到好处的出现在宋笑闲周围让我不安。 但首先这个出租车司机才是重要的。 暗礁11 我被领到一家音乐餐厅。 大厅里热闹非凡正中央有个圆台让驻唱歌手唱歌。音量放的极大我的心脏都跟着“咚咚咚”的跳,有些难受。 “张琳!你看!” 我被女人拉着强行亮相,卡座里面那个叫张琳的女人看见我瞬间站了起来,脸上扯出巨大的笑。 “天啊!宋笑闲!太久不见了,你这样子没怎么变啊!” 我怔怔的瞅着张琳,看见她的脸我回想起来了很多记忆。我回忆起她欺负同学甚至还想欺负我但好像又没有欺负我。我看向旁边的女人,我也想起她是谁了。她叫贺晴,是张琳的跟班当年还有很多人,但现在看来只剩她们两个了。 我似乎是把自己推进火坑里了。 张琳调笑着让坐在最外侧的男人让地方,我硬着头皮坐了下去。卡座上残余的温度穿透裤子熨在屁股上让我一阵恶寒。 贺晴则是坐在桌子对面的沙发卡座里挨着一个男人,我不认识他并不是我的同学。 “……你现在在哪工作呢?” 张琳也有些尴尬,给我拿了一个空杯子倒了可乐递过来又顺势攀谈起来。 我没有喝只是礼貌性的接下然后开始胡编乱造。 “我结婚了,没有工作。” 瞎说完才意识到我手上连戒指都没有,只能不动声色的把手放到桌下。 张琳和贺晴都很吃惊,还伴随着夸张的上下打量我。 贺晴讪笑两声冷嗖嗖的说:“真没想到你做家庭主妇,孟九估计也想不到。” 孟九?我一时失语如鲠在喉,孟九这个名字我竟然怎么也说不出口。 张琳附和道:“都多少年了?不记得了。” “……什么……” 我呆滞的问到。 那个陌生男人开口了,他定定的看着我缓缓说道:“快十年了吧,他死的时候我还被警察找过呢。差点被当成嫌疑人他妈的。” 接下去的话我似乎都听不见了,满脑子只有孟九死了快十年这个讯息。 我集中不了注意力又开始不自觉的抖腿咬嘴上的死皮。耳朵里只能听见震耳欲聋的音乐想要好好回想却被歌词一遍一遍的洗脑。 “……我还看过那个照片,妈的恶心死了。” 我像是回魂了一样继续听他们说话。 “他那个尸体都烂了肿的看不出来是他,我真的……诶呀终身难忘啊。” 说完男人喝了一口啤酒似乎是要冲刷掉尸体带来的恶心。 张琳斜睨了我一眼又说:“诶,你当时和他关系那么好警察怎么没找你啊。” 我无言以对,没有多做解释就离开了餐厅。 麻木的走回了家,笨笨似乎是察觉到我的不对劲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迎接我而是远远的坐在柜子上打量我。 我打开水龙头想要洗洗手,强力的水流哗哗的淌着发出的噪音让我一阵恍惚眼前一黑就软了双腿。 仿佛电脑被人强行拔断电源而黑屏,我此刻就是如此我甚至感觉不到磕在瓷砖上的疼痛。我的五感在水龙头打开的那一刻就抽离了身体,黑暗中我感受到笨笨毛绒绒的脑袋在拱我的右手。 上学时打个瞌睡都能做好几个梦,时间在那种状态下失去了作用,我挣扎着坐起来痛觉最先恢复其次是触觉,裸露在外的皮肤贴紧冰凉的瓷砖让我更清醒了。 连一分钟都没有可能也就十几秒钟,可是这十几秒又无比漫长。 我不知道何言在忙些什么,自从我给他送饭回来遇见张琳那天已经过去了半个月。这几天他只回来匆忙的吃过几顿饭他还和我抱歉。直觉告诉我他在调查关于我的事,又或者说关于我的案子。 何言不在也更帮助我沉下心回忆。我已经想起来一部分了但不完整我只能一半猜一半回忆逐渐拼凑出来完整的故事。 我也不顾何言的劝阻偷偷去找过沉昀明但他名气大我作为一个“普通患者”连他的号都挂不上。我尝试过直接去他的门诊找人,来找他看病的人太多了毫不夸张的说那一整个楼层都是等着能见缝插针让沉昀明看上一眼的病患,就算他今天不放号也依然有人蹲点并且有专门的人把守我无计可施。 我开始无法正常进食焦虑不安,这些我都没有和何言说。我记忆缓慢恢复的同时变得无法信任他,他是刑警他的职责就是捉拿嫌疑犯。 我如往常一样机械的咀嚼冰箱里冻得梆梆硬的冰淇淋每一口都让我的牙齿疼痛不已,我尝试用这种办法强迫自己冷静。我无数次的想过和何言摊牌看看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如果他选择我那当然皆大欢喜同时我也要永远受到良心的谴责我不知道以我现在的精神状态能不能承受,他要是选择正义我也无话可说毕竟是我有错在先。 