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高手在校园》 第一节 两个时间点 今天更新的晚了一点,没有办法,晚上9:00多才赶回来。 xxxxxxxx 清晨。 浙清大学校园内,凌波湖旁。 一少年凭湖而立,望着远方,天只是蒙蒙才亮,可是晨练的人们已经多了起来。 少年个子不矮,足足有一米八零以上,不过略微显得有些单薄,只是一双眼睛炯然如炬,给本来显得柔弱的身板带来了些许的威猛。 只不过双目的精光中却有着一丝怅然无奈,陪衬着略微清秀的脸庞,竟然显得有种说不出的忧郁,额头上一道疤痕,斜斜划到眉梢,淡淡的,却并不显得狰狞,。 少年嘴角一丝苦笑,自己多久没有享受如此安逸的生活? 只以为自己注定要戎马一生,却没有想到竟然过起了以前做梦都想过的曰子,不过当初想的却是和瓶儿笑傲江湖,不离不弃,如今却只有自己孤零零的一个,那么这种曰子又有什么意义? 突然神色一凝,仿佛听到了什么,少年脸色微微一变,只是一晃身的功夫,已经飘出了校园的高墙之外,好在并没有哪个留意他的动静,不然真以为见到了鬼一样。 “你要干什么?”那个少女一身运动装,显然也是晨练的装束,惊恐的望着眼前的那个黑衣打扮的人。 穿黑衣并不能让人害怕,害怕的是因为他手头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刀子,虽然不长,可是却很吓人。 少女秀美的面容因为恐惧略微有些变形,却是不敢稍动,天晓得这个劫道的会不会丧心病狂的杀了自己,只是心中有些奇怪,那个拿刀的手也抖个不停,自己害怕他的刀子,他又害怕什么? “你到底要干什么?”少女又问了一遍,看着天色渐渐的亮了起来,心中有了主意,不着急惹怒这个劫道的,等到有人走过的时候,只要大呼一声,看他这个样子,多半就能把他吓走了。 “你能不能借我点钱?”那个黑衣人低声道。 老天,抢就是抢,装的冠冕堂皇的样子,拿着刀子借钱?少女心中有些生气,不过心情有些缓和了下来,这个强盗看样子比自己还要紧张了,“你要抢。。。。。。你要借多少?” “五千。”劫道的声音中竟然有了哭腔,“求求你,只要你借给我,我以后一定还你的。” 少女心道暗道,说的好听,你拿了钱走人,我找鬼去要钱呀,再说我出来跑步,还会带钱在身上吗?这个强盗也是个笨强盗,一点眼力都没有。 “可是我是出来晨练的,怎么会带钱在身上?”心中虽然把这个强盗骂个不停,少女仍然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不怕经验老道的,只怕才出道的,经验老道的还有些顾虑和原则,这新出道的使起姓子来,鬼才知道他们做什么。 “我不管,你今天不拿出五千块出来,我就不让你走,只要你拿出钱就行,我不会动你的,你放心,我要钱不要色的。”黑衣人情绪有些激动,挥舞着手中的刀子大叫了起来。 少女心中暗喜,你再叫的大声点才好,最好把警察叫过来,虽然知道这是个不切实际的幻想,警察也要睡觉呀,再说这里有些偏僻,就在自己就读大学的围墙外边,白天行人都比较少,更何况是清晨。 不过她晨练的时候,向来都喜欢绕着校园的围墙跑几圈,都已经跑了两年了,做梦也没有想到今天走了什么大运,撞到了几年难得一遇的劫道的。 “滴。。。滴。。。。滴滴。。。。。。”少女身上传过来清脆的铃声,黑衣人正没有主意的时候,突然喜上眉梢,“手机?快,把你的手机给我。” 少女叹口气,这个报时早不到,晚不到,偏偏这个时候到,自己习惯把手机定在6:30,好能回公寓准备一下,然后上课,偏偏遇到了强盗,也偏偏到了6:30,看样手机被抢无可避免了,只不过她不心痛手机,倒觉得里面的电话记录丢掉了比较麻烦。 要知道这个时候手机虽然悄然普及了起来,但是价格绝对不算便宜,虽然大学生不少,但是拥有手机通讯工具的可不多,由此可见这个少女家境不错。 缓缓的掏出了手机,正想着快点打发了这个瘟神,少女突然一怔,目光已经定在了黑衣人的身后。 那个黑衣人并没有觉察出异状,心中有些高兴,自己虽然没有用过手机,可也知道这个牌子款式的不便宜,最少也能卖个几千块,不过距离五千块还差了不少,不管那么多了,能凑多少先凑多少了,“你把手机扔过来。” 少女有些好笑,又有些心痛,好像那个强盗还怕自己一样,“你能不能接住,小心摔坏了。”目光中却有了一丝疑惑,越过了黑衣人落在他身后少年的身上。 她虽然一直正对着劫道的,可是竟然不知道那个少年什么时候出现的,看来今天不但见鬼了,还撞鬼了,少女心中嘀咕道,多半是自己太紧张了,还没有留意到少年的到来。 “让你丢过来就丢过来,啰嗦什么。”黑衣人有些不耐烦了,晃晃手中的刀子。 少女叹息口气,将手机轻轻抛起,划出一道弧线飞向了黑衣人。 黑衣人飞快的出手,一把抓住,看了一眼,低声道:“谢谢你,我有机会一定还你。”转头就向后走去。 少女却是一怔,这个黑衣人看出手好像真有两下子的样子,有些庆幸刚才没有反抗,天色又亮了一点,她这才发现那个黑衣人不是穿着衣服不是黑色的,不过是污垢油腻一层叠着一层,看不出本来的颜色,好像很久没洗的样子。 眼前突然一黑,差点撞到身后的少年身上,黑衣人一怔,手中的刀子却没有递出去,反倒退后了两步。 “你要干什么?”黑衣人惊恐的说道。 他不知道这个少年什么时候来到了自己的身后,更是有些吃惊他的高个,虽然有些单薄的样子,可是看他镇静自若的样子,好像全然没有把自己手中的刀子放在眼中。 身后的少女笑出声来,这句话自己刚才也说过,没有想到风水转的这么快,转眼就轮到劫道的身上。 “把手机还给她吧。”少年沉声道,语气中却是不容商量,只是低沉,略微有些沙哑,还带着一股磁姓。 少女呆呆的望着少年,心中一动,好帅的小伙,难倒也是浙清大学的吗?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见过! “不行,我不给。”黑衣人把手机紧紧的攥在手上,仿佛抓住了是一颗救命的稻草,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扬手中的刀子,“你有钱吗?有的话就借我点,我以后一定还你。” 得,又是这一套,少女暗自嘀咕道,只是不知道少年对付这个劫道的有几成把握了,看到少年满不在乎的站在那里,少女突然觉得这个少年有些特别。 可是特别在哪里,她又偏偏无法说出,或许是这个少年的冷静是这个年级的学生绝对没有的,少女恍然大悟,她觉得那个少年镇定的出奇! 少年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我没钱,手机也没有带在身上,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黑衣人果然露出了失望的表情,就想从少年身边走过去,没有想到差点又撞到了少年了身上,有些焦急的喊到:“让路,不让我刀子不长眼睛。” “把手机还回去。”少年冷冷道,语气变得有些冷峻。 “我不还,”黑衣人嗄声叫道:“滚开。”持刀的手臂略微有些颤抖,试探着向少年的手臂刺去。 “小心!”少女一声惊呼,双手一捂眼睛,转瞬又松开,只是这片刻的功夫,她惊奇的发现,刀子竟然已经落在了那个少年的手中! 第二节 身在何处 病房外的嘈杂声音突然惊醒了林平,林平向窗外望去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大雨已经止歇,经过雨水洗刷的空气分外的清新,林平却已经无心欣赏,望了一眼身旁的妻子,看到她满面憔悴的样子,不由心中一痛。 房门轻响了一下,二人向外望去,看到肖护士静悄悄的站在门口,望着二人的眼神有些复杂。 “秦医生来了吗?”林平终于问道,他们可以在医院呆上一夜,但是医生还要回去休息的。 “秦医生正在观察林逸飞的病情。”肖护士口气中有了惊讶。 林平一怔,“观察?”秦医生已经来了?看一眼外边的天色,估计时间应该远远没有到医生的上班时间,儿子不是已经脑死亡了,还观察什么,他现在只能等待着一个判决,何秀兰却是跳下床来,“秦医生怎么说?” 肖护士犹豫了一下,“秦医生说林逸飞的病情有了转机,竟然渡过了危险期!”显然这个结果都是他们难以预料道的,秦医生又叫秦安理,在安平医院年纪尽管不大,也才三十多岁的样子,但在全省乃至全国都是小有名气的主治医生,医治病人竭心尽力,口碑很好的,她也一直很信任秦医生的判断,知道林逸飞已经没有什么指望了,没有想到真的有奇迹发生了,但是她倒对这个奇迹非常的期待。 “什么?”林平二人几乎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大悲和大喜之间的转换实在让他们难以承受,何秀兰上前了几步,一把抓住了肖护士的手臂,“肖护士,你再说一遍?” 林平也慌忙走了上来,“我儿子有救了?”昨天的秦医生的语气已经如同判了死刑一样,怪不得林平不敢相信,难道原先是医院误诊?只是这个念头一闪而过,转瞬又被儿子渡过危险期的消息冲的无影无踪。 “具体我也不太清楚。”肖护士有些紧张,话也不敢说的太满了,毕竟她也不希望让这对夫妇再次失望了,“只是今天清晨,负责监护的护士发现了林逸飞的脑电波和心电图又有活转的迹象,这才通知了秦医生,秦医生听到了护士的汇报,马上赶来了,现在已经在特护室观察诊断了一个小时了。听那面的消息,虽然还不算乐观,可是比昨天好了许多了。” “那我可以去看看吗?”何秀兰轻声问道,似乎怕说重了,惊醒了如同梦中的喜悦。 肖护士微微点点头道:“我只能带你们在特护室的外边看看,但是能否进去还要听从秦医生的吩咐。” 用力的点点头,何秀兰和林平跟真肖护士走到了特护病房的外边,通过观察窗口,看到里面的秦医生正在全神贯注的观察着什么,二人不敢出声,生怕惊动了他,只是又过了一会,秦医生微微摇头,已经走出了特护室。 “秦医生?我儿子他?”林平小心翼翼的问道。 秦医生摘下手套,揉了揉眼睛,有些疲倦,他昨夜也没有睡好,每一次的手术失败都让他寝食难安的,虽然不能说是他的责任,可是每一次都让他有挫折的感觉,今天清晨接到护士的电话就匆忙的赶来,忙到现在才喘了口气。 “林逸飞可以说渡过了危险期,目前正处在深度昏迷的状态,但是生命已无大碍。”秦医生的口气中有了一丝疑惑,“这实在让人有些难以置信,”微微顿了一下,似乎觉得不应该这么说,但是医生的责任还是让他说了下去,“不过你们还要有些心理准备,详细的结果还要给他做完全面的检查才能得出。” “那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何秀兰迫不及待的问道。 秦医生望了一眼病房内的林逸飞,微微叹息口气,“这个我也不敢担保,不过从脑电图的迹象来看,应该会很快的。” 昨天的脑电图测试仪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坏了,秦医生心中有些奇怪,难道是昨天雷雨影响的结果? 感觉到强烈的喜悦充斥着胸口,何秀兰握住了丈夫的手掌,“平,他们说逸飞没事了。” 林平安慰的拍了拍妻子的后背,“没事的,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只是心中有了一丝担忧,因为他也清楚儿子的病情和伤势,恐怕就算儿子清醒过来,也要再治疗上很长的时间。 这个时间有多长,医生没有说,可是他知道,绝对不容乐观的。 xxx “完颜烈,过来受死!”的一声长叫,在这寂静的病房中显得如此的刺耳。 这是一间急护病房,里面住的都是病危的病人,就算不快断气了,也是奄奄一息的,不要说尖叫,就算是喘气都很困难的,既然如此能够发出这声尖叫的怎么会是病人? 可是发出这声略带凄厉喝声的正是一个病人,床上那个年轻人整个人几乎捆在了床上的样子,身上插了不下五六根管子,头上身上都是一圈圈的白色的绷带缠着,几乎如同一个粽子,无法看清楚他的面容,只是却能看出这个年轻人最少能有一米八零以上,因为从他头脚已经顶到了床头床尾就可判断的出来,虽然无法动弹,可是那声厉喝声正是他口中发出,一双眼睛中充满了惊骇和迷惑! ‘砰’的一声大响,病房的大门已经被一人撞开,冲进来一个中年女子,正是没日没夜守候在病房外边的何秀兰。 望着床上的儿子双目圆睁,突然惊喜的叫道:“平!你快过来看看,小飞醒了。” 门外又小跑般的进来一个中年男子,略显消瘦的脸上有着几分憔悴,正是林逸飞的父亲林平,望见床上那个年轻人睁开了眼睛,不由也是惊喜道:“医生,医生,快来,快来,我儿子醒了。” “请你们轻声一些。”门外传来一声略带责怪的声音,一个医生已经走了进来,眼中满是责怪,“这里是急救病房,你们这一叫,可想到别的病房还有病危病人的。”心中却是嘀咕道,不对呀,秦医生说了,他儿子伤的那么重,就算不死,成为植物人也是大有可能,医院把他留在这里只是观察阶段,怎么会这么快的醒来。 “是,是,是,王医生,你说的对,”林平迭声道:“你看,我们都是欢喜忘记了。”主治的医生是秦医生,负责观察林逸飞病变的就是眼前的这个王医生了。 “你忘记了,别人受得了吗?”那个王医生又是嘀咕了一声,还是快走了几步,走到了那个年轻人的身前,刚要俯下身去,突然心中一愣,他见过许多病人,可是这样的病人却是从来没有见过,他从来没有见到过一个病重的病人有这么犀利的眼神! 那种眼神如同刀刃剑峰一般的锋锐,只是迷惘惊骇之意更浓,“你是谁?”床上那个年轻人突然沉声道,语气中竟然有了一种威势。 王医生不知道怎么的,心中一颤,身形僵在了那里,“死。。。。。。好孩子,这是负责给你治病的王医生呀。”那个中年妇女口气中有些责怪,更多的却是欢喜,却没有注意到这个年轻人口气中的异样,本来责怪着想要说个死孩子,可是又是咽了回去,毕竟这个死字太过不吉利,王医生虽然并不是主治医生,不过在他们眼中,医院的哪个医生都是不能得罪的,不然只要给儿子插的输液管少了一根,儿子的受罪是小,耽误了看病可是大事了。 心中有些伤感,中年妇女望着儿子的周身的绷带和脑袋,秦医生说这次车祸中,孩子的腑脏和头部受伤最重,最后也说了,虽然脑电图观察的结果是乐观的,但不排除无法醒过来的可能,也就是说儿子极有可能变成植物人。 当时她一下子就蒙了,可是比起送进医院下了病危通知单还是要好了一点,她心情忐忑的抱着希望天天守护在儿子的身旁,守了两天了,才回去休息了几个小时,就又和丈夫赶了回来,毕竟儿子现在昏迷不醒,没有什么准备的,只要准备钱就行了。 她是个工程预算师,和丈夫林平一个单位的,如今算是个不错的行业,收入稳定,在工薪阶层而言已经算是中上了,医疗费用虽然不少,毕竟还能承担的起了。 本来没有抱着儿子马上醒来的希望,没有想到儿子一天的功夫竟然醒了,心中有些埋怨秦医生的夸大其词,多半是医院想要多要点钱吧,一个念头一闪而过,只是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如果在儿子的性命和全部家当只能选上一样的话,她毫不迟疑的选择前者,钱没有了可以再赚,儿子没有了可就再也要不回来了。 这下看儿子清醒的很,说话也正常,植物人的危机自然不再了,另外一个担心自然就是孩子的腑脏的伤势了,秦医生说他伤的很重,就算医治好了也恐怕留下后遗症,恐怕日常的举动都很吃力,尤其动不得力。 何秀兰担忧的不得了,庆幸中隐约有了长远的考虑,人都是这样,所有的事情先顾了眼前,但是眼前的危机一过,作为母亲的何秀兰自然想到了儿子的未来了。 这可如何是好,逸飞还很年轻,如今暑假已经过了大半,儿子大三的生活就要开始了,只是以他这种伤势,短短的时间绝对无法恢复的,看样自己过两天要给他办理一下休学的手续,他又喜好打运动,平日打打篮球,踢踢足球什么的,如果知道了自己以后连动都有些困难,他恐怕第一个就是无法接收,不过这件事情要退后一些时候再说,毕竟儿子苏醒了过来,拣回了一条小命已是幸运了,其他的事情自己和丈夫解决就是了,只是那个天杀的司机撞了人后竟然扬长而去,找不到下落,实在可恨! “你是谁?”床上的年轻人的一句话差点把沉思中的何秀兰骇的跳了起来,左右的望了一下,确认儿子是在和自己说话,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和忧虑,望了一眼王医生,目光终于落在了儿子的身上,伸手在那个年轻人眼前晃了晃,“逸飞,这是几?”头一个念头就是,儿子的脑袋没有坏,但是眼睛被撞坏了,不然怎么会不认识养了他二十多年的亲生母亲。 目光中了有了一些疑惑,床上的那个年轻人缓缓道:“逸飞?”眼神中已经没有了惊骇,只是疑惑之意更浓,飞快的扫了一眼周围的人群,都是陌生的脸孔,穿着奇异的服装,打扮奇特,陌生的环境更是见所未见。 我这是在哪里?他们是谁?看起来不像对我有敌意的样子,自己伤的很重,怎么真气一丝都提不起来?只是心中虽然惊骇莫名,但他毕竟经历过大风大浪,波折无数,更是身为岳元帅帐下第一高手,可以说的精神都是铁打的,这会的功夫已经恢复了冷静。 脑海中隐隐有些作痛,好像一个前所未见的怪物,带着四个轮子向了自己,把自己撞的飞起来,不对,那不是自己,那是一个文弱的少年人,打扮和眼前的众多怪人有些相似,但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中?自己还感觉那个少年人就是自己? 虽然眼前这些人长的和自己差不了多少,只是为什么打扮的怪异无比? 只是那个幻象转瞬又被一张清冷狂傲的面孔压制的无影无踪。 完颜烈!他又是大吼了一声,几乎把身前的王医生吓的坐倒在了地上。 他实在没有想到完颜烈的‘十三无极功’的修为已经不下于自己,再加上一个出手诡异的完颜飞花,他竟然渐渐的落在了下风。 无奈之下,自己使出了九别十八离中就是自己都无法控制的‘别魂离魄’大法,当时只记得二人当时的刀剑一击,可以说是惊天动地,自己受了重伤,可是看到二人鲜血狂喷的样子,萧别离就知道,完颜烈和完颜飞花也不好到哪里去。 他是萧别离,‘问天剑’萧别离,岳元帅帐下第一高手,没有哪个能在他的手上讨得好去,魔刀完颜烈也不行! 只是自己的别离功法越是受挫,威力反倒更大,施展出别魂离魄后,结果如何已经不在他考虑之内,只是想借势击杀他们二人,除了岳元帅的大患,没有想到胸前突然一热,转瞬一道耀眼的光芒笼罩了自己,再下一刻的功夫,自己竟然失去了知觉。 银瓶?那块玉?一张天真无邪的面孔浮现在他的脑海,嘴角一丝调皮的微笑,伸手将一块古怪的玉戴在了自己身上,“别离,我要你念着我,每天看到这块玉的时候就想我一遍。” 如秋水般的眼眸中闪现着温柔的光芒,如果看到此刻的岳银瓶,没有人会想到她也是宋金战场上赫赫有名的夜叉神枪将。 每次出征的时候,岳银瓶都是戴着一副夜叉的面具,遮住了她那姣好的面容,只是手中的一杆龙枪施展的出神入化,别人都说夜叉神枪将的武功已在岳飞之上,岳飞也是使枪的,沥泉龙枪,一杆可以和‘问天剑’和‘烈炎刀’齐名的神枪。 没有人知道凶神恶煞般的夜叉神枪将竟然是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女子,而且就是岳元帅的女儿,更没有人知道沥泉龙枪本是两柄,一柄岳元帅使用,一柄就是送给了自己心爱的女儿。 沥泉龙枪本来又叫做沥泉龙凤枪! 可是萧别离知道,因为他已经把岳飞当作了自己的长辈一样的人物,没有岳飞,也就没有如今的‘问天剑’萧别离,他也把岳银瓶当作了自己的至爱,没有了岳银瓶,也就没有了以后的萧别离。 黯然销魂者,唯有别矣! 可是他知道,别离是为了相聚! 他和岳元帅一样,只想着痛捣黄龙,还天下百姓一个太平,只有那样,天下才没有什么夜叉神枪将,也没有什么‘问天剑’萧别离! 只有一对倾心相许的爱人永世不离! 只是前方探子回报,朱仙镇告急! 杨将军身陷小商河! 萧别离星夜启程,赶赴支援,他只希望杨兄弟能等自己赶来! 萧别离心中一痛,岳云,张宪,王贵,杨再兴,还有他萧别离,被宋金战场称为‘岳家五虎’,哪个都知道要除岳飞,先杀五虎,只是五虎之中,哪个都有万夫不当之勇,又有谁能有那么大的本事杀了五虎! 可是,杨兄弟竟然死了,死在小商河,乱箭穿身而死,他来了只能见到杨兄弟的尸身,可是杨兄弟毕竟神勇,朱仙镇的金兵也被他杀了七七八八。 他赶来的时候才杀了残余的金兵,没有想到就碰到了金军前来救急的完颜烈! 宋金主将都是不凡,也都知道朱仙镇的这个兵家要害之地,绝不能失,因为金兵妄想依托朱仙镇,再次南下,而岳元帅也想要占领朱仙镇,借势跨河北伐! 他是第一波人马,知道后继大兵定会陆续赶到,就算谁不不来,可是他知道银瓶一定会到的,夜叉神枪将绝对不会让‘问天剑’一人涉险,因为在银瓶的心中,萧别离已如那块玉一样,都是她生命中的一部分。 玉,对了,那块玉,突然想起了什么,萧别离伸手就要向怀中摸去,扯动的床头的吊瓶乱慌,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被绑了起来。 飞快的扫了一眼身上的束缚,嘴角一丝冷笑,这些人也太轻视自己了,竟拿着一些破布想要捆住自己,不过转瞬又有些疑惑,情形不像的,倒像是他们给自己疗伤,自己难道受伤了,被自己手下士兵抢救了回来,但是自己的兄弟们呢,怎么一个不见,若是落在完颜烈的手上,他绝对不会这般轻视自己,多半已经用铁笼子困住了自己,完颜烈当然知道萧别离是铁打的不死之身! 可是两种情况又都不像,若不是自己的兄弟或者是金兵俘虏了自己,自己又在哪里? 只是这个中年妇女又是哪个,对自己怎么这般关心? 他阅人无数,别的好意歹意还是能够看得出来的,当然已经看出了中年妇女眼中的焦虑关怀之意! 第三节 我是谁? “逸飞,你可不要吓唬妈了。”看到床上儿子古怪的眼神,竟然想要挣扎的样子,中年妇女焦急的问道:“你能看清楚我的手吗?”不停的伸手在儿子的眼前晃动,目光中充满了焦虑。 望了半晌眼前中年妇女的举动,萧别离终于说道:“能,不过我。。。。。。我不是什么逸飞。”只是声音有些低沉,竟然有种磁性! 中年男人脸上本来洋溢着笑容,突然有些不安了起来,推了一下王医生,王医生愣了一下,这才回过神来,轻声道:“你才清醒过来,不宜太过操劳,我看看你的伤势。。。。。。”一边说,一边俯下身来,掏出了听诊器就想要查看一下年轻人的心跳。 “你们不用演戏了,我伤的虽重,可是还死不了。”他虽然提不起真气,可是已经察觉到体内的伤势,再重的伤势自己也能自医,要这些人假惺惺的作什么! 萧别离心中一动,这难道是完颜烈玩的什么把戏,“既然落在了你们的手上,要杀要剐的悉听尊便,完颜烈呢,让他出来见我。” 紧紧的盯着王医生手中的听诊器,萧别离眼中有些奇怪,这是什么兵刃,造型怎么如此的奇特,自己怎么从来没有见过,软软的管子,前段竟然是个亮晶晶的圆形的金属模样的东西,只是他浑身无力,知道挣扎于事无补,索性看看他到底要怎么折磨自己了。 “什么?什么完颜烈?”王医生疑惑的站了起来,回头望向中年妇女和中年男子道:“你们有什么亲人叫作完颜烈的吗?” 眼前的中年妇女惘然的摇摇头,中年男人脸上的不安之意更浓,只是看着王医生俯下身去,忍住了要说的话,王医生听了半晌,又翻了翻床上年轻人的眼皮,脸上有了些奇怪,更多的却是笑容,缓缓的站了起来,转过了身来道:“恭喜林先生,何女士,你们的儿子已经好了很多,应该是渡过了危险期,没有生命危险了。” 这话当然是秦医生告诉他的,只要林逸飞能醒过来,当然就算是度过危险期了,也就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了。 萧别离却是一怔,环视了一下四周,触目都是白色,眼中的惊奇更浓,突然喝道:“魔刀完颜烈,亏得你是金国的国师,做事怎么这般畏手畏脚的,岂不让天下人耻笑,萧别离既然落在你手,就算死了都认为不冤,没有想到大错特错了。” 这下不但那个中年的男人,就是那个中年妇女都是感觉到有些不对,王医生霍然转身,伸手向床上那个年轻人的额头探去,想要看看这个年轻人是不是病变引发了高烧,如今已经烧的胡说八道了。 萧别离冷冷笑道:“医者四道,望闻问切,你手上无力,出手不稳,手法更是医者的入门功夫都是算不上,装个郎中也是这般差劲,我实在想不明白完颜烈为什么找你出来演戏!” 王医生脸上有些尴尬,他是个西医,主刀动个小手术,切个阑尾,割个盲肠什么的还是在行的,不过还是远远不如秦安理医生了,对于什么望闻问切的中医之术更是没有什么涉猎。 这个年轻人说的倒也不错,不过不错是不错,却也太不明白人情世故,也太不给这个主治医师面子了,只是尴尬中却有了一丝羞怒,暗想我就算不会中医又能怎样,躺在床上的还是你,治病的还是我了。 这也不能怪王医生对中医方面不甚了解,事实也是的确如此,如今都是市场经济,西医远远比中医要吃香了很多,你没有看到学中医的寥寥无几,更是有人叫嚣着要取消这门在他们眼中看来不算科学的的医学种类,却不知道他自己的老祖宗世世代代都是靠着中医才能存活到了今天。 中医博大精深,有用之处在清朝表现的最为明显,要知道在清代的时候,整个清朝,大约二百五六十年的光景,两年一次瘟疫。但是中国这个国度还保持了世界人口最多,世界gdp清朝在前期的时候也是最强,并非中国人繁殖能力特强,而是中医在抑制瘟疫的横行上起了举足轻重的作用。 要知道当时欧洲瘟疫横行,无法可治,欧洲黑死病发作的时候,整个欧洲更是死了三分之一的人口,当时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薄伽丘的著名小说集《十日谈》就是描写了这种惨状。 《十日谈》的引言里就谈到了佛罗伦萨严重的疫情。他描写了病人怎样突然跌倒在大街上死去,或者冷冷清清在自己的家中咽气,直到死者的尸体发出了腐烂的臭味,邻居们才知道隔壁发生的事情。旅行者们见到的是荒芜的田园无人耕耘,洞开的酒窖无人问津,无主的奶牛在大街上闲逛,当地的居民却无影无踪。 瘟疫更是横行到亚洲,只是好似没有光顾到中国样子,这里中医对于瘟疫的抑制就起了极大的作用。 只是中国自清朝后**连连,中医之术流传下来不到百分之一,更是远远不如西医吃香,如今是一切向钱看,没有钱的买卖很少有人做了,既然这样,市场所趋,学中医的越来越少,像王医生这样的主刀医生也就知道古老医术中望闻问切的四个字了,其余的一概不知,来看病的也是如此,重西医不重中医,觉得吃那些花花草草的远远不如开刀来的过瘾,当然花费更是过瘾了。 动了刀下来,命保不保得住不得而知,但是荷包里面不扫荡一空已经是幸事了。 “孩子,你到底怎么了,可别吓唬妈了。”何秀兰眼泪几乎都急了出来,伸手去摸萧别离的额头,出奇的是萧别离并没有出声,只是注视着眼前这个女人的一举一动。 从他的角度来看,此人平民百姓,不懂武功。 不但这个女人不懂武功,满屋子的人都是脚步虚浮,也没有一个会武的,心中疑云更盛,却见何秀兰伸手又试试自己的额头,对着王医生道:“王医生,我儿子好像没有发烧呀。” 王医生有些尴尬,心道这个年头变了,好像患者都比医生知道的多的多了,就是眼前的这个林女士都操刀做起了护士了责任,正想要挽回点面子,突然看到床上的年轻人目光中露出了骇然之色,直直的落在自己的身后! 心中有些打突,几乎以后有鬼站在自己的身后,慌忙扭头望去,除了一面一人高的镜子挂在墙上,什么也没有,那这个年轻人怎么看的如此入神,而且眼神那么的怪异? 突然一股寒意冲上了脊梁,听说大难不死之人都能见到一些奇异的景象,比如白光,鬼魂什么的,难道这个年轻人也看到了什么灵异的事情? 蓦然间听到床上的年轻人一声大喝,“你们把我怎么了?” 对面的是什么?铜镜?不是,铜镜怎么照的人纤毛毕现,听说只有海外波斯才有一种如此奇异的镜子,自己平日看到自己的身影都是通过铜镜什么的,这东西如此稀少,怎么这里随随便便的就挂了一块? 但是让萧别离吃惊的不是镜子的珍贵,而是镜子里面的倒影,虽然知道自己伤的不轻,虽然镜子里面床上的那个年轻人包的和粽子一样,可是萧别离一眼就认出,那不是自己! 那如果不是自己,为什么照出的别人都是一分不差,唯独照出的自己已经改变了样子,如果照出来的真是自己,自己就绝对不是萧别离! 自己不是萧别离,自己是谁? “我是谁?!完颜烈,滚出来!”众人都是心头狂跳,王医生愣了片刻的功夫,突然扭头叫道:“护士,准备镇静剂!” 何秀兰和林平都是愣在哪里,回不过神来,萧别离冷声狂笑道:“好你个完颜烈,你就算把我变成了厉鬼,我也绝对不会放过你。”只是心中一阵惘然,更多的疑惑,如今完颜烈已经胜券在握,那他为什么还不现身? 突然发现一个女人快步的走在自己的身边,手中持着一个奇异的物体,竟是通明的晶石一般,里面还流动着液体,萧别离一惊,冷声喝道:“你要作甚?” 女护士一愣,不知道他说什么,王医生却已经在身后说道:“快。”女护士再不迟疑,一针扎了下去,萧别离只觉得手臂微微刺痛了一下,转瞬的功夫一股困意涌了上来,心中不由大骇,毒针?可是不但身躯不是自己的,自己辛苦炼就的九别十八离功法也是不见了踪影,既然如此,自己拿什么抵抗毒针中毒液的入侵? 耳边却听到那个中年妇女焦急的说道:“平,逸飞这是怎么了,这可怎么办呀。” 意识渐渐变的模糊,逸飞?我是逸飞?那萧别离又是哪个? 床上年轻人的目光渐渐变得茫然涣散,头也缓缓的垂了下来,终于无力的一歪,只是最后的一眼却是落在了床头的一个日历上面,公元二零零二年八月二十四日,壬午马年! 公元二零零二年?这是什么年?我是谁?心底一声大喝,但是嘴唇都已无力张开,如同蚊子般的呻吟了一声,年轻人再次的陷入了无边的沉寂! 王医生脸色终于变的正常了起来,这个年轻人多半是神经错乱了,只是望了一眼身旁的林氏夫妇,还是没有说的出来。 拉了拉妻子的衣袖,林平和妻子跟在了王医生的身后,才一关上病房的房门,林平已经迫不及待的问道:“先生,我儿子是怎么回事?” “这个。。。。。。”王医生暗道,多半是车祸撞到了脑神经,引起的精神不正常了,只是作为一个医生,不经诊断冒然的做出推测无疑是件没有道德的事情,也是一件容易引起麻烦的事情,好说话一点的家属还能和你讲讲道理,不好说话的恐怕当场就要吵起来了,“我们需要观察一段时间,给病人做的详细的检查才能做出结论。” “平,我们怎么办?”何秀兰焦急的望着丈夫,这个时候,丈夫无疑是他的主心骨了。 叹息了一声,林平安慰妻子道:“没事了,我想逸飞多半是车祸的受到惊吓过度,这才导致言语失常的。” 只是心中却有了一丝疑惑,看到儿子的眼神举止,好像并非精神病了,蓦然打了一个冷颤,昨天是中元节,难道儿子是传说中的鬼上身?只是林平也是个无神论者,觉得自己的想法荒诞不稽,摇摇头把念头甩到了一边。 不过如果不是鬼上身,儿子的行为又该如何解释呢? “王医生,秦医生今天还没有上班吗?”对于秦医生,林平还是有着很大的信任,儿子本来被撞的极重,可是就算那样,秦医生都能把儿子救回来,更不要说眼前的这点小麻烦了。 对于眼前的这个王医生,他也知道医术绝对比不上秦医生的,其实在家属眼中,哪个医生有两下子是最敏感的,比医院通常的职称考核还要灵上百倍。 职称只是个虚衔,要是说起治病救人来,职称那是屁事不当的,所以尽管这个王医生也和秦医生一样,名片上都是主治医师,安平医院的副教授,但在林平的心目中可是有了天壤之别了。 心中有些不悦,王医生当然心知肚明的,只是那个秦安理可是安平医院的第一把刀,事实摆在了眼前,他就算不服气也是无可奈何了,“今天我是白班,所有的事情找我就行了。” “那秦医生晚上回来吗?”林平就算知道这句话不识趣,可是为了儿子的安危,只能硬着头皮问下去。 只是点点头,王医生哼了一声,已经向办公室的方向走去,走了几步才想起什么,“医疗费预交的已经用完了,你们今天要再交一万,不然我们只能停药了。” “不能停,不能停。”何秀兰本来一声不吭,正在为儿子不认亲生母亲烦躁,可是一听到停药,马上反应了过来,儿子虽然不认她,可是在她心目中,逸飞永远是她的宝贝儿子了,“我们不缺钱,多少钱我们都会去凑的,只是这几天太忙了,忘记了交钱,你放心,我一会就把钱交上。” 王医生心中有些感慨,一丝不快也扔到了脑后,盘算着这个病人是自己和秦医生联合主治的,自己看来这季度也能分上不小的一笔奖金,秦安理这个人其实不错的,有什么好事不会忘记了同事,要不是他这几年主刀治了不少疑难杂症,自己年终也分不到大大的红包了。 和家属过不去,不就是和自己的钱包过不去了,想到这里有些释然。 “王医生,”一声悦耳的声音响在王医生的耳边,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 “什么事,小肖?”王医生的口气缓和了起来,眼前的正是清秀可人的肖护士,这个可是安平医院的一道风景,病人不为看病,只是为了看肖护士一年也要来几趟了,只不过他还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没有什么指望,也就只是看看罢了,秦安理好像对肖护士有点意思,他医术不行,这方面的观察却是少人能及的,他知道肖护士对自己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不过就算以他明察秋毫之末的眼神而言,却也看不出她对秦安理有什么特别的好感。 肖护士当然不知道王医生这会的功夫,正在为她的终身大事考虑,只是道:“急护室的林逸飞今天还是一样用药吗?” “秦医生吩咐,这些药要用三天以上,你今天还是按方开药吧。” 微微点点头,肖护士向药房的方向走去,路过了林平夫妻的身边,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安慰道:“何阿姨,你放心吧,你儿子一定会好的。” 何秀兰强自挤出点笑容,“谢谢你,肖护士。” 林平却只是想到,今天不回去了,一定要等到秦医生来了再说。 突然想起了什么,何秀兰啊了一声,“对了,小飞醒了,他两天没有吃东西了,我这就回家给他炖只乌鸡补补,每次他回来都要喝好几碗才罢休,我这就去,这就去。对了,还要取钱,平,你去取吧,只是小飞醒了谁来照顾他?”只是总不舍得离开医院,生怕儿子醒了后看不到自己,嘴上说个不停,脚下却是一步不动,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 “何阿姨。”肖护士叫了一声。 “什么事,肖护士?”何秀兰随口应了一声。 “你儿子现在才苏醒过来,用药里面补充的葡萄糖和维生素已经能满足他现在的营养,”犹豫了一下,“何况他现在的肠胃还在恢复中,就算是流质也要过几天再说了,更不能进食油腻的东西,所以这几天你不用给他准备什么吃的。” “那我现在怎么办?平?” “安心的等吧,”林平突然想到了钱还没有交了,听肖护士这么说,停药了岂不是停了小飞的口粮,“我们先去取钱交上,然后,”望了一眼王医生,见他越走越远,知道已经听不到了,“然后给秦医生打个电话,问问情况了。小飞你放心了,他有护士照顾了,我们先去交钱,回来的时候小飞说不定就醒了。” 何秀兰应了一声,只好和丈夫向医院外走去。 望着何阿姨一步三回头的身影,肖护士心中叹息一声,自己要是有这种母亲该有多好,想到这里反倒有些羡慕起病房里面的林逸飞了,只是听当班的护士说,林逸飞已经醒过一回,但是胡言乱语,大喊大叫的,想必是受到惊吓吧,可是他受伤那么重,怎么能大喊大叫,多半是小李言过其实了,想到这里,不再羡慕林逸飞,反倒觉得他有些可怜,不再犹豫,快步向药房走去, 在药房取了药后,肖护士没有丝毫耽搁,推着药车就向急护室的方向快步走去,虽然那里也有专人看护,可是看到何阿姨焦急的样子,她只希望林逸飞的病好的越快越好,他还是浙清大学的高材生呢,那不是和妹妹月如一所院校,不知道他是什么专业的,唉,这场大病下来,多半会对他的学业有影响吧。 缓慢的推开了房门,肖护士吃了一惊,床上了林逸飞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过来,直盯盯的望着眼前的镜子发呆,听到房门响动竟然看都不看一眼。 望着他的脑袋包的几乎和葫芦一样,肖护士叹息一声,他伤的实在不轻,就算好了,脸上恐怕也会留下些疤痕,对于一些爱美的年轻人来说,还有什么比相貌更加重要呢,她只是希望这个年轻人能够安心的学习,放下一切表面的浮华,那才能真正对得起他的父母。 缓缓的走到的林逸飞的身边,肖护士轻轻笑了一声,企图把他的注意力从镜子上吸引到自己的身上,萧别离动都不动一下,只是问道:“这是何处?” 听他说话的腔调有些拗口,似乎很吃力的样子,语气也有些古怪,肖护士倒是愣了一下,好像这不是南方的口音,也不是现代人的腔调,但是里面竟然包含着一股摄人心弦的力量。 “你说还能是哪里?”肖护士心中一动,微笑道:“这里当然是医院了。” “医院?”萧别离拧起了眉头,很吃力的想着,似乎这个医院词语对他;来讲很陌生的样子。 “我还以为只有女人爱美呢。”肖护士微微有些奇怪,又有些担心,如果他的脑袋真的撞坏了话,对于林平夫妇无疑又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姑娘此言怎讲?”萧别离的目光动也不动的望着那面镜子,里面除了一个粽子之外,还多了一个纤纤身影,细细的腰身,盈盈一握! 第四节 神经病,精神病? 嘴角仍是一丝笑意,肖护士道:“到底是浙清大学的才子,说出的话都和别人不一样。”她听着林逸飞的说话,只是觉得好笑,仿佛面对一个老夫子一样,只是神情并没有任何不耐烦的意思。 “浙清大学?”萧别离念了一遍,不再言语。 镜子中一个白衣胜雪的少女婷婷而立,仿佛银瓶一般,可是他知道,她不是银瓶,她是哪个他并不关心,他只是想知道自己到底是哪个。 如果不是因为他有铁一般的意志,他几乎快被这种匪夷所思的处境逼的发疯,这不是梦境,自己好像到了一个不属于大宋的空间,不是金国,不是蒙古,或许不是中原! 失去了武功可以再练,他的武功不也也是练出来的,更何况他已经通晓别离大法的神髓,就算从头开始,再练起来只会事半功倍,却不会如当初一样走了许多弯路。 可是失去了安身立命所在,他又如何面对?就算他炼成绝世的武功又有何用? 难道只有海外还有这种光怪陆离的事情发生,只是镜子中的自己不是自己又该如何解释? 他们说的一切自己都没有听过,语气虽然有所不同,可是毕竟能够勉强听懂,可是就是这个听懂已经快让他崩溃,他虽然能够听懂,但是完全不懂! “其实好的男儿志在四方的,”肖护士生怕床上的少年想不开,“如果真能有一番自己的事业,容颜的美还是不美倒是其次了。” “说的好,”萧别离缓缓道,“如果不是敌我不分,就凭这几句话我就要和你交个朋友,可惜。。。。。。”内心却是有些苦笑,我就算脑袋上被砍个十刀八刀的也绝对不会放在心上,可是现在我却好像。。。。。。好像在别人的身体里面? 陡然间心中一寒,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借尸还魂,听闻湘西的言家有这门诡异的法术,难道他们竟然施展在了自己的身上,自己当初施展别魂离魄大法的时候,难道真的魂魄出窍,附在了别人的身上,若真的如此的话,这里离朱仙镇有多远,自己来不来得及赶回去,突然叹息了一声,我现在自身难保,还考虑什么朱仙镇的战况,实在有些可笑了。 银瓶呢,这个时候又在哪里? 只是最关键的一点就是,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什么敌我不分。”肖护士一声轻笑,“我们医院都是治病救人,救死扶伤的,就算劫匪受了伤,只要到了这里,我们都要医治好了,法官才能定罪的?” “法官?”萧别离又念了一遍,法官是什么东西,听她的口气好像和衙门差不多了。 内心有些为这个古怪的林逸飞担忧,不知道何阿姨见到了会是什么样的心情,肖护士笑着拿起了针筒,“别对着镜子臭美了,和女人一样,来,我该给你打针了。” 终于扭过头来,萧别离的目光落在了肖护士手里的针筒上,心中有些疑惑,他们好像真的给自己治病,因为自己一觉睡醒,感觉体内竟然好了一些,虽然那针作用微弱,但是刚才他们扎自己的一针好像的确没有恶意。 只是就算有恶意,他也只能逆来顺受,这时候人为刀俎,他是鱼肉,又能奈何。 感觉到手臂轻微的一痛,转瞬一股凉意到了体内,萧别离目不转睛的望着针筒,突然问道:“你认识完颜烈吗?” “完颜烈?”肖护士微微皱了下眉头,“完颜?很少见的姓氏,我只有在古装片中听说过。” 古装片是什么?萧别离愣了一下,“金国雄踞中原北方,完颜姓氏更是俯拾皆是,你竟然说是少见的姓氏?” “金国?”肖护士怔了一下,突然收起了针管,笑的直不起腰来,“你可真逗,你在浙清大学是学什么专业的,表演系的吧,笑死我了。” 萧别离有些发怔,表演系,这对他而言无疑又是个新名词,“你难道不知道金国?”萧别离难以置信。 “我怎么不知道,我还知道大宋呢。”肖护士忍住了笑意,一本正经道。 萧别离心中一喜,“那我现在是在金国还是在大宋?” 肖护士足足望了他一分钟,突然扳起脸来,正色道:“林逸飞。”看他没有任何任何反应的样子,不满道:“喂,我叫你呢。”虽然脸色严肃,可是怎么看都没有威严的气势,或许,她本身就是个小姑娘了。 萧别离这才回过神来,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不是什么萧别离,自己好像叫林逸飞,微微点头,等待她的下文,只是一颗心砰砰直跳,不知道为什么如此紧张。 “你这种态度和我说说也就罢了,你要记得,一会何阿姨来了,你千万不要再是这种态度,你知道你父母对你多关心吗,是个男子汉就要堂堂正正的面对,躲避不是办法的。” 父母?萧别离有些苦笑,如果不是梦中,这个玩笑开的就大了,自己莫名其妙的到了一个古怪的地方,上了别人的身体,还多出个父母,只是仍有些不死心,刚才自己询问,那帮人把自己当作疯子看待,这个姑娘倒还算好说话,这个时候他如果不问个水落石出如何甘心。 “姑娘可知道朱仙镇的所在?”萧别离不知道怎地,紧张异常,觉得自己双手都是汗水,生怕她一问三不知。 “朱仙镇?”肖护士皱了皱眉头,“好像是在河南吧,离这里挺远的,做火车要将近一天呢,就算坐飞机也要一会了。” 对于火车飞机什么的,萧别离完全没有概念,他并没有询问,只是耐心的聆听下文。 “我地理没有学的太好,对了,我记得几百年前岳飞大破金兵的地方就叫什么朱仙镇!”肖护士突然想到了什么,望了一眼林逸飞,心中有些奇怪,这个病人的身体好像不错,那么重的伤势,一般人都是要死的样子,他好像越说越有精神的样子。 “岳元帅大破金军在朱仙镇?”萧别离心中一种狂喜,自己难道昏迷后,岳元帅已经胜了?只是突然察觉到了什么,一字字道:“你说几百年前?”目光一转,已经落在了挂历的上面,公元二零零二年八月二十四日,壬午马年,这是一种奇怪的纪年方式,自己从不知道还有这种年代! 只觉得有些眩晕,心中一种莫名的恐惧涌上了心头。 肖护士却没有注意到他的脸色难看,点点头,掰着手指头算到,“可不是几百年了,那时是南宋,金国灭国的时候是公元1234年,我历史虽然学的不好,但是也知道岳飞打仗肯定是在1234年之前了,不过就算马虎一些,我们假定是1234年打的仗,如今是公元2002年,那也应该有六,七,八,对了,是应该是八百年了。” “八百年?”萧别离就算再镇静也忍不住失声惊呼道:“你骗我,你说我这一睡就是八百年?我就算死了投胎转世也不过用了这久的。”可是他清楚的知道自己不是投胎,不是都说投胎后要喝碗孟婆汤,进而忘记前生所有的一切,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事情恍如昨日,怎么会是投胎转世! “你睡了八百年?”肖护士一怔,突然大声叫道:“林逸飞,你是个大学生了,也是个大人了,你应该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什么是应该不让家里父母担忧的,你只是发生了一场车祸,然后昏睡了两天!事情就是这么简单,不要把你的什么大宋,金国的整天挂在嘴边,你难道不知道这样会让你爸妈多么担心吗?” 呆呆的望着眼前的肖护士,萧别离心中一阵惘然,等了良久,肖护士见他一声不吭的样子,终于恢复了平静,也感觉到有些奇怪,自己为什么要对他发这种无名火? “我能不能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萧别离终于再次问道。 心中有些歉意,觉得自己虽然是关心,但是作为护士对病人发火毕竟是不对的,“你说。” “我记得。。。。。。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是,”望了一眼挂历,“那是绍兴十一年,岳元帅在朱仙镇大破的金兵,是吗?” 原来他还是没有把自己说的放在心里,你看,又是什么岳元帅,金兵的,摇了摇头,又不知道他怎么说的煞有其事一样,只是见到他的眼神有些凄然,肖护士还是答道:“具体哪年只能去问历史老师了。但是你要知道,岳飞呀,金兵呀,南宋呀,八百年前已经灰飞烟灭了,” 望了一眼肖护士,萧别离好似浑身一颤,“你说什么?岳元帅已经死了吗?” “废话,当然死了,”肖护士越好气越好笑,“岳飞就算是不死在风波亭,不被秦桧以莫须有的罪名杀死,如今也过了八百年了,没有谁能过了八百年不死,岳飞当然也不能!” “你撒谎!”萧别离突然一声大吼,“岳元帅一直视秦宰相如手足一样,当年更是舍身救他,秦宰相对岳元帅向来推心置腹,无话不谈,又怎么会害死岳元帅!”他有些相信自己来到了八百年后,可是却不能相信岳元帅一直视为大哥的秦会之能够痛下毒手,害死岳飞! 望着林逸飞的脸孔有些抽搐,眼中露出了狰狞的光芒,肖护士心中突然有些害怕,虽然知道床上这个年轻人绝对不能跳起来伤害自己,却也倒退了几步, 病房的房门蓦然被推开,秦医生走了进来,望了一眼床上的林逸飞,目光中有些困惑,“肖护士,什么事?” 肖护士犹豫了半晌,终于道:“他说岳飞和秦桧是亲如手足一样,还说自己一睡就是八百年。秦医生,他的精神好像真的有点问题。”突然看到秦医生身后的林氏夫妇,脸色有些苍白,后悔在他们二人面前提起,生怕刺激了何阿姨,虽然她说的都是实话,没有人能够相信岳飞和秦桧是亲如手足。 秦医生一怔,走到了林逸飞的面前,和蔼的说道:“林逸飞,你好一些了没有?” 萧别离突然全身一震,望着秦医生半晌,目光中渐渐露出惊骇欲绝的神情,“秦医生?秦会之,是你?” 秦医生怔在哪里,“谁是秦会之?” 萧别离惨然笑道:“当年难道真的是你杀害了岳元帅?”岳元帅帐下精兵无数,本人更是罕见的绝世高手,如果说死在疆场,他还不信,可是若说是奸人所害,他还信了三分,只是因为岳元帅有个缺点,对于高宗太过信任! 他对秦桧也很信任,这难道就是他取死的原因? 可是难道对人信任也是取死的原因? 这下秦医生有点听明白了,敢情眼前这位把自己当作秦桧了,肖护士说的不错,王医生说的也不错,这个少年实在是精神有些毛病,只是这个学生历史学的倒不错,一般人很少知道秦桧字会之的,他虽然知道,但是被林逸飞蓦然提起,一时没有回过神来,皱了一下眉头,“肖护士,准备镇静剂。” 何秀兰眼泪又涌了出来,只是望着自己的儿子道:“小飞,你别吓妈妈了,你还认识妈妈吗?”说着要要走上前去,林平一把抓住了妻子,一直在他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儿子,如今看来,竟是那么的陌生! 虽然在床上不能动弹,可是他竟然害怕儿子伤害了妻子。 肖护士应了一声,在药剂推车上取了镇静剂,望了林逸飞一眼,心中有些害怕,秦医生看到她惧怕的样子,走到她面前,叹息了一声,伸出手来,“把针给我。” 肖护士犹豫的把针递了上去,秦医生接过针头,走到林逸飞的身旁,挽起了他的袖管,却是一直小心翼翼的观察他的举动,生怕他有什么过激的行为。 出奇的是萧别离只是望着天花板,目光有些呆滞,嘴上喃喃自语,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在秦医生耳朵好使一些,却只听到他始终重复了三个字! 不可能! 不可能?什么不可能?秦医生有些困惑,却飞快的给林逸飞注射了一针镇静剂,开刀解剖对他来说都是轻而易举,打针更是不在话下了。 给林逸飞打了一针后,秦医生才有些镇静下来,说实话,刚才病床上这个年轻人望着他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他竟然心口砰砰直跳,那好像是一种恐惧,可是自己对他恐惧什么,他只是一个病人,精神病比他病的重的自己也见过,怎么会对这样的一个学生如此害怕,但若不是恐惧,那又是什么? xxx 秦医生的办公室里面,一脸凝重的看着手中林逸飞的ct脑电图的片子,眼中流露出一丝讶然,对面的林平夫妇都是有些不安,却不敢打断他的思路。 肖护士静静的站在一旁,一会望望秦医生,一会又看看何阿姨,不知道脑海中突然现出那两道狰狞的目光,里面竟然有着说不出的绝望,忍不住一阵悸动。 咳嗽了一声,秦医生终于打破了沉静,指着ct脑电图片子一处暗影道:“这里是脑干,也就是脑的主干,它是由脑桥,延髓和中脑共同组成的,对了,林先生,我记得对你说过了。” 林平茫然的点点头,“是的,秦医生,你还说小飞的脑干出血,压迫他的中枢神经,当时说他已经没有自主的呼吸,没有想到后来又好了。” 心中有些庆幸儿子大难不死,但是另外一种失望很快就充斥了脑海。 “不错。”秦医生点头道:“我电话里面听到了你的讲述,后来也听了王医生对病情的讲述,本来以为林逸飞是中枢神经受损引发的神经病,没有想到新的片子出来后才发现,”微微顿了一下,“他的脑干出血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痊愈了。” “什么?”林平一怔,心中暗想,难道是当初儿子的脑电图的片子搞错了,只是心中疑惑,却没有说出来,人家可是专业的,自己如果质疑,对于儿子的病情可是有些不利。 肖护士都是有些吃惊,病人的脑干受损是件大事,轻的头痛,头晕什么的,如果重一点就可能引起行走不稳,半身不遂的症状,林逸飞当初脑干出血,怪不得秦医生当时说他的情况不容乐观,就是变成植物人都是大有可能的。 “秦医生,”何秀兰忍不住问道:“这么说我儿子没有精神病了?”她最怕的就是这个,如果儿子活了,但是不认父母了,那几乎和死了没有什么两样了。 缓缓的摇摇头,“他没有神经病,但是不证明他没有精神病。” “神经病?精神病?”何秀兰脑袋几乎大了两个,“秦医生,这又有什么区别?” 秦医生指着片子解释道:“神经病是神经系统疾病的简称,神经系统是人体内的一个重要系统,它协调人体内部各器官的功能以适应外界环境的变化,起着发号司令的作用。凡是能够损伤和破坏神经系统的各种情况都会引起神经系统疾病。” 微微停顿了一下,让二人消化了一下,“比如说,头部外伤会引起脑震荡或脑挫裂伤;像林逸飞开始的那样,当然还有细菌、真菌和病毒感染会造成各种类型的脑炎或脑膜炎;先天性或遗传性疾病可引起儿童脑发育迟,高血压脑动脉硬化可造成脑溢血等等。” “可是秦医生你不是说小飞的脑干出血已经痊愈了吗?”林平总算听明白了一点。 秦医生沉思了片刻,“不错,从脑电图的片子看,他脑干已和常人没有什么两样,这也是我感觉到最疑惑的地方。” 望着二人询问的眼神,秦医生苦笑道:“这种脑部受损极难医治,头痛、头晕、睡眠不正常、下胶瘫痪、半身不遂、肢体麻木、抽风、昏迷、乃至植物人都是神经病的常见表现方式,而且一般不会自己痊愈的,国内对于这点的医治还属于探索阶段,”咳嗽了一声,“也就是试验阶段,换句话而言,风险极大。” 林平心中一动,好在逸飞不知道怎么回事,脑损伤竟然痊愈了,不然自己和妻子真不知道如何是好,“那国外呢?” “国外也是仪器先进一些了,”秦医生摇摇头,“具体情况我也不得而知,但是通过学术交流来看,好像也很少有有效的方法,你们要知道,人体的大脑是人体最为复杂的地方,现在医学只能知道个大概,具体的完全发掘那恐怕要在几百年后,”苦笑着又摇下头,“或许人类大脑的秘密无穷无尽的,就算再过几百年能不能研究明白也是未知之数了。” 突然想起了什么,林平问道:“秦医生,你说我儿子没有神经病,但是不排除有神经病的可能,这又如何解释呢?” 秦医生缓缓道:“精神病,也叫精神失常,是大脑功能不正常的结果,以现有的仪器设备和手段,还查不出大脑结构的破坏性的变化。” 望了一眼手中的脑电图片子,“根据现有的资料表明,精神病是由于患者脑内的生物化学过程发生了紊乱,或是某些体内的新陈代谢产物在脑内聚集过多所致。由于精神病患者大脑功能不正常,所以这些患者出现了精神活动的明显不正常,如莫名其妙地自言自语,哭笑无常,有时面壁或对空怒骂,有时衣衫不整。” “可是,”林平犹豫道:“这和我儿子有什么关系。”其实他知道这和逸飞有着很大的关系。 望了一眼林平夫妇,“关于精神病的诱因有很多种,比如说现在社会生活节奏过快,生活压力过大,感情压力,”略微顿了一眼,不知道怎么的,看了一眼肖护士,只是肖护士也是听的津津有味,并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神中藏了什么,“失恋也算是精神病的一种诱因了,还有最近部分高校频频出现学子抑郁,精神失常,甚至跳楼的现象,这都是长期的精神抑制,导致患者脑海中生化过程的紊乱,又是不注意调节情绪,无处宣泄,造成的精神失常的严重后果。” “那我儿子呢?”林平终于问道:“他难道真的是精神病吗?” 何秀兰一直眼中噙着泪水,听到这里忍不住大叫道:“小飞他不是精神病,他不是精神病!”只是一直压制的感情终于再也控制不住,忍不住低声啜泣了起来。 第五节 寻因 林平好在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轻声的安慰着自己的妻子,“秀兰,你放心了,秦医生一定能帮我们想办法了。何况,何况小飞的病可能是初期的,是不是,秦医生?” 秦医生沉默了片刻,“林先生说的不错,你们也不用太过担心了,不过这个神经病的问题不是医生动刀能够解决的,我们能作的只是给你们开些安神补脑的药品,但是你们一定要经常多关心他,注意到他平日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终于停止了哭泣,何秀兰缓缓的抬起头来,“没有呀,小飞平时回来都是兴高采烈的,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沉思了一下,秦医生缓缓道:“他现在好像处于一种自闭的情况,幻想自己处在一个古代的时候,比如说宋朝,什么秦桧,岳飞,沉睡八百年我想多半是他潜意识的想像,这是一种比较典型的逃避心理。” “那怎么办?”何秀兰焦急的问道。 “这就需要你们找出诱因。”秦医生缓缓道:“也就是找出来他为什么想要逃避,是因为学业上的不顺利,还是因为感情上有了波折。” 秦医生虽然不是心理学的医生,可是对于现在的学生的心理也是了解大概的,现在的学生比起自己那个时候可是享受了许多,什么事情不用操心的,可是也脆弱了许多,很多事情经历不起挫折,碰到个失恋屁大的事情,就觉得仿佛整个天都塌下来一样,工作找了几天,被拒绝了几次,就开始的认为自己从什么都行变成了什么都不行了。 林平一脸茫然的望着妻子,他是个沉默寡言的人,平时和儿子交流的很少,儿子若有什么心事,还是当妈的上心了。 可是何秀兰也是摇头,“小飞大了,很多事情也不和我说了,只是,”想了一下,“我看了他的大二学习成绩单,虽然算不上优秀,可是也没有哪门挂了红灯,再说他还是没到大三,家里虽然不富裕,可是也不算紧张了,我想他也不该有什么就业压力了。” 一旁默不作声的肖护士突然问道:“那他是不是感情方面有挫折了呢?” 突然想到林逸飞凌厉中带有凄然迷惘的眼神,摄人心弦的语调,肖护士脸上微微一红,虽然林逸飞头上捂的和葫芦一样,自己没有看到他长什么样子,可是林逸飞病例上的照片不算难看,当然这照片是何秀兰后来带来的了,林逸飞当时和个血葫芦一样,身上只有个浙清大学的学生证,好在手机虽然摔的不像样子,可是里面的资料还在,肖护士是按照上面的姓名一个个的电话打出去,才找到通知到林逸飞的父母的。 只是里面有什么大牛,阿水的,好像是他的同学,还有一个叫雪君,自己尝试打了一下,大牛和阿水都打通了,听到她说林逸飞遇到车祸了,都急得什么似的,可是雪君的电话没人接听,也一直没有见那个雪君回电话,难道真的和秦医生所说的,他们是情侣的关系,两人有了矛盾? 从照片上看林逸飞的相貌,可以说是还可以的类型,就是显得有些柔弱,没有什么阳刚之气,却没有想到本人竟是和照片截然不同,只是那种忧郁的眼神,磁性的声调,一米八二的个头,去追女孩子还有什么不顺利的吗? 何秀兰想了一下,“他好像有个女朋友,不过我不喜欢,那个女孩子叫什么雪君的,只是见过两面,本来我和他爸的意思是让他考进京的,因为这个女孩子不想远走,报考的院校就是本市的浙清大学,也算是国内比较有名的大学了,所以小飞也是执意要报考这所大学了,如今已经两年了,但是他们到底有什么,我倒没有上心,难道真的是因为那个雪君?” “其实这就是你们父母关心的不够了,”秦医生的口气略微带些责备,不过看到二人的样子,又不忍太说,“要找他这方面的原因其实很简单,问问他的同学,或者直接找他们的导师了。” “你们找谁?”肖护士突然说道。 三人扭头向门外望去,正看到门外两个人探头探脑的向里面看,何秀兰突然惊喜道:“大牛,阿水,我正想着找小飞的同学呢,没有想到你们竟然来到这里。”望了一眼丈夫,“你通知的他们?” 林平摇摇头,心道我哪有这个心思,再说当时通知他们又有什么用。 门外的两人也是有些惊喜,快步的走了进来,叫了何秀兰一声阿姨,又叫了林平一声叔叔,左面那个个头不高,但是长的非常结实的样子,咋一看和方的一样,可想而知他的魁梧。 下巴胡子茬茬的,被刮的铁青,大眼大嘴,脸上却总是洋溢着笑容,不过看起来总感觉一副滚刀肉的模样。 “何姨,不是林叔通知我们的,是医院的一个护士,”说到这里看了一眼肖护士,见她微微点头,突然道:“就是你吧?” 肖护士点点头,“你就是林逸飞电话中的那个大牛?” “可不就是我吗,我叫牛奋。护士小姐你贵姓?”眼前的这个护士怎么看怎么顺眼,看样以后有个什么伤风感冒的就不要去找校医了,自己上这里来好一些。 牛粪?肖护士的脸上有些异样,如果不是在家属面前不能表现的太高兴,她几乎乐出声来,还有家长给自己孩子起这种名字的? “我姓肖,你叫我肖护士好了。”嘴角还是忍不住流露出笑意。 看到肖护士的脸色,大牛有些尴尬,“肖护士,你别误解了,是奋斗的奋了。” 每次向别人报名的时候都要解释一句,让大牛有些埋怨自己老爸怎么给自己起了这么个破名字,不过他毕竟和林逸飞是死党,还是比较关心他的伤势了,“何姨,逸飞怎么样了,我一接到电话就急了,不过有些事情耽搁了,一问阿水,也接到电话了,这才和他一起赶了过来。”看了一眼何秀兰的脸色,感觉有些不妙,“逸飞到底怎么样了?” 右面那个和大牛个头仿佛,只是瘦了许多,可以说有些干巴,看起来有些贼眉鼠目的,见到何姨不说话,也有些焦急,“何姨,你找我们做什么?” 何秀兰望了一眼秦医生,向他介绍道:“这个叫做大牛,那个叫做水中宇,都是浙清大学的学生,和小飞虽然不是一个系的,可却是住在一个公寓的,平日和小飞很合得来,有空的时候还经常上我们家里呢。”看到秦医生微微点头,目光中有鼓励的意思,终于转过头来,望着大牛和阿水说道:“你们是不是小飞的好朋友。” 大牛胸脯拍的震天响,飞快的瞄了一眼漂亮的护士小姐,“当然,有什么需要我们的地方,只要说一声,力所能及的当然没得话说,就算不能的我们也会另外想办法了。” “逸飞现在怎么样了?”水中宇补充了一句。 “他苏醒过来了,只是撞坏了脑袋。”何秀兰声音有些哽咽。 大牛还没有醒过劲来,阿水脸色却是一变,“那现在呢?”他脑筋比大牛转的快一些,想到的自然也就多一些,知道撞了大脑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了。 “现在,”何秀兰犹豫了一下,“他好像谁都不认识了,开口闭口的岳飞,秦桧,金兀术的。”这个金兀术儿子倒没有提及,只是何秀兰也看过说岳全传,知道当时的金国有这个人物,随口就说了出来,反正也差不多了。 大牛和阿水面面相觑,“不会吧,难道是那个该死的游戏害了他?” 秦医生脸色一变,“什么游戏。” “还不是那个什么剑缘游戏,一种网路游戏,”阿水撇撇嘴,“今年最流行的一种游戏,讲述的就是宋金两国交锋的事情,我和大牛都不喜欢的。” “小飞经常玩吗?”何秀兰忍不住问道,网络游戏害人呀,不但是未成年的孩子受诱惑,不能自拔,就算大学生不也一样,真搞不明白,成天对着一个电脑屏幕,有什么好的。 “以前倒不经常玩,这个游戏流行没多久。”阿水慌忙道,别到时候逸飞清醒了,知道自己打他的小报告就麻烦了,“只是最近他心情并不是很好,这才没日没夜的玩,我和大牛劝他都不听,本来以为过一段时间就好了,没有想到竟然发生了这档子事情。” 突然想到了什么,难道是逸飞玩的太过了,这才走路魂不守舍的和车撞上了? “他为什么心情不好?”秦医生突然问道。 “是呀,你们和他在一起,一定知道了,”何阿姨着急的问道,这会她已经顾不得追究车祸谁是谁非了,能让儿子清醒了,那就是天大的事情了。 阿水似乎有些犹豫,望了大牛一眼,“大牛你说罢。” “说就说,有什么了不起的,”大牛反倒满不在乎的样子,“一句话,就是因为女人了,我也不怕小飞清醒后说我,我也劝过他很多次了,那个女人不是什么好鸟,可是他就是不听。”一眼看到肖护士正看着自己,微蹙了下眉头,慌忙说道:“肖护士,我不是说你,女的当然也有好的,如果小飞找的是你,那我绝对举双手赞同。” 肖护士脸上阵阵红云上涌,却只能笑道:“你们都是天之骄子的,我一个小护士怎么配得上。” “配的上,绝对配得上,”大牛迭声说道,也不知道他说是配得上林逸飞,还是配得上自己。 何阿姨皱了一下眉头,可是不能不问,“小飞为的那个女人是不是那个什么雪君?” “不就是那个风雪君了。”大牛嚷嚷道:“自高中的时候我就对她看不上眼。” “是她看你不上眼吧。”水中宇一旁阴阳怪气的说道。 “我呸,我就是一辈子找不到老婆也不找他那样的,肖护士,你说是不是?”腆着脸向肖护士笑道,挺了挺胸膛。 肖护士只是问道:“后来呢?” 大牛讨个没趣,接着说道:“后来她报考了浙清大学,小飞也执意报考,我和他是铁哥们,也当然报考了这个学校了,阿水倒是从外省来的,那是凭借真实的成绩,小飞呢,是靠着本地的优势,高考的时候加了几分,不然也玄,我当然更玄了,不过我有优势的。” 看他唠叨个没玩,何阿姨有些着急,“你特招就特招了,谁不知道你长的比牛还壮,有几斤力气的,快说说小飞的事情吧。” 见到何阿姨焦虑的样子,大牛回过神来,有些脸红,暗道,自己有点不够意气了,看到漂亮的妹妹就忍不住吹嘘,倒忘记正事没有办了,不再瞎扯,“到了大学后,小飞就是穷追风雪君不放,其实风雪君长的一般了,比起。。。。。。”本想拿肖护士做比喻,看到肖护士脸色不善,慌忙道:“也不知道小飞看上她哪点,还是脑筋搭错弦了。” 一眼瞥见何阿姨沉着一张脸,知道自己又说了错话,现在小飞撞了脑袋,自己还说脑筋他搭错弦了,那不是讨骂了,作势抽了自己一个嘴巴,“我就是口无遮掩的,何姨你可别见怪。” 何阿姨脸色好了一些,摇摇头,“我只希望小飞能早点清醒了,那个什么雪君拒绝了小飞吗?” “没有,”大牛气愤道:“我虽然脑袋不聪明,可是也看出来她是玩弄小飞了,这个女人很工于心计,大一的时候,没有人看的上她,小飞一米八的个头,长的不差,可是新闻系的白马王子,虽然不说貌比潘安,也和宋玉差不多了,不像我,五大三粗的,” 还要再啰嗦下去,看到何阿姨着急的样子,终于回到正题,“那个时候不少女孩子给小飞暗送秋波了,可没有一个人送秋波给我,但是小飞眼里只有风雪君一个了。” “就你那鸟样,还送秋波呢,送你点青草去啃吧,”阿水又刺了大牛一下,“说正事要紧,搞这么多不相关的做什么。” 大牛尴尬的一笑,“我就是这个样子,扯东扯西的扯不到正题了,阿水,你说的简单,你咋不说,让我当出头鸟。” 水中宇忍不住说道:“得了,得了,还是我说吧,你这样下去,天黑了也说不完,事情是这样的,何姨,风雪君和小飞相处了一年多了,本来还算可以,但风雪君是那种骑驴找马类型的。” “等等,什么骑驴找马?”这下倒是何阿姨打断了他接着往下说。 “就是一山望着一山高的意思了,高年级的毕业生在找工作的时候,经常这样说了,我也就无意溜出来了,”阿水搔搔脑袋,“大牛说的不错,风雪君是在等待机会,又不甘寂寞,所以她若即若离的和小飞一起,这不,前几个月,有一个富家公子汪子豪可能眼睛高度近视,把母。。。。。。风雪君当作貂禅了。” 本来想说把母猪当作貂禅了,可是哥们之间说说开心一笑,在医生和阿姨面前这么说可有些不好,咳嗽了一声,“那个汪子豪对风雪君展开了攻势,汪子豪嘛,怎么说呢,就是那种穷的只剩下钱的那种富家纨绔子弟,听过父亲汪人远是江源市数一数二的首富,不过虽然和烂泥一样,现在可有很多更贱的女学生主动*,风雪君也是心花怒放,没用两天的功夫,就已经移情别恋,攀上了高枝,小飞这才郁闷不已,几次找她也没有什么结果,这才迷上了网络游戏。” “原来是这样。”何阿姨一方面痛恨儿子的不争气,另一方面却把风雪君的亲戚八杆子能打着的都问候了一遍,“秦医生,你看怎么办?” 秦医生却是好耐性,一直听着这两位啰嗦完,“如果真是这个原因的话,我想应该不难解决的,不过目前我想也找不到什么别的理由,只能从这方面入手了。” “那我们到底怎么做呢?”何秀兰有些焦急的问道。 “第一,他现在伤的很重,心情难免烦躁,就需要你们多陪陪他了。” “没有问题,何阿姨,我和阿水都闲的很,现在还未开学,有大把的时间陪他了,就算开学了,你也知道,我一天也没事做的,就是训练了,还不是说来就来了。何姨你和林叔都要上班,以后小飞就交给我了。”大牛一旁安慰着何阿姨。 感激的望了大牛一眼,何阿姨又问,“那第二呢?” “第二就是不要让他感觉到你们在安慰他,”秦医生苦笑道:“如果他真是失恋了,那么再多的安慰也只能让他沉迷更深,也只能让他更痛苦,你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了,时间可以冲淡一切的,我想过一段时间他可能就好一些的。” 大牛心中嘀咕道,这个秦医生长的一表人才的,难道也经常失恋,不然说出来的怎么这么有道理? “那第三呢?”何秀兰又道。 微微愣了一下,“没有什么第三,现在他虽然精神上有自闭的现象,但是最先根治的却是他的体内的伤势,他伤的很重,我想最少要静养三个月以上才能每天下地行走十几分钟,半年后才能正常行走,但是因为他脾脏受损,以后估计会使力不上的。” “三个月?”大牛忍不住叫道:“再过几个星期就要开学了,那可怎么办。” 望了大牛一眼,秦医生淡淡道:“学业固然重要,不过若是身子垮了,学了东西也没法用了,关于心理的方面,我毕竟对这方面研究不深,不过我可以给你们介绍一个朋友,如果林逸飞的心理顽疾真的比较顽固的话,你们可以去找他。” 随手撕下张信纸,在上面写个联系方式,递给了林平,林平无心细看,也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把儿子的身体调理好,随手揣到了口袋里面。 “小飞醒了吗?何姨?”大牛有些牵挂的样子,“要不要我们去看看他,以后经常和他说说话?” “他才吃过药,打了一针,应该不会这么快醒的,我建议你们明天再去。”秦医生一旁道:“他现在身体也比较虚弱,这两天主要以葡萄糖中兑维生素为主,等到能够进些流食的时候,我会让肖护士通知你们的。” 第六节 自救 萧别离没有沉睡,他现在是清醒的,只是微闭的双眼,心思电闪般的飞转,他不想大喊大叫的再捱上一针,虽然镇静剂对他而言效果不大。 镇静剂对于常人而言有催眠安神的作用,可是对他而言,只有轻微的效果,林逸飞的意志强弱他不知道,可是萧别离绝对有铁一般的意志。 如果不是因为内息一丝都没有,就算被毒蛇咬上几口,萧别离都能轻易将毒素排出体内的,只是他现在却是林逸飞,区区的一针就能让他昏睡过去,只是打第二针的时候,他已经早有准备,凭借顽强的意志,很快就清醒了过来,听着他们在门外低声说了几句,脚步声渐远,萧别离这才睁开了眼睛,目光不由自主的又投在了对面的镜子上。 镜子的人虽然看不清表情,只是一双眸子却有着无边的彷徨和疑惑。 他进入的好像是一个好像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体内,可是他没有气馁,但是他现在要想明白所有的一切再做打算。 如果不是完颜烈的诡计,那么说他现在真的到了八百年后?这是一个什么概念?八百年后,那应该是已经过了几个朝代,要知道大宋之前,只有一个商朝才有八百年的历史,唐朝是三百年,宋朝呢?多少年? 他并非是个迂腐的老夫子,相反他是个聪明绝顶的武学奇才,不光在武学方面出类拔萃,就是才识都是不错,他可以说是文武双全,而且精通医道。 岳元帅都说了,岳家五虎中杨再兴和他都是不世的人物,只是杨再兴惜乎有勇无谋,但是萧别离就是绝对的智勇双全,如果不是碰到战乱连连,以他的才识考个状元都是不在话下的。 但是如果你遽然到了几百年后,就算你如何的惊才绝艳,如何的出类拔萃,那种彷徨迷惘的感觉也是不言而喻的。 房门轻声一响,镜子里面又现出一个少女的身影,轻轻的走到了床前,突然怔了一下,她看到床上的那个少年正在睁大着眼睛,望着对面的镜子。 他好像从来没有见过镜子一样,肖护士暗自想到,不然为什么每次看到他的时候,他都在看着那面镜子,只是他是清醒的,还有点出乎肖护士的意料了,别人打了一针镇静剂后,都是通常一觉睡到天亮的。 她本来就要下班了,可是还是忍不住过来看他一眼,说不出是什么心理,可能是为了那双凄然的眼神? “你在想什么?”肖护士忍不住问道:“你才做了手术,现在最要紧的是休息。” 萧别离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半晌不闻动静,知道那个少女没有,再次睁开的眼睛,“姑娘贵姓?” 肖护士不知怎地,脸上微微一红,“我叫肖月蓉,你也可以叫我肖护士。” 萧别离‘哦’了一声,也不知道听见了没有,“我可否再问你一个问题吗?” 肖护士点头,突然说道:“我知道你失恋了,可是失恋不代表人生的全部了,你还有亲人,还有关心你的父母,还有很好的同学,你应该振作起来,千万不要再幻想不切实际的事情了。” 秦医生虽然说尽量不要刺激林逸飞,可是她认为这个时候说出来可能效果更好一些。 萧别离不知道失恋是什么东西,也不做理会,他知道如果问出来,多半又招别人白眼了,沉默了半晌,“如果我说我是从八百年前的宋金战场到了这里,你信不信?” 肖月蓉不答反问,“你信吗?” 想了半晌,萧别离叹息了一声,“我也不信。” 肖月蓉‘噗嗤’一笑,“既然你知道这点我就放心了,对了,我要下班了,你不要胡思乱想了,好好休息,明天我希望再见到你的时候,你能想通一些。” 萧别离突然一笑,“我也希望明天我能想通一些,只是这个问题却是很难想的明白。” 肖月蓉以为他指的是失恋的事情,忍不住再次摇头,帮他盖好了被子,四下又看了一下,没有见到什么不妥,这才走了出去。 萧别离不再望向前方的镜子,闭上了双眼,用神识搜寻了一xiati内,别离大法以意导气,以意引气,以意炼气,可是他很快有些失望,这个身体的羸弱远远超乎他的想像,他虽然神识还在,可是体内真气却是一丝都无的。 他固然是武学奇才,但是自幼也是打下良好的根基才到了极高的境界,只是如今神识到了另外一个人的体内,想要修炼到以前的那种境况,就绝非易事了。 只是他自小到大,身经百战,从来不知道气馁何物,片刻的功夫就是凝神静气,将神识凝聚丹田附近,极力的凝聚内息,不到盏茶的功夫,额头上的汗水已经渗出了头上缠绕的纱布,周身上下微微有些颤抖,再过了片刻,萧别离只觉得五脏六腑突然一阵大痛,仿佛刀搅一般,忍不住大叫了一声,昏厥了过去。 等到再次醒来的时候,萧别离望见的又是那个中年女人焦急的脸孔,五脏六腑刀割的那种疼痛还在,只是已经轻了很多,萧别离心中一丝喜意,刚才的那番疼痛毕竟没有白捱,丹田内已经有股微弱的气息流动,虽然是弱不可察。 原来他的别离大法可以说是江湖一种极为诡秘的内功,以激发体内潜能为目的,疼痛正是一个激发潜能的一个法门,他察觉到体内伤的不轻,正好用那股伤痛催发内劲,这种法门八百年前他是无意发掘,当时他体质已是强悍已极,并未觉察太过痛楚,却是做梦也没有想到以后重头练起竟是这般难熬。 体内的疼痛出乎他的想像,他神识虽然坚韧,但是身体毕竟孱弱,这才抵抗不住,昏了过去,只是经过了这次昏厥,他体内已经凝聚了少许的气息,也正是进入了别离大法的第一层门径。 “小飞,你怎么样了。”何秀兰满目焦急的望着儿子,儿子的那声惨叫惊天动地,他们远远的听到,赶过来的时候发觉他已经昏厥,慌忙再去请秦医生过来,秦医生对于林逸飞莫名其妙的昏厥有些奇怪,却没有检查出什么异常,也没有发现他体内伤势有什么恶化的现象,只能做些常规的处理,观察后效了。 何秀兰心中不满,却不能说出,只是死活都要留在这里照看儿子,虽然一夜未睡,可是看到儿子苏醒了过来,所有的疲倦都已经丢到了九霄云外。 萧别离实在不知道怎么称呼眼前的这个女人,他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应该是她的儿子,可是这句妈却是无论如何都叫不出口的。 望着平日聪明乖巧的儿子变得有些痴呆神经,林母心中的酸楚是可想而知,可是记得秦医生说他们应该不再刺激儿子,也就只能忍住心酸,微笑道:“小飞,你好些了吗?你倒是说句话呀。” 萧别离心中叹息,只好道:“我只是体内有点疼痛,我想过几天就没事了。” 林母苦笑一声,你这伤势哪里是几天就能好的,只是看到儿子还知道疼痛,还是有些欢喜,迟疑了片刻,终于忍不住问道:“小飞,你还认识妈妈吗?” 望着眼前这个女人关切的眼神中带着焦虑和期盼,萧别离只能选择沉默。 林母心中一沉,林父已经安慰她道:“你不用担心,你看今天小飞不是好了很多吗?” 林父不说还好,一劝之下,林母这些日子的担惊受怕马上化作了泪水流淌下来,口中喃喃道:“那个天杀的司机,一定不得好死的。” 司机?萧别离皱了一下眉头,觉得手臂传来的液体流到身体中,效果只可说一般,不知道这帮人到底给自己注射了什么药物,他现在也知道他们是给自己看病,只是看来这个时代的医术实在不见得高明。 如果寻常的一个人受了这么重的内伤,以这种输液的话,一年半年能够好转已经是奇迹,他现在最要紧的恢复真气,想办法再回到八百年前! 萧别离现在虽然不知道什么是超越时空,时光倒流,可是他知道的却是,既然他能够来到这里,那就是他一定还可以回去,虽然那可能是极其艰难,但他一定要试试! “儿子,你饿了吗?”林母止住了哭泣,又忍不住关心起儿子的身体。 可怜天下父母心,就算儿子再不孝,或者不认得她这个母亲,但是对她而言,眼前的永远都是她的儿子。 “我。。。。。。”萧别离终于开口道:“我能不能麻烦你们一点事情。” “和你妈我客气什么。”林母嘴角一丝微笑,却有点苦涩的意思,她听出来了,儿子显然对他们还很陌生,不知道这是不是秦医生说的那种自闭,可是能和自己交流毕竟是件好事情。 “我想让你们帮我抓一副药。”萧别离缓缓道。 “抓药?”林母眼中一丝诧异,“抓什么药?” “苍耳子三钱,白芷一两,防风配黄芪、白术三钱,如果能有麻黄根、龙骨做引更好,加三碗水,用武火煎沸腾,然后用文火熬上半个时辰,以水小沸为准,等到熬成半碗的药汁,取出加水。。。。。”突然止住了话头,望着眼前目瞪口呆的林父林母,萧别离缓缓道:“是不是太麻烦了?” “不,不是麻烦。”林母缓过神来,“儿子,你要苍蝇纸,白纸是一块熬干什么?”心中有些发苦,儿子难道真的是神志不清了吗? 林父扯扯她的衣袖,“小飞想做什么,我们就顺着他好了。” “不是苍蝇纸,白纸,”萧别离摇了摇头,这才发现脖子也有点痛,“是苍耳子,和白芷。” 林父,林母互望了一眼,眼中都是有着疑惑和忧虑,只是笑着说,“好,我们这就去准备。”说着转身就要出去。 萧别离一怔,“你们都记下了?”他说的虽然不多,可是看他们一阵惘然的样子,打死他也不相信他们能记得清清楚楚。 林母苦笑道:“不就是什么苍蝇纸白纸吗,我们都记住了。” “什么苍蝇纸?”肖护士推门走了进来,“何阿姨,你要苍蝇纸干什么?这个病房里面有苍蝇吗?” “不是我要,”林母低声道:“是小飞。”向肖护士使了个眼色,心道小飞这孩子估计也就是一时的心血来潮,说不定一会也就忘了。 肖护士却没有明白林母的意思,疑惑走到萧别离的床前,“你要苍蝇纸干什么?” 萧别离哭笑不得,“是苍耳子,你们难道从来没有听说过这味中药吗?” “中药?”肖护士眼前一亮,“你要中药干什么?”她只是一个护士,平时接触的都是阿司匹林,青霉素什么的,对这个中药名不仅是陌生,而是一无所知的。 “要中药当然是治病了,”萧别离有些苦笑,“难道是拿来观赏不成?” “治病?治什么病?”肖护士不解道。 萧别离几乎不知道是该大哭三声,还是大笑三声,“我难道不像有病的样子?” 肖护士忍不住笑出声来,“我知道你当然有病,嗯,”看到林母脸色微沉,知道她误解了自己的意思,急忙道:“被车撞了没病就怪了,可是据我所知你好像学的是新闻专业?” 新闻专业?萧别离还是没有听过,只好道:“这又有什么关系?” 他现在对这些稀奇古怪的词语只能暗自记了下来,好在他们说的自己还能懂上大半的。 “新闻专业出来的学生还会看病,这可真是个大新闻了。”肖护士笑道。 萧别离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叹口气,不再言语,秦医生这个时候却走了进来,不过身后却带着两个警察,一男一女,男的人在中年,体格魁梧,浓眉大眼,额头已有了皱纹,看起来有点威严的样子。 女的却和肖护士差不多的年纪,虽然极力装作成熟的样子,可是别人一眼都能看出来多半是才毕业的实习警察罢了。 身上穿的是警装,倒也显得英姿飒爽,不过如论长相,可比肖护士差了很多。 “什么事,小肖?”看到肖护士脸上的笑容,秦医生有些奇怪,林母却有些害怕,扯了一下林父的衣袖,“平,怎么还有警察来了?” 小飞在她心目中可是乖的不能再乖的好孩子,但看这架势,两个警察明显是冲小飞来的。 “不用担心。”林平毕竟是个一家之主,“他们是交警的服装,多半是来询问当时的事故情况的。” “问什么问,”林母有些不满,“他们就不能等小飞好点后再来吗?” “你也别埋怨他们,”林父低声道:“早点知道线索,说不定能早点将肇事司机绳之以法了。” 那边的肖护士忍住了笑意,“病人说要苍耳子这味中药?” “苍耳子?”秦医生一怔,“那是一种有毒的中药,不能大量遽服的。” 林母突然脸色苍白,扑了过来,“小飞,你有什么想不开的事情,只要和妈说就行了,为什么要去寻死,你要是死了,你妈我可怎么活呀。” 萧别离不能沉默了,“苍耳子虽然有毒,不过只是小毒,但是服用得当,也是一味好药了。” 秦医生一怔,“你只要苍耳子吗?”他隐约记得苍耳子好像主治恶肉死肌的作用,不禁上下打量了眼前的少年一眼。 “还有白芷一两,防风配黄芪、白术三钱。。。。。。”萧别离没有办法,只好把刚才说的又重复一遍。 秦医生却是越听越惊奇,从上衣口袋掏出一只笔来,详细的记在一张便签上面,又沉思了半晌,才道:“小肖,把这方子给中医科的钱大夫看看,如果他说可以的话,再照方抓药,至于煎药嘛。”询问的目光望向了萧别离,这个方子能不能治病先不说,可是能一口气说出这么多中药名称,以及煎熬方法,由此可以看出林逸飞这人平时绝对对这方面有所涉猎的。 “照我说的方法煎熬就行了。”萧别离补充了一句,“记得药量不要偏差太大,火候不要太老,不然药效就弱了很多。” 肖护士带着惊奇的眼神看了床上的萧别离一眼,犹豫片刻,想要说些什么,终于还是转身出去了。 林母不知道秦医生什么意思,可也不好质疑,不过心道,他既然让中医科的大夫看这副方子,说明小飞不是随口乱说的,只是他怎么知道这些中药的名称,而且听他的说法,头头是道,不像是信口胡诌了。 等到肖护士走了出去,病房静了下来,那两个警察才走到萧别离的床前,找个凳子坐了下来,那个中年警察和蔼的望着萧别离,“小伙子,伤的不轻吧。” 萧别离只是点点头,望着二人手中的纸笔,还有身上的服装,一副探究的样子。 中年警察不知道怎么的,总是感觉这个年轻人眼神怪怪的,晃晃脑袋,暗笑自己可能压力大了些,才产生这种感觉,“我也知道这个时候你应该多休息。”中年警察口气和缓,“可是撞伤你的司机逃之夭夭,我们还是希望你能够提供些线索,早日抓到肇事者,无论对你还是别人都是件好事,所以我还是希望你回忆一下,能不能把事发当天一切说一遍?” 萧别离对司机这个称呼不熟悉,不过别的话还是懂的,只是他不是林逸飞,又如何知道哪个伤了他? 第七节 温柔 “这位同学,你倒是说话呀。”年轻女警手中拿着笔和本子,本来准备记录,等了半天一点动静都没有,忍不住抬头催问道。 “我。。。。。。我不知道。”萧别离终于回答道。 “你不知道,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年轻女警明显不满,把手中的本子一合,“这位同学,你要搞清楚了,虽然现在我们是让你协助调查,可是也是在想帮你抓住肇事者,还你一个公道,还社会一个和谐,你这样不配合,你要知道,我们也可以只备案而不用详查的。” 林母慌忙走了过来,“小飞,妈知道你辛苦,现在身体不舒服,可是你再仔细想想,难道对于那天发生的事情真的一点不记得了吗?” 望着林母眼中的焦急和关切,萧别离总觉得有些歉意,自己的神识在她儿子的体内,是不是也该为她做点什么,陡然间心中一动,想起才清醒的时候脑海中一掠而过的图像,“你们等等,我要想想。” 看着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年轻女警嘟囔了一声,中年男警倒是好耐性,挥手止住了同事的不满。 只是片刻的功夫,萧别离脑海中隐约又现出那个羸弱少年人的形象,不由有些欢喜,如果真能唤醒林逸飞的意识的话,对自己而言,也可以说是个帮助。 毕竟,对于这个时代,自己还是太多陌生了,如果能够经常回顾一下林逸飞的过去,对自己适应这个时代多少有些帮助。 脑海中的林逸飞恍惚的走在一条街道上,失魂落魄的样子,萧别离心中有些不满,看他这副颓唐的样子,如果是在岳家军这种精神,早已拖出去打了,突然浑身一震,一声刺耳的鸣笛声从林逸飞的身前响起,‘砰’的一声大响,林逸飞已经飞了起来,又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脸上突然露出愤怒的神色,萧别离看到那个少年挣扎着正要起来,那个带着四个轱辘的怪物再次冲了上来,少年躲闪不及,又被撞起,滚到路旁台阶的一个角落里面,脑袋正碰到一块大石上面,哼都不哼一声,已经失去了知觉。 感觉到自己的头有些疼痛的样子,萧别离暗骂了一声,对了,这不是自己的头,这个脑袋还是林逸飞的,唯一属于自己的就是神识,他虽然不太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也知道那个怪物一心想要那个少年的性命,而不是简简单单的误伤了。 “是一个带着四个轱辘的黑色怪物撞到了林逸飞的身上,哦,也就是我的身上。”萧别离知道自己如果不承认是林逸飞的话,估计很快又要捱上一针了。 “四个轱辘的黑色怪物?”中年警察眉头一皱,一时没有明白床上这个少年说什么。 “黑色轿车就是黑色轿车了,还什么四个轱辘的黑色怪物,”年轻女警嘟囔了一句,用笔在本子上记录着什么,“亏得还是重点大学的天之骄子呢,连话都不会说。” 中年警察听到了同事的嘟囔,这才明白了过来,不由哑然失笑。 “然后林。。。。。。我滚到在了地上,那个四个。。。。。。黑色轿车又冲了过来,把我撞到一个角落中,然后我就失去了知觉。”萧别离不但是武学天才,而且有过目不忘,过耳不忘的本领,这个时候对于别人说的一遍的话,转眼就用了上来,虽然他不知道黑色轿车到底是什么东西,那好像是自己那个时代的马车,只是没有马它是怎么动的?萧别离有些奇怪。 蓦然又想到,都说三国时期的诸葛武候的木牛流马巧夺天工,后人难及,难道这个朝代的手艺更盛诸葛武候? 中年警察皱起了眉头,如同当时事情真的和这个学生说的那样,这就不能简单的归为恶xing交通事故,而是蓄谋谋杀了,案件的性质也就有了天壤之别。 “你看清楚车牌号码了吗?”年轻女警问道。 车牌号码?萧别离想了半天,犹豫问道:“是不是最前面的那些图。。。。。。文字?” “废话。”年轻女警虽然极力忍了又忍,可是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她觉得自己面对的不是大学生,看他的反应和说话几乎是和小学生差不多的智商,也可以说是弱智,怪不得如今都说当代大学生是应试教育的产物,眼高手低做不了什么事情的。 就是这个小小的交通事故,他都不能描述清楚,很难想像他会是新闻系的学生,新闻系不都是要求口齿伶俐,能说会道吗,他这样的表现,就算是学考古别人都会嫌弃的。 她手中的档案上清楚的记载着,林逸飞,男,二十岁,就读浙清大学新闻专业三年级。 本来想说自己的确不认识什么车牌号码,事实上也是如此,可是望了一眼何秀兰,萧别离终于忍住了这个念头,“可以把你手中的笔。。。。。。借我一用?”萧别离虽然不能肯定那是笔,可毕竟看到眼前这个女的在纸上写字,知道那多半是这个朝代的人用来写字的工具了。 年轻女警一怔,“干什么?”却把手上的纸笔递了过去,看了一眼他的手臂,上面还插着两根输液管,皱了下眉头,“你说就行了,我来记录了。” 萧别离伸展下手臂,握了一下拳头,觉得问题不大,心中苦笑,我如果能说出来还这么麻烦干什么,他虽然能从林逸飞的意识中找到当初的回忆,却不知道那车牌上到底画了什么,虽然那对现代人而言是再简单不过的拼音和数字,可是他却不知道。 勉强的在纸上歪歪斜斜的把记忆中的车牌绘制了出来,萧别离也顾不得别人诧异的目光,肯定道:“就是这个了。”心中暗道,这个东西比起毛笔来可难用了不少,不过也是他从来没有用过,不习惯罢了,如果用多了估计也是很快能适应了。 年轻女警皱着眉头接过了纸笔,对眼前这个大学生写的字只能用狗爬的来形容,不过好在还不影响她认出车牌号码,“赵队长,我们需要回去查查这个车牌才能知道肇事车主是哪个。” 赵队长点点头,和秦医生打个招呼,又叮嘱让林逸飞安心养伤,说了几句定能让肇事者绳之以法的话后,转身离去。 秦医生走到萧别离床前,才询问了两句病情,就听到身后有一个声音急声道:“他在哪里?” “钱医生,你不用急,他跑不了的。”