想着想着我就无意识的把铁勺死死的插进冰淇淋里怎么也拔不出来。 微信提示音响个不停,现在是下午四点何言不会这个时间段找我的。可此刻他却一连给我发了好几条消息,语无伦次的。 最后他让我去一个地方。 这个地方我可熟悉的很,真是造化弄人。这些消息肯定不是何言发的,能知道这个地方的除了死人就只剩一个了。 到达烂尾楼时太阳只剩下一点边,但就是那么一点点依然光芒四射。如果今天有什么不测我只能祈祷下辈子让我变成像太阳一样的人。嗯……或许能同时再正常一点善良一点会更好。 我仰望这栋烂尾了十余年仍没有人接手的建筑哀叹自己的人生和这栋楼有什么区别,纠结再三还是提前报了警。 “喂?是刘彧吗……在xx路这一片有栋大概七层的烂尾楼建筑我不确定具体位置。何言有危险……嗯对尽快派人过去吧。” 意料之中,我看见沉昀明在天台不远处还有神志不清的何言半依在墙边不知是死是活。奇怪的是现在我倒是变得十分冷静。 “哈!你来的正是时候。你想知道孟九是怎么死的吗?!你不知道吧,我是怎么做的?想看看吗?” 沉昀明脸上挂彩显然是何言打的,我紧张他继续说什么。撇了一眼何言不清楚他的状态但能看见他腹部在渗血。 “我不感兴趣,沉昀明你到底想干什么。” 沉昀明像是被我问住了又笑又哭的,手上拿着刀脸上沾着血活脱脱就是个精神病作态。 “我以为……我会讨厌你谁知道……谁知道!我也不知道我该怎么办!不如你告诉告诉我!” 沉昀明步伐紊乱,在这个天台只要稍不留神就会掉下去他只要再往后退两步就能失足翻下去。 “哈哈哈我都忘了你不记得了!你什么都忘了!把我也忘了!” “我已经报警了。再过一会警察就会过来。我劝你要干什么之前想清楚。” 沉昀明听到我的话后更癫狂了:“你?!报警?你知不知道你也是嫌疑犯啊!你知道……你知道他!他早就调查清楚了!我在帮你你懂不懂啊!” 我紧张的盯着他,害怕他下一秒就发疯对何言二次伤害。 沉昀明退一步我便往前进一步,他显然是彻底疯了我留意着他手里的刀想着若是他一时起意把我也杀了那不如把他推下去鱼死网破。 我来不及思考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把他推下去!就算是我被拉着一起摔下去也无所谓了! 确定了目标后我果断的冲过去狠狠往后推了他一把。那一瞬间我看见沉昀明瞪大的眼,他在最后一刻意识到我都回忆起来了。 坠楼砸地的声音比我想象中的要大,我清晰的听见血肉落地沉闷的声响还有清脆的骨头碎裂声。我探头看了一眼,他好像还有意识双眼死死的向上看着似乎是在看我,但也许只是我的幻觉吧。 何言也暂时恢复了一点意识我捧着他的脸叫他可只有他嗫嚅的唇能回应我。腹部的伤口肯定没伤到要害要不然何言不可能现在还活着,我还得谢谢沉昀明沉老师。 我帮助何言摁压伤口蜷在他怀里深吸着他身上的气息等待着刘彧他们来救援。 直至此刻太阳已经完全落山黑夜降临,闷热的夏季也终于到来,我不知道这次夏天会不会还是灰色但至少何言还在,至少我还在他怀里。 暗礁12(完) (还会更一章回忆篇主要讲讲孟九和宋笑闲的故事) 何言 由于好几天的不务正业还反复翻查旧案,我终于被找谈话了。领导对于我“铁树开花”的花边新闻表示祝贺同时认为不应该让个人生活影响工作,我反复解释并不是因为这个。 我汇报了我近期在干的事,并且说出了我的猜测,沉昀明与一起陈年命案有关。我当然不会提宋笑闲尽管……尽管目前我搜集到的证据每一条都在指向她。 最后当然是以严肃批评结尾。贸然给一个医学大拿扣谋杀嫌疑犯的帽子实在是太荒谬。 除非我找到证据。 “你就是王硕?” 王硕已经不干出租司机了目前盘了一个小门市做生意。 “你是?……” 局里没有批准我的行动我只能便装偷偷调查,我向他出示了警徽示意他不要害怕。 “我叫何言……你是否还记得十年前你搭载过一个女学生,我们现在怀疑她和一起命案有关所以你能再回忆一下当时的情况吗?” 王硕一脸为难,左看右看就是憋不出半句话。 “我这里有你曾经来警局录过的口供。” 王硕听见这话冷汗都下来了,哆嗦着从我手里接过口供看了半天终于开了口。 “我记得……我记得当时搭载过一个女学生她说要去xx路因为地方十分偏我印象毕竟深……” “这些口供上都有,我要听别的。” 王硕跌坐在椅子上不敢和我对视只能频繁的偷看。他似乎很纠结又十分痛苦。 “……我不知道。” 我叹了口气半威胁半好心提醒道:“要是有所隐瞒之后被我们查出来,你也是要被列入嫌疑人的。” 他马上站起身来急促的摆手。 “何警官……我真的不知道了!”王硕神色痛苦像是下定了决心,“……那天我……我去公安局主动提供了线索后就有人来找我……他给了我钱不让我多说话……” “那你为什么不报警!” “因为!因为他威胁我!他说他知道我住在哪!而且后来也没有警察来联系我了解情况我就……我就……何警官我真的不知道了当时我就是拉过那个学生!你让我想我也就知道口供上那么多!我是真的想不起来了!” “是她吗?你拉的女学生是不是她。” 我给他看了一张大学生时期宋笑闲的照片,王硕辨别了一会确认的点点头。 “应该是她长得很像但没有这么大顶多初中生。” 得到肯定答案后我反而平静了。真的是她,宋笑闲是孟九生前见过的最后一个人。我庆幸局里没有批准正式重新调查此案,我不敢想象如果…… 但还有很多疑点,以宋笑闲的体型和体能是不可能把孟九拖到河边抛尸的。而且尸体上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仅凭宋笑闲根本不可能。 我驱车前往了王硕给我的地址,这一片原本是开发区准备开发新楼盘但是开发商跑路留下了几处破门市商户还有无数烂尾楼。我搜寻了很久弄得一身灰但想找证据显然是大海捞针,十几年过去了这里不知道来过多少流浪汉证据早就没了。 我刚要回家时就接到了沉昀明的电话。 “你知道你在把她往火坑里推吗?” “沉大夫什么意思?” 我听见电话那头的沉昀明在笑背景音还有噼里啪啦东西倒地的声音。 “不用谢,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说完对方就先挂断了电话。 我立刻意识到了沉昀明要干什么,可是等我到的时候已经迟了。 “王硕!王硕!不要睡,睁眼!” 我使劲呼喊着王硕想让他强行保持清醒,他的脖颈处插着一把水果刀每次一动都会渗出鲜血。似乎是沉昀明有意为之他避开了主动脉想留王硕慢慢死亡,又或者是在给我一个选项。 电话不合时宜的响起。 “何警官,王硕的生死都在你手里宋笑闲的也是,就看你自己的选择了。” “是你杀了孟九……” “是吗?可是何警官你目前调查到的证据应该都是宋笑闲吧。王硕是关键的证人他要是活着宋笑闲就很危险,你应该很清楚。” 我挂断了电话没有任何动作。我只要现在打电话叫救护车王硕就有救,沉昀明的话一遍一遍在耳边回放。 我蹲在地上握着王硕的右手带着他握住了刀把,他眼睛瞪得很大嘴里不停的冒着血泡呜呜的想要反抗,我只能一条腿跪在他腿上压制着他。 “噗呲”一声,没进他脖颈将近四厘米的刀刃被拔了出来,瞬间血流如注。他痛苦的捂住伤口我也一只手帮助他按压止血,另一只手快速的拨打了求救电话。 王硕被紧急送往了第一人民医院,我看见沉昀明匆忙的跑过来检查伤者并指挥医护人员把人推进抢救室。 毫无疑问王硕失血过多死亡。 沉昀明从抢救室里出来时手术服上手上脸上都沾着血,他表情悲痛的宣布了死亡时间演技好的让我都以为他是真的难过。 我因为私自调查被严重警告立刻回警局。沉昀明此刻已经换了衣服又变的衣冠楚楚。 “何警官想聊一聊吗?” 我跟着他走到一处僻静地,我留意了四周没有摄像头。 “嗯……我想想我该从何说起。何警官想听哪部分?” 我后退了几步和他保持距离。 “孟九的死也有你的参与吧。” 沉昀明笑了笑:“这太简单了吧,宋笑闲一个人怎么可能处理现场再抛尸!当然有我!孟九只是被宋笑闲捅伤我帮助她完成了后续。就像你对待那个出租车司机一样!” “何言,是你杀了王硕。如果你能第一时间报警叫救援王硕不会死的。” 沉昀明的脸被墙体投下的阴影完全挡住,毫无感情的语气像是在说我只是和王硕出去吃了顿饭。 “宋笑闲患有遗传性的双相情感障碍。嗯……看来你还不知道。总而言之孟九的离开刺激到了她,于是她以为自己失手杀了人强烈的刺激之下导致她失忆,我们叫创伤性失忆。” “那本日记……” “哦对!她昏倒后我把她送回了她姑姑家本来是想把日记烧了的,但是又想想要是她自己发现会是什么样的情况。