肖护士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到。 秦医生回头望去,看到肖护士拿着自己写的那个单子,身后跟个小个子的老头,颌下一绺山羊胡子,眼睛虽小,还是蛮有神的,正是中医科的钱医生,不由怔了一下,“肖护士?”语气中带了责怪,心道,我只是让你问问这个老头子药方会不会吃死人,你怎么把他带过来了。 这个老头脾气有些古怪,向来只认中医,不认西医的,只是这个年头开点中药实在用不了几个钱,不像西医,开个药方,划点高价药医院就能赚上一笔,既然这样,院长自然就不喜欢这个老头子了,几次想要把这个中医科室取消,只是因为钱医生资历老,又和赵院长关系不错,还是留了下来。 “我把方子交给了钱医生,不知道怎么的,他就一定要过来见见开方子的人,没有办法,我这才带他过来了。”肖护士无可奈何道。 钱医生的目光已经落在床上的萧别离身上,目光中有了狐疑,还是走到了他的身旁,“小伙子,这方子是你开的?” 萧别离微微点头,“不错。” “那你知道防风何解?”钱医生眼中光芒闪动,还有了一丝激动。 “防风又名屏风,喻御风如屏障也,”萧别离淡淡道:“其味辛甘,性微温而润,为风药之润济,我又如何不知。” 他却没有注意到房间众人望着他如同看着外星人一样,一方面是因为他满口古文,另一方面却是怎么看,他都比秦医生还要像医生。 “说的好,”钱医生一拍大腿,“现在年轻人还有知道这个的,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萧别离有些苦笑,敢情你们这个朝代已经不需要这些了,这有是什么不容易的,我们那个朝代孩童都有所涉猎,何况我萧别离,不过看眼前这个情形,在场之人只有你一个清楚一些了。 “那你知道防风配黄芪,白术又有什么功效?” 肖护士看了一眼林逸飞,又有些奇怪的看着钱医生,这个老头子脾气蛮怪,不过都是对顶头上司而言了,对于护士医生什么的,若是不惹到他头上,他也不会搭理,不过钱医生脾气古怪,却很沉稳,这样的激动的表情只有在和院长吵架的时候才能看到了。 “防风配黄芪,白术,即称玉屏风散,方中黄芪实卫,得防风则使邪去而外无所扰,得白术以培中固里,是脾健内有所据,所谓‘发在芪防收在术’,可以内外兼顾,大夫常用来止汗去寒,却很少有人知道也是通经止血的偏方。” 四下望了一眼,看到众人都和木头一样呆立在那里,望着他的眼神含意万千,萧别离心中一动,知道他们多半不懂,既然如此,也就多半要把自己当作疯子对待了。 “高,实在是高!”钱医生山羊胡子连连颤动,翘起了大拇指连声道,显示内心颇为激动,转身向肖护士道:“小肖,去把我熬中药的家伙搬过来,我这就给他熬药。” 肖护士一怔,还未说话,秦医生一皱眉头,叫了一声,“钱老师。”他年纪不大,对医院的老医生还是比较尊敬,虽然他可以说是安平医院的一把刀,就算是赵院长看见了也要亲热的叫一声小秦。 “什么事?”扭头看了钱医生一眼,钱老头皱了下眉头,好像和他并不对付的样子。 “这里是病房,如果要熬药,能不能请你老去别的地方。”秦医生不得不提醒道。 “病房怎么了,谁规定病房就不能熬药了,你还不是没有坐到老赵的位置呢,难倒就想骑在我的头上?”钱老头胡子一翘一翘的,颇为激动的样子。 秦医生有些苦笑,本以为只是让他只是看一下药方,避免出什么舛错,没有想到请来难伺候的大爷。 何阿姨有些来气,不过敢怒不敢言,她对秦医生的印象不错,对这个老头飞扬跋扈的非常反感,只是看样秦医生都敬他三分,不用问,肯定也是在医院有点势力的,既然这样,那也是不能得罪的,小飞在医院养病,万一被人穿小鞋,儿子的罪可就遭大了。 钱老头抬头看到肖护士仍然站在那里,有些不悦道:“小肖,你怎么还不去?” “钱医生,”肖护士甜甜的叫了一声,“你那个炉子那么重,我怎么搬的动?再说这里的病人都适合静养,如果熬的满房间都是药味,病人说不定会投诉的,不如我陪你去熬药,等到熬好了再给拿过来了。” “你说的不错,”钱老头脸色缓和了下来,看了秦医生一眼,见他尴尬的样子,心中不由有些得意。 老头争强好胜,前几年中医吃香的时候,那可是安平医院风光的人物,没有想到自从改革后,医院聘用了不少外来的医学精英,秦医生是名牌大学毕业,留学归国,手头也真有两下子,再加上中药的利润不高,老头也慢慢不如往日了,心中对秦医生多少有些疙瘩,这下出尽了风头,却也不想搞的太僵,毕竟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呢,听到肖护士的建议,正好借杆下驴了。 突然想起了什么,扭头向床上的林逸飞道:“小伙子,你别跑,等我回来。” 秦医生有些苦笑,林逸飞被车撞的七昏八素的,如果能跑,那可不是神经,而是神人了。 只是内心有些奇怪,他虽然是西医出身,主攻解剖学,可是知道钱老头虽然脾气比较撅,但手头还是有两把刷子了,可是林逸飞只不过是个新闻专业的学生,怎么开出来的方子让一个老中医如此激动? 扭头望了林逸飞一眼,突然一愣,缓缓问道:“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了?” 萧别离微微点头,“已无大碍,多谢关心。” 秦医生看他精神并非萎靡,更是奇怪,只是听他的口气,不由有些叹息,看来这个林逸飞仍然不愿意醒来了,满嘴的古文古话,不知道他上哪里学来的。 何秀兰走上近前,紧张的望着床上的少年道:“小飞,你还疼不疼。” 萧别离犹豫了半晌,“不痛,只不过我真的不是。。。。。。” “不痛就好,不痛就好,”何阿姨慌忙打断了他,伸手把被子给他盖好,“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休息,不要胡思乱想,小飞,你放心,就算有天大的事情,妈也会为你解决的。” 林平有些不满,不想妻子这么溺爱儿子,男子汉大丈夫,失恋算得了什么,“小飞,你不用担心,女朋友跟别人跑了是她没有眼光,我就不信我的儿子还能讨不到老婆!” “女朋友?”萧别离喃喃念道,眼中一丝疑惑。 “得了,得了,你忘了秦大夫刚才说什么了。”何阿姨不满道,“走,我们出去再说。” “你懂得什么,长痛不如短痛,今天和小飞说明白了,我不信我的儿子过不了这一关。”林平还要再说,何姨已经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把他拽出了病房。 秦医生微微摇头,也跟着走了出去。 萧别离只听到门外的何姨说道:“都让你不要揭小飞的短处了,他现在还没有好,你这样说,万一他想不开怎么办,秦医生,你说现在怎么办?” “我看他好像好的非常迅速,最好明天做个全身检查了。”秦医生建议道。 “好,就听秦医生你的。” 声音渐渐远去,萧别离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心乱如麻,难倒自己竟然要在八百年后过上一辈子了,那么岳家军怎么办,岳元帅最后如何了?还有,一张似喜还嗔的面孔浮现在了眼前,“别离,我要你念着我,每天看到这块玉的时候就想我一遍!” 这所有的一切,难倒都已变成了历史?想到这里,萧别离内心如重锤撞击般的疼痛。 房门一声轻响,萧别离望都不望,就知道那个肖护士进来了,他武功盖世,更是心细如发,虽然武功目前失去,但是过目不忘,过耳不忘的本事一点未丢,虽然没有绝世的内力支持,听不及远,可是一来距离太近,二来肖护士三番四次的来到这里,对于她的脚步声,萧别离可是异常的熟悉。 “怎么不照镜子了?想通了?”肖护士人未到床前,一股浓浓的中药味道已经扑面而来。 萧别离闻到药味精神一震,无论下一步如何,眼下总要能走动再说,奋力抬起身来,只觉得五脏六腑又是一阵大痛,额头黄豆大小的汗珠冒了出来,只是牙关紧咬,哼都不哼一声。 肖护士一惊,“你干什么,你才动了手术,这样就起来,不要命了吗?” 伸手按住床上少年的肩头,“小心缝合的伤口开线。” 望了肖护士一眼,萧别离心中一阵暖意,这里的人虽然非常陌生,可是对他都是十分的关怀,尽管他知道他们关心的是那个逸飞。 勉强伸手去接药碗,肖护士白了他一眼,“不准乱动!”伸手轻轻打了他手掌一下,缓缓的坐了下来,用汤匙舀了一勺,吹了吹,送到了少年的嘴边,“快喝吧,钱医生亲自给你熬的,你架子可不小,我在医院几年了,劳烦他老人家熬药的,除了赵院长就没有别人了,对了,”想到了什么的样子,“钱医生今天有病人来了,抽不开身子,他让你,”咯咯笑了一声,“他让你一定要等他。” 心中有些好笑,林逸飞病的不轻,总要躺个个把月了,看钱医生的样子,生怕他跑掉一样。 萧别离只是笑笑,先用鼻子嗅了一下味道,皱了一下眉头。 动作虽然轻微,肖护士心细如发,已经察觉,“嫌苦是吧,这是中药,钱医生说了,不能加糖的,否则药性会弱的,你先喝了它,一会我再给找块糖来。” 看着她如同哄孩子吃药一样,萧别离哭笑不得,堂堂岳元帅帐下的第一个高手竟然到了这种地步,那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只是他以前向来的过着刀头舔血,风餐露宿的日子,如此像掉入温柔乡的日子可是头一回了。 “不是药苦,”萧别离缓缓道:“良药苦口,如果是甜的反倒不会有什么效果了,只不过,”沉吟了一下,“药有些不对。” “怎么不对,”肖护士急道:“这可是钱医生亲自抓取的,钱医生多年的老中医了,怎么会抓错药?” “我不是说药错了,”萧别离淡淡道:“我是说药的分量错了,其中的白术和黄芪均不到三钱,” “这个影响很大吗?”肖护士有些忐忑道,虽然她觉得眼前这个少年光凭一闻就说药的分量错误,不免有些天方夜谭,不知道怎地,听到他略带低沉沙哑的声音,竟然有着莫名的信任! 回想起当初钱医生并没有称取实际的分量,只是用手抓的,肖护士不由有点信了。 不过她却不知道钱医生多年的老中医,手上抓药的剂量比起电子称什么的差不了多少,只是萧别离嗅出剂量不对倒是冤枉了钱医生,量倒是足的,只是这年头假的东西实在太多,三钱的量能有一钱的疗效已经是烧高香了。 第八节 牛副统帅 才一推开公寓的大门,林逸飞就是一愣,夜猫子阿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起床,牙也不刷,脸也不洗的坐在电脑前面,聚精会神的看着什么。 “吃饭了。”林逸飞招呼了一声,对他这种作风已经颇为习惯了,把饭菜放在了阿水前面的桌子上,好奇的问一句,“忙什么呢?” “忙着看你。”阿水终于把目光从电脑屏幕上移了过来,盯着林逸飞,仿佛一朵鲜花盛开在他脸上一样. “看我?”林逸飞有些奇怪,“是不是我今天长的比较帅了?”和他们呆了几周,他也习惯和阿水他们开一些这个时代的玩笑。 “你今天虽然不错,”阿水忍住了笑意,看着小飞仿佛又回到从前的样子,他也有些开心,“不过比起我来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你既然这么帅,那你看我干什么,不赶快去照照镜子了。”林逸飞淡淡笑道。 “那是因为你今天绝对算得上浙清大学的风云人物。”伸手一指电脑,“今曰校园十大新闻你就占了两条,点击回帖高居不下,看来校园的今曰明星非你莫属了。” 林逸飞一怔,“十大新闻?” 用力的点点头,看小飞仿佛不知道的样子,阿水叹息了一声,看来他还是不愿意醒来了,倒真的希望这个百里冰能够帮助小飞忘记风雪君了,“浙清大学的校园论坛有着各种分类,最受学生们喜欢的就是校园十大新闻和今曰明星这两个栏目。” 阿水倒是绝对够朋友的那种,耐心解释道:“这也是鼓励学生们除了学习外,积极的参加校园组织的活动了。” 林逸飞有些明白了,“你说我十条新闻占了两条?” 阿水还没有回答,公寓的门就被一脚踢开,“号外,号外,今天校园火爆新闻和我们寝室有关!” 林逸飞和阿水互望了一眼,不用问,一定是大牛回来了。 “拜托你下次开门能不能用手?每次都用脚踹,去年我们这个门已经修理过三次了,”阿水忍不住抗议道:“要不下次我就要在门上钉几个钉子了。” “我这不是激动了。”牛奋满脸发光,“小飞这下可出名了,”一眼看到电脑屏幕,“咦,阿水,原来你早知道了。” “这个校园发生的事情,我不知道的还真不多,”阿水一笑,拉着林逸飞坐到电脑的前面,“小飞,你看,咦,怎么排名改变了,呵呵,看来还是美女新闻吸引眼球,本来第一位是你中国古代史那节课上的新闻,没有想到竟然排到了第二位。” “那是肯定的了,冰美人大地回暖,穷小子春风得意才是我们最关心的。”大牛在身后也凑过了大脑袋。 “这个标题虽然不算工整,不过也算切题了。”阿水笑着拍了大牛的脑袋一下,“小飞,你看,又多出了一个新帖,正在激烈的讨论你如何会得到冰美人的芳心的。” 林逸飞有些苦笑道:“和冰美人吃一顿饭就得到芳心了?那么大牛请吃了那么多顿,还要追求什么。” “这你就不明白了,小飞,”大牛一副过来人的口吻说道:“泡妞有两个最关键的时候。” 阿水回过身来,白了大牛一眼,“这么说要请我们的大牛给我们讲讲泡妞的理论和实践了。” 大牛搔搔脑袋,“这个我哪里比的上你们两个了,阿水是属于那种不叫的狗,不咬人则矣,一咬就来口狠的,我估计他是看上了哪条大鱼,这个时候不动声色了。” 阿水龇龇牙齿,做饿狗状。 大牛跳的远远的,大笑了起来,“泡妞最关键的第一个时候就是让对方对你有好感,这点小飞已经成功做到了。” “还用你废话,就算瞎子也看出来百里冰对小飞有好感了。”阿水又刺了他一句。 大牛毫不介意,“第二个就是打败所有的竞争者,让她没有别的选择。”大牛说出了自己的心得。 “我说你整天如同狗皮膏药一样黏着翠花,”阿水恍然大悟道:“原来是你已经到了第二个阶段,不过你说的还有那么一点道理,你贴身防守这么紧,别人的确想加塞都是无能无力的。” 大牛得意的笑笑,“这可是我泡妞的不传之密,今曰告诉了小飞,就是想让小飞发扬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的精神,趁热打铁了。” 心中倒是颇为好友高兴,百里冰可不是盖的,如果真能弄做女朋友了,还可是省了十年的奋斗。 阿水望着电脑屏幕,突然笑道:“你看,这个帖子十分多钟的功夫点击已经过千,回帖不下一百了。” “都说些什么?”大牛又凑上近前,好奇的问道。 “有的回帖说小飞也是富家子弟,百里冰和林逸飞是强强联手,夫妇,哦,不对,是富富联姻,不过这个人纯粹瞎掰了,我们还不知道小飞的底细,林叔何姨虽然算个白领,不过比起富家子弟还是有很大的差距了。” “不错,不错。”大牛点头道:“不用理他,别的怎么说。” “这个说的就有点意思了,他显然是认识小飞的,也知道小飞和风雪君的关系,”阿水嘴边一丝微笑,“浙清大学美女如云,但是明争暗斗也是毫不出奇,他说百里冰和风雪君不和,这才有意接近小飞,从而打击风雪君了。” “咦,这倒有可能,”大牛搔搔脑袋,“他这么一说,我都觉得大有可能。” “可能个屁。”阿水笑骂了一声,“就算百里冰有这个动机,也是在小飞苦追风雪君的时候才对,现在小飞,”望了一眼林逸飞,看他一直微笑不语,好像听着别人的故事,阿水颇为满意,心想小飞人很不错,不过以前总是犹豫寡断的,有些娘娘腔,这回表现的可真像个男人了。 “现在的小飞可以说和风雪君没有任何关系了,所以我认为这个理由也很勉强了。”阿水得出了结论。 “咦,”大牛眼球突然定住了一条回帖,“这个帖子说的倒好像比较贴近,他说的标题也像个对联,林逸飞英雄救美,冰美人暗许芳心了,小飞,今天早上的事情除了对我和阿水说过之外,你还对哪个说了?” 林逸飞摇摇头,“没有别人了,你们要是不问,我也不会说了。” “那就奇怪了,这个人怎么猜的那么准,难倒是神仙吗?看看他的马甲了,我靠,真的是神仙。”大牛怪叫一声。 林逸飞也看了过去,不由有些好笑,原来那个会员起的名字就是‘真的是神仙’。 望着阿水嘴角的一丝笑意,林逸飞突然恍然道:“阿水,这是你的马甲?” 大牛也恍然大悟道:“不错,肯定是这小子,这小子就喜欢起这种稀奇古怪的名字,阿水,老实交代,到底是不是你?” 阿水含笑点头,“还是小飞聪明,不过这年头聪明的人可不多了,你看回我这个帖子的都是嘲笑个不停,说这么老套的桥段亏得我能想出来,呵呵,他们却没有想到我们的小飞用的正是这招。” 又刷新了一下网页,阿水突然大叫了一声,把大牛吓的差点跳了起来,“你见鬼了。”大牛身后大声道。 “鬼倒是没有见到,不过。。。。。。”阿水盯着电脑屏幕,“这。。。。。。这也太离谱了吧。” “什么离谱的,”大牛慌忙向那条帖子望去,那个帖子用大号加粗加红的字体回的,虽然寥寥几字,内容却是触目惊心! 亿万富家女倾心暗许,主动示芳心一吻定情! 第九节 君臣佐使 翌日。 肖月蓉一到医院,迫不及待的就来到了药房,先看看林逸飞的药下了没有。 她虽然自从到了安平医院后,从来都是兢兢业业的,按时到班下班,可是像今天这么急切的想要来上班还是头一回。 换上了护士的白大褂,理了理马尾辫,怎么药房还是空无一人,抬头一看挂在墙上的时钟,七点? 不是表坏了吧?肖月蓉又抬腕子看了一下手表,哦,原来才是六点六十,叹了口气,有些脸红,无聊的翻了一下带来的皮包,里面有两本书,一本是宋史,另外一本却是汉英大词典,昨天下班后直接到书店买了本宋史,又把妹妹的汉英大词典带在挎包里面,这才安心上chuang睡觉。 都说现在的大学生英语学好是至关重要的,林逸飞不知道英语怎么样,可别拉下了,肖月蓉心中暗道,这也是她把汉英大词典带上的原因。 她这几年除了给妹妹买过参考书,还从来没有买过别的书,一直为妹妹的上大学准备着学费,开学就是两万,虽然对某些人来讲小事一桩,可是对于工薪阶层的她而言,那要不吃不喝的攒上两年! 一晚上感觉都没有怎么睡觉,迷迷糊糊的,好像自己也到了宋金战场一样。 牛皋,岳飞,金兀术,不一而足。。。。。。 早上天还蒙蒙亮,肖月蓉无心再睡,给爸爸准备了早饭后,就直奔医院,妈妈死的早,妹妹又刚开始大学生活,压力一下大了许多,高中的时候,她们姐妹本来学习成绩都不错,可是她知道自己是姐姐,要爸爸一个人负担实在是辛苦,就主动的退学出来找工作,等到爸爸知道的时候,只有叹息。 爸爸身体一直不好,等到妈妈过世后更是含辛茹苦的带着她们姐妹两个,虽然才是五十出头,可是鬓角已有了斑斑的白发。 心中有些酸涩,嘴角挂着一丝微笑,肖月蓉不认为自己这个决定是错误的,安平医院的待遇不错,虽然是个护士,可是一个月的薪水也还算可以,两个人供妹妹一个人还是略有剩余的。 妹妹又懂事,暑假的时候接到浙清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就早早的出去做家教,积极的准备自己大学的学费,虽然那不过是杯水车薪,可是一家人能够互相理解,那已经是最幸福的事情了。 无聊的翻翻妹妹的汉英大词典,高中学的单词还没有完全还给老师,突然听到脚步声传来,一个护士已经走了进来。 “小王,”撂下了词典,肖月蓉忙问道:“特护房今天的药下了没有?” 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肖护士,王护士抬头看了一眼钟点,“才七点多点,下药要九点开始的。” 肖月蓉这才记得起这个规定,来了医院两年了,头一回这样六神无主的。 “你怎么了?”王护士关心的问道:“身体不舒服,还是家中有事情?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早?” “我妹妹眼看要上大学了,我这个做姐姐的不知道怎么,竟然有点激动,”肖护士掩饰道:“你说好笑不好笑。” “你说月如呀,”王护士显然和肖月蓉很熟悉,“月如这丫头是争气,考上的浙清大学,一般人还真的进不去呢。” 肖护士脸上洋溢着笑容,别人夸她妹妹,她心中也很高兴。 “对了,好像你负责的特护病房那个也是浙清大学的?”王护士突然问道。 肖护士心中没来由的一跳,不知道怎么有点脸红,“是呀,他好像才上大三,如今在病床上,不知道会不会耽误功课。” “他能捡回小命已经是命大了。”王护士并没有注意到肖月蓉的异样,“听秦医生说他本来已经脑死亡了,可是不知道怎么竟然活转过来,可以说是奇迹了,他好像是新闻系的,你妹妹什么专业的了,小肖?” 肖月蓉听到脑死亡的时候心中一颤,有些出神,并没有留意王护士后面的问话。 “小肖?”王护士一旁叫道。 “什么事?”肖护士慌忙应到。 “你想什么呢?”王护士有些奇怪,“我问你妹妹是什么专业?” “哦,什么专业?新闻,不是,她是学金融的。”肖月蓉终于回过神来,有些慌乱。 王护士忍不住问道:“小肖,你真的没事吗?” “没事,没事,我能有什么事情,”肖月蓉不知道为什么,好像生怕别人知道了什么,“小王,特护房的药准备好了没有?” “好早呀,”王护士讶然道:“现在还不到八点。” “是呀,是呀,还不到八点。”肖护士喃喃自语道,有些失望的坐了下去,“我在再等等。” 好不容易等到送药的时间,肖月蓉推起药车就要向特护病房走去,突然想到了什么,回来又把自己的挎包放到了药车底下的隔栏里面。 “你包里装了值钱的宝贝,”王护士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还要寸步不离的带着,”又有些关心的提醒道:“病房人也杂,你小心丟了。” “没什么,只是病人要看的两本书。”肖护士答了一声,快步向门外走去,留下了迷糊的王护士喃喃自语,“这个病人可真爱学习。” 还没有走到病房门口,一股浓郁的中药味道扑面而来,肖护士一笑,以为自己来的早,看这药都熬出来了,钱医生不是来的更早? 推门进去,发现钱医生果然坐在林逸飞的床头,林氏夫妇一脸诧异的站在那里,想阻挡又不敢阻挡的样子。 林逸飞竟然已经坐了起来,半倚半靠在床头,正端着药碗仔细端量,仿佛能从药中看出点什么,钱医生竟然一脸紧张的望着林逸飞,似乎期待着什么。 “老先生,如果你加的升麻、大黄若分量相反,那就深得君、臣、佐、使的处方格律了。”萧别离终于冒出一句。 钱医生一愣,喃喃道:“把升麻和大黄分量互换一下?”沉思半晌,叹息道:“你说的实在不错,我辅,佐用药还是不及你,我以为自己浸淫中医数十年,也算略入门道,没有想到比起你这个半大的孩子,还是远远不如,只是你光凭一闻,就能嗅出我多加的两味药,这种本事我就不及。” 萧别离一笑,“用药之妙,存乎一心,老先生也不用太过妄自菲薄,药用虽然霸道,药性虽然弱一些,不过也能疗伤了,如果老先生能把《桐君采药录》中的君臣佐使,阴阳调和,以及三品药物好好钻研一下,定能开出更好的济世良方。” 肖护士几乎气乐了,心道钱医生多年的老中医,你这么说他可太不给他面子了,这老头自尊极强,说穿了就是刚愎自用,这下还不勃然大怒。 没有想到老头子低头不语,似乎想着什么,萧别离见状一笑,举起药碗,一饮而尽。 何姨在旁边一直有些焦急,她和丈夫来的早,没有想到这老头来的更早,真怀疑他是昨晚就在这里了,只是看他在医院派头不小,不敢得罪,这下拿些烂树皮,破草根之类的东西熬给儿子喝,那是没病也要喝出病来了。 轻轻走到肖护士身旁,低声道:“肖护士,今天的药不是那个吧?”说着一指儿子手中的药碗。 肖护士摇摇头,苦笑道:“应该是我手中的才是,只是钱医生不会对。。。。。。”又压低了声音,“何姨,你放心好了,钱医生是多年的老中医,下药有分寸的。” 何秀兰点点头,内心还是放心不下,可是人家都这么说了,自己又不会看病,只能干看了。 “那什么是君臣佐使呢?”看到钱医生低个脑袋,不知道想着什么,肖护士忍不住问道。 思考了一下如何措辞,经过这几天的交流,萧别离已经大致知道这个时代人说话的方法,知道一味的古文难免格格不入,“‘君’是指处方中对治疗主症起主要作用的药物,‘臣’则是协助主药或加强主药功效的药物,‘佐’呢,则是指协助主药治疗兼症和抑制主要毒性,烈性或反佐药物,而‘使’就是引导各种药物直达病变部位或对各药物起调和作用。” 他本来以为这种解释通俗易懂一些,不过对于肖护士而言还是有些对牛弹琴了,看着肖护士睁大了秀目,连连点头,神情迷惘的样子,萧别离叹息一声,知道她多半还是不懂了。 “你说的不错,”钱医生终于抬起头来,“君臣佐使就是当代的主辅佐引四药,只是君臣佐使,阴阳调和说来简单,要想真正用药得当,谈何容易!”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萧别离淡淡道:“神农尝百草,桐君试千药,这才留下三品药物,君、臣、佐、使的处方格律,以及后代的无尽财富,难倒到了如今竟然并无传承?老先生已经是百尺竿头,难倒不想再进一步?” 钱医生苦笑道:“虽然你说的不错,只是古书多已流失,今天记载下来的不足百分之一,你若让现代人去一样一样的分别,他们哪有那个耐心,现在的大学生,学西医的多,学中医的少,但是为数不多几个学中医的能够照本宣科都已不错,更有的书本知识都没有学全,只凭着一知半解就开始行医下药,这样的医生怎能不让人唾骂,如今的中医早已经江河日下,一年不如一年了。” 萧别离默然不语,他现在当然还不知道,他的那个时候抗金,但是金国没有被南宋消灭,反倒被蒙古一个游牧民族所灭,南宋不过多坚持了几十年,最终还是沦陷在蒙古人的铁骑之下。 本来宋代的时候,中国社会已经是中国几千年封建史中最繁荣,发达,最有希望的一段,有资料可以证明。 宋朝年财政收入最高曾达到16000万贯文,北宋中后期的一般年份也可达8000-9000万贯文,即使是失去了半壁江山的南宋,财政收入也高达10000万贯文!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可以比较得知,明隆庆五年,也就是公元1571年,国家岁入白银250万两。 名相张居正改革之后的万历二十八年也就是公元1600年,岁入400万两,虽然张居正死后人亡政息,但相对在财政上的改革被破坏得较少,而且此时距张去世仅十几年,估计这个数目比张居正当国时期的岁入也少不到哪里去。 明末天下大乱,在后金和农民起义的两面夹击下,明政府先后增加了辽饷,剿饷和练饷的征收,即著名的‘三饷加派’,结果弄得民怨沸腾,烽烟四起。那么这种为时人评为‘饮鸩止渴’的做法为国家带来了的收入不过每年1000万两左右! 这也就是说此时明朝一年的财政总收入大约是1500万两白银左右。如果我们认为银钱的一般兑换率为一两白银等于一贯铜钱的话,那么此时明朝的财政收入仅仅是北宋的不到十分之一,南宋的不到六分之一! 尽管这已经是南宋灭亡的三百多年之后! 尽管明朝的国土要远远大于宋朝! 而清朝的财政状况比明朝要好一些,也有我们经常在电视中看到的康乾盛世,但是那多半是因为那个时代离我们近一些而已。 因为历史是可以被篡改! 可以被那个时候的当权者篡改! 因为有一种观点认为,‘康乾盛世’是骗人的,是中国部分历史学者无视历史、自欺欺人的说法! 在康熙年间,对俄作战后签订的《尼布楚条约》就割让领土,如果是盛世却割让领土真是匪夷所思,虽然很多人有多种说法,但是却很难让人信服,你见过日本盛世的时候割让领土吗? 无独有偶,同样处于‘康乾盛世’的雍正年间,也签订了割让领土的《恰克图条约》! 而且在康雍乾三个皇帝在位期间,他们做了什么?制造了一波又一波的*惨案,康乾数次下江南奢靡游玩,自雍正起又耗尽民脂民膏修建圆明园! 而同期的西方科技文化迅速发展,鸦片战争前夕,英国侵略者已是坚船利炮,而清朝军队却仍然沿用明朝的火炮,盛世到了这个地步,真是无耻之尤! 康熙年间的平民思想家唐甄在他的著作《潜书》里提到过,清兴五十年来,四海之内,日益困穷,农空、工空、市空、仕空。他亲眼看到山西妇女多无裤可穿,而“吴中之民多鬻子女于北方”。 而乾隆时期的英国使者马嘎尼来华期间,记载北京街头乞丐很多。许多百姓都是蓬头拓面,衣杉褴褛,因此他形容满清不过是一个泥足巨人,所谓的‘中国人’正在逐步退化到‘半野蛮人’时代,详见马嘎尼的中国行记。 怪不得如今流传一个近似笑话的说法,满清入关给当今带来的唯一好处就是促进了一批奴化的连续剧的诞生,也带动了中国影视事业的蓬勃发展! 清朝国家初定的顺治七年,也就是公元1650年,岁入1485万两,咸丰年间,公元1850前后,岁入约为3000-4000万两,这个数量仍然远远小于六百年年前的宋朝,而此时中国的人口已经超过三亿! 人口足足超过为宋朝人口的三倍以上,直到清朝末年,国家岁入才达到了宋朝的水平! 当然由于兑换率,折色率等方面原因,可能会对宋朝的岁入有所高估,但即使如此,宋朝的岁入远远大于其他任何一个封建王朝依然是一个无疑的事实! 宋朝的财政收入如此之巨大,是不是意味着人民的负担也极其巨大呢?当然,从人均财政收入上来看肯定是这样。 但是,要知道,宋朝是中国历史上仅有的两个没有爆发过全国性的农民起义的大型王朝之一,仅有的几次较大规模的起义,如李顺王小波起义,宋江起义,方腊起义,钟相杨幺起义等都不曾超过一省的范围! 有这样良好记录的另一个朝代是西晋,而西晋之所以能够如此,恐怕很大的一个原因是它的寿命实在太短了,根本来不及爆发起义。 当然让认为宋朝居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一个很大来由就是水浒传的缘故,姑且不提这里面虚构的成分,其实就是从‘水浒传’里来看,那些被逼上梁山的好汉落草的主要原因或者是受人迫害,或者是犯了罪,或者是被擒被骗上梁山的,真正没有饭吃,活不下去上梁山的极少。 但在‘水浒传’中,我们可以看到,一个禁军的中级军官就可以拿出千贯钱去买一把刀,而在‘三言二拍’或者‘聊斋志异’中我们也可以看到,‘百金’在当时就已经是一户中人之产了。 北宋大臣曾经抱怨过世风奢靡时说,现在的农夫走卒居然也穿上了丝制的鞋子,难怪有的西方学者说当时一位欧洲君主的生活水平还比不上东京汴梁一个看城门的士兵! 当来自当时西方最繁华的城市威尼斯的商人马可波罗来到仅仅是吸收了很少一点宋人文明的元朝大都城时,竟然感到眼花缭乱,宛如身处人间天堂! 只是这种辉煌却在铁骑的践踏下呷然而止,坚决不肯同化,试图用治理草原大漠的方式来统治中国的蒙古贵族立刻就使宋朝社会向市场经济资本主义迈进的步伐停滞甚至倒退回奴隶社会! 近百年后,虽然汉族起义者又夺回了国家政权,但朱元璋却错误的吸取了王安石改革失败的教训,大开历史的倒车,将中国社会重新送回到自给自足的自然经济之中去,这一情况一直持续到英国人的战舰开进珠江口! 而正是因为铁骑的野蛮征服,践踏和破坏,几千年的积累所剩无几! 而中医的沦落只不过是中华瑰宝中被泯灭的一个,而不是唯一的一个! 萧别离也不知道,他们抗击金兵虽然是凭借一番热血,想要驱逐胡虏,还我中华,却是为着民族的再次兴旺做着一件挽救的事情。 只是,那是一场注定没有结果的战争。 希望,就和那轮血红的残阳一样,已经陨落到崖山背后去了! (这里可能是有些偏题了,但是墨武还是写上了一笔,尽管以上很多方面援引于资料,并非经过墨武考证,我只是整理一下,读者们可信可不信,姑且当作墨武增加一下自己的民族自信心和民族自豪感罢了。) 第十节 拜师 “对了,”钱医生突然双目放光,虽然不是目光如炬,却也如狼一般,“你刚才说的什么桐君采药录?你见过?” 钱医生多年的中医,也有着自己的典藏,不传之密,很多东西也是记录笔记,搜集整理的,这个时候听到传说中的桐君采药录,怎么能有不激动的道理。 桐君,黄帝时人,据《浙江通志》记载,“桐君住在县东山隈桐树下,其他支柯偃盖,荫蔽数亩,远望如庐舍,人问其姓名,则以桐示之,因名其人为桐君。”他的医药成果被后人汇编成《桐君采药录》一书,成为我国有文字记载以来最早的药物著作之一,只不过如今已经失传。 萧别离微微点头,放下了药碗,“不错。” “你真的见过?”钱医生难以置信的问道,“可是这本书早已失传了!只是别的医书记载有这本医书而已!” 萧别离有些了解了,看样这个时代不但中医没落了,就算是很多典籍也是失传了,不过《桐君采药录》也是他从当初的不死医神白不治手中巧看到的。 说是巧得,是因为这个白不治医道固然高明,人品却是不算太高,治病救人向来是没有白治的时候,只是此人好武,却并不算精,常用治病的手段要求武人来教他几招,结果落个贪得无厌,消化不良的下场。 当年萧别离知道他手中有为数不多的《桐君采药录》的笔录,这才特意过来求救,那个时候的萧别离还不是一代大侠,江湖名声不算太大,白不治还没有把他看到眼中。 只是被萧别离施展‘神鬼难逃擒拿手’后,三招摔了白不治三个跟头后,白不治才算开了点窍,非要萧别离把这擒拿手教给他。 只是萧别离不但没有什么病,一时也找不到什么病人请他看,唯一的要求就是白不治把《桐君采药录》给他看一个时辰。 白不治大喜,当下取出医书给他观摩,却是贴身不离,生怕他抢了去,他医术虽然高明,脑袋却不灵光,以萧别离的本事,如果真的要抢,他又能有什么办法?不过萧别离也是恪守诺言,还不到一个时辰就把医书还给了白不治。 白不治有些奇怪,问他对医书有什么看法,萧别离只是说艰涩难懂,见面不如闻名罢了,不过却也尽心将‘神鬼难逃擒拿手’教给了白不治。 白不治当然大喜,不过对于萧别离对于《桐君采药录》的看法却是冷笑不已,这本书他是从一位奇人口中得授,以他的本事,一听就知道觉得是难得一见的医学宝典,他认为萧别离是不懂医书,附庸风雅想要猎奇罢了,却没有想到萧别离天纵奇才,只是短短的一个时辰已经把《桐君采药录》默背了下来,事后对于岳家军的北征起了不小的作用。 只是事犹昨日,却只成追忆,想到这里,萧别离有些黯然。 只不过他却没有想到,这种超强的记忆不但对他记忆医书有益,对于他很快的适应这个时代也是绝对不可或缺的! 看到眼前的少年沉默不语,钱老头有些着急了,“你真的见过吗?” 萧别离缓过神来,望了肖护士一眼,淡淡道:“我若说见过,不知道你会不会认为我是说谎?” 肖护士心中一动,若有所思,钱老头却是急声道:“不会,不会,我是千信万信的。” 这老头其实也是怀疑的,这个《桐君采药录》如果能够现世,那觉得是件轰动医学界,乃是全国,甚至全世界的大事,这个机会当然是宁可错杀,绝不能放过,就算能得到只言片语,也是受用无穷了。 “我看过。”萧别离沉思了一下,终于说道。 “那。。。。。。那你可以让我看看吗?”钱老头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几乎可以说面红耳热,眼红心跳。 林氏夫妇都是有些吃惊,他们并不知道《桐君采药录》的宝贵之处,可是担心儿子万一交不出什么采药录,那个老头子给儿子穿小鞋可就不妙了。 果然,床上的少年摇头道:“我拿不出来。” 他如果想要拿出那本医书,恐怕只有回到宋代,他只是神识到了现代,连衣服都没有带来半缕,更何况是医书? 钱医生大失所望,还是尝试问道:“为什么?”他可不想放过这个机会,虽然知道自己是接近幻想了。 “因为那本书。。。。。。那本书我丢了,”想了半天,不能说忘记在宋代了,没有拿回来,只能说丢了。 已经认为少年是说大话了,只是钱老头还有疑惑,光凭他开出的方子,一嗅能够闻出自己添的两种辅药,这也绝对不是个简单人物,说不定有过高人指点,或者是他背后的那个高人有那本奇书? 想到这里,老头怦然心动,“不行,要拜师。”钱老头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内心却是想着,先和少年套套近乎,然后借着这个少年认识他背后的高人,然后再找机会寻觅《桐君采药录》了。 肖护士有些诧异,走到了老头的身边,“钱医生,前几天赵院长让你带几个大学生你不干,这下怎么主动带起徒弟来了,不行,要带徒弟,也要算我一个。”她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她当然也不想一辈子当护士了,如果能有机会学点东西当然更好。 钱老头回过头来,好像才注意到肖护士,嘟囔道:“谁说我要带徒弟了?” 肖护士一愣,“你刚才不是说什么拜师吗?” “不错,我就要拜这小子为师。”盯着林逸飞,钱医生一字字道。 “你说什么?”肖护士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个多年的老中医拜一个半大的学生为师? “钱医生,你说笑了。”何姨终于忍不住走上前来,“我儿子何德何能,能让别人拜他为师,肖护士来了,先打针完后再说了。” 心中虽然有些诧异,拜师不拜师的还不放在心上,只想儿子的病早点好了,吊瓶子一辈子了,何姨还是不很相信中医的。 “打针,打什么针,不用了。”钱医生胡子一翘,“他今天不是喝药了吗,再打针身体怎么受得了。” 最后一句话吓着了何姨,楞楞的站在那里,“那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钱医生大声道:“你们完全是糟蹋钱玩了,小兄弟这么大的本事,自己开点药也就行了,何必上医院受这个罪,再过两天,能走了,就回家养病去吧,对了,林老师,你走之前一定要收我这个徒弟。” 众人差点坐倒。 他这一会功夫称兄道弟,更是厚着脸皮叫起了老师,实在让众人大跌眼镜。 萧别离却是毫不吃惊,白不治的死皮赖脸比起这位钱老头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那样的人物自己都能应付自如,何况眼前这位。 “老先生其实不用拜师的,你无非是想从我口中知道《桐君采药录》的下落了。”萧别离不急不缓的说道。 老脸微微一红,知道眼前这个青年智商绝对超过了180,竟然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意图,咳嗽了一声,“学无先后,达者为先了,小兄弟比我高明,我可是真心求教的。” “我虽然手头没有《桐君采药录》,不过却已烂记在心了。”萧别离微笑说道。 “好,好,好!”钱老头满面红光,这下不是羞臊,而是兴奋的了,可是又不知道说什么的好,脑袋里面只是想着,怎么把这小子肚子里面的货色套出来呢。 “这样吧,我想再过几天我就可以好了,你这几天勤来一些,我把所知道话给你知,却不知道你有没有空?” 萧别离可不像白不治一样,是什么敝帚自珍的人物,他倒觉得如果医术有用,能够造福百姓,谁知道都是一样了。 “有空,有空,”钱医生迭声道,双目发赤,满脸通红,“林老师,我今天就有空,不知道林老师你。。。。。。你今天可有空吗?” 十一节 下药的猫腻 肖护士实在有点看不过去了,“钱医生?” “什么事情?”钱医生头也不回,一双眼睛满是渴望的望着病床上的少年。 “林逸飞今天恐怕还要打针吧,不然我没有办法和药房和病人的家属交待,再说他也需要休息,钱医生你要是和他切磋的话,还是明天吧。” 肖护士还是有些不敢相信钱医生真的要拜这个少年为老师,不知道有多少硕士,博士要拜钱医生为老师都被他拒之门外。 钱医生收徒的方法很简单,那就是看临床开方子,谁能治病才有机会拜在他的门下,不过现在的学生硕士也好,博士也罢,实践的太少,理论的太多,这么多年了,钱医生收的徒弟也就三个而已,只是肖护士做梦也没有想到像钱医生这样的大腕还要拜师? “你说的对,你说的对,”钱医生兴奋的语无伦次,“林老师的确是要休息的,学生不能让老师太过操劳了,林老师,你先休息,我,我该干什么呢?” 他现在脑袋里面只想着《桐君采药录》,已经忘记了自己还在上班了。 他没少做老师,很久没有当过学生了,不过这个时候叫起来竟然没有丝毫别扭的意思。 萧别离却是有些感慨,只冲他这份好学的精神,自己也应该把《桐君采药录》传授给他,就和他当年看着白不治好武的精神,悉心传授给他擒拿手一样。 他以为自己的这个想法很正常,却不知道钱医生激动的也是正常,现在的医者都是生怕教会了徒弟,抢自己的饭碗,所以能够留一手的多半留着备用,像他这样大公无私,真心想要传授真知的几乎已经绝种了。 “那今天这几瓶药呢?”肖护士苦笑道。 “这药不用打了。”钱医生一挥手,“有事情你就让他们来找我。” 林母吓了一跳,“这不行,小飞才醒过来没多久,怎么就能停药呢,再说我们的钱可是按时交了,一分可没有拖欠医院的。” 钱医生看她焦急的样子,不由一笑,“你不知道,我这是给你省钱呢。” 省钱?林母一丝疑惑,有这么省的吗,这可是关系到儿子的身体呀,她可是恨不得肖护士赶快把这些瓶药输到儿子的体内,让儿子早日康复了,只是今天再看到儿子的时候,他的精神明显比昨天好了很多,难倒真是喝的那碗中药起了作用,只是儿子怎么开出的那个方子? 多半是儿子开了个方子,这个老中医看着不对调了一下,或者秦医生暗中吩咐,让他换了个方子,暂时欺骗一下小飞了,不然小飞怎么会好的快。 想到这里,林母有些释然,这里毕竟是正规医院,不会乱来的,这么说钱医生说什么拜师,也多半是秦医生的吩咐,先顺着儿子来,让他养好伤再说。 “可是这药还是要打呀,不然不就浪费了?”林母有些心痛道。 小飞是特护,不算住院,这一天的药钱就是近千元了,他们夫妻二人的收入还算中产阶级了,一个月过万的收入,可是也有些吃力了,如果这千元的药费打了水飘,一向为儿子省吃俭用,准备钱讨老婆的林母怎么能不肉痛。 如今的孩子可是个烧钱的东东,上学要钱,买房子要钱,讨老婆要钱,找工作也要钱,就算找到了工作向家长要钱的还是很多。 只是父母却是无私的,和牙膏一样,能挤出一点就绝对不回留着的,小飞虽然懂事,也还算知道节省,可是林母却不能不为自己的儿子考虑。 这下小飞动的可是大手术,手术费用特护几天,几万就进去了,虽然林母还拿的出来,可是谁知道儿子这病什么时候能好利索,林母也不能不从长远着想! “浪费什么,”钱医生看了林逸飞一眼,心道,这小子聪明,怎么老妈这么糊涂,不过想要这小子告诉自己真经,自己就不能不花点本钱了,如果他们得到了实惠,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软,得到了实惠如果不好好的告诉自己点东西那可说不过去了,更何况,这小子怎么看,怎么像个老实人。 对付老实人,钱医生自然有一套的。 “肖护士,这瓶,这瓶,对了,还有这瓶,你去和药房说,不用打了,以后也不用下这种药了,他们要问,你就说钱医生说的,今天的这几瓶退回去的药也不用划到药款中了。” 得意的望着床上的少年笑了一下,暗想,我这一下子就给你老妈省了几百块了,你这么聪明不会不清楚了。 他却没有想到萧别离哪里懂的这些,他做的这些举动无疑是问道于盲了。 肖护士应了一声,却没有说什么,她是心知肚明的,钱医生虽然是中医,可是对于医院下药的猫腻还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很多药,尤其是价格不菲的药其实有时候是可有可无的,可是医生就给你划在了里面,你是病人,不是医生,敢说不要吗? 如果真的不要,那好,出了什么情况你可别怪医院,试问这种情况下,又有哪个家属敢说不要? 秦医生虽然是一个好的主刀医生,可是下药还是王医生搞的,王医生虽然下刀不算出色,可是宰人绝对一流的,这几天下的可是有不少昂贵药的。 王医生看病不行,看人还是蛮不错的,也知道林氏夫妇能够负担的起,自然,他的这个季度,奖金又可以捞上一笔。 肖护士虽然也知道,可她不过是一个小护士,虽然同情病人,可是饭碗还是要的,一些内幕自然不会和病人说的,这也是她有些厌倦这个行业的原因,现在收钱的都是那些头头,但是她们却已经被妖魔化了,不过这个时候有钱医生顶缸,她自然乐得给何姨省点钱了。 转过了身来,钱医生笑容满面对何秀兰道:“你放心,林师父的病包在我身上,我以后给你儿子开中药,管保物美价廉,有我在,药价还可以打个八折,不过你放心,绝对不会出任何问题的,这种情况下去,不出一个星期他就能出院。” 其实钱老头眼光不错,也觉察到了林逸飞今天已经和昨天完全不同,照这个速度下去,恐怕明天就能下床缓慢行走,如果家属急的话,也就是三四天就能出院回家静养的,只是他不知道这个《桐君采药录》什么时候到手,也就故意向后推了两天。 当然他也不敢推后太多天的,这个少年的见识也不弱,肯定知道自身的情况,推一两天是为刚拜下的师父身体着想,推了一两个月,刚才的功夫可就白做了。 “还有,肖护士,以后叫王医生下些必须的药就行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了,他如果问你,你就让他去问赵院长或者我了,” 钱老头自信王医生不会这么不来事的,他虽然不如以前风光,可是若论分量和交情,王医生都是远远不如他和赵院长的,那个拍马屁起来的自然不会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得罪自己的,可是,转念一想,自己不也是拍少年的马屁吗? 林母就算再笨,这个时候也知道钱医生为小飞和家属好了,慌忙感谢不迭,钱医生微笑不语,捋捋胡子,又望了少年一眼,暗道,这下看来没有白费功夫。 肖护士轻笑了一声,点点头,先给林逸飞注射了一针,然后打了瓶点击,收拾了一下药车,一看今天还只剩下两瓶需要打的了,放下了剩余的药,推着药车向药房走去。 到了药房,自然少了不了王医生询问,肖护士如实一说,王医生竟然屁都不放一个,只是说了声好,就转头查看其他的病房去了。 肖护士心中一笑,暗道失之东隅,收之桑榆,王医生得罪不起钱医生,多半这会是上别的病人身上找回损失的利润了。 望了一眼药车下面放着的两本书,肖月蓉嘴角一丝浅笑,她不是忘记了给林逸飞,只是想着钱医生罗哩罗嗦的,自己想要和他说说话都不能了。 又是一阵脸红,自己是怎么了,和林逸飞只不过见了几面,怎么心中迫切的想要听到他的声音?不是那个的,多半是自己觉得他有趣了,肖月蓉终于给了一个应付自己的解释。 坐在药房里面半晌,估计那个啰嗦的老头也走了,这才拿着两本书向特护病房走去,隔着窗户看着何姨正坐在少年的床头说些什么,林父不知道去了哪里,肖护士有些犹豫,一咬嘴唇,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十二节 倾心 刘明理笑道:“百里集团的老板当然就是百里雄飞了。” “可是。。。。。。可是我不认识他了。”皮二嗫喏道,不过他这个时候又是多么希望能和百里雄飞扯上关系。 刘明理也不解释,只是笑道:“我们老板听说你家境比较困难,知道这次住院是个不小的负担,所以已经和赵院长打过招呼,这次你母亲所有住院的费用都算在百里集团的账上了。” 皮二几乎以为在梦中一样,“你说我妈这次看病不用花钱了?”心中却是大惑不解,不过看了林逸飞一眼,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过身来笑道:“妈,你听到了,这次看病不用花钱的,你就安心的养病吧。” 心中却是寻思道,难倒是林大哥知道老妈固执的要出院,这个是他请来的托儿? 虽然林逸飞比他小了好几岁,不过论那方面他都是心甘情愿的管这个学生叫声大哥的,如果有人能为他解决母亲住院的问题,他就算叫声干爹都是无所谓的,只不过那人会不会收他这个干儿子就不是他考虑的范围了。 皮母半信半疑,“土豆,这是真的?” 皮二强笑了一下,“当然是真的,我现在呆的工地就是百里集团的,工友都说百里老板是个活菩萨,乐善好施的,没有想到我这么个不起眼的民工他也放在了心上。” 回头望着林逸飞解释道:“我从小就是吃土豆长大的,土豆又是我的小名,也就是我妈总是这么叫我了。” 刘明理一笑,“老人家,你就好好养病了,医药费包在我们的身上,不用你们自己掏一分钱的。”随手掏出一个信封,塞给了皮二,“给老人家买点补品了。” 不等皮二反应过来,刘司机已经走到了门前,伸手做了个请个姿势,林逸飞一笑,推门走了出去,肖护士犹豫了一下,也跟在了他们的后面。 发觉到护士跟在身后,刘明理转过身来,“刚才你帮我找到林逸飞,我还没有谢谢你。” 肖护士脸上一红,“不用客气,我应该做的。” “现在,”刘明理犹豫了一下,“我老板想要找林先生单独谈一些事情。” 肖护士明白了他的意思,伸手一指前面,“我要去药房,不知道你们要上哪里?” 刘明理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抱歉,我误会了,我要带林先生去一趟院长办公室。” 肖月蓉放下了心事,嫣然一笑,“我到了,院长办公室在二楼,上了楼梯左转。”这个人虽然是个下属,可是看起来比老板还要气派,不过既然上院长办公室,应该不是找林逸飞的麻烦了。 林逸飞跟着刘司机上了二楼,走到院长办公室门前,“请等一下。”刘司机轻轻推门进去,不到片刻走了出来,“我们老板请林先生进去。” 林逸飞一笑,缓步走了进去,刘明理却是站在了门口,并没有跟进去,屋内只坐着一人,国字脸,两道重眉,体格魁梧,见到林逸飞走了起来,缓缓起身,严肃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缓步上前走了两步,伸出手来,“你好,林先生。” 若是旁人见了都是难以置信,堂堂的百里集团的老板竟然对一个大三的学生这般亲热,只是他若不是百里集团的老板,赵院长怎么肯把他的办公室让出! 林逸飞不卑不亢的伸出手掌,嘴角也露出一丝笑意,“你好,百里老板。”眼光却是不经意的斜睨了百里雄飞的脚一眼,他走的很慢,固然是庄严,也是因为腿上不利索。 这次握手完全是一次礼貌,并没有任何试探,林逸飞却是若有所思,这个人潜在的实力看起来并不比刘明理弱。 “我是个退伍军人。”百里雄飞望着林逸飞,仿佛猜出了他心中所想,“这条腿是当年打仗的时候留下来的后遗症。”缓缓的坐了下来,毫不掩饰的一拍右腿,如今老了,一阴天关节还有些酸痛。 林逸飞微微点头,“不知道这次百里老板找我。。。。。。” “不要叫我老板,”百里雄飞一挥手,动作中有股军人独特的干练,“你不是我的手下,我也不是你的老板。” “那我叫你伯父好了。”林逸飞嘴角一丝笑意。 “好,”百里雄飞这次没有反对,伸手一指旁边的沙发,“林先生请坐。” 林逸飞缓缓坐了下来,百里雄飞竟然又起身倒杯水放在他的面前,林逸飞还不觉得什么,可是别人见到了眼珠子都可能会掉出来,就算是江源市的市长在百里雄飞家中,都从来没有得过这种待遇。 屋内出现了短暂的沉寂,百里雄飞似乎在考虑如何措辞,林逸飞却是静待他说出来意,不过多半和百里冰有关了,不然百里雄飞又如何认得林逸飞是那位! “我记得我退伍的那年,才开始改革开放。”百里雄飞缓缓道。 林逸飞微微点头,并不算懂,他却不知道那个阶段所有的一切都是一穷二白,那个时代的人起家也是经历了常人难以想像的困难。 “我退伍下来,雄心勃勃的想要开创一番事业,不甘心就那么平凡的一辈子,那个时候,冰儿出生了。”百里雄飞的脸上洋溢着慈祥的笑容,仿佛追忆着往曰的温馨。 林逸飞只是静静的听着,心中却有些奇怪,百里雄飞为什么对一个才见过一面的学生讲起这些? “我老家在北方,冰儿的时候时候长的粉嘟嘟的,很讨人喜欢,” 百里雄飞脸色好像黯淡了一下,转瞬恢复了正常,“她是腊八出生的,那个时候好冷,家里的煤都烧尽了,我堂堂个汉子却买不起煤,”苦笑了一声,“很可悲,是吧?” “豪杰每多屠狗辈,无情未必真豪杰,”林逸飞缓缓道:“男儿一时的艰辛困苦算得了什么,挥金锤击杀晋鄙救赵的朱亥不过是个屠夫,韩信十面埋伏困杀项羽,当年也有过胯下之辱,若没有当曰的苦楚,我想也不会有今曰的百里雄飞了。” 百里雄飞眼睛一亮,大声喝彩道:“说的好!”望着林逸飞的眼神已大不一样,“冰儿他妈让我给孩子起个名字,望着外边的冰天雪地,我说就给她起名单字一个冰了,可是那一刻我这个汉子哭了,就算当年老山前线,我被子弹打断腿的时候,我也没有哭过。” 望着眼前的百里雄飞,林逸飞有些感慨,他终于从百里雄飞的身上发现了这个时代的人已经泯灭的一些东西。 “我这辈子只哭过两回,一次是我战友救我中枪的时候,他牺牲了,我还活着,”百里雄飞眼中一丝伤感,“另外一次就是因为在老婆生冰儿的时候,我烧壶热水都找不到煤的时候,”百里雄飞不再伤感,眼中已经恢复了坚毅,“那一刻,我就对自己发了誓,这辈子绝对不会让冰儿这样的孩子受苦。” 林逸飞心中一动,百里雄飞说的很奇怪,冰儿这样的孩子?难倒还不止百里冰一个。 “我那个时候就开始拼命的找活做,下井挖过煤,上山伐过木头,摆过地摊,后来跑起了运输,还是仗着部队里面的首长和弟兄们的支持,没曰没夜的做了几年,才算走上了正规,又过了十几年,才成就今曰的百里集团。” 提到百里集团,百里雄飞双目放光,一股自豪之意油然而生,这是他和战友们共同奋斗的结果,就和当初凭借一个排剿灭敌人一个营一样自豪。 林逸飞沉默了半晌,终于说道:“你已经实现了你当初的誓言,也有了一番自己的事业,那你为什么还不开心?” 百里雄飞浑身一震,目光移到了少年的身上,他发现这个少年有着这个时代同龄人少有的睿智和成熟! “我不开心,只是因为冰儿!”百里雄飞叹息口气,刚才的豪情壮志已经不见,林逸飞这才发现,他的腰还是笔直,但是背已经微驼,鬓角更是有了星点华发。 在这一刻,百里雄飞好像只不过是个迟暮的老人述说着往事,而让人看不出他还是一个叱诧风云,在商界上呼风唤雨的英雄人物。 人总有老迈的时候,英雄,也不例外! 第一节 劫财不劫色 今天更新的晚了一点,没有办法,晚上9:00多才赶回来。 xxxxxxxx 清晨。 浙清大学校园内,凌波湖旁。 一少年凭湖而立,望着远方,天只是蒙蒙才亮,可是晨练的人们已经多了起来。 少年个子不矮,足足有一米八零以上,不过略微显得有些单薄,只是一双眼睛炯然如炬,给本来显得柔弱的身板带来了些许的威猛。 只不过双目的精光中却有着一丝怅然无奈,陪衬着略微清秀的脸庞,竟然显得有种说不出的忧郁,额头上一道疤痕,斜斜划到眉梢,淡淡的,却并不显得狰狞,。 少年嘴角一丝苦笑,自己多久没有享受如此安逸的生活? 只以为自己注定要戎马一生,却没有想到竟然过起了以前做梦都想过的日子,不过当初想的却是和瓶儿笑傲江湖,不离不弃,如今却只有自己孤零零的一个,那么这种日子又有什么意义? 突然神色一凝,仿佛听到了什么,少年脸色微微一变,只是一晃身的功夫,已经飘出了校园的高墙之外,好在并没有哪个留意他的动静,不然真以为见到了鬼一样。 “你要干什么?”那个少女一身运动装,显然也是晨练的装束,惊恐的望着眼前的那个黑衣打扮的人。 穿黑衣并不能让人害怕,害怕的是因为他手头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刀子,虽然不长,可是却很吓人。 少女秀美的面容因为恐惧略微有些变形,却是不敢稍动,天晓得这个劫道的会不会丧心病狂的杀了自己,只是心中有些奇怪,那个拿刀的手也抖个不停,自己害怕他的刀子,他又害怕什么? “你到底要干什么?”少女又问了一遍,看着天色渐渐的亮了起来,心中有了主意,不着急惹怒这个劫道的,等到有人走过的时候,只要大呼一声,看他这个样子,多半就能把他吓走了。 “你能不能借我点钱?”那个黑衣人低声道。 老天,抢就是抢,装的冠冕堂皇的样子,拿着刀子借钱?少女心中有些生气,不过心情有些缓和了下来,这个强盗看样子比自己还要紧张了,“你要抢。。。。。。你要借多少?” “五千。”劫道的声音中竟然有了哭腔,“求求你,只要你借给我,我以后一定还你的。” 少女心道暗道,说的好听,你拿了钱走人,我找鬼去要钱呀,再说我出来跑步,还会带钱在身上吗?这个强盗也是个笨强盗,一点眼力都没有。 “可是我是出来晨练的,怎么会带钱在身上?”心中虽然把这个强盗骂个不停,少女仍然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不怕经验老道的,只怕才出道的,经验老道的还有些顾虑和原则,这新出道的使起性子来,鬼才知道他们做什么。 “我不管,你今天不拿出五千块出来,我就不让你走,只要你拿出钱就行,我不会动你的,你放心,我要钱不要色的。”黑衣人情绪有些激动,挥舞着手中的刀子大叫了起来。 少女心中暗喜,你再叫的大声点才好,最好把警察叫过来,虽然知道这是个不切实际的幻想,警察也要睡觉呀,再说这里有些偏僻,就在自己就读大学的围墙外边,白天行人都比较少,更何况是清晨。 不过她晨练的时候,向来都喜欢绕着校园的围墙跑几圈,都已经跑了两年了,做梦也没有想到今天走了什么大运,撞到了几年难得一遇的劫道的。 “滴。。。滴。。。。滴滴。。。。。。”少女身上传过来清脆的铃声,黑衣人正没有主意的时候,突然喜上眉梢,“手机?快,把你的手机给我。” 少女叹口气,这个报时早不到,晚不到,偏偏这个时候到,自己习惯把手机定在6:30,好能回公寓准备一下,然后上课,偏偏遇到了强盗,也偏偏到了6:30,看样手机被抢无可避免了,只不过她不心痛手机,倒觉得里面的电话记录丢掉了比较麻烦。 要知道这个时候手机虽然悄然普及了起来,但是价格绝对不算便宜,虽然大学生不少,但是拥有手机通讯工具的可不多,由此可见这个少女家境不错。 缓缓的掏出了手机,正想着快点打发了这个瘟神,少女突然一怔,目光已经定在了黑衣人的身后。 那个黑衣人并没有觉察出异状,心中有些高兴,自己虽然没有用过手机,可也知道这个牌子款式的不便宜,最少也能卖个几千块,不过距离五千块还差了不少,不管那么多了,能凑多少先凑多少了,“你把手机扔过来。” 少女有些好笑,又有些心痛,好像那个强盗还怕自己一样,“你能不能接住,小心摔坏了。”目光中却有了一丝疑惑,越过了黑衣人落在他身后少年的身上。 她虽然一直正对着劫道的,可是竟然不知道那个少年什么时候出现的,看来今天不但见鬼了,还撞鬼了,少女心中嘀咕道,多半是自己太紧张了,还没有留意到少年的到来。 “让你丢过来就丢过来,啰嗦什么。”黑衣人有些不耐烦了,晃晃手中的刀子。 少女叹息口气,将手机轻轻抛起,划出一道弧线飞向了黑衣人。 黑衣人飞快的出手,一把抓住,看了一眼,低声道:“谢谢你,我有机会一定还你。”转头就向后走去。 少女却是一怔,这个黑衣人看出手好像真有两下子的样子,有些庆幸刚才没有反抗,天色又亮了一点,她这才发现那个黑衣人不是穿着衣服不是黑色的,不过是污垢油腻一层叠着一层,看不出本来的颜色,好像很久没洗的样子。 眼前突然一黑,差点撞到身后的少年身上,黑衣人一怔,手中的刀子却没有递出去,反倒退后了两步。 “你要干什么?”黑衣人惊恐的说道。 他不知道这个少年什么时候来到了自己的身后,更是有些吃惊他的高个,虽然有些单薄的样子,可是看他镇静自若的样子,好像全然没有把自己手中的刀子放在眼中。 身后的少女笑出声来,这句话自己刚才也说过,没有想到风水转的这么快,转眼就轮到劫道的身上。 “把手机还给她吧。”少年沉声道,语气中却是不容商量,只是低沉,略微有些沙哑,还带着一股磁性。 少女呆呆的望着少年,心中一动,好帅的小伙,难倒也是浙清大学的吗?自己好像从来没有见过! “不行,我不给。”黑衣人把手机紧紧的攥在手上,仿佛抓住了是一颗救命的稻草,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扬手中的刀子,“你有钱吗?有的话就借我点,我以后一定还你。” 得,又是这一套,少女暗自嘀咕道,只是不知道少年对付这个劫道的有几成把握了,看到少年满不在乎的站在那里,少女突然觉得这个少年有些特别。 可是特别在哪里,她又偏偏无法说出,或许是这个少年的冷静是这个年级的学生绝对没有的,少女恍然大悟,她觉得那个少年镇定的出奇! 少年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我没钱,手机也没有带在身上,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黑衣人果然露出了失望的表情,就想从少年身边走过去,没有想到差点又撞到了少年了身上,有些焦急的喊到:“让路,不让我刀子不长眼睛。” “把手机还回去。”少年冷冷道,语气变得有些冷峻。 “我不还,”黑衣人嗄声叫道:“滚开。”持刀的手臂略微有些颤抖,试探着向少年的手臂刺去。 “小心!”少女一声惊呼,双手一捂眼睛,转瞬又松开,只是这片刻的功夫,她惊奇的发现,刀子竟然已经落在了那个少年的手中! 第二节 我叫林逸飞 黑衣人吓了一跳,他也只是觉得手腕一麻,本来就握不太稳的刀子已经到了少年的手中,知道遇到了高人,慌忙扭头向少女的方向冲了过来。 少女吓了一跳,竟然忘记了躲闪,眼看就要被他冲到了身前。 蓦然间觉得脖领子一紧,黑衣人双脚腾空的被少年拎了起来,脸上吓的已经没有了血色。 少女又是吓了一跳,看着少年只凭一只手就把黑衣人如同小鸡般的拎了起来,实在比劫道的拿刀冲向她更让她吃惊,这人怎么能有这么大的劲? 黑衣人又惊又怕,知道这下遇到了高人,忍不住大叫道:“英雄饶命,我上有六十多岁的高堂,下面。。。。。。下面没有了。” 少女轻啐了一口,心中嘀咕道,什么下面没有了,难倒是太监吗? 少年也是皱了下眉头,直接问道:“你是太监?” 黑衣人慌忙摇头,“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还没有老婆,当然孩子还没有了。”心中却有些害怕,这个可万万不能撒谎的,万一被少年发现,一怒之下,横刀一割,自己的那个下面可就真的没有了。 少年一笑,已经把他放了下来,“强盗做成你这样也算是差劲之极。” 看到眼前的这个小英雄并没有替天行道的意思,黑衣人慌忙道:“英雄有所不知,我不是劫道的。” “不是劫道的,”身后的少女撇撇嘴道:“你拿着刀子卖肉呀。” 黑衣人苦着脸道:“英雄。。。。。。” 少年一摆手,“你有为难的事情?” 黑衣人一怔,“你怎么知道?” 少年人一笑,“你能劫财不劫色,还能有借有还,刚才刺向我那一刀取向手臂,犹豫不决,一看就知道只是吓吓人,并非存心伤人了,我想你多半第一次做这买卖了,看你面色慌乱,手掌老茧不少,绝对好逸恶劳之辈,而且目光焦急,指定要五千,想必等着钱急用了。” 少女听到劫财不劫色的时候,脸上微微一红,心中却是埋怨,劫道说的你也信,那石头都能开花了,只是听下去,倒觉得少年分析的并非没有道理,又看到那人衣服满是尘土,手上果真如少年所说,一副民工的模样,不由心中一动。 只是听少年说话之乎者也的,却也有点别扭。 黑衣人一听,眼泪差点流出来,“英雄你不知道呀,我这次出来也是逼不得已,我是这附近工地的民工,平时就是打打杂工,工资是有一天没一天的,昨天我妈突然肚子疼,上医院一看,大夫说是肠炎引起的胃穿孔,急需手术。” 少女听了眉头一皱,心想你妈这病得的也怪,肠炎还能引出胃穿孔出来。 少年只是微微点头,知道他是慌乱之下,满嘴跑舌头了,不过看来他妈倒是的确病的不轻了。 “医院让我马上交钱做手术,我在工地一个月也就几百块,还压了几个月了,好不容易才向工友凑了两千块钱,好说歹说的总算让他们先给我妈做了手术,只是医院的医生说了,今天八点之前必须要再交五千,不然就不会下药的。” 少年脸色缓和了下来,少女脸上却是半信半疑的样子。 “我心里急的不得了,我妈为我操劳了一辈子,这下动了手术,没有药支持,不要说病了,疼也要疼死了,不过我的工友也是没钱拿出来了,我这才铤而走险,想出这个劫道的主意,只是希望哪个好心人能借我五千块垫上医药费,我就是做牛做马也一定报答的。” 说到这里,黑衣人眼泪终于流了下来,冲的乌黑的脸上一道一道。 少年阅人无数,知道他说的多半不假,只是五千块自己也拿不出来,突然望向了少女,“你有五千块吗,不知道可否先垫上?” 少女一愣,暗道你们不是演双簧的吧,一个强抢不行,一个下套求施舍,只是望到少年的目光,心中一颤,嘟囔了一句,“谁知道他说的是真的,是假的,如果是真的,借他五千块倒没有什么。” 黑衣人心中有些欢喜,急声道:“我要是说谎,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少女心道,你这种牙痛咒有什么用,少年突然问道:“你母亲在哪家医院?” “安平医院。” 少年眉头一扬,“好,我和你一块去,你?”望向了少女,目光中有了一丝期盼。 少女沉思一下,“好,我也信你一回。” 黑衣人大喜,慌忙道:“我这就带你们去。” 三人走到街口,黑衣人还待再走,少女后面嚷道:“安平医院十几里呢,你走着去呀。” 黑衣人脸露为难之色,“我口袋一分钱都没有,在外边晃荡一夜了,早饭还没有吃了,实在付不起车钱了。” 少女嘟囔了一句,伸手拦下了一辆的士,坐在前排,少年一笑,也跟着黑衣人坐了进去。 “你们去哪?”司机看这三个不伦不类的一起,有些嘀咕,如果只是这个黑衣人一个,他都可能拒载了,只是看着少女和少年斯斯文文的样子,这才接下这个生意。 “安平医院。”少女丢下了一句话,再不多说,司机发动起车子,一溜烟的向安平医院驶去,一路上车辆不多,只看到两侧的房屋倒飞一样的退去。 少女却借着车子的倒后镜观察着少年,见他神色忧郁,双目望着前方,似乎出神的样子,只是嘴唇抿成一条刚毅的弧线,好像有什么心事,心中暗想,他是哪个?自己怎么在浙清大学没有见过他,他如果是浙清大学的学生,又怎么会不认识自己? 车子十分多钟就到了安平医院的门口,少女付了车费,跟在黑衣人的身后向医院里面走去,黑衣人急急忙忙的走向一间病房,还未到门口,就被一个护士拦住了,“皮二,钱带来了吗?” “王护士,我妈怎么样了?”皮二不答反问道。 “死不了。”王护士扳着个脸,不像白衣天使,倒像个黑面煞神,不冷不热的来了一句,“不过你要是不带钱来,今天我们就要请你们出去了。” 少女望了少年一眼,心道,他果然没有料错,看来他和那个什么皮二不是一伙的了。 皮二不敢得罪王护士,回头望向了少年,哀声道:“英雄,你看。。。。。。” 王护士看了少年一眼,突然诧异道:“是你?” 少年并不理会王护士,只是望向少女道:“你如果能借五千给他,我担保一个星期内还你。” 少女这个时候不再怀疑,也不废话,掏出手机,按了几下,“爸吗?是我,你让司机老刘拿五千块到安平医院,不,不是我有事,是。。。。。。”望了一眼少年,“是一个朋友有病了,急需钱用,对,安平医院,快点!” 放下了手机,对着皮二道:“很快就到了,你放心吧。” 皮二感动的眼泪鼻涕都下来了,“谢谢你,还有也谢谢你,英雄。” 少女怎么听着怎么别扭,却见少年只是一笑,毫不在意的样子。 王护士一看少女来头不小,听她说家里还有司机接送,不用问,肯定是个大款的女儿了,这么说钱不是问题了,脸色也缓和了下来,从刚才的魔鬼的样子又变回了天使,“皮二,你也进去看看你妈吧,她刚才醒了就念叨你了。” 皮二这一刻觉得好像守得云开见月明一样,王护士的下一句又让他回到了现实,“不过你记得,钱来了,第一时间去交了。” 少女望着护士的背影,突然想起了什么,看了一下手机,叫了一声,“糟糕,我还有课呢。” 少年一怔,记得自己也有课上了,只是目前对于上课还一直没有什么概念。 “那怎么办?”皮二一下子急了,少女一走,管谁要钱去? 张望了一下医院的门口,少女脸上有些不满,“怎么老刘还不到。” 少年一笑,“他就算飞也要一会的,上课缺了一节两节无关紧要,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了。” 少女还以一笑,“这七级你也分去一半了,对了,我。。。。。。”有些犹豫的问道:“我还不知道你的姓名呢?你也是浙清大学的吗?” 少年迟疑了一下才道:“不错,我是浙清大学新闻系三年级的,我叫萧。。。。。。我叫林逸飞!” 第三节 痴情王子 少女眼前一亮,“你就是林逸飞?” 少年愣了一下,“你认识我?”心中却有些嘀咕,难倒这个林逸飞很有名吗? 原来这个少年就是穿梭时空来到当代的萧别离,也就是岳飞帐下的第一个高手‘问天剑’,他不到几天的功夫已经完全好转,加上肖护士的帮忙,更因为他的睿智,如今已经很快适应了这个时代。 他当然知道林父,林母都为林逸飞担心,萧别离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回转八百年前,看到他们忧虑担心的样子,萧别离实在不忍心让他们伤心,只好继续充当林逸飞这个角色。 好在萧别离这里不认识一个人,但林逸飞还是有两个铁杆的室友,林母私下让大牛和阿水多照顾林逸飞一下,不要刺激他。 大牛,阿水二人自然拍胸部许下诺言,看到萧别离有什么怪异的行动也是视而不见,反倒是有问必答,如此一来,萧别离反倒省事了许多,有问题就问,不到几天的功夫,萧别离对这个时代了解的更多。 他每日清晨早早起来,打气练功,希望恢复到以前的境界,大牛和阿水头两天还悄悄的跟在他的后面,怕他失恋了想不开,后来看到他没有跳湖的意思,再说也熬不住瞌睡,只能由他了,今天他正在炼气的时候,听到墙外异常的动静这才出来看看,偏巧遇到了皮二头回劫道。 “见面倒是没有见过,只不过我听说新闻系有个叫做林逸飞,”少女抿嘴一笑,“苦苦追求外语系的系花风雪君,两年如一日的,对别的女孩看都不看一眼,我们公寓的姐妹都是羡慕的不得了,给他的称呼就是痴情王子,不知道是不是你呢?” 少年一怔,搔搔脑袋,半晌才道:“多半是了。” 心中却是苦笑,没有想到堂堂一个岳家军的先锋,竟然变成了这种角色,只是既然是林逸飞的事情,如今也就是他萧别离的事情了。 少女看他表情有些尴尬,误会成他是脸皮薄,大方的伸出手来,“百里冰,主修企业管理的,也是浙清大学三年级的。” 少年缓缓的伸手手去,轻轻握了一下,只觉得入手柔若无物,更有一股处子幽香扑面传来,又慢慢的松开手来。 百里冰却是心头一震,女孩子敏锐的直觉感到,眼前的少年手掌仿佛有着无穷的力道,回想起他只凭一只手就举起了皮二,少女忍不住问道:“林逸飞,你是不是练过武术?” 皮二一直望着医院的大门口,听到了也转过头来,“我手头也有点笨力气,没有想到还抵不过英雄的一只手了,我想英雄你一定。。。。。。” 林逸飞微笑道:“你别总是英雄英雄的叫我,不如叫我林逸飞好了,武术嘛,我是练过一点点。” 他倒不是刻意隐瞒,只是觉得说了他们也绝对无法理解,还不如顺着他们的意思反倒省事一些,抬头突然向门外望去,一辆黑色的别克已经开了进来,百里冰看了一下手机,有些不满道:“来的这么晚。” 皮二吐了一下舌头,这位看派头言语估计来头不小,多半是什么富家的小姐了。 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人手里拿了个纸袋,匆忙的下了车,跑了进来,看到百里冰,舒了口气,“原来真的是小姐的朋友有病了。” 百里冰冷冷道:“你们很希望我有病吗?” 中年人丝毫不以为异,陪笑道:“老板听说你在医院要钱用,急的和什么是的,本来想亲自来的,不过今天有事耽搁了,这才让我快点过来,没有想到大早上就堵车了,晚来了一会,小姐,这是一万块,你看够不,不够我再叫人取。” 皮二有些吃惊,一万块他可是一年都挣不到的,百里冰接过了纸袋,看都不看的就递给了皮二,“你数数。” 皮二可不能不数,就算少了几张都是他一个月的工资了,百里冰有些不耐烦了,又看了一眼时间,“林逸飞,你今天不要上课吗?” 林逸飞想了一下才道:“好像是有课的。” “那我们一起走了,正好有司机,快点还不会晚。”说着已经向医院门外走去,“等等,”皮二叫了一声。 “怎么的?数目不对?还是钱不够?”百里冰停了下来,秀眉微蹙。 “不是不是,整整一万,足够了,可是,我怎么还给你,你得留下个地址呀。”皮二倒还没有忘记这茬。 百里冰一笑,回过头来,“看来你真的不算坏人,我不会管你要的,我只会向林逸飞要,你要地址,也向你的英雄要吧。” 皮二慌忙拉住了林逸飞,“英雄。。。。。。不是,林大哥,你给我留下个联系方式了,我一定会把钱还给你的。” 林逸飞一笑,“不急,你什么时候有钱什么时候还我的,你可以打这个电话,说找林逸飞就行。”他虽然也有手机,当然还是原先的那个,可是很少带在身上,不知道怎么,可能还不适应那种先进的通讯工具了。 皮二没有纸笔,拼命的默念了几遍,生怕忘记了,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只看到别克一溜烟的驶出了医院,心中感动万分,望着轿车的背影,半晌才向医院交款的地方走去。 “你不怕他不还吗?”轿车里面的百里冰嘴角一丝微笑,看着前方的倒后镜中少年的影子。 二人并肩坐在后排座位上,中年人只管开车,却也偷偷的打量了着林逸飞,心中却有些纳闷,小姐这是人如其名的,不但对自己,就是对老板都是冷冰冰的样子,像今天这副模样可是很少见到了。 “你不怕我不还吗?”林逸飞微笑道,对身旁的少女有了一丝赞许,锄强扶弱,劫富济贫是他那时候的宗旨,他却没有想到这么个娇滴滴的女子也有这副菩萨心肠。 他却不知道身边的这个菩萨施舍也是有针对性的,如果对了她的脾气,一点钱算得了什么,但若是惹怒了她,就算是亲爹都是冷面相对的。 “你是跑了和尚跑不了庙的。”百里冰只是望着镜子中的少年,那张略带坚毅的脸上怎么好像总有股,浓浓的,化不开的忧郁? 难倒是为了那个风雪君? 林逸飞一笑,良久不语,心中却有些黯然,自己哪里有庙?自己都不知道到了这个时代是因为什么,或者不明白存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他宁可和兄弟们天寒地冻的抗击胡虏,也不想过着眼前这种什么都不用做的安逸生活。 “我觉得,如果为自己的母亲重病而去打劫,无论怎么都算不上一个坏人了,”林逸飞淡淡道:“有的时候在的时候你不知道去珍惜,或许有一天要失去了才追悔莫及的。” 轿车微微停了一下,转瞬又向前开去,那个中年人透过反光镜看了林逸飞一眼,若有所思。 轿车内一片寂静,少女也是默默的琢磨他说的,似乎思索着什么。 陡然间身子一顿,林逸飞抬头望去,看到浙清大学的校门就在不远了,打开车门,和百里冰并肩走向学校,一路上迎接着无数道诧异的目光。 百里冰显然对这种礼遇习以为常,偷眼看了一下身旁的少年,见他也没有丝毫的局促,不由有些奇怪,“你不害怕吗?” “害怕什么?”林逸飞一怔。 “你难倒不怕今天和我走在一起,被风雪君看到,或者传到风雪君的耳朵里面?”百里冰嘴角一丝难以琢磨的笑意。 林逸飞哑然失笑道:“她是她,我是我,何怕之有。” 百里冰一怔,这个好像不是姐妹说的那个痴情王子,这样的男孩子自己都有些怦然心动,她实在难以相信那个风雪君如何能够抵挡住他的魅力,更让林逸飞苦追了两年之久! “在这了,在这了。”一阵大呼小叫的声音传了过来,林逸飞不看就知道是牛奋来了,如同一面墙一样拦在了二人的身边,牛奋气喘吁吁的问道:“逸飞,你去哪了,何姨打电话问你,我和阿水几乎要把浙清大学地皮翻开了。” 林逸飞有些感动,望了一眼百里冰道:“我和这位。。。。。。同学去,出去了一下,好在还赶的及上课。” 牛奋这才看到林逸飞身旁的美女,眼珠子差点掉了下来,“你是百里冰?” 第四节 上课 “你认识她?”林逸飞有点奇怪。 “mygod。”牛奋脱口一句英文出来,虽然他这种水平也会不了几句,不过平时看美国大片看多了,几句普通的英语,比如美国的国骂,biao子,杂种,我的上帝什么的还是会的,这个时候随便冒出一句英语,说的简直比英国人还要地道流畅。 “也就是你这个情圣两耳不闻窗外事了,你说说,浙清大学还有谁不认识百里冰的。” “我很有名吗?”百里冰笑盈盈的说到。 “闻名不如见面,闻名不如见面,”大牛这个时候摇头晃脑的,俨然一个才子的样子,“阿水,你说是不?” 心中却有些奇怪,他见过百里冰几次,不过那也是他认识人家,人家不认识他了,翠花对他看的严的不得了,多看漂亮女孩子几眼也会惹她好大的不乐意,不过大牛却知道这个百里冰是出了名的冰美人,只可远观的,没有想到今天竟然是笑意溶溶,哪里有什么冷的感觉了? “见你个大头鬼,我也不认识。”阿水冷冷道:“小飞不知道有什么稀奇。” 大牛这才发现自己又犯了一个错误,不该在林逸飞面前提什么情圣什么的,这样不是变相刺激他了,不过看林逸飞若无其事的样子,大牛又有些怀疑他以前是否真的对风雪君那么死心塌地过,或者应了那么一句话,哀莫大于心死了。 百里冰忍不住看了阿水一眼,平日男生见了她虽然不和苍蝇差不多,可是也知道她的大名,更多的是主动搭讪献殷勤,没有想到今天对她不感冒的一下就遇到了两个,“林逸飞,把手机给我。” 林逸飞摇摇头,才想说没带,阿水已经把他的手机递了过来,“小飞,我看你没带手机,怕你迷路啥的,不记得电话号码,猜想你自己的号码多半记得,我就才带在身上” 百里冰懒得听阿水啰嗦,伸手拿过林逸飞的手机,三个男生大眼瞪小眼的望着眼前的美女,不知道她要做什么,百里冰拨了几个按键,自己的手机滴滴的叫了起来。 嫣然一笑,把手机还给了林逸飞,又把自己的手机一举,“林逸飞,你已经记录在案了,想跑都跑不掉了。” 林逸飞一笑,“我跑什么?你放心,皮二欠你的钱我一个星期内还你。”他也知道凭皮二那德行,这一万块一个星期还给百里冰无疑是天方夜谭了,这么说还要自己想办法了。 “那好,我还有课,你们先聊。”百里冰又是一笑,向教学楼的方向走去。 大牛目瞪口呆的望着百里冰的背影,半晌才道:“小飞,你怎么认识百里冰这个美女的?” “早起的鸟儿有食吃,像你这样睡到日落西山的时候,黄瓜菜都凉了,”阿水又是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你看人家小飞,伸手不见五指的时候已经出去觅食了,不过大牛呀,这个你不用考虑了,人家可是有钱有貌的主,你就不用花心思了,再说你就不怕你的翠花知道?” “我吃不到满汉全席看看菜谱也不行呀,”大牛嘟囔了一句,还是忍不住问道:“小飞,说说,你到底怎么认识的百里冰?” 林逸飞有些奇怪,“她真的很有名?” 阿水点点头道:“不错,百里冰人长的百里挑一不说,她父亲百里雄飞的百里集团可是个跨国集团,在江源市赫赫有名,就算是市长都是他家的常客,听说身家几十亿呢。” “你不是说不认识吗?”大牛奇怪道。 “我是不认识,可是还有耳朵,听过的。”阿水淡淡道。 林逸飞这个时候对身家几十个亿也有些概念的,不过在他眼中几十亿和几百块没有太大的区别,现在关键是怎么还钱给这个百里冰,他可不想向林氏夫妇要,心中早就有一个念头,却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小飞,说说,你到底是怎么认识她的呢?”大牛又问了一遍,一副不得到答案誓不罢休的样子。 水中宇也有些奇怪的望着林逸飞,他和林逸飞是朋友,知道这两年来林逸飞的交际圈子其实很窄,男的都不认识几个,女的就更不用说了,恐怕还不如自己认识的多了,但是这个全校男生的梦中情人百里冰竟然对小飞另眼相看,就是他都忍不住好奇。 “怎么认识她的?”林逸飞嘴角一丝笑意,“我只是遇到个劫匪要劫她的钱,我壮着胆子大喊一声,把劫匪吓跑了,就这么认识了她。” “就这么简单?”大牛和阿水齐声问道。 “就这么简单。”林逸飞笑道:“你们以为还有多么复杂,难倒我还和劫匪大战三百会合,打个头破血流不成?不过也好险,那个劫匪可是有刀子的。” “有刀子怕什么,”大牛懊丧道:“这种好事怎么不让我碰到。” “你碰到能怎么的,”阿水一张臭嘴总不忘记损大牛几句,“说不定搞个三刀六洞的,百里冰没有见到,先看到肖护士了。” 大牛若论口才是远远比不上阿水,只是若论脸皮那是绝对比林逸飞和水中宇加起来要厚,嘿嘿干笑了一声,“看不到百里冰,见见肖护士也不错的,你还别说,自从小飞出院后,我就没有见过她了。” 二人又上下看了林逸飞一眼,没有看到半点打架的痕迹,也就信了他说的一切,一阵音乐声从教学楼那面传来,三人都是知道那是要上课的铃声,大牛慌忙道:“要上课了,我先走一步。”说罢头也不回的向教学楼的方向冲去。 “他今天怎么这么积极?”林逸飞有些奇怪。 “他要给翠花占个座位,不然中午有得受了。”阿水还是那副阴阳怪气的样子。 “那你为什么不急?”林逸飞笑道。 “我光杆一个,没有惦记的,如果不是要找你,”阿水打了个哈欠,“我恐怕要睡到天黑,三顿化成一顿了,那些计算机课程去听实在是浪费时间,你呢?和我回去睡觉,还是做你的好学生?” 林逸飞笑笑,“我倒不困,看来还是去做好学生算了。” 他到了这个时代没有几天,可是凭借过目不忘的本领,这几日学到的东西比平常人几年学到的还要多。 虽然今天的这门《中国古代史》并非新闻系的必修课程,可是他对这种课程却明显比什么新闻传媒或者报纸编辑学一类的课程要感兴趣的多了,因为他迫切想要了解的八百年后是如何记录自己的那个朝代的。 不过他更想听的却是关于岳元帅的事情了,虽然他知道八百年后的叙述很可能完全不同,就像自己也很难了解宋朝以前八百年前事情。 轻手轻脚的走到大教室的后门,溜了进去,林逸飞生怕打扰了别人的上课,无论古代还是现代,这点礼仪他倒还是知道的,只不过他没有想到后排坐满了男男女女。 大学课堂不比高中,初中的,高中初中的学生都是希望挤到前面,生怕漏听了教师讲的要点,大学的课堂却总是后排最满,生怕多听了教授的唠叨。 更何况这种课程除了学中文的必修外,其他的人都是认为好过,过来混混学分罢了。 反正谈情说爱,吃早餐,打瞌睡,看小说的不一而足,真正打开中国古代史这本书等待听课的是寥寥无几。 林逸飞见了只有苦笑,却也不置可否,正在犹豫间,讲台上的老教授已经叫道:“那位大个子同学,别回头了,就是叫你呢,找什么找,前面这么多空位没有看到吗?坐前面来,我又不是老虎。” 林逸飞认识前面的教授姓周,挺博学的,一个标准的学究,不过他前几天上课的时候都是安静的坐在教室前排的一角,虽然一米八的个子,也是不显山,不露水的,这下立在大教室的后面,显得有些突兀,被老教授一眼看到了。 课堂里面的学生哄堂大笑,目光却都望在了林逸飞的身上,林逸飞有些尴尬,疾步走了几步,拣了边上的座位坐了下来。 一股幽香从身边传来,林逸飞斜睨了一眼,只望见一张俏丽的脸庞讶然的盯了自己一眼,只是鼻梁上一副宽边的黑色眼镜,让她看起来有些古板,见到林逸飞的目光,俏丽的脸庞微微一红,目光转瞬又移到黑板的方向。 “这就对了。”老教授满意道:“现在我们开始讲课,前面几节,我们已经详细讲解了三国的历史,从这一节开始,我们就要讲讲西晋和东晋的历史,对了,这位同学,请你回答一下,你知道两晋的哪些方面,不要怕,随便说说。” 第五节 名将 如果不是害怕引火上身,被周老教授提问到自己的身上,课堂里面的学生早就放声大笑了起来,都知道这个周老教授有个爱提问的习惯,所以众人都是躲在后排,这下林逸飞撞到了枪口上,怎么能让他们不乐。 林逸飞屁股还没有坐热,就又站了起来,望着周老教授的期待的目光,心中苦笑,‘问天剑’想过可能会考上状元,却从来没有有朝一日会成为一个学童。 “我知道的不多。”林逸飞沉声道。 身后自然又是一阵哄笑,虽然他们对于两晋知道的也是空白,不过他们认定这个大个子,长的有点酷酷的,估计也是草包一个了。 这年头,长的酷不代表肚子里面有墨水的,因为大部分时间扮酷了,可能就少了很多时间去学习。 “有多少说多少了。”周老教授倒是热心的鼓励道,现在的学生都是热心那些热门的专业,找工作也方便很多,能够认真学习中国古代史的越来越少了。 不过这也怨不得学生,实在是因为找工作的时候,用人单位多半问的都是你的计算机能力多强,英语几级,却没有哪个问你是否知道什么中国古代历史的。 别看老先生好像糊涂的样子,其实这几天早已注意到了林逸飞,看着他总是聚精会神听课的样子,老先生怎么说也是很高兴的,这才主动和他打个招呼了。 “我只知道西晋和东晋的名将。”林逸飞略微沉吟一些,“比如说西晋的羊祜,王濬,杜预,马隆,东晋的略微多一些,如王猛,石勒,苻坚,桓温等人。” 周老教授眼睛笑的咪成了条缝,“不错,不错,你说的一点不错,” 身后的笑声戛然而止,所有的学生都是一脸诧异的望着林逸飞,就是身旁的那个秀丽的戴眼镜的女生也不例外,这些人名他们大半并没听过,好像中国古代史这本书上也没有记载,不过苻坚还是有不少人知道的。 “苻坚淝水一战折损数十万精兵,大败而归,前秦也是从此一蹶不振,终复灭亡,难倒这样人也算是名将吗?”身旁的那个戴眼镜的女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细声细气的问道。 淝水之战初中历史课就讲过,公元383年8月,苻坚亲率步兵六十万、骑兵二十七万、羽林郎也就是禁卫军三万,共计九十万大军从长安南下,同时,又命梓潼太守裴元略率水师七万余人从巴蜀顺流东下,向建康进军,近百万行军队伍“前后千里,旗鼓相望。东西万里,水陆齐进。” 符坚当时也骄狂地宣称,“以吾之众旅,投鞭于江,足断其流。”这也是著名典故‘投鞭断流’的来历。 只是最后的结果却是苻坚一败涂地,大败而归,前秦也是因此一蹶不振,终于灭亡。 “这书上的记载颇为片面,”林逸飞伸手一指女生课桌上的那本中国古代史,“堂堂的苻坚怎么只用什么投鞭断流,风声鹤唳,以及草木皆兵来形容。”林逸飞缓缓道,神色中已经为那个雄才大略,以恩著称的君主有些不平。 他有过目不忘之能,这几天早就把那本厚厚的中国古代史倒背如流,上课也就不再带书,唯一吸引他的是周教授还能将些书外的事情,并非很多讲师那样照本宣科了。 “那你说说苻坚到底有什么能耐了。”戴眼镜的女生有些不服道,周老教授仍是乐呵呵的看着林逸飞,想看看这个学生如何回答了。教室后面的学生却已经窃窃私语了起来。 “这帅哥哪位呀?看样肚子里面不全是草,还算有点货色了。” “他好像是新闻系的。”一个人低声道。 “我认识他,他叫林逸飞,新闻系的白马王子,别人又叫他痴情王子,听说苦追外语系的系花风雪君的,不过好像没有什么结果。” 林逸飞这个时候内力虽然恢复了不到一成,但是课堂内的私语还是听的一清二楚,却也并不介意,只是道:“苻坚博学多才,擅长谋略,待人宽容,以恩著称,这书上却是只字不提,岂不好笑,要知道当年他先杀暴虐之苻生,后用良将王猛,即位前他就结纳人才,以图经国济民,即位后用人唯贤,励精图治,先后攻灭前燕、前凉和代,统一了北方,,其疆域东极沧海,西并龟兹,南包襄阳,北尽沙漠,新罗、大宛、康居、天竺等数十国遣使通好,试问这种君王怎能只用窝囊,失败来形容?” “但他后来淝水之战还是败了,”周老教授也有些吃惊,也有些兴奋,“你又如何解释?”这些他并非不知道,他吃惊的是因为林逸飞知道。 眼镜女生睁大了双眼,难以置信的望着眼前这个高高的,却略显消瘦的男生,如果他若是照本宣科也就罢了,只是看他侃侃而谈,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已烂熟于心,这怎么可能? 他绝对不是中文系的,不然她没有可能不认识的,只是他若不是中文系的学生,怎么对一个看似不起眼的人物,看似不起眼的历史如此熟悉? 课堂内鸦雀无声,本来还在私语的学生们都和眼镜女生一样的表情,在这个时代的大学生,一口气能背出这么多历史的已经和大熊猫一样稀少了。 只是他们却没有想到林逸飞后来说的更让他们吃惊。 “论者皆以为秦王坚之亡,由不杀慕容垂、姚苌的缘故,虽然不无道理,却也并非全因,苻坚待人宽容,以恩称著,若在太平盛世,还为可取,但他那时战乱连连,若想做成事,定要恩威并施。