于是我……” “你把日记缝进了她的床垫里。” 沉昀明给了我一个赞赏的眼神接着说:“说实话我有些失望因为她花了太久才发现这个秘密,半路还杀出来一个你。不过……你也很让我惊喜,我理解宋笑闲为什么会喜欢你了因为你也是精神病!你为了宋笑闲不惜杀了一个无辜的人,你觉得你还配穿警服吗?” 我紧咬牙关生怕在他露了一点怯。 “我赶到的时候王硕已经死了歹徒不知所踪,我已经尽全力救他了。” 沉昀明怒极反笑没说话,突然冲过来死死绞住我的脖子,我没有想到他还会裸绞还好我早有防备用胳膊挡住挣开了束缚。 沉昀明体术比我想象中的还好,他十分灵活再次趁我落在下风时裸绞住我,这次我就没有那么好运了强烈的窒息让我动弹不得,腹部一阵尖锐的疼痛让我彻底失去反抗能力。 再次恢复意识我已经分辨不清在哪了,我摸索到疼痛处触手一片湿冷衣服都浸透了并且还在持续渗血。我眼前之物都是重影的,模糊中我看见沉昀明坐在旁边摆弄着手机,他看我醒了还过来检查我伤口情况。 “以你的身体素质活到八十岁都不太成问题,几乎没有成年人能抵抗裸绞五秒以上但是你坚持了将近十秒!非常厉害啊你!”接着他粗暴的摁压住伤口,“哼……很痛吗?这点痛就当是给王硕赎罪吧。” 我痛的后背都被冷汗浸湿此刻沉昀明全方位的压制住我让我被动的承受痛苦,有几个瞬间我看见王硕在不远处站着,他旁边还有个浑身是水的人歪着头看我。 我痛的无法思考死死扣住沉昀明的手。 “那……那你也应该……给孟九赎罪……啊!” 听见我说孟九沉昀明眼神变得恐怖他的手已经扣进了伤口里面。我没有机会体验传说中十二级的分娩痛,我做经历过最痛的体验也就是一次实弹演练我被误伤因为情况紧急只能原地动手取出子弹。但是此刻我真真切切的体会到痛到眼前发白我的耳朵脑袋好像都被牵动了神经“滋滋滋”的剧痛。 沉昀明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句在我耳边低声说:“孟九他死有余辜……他一个夜店少爷不知道脏成什么样子还妄想带宋笑闲远走高飞?我找到了她的金主,那帮肥婆听见我的话都气疯了她们都要杀了孟九。怪就怪他非要和宋笑闲告别装的自己多深情的样子看得我无比恶心!” 他终于松开手我也终于有喘息的机会。 “就算没有宋笑闲他一样得死。他注定是个死人。” 这是我听见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昏迷之前我又看见了那个站在王硕身边的陌生人影。这次他走到我身边笑着伸出湿漉漉的手盖住了我的眼睛,我终于看清了。 是孟九。 人生的走马灯一帧一帧闪过,从未有过的舒适和温暖包裹住我就当我想更靠近光亮时我听见宋笑闲在喊我。灵台瞬间清明,我想回应宋笑闲让她安心但她还是一脸担忧然后我就再次失去意识。 养伤这一个月宋笑闲可以说是二十四小时围着我转。她以为我不知道她的事,每次我试探性的问她都会和我装傻,装也装不像眼神飘来飘去就是不愿意看我。 这个小骗子。 案子当然是以沉昀明故意杀人罪为结尾了。沉昀明因与孟九发生摩擦将其引到无人处将其残忍杀害并抛尸,还说服出租车司机王硕帮忙做伪证,事后又将王硕灭口。 宋笑闲坐在床边给我念孟九案最后的判决,念完她沉默了许久。 我抓住她的手捏了捏。 “都过去了。” 她回握了我的手,随后听见她闷闷的应答声。 伤好后我找了个晴朗的天气找了个天台把那本日记烧了,这本日记承载着宋笑闲的过去还有孟九的可现在也都要随着火焰燃烧殆尽。火盆里噼里啪啦我在烟尘中又看见了孟九模糊的身影,我没有理会。看见盆里烧的差不多了就浇上去一瓶水。 “哗”的一声烟尘没了孟九也没了。 口袋里手机震动,是她发的消息她说笨笨想我了。 真是个小骗子。 触礁 秋老虎来势汹汹空气中总是弥漫着潮乎乎的水汽,气压也低的人喘不上来气,幸运的是每年最难熬的季节就快结束了。 宋笑闲解开校服衣领最上面的两颗纽扣扇了扇散出来的热气。课间只有十分钟但小卖铺人依然很多,姜梨一个人冲进去买水留宋笑闲在外面接应。 离打铃还有三分钟,人群陆陆续续的都走光了可还是不见姜梨出来。宋笑闲刚要进去就和人撞个满怀。 “怎么这么久?” 姜梨推搡着她神色不太自然,只催促她快走。 宋笑闲被拽着走扭头看见三个女生有说有笑地从小卖铺里出来,中间稍矮一点的那个正好和她对视用戏谑的目光送着她俩离开。 两人赶在老师屁股后面回了教室,连气都没喘匀就上课了。宋笑闲歪头看姜梨,还是紧张的神色。台上老师正在念板书,她手疾眼快的递给姜梨一张字条。 姜梨只看了一眼便把纸条揉成一团捏在手心又快速的撇了她一眼没有回复。 没过几天姜梨就再也没来上学了,她走的悄无声息老师们都默契的避开这个话题。从八卦的同学那儿宋笑闲才大概了解原委。 姜梨受到校园欺凌转学了。 宋笑闲得知后把姜梨桌洞里她特意给留的卷纸作业抽出来都扔进了垃圾桶。 一股无名火烧的她头脑发烫。 姜梨是她在班里为数不多能亲密相处的人做了两年的同桌马上要毕业了她却走了,宋笑闲感觉受到了背叛。 但冷静下来她也明白这不是姜梨的错,她只是很难过。 年幼失去双亲对宋笑闲性格的形成有很大影响。2000年s市的一处化工厂发生重大爆炸事故包括宋笑闲父母在内一共死亡5人重伤3人。因为是周日大部分员工都在休息才没有造成更大的伤亡,宋父宋母作为工厂的领导班子非常凑巧的那天去单位办事,独留7岁的宋笑闲。 当年宋笑闲什么都不懂直到她发现一直住在姑姑家才渐渐理解一切。 她已经没有爸爸妈妈了。 从那之后宋笑闲就变得寡言少语也很少笑,家里人都清楚也从不责怪她。 没有了姜梨陪伴日子好像又回到了过去,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学习。 还要时不时忍受班里那群蠢货的骚扰。 宋笑闲冷冷的看着那群刚到青春期的男生,他们聚在一起窃窃私语偶尔发出一阵哄笑还不停的偷看她,这令宋笑闲无比恶心但是她没有能力反抗。 落单的野兽就算是狮子也会被成群的鬣狗分食干净。 对方好像是被她的眼神震慑到了,但为了不在众人面前失了威风其中一个男生恶狠狠的质问宋笑闲:“看什么啊?喜欢我?” 宋笑闲眉头紧皱像是在忍住呕吐,这可刺激到了那个男生,他大步跨过中间拦着的好几列书桌伸出胳膊使劲推了推宋笑闲。 “问你话呢?你是哑巴吗?我怎么记得你是孤儿呢?” 一连串尖锐的话刺激着宋笑闲,但是她已经习惯。从前有姜梨在他们多少有点收敛现在看她落单就变本加厉了。 宋笑闲紧握手里的0.35水性笔,笔头尖细若是用力足以扎伤他。看着对方棕色的瞳仁她很想狠狠扎下去给对方一个教训。 宋笑闲轻轻抬手刚要动作门口就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 “请问宋笑闲在这个班吗?诶!在那呢!” 那个女生冲她招了招手。 宋笑闲记得她,最后一次和姜梨去小卖铺那三个女生中其中一个据说姜梨就是受了她们三个的威胁。 现在是晚自习大课间,天刚擦黑。宋笑闲盘算着若是这三个人想干什么她该从哪里逃跑。 果然这三个人没安好心。学校后院是停车场有很多监控死角,那个叫贺晴的女生亲昵的挽着她实则是半拖着她来到了后院。 “你就是姜梨的朋友。” 张琳是她们几个的小头目。沉闷的学校在一众不会打扮满脸青春痘的学生中,率先发育良好又时尚的张琳顺理成章的成为了“蜂后”,总是有很多人趋之若鹜。 张琳坐在高几阶的台阶上,黑暗中只能看见她手指间燃烧的火星还能闻到空气中浓郁的烟味。 张琳并不爱抽烟只是为了迎合自己的人设才装作自己喜欢,她强忍着咳嗽不得不把烟踩灭。 “姜梨走了,你作为她的好朋友是不是应该完成的接下去的任务啊?” 宋笑闲听说过后院栅栏有洞也只是陪姜梨来看过一眼,她一手插兜摸到了准备好的笔。等待张琳一靠近就狠狠地胡乱扎了上去,三人瞬间乱作一团趁着间隙宋笑闲凭着记忆找到了栅栏缺口处慌乱的跑出了学校。 跑了不知道多远,直到嗓子里弥漫着血腥气她才停下,后面只有昏黄的路灯还有零星几个晚间遛狗的人。 谢天谢地她们没有追上来,宋笑闲扶着树大口的喘着气。 宋笑闲平时连跑操都是能躲则躲现在骤然跑步还有些吃不消,她拖着酸痛沉重的双腿走进一家小超市。 宋笑闲其实有不少钱。尽管姑姑给她的零用钱不如姐姐多但架不住她能攒。低消费欲让宋笑闲攒出来了一笔对于中学生来说很可观的金额。 她也不太喜欢喝甜饮料,因为每次喝完都觉得嗓子里腻腻的。还有可乐像是跳跳糖在强奸自己的鼻腔,每次她这么形容姜梨都会笑着打断她。 