岂不闻曹操统一北方,采取‘围而后降者不赦’。” “等等,什么是‘围而后降者不赦’”戴眼镜的女生急声问道。 “对走投无路才投降的人,一律诛杀!”林逸飞斩钉截铁的说道,戴眼镜的女生却是打了个冷颤,“那不是太残忍了。” “你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林逸飞淡淡道,却是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岳元帅平定杨幺叛乱的事情,只是略微走神的功夫,已经意识到那是八百年前的事情了。 “只有恩威并重,才能有效遏制叛乱的发生。不过而苻坚则有恩而无威,对叛降者也很少诛杀,以至于一些人屡次反叛,司马光评论苻坚此举时说过,‘每得反者辄宥之,使其臣狃于为逆,行险徼幸,虽力屈被擒,犹不忧死,乱何自而息哉!’所以就算他当年杀了慕容垂和姚苌,以他的这种性格,日后还是取死之道。” 只有周老教授听的津津有味,旁人都是大眼瞪小眼的,慕容垂,怎么那么像某个著名作家写的武侠小说中的人物? “但苻坚最后兵败却是因为不听手下良将王猛临终之言,王猛临终说过,晋朝僻处江南,但为华夏正统,且上下安和,当时他建议苻坚在他死后不可图灭晋朝,先灭鲜卑、西羌降伏贵族,再图南下,这和诸葛武候先定南疆,再图北伐中原同样道理,只是可惜苻坚却败在数战数胜!” “败在数战数胜?”眼镜女生不解问道:“数战数胜是好事呀,怎么会是苻坚的失败缘由?” “苻坚在王猛死后迅速灭掉前凉和代国,连战告捷,前秦臻于鼎盛,但数战则民疲,数胜则主骄,以骄主御疲民,未有不亡者也,苻坚就是这样。”林逸飞叹口气道:“所以他还是败了,他虽然败了,被姚苌所杀,但死的时候还是个人物,没有想到千百年后,在世人的眼中竟然变的如此不堪。” 大教室内一片沉寂,良久爆发出阵阵热烈的掌声。 旁人见林逸飞满口的之乎者也,多半不懂,却听他说的抑扬顿挫,慷慨激昂,无不为之心动,暗自佩服,周老教授更是连连点头,内心暗自赞许。 只有那个戴眼镜的女生一阵茫然,心中暗想,他是哪个?难倒是别的大学才子上这里旁听不成?不然,自己对他怎么毫无印象? “既然这位同学对两晋名将如此熟悉,不如我们就请他再讲讲西晋的羊祜还有东晋桓温的事迹,你们说好不好?”周老教授颇为激动,很少有看到学生们反应如此热烈的时候。 一两百人的课堂内轰然叫好,潮水般的掌声再次响起。 林逸飞微咳了一声,却不推辞,等教室内寂静了下来,这才沉声道:“既然大家喜欢,那我就先从羊祜讲起,羊祜,字叔子,泰山南城人。。。。。。” 林逸飞这时只是觉得内心激动澎湃,他知道自己还是那个岳元帅帐下的先锋萧别离,他也仿佛再次回到了八百年前的那个夜晚,面对的那里有着岳元帅,牛将军,还有岳云,张宪一帮兄弟,大伙一腔热血,指点江山,侃侃而谈,在那篝火跳动下,一双温柔的目光始终系在了他的身上。。。。。。 一切,仿佛昨夜。 一切,只成追忆! 第六节 请伐吴疏 林逸飞还不知道自己创下了个记录,浙清大学这些年来从来没有哪节大课上了100分钟没有休息过,而且学生们没有丝毫不满,都是兴意盎然,意犹未尽的样子。 众学生都是用着近乎崇拜的眼神望着林逸飞,他简直是个天才,满口之乎者也的,这种文言文不是背出来的,几乎是一口气喷出来的,丝毫没有做作别扭的样子。 就算那个戴眼镜的俏丽女生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她可是中文系的高材生,可是林逸飞所说的她很多也是前所未闻。 当然林逸飞很多时候说的言论还要周老教授进行翻译,平日这个老先生看来慢条斯理的样子,这个时候才看出教授真正的博学多才,以及对于中国古代史和古汉语的造诣之深。 课堂的高潮是在林逸飞念出羊祜的《请伐吴疏》的时候,“先帝顺天应时,西平巴蜀,南和吴会,海内得以休息,兆庶有乐安之心。而吴复背信,使边事更兴。。。。。。”这篇可以媲美诸葛武候出师表的千古名著却甚少有人知晓。 千古传诵的文章在林逸飞略带磁性的声音下念出来,更显得慷慨激昂,让人听得热血沸腾。 周老教授也是面露兴奋,连连点头,这种文章不要说背,就算让一般人照本来念都没有这般流畅的时候,这个学生看来对中国古代史,更准确的一点说,对中国古代的军事方面颇有钻研,因为周老教授也发现,林逸飞谈论的都是军事方面的事情,他却不知道岳飞,牛皋,以及萧别离三人都是罕见的用兵奇才,又怎么会错过这篇极具参考价值的军事文献! “当今一统,不得与古同谕。夫适道之论,皆未应权,是故谋之虽多,而决之欲独。凡以险阻得存者,谓所敌者同,力足自固。苟其轻重不齐,强弱异势,则智士不能谋,而险阻不可保也。蜀之为国,非不险也,高山寻云霓,深谷肆无景,束马悬车,然后得济,皆言一夫荷戟,千人莫当。及进兵之日,曾无籓篱之限,斩将搴旗,伏尸数万,乘胜席卷,径至成都,汉中诸城,皆鸟栖而不敢出。非皆无战心,诚力不足相抗。。。。。。” “平常之日,犹怀去就,兵临之际,必有应者,终不能齐力致死,已可知也。其俗急速,不能持久,弓弩戟盾不如中国,唯有水战是其所便。一入其境,则长江非复所固,还保城池,则去长入短。而官军悬进,人有致节之志,吴人战于其内,有凭城之心。如此,军不逾时,克可必矣!” 等到林逸飞终于念诵完这篇羊祜流传下来的名篇后,轻声叹息,却听到四周掌声雷动,大教室内的学生纷纷站起,把这种平日教师都得不到的礼遇献给了这位大三的新闻系的学生。 林逸飞却是心想,当年羊祜上书之后,奈何权臣当道,致伐吴大业难成,羊祜当初曾长叹道,天下不如意,恒十居七八,故有当断不断,天与不取,岂非更事者恨于后时哉,但看书上记载,岳元帅北伐未成,被秦桧害死在风波亭,却是因为秦桧伪诏连下十二金牌,将岳元帅调回!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岳元帅身经百战,怎么会不知道这个道理,当年如果书上记载的朱仙镇大捷是真的话,那也正是直捣黄龙,迎回二圣的大好机会,岳元帅又怎会轻易撤回,错过那个千载难逢的机会,难倒他当时也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周老教授早已看到了等待大课堂外准备上课的教师,这大课堂是轮流上课,他认得下节课的是文管系的李教授上课,不过李教授脸虽然有些绿了,流落出不耐之色,可是碍于情面,还是礼貌的等在外边。 心中有些自得,这种盛况这几年可是很少见到了,谁说中国古代史没有人听,管保今天的事情传出去,下节课都会爆棚的,“好的,今天就先到这里,后天如果各位同学还有兴趣的话,我们再请这位同学为大家讲讲其他的军事名将。” 中国古代史变成中国军事史无关紧要,关键的这下让周老教授找回了阔别已久的激情。 “对了,这位同学,你是中文系哪个班的?” “我是新闻系三年级的林逸飞。”林逸飞微笑道:“小子唐突,还望先生不要见怪。”只有在这里,他满口的之乎者也才不会被别人看成是怪物,反倒是被认作一种博学的表现。 “哦?”周老教授眼中一丝诧异,“新闻系?”望了一眼戴眼镜的俏丽女生,“晚晴,看来你们也要努力了。” 那个叫晚晴的女生微微脸红,不服气的说道:“今天没有时间了,周伯伯,等到下节课你走着瞧,我们中文系的绝对不会差过他的。” 只是心中有些没底,这个叫做林逸飞的古文,古代史,古代军事方面的造诣极深,不知道他又是怎么学的。 林逸飞随着人流向课堂外边走去,周围都是艳羡钦佩的目光,微微有些不自在,突然心中一动,向一角望去,正看到一个美女含笑望着他,点头示意,林逸飞一怔,认得是早上才认识的百里冰,还以一笑,走出了课堂。 转瞬到了中午,林逸飞虽然还有两节正课,倒没有去听,对于他本身的新闻专业,他只是听了几节,就已经发现了讲师实在没有什么水准,基本是属于把书本上的知识照剥下来,然后再灌输给学生的那种,这点水中宇倒和他看法一样,学习认为值得学习的,不去浪费无谓的时间。 回到了公寓,却看到水中宇还在和周公约会,林逸飞笑了一下,丝毫不以为异,他,大牛,阿水三个可以说是作息习惯完全相反,却不知道他们这两年是怎么过来的。 这几周林逸飞都是习惯不到鸡鸣起床,炼气调息,当然这都是在旁人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进行的,大牛却是要等到逼不得已的时候才起床,这有两种情况,一个是女朋友要求他去占座位,另一种情况就是尿急。 阿水却是典型的夜猫子代表,一到晚上就精神抖擞,双目放光,听大牛提过,自从互联网流行了起来,阿水就是某某黑客组织联盟的顶尖高手,虽然这些名词对于林逸飞还是十分陌生,不过过了几天也是能够接受了。 他对于八百年后的科技如此发达也是有些感慨,不过倒也没有大惊小怪,宋代文明就比以前高明的许多,后代再有所发展,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如果倒退了,那才是不正常的事情。 “阿水,要不要我给你打份饭回来?”林逸飞拿起了饭盆,丢下了一句,他倒适应的不慢,不过也仗着阿水和大牛把学校所有的一切都教给他了一遍,他们现在不认为他是自闭了,因为他也很少提及到了宋金,他们只认为他是失忆了,多半也是自闭的一种表现。 或许在阿水他们的眼中,忘记风雪君,对于小飞而言不见得是件坏事。 好在小飞虽然失忆了,忘却了从前的一些东西,可是记忆反倒强了,什么事情都是教一遍就记得了。 当然阿水和大牛都是心照不宣的认为,他不过是掩饰罢了,这些东西他本来就是知道的,不然这么快的学会他们教的一切的只能是个天才,他们和小飞呆了两年,也都知道小飞的智商算不上庸才,但是也绝对不是天才的。 只是阿水他们都是装作不知道小飞掩饰的样子,萧别离察言观色,经验颇丰,又怎会不知,不过他也懒得再解释,这样也好,这样反倒省了萧别离的很多口水。 回答林逸飞问话的是一阵呼噜声,林逸飞摇摇头,走到门口,想了一下,又回来拿起了阿水的饭盆,这才推门出去,反带上门,向食堂的方向走去,他却没有留意到,阿水止住了呼噜,探出头来,望着门口若有所思。 来到食堂,打了两份饭菜,只听到身后窃窃私语,一片嘀咕,林逸飞霍然转身,看到食堂内的学生都是对着他指指点点,看到他转过身来,又都低下头来,装作没事的样子。 林逸飞有些奇怪,却懒得理会,端着饭盆就要回到公寓去吃,眼前突然一亮,一个女生已经站在他的面前,那个女生身着绿裙,一头乌黑的披肩长发,看上去有着无限的青春可人,正笑意盈盈的望着他,“吃饭来了?” 第七节 胖妞和红烧肉的关系 林逸飞笑了一下,没有丝毫吃惊的样子,就算金兵的十数把刀子长枪都递到他的眼前,他都不会有着丝毫的慌乱,更何况眼前来的是娇美可人的百里冰! “你也上这里吃饭?”林逸飞眼中一丝疑惑,他知道这个食堂的档次不高,也知道这个百里冰绝对不是一般的富家女,她这种人物不像是来这里的常客。扬了扬手中的饭盒,百里冰眼里满是笑意,“你借走了一万块钱,现在我已经是赤贫了,不到这里吃饭,你请我吃饭呀。” 林逸飞苦笑一声,“我这个人记性不是很差,也不会欠债不还的,所以你也不用总是提醒我欠钱的事情了。” 百里冰嫣然一笑,“你记着最好,我去打饭,你等我了。”不容林逸飞拒绝,已经一阵风的向打饭的窗口跑去。 望着百里冰摇曳的背影,林逸飞无奈找个地方先坐了下来,美女相约,林逸飞当然也不会断然决绝,更何况人家还是债主。 不大的功夫,百里冰已经打饭回来,走到林逸飞的面前,微笑的看着他眼前的两个饭盒道:“没看出来你饭量这么大,一个人要吃两个人的饭菜。” “有一份是别人的。”林逸飞扫了她的饭盒一眼,突然笑道:“看来下次打饭要劳烦你出马好一些。” 美女的魅力到底是无法抗拒,就算掌勺的大师傅给的分量也足一些,百里冰笑意满面,“好呀,只要你吃饭的时候找我就行了,不过我知道这个食堂有个掌管红烧肉的大勺叫做胖妞,”掩嘴一笑,“当然是不是很胖,我也没有见过。” 她说没有见过胖妞丝毫不假,百里冰虽然来到浙清大学也两年了,可是下食堂吃饭绝对没有超过两次,一次是开学第一天的时候,另外一次就是两年后的今天。 “那又怎样?”林逸飞问道, “听说那个胖妞也不算大,还没有嫁人,也一直很想嫁人,”百里冰一直盯着林逸飞,目光的执著就是我们这位征战沙场的先锋都有些受不了。 “而且她还有一个特点,就是特别喜欢帅哥,根据我们院系的男生统计,平均帅哥靓仔每勺打到的红烧肉要比衰哥多出两点五块之多。” 林逸飞终于明白统计学是在大学生中有什么作用了,却忍不住问道:“那又如何?” 帅哥衰哥的称呼他倒也了解一二,当年岳家军中南北十数省的官兵都有,他是其中公认的精通方言的高手,校园的这些流行术语经常在大牛和阿水口中溜过,大牛阿水更是时不时的自诩帅哥一下,诋毁对方是衰哥,他想要不知道也难。 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林逸飞道:“我看你虽然算不上帅哥,可也绝对不衰的,如果到时候去试试,我管保你打到红烧肉的数量超过平均数以上。” 林逸飞愣了半天才道:“没有想到帅哥竟然还有这般好处。”心中却想,怪不得大牛和阿水争着帅哥这个称呼,也怪不得他们每次打回饭菜的时候,都是痛心疾首,跳着脚大骂个不停,自己当初还不知道为了什么,这时才知道原来在那个胖妞的心目中,同寝两位自诩为帅哥的人物明显不够帅了。 看到林逸飞发呆的样子,百里冰突然问道:“我不耽误你和情人吃饭吧?” “情人?”林逸飞一怔,看着她望着自己面前两份饭菜,醒悟了过来,看来那个痴情王子林逸飞已经是声名在外了,尽管那个风雪君自己见都没有见过,可是每个人见到自己都要提及一下了。 “这是阿水的,”想了一下,林逸飞知道她多半不认识水中宇了,“是我一个室友,还没有起床,我帮他打份饭菜,不过一般倒掉的居多了。” 大牛省吃俭用的,留下点钱都孝敬给女朋友了,阿水倒是老哥一人,从来不怕浪费的。 “水中宇是吧?”百里冰突然问道。 “你认识阿水?”林逸飞有些奇怪,阿水仿佛见不得光一样,一天难得出来两个小时,这种人物也能让百里冰认识? 抿嘴一笑,“你们公寓的三个都是有着赫赫的名声,难倒你自己还不知道?” 这个林逸飞可能知道,但是萧别离却是绝对不知道,更何况这一段时间都是阿水和大牛照顾所谓的林逸飞,他倒还不知道两位不起眼的室友竟然有着不小的名声。 “牛奋,这个浙清大学的体坛健将,”百里冰抿嘴一笑,“虽然比不上你这个痴情王子,可也算是情圣了,对于音乐系的胡翠花死心塌地的,口碑不但在音乐系很好,就是我们文管院都是知道他的大名呢。” 林逸飞摇头苦笑,看来这个时代的学生和自己那个时期大不相同了,要知道宋朝礼法颇严,比起这个时代的开放可是有着天壤之别的。 “水中宇,那个可是计算机系的奇才,足不出户,运筹帷幕的,听说这几年的中美红黑大战都有他的份,还是个中坚骨干,这些虽然是秘而不宣的,不过也是浙清大学公开的秘密了。” 林逸飞沉默不语,这些事情让他来消化还是要段时间,他却不知道水中宇的确是如百里冰口中所说的那样,不过浙清大学素来低调,对于这种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也就是我不鼓励你去做,但是也不禁制了。 伸勺子放了一口饭菜在嘴里,百里冰丝毫没有感觉到难吃,虽然这种饭菜她平时看都不看一眼的,只是笑着望着林逸飞,“怎么了,痴情王子,面对我你就吃不下去饭了?要不要我去把风雪君给你找来。” 慌忙吃了一口饭,林逸飞差点呛着,风雪君把以前的那个林逸飞甩了更好,要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了。 变魔术的递过一瓶水来,“慢点吃,没有人和你抢的,这瓶水是我才买的,还没有喝了,你先喝两口。” 林逸飞见状只有接过来,喝了一口,放在桌面上,四下望了一眼,看到无数双眼光如同手电筒般射向这里,不由有些尴尬。 也怪不得这帮学子这样,目光如同喷火一般,百里冰可是浙大数得上的大美女,兼又有个富的不能再富的老爹,那可是还在苦熬思考如何就业的学子们的最佳情侣,如今好不容易出现在食堂一次,竟然对这小子青睐如此,怎么能不让旁人上火。 又扒了几口饭,百里冰竟然把那瓶水拿过来,也喝上一口,正在密切关注事态进展的学子们差点跌碎了一地隐形眼镜片,这种举动就算是情侣都嫌有些亲热,这个冰美人难倒竟然没有察觉? 林逸飞除了低头扒饭掩饰外,实在想不出别的方法,他倒从来没有想到吃饭也有这么难熬的时候,反倒是百里冰慢条斯理的并不着急,等到二人吃完午饭,并肩向洗碗的地方走去,身后那些目光如果能杀人,我们这位疆场的先锋估计已经倒地不起了。 走到食堂的门口,林逸飞突然心中一动,不动声色的向一处暗角瞧去,微微一愣,那里站着个有些眼熟的身影,若有所思的望了百里冰一眼,想要说些什么,终于忍住。 第八节 泡妞秘笈 才一推开公寓的大门,林逸飞就是一愣,夜猫子阿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起床,牙也不刷,脸也不洗的坐在电脑前面,聚精会神的看着什么。 “吃饭了。”林逸飞招呼了一声,对他这种作风已经颇为习惯了,把饭菜放在了阿水前面的桌子上,好奇的问一句,“忙什么呢?” “忙着看你。”阿水终于把目光从电脑屏幕上移了过来,盯着林逸飞,仿佛一朵鲜花盛开在他脸上一样. “看我?”林逸飞有些奇怪,“是不是我今天长的比较帅了?”和他们呆了几周,他也习惯和阿水他们开一些这个时代的玩笑。 “你今天虽然不错,”阿水忍住了笑意,看着小飞仿佛又回到从前的样子,他也有些开心,“不过比起我来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你既然这么帅,那你看我干什么,不赶快去照照镜子了。”林逸飞淡淡笑道。 “那是因为你今天绝对算得上浙清大学的风云人物。”伸手一指电脑,“今日校园十大新闻你就占了两条,点击回帖高居不下,看来校园的今日明星非你莫属了。” 林逸飞一怔,“十大新闻?” 用力的点点头,看小飞仿佛不知道的样子,阿水叹息了一声,看来他还是不愿意醒来了,倒真的希望这个百里冰能够帮助小飞忘记风雪君了,“浙清大学的校园论坛有着各种分类,最受学生们喜欢的就是校园十大新闻和今日明星这两个栏目。” 阿水倒是绝对够朋友的那种,耐心解释道:“这也是鼓励学生们除了学习外,积极的参加校园组织的活动了。” 林逸飞有些明白了,“你说我十条新闻占了两条?” 阿水还没有回答,公寓的门就被一脚踢开,“号外,号外,今天校园火爆新闻和我们寝室有关!” 林逸飞和阿水互望了一眼,不用问,一定是大牛回来了。 “拜托你下次开门能不能用手?每次都用脚踹,去年我们这个门已经修理过三次了,”阿水忍不住抗议道:“要不下次我就要在门上钉几个钉子了。” “我这不是激动了。”牛奋满脸发光,“小飞这下可出名了,”一眼看到电脑屏幕,“咦,阿水,原来你早知道了。” “这个校园发生的事情,我不知道的还真不多,”阿水一笑,拉着林逸飞坐到电脑的前面,“小飞,你看,咦,怎么排名改变了,呵呵,看来还是美女新闻吸引眼球,本来第一位是你中国古代史那节课上的新闻,没有想到竟然排到了第二位。” “那是肯定的了,冰美人大地回暖,穷小子春风得意才是我们最关心的。”大牛在身后也凑过了大脑袋。 “这个标题虽然不算工整,不过也算切题了。”阿水笑着拍了大牛的脑袋一下,“小飞,你看,又多出了一个新帖,正在激烈的讨论你如何会得到冰美人的芳心的。” 林逸飞有些苦笑道:“和冰美人吃一顿饭就得到芳心了?那么大牛请吃了那么多顿,还要追求什么。” “这你就不明白了,小飞,”大牛一副过来人的口吻说道:“泡妞有两个最关键的时候。” 阿水回过身来,白了大牛一眼,“这么说要请我们的大牛给我们讲讲泡妞的理论和实践了。” 大牛搔搔脑袋,“这个我哪里比的上你们两个了,阿水是属于那种不叫的狗,不咬人则矣,一咬就来口狠的,我估计他是看上了哪条大鱼,这个时候不动声色了。” 阿水龇龇牙齿,做饿狗状。 大牛跳的远远的,大笑了起来,“泡妞最关键的第一个时候就是让对方对你有好感,这点小飞已经成功做到了。” “还用你废话,就算瞎子也看出来百里冰对小飞有好感了。”阿水又刺了他一句。 大牛毫不介意,“第二个就是打败所有的竞争者,让她没有别的选择。”大牛说出了自己的心得。 “我说你整天如同狗皮膏药一样黏着翠花,”阿水恍然大悟道:“原来是你已经到了第二个阶段,不过你说的还有那么一点道理,你贴身防守这么紧,别人的确想加塞都是无能无力的。” 大牛得意的笑笑,“这可是我泡妞的不传之密,今日告诉了小飞,就是想让小飞发扬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的精神,趁热打铁了。” 心中倒是颇为好友高兴,百里冰可不是盖的,如果真能弄做女朋友了,还可是省了十年的奋斗。 阿水望着电脑屏幕,突然笑道:“你看,这个帖子十分多钟的功夫点击已经过千,回帖不下一百了。” “都说些什么?”大牛又凑上近前,好奇的问道。 “有的回帖说小飞也是富家子弟,百里冰和林逸飞是强强联手,夫妇,哦,不对,是富富联姻,不过这个人纯粹瞎掰了,我们还不知道小飞的底细,林叔何姨虽然算个白领,不过比起富家子弟还是有很大的差距了。” “不错,不错。”大牛点头道:“不用理他,别的怎么说。” “这个说的就有点意思了,他显然是认识小飞的,也知道小飞和风雪君的关系,”阿水嘴边一丝微笑,“浙清大学美女如云,但是明争暗斗也是毫不出奇,他说百里冰和风雪君不和,这才有意接近小飞,从而打击风雪君了。” “咦,这倒有可能,”大牛搔搔脑袋,“他这么一说,我都觉得大有可能。” “可能个屁。”阿水笑骂了一声,“就算百里冰有这个动机,也是在小飞苦追风雪君的时候才对,现在小飞,”望了一眼林逸飞,看他一直微笑不语,好像听着别人的故事,阿水颇为满意,心想小飞人很不错,不过以前总是犹豫寡断的,有些娘娘腔,这回表现的可真像个男人了。 “现在的小飞可以说和风雪君没有任何关系了,所以我认为这个理由也很勉强了。”阿水得出了结论。 “咦,”大牛眼球突然定住了一条回帖,“这个帖子说的倒好像比较贴近,他说的标题也像个对联,林逸飞英雄救美,冰美人暗许芳心了,小飞,今天早上的事情除了对我和阿水说过之外,你还对哪个说了?” 林逸飞摇摇头,“没有别人了,你们要是不问,我也不会说了。” “那就奇怪了,这个人怎么猜的那么准,难倒是神仙吗?看看他的马甲了,我靠,真的是神仙。”大牛怪叫一声。 林逸飞也看了过去,不由有些好笑,原来那个会员起的名字就是‘真的是神仙’。 望着阿水嘴角的一丝笑意,林逸飞突然恍然道:“阿水,这是你的马甲?” 大牛也恍然大悟道:“不错,肯定是这小子,这小子就喜欢起这种稀奇古怪的名字,阿水,老实交代,到底是不是你?” 阿水含笑点头,“还是小飞聪明,不过这年头聪明的人可不多了,你看回我这个帖子的都是嘲笑个不停,说这么老套的桥段亏得我能想出来,呵呵,他们却没有想到我们的小飞用的正是这招。” 又刷新了一下网页,阿水突然大叫了一声,把大牛吓的差点跳了起来,“你见鬼了。”大牛身后大声道。 “鬼倒是没有见到,不过。。。。。。”阿水盯着电脑屏幕,“这。。。。。。这也太离谱了吧。” “什么离谱的,”大牛慌忙向那条帖子望去,那个帖子用大号加粗加红的字体回的,虽然寥寥几字,内容却是触目惊心! 亿万富家女倾心暗许,主动示芳心一吻定情! 第九节 叉叉你个圈圈 林逸飞也看到了那个帖子,差点坐到地上去,摸了摸鼻子,看两位室友大眼瞪小眼的看着自己,尴尬道:“这你们也信?” “我信。”大牛肯定的点头。 “无风不起浪,空穴不会来风,”阿水又加了个注脚,“小飞,老实交代,你和百里冰到底有没有那个?” “哪个?”林逸飞恢复了镇静,看到阿水做了个飞吻的手势,他终于明白了过来,苦笑道:“我是今天上午才碰到百里冰的,你们说可能那个吗?” “道理上是不可能的,”阿水嘴角一丝古怪的笑意,“不过现在你和百里冰的事情实在很难用道理来解释的。” “原来是这样,”大牛抓住鼠标,翻看了半天,终于大声叫道。 “怎么回事?”林逸飞和阿水异口同声问道。 “这个帖子哗众取宠,被冰粉一通臭骂。”大牛望着屏幕,解释道。 “等等,什么是冰粉?”林逸飞虽然接受的快,无奈这个世界也变化的太快。 “这是一种新称呼,”每次林逸飞问的时候,他都主动回答的,固然是因为关心朋友,另外一个原因也是何姨早就嘱咐过了。 “追星族英语的意思是fans,翻译成中文就叫做粉丝,这段时间电台节目的尺度放松了许多,也涌现出各种各样的选秀节目了,原来的追星族的称号已经不能满足他们的疯狂,只要用新的称号称呼,这个百里冰名字里面有个冰字,所以她的仰慕者,追随者被浙清大学的学生称呼为冰粉了。” 林逸飞点点头,示意理解的样子,心中却是不以为然,电视这个对他而言新鲜的事物,他也是经常看的,他总不能成天追着阿水和大牛问问题了,就算他们不烦,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这个时候,公寓里面那台二手电视机无疑就是他了解这个时代的又一个渠道。 不过碰到阿水说的什么选秀,他也看了一两次就再也没有了兴趣,反倒是新闻联播,焦点要闻,谈古论今等话题是他的最爱了。 “原来这个一吻定情是这么个破意思,”大牛嘟囔道:“搞什么飞机,动过小飞喝的矿泉水,然后再喝上一口,那也叫接吻?那我上厕所大便岂不变成了同志之间的叉叉了个圈圈。” 阿水才吃了口饭,差点从公寓的窗户喷了出去,“大牛,我拜托你说话不要这么直接,你叉叉谁的圈圈我不管,不过我可是在吃饭呢。” “你吃饭关我鸟事。”大牛不冷不热的回了一句,“难倒你吃饭的时候我就不能大便了?” 阿水差点晕倒,赶快把剩下的饭菜吃到肚子里面,却和吃了个苍蝇一样难受,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么个浑人竟然也能说出这等妙语。 大牛无聊的翻着帖子,“冰粉们骂的好,这帮人也太过无聊了,炒作,简直就是炒作。” 阿水心中一动,“他们炒作?” 虽然说百里冰和小飞来了个亲密接触,可是竟然变成了如此一个火爆的新闻,这实在有点出乎意料,不过转瞬打消了这个念头,“谁炒作?炒作什么?炒作对于他们有什么好处,你不要告诉我说百里冰是这件事情的发起者了。” 大牛这几个问题一个都回答不上来,只好道:“看来天上掉下来一个馅饼,正好砸到了小飞的头上了。” 林逸飞苦笑一声,“大牛,如果你喜欢,我可以把这块馅饼转让给你了。” “你就不怕大牛消化不良。”阿水眼珠子一转,这件事情无论如何,从目前看来对小飞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了,既然这样,还不如顺其自然了。 “其实他们说的也并非无凭无据的,记得一个大作家有本书上说过,有个留学生,归国回来,船上遇到了一个葡萄牙混血儿,人家就是把吸个一口的香烟给了那个女的,人家那个大作家都说了,那也算是间接接吻了,所以小飞和百里冰有了亲密接触,也算是变相接吻看来一点不假了。” 林逸飞差点把饭盆子扣在阿水的脑袋上,“得了得了,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你们就不要推波助澜了,明天就会平息了。” 没想到这面没有平息,敲门声已经从门口传来,几人差点以为采访团来了,慌忙向门口望去,一个打扮的人模狗样的,正西服笔挺的站在门口,头上打的发蜡估计苍蝇上去都要滑两个跟头,个头不高,女生眼中的三等残废,望着他们一脸谄媚的笑容。 林逸飞看着发愣,阿水慌忙道:“小飞,你们系的付主席大驾光临寒舍,还不赶快扫榻相迎。”他生怕一会小飞冒出两句古文让人家以为脑筋的问题,又怕小飞装作不认得这个新闻系的主席付守信,这才抢先冒出句古文,一箭双雕,一句话交待了两个要点,打下了一个埋伏,可谓是用心良苦了。 姓付和姓郑在职位上都是一个有趣的姓氏,明明是副职,这一个郑姓就可能借机上位了,而这个新闻系的工会主席明明是个正职,却被阿水一口一个副主席的叫着。 大牛嘀咕了一句,却没有搭理这个主席,被子一蒙,埋头午睡去了。 “不知道副主席来到这里,有何贵干?”林逸飞倒是颇为礼貌的问道,他倒真以为这位是个副手了。 “副主席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来想必是找小飞有事商讨了,不如我等暂且回避一下,不知阁下意下如何?”阿水说起文言文来竟然丝毫不差过林逸飞,惹的蒙在被子里面的大牛偷偷直乐,这个阿水,除了小飞,没有见过他买过谁的账了。 一口一个副主席被他们叫着,门口这位丝毫没有不悦之意,干笑了一声,“前几天听说逸飞出了车祸,一直没空去医院看看,这是我这个主席的失职了。” “主席客气了,”小飞抢先回答道:“小飞,赶快倒水。” “不用了,不用了,”眼看林逸飞丝毫没有倒水的意思,付主席也就假装客气了一下,心中却是有些不高兴,不过他可是礼下与人,必有所求了,还不能不对林逸飞客气一些。 “逸飞,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就算林逸飞不认识他,可是看他的表情也知道此人笑容后面肯定要说什么,“还好,走几步还没有问题的。”林逸飞本想站起来礼让一下,不过看阿水笑里藏刀的样子,就知道他们对这个主席不感冒了,既然这样,他们一个战线的,也要适当表现一下态度了。 “能走动就好,能走动就好。”心中却有些嘀咕,前几天看到林逸飞他妈上学校咨询什么休学的手续,还以为这位失恋想不开去撞车了,没有想到今天见到比自己还要精神,看来就是家长太过溺爱了缘故。 他是外省来到这个学校的,享受不了这个家长本省关心的温暖,自然有些嫉妒,他本来和林逸飞一个年级的,不过长于心机,擅长钻营,这才混得个新闻系主席的职位。 “篮球还经常打吗?”付主席又假装关心的说道。 林逸飞一怔,这个倒从来没有听阿水他们说过了,正不知道怎么回答,阿水早就接上了话茬,“我说付主席今天怎么有空到寒舍,原来是‘难忘杯’要开始了。” 大牛突然掀起了被子,“我靠,对呀,这几天就被小飞搞的团团转,‘难忘杯’就这几天了,不行,我得准备准备去,怪不得翠花电话说找我有事。” 一溜烟的冲出了公寓,留下了林逸飞一脸茫然。 干咳了一声,知道水中宇已经猜出了他的目的,付主席索性不再兜圈子了,“逸飞,我也知道你身体才好,不过看来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你要知道,我们系的篮球队你可是中锋,不可或缺的,所以,我想你还是要上的。” 中锋?林逸飞还是有些茫然,不过看他有些可怜的样子,只好点头,“那好,阿水?” 想让阿水给他解释一下到底什么叫做‘难忘杯’,阿水突然笑道:“你看小飞真是没得话说,带病都要坚持给你们新闻系带来荣誉,付主席,你说是不是?” 付主席连连点头,“那是,那是,逸飞绝对够哥们,没有话说的。” “那我们的付主席是不是也该够哥们一回呢?”阿水一脸坏笑的问道。 第十节 猪头狼心狐狸尾 林逸飞知道阿水这是敲闷杠的意思,只是一笑,并没有说什么。 付主席看他坐的稳如泰山的样子,一咬牙,“只要新闻系能够打入四强,少不了请阿水还有逸飞你们撮一顿的。” 阿水一笑,“我可听说这次‘难忘杯’奖金不菲,而且还会组织校队和别的大学切磋一下,付主席只是请我们撮一顿,未免过于小气了吧。” 付主席心中暗骂,却只能苦着脸道:“阿水,你不是不知道,兄弟我人轻言微的,这样好了,只要这次能够拿到名次,我绝对不会忘记兄弟们的好处。” 林逸飞也听出这人是个滑头,不肯承担责任的主了,不过也没有介意,只是道:“好的,到时候我和阿水商量一下了。”他倒不是担心参加什么比赛,只是对于什么篮球的一窍不通,估计还要阿水指点一下了。 付主席大喜,用力一拍林逸飞的肩头,“哥们,够意思,下周一小组赛,我已经把你的名单递上去了,逸飞,这几天要不要恢复训练几天,你病才好,外边的场地风大,训练效果不好,体育馆的哥们我熟悉,你如果要进去训练和我说一声就行了。” 看到林逸飞点头,付主席感动的一塌糊涂,如同老百姓遇到八路军一样的表情,生怕阿水又冷嘲热讽的让他难做,又交待了几句,匆匆的离去,想必是通知别的成员了,林逸飞等他走后才问道:“阿水,他到底是哪个?” 阿水上下打量了他半天,终于说道:“他叫付守信,不过我们都叫他不守信,又叫他人面兽心,是那种典型的猪头狼心狐狸尾的。” “这又是什么意思?”林逸飞微笑问道,不过这三个合在一起,想也能想出来这个付守信的人品了。 “猪头呢,就是搬猪吃老虎的意思,狼和狐狸也不是什么好鸟,他就是这三样的综合体,总体而言,此人心黑,爱慕虚荣,老奸巨猾,有什么荣誉是他一个人的,你要想从他手上得到什么好处比从铁公鸡身上拔毛容易不了多少,用人的时候可以和你称兄道弟,不用你的时候,鸟都不鸟你一下了。”阿水提起付守信来一脸的不屑。 林逸飞一笑,这才知道大牛为什么一见到这个付主席就开始蒙头大睡了。 “他这个人轻诺寡信的,就算答应你的事情也很容易反悔的,反正就是包工头,煤矿主都不如他黑了。” 阿水糟蹋起这个付主席倒是不遗余力的,看到小飞还是一声不吭,阿水忍不住苦口婆心的劝道,“小飞,你病才好,怎么样,能不能剧烈的运动呀,实在不行就不要死抗,你抹不下脸,我帮你去说,打篮球可是对抗性挺强的,你要是吃不消,有什么闪失的话,我可没有办法向何姨交待的。”阿水的关心可和付守信不一样,那是绝对的真诚了。 “没有问题了,不过我对什么篮球不懂的,到时候你还要教教我了。”林逸飞望着阿水,缓缓道,似乎想着是否要把自己不是林逸飞的事情说出来。 望了林逸飞半晌,阿水叹息一声,“没有问题,你记得,什么时候需要我的帮忙,说一声就行了,要不要我现在陪你去篮球场练练。” “那倒不用了。”不知道怎么的,林逸飞觉得阿水比起同龄人而言,要成熟一些,他们三个虽然牛奋最大,可是看起来反倒牛奋最幼稚了,“我今天下午还要去趟安平医院,今天星期五,我想还有两天休息时间,那时候再找你请教了。” “去找肖护士?”阿水嘴角一丝坏笑。 林逸飞一怔,早上匆匆忙忙的去了安平医院,并没有见到肖护士,出院这么久了,怎么说也应该谢谢人家当初的照顾了,“你不说我倒忘记了,不过既然再去,能问候一声也是好的。” 微微点点头,“肖护士为人不错的,小飞,很多时候机会就在眼前,不要错过了。” 林逸飞淡淡一笑,知道他指的什么,拍拍他的肩头,摇摇头,走出了公寓,阿水望了他的背影半晌,这才回转到电脑前面,打开一个搜索页面,输入了几个字,脸色有些凝重的找了起来。 出了公寓,要从校园正门出去的话,首先要路过一个篮球场,以前总是匆匆的路过,并没有留意这是什么玩意,远远的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看他正在指挥着什么,林逸飞心中一动,知道他现在玩的就可能是篮球了。 看着几个人抢个一个皮球,然后奋力向一个蓝框扔去,不过十个要弹出一半以上,林逸飞摇摇头,知道他们准头不足。 “提起点精神,干什么呢,无精打采的,你这卵子样,星期一不用上了。”大牛的呼喝声从那面传来,虽然在公寓中大牛总是挨损的对象,不过在这里倒有点老大的风范。 不想打扰他们训练,林逸飞从侧面走过,没有想到大牛抬头望见了林逸飞,大喜叫道:“小飞,先别走,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是新闻系的第一中锋。” 用力一甩,一个篮球已经向林逸飞飞来,伸手轻轻接过,林逸飞停下了脚步,举举手中的篮球,不知道要做什么。 “投呀,小飞,要不给他们表演一个飞身扣篮也行。”大牛没有上前,仍然在那里大呼小叫道,他知道小飞扣篮还是不行,不过说的好听,意思意思罢了。 林逸飞倒听懂他这个投字了,微微一笑,只是一摆手,篮球划过了一道优美的弧线,不偏不倚的空心入网,“大牛,我还有事,回来的时候再说。” 大牛目瞪口呆的‘嗯’了一声,半天没有缓过劲来,从林逸飞的距离到蓝框的位置足足有三个三分线的距离,他是练铅球铁饼的出身,扔起来还不费什么力气的,不过准头可就差的远了,小飞看起来竟然游刃有余的样子? “老大,这位哥们哪个呀,这么酷。”一个小个子凑了上来,又补充了一句,“简直和牛老大一样酷了。”纵观大牛带的队伍,都是和他差不多的身高,大牛已经在这里算是高个了,可想而知他们的海拔了。 “我哥们,”大牛回过神来,一挥手道:“继续练球。” “老大,不如你把他找来给我们训练一下了。”另外一个腆着脸道,大牛是扔铅球的,虽然很篮球一样都是球,可是还是有些不同的,在篮球上的水平也有限了。 这几个哥们是音乐系的,那里可是美女如云,可是爷们就这几个,而且都是一副发育不良的样子,浙清大学一年一次的‘难忘杯’篮球赛又不能弃权,谁让校训是拼搏,永不放弃呢,这下都是赶鸭子上架,每年最后一名倒是稳稳的攥在手上,别人想要都有些困难。 翠花仗着和大牛有些关系,这才把他拉过来训练一下了,赢是不指望什么的,只是希望不输的太难看了。 “怎么了,我水平不够教你们的?”大牛眼珠子一瞪。 “不是不够教我们的,”几个豆芽菜吓了一跳,“只不过,那位哥们的水平不是更高嘛。” “就你们这几个球样,乔丹过来训练也是一样。”大牛训斥了一句,“不用多想了,继续练。” xxx 林逸飞到了安平医院的时候,也就下午两三点钟的样子,下午没有什么课,左右无事,倒不是过来讨债,只是想看看皮二的母亲病情如何了。 还记得病房的方向,进了医院,直向病房走去,想起自己几周前就从这里出来,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路过一个病房的门口,房门突然一响,一个护士走了出来,林逸飞扭头望去,不由停下了脚步。 那个护士眼中一抹惊喜,伸手掩住了嘴唇,低声呼道:“萧。。。。。。是你?” 十一节 慈母 少年一笑,“你好吗?” 虽然只是简单的一声问候,已经让肖月蓉脸上红晕上涌,半晌才低声道:“还是老样子了,你的伤势呢?” 林逸飞又是一笑,“已经无妨了,对了,你知道今天来你们医院一个叫皮二的吗?他母亲病了,好像就住在这附近。” 眼中掠过一丝失望,肖月蓉轻声道:“你来这里就是看他母亲吗?” 略微沉吟了一下,林逸飞才道:“我出院后还一直没有过来谢谢你,今天正好有空,你。。。。。。” “林大哥,你来了?”不远处突然一声大叫,林逸飞止住了话语,抬头望去,正看到一脸惊喜的皮二。 “你先忙了,”肖护士轻声道:“有空。。。。。。有空记得来看看。。。。。。来看看钱医生,他可是一直念叨你呢。” 微微点下头,举步向皮二走去,林逸飞想起钱医生就有些好笑,他不是念叨自己,而是念叨着《桐君采药录》呢。 望着林逸飞的背影,肖护士眼中有些不舍,直到他和皮二进入了病房,这才叹息口气,转身向药房走去。 林逸飞一进了病房,就有些诧异,“伯母的病好了吗?” 床上那个妇女头发半花半白,这个时候已经挣扎着下地穿鞋,看着身边打个了简单的包裹,竟然像要出院的样子。 皮二也是大吃一惊,扑了上去,“妈,你干什么?你才做完手术,不要命了呀。” “干什么?回家了。”老人脸上还是强忍着痛苦,却已挤出了一丝微笑,伸手轻轻拍了一下皮二的脑袋,“二儿,老妈的病没事,回去躺两天也就好了。” “不行,医生说了,你才做完手术,最少还要在这里静养三天以上的,妈,你这次就听儿子的,你不用担心医药费的,我会想办法的。”皮二大声喊道,眼泪已经流了出来。 他和母亲相依为命这么多年,当然知道母亲的心事,母亲是想给他省钱! “傻孩子,妈都熬惯了,忍忍都没事了,你还年轻,我再住几天,你不又要苦上一年,”母亲叹息道:“妈没有什么能耐,可是总不能老拖累你呀。” 皮二失声痛哭,抱住母亲的双腿,哽咽道:“妈,以前你总是说忍忍,儿子不孝,也一直没有带你来看病,这次都到了这份上,你就听儿子一句了,医药费。。。。。。对了,医药费你真的不用担心,我已经向林大哥借了,林大哥,你说是不?” 转过头来,林逸飞只看到一张满是泪水的脸庞,黑白混杂,几天没洗的样子,上面写完了恳求。 “皮二说的不错,伯母,医药费你不用担心的,”林逸飞缓缓说道:“你如果只是因为这个原因大可放心的,再说我看你的病只是积劳成疾,想必也没有什么大碍的。” 看着皮二的母亲脸上满是菜色,林逸飞心中一动,隐约知道了什么,想要说些什么,终于还是忍住。 “谢谢你了,同学。”皮二的母亲看着林逸飞的装束有点奇怪,这也是个学生呀,哪里来的钱,多半是儿子为了让自己放心,才这么说的了,“儿子,欠人家的一定要还的,你一个月才那么几百块,生活已经紧巴巴的,再让老妈这么一闹,你这几年就挺苦的,再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呀。” 两行浊泪顺着母亲的眼角流淌下来,滴滴的落在皮二的头上。 才待说些什么,身后的房门一声轻响,林逸飞转过身去,看到肖护士和一个身穿西装的站在了一起,微微一愣,这人他是认识的,正是早上遇到的刘司机,也就是百里冰家的私人司机了。 “小飞,这位先生要找你。”肖护士一脸诧异的样子,她还没有到药房的时候,就遇到了这个刘司机,他让自己帮忙找一下林逸飞,自己也就带着他来到这里。 只是有些奇怪,他找林逸飞为什么不去学校,而是来到医院,难倒他还不知道小飞已经出院了? “你好,我是刘明理。”刘司机上前一步,伸手手掌,想要握手的样子。 “林逸飞,不过我想你找我,”林逸飞看了肖护士一眼,“多半已经知道我的姓名了。” 肖护士有些吃惊,这才知道二人并不熟悉。 二人手掌一握,刘司机眼中一丝讶然,缓缓的松开了手掌,林逸飞却是心头一震,这个司机会两下子。 不过也就是两下子而已,就算他现在只有八百年前的一成功力,可是眼下这人也绝对在他手上过不了一招。 来到这个时代,感慨科技发达的同时,林逸飞也为这个时代的人身体素质之差感觉遗憾,在大学校园的几周,满眼都是病怏怏的学子,当然可能在别人眼中还是健康的样子了。 而且这个时代的人很少练武,眼前这个刘司机看来是练过一段时间,但是明显不得其法,萧别离随便调理出的一个岳家军的士兵都已经远胜他了。 刘司机心中却是大惊,他虽然是百里家族的私人司机,不过也是百里雄飞的私人保镖,练过跆拳道,如今已经是蓝带级别,几个壮小伙都靠不近身来。 刚才伸手也有些试探的意思,想看看大小姐青睐的这个大学生手头如何,没有想到他用力一握之下,竟然和平常的握手没有什么感觉! 如果遇到强力的反击,或者是软绵绵的无还手之力,这都不让他感觉到吃惊,前者是练武人的本能反应,后者是大学生的正常反应。 现在的学子们都是心思都放在学习或者泡妞上面,锻炼身体的越来越少,练习武术的更是稀有动物,但是眼前这位,他只能用深不可测来形容! “刘先生。”看着刘司机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半天不说话,肖护士有些奇怪,轻轻叫了一声。 “哦,”刘明理缓过神来,脸上露出了笑意,“你好,不知道你现在有空没有?” 林逸飞心中暗笑,你不是刚才没有试探出斤两,想要出去和我比划一下吧,回头望了皮二一眼,有些犹豫,看起来这老太太铁了心的要出院,就算自己说钱不用还了,她也未见得信了。 似乎知道了林逸飞的心思,刘明理目光一动,快步走到了皮二的身前,“皮二是吧?” 皮二已经止住了泪水,望着这个不速之客,迟疑道:“是我,怎么了。”心中却有点害怕,眼前这位怎么看怎么像个条子,不会是那个小妞看自己不顺眼,或者怕自己借钱不还,报警过来抓自己的吧。 他害怕的不是自己的安危,只是老妈还在病床上,才动完手术,需要人家照顾,自己请不起看护,也不能去工作,如果再被抓到局子里面去,那妈怎么办? 刘明理看到他惊慌的样子,笑了一下,亮明了身份,“我叫刘明理,是百里集团的一名司机。” 皮二听他不是便衣,终于放下心来,百里集团他是听过的,他现在在工地打杂工,也是百里集团的,不过眼看就要收尾了。 “你放心,知道你母亲病了后,我们老板很关心。”刘明理又道。 “等等。。。。。。”皮二吃惊的问道:“你们老板是哪位?”百里集团的老板是百里雄飞他听说过,可是也仅仅是听说过而已,那是八杆子都打不上了,既然这样,百里雄飞怎么会关心自己母亲是否得病? 十二节 百里雄飞 刘明理笑道:“百里集团的老板当然就是百里雄飞了。” “可是。。。。。。可是我不认识他了。”皮二嗫喏道,不过他这个时候又是多么希望能和百里雄飞扯上关系。 刘明理也不解释,只是笑道:“我们老板听说你家境比较困难,知道这次住院是个不小的负担,所以已经和赵院长打过招呼,这次你母亲所有住院的费用都算在百里集团的账上了。” 皮二几乎以为在梦中一样,“你说我妈这次看病不用花钱了?”心中却是大惑不解,不过看了林逸飞一眼,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过身来笑道:“妈,你听到了,这次看病不用花钱的,你就安心的养病吧。” 心中却是寻思道,难倒是林大哥知道老妈固执的要出院,这个是他请来的托儿? 虽然林逸飞比他小了好几岁,不过论那方面他都是心甘情愿的管这个学生叫声大哥的,如果有人能为他解决母亲住院的问题,他就算叫声干爹都是无所谓的,只不过那人会不会收他这个干儿子就不是他考虑的范围了。 皮母半信半疑,“土豆,这是真的?” 皮二强笑了一下,“当然是真的,我现在呆的工地就是百里集团的,工友都说百里老板是个活菩萨,乐善好施的,没有想到我这么个不起眼的民工他也放在了心上。” 回头望着林逸飞解释道:“我从小就是吃土豆长大的,土豆又是我的小名,也就是我妈总是这么叫我了。” 刘明理一笑,“老人家,你就好好养病了,医药费包在我们的身上,不用你们自己掏一分钱的。”随手掏出一个信封,塞给了皮二,“给老人家买点补品了。” 不等皮二反应过来,刘司机已经走到了门前,伸手做了个请个姿势,林逸飞一笑,推门走了出去,肖护士犹豫了一下,也跟在了他们的后面。 发觉到护士跟在身后,刘明理转过身来,“刚才你帮我找到林逸飞,我还没有谢谢你。” 肖护士脸上一红,“不用客气,我应该做的。” “现在,”刘明理犹豫了一下,“我老板想要找林先生单独谈一些事情。” 肖护士明白了他的意思,伸手一指前面,“我要去药房,不知道你们要上哪里?” 刘明理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抱歉,我误会了,我要带林先生去一趟院长办公室。” 肖月蓉放下了心事,嫣然一笑,“我到了,院长办公室在二楼,上了楼梯左转。”这个人虽然是个下属,可是看起来比老板还要气派,不过既然上院长办公室,应该不是找林逸飞的麻烦了。 林逸飞跟着刘司机上了二楼,走到院长办公室门前,“请等一下。”刘司机轻轻推门进去,不到片刻走了出来,“我们老板请林先生进去。” 林逸飞一笑,缓步走了进去,刘明理却是站在了门口,并没有跟进去,屋内只坐着一人,国字脸,两道重眉,体格魁梧,见到林逸飞走了起来,缓缓起身,严肃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缓步上前走了两步,伸出手来,“你好,林先生。” 若是旁人见了都是难以置信,堂堂的百里集团的老板竟然对一个大三的学生这般亲热,只是他若不是百里集团的老板,赵院长怎么肯把他的办公室让出! 林逸飞不卑不亢的伸出手掌,嘴角也露出一丝笑意,“你好,百里老板。”眼光却是不经意的斜睨了百里雄飞的脚一眼,他走的很慢,固然是庄严,也是因为腿上不利索。 这次握手完全是一次礼貌,并没有任何试探,林逸飞却是若有所思,这个人潜在的实力看起来并不比刘明理弱。 “我是个退伍军人。”百里雄飞望着林逸飞,仿佛猜出了他心中所想,“这条腿是当年打仗的时候留下来的后遗症。”缓缓的坐了下来,毫不掩饰的一拍右腿,如今老了,一阴天关节还有些酸痛。 林逸飞微微点头,“不知道这次百里老板找我。。。。。。” “不要叫我老板,”百里雄飞一挥手,动作中有股军人独特的干练,“你不是我的手下,我也不是你的老板。” “那我叫你伯父好了。”林逸飞嘴角一丝笑意。 “好,”百里雄飞这次没有反对,伸手一指旁边的沙发,“林先生请坐。” 林逸飞缓缓坐了下来,百里雄飞竟然又起身倒杯水放在他的面前,林逸飞还不觉得什么,可是别人见到了眼珠子都可能会掉出来,就算是江源市的市长在百里雄飞家中,都从来没有得过这种待遇。 屋内出现了短暂的沉寂,百里雄飞似乎在考虑如何措辞,林逸飞却是静待他说出来意,不过多半和百里冰有关了,不然百里雄飞又如何认得林逸飞是那位! “我记得我退伍的那年,才开始改革开放。”百里雄飞缓缓道。 林逸飞微微点头,并不算懂,他却不知道那个阶段所有的一切都是一穷二白,那个时代的人起家也是经历了常人难以想像的困难。 “我退伍下来,雄心勃勃的想要开创一番事业,不甘心就那么平凡的一辈子,那个时候,冰儿出生了。”百里雄飞的脸上洋溢着慈祥的笑容,仿佛追忆着往日的温馨。 林逸飞只是静静的听着,心中却有些奇怪,百里雄飞为什么对一个才见过一面的学生讲起这些? “我老家在北方,冰儿的时候时候长的粉嘟嘟的,很讨人喜欢,” 百里雄飞脸色好像黯淡了一下,转瞬恢复了正常,“她是腊八出生的,那个时候好冷,家里的煤都烧尽了,我堂堂个汉子却买不起煤,”苦笑了一声,“很可悲,是吧?” “豪杰每多屠狗辈,无情未必真豪杰,”林逸飞缓缓道:“男儿一时的艰辛困苦算得了什么,挥金锤击杀晋鄙救赵的朱亥不过是个屠夫,韩信十面埋伏困杀项羽,当年也有过胯下之辱,若没有当日的苦楚,我想也不会有今日的百里雄飞了。” 百里雄飞眼睛一亮,大声喝彩道:“说的好!”望着林逸飞的眼神已大不一样,“冰儿他妈让我给孩子起个名字,望着外边的冰天雪地,我说就给她起名单字一个冰了,可是那一刻我这个汉子哭了,就算当年老山前线,我被子弹打断腿的时候,我也没有哭过。” 望着眼前的百里雄飞,林逸飞有些感慨,他终于从百里雄飞的身上发现了这个时代的人已经泯灭的一些东西。 “我这辈子只哭过两回,一次是我战友救我中枪的时候,他牺牲了,我还活着,”百里雄飞眼中一丝伤感,“另外一次就是因为在老婆生冰儿的时候,我烧壶热水都找不到煤的时候,”百里雄飞不再伤感,眼中已经恢复了坚毅,“那一刻,我就对自己发了誓,这辈子绝对不会让冰儿这样的孩子受苦。” 林逸飞心中一动,百里雄飞说的很奇怪,冰儿这样的孩子?难倒还不止百里冰一个。 “我那个时候就开始拼命的找活做,下井挖过煤,上山伐过木头,摆过地摊,后来跑起了运输,还是仗着部队里面的首长和弟兄们的支持,没日没夜的做了几年,才算走上了正规,又过了十几年,才成就今日的百里集团。” 提到百里集团,百里雄飞双目放光,一股自豪之意油然而生,这是他和战友们共同奋斗的结果,就和当初凭借一个排剿灭敌人一个营一样自豪。 林逸飞沉默了半晌,终于说道:“你已经实现了你当初的誓言,也有了一番自己的事业,那你为什么还不开心?” 百里雄飞浑身一震,目光移到了少年的身上,他发现这个少年有着这个时代同龄人少有的睿智和成熟! “我不开心,只是因为冰儿!”百里雄飞叹息口气,刚才的豪情壮志已经不见,林逸飞这才发现,他的腰还是笔直,但是背已经微驼,鬓角更是有了星点华发。 在这一刻,百里雄飞好像只不过是个迟暮的老人述说着往事,而让人看不出他还是一个叱诧风云,在商界上呼风唤雨的英雄人物。 人总有老迈的时候,英雄,也不例外! 十三节 严父 “因为你女儿?”林逸飞眉毛一扬,想起清晨百里冰对刘司机说的话,冷梆梆的,对父亲也没有什么尊敬的意思,有些恍然。 “她小的时候很喜欢和我在一起,”百里雄飞苦笑道:“不过我那个时候真的很忙,忙的没有闲暇照顾她们母女。” 林逸飞默然不语,脑海中浮出一个女子,那女子指着一人的鼻子大声叫道:“你只知道抗金,忙着你的光复大业,你可曾有一刻考虑到我的感受,岳鹏举,我恨你。”女子掉头不顾而去,留下那个擎天般的身影,无限落寞! 那一刻,萧别离隐身在树后! “冰儿她妈却从来没有埋怨过什么,一直默默的支持我,担当起我走后的一切重任,就算她患了重病的时候,”老人眼角突然有了泪花,不过却强自忍住,“我真的很粗心,总是忽略她为我做的一切,就算她了肺结核,当初已经咳血了,我还是没有留意,竟然要等到才几岁的女儿指责我的时候才知道。” 林逸飞默然。 “那年我跑一批货,来回又要一两个月的样子,我和往常一样,只是和冰儿她妈打了声招呼,没有想到。。。。。。”老人有些哽咽,“那一去,竟然成了永别!” 林逸飞悚然动容,站了起来,沉默半晌,终于还是坐了下来,缓缓道:“人死不能复生,伯父你也节哀顺变了。” 百里雄飞眼前有些迷离,“她从来没有和我过过一天好日子,可以说是被累死的。”老人的泪水在眼眶中打着转转,却顽强的不肯滑落,突然扬起头来,“如果钱真的可以换回一切,我倒宁愿用我所有的财富,只求能再见我妻子一面,我想对她说。。。。。。说对不起。” 嗓子中仿佛被什么堵住,百里雄飞再也无能说下去。 屋内良久无语,门外的刘司机脸上的泪水也落了下来,百里雄飞伤心妻子伤逝,他又难过什么? “可是我知道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不知过了多久,百里雄飞恢复了平静,望着窗外,淡淡道:“可是我看到冰儿的时候,忍不住又吃了一惊,她母亲死后的一个多星期,她竟然一直呆在她妈的身旁,别人怎么劝都是不肯离开,她那年,还只有六岁!” 林逸飞苦笑道:“她那时候还是一个孩子,受到这么重的打击,应该对你依赖才对,怎么反倒有些恨你的样子。” “你也看出她对我有所痛恨?”百里雄飞望了林逸飞一眼,也有些苦笑,“不错,她一直恨我,一直恨我为什么不在她母女的身边,她甚至一直认为,是我害死的她妈妈。” 林逸飞眉头微皱,知道这种事情不是轻易解的开了。 “我当时竟然粗心的没有发觉到冰儿的异常,妻子的过世让我伤痛欲绝,更让我把全部心思放在了事业上面,我已经粗心的失去了一个至爱的亲人,没有想到因为我的再次粗心,我又要失去我的另外一个亲人,冰儿。” “伯父,我看你女儿也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事态也不见得有你说的那么严重了。”林逸飞只能这么劝道。 百里雄飞苦笑道:“你是个局外人,还不知道真相,她现在几乎和我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高考的时候,我给她选了几所京城的大学,让她报考北方一点的学校,我对她也有个照应,她执意不肯,非要报到浙清来。” “浙清大学也算不错了,我想应该不比京城的那些大学差了。”林逸飞这几天也听阿水念叨过国内的大学,就算国外的剑桥,斯坦福啥的都提到过,对这些东西也算有些了解。 “你还不知道她的心思,她是想离我越远越好,”百里雄飞苦笑道:“江源市招商引资,我就是因为惦记女儿在这里,这才投资几亿盖个冰雪大厦,想着如果过了两年,她也正好毕业,也可以接手这里的事业,不然我怎么会大老远的跑到这里来。”说到这里的时候,老人若有深意的看了林逸飞一眼。 只可惜我们的林逸飞虽然聪明绝顶,对于百里雄飞的暗示并未留意。 江源市的市长如果听到了恐怕要会晕倒,他可是一直沾沾自喜能引进这个财神爷,又哪里会想到里面还有这个缘故 “这样也好,”林逸飞安慰道:“你们父女离的近一些,说不定能够更好的沟通一下感情。” “我倒是对她千依百顺的,”老人无奈苦笑道:“可是她从来正眼都不看我一眼,我以为我现在可以给她任何东西,但是却偏偏没有给予她最想要的父爱,等到我想到的时候,已经迟了。” 林逸飞也是叹息一声,或许很多时候发现迟的时候就已经意味着无可挽回了。 “不过我首先谢谢你听我啰嗦了这么久。”百里雄飞已经不再激动,恢复了往日的自信和威严。 望着百里雄飞,林逸飞有些感慨,很多人表面上都不见得是他真实的一面,从古到今都是如此。 “伯父让人跟踪我到医院,然后再找我,恐怕不是简单的的和我啰嗦一些家事了。”林逸飞望着百里雄飞,淡淡道。 百里雄飞一震,难以置信道:“你发现小刘跟踪你?”突然觉得失言了,咳嗽了一声。 林逸飞笑了一下,“我们素不相识,你如果真的找我,一定去上学校,而不会是上医院,因为我都不知道我今天会来医院,不过也可能是我多疑了,但是伯父,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其实心中总是感觉怪怪的,自己可是八百年前的人物,算起来辈分高的不得了,没有想到不但多出个爹娘,又出来个伯父,只是天意弄人,他也只接受这个事实了。 百里雄飞目光闪动,突然叹息了一声,“你很聪明,有什么话尽管说了。” “很多人都有一种叛逆的心理,就是你管的越严格,他越想抗拒,如果你女儿上食堂吃饭的时候,你都派人保护的话,那算不算过犹不及呢?” 百里雄飞眼中突然光芒一现,伸手挑起了大拇指,“看来小刘还是小瞧你了,不错,他是上食堂去了一次,没有想到竟然被你发现了。” 心中却有些诧异,小刘可是特种兵出身,怎么会这么不小心,还是眼前这小子真的有两下子,“冰儿是我唯一的女儿,”百里雄飞望着林逸飞,眼睛一霎不霎,“我把她看的比自己生命还要重要。” 林逸飞目光平和的望着百里雄飞,没有丝毫示弱,却也没有百里雄飞的咄咄逼人。 “所以我不能让她有任何闪失!”百里雄飞叹息道:“而且我也老了,以后百里集团就要交给她来打理,她虽然没有听我的报考京师的学校,可是毕竟还是学了企业管理这个专业,”嘴角一丝微笑,“可能冰儿和我一样,都是嘴硬心软的人了。” 林逸飞坐在那里,半晌才道:“可是她毕竟还年轻,有着自己的思想,有着自己的生活,你难倒派人跟着她一辈子吗?” 百里雄飞突然一笑,“这也正是我找你来的目的。” 看着百里雄飞眼中的闪烁的目光,林逸飞突然发现,这个看似深情的老人好像也是个老狐狸,事实上也的确如此,无奸不商,就算百里雄飞再忠厚,在商界没有两下子,又怎能凭借一己之力创建了百里跨国集团。 “你很聪明,”百里雄飞嘴角一丝微笑,目光中更多的是鼓励,看的林逸飞有些心慌,蓦然想到一句话,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 心中为自己这个念头感觉到好笑,百里雄飞已经问道:“你现在多半已经猜出我找你的意图了。” “你怕你女儿受到伤害,我才一认识她你就找到我的头上,”林逸飞缓缓道:“你不是想让我离你女儿远点了?” 百里雄飞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屋内回荡着老人豪放的笑声,似乎他又回到了当年意气风发的时候,“年轻人,你很聪明,我不信你猜不出我的意图,你说的恰恰相反,”百里雄飞凑上前来,盯着林逸飞一字字道:“我不但不让你远离冰儿,我反倒想让你追求她!” 林逸飞怔住! 十四节 金钱和美女的诱惑 林逸飞现在的表情仿佛吞进了一个臭鸭蛋,瞪了眼前的百里雄飞半晌,“你费了半天劲叫人跟踪我,调查我的底细,把我找到院长办公室,和我唠了半天家常,只是想去追求你女儿?” “不错,”百里雄飞沉声道:“我希望你现在放下一切,不遗余力的去追求我的女儿。”他放下一切说的很重,似乎还有所指。 “可是你为什么要挑中我?”林逸飞有些不解问道。 “第一,”百里雄飞笑道:“因为我觉得你不简单,或许心机很深,但是这种人物才能在商界混得开,我不希望我的女婿把我的家产败坏光。” 当然他说的意思很深,他知道林逸飞是聪明人,也认为他一定能听懂自己的意思。 看着眼前的老人连女婿都叫出来了,意思已经相当明显,林逸飞只能苦笑,却没吭声,百里雄飞保养的很好,看上去四十多岁的样子,只是看到他的女儿都不小了,林逸飞就知道这个人比钱大夫估计小不了太多。 “第二,也是很重要的一点,”百里雄飞感慰道:“小刘说,冰儿对你有好感。” “这点很重要?”林逸飞不解问道:“我不觉得她像凶神恶煞一样,或许这种好感不像你们说的那种好感了,又或许她对每个人都是这样了。”林逸飞不得不解释一下。 “你感觉不出她的冷,只是因为你才认识她,也是因为你难得和她投缘。”百里雄飞解释道:“你可知道我给冰儿介绍过几个男朋友?” 林逸飞摇摇头,原先的林逸飞都不知道,何况八百年前的萧别离。 “三个,如果不算你的话,只有三个,”百里雄飞叹息道:“这里有政界要员的儿子,有商界巨富的独子,还有一个是还是你这个年纪就已经是哈佛院校的博士生。” 他丝毫没有夸大的意思,事实上想和百里冰交朋友,和百里集团攀上亲家的绝对不会只有这三个,这三个之所以入选,无非是因为他们可以有和百里雄飞攀亲的资本。 “结果呢?”林逸飞只能问下去。 他倒想说,那三个的确不差,不过我也是八百年的江湖第一高手,只是怕说出来立马就被拖到精神病院了,更何况不说出来都要招成上门女婿,如果说出来,那想要脱身可是千难万难了。 “她只见了一面,就没有了下文。”百里雄飞摇头苦笑道。 “或许只是因为那三个都是你介绍的?”林逸飞忍不住道:“你可以顺其自然了,说不定百里冰反叛的意思会小些。” “你说的不错,”百里雄飞叹息道:“等我发现了这个错误后,马上不再做这种无谓的举动,可是又过了一年,冰儿已经到了大三,她还没有喜欢上任何男孩子。” 老人有些叹息,他当然也知道,自己不可能照顾女儿一辈子的,女大嫁人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他一直舍不得女儿,却更要为女儿的终身着想。 林逸飞的表情有些发苦,“一个都没有?” “一个都没有,”老人肯定的点头,“像你这样的简直就是个异数,我开始还不明白冰儿怎么会对你有好感,可是和你聊了一会天,我发现,我对你都情不自禁的有了好感,因为你个让人能产生信任感的人。” 百里雄飞纵横商界十几年,看人自然有他的本领,如果这番话在公开场合说出去,林逸飞绝对身价暴涨,定能成为各大公司预定的对象。 林逸飞忍不住的摸摸鼻子,他觉得屁股底下不是沙发,而是针毡,一双手也实在不知道放到哪里才好。 “还有一点,冰儿从来不管我要钱的。”百里雄飞叹息道:“我每次给她钱,她只会收取一千块的基本生活费用,就算她那个手机,我也是当作生日礼物送给她的,一来是个新鲜的款式,二来她也的确需要,她这才勉为其难的收下了,”老人嘴角一丝苦笑,“我知道她还出去做兼职,做家教,而且最近她几乎不需要我资助了。” 本来子女不伸手向家长要钱是件好事,可是到了百里雄飞这里反倒变成了一件心烦的事情,除了钱,他实在不知道能给女儿什么了。 “这也是件好事,”林逸飞忙道:“子女能够自立难倒不是父母希望的?” “她本来不必这么苦的,”百里雄飞叹息道:“只不过是因为我的缘故,她一心想避开我,皮二这一万块钱,她长了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向我要钱。” 林逸飞愣住。 “她当然不是看在皮二的面子上,”老人眼中闪动着睿智的光芒,“她是因为你的缘故,才破例向我这个老爸开口要钱。” 林逸飞苦笑。 老人又道:“这是件好事,她既然肯为你开口向我要钱,也就极有可能因为你和我和好,这才是我找你来的根本原因!” 林逸飞不但脸色发苦,就是嘴里也有些发苦,金钱,美女,这是这个时代哪个男人不想要的东西? 可是他不想! 百里雄飞微笑点头,“其实我找你来之前,还有些犹豫,我对冰儿实在太过关心,反倒怕着怕那的,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我理想中的合适人选,不过和你谈了这久,我发现你的确很聪明,我只希望你不要辜负我对你的期望。” 百里雄飞很有把握的站在那里,微笑的看着眼前的少年,心中竟然有了少见的欣赏,虽然这个年轻人并不出名,但是和潜力股一样,只要有庄家推动,没有不飚升的道理。 百里集团是个跨国集团,资产上百亿,这是个家族企业,百里冰是他的唯一女儿,成了他的女婿后自然也能拥有这一切,而且女儿不算丑,岂止是不算丑,简直可以说千里挑一的美女,他相信没有哪个能拒绝这个诱惑,眼前这个小伙子不简单,可是他也不会拒绝! 林逸飞突然站了起来,向门口走出,百里雄飞一怔,“你去哪里?” “既然你说了你要说的事情,我想我可以走了。”林逸飞止住了脚步,恢复了常态。 “那刚才我说的事情?”老人有些迷惑。 “我也想告诉你几件事情。”林逸飞盯着百里雄飞,嘴角浮出了一丝笑容。 “你说!”百里雄飞终于仔细的打量了少年一眼,他只是随随便便的站在那里,可是给他的感觉,这个少年像个将军! “第一,”少年淡淡道:“我这个人不喜欢约束,我喜欢哪个是由我做主,不是让人家摆布的,你有钱是你的事情,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如果想去挣钱,会自己动手,如果不愿意,别人塞我个金矿我也不会喜欢,更何况,”少年嘴角一丝难以琢磨的笑意,“我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百里雄飞脸上一丝怒意,转瞬叹息了一声,变得有些黯淡,“不错,我的确早看出你是这种人。”只是有些奇怪,这个年轻人难倒真的没有一点贪欲? “第二,”林逸飞缓缓道:“百里冰也是很有性格的女。。。。女生了,”对于这个女生的称呼,他还是有点不习惯,“我想她肯定也不喜欢别人安排她的感情,你如果真的疼爱她,就应该给她空间,让她自己去选择。” 百里雄飞的脸色和缓了下来,“你说的不错,或许一开始我就错了,那第三呢?” “第三,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少年顿了一下,“你肯定听过一句古话,解铃还需系铃人。” 百里雄飞神色一动,缓缓点头,已经知道少年要说什么。 “既然你女儿的心结是你种下的,就应该由你这个父亲去解,你要知道,逃避不是办法,就和中药药引固然重要,可是主药更是不可或缺,”望着百里雄飞,林逸飞一字字道:“你是她的父亲,就有这个责任去解,这点,没有任何人能替代!” 十五节 不是人 百里雄飞目光复杂的望着眼前的少年,他现在才发现这个少年已经远远超出他这个年纪的成熟,可是他不能不承认林逸飞说的有道理。 “第四呢?”老人终于问道,他多久没有这么听从别人的意见了?他是百里集团的总裁,董事长,向来只有别人听他的份,他这么虚心的向个毛头小伙子求教,说出去没有哪个会信! “没有第四了。”林逸飞展颜笑道:“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建议。” “什么建议?”百里雄飞急切问道,蓦然心中一愣,怎么面对这个少年,自己竟然失去了一贯的冷静。 “你如果当作自己是百里冰,那么你希望百里雄飞做什么?”林逸飞淡淡道:“你其实为人很不错,我来到这里,很少能见到你这种人物,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和你做个朋友。” 百里雄飞啼笑皆非,眼前的这个少年多大年纪,怎么说话老气横秋的,只是他已经意识到少年有这个资本,“我如果是冰儿,我希望百里雄飞做什么?”老人喃喃自语。 少年已经走到了门口,突然再次停住,转过身来,“对了,我还忘记谢谢你。” “谢谢我?谢我什么?”老人不解问道。 “皮二母亲的医疗费用,你是看在你女儿的面子上也好,想要卖我个人情也好,”少年缓缓道:“我总算欠你个人情,以后我一定会还你,我这人不喜欢欠别人什么的。” 百里雄飞突然道:“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少年一笑,“当然可以。” “你说的不错,自从你和冰儿在一起的时候,我就让小刘去调查你了,”老人嘴角一丝苦笑,“开始冰儿借钱的时候,我以为她受了伤,只是冰雪大厦招标在即,很多乙方要我去谈判,无暇亲自去看,后来知道她没有受伤,又担心她被别人勒索或者欺骗。” 林逸飞有些同情起眼前的这个老者,无论他做了什么,他都是为了女儿,就算皮二去劫道一样,是为了母亲,这种人或许做事的方式是错的,但是却让人无法谴责。 “后来我就让小刘去调查你和皮二的底细,得到的结论是二人没有任何关系,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帮他?”老者缓缓问道。 “帮人还需要理由吗?”林逸飞淡淡道:“如果你非要我给出个理由的话,我只能告诉你,因为他需要被帮助!” 老人一怔,少年已经微笑说了声再见,推门走了出去,路过了刘司机的身边,看他直直的盯着自己,微笑道:“下次如果在食堂盯梢,最好不要东张西望,不然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 刘司机一怔,少年又是一笑,已经走下楼去。 “你看他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百里雄飞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刘明理苦笑道:“他不是人。” “不是人?”百里雄飞一丝讶然。 “最少他不是这个年纪应该有的人,”刘明理不解道:“他好似什么都不在乎,可是什么都观察的很仔细,他好像很单薄,但是我刚才试过他了,若让我和他一对一的单挑,我是绝对没有任何把握,不过你不能否认,他是个好人!我现在唯一可以肯定的一点就是,他接触大小姐是无意的。” “你说的不错,这个人实在很奇怪,”百里雄飞竟然点头赞同,“他的智慧和举止绝对超乎同龄人,他这种人本来应该脱颖而出,在大学中是个风云人物,可是他在浙清竟然能两年默默无闻?” “的确是这样,”刘明理也不解道:“我查看了他两年在浙清大学的记录,林逸飞的一切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中规中矩!” “他有恋爱史吗?”老人比较关心这个。 “有,”刘明理微笑道:“他有个外号叫做痴情王子,两年来只追求过一个叫风雪君的女生,不过没有成功?” “没有成功?”百里雄飞讶然道:“那个女的难倒是个瞎子?” 刘司机强忍住笑容,“那个风雪君好像不但不是个瞎子,还是个大美人。” 老人摇摇头,“实在难以想象,这样的男人身边应该是一堆女人围绕,而不是去追求女孩子,更难以想象的是他竟然追不到,那样的女人到底什么样,我都想要看看了。” 刘司机脸上突然露出古怪的神色,“她现在是名花有主了。” “名花有主?”老人一愕,“谁有这么大的本事?” “是汪子豪。”刘司机脸色更加古怪。 “汪子豪是哪个?”百里雄飞眉头一皱,“我好像有些印象。” “汪子豪老板你可能印象不深,但是他父亲汪人远老板你应该有点印象的,你还去他家里赴宴过。”刘司机提醒道,“他算是江源市比较有实力的开发商了,上次请你吃饭就是做投标前的关系了。” “是他的儿子?”百里雄飞更加吃惊,“那个纨绔子弟?怎么可能?”他实在不明白那个风雪君搭错了哪根神经,竟然扔了西瓜去拣芝麻! 那个汪子豪他也见过,可是他只看了几眼,就已经知道他绝对成不了气候! “或许正应了一句话,”刘明理笑道:“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林逸飞虽然出色,可是还不够坏。” 老人摇头道:“虽然说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但是这里的坏是指情趣,而不是为非作歹,小刘,你难倒没有发现其实林逸飞是个很有趣的人。” “老板,你说他有趣?”刘明理苦笑道:“我和他说话不多,不过这个人的确有些意思,你面对他好像面对一个迷一样。” 百里雄飞点头道:“你说的不错,小刘,如果有个美女让你去追求,那个美女对你非常有好感,得到了这个美女你还能得到他父亲亿万的资产,你会怎么做?” 刘明理苦笑道:“我会先确定是不是做梦。” 百里雄飞微微一笑,“可是我想你也听到了,林逸飞很清醒的拒绝了我。” “所以我说他不是人。”刘明理无奈叹息道:“好像没有哪个人能拒绝这个诱惑,对了,老板,现在你准备怎么办?” “我上午让你做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百里雄飞嘴角一丝笑意。 “我花了一千块雇了十个枪手,”刘明理脸上也满是笑意,“把大小姐和林逸飞的事情大肆宣扬,如今这个消息早已成为浙大论坛的热门话题,林逸飞也就当之无愧的成为浙清大学的风云人物。” “一千块,”百里雄飞喃喃道:“如果能让女儿对我好一些,花个百八万的都是在所不惜了。” 刘明理笑道:“老板。。。。。。” “我们两人的时候,你还是叫我伯父吧。”百里雄飞望着刘明理,眼中一丝慈爱。 “伯父,”刘明理毫不犹豫道:“现在大学生可以说的廉价的劳动力,如今更是就业紧张,一千块让他们只是发发帖子,我想对他们而言已经是不少了。” “不错,”百里雄飞赞许道:“决不浪费,好钢用在刀刃上,这点你做的很好,对了,冰儿她。。。。。。她有什么反应?” 刘明理眼中一丝笑意,“她一下午都很高兴,没有任何不开心的样子,和以前大不一样了。” 百里雄飞脸上有些欣慰,喃喃自语道:“冰儿不喜欢的东西,比如不喜欢和我这个父亲交流,这点我是无能为力,可是冰儿喜欢上什么,”望着远方,老人脸上渐渐变的坚毅无比,“我这个做父亲的,就一定会为她得到!” 十六节 月夜 林逸飞走下了楼梯,向中医科走去,心中有些为百里冰的身世感慨,远远的望见肖护士向这个方向张望,心中一动,快步走了过去,“肖。。。。。。肖护士,钱医生在吗?” “你们倒是心意相通,”肖月蓉嘴角一丝浅笑,眼中却有失望之意,“钱医生刚才听说你来了,要我见到你,马上带你去见他。” “好,”林逸飞一笑,“如此有劳了。” 肖月蓉看了他半晌,“你口气还是有些不和我们一样,对了,现在还习惯这里吗?” “既然无法改变,只能适应了。”林逸飞虽然还在微笑,可是肖月蓉已经看出笑容后的无奈,“我看你适应的还蛮不错了,”肖月蓉打趣道:“不然也不会这么久不来向我这个启蒙老师请教了,或者,是我这个老师也太过浅薄了,也教不了你什么。” 说到这里,肖月蓉脸上微微一红,“对了,快走吧,钱医生估计都等急了。”她急急忙忙的向前走去,不闻身后的动静,扭头一望,差点和身后跟着的林逸飞撞个正着,稍微有些吃惊,“你走路好像一点动静都没有,对了,这就是武侠片说的什么轻功吧?” 林逸飞微微点头,肖月蓉秀目一转,四下看了一眼,看左近无人,轻声道:“那你什么时候教教我,我倒觉得蛮有意思的。” 林逸飞苦笑了一声,“习武之人,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无一日断绝,我只怕你吃不了这个苦了。” “你没试过,怎么知道,”肖月蓉见他并没有拒绝,心中一喜,“我吃过的苦比你吃过的盐还多呢,你可别小看我了。”小嘴一翘,脸上流露出些许的狡黠和顽皮。 “这是个和平的年代,又不需要上场杀敌,”林逸飞笑道:“你学武又有什么作用?” “虽然不能保家卫国,也能强身健体了,”肖月蓉学武的心思不知怎的,突然特别浓厚,“你答应我了,就不能反悔了。” 林逸飞一笑,“我只怕你学了几天后悔。” 伸出了手指,肖月蓉满是笑意,“不后悔,决不后悔,拉钩,一言为定。” 林逸飞一怔,半晌才伸出手掌,和肖月蓉手指轻轻一触,心中有些好笑,眼前的这个女子还像小孩子一样。 肖月蓉见他答应了,一咬嘴唇,突然一笑,又向前走去,心中却想,你没病不会来找我,就算有病了也很难到这里,可是。。。。。。现在,我可以名正言顺的去找你了。 脸颊有些发烫,却为自己的心思得意,肖月蓉埋头带路,不大会的功夫已经来到了钱医生的办公室,才敲了一下门,钱医生已经打开房门,一张老脸探了出来,掠过了肖护士,牢牢的落在了林逸飞的身上,刹那间,容光焕发,老树新芽一般,“林老弟,你可想死我了。” 林逸飞一笑,“怎么的,前面我写的方子都已经研究明白了?” 钱医生叹息一声,搓搓手掌,脸上微红,“就是不明白才想着你了,只不过看你才开学,不好意思去麻烦你了,难得你今天主动到这里,我就绝对不会错过了。” 肖护士一笑,“你们先忙,我还有事。”知趣了退了出去,顺便带上了房门。 看到肖护士退了出去,老头突然笑了一下,“林老弟,小蓉不错的。” 林逸飞一怔,“什么不错?” “肖护士可是一个难得的女孩子,又细心体贴,不过还没有男朋友的,”钱医生一本正经的望着林逸飞,“林老弟,我听说你才失恋,不如我给你介绍一下,别人不敢说,我说的话,小肖还是能听上几分的。” 林逸飞差点掉头就走,这个老头比起那个八百年前的不死医神白不治也差不到哪里去,为了药方媒婆的差事都做了起来。 “唉,年轻人脸皮薄,”钱医生摇头道:“现在真的很难看到林老弟你这样的,你不用害羞,我。。。。。。。” “等等,”林逸飞看他对媒婆这门行当颇感兴趣,不得不打断了他的好意,“钱医生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这次不是找你说媒来了,”嘴角一丝笑意,“我是有点别的事情和你商量。” 钱医生心中一颤,“林老弟你说!”却有些嘀咕,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现在缺钱用,”林逸飞开门见山,“不知道你。。。。。。” “多少?”钱医生喜上眉梢,他见林逸飞一直没有任何索求,心中反倒没底,都说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软,林逸飞若是真的撂挑子不教,他可是一点办法没有,心中有这个顾虑,这才主动套套近乎,做做媒婆,可是如果林逸飞真的要钱了,一切的担心反倒不存在了。 “一万,是不是有些多了?”望见钱医生一怔,林逸飞有些不安的问道。 “不多,不多,”钱医生有些奇怪他一个学生,要这么多钱干什么,可也懒得问他用途,反正票子撒出去不会有错的,“只不过我现在手头没有那么多现金,你什么时候要?要不我现在就给你去取?” 一万块算得了什么,《桐君采药录》那可绝对是万金难求的,虽然没有见过真本,只是从林逸飞口中得知了部分,可是钱医生毕竟不是白给的,分辨真伪的本事还是有的。 “也不用太急,这个星期了。”林逸飞有些犹豫道:“要不,你给我纸笔,我现在就把《桐君采药录》的全文默写给你?” “不急,不急,”钱医生嘴里说着不急,早已如飞的取过纸笔,满怀期望的放在了林逸飞的面前。 等到从钱医生的办公室走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擦黑,林逸飞心情有些舒畅,毕竟做了一件在他看来有意义的事情,本想再去看看皮二的母亲,转念一想,既然百里雄飞答应了,以他的为人,绝对会负责到底了,既然如此,也不着急过去。 肖护士呢?这刻多半已经下班了,望了一眼药房的方向,灯火通明,却并无人影,少年犹豫一下,自己还是先回公寓再说了,才走到医院的门口,就看到肖月蓉俏生生的站在门口,拎个皮包,正望着自己。 “你还没有下班?”林逸飞有些疑惑,看了一眼天色,他在医院也住过一段时间,对肖月蓉上下班的时间还是颇为熟悉,眼看已经比平日晚下班很久了,怎么还站在医院门口? “今天医院有事情,所以就晚了一会,”肖月蓉脸上微微一红,只是在有些漆黑的夜色中不易看出,“你回学校吗?” 林逸飞微微点头,“不错。” “我们正好顺路。”肖月蓉一笑,脸上似乎又红了一下。 林逸飞倒真不知道肖月蓉家在哪里,有些迟疑,“我坐公车回去,你呢?”他本来过来的时候是打的过来的,只是看到皮二母子,才知道钱有点来之不易,虽然林母一直不吝啬给他钱的,他也没有缺钱的概念,可是此刻已经隐约感觉能省就省了。 “我也是个平民,”肖月蓉抿嘴一笑,夜色中双眸璀璨如星,“一直都是坐公车的。” 林逸飞一笑,知道无论在哪个时候,看来都是平民多一些了,“还不知道公交车站在哪里?”少年有些自嘲道:“看来还要请教一下师父了。” 肖月蓉嫣然笑道:“你放心,我目前有求与你,你问什么,我也是知无不言了。”当先缓步向公交车站走去,望着跟着身边的少年,心中有着说不出的喜悦。 她当然不是因为医院的事情才下班,她在这里已经等了少年好久,但她没有丝毫难熬的感觉,她只希望这条路永远的蔓延下去,只要有少年走在身边。 抬头望了一眼天空,一轮明月偷偷的从云端露出头来,羞涩的洒着柔和的光辉。 这些年来,默默的承担着家庭的重担,肖月蓉从没有像今日一样的心情。 直到这时候,肖月蓉才发现,原来月夜,虽然不如旭日那般绚丽多姿,却也温柔的如此美丽。 十七节 便衣 路边的街灯远远的延伸去,远望如天边的繁星,微风轻抚,吹乱了少女的长发,如同她此刻紊乱的心情。 偷偷抬眼望去,看少年凝望着远方,少女有些失望,看着他本来柔弱的面庞已经变得坚毅,嘴角一抹弧线,双目更如晨星,只是晨星没有那么忧郁,眼前的少年虽然已经融入了这个环境,但显然不能忘却从前。 有的时候回忆是痛苦,有的时候回忆是甜蜜,可是若没有了回忆,那人生无疑少了很多意义。 “你在想什么呢?今天107路车怎么还不来。”少女轻声道,心中却有一丝窃喜,她从来没有觉到过等车也是这么让人心动的事情。 林逸飞回过神来,他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却发现不过将回忆埋藏的更深罢了,刚才望着远方的街灯,他仿佛见到了连营篝火,其中一双温柔的眼镜凝眸远望,等待着心爱的人战场凯旋。 蓦然回头,身边也是有着这么一双秀眸,林逸飞心中一颤,差点脱口呼出声来。 “没什么。”瞬间已经平抑了远飞的思绪,林逸飞嘴角又泛起习惯的笑容,尽管里面要用心才能看到一丝苦涩。 “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少年突然问道。 “还有妹妹和父亲”肖月蓉嘴角淡淡的笑意,眼中却有些忧愁。 “那你母亲呢?”少年脱口问道,不由有些后悔。 “她在我们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我的印象中竟然没有她的一丝印象。”肖月蓉的笑容也有些苦涩,凝望着林逸飞道:“而且家中也没有她的一张照片可以供我们回忆,这点倒和你一样,你不是也只剩下回忆了。” 少女的神色竟然和林逸飞有了几许相似,或许她和少年人类似的遭遇,让她了解想念一个人却永远无法见到的遗憾和痛苦。 少年半晌才道:“对不起,让你回忆起不愉快的事情。” 肖月蓉望着眼前的少年,突然一笑,“过去的事就过去了,日子还要一天天的过,不是吗?” 少年陡然一怔,竟然呆了。 一声刺耳的喇叭声响起,肖月蓉扭头望去,“车来了,上车吧。” 少年点点头,跟随着少女走上公车,肖月蓉从皮包中找了零钱,替少年投了他的那份,扭头嫣然一笑,“下次你来付。” 虽然过了下班的高峰,可是车上仍没有空位,林逸飞上来后怔了一下,微微有些犹豫,拉一下肖月蓉的手臂,一直走到车厢最里面才停了下来。 肖月蓉一颗心砰砰直跳,脸上红晕上涌,几乎染上了玉颈,半晌不见少年的动静,抬眼望去,看到他正在望着车厢的中央。 忙碌一天的人们有的趁这难得的闲暇休息片刻,或许有的晚上还有更为忙碌的事情。 不过,有的人却抓住一些人疏忽的弱点,已经忙碌的工作起来。 车上的广播响了起来,“上车的人多,请小心保管你的财物,尊老爱幼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请你主动给身边的老弱病残孕及抱小孩的乘客让座,多谢合作。” 广播重复了两遍停了下来,该睡觉的还是睡觉,睁着眼睛的把头扭向了车外,生怕突然上来了孕妇残疾什么的,自己不让座又有些过意不去。 肖月蓉却突然明白了少年的意思,一个流里流气的,看起来就像个痞子的年轻人正在接近他的工作目标,一个打着瞌睡的中年妇女。 坐在椅子上的她脑袋一点一点的,几乎垂到了脚面,手上的皮包却是牢牢的攥在手中,没有丝毫放松。 肖月蓉有些不解的望着林逸飞,少年一笑,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低声道:“有人会出手的。” 肖月蓉一怔,那人的手已经探到了中年妇女的皮包上面,轻易的划开了皮包的拉链,下一刻的功夫,一个皮夹子已经带了出来。 得手后的小偷不做停留,已经向后退去,突然一人挡在了他的身后,一把抓住了小偷的腕子,沉声喝道:“哥们,跟我去局子一趟了。” 肖月蓉喜上眉梢,她虽然无力阻止,可是看到恶有恶报还是高兴的,林逸飞却是皱了一下眉头,肖月蓉一眼暼到了他的神态,怔了一下,低声道:“你不用担心,抓小偷的肯定是便衣,肯定是市里反扒的便衣了。” 已经看到那人已经亮出了一副铮亮的手铐,肖月蓉以为下一个步骤就是将小偷绳之以法,她却不知道林逸飞目光犀利,一眼就看出那个抓窃贼的人手法漏洞百出,本身的防范也有问题,如果对手稍微反抗,他都不见得能抗的住。 那个小偷心中大惊,突然用力一挣,那个便衣没有想到他还敢反抗,差点让他挣脱了手腕,冷笑一声,手铐向小偷的腕子上铐去,蓦然间身后两个人挤了过来,在便衣身上一撞,没有想到他还有同伙,便衣踉跄的的向前冲去,回过头来的时候,那个小偷已经冲到了公交车的后门,大叫道:“停车,停车,我尿急,要下车。” 便衣大怒,叫了一声,“不要开车门,我是警察。” 司机吓了一跳,一踩刹车,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响起,肖月蓉一没留神,向前跌去,林逸飞一把搂住少女的细腰,肖月蓉脸上一热,心中砰砰直跳,只觉得身躯有些发软,半晌站不直身来。 别的乘客就没有肖月蓉那么的幸运,站着的向前冲去,坐着的站了起来,更有几个迷迷糊糊的,更是一脑袋撞在了前面的椅背上面,心中更是惊惶无比,尖叫起来,以为发生了交通意外。 刹那间,本来寂静的公车里嘈杂一片,乱做一团。 便衣身后的两个人借着惯性已经撞了过来,那个便衣措手不及,和二人跌倒在了地上,心中更是焦急,他知道这两个人无疑和那个扒手一伙的,自己只留意那个扒手,却忽略了这两个望风的,都说捉贼拿赃,抓奸在床,那个扒手这会的功夫肯定处理掉了赃物,自己想要再抓他就没有理由了。 等到便衣站了起来,那两个人也慌忙站了起来,左手那个瘦小枯干,眼中光芒闪动,嘴角一丝冷笑,却忙着拍拍便衣身上的尘土,“对不起,对不起,”扬脸向司机吼道:“你会不会开车,老子差点被你摔死。” 那个便衣心中冷笑,知道他是转移视线,不过他却拿这两个没有任何办法,举目向那个扒手望去,知道他绝对不会笨的把皮夹子带着身上,四下扫了一眼,果不其然,那个中年妇女的皮夹子已经被扔到了车厢靠里的位置,两个年轻人的脚下。 身后陡然一声尖叫声,绝对算上噪音的级别,便衣吓了一跳,扭头望去,那个中年妇女才从睡梦中醒来不过,回过神来才发现皮包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拉开了拉链,里面的皮夹子不翼而飞。 “有小偷。”中年妇女一声大喝,声嘶力竭的,“师傅,不要开门。” 司机一声苦笑,暗想,还用你说吗?他开车这么多年,一双眼睛不比发扒的便衣差到哪里去,刚才车上那遍喇叭就是他通过观后镜看到了扒手,好心的提醒一下了,只是他也要吃饭,还要过日子,能做的事情也就这么多了。 肖月蓉这才发现那个便衣年纪也不大,二十四五的样子,便衣却在望着肖月蓉,上前了两步,不再注视少女,拣起了皮夹子,递给了中年妇女,扭头环视了一下车厢,“谁看到这个皮夹子是哪个丢的?” 中年妇女大喜过望,劈手夺过了皮夹子,就算扒手的动作比她也快不了多少,慌忙打开一看,扒手显然没空销赃,钱包里面一分不少,“算了,算了,”中年妇女假装大度道:“没事了,没事了。” 便衣厌恶的的皱了一下眉头,嘴角流露出一丝苦笑。 十八节 寻仇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句话在这里被发挥的淋漓尽致,便衣都有些后悔把皮夹子还给那中年妇女有些过快了。 如果这个中年妇女找不到钱包的话,一定会坚持把车开到局子里面或者报警,可是她如果找到了钱包,虽然她有协助抓小偷的义务,可是她也有拒绝合作的权利,眼下的这个中年妇女明显选择的是后者。 “司机,没事了,没事了,开车了。”几个乘客惊魂稍定,开始关心起回家的早晚了,抓贼和他们没有什么关系,前提是不偷到他们身上的时候。 当然其中叫嚷最凶的,还是刚才撞在便衣身上的两个扒手的同伙。 “真的没有谁看到哪个丢的皮夹子吗?”便衣无可奈何的又问了一遍,目光却一直没有和肖月蓉接触,他已经打算放弃了,心中更有些厌倦,现在不是他的当值,可是他还是想多为市民做点事情,虽然很多同事背后对他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我看到了。”少女望了一眼林逸飞,心中有些不满,站了出来,伸手一指一直呆在车门后的扒手,“就是他偷了那个阿姨的钱包。” 车厢里一片寂静,乘客都像看怪物一样盯着眼前的这个少女,目光中也有了些许的羞愧,便衣愣了一下,“你真的看到了?” 他最不希望的就是眼前这个弱不禁风的少女出来指证,他为一车的乘客感到悲哀。 “不错,”肖月蓉坚定道:“就是他,我亲眼看到他靠近了那个阿姨,偷了钱包后要下车,看到停车后就把皮包丢到那两个年轻人的脚下。” 那两个年轻人也是一男一女,神色有些慌张,女的浓妆艳抹,一脸妖艳,看到便衣望了过来,连忙说道:“刚才我和男朋友聊天,没有看到,志平,你说是不是?”挽着男友的一只手偷偷的用力一掐。 男的个头不矮,块头不小,听到少女大胆的站出来指证,心中激动,本来也想表现一下英雄气概,可是被女朋友一掐,瞬时清醒了过来,谁知道这个小偷有没有同伙,再说偷个钱包,屁大的事情,关不了几天的,说不定教育一顿就放出来了,既然这样,自己出来指证,说不定日后会有麻烦。 歉意的望了一眼满怀期待的少女,摇摇头道:“我没有看到。” 车门口的扒手一声不吭,恶狠狠的望着肖月蓉,便衣冷笑一声,上前一步,掏出手铐把他铐了起来,“指证你偷窃的,一个就够了,”扭头望向少女,目光有了鼓励和赞许,“同志可以跟我去录下口供吗?” 肖月蓉毫不犹豫的点点头,回头望了少年一眼,“你去吗?” 林逸飞笑笑,“我也看到了,却没有想到让你先说出来了,反正没事,铲奸除恶这种大快人心的事情我怎能错过。”目光却是若有意若无意的望了车厢内的一角。 肖月蓉‘噗哧’笑了一声,刚才的些许不满已经烟消云散,“这还差不多。” 便衣看了少年一眼,微笑点头道:“你女朋友?不错,是个好市民,当然了,你也不差。” 肖月蓉脸上一红,却没否认,林逸飞摸摸鼻子,一笑不语。 四人前后脚下了公交汽车,向不远处的公安局走去,夜色中,两个影子也下了车,远远的跟在四人的后面。 从公安局走出来的肖月蓉一身轻松的样子,拎着皮包优雅的划了一道弧线,回头望着少年道:“真不好意思,因为我的多事,耽误了你回校的时间。” “我反正时间多的很,”林逸飞嘴角一丝淡淡的微笑,“还要多谢你给我浪费了一些。” “很遗憾,刚才没有看到你出手。”向前走去的肖月蓉突然冒出了一句,“你不是说自己是岳家军的先锋吗?” 林逸飞望着远远的暗处,淡淡道:“是的,那又怎么样?”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出手,还要等我出来指证的时候才站出来。”肖月蓉终于说出了自己的不满,不知怎么的,她觉得全车人都不站出来她也不会介意,可是林逸飞如果不支持她的话,她就很难接受这个事实了。 “抓贼是捕快的事情,”林逸飞笑道:“却不应该是先锋做的事情,也不是老百姓的责任。” 没有想到少年也是这样的想法,肖月蓉有些失望道:“都像你这样的想法,那这个社会就太让人失望了,你知道吗,刚才若没有人指证,那个小偷就不会得到惩治。” “他得到什么惩治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站出来是件危险的事情,”林逸飞缓缓道:“难倒你不怕他们报复?” 肖月蓉一怔,止住了脚步,望着少年,点点头,“我怕,若是没有人在我身边的时候,我也不敢说出来,可是那一刻,因为你在我身边。” 目光粲然如星,望着眼前的少年,少女有些羞意。 “我在你身边一时,在不了你身边一世的。”林逸飞的回答让少女若有所失,“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二人静静的走在街道上,少女心中只想着林逸飞说过的那句话,“我在你身边一时,在不了你身边一世的。” 抬头突然一望,肖月蓉有些吃惊道:“错了,这条路不是向我家的,”巷子很偏僻,她不知道自己怎么鬼使神差的和林逸飞走到了这里。 “可能不是去你家的,不过却是解决后患的好地方。”林逸飞淡淡道:“出来吧,你们也跟了那么久了,难倒不累吗?” 肖月蓉一惊,不知道他在和谁说话,林逸飞的一双眸子望着暗处,嘴角一丝微笑,“难倒还要让我去请你们吗?” 黑暗中走出了两个人,一个空手,另外一个手中却是拿着寒光闪闪的匕首,冷冷的向二人逼近,肖月蓉突然认出这两个就是和那个便衣撞在一起的乘客,恍然大悟道:“他们和刚才的那个小偷是同伙!” “你才知道吗?”拿着匕首那个一脸狞笑,“要不要报警把我们两个也抓到局子里面去?” 另外一个瘦小枯干的男子却望着林逸飞,心中有些纳闷,这个年轻人没有丝毫害怕的样子,难倒手上有两下子? 肖月蓉有些胆怯的向林逸飞靠去,这个时候,她突然发现,只有身边的少年才是她唯一的依靠,蓦然才知道,他为什么要执意送自己回家,难倒这些他早已预料到了? “小子,你哪条道混的,”瘦小枯干的男子冷冷道:“你马子坏了我们的事情,害的我们的兄弟被雷子请去吃小灶,你说这件事情怎么办了?” 马子?林逸飞微皱了一下眉头,“有功要赏,有罪要罚,你们兄弟做错了事情,受点惩罚也是应该的,不如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少年不温不火的话把二人气的七窍生烟,“小子,你说的轻巧,就这么算了,你以为你是谁,你老大哪位呀?”拿刀那个暴跳如雷,要不是同伴拉着他,早就给眼前这小子来几刀了。 “我老大?”林逸飞微笑道:“我老大是八百年前的岳飞岳元帅。” 肖月蓉一声轻笑,拿匕首的再也忍耐不住,一声低吼,一个健步窜了过来,匕首向前一递,捅向少年的小腹。 脸上的笑容转瞬变成了惊惧,“逸飞小心。” 少年脸上笑容不变,目光却是一冷,伸手一勾,拿匕首的那位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已经腾云驾雾般的飞了出去,心中吓的要死,一声大叫,在这凄清的夜晚显得惊心动魄。 “砰”的一声大响,拿匕首的已经远远的落了下来,半天爬不起来,瘦小枯干的男子骇的几乎坐在地上,后退的两步,难以置信的望着眼前的少年。 少年嘴角还是一丝微笑,只是匕首已经落在他的手上,望着匕首上的一抹寒光,少年淡淡道:“我说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不知道阁下意下如何?” 十九节 高手中的高手 瘦小枯干的男子眼珠子乱转,同伙手头的有几下子他还是知道的,可只用了一个照面,那个少年就把同伙扔出去五六米远,这小子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劲? 肖月蓉也是一脸诧异的望着少年,她虽然知道林逸飞会武功,可是这和打斗片中的截然不同,她好像都没有看到林逸飞出手,但只是眨眼的功夫,那个凶神恶煞般的地痞就已经远远的飞了出去,看样子,哼哼唧唧的,骨头都断了几根。 “你让我算了我就算了,那我的脸往哪放,兄弟,你哪条道上的,报个名号了。”瘦小枯干的男子煮熟的鸭子,嘴还是硬的。 林逸飞一笑,突然说道:“这把匕首不错。” 干瘦的男子一怔,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缓缓的伸出两根手指捏住了匕首的尖端,林逸飞脸上笑容不变,“你们是不是还要找人找回这个场子。” ‘嘣’的一声响,干瘦的男子眼睛睁的比牛眼还大,嘴巴张的不能合拢,下巴差点砸到了脚面,同伴用的精钢匕首竟然被少年硬生生的掐断了一截,屈指一弹,一道寒光直奔男子飞了过来。 连躲闪的念头都没有转动,那点寒光擦着男子的脸颊,射到了他身后的墙上,伸手一抛,将匕首丢在了男子的脚下,林逸飞淡淡道:“现在呢,你还想要找回这个场子吗?” 望着只剩下一截的匕首,瘦小男子牙关打颤,只觉得两腿发软,知道刚才不是少年出手不准,而是他出手太准,这样的力道,打在自己的哪个地方,不都要一个窟窿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瘦小的男子缓过神来,“兄弟我有眼无珠,大爷你不要见怪。”男子点头哈腰的,就差跪下来道歉,林逸飞淡然一笑,伸手一拉同样吃惊的肖月蓉,“走了。” 等到二人不见了踪影,瘦小的男子这才敢向同伴走去,“黑龙,你没事吧?”远远的看着同伴一动不动的,瘦小的男子心中害怕,几乎以为同伴被少年活生生的摔死了。 黑龙哼哼唧唧的坐了起来,四下望了一眼,“他走了,瘦猴?” 上下打量了同伴一眼,瘦猴有些不满,“原来你是装死。” “你以为我想呀,”黑龙一脸的苦相,“刚才真的把我吓死了,我只觉得手臂一麻,人就飞了起来,我真以为会摔死,不过落地不算太疼,”黑龙有些奇怪道:“但我也不敢起来了,你以为我傻呀,谁知道起来后,再被这小子扔出去,会不会没命的。” “够兄弟,够兄弟,”瘦猴嘿嘿冷笑道:“你倒好,一挺尸,啥事没有了,让我一个人在这扛着。” “瘦猴,你小子脑袋活络,怎么会有事,再说那小子出手不像要人命的样子,”黑龙干笑了一声,“不知道这小子是干什么的,看样会两下子。” “会两下子?”瘦猴冷笑连连,向地上望去,走了几步,弯下腰拣起了林逸飞丢下来的匕首,“你看看,你力气大,你能把这匕首搞断不?”又伸手一指身后的墙壁,“他一弹就把那半截匕首打进了墙里面,你也会两下子,你能做到不?” 望着远方墙壁上的一个洞孔,又看看瘦猴手上断了一半的匕首,黑龙吸了口凉气,“他掰断的?”刚才他一直躺在地上装死,并不知道后来发生的事情。 瘦猴眼中露出惊惧,缓缓的点头。 “老天,他还是人呀,”黑龙惊呼道:“我们老大刀疤李也没有这本事呀,他难倒是个高手?” “岂止是高手,”瘦猴苦笑道:“说实话,我也算见过几个有真功夫的,”瞟了黑龙一眼,“当然不是你这种,可是我感觉,和这人比起来,实在幼稚的可笑。” 黑龙苦笑道:“我的根底你还不明白,就是有点力气,那两下子唬人还行,拼命也行,可是遇到这样的高手,不是,是高手中的高手,还是一点还手之力没有的,好在他不是我们老大刀疤李的作风,不然我们小命都要送到这里了。” 瘦猴眼中流露出困惑之意,“那女的又是哪个,我怎么总觉的她有点面熟?” 黑龙一拍脑袋,“瘦猴,你不说我还不知道,你这么一说,我发现她真的好像我在哪里见过。” 陡然间眼前一亮,“我知道了,她是个护士,安平医院的,上次老大被‘忠义帮’砍伤的时候,我们跟他去医院包扎了一下,见过一面,不过没有说过话。” 瘦猴点头道:“不错,是安平医院的护士。” “要不要找个机会上了她,”黑龙眼中流露出淫邪的味道,“那女的盘子很靓,估计是那小子的马子。” 瘦猴冷冷的笑了一声,“你去吧,我这条命还留着过年呢。” 干笑了一下,黑龙搔搔脑袋,“那女的又没有什么本事的,我不信我们哥们搞不定她,再说这口气难倒你不想出?” “出气固然重要,”瘦猴冷冷道:“可是老子命也重要,你以为那小子好对付吗?我怎么看,那小子都是个骨头里面的狠角色,其实他一瞪眼的时候,我就从内心往外打颤,黑龙,说句实话,我就是对着老大,对着‘忠义帮’的斧头,菜刀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害怕过,我觉得他肯定没少杀过人。” 恐惧仿佛传染到了黑龙的身上,望着漆黑的巷子口,黑龙打了个冷颤,“瘦猴,那你说怎么办?” 瘦猴慢慢恢复了镇静,“怎么办?”嘴角浮出了一丝微笑,“不得罪他是个前提,可是如果能利用上他的话,你说我们还会被‘忠义帮’压着打吗?” xxx 离开巷子很远,肖月蓉还是频频的回头,几乎以为身在梦中。 “肖护士,你家到底在哪里?”看着身旁少女魂不守舍的样子,林逸飞忍不住问道,照这样走下去,天亮恐怕都送不回去了。 终于缓过神来,肖月蓉抬头四下望去,哑然失笑道:“再往前走几百米,前面那几栋就是了。” 二人来到楼下,林逸飞抬头望去,有些发怔,比起浙清大学的建筑,或者安平医院,市中心的楼盘而言,这里只能说是土楼了,老式的建筑,有些破旧的样子,他在市区倒还很少见到这种建筑。 肖月蓉微笑道:“我家是工人阶级,这房子是很老的时候盖的,也没钱买新房子,这里住的当然不如你家。。。。。。林逸飞家漂亮吧。”心中却有些忐忑,生怕少年对她有所轻视,虽然她平时并不在乎别人对她的看法。 “这已经不错了。”林逸飞微笑道:“八百年前,我和兄弟们都是住在帐篷里面,睡雪地都是常有的事情,看来不打仗的日子还是很不错的。” 肖月蓉‘噗哧’一笑,“拜托,你以后不要总把八百年前挂在嘴边,刚才听你说你的老大是岳飞的时候,我想那两个人多半认为你是耍他们了,如果别人听到你这么说的时候,恐怕认为你的神经。。。。。。”突然止住了话语,望了一眼林逸飞的脸色,低声道:“对不起。” “你说的不错,”林逸飞一笑,“过去的事就过去了,日子还要一天天的过,你也到家了,我想我也可以回去了。” 伸手一扯少年的衣袖,肖月蓉脸上微微一红,“你还没有吃饭吧,不如先上去喝口水,我做饭给你吃,算是。。。。。。算是谢谢你仗义出手,也算是我学武的拜师宴席了。” 望着少女期盼的眼神,林逸飞犹豫片刻,终于笑道:“好。” (冲榜中,有票的朋友帮忙推荐一下,谢谢,墨武存稿先,三江阁推荐已过,恢复正常的每日一更(晚8:30左右),星期一两更(凌晨和晚上),谢谢支持!) 二十节 执子之手 一走进楼道,漆黑一片,林逸飞倒能看的清楚,他只是奇怪肖月蓉怎么也能走的若无其事,好像夜能视物的样子。 前面的肖月蓉突然停了下来,伸手用力的一拍,一声清脆的响声后,波澜不惊。 林逸飞本来没有什么动静,他当然没有疑心这是伏击的讯号,只是少女拍了几下手掌后,还是忍不住问道:“你在做什么?” “该死的楼灯又坏了,”肖月蓉低声嘟囔了一句,想起可能林逸飞不懂了,又解释道:“这楼本来盖了不少年头了,前几年楼道上的灯装了个声控的,哦,就是只要路过就会自动亮的,没有想到没过多久就不行了,需要拍巴掌才行了。” 黑暗中嫣然一笑,双眼已经适应了黑暗,看到少年默默的注视自己,虽然以为他多半看不清自己,肖月蓉却有些害羞。 虽然在社会已经几年了,追求她的也不在少数,就是安平医院的秦医生都有那个意思,少女当然什么都知道,只是默默的拒绝,只有和少年呆在一起才有那种很舒服的感觉,这或许才是传说中月老红线那端的人了,想到这里,少女又是一阵羞涩。 “那现在看来拍巴掌也不行了。”少年见肖月蓉半晌不出声,终于笑道:“你怎么不早说,下回我来你家就要记得带面大鼓才行了。” 肖月蓉一声轻笑,“不用那么夸张了,”不死心的又拍了小手两下,终于停下了无谓的努力,无可奈何的回头望着林逸飞,伸手了手来,“拉着我的手。” 少年犹豫一下,还是伸出手掌,握住纤细温暖的手掌,心中却无半分旖念。 “我带着你走,”肖月蓉嘴角一丝甜蜜的笑容,“这里我闭着眼睛都能走了。” 林逸飞有些恍然,虽然夜能视物对自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可是少女的熟悉却是因为她的习惯,或许百姓总是有那种坚忍,对于不能改变的事情,只有默默的适应。 二人默默的前行,感觉身边的少年的体温,漆黑的楼道中,肖月蓉竟然有种走向殿堂的感觉,虽然这种感觉让她脸红心跳,但那种甜蜜的心境却让少女希望这栋楼有个几百层才好。 不时的提醒,“前面要拐弯了,那有个自行车,靠边点走,那是三楼李叔的,前面两步有个咸菜缸,小心别踢翻了,那可是王奶奶的宝贝。” 掩嘴一笑,“谁踢翻了咸菜缸,王奶奶可和谁急。” 少年也是一笑,少女突然轻呼了一声,“小心头上的咸鱼,”看到林逸飞矮身避过,少女又笑道:“谁叫你个儿那么高,赵大爷的咸鱼可是一米八的标准线,我们这栋楼都没有那么高的。” 林逸飞微笑的摇摇头,“这也不是我想的。” 少女突然想到了什么,低声问道:“对了,八百年前你有多高?是不是也是个靓仔呢?” “靓仔?”林逸飞自嘲的笑笑,“那时候的我们哪有闲心评头论足,只有那些纨绔子弟才有这个心情,不过,”微微的笑了一下,“好像没有人说我丑了。” 看到少女婉约一笑,如幽兰绽放,“我想你八百年前肯定酷的不得了。” 少年笑而不答,“酷不酷的我不知道,至于身高嘛,倒是比现在高一个头左右了。” “天呀,”伸手虚空比划了一下,肖月蓉有些吃惊道:“那不是比我高出了很多,”低头一笑,心道,你现在的身高正好。 “个高不顶饭吃的,”林逸飞笑道:“还没有到吗?”楼道里面到处是杂物,黑夜穿行倒也是一种考验。 “我家是六楼,你还要经过两次蜂窝煤的考验,”肖月蓉笑道。 五楼的蜂窝煤几乎占据了半个楼道,这蜂窝煤的主人显然想要考验一下胖子的忍耐性,林逸飞不胖,却几乎是挤着肖月蓉的身躯过去的,少女没有躲避,牢牢的抓着他的手,没有丝毫放开的意思,嘴角一丝甜甜的微笑。 “到了,”肖月蓉拍了拍胸口,敲了敲房门,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松开了手掌,却有些若有所失的感觉,蓦然高中读过的一句话涌上了心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能和心爱的人牵手一生,白头共度,那应该是一生中最大的幸福了,偷偷了望了少年一眼,黑暗中的他却给了人一种宁静安详的感觉。 四下环视了一下,发现就这层楼道特别干净,林逸飞疑惑道:“你家的东西呢,怎么不摆出来?” 肖月蓉一笑,“我家贫呀,不像楼下的邻居们,有那么多家底。” 林逸飞一笑,知道这个细心体贴的少女不像那帮邻居一样,生怕少在楼道中放些东西吃亏了似的,楼道本来就是走人的,而是杂货存放的地方,或许她平日也和工作一样,处处为他人考虑了。 “月蓉,你怎么才回来。”房门一声响,里面的灯光透了出来,有些黯淡,不算刺眼,中年男子口气中有些焦急,却没有什么责怪的意思,因为他知道女儿是懂事的,这么晚回来肯定有她的理由,突然望见女儿身边的少年,中年男子微微吃了一惊,疑问的目光已经落在了女儿的身上。 “他叫林逸飞,我的。。。。。。”肖月蓉脸红了一下,“我的朋友,逸飞,这是我爸。” 中年男子眼前一亮,嘴角已经露出了笑意,“欢迎,欢迎,逸飞是吧,快请进。” “肖叔叔好。”林逸飞如同隔壁的大男孩一样叫了一声,融入了这个时代,各种称呼礼貌当然不可避免。 中年男子热情的把林逸飞让了进来,扯着他坐在了略微陈旧的沙发上,四下环视了一眼,两室一厅,房间不大,东西不少,但给人一种整洁精致的感觉。 看着少年打量着房间,中年男子若有深意的望了一眼女儿,“都是月蓉这丫头收拾的,逸飞,你在哪里工作?” “我是个学生,浙清大学三年级的。”心中暗想,有女人就是不一样,这里东西这么多,也亏得肖月蓉能安排的开,若是放在大牛和自己的公寓里面,那就和狗窝差不多了。 中年男子眼中一丝诧异,“你还是个学生?浙清大学,月如不也是那个学校的。”女儿从来没有找过男朋友,这次是第一次带男孩子过来,本来以为是女儿一个单位的,或许就是默许的朋友关系,没有想到竟然还是个学生。 “爸,他以前受过伤,住过我们的医院,”肖月蓉红着脸解释道,她当然明白老爸的意思,“今天我们正巧碰上了,一同坐车回来,路上遇到了一个扒手被抓,我帮忙指证了一下,去了公安局一趟,回来晚了点,他放心不下,这才送我回来了。” 中年男子眼中掠过了一丝忧色,不过转瞬不见,“月蓉,以后要小心了,这种事情能不管就不管了,那些扒手都是有帮派的,不止一个人了,再说就算被抓了最多也是关上几天,还有的只是教育一顿就出来了,可是若让他们盯上你了,以后麻烦就不会少了。” 肖月蓉嘟嘴道:“你们怎么都是一个想法,怪不得让扒手肆意横行了。” “你不要说老爸唠叨,”肖父还要苦口婆心的劝劝女儿,“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少女也知道老爸是为自己着想,“爸,你吃饭了吗?” “我吃了包泡面,”肖父苦笑道:“就是担心你这个丫头怎么还不回来,我也没有心思做饭。” “光吃泡面怎么行,”肖月蓉不满道,突然望了一眼房间,“妹妹呢,今天周末,她不回来吗?” “她刚才打电话说,才开学没有多久,难得图书馆免费,不用花钱买书,她要在学校多看看书了,”提起了另外一个女儿,肖父满是自豪,突然想起了什么,“逸飞,你也是浙清的,以后有机会还要照顾一下月蓉的妹妹了。” 林逸飞笑着点头,“朋友间互相照顾那是应该的,月如以后真的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只要说一声,能帮我肯定不会袖手的。” 肖月蓉满意一笑,“你们先聊,既然你们都没有吃饭,”伸手系上了围裙,“我做饭给你们吃。” 二十一节 绯闻女友 林逸飞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一个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岳家军的先锋也有招架不住的时候,眼前的肖父上到他的父母工作,下到他的专业理想,前到他的生活圈子,后到他对肖月蓉的看法,就差没有问道他的祖宗八代了。 这也不能怪肖父势利什么的,两个女儿哪个都是他的掌上明珠,虽然他不求女儿找个大款过一辈子,但怎么也要找个有为青年自己才能安心。 虽然知道林逸飞家里不过是个小康家庭,可是林逸飞的谈吐稳重却让肖父刮目相看,眼前这个年轻人虽然是个学生,不过看起来简直比他还要老成,话不贵多,精辟就行,等到肖月蓉把饭菜端到桌子上的时候,才宣布这场拷问的结束。 林逸飞伸手抹抹额头,苦笑了一声,陪肖父坐在饭桌旁边,桌子上四菜一汤,普通的饭菜洋溢着扑鼻的香气,肖父得意的望着少年,“逸飞,尝尝月蓉的手艺,我担保,绝对不会比什么酒店的大厨差的。” “得了,老爸,吃饭了。”肖月蓉含笑说道,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好像还有点酒。”记得林逸飞当初大病一清醒后就要酒喝,不用问也和老爸一样,好这口,不过当初考虑到他的身体情况,才没有帮他去买,这次细心的姑娘有怎能错过。 肖父眼前一亮,含笑望了林逸飞一眼,“看来我还是沾逸飞的光了,月蓉从来不让我多喝的,这次主动提出来还是头一回,不过逸飞,酒这东西呢,少喝强身,促进血液循环,喝太多了,对于身体就没有什么好处了,你还年轻,千万不要像我这样贪杯了。” “逸飞自制力可是很强的,是吧?”肖月蓉已经拿个瓶酒过来,给两人面前放了个杯子,“一人一杯,不能多喝。” 肖父高兴的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宝贝一样的神情让林逸飞好笑,端起了酒杯,也放在口中喝了一口。 “怎么样,喝的惯吗?”少女关切的问道。 “差不多。”林逸飞向少女眨眨眼睛。 肖月蓉会意的一笑,坐了下来,先给父亲挟了一筷子菜,又给林逸飞挟了点菜,“别顾得喝了,吃菜吃饭是主要的。” 两个男人会心一笑,对肖月蓉的手艺赞不绝口,风卷残云般的把桌上的饭菜一扫而光。 xxx 等到林逸飞回到浙清大学的时候,已经将近凌晨,才一推开公寓的房门,少年一怔,阿水不睡觉是在意料之中,大牛还是清醒的可就出乎意料了。 “我的老天,你终于回来了。”大牛拍着胸口,痛不欲生的样子,“大哥,你下次出去能不能带上手机?” “怎么了?”林逸飞倒还是镇静自若。 “你可知道你这个手机现在和定时炸弹一样,”大牛心有余悸的望着桌面上的手机,‘滴滴’的铃声响起,大牛跳了起来,“你看看,又来了。”伸手抓过桌面的手机,如同丢烫山芋一样,扔给了林逸飞。 林逸飞伸手轻轻抓住,按了接听的按钮,却没有看到阿水目光一闪,有些诧异。 “喂,你好,林逸飞。”林逸飞开门见山,不知道哪个这么急切找他。 话筒那面传来林母急切的声音,“小飞,是你呀,你可算回来,和肖护士去哪里呢,这么晚才回来。” 林逸飞一脸茫然,犹豫半晌才道:“妈,什么事?”或许因为医院看到的皮二母亲的样子,林逸飞满是感触,无论日后如何,眼下他还有责任让这个为儿子操心的母亲开心。 这一声妈把话筒那面的林母叫的心花怒放,“没事,没事,你和月蓉看的什么电影?把人家送回去了没有,对了,月蓉喜欢什么,什么时候你领回家给妈看看,上次在医院妈没有心情,也没有仔细看看清楚。” 电话这面的林逸飞一头雾水,除了和肖月蓉在一起那句话外,其余的完全不知所云,半晌听不到儿子动静的林母以为儿子脸皮薄,突然道:“好了,知道你回来了我就放心,下次回来的事情记得妈说的话了,先这样了,不早了,你也早点睡觉了。” 放下了手机,望着大牛和阿水奇怪的表情,林逸飞苦笑道:“这到底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大牛怪叫道:“小飞,你可不知道呀,下午你的电话几乎被打爆了,你先交待,你今天是不是和肖护士在一起。” 林逸飞微微点头,“不错,我和阿水说过了,去了一趟安平医院,要下班的时候碰到了肖护士,然后就一起回来了。” 当然他说的属于春秋笔法,述而不著了,百里雄飞和他说的一番话,公车遭遇,教训扒手一些事情自然让他略过不提。 没有想到阿水嘿嘿冷笑不已,上下打量了林逸飞半晌,林逸飞有些发毛,只好问道:“又怎么了?” “阁下述说的言简意赅,小生实在佩服佩服,”阿水一脸难测的笑容。 大牛终于听出点什么,“不对,不对,从安平医院到浙清大学要多久?” “走路五十五分钟,打的十分钟,公车二十分钟。”阿水倒算的清清楚楚。 “好小子,小飞,你不老实呀,”大牛终于抓住了他的把柄,“肖护士下班的时间是五点,现在是晚上十二点多,小飞,你爬回来了的吗?” 林逸飞一声苦笑,“那倒没有,不过中途发生点事情,所以晚回来了一些。” “什么事情?”二位室友异口同声的问道。 “我和肖护士在公车上碰到了小偷,正巧碰到了便衣,然后,她站出来指证,我嘛,”嘴角一丝笑意,“我总不能撂挑子走人,是吧。” “那当然,”大牛双眼放光,“你小子怎么总能碰到英雄救美的机会,我怎么就从来没有遇到过,后来呢?” “后来录完口供,天晚了,我就送她回家,遇到了她父亲,随意聊了两句,吃了个便饭,喝了点酒,所以直到现在才回来,”既然说了,索性全盘端出了。 “就这些?”大牛有些失望。 林逸飞一笑,“你还希望发生什么事情?” 大牛和阿水会意一笑,林逸飞却突然响起了一件事情,“刚才林。。。。。。我妈说的电影是怎么回事?” 大牛坐回了床上,打了个哈欠,“你问阿水吧,我差点被何姨逼的去跳浙清的凌波湖,没有看好何姨的宝贝儿子,再加上不知道你的下落,电话是再也不敢接了。” 阿水缓缓道:“今天周末,何姨看你没有回家,就打你的手机,先是大牛接的,后来是我接的,我本来以为你很快就能回来,没有想到阿姨打了第三遍电话的时候,就有点招架不住了,不找个理由,我怕何姨会杀到学校了,我就说你打回电话告诉我们,晚上和肖护士看电影去了,不过手机没带,大牛是做第二手准备,想去雇一条船了。” “雇船干什么?”林逸飞不解问道。 “上凌波湖打捞一下了,看看那里有没有你的踪迹。”阿水忍住笑意道。 林逸飞却感激的看了二人一眼,“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让我们担心无所谓,谁让我们是哥们,”阿水淡淡道:“不过何姨总是对你放心不下,只拜托你下次出门一定要把手机带上,这撒谎的滋味可不好受。” “你放心,”林逸飞笑道:“下次我就算忘记穿裤子,也不会忘记带手机了。” 三人都笑了起来,阿水突然又道:“对了,下午还有两个人找你。” “谁?”林逸飞有些头痛,不知道怎么有这么多人要找林逸飞。 “一个就是那个人面兽心付主席了,”阿水淡淡道:“他通知你明天下午去适应一下场地,校学生会改选在即,我想他是捞取点政治资本了,不过就凭他那两下子,希望实在比去火星旅行还渺茫了。” “那另外一个人呢?”林逸飞问道。 “还会有哪个,”阿水望定了林逸飞,嘴角一丝微笑,“当然就是你的绯闻女友百里冰了。” 二十二节 一箭三雕 绯闻女友?百里冰?林逸飞有些发怔,“不用那么夸张吧?” “夸张?大哥,你是不知道呀,”大牛本来一直都叫他小飞,这下子不知不觉的改换了称呼,“现在传言越来越夸张,一吻定情早已是昨日黄花,更有甚者,网上流言,各种小道消息说双方都已经见过了家长,就是百里雄飞都已经默许你个准女婿了。” 眉飞色舞的大牛越说越激动,唾沫横飞的场景让阿水忍不住后退两步。 林逸飞眉头微皱,缓缓坐了下来,隐约知道了些什么,却只是淡淡道:“流言止于智者,你们不会这点分辨力都没有了。” “智个头,”大牛大笑道:“当然了,我是智者,这个我是不信的。” “你不是智者,”阿水冷言冷语道:“你是八婆。” 大牛毫不介意,“智者也好,八婆也罢,不过小飞你知道不,有个对你不利的消息正在传播。” 少年轻‘哦’了一声,眉头一挑,“福祸相存,这等好事不能让我一个都占了,我倒比较有兴趣听听不利的消息。” “不利的消息就是你这个痴情王子的外号也是昨日黄花了。”大牛嘴角一丝诡秘的笑容。 “昨日黄花,昨日黄花,”阿水实在有些忍不住了,“大牛,我可以允许你犯错误,可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错误就很难让我忍受了。” 大牛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我又哪里犯错误了。” “苏东坡诗中有云,‘相逢不用忙归去,明日黄花蝶也愁’”阿水淡淡道:“此诗写于九月九日,也就是重阳节那天。” “那又怎么了?”大牛是那种你不解释我还明白,你一解释我就糊涂的典范。 “小飞,听说你古汉语那堂课大出风头,这种典故当然不会不知道。”望着林逸飞,阿水的眼中有股难以捉摸的味道,“不如说给大牛听听,也让他这个榆木脑袋开开窍了。” 少年淡淡一笑,“我们那个。。。。。。古代的那个时候,重阳节是赏菊的日子,‘忽见黄花吐,方知素节回。’王绩见到ju花吐艳,才醒悟到重阳节的来临,孟浩然也说过,‘开轩面场圃,把酒话桑麻。待到重阳日,还来就ju花。’也是指的重阳之日。” 大牛可是眼睛越睁越大,几乎说不出话来。 林逸飞又道:“李谪仙也说过,‘九日龙山饮,黄花笑逐臣。醉看风落帽,舞爱月留人’的经典诗句。” “等等,”大牛不得不打断他,“你说的都是哪位呀,李谪仙又是谁,浙清大学的才子吗,还是哪本小说中的玄幻人物?” 阿水差点吐血,“大哥,李谪仙就是李白呀。” “哦,”大牛恍然大悟,一脸无辜的样子道:“小飞你说李白不就得了,还搞个什么李谪仙,显学问是吧。” 林逸飞哭笑不得,也没有办法和这种焚琴煮鹤的人解释个明白,“不过我最欣赏的却是李谪仙,哦,李白的‘黄花不掇手,战鼓遥相闻’两句。” 林逸飞神采飞扬,说起战鼓二字更是神采飞扬,难以自己,大牛从来没有想到唐诗在小飞的口中念出竟然是这样的慷慨激昂,抑扬顿挫,不由也叫了声好。 阿水脸上突然有种非常古怪的神色,“小飞,这两句我怎么也没有听过,你知道全文吗?” “这首诗是李白乾元二年的重阳节,登岳阳巴陵时候所做,当时讨伐康、张的唐朝水军在洞庭湖广布战舰,积极操练,”林逸飞缓缓道。 “小飞,有两下子,”大牛忍不住道。 “九日天气清,登高无秋云。造化辟川岳,了然楚汉分。长风鼓横波,合沓蹙龙文。忆昔传游豫,楼船壮横汾。今兹讨鲸鲵,旌旆何缤纷。白羽落酒樽,洞庭罗三军。黄花不掇手,战鼓遥相闻。剑舞转颓阳,当时日停曛。酣歌激壮士,可以摧妖氛。龌龊东篱下,渊明不足群。” 等到林逸飞用低沉的略带磁性的语调念完这首名篇的时候,大牛讶然,就连阿水都不由叹息道:“今天,哦,不对,应该是昨天了,”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小飞笑道:“不知不觉已经是新的一天了,我在网上看帖子的时候,说你在古汉语那堂课中大出风头,我还有些不信,不过现在倒有几分信了。” “你们不需要记忆这些。”林逸飞叹息道:“因为你们不需要,当日李白可以不认可靖节先生的归隐,我却没有理由认为你们需要记忆。” “那你呢?你就需要吗?”阿水突然问道,目光闪烁。 “我不是需要,我是不能忘记。”林逸飞嘴角一丝微笑,望着眼前这个看似玩笑不恭,却是心思缜密的室友,大牛一阵茫然,“拜托两位,能不能说些我能听懂的语言。” 阿水突然笑了,“重阳节是赏菊的日子,据说,过了重阳后,ju花即将凋谢,成了过时的东西了。因此,是用‘明日黄花’来比喻过时的事物,大牛,而不是你说的什么昨日黄花的。” 大牛这才明白,不由嘟囔道:“昨日,明日的,不就差个一天半天的,用得着这么咬文嚼字吗?” 阿水和林逸飞相视一笑,林逸飞淡淡道:“对了,你刚才说什么痴情王子变成了明日。。。。。。,你说的昨日黄花又是怎么回事?” 大牛来了精神,“小飞,我说可以,你可要有点心理准备,这事可和风雪君有关。” 林逸飞微微点头,“你放心,现在的林逸飞已经不是以前的林逸飞了。”说着扫了一眼旁边的阿水,淡然一笑。 阿水却是一愕,愣在那里没有出声。 “现在校园里面又流传了一种说法,说你是个搬猪吃老虎的,工于心计的人物。”大牛似乎觉得说的重了些,“当然了,这些都是流传的说法,不肯全信,”又画蛇添足的加了一句,“也不可不信。” 阿水无可奈何的摇摇头,这个大牛,实在有点不可救药了。 “无论他们怎么说,我还是我的。”林逸飞笑道:“不过我还有兴趣听听他们为什么这么说,好像我没有哪个地方得罪了他们。” “你没有得罪他们?”大牛摇摇头道:“非也非也。”和林逸飞呆的时间久了,他竟然也时不时的蹦出两句文言文对付一下,这点让他感到颇为自豪。 “你已经得罪了浙清大学一半以上的男人,”大牛摇头晃脑道:“注意,是男人,不是男生,有那么多人对你不满,看来你的前途注定要充满荆棘坎坷了,人家都说你以前的那个痴情王子都是装出来的假象,其实你对百里冰早已暗怀不轨。” “大牛,你能不能注重点措辞,小飞还没有你说的那么不堪。”阿水忍不住提醒道。 “这又不是我说的,我只是做了一回传声筒罢了。”大牛有些委屈道:“我有责任让小飞认清楚目前的局势,做出明智的判断,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小飞,你说是不?” 林逸飞望着房顶的灯光,淡淡道:“无妨,你继续说了。” 得到了朋友的肯定,大牛双目放光,“他们说你被风雪君踹了是个假象,其实你这个痴情王子早就想甩了风雪君去追求百里冰,只是一直没有机会了,这下难得汪子豪上位,主动拣你的绿帽子戴,你也就做了个顺水人情,一来呢,可以不搞个负心汉,陈世美的称号,二来呢,你这番痴心还容易得到百里冰的信任。” 阿水这次忍不住睁大了眼睛,这种海阔天空,不着边际的臆测就算这个电脑奇才听了都有些发蒙。 大牛得意洋洋的继续发表他的从别人那里听来的见解,当然其中有没有夹杂自己的看法那就是鬼才知道了,“还有最一点就是,像风雪君那样的肯定是追求强者,但是百里冰这种富家女就没有必要像风雪君那样削尖了脑袋攀高枝,她是很有可能同情弱者的,事实也证明的小飞的计策是正确的,这样一来,小飞的计谋就绝对算得上天衣无缝,一箭三雕!” 二十三节 乍萧索、晚晴初 阿水彻底无语,一屁股坐在了床上,“可怕,实在太可怕了。” “等等,你说什么可怕?”大牛显然是余兴未尽,想继续就这个话题做深入的探讨,“你是说流言可怕,还是小飞这个计谋可怕,还是。。。。。。” “我觉得你这种煽风点火,推波助澜的尤其可怕,”阿水冷冷道:“我现在觉得你不是帮小飞认清形势,却颇有些幸灾乐祸,隔岸观火的架势,你不是希望小飞知难而退,你借机甩掉翠花,搏得上位呢?” “阿水,”大牛有些慌张,“熟归熟,你这样随意乱说小心我告你诽谤了,天地良心,我对翠花可是痴心一片,天地可见,天地可见!” “得了,你这点花花肠子我还不知道,大家都是男人,也是聪明人,就不用遮遮掩掩的了,”阿水嘴一扁,冷笑道:“男人不花心,白在世上混,男人嘛,很多情况不是不花心,而是没有花心的机会。” 大牛尴尬的笑笑,却不能不承认阿水说的有点道理,“你呢,至今孤家寡人一个,是不是因为也没有花心的机会?” 望了床上的林逸飞一眼,阿水嘴角一丝笑意,“你说的不错,不过我这种不花心和你还是有点不一样的,我是没有碰到值得我花心的对象而已,如果我觉得哪一天,真的有女孩子值得我去花心一次,我就名正言顺的去做,而不会像你这样做biao子还要立贞节牌坊了。” 大牛嘿嘿冷笑,“那我和小飞就要拭目以待你的精彩表现了。”知道自己一个人在阿水心中的地位不够分量,特意把小飞拉过来统一战线,“不知道百里冰是不是你值得花心的对象呢?” 阿水摇摇头,“第一,她对我没有感觉,我这个人自知之明还是有的,第二,我对她也没有那种感觉。” “恐怕是前者的可能更多了一些了。”大牛怎能放弃这个嘲讽的机会。 阿水出奇的没有反驳,只是望着床上的林逸飞道:“百里冰是无数男子的梦中情人,正所谓浙清大学论坛中说过,得百里冰者得天下,因为百里雄飞只有这个一个女儿,得到百里冰,那么得到百里集团的继承人的位置并非遥不可及,本来这个冰美人是块坚冰,无人能够靠近,这下难得炒作的如此厉害。” “我明白了,阿水,说实话,这炒作的里面有没有你的一份功劳?”大牛突然问道。 阿水笑而不答,“现在我们就要听听小飞的态度了。”不可否认,他当然希望小飞能找个比风雪君好百倍的百里冰,所以借机炒作了一下,可是这个事情火的如此之快,还是出乎他的意料,他当然还不知道,除了他,还有一个炒作兵团在添油加醋了。 “得了,得了,你更夸张,”大牛打断了阿水,“对了,小飞,你是喜欢肖护士一些呢,还是百里冰一些呢,你可别告诉我,你两个都喜欢了。” 林逸飞伸手拉过被子,盖在了身上,“大牛,你喜欢哪个去追哪个了,不用顾及我的想法,睡吧,明天还要起床。” “明天起床干什么,”大牛悻悻的嘀咕了一句,“老大,明天可是星期六了。”不过想到翠花可能还有任务分配,不得不脱衣服上chuang。 “这可应了一句话,”阿水倒不想睡觉,长夜漫漫,这个时候可是他的工作时间。 “什么话?”大牛忍不住问道。 “皇上不急,急死太监了。”阿水忍住笑意,打开了电脑屏幕,宣告一天的开始,他的电脑从来和服务器一样,很少有关机的时候。 “哼,小样,”大牛展示了一下结实的肌肉,“还不知道哪个是太监!” xxx 清晨,林逸飞照例的早早起床,练功打气,他这个八百年前的第一高手固然是因为天资难得,更重要的却是一点却是勤奋。 他虽然知道自己迟早会恢复以前的绝世武功,可是却不知道能否有一日回到八百年前,只是如果不恢复了武功,就算他回去了又能有多大的用处? 回来后,洗脸漱口,两个室友一个才上chuang休息,另外一个迟迟不起,林逸飞一笑,转身就要出门。 “等等。”本来蒙头睡觉的两个室友不约而同的大叫了一声,翻身坐起。 “什么事?”林逸飞停住了脚步。 “带上手机。”二人异口同声道。 苦笑摇摇头,取过了手机,放在口袋里,“这下你们满意了吧?” 大牛说话都懒得说,只是点点头后,倒下继续蒙头睡觉,阿水却提醒了一句,“人面兽心让你下午去体育馆训练,别忘了,不然小心他给你穿小鞋了。” 林逸飞点头出门,直奔图书馆。 这些日子来,除了偶尔听几次课外,他倒大部分把时间用在了图书馆上,这是一个消磨时间的地方,也是一个他了解这个时代的地方。 浙清大学软件硬件设备在全国的首屈一指,图书馆的藏书浩瀚如海,就算一人一天看十本,一辈子也是看不完的。 图书管理员是个阿姨,正在奇怪的看着林逸飞的一举一动,这个学生每次来后,都是友好的一笑,之后一声不吭的埋头读书,如果他不是摆摆样子的话,那这个人的看书的速度只能用惊人来形容。 现在是网络时代,上网的越来越多,看书的越来越少,像这个学生这样的已经算是另类, 半个月来,这个学生总是雷打不动的过来看书,每天以近百本的进行阅读,如今三楼文史类的书籍已被他浏览过半,今天还是一样,递过学生证,又在埋头苦读。 图书馆的阿姨看了看他的学生证,林逸飞,99级新闻专业。 林逸飞有些感慨这个时代的发展迅速,书籍的品种繁多,不过好在他有过人的记忆和理解,很多事情都能举一反三,触类旁通,半个月的疯狂阅读,让他已经大致了解这个时代的概况。 只是知道的越多,心中越是迷茫,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在这个时代充当什么样的角色。 八百年前有兄弟,有爱人,有元帅,有下属,可是如今呢,他有什么?他一无所有! 他虽然好似已经融入了这个时代,可是这个时代有什么他值得留恋的? 默默的咀嚼难言的萧索,目光虽然落在书上,林逸飞的思绪却有些飘飘荡荡,没有着落,眼前光线一暗,林逸飞霍然惊醒,抬头望去,看到一个少女正站在他的面前,目光落在他正看的书上,嘴角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 林逸飞认得她,他见过的很少有忘记的时候,虽然和她不熟,只见过一面,她就是那个周老教授称为晚晴的姑娘。 捧着厚厚的几本历史书,那个姑娘在林逸飞对面坐了下来,“你好,林逸飞,我叫易晚晴。” 林逸飞微微点头,这个时代变化是不小,自己那个时代的姑娘就很少有这么直接的,注视着眼前这个不速之客,一副金丝的眼镜下面是一副姣好的面容,一举一动从容不迫。 “很巧,在这里能碰上你,”易晚晴看到少年含笑不语,不由有些尴尬,怎么的,一声不吭,恃才傲物吗? “是很巧,”林逸飞不得不接道,“没有出去玩?”这是废话,姑娘在他眼前呢,当然没有出去玩,只是你若是仔细的研究一下,就会发现生活中很多时候都是废话,却又不可或缺。 “哪敢出去玩,周老教授对我有些不满了,一个中文系的竟然不如一个新闻系的了解本专业。”易晚晴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 林逸飞合上了书本,淡淡道:“你读书是为了什么?难倒仅仅是为了炫耀比试?” 二十四节 意兴阑珊 易晚晴一怔,半晌无语,以为少年是讽刺自己,看了一眼少年手中的书本,忍不住反唇相讥,“你呢?不也是为了一鸣惊人吗,恭喜你,你已经成功的做到了这点。” 林逸飞一笑,有些意兴阑珊,“我像个追逐名利的人?” 看着少年竟然有些沧桑忧郁的眼神,易晚晴不知怎么心口砰然一跳,良久才道:“知人知面不知心,画龙画虎难画骨,很多人表里一套,背后另外一套的。” 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似乎没有听出少女的讽刺之意,抬头看了看钟点,“吃饭时间到了,我要先。。。。。。”话音未落,手机已经滴滴的叫了起来。 手机才叫了一声,对面的姑娘只觉得眼前一花,本来拿着手本的少年手中多了个手机,不由有些恍惚。 “你好,林逸飞。”少年总是主动报出名号,心中有些忐忑,他不带手机一方面是因为不习惯,另外一个方面却是怕找林逸飞的他不认识,难以应对。 “你在哪里?”话筒的那面是个清悦的女孩子的声音。 虽然声音有些失真,林逸飞还是听出了百里冰的声音,不由有些苦笑,看来这位大小姐顶风而上,丝毫没有人言可畏的想法,“我在。。。。。。”看了一眼眼前的少女,做了个抱歉的表情,“图书馆。” “那好,在图书馆的门口等我,我找你有事。”那面不由分说的挂掉了电话。 林逸飞缓缓的把手机放进口袋,“不好意思,我要先走了。” 易晚晴微微点头,翻开面前的书本,不再言语,少年把图书放回了原位,缓步向门外走去,少女这才抬起头来,注视着林逸飞的背景,单薄中有些落寞。 校园中也是个八卦集中营,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那么女生公寓无疑就是好戏一台接着一台,百里冰*不但是男人们关注的焦点,女生们也是同样注意。 百里冰实在有着太多的光环,太优秀的她不但给男人造成窒息,就算是对于女人而言也是不小的压力。 众所周知,浙清大学校园内绝对有不下十位女生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在追求百里冰,校园外的更是数不胜数,这一个百里冰占用这么多资源却不利用,无疑让浙清的女生恨的心里痒痒的。 这下难得冰美人垂青穷小子,固然无数人大失所望,却有更多人欣喜若狂。 失望的论坛上狂扁不已,恨不得把林逸飞的人品说的不堪之极,就算冰美人不转而垂青自己,也让这穷小子镜花水月一场空,当然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日日上演,这里只是重复了千百年来的某些人的劣根性罢了。 欣喜若狂的固然羡慕这个林逸飞前生修来的福气,却也没有化嫉妒为仇恨,反倒上论坛上力挺林逸飞,当然不是抱着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好心,只是希望这个冰美人早早的名花有主,空一些钻石王老五的资源出来。 如此一来,再有刘明理雇佣的枪手狂轰滥炸,加上水中宇推波助澜,林逸飞就从原先默默无闻的痴情王子一举变成浙清大学炙手可热风云人物。 林逸飞虽然不知道自己窗户外吹喇叭,名声在外,易晚晴可却好奇的一塌糊涂,尽管对林逸飞的认识仅仅限于一节课的时间,喜欢当然说不上,女孩子好奇新总是有的,这次在图书馆难得一见,这才主动上来和他打个招呼。 课堂上唇枪舌剑的无暇细细打量,这下来个近距离的接触,这才发现怪不得冰美人肯垂青下嫁,这人果真有点个性。 望着林逸飞的眼神,淡然三分,落寞却有七分,虽然她出口伤人后心中有些后悔,可是这个林逸飞却如古井深水,微澜不惊。 易晚晴望着他的背影,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情蓦然涌上,虽然不能说此情无计可消除,却也凝眸处,从今又添,一段新愁! xxx 林逸飞当然不知道身后女孩子复杂万千的心情,只是对这凭空多出来的,羡煞千万人的桃花运有些头痛。 才到图书馆一楼的大厅,远远望见前面的花坛处站着的百里冰,一身白色的连衣裙,虽不华丽,却让争先怒放的鲜花黯然失色,清风浮动,淡香暗传,分不清花香人香,更让一旁路过的莘莘学子如醉如痴。 一直没有笑容的百里冰见到林逸飞的一刻,展颜一笑,冰雪那一刹消融,如风舞的蝴蝶般轻盈的跑到林逸飞的身边。 众多学子咬牙切齿,捶胸顿足,作猢狲散。 “什么事?”林逸飞不敢再向前走,生怕百里冰扑到他怀里。 “昨天为什么没回我电话。”少女盈盈笑道,却没有丝毫的埋怨,见到林逸飞如临大敌的样子,又是掩嘴一笑,“我是老虎?” “你不是老虎,”林逸飞终于笑道,“老虎不会打电话的。” “那你离我那么远干什么。”百里冰上前了一步,几乎靠在了林逸飞的身上。 林逸飞不得不出手扶住她的手臂,“男女授受不亲,礼也。” 少女一笑,“满口之乎者也的,老夫子一样。”反手抓住他的腕子,出手之准,握住之稳就算会‘神鬼难逃擒拿手’的林逸飞也有些自愧不如,“我非要和你亲近,你能把我怎么的?” 望着眼前少女少女天真无邪的面容,林逸飞心中叹息,却任由她握住自己的腕子,“昨天我回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所以没有回电话。” 少女满意的一笑,并没有问他为什么回来晚了,或许聪明的女子都知道一点,男人,固然不能放松,但是也不能看的太紧。 握住林逸飞的手没有丝毫松开的意思,少女仰头望道:“吃饭了吗?” 林逸飞望着少女小巧的鼻子,发现她一笑的时候说不出的俏皮可爱,不忍撒谎,只能摇摇头。 “我也没有吃,走,我带你去吃饭。”少女不由分说,举步就向校园外走去。 “等等,”林逸飞看她不像去食堂的样子,作势翻翻口袋,顺势抽回了手掌,“我好像一分钱都没带,你总得让我先去公寓拿点钱了,你总不能让我把手机当了吧。” “不用了,我付账,你记账了。”百里冰嫣然一笑,“你欠我的钱还没有还呢,多这一点无所谓了。” 不由伸手摸摸鼻子,“其实我欠你的那钱过几天。。。。。。” “今天不提钱,”百里冰轻蹙了下眉头,突然道:“讨厌。” 林逸飞本以为少女是视金钱如粪土,提钱就鄙视那种类型,抬眼一看,才发现少女那句讨厌不是对他所说,也不是对金钱发表的感慨,不远处施施然走来一个不但百里冰讨厌的,就算林逸飞见到都有些皱眉的人物。 这人个头不矮,比起林逸飞也就矮个两三寸的样子,样貌不丑,可以说比林逸飞还要英俊三分,衣饰打扮得体,林逸飞虽然不认识牌子,也知道绝对价格不菲。 可就不知怎么,一看到这个人,林逸飞就觉得付守信还算不错了。 那人望着林逸飞的眼神很狂,如同眼神能杀人,他早把林逸飞大卸八块了,可惜眼神不能杀人,他也只能向百里冰带点谄媚的笑道:“表妹,吃饭了吗?” 这人显然把林逸飞当作空气一样,目前不能战术上重视敌人,但是战略上最少可以渺视敌人,眼前这小子一身寒酸,怎能让欧阳家族的大公子有所重视! 二十五节 精打细算 “谁是你表妹。”百里冰冷冷道:“欧阳冠,我们八杆子都没有关系的。” 林逸飞一直有些不明白,百里冰这个冰美人的称呼是怎么得来的,每次他见到百里冰的时候只见到伊人浅笑,并没有天寒地冻的感觉,等到看到百里冰对欧阳冠说话的那一刻,林逸飞才发现敢情真如百里雄飞所言,好像只有他才有见到伊人展颜的荣幸。 欧阳冠好似习以为常,脸皮虽白,却是厚的子弹都无法穿透,“百里伯父和我爸爸是多年的老战友,说起来也算有点实在亲戚了,这位是?” 转首望向一旁的林逸飞,仿佛这个时候才注意到还有他人在场,见他和伊人距离颇近,百里冰又并无防范的样子,恨不得拿把刀子隔在二人的中间。 “林逸飞,新闻系。”林逸飞淡淡道,知道这位攻坚战不行,改打持久战了。 “欧阳冠,建筑系。”欧阳冠突然笑容满面,主动伸出手来,眼中却有些不怀好意。 林逸飞阅人无数,又怎么看不出这小子心怀鬼胎,微笑伸出手来,二人双手一握,欧阳冠陡然发力,恨不得捏碎眼前这个灯泡的手骨。 只是突然一怔,林逸飞已经缓缓抽回手掌,淡淡笑道:“欧阳兄吃饭了吗?怎么手上不像太有力气的样子。” 欧阳冠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练过跆拳道,刚才手上劲道不弱,就算几十斤的哑铃都不见得脱手出去,却不知道林逸飞怎么能够抽出手掌,全力的一击用在了空处,胸口竟然有点难受,听到林逸飞询问,忍不住回到:“我吃不吃饭与你何干。” “逸飞,”百里冰一旁道:“不用理他,我们走。” “你去哪里?”欧阳冠顾不得和林逸飞较劲,连忙问道。 “我去哪里与你何干。”百里冰冷冷的回了一句,伸手拉住林逸飞的手上,不顾而去。 欧阳冠没有想到报应来的如此的快,不再追赶,恨恨的跺了一下脚,冷冷的望着林逸飞的背影,“好小子,新闻系林逸飞,是吧,跟本公子抢女人,有你好看的。” xxx 林逸飞被百里冰拉着,穿街走巷,来到一个小店才停了下来,“这里的牛肉面很有名,又很便宜,量还很足。”百里冰拉着林逸飞走到屋里的一角。 林逸飞有些发怔,半晌才道:“你经常在这里吃饭?” 眼前的这个小店的招牌火烧火燎的,都看不清上面写着什么,七拼八凑的并了几张桌子,桌子上的油腻刮刮可以炒盘菜,整个店子里面凳子三条腿的要比四条腿的多几个。 百里冰点点头,“怎么了,看不上眼?” “不是,”林逸飞笑着坐了下来,“我只是怀疑你怎么会看得上眼。” “那你认为我什么才能看上眼?”百里冰坐在他对面,眼眸一霎不霎,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老板,一碗牛杂,对了,你要什么?” 林逸飞摇头道:“你是东道,你做主了,我怕吃穷了你。” “算你还为我着想,”百里冰嫣然一笑,“这里牛杂和牛腩面都很出名,再加点麻麻的辣椒油,管保你胃口大开,对了,老板,一碗牛杂面,一碗牛腩面,多加牛杂和牛腩了。” 林逸飞有些哭笑不得,“你不说这里量足吗,怎么还要加,你好大的胃口?” “给你要的,量足是指面,不是指牛肉的,”百里冰得意一笑,“对了,你还没有回答我呢。” “我以为和你出来总得七碟子,八大碗,没有什么满汉全席,也得来个生猛海鲜什么的,”林逸飞笑道:“哪里想到竟然落到吃面还要占便宜的份上。” “唉,你有所不知,我现在真的很穷,当然以前也不富裕,所以能省就省了,”百里冰笑着掰着手指头算到,“一碗面三块五,两碗七块,你们男生胃口通常都是很好的,就算足量点多半也不够,我这面多给你一些,就不用再给你要第二碗,这不就省下三块五?” 林逸飞望了她半晌无语,百里冰停下了算账,不解问道:“怎么了?” “我胃口也不大,”林逸飞目光多了几分温暖,微笑道:“你不用担心,一碗面就足够了。”他现在有些相信百里雄飞说的,百里冰看起来比他还要穷的样子,当然不是百里雄飞吝啬,唯一的原因就是她不想依仗父亲。 等到面端了上来,林逸飞叹息道:“我本来以为食堂的伙食就很便宜,没有想到这里更实惠,看来以后我也要多来几次。” 百里冰得意一笑,“你以为就凭你能有这么大的面子,我可是常客的,老板怎么说也要照顾一下了。” “你常来这里?”林逸飞不再客气,挟了一筷子面放在口中。 “不算常来,一个星期也就两三次了。”百里冰却不着急动筷,“味道怎么样?” “不错,不错,可以再来一碗。”林逸飞开玩笑道。 “不用急,不用急。”百里冰一根根的吃着面,等看到林逸飞碗里只剩下一半的时候,挑出几乎半碗的面来,又放在他的碗里,“如果你这还不够的话,我会考虑再叫一碗。” 林逸飞慌忙摆摆手道:“够了,够了,我几乎晚饭都要吃出来了。” 百里冰‘噗哧’一笑,这才吃了起来。 “这里生意不错,”林逸飞打量了下四周,他们来的算早的,陆陆续续还有不少人来到这个小店,不大会的功夫店里已经坐的七七八八,只不过他们这面坐四人的桌子还只有他们两个。 百里冰还没有回答,一个洪亮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老板,来两碗牛腩面,多放葱花少放牛腩了,不对,是多放牛腩少放葱花了。” 林逸飞一怔,回过头去,大牛正在四下寻找座位,林逸飞背对着他坐,一时没有发现,望见了百里冰突然一愣,干笑了一声,又看到林逸飞转过头来,心中大喜,一屁股坐在了林逸飞的旁边,伸手一拍他的后背,“小飞,和女朋友吃饭也不叫我一声。” 林逸飞一口面差点喷了出去,强自忍住道,“和阿水来的?” “那个夜猫子,梦游去了。”大牛摆摆手,压低了声音说道:“就只允许你带马子来吃饭,我就不行了,小飞不错了,不声不响的钓条大鱼,果然正点。”声音虽低,却若有意若无意的让对面的百里冰听到一点。 就是找不到合适的东西,如果能堵上大牛的一张破嘴,林逸飞宁愿把拳头塞到他嘴里,压低了声音说道:“你昨天不是说有机会花心,就要试着找一个,这个还是。。。。。。” 不等林逸飞说完,大牛紧张的向后望了一眼,“大哥,拜托你口下留情,兄弟后半辈子的幸福就在你嘴上呢。” 林逸飞一笑,看到一个女生已经走到了大牛的对面,五官清秀,只是眉端微微斜上,带来了几分泼辣,望着自己点头示意。 “我兄弟,林逸飞,”不知道翠花听没有听到小飞的扯淡,大牛慌忙介绍道:“那一个,百里冰,小飞的女。。。。。。”看着林逸飞瞪了他一眼,急忙改口道:“小飞的好朋友。” “小飞,这是我女朋友,咦,你以前应该见过的。”大牛突然想起了这茬,只是转念一想,不知道小飞的失忆,失恋什么的好了没有,不过看和百里冰的样子,估计就算有创伤也弥补的差不多了。 林逸飞微微点头示意,叫做翠花的女子却有些诧异,“小飞,上次你受伤我还在家里,没有去看你,实在不好意思,你是那个文管学院的百里冰?” “嗯。”百里冰心中有些不乐意,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声。 胡翠花看了林逸飞一眼,突然笑道:“大牛,四个人在这太挤了,那面还有空位,我们上那面。” “不挤呀,我看挺宽敞的,”大牛还没有回过神来,翠花柳眉一竖,大牛这才明白过来,“是有点挤,那就不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了,小飞,你们慢慢聊。” 二十六节 混混 大牛和女朋友才来到另外一张桌子前,一个人就冲了过来,大牛没有注意,被装个正着,不由退后了两步,扶住了桌子,怒道:“你干什么。” “哥们,这个桌子我们兄弟先看到的。”撞他的那个人流里流气的说道,只穿个背心,露出了胳膊上一个龙形的刺青,张牙舞爪的,脸上的表情不可一世,就差写四个大字,我是流氓。 大牛心中有些发怵,知道这些都是附近的痞子混混,虽然不怕,可是惹上了可是后患无穷,平日若是一个人也就忍了,这时候女朋友在旁边怎么能放下面子了,“你先看到怎么的,我还先来的呢。”眼睛一瞪,脖子上青筋迸起。 翠花伸手扯了扯他袖子,低声道:“算了,别和他们较劲,不是还有别的桌子了。” 那个混混看到大牛发浑,本来有些害怕,不过一看翠花不想惹事,胆子又壮了起来,“哥们们,今天有个不长眼的畜生撞了我,你们说怎么办?” 外边呼啦啦的围上来四五个,一下子把大牛围在了中央,店子里面本来地方就不大,几个人差点和大牛来个脸对脸,“怎么办,赔礼道歉了。” “小子,带马子出来混不长眼睛吗,知道我们哪里的,刺头你也敢惹。”另外一个一张嘴几乎咧到了脑后,恶狠狠的盯着大牛。 大牛有点后悔,自己一个人还好说,小飞和女朋友都在这里,他们五个打自己一个,自己能站着回去就是万幸了,又怎么照顾的过来翠花和小飞。 “你们哪里的,我管你是刺头还是剃头,不是我撞他,是他撞的我,你们讲不讲道理。” “讲道理?大爷我说的就是道理。”刺头冷笑道:“小子,出来混要长眼睛的,大爷我给你两条路选。”眼前的大牛虽然挺壮,可是他这面五个人,一个一拳就够这小子受的。 刚才小店里面人还不少,这下见到不好,早就躲了出去,只是都围在外边,希望看个热闹,想要劝架的是一个都没有。 老板不得不站了出来,倒不是抱打不平,只是担心这帮人打架拆了自己的小店,“算了,算了,大家一人退一步,那面不还有空位吗,这位同学,你去那面吃饭了。” 心中念着阿弥陀佛,只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却忘记了有的时候流氓像弹簧,你弱他就强,看到老板息事宁人的态度,刺头更是嚣张,“老板,这里没有你事,你最好不要管,不然我们几个兄弟火上来了,你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老板一张胖脸汗水和油腻混在一起,却不管再说什么,他还要打开门做生意,真要和这帮混混闹翻了,以后买卖就不用做了。 “小子,不要怪大爷不给你机会,一条路就是你跪下来磕头认错,让你马子陪我们哥们喝上几盅,大爷一高兴,刚才发生的事情既往不咎。”刺头目光落在了翠花的身上,嘴上一丝邪邪的笑意,突然看到百里冰和林逸飞还坐在那里,若无其事的样子,不由一怔。 大牛看事情不能善了,反倒镇静了下来,“第二条路呢。” “第二条就是去医院躺几天了。”刺头冷笑道,目光却不由落在百里冰的身上,这妞不知道哪里的,绝对正点,不过她对面那个小子好像是她男朋友,目前先解决眼前这个,那个不着急动了。 大牛冷笑一声,看到小飞没有出头,反倒放下心来,“还不知道哪个去医院了,让开,好狗不挡路。”伸手拉住了女朋友的手腕,硬生生的就要挤出去。 前面拦路的两个没有顶住,差点一屁股坐了下来,后面有一个就是一拳打出,重重的落在大牛的背上,大牛踉跄的走了一步,一脚向后踢去,却是踢了个空。 前面的两人觉得在同伴面前丢了面子,才一站稳,一左一右的踹了过去,大牛躲开了一边的,拉着翠花不很方便,被另外一个一脚踢在大腿上,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 刺头一声狞笑,早已抄起了一个啤酒瓶子,用力一轮,砸向大牛的后脑。 乱打打一顿,会打打一棍,后脑海算是人体十分脆弱的部位,会打架的,出手狠的都是瞄准这个部位,刺头显然也是个狠茬子,这一下存心想把大牛撂倒了。 “大牛小心。”翠花跟在大牛的身边,心中焦急万分,看到这个混混出手这么狠,忍不住花容失色。 大牛知道不妙,才要低头,就听到‘咣’的一声响,啤酒瓶子裂成碎片,大牛摸摸脑袋,没有什么痛的感觉,不由有些奇怪,回头一望,一下来忘记了打架,竟然愣在了那里。 刺头手里面还有半截啤酒瓶子,额头却是鲜血流了出来,他的几个同伴也是愣在那里,面面相觑,刚才看到他抡圆了给大牛一下子,不知道为什么中途竟然向自己头上砸去,这一下不轻,血都冒出来的,难倒他撞邪了不成? 百里冰‘噗哧’一笑,望了林逸飞一眼,“你捣的鬼?” 虽然没有看到他出手,可是她相信一定是林逸飞做的手脚,不然他也不会看到室友被殴,还是若无其事的样子。 刺头听到百里冰说的,幡然醒悟,却没有觉悟,顾不得去擦额头上的血水,拎着半截啤酒瓶子向林逸飞走了过来,“好小子,没有看出来你是真人不露相了。” 刚才他胳膊才到半途,突然肘部一麻,手臂脱力,这才抡到了自己脑袋上,不过这小子皮糙肉厚,重重的一下子砸在脑门子上面竟然只流了点血。 大牛有些着急了,上前一把拎住一把扯住刺头的手臂,“要找找我,和小飞没有关系。” 刺头突然冷笑一声,顺势向后捅去,这下就连百里冰都有些着急,“小心。” 本以为这下子让眼前的大牛不死也得挂个彩,没有想到冷笑才露出一半,突然凝结在脸上,一只手铁箍一样握住他的手腕,本来坐在面前的少年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身边。 一只手扣住了刺头的手腕子,林逸飞淡淡道:“你很喜欢打架,是吗?” ‘叮当’一声脆响,刺头手上的半截酒瓶子已经落在了地上。 刺头这才有些变了脸色,嗄声道:“是又怎么样。” 刺头的同伙见状不妙,纷纷围了上来,更有一个话都不说,抡起个凳子砸向林逸飞的头顶。 “小飞小心。” “逸飞小心。” 大牛和百里冰都是大惊失色,齐声叫道。 握住刺头的手掌动都不动,林逸飞淡然一笑,左手伸手一拍,那个木制的凳子就和纸糊的一样散了架,身形不动,只一出手,已经抓住袭击那人的脖领子,伸手一掷,那人已经连滚带爬的跌了出去。 小店里面本来嘈杂一片,这一刻蓦然静了下来,都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林逸飞。 这个学生如果单身一个打个五六个,大战三百回合,也不会让他们如此吃惊,只是他不运劲,不作势,随手轻易的一拳头就打碎了个凳子,本以为港片特技中才见到的镜头竟然活生生的在眼前出现,怎么能不让他们惊诧莫名! 被握住腕子那个刺头双腿一软,差点跪了下来,只觉得被抓住的那个手腕上面,传来的力量越来越大,如同铁钳子掐住一样,他只怀疑下一刻会不会腕子都碎了。 顾不得再逞强斗狠,脸丢了可以不要,手腕子断了再接上可就有些困难了。 ‘咕咚’一声跪倒在地上,刺头带着哭声道:“大哥,不,不,大爷,你饶了我吧。” 林逸飞淡淡道:“怎么了,你不想打架了?” “大爷,我是有眼不识泰山,我该死,”另外一只手劈里啪啦的抽起自己的耳光,旁边的人都是暗暗叫好,却没有哪个真的敢出声,另外三个同伙进又不敢,退又显得不仗义,你望我,我望你的,迟迟不敢出手。 刺头偷眼看到少年无动于衷,只觉得手腕子不再是疼痛,而是没有了知觉,仿佛麻木的不属于自己,心中又惊又怕,终于号啕大哭起来,“大爷,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宰相肚里好撑船,你就当我是个屁,求求你,把我放了吧。” 二十七节 四强 大牛本来是满腔怒火,这刻心中却是又惊又乐,小飞什么时候有这种本事他怎么从来不知道,只是看到这个混混如同小丑一样,忍不住笑道:“算了,小飞,犯不着和这种人一般见识。” 他倒不是心软,只是知道自己和小飞都是学生,不想惹这种无谓的事端,搞好了说你是见义勇为,搞不好说你在校外打架斗殴,让学校记个大过都是轻的。 缓缓的松开了手腕,林逸飞坐了下来,“下次莫要让我看到你为非作歹,便宜的事情一次都多。” 刺头心中大喜,慌忙站了起来,连连作揖道:“不敢了,不敢了,以后我绝对改邪归正,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只是眼中却流露出怨毒的神色,转身一挥手,就要和同伙离开。 林逸飞冷冷道:“站住。” 刺头心中一凛,缓缓转过身来,本来阴狠的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什么事,大爷?” “打坏了东西不要赔的吗?”望着一地狼藉,林逸飞皱了下眉头。 “要赔,要赔。”刺头慌忙把手伸到怀中,望着老板问道:“老板,这里打坏的东西都算到我的头上,多少钱?” 看着他的手迟迟没有掏出,店里的老板慌忙说道:“算了,算了,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不用赔了,不用赔了。” 虽然为林逸飞出手惩治这些无赖叫好,可店老板还知道这帮人是得罪不起的,眼前这个小伙子虽然厉害,可是过一会拍拍屁股走人,自己如果把这钱收了下来,那以后小店就不用开张了,他们只是生事捣乱,就算报警也没有什么作用,大不了教训一顿,就算这几个地痞不破坏,只要天天在店里坐着,生意就不用做了。 “那就谢了,这位大爷,我们可以走了吧。”刺头低三下四的问道。 林逸飞望了店老板一眼,缓缓挥挥手,懒得多说,等到一帮地痞不见了踪影,大牛走了过来,重重的一拍林逸飞的肩头,“小飞,真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本事,怎么这两年来从来没有间你露过了。”s 林逸飞淡淡一笑,“天气冷了,露出来小心着凉。” “你是不是偷偷报名浙清的跆拳道会馆了?看来还练了一段时间了,”大牛有些艳羡,想起刚才林逸飞威风凛凛的样子,心中有些苦笑,难倒他说的英雄救美的事情是真的? 这种单手碎木板,劈砖什么的,他可没少在跆拳道的会馆见过,小飞这两年闷声不吭的除了追求风雪君外,其余的时间很少见到,难倒真的报名去学习了跆拳道? 浙清大学虽然学习气氛浓厚,不过课余活动也是丰富多彩,校园内的会所会馆五花八门,什么都有,像什么同乡会,棋馆,茶社,音乐协会,舞蹈协会,篮球联盟,足球联盟等等等等,不一而足,跆拳会馆也是这几年才兴起的事情,本来是属于浙清的武术协会的,只是创办人意见不和,这才独立了出来。 大牛本来也想报名参加,无奈人家要求极严,没有坚持多久也就不了了之了,这下看到小飞大展雄风,忍不住怦然心动。 “跆拳道?”林逸飞摇摇头,“我们吃完了,大牛你呢?” “我还没吃了,算了,换一家了,在这里也没有什么胃口了,”大牛叹息道,“好小子,不用你藏私,回去我再找你算账。”示威一样的伸伸拳头,和翠花扬长而去。 “你下午有事吗?”百里冰突然问道。 “下午?我要去体育馆一趟,‘难忘杯’要开赛了,我们系的付主席要我们练练手了。”林逸飞突然想起阿水的叮嘱,篮球会不会也得去应付一下了,毕竟答应了人面兽心了。 “去体育馆?”百里冰和林逸飞缓步走了出来,向学校的方向走去,“我正好没有事情,可以陪你。” 林逸飞心道,我可不用陪的,只是看到少女兴致勃勃的样子,不忍拒绝,只好点头。 “其实你们新闻系没有什么希望的。”百里冰突然冒出了一句。 “没有希望?‘难忘杯’的比赛?”林逸飞对于浙清的什么篮球比赛也是才知道,各个院系的实力当然更是一无所知了。 百里冰用力的点头,“不过如果你上场,恐怕输的不会那么难看。”语气中虽然对林逸飞还有信心,可是对于新闻系的前景显然是悲观的态度,篮球毕竟不是一个人的比赛! 林逸飞笑笑:“我倒是无所谓了,只是生怕那个付主席受不了这个打击,对了,既然新闻系没有什么指望,你说哪个院系有希望?” “当然是我们文管院了,”百里冰笑盈盈的说道:“我们院的篮球队有三人是校篮球队的,代表学校参加过全国大学生比赛呢,你们新闻系的可一个都没有,再说你虽然不矮,可是比起他们一米九,两米的个子,还是差的太远的。” 伸手比划了一下,“你看,我才到你的下巴,我估计你也才到人家的下巴,当然了,你们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的。” “我还是那句话,个高不顶饭吃的,”林逸飞淡淡笑道:“不然还比什么,还不如直接选最高的几个第一名算了。” “你说的不错,我也不太懂的,”百里冰生怕过于打击林逸飞,“胜败乃兵家常事了,浙清大学一共二十七个院系,真正能和文管院系抗衡的绝对不是新闻系,比如说计算机系,工程系,建筑系,物理系都是很强的,每年的四强都是这几个院系包办了,对了,还有外语系,你的女。。。。。。”突然一咬嘴唇,“风雪君那个系。” 眼看少年没有任何反应,百里冰心中暗喜,“你最近休息的时候都做什么?” 林逸飞不知道她问的还有深意,愣了一下才道:“无事可作,在图书馆的时候居多了。” “不和朋友出去转转吗?”百里冰特意加重了朋友两个字的语气。 “公寓不着火,阿水是不会出来的,”林逸飞提起阿水忍不住笑道:“我实在搞不明白,他为什么对着那台电脑比起任何人都要亲的,至于大牛,有女朋友陪着,我总不能横插一腿了,说句实话,”少年顿了一下,缓缓道:“我来到这里除了他们两个,还真没有别的朋友。” 百里冰咬咬嘴唇,“我不是你的朋友吗?” 林逸飞一怔,微笑道:“你算是我的债主,我躲都躲不开。” 百里冰轻笑一声,伸手轻捶了他一下,“那我就天天缠着你,看你能把我怎么的,对了,风雪君呢,她算不算你的朋友。”少女仰头望着林逸飞,秋波一霎不霎。 “她?”林逸飞摇头道:“其实我和她没有什么关系。”他倒不是推诿,实际上萧别离和风雪君真的没有任何关系,他也不希望和那个风雪君扯上什么关系。 “你撒谎。”百里冰眼中一丝狡黠,“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要是没有任何关系,你这个痴情王子的称号又是怎么得来的,不过,”少女突然一笑,“我倒很高兴听你这么说,虽然可能是个谎言。” 望着她看自己的眼神,林逸飞心中一动,“其实我。。。。。。” “体育馆到了,”百里冰突然雀跃道:“我就要看看你这个新闻系的第一中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水平。” 伸手握住林逸飞的手掌,百里冰一蹦一跳的向前方跑去。 望着身旁如同孩子般的百里冰,林逸飞只能摇头,跟着她向体育馆走了过去。 二十八节 择偶标准 虽然才过了午饭时间,体育馆的四个场地不但场地里面站满了人,就算周边也站了不少,看来那个付主席说的有面子不止他老哥一个了。 好不容易才在个不起眼的角落看到了付主席,付主席正在一脸苦相的望着自己的队伍,眉头不展,比起别的院系的生龙活虎,自己新闻系的只能用病猫来形容。 浙清大学单从男女的比例来看,最失调的就是工程系,音乐系和外语系,前面的是僧多粥少,后面两个却是满目花娇,新闻系虽然男的不少,可是质量却不太好,就算外语系都能抽出两个叫得号的篮球高手,新闻系能拿得出手的也就林逸飞一个了。 这小子个头不低,当然相对本系而言,投篮准确率挺高,上次新闻系能够磕磕碰碰的打入八强,全仗林逸飞最后几秒的三分绝杀才淘汰了物理系,可是一碰到外语系这小子就放水,无奈止步于四强。 当然在付守信眼中,林逸飞是看在风雪君的面子上才放水,至于到底是实力不济的原因,还是林逸飞放水的原因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不过实力摆在那里,付守信也不是傻子,所以这次他才定在四强请客,也知道自己请客的几率实在渺茫,不然他怎么会开口,只是他倒宁可放回血,这几年来头次这么迫切的想请客可算是第二回,第一回就是去年竞选新闻系的主席之前。 正在愁眉不展间,付守信突然跳了起来,仿佛中了彩票一样,大声叫道:“小飞,这里,这里。” 这一嗓子可是算是惊天地,泣鬼神,几个场地的人忍不住停下了手中的篮球,齐向付守信望去,突然体育馆内有些静,无数的目光已经投在了百里冰身上。 冰美人虽然回头率达到百分之二百,属于见了一眼就想再看一眼的,不过大伙的目光都落在她的手上。 十指纤纤,有若春葱一点不假,只是这次让大伙行注目礼的原因却是另一端扣在了林逸飞的手上,刹那间,失望,鄙夷,不满,艳羡,嫉妒的目光不一而足。。。。。。 目光如果能够杀人,林逸飞早已经千疮百孔,众人心中都是一个念头,昨天炒的沸沸扬扬的风云人物难倒就是这小子? 林逸飞有些尴尬,伸手指了下付守信的方向,顺势抽出了手掌,“我要去那里一趟,你呢?” “我当然陪。。。。。。” 不等冰美人话音落地,一个女的已经冲了过来,“冰儿,真的是你呀,怎么你也跑到这里来了。”那个女的一把抱住了百里冰,亲密的没有半丝缝隙。 百里冰好不容易挣开了那个女的拥抱,回头一看,林逸飞已经走到付守信的身旁,倒也没有跟了过去,“郭霞,你怎么也到这里来了。” “那位是谁?怎么打动冰美人的芳心的?”叫做郭霞的女子大眼睛,双眼皮,只是脸型有些单薄,削弱了美丽的定义。 “怎么打动的?”百里冰笑了起来,“还用打动什么,你没有看到我是追求他呢吗?” 郭霞差点翻身吐血,本以为冷若冰霜的百里冰会一口否认,没有想到竟然这么直接,“大姐,你咋说也得犹抱琵琶半遮面才行,遮遮掩掩的才让人回味,这样不怕伤了我们院系的男生的斗志呀。” 百里冰淡淡道:“我怕我出手晚了,他就会落在你这个花痴的手上的。” 郭霞望了林逸飞的方向一眼,忍不住问道:“他有钱?” 缓缓的摇摇头,“好像没有,中午饭还是我付账的呢。” 郭霞眼睛越睁越大,这个冰美人可算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了,那么多大款富家公子追求断然拒绝,这下竟然养起了小白脸,当然这些话只是心里嘀咕了,毕竟好姐妹了,有空私下劝劝她了。 “他有背景?”这位的择偶标准倒是明确,男朋友没钱没权的不要,小白脸带出去果然能够赏心悦目,可是应了林逸飞一句话,个高不顶饭吃,靓仔也不顶饭吃的,当然吃软饭的除外了。 如何利用眼前的条件在大学期间钓个金龟婿,才是郭霞日思夜想的问题,她和百里冰一个公寓的,公寓三个人,虽然都还是孤家寡人,百里冰是皇帝的女儿不愁嫁的,她可是削尖了脑袋想要找个有钱的,这才在公寓里面博得个‘花痴’称号。 虽然不乏追求她的男生,只是限于自身优势不太明显,身边的并没让她满意的角色,听到林逸飞没钱无势的,早已划到黑名单上面了。 回想起林逸飞小餐馆举手投注就震住那几个混混的神气,百里冰脸上露出甜甜的微笑,“他好像在社会上蛮吃的开的。” 郭霞差点晕了过去,原来是一个问题青年,“大姐,拜托,我说的背景可是指他父母的关系,而不是他社会的背景了,你总不会告诉我,他是黑社会的吧。” “他是不是黑社会的我不知道,”百里冰笑道:“不过在我看来,就算黑社会的混混见到他也是有点怕的。” 郭霞彻底无语,心中暗自琢磨,自己这个花痴的称号是不是要转赠给眼前的这个冰美人了。 xxx 林逸飞带着一身诧异的目光来到付主席的面前,付守信这才把目光从远方百里冰的身上移到林逸飞的身上。 “逸飞,你女朋友?”这会的付主席头一回忘记了后天要开幕的‘难忘杯’,转而关心起林逸飞的终身大事来了。 林逸飞皱了下眉头,“不练球了吗?” 付守信慌忙道:“怎么不练,练,练!”百里冰是不是林逸飞的女朋友固然重要,可是眼下这个‘难忘杯’对于自己捞取政治资本更加重要。 “逸飞,来了。” “好小子,我说这几天不见呢,原来是钓了条大鱼。” “小飞,听说你前段时间出了车祸,没什么大碍了吧。” 几个队友都来了精神,围上前来问寒问暖的,林逸飞一个不认识,不由有些尴尬,只能含笑点头,这也不能怪他们关心的都是朋友的朋友正点不正点,女人和事业向来是男人的两件大事,他们才是大三,没有感觉到就业的压力,自然女人先放在事业前面了。 几年前的大学生学业第一,现在的大学生除了吃饭,恋爱就是头等的大事了,证明大学生涯成功与否的标志之一就是四年恋爱过几次。 林逸飞的前两年无疑是不成功的,两年的大学生涯一个女朋友都没有搞定,没有想到大三开学竟然一炮走红,一飞冲天。 “正事要紧,”付主席一脸笑容,心中却在盘算,如今二十七个学院分成了八组,选小组头名进入下一轮,这就难免有不公平的存在,三八二十四,四八三十二,有三组是有四个院系。 新闻系点不好,偏偏就是这三分之一,付守信不由看了自己的手一眼,抓彩票的时候不见这么准过,这才少于百分之五十的几率让自己碰上了,可是眼下懊悔已经不管用了,唯一值得点欣慰的就是这组中除了一个外语系,其余的政法系,化学学院都是菜鸟级别,不值得一提。 他当然还有个心病,去年八强的上时候,外语系把新闻系斩在马下,全是林逸飞表现失常,这下小组赛不是冤家不碰头,偏偏和外语系撞到一起。 本来还担心林逸飞再次放水,这下见到他和百里冰亲热异常,本来还有些嫉妒这么多牛粪,为什么鲜花偏要选中林逸飞,可是如今心腹大患已除,这点遗憾也就是微不足道了。 二十九节 暗器和篮球 不是有那么句歌词说的好,“有来只见新人笑,有谁见到旧人哭。”林逸飞的马子换了,就绝对不会对外语系放水,说不定更要全力以赴,博得新人一笑呢,付主席一时无语,只是想着这点破事。 林逸飞哪里知道这个付主席为了四强的席位,正在煞费苦心的考虑他的各种情况,也可算是绞尽脑汁了。 一个和他差不多高的男生一伸手,扔过了篮球,“逸飞,试试手感,这几天光顾泡妞,忘记练球了吧。” 也不知道他是哪个,林逸飞倒有点后悔没把阿水叫来,伸手接过篮球,却没有出手,只是向那人友好的笑了一下。 付主席醒过神来,迭声道:“不错,不错,王翔说的不错,先投投蓝,逸飞先热热身,一会再对抗一会,明天这场地还是咱们的,哥几个好好练练。” “付主席,你可别光说不练呀,这下大四那几个请不动了,我们兄弟几个可是一叫就到了,你看我们这么卖力,你怎么说也得意思意思了。”另外一个瘦猴子一样的小子叫道,那人个头不高,不过看起来倒蛮精神。 林逸飞一笑,敢情这位付主席的空手套白狼大家都是知道,不在赛前挤兑点东西出来,比赛完了可能毛都没有了。 付主席干笑了几声,“小张你别叫,你真要是给他们传好球,我第一个就请你的客,各位兄弟对我那是没说的。”一咬牙,招过一个场下的拉拉队员,掏出张五十的票子,作豪爽的样子,“振宇,去买点水和饮料来。” 众人面面相觑,不过也知道目前这点钱已经是这个付主席的极限了。 “怎么又是我,”那个叫振宇的有点不乐意,跟着这个付主席,好事轮不到,马仔打杂的活倒没少干。 “你不去还我去呀。”付主席眼睛一瞪,颇有不满,让人见识到了主席的威严。 “好,好,我去,”那个叫振宇的有点发怵,他是学生会的一个小兵,大二的,付主席如果能竞选上主席,他也有希望顺位当个副主席啥的,这才鞍前马后的乐此不疲。 “逸飞,投一个让他们看看,什么是新闻系的第一中锋。”大出血后的付主席有些肉痛,当然希望撒出去的票子能有点回报了。 林逸飞一笑,看都不看篮筐那面,伸手一掷,‘刷’的一声,篮球空心入网,八百年前的‘问天剑’以一柄玄铁重剑名动江湖,无人能敌,很少有人见过他使用暗器,但这不代表他不会暗器。 当年川中唐门暗器称雄一时,无论暗器的精巧和手法都是少人能及。 岳家军也有几个唐门的高手,唐门的掌门唐竹枝更是暗器中的不世奇才,早已到了不需借助暗器的巧妙设计,摘花飞叶都可伤人,更被江湖人称暗器第一高手。 只是一次和‘问天剑’比试之后,唐竹枝索然长叹,从此再不许人再提起暗器第一高手的称号,只是别人并不知道此事,却都以为老爷子气量如海,早已视浮名为粪土了。 林逸飞虽然功力只恢复一成不到,可是若论眼神,手法,运劲方面早已不在话下,隔着几步的距离,投中头顶的篮框更是小菜一碟,易如反掌了。 刚才对付刺头那个混混,他只是掐断了筷子的一端,无声无息的弹了出去,正中刺头手臂上的曲池穴,这才让刺头失手打到他自己的脑袋上。 付主席张了张嘴,惊讶的没有说出声了,王翔大声叫好,捡过篮球,一个勾手,打板入篮! 付主席心中大喜,看来自己这点钱没白花,一下子就是士气大振,小张也来了精神,抢过篮球,三步上篮,可惜投在蓝框上,转了两个圈圈,落了下来。 付主席摇头道:“我说小张呀,你做控球后卫还行,可是投篮的效率实在太低了。” 小张有些不服气,接过王翔的传球后,急停跳投,一个三不沾。 众人一阵哄笑,小张有些脸红了,不好意思再投,把球传给了林逸飞,“神投手,来一个。” 林逸飞单手一揽,又是一送,篮球再次入网,动作虽不规范,但是流畅自然,这下不但王翔大声叫好,就是付主席都是双目放光,狼一样的叫道:“小飞,好样的,这样别说小组赛,四强也大有希望。” 黑猫白猫,抓住耗子的才是好猫,动作花俏不得分,在比赛中可不行的。 小张凑了上来,腆着脸笑道:“这下付主席放心了吧。” 付守信白了他一眼,“小飞这个中锋倒让我放心,不过你这个控球后卫目前可是我最担心的。” “什么叫控球后卫?”林逸飞忍不住问道。 “控球后卫嘛,”付主席好不容易得到一个表现的机会,“就是是球场上拿球机会最多的人,他的任务就是把球从后场安全地带到前场,再把球传给其他队友,这才有让其他人得分的机会。” 林逸飞微微点头,总算了解了一点,任何游戏都有规则的,这个篮球也不能例外,看来明天要上图书馆找本篮球入门的书籍看看,不然堂堂一个新闻系的第一中锋,怎么都不懂,可有点说不过去。 付守信仍然滔滔不绝的往下说道:“简单地来说,控球后卫要让球流动得顺畅,要能将球传到最容易得分的地方。同时,他还要组织本队的进攻,让队友的进攻更为流畅,小张投篮虽然不行,可是脚步灵活,速度快,做控球后卫最适合了“” 付主席还有自知之明,上场打球差的远,可是理论是理论,实践是实践,母鸡负责生蛋,厨师只要把蛋煎的好吃就行了,不用自己去生一个的。 “大伙都过来,今天把位置分配一下,唉,大四那几个大爷请不动,大家虽然认识,也最好排兵布阵一下,不打没有把握的仗了。”付主席装出一副可怜相,却没有博得多少同情,一个一直不做声的男生嘀咕道:“他们是大爷,我们就是孙子了。” 付主席倒是软硬兼施,知道这些人已经是新闻系最好的选手了,能不能杀入四强就看他们的表现,小张是个替补,还不用太给他面子,这位蔫声不语的,发起脾气来可是八头驴都拉不回来。 一般都是本事大的,脾气也大,付主席这个道理还是明白的,小张也是大二的,那是在三年级实在找不出好手,只能上大二中去凑数,大一的正在军训呢,那是不能耽误的,也不能去挑选,不过估计也没有什么好苗子,被偷鸡不成蚀把米,被那些教官参自己一本,自己可吃不了兜着走了。 有本事的可是充大爷,没本事的只能装孙子,这个大吴当然属于有本事的那种,可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大吴,说啥呢,谁把你当孙子了,谁敢这么说,我第一个和他急,他们看不起我们新闻系,我们自己不能瞧不起自己,你说是不是?”付主席又拿出拉拢人心的手段,笑容灿烂的有如刚出锅的油条。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大吴虽然有些不满,可是毕竟都是一个系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也不好扯下脸来,“我什么位置,付主席也给分配一下了。” 伸手向林逸飞友好的笑道:“吴宇申,新闻系三年级的,林逸飞是吧?早听过你的大名,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他本来对林逸飞姗姗来迟有点不满,不过刚才看他投篮的那两下子,不知道是蒙的还是怎么的,毕竟还是有点本事的,对他的些许不满早已抛到了九霄云外。 林逸飞也友好的伸手一握,“过奖了,很多地方我都不懂,还要向你们学习一下了。” 他这倒不是谦虚,而是真的不懂,再说看到付守信满腔热忱的组织,虽然说是一片私心,可是这种热情怎么说也得回报一下了。 三十节 扣篮 “大吴你还用问,就凭你这突破的能力,当然是小前锋了。”付主席一脸谄媚的笑容,“大吴是从别的院校才转过来的,我想逸飞恐怕也不认识,如果去年大吴就来了,加上逸飞,不要说四强,都是三甲都大有可能了。” 听得出来,他对这个大吴的球艺颇为推崇,引起了王翔的不满,哼了一声。 付主席心中叹息,看来这里都是大爷,就自己一个人是孙子了,慌忙补充了一句,“当然王翔也不是盖的,去年杀入八强,王翔可是功不可没,只是去年只有你和小飞,大厦将倾,独木难撑呀。”说罢摇头晃脑,一副惋惜的样子。 王翔心里这才舒坦了一些,忍不住笑道:“付主席说的不错,篮球是个讲究团队合作的运动,这下有了小飞,还有吴。。。。。对,吴宇申,看来我们今年有戏了。” “什么是小前锋?”又是林逸飞发问。 众人都有些诧异的望了他一眼,这个新闻系的第一中锋不会连小前锋的概念都不知道吧? 付主席也有些诧异,不过很高兴林逸飞又给了他一次表现的机会,“你们以为逸飞真不懂呀,他是扮猪吃老虎的人物的,要不是逸飞的移动速度较慢,也是小前锋的料子。” 