宋笑闲注视着冰柜里摆放整齐的可乐毫不犹豫的拿了一瓶结账。 干涸的喉咙得到湿润同时伴随着剧烈的气泡还有辛辣,宋笑闲被呛得咳嗽不止整个鼻腔和喉咙都通透了。 宋笑闲强忍着手上的黏腻粗暴的抹干净脸上的汽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刺耳的笑声从暗处传出来,宋笑闲仔细看才分辨出来那有个模糊的人影。 对方像是要笑背过气去,笑了许久才走出阴影。 他很瘦至少比班上那些男生都瘦但裸露在外的胳膊又随着他的动作显现出肌肉的线条。两侧耳朵都有着不规律的耳钉闪着金属的光泽,宋笑闲不满的盯着来人。 孟九一步一步的走到宋笑闲身边,拿走她手上的汽水就这么喝完了剩余。 宋笑闲很吃惊连反抗都忘了。 孟九站在灯光处才显出他清俊的脸。他也在忍耐可乐产生的大量气泡冲击口鼻的刺激,高挺的鼻梁随着吞咽的频率时不时地皱起,还有些可乐顺着嘴角流到他修长的脖子滑进衣服里。 孟九也学着宋笑闲忍不住可乐的刺激喷了出来,吓得宋笑闲来不及往后撤被溅到了衣服上。 宋笑闲不可置信的看着孟九嘴巴微张要说什么可荒唐的什么都忘了。 孟九蹲在地上一边笑一边咳了一会完全不顾及路过的人的眼光,宋笑闲捏着衣角站在他旁边显得十分无措。 没一会儿地上的人就站起来了去超市又买了一瓶新可乐塞给了宋笑闲。 “赔给你的。” 说完就摁亮了停在路边暗处的一辆黑色轿车风一样的走了。 莫名其妙!宋笑闲气不打一处来。找了个垃圾桶就把可乐扔了。 回到姑姑家才八点,正常晚自习放学都是九点。一开门就看见姑姑姑父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两人看见人回来还吓了一跳又看见她校服上到处都是污渍还有若有若无甜腻的气味。 “怎么搞的啊?你赶紧脱了现在洗明天早上还能干。” 宋娟毫不避讳的在自己丈夫面前把宋笑闲扒了个精光只剩下被洗到发白的学生内衣。宋笑闲尽量不让自己去在意那怎么都甩不开的令人作呕的注视,顺从的进了浴室快速洗了个澡。 “给你热了口饭,来吃一口吧。” 刚想回房间休息就被招呼到餐厅吃饭。 一进门宋娟就猜到了再结合宋笑闲班上那个退学的女生就猜的七七八八。但小孩这点事宋娟根本不想管也无心管。这么些年她自认问心无愧,大哥大嫂意外没了她一个姑姑照顾自己侄女这么多年不少吃不少穿就已经很不错了,更何况两家人从前也并不亲厚若不是意外恐怕也联系不上。 宋娟从来没告诉过宋笑闲。她家原来的房子并没有卖掉而是一直在高价出租。宋娟悄悄留下这笔钱就当是额外抚养费还能补贴家用。 这都是大哥欠她的。 每次良心不安时宋娟都这么告诉自己。 “……你在学校也收敛点和同学和平相处我和你姑父没空去学校。” 宋娟坐在餐桌对面想了想还是得提点一下她,就一边夹菜一边絮絮叨叨说个不停。一边说自己家里的难处一边说现在经济不好没钱怎么样的。 宋笑闲住在书房,书房空间狭小也没有窗户但表姐十分抗拒两个人分一间房这才不得不分出来。 每到夏天就是最难熬的,这么小的房间关上门空气就不流通客厅的空调也吹不进来闷热异常,但是不关门就总能瞥见门口有人影。宋笑闲知道那个人影是姑父,她尽可能的磋磨自己让自己看起来邋遢难看可还是避不开恶心的视线。 “还好……还好要过去了……” 宋笑闲瘫软在单人床上嘴里念叨着。昏昏欲睡间回想起那个男生。他上去不大或者说很年轻,可高中生能开车吗? 宋笑闲舔了舔唇,可乐的甜早就不见了但她似乎是能感受到似的满足的勾了勾唇。 她竟然期待再次遇见他。 或许是神明觉得宋笑闲过得太憋屈决定给点甜头,她愿望很快就实现了。 因为考试难得的半天假让学生都像是打了兴奋剂一样,校门口热闹的像是一锅沸水。 黑车在人群中十分的扎眼宋笑闲也是第一时间看见了。心脏砰砰砰的跳就像是一种信号与那个人越接近跳的越剧烈,可下一秒心跳就停了。 她看见张琳也站在车前和几个陌生人说话。 那天以后张琳没有再来找过她麻烦不知道是被吓到了还是要以后再想新招折磨她。 “咦?” 宋笑闲听见熟悉的声音猛的回头就看见坐在围墙边上歪着头瞅她笑的孟九,看见她回头还招了招手。 他自来熟的跟着宋笑闲走还不停的说话像是甩不掉的幽灵,孟九长得好看在一群学生中更是亮眼就像个灯泡周围人都有意无意的偷看他俩。