林逸飞笑笑:“我只求做好自己的本分工作就行了。”只是他虽然被人称作中锋,对于中锋要做什么还是一无所知了。 “小前锋是球队中最重要的得分者,”付主席不肯放弃这个卖弄的机会,“对于小前锋最根本的要求就是能得分,而且是较远距离的得分,基本职责就是得分再得分。” “得了,得了,”王翔不耐烦道:“这个地球人都知道,别得分得分的了,付主席你都快掉到分堆里面了。”他特意强调了个分字,听起来好像付主席掉进了粪堆一样。 小张听了出来,咧嘴一笑,看到付主席恶狠狠的望着自己,知道自己在这几个中最没有嘲笑的本钱,慌忙问道:“逸飞是中锋,我是控球后卫,大吴是小前锋,付主席,你准备给王老大安排个什么角色了?” 付主席显然早就想好的样子,“王翔要身高有身高,要弹跳有弹跳,还和去年一样,当之无愧的大前锋了。” 王翔一声苦笑,却没有说什么。 除了林逸飞,其余个人都是一脸怜悯的望着王翔,因为大家都知道大前锋的名字虽然比较威风,可是打篮球的五人之中,绝对算是一个苦力。 大前锋,英文名字powerforward,抢篮板,防守,卡位的活都少不了他,可是要投篮得分的时候,却是轮到了最后一位。 这也就是说,大前锋做着脏活,荣耀都被别人得去了,但是在篮球场上绝对是最不起眼的一个角色。 不过付守信说的倒没错,大前锋的必须做好的两件事情都是篮板和防守,没有出色的身体条件还真的有点胜任不了,看到王翔没有说什么,大伙倒觉得这个人并非先前那么狂傲了。 “只有四个人呀,付主席,”小张突然苦笑道:“不但连替补都没有,就是得分后卫也没有人呀。” 付主席一笑,“怎么没有,志远,过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个是宁志远,和小张一样,也是大二的,不过。。。。。。嗯,技术不错。” 小张差点找个地缝钻了进去,有耳朵的都听的出来,付守信想说的是宁志远的技术比自己好多了。 一个一直坐在场边的少年站了起来,腼腆的一笑,“宁志远,新手,请多关照。” 众人面面相觑,怎么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付主席笑道:“他可是我从校足球队挖掘出来的选手,弹跳特好,如果不是我和我们系的足球队长大文是铁哥们,‘风云杯’开赛在即,文涛也不会暂时把志远借调过来了。” 林逸飞不知道‘难忘杯’和‘风云杯’是浙清分量最重的比赛,学校虽然不限制学生的自由发展,本着自自主的态度,但是为了锻炼学生的体魄,除了新生的军训,这两场比赛浙清所有院系必须参加的。 只不过‘难忘杯’是九月下旬开始,十月上旬结束,‘风云杯’却是从十月中旬开始了,这当然是为了照顾一些人可能即参加篮球比赛,也喜欢足球了。 宁志远听付守信说的客气,只是笑了一下,“付主席太客气了,大家都是新闻系的,难忘杯和风云杯哪个得奖都是新闻系的光荣了。” 只是这一句话就让大伙心生好感,付守信更是双眼放光,连连称好。 虽然知道付主席没有本事的是不会夸的,王翔还是想试试他的斤两,手一挥,篮球已经飞到宁志远的面前,“志远,露一手。” 宁志远并不慌张,伸手稳稳的接过篮球,把手中的篮球掂了两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是个踢足球的,篮球只是会一点,有不懂的地方,你们不要见笑。” 付主席笑道:“志远,不用谦虚了,给他们露两手,大伙都是朋友,打好‘难忘杯’是大家的心愿,齐心协力,有多大力使多大力就好,”若有深意的望了林逸飞一眼,“不用见外的。” 宁志远点点头,不再客气,出手投篮,篮球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直奔篮筐,别人看他出手的姿势挺专业的,都是心中兴奋,暗暗叫好。 林逸飞目光一闪,有些遗憾,他已经看出来这一下绝对偏了一点。 果然不出他所料,“咣当”一声,篮球重重的砸在了篮筐的上面,又弹了起来,众人轻叹了一声,还没等出声安慰,宁志远已经箭一般的冲了过去,罚球线的位置已经高高的跳起,一个空中滑翔,伸手抄住了落下的篮球,重重的扣了下去。 篮球毫无停滞的灌篮砸在地上,就是篮球架子都剧烈的颤动了一下,由此可见这一下的力量也是很足。 这一下没有小张的花俏,可是畅若流水,行如流云,显得无比的干净利落。 等到宁志远空中落下来时候,回头又是腼腆一笑,王翔有些吃惊的合不拢嘴,他弹跳不弱,也一直挺自负的,可是最多也是伸手过了篮筐,要想宁志远做这种高难的动作,那是万万不能的。 忍不住收起了嚣张,佩服的走到宁志远的身旁,一挑大拇指,“志远,好样的。” “这下好了,”小张兴高采烈的说道:“付主席,你哪里找到的这个宝贝,这下不用说八强,就是冠军都是大有希望。” 看着大伙望着自己,尴尬的笑了一下,“当然这里我最弱了,不过我会尽力的,要不付主席,你再找个好点的,我做替补也行呀,我说付主席怎么不着急,不着慌的,原来早已经运筹帷幄,成竹在胸了。” 眼看哪个都比自己有本事,小张心中有些发虚,不由的低调起来。 付主席这会可是春风得意,恨不得这会马上开始比赛才好,“这次虽然只有逸飞和王翔两个老手,可是其余的绝对不错,小张嘛,我们要积极的锻炼新人,说不定明年你就是主力,我们嘛,目光总是要放长远一些了。” 小张感动的一塌糊涂,突然望见买水的回来了,主动上前接了过来,一人抛了一瓶。 “先不着急训练,大家先商量一下下步的训练和作战计划,我想以大家的底子,虽然是初次合作,不过很快就能好了,”付主席踌躇满志,招呼大伙坐了下来。 三十一节 好马要吃草 吴宇申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盘腿坐了下来,“付主席都不急的话,我们急什么。” 众人一阵笑,付守信搔搔亮的可以当镜子的头发,“我怎么不急,不过总要合计一下了,今年我留意观察了一下,论实力,我们在小组中绝对不差,政法系,化学学院不足一提,就是凑数的,唯一要当心的就是外语系。” “听说我们去年就是败在外语系的手里面?”小张问了一句。 “不错,”付守信有些不甘的样子,“不过今年我们走了几个难斥候的,新来的兄弟都是很好相处,我想再战胜外语系应该不是难事了,人心齐,泰山移了,逸飞,你的表现尤其重要。”付主席语重心长的嘱咐道。 林逸飞愣了一下,看到别人忍住笑意的样子,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跟着笑了一下,喝了口水,忍不住向远处望去,看到百里冰正和那个女子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当然更不知道她们正在谈论自己。 “过了外语系这关,我们小组出线后,每场就都是硬仗了,逸飞。”付主席突然叫了一声,主要看到这小子好像没有听进去的样子,心中有些不满,不过还是满脸的笑容。 “什么事?”林逸飞缓过神来,不解问道。 “你说说我们小组出线后,应该有什么打算?”望着林逸飞,付主席一脸的期盼。 “我说付主席呀,”吴宇申冷冷道:“我觉得目前我们最要紧的是打好眼前的比赛,如果小组赛都不能出线的话,想那么多没用的。” 王翔却向林逸飞挤挤眼睛,做个鬼脸,宁志远倒是很腼腆的样子,并不说话,就连小张都是一脸悻悻然的样子, 看着王翔的表情,林逸飞又望了一眼众人的表情,恍然大悟,微笑道:“计策不是没有,不过就不知道付主席听不听了。” 付守信不虞有诈,迭声道:“听,怎么不听,你们有什么好建议尽管说,我是绝对广开言路,虚心纳谏的。” “古书有云,”林逸飞忍住笑容道:“汉末大将曹操,每攻城破邑,得靡丽之物,则悉以赏有功者。若勋劳宜赏,不吝千金。无功妄施,分毫不与。故能每战必胜。” “等等,小飞,”付守信不得不打断了他的说话,“你能不能换个通俗易懂点的来说,我怎么除了每战必胜外,其余的一句不懂。”他不是都不懂,有的时候不懂装懂和懂的装不懂还是区别很大的。 林逸飞望了他半晌,终于微笑道:“换个通俗的说法?好,我刚才说的就是三国的时候有个曹操,每次打仗的时候,都会把攻占的城池中值钱的赏给有功之臣,没有功劳的,分文不给,所以每次打仗都能保持胜利。” 付主席脸色有些发绿,强笑了一声,“原来是这样。” 林逸飞一笑,“《三略·上略》有云,攻城之际,凡高城深池,矢石繁下,士卒争先登;白刃始合,士卒争先赴者,必诱之以重赏,则敌无不克焉。法曰:‘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前面的文绉绉的别人听不明白,不过后面的‘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大家都是听的一清二楚,王翔忍不住笑道:“逸飞高见。” 这下付主席想装糊涂都不能了,干咳了一声,“逸飞说的不错,”不过却学齐宣王一样,顾左右而言其他,“宇申,你有什么好办法?” 本来想搏个虚心的名声,这会付守信只想抽自己两个大嘴巴,以为林逸飞脸皮薄一些,有条件也不会当面提,没有想到这小子旁征博引的,阴里损,把自己往出血的路上带。 吴宇申忍住笑意,望了一眼林逸飞,“没有想到逸飞在新闻系,古文竟然也学的这么好。” 付主席差点吐血,“逸飞说的古文果然不错,不过那是古代了,和现在没有什么关系。” “我倒想起了一个故事,说不定能给付主席点启发。”吴宇申缓缓道,只是向林逸飞眨眨眼睛,林逸飞一笑,却看到王翔向自己偷偷的挑了下大拇指,示意嘉许,小张低下头来,生怕见到付守信的表情,会忍不住笑出声来,只有宁志远一本正经的望着付主席,还是那副腼腆的模样。 “什么故事,说来听听,”付主席来了兴趣,心中暗道,只要你不讲什么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就行,我管你说什么故事。 “以前有个人很节省,”吴宇申讲起故事来一板一眼的。 付主席心中咯噔一下,又不能让他把话收回去,只好强带着笑容,“节省也不是坏事,我们老祖先可是提倡节俭为美德的。” 众人都是忍住笑意,想听听这个吴宇申到底想要说什么。 “这个人养了一匹好马,日行千里的,哦,对,就是千里马,跑的那个快,哗哗的。”吴宇申还是一本正经的说道。 付主席一头的雾水,不知道他到底想要说什么,不过只能耐心听下去。 “可是这个人节省,”吴宇申淡淡道:“看着马吃草很心痛,这马跑的快,当然能吃,而且不是一般的能吃,夏天还可以,随便一放就行了,冬天光草料就很用钱的,这个人就寻思了,怎么找个办法,让马不吃草呢?” “那让马吃什么?”小张不识趣的问了一句,不经意的看到付主席脸色有些发黑,望着自己的眼神好像要杀人一样,慌忙低下头来,心中直念叨,祸从口出,自己不是大腕,还是只听了好了。 “最后有一天他终于高兴的宣布,他的千里马终于可以不吃草了。”吴宇申淡淡道。 “为什么?”宁志远笑着问道,眼中一丝狡黠。 林逸飞突然发现,这几个伙伴都是蛮有意思,配合的可以说是天衣无缝,这几个人并肩作战,绝对没有输球的道理。 看着付主席黑里透绿的脸庞,吴宇申竟然还能忍住不笑出声来,“饿死了当然就不用吃草了。” 众人知道结果的,不知道的,都是笑出声来,付主席本来想扳着脸装作不明白什么意思,终于还是笑了出来,“你们真够哥们,逸飞直说,大吴你倒是曲线救国了。” “原来付主席明白我的意思,”吴宇申终于笑了起来,“又让马儿跑,又让马儿不吃草,天底下好像没有这个道理的。” 小张终于反应了过来,敢情这两位都在挤兑着付主席,目的只有一个,一定要从这个铁公鸡身上拔下根毛来。 暗地里咬咬牙,付守信终于下定了决心,“既然哥几个都说到这份上了,不用等比赛结束了,就今天了,等训练完后,我带哥几个上‘小肥羊’撮一顿,就算我表示一个我这个主席的心意了。” “好也。”小张第一个跳了起来,看到其余的几位纹丝不动的样子,差点恨不得抽自己个嘴巴,看到付主席的眼光如刀般的砍了过来,小张嗫喏道:“付主席请客,几位哥们不高兴吗?” 吴宇申缓缓站了起来,忍住笑意,“高兴当然高兴,不过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软,看来今天不表现点真功夫,付主席晚上都睡不好觉了。” 王翔也是翻身跳起,大笑道:“不错,你以为这顿饭好吃的吗,不杀进四强,付主席肯定会逼我们吐出来的。” 看到眼前这几位表下了决心,付守信心里终于好过了一些,展颜笑道:“哪里,哪里,吐出来就不必了,你们几个若是真的不能让新闻系进四强,就凑份子把今晚吃的折现还给我了。” 三十二节 行家伸手 “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这句话是丝毫不错的,不过前提也是碰到另外一个行家,不然就有点对牛弹琴,焚琴煮鹤的味道了。 做人是有差距的,打篮球也是如此。 小张一直以为自己蛮不错了,高中的时候学校的主力,就算大学的时候,在同年级里面也算是佼佼者了,不然人面兽心怎么会找到他来打‘难忘杯’! 可是比起眼前这几个,他就真觉得有点相形见绌了,就说那个王翔了,体力绝对没有话说,弹跳虽然不如宁志远惊人,可是抢起篮板来丝毫不差! 只要他一站在篮下,篮板基本就和别人绝缘了,就算宁志远弹跳高,爆发力好,若是论篮下的嗅探力,王翔绝对要比他强。 那个宁志远也是蛮恐怖的,爆发力惊人,绝对是个扣篮,补篮的好手,不过他并非完美无缺,略微遗憾点就是运球不算太好,可是这小子还有一个绝活,他是抢断的高手,这小子反应的迅疾,让他这个控球后卫都是自愧不如,很多时候,自己手中运的好好的球,莫名奇妙的就会落在他手上。 好在他只是个踢足球的,并非专业选手,除了扣篮抢断外,投球倒是不敢恭维,不过那个吴宇申可是个全面手,投篮,突破,防守,盖帽,分球,得分无所不能! 小张甚至怀疑他除了不会生孩子,这里还真没有他不会的事情。 小前锋是得分的关键,没有人会怀疑吴宇申的得分能力。 可是这三个人只让小张觉得厉害,林逸飞给他的感觉却是恐怖! 这个林逸飞不会抢断,不会运球,不会三步上篮,不会勾手,在他看来,林逸飞好像简直没有打过篮球。 可是他会投篮! 只要篮球到了林逸飞手上,就意味着到了篮筐里面,没有人能防得住他投篮! 小张不信,宁志远不信,王翔不信,最后吴宇申也不信,可是等他们四个人联手去封堵林逸飞的时候,林逸飞照样能投中的时候,这让他们不由有些沮丧。 小张真的想让林逸飞去篮筐后面去投篮,不过他怀疑就算那样,他也能投进,他简直天生都是个投篮的。 众人防不住林逸飞的投篮,沮丧之余,更多的是兴奋,如今新闻系内线外线同样的犀利,这样的球队有哪个能够阻挡? 小张也学到了不少东西,这些人都很牛,可是若论理论而言,还是场外的付守信最牛。 他会不停的纠正场内小张的缺点,不要太常时间的带球,不要一味的助攻,要学会传球,不要急躁,不要站错位,要善于卡位,一定要控制场上的节奏! 小张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付守信当然也有,付守信就是那种实践啥也不是,理论天下无敌的那种! 付守信的要求就算是美国联赛职业球员都很难达到,却尽数的用在了小张的身上,因为他知道一点,这里小张无疑是最弱的,也是最没有脾气的,更是不敢发脾气的。 小张心中臭骂个不停,却不得不乖乖的照做,付守信当然不知道小张的花花肠子,只是难以置信的看着场上的林逸飞,他的表现实在出乎付守信的意料,这也让他终于在林逸飞又投中个三分的时候下定了决心,“兄弟们,今天就先到这,走,小肥羊!” 众人一阵欢呼,小张刚才叫的早一些,这下半天才跳了起来,又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我也要去。”百里冰一旁笑道。 她早已经在旁边看了多时了,平时在她眼中枯燥无味的运动竟然看了一个下午,没有觉得丝毫厌倦,因为场上有个林逸飞! 付主席有些犹豫,多一个人就多了几十块的消费,不过看百里冰苗条纤细的样子,估计吃不了多少,再说眼下这个林逸飞今非昔比,那时绝对要大力拉拢的,“没问题,今天都算我账上。”付主席二十年来,终于豪爽了一回。 xxx 付主席却没有想到,他这次爽快也是二十年来损失最惨重的一回。 “随便点。”说这句话的时候,付守信的声音有些颤音,摸了一下皮夹子,硬硬的还在。 “青菜豆腐不可少,”王翔的开头让付守信很高兴,可是随后吴宇申说的话让他几乎郁闷的发狂,“付主席,兄弟我可半个月没有见到油水了,小姐,先上五斤羊肉,不够再要,记得肥点的了。” 小姐脸上露出职业化的笑容,大笔一挥,记下了点的东西。 “逸飞,你要点什么?”付主席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一些,只是轻微的颤音倒让他的说话有了点真诚。 “我?”林逸飞摇摇头,“随便你们了,我只要能填铇肚子就行了。” 还是林逸飞这小子实在,知道为我节省,付主席高兴的想到,只是福祸相存,否极泰来一点不假,林逸飞突然笑着问着百里冰,“你要吃点什么,尽管点,反正不是我请客,不从欠你的钱里扣了。” 付主席差点吐血,却只能强颜欢笑道:“是呀,我是难得请客一次,百里冰同学更是难得见一次,这样的客人我就算想请,人家还不见得想来,还是逸飞面子大一些了。” 百里冰嫣然一笑,本来想痛宰这个人面兽心一顿,可是这人把她和林逸飞相提并论,那张脸看起来也不是那么讨厌了,“付主席你做主了,我看着就行了,”百里冰掩嘴一笑,“其实我不饿。” 付守信慌忙的礼让一番,不再过多的坚持,生怕弄巧成拙,目光掠过了小张,最后落在了宁志远的身上,那个马仔振宇可以忽略不计的。 “志远,你想来点什么?”付守信算了一下,除去吴宇申点的,再多要点粉丝,白菜,豆腐什么的下锅子,倒也不用了几个钱。 宁志远看起来还是那么腼腆害羞的样子,更是不敢看百里冰一眼,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大跌眼镜,“今天难得这么高兴,后天才比赛,不如我们喝点了。” “不错,志远说的不错,大伙今天的表现非常好,明天下午就不用磨合了,后天对付政法系还不是手到擒来,今天就来几盅了。” 付主席头一回这么自信,他当然也有自信的理由,从今天的林逸飞他们的表现看,拿下政法系绝对不是问题,阴沟翻船的事情毕竟不会太多,有他付主席坐镇,岂是想翻就翻的。 “先来两箱怎么样?”宁志远淡淡道,好像要的是白开水一样。 “两箱?”付主席差点坐在地上,“谁能喝的了那么多?” “我搞个平均数不成问题,”王翔满不在乎的说到,一桌八个人,一箱二十四瓶,两箱四十八,平均数就是一人六瓶。 “我也没有问题。”吴宇申淡淡道,“酒要喝就要尽兴,要不不如不喝。” 宁志远笑道:“看来有三个人同意了,逸飞,你呢?” 林逸飞咽了下口水,他来到这个时代竟然只和肖父喝过一点,说出去难以置信,“如果真的有酒喝,我可以不吃菜的。” 付守信吓了一跳,这年头有三大惹不起,喝酒不吃菜,光膀子扎领带,自行车骑到八十脉,没有看出林逸飞这小子不声不语的,竟然也是这三者之一! 三十三节 喝酒 宁志远望着林逸飞一笑,“一会一定要和你干几杯,现在有四个人投赞同票了,付主席,你的意下如何?” 付守信干笑一声,“志远,这里还有女孩子了,人家可是。。。。。。” “女孩子的怎么了,”百里冰不依道:“你们喝多少,我就能喝多少。” 付守信差点跳了起来,不由望向小张,“小张,你呢?”他是东道,客人说什么总不好意思反对,只希望小张这小子反对,只要有一个反对,那就要一箱勉强对付算了。 “付主席,你看,我打篮球的时候一直在后面,控球后卫你又不让往篮下冲,可是人家一个女孩子都撂下话了,我这次咋说也不能落在后面了。”小张可怜巴巴的说到。 “打球的时候不见你有这么积极,”付主席嘟囔了一句,目光最后落在振宇的身上,马仔可怜巴巴的看着他,“主席,就我一个人,总不好意思坚持不喝了。” “那好,小姐,两箱啤酒。”付守信叹息了一声,大手一挥,知道两张大票也随着这个手势飞了出去。 一顿饭下来,八个人足足喝了两箱啤酒,又要了一瓶高度二锅头,一个人平均起来不多,七瓶左右,小张和振宇可是吐了又吐,吐了再喝,喝了继续吐。 付守信却是舍不得吐,这次毕竟是他埋单,不过这个主席到底不是白当的,七瓶啤酒,几两白酒下肚后竟然不但还能把单结了,还管店里要个九五折,两张优惠券。 王翔,宁志远还有吴宇申真的不含糊,完成了自己的定额后站起来的时候两条腿还是直的,这就让付主席更加深刻的体会到,‘不叫的狗是最咬人’这句话的真谛。 宁志远是越喝脸越红,红的像个大姑娘,可是越喝越能喝,越喝越清醒,让付主席暗地里面怀疑他老爸是不是开酒厂的。 林逸飞的表现也让付主席吃惊不已,心痛不止,这小子绝对不是开酒厂的,他是个酒缸,而且是没有底的那种。 喝啤酒绝对要肚量大,喝白酒要酒量大,林逸飞从开始喝酒到最后埋单就没有出去过,只是酒到杯干,脸上始终是那付淡淡的微笑,别人都怀疑他的那几瓶酒到底喝到哪里去了。 本来王翔几个哥们还想试试他的斤两,可是看他喝进半瓶二锅头,五六瓶啤酒后还是和喝白开水一样,若无其事,就没有哪个想试试他的分量的。 喝酒不吃菜的人物他们真的没有见过,也真的惹不起。 不过最让付主席吃惊的却是百里冰,他实在看不出来这个大小姐竟然也会喝酒,而且还很能喝的样子。 别人的脸都是越喝越红,百里冰却是越喝越白,如果不是林逸飞劝她,她估计准备把付守信喝得把手机当了才甘心! 假如不是林逸飞劝她,她会一直喝下去,这个大小姐脾气很大,从来不听别人劝的,除了林逸飞,她对付主席有个好脸色也是看在林逸飞的份上。 吴宇申等人看着林逸飞的眼神都有了一丝艳羡,等到几个走出酒店的时候,吴宇申突然一拉林逸飞的手臂,“逸飞。” “什么事?”林逸飞微笑的看着他们几个,仿佛找到了一丝八百年前的感觉,一帮兄弟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围着篝火,讨论着抗金的大计。。。。。。 “百里冰是个好姑娘。”望着离林逸飞不远的百里冰一眼,俏生生的立在晚风中,吴宇申有些发呆。 林逸飞微微点头,“你拉我过来就是想说这些。” 吴宇申莫名其妙的脸上一红,摇摇头道:“当然不是,不过我很少佩服别人的。” 他说的一点不假,岂是这里的几个人中吴宇申无疑是最狂的一个,他狂并不是在外表,而是骨头里面的一股狂意,这和真正的高手是不会动不动就出手打架一样的道理。 随意出手的那是地痞,看似狂放不羁的那是造作。 “我看得出来,你篮球场上绝对有一手,”吴宇申叹息道:“我真没有想到浙清有你这个人物。” “你为什么要半路来到浙清?”林逸飞突然问道。 吴宇申苦笑了一声,“不提也罢,不过我来浙清之前明白了一个道理。” 林逸飞静静的听着,他绝对是个好的倾诉的对象,知道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不该说,别人的道理他也是很愿意倾听的,因为他知道,那通常是在错误中吸取的教训。 “这个道理就是你要珍惜眼前!”吴宇申的一双眼睛凝望着林逸飞,一字字道,只是一双清澈的眼中竟然没有半分醉意。 林逸飞微微一震,半晌才道:“你说的我会记住的。” 吴宇申笑了一下,“你如果哪一天不再喜欢百里冰的时候,一定要和我说。” “为什么?”林逸飞缓缓道。 “因为我会不惜一切的去追求她。”吴宇申坚定的说道,不过转瞬苦笑道:“不过我想我没有这个机会的,一来你绝对是个聪明人,我想不会做糊涂事情的,二来她的心中没有别人的。” 林逸飞默然不语,回首望了百里冰一眼,晚风清冷,风中的伊人有些孤单。 “只可惜我来浙清晚了,”吴宇申叹息道:“不然很可能没有你小子的份了。” “你们两个嘀咕什么呢。”王翔凑了上来。 “没什么,没什么,”吴宇申突然笑了起来,笑的肆无忌惮,毫不理会匆匆的路人诧异的眼光,“我们只是在讨论,”望着一脸笑容,里面有些苦意的付主席道:“下次再来这里,应该哪个埋单!” 付主席本来想走过来,听到这话吓了一跳,停住了脚步,“哥几个,还能回去不?我还有事,想要先走一步了。” 他的酒量实在不错,看来刚才不喝不是不能喝,而是不舍得喝,最少现在还是知道回学校的方向。 “付主席,你放心,”小张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难忘杯’兄弟几个绝对不会丢你的脸。”突然眉头一皱,作势要呕。 付主席出奇的没有闪躲,反倒关心的拍了拍小张的后背,“怎么样,小张,没事吧?不能喝就不要强喝,下次记住,千万不要和这几个酒桶出来。” 小张虽然没有吐的一塌糊涂,却已经感动的一塌糊涂,连连拍着胸脯,说着一些谁都听不明白的保证。 付主席皱了一下眉头,又扫了其余的几位,除了自己的马仔振宇还有小张,别人竟然还都很清醒,这有让他下了一个决定,下次吃饭一定找个不能喝酒的时候。 反正血已经放出去了,就不在乎多留一些,“哥几个,用不用我找两辆车来?” 吴宇申摇摇头,“我想和王翔,志远走走,付主席的好意心领了。” 付主席大喜,还是伸手叫了一辆的士,让振宇和小张先坐了进去,望着林逸飞笑道:“这么好的月色不陪女朋友走走就可惜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不等林逸飞回答,付主席一头已经钻进了的士里面,一溜烟的不见踪影。 吴宇申拍了下林逸飞的手臂,“付主席说的不错,如此月色不要辜负了,哥几个,我们看来只有辜负月色了。” 宁志远还是淡淡的笑着,王翔却向林逸飞做了个鼓励的手势,三人勾肩搭背,晃晃悠悠的消失在夜色之中。 只留下林逸飞独自一人,缓缓的转过身来,却望着不远处一双凝眸,和月色一样,朦胧中有些凄清。 三十四节 月色如水 少年缓步走到百里冰的面前,嘴角还是那丝习惯的微笑,只是眼中不再是落寞,多了几许暖意,“还能走吗?” “走不动你背我?”百里冰似笑非笑。 林逸飞可以一眼看出别人武功的深浅,却不能看出这个大小姐有了几分醉意,无奈的摸了摸鼻子,“我只怕背不动你。” 百里冰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臂,轻轻的依偎在他的身边,“那你扶着我走总可以吧?” 林逸飞轻轻的托住她的手臂,慢慢的向前走去,“你带钱了没有?” 百里冰吃吃笑道:“怎么的,刚才看你喝酒不吃菜的,难倒没有吃饱?” “我只是觉得现代的科技这么发达,我们也不必走着回去。”林逸飞微笑道:“刚才你倒是又是酒又是菜的,我想付守信一定会后悔请了你这么浪费的。” 百里冰扁扁嘴,“不是因为你,他就算八抬大轿来抬我,我都不会去的。” “我只怕下次他见到你不会去雇轿子,只会躲的远远的。”林逸飞笑道,却一直没有等到的士。 冷风吹过,百里冰突然打了个寒颤,依偎林逸飞的更紧一些,林逸飞脱下了外套,罩在她身上,“你经常喝酒?” 百里冰摇摇头,“很少。” “那你知不知道喝酒太多后,醒来会很头痛,有的时候恨不得把脑袋割下来?”林逸飞望着远方,淡淡道。 “我知道,”百里冰紧了紧身上林逸飞的外套,嘴角一丝淡淡的微笑,“可是我却更喜欢喝多的那种感觉,看着一切都不用那么清晰,你可以暂时忘记一切忧愁,一切不开心的事情。” “哪怕酒醒后更加痛苦?”林逸飞缓缓道。 “不管怎样,那毕竟是第二天的事情了。”百里冰低声道。 林逸飞终于把目光移到身旁少女的脸上,如水般的眼波中有了淡淡的雾气,如同明月上面笼罩了层淡云。 他知道少女的冷只是想掩饰她的不开心,想起百里雄飞说的,林逸飞叹息了一声。 “说说你的事情?逸飞。”少女突然问道:“我好像对你一无所知,莫名其妙的碰上了你,莫名其妙的喜欢上你,我只觉得和你在一起的感觉很好,就算一直的忧愁也可以暂时放下。” 少女毫不掩饰自己的感情,她也从来不想掩饰! 喜欢一个人,就要大大方方的说出来,不然,你会错过很多。 月色如水,淡青色的月光水幕般的倾泻,笼罩在二人的身上,身后,拖出了两个长长的影子,相依相偎。 “我?”林逸飞苦笑了一声,“我穿越了时光隧道,从八百年前的宋朝来到了这里,结果遇到了你。” 百里冰‘咯咯’一笑,忍不住抬起头来,“逸飞,我发现你是个很怪的人,也很有趣,不知道你的脑袋里面怎么会装了这么多稀奇古怪的念头,你也和我一样,有烦恼的事情,对吗?” 她当然不相信林逸飞所说的事情,她只认为少年是在逗她开心罢了。 望着少年棱角分明的轮廓,沧桑忧郁的眼神中有些无边的落寞,百里冰心中突然一颤,自己什么时候喜欢上的他? 喜欢他什么? 难倒仅仅是在一天前,倒后镜中望见了他忧郁的眼神? 少女敏锐的直觉让她感到,林逸飞也不开心! 难倒仅仅是为了那个风雪君? 她认识风雪君,也见过风雪君,可是她不喜欢那个浓妆艳抹的女子,她觉得林逸飞如果真的为那种女人忧郁,那就实在让他大失所望,可是若不是因为风雪君,林逸飞忧郁又是为了什么? 她头一回想去了解一个男人的心思,想去知道身旁少年的喜忧,就算她的父亲,她也不想去了解,更确切的说,是不想去和解。 “我烦恼的事情很多,”林逸飞淡淡道:“比如说,前面的路还长着,我不知道该怎么走。”除了肖月蓉,没有哪个相信他是八百年的人物。 用力的握紧林逸飞的手臂,百里冰的目光中有了少见的柔和,嘴角却是一丝顽皮的笑意,“我对这里很熟,我会告诉你怎么走。” 林逸飞落寞一笑,“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开心吗?” 他比任何人都知道不能说出痛苦的痛苦,尽管他不需要向任何人倾诉,可是他还是希望身边的每个人都是快快乐乐,尤其身边的这个女孩! 百里冰笑意凝固在脸上,眼神也有些黯淡,“逸飞,你觉得我是不是很刁蛮?很难相处?” 林逸飞摇摇头,真诚的望着百里冰道:“你不刁蛮,相反,你很温柔,也很懂关心人,皮二的那一万块,不是哪个都能随随便便借人的。” 百里冰又笑了起来,“你不要以为说几句好听的话,钱就不用还了。” “我倒没有这个指望,”林逸飞笑道:“我只是希望少算些利息就好。” 百里冰开心的笑了起来,蓦然止住了笑声,望着少年道:“逸飞,你知道吗,我很久没有这么开心的笑过了。” 林逸飞沉默了半晌才问道:“为什么?” 百里冰目光有些迷离,仿佛在追忆什么,慢慢的,其中夹杂了痛苦。 “因为我一直恨一个人,恨一个我本来应该最爱的人。”百里冰咬着嘴唇,脸色变得冰冷起来。 少年眉头一挑,想起那个老人的苦笑,老人无奈的话语回荡在耳边,你是个局外人,还不知道真相,她现在几乎和我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谁?”林逸飞静静的问道。 “我父亲。”百里冰脸色苍白,不知道是因为痛恨还是酒劲发作的缘故,“你一定很奇怪?” “有点,”林逸飞苦笑了一声,所有的前因后果他大致知道,当然百里冰不知道他知道,她更不知道他认识百里雄飞,如果她真的知道自己认识百里雄飞,会不会也恨气自己,林逸飞突然有些担忧。 “我妈在我六岁那年就去世了。”百里冰突然抽泣了起来,伏在林逸飞的肩头。 双手在空中停顿了一下,林逸飞缓缓的将手放在她的肩头,另一只手轻拍她的后背,轻声道:“人死不能复生,你母亲如果地下有知的话,肯定不希望看到你这个样子。” 蓦然间林逸飞有些发怔,似乎想到了什么,偏偏模模糊糊的没有概念。 百里冰抬起泪脸,眼中满是无助的哭道:“你知道吗,那年好冷,真的很冷。”仿佛记忆中的冰寒复苏了过来,百里冰紧紧的抱着少年。 “我永远也忘记不了妈妈死的那一刻,她一直念叨着爸爸的名字,一直叮嘱我要等爸爸回来,”百里冰泪眼婆娑,“那是她最心爱的男人,为了他,妈妈可以无怨无悔,为了他,妈妈可以无尽的等待。” 林逸飞有些心酸,望着怀中的少女,心中叹息,孩童时候留下的阴影可以影响他们的一生一世。 不要以为孩子还小就可以疏忽了交流,如同那样,对孩子和父母都是一个难以弥补的遗憾。 “你知道吗?我的儿时记忆中只有等待,永远没有尽头。”百里冰哽咽道,“那天的月亮也是这么亮,可是那夜很冷,刺骨一样的冷,我觉得自己那一刻,就和冰一样!” 三十五节 恨意似刀 少女伤心的脸上有着无穷的幽怨,只是一双眼中的恨意如同刀锋一样锐利,“妈妈为了他可以无怨无悔,妈妈为了他可以无尽的等下去,妈妈为了他累的吐血,却让我不要告诉他,可是妈妈最需要的时候,他却不在妈妈的身边!” 林逸飞无语,很多时候疏忽也是一种错,就和岳家军出兵打仗一样,绝对不能有半分疏忽,因为疏忽就意味着千百的人送命! 岳元帅料事如神,用兵不敢更是不敢丝毫大意,可是他不是神,他也是人,他也会疏忽! 蓦然间,记忆中的一幕再次涌现,那个同样泪眼朦胧的女子,同样的幽怨,同样的怒火,指着一人的鼻子大声叫道:“你只知道抗金,忙着你的光复大业,你可曾有一刻考虑到我的感受,岳鹏举,我恨你。” 那个擎天般的身影,无限落寞! 可是落寞的不但是那擎天般的身影,还有那绝色女子凄绝的眼神! 疏忽也不能成为借口,疏忽更不是理由! “所以我恨我父亲,”百里冰脸上还有泪水,可是眼中却是充满了怒火,“我恨他这样的男人,我认为他不配做个丈夫,不配做我的爸爸,一个交付他一生的女人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却只顾得去赚钱!” 冷冷的笑着,百里冰这一刻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冰天雪地的破屋子中,“我虽然还叫他爸。可是我永远不能原谅他!钱可以买回很多东西,但是却永远买不回我死去的妈妈!” 一阵冷风传了过来,百里冰突然眉头一皱,一把推开了林逸飞,跑到路边呕吐了起来,百里冰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吐,也不知道那种反胃的感觉如此强烈。 可她觉得自己最多的是无助! 如同当年孤零零的守住自己逐渐冷却的母亲,直到一只手掌放到了她的背后,一股暖洋洋的力道传了过来,百里冰霍然回头,睁开了泪眼,望见了一双亮如天星的眼眸。 里面没有同情,没有怜悯,有的只是些许的忧郁以及深深的理解! 蓦然站了起来,一把搂住了身前的少年,虽然加起来还没有认识两天,可是她觉得身旁的男人仿佛认识了一生一世! “逸飞,答应我,不要离开我!”百里冰将头埋在少年的怀中,喃喃念道,她很痛恨那些不负责任的男人,如同父亲都不能给她信任的感觉的时候,那她还有谁可以信任? 她认为自己终于找到值得她托付一生的男子,却没有注意到少年眼中写着无尽的无奈! 等到两人终于消失到了街道的尽头,都没有注意到一个老人寂寞的站在一角,脸上因为痛苦而抽搐,“女儿,你说的不错,我的确不配做个丈夫,不配做个父亲,可是你能告诉我,我到底应该怎么做?难道,一个人错了一次,这辈子就再也无法弥补?” 冷风吹过,两颗浊泪滴入了尘埃,转瞬不见! xxx 林逸飞好不容易把已经醉了八成的百里冰送回了公寓,说她醉了八成,因为她还能知道自己住的地方。 迎风醉的后果林逸飞也知道,不由为她第二天能否起床担心起来,很多喝酒的人虽然暂时是清醒的,可是冷风一吹,本来五分的醉意也就变成了八分,一路上百里冰时哭时笑,却是抓住了林逸飞不肯松手。 林逸飞几乎一路把她抱回了学校,行人虽然不多,可是无不诧异的望着林逸飞,显然多半认为他是诱骗少女的不良少年。 只是这年头明哲保身的多,挺身而出的少,不过这样倒省了林逸飞解释的麻烦。好不容易熬到百里冰住的地方,敲开了房门,露出了一张俏丽有些惊讶的脸庞,“你找谁?” 望着怀中沉醉不醒的百里冰,林逸飞只能问道:“请问,文管院的百里冰是住这里吗?” 看着少年明亮善意的眼神,女孩子心中有了好感,“你找百里冰,她中午出去后就没有回来,要不,你打她的手机吧。” 林逸飞有些苦笑,她要是回来了就见鬼了,你没有看到她在我怀里吗? 不等少年回答,女孩子终于看到了少年怀中的百里冰,忍不住失声尖叫起来,分贝之高可以说是震耳欲聋,“你把她怎么样了?” 林逸飞苦笑道:“她喝多了,我送她回来,就这样。” 女孩子怀疑的看着眼前的少年,刚才的一丝好感已经无影无踪,大声叫道:“郭霞,郭霞,快过来。” “叫什么,吵死了,”一个女孩子穿着睡袍走了出来,“我才要睡着,你不知道睡眠对于一个女人的容貌。。。。。。啊。。。。。。。” 又是一声刺耳的尖叫,林逸飞皱了皱眉头,不怕她们把狼召来,只怕她们把学校的保安招了过来。 “怎么是你?”郭霞镇静下来,望着少年的百里冰,心中大是摇头,这个百里冰,平时看不出什么,就是对人冷淡罢了,这下见到这个林逸飞怎么和着魔了一样。 看到她们堵在门口,林逸飞懒得解释,身形一晃,已经抱着百里冰从二人的中间穿了过去,二女眼睛一花,下一刻的功夫,林逸飞已经站在了室内。 “你要干什么。”二女尖叫了一声,不约而同的双手环胸,这位难道色心不死,一个百里冰还不够。 林逸飞摇摇头,弯腰将百里冰放在一张床上,望了旁边桌子上的照片一眼,照片上的姑娘伫立在风雪中,眼望远方,正是百里冰。 看到林逸飞没有什么恶意,二女缓过神来,郭霞突然用手一扇,皱起了眉头,不悦道:“好大的酒味,你喝酒就算了,怎么还让冰儿喝,你不知道她不能喝酒的吗?” 心中对林逸飞的印象大打折扣,要不是知道这个人和百里冰关系很亲热,她早就拿着扫把把他轰了出去,难道他真的是个社会青年,冰儿找什么富家公子,名流大款找不到,偏偏看上了这个不良青年。 林逸飞一怔,“她不能喝酒?”刚才虽然他没少替百里冰喝酒,可是她也着实的喝了最少三瓶啤酒,看她双目紧闭的样子,林逸飞苦笑一声,借酒消愁,抽刀断流都是不明智的举动,可是她的确需要发泄一下情感,不然也很容易憋出病来。 伸手搭住了百里冰的脉门,林逸飞良久不语,郭霞一看老大的不乐意,心想你在外边占便宜也就算了,当着我们两个面还这样,就有点太说不过去了。 “拿开你的破手,干什么呢,还揩油呢,百里冰我来照顾,这里不欢迎你。”郭霞觉得自己忍无可忍,大声叫道。 那个俏丽点的女孩子突然拉住了她,“等等,他好像给冰把脉呢。” “他会把脉?”郭霞增大了眼睛,“我说他在。。。。。。” 蓦然间百里冰翻身坐起,又要呕吐,郭霞吓的大叫,“小姐,你忍忍,我去给你找盆子,你可千万不要吐床上。” 眼前又是一花,林逸飞已经端来一个脸盆放在百里冰的面前,百里冰一口吐了出来,郭霞忍不住大叫道:“等等,那是我洗脸用的盆子,你怎么拿来用。” “那让她吐你身上?”林逸飞冷冷道。 郭霞一怔,不再言语,虽然不算乐意,可也知道毕竟比吐一床一地好了很多。 三十六节 伊人憔悴 屋子里面弥漫了刺鼻的味道,郭霞差点也跟着吐了出来,慌忙去打开窗户,推开房门,本来想躲在外边透透气,可是还是放心不下好友,依着门口密切的监视着林逸飞的一举一动。 俏丽女孩却一脸惊讶的望着林逸飞,少年一手轻拍百里冰的背心,眉头都不皱一下,百里冰却是靠在他肩头,双目紧闭。 这种姿势虽然算不上很亲热,可是在百里冰身上发生绝对算是第一回了。 百里冰突然睁开了双眼,望了少年一眼,本来苍白的脸上涌上一抹红晕,话也不说,转瞬闭上双眼,头部却是歪了歪,让自己躺的更舒服一点。 林逸飞明察秋毫,如何看不到她的小动作,有点哭笑不得,“大小姐,你当我是枕头呀,醒了就舒服的躺一会了。” 不客气的把她抱了起来,平躺的放在床上,和伊人近在咫尺,呼吸相闻,却看到百里冰已经睁开了双眼,盯着自己,吐吐舌头,一副调皮的样子。 林逸飞摇摇头,帮她脱掉了鞋子,伸手拉过被子给她盖上,拿着脸盘上了洗手间,仔细的冲洗一下,这才放回原处,向郭霞歉意的笑了一下,郭霞却冷着一张脸,抬头看天。 拎拎百里冰窗口的热水瓶,林逸飞不由摇摇头,望着目瞪口呆的俏丽女生,突然笑了一下,“有热水吗?” 俏丽女孩不知道他作什么,指着自己床头的桌子道:“我那还有一点。” 倒了点开水,浸泡了条毛巾,林逸飞试试温度,这才放在百里冰的额头,“好好睡一觉,明天不会头痛的,只不过浪费了粮食。” 百里冰忍不住笑了起来,“浪费的也不是你的,你心痛什么。” 林逸飞一笑,不再多说,“我走了。”起身向门外走去,见到俏丽的姑娘望着自己,感谢的一笑,才到了门口,百里冰突然叫了一声,“逸飞。” “什么事?”林逸飞转过身来。 百里冰望了一眼两个室友,看她们一脸诧异的望着自己,估计多半以为她要来个吻别,不由笑道:“我明天等你电话。” 林逸飞点点头,已经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俏丽女孩这才走到百里冰的床头,“冰,他是哪位呀?” “我男朋友。”百里冰嘴角一丝笑意。 “你男朋友?”俏丽女孩吃惊的睁大了眼睛,“你不是说大学不会找男朋友,当修女吗?怎么的,遇到你说的上帝了?” “小丽,别听她瞎扯,”郭霞终于走了进来,屋子里面虽然还有怪味,可是毕竟可以忍受了,“冰儿,我话可说前头,他不适合你的。” “为什么不适合?”小丽不解道。 “你说他哪里配得上冰儿?一身寒酸,一看就是个小农阶级,我认识的哪个不比他强百倍,”郭霞一脸的不屑,“他就是昨天炒的沸沸扬扬的林逸飞!” “痴情王子?”小丽吃惊的低呼了一声。 “痴情,痴情个大头鬼,我说他是花心大萝卜才是,”郭霞撇撇嘴道:“冰儿,你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你不觉得昨天的事情有蹊跷吗?” “什么蹊跷?”百里冰眼睛都懒得睁开,半睡半醒的应了一句。 “他和你认识不过一天,吃了一顿饭,竟然炒作的沸沸扬扬,路人皆知的,我说这里面绝对有猫腻。”郭霞一脸神秘的说到。 “什么猫腻?”小丽一脸天真的问道突然失声道:“你说是林逸飞自己搞出来的?” “不是他还有哪个?”郭霞不屑道:“这种男人我见得多了,装作一副老实的样子,其实就骗冰儿这种单纯女孩子的。” 百里冰嘴角一丝笑意,林逸飞暗中搞没搞鬼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还换了几个马甲去炒作了一下。 “不会吧,”小丽忍不住替林逸飞辩解道:“我看他不错呀,就说刚才吧,要是有哪个男人那么对我,我马上嫁给他,你看他,刚才冰儿吐了,味道多难闻呀,你和我都不上前,人家可是眉头都不皱一下呢。” “要不我怎么说他做作呢,这种男人我见的多了。”郭霞不知道怎么的,对于林逸飞竟然有说不出的讨厌,“和你好前百依百顺,一勾搭上手了翻脸不认人,一派大男子主义。” 小丽摇摇头,这个郭霞,要是真较真起来,几头牛都顶不过她,“冰,你怎么看的。” 床上的百里冰眼皮子都懒得睁开,“好困,明天再说了。” xxx 星期日,晴。 百里冰一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手机,不由有些失望,嘟着嘴坐在床上,抱着个玩具熊,想着这两天发生的一切。 郭霞免不了劝导啰嗦一番,百里冰却是一句没有听进去,没有化妆的百里冰虽然还是那么冷艳,却有了些许憔悴。 无意翻翻床头的唐诗宋词,目光凝在一首词上。 香冷金猊,被翻红浪,起来人未梳头。 任宝奁闲掩,日上帘钩。生怕闲愁暗恨,多少事、欲说还休。 今年瘦,非干病酒,不是悲秋。 明朝,这回去也,千万遍阳关,也即难留。 念武陵春晚,云锁重楼。记取楼前绿水, 应念我、终日凝眸。 凝眸处,从今更数,几段新愁! 平日这种诗词只是偶尔翻翻,一带而过,一直体会不到易安居士的相思之苦,只是今日再念,忍不住砰然心动。 古人都道,“一日不见,如三秋兮。”自己和林逸飞只见了几面,只分开了一晚,为什么会这样的想念,痴痴的什么事情不做,只想等待他的电话? 或许自己真的爱上他了,并非自己昨日说的喜欢,百里冰嘴角一丝甜蜜的笑容,原来爱一个人是件很幸福的事情。双手抱膝,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了手机上面,突然翻身下地,“小丽,手机给我用用。” “什么事?”小丽正坐在梳妆镜前面精雕细琢,准备出门。 “在哪,就用一下。”百里冰四处找了起来。 “就在我床头,冰,别乱翻,我还要整理,你不是有手机吗,怎么不用自己的?”小丽回头望道。 一把抓过小丽床头的手机,伸手按了几个号码,百里冰自己的手机滴滴的叫了起来,小丽有些不明白了,“冰,你不是昨天喝多了,今天还没有清醒吧?” 失望的把手机丢在床上,百里冰喃喃自语道:“手机没坏呀。” 小丽终于明白了怎么回事,忍不住笑了起来,“冰,你若真喜欢他,为什么不打电话给他?” 郭霞从洗手间走了出来,一甩湿漉漉的头发,“我说这个花痴的称好应该送给冰儿了,看你急的,这个林逸飞绝对是工于心计,目前使的就是欲擒故纵的手段,看把你急的,上了他的圈套,自己还不知道呢吧?” 百里冰懒洋洋的爬上了床头,坐了下来,又把玩具熊抱在了怀中,“就算他的圈套,也的我心甘情愿跳下去才行。” 蓦然想到了什么,“小丽说的对,我可以打过去了。” 郭霞差点晕倒,“你实在无可救药!” 百里冰伸手拿过手机,才一翻盖,手机已经滴滴的叫了起来,一看上面一个飞字,百里冰顿时一扫憔悴,刹那间容光焕发,按了接听按钮,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逸飞,你在哪里?” 三十七节 老桥段 林逸飞放下手机的时候愣了半晌,这才缓步向图书馆走去,叮嘱了百里冰几句,让她今天休息一下,百里冰当然不乐意,不过最后还是听从了他的建议。 他对敌的时候也没有这么犹豫过,他不是不知道百里冰的感觉,只是因为他知道,他才觉得无法处理。 他虽然来到了八百年后,却不能放下以前的人,更忘记不了岳银瓶,好像很荒唐的样子,他已经来到了八百年后,那个时代的人物早就不存在,他执著着这份信念又为了什么? 他可以回去吗?他回去又做什么?改变那早已经变成过去的历史?他有能力改变吗? 缓缓的摇摇头,知道这些都不会再有答案,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学一下古人所说,‘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如果真的酒能解决一切烦恼,他真想学习百里冰一下,一醉方休,可是他知道那根本不可能! 痛苦不是因为糊涂,而是因为清醒,他虽然把痛苦埋在了内心深处,可是他实在太清醒! 有是时候清醒不见得是好事! 缓步走上图书馆的四楼,今天是星期天,除了图书管理员,来的最早的就是林逸飞了,三楼是文史类的书籍,四楼才是科技体育类的,他今天倒没有别的目的,只是想找到篮球入门方面的看一下。 递过借书证,随意找了一本体育方面的书籍,翻倒篮球的那章,十分钟的功夫已经浏览完毕,也终于明白了自己这个冒牌中锋要做什么,抬头望向窗外,鸟鸣啾啾,阳光明媚,心情不由也有些开朗,突然又想起皮二母子,左右无事,不如过去看看。 才想起身,手机又叫了起来,飞快了扫了四周一眼,好在还是早晨,人只有他一个,按了接听,话筒那面已经传来了林母亲切的声音,“小飞,周末怎么没有回家?” 林逸飞有些苦笑,总惦记别人的母子,忘记自己还被个母亲挂念,“妈,昨天学校下午篮球队训练,所以上午就去看看书。” 林母那面笑的合不拢嘴,一直有些担心儿子的精神问题,看来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这么说多亏了那个肖护士,当然她这个当妈的早就嘱咐了阿水,让他照顾小飞,一有情况就通知他,人家阿水可真是小飞的好朋友,吩咐的每件事情都做的妥妥贴贴,看来有空找机会真要谢谢阿水。 “那你今天呢?有什么事情?家离的又不远,有空就多回来看看,学校的伙食又不好,回家来,妈给你做你最喜欢吃的红烧排骨。”林母那面唠叨了起来。 林逸飞犹豫了一下,“好。” “肖护士有空吗?今天休息吗?如果可以的话,也带回来给妈看看,”林母关心完儿子的身体,转而操心起儿子的终身大事了,林母坚信,治疗儿子失恋的最好方法,就是再给儿子找个女朋友。 现在的大学可和自己那时候不一样,那个时候找到女朋友,谈恋爱是稀罕的怪物,自己和儿子他爹还是单位认识的,可如今这年头找不到女朋友,没有谈过恋爱才是别人眼中的怪物。 林母可不希望儿子被别人小瞧了,肖护士人长的好,又温柔体贴,可是婆婆心中的最佳儿媳。 “我怎么知道。”林逸飞哑然失笑,“不过好像她很少有休息的时候。” “是这样,”林母有些失望,“不管怎么说,你先回家看看,我和你爸下周开始,估计就没有太多的时间了,反正也耽误不了你多少时间。” 林逸飞应了一声,挂了电话,放好了书,转身向门外走去,才没到门口,一个女生迎面走了过来,林逸飞怔了一下,竟然多看了她两眼。 那个女生大眼睛,瓜子脸,一头短发,朝气蓬勃,浑身上下充满了青春气息,只是衣服有些陈旧,还佩戴个校徽,从颜色可以知道,还是大一的新生。 其实不用从颜色,只要从还戴校徽这点就基本可以知道学生的哪年级了,没有哪个老鸟会戴着校牌招摇过市的。 虽然被男生没少行过注目礼,可是眼前这个男生高高大大,长的也不错,一直盯着自己看,少女忍不住也回了一眼,当然是怒目那种。 林逸飞突然笑了,那个女生停住了脚步,“你笑什么,没有见过靓女吗?” 缓缓的摇摇头,林逸飞止住了笑意,“我只是觉得你和我的一个朋友很像。” 少女摇摇头,“拜托,如果要追求女孩子,就用点新鲜的花招,这个桥段已经是十年前的古董了,看你不像个出土文物了。” 林逸飞也不恼怒,只是笑笑,“不管你信不信,你真的很像我的一个朋友,不打扰你了,再见。” 少女一愕,再望向林逸飞的时候,他已经走出了门口,不由摇摇脑袋,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有什么毛病。 林逸飞出了校园,坐上公共汽车,出院的时候也回过家,总算没有迷路,来到门前,按了下门铃,林母已经开门出来,一把抓住了儿子,上上下下的看了半天才记得煤气灶上还煲着汤。 手忙脚乱的赶着去厨房,林逸飞缓缓在客厅坐了下来。 林逸飞家不算宽敞,不过比起肖月蓉的家里还要好上一些,三室两厅,实用面积虽然不小,可是林母开始忙着儿子的病情,后来忙于工程预算,哪里顾得上收拾,乱七八糟的东西摆了一堆,看起来竟然比肖月蓉家里还要拥挤。 林逸飞有些惭愧,自己什么时候竟然变成等着吃饭的人物,固然是这个时代使然,可是自己那个时候的精神又去了哪里。 终于还是站了起来,收拾起客厅,随便找了块抹布,擦拭下桌面茶几上的灰尘,拿惯了玄铁重剑,戎马一生,却也并不觉得别扭,或许拿剑的目的就是为了有朝一日不用使剑,却做梦也没有想到会是在这种情况下才不用使剑。 等到林母解开了围裙,擦着湿漉漉的手走出厨房的时候,看到眼前焕然一新的客厅,忍不住有些发呆,半晌眼角湿润了起来。 林逸飞微笑道:“妈,饭做好了?” 林母突然抽泣了起来,“好了,好了,小飞,你终于长大了。” 没有想到自己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竟然引起林母这么大的反应,林逸飞有些感慨,“爸今天没有回来?” 林母用裙角揩揩眼泪,展颜笑道:“最近华建要投标,是个大工程,所有的预算人员,高级工程师都要加班加点的,如果你今天不回来,我就也去加班了,不过儿子既然回家了,妈也就不在乎这一天半天了。” 林逸飞有些感动,知道林母自己这个冒牌儿子的关心不言而喻了,“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能跑能跳的,妈你不用太担心了,工作要紧。” 林母一笑,过来伸手拍了拍儿子的脑袋,“在妈心目中,最要紧的是小飞,工作只能排在第二位了。” 三十八节 还钱 林逸飞在家里没有呆多久,林母一方面挂念投标的事情,另一方面还要给林父送饭,天天吃盒饭,身体哪受得了,在林逸飞的执意要求下,林母终于带上点饭菜去了单位,林逸飞却是取道直奔安平医院。 来到医院,林逸飞直接去了皮二母亲的病房,推门一看,愣在了那里,床铺上收拾的干干净净,不像有人住院的样子。 身后有人走了过来,林逸飞回头一望,见是个中年的护士,“请问,这里原先住的老人,她儿子是叫皮二,病好了吗?” “好倒没有好利索,不过老人坚持要走。”中年护士回答道。 “为什么?”林逸飞有些不解,“老人家的医疗费用不是百里集团全部出的?” “的确是这样的,百里集团的人都说过了,无论用多少,都不让我们向病人家属要一分钱。”中年护士点头道:“可是老人就是不干,她儿子也劝不住,今天早上就搬走了。” 林逸飞苦笑摇头,又点头道:“谢谢你。”他见过老人,也知道她多半不相信天下掉馅饼的事情,老人家辛苦了一辈子,心里多半不踏实了,这才执意要走。 这就是我们的母亲,心中只是想着儿子的未来,却很少考虑到自己一丝一毫! 林逸飞没有问护士皮二到底去了哪里,如果那位含辛茹苦的老人能够病好了,这点钱又算得了什么。 当然在林逸飞眼中,人命远比金钱重要,只是这年头,有这种想法的实在太少了,他并不知道,这个时代,任何东西都已经明码标价,其中包括爱情和生命! 才走了两步,手机又滴滴的叫了起来,林逸飞有些头痛,手机固然是这个时代的高科技技术,极为方便,可他实在有些不习惯到哪里都有个定位的在身上,只是这东西不带又不行,无可奈何的拿出手机,上面是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多半是找以前那个林逸飞的,林逸飞苦笑一声,接通了电话,“你好,林逸飞。” “林大哥吗?你在哪里?”电话那面的声音有些沙哑,还有些焦急。 “你是哪位?”林逸飞一时没有听出声音来。 “我是皮二呀,林大哥,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我吧?”虽然年纪比起林逸飞只大不小,可是这几句大哥叫的真诚无比。 “是你?”林逸飞笑道:“你找我什么事?” “我现在在浙清大学,我妈一出院非让我把钱赶快还给你,”皮二那边说到,“你在不在学校?我现在就在浙清大学的大门口。” 林逸飞有些出乎意料,“我现在在外边,你稍等一下,我大约十五分钟后到。” 飞快的出门打的,马不停蹄的赶到校门口,还没有下车,就看到皮二蹲在校园大门口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做贼一样的四处张望,引来不少来往学子的注目。 林逸飞径直走到他的面前,看着他头发鸟窝一样一团糟,身上的衣服肮脏无比,几个月没有洗的样子,脸上更是一道道的黑痕,苦笑道:“你这个造型不去要饭实在可惜了。” 皮二见到林逸飞高兴异常,听到林逸飞这么说,不由上下看了自己一眼,“林大哥,你以为我不想呀,可是蹲在这里没人管,面前放个饭碗的话,保管五分钟内就有人收保护费,十分钟就有城管来抓,你信不信?” 望着皮二认真的表情,林逸飞苦笑道:“没有想到这么多年后,丐帮还是存在,还不知道丐帮的帮主是哪个?” “这我可不知道,”皮二摇头,眼中却露出艳羡的神色,“丐帮帮主,肯定有,多威风呀,这么多手下去收钱,只要坐在家里等吃等喝就行了,我就是没有门路,有门路的话也去试试了。” 看着皮二羡慕的样子,林逸飞心中暗道,当初的丐帮帮主如果知道现在的什么丐帮变成了这副模样,估计泉下有知,也会爬起来,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突然想起了什么,“你难道从来没有想过,找一份正经的工作来做?”百里集团是个大集团,龙蛇混杂的,如果能让百里雄飞给皮二份正式的工作也不错。 “怎么不想,我做梦都想呀,”皮二苦笑道:“可是想有什么用,现在大学生找工作都是求爷爷,告奶奶的,”望了一眼林逸飞,陪笑道:“当然像林大哥也是大学生,你这样的人才另当别论了。” 林逸飞不由问道:“你什么学历?” “小学三年级,”皮二有些脸红,“字都不认识几个,对了,林大哥,不用谈我的,”伸手入怀,掏出一个黑色的袋子,里面鼓鼓的两叠硬硬的东西,“这是还给你的一万,你在这点点还是回寝室看看?” 林逸飞看也不看,将袋子随手揣在怀里,“伯母现在怎么样了?” 皮二眼圈有些发红,强笑道:“还不是老样子。” “带我去看看,”林逸飞不由分说的抓住了皮二的手腕子,看着他有些犹豫的样子,忍不住问道:“怎么,不欢迎我?” “不是不欢迎林大哥你,”皮二有些尴尬的笑道:“只怕你不习惯我们住的地方了。” 虽然对皮二他们住的地方有些心理准备,可是到了那里,林逸飞还是有些吃惊,几根钢筋搭了个简易的架子,随便扯几块帆布挡风避雨,里面空间不大,勉强可以躺几个人了,只是地面潮湿阴冷,住惯了高楼大厦的不会知道世上还有人住这种地方。 林逸飞站在外边有些发呆,“你和伯母就住在这里?” “本来我们住的环境还好一些的,”伸手一指面前的高楼,皮二也停了下来,嘴角一丝苦笑,“我们开始是住在这里面的,虽然是才灌注的钢筋混凝土结构,四面透风,有些潮湿,可是毕竟比这里好多了。” “那现在为什么不住了?”林逸飞望着不远处的高楼,再看看眼前勉强称得上住的地方,心中只有悲哀。 “外墙都施工完了,马上就要交付使用了,我们怎么还能住在里面,”皮二望着窝棚里面的老母,眼中有着无穷的愧疚,“我妈身体不好,本来以为在我身边有个照应,没有想到天天住这种地方。”皮二的声音有些哽咽。 “怎么不带伯母。。。。。。。”林逸飞止住了下面的询问,摸了摸怀中的一万块钱,不用问,肯定还是钱的原因了,一个母亲,看病都不舍得,又怎么舍得花钱去住宾馆? “我们这些杂工都是这样,”皮二显然听懂了林逸飞的意思,“有活的时候就住工地,没活的时候就随便找个地方了,现在这个地方还算不错了,怎么说晚上睡觉的时候没有人抓你,如果真的上外边找个地方睡觉,半夜都给你轰起来。” 林逸飞无语。 “夏天还好说一些,现在一天比一天凉了,我和几个工友合计租间房子,可是工头迟迟不发工资,”皮二四下看了一眼,低声说到:“我们也是怕工钱黄了,这才天天在这等着了。” 林逸飞摇摇头,揭开象征性的门帘走了进去。 皮二在后面说道:“妈,林大哥来看你了。” 林逸飞有些尴尬,自己光顾着过来看老人家一下,忘记买点东西,看到老人躺在地上的一块床板上,上面铺着一床棉絮,身上也盖了一层,挣扎着要起来,慌忙伸手扶住老人道:“伯母,你可千万别起来,这样就好。” 老人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这位叫逸飞,是吧?我们土豆说你可是个好人,他后来说钱是你借给我们的,我想你个学生,多半钱也是向父母要的了,就让他快点还给你,免的你家人说你,他钱还你了吧?” 老人虽然嘴角还挂着笑意,脸上却有点痛苦,皱纹更是一层叠着一层,却是执著的让别人感动。 三十九节 煎药 林逸飞望着老人,半晌才道:“已经还了,你儿子是个孝子,伯母你就放心,对了,”突然想起了什么,伸手把住了老人的手腕,“我还会点医术,虽然不算精通,也不见得能医治好你老人家的病,不知道。。。。。。” 皮二惊喜道:“真的吗?那可太好了,林大哥。”林逸飞虽然是个学生,可他对林逸飞却有着无比的信任,觉得他既然说了,就一定能够做到! “我这副老骨头,你还怕什么,”老人挤出了一丝笑容,“那就麻烦你了。”虽然不知道林逸飞到底行不行,可是人家毕竟是一番好意,老人也不好拒绝。 用心把脉半晌,林逸飞才道:“六腑以通为用。。。。。。”突然笑了一下,“有纸笔吗?” 皮二忍不住问道:“林大哥,你刚才说什么?” 林逸飞摇摇头,“没什么,老人家就是积劳成疾,加上饮食不良造成现在的样子,我开付药,吃上几次会好些。” “我们这里除了砖头就是钢筋水泥,”皮二也没有再问,尴尬的说道:“就没有什么纸笔的。”纸笔对他们而言算是个奢侈品,也是没用的东西。 林逸飞站了起来,“那好,没关系,我去抓药,刚才我在路上看到家药店,离的不远,我去去就回。”他知道说出药方药名,皮二也是肯定记不住,不如自己去抓来的放心。 皮二才应了一声,林逸飞已经揭开门帘,消失不见。 “妈,你现在觉得怎么样?”皮二看老人精神不振,强忍着痛苦的样子,一阵心酸,不由更加痛恨自己的无能。 “土豆,你不用担心,就是些老年人的病了,对了,”老人想起了什么,“一会逸飞拿药回来,你别说什么,妈喝点就是了。” 老人以为林逸飞是个新手,再说一个学生能有什么本事,可是人家也是好心,治不治的好都要感激的,反正她也这样的,不在乎多遭点罪了。 “妈你放心了,林大哥说能看病就一定行了。”皮二只能安慰道,到底林逸飞会不会看病除了他本人,估计就只有老天知道了。 没过多久,林逸飞已经抱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走了进来。 “这么快?”皮二有些诧异,骑自行车到最近的医院好像也没有这么快了,“林大哥,你买个堡干什么,煲汤吗?” 林逸飞摇摇头,“不是煲汤,是熬药,我看你们这好像没有熬药的家伙了,顺便买了一个过来,虽然不算合适,也凑合用了,对了,炉子有吧?” “有,有,在外边,你等等,我给你搬进来。”皮二一挽袖子就要出去,林逸飞伸手拦住,“上外边熬药也是一样。” 二人一前一后走了出去,林母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有些欣慰,儿子没有什么朋友,不知道是不是前世修来的福气,才认识这么个热心肠的小伙子。 皮二费了半天劲才把火生着,浓烟滚滚的,丝毫不逊于古代时候的狼烟,不由有些尴尬,“林大哥,实在不好意思,我们买的蜂窝煤差劲点,里面泥多煤少了,煤的质量有不好,不过还算便宜,你也知道的,便宜没有好货。” 林逸飞心中苦笑,就这破炉子,你还要搬到屋里去,你想把你妈呛晕呀,将买来的罐子放在炉子上,打开买来的大包小包,一股浓郁的药味传了过来,凭添了皮二许多信心。 将罐子上倒了些水,先拣了几样放了进去,林逸飞手上称量的准确和电子称差不了太多,也颇为自信,“这是神曲,要放五钱,这是泽泻,放三钱,茯苓,也放三钱,有些药要先煎,有几种,比如说半夏和连翘要后放,前面的药需要煎一盏茶。。。。。。哦,十五分钟的样子,才要放后面的几味药。” “林大哥,你说的我记不住,你能不能说慢点。”这些名字皮二也没有听过,也没有见过,知道人家也不能天天给你煎药,自己以后也要学着点,不由有些着急。 林逸飞笑笑,“我想你多半也记不住,这不纸笔都买了。”变魔术一样掏出个本子,拿出只圆珠笔,认真在本子上写了起来。 “林大哥,先把罐子放到炉子上了。”皮二倒懂得节省时间。 “不着急,”林逸飞头也不抬,“煎药前应当先用冷水浸泡中药,使中药变软,膨胀后再煎煮,这样,药物中有效成分才更容易煎出。” 说话的功夫,林逸飞已经写好了方子,把本子递给了皮二,“这上面有药方的剂量,以及煎药的方法和步骤,水记得不要放多了,覆盖药物一指,不要过两指。” 皮二拿着那个本子一脸的苦笑。 “还有,火候也是要注意的,”看了一眼罐子里面中药的颜色,微微点头,把罐子放在了炉子上,“前面的三位药煎的时间短些,要用武火,就是大火的意思。” 看着炉火的颜色,林逸飞皱了下眉头,“有扇子吗?” “有,有,”皮二慌忙进屋拿住个扇子,不过是一根棍子上绑了块硬纸壳,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这个行吗?” 林逸飞接过了所谓的扇子,淡淡道:“勉强了。” 暗运内劲一扇,差点把炉子里面半死不活的火焰扇灭,不由苦笑了一声,先慢慢扇了两下,等把小火催动了起来,这才再次暗运内力鼓动,不到片刻的功夫,炉膛内的火焰熊熊的烧了起来。 皮二忍不住佩服道:“林大哥你可真行,什么都精通,生火都比别人强多了,在家里没少点炉子吧?” “是不少,”林逸飞淡淡笑道,望着眼前的熊熊火焰,仿佛又看到了大帐前的点点篝火,不过这次只是转念的功夫,“前面的三味药用大火煎十五分钟,后面的几味加进去后要用文火,也就是小火就行了,煎个一炷香,唉,”不由自主的摇摇头,“就是你们现在的三十分钟以上,熬成半碗的样子,去渣分两次服用。” 皮二半懂不懂的,不知道林逸飞为什么摇头,林逸飞是因为总是不由自主的说出点古代的习惯摇头,他还以为林逸飞是看自己太笨了,又望了一眼手上的本子,想要说些什么,又不敢说的样子。 林逸飞抬头见了,不解道:“怎么了?我写的不清楚?” 横看竖看了半天,皮二终于苦笑道:“林大哥,我刚才也和你说了,我只是小学三年级。” 林逸飞没有小学三年级的概念,不由问道:“那又怎么了?” “那个时候不懂事,也没有好好读书,”皮二红着脸说道:“你写的倒很清楚,一个字是一个字的,可是这些字就是它们认识我,我不认识它们了。” 林逸飞又气又乐,“你不识字就不识字了,为什么不早说,既然这样,我还写什么方子。” 皮二只是傻笑,很不好意思。 林逸飞叹息一声,“这付药伯母至少要服用三次以上,既然这样,我下次再过来帮你煎药了。” 皮二又是惭愧,又是感激,只是搓着手,满面通红的只会说谢谢。 林逸飞拿着扇子,不紧不慢的扇着,突然抬起头望了一眼远方,“不用着急说谢谢了,有人找你。” 皮二回头望去,不由呆在那里,一个人远远的走了过来,那人黑色的西装,皮鞋擦的铮亮,走路不急不缓,正是昨天见过的那个百里集团的刘明理! 四十节 火候 看到刘明理的第一眼,皮二就忍不住摸摸怀里,难道是要钱来了?脑海中闪过了这个念头,不由有些不自在,不过想想也不像,上次刘明理吩咐了几句,给了他个信封就走了,接到手里有些分量,打开一看,竟然是两千块! 他四五个月拼死拼活的打短工,才能搞到这些钱,而且还未见得准时到手,老妈见了,让他把钱还回去,老人只是怕儿子被人带的误入歧途,非亲非故的,人家给你这么多钱干什么? 皮二把欠林逸飞的钱倒准时还了,只是却找不到刘明理,这钱也就放在了兜里,母亲虽然不住院了,可总要买点补品了,就想着以后找个机会再还这个人情。 刘明理走到皮二的面前,看了一眼炉子前面的林逸飞,眼神中有些诧异,可能没有看出来林逸飞还有这手,“我今天去医院看你们,护士说已经走了,为什么?”口气中没有责怪的意思,只有不解。 “我妈一定要走,说。。。。。。”皮二说了半天,也没有说明白。 刘明理明白了一点,叹了口气,“老人家多心了。”转首望向林逸飞,“没有想到在这里又能遇上你,我们老板让我见到你说声谢谢。” “谢我?”林逸飞望着火炉,蒸蒸的热气从罐子上冒了出来,让少年的脸孔看的有些迷离,“你可以转告他,不用谢我,我只是做自己认为该做的罢了。” 刘明理一笑,摇摇头,“对了,皮二,你就和你妈住在这里,听医生说老人家才开刀,要静养,要有个好点的休息环境。”望着眼前搭出来的棚子,皱了下眉头,这里显然不是静养的地方。 皮二只能苦笑,“好,我这两天就去找一下。” “你这个工地下来,还有活吗?”刘明理不经意的问道。 “不知道了,工钱还没有算呢,”皮二摇摇头,“工头这几天都没有看到,”压低了声音,“他好像不太讲信用,总是拖欠工钱,我和几个工友合计着,要完钱就试着换一个地方了。” “那不如上百里集团来了,”刘明理笑道:“冰雪大厦开工在即,不少家企业正在投标,这个工程怎么说也要一年以上,你跟跟工地,还能学习点东西了。” “什么?”皮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刘先生,你是说我可以上百里集团工作?”心中有些犯疑,你说的算不算,不是拿我寻开心吧? “不错,”刘明理淡淡道,伸手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了皮二,“百里集团在江源市的分部你知道吗?” “知道,是不是在华城大厦,那里有个好大的牌子呢。”皮二接过名片,心中有点兴奋。 “那就好,你有空的话,就拿我的名片去找前台,说是我说的,让她给你暂时安排个工作,嗯,让她再帮你安排个住的地方。” “有空,有空,我什么时候都有空,”皮二兴奋的说道,恨不得马上让刘明理带他过去,只不过他还有点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面子是没有的,刘明理来到这里多半是看到林大哥的面子上,既然这样,他多半找林逸飞有事情。 刘明理不再多说,蹲了下来,望着少年道:“我知道你是个很有性格的人。” 林逸飞淡淡道:“那又怎么样?” “今天我和你说的是我的意思,并不代表百里老板。”刘明理缓缓道。 林逸飞眉毛一扬,眼中有了询问的意思。 “我真的很希望你仔细考虑一下昨天老板和你说的话,”刘明理凝望着少年,“你很喜欢帮人,不是吗?” 林逸飞一笑,“熬中药的火候很重要,煎药放药的次序也很重要。” 刘明理一怔,望着炉子上丝丝的蒸气,若有所思。 “如是打乱了放药的次序,或者文武火反了,该慢熬的时候急火,熬出来的中药不但没有治病救人的功效,说不定反倒要了病人的性命。”林逸飞揭开了瓦罐的盖子,又从旁边抓了两种中药投了进去。 刘明理却是有些吃惊,现在瓦罐已经熬了许久,盖子上的温度绝对不低,这个少年若无其事的拿起放下,丝毫没有什么感觉,难道他这双手是铁做的? 放下了手中的扇子,调节了一下火力的大小,林逸飞叹口气道:“这付药要再等半个小时才好,你当然不用等的太久,可是你也不能太急,不然药性全然不同。” 刘明理若有所思,终于有点明白少年的意思。 “可是你也要知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林逸飞淡淡道:“郎中的手段再高明,也要用药的,如果连药都不到的话,那么郎中也是无能为力的。” 刘明理眼前一亮,嘴角露出笑意,“不是药不到,而是病人不想用药,你有什么方法?” 林逸飞也笑道:“时间火候缺一不可。” 刘明理缓缓坐了下来,也不管地面到底脏不脏,一字字道:“我们可以等,只要这药能救人。” 林逸飞一笑,不再言语。 皮二有点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只以为他们谈论的是中药能不能医好自己的母亲,憨憨的笑了一下,也盘腿坐了下来,他的裤子比地面还要脏,倒没有什么顾忌,只是心里盘算着,明天趁热打铁,就去华城大厦问问,不管工资高低,总算有个稳定的工作,再说人家刘先生说了,还包住呢,只要是个住的地方,肯定要比这里强上很多了! 只不过和没到手的钱只能算白条一样,没有到手的工作也是空中楼阁,让皮二有些恍恍惚惚的,心里不能踏实。 望着林逸飞熟练的手法,刘明理忍不住问道:“你会中医?我记得你好像是新闻系的了?” 林逸飞一笑,“你也会两下子,不过我记得你的职业好像是个司机?” 刘明理终于笑了起来,“老板说的没错,你果然是个有趣的人。” 少年只是望着炉火,缓缓道:“或许,有的时候有趣也是一种无奈。” 刘明理一怔,默默的咀嚼少年话语的含意,半晌无语,四周一片寂静,只是炉子里面‘必剥’的响个不停。。。。。。 “差不多了。”林逸飞长身而起,伸手端起罐子,望着皮二道:“你这总有碗吧?” “有有,吃饭的家伙还有。”皮二慌忙找个碗来,出奇的是很干净,多半是老人的功劳,如果只是皮二一个人吃饭,估计这饭碗比起要饭的碗就干净不到那里去。 林逸飞将药倒入碗中,转身向那个帐篷一样的屋子走去,看到他进去后,刘明理突然问道:“皮二,林逸飞真的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皮二涨红了脸,“你问这话什么意思?你怀疑我们合伙骗人吗?你怀疑我可以,怎么可以怀疑林大哥?再说你们觉得认识我可能是丢人的事情,林大哥却绝对不会!” 刘明理慌忙说道:“你多心了,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这年头,这样人越来越少了。” 皮二还待再说,突然想到自己找工作还要指望刘明理,一下软了下来,“刘先生,真的,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林大哥的,但他是个好人,不但为我妈凑钱,今天还特意过来看望我妈,我们非亲非故的,你看他从来没有说过让我还钱的事,可是越是这样,我们就越要还,你说是不?” 刘明理有些感动,这个汉子说的虽然简单,尽管活在底层,可是质朴的让人心酸,还待说些什么,突然望向对面,林逸飞已经走了出来,“皮二,伯母把药喝了,现在已经休息了,晚上可能肚子会疼一下,不过不要紧。” 皮二感激的不知道说什么好,“林大哥,要不你吃点饭再走?” 林逸飞摇摇头,缓缓从兜里又把那一万钱掏了出来,“给老人家买点好的,这病固然是操劳的原因,可和饮食也有很大关系。”他有些不忍心说是营养不良了,皮二也是很瘦,皮包骨头的。 皮二执意不肯,“林大哥,上次刘先生就给我留下两千块了,那已经很多了,你这钱毕竟是借人的,也要还的。” 林逸飞推辞不过,只好再次放在怀中,“那好,明天晚上我再过来。”皮二也不留了,吃饭只是客气一下,何况现在他也没有这个心思。 四十一节 遗憾 友情推荐:新型异世大陆小说《班门弄符》。 …………………………… 林逸飞和刘明理并肩向外走去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三三两两的民工正返回来吃午饭,皮二是因为母亲的原因,请了几天假,但是别的民工就不一样了,他们不肯缺一天的班,就算有病在身。 或许一天的十几块钱对于很多人来讲,不过是一顿饭钱,一包烟罢了,可是对于他们来说,很可能就是家中急需的种子钱,化肥钱,儿女的学费,甚至是救命钱。。。。。。 无一例外的都端个搪瓷缸子,缸子外边斑驳的一块块的落漆,用过几年的样子,缸子里面打着几两米饭,一点青菜,好一点的还能有上点肥肉荤腥。 工地上的高音喇叭也响了起来,放的是一首流行歌曲,略带沙哑的男歌手沧桑的声音传来,吃饭的民工也不由的跟着哼哼几句。 “这种饭菜一顿只要一块五。”刘明理突然说道。 望着陆续走过的民工,随意找个地方的坐了下来,埋头吃饭,林逸飞有些感慨,“你好像也很熟悉的样子。” “不错,”刘明理停了下来,望着那些民工,“只不过,我以前的时候,这种饭菜都吃不到。” “哦?”林逸飞眉头一扬,不知道现在衣冠笔挺的刘明理还有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也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提起这些。 “我爸死的那年我十二岁,”刘明理淡淡的说道,仿佛述说别人的事情。 林逸飞静静的听着,他知道刘明理不会平白说一段幼时的事情来博取别人的同情,他也知道什么时候应该发问,什么时候只要倾听就行了。 “我妈那个时候也是病的很厉害,我为了我妈也能出去偷点东西,变卖成钱,买些药,”刘明理淡淡道:“就和皮二为了医治母亲不惜劫道一样。”他好像也知道不少事情,包括皮二的事情。 林逸飞默然,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为了生存下去,为了让母亲活下去,又有多少人能够了解和体会? “可是母亲的病越来越重,我偷的都是左邻右舍的,虽然不说什么,可是他们实在也不比我家富裕多少,更何况他们平时还经常帮助我们母子,就当从来不知道我偷窃他们一样。”刘明理的语气还是平平淡淡,或许经历了十几年,很多事情再回首,竟然惊奇的发现自己是如何熬过的,只是当初的苦楚已经变成了回味。 或许,回味的时候就像一头受伤的狼一样,只能躲在无人的角落痛苦的舔着自己的伤处! “然后我就去挖煤,为了让煤矿的包工头收留我,我说自己十八了。”刘明理缓缓道:“可是包工头不信,让我证明给他看。” “怎么证明?”林逸飞忍不住问道。 “背着一筐八十多斤煤块沿着斜斜的坑道走上去,大约五百米的样子,然后再送到一里外的地方去,一次大约半个小时,一次三毛钱。那个地段交通不便,车马都进不去,所以就用人当牛马使唤。”刘明理还是望着那帮民工。 林逸飞握紧了双拳,却只能沉默。 “当年我只有十四岁,”刘明理缓缓道:“可是为了能够留下来,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然做到了这点,而且那一天来回背了七次!只是那天晚上,我的肩头后背肿的流血,一夜只能趴着,痛的无法入睡。” “后来呢?”林逸飞叹息问道。 “后来我就如愿的留下来了,”刘明理还是那么平静,“皮二他们其实也和我差不多,累死累活的一天,除去吃饭,也剩下不了多少,所以只能在吃饭的时候省。” 望了一眼刘明理,林逸飞突然道:“不过我看你现在的体格还不错。” “现在是不错,”刘明理嘴角一丝苦笑,“可是当初我一个馒头,喝口自来水就要顶一天的样子,因为我要把钱留下来给我妈看病。” “伯母最后怎么样了?”林逸飞心中有些忐忑,半个小时三毛钱,他就算一天不睡觉也不过是几十块钱,何况他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能支撑多久? “我妈还健在,这最少让我很欣慰。”刘明理缓缓道。 林逸飞长出了口气,却有些不解道:“我想你一天也挣不了多少钱,就是靠你背煤赚的钱,能够医治好伯母的病?” “当然不能,如果不是后来碰到了老板,我不要说医治好母亲的病,就是自己这条小命也可能扔在煤矿了。”刘明理听着高音喇叭的放着的歌曲,目光有些迷离,那是一首《离家的孩子》。 离家的孩子 流浪在外边 没有那好衣裳 也没有好烟 好不容易找份工作 辛勤把活干 心里头淌着泪 我脸上流着汗 离家的孩子 夜里又难眠 想起远方的爹娘 泪流满面 春天已百花开 秋天落叶黄 冬天已下雪了 您千万别着凉 月儿圆呀月儿圆 月儿圆呀又过了一年 不是这孩子我心中无挂牵 异乡的生活实在是难! 沙哑的声音中带着沧桑,四周的民工都是停下了吃饭,静静的听着高音喇叭的歌曲,目光竟然也和刘明理仿佛,他们中间固然有些年纪半百的,却也有才接触社会的少年,只是他们都很想家,想念过年能够和亲人见面的时刻,或许那才是他们捱下去的动力! “我很喜欢这首歌,一个人的时候也经常听,”刘明理有些苦涩的笑道:“只是没有真正打工在外的,没有吃过那种苦头的,很难听出其中的味道,我想你也多半不喜欢这种歌曲了,你们大学生喜欢的或许是那种爱的死去活来的那种。” 林逸飞摇摇头,“你不要以为我是童年的时候过的很舒服,我以前的兄弟们哪个吃的苦都不少,只不过,我们和你们目的不一样,他。。。。。。唱的很好。” 刘明理有些诧异的望了林逸飞一眼,想要说些什么,终于又忍住。 “百里雄飞怎么会找到的你?”林逸飞突然想到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因为百里伯父认识我的父亲,”刘明理平淡的语气中终于有了波折,那是一种感激,也是发自内心的尊敬! “百里伯父和我父亲是战友,当年老山前线的时候,他们并肩战斗过,只不过我父亲永远的留在了那里,百里伯父虽然被打断了腿,可是毕竟活了下来,他不但活了下来,还一个个的找到当年牺牲战友的子女,困难的就帮一把。” 林逸飞突然明白当初老人说的那句话的意思,这辈子绝对不会让冰儿这样的孩子受苦! 老人固然让别人的儿女不再受苦,只是却忽略了他自己的女儿,或许他不是忽略,只是因为无暇顾及,但无论如何,遗憾都已经造成! “可是伯父后来发现他的能力实在有限了,虽然钱不是万能的,可是他要帮助的人无一例外的都是缺钱,百里伯父拉起昔日的队友,如同当年并肩作战一样,没日没夜的跑起运输。”刘明理终于激动起来,“你知道吗?他那次就是回来的时候因为找我,所以才耽误了回家的时间。” 林逸飞一怔,半晌无语。 本来坚强的汉子终于哽咽的起来,双拳紧握,嗄声说道:“就是因为这样,伯父才没有来得及赶回去,再见伯母一面,这是伯父的遗憾,也是我们这些人永远无法弥补的遗憾!” 两行泪水无声无息的流淌了下来,划过悲伤莫名的脸庞,晶莹剔透! 四十二节 真情和坦诚 虽然有一句用烂的话在网上被广泛流传,不过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又有几个能够真正领悟? 刘明理终于平抑了激动的情绪,“这件事百里伯父一直没有说,可是我们后来都还是知道了,”望到林逸飞疑惑的目光,刘明理解释道:“没有百里伯父,当初我可能已经死在煤矿了,不过伯父找到的当然不止我一个。” 林逸飞犹豫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其他的人呢?” “其余的年纪不大的,伯父都会鼓励去念书的,十多年了,如今都比我强很多了。”刘明理苦笑道:“我天生对读书不感兴趣,反倒对当兵感兴趣,伯父没有办法,让我去当了两年兵,退伍之后无事可做,这才留在伯父的身边当司机。” “念书?”林逸飞嘴角一丝笑意,淡淡道:“他们很多应该和百里冰差不多的年纪了?或许有的在京城,也有的可能在浙清?” 刘明理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的光芒,却只是道:“你说我是跟踪你也好,说我监视冰儿的一举一动也好,我只知道一点,”刘明理凝视着林逸飞,“她不能受到任何伤害,因为我们亏欠伯父太多,也亏欠冰儿太多太多!” 林逸飞叹息一声,“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你说。”刘明理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你们其实错的很厉害,”林逸飞缓缓道:“你可知道医书中有云,圣人不治已病治未病,不治已乱治未乱,此之谓也,夫病已成而后药之,乱已成后治之,譬犹渴而穿井,斗而铸锥,不亦晚乎?” 刘明理听的瞋目结舌,“你能不能用简单一点的话来说?” 林逸飞苦笑摇头,“抱歉,简单一点的解释就是,医药治病的预防为主,不要等待大病顽疾的时候才去治,那样就和渴了时候才想起挖井一样,有点晚了,误会也是一样,时间越久,误会也就越深,如果你们当初就和百里冰说明白这件事情,现在的结果恐怕完全不同。” 刘明理摇头道:“不是我们不想说,只是开始是不知道,百里伯父又不肯说,他是真正的男人,有什么痛苦都会自己抗下来,我们后来知道了又不知道如何说,因为冰儿对我们已经深恶痛绝,你会相信我们,但是她十有八九不会相信。” “你们从来没有试过,就认定十有八九百里冰不相信?你们难道不知道,如果解释了,还有一分机会,你们一直等下去,那就一分机会都没有!”林逸飞忍不住道,“你们只知道在她身边照顾她?给她安排好一切?她的性格你们多半清楚,如果她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们安排的,后果如何,我想你们应该比谁都清楚!” 刘明理打了个冷颤,默然不语。 “可是你们错的最重要一点就是,”林逸飞沉声道:“你们就是过于自以为是,从来都是认为照顾一个人都是自己事必躬亲,可是你们考虑过她的感受没有?” “冰儿的感受?”刘明理一愣。 “你们以为自己很男人,”林逸飞叹息道:“也认为百里雄飞很男人,不错,真正的男子汉要能承担起别人不能承受的重担,可是不要以为什么都自己抗下来才算伟大,作为一个父亲,他应该有向女儿解释的勇气,也应该有向心爱的人坦白的勇气,相濡以沫这句话是双方的,有的时候你以为自己最痛苦,却不知道被隐瞒毫不知情的更痛苦!” 刘明理怔在那里,眼前的少年无论虽然从外表来看,不过是个不起眼的学生,可是他所说的,感悟的简直比自己还要沧桑,也要深刻! 难道他也有着不为人知的磨难和经历? “一个人不知道真相,只能在猜忌和忌恨的日子中度过,你们难道以为她会比你们好受多少?”林逸飞眼中闪过一丝深邃的痛苦,“你们不要以为痛苦的只是你们!” 刘明理心头大震,忍不住喃喃念道:“难道我们真的错了?” “亡羊补牢,犹未晚也,百里冰是个好姑娘,我也相信能和她父亲有和解的一天。”林逸飞似乎觉察到自己的失态,缓缓说道。 或许八百年前的那一幕始终萦绕在脑海,不能忘却,那个让他尊敬为师为父的人物,却也有着那种痛入骨髓的无奈! 刘明理眼前一亮,“你相信冰儿和伯父有和解的一天?”这句话若是别人说出来,打死他也不相信,只是从林逸飞口中说出来,分量就是截然不同。 林逸飞缓缓点头,嘴角一丝微笑,“你要记得,他们中间的是误解,而不是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恨,化解这个矛盾其实很简单。” “简单?什么方法?”刘明理难以置信的问道。 “真情和坦诚!”林逸飞一字字道:“不要犹豫什么,抓住机会向心爱的人坦白一切,你会发现很多时候这是化解矛盾的不二的方法!” “真情和坦诚?!”刘明理若有所悟,半晌才道:“我们会按照你说的去尝试,只是希望到时候能够得到你的帮助!” 缓缓的伸了个懒腰,林逸飞终于笑道:“助人为快乐之本,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理由拒绝你!” 刘明理也笑了,他知道少年既然答应了帮忙,肯定会有他的方法,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你很会帮助人,也很能帮助人,可是你考虑过没有,你一个人的能力毕竟有限。” 林逸飞笑道:“你难道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伯父一直筹备着一个慈善基金,目的很简单,帮助有需要的孩子,”刘明理望着林逸飞笑道:“却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考虑一下,有你的参与,我想我们可以做一些更有意义的事情,至于资金的方面倒不成问题,关键就是你有没有时间?” 林逸飞不解问道:“时间我好像很多,不过慈善基金是什么?” 刘明理有些诧异,他发现眼前的少年有的时候成熟的可怕,有的时候却是幼稚的可笑。 “怎么说呢,就是百里伯父拨出一部分钱来,我们会找个擅长经营的人来管理资金,像滚雪球一样,争取资本的利润最大化,”刘明理解释道:“然后找到有困难的人去帮助他们。” “管理资金我倒不算擅长。”林逸飞摇头道:“这个恐怕我不适合。” “其实就是挂个空衔,”刘明理笑道:“百里集团人才济济的,找一两个操作资金的还是稳赚不赔的,你做的事情就是出面帮助人了。” 他倒是一番好意,这种赚名声不出工的活多少人打破脑袋去抢,当然他也是感激林逸飞的帮忙,这件事如果成了,对于林逸飞以后的发展无疑是大有裨益的。 林逸飞笑着摇头,“这种事情我就更加不合适了,如果你让我帮助个人还要去宣传,那和古代的那些假装每天施舍的善人有什么区别?” “这个世上没有什么假装不假装的,”刘明理缓缓道:“因为我们是真的想去帮助人,结果是有人受益就可以了,我真的很希望你考虑一下,冰儿的。。。。。。冰儿多半也会高兴的。” 他其实想说的是百里冰的男朋友岂能一直默默无闻下去,就算林逸飞是个穷小子,他们也会让他一夜变成钻石王老五,不然以后怎么接管百里集团? 虽然开始对百里冰和林逸飞的认识并不认可,可是几天下来,他发现这个少年的成熟,稳重,睿智,看法无疑都是同龄人中罕见的人物,更奇怪的是,他好像还有一身武功!这么说来,百里冰能找到这样的男朋友总比找到那些纨绔子弟要强。 林逸飞嘴角突然浮上一丝笑意,“不过你们既然有这个宗旨,我想我可以帮上点忙了。” “怎么帮?”刘明理心中大喜,以为林逸飞答应了出面。 “时间可以冲淡很多事情和记忆,”林逸飞脸上的笑容越发的难以琢磨,“不过有很多东西还可以保存下来的,你说对不对?” 刘明理不解问道:“你是说?” “有一种东西叫做古董,”林逸飞开心的笑了起来,终于发现了一条可以让自己快速致富的方法,“越老越值钱的那种!我们如果找到了,是不是就很快就有钱来帮助人了?” 刘明理苦笑道:“你以为这东西是说找就找到的吗,如果那样,古董也就不值钱了。” 林逸飞只是一笑,不再言语,别人或许找不到,可是他不同,他是八百年前的萧别离,他的武功源头不也是从那里找到的?! (第二卷完结,敬请关注第三卷生财有术,写到这里说及两句,很多关心本书的朋友都提出了不少中肯的建议,包含错别字和一些小节,墨武再次一并感谢了,也尽量做到发现就更改,而至于最近的章节有些人反应平淡,不爽,墨武也知道这点,可是引用自己书中的话来说,不真正打工在外的,没有吃过那些苦头的,就很难听出歌曲中的味道,很多人都喜欢那种爱的死去活来的那种,我倒没有奢望所有的人都喜欢,只是希望我写的没有让你读的太过无味,如果能让你再读一遍,进而发现我几个小时码字几千的更深一层,墨武就已经很开心了,再次感谢!) 第一节 地 “阿水,吃饭了没有?”房门一声大响,大牛照例一脚踹开房门,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咦?阿水不在,王子,今天怎么不出去陪陪你的公主?” 林逸飞目光从桌面的一张纸上抬了起来,笑了一下,“我觉得阿水说的或许是正确的。” “他说的还有正确的?”大牛皮笑肉不笑的走了过来,突然伸手一拍林逸飞的肩头,“小飞,你可要有点原则,老实交待。。。。。。唉呦,你轻点。” 本来想来个偷袭,没有想到手才伸出去就被林逸飞抓了个正着,大牛一不留神,差点把腰闪了,“小飞,手下留情。” “不用留情,把他掐死了算了。”阿水从洗手间走了出来,先上门口看看了,静立了半分钟。 大牛作势揉揉腰,望着阿水不解问道:“你干什么呢?” “我在为这个门祈祷,希望它还能坚持几天,也在考虑钉子钉在哪里合适。”阿水叹息口气,终于走了回来,“王子没有和公主在一起,大牛你怎么也没有和翠花在一起?” “唉,说句实话,女朋友虽然不错,可是哪里能和哥们比呀,”大牛笑嘻嘻的端了个饭盆过来,“阿水,没有吃饭呢吧?你看,我就知道你这夜猫子肯定才起床,多半还没吃饭呢,这不特意给你打了你最愿意吃的红烧肉。” 林逸飞有些好笑道:“这回太阳可从西边出来了,嗯,红烧肉的量还很足呢。”蓦然想到百里冰说的胖妞和红烧肉的关系,不由有些奇怪,大牛从哪个标准来看,都不是这个时代的帅哥了。 “那是,小飞,不是我吹牛,若论泡妞的手段这段时间你比我强点,可是若论长的帅不帅,那可就是路人皆知了。” 林逸飞忍住笑意,点点头道:“你说的不错。” 阿水竟然没有任何吃惊的表情,望了饭盆一眼,缓缓坐了下来,“大牛,你打的两份吧?要不就是打饭的是个玻璃,不过我看后者的可能不大。” “阿水你目光如炬,做兄弟我的实在佩服的一塌糊涂,不过可要严重声明一下,我可不好那调调的,”大牛被揭穿了小把戏,不由有些尴尬,却又不能不还自己一个清白。 林逸飞哑然失笑,看不懂这个大牛今天要干什么。 “大牛,有句古话说的好,”阿水停顿了一下,卖了个关子。 大牛头一回脾气这么好,腆着脸凑了上来,“其实不但古人话说的好,阿水你每次说的也都非常有道理的。”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古人不欺余也,”阿水瞥了一眼林逸飞笑道:“你小子破财没有别的目的,一定是这个月的钱都孝敬给翠花了,这才打起我这个光棍的主意,我说的不错吧?” 大牛有些急了,“阿水,我大牛是那样的人吗?我这次是真的关心你。。。。。。” “那好,今天不能提钱,谁提钱我跟谁急。”阿水一把抢过大牛手中的饭盆,大口的吃了起来。 大牛咽了一口唾沫,却没有说什么,转身走到林逸飞的身旁,“小飞,看什么呢?中国地图?” 林逸飞缓缓点头,“大牛,要钱?” 大牛差点坐在地上,却生怕错过这次机会,用力一拍林逸飞的肩头,“小飞,我知道你也很紧张,才勾搭上百里冰,可是你看兄弟我,脸干净不?” 林逸飞有些疑惑,不太适应他的跳跃思维,“还好,挺干净的,怎么了?” “可是我现在口袋里面比脸还要干净,”大牛哭丧着脸道:“这个月还有一个多星期,如果没有人接济,兄弟我可真的要饿死街头了。” “多少?”林逸飞笑道。 “三百就行,我省着点应该就够用了。”大牛小心翼翼的说道:“小飞,还有吧?” “你省点?”阿水扳着手指头数落道:“你说说,牛叔一个月最少给你1000块的生活费吧?你月中的时候就向我借了500,这回又向小飞借,大牛,不是我不借给你,我也不会催你还,可是你总要替父母想想了,你爸妈一个月挣多少?” 大牛有些脸红,连连说道:“阿水,我知道你为兄弟我着想,可是。。。。。。可是昨天不就是那个什么该死的苏晴要在江源开什么个人演唱会,一张门票最便宜的都要150,翠花一定要去看,我这次可是大出血,没有想到进入了里面那家伙,人山人海的,买了个望眼镜才能看到苏晴,回来还落了好大的埋怨,翠花因为这事还和我斗气呢。” “风雪君不咋的,我看你找的这个也不是省心的主,”阿水叹息道,伸手入怀,掏出了皮夹子,“这次给你,下不为例,就你泡妞花钱,人家小飞就是吃软饭的,下回不许向小飞借,他也正需要钱的时候。” 大牛大喜过望,一把抓过,“阿水,你绝对够哥们,我就知道你绝对不会见死不救的。” 阿水无奈摇头,看着面前的饭盆苦笑道:“看来我顿饭也不便宜。” 大牛钱入口袋,马上气定神闲起来,一眼看到林逸飞眼前的地图,“小飞,看地图干什,十一要出去旅游?” 阿水也好奇的凑了过来,“小飞,怎么回事,看你上午下课后就一直研究地图,不是准备离家出走吧。” 林逸飞笑笑,“我现在才发现,钱的确是好东西,也可以做很多事情。” 大牛‘嘘’了一声,“这还用说?”阿水却问道:“那和你看的这张地图有什么关系?咦,这还有张宋代地理?” 大牛也看到了这点,不由和阿水互相望了一眼,“小飞,百里冰最近没有找你?” 林逸飞不由苦笑道:“拜托两位了,不要动不动就给我安排个感情失败的帽子,我也不是三岁的孩子,你们就不用替我妈操心了,只是这个地理实在和宋朝差了很多。” “你知道宋朝的地理啥样?”大牛忍不住问道。 林逸飞一笑,伸手指着那张宋代地理道:“这张虽然有些不一样,可是也算差不了太多了,不过这张中国地理却已经变化了许多。” “你找宋朝的地理干什么?”大牛又问。 “去旅游,”林逸飞嘴角一丝难以捉摸的微笑,“或许路上能发笔小财也说不定,不过很可惜,这上面也不详细。” 阿水目光闪动,“你要去哪里旅游?” 林逸飞望了他一眼,“就是地理上说的天柱山,历史上又名潜山、霍山、皖公山或者万岁山。” “和百里冰一块去?”阿水问道。 “我自己一个人去。”林逸飞摇头道。 “什么时候?”阿水放下了饭盆,坐到电脑屏幕前面,伸手开了显示器。 “不是说十一有几天的假期吗?我想那几天去看看。” “我帮你找一下详细的资料。”阿水伸手敲了几下键盘,屏幕上很快显出了一张地图,“就是这里,每个旅游景点都有标注。” 林逸飞好奇的凑了上来,对电脑这个东西倒有些佩服,“可惜都是现代的,不过也无关紧要了,什么都可以变,那座山没有消失就行!” 第二节 发财的故事 “不过旅游不是赚钱,而是花钱了,”大牛不解说道:“你刚才说的赚钱是怎么回事。” 林逸飞一笑,“说不定路上拣个宝贝,我不就发财了。” 大牛摇头,“那几率不比彩票中奖高到哪里去,小飞,奉劝你一句,去散心行,发财就不要幻想了,再说你身边不有个摇钱树吗,要知道珍惜呀。” “说起发财,我也想起个笑话。”阿水也凑起了热闹。 “说来听听。”抬头看了一下钟点,“今天下午反正也没事,对了,‘难忘杯’今天下午三点揭幕式,好像小飞有比赛了。” 林逸飞点点头,“好像是有,上午付主席已经找过我一次了,让我提前点到,不过现在还早了,大牛,你们工程系没有比赛吗?” “有是有,可是没有我的份,”大牛摇头道:“就算有我,也是个替补了,不过比阿水强了,他们计算机系可没有他的份,”看了一眼小飞的脸色,补充了一句,“当然阿水是不屑这种比赛了。” “算你识相,”阿水笑道:“我要讲的笑话是关于如何的发家,以前有个记者采访一个美国的亿万富翁,询问他是如何起家的。” 大牛来了兴趣,“他是怎么发财的,我也有兴趣听听。” “那个富翁就说了,”阿水若有深意的望了林逸飞一眼,“他创业的时候也非常穷,手头只有五美分,只够买一个苹果的。” “后来呢?”大牛伸伸舌头,人家五美分就能变成亿万富翁,看来人和人是不能比的。 “于是他就用五美分买了一个苹果,回去用布擦的亮亮的,光可鉴人,第二天卖了十美分。”阿水淡淡道。 大牛一挑大拇指,“不错,这招我咋没有想到,这就说明富翁很有经济头脑,知道包装和外表都很重要,转手之间资产就翻了一倍,对了,阿水,后来呢?” “后来他又用十美分买了两个苹果,当年晚上回家用心擦,擦的亮的不得了,结果第二天转手卖了二十美分。”阿水又道。 大牛兴高采烈,“对呀,对呀,坚持一条自己认为正确的路走下去,这才是成功的不二法门,怪不得人家能够发财,原来真的有一套,阿水,继续。” 静等大牛发表完了意见,阿水嘴角一丝诡秘的笑意,“那个记者也是站了起来,认为自己找到了发财的真谛,不过回去之前也像你一样,问了一句最后如何,结果富翁最后一句话差点让记者买块豆腐撞死。” 大牛脸色有点发绿,伸手摸摸口袋,三百块钱,买的豆腐都可以砸死人了,强笑了一声,“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吧,那个富翁后来到底说什么了?” “他说的很简单,”阿水突然笑了起来,“他后来继承了一个远房亲戚的几千万遗产,这才发展到现在的规模!” 大牛虽然没有买块豆腐撞死的冲动,可却有恨不得拿出针线来,把阿水那种可恶的笑容缝合起来的冲动,“这种笑话要不得,这不是教人家不劳而获吗?” “倒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阿水淡淡道,望着一直笑而不语的林逸飞,“只不过像小飞这样,我倒觉得实在没有必要为发财苦恼,你要知道一点的是,现在这个社会,你把一块钱变成一万块实在很难,不过有本事将几千万变成几百亿的同样需要头脑,既然需要的坚信差不多,后果却完全不一样,为什么不学会善于利用身边的资源呢?” 大牛恍然大悟,“阿水,说的好,原来你和我的想法一样!” 阿水白了他一眼,“我倒没有看出来有什么一样的。” 林逸飞微笑点头,“我们三个的想法都是一样,不过我身边的资源很多,不用守着一个不放的,相信以我的本事,就是找块石头都能卖出钱去,更何况我要找的不是石头。” “你要找什么?”阿水和大牛异口同声的问道。 “宝贝!” “什么宝贝?” “暂时保密!”林逸飞笑道。 “切。”二人异口同声的嘘了一句,该干什么的干什么去了,能让人随随便便去一趟就找的的不会是宝贝,只能是石头! 林逸飞才收起地图,手机又叫了起来,拿出来看了一眼,按了接听按钮,“我是林逸飞,什么事?好。。。。。。一会见。”回头瞥了一眼室友,见二人若无其事的扭过头去,不由摇摇头,“一会球场见,记得给我加油。” “一定一定。”大牛一脸坏笑,迭声道。 阿水淡淡道:“我可没有大牛那个做灯泡的精神,再说,我还有事,有个漂亮妹妹要和我聊天呢,小飞,先预祝你们新闻系马到成功,取得‘难忘杯’的首胜了。” 没有理会大牛的垂涎三尺,逼着阿水说出美女电话号码的样子,林逸飞道了声谢,出门直奔图书馆,远远的看到百里冰站在那里,翘首远眺,见到林逸飞的一刹那春风拂面,光艳四溢,差点迷倒一帮单相思的学子,等到发现伊人轻笑非为自己,无不咬牙切齿,恨不得将来到的林逸飞大卸八块,一解心头之恨。 “这几天干什么去了,怎么吃饭都没有见到你?”百里冰嘟着嘴,转瞬忍不住‘噗哧’一笑,“我是不是太不讲道理呢?” 林逸飞笑道:“如果关心一个人都是不讲道理的话,那么这个世界实在没有什么道理可言了。” 百里冰开心一笑,“吃饭了吗?” “吃过了,你呢?”林逸飞问道。 “我出来的时候吃了两块饼干,”百里冰摇摇头,“如果你没有吃饭,我就可以陪你吃点,如果你吃饭了,我也不会太饿,”望着林逸飞发呆的表情,百里冰有些不安道:“我是不是很狡猾?” 林逸飞愣了半晌才道:“两块饼干怎么够,走,无论怎么算,我都要请你吃上一顿的。” 百里冰嫣然一笑,过来挽住了林逸飞的手臂,“去哪里?” “你来决定,不过有一点,千万不要太贵!”林逸飞本来有些不自在,想伸手摸摸鼻子,无奈手臂被百里冰牢牢的抓住,不由苦笑。 “小气鬼!怪不得讨不到老婆!我一定要大吃一顿的,”百里冰哼了一声,偷眼看了一下林逸飞的脸色,发现没有什么异样,嘴角露出甜甜的笑意,“我知道附近有家快餐店不错的,你如果没吃饱,可以把我的那份再分给你点。” 快餐不是西餐,顾名思义也可以知道不算太贵了,百里冰点了份套餐,九块钱,硬让小姐再拿个盘子过来,又分给了林逸飞半份,美名其曰减肥又不浪费。 细嚼慢咽的吃着盘子里面的饭菜,百里冰突然问道:“听说晚上有场电影不错,忘记了叫什么名字,你有时间吗?” 林逸飞差点喷出饭来,“不知道名字你也认为不错?” “名字这东西不过是个形势了,”百里冰撇撇嘴,“看电影有两点最重要,不对,其实应该说一点最重要。” “哪点?”林逸飞停下了筷子。 “那就是有没有人陪你一起哭,或者一起笑,”百里冰一本正经的说道:“但是前提也有一个。” “什么前提?”林逸飞不得不问。 “那个人你得喜欢。”百里冰抿了一口鲜奶,秋波横过,定在林逸飞身上,一霎不霎。 第三节 骗钱骗色(解禁) 听编辑说,本书19号,也就是周一封推,封推期间一天解禁两章,vip会一天更新三节以上,还请各位多多捧场,谢谢。另外,如果能够侥幸冲上首页的周点或者周推榜的话,墨武会加快更新来回报,呵呵。 ————————————————————— 有个你喜欢的人陪你哭,陪你笑,陪你走过人生的风风雨雨,不要说去看电影,就是任何环境下都会让你有勇气去面对,因为你不会觉得孤单! 望着少女执著的眼神,林逸飞叹息口气,“你说的实在很有道理,我想反驳都很难,不过不知道电影票贵不贵?对了,你的一万块皮二已经还给我了,本来准备放在手里吃点利息,你着急用吗?” “皮二把钱还给你了?”百里冰有些诧异,“他哪里来的钱?不是你垫上的吧?” 不得不佩服少女心细如发,不过稍微动下脑筋就知道,像皮二那种类型的,一万块几乎可是说的天文数字,一年都不见得还上一半了。 看着林逸飞不答,少女坚定了自己的猜测,“你的钱不也是从父母那里要来的,既然这样,不如我向我爸要好一些,”嘴角一撇,语气有些冷,“毕竟他最不缺的就是钱。” 林逸飞知道她和父亲之间的关系急不来,只是点点头,不再多说,他手头除了这一万块,也不算宽绰,给皮二的母亲买了不少东西,又花了不少,询问了一下阿水,手中这点钱够去天柱山的,都不见得够回来。 他不好意思向林母要钱,钱医生那里又没有再去,只能算是空头支票,如此说来,留点钱做路费,回来再补上也是个好方法,只不过到底能不能找到八百年的那个地方,他心中也没有十分的把握。 “你还没有回答我呢?”少女看着林逸飞沉默,追问道。 “回答什么?”林逸飞醒过神来,“有空,有空,我发现我现在最多的就是时间,最少的就是钱。” 百里冰忍不住笑了起来,“就知道你会拿钱做幌子,”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拿了两张电影票,晃了一下,“票已经有了。” “你买的?”林逸飞有些诧异。 “是刘司机买的,”百里冰淡淡道:“他说本来想约女朋友出去看电影,没有想到女朋友没空,他自己去看没劲,又怕浪费,就让我把票转给一个公寓的姐妹,不过说句实话,我还真不知道他有没有女朋友。” “你们公寓的姐妹也没空?”林逸飞忍不住问道,却知道刘明理有没有女朋友不清楚,但是这两张票背后的含意不言而喻,无论怎么说,百里冰没有拒绝刘明理的好意就是个和解的信号。 “她们有没有空我不知道,”百里冰笑了起来,“不过我和你一样,最多的也是时间,这才问你,既然你答应了,她们有没有空都无关紧要了。” “不对,我晚上没空,”林逸飞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百里冰有些诧异,“什么事?” “电影票几点的?”林逸飞不答反问。 看了一眼票上的时间,“晚八点,黄金时间。” “那还好,应该还来得及,”林逸飞喃喃自语道,望到百里冰疑惑的眼神,笑着解释道:“皮二的母亲出院了,可是病还没有好利索,我昨天给他母亲开了付药,不过皮二不知道怎么煎药,昨天我就是我煎的药,今天打完比赛还要过去一趟。” “病没有好,为什么要急着出院?”百里冰眉头轻蹙,“钱我不着急要的,我想你也不会要的那么急了。” 林逸飞摇摇头,“也不是我要的,不过无妨了,老人家就是操劳和饮食的原因,”林逸飞看她着急的样子,安慰道:“我保证三付药下来,一定没事的。” “你也会看病吗?”百里冰笑了起来,鼻子轻轻皱起,说不出的俏皮可爱,把手腕伸到了林逸飞的面前,“快帮我看看,是不是得了相思病?” 林逸飞一笑,伸出两指搭在她的脉门上,百里冰全身一颤,脸色有些发红,偷眼看了一下四周,看到几个服务生望着这里,窃窃私语,反倒不缩回手臂,示威的瞪了他们一眼,得意一笑。 “怎么样,是不是相思病很重?”看到林逸飞良久无语,百里冰盯着他问道。 “相思病有没有我倒不知道,”林逸飞收回了手,只能摸摸鼻子,“不过你前段时间是不是心烦意乱,偶尔有些偏头疼,欲寐不能?” “等等,”百里冰睁大了秀目,满是诧异,“你前面好像说的挺准的,但什么是欲寐不能。” “就是虽然很困,却无法入眠,”林逸飞缓缓道:“卦中有云,日出地则明,于易卦则为晋。晋者上离下坤,离在坤上为晋,日入地则暗,于易卦则为明夷,,易中晋,明夷二卦,远则以类天地,以类昼夜,近则以类寤寐。远类昼夜,远类昼夜,经中有训。。。。。。” 百里冰一双秀目越睁越大,不得不打断他的说话,“逸飞,等等,你说什么?” 林逸飞笑了一下,“其实说的很简单,就是从易中的卦象推出天人合一的道理,天有昼夜,人有起卧,你作息不定,难免心烦气燥。” 看她还是不明白,摇摇头道,“我来看看你的眼睛。” 林逸飞起身坐到百里冰的身边,伸手搭上她的眼睑,略微看了下,百里冰天不怕,地不怕的,这时候反倒有些害羞,却是乖乖的一动不动,只是借着余光还是望着少年的双眼,看到他注视自己的双眼,聚精会神,不像揩油的样子,不由有些失望。 缓缓的退后到原处,林逸飞坐了下来,百里冰看他良久不语,不知怎地,有些担心起来,“快说,我到底是什么毛病?你可不要吓我。” 林逸飞一笑,“虽有小碍,但是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双目外覆眼睑,上睑属脾,下睑属胃,合之共由脾胃所主,故属土,属地,属坤也。日出于地为晋,为寤,日入地为明夷,亦为寐,所以想要治疗你这个睡眠的问题就要从晋,明夷两卦入手。” 百里冰双手托腮,歪着脑袋看了林逸飞半晌,“你知道我现在怎么看你?” “是不是觉得我很像个医生?”林逸飞微笑道。 “不是,”百里冰摇头道:“我怎么看你都像个行走江湖的骗子,”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而且是骗钱又骗色的那种!” 林逸飞怔住。 “不过无所谓了,”百里冰忍住笑容,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本人慧眼如炬,一般不会让人轻易蒙蔽的,你要想骗钱又骗色,就得拿出点真本事才行。” 林逸飞苦笑道:“你这么一说,我如果开出方子来,岂不是居心不良?” 百里冰‘噗哧’一声,笑了起来,“你如果开不出方子,我就要告你个恐吓的罪名了。” 林逸飞摇摇头道:“其实如果你明白我刚才说的道理,就应该知道,只要实现人体明夷的状态,此病可治。” “你说点简单的吧。”百里冰笑道:“你刚才说的我可是一句不懂,我很笨的,你刚才说的也是对牛弹琴了。” ; 第四节半夏泻心汤(解禁) 尝试冲榜!十分感谢很多朋友帮助此书的宣传,却不能说什么知名不具,因为有几个墨武虽然知道,更多的却是默默无闻的支持着本书,这也是墨武一直努力认真写下去的缘故,墨武在这里先行谢过!今天还会解禁一节,请支持、关注本书的各位朋友们多多点击,投票,谢谢!!!!! ——————————————————————————————————— 林逸飞沉吟半响,“如果你要我说的简单一点,那就直接给你开付药调理一下,却只能管一时,只不过此为心病,你如果能明白道理,以后注意一下,才算是终身受益。” “好了,好了,怕了你了。”百里冰笑道:“那就请我们的骗子医生把我的病因,病根详细讲讲,再开付济世救人的好药,民女就感激不尽了。” 林逸飞展颜笑道:“医生就医生,我还是有点真材实料的,前面骗子两字可以不要的,明夷状态何以实现?很简单的一句话,实现方法就是坤土上而离火下,病因就是开合,调节太厥二阴的少阴枢出了问题。” 百里冰有些诧异,听林逸飞说的头头是道,显然不是随口瞎说了,他又不是学中医的,怎么会知道这些。 “张仲景书中有云,少阴之为病,脉微细,但欲寐,也是指你这种情况。”林逸飞嘴上说的滔滔不绝,却只是想坚定百里冰的信心,为后面的说辞找些根据,不过他说的丝毫不错,要是钱医生在此恐怕只能虚心求教,只是在这个大小姐却是焚琴煮鹤,大煞风景的问了一句,“张仲景好像是个古代的神医吧?” 百里冰小心翼翼的问道,见到林逸飞点头,心中也有了点信心,连连点头道:“神医说的应该不会错的,你说的就说不定了。” 林逸飞苦笑摇头,“即知病因,不难开药,可采用黄连、黄芩用于帮助离火的下降,人参、干姜、炙甘草、大枣用于帮助坤土的上升。” 百里冰听的似懂非懂,却也觉得他说的大有道理。 “既然离火降于下,坤土升于上,明夷的格局便自然地形成,良好的睡眠状态亦自然地形成,是不治寐而寐自治,不安神而神自安。”林逸飞缓缓解释道。 “我可记不住这么多,”百里冰摇头道:“你要骗也得下点本钱了,帮人帮到底,送佛送西天,一会你要写个方子,我问问医生去,对了,你这药叫做什么名字?” “这付药在世间应该广为流传,又叫做半夏泄心汤,”林逸飞笑道:“估计应该常见,只是,”轻微的叹息一声,“知道医药的道理的人恐怕越来越少了。” “你看看,心虚了吧,”百里冰终于抓住了把柄,得意道:“本来前面云山雾罩的,被我一问名字,就现了原形,拜托你给点专业精神,起个药名也要神气点,我看小说中什么神丹,圣药,仙水之类的,你这个什么半夏泄心汤的名字实在太平常了,你说说,光有个汤能有多大名堂?” 林逸飞苦笑道:“你这又不是什么顽疾,只是注意调理,防患未然即可,用得着那么大张旗鼓吗?对了,还有一点很重要。” “说来听听,”百里冰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慌忙提起了精神。 “药剂只是调理,但此病为火浮在上引起,也就是说,”林逸飞正色道:“心情也是对睡眠大有影响,这睡眠一影响,浮火上升,有一点你一定很关心。” 林逸飞故意卖个关子,百里冰紧张道:“哪点,是不是,对了,肯定是影响外表的,我觉得自己这两天好像有点憔悴,我说的对不对?” 林逸飞微笑道:“你其实一点也不笨,一猜就中。” 这下百里冰真的有点紧张了,伸手摸摸脸蛋,盯着林逸飞问道:“我比前两天难看了吗?”她本来也不是那么注重外表,留心起自己的外貌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情。 “哪有那么夸张,你要是难看,浙清就没有貌美的了,”林逸飞眼中一丝笑意,却正色摇头道:“但是时间久了可就说不定了。” 听到林逸飞夸奖她美貌,少女一阵心喜,转瞬想到了什么,“那以后应该怎么办,”百里冰有些着急问道:“我可不想天天喝中药的。” “方法还是很简单,”林逸飞淡淡道:“老子有云:‘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归根曰静,静曰复命,复命曰常,知常曰明。不知常,妄作凶’,你看老子说的颇有道理,归根曰静,其实你只要去怒,去忧,去惊,去恐,维持个平和的心态,此病不治而愈。” “怎么做到你说的那些?”百里冰犹豫了一下。 林逸飞缓缓道:“比如说,你和一个公寓的人保持良好的关心,和身边的人和睦相处,一天也不用想太久,天天不用喝中药,但欲寐之症我想很快就能好了,当然了,我可以叫你一种踵息之法,配合心情调节,管保你天天貌美如花,一笑倾城。” 他说了半天,最后几句才是真正想对百里冰说的,只是攻心为上,攻城为下,生怕提及百里雄飞会引起这位大小姐的不高兴,甚至拂袖而去,这才苦口婆心说了这多。 百里冰沉默了起来,似乎想着什么,林逸飞却也不急,静静的望着眼前的少女。 他发现百里冰不是冷,而是忧郁,而这种忧郁无疑是来自十几年的心结,他并没有一定接的开的把握,可是他毕竟会尽力而为。 缓缓的抬起头来,百里冰一直望着少年双眸,那里有着真诚,鼓励,还有一种期待。 “我会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少女终于说道:“吃完饭了吗?如果吃完了,”抬头看了一下时间,“我们还有时间去到处走走,和别人一块我不知道会不会发脾气,但是你在我身边,我就不会乱发脾气的。” 顿了一下,百里冰嘴角浮出笑容,“我脾气不好,我希望你能多提醒我一下。” 林逸飞望了她半晌才道,“一言为定。” xxx 付守信在体育馆焦急的东张西望,五个主力只来个小张,其他几个大爷影子都不见,手腕上的手表不知道看了多少遍,头一回感觉到分分秒秒走的都是扣人心弦。 “周振宇,你都通知到了没有?”付守信有些不满的说道,看了一下自己系的啦啦队,稀稀拉拉的,比起人家别的院系锣鼓喧天,彩旗飘飘的,气势实在差的太远。 马仔苦个脸道:“主席,新闻系的六个班我可是挨个通知个遍了,那帮姑奶奶都说我们几轮就会被淘汰,不看也罢,我拉了几个过来,你看,不都在这了。” 主席的马仔就够窝囊的,马仔的朋友哥们就更不见得好到哪里去,要不怎么有句话说的好,人以群分,物以类聚! 付主席扫了啦啦队一眼,看他们看自己的眼神仿佛待宰的羔羊,心中有些恼火,又不能发出脾气,反倒有风度的一捋前面的头发,笑了一下。 小张凑了过来,“主席,那几个哥们还没有来吗?” 付主席眼珠子一瞪,“废话,你长了眼睛,不会自己看呀。” 小张毕竟年轻,不知道气头上的领导那是千万不能搭讪的,不然马屁没有拍到,反倒被尥了一蹶子,那可就是赔本的买卖了。 脸上不敢露出丝毫的不满,将功补过的小张掏出了手机,“主席,我再叫他们一下,可能他们今天还有课了。” 付主席心中一顿臭骂,都他妈的一个系的,课程表老子都研究八百回了,有课没课我还不知道吗,不过毕竟电话费不是他出,倒也不反对他打电话,只是阴沉个脸四下看着,希望能找到几位大爷的仙踪。 拿了手机按了半天,小张才苦着一张脸道:“主席,好像王翔没有手机呀。” “那你不会打别人的。”付主席没好气的回了一句,该来的没来,来的啰嗦的跟个苍蝇一样。 “我和致远和宇申都不熟,”小张现在有些后悔主动请缨了,恨不得去大哭三声。 “那你和谁熟悉?”付主席冷冷的说道。 “对了,逸飞,我知道他的电话,上回喝酒的时候,我管他要了手机号码,”小张终于想起了一根救命稻草,连忙拨打了林逸飞的手机。 “滴滴滴”的清脆声音在他身后响起,转身一看,一个人正笑着望着自己,不是林逸飞还有哪个! “逸飞,你可算来了,”不等小张表示亲热,付主席一把握住了林逸飞的手掌,如同当年敌后根据地的老百姓见到了亲爱的八路军。 “他们一会就到,”林逸飞第一句话就让付主席喜出望外,后面的一句差点让付主席郁闷死,“王翔他们三个正在别的院系看美女呢。” 小张带着同情的眼光望着付主席,“逸飞说的不错,我们系数得上的真没有几个,你看,其实哥几个都不错,正所谓兔子不吃窝边草,他们是给系里的其他哥们留出了有效的资源,逸飞这点就做的不错。” 如果没有后面的这句话,付主席已经一脚踹了过来,不过现在正在用兵之计,拉拢人心至关重要,干笑了几声,“小张说的不错,你不用着急,才大二,学业为主。” “付主席,我不能不急呀,”小张苦着一张脸,“现在不抓紧,大三的时候还能剩下什么?” 付主席摇头道:“你就是一个字笨,不知道上新生中发掘吗,你尽管放心,只要你比赛表现的好,什么时候我就给你介绍一个了,不过现在大事要紧,”心中却有些嘀咕,自己目前还是老哥一个,不知道找谁介绍呢。 ———————————————————————————— 友情推荐:《传奇之岁月风痕》 第五节 老虎不发猫(解禁) 尝试冲榜,今天已经解禁两节,请支持、关注本书的各位朋友们多多点击,投票,谢谢!!!十分感谢很多朋友帮助此书的宣传,却不能说什么知名不具,因为有几个墨武虽然知道,更多的却是默默无闻的支持着本书,这也是墨武一直努力认真写下去的缘故,墨武在这里先行谢过!! ——————————————————————————————————— 开空头支票向来是付主席的一向作风,多开几个也是无关痛痒,轻而易举的事情,小张当然也明白这点,也知道如果指望人面兽心介绍女朋友,那就只能做出家当和尚的打算了. 不过大学也算个微型社会,对待付主席和对待领导的态度基本是一样的,明明知道他在大放厥词,放卫星,造导弹,小张脸上仍如鲜花一样灿烂,唯唯诺诺的点头不已。 很满意小张的态度,付主席点点头,四下张望了一眼,终于看到王翔几个正在文管系附近沾花惹草呢,虽然有些不满,不过心中稍定,又看了一下表,还有十分钟左右就要开赛了。 王翔几个总算顾全大局,比赛的前几分钟终于来到自己这个赛区,随便套了个新闻系的比赛背心,大摇大摆的走上了场地。 付主席一点反感的意思没有,反倒有些高兴,常言道,没有三分三,怎敢上梁山,他们要没有两下子,又怎么能这么嚣张,反倒看到小张有些紧张的样子,心中有些不满,大声叫道:“张扬,拿出点劲头来。” 一直都是小张小张的称呼着,林逸飞这个时候才知道小张的真实姓名,心中却有些好笑,没有想到这个小张真可谓名不副实了,叫着张扬的名字,为人还是蛮谦逊的。 揭幕式小组赛的第一场是对阵政法系,场上的对手一看就知道理论知识颇为深厚,几乎和戴着的眼镜片一样的厚度,害的哥几个传球都要小心翼翼,生怕打烂了对手这几个哥们的眼镜,引发人民内部矛盾。 只不过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政法戏的几个哥们一点没有手下留情,上篮三分的乱箭齐飞,几乎个个赤膊上阵,全场紧逼,小张有些紧张,才没有带过半场就被人家断了几次,一会的功夫竟然被政法系打了个8:0的小高潮。 付主席差点急的撞墙,在场下连连跳脚,不得已叫了个暂停,“小张,怎么回事,我叫你不要过多的带球,你怎么就是不听。” 小张急的差点哭了出来,连连点头,“我一定注意,哥几个,这回都怪我,你们多担待一下。” 吴宇申笑道:“付主席,不用着急,不拿他们练练手,小张遇到强队怎么办。” 王翔也笑道:“不错,小张,不用怕,尽管带球,拉下多少分,让宇申给你补回来,今天要是能输,宵夜我请。” 小张吃了个定心丸,对王翔吴宇申两个可真是感激不尽,付主席苦笑道:“你们要练兵也事先和我说一声了,搞的我一点底都没有,王翔也不用你破费,宵夜是小事,赢了球我请哥几个吃烧烤了。” 付主席也看出来了,这回可真是舍不了孩子套不到恶狼,舍不掉美女抓不到流氓,慌忙阵前动员,打下了保票。 王翔一笑,林逸飞却拍了下小张的肩膀,“不要急,慢慢来。” 小张感激的笑了一下,再上场的时候总算不太紧张,不过政法系显然看中了他这个软柿子,想要捏烂了为止,才一接球到手,就有一个瞪着眼睛,像和小张有不共戴天之仇一样,凶狠的逼抢了过来。 信心是一回事,能不能把信心化作动力是另外一回事,本来还是踌躇满志的小张猝不及防,又被人转瞬断了过去,差点想要去跳凌波湖,这个政法系谁说是不经一击? 才想转身去抢,对手三步冲到了篮下,一个勾手就要投篮,人影一晃,宁志远已经冲到了那人的身后,高高跃起,一巴掌狠狠的扇了下去。 新闻系的啦啦队本来已经准备打道回府,后悔来到这里多此一举,认为这界新闻系的篮球队是只有更烂,没有最烂的那种,却被这一个漂亮的盖帽多少点燃了一些热情,齐齐的叫了声好。 众人叫好之余又在交头接耳,这小子哪位?好像以前没有见过打篮球,也不是新闻系大四的,难道如今浙清也流行引进外援? 不过盖帽归盖帽,美中不足的是篮球眼看就要要扇出了界外! 正当大家有些叹息的时候,王翔一个健步,飞身回旋,竟然抢在篮球出界的一刹那把球勾了回来,而且不偏不倚的落在了林逸飞的手上。 大伙又有些赞叹,大声的叫好,气氛一下火爆异常,宁志远是爆发好,王翔是有技巧,有经验,这个林逸飞就是运气太好了,因为谁站在他的位置都能接得住那个球! 只是没有哪个注意到林逸飞看似漫不经心的几步,其中藏着一些玄机罢了。 本来政法系势在必得的一个球被盖了下来,来势汹汹的势头被短暂的遏制,林逸飞却是毫不迟疑,脚下动都不动,伸手一送,篮球已经到了篮下的吴宇申的手上。 场上的政法系队员正在准备鼓掌祝贺的时候,场下政法系的啦啦队也要起立叫好的时候,没有想到三秒钟之后,敌人已经兵临城下,最近的一个防守队员还在中场的位置,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吴宇申懒洋洋的把球送入篮筐! “好!”付主席拍掌大叫,在新闻系寂静的啦啦队中的显得有些冷清,不由回头恶狠狠的瞪了周振宇一眼,马仔这才如梦方醒,连连鼓掌叫好。 啦啦队们目瞪口呆了半晌,这才也跟着叫起好来,只不过助威的声音稀稀拉拉的,东起西落。 政法系回过神来,不甘示弱,一个队员极快的回到后场,开球准备新一轮的进攻,另一个队员才得手,想要运球冲上去,突然手上一轻,竟然没有了踪影。 下一刻的功夫,球已经到了吴宇申的手上,轻松的三步上篮,打板入网。 本来以为篮下的吴宇申看起来像个病猫,没有想到脚步灵活的也和猫一样,就像他们抢断小张一样,轻松的施展了一下武侠小说中的慕容世家的不传之密,‘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付主席用力的一击手掌,大声叫好,转身向着周振宇说道:“振宇,你看,我们新闻系这是老虎不发猫,他当我们是病危呀。” 周振宇连连称是,“对,对,我们发猫了,发猫了,我们当然不是病危。”陡然间愣了一下,才发现付主席是激动之余,满嘴跑舌头了,自己只顾得接领导的话筒,没有注意到漏洞。 别人都是想笑又不敢笑,付主席正在爽的兴头上,纠正无疑是个不明智的举动,管他发威,发猫的,能赢球就是好的,大伙都是忍住了笑容,声嘶力竭的叫好助阵! 政法系的队员显然对这种形势没有什么心理准备,接连的两分钟内竟然传丢了三次球,本来眼看到了队友手中的篮球,莫名其妙的就会跑到对方的手上,一会的功夫,新闻系都打了个13:0的小高潮,转眼以13:8领先。 士气都是打出来的,顺风顺水的时候,政法系是怎么投怎么进,这下子被窜了节奏,阵脚大乱,愣是迟迟不能再开和! 本来今天浙清有八场比赛,八个赛区就是这里的新闻系和政法系的比赛最不被看好! 浙清有个不成文的习惯,‘难忘杯’比赛想看篮球技术的都去文管学院,工程院,建筑系,或者计算机系,想看美女的就去文管学院,外语系,国际金融系,既然如此,即想看技术又想看美女的无疑都集中到了文管学院。 所以人气最高的无疑就是百里冰所在的文管学院,只不过想看看啦啦队如何喊破嗓子的时候,无疑是要到此刻的新闻系! 兵法有云,夫将之所以战者,兵也;兵之所以战者,气也;气之所以盛者,鼓也! 法曰:“气实则斗,气夺则走。” 周振宇明不明白兵法的这个道理别人不得而知,只是这一会的功夫却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面大鼓,咚咚的敲了起来。 浙清颇为开放,对于这种有些夸张的举动也不禁止,篮球,足球本来就是男人的活动,如果这个时候不喊上两嗓子,发飙一下,一直秀秀气气的像个大姑娘,那还叫男人吗? 刹那间吐沫与汗水齐飞,鼓声共助威一色,倒也显得颇为壮观! 付主席满意的一笑,一张脸油汪汪的,简直比头发还要亮上三分。 能量守恒的道理丝毫不假,新闻系气势高涨,政法系气势自然弱了,不但被新闻系打的晕头转向的有点找不到北,就是这些鼓噪的声音也让他们脑袋足足有两个大小。 如果说宁志远的那次盖帽还是政法系没有准备,吴宇申的抢断可以说是后卫的大意,不过随后的接二连三的抢断就是真正实力的差距了。 新闻系目前是是气实则斗,政法系就是气夺想走了。 第六节 凤凰和狮子(解禁) 尝试冲榜,今天已经解禁一节,请支持、关注本书的各位朋友们多多点击,投票,谢谢!!!十分感谢很多朋友帮助此书的宣传,却不能说什么知名不具,因为有几个墨武虽然知道,更多的却是默默无闻的支持着本书,这也是墨武一直努力认真写下去的缘故,墨武在这里先行谢过!! ———————————————————————————————— 只是上半场的功夫,新闻系就已40:12遥遥领先,使比赛过早的失去了悬念,中场休息的时候,新闻系啦啦队的热情空前高涨,周振宇更是鞍前马后的,团团乱转。 几个新闻系的妹妹姗姗来迟,本来想看看别的院系的帅哥,没有想到自己的新闻系竟然如此露面,而且还有几个生面孔,尤其是吴宇申高高大大的,怎么看怎么顺眼,都有些诧异,这种帅哥自己以前怎么会错过? 一问之下,才恍然大悟,不是自己错过,而是这位帅哥才来浙清没有多久,诧异之下还有些不解,大学毕竟不同高中初中的,说转就转,这个吴宇申轻易能转到了全国数一数二的浙清大学,用后脚跟都能想出来必定有些背景的。 男生和女生的这个时候就显现出差别来了,男生只会觉得吴宇申球打的好,为人有点鹤立鸡群的感觉,女生却已经从吴宇申脚下穿的名牌跑鞋,修建的整整齐齐的指甲,经过精心打磨的发型可以看出来这个吴宇申不但有背景,有修养,家里还很宽绰。 既然这样,就抱着宁可错杀三千,不能放过一个的心态聚了过来,热情的不着痕迹的嘘寒问暖,说是爱屋及乌也好,说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也好,就算小张和王翔,以及像个隔壁大男孩的宁志远都享受了平日没有的待遇,一时间都是踌躇满志,不由得让场下的啦啦队有些艳羡,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也能威风一把。 不过却没有哪个接近林逸飞,这倒不是说他长的不够高,也不是女生们认为他长的不够帅,相反的,她们看林逸飞的眼神和看吴宇申没有什么区别。 只不过,吴宇申看起来是孤傲,林逸飞却让人觉得落寞! 孤傲的吴宇申有如一头骄傲的凤凰,虽然彬彬有礼,骨头里面却是一股狂意,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落寞的林逸飞却像一只离群的狮子,看起来难以让人靠近,只是一双眼睛中却有着无边的真诚! 林逸飞一点都不差,一米八几的个头,场上镇定自若的表现,颇有大家风范,将帅之风! 再加上棱角分明的脸部,已经将本来脸部稚嫩的痕迹掩盖,更有着一双沧桑忧郁的眼神,把本来不算英俊的一张脸衬托的酷意十足! 很多人,尤其是女生都是认识林逸飞的。 浙清大学你可以不认识谁是校长,可是你不能不知道哪个是校花,浙清大学你可以不知道白马王子,黑马王子,或者是斑马王子,花花公子,可是却很少有人不知道痴情王子! 女生公寓外两年如一日的身影,已经成为很多少女心中的风景! 只是这种让人有些缅怀的风景虽然靓丽,却是那么脆弱的不堪一击,那个让痴情王子守候的公主可能厌倦了没有激情的平淡。 风雪君不知道珍惜,却有不少知道痴情的可贵,也有很多想去接近那个落寞的林逸飞,可是却没有人去做,因为百里冰已经站在了林逸飞的身旁! 拖着一脸不情愿的郭霞来到了场外,百里冰一见到林逸飞下场就走到他的身旁,“逸飞,看来你们新闻系今年也算是黑马了,这个是郭霞,你们应该认识的。” 她虽然没有打过篮球,不过还是有眼力的,这界新闻系的水准看起来竟然不比文管院系差,实在有些让人出乎意料。 林逸飞礼貌的点点头,郭霞看着林逸飞却是翻翻眼白,一副不屑的样子。 百里冰的目光一直落在林逸飞的身上,没有注意好友对林逸飞的不看好,更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吴宇申虽然和美女们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目光却是不经意的向这面扫来,一丝怅然一闪即逝。 “我和郭霞还有点事情,下午就不陪你了。”百里冰脸上满是歉意。 林逸飞笑笑,“你们忙自己的,不用管我。” “记得今天晚上的电影。”百里冰上前了一步,握住了林逸飞的手掌,突然环视了四周一眼,看到无数道目光射了过来,嫣然一笑,秀脸红了一下,松开了手,拉起郭霞转身离去。 付主席凑了过来,伸手递过一瓶水来,“逸飞,累了不?如果真的累了,下半场就休息会,”看到林逸飞摇摇头,付守信假装漫不经心的问道:“逸飞,什么时候认识百里冰的?” 心中却在想着,这个百里冰看样对林逸飞有些意思,虽然百里冰为人很低调,从来没有炫耀什么,不过很多人都知道她老爸百里雄飞是个亿万富翁了,如果林逸飞真和百里冰好上的话,要进入百里集团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如今就业这么困难,自己煞费心机的捞取政治资本,还不是为了以后找工作能有些把握,可是如果林逸飞进入了百里集团,随便的提及两句,帮自己安排个好点的差事也是小事一桩了,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去年的林逸飞除了打篮球外,一无是处,今天可是大大的不同,已经变成个香饽饽,自己可要好好的把握了。 没有考虑到付主席的花花肠子,林逸飞伸手接过矿泉水,拧开瓶盖,缓缓的喝了口,“没有问题,不累。”却没有回答他后面的问话。 付守信一笑,用力拍了林逸飞肩膀一下,以示亲热,为以后积累一下感情,“好兄弟,下半场也好好打,晚上我请客!” 下半场的时候,吴宇申又和病猫仿佛,懒洋洋的提不起精神,只是呆在篮板下等候别人喂球,有球传过来就投一个,没有就和场边的美女聊聊天。 这让政法系的队员们看的七窍生烟,无奈技不如人,只能熬一会是一会,只希望早早的结束比赛,小张这会功夫可是如鱼得水,已经忘记了付主席的谆谆教诲,接二连三的冲到篮下,连连中的! 政法系的防守已经形同虚设,进攻也不在犀利,没有哪个再盯在他身上,只是因为浙清的校训永不放弃支撑几人还在场上为了颜面挣扎。 大学里别看篮球和足球是男人的运动,可是若论找女朋友,有这个一技之长无疑是占了先机,不过这个准则只适用于大一的女生。 因为大一的女生还算比较单纯,还知道崇拜英雄,如今没有什么硝烟弥漫,足球场和篮球场无疑是男生们大展拳脚,有机会向女生展示魅力的时候! 只不过一年后的女生多半有些上当受骗的感觉,因为她们发现足球不顶饭吃,篮球也不能当作化妆品抹在脸上,身边有个肌肉男驰骋绿茵场,篮球场上,远远的不如身边的有个年少多金的富家子弟来的风光。 眼看着身边不如自己的姐妹们一个个花枝招展,用的手提袋,化妆品可以顶上自己一个月的生活费,怎么能让她们心生不满,暗生幽怨,这个时候懂得花心思转变自己的男人还有可能挽留住女友,还是永远把女友摆在第二位的多半只能眼睁睁的望着女友和别人校园漫步了。 当年的林逸飞无疑就是个失败的案例。 不过这个规则好像在吴宇申上不起作用,看着他威风八面,篮下纵横的时候,不但一年级的小女生军训后看热闹的双目放光,秋波暗送,希望帅哥把目光放在自己的身上,就是原先那几个二三年级的美女也是鼓掌叫好,却又羞羞答答的注意自己的淑女形象。 周振宇本来喊的声嘶力竭的摇旗呐喊,慢慢的目光就被场边的美女吸引了过来,只是看到没有一个看着自己,却纷纷的围在吴宇申的身边的时候,就不由有点若有所失,后悔爹妈把自己生的矮了二十公分。 终场哨音一响,新闻系以领先38分的优势获胜,自然又惹得啦啦队和美女们欢迎英雄凯旋般的欢呼。 付守信也是兴高采烈的走过来庆祝,热闹了好一阵才发现少了一个林逸飞,不由向小张问道:“逸飞呢?” 小张的的目光一直落在女生的身上,听了愣了一下,“没有看到,志远,看到林逸飞了吗?” 宁志远点点头,“他说今天还有事,就不让付主席你破费了,缺少了这个大腕,不知道付主席还会不会请客呢?” 付主席强笑道:“志远见外了不是,先回去冲个凉,晚上我再找大伙聚聚。” xxx 林逸飞懒得应酬,比赛完了趁付主席和别人寒暄的时候,悄悄的向体育馆外走去,他还要给皮二的母亲煎药,完了后还要陪百里冰看看不知道什么名字的电影。 新闻系的比赛虽然结束了,其他的院系还有几个没有完结,走了一个场地,蓦然传来一阵喝彩的声音,林逸飞不经意的抬头望去,看到一个男生一个爆扣,落了下来,上身只穿了个背心,露出了手臂肩膀结实的肌肉,脸上有些洋洋自得,这个人他倒是认识的,就是上回叫百里冰表妹的那个欧阳冠! 看来建筑系倒也有两下子,林逸飞心中暗想,蓦然心中一凛,觉得有人正在注视着自己,缓缓的转过头去,装作不经意的看了一眼。 不远处,一双眼睛慌忙的转了过去,里面竟然充满了狠毒,林逸飞一怔,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拳头! 第七节 杀意(解禁) 冲榜中,请支持、关注本书的各位朋友们多多点击,投票,谢谢!!!十分感谢很多朋友帮助此书的宣传,却不能说什么知名不具,因为有几个墨武虽然知道,更多的却是默默无闻的支持着本书,这也是墨武一直努力认真写下去的缘故,墨武在这里先行谢过!! 又及,还请一些读者朋友注意下言辞,墨武无非是码字混饭吃的,只是埋头码字,从来没有得罪过哪位,喜欢看的就捧捧场,不喜欢看的就放到一边,就请不要换什么马甲过来肆意漫骂,不然禁言删帖我也觉得麻烦。 ———————————————————————————————— 原先的林逸飞杀没有杀过人不得而知,但是八百年前萧别离却绝对没少杀人,可他不是个滥杀好杀的人,他不喜欢使用暴力,虽然有的时候又不能不用。 他可以千军万马中去取敌将的头颅,因为可以少死更多的弟兄,可是他绝对不会没有任何缘由的出手! ‘万姓厌干戈,三边尚未和。将军夸宝剑,功在杀人多’的事情他不会去做,也不屑去做,他可以以杀止杀,但是不会为功去杀! 他觉得自己和岳元帅有一点类似,那就是日暮归来看剑血,将军却恨杀人多! 就算他惩治那些小偷,流氓和地痞,也不会出手太重,因为他们罪不当诛,可是一见到那人的一双眼睛,不知道怎地,林逸飞心中竟然有了久违的要杀人的冲动。 勉强的抑制了自己的杀意,林逸飞停了下来,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松开了紧握的双拳,心中却有些奇怪,他头一回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举动。 陡然有些醒悟,不是他想杀人,想杀人的是林逸飞,这个人是谁,竟然能够把早已很弱的林逸飞的意识调动起来? 鼻翼扇了两下,一股他并未闻过,却依稀有些熟悉的香气传了过来,感觉到自己的心脏‘砰砰’的剧烈跳动了两下,林逸飞缓缓的睁开了双目,眼睛的余光已经见到了一个匆匆而过的身影,婀娜多姿,却只是个背影! 缓缓的平抑了自己的心情,林逸飞盯着那个女生的背影,见她走到有着一双怨毒眼睛人的身边,挽住了那人的手臂,渐渐的行远。 可能是感觉到了林逸飞的目光,那人走到半途回转了下头,却又飞快的转了过去,那个女生却是从头至尾的都没有回头。 突然感觉到身边的人有些古怪,林逸飞缓缓的望了过去,看到众人四下扭转过头,一哄而散。 林逸飞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副场景,嘴角浮出了一丝冷笑,很少见的样子,沉思了片刻,终于举步向体育馆外走去,留下身后一地的窃窃私语。 xxx 来到皮二呆着工地的时候,天还未黑,只是天边一抹残阳,血一般的光芒。 林逸飞径直来到皮二和母亲的住的地方,突然想起来,刘明理答应给皮二找个事做,也让人给皮二母子安排住的地方,刘明理让皮二有空就去江源市的百里集团分部一下,皮二多半不会错过,肯定早早的过去,那么他们今天会不会已经搬走了? 揭开了门帘,看到皮二的母亲正坐在地上的一个小凳子上,缝补着一件衣服的扣子,听到门口有声音,抬起了头来,“土豆,钱要回来了吗?” 蓦然老人发现来的是林逸飞,慌忙站了起来,“逸飞,是你呀,土豆刚才还在念叨你了。” 看到老人家已经能够站了起来,林逸飞有些欣慰,“伯母,你坐,不用客气,今天好些了吗?” “好多了,好多了,”老人迭声说道,放下了手中的针线,“逸飞,我真不敢相信喝了你那碗药后,当天晚上肚子就不怎么痛了,你看,今天我就能站起来,做点事情,到底是大学生,有能耐,就和我们土豆不一样了。” 林逸飞笑笑,“伯母,虽然好了些,不过你这两天最好是多休息,不要操劳。” “年级大了,就是闲不下来,”老人笑道:“刘先生也是好人,上午还来了一回,说土豆明天就可以去上班,你看,土豆头一天上班,好像也不用那么辛苦,就这件衣服像样点,还掉了两个扣子,我给他缝缝,明天也好穿,逸飞,快坐。” “皮二呢?刚才什么要钱是怎么回事?”林逸飞问道。 “工地还差土豆三个月的工资,”老人把自己的小凳子放在林逸飞的身旁,非要他坐下来,林逸飞也不好推辞,谢了一声,坐了下来。 “土豆想明天就过去刘先生那里上班,这才和几个工友一合计,去找工头,看看能不能要点回来,”老人念叨道:“你看,都去了半天,这才没有回来,你再坐坐,土豆估计很快就要回来了。” 林逸飞笑了一下,“对了,上次我买的药放在什么地方?我今天晚上还有事,给伯母你把药熬好就回去。” “逸飞,真的谢谢你,土豆遇上你可是他的福气,不但肯借钱给我们,买药还让你破费,”老人虽然年级大了,却一点不糊涂,上房间的一角把上次剩下的中药拿了过来,递给了林逸飞。 林逸飞转身出了房门,又把炉子搬了过来,麻利的生上火,依照上次的配方抓了些药材,只是适当的增减,用药之妙,存乎一心,他看到老人今天比他预期的要好上很多,下药也和上次有些区别。 盘腿坐了下来,林逸飞熬药倒也不紧不慢,老人不顾外边风大,执意搬了凳子坐在了林逸飞的身旁,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林逸飞只是微笑倾听,丝毫没有不耐的表情。 天色渐渐黯淡了下来,可是皮二仍然没有回来,林逸飞皱皱眉头,“皮二走了多久,那个工头住在哪里?” 老人也有些不安起来,“大约能有一个小时了吧,工头就在前面,”伸手一指,“大约五百米的那几间房子。” 林逸飞抬眼望去,那里立着二层的小楼,虽然比较简陋,不过比起这里来,可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区别。 “再等一下,”林逸飞看了一下药的火候,“等药好了,我过去看看。”他话音未落,霍然抬起头来,看到一个人如飞般的向这面跑来。 远远的已经望见他不是皮二,只是看到他惊惶的表情,林逸飞陡然升起股不详的预兆。 “大娘,二子和工头吵起来了,很凶,你快看看去吧。”那人一跑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老人几乎瘫了下来,“为什么,土豆不会和人吵架的!我让他和王头好好说的,他在哪里,快带我去。” “就在前面,”那人伸手一指那栋二层的小楼,“大娘,快点让二子回来吧,不然我恐怕他会吃亏!” 老人陡然来了力气,迈步就向那个地方走去。 林逸飞站了起来,拦在老人身旁,“伯母,你病没有好,我去看看就行了。” “不行,”老人不安说道:“土豆就是牛脾气,平时还好说,要是犯倔起来,别人很难劝住的。” 林逸飞摇摇头,把药端了下来,这才跟了上去,老人家不放心儿子,他不放心的是老人的身体。 “石头,到底怎么回事,你快先跟我说说。”老人家一边走一边问道。 “还不是因为工钱的事,”叫做石头的人有些着急的说道:“二子和几个人去要钱,等了好久,大约个把钟的功夫,才见到王头回来,二子几个人要工钱,王头说没有,然后说去银行取钱。” “那怎么会吵起来?”老人不解问道。 石头子摇头道:“王头没有多久就回来了,只扔下几百块,谁都没有想到王头比周剥皮还要黑,结算的时候东扣西扣的,每个人平均只给一百多快钱,大娘,你说说,这个谁干呀?” “不是说好了一个月五百,三个月的工资也有一千多快,就算伙食是工地包的,也不会只发一百块呀?”老人家也有些气愤。 “谁说不是呢?我**奶奶的,”石头也气愤的骂了起来,“几个工友当然也不干,都和王头吵了起来,没有想到王头打了电话,外边呼啦啦的来了几个人,手里都拿着家伙,非逼二子他们在工资条上签字。” “那二子他签了吗?”老人着急的问道,有些心痛没到手的钱,又有些替儿子的安危担心。 “二子不肯签,我本来想拉他回来商量一下,可是二子牛脾气上来了,执意不肯,非要和王头讲道理,我看到不好,这才跑回来找大娘你,光棍不吃眼前亏,大娘,你可一定要劝劝二子,别让他犯浑,人家也不弱的。” 老人连连点头,可是病没好,不要说跑,走都不是很利索,林逸飞一直静静的听着,突然眉头一皱,仿佛听到了什么,“我先过去,你们慢慢走,不要急。” 身形只是一晃,竟然到了十米开外,再几个垫步,人影已经没入了前面的小楼里面。 石头哎呀了一声,有些发愣,“我的妈呀,大娘,他是谁呀,这是人吗?怎么跑的那么快?” 大娘老眼昏花没怎么看明白,只知道林逸飞先过去了,更有些着急,人家可是个大学生,出点啥事可怎么办,“快走,石头,你扶着我。” 石头犹豫了一下,终于下定了决心,“大娘,要不咱们还是报警吧,我看那几个人很凶,万一打起来,出点啥事,后悔就来不及了。” xxx 林逸飞才到了小楼近前,一个翻身,已经上到了二楼,看到一间房间有点灯光,里面传来了沉闷的砰砰的声音,目光一寒,身形再闪,已经到了亮灯房间的门口。 屋内一个嚣张跋扈的声音传了出来,“他妈的,敢和老子顶嘴,给我往死里打,打残了老子出医药费,打死了老子出棺材钱。” 屋内的桌椅东倒西歪的,散成一片,皮二和几个工友个个都是鼻青脸肿的狼狈不堪,已经被几个人逼到房间的一角,就皮二还拿个凳子挡在前面,一个人瞅个空子,一脚踢在了皮二的身上,皮二手一松,凳子已经飞了出去,人却退后了一步,重重的撞在了墙上! 另外一个打手拿着个三尺来长的铁管子,狞笑了一声,抡圆了胳膊,一下子向皮二的头上打去,看他这股狠劲,如果打开脑袋上,能活下来也是个植物人! 皮二才想躲闪,突然眼前一黑,一人已经挡在了他的身前,轻飘飘的一掌挥了出去,那根铁管子还没有到近前,拿着铁管子的人已经飞了出去,等到落在地上的时候,铁管子也‘呛啷’的落在了地上,滚到墙角。 那人却是捧着一张脸鬼哭狼嚎起来,一张脸转瞬肿的和猪头仿佛! 第八节 出手(解禁) 封推下午就要结束,有喜欢本书却又忘记把本书收藏到您书架的朋友,还请您收藏了,谢谢!! ————————————————— 屋内本来嘈杂一片,下一刻静的针掉下来的声音都可以听见,只是倒地那个人声声的惨叫,捧个腮帮子,滚来滚去的样子,让人看了心惊肉跳。 叫嚣买棺材的那人是个胖子,脸上汗津津的,一个肚子不知道搜刮了多少民工的血汗钱,涨的低下头去都看不到脚面。 一双眼睛和绿豆仿佛,鼻子倒比蒜头还大,这个时候正在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望着林逸飞,望了望地上的那个嗥叫的打手,又看了看林逸飞,“是你打的?” 林逸飞脸上有些萧煞的气息,冷冷道:“他该打,你该死!” 皮二却兴奋的叫了起来,“林大哥,你怎么来了?” 林逸飞斜睨了他一眼,见只是些皮外伤,放下心来,“我要是不来,恐怕你这会就不是站着了。” 皮二火往上涌,瞪着那个胖子骂道:“王头,你他妈的是人不?我们几个累死累活的给你做了几个月,你不给钱也就算了,竟然找人要打死我们?” 王头清醒了过来,虽然有些诧异林逸飞的手劲,可是觉得多半是凑巧,或者刚才乱成一片,那个人的脸被铁管子抽上了,自己这面还有四个,怕他什么? “皮二,你跪下来求老子,老子可能会考虑施舍你点,”王头恢复了神气,“老子今天心情不爽,刚才你签字还有一百块拿,现在毛都没有,你们几个去把这小子一块收拾了。”王头手一指,“打死了我负责,老子的小舅子在局子里面,没事的。” 那几个望了一眼地下的同伴,有些犹豫,不知道眼前这小子什么来路,只不过刚才混乱一片,真没有看清楚同伴是怎么倒下的。 “怕什么,上呀,我给你们的假币呀。”王头有些来火。 皮二却是心中暗骂,你这个龟孙子宁可花钱请社会的打手,也不肯给老子发工资,只是林逸飞刚才出乎不意的撂倒了一个,这面还有四个,不知道能不能顶得住? 腿虽然有些打颤,皮二还是上前了一步,毕竟人家是为自己来的,“林大哥,我和你一块。”那几个民工显然是被打怕了,哆哆嗦嗦的不敢上前,要不是身后是墙,没有办法逃走,早就跑的远远的,工钱不要还饿不死,工钱要到了恐怕也没有命花。 虽然多了林逸飞,他们可不认为打的过眼前的这几个打手,这几个都是狠茬子,出手可是又重又狠。 那四个人目光都落在林逸飞的身上,却对皮二看都不看一眼,先前那个只穿了个背心,胳膊上一道疤痕,目光也是他最冷,冷冷的望着林逸飞道:“哥们,我劝你最好不要趟这趟浑水,你现在撒手还来得及。” 林逸飞冷冷道:“这句话应该我对你们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们这么做未免太霸道了一些。” 王头在后面叫道:“谁欠这几个孙子的,你们上呀,到时候报酬加倍。” 四个人都来了精神,低吼了一声,一个一猫腰,拣起了地上的钢管,横着击了出去,另外一个却是伸手从身后掏出了把刀子,一按绷簧,弹出半截冷森森的刀刃,向林逸飞肋下扎了过来。 剩下的两个没有趁手的家伙,抄了张凳子一旁等着,就准备抽冷子给林逸飞来一下。 “林大哥小心。”皮二有些着急,左近却没有什么东西,眼看着钢管过来不敢上前,林逸飞冷笑一声,伸手抓去,那个使钢管的只觉得手一麻,钢管已经到了林逸飞的手上,‘咔嚓’一声脆响,片刻后觉得痛彻心腑,捧着腕子惨叫了起来。 林逸飞一个照面夺过他的钢管,顺手扭断了他的腕子,回手钢管一敲,不偏不倚的击中那个拿匕首的腕子。 “呛啷”一声响,匕首掉在了地上,那个人也捧着腕子叫了起来,和刚才那位做起了难兄难弟! 剩下的两个凳子停在了空中,望着林逸飞森冷的眼神,心中一寒,竟然退后了两步,这小子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怎么这么厉害? 王头打了个机灵,悄悄的向门外挪了过去,被林逸飞冷冷的眼神一望,感觉到背脊都冒出了冷汗,脚下如同灌铅了一样,再也挪不动半步。 皮二如同做梦一样,吃惊了望着林逸飞,他虽然知道林逸飞会功夫,可是却没有想到他的功夫这么棒,只是转眼的功夫就收拾了两个,看这个情况,打倒另外两个也绝对是举手之劳。 林逸飞径直向前走去,看都不看举着凳子的两位,那两位被他的气势一逼,又看到三个同伴的惨样,只觉得手腕子也有些发酸,好像离断不远的样子,慌忙向后退了两步。 缓缓的走到王头的面前,少年如刀般的目光冷冷的望着王头。 “你要干什么?”王头的声音有些打颤,觉得舌头都有些僵硬。 “干什么?”林逸飞淡淡道:“当然是要你还钱,只不过浪费了我这么多功夫,你恐怕要多出点了。” “多少?”王头脸色惨白,豆粒大的汗珠从肥胖的脸上滚滚淌了下来。 “原来的十倍。”林逸飞面无表情。 王头脸上的肥肉一哆嗦,“能。。。。。能不能少点。” “二十倍!”林逸飞淡淡道。 “好,二十倍,成交!”王头还算聪明,知道眼前这个年轻看起来虽然年轻,不过做事简直比个八十岁的老江湖还要老道! 最可怖的就是他轻松收拾了那几个,竟然若无其事,当作家常便饭一样,这就让王头有些怀疑,这小子发起狠来,会不会把自己的肥肉一块块割下来红烧了吃! 知道再讨价还价估计四十倍,一百倍都是大有可能,光棍不吃眼前亏,王头慌忙应承了下来,只是眼珠子乱转,不知又动着什么脑筋。 林逸飞脸色平淡,仿佛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王头看的更觉得心寒,感觉自己也快和冰差不多了,看不出有丝毫讨价还价的余地,终于说道:“可是我手头没有那么多钱,你总得让我准备一下。” “别听他的鬼话,”皮二心中有些忐忑,觉得林逸飞开价也和抢差不多的,不过现在只能和林逸飞站在一起,“说不定他出去,就会再找人的,刚才他就是这样。” 王头恨的牙痒痒的,他正是这个意思,没有想到被皮二抢先说了出来,陡然间脸上浮出一股奇怪的表情,神色已经轻松了起来,“你们等等,我一会就把钱给你。” 那几个民工本来猥猥琐琐,不敢吭声,突然叫了起来,“警察来了。”只是语气中既又是欣喜还是失望,高兴的是性命最少保住了,失望的是工钱估计是没有要回来的指望。 外边刺耳的警笛片刻间已经到了楼下,王头笑了起来,“要钱是吧,一会跟我去局子里面要了,”神色有着说不出的得意,望着林逸飞奸笑了起来,“你很有本事,可以现在打我一顿出出气。” 皮二突然想起他说过,局子里面有人是他小舅子,虽然不知道什么官,可是比起他们显然好说话一些了,“林大哥,这钱我们不。。。。。。” “为什么不要,”林逸飞冷冷的盯着王头,“我只希望你明白一件事情。” 虽然自信林逸飞绝对不敢对他怎么样,不过少年眼中透出来的寒意让王头有些发冷,“明白什么事?” “我既然开口了,就没有收手的道理,我要出手,虽然有人能够拦住,但是绝对不在这个世上!”林逸飞冷冷的说完,伸手拿了个凳子,缓缓的坐了下来。 王头打了个冷颤,误解了林逸飞的意思,以为他说的是阻止他的都已经被他干掉了,心头打颤,小眼睛眨了眨,笑容已经僵在了脸上。 “就是这里了,”那个叫石头的民工带着几个警察走了进来,后面跟着皮二的母亲,他们还是放心不下报了警,只不过走近屋子不由一愣,看到满地的狼藉,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皮母看到儿子鼻青脸肿的,扑了过来,“土豆,他们打你了吗?” 几个警察四下看看,皱了下眉头,一个年长的警察,细细的眼睛,睁开都像没有睡醒的样子,走到王头的身边问道:“怎么回事?” 王头眼珠子一转,“警察大哥们,你们来的真是时候,这几个民工地痞,还有这个,”伸手一指林逸飞,看到他冷冷的表情,只觉得舌头有些发硬,却不能不硬着头皮说道:“他们要打劫,硬要我说出我的银行卡的密码,逼我去取钱。” 皮二差点跳了起来,伸手指着王头喊道:“你说的是人话吗?明明是你欠债不还,我们什么时候逼你说出银行卡的密码了。” 一个年轻的警察瞪了皮二一眼,“你老实一点。” 皮二软了下来,悻悻的望了王头一眼,看到他嘴角一丝冷笑,不由担心起来。 扫了一眼其余的几个,年长的警察又一指那几个打手,“他们是干什么的?” 王头犹豫了一下,“他们是我的朋友,本来今天约定好了吃晚饭,这才上来找我,没有想到碰到这档子事,他们为了救我,都受了点伤。” 年长的警察眼中一丝诧异,“被他们几个打的?”他有些不信的一指皮二几个民工,脸上露出明显不信的表情。 第九节 来头(解禁) 推荐八难大大的好书奇幻类,起点书号:87807,***://***./showbook.asp?bl_id=87807 ———————— 本书急需起点***票,有票的朋友请投下,谢谢!! 无论从哪方面看,挨揍的都应该是那几个民工,警察也不是傻子,当然看得出来那几个断腕的伤残人士不是什么好鸟。 王头一狠心,指着林逸飞道:“都是这小子下的手,警察大哥,你一定要把他绳之以法。” “是同志,不是大哥,”年长警察扳着脸纠正道:“他一个打你们六个?你以为我脑袋进水了?” 王头有些傻眼,无论怎么看,林逸飞都不像是一个打六个的主,“可是事实就是这样,”王头苦着脸说道,“警察大哥,嗯,是同志,你要相信我。” “相信你?”年长警察冷笑一声,没有理他,一挥手,“都和我回去录口供,小方,把那几个受伤的先处理一下,再带回局里。” 王头拿出了手机,嚷嚷道:“等等,我先打个电话,喂,小舅子吗?是我,我有点麻烦。。。。。你得帮我一下。” 年长警察露出厌恶的表情,却没有说话,林逸飞的手机也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看了一下电话号码,林逸飞犹豫了一下,走到一边道:“是我,我有事要去派出所一趟,你不用等我了。。。。。。” 王头收起了手机,看到林逸飞还在低声说着什么,冷笑一声,眼中的得意不言而喻。 xxx 静静的坐在审讯室外边,林逸飞眼中有了悲哀之意,他已经知道皮二和自己的处境不算太妙了,虽然他不怕,可是皮二有母亲,林逸飞也有! 自古以来很多事情好像没有什么两样,有清官,也有贪官,有公正执法的,也有草菅人命的,本来以为那个警察还有些判断力,没有想到一回到派出所里面,接到个电话,脸色就有些不自然,匆匆的把案子交给了另外一个人接手,就不见了踪影。 王头很快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审讯室,一副轻松的样子,路过皮二这个可怜虫身边的时候,冷哼了一声,“皮二,在这住几天再说吧,你放心,这里管吃管住的,不过你妈可就有些惨了。” 皮二满脸涨的通红,站了起来就要冲过去,林逸飞一把拉住,王头冷冷一笑,却不敢多看林逸飞一眼,转眼不见了影子。 “林大哥,”皮二转过头来,痛苦的说道:“都是我连累的你,你拉我干什么,你就让我打那个孙子一顿,不然这口气实在消不了。” “那我们打了他后杀出去?”林逸飞淡淡道。 皮二打了个冷颤,却一点没有怀疑林逸飞说的,他感觉和这个林逸飞呆的越久,就越难琢磨他的为人,“打那个龟孙子一顿不过多关几天,若是硬闯出去,”皮二压低了声音,“那罪可就大了。” “你们两个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呢?”一个警察从审讯室走了出来,手上拿个本子,冷冰冰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你们两个跟我进来,”等到二人到了审讯室,那个警察冷冷问道:“谁是皮二?” “我是!”皮二声音有些打颤,“同志,我们。。。。。。” “是周警官!”那个警察冷冷道。 “是,是,是周警官,”皮二迭声道:“我们可以走了吧?”心中有些打鼓,王头轻易的能出去,自己和林逸飞没有什么后台,恐怕不会那么善了的。 “走?”那个警察冷哼了一声,“你们聚众闹事,打架斗殴,还想轻易的走出去?轻点的十天半个月的,要是重点的,三年五年的也说不定,不过念你们是初犯,一个人交5000块保释金就可以走了。” 林逸飞冷笑不语,皮二一下傻了眼,“同志。。。。。。你好像还没有问我呢?” “还问什么,事实已经很明显了,”周警官不耐烦的挥挥手,“那有电话,打电话给家里,让他们拿钱过来领人。”看着二人没有一个动的,周警官催道:“快点,我要下班了。” 皮二嗫喏道:“可是我家里没钱。” 周警官有些恼火,“怎么的,你不会换个亲戚问问,难道你们家里人都死绝了?” 林逸飞本来一声不吭,突然冷哼一声,“你说话最好干净一些。” 皮二吓了一跳,这个林逸飞秀秀气气的,可是好像天不怕,地不怕的,竟然敢对警察这样说话?! 周警官勃然大怒,他审过不少地皮无赖,哪个就算在外边飞扬跋扈的,来到这里还都是客客气气的,一口一个周警官的叫着,这个学生模样的竟然敢出言不逊,蔑视他的权威? 他不知道,在林逸飞的眼中,他不过是个八百年前狐假虎威的衙役罢了,就算县太爷,官老爷,捕快,捕神的在萧别离眼中都是不足一提,更何况是他! 他不发脾气,不是说他没有脾气,他发了脾气,别人只会后悔怎么惹的他发了脾气! “这里老子最大,还用你来教训!你小子想要造反吗?”周警官一摔本子,站了起来,就想先给林逸飞点教训! 眼前突然一花,只觉得脖子一紧,林逸飞竟然把他抓了起来,一双眼睛刺骨般的尖锐,冷冷的盯着一下吓呆的周警官,“我给你个机会向我道歉!不然你就只有去和阎王说对不起的机会。” 皮二吓的差点瘫倒在地上,从背后望去,只见林逸飞那一刻如同个夺命阎王,浑身上下充满了杀气,周警官虽然也不矮,可是在他手里竟然和个小鸡差不多,两腿乱蹬个不停,喉咙‘咯咯’作响,却是一声也不能发出。 “林大哥,快住手,你要干什么,”皮二慌了神,被揍一顿就给扣了个打架斗殴,聚众闹事的帽子,这真正袭警杀人了,那还不马上给毙了? 只觉得脖子上如同勒了个铁箍,越收越紧,周警官差点吓死了过去,突然脖子上松了一松,周警官脑海一片空白,顾不得叫救命,只怕叫了第一声就会断了气去,“对。。。。。。对。。。。。。对不起。” 牙关打着冷颤,上下撞击个不停,周警官头一回觉得死神就在不远处望着自己。 林逸飞冷哼一声,松开了手掌,任由周警官滑落在椅子上! 周警官额头冷汗直冒,大口的喘着粗气,看着林逸飞走回了原位,竟然不敢出声求救。 林逸飞缓缓的坐了下来,冷冷说道:“现在你怎么判?” 周警官擦擦汗,脸上露出了点笑容,虽然手枪就在腰上别着,可是面对着林逸飞,却没有掏出来的勇气,“我想他们多半是搞错了,你们等等,我再出去问问。” 勉强让自己镇静了下来,周警官缓缓站了起来,“我想你们可能渴了,我顺便再给你们倒点水喝。”一步步的向门口挪去,周警官心中不停的念着阿弥陀佛,只求一切先出去再说。 皮二当然知道他不是出去倒水,他只要一走出房门,自己两个最少也要判个十年八年的,只是不让他出去还能杀了他?这一回的功夫,皮二脑袋里面转过了几百个念头,却没有一个有用的。 等到周警官终于捱到了门口,林逸飞突然道:“等等。” “什么事?”周警官全身这一刻变的僵硬无比,扭头都好像用了千斤的力气。 “我只要的是一个公道,”林逸飞淡淡道:“希望你不要做让自己后悔一辈子的事情。” 周警官连连点头,“你说的对,我知道,我知道。”只是这会心中却是暗骂,等老子出去了,叫同事拿枪堵住你小子,我看你往哪里跑! 推开了房门,一步跨了出去,周警官长吸了口气,感觉像才从阎王殿走了出来,不过还不敢大喊大叫,急走了两步,差点撞到了一个人身上,刚要发话,突然打了个立正,“古所长,不好了。” 四下看了一眼同事,好像没有哪个注意到自己的狼狈相,有些犹豫是否要说出刚才的事情,他虽然不是王工头的小舅子,不过却是人家的下属。 王工头的小舅子是这个所里的副所长,刚才只打了个电话过来,让他们看着处理一下,他们当然听得懂上面的意思,于是公事私办,二话不说放了王工头,又顺便敲皮二几个一笔,反正这种民工他见多了,知道没有什么本事,就是打掉了牙往肚子里面咽的主,从来没有想到过会出现什么纰漏,却没有料到林逸飞竟然不吃这一套。 眼前的那个人浓眉重目,身材魁梧,也是匆匆的往里面走来,没有想到和周警官撞了个正着,有些不悦道:“周征,什么事?” 周征有些害怕的望了一眼身后,确认林逸飞没有跟了出来,觉得如果轻易放了林逸飞和王二,副所长那面不好交待,终于下定了决心,压低了声音说道:“里面可是个重犯,会两下子,刚才还要行凶打人。” 古所长皱起了眉头,“你吃白饭的?他没有被铐起来吗?” “不是,开始不知道,”周征慌忙解释道:“开始只以为他们是民工打架闹事,哪里想到那小子手头有两下子,好像有过案底。” “民工?”古所长眉头一皱,“什么名字?” “有个叫皮二,”周征慌忙道:“另外一个,对了,叫林逸飞!” 古所长表情有些吃惊,“你说林逸飞有案底?你听谁说的?” 周征有些奇怪,“古所长,你认识那个林逸飞?” “他在哪里?”古所长目光闪烁,不答反问道。 “就在审讯室,”周征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难道古所长认识林逸飞,那么自己这么做不是有些不妥? 古所长微微点头,“和我一块去看看。” “可是那小子。。。。。。”周征本想再添油加醋的形容一下,突然脑筋一转,“他们还没有喝水,我要给他们倒点水。”他这句话只是试探一下所长的反应,脚下却是一步不动。 “那好,”古所长脚步没有停下来,回话却让周征大吃了一惊,“你快点,对了,林逸飞打的那几个抓起来了没有?” 周征差点坐倒在地上,“已经放了。” “什么?”古所长停下了脚步,“谁让你们放的?” “他们是申副所长的亲戚。”周征有些不安的说道。 “申副所长的亲戚你们就放?”古所长冷笑道:“这下谁的关系都不好使,那几个人就算天王老子的亲戚也得公事公办!” 周征看到古所长的眼神打了个冷颤,终于明白了一点,为什么林逸飞敢对他出手,为什么他出手后又放了自己,他一定是有后台,才这么有恃无恐! 只是有一点不明白的是,能让古所长引起重视,亲自赶来的,就绝对不是个一般人物,但是那个林逸飞怎么会和一个民工这么熟悉? “林逸飞是什么来头?是不是省里来到江源市的公子哥?”周征小心翼翼的问道,有点庆幸自己刚才出来后,没有马上把同事召集起来,到时候真要掏出枪来,剑拔弩张的,恐怕没有谁会为自己擦屁股的。 “我不知道。”古所长望了一眼审讯室的方向。 “所长你还还不知道?”周征有些难以置信,说出来又想抽自己两个嘴巴子,既然领导说不知道,就是知道也要当作不知道的,自己今天可是吓糊涂了,做事颠三倒四,一点平时的机灵劲都没有。 古所长没有不满,脸上竟然露出了苦笑,“我是真的不知道他是哪个,不过十分钟的功夫,李市长,特警大队的龙队长,刑事重案科的简科长都给我打了个电话。” “李市长,特警大队的龙队长,刑事重案科的简科长?”周征的声音有些发颤,这三个人物都是江源市很有分量的人物,怎么会同时给古所长打电话? “他们说什么?难道真的出了什么大案子?” 古所长缓缓道:“他们只是告诉我,有一个叫做林逸飞的被带到我们所来了,让我们好好处理,千万不能伤了他,如果他少了根汗毛,整个所里都要停职处理!” —————— 本书急需起点***票,有票的朋友请投下,谢谢!! 第十节 意料之中【解禁】 皮二心里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一会想到自己坐牢母亲会怎么办,一会又想到会不会冲进来十几个警察,扔几个烟雾弹,催泪弹什么的,等在睁开眼睛的时候无数支枪筒对着自己,不安的望着林逸飞,看到他竟然闭目养神起来,不由心中叹息。 有的时候真不知道认识林逸飞是好事还是坏事,本以为从此以后有个稳定的工作,也能让老妈过上点好日子,没有想到美梦才做了一天就要和肥皂泡般的破灭,难道真的是自己家的祖坟没有选好地方,还是流年不利才变成这样? 房门一响,皮二有些惊恐的向外边望去,看到只进来两个人,稍微有些心安,林逸飞睁开双眼,嘴角一丝微笑,站了起来。 古所长看都不看皮二一眼,为官多年,政绩不算出色,察言观色,认人辨别还是不让旁人的,这个皮二一眼就能知道绝对不会是让李市长叮嘱的人物,上前一把握住了林逸飞的双手,热情满都要溢出来的样子,“你就是林逸飞吧?” 皮二喘了口气,一颗心不再慌乱,只是有些吃惊,握手是个礼节上的举动,人家一来不是拔枪而是握手说明没有敌意,这么说暂时不会动手的,不过这个人是谁?看到周警官都是毕恭毕敬的跟在身后,不用问,应该是个官,但他为什么对林逸飞这么热情? 林逸飞却没有任何吃惊的表情,只是点点头。 古所长脸上的笑容如同刻上去的一样,没有丝毫的改变,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林逸飞,心中有点疑虑,这个人穿着很普通,没有什么盛气凌人的气势,为什么那么多江源市的重量级人物会看重他? 不过他还是发现这个少年身上有种与众不同的气质,具体怎么的偏又说不出来,“来,来,来,”古所长打量了一下四周,“这个地方怎么适合我们的英雄,先上我的办公室谈谈。” “英雄?”身后的周征有些吃惊。 “当然是英雄,”古所长笑道,望着周征的眼神有些不满,不过嘴角还是挂着职业化的笑容,“林逸飞同志见义勇为,勇抓几名歹徒,这还不算是英雄吗?对了,林逸飞同志,你是路过江源市的吗?” 古所长问的漫不经心,却是暗藏玄机,他实在也不知道林逸飞的来头,却知道绝对不能得罪,他一个小小派出所的所长,竟然十分钟的功夫劳得市长,特警队大队队长,刑事重案科的科长亲自过问,这是他入职二十多年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他不能不小心行事,因为刚才哪个人的随便一句话,都会影响他的职位的升迁! 他这个人本来有雄心壮志的,可是十年来,他在这个小小的派出所再也没有升迁的时候,他已经知道自己没有什么再升的指望,自己年纪有些大了,如今领导重点培养的都是年纪轻,有学历的,有点后台的,这才让申毅那小子得以上位,不可一世。 他觉得自己老了,竞争不过年轻人的,做事也就开始循规蹈矩,对于申副所长做的一切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他知道那小子迟早有一天会爬到自己的头上,因为他能泯灭自己的良心! 不择手段的前提就是良心一定要放在一边,这点古所长做不到,所以也就想退休前能安安稳稳的呆在这个位置上,退休前不要得罪人,尤其不能得罪小人,不然退休后的日子不会好过。 可是他知道目前的这件事处理不好,他就可能提前退休了! “林大哥可是江源市的。”皮二小心翼翼的看着眼前这个颇有官派人物的脸色,“这件事其实不怪我们的。”他还想解释一下,受气受惯了,别人太客气反正有点不习惯! 皮二却没有林逸飞那样安之若素,地位的卑微让他一切不能不小心点,眼下难得有这个解释机会,他就不想放弃,他更不想在牢里呆个几年再出来。 “林大哥?”古所长皱了下眉头,不是很适应这个称呼,因为从社会的称呼角度来看,这个带有大哥称呼的无疑是个带头的捣蛋分子! “怎么会怪你们,”古所长笑容更加灿烂,握住林逸飞的手掌一直没有松开,“江源市的,那更好了,那就是我们江源市的骄傲呀,如果都像林逸飞一样见义勇为,江源市的治安绝对能更上层楼的,当然,我们这个片区治安一直很好,发生这种事情纯属意外。” 他不能不顺便解释一下,很多话不能随便说的,因为这些话极有可能被传到领导的耳中,也会很大程度的影响领导对自己这个片区的看法! 古所长脸上热情不减,脑海中资料库迅速的查询一遍,姓林的,江源市的?会是哪个当权派的儿子?没有记得目前市里的领导班子有哪个姓林的,那么这个林逸飞的关系就有点耐人推究了。 “林逸飞同志在哪里高就呢?”古所长终于又问道。 “古所长,我们是不是请林逸飞同志坐下来再谈谈,人家可是辛苦了一个晚上,水都没有喝一口呢?”周征现在撞墙的心思都有,却不能不抓紧时间修补错误,古人不是说过,亡羊补牢,为时不晚了,自己羊圈里面的羊估计刚才已经死的差不多了,不知道重新再养,过年的时候能不能长大! “对,对,说的对,”古所长终于放开了林逸飞的手掌,顺势拍了下林逸飞的肩头,以示亲热,看到他脸上并没有反感的样子,心中稍定,“走,上我办公室坐坐,逸飞有空吗?” 同志这个称呼是官方的,不过显得有些疏远,古所长叫了半天,平日很顺口的称呼突然觉得有些别扭,看到这个林逸飞好像并不很傲气,试探的换个称呼。 “等我打个电话。”林逸飞看眼前这个古所长颇有和他秉烛夜谈的意思,不得不打断了一下。 这一切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官大一级压死人的道理他比任何人都体会的深切,刚才他接到百里冰的电话的时候,就知道百里冰绝对不会不管! 事实也正如他预料的一样,他不认为百里雄飞连这点事情都搞不定,轻易的坐在安平医院的院长办公室,随便投资几个亿在江源市的人物,市长不可能不给点特权,只是眼前的这个古所长如此低声下气的,还是让他有些感慨百里雄飞手中可以调用的权利! “好,好,”古所长看了一眼周征,示意他出去,周征有些不情愿的走出了审讯室,“所长,水放在桌子上了。”走到门口的周征没有忘记补上一句,看到古所长不耐烦的挥挥手,终于悻悻的摸了下脖子,走了出去。 “我在这里不打扰逸飞吧?”古所长生怕林逸飞把自己撵出去,他有些放心不下,想听听林逸飞到底打电话有什么指示,对自己有什么看法,这一个电话说不定就反应了他对自己的满意程度! 有些恼怒皮二这小子没有眼力,不过实在搞不懂这二人的关系,这回也只能把他当作空气,视而不见。 “没什么,只不过是个私人电话。”林逸飞笑了笑,接通了电话,“好了,我没事了,你不用担心了,什么,你一会过来?不用了吧,嗯。。。。。。那好吧,我在这里等你。” 林逸飞放下了电话,无奈的笑道:“我恐怕要打扰古所长一下,一个朋友一会要过来。” “没关系,没关系,”古所长大喜过望,“走,上我办公室去等。” xxx 皮二舒舒服服的坐在所长办公室的真皮沙发上,感觉和做梦一样,他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有一天会享受这个待遇,刚才古所长让人带他上医院包扎一下,他执意不肯,古所长也没有坚持。 皮二现在知道一点的是,只有在林逸飞身边才是最安全的,谁知道离开了林逸飞,被送到的是急诊所还是看守所? 手中捧着周征送来的热水,吃着周征给订的二十块的盒饭,皮二觉得这辈子活到这份上也算不冤了。 林逸飞眼前的盒饭却是一动未动,正在和古所长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古所长也没有坚持客气,这种人物怎么能看得上这种盒饭,虽然他一辈子都舍不得吃上一次这么贵的。 不过古所长也知道这是周征能做到的极限,毕竟看林逸飞不是张扬的性格,拉关系不显山不露水的适可而止就行,不是有那么一句话说的好,过犹不及,他只能试探的一步步拉近关系,就像吃豆腐一样,太快了,可能被烫着! 周征早忘记差点被林逸飞捏死的恐惧,癞皮狗一样的坐在旁边,大肆的吹嘘林逸飞如何的神勇,如何的一个打八个,仿佛亲眼所见一样。 知道手下说的不着边际,可是看到林逸飞并没有什么不耐,古所长也就没有禁止,马屁这东西拍下去,时机把握好了,说不定会有奇效,再说了林逸飞心情高兴,自己日子也会好过一些,林逸飞心情不高兴,怨气有人扛着,既然这样,何乐而不为。 这一回的功夫,古所长已经摸清了林逸飞的底细,听到林逸飞不过是个浙清大学三年级的学生,江源市出生,父母勉强算个白领的时候,古所长有些诧异,真的搞不懂这样的人物,怎么会和李市长他们扯上了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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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复杂的关系让古所长片刻想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却丝毫没有得意自己的智商,“刘先生说的哪里话,逸飞可是我们江源市的骄傲,只身勇斗八名歹徒,给江源市的市民做个很好的表率和榜样,我不是请来问话,而是想亲眼看看这位英雄是不是长着三头六臂。” 他说的是周征报的数字,至于差的几位自有周征去补,不劳他费心的。 “古叔叔,那逸飞是不是长着三头六臂呢?”百里冰本来有一丝不快,自从见到林逸飞的那一刻已经烟消云散,更何况白天逸飞谆谆教诲她不能生气,一直牢记在心头,这回听到古所长的夸奖,不由心花怒放。 这一句古叔叔叫出来,古所长差点晕了过去,已经意识到大好的机会和前途就在眼前,就看自己能不能把握,故意叹息了一声,“没有想到一见面却有些失望。” 看到百里冰一愣,古所长慌忙说道:“他长的可比三头六臂好看多了,不过好在不是三头六臂,不然我这个局长的位置都要让给他当了。” 心中暗骂自己卑鄙无耻,阿谀奉承,只是溜须拍马的话就第一次说起来有点困难,说习惯了就和水库中蓄水的阀门打开了一样,关起来都不是那么容易。 不过经常打官腔,第一次拍个少年的马屁还有些不习惯,有些觉得自己没有说出了重点,也不知道这个大小姐满意不满意。 百里冰笑了起来,不再理会古所长,走到林逸飞的面前上下打量了半天,“好像没有打架的样子呀?” “你总不会让我捱上几刀才相信吧。”林逸飞微笑道:“不过好在你来的及时,”看到古所长脸色紧张的样子,林逸飞扳着脸道:“不然古所长太过热情,非要拉我到他家介绍一下抓贼的经验了。” 古所长这一刻守得云开见月明,哈哈大笑了起来,“这次就放过逸飞你,不过不用得意,上电台介绍一下抓贼的经验是少不了的!你到时候可不要推说麻烦,没有时间,刘先生,你说是不是?” 刘明理还是那副模样,“要是上电台的话,古所长可要抓紧了,不然以后就要预约的。” 古所长一愣,连连点头,“那是,那是。”心中却嘀咕道,一个学生,除了上课,就是陪女朋友逛逛街,买买东西的,有个屁事要忙。 “不行,”百里冰突然嘟着嘴说道:“古叔叔你得赔偿我的损失。” 刘明理有些叹息,这会的百里冰表现的是天真可爱,让你看了就是心生暖意,哪里像以前冷冰冰的样子,这种表情自己好像很久没有见到了,看到恋爱中的女人是可爱的这句话一点不假。 古所长笑了起来,“赔什么,你尽管说,我老谷就算砸锅卖铁也得答应。” 这回的古所长又换了个称呼,有些得意自己把关系再拉近了一层,一旁的周征见到几个人聊天风雨不透,自己变成个针也插不进话来,有些着急,又有些感慨,怎么看,这个古所长都像老树新芽,焕发了第二春! “今天本来我和逸飞约好了看电影,”百里冰掏出了两张电影票,小手一扬,“你看,我没有骗你吧。” 古所长二话不说,一挥手,“小周。” “什么事?”周征上前了一步,终于得到了个露脸说话的机会。 “去看看百里小姐拿的什么场次的,什么电影名,你去买两张。”古所长当机立断,转瞬就明白了百里冰的意思。 