孟九不在乎他常年混迹夜场等地方早就习惯了人群,但宋笑闲不一样此刻她眉头皱的打了个死结走的越来越快想赶紧甩掉人群。 “你去哪呀?走的这么快干嘛!是不是要回家!我叫孟九你叫什么?那天见你就不说话的样子你不会说话?我还会点手语的~” 孟九十分聒噪还开始自问自答,宋笑闲忍无可忍终于停下来搭了他的话茬。 “宋笑闲。” 听到回应孟九眼睛笑弯了轻声问:“还喝可乐吗?” 宋笑闲知道孟九在打趣自己那天的窘态脸“腾”一下就红了,拽紧肩上的书包带又大步流星的走。孟九还是步伐轻快的跟在后面。 “你手机号是多少啊?” “我没有手机。你别跟着我了!” 孟九不理会思索了一阵掏出自己的手机像那晚递可乐一样以一种不让人拒绝的方式塞给宋笑闲。 “这个你先拿着吧方便联络。” 像是揣了一个炸弹心神不宁的回了家。小巧的手机放在书桌上宋笑闲坐在床上离得远远的看着。 在晚上宋笑闲接到一通陌生来电,听到对面清朗的声音她抱紧被子躺倒在床上低声应答。 爱意就像是s城的夏季到来的毫无过渡,是沉闷了一整个冬天的芽突然破土而出飞速生长。 这一整个冬天的疯狂让宋笑闲都忽略了自己身上所有的不幸。她甚至在庆幸是不是先前的悲剧才促成她遇见孟九。 冬天实际上没有什么可做的,可每当和孟九在一起她又感觉她腐朽的躯体又重新启动了总是有用不完的精力。 他们偷偷钻进废弃工地爬上烂尾楼顶层只为了找一处没有被污染的雪地然后在夜色下躺在雪地里拥吻,就连羽绒服被雪浸湿也不在乎。 宋笑闲只要脱离了沉闷的气压她的美就藏不住,那段时间就连宋娟都觉得她变得不一样。 还有沉昀明。 他第一个察觉到宋笑闲的变化,这个他一直留心的小姑娘似乎悄悄地做了“坏事”,而且还瞒着他。 当他看见两个人亲密的拥抱又缠绵的吻沉昀明是想杀了孟九一了百了。 他以为自己不会介意宋笑闲。就像是宋父宋母不在意他父母的死活一样,因为一点工作问题周末还会把人叫走,尽管他们都死了也平息不了沉昀明的恨意。接近宋笑闲还花掉自己空余时间做她的家教就是想要毁了她,可他就是一只被宋笑闲吸引的飞蛾当察觉到时已经深陷火海。 沉昀明纠结于自己的感情理智的弦终于在看见宋笑闲和孟九在一起时绷断了。 寒冬过后又是痛苦的夏季。宋笑闲讨厌夏天,最简单的理由冷了还可以穿衣服可热就算把皮扒了还是热。还有因为属于宋笑闲的夏季仿佛总是会蒙上一层灰色。她失去父母的季节是夏天,表姐抢了自己最喜欢的玩偶时是夏天,第一次发现姑父对她别有用心是夏天还有如今。 在这个本该因更成长一步而庆祝的夏天她和孟九失联了。宋笑闲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场漫长的美梦,孟九和她断联的干干净净就像是从来没认识过。 直到一天宋笑闲收到一条短信,她急切的打了车到那个他们无数次光临的烂尾楼附近。 孟九变得很颓废往日里总是没心没肺的笑,就算再苦恼看见宋笑闲也是笑的,如今眉宇间满是阴郁。 孟九要离开s市自然也不能再和宋笑闲在一起。 “你知道我为什么总在学校附近吗?是为了骗女孩上床。我就是干这个的!我平常在那些老女人身边周旋再来找你们这群好下手的学生消遣。你……你不过是其中之一。” 孟九生怕看见宋笑闲一脸泪就心软了所以说话时都是离得较远。 宋笑闲从在车上看见孟九就已经蓄了满眼泪,此刻连说话都是哽咽的:“可是……就算是……” 孟九调整好气息故作轻佻:“没有什么可是。你知道张琳吧,她!她也曾经是我想下手的但是你比她有趣。” “……只是因为我……我有趣?” 路灯昏暗下看不清孟九的神色等待了片刻听见了一声低哑的“是”。 没有修整好的地面杂乱不堪支离破碎的全是建筑垃圾就像是宋笑闲的心。 愤怒夹杂着痛苦让宋笑闲几乎窒息,她鬼使神差的捡起地上一根断裂的水管捅向孟九。 水管没进体内瞬间渗出鲜血,孟九倒地不起嘴里呜咽着说不清话。宋笑闲恢复神智尖叫着把水管扔掉跌倒在地想去看孟九又害怕,强烈的刺激下让她失去了意识。 沉昀明这才看够了生死别离的戏码搂住晕倒在在地上痛苦的宋笑闲怜爱的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藏在暗处的礁石总有一天会把轻率的船舶拦腰斩断。有暗礁的海面往往都是风平浪静的,暗礁之上又有多少人能避免触礁的厄运。 