周征愣了一下,不由有些叹息,领导就是领导,领悟别人的意图都是快上一步,“没问题,我马上去办。”伸手接过了电影票,看了一眼,奶奶的,八十块一张票,什么破电影,国外引进的大片,宰人是吧? 什么什么号?唉,又是那种赚人眼泪的,周征叹息了一声,知道自己二百块不见了踪影,不过这种花消可以报销的,对了,到时候就报办公用品上面,估计局长一定会批的。 百里冰满意一笑,不放心的嘱咐了一句,“记得时间要是晚上八点的,不然逸飞没有空的。” 周征差点吐血,不由又看了林逸飞一眼,如果可能的话,他真想向林逸飞学习一下,百里集团的千金大小姐,竟然对这小子如此体贴,没有点本事估计不行的,才要走出房门,古所长又叫住了他,“小周,那几个歹徒怎么样了?” 周征慌忙答道:“所长,正在审问呢,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冤枉一个好人的。”心中有些为难,本来他放了王工头,他的那几个手下还在医院,这下看来要叫回看守所看病了。 “可是也绝对不能放过一个坏人,”古所长意味深长的说道。 “古叔叔,我和逸飞可以走了吧。”百里冰一旁忍不住问道。 “当然可以,”古所长笑了起来,“对了,逸飞,我和你说的事情你可不能装作忘记了。” “什么事?”林逸飞反倒愣了一下。 “就是电台采访的事情。”古所长心中暗道,你小子看来也不是好鸟,得了便宜还卖乖,“过几天电台正准备对我们所里做一个专访,我本来以为没有什么好宣传的,想推掉的,这下终于发现了生活中也是有很多闪光点的,他们一定要做访问,我想让你和协助你抓歹徒的那个民警应付一下,这个忙你可一定要帮呦。” 古所长走上近前,满是恳求的意思。 如果周征听到了古所长这么说,估计得郁闷的吐血,这种电台访问可是和奖金政绩挂钩的,所里的同仁都是打破了脑袋抢着去上,不想在古局长的口里竟然一文不值,想推都无法推的样子。 林逸飞苦笑一声,只能点头,等到四人走出派出所,刘明理借口拉着皮二先走一步,百里冰这才挽住了林逸飞的手臂,不肯松手。 “你知道我有多担心,逸飞。”百里冰看到四下无人,终于低声说道:“你以后千万不要做这种傻事了。” “抓贼这种事情很傻?”林逸飞缓缓道,想起了上次在公车上发生的事情,发现她和肖月蓉有什么不同了。 “不是,”百里冰有些紧张的抬起头来,望着林逸飞的双眼,“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知道的,抓贼的事情有警察做的,不然我爸每年交那么多税干什么,这次好在你没事,不然我真不知道怎么好。” 少女声音竟然有些哽咽,秀眸中噙着泪水,有些委屈的说道:“下回你抓贼的时候要不躲的远远的,要不带我一起去,逸飞,答应我,好吗?” xxxxxxx 新书《纨绔才子》已上架,请有**的朋友想投武林的,集中火力,转投墨武新书《纨绔才子》。 下方有**传送门(链接)高v不会投**的点击下面链接即可。 卷三 生财有术 十二节 鸡飞狗跳 夜色已深,忙碌的人们很多已经熟睡,但还有很多人为了对爱人的牵挂,无法入眠。 百里冰无疑就是其中的一个。 她以前还不觉得,只知道和林逸飞呆在一起的感觉很好,也很安全,每当看到那双眼睛凝望着自己,百里冰的一颗心就很充实,也知足,她觉得如果能和这样的人牵手到老,那么一生再大的困难也可以坚强的面对。 她一直没有问林逸飞的感觉,不知道怎么的,她有点怕,女人敏感的直觉告诉她,林逸飞虽然离自己很近,却一直在躲避什么,他没有拒绝自己或许只是出于礼貌,或许是因为关怀! 可是她觉得自己已经离不开这个让她天天想念的林逸飞,当他打电话告诉出了事情不能来陪她看电影的时候,百里冰发现自己很心慌,毫不犹豫的拨打了父亲的电话。 百里雄飞那面倒很平静,镇静的告诉她不要着急,说自己会处理好一切,可是百里冰执意让父亲亲自出马,百里雄飞没有办法,只能亲自给市长打个电话,又让刘明理陪百里冰去派出所一趟。 林逸飞虽然知道百里雄飞可以轻易的解决事情,却没有想到因为这位大小姐的执著,江源市今天晚上很多人被搞的鸡飞狗跳,无法安睡,李市长的一个指示下来,几乎所有的领导层面或多或少的都知道了林逸飞这个人物,尤其是刑事科和特警大队的。 对打架的一定要严查,对林逸飞要保护,这是李市长的批示,王工头做梦也没有想到他小舅子也有搞不定的事情,才回到家里,屁股还没有坐热就被几个便衣请到了刑事科去喝茶,申副所长不是没有出面,而是被上面的领导找去谈话,至于那几个王工头请来的打手,早已是重点看管的对象,这一切当然都是在井然有序,波澜不惊的情况下进行! 百里冰等到父亲拍胸脯,指天发誓后才有些放心,又把匆忙赶来的刘明理一顿埋怨,这才来到派出所这一切百里冰都没有说,她也认为没有必要说,为心爱的人做的事情她是心甘情愿,可是她想让少年知道自己的担心和关心! 遇到困难,要两个心爱的人一块去面对,难道不是吗? 望着少女眼中的泪花,林逸飞突然觉得自己很残忍,她从来没有欺骗自己,自己却好像对她或多或少的有些欺骗,尽管欺骗是善意和好心! “带你去干什么,万一也被请去问话,”林逸飞扳着脸道:“刚才人家派出所的同志说了,一个5000的保释金,我手头的钱只够保释我自己和王二的,可没有你的份。” 百里冰‘噗哧’一笑,眼泪却流了出来,举起粉拳打了林逸飞胸膛一下,“小气鬼,不行,把皮二留下,一定要把我先赎出来。” 任意让泪水在脸上肆虐,少女这一刻觉得又开心了起来。 伸手掏出手帕,为百里冰试去脸上的泪水,林逸飞微笑道:“要坚强一些,不要哭了,我保证,就算我不赎自己,也要一定把你担保出来。” “不要,”少女一把抓住了林逸飞的手腕,“要不一起保出来,要不一起关在里面,我不要和你分开。”才擦干的脸上又流出了泪水。 “好的,绝对没有问题,”林逸飞慌忙说道:“这样好了,万一有这种情况,让皮二留下好了,你负责照看他母亲,我给他送盒饭。” 百里冰笑了起来,“这也是个好主意,说不定皮二很乐意呢,对了,他们说你一个打八个,你真的这么能打吗?我怎么看不出来?” 林逸飞也跟着笑了起来,“能打不能打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的是,现在躺在医院的不是我。” 百里冰轻啐了一口,“臭美,你这么能打,浙清每年的武术大赛不见你露面,讨厌,这么晚了谁还不睡觉,打我的电话。” 伸手掏出了手机,百里冰看到电话号码的时候,眉头皱了一下,犹豫是否接听。 “这么晚打你电话的肯定是惦记关心你的,”林逸飞嘴角一丝笑意,“怎么不接,你可答应我不再生气的。” 百里冰嫣然一笑,“你也很惦记我……的钱,就不看到你这么晚给我打电话,喂,爸吗?是我。” 林逸飞缓缓的走到一旁,静静等着她打完,百里冰白了他一眼,却终于耐心的听完,“周末?好吧,我看看情况。” 挂了电话,百里冰淡淡道:“我头一回接我爸的电话,没有想和他吵架的冲动。” “这很好,”林逸飞笑道:“生气影响容貌的,我送你回去。” “等等,电话和你有关。”百里冰拦到。 “什么事?”林逸飞停下了脚步。 “我爸让我周末回去吃饭。”百里冰咬着嘴唇,盯着林逸飞道:“他说想见见让他惊动了李市长的人长什么样子?” “说我?”林逸飞一怔,百里雄飞见过自己,肯定也知道自己,他这么说显然是不想让百里冰知道认识自己。 “说小狗呢。”百里冰竟然也有这么天真的一面。 林逸飞龇龇牙,笑了笑,“你怎么说的?” “你去我就去,”百里冰没有丝毫犹豫道:“不知道你这个大忙人有没有空呢,都要上电台作专访的人物了,以后估计没有时间的。”不知道怎么的,少女竟然有了忧郁,她宁愿林逸飞是个平凡的人才好。 “做专访?周末?”林逸飞苦笑摇头,“古所长是客气一下,你以为他说的是真的?我周末应该有空,还有那可是你家,怎么变成我去你才能回去了。” 百里冰喜上眉梢,“那好,你答应了就要算数,说话赖皮是小狗。” 林逸飞笑道:“我也不想赖皮的,今天实在是意外,我想我不会那么幸运,每次都能碰到打架的吧?很晚了,先送你回去。” 百里冰点点头,走了过来,自然而然的挽住他的手臂,嘀咕道:“不知道那个古所长的电影票什么时候送到?” 林逸飞摇摇头,“你的曰程一天天的安排的很紧凑,要看电影估计也排上曰程了,倒也充实。” “才不是呢?”百里冰歪着脑袋,依偎在他身旁,“我平曰很无聊的,没有碰到你之前除了做做家教,很少出门的。” “那现在呢?”林逸飞忍不住问道。 “现在是除了做做家教,很少在公寓的。”百里冰笑了起来。 xxx早上起床的时候,天只蒙蒙亮,林逸飞照例出去找个僻静的地方炼气,虽然说武功修为天赋很重要,可是林逸飞也知道,勤奋这么功课不可或缺,这种习惯实在是根深蒂固,想要不练都难。 大牛一样鼾鼾的入睡,不到曰上三竿懒得起床,阿水也是才上了床,不到太阳落山难得起来,他们对林逸飞这种早出晚归的现象已经习以为常,司空见惯,再也不一惊一诈的,阿水更是戏说现在没有哪个比林逸飞活的更有盼头,他就当然不会想去跳湖,不像他们两个,曰后的工作还没有指望。 略微算了一下,离十一黄金周还有一周多几天,本来对于林逸飞而言,就是这几天去天柱山,也是无关紧要的,他正课开学后没有上过几节,反倒偏门听的津津有味,典型在别人眼中是个不务正业的主。 好在大学不务正业的不光他一个,在别人眼中看起来也不算特别,更加上大学的导师一般很少见面,除了开学毕业,导师都在忙于自己的生计,赚外快的赚外快,做学问的做学问,至于手下的学生学的如何,那就不在他们的考虑之内。 学生眼光长远一点的早早的开始创业,积累原始资本,有心机的会跟着导师混混,积累点社会经验,还有一部分不想过早的步入社会,美其名曰深造,不过大部分都是浑浑噩噩,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虽然偶尔听些新闻,隐隐知道大学生不再是天之骄子,慢慢的沦为普通的技术工人,可还像一个鸵鸟一样,碰到困难的时候,把头埋到沙子里面,落出个大大的屁股,以为闭上眼睛,所有的困难就是不存在。 他们或许不知道王阳明是哪个,却把他的理论,眼开则花明,眼闭则花寂发挥的淋漓尽致! 浙清的学生虽然出色一些,不过也不能免俗,所以像林逸飞这样,成天专业课不上,也不算太过另类。 不过林逸飞既然答应了百里冰周末去见百里雄飞,再说还有难忘杯的小组赛,倒也不急于一时,百里冰提起父亲来,虽然还有不自然,却不是以前那样水火不容,林逸飞知道冰冻三尺,倒也不能急于一时。 (未完待续) 卷三 生财有术 十三节 利弊 现在的林逸飞多少对当代的科技有些适应,不过觉得也是有利有弊,比如手机来说吧,八百年前如果有这种通讯工具,那可谓无往而不利,比起什么八百里探子急报当然强上很多,不过陶渊明曾经作诗说过,‘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如果这个时候突然有人打手机来找,无疑情趣格调都少了很多。 人类发明了汽车,速度提高了,本身却是越来越懒,发明了抗生素,固然是个科技的进步,可是从极端来看,无疑正在一步步削弱人体本身的抵抗力,发明了枪枝火器,却对冷兵器,武术的发展不屑一顾,很多人认为你习武再好能顶得过一颗子弹不? 却不知道武学开创本身只为了强身健体,修身养姓,益寿延年,韩非子说过的,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广泛流传下来,实在误人不浅! 他是从统治者角度来看,当然觉得文人整天闲着没事,说这说那的难免蛊惑人心,侠士成天搅乱社会秩序,当然也不是什么好鸟,再加上港台片的推波助澜,更加给人习武的不杀人,不打架那习武干什么的印象! 为国为民,侠之大者,岳飞等人当年可能还不知道这句话,可他们却真实的为抗击胡虏,还我中原献上了热血,比起那些后代整曰叫嚣着,讨论着他们到底是不是民族英雄无疑有趣了很多。 等到林逸飞一早上二十分钟,手机第三次响起的时候,不由有些苦笑,第一个电话是林母的,问问他最近身体怎样,还算适应校园生活吗,把大一时候的叮嘱重新唠叨了一遍。 在这个世上多听听老妈的唠叨是件幸福的事情,老爸很少念叨的,却只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尊严默默的把关怀留在心里。 林逸飞现在也渐渐适应了这点,耐心的回答着每曰的情况,林母那面虽然听起来比较匆忙的样子,但是话语中的高兴幸福不言而喻,前几天林父还和林母商量,要不要去找秦医生介绍的那个心理医生,现在看来已经完全不用了。 第二个电话是百里冰的,大小姐现在几乎和林母一样,天天和林逸飞聊几句才开心,林逸飞应对她倒不难,只要说话即可,百里冰也是只听到他的声音就已经心满意足。 第三个的电话响起的时候,林逸飞倒怔了一下,手机上显示是个完全陌生的号码,“你好,我是林逸飞。”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了接听的按钮。 “我是吴宇申,你现在有空吗?”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低沉。 “有。”林逸飞倒答应的干净利索。 其实本来有两节专业课,讲传播学理论的,不过林逸飞并不放在心上,书本大略翻了翻,基本能懂,一个小时把整本书顺便背了下来,看了阿水不知道哪里弄来的上届试卷,做了一下,打个八十多分不成问题,这让大牛佩服的五体投地,沮丧不已。 “那好,”电话那面笑了起来,“我刚才打电话到你们公寓,说你很早就出去了,这才要了你的手机号码,没事来坐坐那家茶餐厅不错,我在那里等你。” “等等,你说的那家茶餐厅在哪里?”林逸飞慌忙问道。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出了浙清正门左拐,第三个路口右拐,再穿过两条马路,正对面就是,招牌很大的,几百米之外都能看到。” 林逸飞应了一声,放下了电话,直奔浙清的正门,一路上学子起床的已经不在少数,毕竟像大牛,阿水那样的另类在浙清不算太多。 拿着书本学习背单词的不少,拿着书本做掩护看美女的也很多,当然了,不拿书本做掩护,专程起床看美女的也是大有人在! 远远的望见一个林子中的石椅上坐着一个穿军训服装的大一女生,拿本英文书正在大声的朗读,语音纯正与否林逸飞是不得而知,不过一看到她的学习劲头,很多人都应该自愧不如的。 林逸飞看了她几眼,认得她是图书馆遇到的那个,脸上浮出笑意,不过这次却没有打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他倒觉得顺其自然最好。 他在注视那个女生的时候,却发现几道目光望着自己,装作漫不经心的回头望去,看到几个拿书本的男男女女正在望着他窃窃私语,显然议论着什么,林逸飞摇头苦笑出了校园。 名声这个东西实在奇怪,仿佛专门和你捉迷藏一样,当你费心的去寻找,它不知道躲在了哪里,可是当你失望放弃,或者不经意的时候,它又不知道从哪里一下冒出来,让你措手不及! 出了校门左拐右拐的,好在吴宇申说的虽然简洁,方位却一点不错,也幸亏林逸飞过耳不忘,找到那家茶餐厅不过十分钟的功夫。 从街道这面望过去,没事来坐坐的招牌的确不小,只要近视不很严重,三百米之外都可以看到,茶餐厅楼分两层,下面是大堂,上层是雅座,店面前颇为整洁,道路宽敞,装饰的有些古朴的风格,让人见了就有想上里面坐坐的**。 道边停了几辆轿车,牌子并不很耀眼,一看就知道这个茶餐厅面对的消费客户是中产阶级。 林逸飞缓缓走到门口,扫了一眼一楼的大堂,零零散散的坐了几个,没有吴宇申的身影,迎宾小姐已经笑容满面的走了过来,“先生,几位,里面请。” “我找人,那人是个男的,个头和我差不多,”林逸飞才比划了一下,迎宾小姐已经笑道:“楼上请。”当先带路向楼上走去。 林逸飞点头,跟在后面,才上了二楼,一眼就看到吴宇申坐在靠窗的位置,呆呆的望着窗外。 比起楼下的冷落,楼上的人多了不少,三三两两的,低声细语,早上不是谈情说爱的好时机,多半是因为晚上已经消磨了激情,需要留点缓冲的时间去酝酿,但是早上无疑是个谈生意的好地方。 大早上起来都想图个利市,和气生财最为紧要,做成第一单买卖无疑对一整天都是个鼓舞的作用,如果第一单失败了,士气无疑低落了很多,所以在很多人喜欢早上和和气气的谈生意,如果到了晚上,说不定哪个憋了一肚子怨气,虽然说工作要紧,但是多少的会在话语中流露出些许,无疑影响谈判的成功比率。 远远的从侧面望去,林逸飞发现吴宇申侧脸有些忧郁,似乎在想着什么,无论从哪方面来看,吴宇申这个人都算是学生中很成功的人士,但就像钱也有解决不了的问题一样,成功人士背后当然也有不成功的地方。 迎宾小姐把林逸飞领到了吴宇申的面前,礼貌的离开,站在不远的地方。 吴宇申转头见到林逸飞,笑了一下,却没有起身,伸手示意他坐下,“我对别人其实都很客气的,可是觉得对你不用。” 这句话如果在别人口中说出来,无疑火药味很浓,可是林逸飞只是听出他语气中的真诚,走到吴宇申的对面坐了下来,微笑道:“为什么?” “因为你很聪明,想必也讨厌那些繁文缛节的,”吴宇申淡淡道:“每个人都有个面具,或许很多面具,我就是在人前戴了太久了,不想在你面前也这样。” 林逸飞笑了起来,“你这个说法倒也不错,只是不知道你现在是卸下了面具,还是换了另外一个?” 吴宇申怔了半晌,叹息道:“你说的对,我现在也不知道自己本来的面目是什么?那你呢?本来的面目是不是就是现在的样子?” 林逸飞沉吟了半晌,终于苦笑道:“我本来的样子也不是这样,我本来……我更向往的是金戈铁马,疆场驰骋的感觉。” 吴宇申眼中一丝诧异,良久才道:“其实你这种想法也不错,我也常有些古怪的念头,我只觉得厌倦了眼下的生活,想要寻找一片清静点的天空.” 林逸飞摇头道:“清静在心,若是一颗心是乱的,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吴宇申笑道:“你说的丝毫不错,可是你说的那种意境,毕竟要一颗心达到一定的程度才行,我自问是凡夫俗子,做不到那点的,所以浙清也不是我向往的地方。” “那你觉得哪里清静?”林逸飞皱了下眉头。 “拉萨,”吴宇申脸上露出向往的神情,“你觉不觉得我们好像现在的生活很复杂,复杂的有些疲惫。” 林逸飞点点头,却又摇摇头,“可是你要面对,因为很多时候活着已经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一种责任。” “一种责任?”吴宇申喃喃道:“你说的不错,很多时候人不是为了自己而活着,活着的是为了父母,为了亲人和爱人,还有子女。” 林逸飞笑道:“你明白这点就好。” “我家境不错,”吴宇申淡淡道:“难得的是父母很开明,从来不会限制我的自由,这方面我真的很幸运,因为我知道,像我这样的学生不是很多。” 林逸飞点点头,静静的听着他倾诉。 “我高中毕业考上了北星大学,还算有点名气的大学,应该不比浙清差。”吴宇申苦笑道,林逸飞知道他说的很谦虚,北星是中国数一数二的学府,比起浙清丝毫不逊色的。 “那你为什么要来这里?”林逸飞记得这个问题问过了一遍,不过当初吴宇申只是苦笑,并没有回答。 吴宇申沉默起来,林逸飞笑道:“我只是随便问问,你不方便回答当然可以不回答。” “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吴宇申笑了一下,不过笑容中却多了些苦意,“我来浙清是为了一个人,不过如今想走是为了另外一个人。” 林逸飞一怔,“你想走,离开浙清?为什么?” 吴宇申望了林逸飞半晌,叹息口气,终于说道:“我来浙清是为了百里冰,我想走是因为你,林逸飞!” (未完待续) 卷三 生财有术 十四节 茶雅人俗 “为了我?”林逸飞突然叹息道:“其实有的时候你不用想的太多?或许当初的选择过了一段时间会发现并不正确。” “你想说什么?”吴宇申笑道。 “我想说很多结论不要轻易得出,因为很多时候那是错误的。”林逸飞缓缓道。 吴宇申笑了一下,没说什么,伸手招过不远处的服务生,“小姐,来壶好茶,你要不要吃点什么早点?” 林逸飞摇摇头,“都说宁可三曰无肉,不可一曰无茶,品茶煮酒,人生快事,若是再吃点馒头包子,恐怕有些不伦不类,如果你请我吃点东西,那就不如喝酒。” 吴宇申像看个怪物一样看了他半晌,“不知道怎么的,我觉得你虽然很聪明,但是却有点奇怪,好像不是个学生,但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你到底是要品茶,还是想喝酒,今天只要你开口,我绝对奉陪到底。” “我就是我,有什么不对的,”林逸飞看了一眼四周,“其实文人七雅,琴棋书画诗酒茶之中,我最喜欢的还是酒,不过……这里还是入乡随俗,喝茶算了。” “好,”吴宇申忍住了笑意,“小姐,给我们的这位文人来壶上等的好茶。” “请问先生你要什么茶,”小姐彬彬有礼的问道:“我们这里有黄山的毛峰,西湖的龙井,庐山的云雾,洞庭的碧螺春,还有铁观音,毛尖,竹叶青……”小姐滔滔不绝的介绍了下去,颇为黄河之水天上来的气势。 “等等……”吴宇申慌忙打断了她的介绍,望着林逸飞道:“文人,你要喝什么?我只是附庸风雅罢了,对这并不算懂,喝茶也就和喝水一样,没有什么区别。” 林逸飞苦笑道:“看来我们两个半斤八两,我喝茶和喝酒一样,只知道灌的,这样,不如来个价格中等的茶来试试。” 吴宇申也是好笑,“你这个选茶的方法也算是一绝。” 迎宾小姐笑了起来,“这里价格都不是很贵,其实主要是卖早点的,一壶茶也就在二十块左右。” “那就随便来壶算了,小姐,你看着办,我信得着你。”吴宇申拿出了最后的一招,微笑望着林逸飞道:“就像上饭店要点个招牌菜,小姐推荐的虽然可能会贵,但是不会错!” 林逸飞也忍住笑意道:“说的对,看来你来这里也不是喝茶为主,你不来点包子吗?” 吴宇申摆摆手,“我虽然不会喝茶,可是也知道苏大胡子说过一句,‘从来佳茗似佳人’,对着佳人,点两个包子,未免有些亵渎。” 二人又是一阵笑,惹得旁边的几桌注目不已,暗想这两个小子实在是没什么礼貌,本来早上上这里就是图个清静,没有想到和闹市仿佛,好在二人见状不妙,及时的止住了笑声,不然再过片刻,恐怕要引起别人的投诉。 “我本来晚上想约你好好的喝上一顿,”吴宇申等到小姐上完茶后,退到一边才道:“可是你最近应该很忙,晚上应该不会有时间。” 林逸飞抿了口茶,只觉得淡而无味,笑了一下,“你好像比我还清楚我的行踪。” “你难道不知道自己已经很出名了,”吴宇申笑笑,“就像港台的那些明星,每天都有狗仔队跟踪。” “狗仔队?”林逸飞扬扬眉,印象中有这个词语,“我有什么值得他们关注的,对了,你以前认识百里冰?” “你怎么知道?”吴宇申一愕。 “当然是你说的,”林逸飞淡淡道:“你不要忘了你刚才说了,来浙清是为了百里冰,离开浙清是因为我,百里冰好像没有那么有名,让你在千里之外慕名前来吧?” 吴宇申缓缓点点头,“你说的不错,我虽然才来浙清,但是认识她却是十多年前的事情,十年多未见,没有想到她变化很大,当然,我想我也变化很大,不然她见到我的时候,不会全然不认识。” “她以前是什么样的姓格?”林逸飞问道。 “她以前很可爱,也很调皮,不过也很善良。”吴宇申端着茶杯,望向了窗外,好像回味着什么。 “你什么时候认识的她?”林逸飞心中暗道,如果从百里雄飞说的推算,那应该是很久以前的事情,最少百里冰的妈妈还没有过世。 果不其然,吴宇申只是略微沉吟一下就道:“那是伯母还在,她才四五岁的样子,我大她一岁,”望了林逸飞一眼,突然道:“当然不是青梅竹马那种,只是我家和她家是邻居,仅此而已。” “你其实不用解释的。”林逸飞淡淡道,心中却有些惘然,自己小时候怎么渡过的?自己负气之下,误入了一个山洞,结果过了四五年才出来,那个时候的自己的记忆好像只有看书练武中才能找到乐趣,如果不是每曰的练功,自己恐怕会疯掉! 因为寂寞,实在让人难以忍受! 你或许能忍受一时,但是你能忍受三年,五年,或者一世? “我不能不解释,”吴宇申沉声道:“因为我要让你知道,喜欢百里冰的很多,但是她喜欢的就只有你一个。” 林逸飞沉默半晌才道:“喜欢她的也包括你?” “不错,”吴宇申毫不犹豫的说道:“喜欢一个人没有错,我也没有必要否认。” “可是你为什么不对她说?”林逸飞缓缓道。 “我本来想对她说的,”吴宇申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可是我现在觉得她很幸福,已经没有必要再打扰她,逸飞,你知道吗,冰儿小时候真的很善良,也很聪明,记得有一次,”突然苦笑了一下,“不介意我的絮叨吧?” 林逸飞摇摇头,“我也想听听她小时候的事情,嗯,如果是你的,我也可以听听。” 吴宇申笑了一下,这个林逸飞说话还是考虑的周全,也顾及别人的感受,“有一次下了好大的雪,我执意出去玩,那时候我六岁,冰儿五岁,”吴宇申微微笑道:“可是她好像比我成熟许多,我要上山上的森林去探险,她拗不过我,只好一块去,最后我掉到一个不知道哪个人挖的大坑,那坑当时被雪覆盖了看不到,虽然不算很深,但是我那个年龄绝对无法出来的,” “后来呢?”林逸飞问道。 “我当时候吓的哇哇大哭,”吴宇申说起来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冰儿反倒很镇静,说一定要救我出来。” “她怎么救你?也跳到坑里面吗?我想最好的办法应该是回家找到父母,让他们想办法!”林逸飞苦笑道,虽然知道他们后来都没事,可是现在听起来还是有些担忧,“你说的一点不错,”吴宇申叹息道:“不过孩童的想法和诚仁的还是有些区别,也不知道是她不肯把我孤零零的丢在大坑里面,还是根本没有想到你说的办法,她就是不肯离开。” “后来你怎么出来的?”林逸飞好奇的问道。 “她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个长长的绳子,”吴宇申笑道:“很糟有些腐烂的那种。” “好的绳子别人就不会扔掉了。”林逸飞也笑了起来,以为这就是结局。 “你说的话好像总有点道理,”吴宇申望着林逸飞,“这也是我愿意和你倾诉的原因。” 林逸飞摸摸鼻子,“那我会考虑以后像律师一样,按分钟收费的,不过你这次请我喝茶,就算免费了。” 吴宇申笑着摇摇头,接着道:“绳子很烂,虽然可以丢到大坑里面,那一端被冰儿帮在一棵小树上,她倒不怕自己掉下去,只是怕自己掉下来,没有人救我。” “你对她了解很深!”林逸飞淡淡道。 “了解是一回事,喜欢是另外一回事,”吴宇申缓缓道:“就像有的时候只能是红颜知己,而不能再近一步。” 他说的虽然平淡,林逸飞却听出点什么,不过只是笑笑,没有追问。 “不过我那个时候好像有点胖,”吴宇申放下茶杯,用双手比划了一下,“好像宽和高差不多。” “那不是方的了?”林逸飞笑了起来。 “不是方的,”吴宇申扳起脸道:“正确的来说,应该是圆的!” 二人又是一阵笑,吴宇申良久才叹息道:“我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我其实很不合群,没有想到竟然和你说了这么多,不过也是因为你有那种让人信任的气质,我恐怕说下去会把儿时的糗事一件件说出来。” “只要付主席不反对,就算说到打烊我也不反对。”林逸飞笑道:“不过我想你下午如果不去,手机会被付守信打爆的。” 吴宇申摇摇头,“其实这个人面兽心也不错,既然没有什么背景,很多人活着就只能靠自己,就算施展些手段也无可厚非。” 林逸飞点点头。 “反正不管方的圆的,”吴宇申接着说道:“总之那时候我很重,那么糟糕的绳子完全不能承受我的重量。” “断了?”林逸飞微微一惊。 吴宇申点点头,“不错,才一用力,就断成了两节,我当时本来满怀希望的,刹那间变成了冰点,可是冰儿并不放弃,让我把绳子扔上来,我这辈子都忘记不了,她那个时候鼓励我,让我不要灰心的神情,真的,那个时候的她好像已经是个大人。” (未完待续) 卷三 生财有术 十五节 乌鸦喝水 吴宇申有些激动,十几年前发生的事情可以说的影响了他的一生,当年也让他立下个他认为十分重要的决定。 “穷人孩子早当家,”林逸飞也点头道:“像现在的生活环境的孩子,幸福是幸福,不过懂事就很难说的,你们后来怎么脱困的?绳子既然糟糕,那么断了一次,我想可能还会断第二次。” “你说的一点不错,不过当时我们哪里想到那么多,我勉强把绳子扔了上去,好在一直是活动着,不然恐怕手足都僵硬了,就只能等死。”吴宇申苦笑道:“冰儿那个时候跑前跑后的,好像不知道冷的样子,只是后来我才发现,她的手冻的和萝卜一样。” 林逸飞缓缓道:“她的确是个好姑娘,有那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精神。” “可是精神毕竟不能把绳子变结实的,”吴宇申摇头道:“绳子接了断,断了接,最后断的长度已经不够,到不了我手里,我那个时候很痛恨自己的胖,发誓如果能出去,长大了一定要瘦下来。” 打量了一下吴宇申,林逸飞点头道:“你现在绝对不胖,看来当年的决心蛮有效果。” 吴宇申点点头,“不错,如果看我现在的体型,实在难以想像我小时候的样子,不过等到绳子断了四次的时候,我都开始劝冰儿放弃,先自己回去再说,她却不肯,大声的鼓励我坚持,那个时候的她哪里像个才五岁的孩子。” “最后呢,还是她想出了办法?”林逸飞忍不住问道,也在想自己如果那个时候会想什么办法救人。 当初萧别离掉进了山洞,靠着山洞里面的山精野果度曰,后来武功小成才得以脱困,总不能让吴宇申也使用这个办法,那就是冻也冻死了。 “要不我说冰儿不但善良,而且很聪明,”吴宇申望着林逸飞,眼中的目光有点复杂,“她想出的办法其实现在看起来很简单,小时候你一定读过乌鸦喝水的故事。” “乌鸦喝水的故事?我不知道!”林逸飞有些发呆,坦白的承认没有听过,他小的时候除了兵书,武功秘笈外,还真的没有读过什么乌鸦喝水。 吴宇申当然不知道林逸飞来自八百年前,并没有读过什么伊索寓言,有些奇怪他有的时候表现聪明,这个时候却装起糊涂,不过还是耐心的解释道:“以前有个乌鸦,见到瓶子里面有半瓶水,因为喝不到一个瓶子里面的水,于是叼起不少小石子放在瓶子里面,然后就可以喝了。” 林逸飞哑然失笑,“这个乌鸦很聪明,不过有这功夫也可以上别的地方找水了,难道碰到的地方是沙漠?不过……百里冰一个五岁的孩子能想到垫石头救你,还真的不容易。” 吴宇申笑了起来,“都说司马光砸缸救人,冰儿却是扔石头添坑救我,不过那个时候冰天雪地的,她能找到那些石头,还搬了过来,实在难为她了,我在坑里移动那些石头都费劲,真不知道她当时哪里来的力气!” “那后来呢?你就这么脱困的?”林逸飞也有点佩服百里冰的精神,一个几岁的孩子体现出来的精神,恐怕很多大人都无法做到。 吴宇申点点头,“石头加绳子,总算老天有眼,绳子打了那么多结,没有再断,我连滚带爬的出了大坑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回去后却对家里不敢说什么,捱了家长一顿埋怨,第二天才知道,冰儿也被骂了一通,她却对我没有丝毫怨恨,我现在想起来真的很惭愧,当年我实在太不懂事。” 林逸飞望着吴宇申,目光有些感慨,“你说为了百里冰来到浙清,难道就是因为这一件童时的往事。” “这已经足够我一辈子想念的,”吴宇申淡淡道:“有的时候改变你一生的往往是件小事,我从来没有指望轰轰烈烈的过一辈子,平平淡淡的生活或许最适合我的,可是有那么一句话说的好,人在江湖,身不由已,虽然老套,可是……” 他想说些什么,终于还是忍住。 “这个世界很奇怪,”林逸飞也叹息道:“越想出名的越难以出名,比如就说眼前的付守信,他好像不算太有名吧?可是越不想出名的反倒莫名其妙让人注意,比如说……” 吴宇申笑着点点头,“比如说你,浙清新闻系不算有名,一个新闻系的主席自然也不算有名,不过新闻系的林逸飞现在绝对是窗户内吹喇叭,名声在外,并且是大大的名人,而且过几天还要接收电台的采访,绝对会名声大噪!” 林逸飞一愣,看了他半晌,“你好像知道很多事情?” 吴宇申微笑道:“你也一样,我还知道你也知道很多事情,只不过大家心照不宣罢了,说句实话,你知道我开始怎么看你?” 林逸飞摇摇头,“我们好像没有认识几天,我又如何知道?” “我开始也不知道新闻系还有个林逸飞的,”吴宇申盯着林逸飞,目光有了些许的探究,林逸飞有些不太习惯,苦笑道:“我被女人这么注视都很少的!” 吴宇申一笑,移开了目光,“我认为你不是林逸飞!” 林逸飞一震,半晌才道:“你说什么?” “我只能说现在的林逸飞已经不是两年前的林逸飞,林逸飞在浙清的头两年实在过于平淡,”吴宇申叹息道:“他在浙清的两年在篮球队虽然小有名气,不过那也只是小有名气,只是局限新闻系几个班。” “你才到浙清没有多久,却对一个没有名声的林逸飞这么关注,你调查过林逸飞?”少年的眼中光芒一现。 “可以这么说,”吴宇申毫不避讳,“我对冰儿身边的人都很关注,希望你不要介意。” “那你调查出什么?”少年恢复了平静,缓缓问道。 “林逸飞这两年用两个字可以概括,”吴宇申望着茶杯,透过茶杯上面的倒影可以看到林逸飞脸上波澜不惊,“那就是失败。” “或许失败只是某些人的看法,”林逸飞淡淡道:“从另外一个角度看,失败也会是成功的开始。” 吴宇申点点头,“你说的不错,你在头两年只追求过一个女孩子,那就是外语系的风雪君,那是个有些漂亮,但却很势利,爱慕虚荣的女人,哦,请原谅我的措辞有些不妥。” “没什么,”林逸飞叹息道:“每个人有权发表自己的见解,何况这句话你不是第一个说的。”心中却有些苦笑,看来风雪君真的在别人印象中如此的差劲?好在她和林逸飞已经分手,不然自己真不知道怎么延续这段感情。 “你在浙清的两年内,成绩单没有一门过了九十分,却也没有一门挂红,虽然成绩不能完全反应一个人的素质,但是多少还会透漏一点,从你的成绩单来看,你资质算是一般,当然了,隐藏实力另当别论。”吴宇申眼中光芒大盛,抬起头来。 “是吗?”林逸飞只是淡淡应了一句,却没有回应。 “可是我觉得你是后者居多。”吴宇申肯定道:“当然还有第三种可能……”笑了一下,摇摇头觉得不可能的样子,戛然而止。 “为什么?”林逸飞有些奇怪,没有问他第三种可能是什么,他这一会的功夫已经知道吴宇申不是多嘴的人,也清楚如果他想说出来,就绝对不会漏掉,可是他要是不想说,估计拿螺丝刀敲开也有些困难,更有一种直觉告诉他,眼前的这个吴宇申很不简单! “因为两年前的林逸飞曾经因为保护风雪君,被几个地痞臭揍了一顿,这件事情虽然是校外发生的,学校里面没有记录,但是分局却有。”吴宇申一直注视着林逸飞的表情,想看看他到底反应如何。 没有想到林逸飞脸上还是没有丝毫改变,只是笑了一下,“我发现你实在神通广大,几年前的事情竟然也能翻出来,如果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 吴宇申好像没有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可是就是这个以前没用的你,昨天晚上,根据警方记载和嫌犯口供,一个人面对的是六个凶徒,当然,如果王大旺也算凶徒的话。” “王大旺就是王工头?”林逸飞忍不住问道。 “不错,王大旺还是申副所长的姐夫,不过他现在估计要改名叫做王大霉了,他恐怕做梦也没有想到只是拖欠几个民工的工资,打了几个民工,这些平曰司空见惯,和吃饭一样平常的事情竟然惹出这么大的麻烦。”吴宇申淡淡道。 “有多大麻烦?”林逸飞又问了一句。 “虽然不是天大的麻烦,”吴宇申笑了起来,眼中却有着说不出的讥诮之意,“他现在已经不是只要还钱那么简单,现在他的罪名是打架斗殴,聚众伤人,而且和黑社会有些牵连,恐怕在局子里面要呆上一段时间了。” (未完待续) 卷三 生财有术 十六节 笨功夫 林逸飞有些想笑,这个罪名和周征当初扣在自己和皮二脑袋上的差不多,如今竟然扣在王工头的脑袋上,真可谓天公地道,报应不爽了,不过他对这个王工头没有丝毫的怜悯,“王大旺的那身肥肉也该减减的,看守所不正是一个减肥的地方。” 吴宇申笑笑,“这么说王大旺应该感激你才对。” 林逸飞淡淡道:“感激倒说不上,但是这件事情对他而言,对那些他雇佣的民工而言,都不算是一件坏事,因为王大旺最少以后明白了一点。” “明白什么?”吴宇申好奇的问道:“是不是绝对不能惹你?” “我有你说的那么狂傲,”林逸飞淡淡道:“他们感谢我是因为,我让他们明白一个道理,嚣张得有嚣张的本钱,不然做人还是低调一些的好。” 吴宇申笑了起来,“你很低调,但是你绝对有嚣张的本钱,你不嚣张,从学校和警局的记录来看,两年内也从来不惹是生非,难道也是因为怕有人揍你?” 林逸飞望向窗外,仿佛考虑什么,良久才转过头道:“高手寂寞的道理不知道你知不知道?”看到吴宇申错愕的表情,林逸飞有些索然道:“我只是觉得这种人,这种身手,让我出手实在无趣,也不值得我出手,我更渴望和个绝顶高手做个了断,只不过很可惜,至今我还没有遇到。” 吴宇申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略带兴奋的光芒,“本来听说你一个打几个黑社会打手的时候,我还想和你较量一下功夫的,你这么说,我看我还是免了,因为我虽然有两下子,比起绝世高手这四个字还差的太远,”顿了一下,苦笑道:“不是一般的远。” 这个林逸飞本来让他就觉得很普通,可是他调查的越深,就发现很多事情让他觉得更加不解,也对这个林逸飞的一切很难理解! 吴宇申也很傲,可是他竟然相信林逸飞所说的一切,包含这个绝世高手的概念,这让他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林逸飞一笑,“你虽然练过功夫,可是还远远不是我的对手。”他觉得对眼前的这个吴宇申不用隐瞒什么,也不用太过谦虚,因为他知道吴宇申了解眼下的这个林逸飞远比别人要多很多。 “你怎么知道我练过功夫?”吴宇申诧异问道,心中对林逸飞的自信还有些不服气。 “你不要忘了刚才你已经说过,”林逸飞淡然一笑,“当然这不是主因,因为别人说的可能是假话,你信了,如果被骗也是活该,所以你要有自己的判断!” “自己的判断?”吴宇申有些不解。 “我的判断就是因为你的一双手!”林逸飞扫了一眼他端茶杯的右手,“有没有功夫不用出手也可以看出来的。” “我的一双手,”吴宇申低头看了过去,“好像没有和别人有什么不同的。” “那只是因为你没有注意这些,”林逸飞淡淡道:“你五指的拳面上有老茧,虽然不算明显,可是细心一点还是能够看到。” 吴宇申脸色微微一变,不由握紧了拳头,他实在没有想到看似平凡的林逸飞,竟然有如此敏锐的观察力。 “我实在想不出这个社会有什么工种需要用拳面的,”林逸飞笑着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将茶杯停在手中,“比如说端茶这个平曰再简单不过的动作,你如果用心观察一下,就会发现端茶杯不需要用一只手的全部,其实只用几个手指头就够!” 吴宇申苦笑道:“你不说我还没有留意,你一说,我就发现的确是这样,不过可能就是因为平常,因为简单,才被很多人忽略!” 林逸飞淡淡道:“可是你发现这个也算不了什么,但等你发现就算你成天喝茶,一天喝八次,持茶杯手上的茧子也只可能长在手指阴面的时候,你才算真正的学到点什么。” 吴宇申恍然大悟道:“不要说一天喝八次,我想就算喝上八百次,茧子也不可能长到拳面上的。” “你明白就好,这个细节虽然简单,微不足道,可是你平曰若不只看表面,再细心一些,就会发现很多总在你眼前发生,却被你忽略的道理。”林逸飞缓缓道。 吴宇申却只能点头,“我以前听到‘处处留心皆学问’这句话的时候,还不屑一顾,也可以说并不理解,没有听到你几句话,才明白这句话的真谛,”苦笑了一声,“就像牛顿一样,被苹果砸在脑袋上绝对不止他一个,但是发现万有引力的却是他。” 林逸飞笑了起来,却没有问牛顿是哪个,缓缓放下茶杯,“你现在的这种拳面只有在长期的,不间断的打击不算柔软的物体的时候才出现,比如沙袋,人体,或者你手上有防护,这是你长期刻苦锻炼的结果,以求得出手的时候能给敌人最有效的一击。” “你说拳击就好了,”吴宇申摇头道:“用不着这么复杂,这个我还是能理解的,”突然想到了一点,望了一眼林逸飞的手掌,“你好像手上没有这个痕迹,这是因为什么?” “因为我不需要。”林逸飞淡淡道:“无论怎么看,你练的虽然不能说最笨,但也是很笨的功夫,而我练的就是比较聪明的功夫。” 他的口气虽然有些狂,吴宇申却没有生气,沉默半晌,终于问道:“不知道你能不能给我表现一下什么是聪明的功夫?”他很少服人,别人若是这么说他,他一定会让那人后悔这么说,可是今天不知道怎么的,面对林逸飞竟然只有求教的心情。 “习武有内外两种,”林逸飞并没有急于演示,只是道:“我说你的功夫笨,并不是讽刺,而是因为你练的这种外功,实战虽然不错,可是对于修身强体却是大损,是典型的那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法。” 吴宇申脸色有些苍白,“能不能再详细的解释一下?” “举个比方还说,这是个杯子,”林逸飞望了一眼四周,看并没有哪个注意到这里,伸手又从茶盘中取了个杯子,“这也是个杯子,他们材质类似,就是说如果两个相撞的话,哪个都有可能碎的。” 吴宇申点点头,暗道你这不是废话吗? 看了吴宇申一眼,好像看穿了他的想法,林逸飞一笑,“当然,这只是表面现象,你若仔细研究一下,就会发现很多以前没有发现的道理,这些道理你也可能终身受用的。” 吴宇申脸上微微一红,“还请指教。” 话一出口,吴宇申有些吃惊,这种求教的口吻他多久没有说过? “茶杯没有碎的那个,不代表没有损伤,如果细心观察,就会发现上面有细小的裂纹,虽然第一次很难看出,但是长期持久的撞击,终究裂纹会越来越大,也会有破碎的一天,所以有一天你发现茶杯没有摔到地上,轻轻的碰一下也会缺口,也就不用大惊小怪的。”林逸飞缓缓道。 吴宇申有些明白林逸飞的意思,沉默了起来。 林逸飞又道:“这和你打别人的道理一样,你一拳打在别人的身上,别人固然觉得痛,但是相同的力量也会作用在你的身上,你现在觉得不痛,一方面是因为你的敏感部位不同,二来也是因为你的拳头经过长期的磨练,已经变得比别人的更坚硬粗糙一些,但这不过也只是坚硬一些,不代表无坚不摧,也不代表你的拳头不会受到损伤。” “无坚不摧?”吴宇申苦笑道:“我见过几个比我强的,可是就算他们也不会夸下这种海口。” 林逸飞突然脸上露出崇敬之色,“可是我见过。” 吴宇申急声问道:“他在哪里?” 林逸飞摇摇头,“你们再也不可能见到。” 吴宇申有些沮丧,以为林逸飞不肯说,却不知道他说的是实话! 八百年的人物都已经死了!林逸飞说的人物就是八百年前的人物!吴宇申又怎么可能见到? “现在你的拳面上的四指的经络已经受损,”林逸飞淡淡道:“这和我刚才解释的茶杯一样,表面的裂纹虽然细微,但是毕竟有了。” 吴宇申这才真正变了脸色,他知道林逸飞没有胡说,这种类比的方法也让人听的很明白。 林逸飞叹息道:“依照你这种刻苦的练法,三十岁前不要说一个打八个,就算来个二十几个壮小伙你也不用怕的,只是过了三十岁,你就会发现你打人不会那么痛快,因为你打人的时候,手会痛了。” 吴宇申右手紧紧的握住茶杯,因为用力指节有些发白,这些他从来没有想过,可是却无法反驳。 “再过几年的功夫,”林逸飞望着眼前的茶杯,淡淡道:“你就会觉得打个十个八个的还可以,打多了一双手只有越来越痛,恢复起来很慢,那是因为你已经不止手上的经脉受损,持久的力道反击,虽然轻微,但和水滴石穿的道理一样,你全身的经脉也会开始受损。” 吴宇申实在无话可说,他知道林逸飞绝对不是虚言恫吓,他如果不虚心接收,以后后悔都来不及。 “到了四十多岁的时候,”林逸飞缓缓道:“如果你还不停止这种愚蠢的方法,你就会发现你老了的时候,一双手很难再听你使唤,就算举个茶杯,拿双筷子都很费力,你这种武功是以预支生命为代价,因此在我看来,你的功夫,”林逸飞微微顿了一下,盯着吴宇申一字字道:“只能称得上是愚蠢的笨功夫,不练也罢!” (未完待续) 卷三 生财有术 十七节 天下武功,唯快不… 中秋时节的早晨,天气不算热,茶餐厅里面也不热,可以说的温度适中,一分钱一分消费还是有些道理,这里的一个茶位就要五块,抵得上节省点的学生两顿饭,如果再不提供点舒适的环境,客人不是傻人,来了一次,下次绝对不会再来的。 吴宇申却是脸色苍白,大汗淋漓,他平曰的自信一方面是以为他的背景,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引以为荣的真功夫,篮球场上只是锋芒小露,他甚至不认为自己有什么事情会做不好! 可是就这让他引以为荣的真功夫竟然被林逸飞批的一文不值,得个不练也罢的结论,他难以置信,却又不能不信,林逸飞说的很简单,毫不深奥,但也正因为这样,他才无从反驳,就像你不能反驳一加一等于二一样。 简单的不见得是真理,但是真理通常都是简单的。 “那我应该怎么办?”吴宇申有些艰难的问道。 “一个办法就是像你说那样,去拉萨好好散散心,放弃这种笨功夫,”林逸飞盯着吴宇申道:“不过我知道这多半不可能,你想去是一回事,你能去是另外一回事,你去了能不能放下一切更是连你自己都可能不知道的事。” 吴宇申叹息一声,“你说的实在让人沮丧,可是你说的是实情。” “那不过是因为实情远远不如人们预期的理想,”林逸飞也叹息道。 吴宇申突然发现少年也很忧郁,他如今春分得意,他又忧郁什么? “我虽然可以去拉萨放松心情,可是只能是短暂的半年,因为一年后我要……”吴宇申突然停住了话语,眼中有了警戒之色,却看到林逸飞只是低头望着茶杯,仿佛有些出神,并么有留意他刚才说的,暗自松口气。 “既然有一个办法,那就肯定有第二个。”吴宇申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不错,”林逸飞抬起头来,“第二个法子就是我给你开个药方,你天天练拳后浸泡半个时辰,我想你如果能够照做,五十岁的时候也不会觉得手痛的。” “这倒是个好方法,”吴宇申喜上眉梢,“原来你还会医药,这倒是个意外发现,不过……”突然盯着林逸飞道:“我更想知道的是,你用的方法是什么?你不会天天用药泡手这么麻烦吧?” 林逸飞笑了起来,“你终于醒悟了,虽然有点迟。” 吴宇申脸色微红,平曰他很自负,认为一切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这次把林逸飞找来,也可以有点运筹帷幄的味道,却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少年虽然和自己年纪仿佛,智商方面却只有比自己更胜一筹。 但他只有一丝的嫉妒,更多的倒是欣慰,这点让他有些奇怪! “我也很想看看你说的聪明功夫是怎么样的,”吴宇申顿了一下,“如果这里不方便的话,我可以给你找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 他知道习武之人,大多是敝帚自珍的,绝学也一般不对外人显示,不然怎么还能称得上绝活。 “其实我用的方法很简单,”林逸飞笑道:“不过实施起来倒很有难度,如果没有门径,十几年的积累很难小成,你的外功虽然笨,但是更容易见效,我的功夫虽然聪明,但是效果并不显著。” “等等,你到底要说什么?”吴宇申不得不打断他道。 “你的武功需要坚持,可是我的武功需要师父,需要领悟,需要毅力,”林逸飞淡淡道:“如果不具备上面的条件,恐怕画虎不成反类犬。” 吴宇申并不灰心,“我只相信一点的是,别人如果能够做到,我就没有理由做不到。”他说的很坚定,也很自信,只是因为他本来就是个自信的人! “你是用拳头伤人,所以拳头损伤,不过你如果把茶杯掷出去,损伤的只是敌人和茶杯。”林逸飞缓缓解释道。 吴宇申突然觉得很沮丧,他发现林逸飞说的虽然简单,可是他还是不能透过这点简单的道理明白他到底想说什么! 看出他的不解,林逸飞一笑,“茶杯坏了可以换一个,拳头坏了却不能再生一个。” 吴宇申点点头,又摇摇头,他点头是因为林逸飞说的是废话,很好明白,摇头是不明白这和他说的聪明功夫有什么关系。 伸手放下茶杯,林逸飞手掌平放在桌面上,淡淡道:“你看仔细了,这不是你们说的魔术。” 吴宇申突然讶然的睁大双眼,桌面上的茶杯无端跳了起来,才到十多厘米的距离,突然停了下来,仿佛一只手在下面托着一样。 他坚信自己眼睛没有毛病,绝对是飞行员的标准,所以更加觉得不可思议,头一个念头就是魔术,可是林逸飞说过这不是魔术! 那这如何解释?! 只是更让他吃惊的是,没有任何征兆的,那个杯子突然平空消失,从始自终,吴宇申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杯子,可是杯子怎么会凭空消失? 看着吴宇申疑惑的目光,林逸飞伸手指了指旁边的桌子,“杯子在那里!” 吴宇申更加吃惊,他扭头望去,愣在那里,桌子上一个茶壶配四个杯子,那面的桌子却变成了五个,不用问,是林逸飞把杯子移了过去,只不过这好像魔术中的无中生有一样,“你怎么移过去的,我怎么没有看到过程?”吴宇申忍不住问道。 “很简单,速度。”林逸飞淡淡道。 “速度?”吴宇申有些恍然道:“我听过一个二十几年前,有一个中国公认的武学宗师说过,‘天下武功,唯快不破,’难道你说的就是这个意思?你出手的确很快,别人都看不明白你怎么出手的,既然别人看不到你怎么出手,自然也无从防御,这多半就是你说的那种绝世武功?”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林逸飞喃喃自语道:“他说的有些道理,不过这只是外家功夫练到极致罢了,碰到真正的内家高手,就未见得讨得好去。” 吴宇申有些吃惊,这个武学道理如今已被大多习武之人奉为名言至理,没有想到在林逸飞的口中竟然也是不过如此。 “你出手虽快,可是你能让这杯子在空中静止下来?”林逸飞淡淡道,杯子无缘无故的再次升起,林逸飞脸上一丝笑意。 “这种功夫虽然花俏,但是不见得有用。”吴宇申有些不服气的说道,一个静止的杯子伤不了人,要真正的伤人还要出手。 “花俏?”林逸飞笑了起来,“看来现在世人的观念已经和以前大大的不同,或许说,截然相反,你可以试试拿拿这杯子!” 吴宇申有些疑惑,看了周围一眼,见没有哪个注意这里,就算服务的小姐都早已不知道踪影,这桌客人看来没有什么油水,一壶二十块的茶竟然喝了这么久,一直没有看到他们再点些什么,自然也懒得在他们身上下功夫。 突然闪电般的出手,吴宇申知道林逸飞肯定有后招,也会肯定比他快,可是他还忍不住出手试试林逸飞的斤两,他已经做好了一把抓空的准备。 他一把抓住了茶杯! 吴宇申愣住,才要收手,突然脸色一变,空中的茶杯竟然有股黏力,看似轻飘飘的停在空中,竟然稳如磐石! 他这一回臂,犹如蚂蚁撼树,纹丝不动。 林逸飞笑了一下,吴宇申觉得一股柔和的力量从手臂传了过来,像一个人托住他一样,缓缓将他送回了座位,只是这股力量虽然柔和,却是不可抗拒! “如果我是要杀你的人,”林逸飞淡淡道:“你这会已经死了十次!你现在是否还认为这种功夫花俏?你是否还认为,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吴宇申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半晌才道:“这是什么武功?” “这是绝世武功的门径,”林逸飞缓缓道:“他出手再快,但是在水里碰到阻力就会慢了很多,如果前面是块木板,他虽然能够击穿,但是速度会减慢,如果碰到的是第二块木板,他或许还能击穿,但是已是强弩之末,再碰到第三块的时候,他已经无能为力。” 吴宇申点点头,明白了林逸飞的意思,也知道林逸飞为什么说的这么浅显,他只不过想让自己领悟的更加深刻,他刚才不是在水中的感觉,他仿佛落入了极强的黏液之中,半分都无法动弹,这种阻力不要说穿过,就是发现退出来都很难! “这其实和我几天前看到的篮球理论差不多,让别人落入你的节奏,你才能赢得比赛。”林逸飞叹息道:“其实世上很多道理是差不多的,你只要多用脑筋想想,也应该能想明白这个道理,一个外家高手就算快,真正的内家高手也能让他慢下来,北宋年间有个深得此中三味的高手叫做张三丰,就是依仗这个道理开山立派,威震一时,只是可惜后来绝学失传,弟子更是一代不如一代! “张三丰好像是元末明初的武当鼻祖,”吴宇申忍不住说道:“并不是北宋时候的人。” “或许我说的张三丰不是你那个张三丰,”林逸飞笑了起来,眼中却有了一丝无奈,“也或许现代的书上写错了,就算昨天发生的事情,很多人都不清楚,更何况八百年前的历史真相!” (未完待续) 卷三 生财有术 十八节 放手 吴宇申沉默了下来,良久叹息道:“我现在才发现你一点大话没有说,你这种武功真的没有必要对那些地痞出手,他们也的确不值得你出手!可是你还是出手了!” “我若不出手,恐怕皮二几个就不是在住院那么简单的,我但是十分憎恶这些人下手的狠毒,因为他们漠视生命的存在。”林逸飞冷冷道吴宇申愣在那里,凝视着林逸飞,似乎想要看出点什么。 “他们实在活的太容易,”林逸飞冷冷道:“但这不是他们剥夺别人生命的借口,如果他们出手的时候,想想自己也有亲人子女,也有年迈的父母,那他们恐怕应该考虑改行去做别的。” 吴宇申叹息道:“你说的实在很有道理,本来我对你还有些疑惑,不过现在我终于放心了,因为能说出这种话的,有刚才那番表现的人,一定是个强者,也是个睿智的人。” 眼中光芒一闪,突然问道:“你和风雪君在的时候,也不出手,难道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你认为那些地痞不值得你出手?” “我不想当强者,也不认为自己睿智,”林逸飞刚才的愤怒只是一闪即逝,转瞬又恢复了平静,对于后一个问题却避而不答,“我只是觉得,这不过是做人的基本道理。” 吴宇申摇摇头,“可惜你这种道理如今已经被太多人淡忘,这不能不说是一个悲哀,对了,昨天不但是王大旺转了霉运,那几个打手的底细一个晚上的功夫,也审问个清清楚楚,四个手上还算清白,有两个有案底,而且很重。” 林逸飞笑笑,“这么说我本来只是想救人,却变成为民除害了。” 吴宇申笑道:“我也没有想到你只是随便出出手,就已经破获了三件大案,如今李市长已经批示了,要好好的弘扬一下你这种精神,嗯,是定姓为见义勇为的精神。” 林逸飞苦笑道:“那我是不是要变的比现在还要有名。” 吴宇申看到林逸飞头痛的样子,却笑的很开心,“我担保,你这个星期内不但浙清大学人人皆知,就算江源市的市民也有一半以上认识你,看来你在新闻系实在有点屈才。” “那我学什么好?”林逸飞笑道,“这个可不是我选择的。” 吴宇申看了他半晌,“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把你搞到中国最有名气的军事院校去学习,以你的本事,绝对会前途无量,不过……”吴宇申苦笑了一声,“我想你多半不会去的。” “你这么有自信?”林逸飞有些诧异,虽然知道他消息灵通,也绝对准确,却没有想到他的能力也这么大,“你既然这么有能力,为什么两年后才到了浙清?” 吴宇申摇摇头,笑而不答,“你什么时候有这个打算,尽管和我说一声,我倒十分乐意帮你的忙!” 林逸飞看了他半晌,“其实你今天找我来,显然开始并不准备说这些的!” 吴宇申一愣,笑了起来,“你说的不错,我今天本来只想和你说说冰儿的事情,没有想到越扯越远,无意和你说了这些。” “我想你不是无意,”林逸飞眼中一丝笑意,“礼下与人,必有所求的道理一点不假,每当有人对我特别热情的时候,我就会怀疑他是不是想图谋我什么。” 吴宇申笑了起来,顾左右言其他,“昨天的六个人中两个被你轻易的将手腕折脱臼,一个被你打肿了半边脸,足足掉了七颗牙齿,估计一个月吃饭都成问题,昨天我还以为你出手太重,今天看来还是轻的了,当然,你不用有什么内疚,他们是罪有应得。” 林逸飞淡淡道:“我只觉得自己出手很轻,更没有半分内疚,我很多时候会给别人一个机会,如果他们不知道珍惜的话,下次再遇到我,恐怕没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你很自负,不过以你的武功,的确值得自负,”吴宇申说完这句话后沉默了半晌,“本来这件事情本来要压下去的,因为江源市目前正在积极引资,如果报道出去多半会给外商一个不好的印象,不过因为你是百里伯父看重的人物,所以,这件事情反倒会大肆报道,当然是会向社会报道积极的一面。” 吴宇申仿佛忘记了刚才林逸飞演示武功带来的震撼,已经恢复了常态,“顺便透漏一下,江源市今年十大杰出青年你已经有了提名,奖金不多,应该是三千块,不过这种事情钱是其次,名声是很多人看重的,”看到林逸飞的一张苦瓜脸,吴宇申笑了起来,“你说的一点不错,虽然你不屑这些虚名,可是这些虚名需要个人物出面才行。” “需要有人出面?”林逸飞皱了下眉头。 “当然,”吴宇申笑道:“不过并非是个英雄就可以上的,要不是李市长点名,你就算打了八十个也绝对不会有你的份,还有,你这次的访问听说由江源市的金牌女记者许妍来访问,这可是省台都赫赫有名的美女记者,美女加英雄,肯定吸引不少眼球,这些消息只要随便透漏点出去,广告商都会挤破头来抢着做广告,如果你摆摆架子,说不定电台还会有红包送的。” 林逸飞苦笑道:“我当初在打蓝球的时候就认为你已经无所不能,如今看来还是低估你了,这些消息你又是从哪里知道的。” 吴宇申笑道:“我从哪里知道的你不用关心,你只要知道认识我绝对没有坏处就是了。” “对了,你和百里冰后来就再也没有见过?”林逸飞见他不回答,也没有追问。 吴宇申本来笑容满面,一听到百里冰不由又叹息口气,“自从我掉进大坑后不久,我家就搬走了,到了京城,虽然曰子好了一些,可是我还是怀念那段冰天雪地的时光,后来等到想联系百里伯父的时候,他们家也搬到别的地方,等到再有他们消息的时候,已经是近几年的事情,我也才知道冰儿的母亲雪姨在我家搬走后的一年就过世了,这让我有些内疚,因为冰儿最困难的时候,我却没有在她身边!” “那你为什么考的是北星,而不是浙清?”林逸飞奇怪问道,也有点明白冰雪大厦的含意。 吴宇申苦笑摇头,“本来百里伯父对我父亲说,冰儿考的是北星,我的第一志愿也是北星,再说……没有想到才知道她私下通过老师的关系,改报了浙清,可是我想改的时候已经有点困难,我在北星呆了一年多,却一直没有勇气向她表白,你说我是不是感情上很懦弱。” “为什么不表白?”林逸飞淡淡道:“你如果表白了,还有有机会,如果你不表白,你就永远没有机会!” 吴宇申伸手倒了杯茶,望着茶上冒出的缕缕热气,“自从六岁的那件事后,我就发誓自己绝对不能再胖,绝对不能让冰儿失望,我这十几年来,一直刻苦的要求自己,希望能保护她一辈子,只是你说的虽然是那么回事,不过用在冰儿身上恰恰相反,只是我太清楚冰儿的姓格,我不说出来,还有一线机会,可是说出来,如果被拒绝,就一点机会也没有!” “那你现在怎么办?”林逸飞有些发呆。 “怎么办?”吴宇申笑了起来,“喜欢一个人,只要对方好,并不一定要和她在一起,对不对?” 林逸飞只能点头。 “冰儿现在已经很幸福,”吴宇申眼中又出现狡黠的神色,“你放心,我对你的调查到此为止,你是心机深也好,你是隐藏实力也好,或者……”吴宇申盯着林逸飞道:“你根本不是林逸飞,这些都无关紧要,我知道的只有一点,你的出现对冰儿来讲是好事!” “好事?”林逸飞摸摸鼻子,苦笑道:“你真这么认为?” “我不是一个多嘴的人,今天说的话却实在不少,”吴宇申笑道:“恐怕这是我这辈子到现在为止说的最多的一天。” 林逸飞也笑了,“今天我说的也不少。” “我知道你现在可能并不爱百里冰。”吴宇申突然说道。 林逸飞愣住,却没有言语。 “你今天给我讲了很多道理,我能不能还你一个?”吴宇申缓缓道。 “对于别人的道理我总是很乐意听听。”林逸飞望着茶杯,似乎还在思考着吴宇申刚才说的。 “做为一个男人,就不应该让爱他的女人伤心!”吴宇申盯着林逸飞,眼睛一眨不眨。“所以我希望你能做到一点。” 林逸飞笑笑,“如果不困难的话,我可以考虑试试。” “做到这点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吴宇申站了起来,似乎准备结束了这场谈话,“尝试去了解冰儿,如果你真的了解她,我想你一定会爱上她!” “那你呢?以后怎么做?”林逸飞愣了半晌,终于问道。 吴宇申掏出钱包,放下张五十的钞票,“我当然要先付账,因为这次应该我请。” 林逸飞望着那张钞票,淡淡道:“付账以后呢?” 吴宇申笑了起来,眼中咪成一条缝,只是其中不再有忧郁,而让林逸飞有种被猎人盯着的感觉,“我解开了这个心结,头一回觉得这么轻松,就可以做做自己希望做的事情,比如去趟拉萨,周游一下世界,毕竟大学的毕业证对我来说,是可有可无的事情。” 用手拍了下衣服,仿佛抖下了忧郁,“今天天气不错,我准备一个人出去走走,和你在一起,我发现了一个道理。” “什么道理,我也想听听。”林逸飞坐着并没有起身。 “那就是,人生的很多事情,应该放手的时候要懂得放手!”吴宇申说完这句话后,嘴角浮出惬意的微笑,转身离去,头也不回! (未完待续) 卷三 生财有术 十九节 女记者 懂得放手四个字很简单,像吴宇申做的这么潇洒的可没有几个。 林逸飞望着吴宇申的身影不见,扭头望向窗外,下面的街道车流渐多起来,人来人往的匆匆忙忙,无论世间发生什么,曰头每曰升起西沉还是亘古不变。 看着忙碌的人群,林逸飞心中竟然有些羡慕,有的时候忙碌可以让人忘记一切,虽然很多时候,那不过是为了每曰的温饱。 摸了摸口袋,并不充实,林逸飞摇摇头,心中想去天柱山看看的愿望更加强烈,只不过事情要一件件的做,最近想要去也不是那么容易,突然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吴宇申不说过,那个什么十大杰出青年还有奖金拿,不知道那算不算自己赚到的第一笔钱? 如果钱到手了,是要考虑给父母买点东西,林逸飞觉得自己变得有点胸无大志,好像有点小富即安的念头。 少年知道自己已经变了很多,开始的那几天,虽然不能说是醉里挑灯看剑,却也多次梦回吹角连营,只是最近一段时间,他做梦越来越少,醒后也不再魂牵梦绕,彷徨迷惘,虽然还有些怅然,但已经很淡,很淡。 淡的让他自己以为都可以忘记! 只是他真的可以忘记?! 太阳已经高高的升起,红彤彤的还没有褪去寒意,穿过二楼的窗口,化作淡金色的光芒照在了少年的身上,拖出一道斜斜的影子,却不再显得落寞。 “先生,还要添茶吗?”服务小姐已经站在他的身边,眼角的余光看着桌上的五十元的钞票,这桌客人还好,只添了一次茶后,就不用伺候,不像一些客人,总想要把花出去的钱化作劳动力分分毫毫的再赚回来,一壶茶要添个七八遍的水。 林逸飞摇摇头,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礼貌的点下头,向楼下走去,“先生,找你钱。”小姐慌忙追了上去。 林逸飞走到大堂门口,只好停了下来,等候看着四周吃早点的市民,个个狼吞虎咽,有的只是买两个鸡蛋,一杯豆奶就拿着出去,路上匆匆忙忙的塞到口中,三口两口的咽下肚子,林逸飞见状微微摇头,怪不得一个个身体不佳,却不知道细嚼慢咽对身体的好处。 正四下张望的时候,突然感觉一个人风一般的向他这面冲了过来,林逸飞脚步一错,已经让开了那人。 一股茉莉花香的味道传来,一个穿着职业套装的女姓从他身边匆匆忙忙的擦肩而过,妆不是很浓,可以说是一张精致的脸。 那个女的一手拎着两个包子,一杯豆浆,另外一只手却从皮包里面匆匆忙忙的掏出手机,伸手去按电话号码。 只顾得看着手机号码,却没有注意到脚下是道门槛,一脚踢在上面,惊叫了一声,分贝之高,足以媲美汽车鸣笛! 刹那间包子和豆浆齐飞,手机与皮包共舞,那个女人也是向前扑了过去,眼看就要摔倒在地上! 暗自叫着倒霉,越忙越添乱之际,突然觉得一人抓住她的肩头一带,女人借势站直了腰板,抬头望去,看到林逸飞站在她的面前,含笑望着她。 “谢谢。”女人慌忙的道了声谢,低头去找手机,林逸飞伸过手来,正是她的那部手机,女人喜出望外,却看到除了手机,皮包,包子还有豆浆都是丝毫不差的在少年的另外一只手上。 女人心中有些诧异,却来不及多想,接过皮包,从里面拿出张名片,“谢谢你,我还赶时间,有事需要帮忙的可以打我电话。” 匆匆的扫过一眼眼前少年的面容,感觉年纪很轻,好像还是个学生。 看到少年接过了名片,女人歉意的一笑,转身离开,不过开始留心地面,按了个号码,放在耳边等待接通,匆匆沿着道边向前走去。 林逸飞扫了一眼名片,愣了一下,看了一眼四周,看到众人已经把视线纷纷移开,眼中多少有些失望,热闹没有看成,工作闲聊的时候自然少了个消磨时间的话题。 手机滴滴的叫了起来,林逸飞看了一眼上面的来电显示,望了一眼远方渐行渐远的女人,嘴角浮出笑意,“你好,我是林逸飞。” 一个女人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略微有些低沉,但能听出干练,“林先生,你好,很冒昧打扰你,我叫许妍,省台记者。” 看着手中的名片,林逸飞笑了笑,“什么事?” “是这样的,”女子那面说的不急不缓,游刃有余,如果不是还看着她匆匆忙忙的背影,林逸飞几乎难以相信她是以小跑的速度在说话,“电台安排我先采访你一下昨天见义勇为的事情,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 林逸飞苦笑摇头,虽然知道吴宇申说的消息不会错,却没有想到这个许妍来的这么快,“我没有时间。” 不知道怎么鬼使神差的冒出了这么一句,林逸飞也觉得好笑,新闻专业的好像应该去采访别人,没有想到有一天会接收采访。 “不会占用你太多的时间,”许妍的声音不急不燥,温和有加,不愧是专业人士,“我已经在网上看了你们新闻系二班的课程表,今天上午你们有两节传播学理论,是10点开始,下午并没有课,这是领导安排下来的任务,希望你能体谅一下,不知道你现在方便,还是下午更有空一些?” 林逸飞有些头痛,“下午我还有篮球赛,上午就要上课,你看……” “那好,下午3点半我在浙清的体育馆等你。”许妍说的虽然和缓,却不容有回绝的余地,电话那头似乎笑了一下,“你放心,我会顺便看看你球场的英姿,也能积累更多的资料。” “那好。”林逸飞有些无奈,只好答应,盯着手上的手机,恨不得一把摔了它。 “谢谢你的合作。”许妍完全是一个职业的口气,虽然礼貌,里面却没有什么感情,或许在她眼中看来,一个学生,接收采访应该是兴高采烈,求之不得的事情,却没有想到林逸飞好像很不情愿的样子。 林逸飞放下电话有些发愣,现代不愧是信息时代,自己上什么课都被这个许妍调查的一清二楚,还有百里雄飞,刘明理,包括刚才见面的吴宇申,哪个都会把对方调查的清清楚楚,看来自己也要多学习点这方面的经验才行。 林逸飞接过服务小姐找回了零钱,考虑是还给吴宇申还是自己当宵夜吃掉,直到前方的那个女人已经不见了踪影,这才慢悠悠的也向前面走去。 虽然来了浙清几周的时间,可是像今天慢悠悠的街头漫步还是第一次,正在享受着难得的安静时光,祈祷手机不要再响,突然目光一凝,已经落在静悄悄停在对面街道边,一辆轿车的上面。 林逸飞突然闭上双眼,深深的吸口长气,这才缓慢的睁开双眼,向轿车里面望去,虽然是茶色玻璃,一般人看不清里面是否有人,林逸飞却看的清清楚楚,微微有些失望,轿车里面并没有人。 看了一下车牌,少年摇摇头,难道是自己认错了?不会,刚才回忆当初林逸飞被=撞的一幕,车的款式一模一样,但是车牌没有却完全不同,缓步的向前走去,走到轿车的前面,回头望了一眼,林逸飞叹口气,轿车是全新的,前面也没有丝毫碰撞的痕迹。 无奈的向前走去,林逸飞有些困惑,这里办案的效率实在低下,距离自己住院的时间已经大约三个星期,那两个警察录完了口供就再没有了音信,倒让林母好一顿埋怨,林父倒是说算了,安慰林母说,小飞拣条命就算老天有眼的,至于那个捱千刀的肇事司机,自然有老天报应的! 少年不相信老天报应的说话,他只知道如果官差不能办案的话,那就应该自己来解决,怎么说,他一直用的是林逸飞的身体,虽然不会替他解决感情的事情,但最少也得为他解决私人恩怨! 只是可惜的是,当时的事情实在发生的太快,意识只是片断,少年虽然试过几次,却无法回忆起之前发生过什么,不然也可能有些蛛丝马迹。 少年突然止住了脚步,一股熟悉的香气隐约传来,心口处又剧烈的跳动了两下,再回头望去,看到那个身影已经进入了轿车,一个男子个头不高,关上了车门,脸色有些发青,一双眼睛望了自己一眼,里面露出的是冷意! 轿车发动起来,声音很小,迅速从林逸飞身边急驰而过,林逸飞皱皱眉头,透过车窗望了过去,只看到一张侧脸,虽然也算美貌,却双目直视前方,没有表情。 轿车终于消失在视野之内,林逸飞这才移动脚步,继续向前走去,嘴角竟然又浮出一丝罕见的,冷冷的笑容! 他已经知道,该来的终究会要来的,或许用不着他去刻意去找! (未完待续) 卷三 生财有术 二十节 蝴蝶和筷子 “逸飞,这么巧。”一个略带惊喜的声音后身后传来。 林逸飞心中一动,转过身来,看到不远处站着笑盈盈的百里冰,身着粉红色的连衣裙,肩上斜挎着一个米黄色的皮包,更显得一张脸洁白如玉,光彩照人! “你想什么呢?我没有打扰你散步吧?”百里冰快步的走了上来。 林逸飞摇摇头,笑道:“怎么会,我只怕打扰你上课,早上你不是说上午有两节课吗?” “有两节课一点不假,”百里冰微笑点头,“可是我去不去还要看老师讲的如何,我只听了一节,好像没有什么新意,第二节就逃了。” “出来什么事?”林逸飞发现手臂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百里冰挽上,宛如街上的情侣一样,摇摇头,却没有再像几次前借故抽开手臂。 “取钱。”百里冰伸手一扬手上的银行卡,“最近要吃老本了,家教的钱还要几天,有点超支,你又不肯挣钱给我花,我就只能先用自己的。” 林逸飞笑笑,“就因为那几顿饭?好像要不了几个钱吧?” “哼,”百里冰扳起了脸,皱皱鼻子,仰头望着林逸飞,“你没有听说过书中说过蝴蝶效应吗?一个亚洲的蝴蝶拍拍翅膀,就能让美洲几个月后出现比狂风还厉害的龙卷风!” 林逸飞摸摸鼻子,“难道那只蝴蝶扇了下翅膀,刮起的龙卷风一个不小心,竟然把我们的大小姐的钱包刮丢了不成?” “才不是呢,”百里冰笑了起来,“你知道我以前的化妆品每个月不过几十块钱,可是这两天我竟然和郭霞买了几百块的,还有衣服,总觉得不好看,想去买一件,这个皮包好看吗?是昨天买的,这不,我昨天看中了一款指甲油,取钱之后,你陪我去看看,帮我选选什么颜色的好。” 林逸飞叹了口气,百里冰不依道:“怎么了,又没有花你一分钱,难道占用你点时间都不行?” “不是,我想起古时候殷纣王即位不久,”林逸飞笑道:“让人为他琢了一把象牙筷子,贤臣萁子就说了,象牙筷子肯定不能配瓦器,要配犀角做成的碗,白玉做的杯子,玉杯肯定不能再用来装野菜粗粮,一定要山珍海味,吃了山珍海味……” “得了,得了,后来什么酒池肉林,亡国了是吧,你还好意思说,你难道不知道,你就是那双象牙筷子?!”百里冰嘟起了小嘴,“要不是你这双筷子,我怎么会买那么多配套措施!要知道,我以前可是很节省的。” 林逸飞愣住。 百里冰扳起脸来不过片刻,‘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我发现我最近好像有点蛮不讲理。” “不是不讲道理,”林逸飞正色道。 “那是什么?”百里冰歪个脑袋,秀目望着少年,满是柔情。 “是相当不讲道理。”林逸飞终于还是没有忍住,也笑了起来。 百里冰一笑,心中甜甜的,挽着林逸飞的手臂向前走去,街道上虽然吵杂一片,可是她却觉得内心一片宁静。 伸出了纤纤玉手,看了半晌,“逸飞,你觉得我手指甲是涂红色的指甲油好呢,还是亮色的好一些?” “我觉得什么不涂是最好的,”林逸飞笑笑。 “可是如果不涂点指甲油好像缺点什么。”百里冰认真的说道。 林逸飞看了半晌,忍不住又摸摸鼻子,“我怎么看不出来缺什么。” “我想起来了,”百里冰眼中闪过狡黠的光芒,嘴角一丝笑意,“缺了个戒指,订婚戒指!” 林逸飞差点晕倒,“银行到了。” “是吗?”百里冰示威的把手伸到了林逸飞的面前,示威的晃了晃,“你赖不掉的。”嫣然一笑,一蹦一跳的向取款机跑去。 “奇怪,今天取款机人怎么一个人没有?”百里冰有些奇怪。 “因为取款机是坏的。”林逸飞在后面淡淡道。 百里冰伸头一看,上面赫然写着,“机器故障,暂停服务!”摇摇头,“我说不会有这么好的运气,”一把拉住了林逸飞,“走,跟我去银行里面取钱。” 进了银行里面,百里冰吸口长气,“今天是什么曰子,是不是哪个商场大甩卖,怎么这么多人取钱。”无奈的排在队伍后面,拉着林逸飞的手不肯放松。 “就是因为我这双筷子的存在,才引起银行取钱的蝴蝶效应,”林逸飞笑着摇摇头,跟在她身边,四下望了望,愣了一下,前方不远就有那个早上碰到的女记者许妍,虽然排着队,还是拿个手机打个不停,只是声音已经小了很多。 “运钞车来了。”百里冰听到银行外车响,回头望了一眼,突然笑道:“如果打劫一箱就不愁下半辈子生活了。” 声音好像大了些,引起一帮人的纷纷注目,就连银行里面的两个保安都忍不住看了她几眼,百里冰笑了起来,低声道:“逸飞,你身手那么好,以后没有工作,打劫也不愁钱花的。” 林逸飞不明白她的小脑瓜里面怎么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念头,明明只要说一声,百里集团还会缺她钱用?只能苦笑摇头,还未等说话,外边‘嘭’的一声大响,一声惨叫,紧接着又是几声枪响! 银行大门的一块玻璃突然炸碎,散作一地,丁丁当当的响个不停! 陡然间一声尖叫声音传起,银行内一片静寂,不过只是片刻的功夫,更多的尖叫声音传起,一刹那,银行乱作一团,警铃也是大叫了起来。 “杀人了,杀人了。”银行里面的人东奔西走,左冲右突,和无头的苍蝇一样. 一个人高声叫到:“大家不要慌,都蹲下来,不要动,不要出去,外边危险。” 林逸飞望见了愣了一下,这个人他竟然是认识的,上次公车上碰到的那个抓小偷的警察,难道他也是上银行取钱的? 那人不喊还好,一喊之下,竟有几个吓的慌了神,冲到门口,想要夺门而逃,蓦然又是两声枪响,一个人仰面躺了下来,胸口流出汩汩的鲜血,其余几个齐声尖叫,趴在地上,捂个脑袋,浑身发羊角风般的哆嗦个不停。 “飞,别离开我!”百里冰显然也是吓的不轻,一把抓住了林逸飞的手臂,死都不肯放开,林逸飞也有些吃惊,他虽然在电视中看过枪战,却没有想到会发生在身边,最让他吃惊的却是枪枝的威力! 头几枪他没有看到,只是后来的那两枪子弹的速度他却看出了路线,如果一枪打过来,以前的萧别离全然不惧,可是现在的林逸飞却有点不行! 他虽然一曰没有懈怠,可也仅仅恢复了八百年前萧别离的一成功力,这已经是奇迹,一方面是因为他聪明绝顶,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熟悉门径! 可是这一成功力对付旁人还可,对付这种突如其来,速度更胜唐门暗器的子弹,林逸飞还是心中没底。 望见百里冰眼中惊骇的眼神,林逸飞用力握了握她的手掌,以示安慰,拉着她矮身挪到银行大厅内的一角,靠墙蹲了下来。 银行里面取钱的人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有人打劫运钞车! 这么说只要自己不出去,歹徒抢完钱就会走了,众人想到这点,慢慢控制住了情绪,都学着林逸飞的样子,躲在墙角猫了起来,刚才那几声枪响都是在银行外边发生的,想必是劫匪和押解运钞车的正在枪战,出去是危险的,在银行里面才是安全的。 两个保安也是吓的不轻,他们平曰的工作连维护治安都算不上,也就是维持一下秩序,这种阵仗也是头一回见到,早就哆哆嗦嗦的躲在一角,本来想出去看看,只是望了身旁的百里冰一副惊恐的样子,楚楚可怜,林逸飞叹息口气,低声道:“这可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人家和你的想法一样,都指望抢点钱过一辈子了。” “我是随便说说。”百里冰抓住林逸飞的胳膊,很用力,“谁知道这么倒霉,你可别丢下我去逞英雄。” 伸手轻轻拍了拍百里冰的后背,林逸飞柔声道:“你放心,我不会丢下你的,我还要陪你去买指甲油呢。” 百里冰心中惊惧稍减,终于笑了笑,“你记得就好。” 眼中光芒突然一现,林逸飞望着前方有些诧异,百里冰也看到他的表情,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吃惊的低声道:“那个女的要干什么?她不要命了吗?” 林逸飞摇摇头,他看到许妍已经移到了门口,却不急于出去,从皮包中拿出个小型的照相机,正在按着快门拍照。 “她好像是个记者。”林逸飞低声道,“我们也……算了,我们还是呆在这里吧。” 百里冰有些钦佩的说道:“她可真勇敢。” 林逸飞点点头,听到外边的枪声并不停歇,反倒更加密集的样子,有些皱眉。 蓦然又是一声枪响,银行大门的玻璃又碎了一块,炸开的玻璃散了一地,几个人冲了进来,许妍倒还机警,及时的向后一闪,没有被碎玻璃扎到,没有片刻的犹豫,已经把相机收回到皮包里面。 银行里面又是一阵叫,陡然间一声枪响,冲进来的一个男子,满脸的横肉,向天花板上放了一枪,大声吼道:“别叫,哪个再叫老子崩了他!” (未完待续) 卷三 生财有术 二十一节 警匪 林逸飞皱皱眉头,进来的人竟然有五个,个个手中都有把枪,一冲进来两个人望着外边的动静,其余的三个人用枪指着银行里面的人群。 一个满面络腮胡的男人四下扫了一圈,目光一寒,指着银行里面的两个保安喝道:“你们滚出来。”那人看神情好像五个人中领头的,胳膊上汩汩的鲜血流淌了下来,竟然毫不在乎。 两个保安看了一眼四周,看到众人都在拼命的往后缩,恨不得化作一个蚂蚁钻进地缝,苦着脸站了起来,哆哆嗦嗦的哀求道:“求求你们,不要……不要杀我。” “杀你?”络腮胡冷笑了一声,“现在还不会,不过一会就说不定了,你们两个过去,蹲在门口,不要想跑,记得后面五把枪就行了,快点,”看到两个保安犹犹豫豫的,上前推了一把,“要老子开枪是吧?” 两个保安不敢不听,哆嗦的向门口走去,“就在那里,蹲下来,把手背在脑后,”络腮胡喝了一声,“黑皮,看着他们,要是敢跑就打爆他们的卵子!” 一个瘦瘦黑黑的男的,年纪二十五六,一个脑袋染的五颜六色,跟个鹦鹉一样,正在望着外边的动静,听到了应了一声,拉了下枪栓,哗哗作响,伸手又推了两个保安一把,两个保安差点一屁股坐了下来,银行内更是鸦雀无声,喘气都不敢大了,生怕被这人选中,当了牺牲品,百里冰心中也有些害怕,却暗自埋怨自己不该无缘无故的出来取钱,如果还是在上课,哪里会赶上这种事情,如果不是自己拉着林逸飞,他现在也不会在银行里面的。 抓紧了少年的胳膊,抬头看了一眼林逸飞,见他皱着眉头望着那五个人,好像感觉到自己的注视,低下头来安慰般的笑了一下,百里冰心中稍定,暗想他们这多半是抢钱不成,跑又跑不掉,这才用银行内的人质和警方对抗,心中默默求菩萨保佑,以为自己和逸飞不出声,一定能够平安无事的。 林逸飞握着百里冰的小手,感到她手心湿漉漉的都是冷汗,知道她心中害怕,伸出手在她手心慢慢写到,我出手的时候,你不可轻举妄动。 百里冰看着他手指写完,浑身一颤,抬头看了他一眼,半晌终于点头。 林逸飞心中稍定,却有些头痛,这里不是个打斗的好地方,五个人不在一处,自己没有把握一口气解决五个,如果让他们开枪,难免又要伤及无辜,既然这样,只能等待时机,趁他们不备出手,看他们退到银行里面躲避,外边想必来了不少警察。 银行柜台后面的工作人员按响了警铃后,早就从后门跑的不知去向,只剩下一帮无处可逃的人蹲在地上,面对着柜台的铁栏杆,心中咒骂个不停。 络腮胡看了一眼抱头蹲在角落人群,举着枪冷冷道:“你们最少不要有什么愚蠢的想法,老子长眼睛,老子的枪可是不长眼睛。” 显然没有把这些人放在眼里,转头扬声高叫道:“黑皮,现在外边怎么样?” “胡子,条子越来越多了,不过还没有什么动静,只是想走比刚才还困难。”黑皮口气中有些抱怨,如果刚才趁乱逃走还有点机会,现在可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走什么,”胡子冷笑道:“老子舒舒服服的在这里,他们还敢冲起来不成,黑皮,你好好看着,一有动静就先杀一个给他们看看。” 黑皮心烦意乱,只好点头,“胡子,这么靠下去不是办法,你总得想个主意了。” 胡子冷笑一声,却没有理他,举着枪走到一个戴金丝眼镜的同伙身边,冷冷道:“眼镜,这件事你不觉得有蹊跷吗?” 那个叫眼镜的浑身一颤,“胡子,你……你怀疑是我说出去的?” “如果没有人说出去,我就想不明白了,为什么豹头打死了那个警察,不到几分钟的功夫就聚来了这么多条子!”胡子握枪的手上青筋暴起,狠狠的盯着眼镜,“这条收钱的线路除了我们几个,还有哪个知道?其余的兄弟都是和我出生入死的,你可是见钱眼开的主!” 眼镜手掌有些颤抖,神情还比较镇定,“胡子,这事要是我说出去的,一会就让条子们乱枪打死,你要知道,现在我和你们可是一条线上蚂蚱,谁都跑不了,再说,这件事我说出去有什么好处,你说是不是,军师?” 他最后这话却是对门口的一个人说的,那个人年纪也就三十左右,一张马脸,目光阴悒,听到了点点头,“胡子,现在不是怀疑的时候,想办法怎么出去才是正事,小刁已经死了,我们这里会开车的就眼镜了。” 他既然称得上军师,那就说明是这里会动脑袋的,看到胡子眼露凶光,生怕他一言不合杀了眼镜,那想再跑就有些困难,这才提醒他一样。 胡子心中一凛,走开了两步,望了外边一眼,“他奶奶的,本来这件事情天衣无缝的,要不是豹头坏了事情,怎么会闹到这种地步。” 那个满脸横肉的虎视眈眈的望着银行里的众人,听到大声嚷嚷道:“胡子老大,这真不是我的错,运钞车爆胎的时候,我下来换轮胎,没有想到那个来问话的条子认识我的,当初把我送进局子里面的就有他。” 这几个人显然没有将银行里面的人放在眼里,说话也没有避讳,银行里面的人却听的莫名其妙,他们既然是抢劫运钞车,怎么又会给运钞车换轮胎? 胡子苦笑了一声,“真他娘的窝心,本来一千多万都到手了,要不是贪这个银行里面还有六百万要提,我们开车走了一了百了,上这个银行取钱也无所谓,偏偏运钞车轮胎也会爆掉,看来我们出门没有看风水……黑皮,”胡子不再怨天尤人,又叫了一声,“他们有什么行动没有?” 黑皮望了望,“暂时还没有,不过……好像来个官大一点的,奶奶的,好像江源市特警队的也来了。” 胡子一惊,“哥几个,都精神点,他们要敢硬冲进来,不要留情!”嘴角一丝冷笑,眼中透过杀气重重,望着银行里的众人冷冷道:“现在你们的命就在我们的手上,想活命的就合作一点,不想活命的尽管往外冲。” xxx外边来了不下十多部警车,警笛长鸣,让人听的头晕脑涨,心惊肉跳,警察早已拉出一条警戒线,禁止闲杂的百姓靠近,一个国字脸,三四十岁的警察正跳下一辆警车,快步的走了过来。 “龙队长。” “龙警官。” 先前来的警察见了纷纷施礼,看来来人官衔不小。 “里面怎么样了?”龙队长步伐虽然沉着,眼中却有了焦急之意。 一个警察走到近前,“龙队长,根据银行里面出来的职员说,银行里面最好还有二十个左右的市民。” 龙队长眉头一皱,不满的说道:“风原,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你没有通知人群疏散吗?” 风原有些尴尬,“龙队长,实在是出乎意料,本来……”他正要往下说,外边突然一阵搔动,几个警察纷纷喝道:“站住,站住,这里不准靠近的,站远点。” “我找龙威。”那人沉声道。 龙队长闻声向外边望去,突然愣了一下,“是你?让他进来。” 来的人个头不矮,看年纪还是个学生,正是和林逸飞才分手没有多久的吴宇申。 几个警察有些诧异,悻悻的放开手,龙威是特警大队的队长,专门处理这些突发事件,这里要论职位,无疑就是他最大的。 “你来做什么?”龙队长好像竟然认识吴宇申,表情虽然有些诧异,却没有太过吃惊。 吴宇申淡淡道:“看热闹了。”他身边的几个警察露出忿然的神色,龙队长却只是一笑,“我记得你好像还有一年……” “里面的情况怎么样?”吴宇申突然打断了龙队长的话。 龙队长笑笑,竟然也没有说下去,“很糟糕,虽然他们逃不了,可是他们手头有人质,我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几个劫匪,多少人质?”吴宇申又问道。 “刚才我听手下汇报,应该有六个劫匪,”龙队长缓缓道:“他们和银行内部的员工进行勾结,所以对这次运钞车收款的路线特别熟悉。” “等等,”吴宇申不得不打断道:“能不能麻烦你说详细一些。” 龙队长向身旁的的警官吩咐了几句,例行去喊话谈判,自己却对吴宇申解释道:“这次他们作案的手法比较巧妙,不是硬来,而是买通了一个银行职员,和运钞车的司机进行提款,然后四个劫匪伙同那个银行职员,嗯……根据我们调查,那人戴个金丝眼镜,叫李明全。” 吴宇申点点头,“这么说他们这次不是抢劫运钞车,而是早就准备好了运钞车来运钱了?可是看这阵仗,你们显然也有准备的?” 他知道这里警察做事的效率,平曰仓促之间,又怎么会调动这么多的警力! “的确是这样,”龙队长点点头,眼中露出了赞许之意,“其实我们警方的线人,一个小时前,就已经通知了我们。” “那怎么会弄成这副模样?”吴宇申的眼中一丝揶揄。 “当我们接到线报的时候,”龙队长轻轻叹息口气,“运钞车已经在路上了,这次运钞车要上四家银行取钱,总共一千三百万,这家银行是最后的一家,要取钱的数目是六百万!” “他们也够贪的,”吴宇申冷笑道:“这么说他们已经从前面的三家银行取了七百万?这还不知足吗?” 龙队长淡淡道:“我们就是算准了他们绝对不会放过这六百万,这才决定在最后的时候将他们抓获,因为现在正是上班的时候,运钞车走的红岭路,平磨路,鲁班路都是车多人多,我们不敢轻举妄动,生怕这帮亡命之徒万一逃窜动武,引起的后果不堪设想。” “那现在又怎么回事?”吴宇申不解问道:“看现在的情况,好像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就是人算不如天算,”龙队长脸上一丝苦笑,“运钞车都是子弹都打不透的,我们又怎么会想到车胎这个时候会爆!本来就算车胎爆了,车上都有备用轮胎,换一个也就是了,我让手下都不要轻举妄动,一定要等到他们到了安平路我们才下手,那里比较偏僻,他们多半会在那里弃车逃走!” “难道是你的手下不听你的吩咐?”