暗礁人物小传 宋笑闲(2019年)(1993-) 26岁普通白领。父母于宋笑闲7岁时工厂爆炸事故身亡,此后一直寄养在姑姑家上初中后寄宿学校,平常与姑姑一家联系不多双方都有抵触情绪。因猫尿湿床垫,在床垫夹层发现一本自己的日记,但是几乎半本都被撕了,只剩下几页流水账。有一页没撕干净,她意识到自己可能忘了什么事,拿着残破的日记努力将自己的记忆拼凑完整结果卷入陈年旧案。 121案的凶手之一,因创伤后应激障碍失忆,不记得自己行凶杀人。以前有写日记的习惯。初恋孟九被他好看的外表吸引。害怕沉昀明(因为是老师)又依赖他(也是因为是老师)目前只喜欢何言。 初恋孟九,孟九的乖张带给年少的宋笑闲很大冲击,像是一发子弹贯穿她的心脏还久久散发着余烬,以至于最后受刺激的发疯。 一直都有严重自毁倾向。 外貌 褐色中长发,肤白面皮薄清透感。长得小,第一次遇见何言被以为是高中生。 何言(1984-) 本来要进特警队的后被调入刑警队三十五岁糙汉,离婚五年,独居住在宋笑闲楼上,因烟道漏水到楼下二人结识。后又被宋笑闲拜托帮助找回记忆,发现宋笑闲和十年前的命案有关。差点被沉昀明杀了但被及时赶到的宋笑闲救下。包庇宋笑闲,最后出庭作证她正当防卫才失手杀了沉昀明。 害怕有孩子遗传宋家精神病史瞒着宋笑闲做了结扎手术,恢复期无法doi被宋笑闲怀疑是不是身体不行了。 外貌 高鼻深目,有点死鱼眼,带胡茬头发较长有点自来卷,在家时就会乱乱的,出勤时会往后梳梳,露出额头。 121大案 2010年1月21日s市郊外水库发现一具男尸,躯体严重损毁。随身物品只有少量现金,一部严重损毁的手机,尸体上衣兜内有残破纸片已无法辨别。至今仍未破案。 何言大学毕业初入刑警队接手的第一件大案,但也只是跟在背后学习并没有直接插手。由于是第一件大案对他意义重大时隔多年依然印象深刻。 孟九(1989-2010) 121案死者,22岁。1989年在医院厕所隔间出生抛弃被明朗孤儿院收养,1995年被海归华侨夫妇领养,受到虐待多次出逃与人打架,2007年彻底脱离领养家庭开始流浪生活。无业游民空有一副好皮囊,长期在高中门口寻觅目标,首要目的骗钱次要目的骗色。混迹各大夜店夜总会ktv做陪酒“少爷”偶尔做皮肉生意。盯上刚上高一的宋笑闲,诱骗其上床随后觉得宋笑闲真的喜欢自己认为对不起她。喜欢宋笑闲但是清楚自己是底层垃圾人同时被前任金主发现不忠诚行为遭到报复,考虑到宋笑闲的安危他选择逃避玩失踪。半月后主动被宋笑闲找到,为了让她死心言语刺激宋笑闲,宋笑闲失控用地上的废弃钢管将其刺伤, 男生女相,被虐待长期营养不良身形消瘦因生活作息紊乱气色也不太好,身高175。 沉昀明(1989-2019) 与宋笑闲同高中的学长,学习成绩一流,保送生,大学专业临床医学。2008年19岁时刚上大学认识了还是初三的宋笑闲,给她补课半年之后一直保持联系。喜欢宋笑闲,也清楚宋笑闲有隐性精神病史。得知宋与孟的事本想亲手杀了孟,但又决定有意引导宋笑闲病发,将宋当成小白鼠观察其精神病发状态。最后帮宋笑闲处理了案发现场彻底了结孟九并抛尸。趁宋家没人偷偷把昏迷的宋笑闲送回去并将宋的日记撕毁藏进床垫夹层,日记碎片塞进孟九口袋然后抛尸水库。随后去了帝都继续完成学业,没有与宋笑闲相认。 期待某一天宋笑闲恢复记忆。没有选择烧掉日记也是为了某一天让宋将这一切都联系起来记忆恢复想起自己。 父母是和宋的父母同在工厂上班,宋母为二人直属上司。爆炸当天是周末因为工作问题被宋母叫到单位结果工厂发生爆炸四人均意外身亡。认为是宋笑闲父母的错所以决定报复在宋笑闲身上,结果喜欢上宋笑闲但又恨她于是把她当实验对象,极度自负,又患得患失,每隔几个月都得回到s市远远偷窥宋笑闲的一举一动,有了工作后频率就降了因为医院很忙。保留了一套宋笑闲的内衣裤几乎每晚都靠这个自渎否则会彻夜失眠。 外貌 身形颀长,薄肌。桃花眼薄唇,浅色瞳孔有一点近视度数不高平常不戴眼镜,所以总是习惯性眯眯眼。 平常会上柔术课美其名曰锻炼身体,但不善跆拳道和空手道。 善用裸绞和压摁舌下使对方丧失行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