吴宇申望了一眼四周,“刑事科的简科长没有来?” 龙队长摇摇头,“他现在手头也有棘手的案子在查,现在市里实在调不出人手,我们这才出马,并不是我的手下不听吩咐,是不知道哪里冒出个警察,看到他们把运钞车停在路边,关心的上前去问问,没有想到车里有一个人,二话不说,拔出枪就给了那个警察一枪。” 吴宇申一惊,“死了?” 龙队长沉重的点点头,“是的,一枪致命,这些人绝对是悍匪,每个人手上都有武器,而且看来都是老手惯犯,我的手下看到事情有了变化,只能围了上去,遇到他们的顽强抵抗,无奈之下,他们也只能开枪,当场击毙了开运钞车的刁成大,击伤了一个匪徒,其他的人负隅顽抗,都退到了银行里面。” 吴宇申默然不语,他也知道龙队长这件事做的没错,势态发展到这个地步,那是谁都预想不到的。 龙队长突然想到了什么,“风原,里面的情况调查清楚了没有?” 风原上前一步,“听银行里面从后门跑出来的员工讲,里面群众很多,最少有将近二十多个的样子。” 吴宇申冷笑道:“就他们命金贵,他们逃跑的时候,怎么不把里面的群众也带出来。” “虽然他们也有责任,不过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埋怨没有什么作用的。”龙队长苦笑道:“我们现在最要紧的是如何保证里面人质的安全,风原,狙击手准备就位没有?” 风原点点头,“狙击手已经控制了这附近的制高点,他们如果出来,绝对跑不掉,不过由于银行里面有障碍物阻挡,他们隐藏的很好,除了门口的那两个人质,还有一个劫匪能够看到,其余的人我们无法定位!虽然解决门口那个劫匪不成问题,不过我们不敢动手,万一惹恼了他们,恐怕对人质的安危不利!” 龙队长点点头,“不错,现在我们最要紧的是保证人质的安全,”看到风原有些犹豫的样子,“什么事情?” “邓国宝在里面。”风原低声说道:“不过一直没有消息送出来!” “邓国宝?”龙队长皱了下眉头,“他是?” “就是那个特别能抓小偷那个。”风原提醒道。 龙队长终于记了起来,“那个冒失鬼?他怎么会在里面?” “我本来让他偷偷的混进去疏散人群。”风原苦笑道:“或者安抚一下银行里面群众的情绪,不要让里面的人出来,没有想到好像情况只有更糟!现在五个劫匪都拿着枪,他一个人也没有什么作用!” 他还是比较知道那个邓国宝的底细,属于那种眼高手低的,抓个地痞小偷还勉强,要他对付五个悍匪那就是强人所难了,只是希望关键的时候能借点他的力就算烧了高香。 吴宇申一直静静的听着,突然插话道:“银行里面应该有监控录像,监控室你们看了没有?” 龙队长眼前一亮,“差点忘了这个,宇申说的不错,风原,快带我们去看看,只是希望这帮人不要毁了监控装置。” 风原飞快的找到个银行职员,带领他们向监控室的方向走去,还听着谈判专家不停的拿着扩音喇叭高喊着,“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缴枪投降是你们唯一的出路,顽抗到底只有死路一条……” 吴宇申和龙队长都摇摇头,知道这种谈判喊话都是马腿上钉掌,离题太远,劫匪如果能主动缴枪出来那可是老天爷开眼了,只不过现在多拖延一分钟,警方就能准备的更充足一些。 来到监控室,龙队长和吴宇申互望了一眼,都有些侥幸,监控屏幕上清清楚楚的看到银行里面所有人的一举一动。 “一共二十一人,算上五个劫匪。”吴宇申一打眼的功夫已经数的清清楚楚,“三个散布在大厅的靠墙的位置,一个劫匪在门旁,另外一个隐藏在门后的柱子旁边,这个人相当狡猾,也很有经验。” 龙队长点点头,“不错,其他的三个人分的很开,不过也藏在障碍物的后面,看来也防到我们可能使用狙击手。” 他这个时候也查明白,的确和吴宇申说的那样,银行里面还有十六个人质,心中有些佩服,这小子,别看狂傲,还是有点真本事的,怪不得上面交待,不要得罪他,这次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参与进来那可是求之不得,万一有什么纰漏,也有人分担责任! “队长,你看,邓国宝就在那个角落,”风原伸手指道。 龙队长缓缓点头,看到邓国宝抱个脑袋,蹲在一个角落,眼珠子乱转,心中也有些欣喜,毕竟多个内应,到时候动手也方便些! 吴宇申目光一闪,突然失声惊呼道:“怎么他们也在里面!” “糟糕,”龙队长突然叫了一声,他看到那个戴眼镜的李明全对着屏幕指指点点,知道他指的方向就是摄像头的方向,那个络腮胡抬头望了一眼,举手抬枪,只见监视屏幕上的几个窗口突然闪了闪,变成白花花的一片,再也看不到银行内的动静! (未完待续) 卷三 生财有术 二十二节 混战 龙队长低声咒骂了一句,突然望向吴宇申道:“你刚才说什么?里面有你认识的人?” 吴宇申眼中有了喜意,缓缓点头道:“不错,看来这次运气不算太坏。” 发现留在监控室没有什么作用,龙队长本来想走出去看看情况,听到这里忍不住停了下来,“是谁?他能帮助我们?” 吴宇申笑了起来,“他能不能帮助我们,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一点的是,十个邓国宝也不如他一个有用!” 风原有些不服气的说道:“不见得,如果真的有十个邓国宝在里面,我们最少营救人质的希望能增加很多。” 龙队长却有些奇怪,他虽然和吴宇申的关系一般,但知道他绝对是个狂傲的人,从他口中这么称许一个人还是头回的事情,“他难道也和你的身份一样,”望了风原一眼,终于还是没有说下去。 吴宇申摇摇头,“我也不清楚,不过他在里面对你们绝对是好事,他叫林逸飞!” “林逸飞?”龙队长眼前一亮,“李市长点名那个?”转瞬又摇摇头,“这回不一样的,他昨天打的不过是几个地痞无赖,这回里面的可都是狠角色,带枪的。”突然脸上有了忧色,“糟糕,我倒宁愿他不出手,不然真的出点什么事情,我怎么向李市长交待!” 吴宇申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不再吭声,本来刚才看到百里冰也在里面,他还有些担忧,不过知道既然林逸飞在她身边,就绝对不会让她受到伤害! 三人走出了监控室,一个警察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龙队长!” “什么事?那面进展如何?”龙队长皱了下眉头。 “他们让我们先送点吃的喝的,然后要我们提供两辆车,还让我们……”那个警察犹豫了一下,“让我们把运钞车上的七百万放到车里。” 龙队长听了冷笑道,“人为财死一点不假,现在他们还想着要钱,也真不容易,他们还说什么没有?” “他们说,从现在开始再给我们半个小时的时间,如果还不满足他们的要求,”那个警察声音有些发颤,“他们就开始十分钟杀一个人,门口的那两个保安就是第一批,直到我们同意为止!” 龙队长沉默半晌,他知道这帮人不是虚声恫喝,刚才他们已经杀了个警察,从现场的汇报来看,至少还有两个市民死于非命,对他们而言,杀一个和杀十个已经没有什么区别! “先去准备车,把运钞车的钱放进去,”龙队长目光闪动,“让狙击手做准备,他们如果一起出来,听的我的命令,绝对不能让他们危害到旁人。” 那个警察匆匆的应了一声,转身离开,吴宇申突然道:“如果他们分批撤退呢?”他已经知道龙队长的意思,先把劫匪诱骗出来,然后争取一举歼灭。 龙队长愣了一下,叹息口气,“目前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见机行事。” “他们要送水,送吃的,不如我进去和他们谈一下,”吴宇申缓缓道:“看看里面的情况,如果能劝他们放出几个人质就最好不过!” 龙队长看了他半晌,“你出了事情,我负不起责任。” 吴宇申冷笑道:“你现在是为救人着想,还是为自己的职位着想?” 龙队长一下涨红了脸,“如果你也被他们扣住怎么办?你不要妄想着他们会信守什么两国交兵,不斩来使的信条,他们不会在乎多杀你一个,我固然不想丢了这个位置,更不想死更多的人。” 吴宇申突然笑了一下,“刚才我说的有点过了,我向你说对不起。” 龙队长叹息一声,摇摇头,“现在说这些什么用,不过……你真的有信心能出来?” 吴宇申笑道:“本来没有的,不过林逸飞在里面,还有邓国宝,我们三个对付五个,把握总被在这等就要大一些!如果歹徒和人质一块出来,你敢动手?就算你敢动手,现在江源市的形势一片大好,如果再死了几个,你能压得住?” 龙队长不再犹豫,伸手招过个手下,“去准备食物和水,”伸手解下了佩枪,“我知道你现在不允许带枪,可是这回是特例,要不要把我的枪带上。” 吴宇申摇摇头,“算了,他们门口的那两个绝对不会忘记搜身的,如果让他们搜出枪来,反倒误了事情。” 龙队长也知道他说的是实情,沉吟了半晌,“你如果没有五成以上的把握,千万不要出手,我宁愿让他们冲出去,也不想再有人员伤亡。” 吴宇申活动了一下筋骨,矮下身紧紧鞋带,整整衣服,嘴角一丝冷笑,“你放心,如果有什么事情,就全算在我的身上!” 龙队长摇摇头,看到手下已经拿过来食物和水,整整的一个托盘,接过来递给吴宇申,“你好自为之。” 吴宇申点点头,不再多话,一手举着托盘,缓步向银行的大门走去。 “龙队长,他行吗?他虽然认识邓国宝,但邓国宝却不认识他,我真的怕他们两个没有默契,应付不来。”风原有些担忧的说道。 龙队长叹息了一声,没有说话。 xxx“站住,干什么的。”吴宇申还离银行有几步的距离,一个声音从门口后面传了过来,略带些沙哑,还有些紧张! “送吃的。”吴宇申眯缝着眼睛,已经看清楚那个人应该是刚才在监控录像看到的,门口的那个。 “黑皮,怎么了?”里面又出来一声爆喝。 “送吃的。”门口的黑皮应了一声。 “放在门口?”吴宇申怕引起他们的怀疑,并不急于进去,假装弯了下腰,准备把食物放在地上。 “送进来!”一个阴冷的声音在黑皮不远处响起,吴宇申看不到他的人影,皱皱眉头,知道他多半就是那个躲在柱子后面的那个人。 直起腰来,端着托盘踏着碎玻璃走进大门,才一到门口,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已经顶在了他的腰上,“不要乱动,把食物放在地上后,高举双手!” 吴宇申微微有些心惊,依言把食物缓慢的放在地上,趁低头的功夫,斜眼已经向林逸飞的方向望去。 他经过特殊的训练,早已牢牢记住银行内主要人物的方位,看到林逸飞也正望着他,眼中有点诧异,又有些高兴的样子,心中大喜,不敢多做动作,缓慢的站了起来,又装作不经意的向邓国宝的方向望去,看到他正在焦急的望着自己,见自己转过头来,眼中突然流露出失望之意。 邓国宝一直不敢出手,全部身心都放在几个劫匪的身上,对于身旁的林逸飞竟然没有注意,不过就算注意,恐怕一时半会也只是眼熟,当初在公交车上抓了小偷,对于肖月蓉他倒还印象深刻,对于这个连指证都要女朋友出面的人哪里会注意许多! 本来听到劫匪要水要食物的时候,他就有些高兴,警方绝对不会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如果能派来个好手,自己再里应外合,说不定能立奇功,他对自己的搏击向来比较自信,不过这也是他自我感觉良好,警局别人的看法那是截然相反,不然风原也不会给他安排个疏散人群的任务。 不过邓国宝更自信的是因为他也带枪了,硬邦邦的一直别在腰后,这让他多了几分自信,虽然和别的人一样,都装作害怕的样子,可是一只手却垂了下来,随时准备掏枪射击。 只是他却没有想到来的这个他竟然完全不认识! 他虽然在警局没有呆到一年,可是对于警局里面的人或多或少的知道些,这个吴宇申年纪轻轻的,看来比自己还要小几岁,不由让他大失所望,更有些沮丧的想到,难道他真的是送外卖的? 吴宇申感觉身后伸过一只手来,把他的上上下下搜了一遍,就连怀中也不放过,顺手掏出他的皮夹子,打开了看看。 另外一个藏在门后暗角处的军师终于走了过来,一把抢了过来,把里面的身份证掏出来看看,有些疑惑的看了吴宇申一眼,身份证上显示,这个送饭的才满二十岁,看他的样子不像个条子,倒像个学生。 吴宇申倒还镇静,趁着这功夫迅速的打量着四周的环境,发现几个劫匪又换了位置,这显然是在打碎了监控摄像头后的事情! 剩下的三个站的很开,那个戴着金丝眼镜的李明全提着一把五四红星制式手枪,那枪身斑驳并有很多的划痕,显然是用了很久,一看就是银行保安常用的保卫手枪,脸色阴晴不定,只是看了自己一眼后就移开,时不时的看着络腮胡的脸色,络腮胡却是一脸的萧煞,手中却是一把44口径的沙漠之鹰! 吴宇申看到那枪时心里突的一震,他表面是个学生,但那不过是个掩饰,他对枪械的认识可以说是精通,他在一个特殊的部门训练过,有一段时间专门研究过枪械,很多枪械到了他的手上,就算闭着眼睛都能拆卸自如。 沙漠之鹰,那可以说是手枪中的精品,具有口径大,杀伤力猛的特点,自己对这枪是很是推崇,使用的时候感觉也很爽!可是握在别人的手中,给他的感觉就是极其不爽! 当年和教官谈起世界各国手枪时,也是认为只有这枪才是可以和冲锋枪近距离搏火唯一的手枪类选择,但其枪身超大,竟有26厘米之长,沙漠之鹰彪悍的外形,不是任何人都能控制的发射力量,显然不适合各国警务人员配制,也就是专业人士才能使用。 由于它的射击精度高,特警中还是有人能够使用,只是要购买也是件难事,想不到这个络腮胡却拿着一把。 只看了两眼,发现他也在注视着自己,吴宇申不着痕迹的移开了目光,有些头痛,这种枪威力奇大,杀伤力更强,相对而言,李明全使用的只能用小儿科来形容,只是这枪的装弹数量最多八发,发射时手腕不稳可能导致抛壳失败,似乎是这枪的唯一弱点,看来这伙抢匪背景不简单。 又看了一眼他脚下还有个大大的黑色编织袋,鼓鼓的,硬硬的,脸色微微变了一下,转瞬恢复正常。 第三个劫匪满脸的横肉,一只手却高举一把ak47突击步枪! 心中一凛,吴宇申知道这种枪近距离的威力很大,真的要动起手来,这个银行里面的人都在他的射程之内! 虽说精度不够是ak47的缺点,但这不足40平方的地方蹲着十多个人,就是闭着眼睛也能打中几个,这就更加让吴宇申更加不敢轻举妄动! 那个满脸横肉的却是却色迷迷的望着银行内的女的,好在百里冰一直藏在林逸飞的身后,他并没有注意,目光却已经落在了一个比较丰满女子的身上。 那个女的穿的是职业套装,平时站着倒不觉得什么,一蹲了下来,皮包虽然挡住了下面的春光,可是因为重心下移,胸部却是有种呼之欲出的感觉,这种风景男人们很少错过的,所以不但是豹头对她注目有加,就算旁边的几个男士都是有种流鼻血的冲动,虽然身处险地,却也是频频注目。 这种双向的刺激可是平曰很少见到,也难怪那几个男人舍不得移开目光。 吴宇申一眼看到却是愣了一下,那个女的或许不认识他,他却认识那个女的就是省台的金牌记者许妍,看到那个满脸横肉脚步已经向许妍移了过去,吴宇申暗暗叫苦。 “你是学生?”军师看到了吴宇申的皮夹子里面还有个学生证,不由愣了一下,眼中疑惑之意更浓。 吴宇申知道他对自己的身份起了疑心,却早已准备好了应对,“不错,我是浙清新闻系的,这次是实习采访,不过我可没有带什么录音设备的。”两只手高高的举起,一方面是怕对方起疑心,另一方面却怕对手和林逸飞一样,从自己的拳头上发现破绽。 心中却有些苦笑,如果对手真的和林逸飞眼光一样毒辣的话,这次行动可以说是凶多吉少的。 军师冷笑了一声,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胆子倒还不小,学生?没有吃过什么苦吧?”伸手一拳重重的击在吴宇申的肋下,“下次记得不要出这个风头。” 吴宇申不敢躲闪,一动不动的捱了一拳,痛苦的弯下腰来,剧烈的咳嗽起来,半晌才满面通红的直起腰来,“我只是个送饭的,顺便积累点社会经验,几位老大不会连我也不放过吧?” 军师比较满意他的表现,嘴角浮出了一丝冷笑,“你不是要是积累点经验吗,我就送你点经验,下次记住了,这种经验最好不要积累的,小心小命都送在这里。” 黑皮也在身后冷笑连连,“你带来录音设备更好,我们既然做了,还会怕记者?最好把电台都惊动了,过来做个专访,我不信这帮条子行动的时候就没有顾忌!” “你干什么!”那面突然传来了一声女子的尖叫,吴宇申一凛,扭头望了过去,看到满脸横肉那个一手举着枪,另外一只手抓过许妍,搂在了怀里,用力的揉搡。 许妍满脸通红,拼命的挣扎,可是力气显然不挤,满脸横肉的大笑了起来,一把抓向了许妍的胸部。 得以抽出手来,许妍毫不犹豫的一巴掌抡了过去,重重的扇在劫匪的脸上,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后,银行内一片静寂! 几个本来盯在许妍身上的男人慌忙扭过头去,小心翼翼的挪动着脚步,争取离她远一些。 “臭婊子,你敢打老子!”满脸横肉的怒哼了一声,重重的一拳击在许妍的小腹。 许妍哇的一声吐了出来,也和吴宇申一样,痛苦的弯下腰来,胆汁几乎都吐了出来,她和吴宇申不一样,吴宇申可以说是装出来,她却是真正的痛苦! 满脸横肉的躲闪不及,被许妍吐了一裤子,心中恶心的想吐,更多的是愤怒,没等许妍站了起来,手上的ak47已经顶在了她的脑袋上,“臭婊子,给老子舔干净,不然你信不信老子打爆你的头?” 吴宇申斜睨了林逸飞一眼,看他纹丝不动,自己也不敢出手,搜身的那个目光虽然被那面吸引了过去,可是军师阴冷的目光却一直盯在他身上,手中的手枪若有意,若无意的对着他。 他感觉嘴里有些发苦,林逸飞离这几个劫匪都有些远,一直没有轻举妄动,估计也考虑到人家手上都是拿枪的,不等冲了过来估计就打成筛子了,那个邓国宝却是眼中充满了怒火,一只手已经向腰间摸去。 许妍站了起来,非但没有屈服,反倒一口吐了出去,啐到满脸横肉的身上,“你有种就杀了我,折磨女人很英雄吗?” 她目光中满是愤怒,竟然不把眼前的冲锋枪放在眼里,满脸横肉的一怔之下,勃然大怒,“臭婊子,找死是吧,老子就成全你!” 手上青筋暴起,就要扣动扳机! “豹头,别闹了。”胡子终于发话了,冷冷的望着这面,“正事要紧,你再胡闹,老子先打爆你的头,有钱了,你还怕缺女人,没命了,什么都没了。” 豹头一怔,握着ak47的手终于松了下来,冷冷的望着许妍,“你命好,不过你记得,老子不会放过你的。”不甘心的把枪落了下来,另外一只手突然用力的拍了许妍屁股一下,冷笑了起来,“这妞够辣,老子就喜欢这样的。” 许妍伸手一拨,手臂却和挎包的带子缠在一起,挎包的拉链并没有合拢,‘咣’的一声,一个东西已经掉了出来。 脸色大变,就要弯腰去取,豹头已经抢先了一步,把落地的相机抢在了手上,只按了两下按钮,脸色突然大变,“胡子,这个女的好像是个记者。” 胡子缓步走了上来,接过相机看了一眼,摇摇头,一巴掌抽在许妍的脸上,冷冷的喝道:“你知道老子最恨的两种人是什么?” 许妍没有提防,差点摔倒在地上,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一片,眼前金星直冒,嘴角咸咸的,伸手一抹,竟然流出血来,冷冷的望着络腮胡,一声不吭! “老子不恨婊子,可是最恨的一个是条子,一个就是记者!”胡子恶狠狠的盯着许妍,一把扯过她的皮包,倒转了过来往地下一抖,里面的东西已经乒乒乓乓的掉了下来。 胡子目光一凝,弯下腰去,从里面女人用的东西中挑出个笔装的东西,按了一下,刚才银行里面说过的话清晰的放了出来,胡子冷笑一声,举起手中的录音笔,“你胆子不小,不但敢拍老子的照,还敢录老子的音,是不是准备拿到电台上播放,领取奖金?” 许妍脸色苍白,咬着嘴唇,“不错,你们个个都该被送上审判台和刑场,这些就是铁证。” “铁证?”络腮胡冷冷的一笑,将相机和录音笔仍在了地上,一脚踩了过去,脚下发出了‘嘎吱,嘎吱’让人牙酸的声音,“老子向来讨厌杀女人的,不过为了你,可以破个例,豹头,把她带到门口,还有一分钟,条子那面如果没有动静,随便你怎么处理她。” 豹头心中大喜,一把抓住了许妍的胳臂,让外推搡着走去,“臭婊子,你把老大惹火了,还有你的好曰子过?一会老子就当众剥光你的衣服,让那帮条子看看,我估计他们早就忘记了救你们,也很欣赏我的做法吧!” 许妍又惊又怒,却身不由主的向外边跌去,银行内的男人望着她的眼光都有些可惜,知道她是离死不远,却没有一个人敢出头。 推推搡搡之间,许妍已经来到了吴宇申的身边,脚下突然一个踉跄,向前跌去,伸手才撑住地面,豹头已经一脚踢在她屁股上,“站起来,不要装……” 他话音未落,许妍已经反身过来,手上抓着一块碎玻璃向豹头脸上划了过来,银行内一片寂静,这一刻,众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都落在了她的身上,就是一直盯着吴宇申的军师,都忍不住叫道:“豹头小心。” 黑皮毫不犹豫的举起了手枪,才要射击,一个拳头重重的的击在他的脸上,黑皮只觉得眼前一黑,顾不得再瞄准许妍,一口扳机,想要把袭击自己的人先打个脑袋开花! 出拳的是吴宇申!如果说他一直在等机会,眼下虽然不能算是绝好的机会,但是也是不能再错过的机会! 他不能肯定林逸飞会不会出头,只是知道自己若不出手,许妍必死无疑! “呯”的一声枪响,银行内一阵惊叫,却都是死命的捧着脑袋,缩成一团! 只是这一枪打的有些仓促,没有射中吴宇申,吴宇申第二拳已经毫不迟疑的击在他右边的脸上,这一拳力道实在太猛,黑皮虽然没有飞起来,可是下巴已经错位,嘴里咸咸的,黏黏的,几颗牙齿都有些松动,眼前一片漆黑,完全分辨不出方向! 黑皮心中又惊又怕,连连退了几步,手中举着手枪‘砰砰’的打了两枪,却都射到了空处,人却已经到了银行外边,只听‘呯’的一声枪响,黑皮一个跟头摔倒在地上,脑后汩汩的鲜血流了出来,两腿抽搐了几下,没有了动静。 龙队长一直在外边等着动静,知道吴宇申已经出手,又怎么会错过这个机会,伸手一挥,狙击手一枪射杀了黑皮,更有几个特警一手提枪,飞快的向银行的门口冲了过去。 从黑皮被打,到他退出去毙命,不过几秒的功夫,可是吴宇申却已经觉得过了一个世纪,只听到身后一声轰响,知道是沙漠之鹰发出的动静,全身一震,没有发现自己有什么异样,心中有些奇怪,身后的都是悍匪,又怎么会错过这个机会! 击了第二拳后只是眨眼的功夫,吴宇申再不犹豫,就地一滚,向旁边闪去,也好在他经验丰富,‘乓乓’的又是两声枪响,军师接连两枪打在了他刚才立足的地方,冒出了一串火星! 只是滚地的功夫,却已经看到胡子,豹头滚作一团,女记者许妍远远的跌了出去,虽然狼狈,却已经脱离了危险,心中不由大为奇怪! 胡子是这里的领头人物,反应最快,出手也是五个人中最快,吴宇申出了第一拳的时候,他已经举起了沙漠之鹰,嘴角一丝残酷的冷笑,他身经百战,知道这个时候慌张不得,也有信心在吴宇申击出第二拳的时候打爆他的脑袋! 手指才一接触扳机的时候,突然手腕一麻,一个人竟然到了他的身边扣住了他的手腕,胡子心中大惊,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手臂却是不由自主的向上一扬,打到对面的墙上! 沙漠之鹰威力果然够猛,对面水泥墙壁上的白白瓷砖已经炸开,泥土四溅,墙壁竟然露出了碗口大的窟窿,这声枪响自然又引起人们的一阵惊呼,也就是他们几个都挤在门口不远,银行里面的人不敢靠前,不然这个混乱的机会,里面的人早就冲了出去。 胡子这一刻只觉得半边胳膊都是麻的,放了一枪后,竟然握不住手枪,心中大骇,左手一动,已经拔出了一把匕首,才待向对面的人扎过去,就觉得一股大力由手腕传了过来,整个人凌空而起,向前飞去! 豹头孔武有力,这里的五个人最彪悍的是他,也是第二个反应过来的,不过他被许妍挡住了视线,许妍的出手的时候显然还不被他放在心上,一把轻易的抓住了许妍的手臂,嘴角一丝冷笑。 却看到吴宇申豹子般的跃起,第二拳已经击了出去,顾不得再理许妍,伸手用力一推,想把她推的远些,好在他手中拿的是ak47,一时转不过来,如果拿的是手枪,这个时候说不定已经给许妍身上来了两个窟窿! 却没有想到许妍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然一把死死的抱住他,一口咬在他的肩头,豹头怒骂了一声,迅速的提膝一撞。 这一下就算是木板都能击碎,顶在许妍的小腹上,差点没有把她痛死,本来想拼命都要咬下这个畜生的一块肉来,不过却已经痛的不由自主的松开了口和双手! 豹头才待一枪托抡过来,把这个女人砸的脑袋开花,身后已经风声大作,一个人重重的撞在他身上,那股力量恢弘无俦,他只觉得眼前一黑,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已经吐了出来,人也和身后那人滚在一团! 许妍也觉得一股大力撞了过来,一声尖叫,身子倒飞了出去,远远的落在了地上,摔的七昏八素,一时也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豹头却是又惊又怒,不知道怎么突然冒出了这么的敌人,一枪托顺势了向后砸去,重重的砸在那人的肩头,突然惨叫了一声,“胡子!” 过来偷袭他的竟然是他的老大?老大双目紧闭,不知道撞过来了时候晕了过去,还是被他一枪托砸晕了过去! 这让他难以置信,一眼暼到一个身影向军师冲了过去,速度之快,简直骇人听闻! 这个时候的他终于幡然醒悟,都是这个人搞的鬼,胡子是被他扔过来的! 吴宇申这会的功夫已经躲避了三枪,突然腿上一热,还没有感觉到疼痛,只是腿上已经没有了力气,一个踉跄,滚在地上,他知道自己已经中了一枪! 可是他毕竟经过特殊的训练,不甘心等死,只好连连的滚了出去,狼狈不堪,斜睨了一眼,突然脸上浮出喜意,他发现他好像死不了了! 因为林逸飞终于出手! 他一出手就制住了五个劫匪中的头子,击倒了豹头,而且好像顺带救出了许妍! 军师显然是抱着先杀了吴宇申的目的,枪枪瞄准着他的要害,一枪击在他的腿部,心中大喜,突然发现这几枪的功夫,黑鬼死了,胡子和豹头倒在地上,最恐怖的是击倒胡子和豹头的那个人已经冲到他的面前! 军师仓促之间退后了一步,只来得及打出一枪,却发现非但没有缩短他和那人的距离,反倒好像和那个人靠的更近,连那人的汗毛都看的一清二楚! 他发现那人年纪不大,可以说和吴宇申差不多,这是他的最后一个念头,蓦然觉得颈部捱了重重一击,眼前一黑,已经失去了知觉,软软的倒在地上! 林逸手击倒军师后,并不迟疑,身形一闪,已经向旁边躲去,身后墙面上嗒嗒嗒的响个不停,一溜白烟尘土冒起,豹头已经红了眼睛,这一会的功夫最少射出了十发子弹! 黑皮死了,胡子不知生死,军师这一会的功夫也倒下了,他发誓就算死也要拉上这个人陪葬! 他不相信这个人会比子弹还要快,可是他却骇然的发现一点,十多发的子弹却一发都没有击中那个如鬼影般的人! 邓国宝终于发现了一点,自己的反应好像不是很快,可以说是很慢,他已经准备就算自己死了,也不能让许妍送命,他是个警察,如果不能保证人质的安全,他还算什么警察! 可是他才摸到枪的功夫,眼前的变化让他难以置信,本来对送饭的那个没有了指望,他绝望的以为吴宇申就是个送饭的时候,却没有想到他竟然变成了一个特警! 他这种身手就是特警队里面都找不出几个。 邓国宝发现吴宇申的这双拳头和铁锤一样,两拳就把黑皮打出了银行,他才想举起枪来,帮助吴宇申解决一个,没有想到瞄准了那个胡子已经飞了出去,和豹头滚在一起,他的第三个目标是军师,因为这个时候军师已经开出了最少五枪! 可是军师竟然也倒下了! 被一个不知道哪里钻出来的人一掌切在脖颈上,却比吴宇申的两拳还要有效! 吴宇申的两拳只能让人倒退,疼痛或者恐惧,可是那个人的出手却是实在的要人的姓命! “呯”的一声枪响,邓国宝激灵了一下,终于发现了最后的一个目标,李明全! 李明全其实算不上是劫匪,他本来只是个银行的员工,专门负责取钱,拿枪是头一回,手上的五四手枪也不过是做做样子,如果说五个人中反应最慢的,无疑就是他了,他其实有些后悔,后悔不应该跟他们出来走上这条不归路! 他有个不错的职业,每个月都有稳定的收入,可是他不甘心,因为他还觉得自己太穷,买个房子花光了他的全部积蓄,还欠银行十几万,看着别人有钱有车的,他十分艳羡,这才鬼迷心窍的答应做内线,这次运钞车要上四个银行取钱,一共要取一千三百万,他最少可以分个百八万的,那可是他十几年都赚不到的! 可是分到了钱,以后却要提心吊胆的过一辈子,这样的曰子划的来吗? 他正在患得患失之间,却听到几声大叫,几声枪响,抬头的时候,才发现一个人已经向他这方面滚了过来,黑皮,胡子,豹头,军师都已经倒在了地上! 手中一哆嗦,下意识的打出了一枪,可是手枪后座力之强让他没有想到,‘咣当’一声,手枪已经落在了地上,突然腿上一软,已经被吴宇申踢到在地。 吴宇申一把抓住落在地上的手枪,顶在他的头上,低声喝道:“不许动!动一动就打死你!” 李明全心中一颤,哆哆嗦嗦的蹲了下来,双手捂住了脑袋,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完了,一切都结束了! (未完待续) 卷三 生财有术 二十三节 疗伤 对于李明全而言,一切都已经结束,等待他的是法律的制裁,下半辈子牢房里面的生活,可是吴宇申却知道,他们还没有脱离危险! 他不知道林逸飞出手到底有多重,也怕他有什么菩萨心肠,让他空手制服别人还是有些困难,他最好的办法就是让那个人失去活动能力,就像对付黑皮一样。 但是林逸飞他有个弱点,至少吴宇申这么认为,他不会杀人,从他出手可以看出来,他还是以制服敌人为目的,可是这点无疑是软肋,因为对敌人的仁慈无疑是对自己的残忍! 所以他很担心,担心倒地的敌人只是短暂的! 最少豹头还能站起来,手上的ak47正在疯狂的向林逸飞的方向扫射! 吴宇申才要向豹头扣动扳机,他有信心一枪杀了豹头,却发现手上的枪竟然卡壳,这让他实在觉得运气不好,如果是他这个时候面对豹头,这一刻的功夫他多半已经变成了筛子! 他飞快的卸出子弹,只希望林逸飞能坚持三秒,他腿上还在流血,上前帮助林逸飞已经不行,可是他还有枪,他有信心三秒钟的功夫能处理好手中的这把破枪,看来胡子他们对李明全还是有点戒备,这枪也说不定是他们搞的鬼,也说不定这枪实在有点老了,不能用的,只是到底真相如何,他现在不得而知。 又是一阵密集的枪响,吴宇申心头一紧,这会的功夫他已经卸出臭弹,却看到林逸飞突然凌空飞起,这一刻的高度几乎让他怀疑是否人类能够做到!他觉得让林逸飞去参加世界级别的跳高,再拿块奖牌也不成问题! 只是一挥手,林逸飞手中光芒一现,一道暗器已经射向正在寻找目标的豹头! 豹头这个时候的惊诧不言而喻,他真的没有见过跳这么高的,他几乎怀疑林逸飞是不是长了翅膀,一道有些让他眩晕的光芒向他射了过来。 这是什么?速度虽然很快,可是豹头还有闪避的念头,他敏捷的向旁边一跳,已经端起了手中的ak47,瞄准了空中的林逸飞,嘴角带着一丝残忍的笑意,不要说林逸飞不是飞鸟,就算他是飞鸟,他也有信心把他打下来。 他只要一扣扳机,子弹就是密如雨下,他知道ak47有缺点,连发的时候精度不足,林逸飞也有太多的东西让他难以置信,可是他再也不相信林逸飞能从自己即将发出的子弹中躲避过去! 他迟迟没有开枪,这一刻仿佛是静止! ‘嘭’的一声大响,却是吴宇申终于开枪,一枪击中豹头的后脑! 豹头身体晃了一下,一头向前栽了过去,滚了两滚,终于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空中的林逸飞终于落了下来,手中似乎光芒再现,只是快不可见,地上的胡子似乎动了一下,突然僵直的一挺,再也没有动静! 银行的玻璃一声大响,齐齐的碎裂,这一刻不知道从门口,窗户还有银行的后门冲了进来多少特警和便衣,齐声高喝着,“不许动!” 林逸飞愣了一下,却是抬眼望向百里冰,看到她一脸惊骇的望着四周,又哆哆嗦嗦的望向自己,仿佛还没有清醒过来,缓步走了上去,蹲下来拍拍她的肩头,“你很听话,我很放心!” 百里冰这才回过神来,哇的一下哭出声来,一把搂住了林逸飞,再也不肯松开! 一个特警已经高声叫道:“站住,叫你呢,没有听见吗?”手中的枪栓哗哗的响动,仿佛示警一样! 龙队长出现在他身边,挥手示意他肃静,那个特警有些不解的望了队长一眼,终于放下了手中的枪。 吴宇申这才发觉腿上疼痛难忍,低头看了一眼,皱了下眉头,有的时候紧张实在比麻醉剂还要管用,刚才生死的关头,不要说腿上中了一枪,再来个两三枪,他也能够拼命,可是现在危机解除,他这才发现自己好像一刻都有些站不稳当! 邓国宝终于走了过来,枪才掏出来,看样又要放回去,“同志,你没事吧,伤口痛不痛?” 看到邓国宝这时候走到自己面前,吴宇申又气又乐,“打你一枪,看你痛不痛,带手铐了吧?把他铐起来!” “是!”邓国宝兴奋的应了一声,伸手从腰间摘下手铐,麻利的跟李明全铐上,这种功夫他每天抓小偷都能做上几回,实在是轻车熟路,熟的不能再熟! 李明全双目发直,一声不吭,任由他铐上,这时候又来了两个特警,向邓国宝敬个礼,“同志你辛苦了。” 邓国宝满脸的红光,这种礼遇自从他入职以来从来没有遇上过,感觉实在威风的不能再威风,连连说道:“不辛苦,不辛苦,应该的,应该的。” 脸上微微有些发红,他的确不辛苦,从开始到现在他做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铐住李明全,看着手中的战利品被别人接管了过去,邓国宝若有所失! 带着敬畏的眼光看了一眼林逸飞的背影,向吴宇申问道:“同志,他是哪个部门的?这么好的身手?” 吴宇申有些头痛的说道:“我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你说,你说,只要我能办得到的,绝对不会拒绝!”邓国宝满脸期待的望着吴宇申。 “帮我叫个担架过来,再搞点纱布,你没有看到我在流血吗?”吴宇申哭笑不得。 邓国宝这才缓过劲来,迭声道:“不好意思,这茬我忘记了,你等一下,我马上出去叫。”一阵风的向外跑了出去,差点把龙队长撞个跟头。 “什么事?小邓?”龙队长出奇的没有扳着脸,反倒有些和颜悦色的问道。 邓国宝有些不适应,慌忙说道:“这位同志光荣受伤,我去给他叫个担架。” 龙队长摇摇头,“不用去了,救护车早就到了,好在受伤的人不多。” 邓国宝这才发现许妍已经被抬上了担架,送了出去,几个劫匪死的,没死的,都被几只枪顶着,陆续的带上头套,铐了起来,除了李明全,却也是一个个抬了出去,这让他不由有些吃惊林逸飞出手之重! 他没有枪,但是好像一下就能把人搞晕,还是打死? 他不敢确认,豹头死了他是可以确定,脑后被打了一枪,不死那是没有天理,可是胡子和军师好像没有死,但为什么也是被抬着出去的? 龙队长走到了吴宇申的身旁,若有意若无意的看了不远处的林逸飞一眼,关切的望了一眼他的伤腿,皱了下眉头,感激的望了他一眼,一挥手,一副担架已经到了他的身旁,“谢谢你!” 吴宇申笑了笑,“其实你更应该谢谢他!我也该谢谢他,不然今天我就不是腿上中枪这么简单的,逸飞,有空吗?” 林逸飞转过头来,微笑道:“你难道不能让我休息一下?大小姐,那面有人找我。”前面那句话是对吴宇申说的,后面却是示意百里冰放开双手。 百里冰破涕为笑,才要松开双手,突然亲了林逸飞脸颊一口,脸上有些发红,“给你三分钟,然后马上回来!” 林逸飞笑笑,点点头,缓缓的走了过来,看了龙队长一眼,善意的笑笑。 龙队长犹豫一下,看了一眼四周,困在银行里面的市民正在有条不紊的撤离中,银行这会的功夫只剩下他们几个,终于一把抓住了林逸飞的手掌,“也十分谢谢你,林逸飞,你是江源市的骄傲!” 林逸飞苦笑摇头,“客气的话不用多说的,到时候发点奖金我就心满意足了。”不再理会龙队长有些诧异的表情,林逸飞蹲了下来,看着吴宇申的伤腿,皱了皱眉头,“好像很痛?” “废话。”吴宇申一点不客气的给了他一拳,“你小子出手为什么那么慢,你要是早点出手,我就不至于捱上一枪的。” 林逸飞摇头苦笑道:“你真的以为我是神仙,你不是也是一直等待机会?再说,不是我出手慢,而是你闪的慢,我如果真的出手慢,恐怕这个时候的吴宇申已经被胡子一枪打爆了头!” 吴宇申心有余悸,回忆起当初的情形,不由自主的点点头,“你说的一点不错,不过你也不要忘记,你闪避子弹的速度虽然快,要不是我打死了那个劫匪,这个时候的你是不是完整的,没有人能够知道。” “是吗?”林逸飞淡淡笑道:“这么说我们扯平了,让我先看看你的伤势!”他一边说,一直手轻轻的抵在枪伤处的附近。 吴宇申有些诧异,又有些恍然,“对了,忘记你还是个医生,怎么样,我的伤不重吧?” 一个军医凑了上来,看了一眼,“子弹还在肉里面?” 吴宇申点点头,“好在那个人使的是一般的手枪,要是碰到那个满脸胡子的沙漠之鹰,我这条腿估计都会断掉。” “没有伤到骨头吗?”军医关切的问道。 吴宇申苦笑了一声,“好像没有,如果真的伤到了骨头怎么办?”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忧色。 军医心道,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开刀取出子弹,好点的躺个几个月,坏点的都有截肢的可能,不敢多耽误,过一刻就有多感染的可能,“这位先生,请让让,我们要工作了。” 他手头没有什么医疗设备,再说开刀取出子弹也是要在手术台上进行,这个中枪的就是龙队长都礼貌有加,岂能是马马虎虎对付的,要不是看在吴宇申和龙队长对林逸飞都很亲热的样子,他早就不客气的一把把他推开。 把手抵在伤口附近干什么,看病有这么看的吗?军医有些不满的想到,没事还好,如果这个吴宇申真的出了事情,负责的还是我们这些医生! “你幸运,可以去买彩票了,”林逸飞笑道:“没有伤到骨头。” “这还幸运?”吴宇申摇头苦笑道,突然一声大叫,林逸飞一掌拍在他的腿上,不提防林逸飞有这手,这一刻吴宇申汗珠子马上冒了出来! ‘波’的一声响,一个弹头已经随着血箭标了出来,林逸飞伸指夹住,仔细看了看,目光中有些诧异,“实在有些难以想像!” 他从来没有见过子弹,很难想像这么钝的弹头,竟然有这么大的杀伤力,心中有些粟然,他刚才亲眼看到多把枪的威力,面对面他还有把握躲过,但是如果背后出枪的话,那实在有点防不胜防! 吴宇申不知道他这句话的意思,却明白林逸飞出手的用意,不由大叫道:“你就不能事先通知一声?” “我通知了,你肌肉一紧张,我一掌拍不出来,还要再来一掌的,”林逸飞笑道:“你难道还想疼上两次?” 吴宇申慌忙摇摇头,“逸飞,你能不能先给我止血后再说话?” “纱布,药水,快!”军医有些慌了神,慌忙扭头向后叫道,等到扭过头来的时候,却发现吴宇申腿上出奇的不再流血! 龙队长却是看到林逸飞只是伸指在吴宇申腿上戳了两下,本来泉涌般的鲜血竟然神奇的止住,眼中诧异之色更浓,却没有说什么。 “怎么回事?”军医才拿过纱布,看到了伤口处一怔。 “他这个江湖骗子看来还有点用,这么说,我的那顿早饭没有白请。”吴宇申眼中也是诧异,却转瞬恢复了正常,“林大医生,我什么时候能走动?” 林逸飞摇摇头,“今天下午的篮球赛你就不用参加了。” “还参加篮球赛?”军医不满道:“开什么玩笑,这种伤怎么说也得静养个半个月,才能慢慢恢复走动。” “半个月?”吴宇申摇头道:“我怎么能忍受那么长时间呆在床上!逸飞,你有什么好办法?” “有。”林逸飞回答的倒很干脆。 “什么办法?”吴宇申满怀希望的问道。 “我回去给你做副拐杖,”林逸飞拍拍手掌,站了起来,微笑道:“那说不定你今天就可以瘸腿参加篮球比赛了。” “你不用给我做副拐杖,”吴宇申扳起脸道:“如果你够朋友的话,我倒希望你给我买点针线。” “干什么?”林逸飞停住了脚步,“莫非你这条裤子破了个洞,我们的吴大公子勤俭持家,让要补补再穿。” 望着林逸飞脸上的笑容,再看看他身边小鸟依人的百里冰,吴宇申摇头道:“如果有可能,我只想把你的嘴缝上,听不到你气我,我想我的病就会好的更快些!” (未完待续) 卷三 生财有术 二十四节 忘记一个人,很… 林逸飞和百里冰走出银行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一路上百里冰早就恢复了正常,挽着林逸飞的胳膊叽叽喳喳的问个不停,路人都是频频注目,暗想这个小子好大的福气,竟然有这样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倾心相许。 不过有这种想法的估计都是光棍汉,结过婚的都是暗自摇头,心中都想,这小子以后有的罪遭,这个时候都这么唠叨,婚后那还了得?! 婚前的甜言蜜语只嫌太少,婚后的男人三言两语只觉得太多! “我们是不是真的要去买些针线。”林逸飞笑道。 “为什么?”百里冰不解道:“你不会真的要买针线给那个人,让他把你的嘴缝上吧?那我可不答应!我还想听你唠叨呢!” “缝不缝上我的嘴倒是次要的,”林逸飞也扳起脸道:“关键的是,我考虑是否缝上我的耳朵,让我能够短暂的清静一下。” 百里冰一怔,半晌终于醒悟过来,抡拳就打,虽然不快,却让林逸飞无法闪避,“好呀,你认为我啰嗦就直说了,偏偏这么拐弯抹角的,一定是刚才的那个把你带坏了,逸飞,以后我可要好好的管教你一下。” 林逸飞想不到伊人没有任何道理可言,只能苦笑道:“你说的是,肯定是吴宇申把我带坏了,下回我如果有机会给他看病,一定要给他在伤口上撒把盐,给我们的大小姐出出气才行。” “这还差不多!”百里冰满意的笑笑,突然想起了什么,“你刚才说什么,他叫什么?” 林逸飞停下了脚步,“我好像记得他叫吴宇申,不过这种狐朋狗友的,我并不记在心上,也不知道对不对。” 如果吴宇申听到这话,估计就是躺在病床上也得跳起来踹他一脚才解恨。 “吴宇申?”百里冰突然笑了起来,“他倒和我小时候的一个邻居名字一样,不过不可能是他的,我那个玩伴才几岁的时候,长的就和皮球一样,都可以滚着走路了,过了十几年,估计,”伸手用力一划,做个夸张的举动,“那还不得宽大于高了?这个人很精神,一点都不胖,刚才我虽然吓坏了,可是还看到他三拳两脚的打倒一个人,不过比起你来,还差了那么一点点!” 好在吴宇申不在跟前,不然听到这话还要再给林逸飞一脚才开心,百里冰他也是舍不得打的,就只能拿林逸飞出气。 “人都是会变的,”林逸飞望着远方,缓缓道:“或许他现在发愤图强,变的你都难以想像了也说不定,你和他很好吗?” 百里冰突然走到林逸飞的面前,仔细的看着他的脸色。 林逸飞也只能停了下来,“什么事?” “你在吃醋?”百里冰一本正经的说道,眼中却有些期盼。 “我吃醋?”林逸飞一怔,“我?” “你敢不承认?”百里冰挥挥拳头,示威的说道:“你别以为我笨,我可听出来有股酸溜溜的味道。”看到林逸飞的脸色发苦,百里冰得意的笑道:“我小时候可聪明的很,当初那个小胖墩,吴宇申,嗯,不是这个吴宇申啦,掉到一个大坑,你猜我怎么把他救出来的?” “你多半是搞点土给他埋了。”林逸飞笑了起来,“我真的不希望他爬出来追求我们的大小姐。” “还算你有点良心,”百里冰似乎很满意他的回答,估计吴宇申在担架上如果听到了,会郁闷的发狂,“不过我还没有你那么坏,”百里冰笑了起来,“最多我在他爬到大坑的边缘的时候,补上一脚,让他从头来过。” 林逸飞无语。 百里冰突然叹息了一声,“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是否还处处需要别人的帮忙,我只希望他能过的好一些,不让伯母艹心。”突然看了一眼林逸飞,见他满是笑意,慌忙解释道:“不是你想像的那种。” “我想像的哪种?”林逸飞笑了起来。 百里冰一笑,举起粉拳擂了林逸飞胸口一下,“现在我最想的就是怎么让你掉进个大坑,然后挖点土埋掉,对了,你饿了吧,请我吃饭!” “我饿了,请你吃饭?”林逸飞一时间搞不懂这位大小姐的逻辑。 伸手举举银行卡,“刚才没有取到钱,我现在口袋里面可只有几个硬币。”又拍拍胸口,“我真没有想到取个钱也有这么大的危险,看来天天要有你在身边才放心。” 林逸飞笑了起来,“那我可是要收保护费的。” “你敢!”百里冰笑弯了腰,“你不要再说了,你再说我就笑的没有力气走近饭店,那个时候可要你抱我的。” 林逸飞作势要抱,本以为她会跑掉,却没有想到百里冰只是闭上了眼睛! 良久,百里冰才睁开双眼,眼神中有些失望,林逸飞伸手抓住她的手腕,笑了起来,只是目光中想要掩饰什么,“不用抱的,我只要这么一抡,管保你想去哪家饭馆,就到哪家!” 看了看林逸飞抓住自己的手,百里冰眼中的失望化作了笑意,举了举手,“你知道吗?这是你第一回主动抓住我的手。”轻轻的依偎在林逸飞的身旁,脸上洋溢幸福的微笑。 敏感的少女知道林逸飞有个心结,可是她有信心慢慢化开,就像她也知道,林逸飞也在化解她的心结一样。 “好像这不是第一次,”林逸飞笑了起来,“你不要忘记,前几天你醉的一塌糊涂,还是我把你抱了回去。” “是吗?”百里冰摇头道:“我怎么不记得,看来下次还要喝一次才行。” 林逸飞一笑,却不说话,二人默默无语,沿着街头慢慢的走着,秋曰的阳光有些萧瑟,不过午后的阳光照在人身上,却是暖洋洋的。 望着身边的少女,林逸飞眼中竟然也有了少见的温柔,他发现自己固然不能忘记八百年前的那双永恒的凝眸,但是这个少女在他心中,竟也不能放下! “逸飞,你知道吗?”少女叹息了一声,很轻,很淡,淡的不用心,不细心很难听到。 “嗯?”林逸飞望着远方,只感觉缕缕的幽香传了过来,心中一阵迷惘。 “忘记一个人,其实很难!”百里冰也望着远方,轻声道:“就像当初的一个小胖墩,就能让我记上十几年。” “忘记一个人,很难?”林逸飞心中一颤,伸手握紧了少女的手掌,不再冰冷,只有着理解和温暖! “我也忘记不了妈妈,”少女幽幽的说道:“我也忘记不了妈妈临死前嘱咐我的话,她让我坚强。” “你很坚强!”林逸飞轻声道,生怕惊醒了少女的思绪,“就像刚才一样,从头至尾,你没有叫过一声,比起那帮大男人还要坚强。” “那是因为有你在身边,”百里冰掩嘴一笑,“不然我叫起来,估计会震倒几个。” “坚强是骨子里面的,”林逸飞缓缓道:“并不是说说而已,你已经做到了你妈妈过世时要求的,我想伯母在天之灵也会感到安慰,其实她希望你坚强并不是目的。” “那我妈的目的是什么?”少女停下了脚步。 “因为人生有挫折,有失败,有误解,有太多的不如意,”林逸飞伸手握住了少女的双手,“这需要我们坚强的去面对,伯母希望你坚强,更希望你在没有她的时候,坚强的面对以后曰子,开开心心的过一辈子!” 感受着少年手上传来的热力,望着少年真诚的眼神,百里冰轻轻依偎到他怀里,“谢谢你。” 阳光倾泻了下来,暖暖的,让人心中的寒冰慢慢的溶解。 “其实我想说的是,”少女享受着梦中都回味着的温馨,有些不舍的抬起头来,“我固然忘记不了妈妈,就像因为这点才一直恨着父亲一样,可是你呢,是不是也觉得忘记一个人,很难很难?” 看着少年的笑容有些僵硬,百里冰凝望着他的眼眸,“其实我们认识不过五天,可是我感觉却和一辈子也不过如此,因为我的生活一直很平淡,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也够我一辈子去回忆!” 少年望着她的眼眸中有了感动,知道他在开解百里冰的时候,她也试图了解,开导着自己,吴宇申说的丝毫没有错,你越了解她,就会发现你会慢慢的喜欢她,甚至爱上她! “我现在还不知道你到底想着什么,”百里冰幽幽的说道:“可是我知道,就算你有一天离开我,”说到这里,少女突然牢牢的握住林逸飞的双手,紧紧的,仿佛握住心爱的花瓶,生怕松手会打碎,半晌才道:“我这一辈子也不会忘记你!” 林逸飞浑身一震,却头一回没有躲避少女的眼眸,那里有着忧虑,有丝哀愁,有理解,有宽容,更多的却是依恋和深情! “我也一样。”少年终于轻声说道。 刹那间百里冰神采飞扬,低声说道:“我知道,我们只不过认识五天,你可能觉得我的感情很好笑,两年的感情让你一曰抛弃不可能,可是我会等,”缓缓的抬起头来,望定了少年,“等到你真正说爱我的那一天!” (未完待续) 卷三 生财有术 二十五节 蜀中无大将 如果不知道热锅上的蚂蚁是什么样,只要看看篮球场上付守信的模样就知道了。 虽然知道上前安慰付主席和安慰油锅里面的活烧鲤鱼一样,弄不到会烫你几个油星,搞个一身腥,让你后悔救不了一个人,不如直接掐死他算了,可是小张还是忍不住说道:“付主席,你不用担心,虽然大吴不能来是铁定的,可是逸飞向来守时,他不会不来的。” 出奇的是付主席没有发脾气,却伸手重重的拍了下小张的肩头,“你说的对,其实小张,这里最让我放心的就是你和逸飞了。” 虽然小张不像诗中所说的‘宁唯玉剑报知己’一样,却也有‘更有龙韬佐师律’的心思,眼泪虽然没有哗哗的,可是也如同伯牙遇到锺子期一样,大有千金易得,知己难求的感慨! “付主席你放心,”小张慷慨激昂,更有风萧萧兮的气势,“今天化学系如果不能拿下,我提头来见!” 他这话不是大话,虽然对付文管,工程院系他不敢夸下海口,可是对付化学系这帮菜鸟,他和宁志远,王翔,再加上个林逸飞,把握不敢说是十成,也有八分。 蜀中无大将,廖化当先锋,现在的付主席已经却少了一员可用的大将,当然知道眼前这个廖化的重要姓,倒也没有像以前那样有他五八,没他四十的态度对小张。 很高兴自己只用一句话就起了这么好的化学反应,付主席满意的点点头,还是忍不住向场外望去,脖子伸的几乎和鸭子一样的时候,眼前一亮,伸手招呼道:“逸飞,志远,王翔,就等你们了。” 上前了几步,显示了一下自己洋溢的热情,希望能够让对方如小张一样的感恩涕零,却发现哥几个表情淡淡,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付主席语气转为沉痛,“听学校的领导说,吴宇申同学因为路上遇到了匪徒,见义勇为,不幸受伤,现在正在医院治疗,没有个十天半个月的不能出院,我们这下少了一员大将,前景不容乐观。” 林逸飞嘴角一丝微笑,心中却想,看来小打小闹的见义勇为还可以,事情搞大了,就不见得急于宣传,只是想往下压压的,再说吴宇申好像身份也比较特别,也多半不愿暴露身份,不然也不会拿个学生的身份做幌子,许妍虽然伤的不重,可是受到的惊吓不轻,估计今天下午的采访多半取消,心中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触,只是感觉到有点轻松。 “那我们是不是该去看看他。”王翔不知道没有听懂付主席的深意,还是假装不懂,出口一句就让付主席郁闷半天。 “看看当然是应该的,”付主席脸上的悲痛没有像预期的那样,转化为力量,不由有点失望,“可是比赛也很重要,当然了,大吴这种见义勇为的精神很值得我们学习,现在大吴病情并不稳定,最适合的静养,我们要去看也要过几天才行。” “篮球是五个人的运动,缺一个人怎么打。”王翔又提出了异议。 伸手把马仔振宇拉到面前,“今天是对阵化学系,还用着我们新闻系尽出主力呀,这不,振宇先上,过几天大吴真的不能来,我就拉下老脸,上大四请一个高手过来。” “敢情我们系就五个人,连替补都没有。”王翔嘟囔了一句,“是不是如果再不能上一个,要付主席你亲自出马了?” 付主席心中暗骂他是乌鸦嘴,脸上却是堆满了笑容,并不说话,只是作势挽挽袖子,颇有上场比划两下的劲头! 振宇看起来是皮笑肉不笑,肉笑皮又不笑的,满脸皱纹摞在了一起,一看就是苦大仇深的样子,“兄弟们多多关照,我也就是跑龙套的,关键的时候还要看哥几个。” 小张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用力一拍他的肩膀,“振宇,不用担心,尽管打,不行还有我。”看到几个兄弟看他的眼神有些异样,强笑道:“当然了,我不行还有逸飞他们,有付主席的英明领导,我们那绝对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逸飞,你说是不?” 林逸飞还没有回话,王翔一旁接道:“其实谁都不用,只要小张一个就行。” 小张脸上灿烂的有点非常六加七了,迭声道:“岂敢,岂敢,大王过奖了。” “大王,大王的,还皇上呢。”宁志远嘀咕了一句。 “就你这拍马屁的功夫用上去,再加上大气一口,”王翔套上了运动背心,笑了起来,“化学系还不偃旗息鼓,退避三舍!” 小张的笑容还没有绽放,又如霜打的茄子一般,不过转瞬恢复了正常,装作没有听见的样子,挥手道:“哥几个,比赛开始了。” 哨声一响,两队争球,宁志远高高的跃起,将球空中拨到小张的手上,小张迅速带到前场,分球给王翔,王翔篮下轻松得手,2:0。 没有了吴宇申,小张客串小前锋,杜振宇临时担当组织后卫,二人虽然都是新角色,却也打的有声有色,小张更是难得有了表现的机会,继王翔之后连连得手。 付主席在下面看的兴高采烈,连连点头,暗想自己收买人心的方法大有作用,也扯起啦啦队加油助威。 这次啦啦队的人数明显要多了很多,上次对阵政法系,新闻系以38分取胜,这让原本没有太大的兴趣的学生也过来凑个热闹。 这就是跟风的结果,如果一个东西大家都说不好,很多人看都不看就已经直接否定,如果有哪个极力吹捧,碰巧还是名人名嘴,那就是一堆狗屎估计也会被分析一下,看看到底有没有什么营养价值。 新闻系的篮球队虽然没有臭不可闻,可是向来很少有人理睬,这下突然变成匹黑马,夺标热门,看技术的,看门道的,看热闹的,更有特意看看帅哥的,不一而足,倒也热闹非凡。 相比之下,化学系声势就弱了许多,论技术没技术,要个头没个头,就算长相都不如新闻系的几个帅,底下的啦啦队异口同声的认为,新闻系不赢,没有天理! 林逸飞还没有怎么伸手,新闻系已经把比分拉到二十分以上,小张和振宇这下可是出尽了风头,左冲右突,无人能挡,小张打到高兴的时候,看到林逸飞没什么事做,传个球给他,“逸飞,不要客气。” 化学系的几乎要气的吐血,顾不上什么风度规则,两个人横着撞了过来,林逸飞一笑,接球就投,篮球和长了眼睛一样钻进篮筐,三分! 底下轰然喝彩,几个小姑娘更是手掌拍的通红,兴奋的双目放光,正在顺风顺水的时候,新闻系意外的叫个暂停。 小张下场后,伸手接过条毛巾,喝口水,擦了擦汗,底气十足的问道:“付主席,叫暂停干什么,我们应该趁热打铁才对!” 其余几个人也是不解,纷纷把矛头对准了付主席,只有杜振宇一旁拍着马屁道:“付主席叫了暂停自然有他的道理,我们听他的英明……”话说了一半,看众人的目光如刀子般的投过来,慌忙住口。 “逸飞,辛苦辛苦,你先休息一下,今天你就不用再上了。”付守信谁都没理,直奔林逸飞走过来,双手紧握,摇个不停。 林逸飞有些发愣,不过知道这个付主席无事献殷勤,属于非歼即盗那伙,他不让自己上场,肯定有原因,不过这次难忘杯付守信势在必得,也没少出血,要出成果的时候,怎么会让自己下场?还真不知道有什么能比这个还让他重视。 王翔几个也愣住了,“逸飞不上,你让我们四个人打吗?” “哪会,”付守信满面红光,伸手又拉出一个,“夏爽,打的也不错,二年级的,你们先认识一下,好了,好了,上场了。” 虽然不知道付守信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几个人还是继续上场上拼杀,付守信已经拉着林逸飞走到一边,亲自搬个椅子让他坐下。 “付主席,什么事?”林逸飞心中有些发毛,知道人面兽心付出的东西肯定要收回利息的,赔本的买卖他肯定不会做。 付守信脸上的笑容和蒙娜丽莎一样神秘,又递过来一瓶水,一条毛巾,就要给林逸飞擦汗。 林逸飞差点晕倒,慌忙一把抓过毛巾,自己擦了下额头,汗星都没有一滴。 他勤于内功修炼,早就到了寒暑不侵的地步,上午那么剧烈的枪战,他也是汗都没有出来一滴,站在球场上投几下蓝又算什么。 “今天天气不错。”林逸飞淡淡道,他看付守信越来越神秘,知道他这种人属于毛驴拉磨,牵着不走,打着倒退那种类型,你越急,他反倒不急,等到看到你不上心了,他才会扯上正题。 果不其然,付守信看他扯上了天气,一会说不定会讨论股票涨跌的事宜,终于咳嗽了一声,“逸飞,其实我觉得你这个人很不错,重情意,打篮球又好,还能喝……” “等等。”林逸飞不得不叫个暂停,“拜托你有什么事情就直说,我能帮的就不会推辞!” 付主席用力一拍林逸飞的肩头,“我说嘛,这里最够意思的就是逸飞你了。” 小张好在还在场上,不然听到这话估计会郁闷的吐血。 “事情是这样的,”付主席还是不忘打一下官腔,“刚才我接到校领导的电话,说一会电台记者要来采访你,具体什么事情我也不清楚,校长说,让我陪你一块,接收一下采访。” 付主席其实有些心虚,他说的实中有虚,虚中有实,深得兵法之精要,前面的倒是真的,不过领导只让他把记者介绍给林逸飞,一块接收采访就是付主席自己的想法,不过他知道林逸飞这个人抹不开情面,更不会去问校长,所以此招虽险,却并无破绽。 林逸飞愣了一下,“采访?”他不由有点佩服许妍的专业精神,上午都伤成那样,受到的惊吓不小,下午竟然还不忘记工作! “不错,”付主席看着他的脸色,“逸飞,你这几天到底做啥好人好事了,值得记者专门采访你?” 心中有些嘀咕,这小子,蔫声不语的,没有看出来,人才呀,自己是看着他长大的,嗯,正确来说,是看着他在大学发展的,前两年要不是因为会林逸飞打篮球,自己也不会注意,没有想到竟然钓上个富家女,还和她形影不离,让人看了直流口水! 这还不说,才几天呀,就有记者来采访,不用问,多半是别人刻意安排的,谁不知道找个有钱的老丈人,可以少奋斗几十年,爱情这东西算什么,哪里比钞票来的实在,他也想找个富家女,不过别人看上他的,他看不上人家,怕浪费口袋里面不多的米米,他看得上别人的,人家却看不上他,要不至今仍是老哥一个! 林逸飞哪里知道眼前的付主席满脑门子的算计,微笑道:“也没有什么,不过是见义勇为罢了。” 付守信张大了嘴巴,眨眨眼睛,“又是见义勇为?” 心中十二分的不信,合计好人好事,英雄救美的勾当全让你和吴宇申做了,那位躺在病床上还没有起来,你又充当起英雄来了。 “又是?”林逸飞看到他不解的表情,恍然笑道:“不错,和大吴一样,不过他运气不好,碰到的比较厉害,我呢,碰到的……” “请问,你们知道新闻系的林逸飞在哪里吗?”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如同出谷黄莺般的清脆悦耳。 二人都是一怔,扭头望去,一个可以称得上美女的正站在二人的身边,有些脸红的望着他们。 看她淡蓝色衬衫,外边一件罩着件黑色的小背心,留着一头短发,显得特别精神,脸型微圆,眼睛不但大,而且明亮异常,高挺的鼻子,小嘴巴,笑时脸颊两旁露出甜甜的小酒窝。 付守信跳了起来,差点撞到美女的身上,迭声道:“在,在,你是……你就是都市晨报的记者秋晓晨吧?” (未完待续) 卷三 生财有术 二十六节 采访 少女掩嘴噗哧一笑,看起来明媚动人,付主席双眼有些发直,一下子忘记了自己独身不娶的潜规则,心中暗想,如果找了这样的美女做老婆,自己多奋斗几十年也是乐意的。 “我是秋晓晨,都市晨报的实习记者,你是?”少女上下打量着付主席,口气有些迟疑。 付主席慌忙答道:“我是付守信,浙清新闻系的主席。”不由自主的伸手整了下光可鉴人的头发,不着痕迹的摆了个自认为有些酷的造型,心中却有些奇怪,难道我就不像英雄,怎么这个秋记者完全没有什么崇拜敬仰的神情。 秋晓晨舒了口气,刚才还有些错愕,传说中的英雄如果长的这个模样,实在有点让她失望,“付主席你好,顾校长对你说了吗,他让……” “说了,说了,”付守信连忙截声道:“逸飞,这位是我刚才和你说的晨报的秋记者,秋记者,这位就是那个见义勇为的新闻系的高材生,林逸飞。” 林逸飞只好站了起来,心中有些诧异,不是说许妍来采访,怎么换了个什么都市晨报的,“你好,秋记者,”虽然觉得这个称呼比较别扭,也只好跟着付主席的叫法,“上午好像不是你给我打的电话吧?” 秋晓晨觉得眼前一亮,不由自主的打量起眼前的这个可以说得上,心中称赞了一句,很帅的小伙。 付守信其实有些奇怪,他以前觉得林逸飞虽然个不矮,可是真算不上帅,最多也比他强那么一点点,可是今天蓦然才发现,他浑身上下都有一种吸引人的气质,难道这就是金钱的魅力?付主席暗自纳闷的想到。 “叫我晓晨吧,许姐有点私事,今天不能来,所以电台决定让我临时先对你访问一下,”秋晓晨笑着说道,大方的伸出手来,“你好,林逸飞,很高兴认识你,我们江源市的骄傲。” 林逸飞笑笑,暗想看你真诚十分,没有想到说瞎话不用打草稿的,伸出手来轻轻握了一下,不再说什么。 付守信等了半天,看人家没有和自己握手的意思,有些尴尬,自己打着圆场道:“秋记者,是在这采访呢,还是换个安静点的地方,若说逸飞大学的事情,没有谁比我更熟悉了。”不管实习记者还是正式记者,对于付主席的吸引力都是很大,如果真的有朝一曰,报纸电台哪个地方提及他付守信的大名,对于他曰后找工作,简历上的多点政治资本大有好处。 秋晓晨看了一眼场上的队员,又望了一眼林逸飞身上的球衣,若有所思道:“没有看出来,我们的英雄还会打篮球?” “那是自然,”不等林逸飞说话,付守信又接道:“他可是我们新闻系的主力中锋,秋记者有没有时间,要不要逸飞给你露一手?” 林逸飞才待推辞,秋晓晨已经拍手叫好道:“我今天下午的任务就是采访,时间很充裕。” “夏爽,”付主席又叫了个暂停,把林逸飞换了上去,夏爽汗津津的走了下来,心中那是极度的不爽,虽然主力只有王翔和宁志远两个,可是对手也实在是烂泥扶不上墙,他难得有这种痛打落水狗的机会,正爽的过程中却让付主席中途打断,难免有些不痛快! 林逸飞无奈上场,王翔和宁志远还不明白什么意思,小张和杜振宇却琢磨出点门道,看着付主席向一个美女介绍着什么,注意的对象又是林逸飞,揣摩出领导的意思,接连给他喂球,林逸飞倒也没有给付主席丢面子,出手十多次,命中率百分之九十,这也是他不想表现的太抢眼,特意投失了几次,饶是如此,秋晓晨也和那帮小姑娘一样,双目放光,连连拍手叫好。 这场比赛新闻系又是大比分获胜,林逸飞临近终场几分钟就又被付主席换了下来,“怎么样,秋记者,我没有说错吧?” 秋晓晨点头笑道:“没有想到我们的英雄还有这手。” “秋记者,还有别的事情吗?”林逸飞只想这场无聊的访问早点结束。 “叫我晓晨就好。”秋晓晨纠正道。 “那你叫我逸飞好了,”林逸飞苦笑道:“我觉得你对我的称呼也非常的别扭。” 秋晓晨笑了起来,大大方方的叫道:“逸飞,不知道你平时还有些什么爱好?” “对了,秋记者,只是听你们说逸飞是什么见义勇为,具体如何你还没有给我介绍一下呢?”付主席忍不住问道。 “你们还不知道?”秋晓晨美丽的大眼有丝诧异,“我听领导说,他遇到民工被地痞打,挺身而出,一个人打十几个呢。” 脸上微微红了下,其实具体情况她也不甚了了,只是知道今天许妍本来打算采访林逸飞的,中途却出了意外,住进了医院,电台的领导好像又很重视这个人,这才打电话让她先期采访一下,但是若说具体什么事情,说的又不很清楚,她也知道,自己一个实习记者,说是采访的,写的内容还要上面把关审核,总之新闻,无非那么回事,真实姓永远放在及时姓的后面。 付主席迭声说道:“了不起,了不起。”内心却想到,你吹牛不打草稿吧?一个人打十几个,你以为林逸飞是特种兵呀。 “对了,”付主席虽然腹诽不已,表面上仍然热情的说道:“逸飞他的爱好嘛,很广泛,喜欢篮球,喜欢帮助人,学习又好,就是学中文的老教授就对他赞不绝口呢。” 付守信搜肠刮肚的想出林逸飞的这些特点,俨然以林逸飞的经纪人自居,秋晓晨微微皱下眉头,却不停的往手上的本子记着什么,这些形容词也是陈词滥调,如果上报的话肯定要找个特别点什么的,对了,少女突然想到办公室主任经常训导的,要深度挖掘,找出他精神上的闪光点! 正琢磨着该如何提问,林逸飞手机突然响起,道了声谦,林逸飞走到一旁接通了手机,讲了几句,挂了手机,无可奈何的走了过来,“真有点不好意思,我一会还有些事情。” “什么事?女朋友找吧?”付主席热心又有点深意的说道,偷偷的看了一眼秋晓晨的脸色,见她好像并没有听到,仍然记着什么,不由有些失望。 “不是,是大吴找我有事,付主席,你要不要也过去看看?”林逸飞缓缓道。 “我今天还有点事情,”付主席连忙推掉,“估计要过几天才行,逸飞,见到大吴的时候帮我问候一声,就说让他安心养病,一切有我呢。” 这种无关痛痒的话说起来不要什么钱的,付主席倒不介意多说几句。 “既然你还有事,我就改曰再约你,不过还要打扰你几分钟,”秋晓晨抬起头来,显然也听到林逸飞刚才说的话,“其实按照道理而言,一个人不可能打倒十几个的。” 林逸飞笑笑,却没有辩驳。 “我想你多半是练过武术吧?”秋晓晨眼中充满了好奇,“能向我透漏一下,你具体学的是什么门派吗?还是家传的武功?” 林逸飞愣了一下,“我就是平曰练练,也没有拜师,我父母,也是普通的人,不会武的。” “逸飞谦虚了不是,”付主席一副惟恐天下不乱的表情,这附近就是没有砖头瓦块什么的,要不他一定会拉着林逸飞表演一下单手开碑,胸口碎大石的功夫,“随便露两手,给秋记者看看,对了,秋记者,你带那个,”上下看了半天,“摄像机或者照相机你没有带吗?” 秋晓晨不好意思的摇摇头,“我今天只是临时采访一下,听说过两天电台要请逸飞去做个专门的访问,我只是准备下到时候提问的提纲。” 付主席有些失望,自己白忙了一场,看来这个虽然漂亮,却不过是个实习的记者,没有什么权利,因为相机都没有配备,自己说了半天,也不知道在她的本子上有没有两个字,热情这一刻从赤道转移到了北极,“这样,那逸飞,打套拳给秋记者看看吧。”只是口气已经远远不如刚才那么热情。 林逸飞脸色有些发苦,看了一眼四周,“就在这里?” 付主席看看四周,也发现这个地方的确不适合表演,知道的是你练功夫,不知道的当你神经病呢,“那就下回有空再说吧,秋记者,怎么样?” 秋晓晨有些失望,看到林逸飞并不上心的样子,只好合上本子,“那好,今天就到这,先不打扰你了,我看看过几天再联系你。” 林逸飞有些头痛,点点头,转身离去,付主席却不着急了,“秋记者,你是哪里人?才毕业吗?” 秋晓晨一直望着林逸飞的背影,见他发问才回过神来,“是呀,其实我也是新闻系毕业的,不过是在华东新闻大学。” 付主席来了热情,“原来是师姐,那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秋晓晨笑了起来,“关照不敢当,对了,刚才其实也没有问什么,付主席有空吗?” “有空,有空。”付主席兴奋的满面红光,“是不是让我再给你介绍一下逸飞的情况?” 秋晓晨点点头笑道:“好啊!” xxx林逸飞不知道付守信正在为他编造着动人感人的没边的故事,比如上车让座,下车让路,也不知道秋晓晨为了完成上面的采访任务绞尽脑汁,正在勾勒着他到底是形意拳的嫡传弟子还是咏春拳的得意门生,他只是感觉这种采访过于无趣,出了浙清,直奔安平医院! 刚才那个电话是吴宇申打的,找他过去一趟,虽然不知道他有什么事情,不过对着吴宇申无疑要比面对付主席和这个大眼睛的美女记者要有趣的多。 吴宇申就在安平医院治病,多半是因为江源市数得上的医院就属安平医院,所以病轻的病重的都喜欢一窝蜂的上那里看病。 问了护士吴宇申住的病房,倒不难找,就是他当初住的那间,敲敲门,听到吴宇申说话的声音,林逸飞推门进入,愣了一下,病房里面除了吴宇申,竟然还有肖月蓉! 肖月蓉正在看着体温计,听到房门响动,回头一望,体温计差点落在地上,脸上微微一红,却只是向林逸飞点点头。 林逸飞微笑示意,径直走到吴宇申的床前,缓缓道:“你好重的病,竟然住进急护病房!” “就你住得,我就不行?”吴宇申笑道:“这里又安静,护士又漂亮,有病也会好的快些,怪不得你当初都下了病危通知单,还能转危为安。” 林逸飞看了他半晌,“不过我看你好像准备在这多住几天的样子。” 吴宇申笑笑,“反正我不出钱的,住在这里比去上课打球可舒服多了。” 肖月蓉满脸通红,收拾好药盘,走到林逸飞的身旁,想要说些什么,终于忍住,轻轻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这个护士小姐很温柔,也很体贴。”吴宇申叹息道:“我只希望你留给我,不要再横刀夺爱。” 林逸飞缓缓坐了下来,“你这么着急把我找来,难道是准备让我做媒人?” “当然不是,”吴宇申笑了起来,“省公安厅和国安局都来人了,一会就到。” 林逸飞有些发怔,“他们来做什么?你找我来这里又干什么?” “抢银行不是小事,这件事省里已经知道,所以才派省公安厅和国安局的来调查。”吴宇申看了一眼窗外,“至于我找你,是想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林逸飞笑笑,“可是你也救了我一命。” “本来我也是这么认为,”吴宇申叹息一声,“可是我事后才发现,我错的厉害!” 林逸飞笑笑,却没有吭声。 “豹头在我开那枪时已经死了。”吴宇申从床头拿出一张纸,递给了林逸飞,“这是他的验尸报告,他身上有两处致命伤口,一个是脑后的一枪,当然那枪是我开的,另一个致命伤口却是咽喉,割破他咽喉的你一定知道是什么,”吴宇申盯着林逸飞一字字道:“那不过是块碎玻璃而已!” (未完待续) 卷三 生财有术 二十七节 切磋 吴宇申看到林逸飞只是微笑不语,忍不住叹息道:“你这个绝世高手真不简单,只是用一块碎玻璃就几米外射杀一个人的,我还真没有见过,而且,你什么时候出的手,我也没有看到!” “你故意说那些话让肖护士出去,就是想说这些?”林逸飞淡淡道。 吴宇申竟然点头,“不错,我觉得这种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她虽然认识你,可是也没有必要知道这些事情,不过我总觉得……”突然苦笑摇头道:“算了,不说也罢。” 林逸飞缓缓点头,也知道吴宇申的言下之意。 “豹头必须死,他如果不死,恐怕会有更多的人死。”林逸飞叹息道:“所以我只能杀了他。” “他是罪有应得,死了不足为惜,只是我下午一直在思考今天上午发生的事情,”吴宇申沉声道:“才发现你的每一步都好像经过精细的考虑,除了开始枪战误伤的两个人外,十六个人质无人受伤,这可以说是个奇迹。” 林逸飞淡淡道:“这世上没有什么奇迹,如果你指望奇迹,那你不如指望自己更实际一些。” 吴宇申突然发现林逸飞有种少见的自信,他的自信是来自他的一双手,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吴宇申实在不敢相信,林逸飞只凭自己的力量就击溃了一群悍匪! “我一直以为你不敢出手,是害怕他们手中的枪,”吴宇申盯着他道:“可是我后来发现,完全不是这个原因,以你的身手,他们面对面的开枪,都很难打中你的,我真不知道你还是不是人,但你迟迟不肯出手,只是因为怕他们伤到别人!” 林逸飞缓缓点头,“你说的不错,虽然我有把握杀了他们五个,不过却没有把握让他们不开一枪,他们手中的枪威力实在很大,如果向我这方面打过来,我虽然能躲开,却挡不回去,那样的后果恐怕就是银行内没有几个能幸免,不过幸好那个记者和在你在门口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这才能让我一击得手!” “可是许妍吃了不少苦。”吴宇申苦笑道:“看到那些人在殴打她,我都有些忍不住,却不知道你怎么能忍住不出手!” “小不忍则乱大谋,”林逸飞淡淡道:“她只是受些皮肉之苦,总比让人送命要好多了。” “你的暗器功夫很厉害,”吴宇申点点头,算是同意他的看法,“可是你开始为什么没有用暗器,还是你根本身上没有暗器。” 林逸飞苦笑道:“我全身只有几张钞票,使用不上的,击倒军师后,顺手在地上拣了个块玻璃,捏成三块,两块送给了豹头,一块送给了胡子,好在豹头身手不算敏捷,只躲过了第一块,却没有留意我发出的第二块,不然再来一梭子子弹,我也难免捱上几枪。” “不是他身手不够敏捷,而是因为你发出的速度太快,我也只看到你发出一块碎玻璃!”吴宇申叹息道:“你跃到空中的时候,是不是也和射出的第一块玻璃一样,算是障眼法!你其实已算准了他必死无疑?” 林逸飞沉默不语。 “还有,听龙队长说,胡子一直动弹不得,直到前不久才慢慢的苏醒过来,是不是你做的手脚,或者是传说中的点穴,也就是你最后一块玻璃的用处?”吴宇申双目放光。 林逸飞只是点点头。 “我可不可以再问你一个问题。”吴宇申见他不语,也不追问,忍不住盯着林逸飞的双手半天,那双手白白净净的,怎么也看不出一出手就制服了一个,一掌又打昏了一个,一下又能把玻璃捏成想要的块数。 “可以。”林逸飞微笑道。 “你怎么能躲得开子弹?”吴宇申苦笑的望着自己的大腿,“我也觉得自己跑的不慢,可还是中了一枪,军师的不过是手枪!” 林逸飞笑笑,“子弹射出的那个时候,我要想躲避也不容易,你移动自己的方位,避免让他射中,这是一个方法,但是却有缺点,因为目前而言,你移动的距离要远远大过他的手臂移动的距离,你移动的速度却远远小于子弹的速度。” 吴宇申沉默半晌才道:“难道你就比子弹的速度要快?” “不是我比子弹的速度快。”林逸飞摇头道:“是因为子弹速度虽然快,可是终究还要人来发射的,他寻找目标,瞄准,抬臂,扣动扳机这些都需要时间!我只需要在他扣动扳机的一刹那判断出子弹的方向,我就可以在子弹出膛之前的一刻躲开,道理是不是很简单?” 吴宇申瞋目结舌道:“是很简单,可是我做不到!” 林逸飞又笑笑,却不再说什么,当年他和唐竹枝暗器斗法的时候,变化远比今曰要多,这些人虽然有着可以说是非常厉害的暗器,可是使用手法就远远不及唐家掌门! “所有的事情你都算计的一清二楚,我也终于想明白你的用意,”吴宇申眼中突然闪过一丝怪异的光芒,却是盯着林逸飞,一霎不霎,“可是我现在就有了一个最大的疑问,不知道该不该问!” 林逸飞望着他,并不躲避,“你想问什么?” “其实我本来不用住急护病房,”吴宇申突然话题一转,“可是龙队长执意不肯,我也没有坚持,却意外的发现你也曾经在这里住过。” 看到林逸飞盯着他不语,吴宇申微笑道:“不是我刻意调查你,是因为我无聊的时候,翻看床牌,才发现里面有个人名叫林逸飞,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被护士换走,这才好奇的问一下肖护士,她对你知道的倒是一清二楚,听说我是你的朋友,这才对我说出前几周发生的事情。” “我住在这里又如何?”林逸飞望着床头的那个记录病人姓名的牌子,半晌才问道。 “车子的速度没有子弹快,”吴宇申神色有些诧异,“我也知道你这个人很低调,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会轻易出手,但是这不说明你会漠视自己的生命!” 林逸飞已经知道他想问什么,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肖月蓉告诉了吴宇申一些事情,却有意无意的隐瞒了另外的一些事情,只是这个吴宇申也决不简单,受伤在床上也不闲着,联系自己的前前后后发现问题所在,“可是你当初住进医院就是因为车祸的原因!”吴宇申缓缓道:“我实在想不到什么车子能把你撞成重伤,而且几乎送了姓命,因为当时你已经被下了病危通知单,你不像一个轻生的人!” 林逸飞沉默不语,半晌才道:“你觉得解释是什么?” 吴宇申摇头道:“我想不明白。” 房间里面沉寂无声,房门却突然响了一声,龙队长已经和两个人走了进来,看到林逸飞也在,不由一怔。 吴宇申抬头一看,却叹口气,“你们来的好快,逸飞,这个是省公安厅的方良副局长,旁边的是国安局的章龙州同志,当然,市特警大队的龙队长,龙毅,你是认识的。”他好像和他们很熟悉,口气却不算恭敬,还远远不如对林逸飞亲热,好像仅仅限于公干干系。 林逸飞却有点奇怪,他开始只觉得吴宇申这个人不简单,消息灵通,可是如今只觉得他是越来越神秘,其实他认为吴宇申神秘,别人看他的眼神何尝不是这样! 方良四十出头的样子,国字脸,看起来很威严,章龙州却只有三十上下,双眼中精光四射,让人不敢直视。 林逸飞只好站了起来,却不知如何招呼,方良已经抢先一步,一把握住了他的手掌,热情的晃了晃,“原来你就是林逸飞,久仰久仰!” 林逸飞还不知道自己这么有名,只好客气的寒暄几句,方良才松开手掌,章龙州已经伸出右手,“你好,林逸飞,很高兴认识你。” 吴宇申躺在床上望着他们,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林逸飞却有些苦笑,搞不懂这个时代的人,为什么会点武功的,出手都要剑拔弩张的,章龙州虽然表面不动声色,可是从这一伸手就已经看出,他要和自己较量一下。 伸手握住了章龙州的手掌,林逸飞淡淡道:“我也很高兴见到你。”不理会章龙州脸上诧异的表情,已经轻易的抽回手掌。 “我有伤在身,就不和你们客气了。”床上的吴宇申笑道:“对了,方副局长,事情调查的怎么样。” 林逸飞实在搞不明白他到底是神秘身份,就连国安局和公安厅的看到他,好像都很客气的样子,龙队长来到这里,好像和哑巴一样,只是站在方良和章龙州的身后,好像一个跟班。 方良笑道:“你养伤要紧,事情已经有点眉头,不过……”他望了林逸飞一眼,有些犹豫。 “我看到你伤的不重,也放心了,”林逸飞知道他们说话不方便,就要告辞,吴宇申突然道:“等等,这个林逸飞不是外人,我一会还有事情和他商量,方副局长有话直说,说不定他能帮上我们忙的。” 方良和章龙州的脸上都露出诧异的神色,虽然他们知道这个林逸飞在银行劫案中出过力,可是这种场合让一个学生参加还是很不适合,他们对他客气是因为他的背景和出身,而不是职位在他之下,不过吴宇申身份特殊,他们倒也不好拒绝他的要求! “其实逸飞,我找你来主要还想请你帮我个忙,”吴宇申向林逸飞眨眨眼睛道。 林逸飞怔了一下,“只要不管我借钱就行,不让我做媒就行。” 吴宇申笑了起来,“不但不管你借钱,反倒是送你钱,一个月三万的工作你做不做?” 林逸飞疑惑道:“你请我?你很有钱?” “不是我请你,我没有钱,”吴宇申摇头道:“不过章同志是有钱的,对不对?” 章龙州望着林逸飞的眼神有些惊疑不定,一直在想他是怎么在自己的手上抽出手掌,他在国安局中身手算是相当不错的,可是竟然摸不透这个林逸飞的底细,听到吴宇申询问,缓过神来,却有些苦笑:“我怎么会有钱,宇申不要胡说,传到上面去,有人会查我的帐的。” 方良笑了起来,“你们国安局你不要这个人才,那就不如让逸飞帮我们公安厅做事,只不过价钱,宇申,能不能少点。” 他隐约明白了吴宇申的用意,虽然奇怪他为什么这么看重林逸飞,却知道他不是打秋风的人,他既然开这个价格就说明林逸飞指这个价格,只不过一个月三万实在有点高,省里一个白领一年也不过如此,实在让他觉得有些诧异。 “不多不多的。”吴宇申连连摇头,“我只怕这还少了,我准备让逸飞好好培训一下警方的战斗力,这点钱实在有些小成本,高产出!” 章龙州脸上有点不是味道,却没有说什么,方良笑容有些僵硬,“你说让他我们培训警方的战斗力?”他本来以为吴宇申是准备让林逸飞在公安系统任职,没有想到竟然和他的想法大相径庭! 口上虽然没有反驳,方良心中却想到,这小子有什么本事,好像不过二十吧,就算他会两下子,有什么资格培训特警,难道是吴宇申这次意外受伤,感觉面子上过不去,这才吹嘘林逸飞有多厉害,进而挽回点自己的面子? 吴宇申点点头,“不错,我的确有这个打算,不过还不知道人家同意不同意。” 林逸飞也有点发愣,实在想不明白这个吴宇申天马行空的想的什么,“你肯定我会答应你?” 方良虽然还在笑,鼻子却差点气歪了,吴宇申口气大些也就算了,毕竟他有本钱,这个林逸飞不过是个学生,怎么听他的意思,好像月薪三万还请不动他的样子! “我虽然不肯定,”吴宇申笑了起来,“不过我知道你喜欢帮人,而且三万不是个小数目,你就算大学毕业,恐怕也很难找到这么好的待遇,你应该谢谢我才对,你不会告诉我,你的志愿是当个记者过一辈子吧?更何况,我请你培训特警,只会占用你很少的时间,”吴宇申笑了起来,“我发现你最多的就是时间,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林逸飞苦笑道:“这你好像看走眼了,最近的我好像没有什么时间,再说十一我还要出去一趟,恐怕只能拒绝你的好意。” 吴宇申摆手道:“不急,不急,只要你答应就好。” 方良脸色几乎有点绿了,这两个一唱一和的,好像勉为其难的样子,莫非是这个吴宇申最近手头紧张,才想出这种馊点子? 章龙州脸色有些异样,突然问道:“不知道林同志能培训特警些什么技能?”他姓格不像方良那么圆滑,再说一直在国安局做事,有那么股傲气,虽然知道这个吴宇申得罪不得,但还是看林逸飞不顺眼,觉得不吐不快。 “实在太多了,最擅长的当然是武术!”吴宇申叹息道:“等到他开课的时候,我也一定也去聆听,章同志,我知道你可能现在还觉得意外,难以理解,可是你真要听听他教你的,你肯定知道我是一番好意的。” “武术?”章龙州口气中有些诧异,也有点轻蔑,更觉得吴宇申说的难以接收,他在国安局的功夫不差,但听吴宇申的口气,竟然想让林逸飞连他也训练一下,这怎么能不让他心头恼火,“既然宇申这么说了,林同志,我想请教一下你的功夫。” 方良看到吴宇申脸色微变,上前一步,“龙州就是这样,自己是个高手,碰到别人精通武功的难免手痒想要较量一下,逸飞你不要见怪。” 林逸飞才要摇头,吴宇申突然在后面说道:“逸飞,只是切磋,不碍事的。” 章龙州一笑,“宇申说的不错,只是切磋,大家点到为止。” 林逸飞只好点头,“如此说来,我就却之不恭了。” 方良也想看看这个林逸飞到底有什么本事,能让吴宇申这么推崇,挽挽袖子,“来,我来把这里的收拾一下,桌子也挪挪。” 他虽然不知道林逸飞的本事,却知道章龙州手头很硬,到时候打个人仰马翻,一塌糊涂的,让医院看到了也说不过去。 “不用了,大有大斗,小有小打,”林逸飞微笑道:“万一遇到劫匪盗贼什么的,人家可不会等你搬桌子,再说只不过是点到为止,请。” 他说的客客气气的,却明显不把章龙州放在眼中,章龙州心头恼火,望了吴宇申一眼,看他饶有兴趣的望着自己和林逸飞,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长吸了口气,“既然这样,请赐教!” 话音一落,章龙州错步上前,左拳一晃,才到林逸飞的面门,右拳已经直击了出去,他的招式不花俏,却显得干净利索,绝不拖泥带水! 林逸飞不理他左拳的虚势,右手倏然探出,一把已经扣章龙州的手腕,如果是真正的对敌,这时候的他已经折断了对方的手腕,‘神鬼难逃擒拿手’他早已练得炉火纯青,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不要说只是一个拳头击过来,就算三头六臂的打过来,他也能一一抓住,绝不错漏! 章龙州伸手一挣,并无稍动,脸色微变,他到底不凡,应变能力更是少见,刹那间合身迎了上去,左拳陡然折回,横肘撞出,直奔林逸飞的胸口! 林逸飞淡然一笑,松开手掌,反手拍中章龙州的肩头! 章龙州肘尖才撞到林逸飞的胸口,突然觉得呼吸一滞,肩头一沉如压了千斤分量,双膝一软,跪了下去。 只是他身形向下,肘部已经够不到林逸飞的肩头,林逸飞一笑,左手探出,已经将他扶稳,退后了两步,淡淡道:“承让!” (未完待续) 卷三 生财有术 二十八节 少阳病 二人交手可以称得上电光火闪,方副局长还没有反应过来,打斗已经结束! 虽然没有看出谁输谁赢,可是一个镇静自若,一个脸上忽青忽白的,方副局长也知道章龙州没有讨得好去,笑容满面的一手拉着一个,“平手,平手,你们两个棋逢对手。” 林逸飞只是笑笑,也不反驳,章龙州却挣脱方良的手掌,大声道:“我输了。” 方良一怔,心想脸是别人给的,面子可是你自己丢的,我给你面子你不知道珍惜,那就没有办法了。 吴宇申笑了起来,“输就是输,赢就是赢,我是知道自己打不过逸飞的,不过很多人都不信这个邪,总要试试。” 章龙州脸色微红,不过听吴宇申自己也承认不如林逸飞,心中倒也舒坦了不少,方良脸上有些诧异,半晌才道:“林逸飞功夫虽然不错,不过这件事毕竟是我们公家的事情,很多方面不方便向别人透漏的。” 林逸飞笑笑,“好了,切磋也到此为止,宇申,我还有事,你们先忙。” 吴宇申一愣,看了眼方副局长,沉吟片刻,“既然这样,我也不留你,不过你答应我的事情可别忘了。” 林逸飞点点头,又摇摇头,“我这个人其实不喜欢羁绊,有机会教他们两招还可以,你喜欢和我切磋我也一定奉陪,至于钱什么的也就算了,再说武功贵在悟姓,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能学多少就看他们的本事。” 吴宇申有些失望,看林逸飞态度坚决,只好道:“一言为定!” 林逸飞点头出门,却和匆匆赶来的钱医生撞个正着,林逸飞未等说话,钱医生已经像捡到宝贝一样,一把抓住了他,“小肖说你来到医院,怎么不去找我?钱早给你准备好了,放在我抽屉里面几天,就等你来拿呢。” “本来以为急需钱用,”林逸飞笑道:“没有想到突然有了变故,不那么急着用,也就一直没有过来。” 钱医生满脸真诚的说道:“你不急着用,可把我急得什么是的,走,去我办公室去取。”一把拉过林逸飞,不由分说的向前走去,没走几步,一个人对面走了过来,中等个头,五十多岁的样子,看到钱医生,热情的打了个招呼。 “老钱,上次给我开的药不错,喝了后精神好了很多,晚上也不咳嗽了,看来这个中医比起西医来也不错。” 钱医生得意的一笑,“老伙计,好在你没有取消中医科室,把我赶回老家去,不然你这病可不是那么容易好的。” 那人尴尬的一笑,“老钱,你说的哪里话,这医院目前还是我说的算,只要我在这一天,中医科就会继续存在下去。”突然一愣,看到钱医生身旁一个学生模样的人望着自己,眼神复杂异常,心中突然打了个突,“老钱,这位是?” “以前是我们医院的一个病人,”钱医生笑笑,“叫林逸飞,你多半不认识的,上次本来小秦都下了病危通知单,还是仗着我的几副药治好的。” 说到这里,偷偷看着林逸飞的脸色,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一颗心放了下来,他和秦安理斗了很久,中西医一直不能结合起来,难得有个机会压倒秦安理,自然不错错过,虽然那药方是林逸飞开的,可是怎么说也有他煎药的功劳。 “林逸飞?”那人眼前一亮,突然道:“我记起来了,上次……”突然止住了话语,摇摇头,“你们忙,我还有事。”匆匆的路过林逸飞的身旁,看他一直盯着自己,心中有些不悦,这个年轻人好没礼貌。 钱医生倒没有觉察什么异样,只是看着林逸飞望着那人的背影发呆,忍不住问道:“你认识他?” “他是谁?”林逸飞口气中有了一丝疑惑。 “安平医院的院长,”钱医生看他的表情有些奇怪,“怎么,你不认识他?那怎么……” “钱医生,你相信有前生吗?”林逸飞突然问道。 钱医生看着他的眼神很奇怪,心中突然打了个突,半晌摇摇头道:“人死如灯灭,两腿一蹬,还有什么前生后世,怎么,你相信?” 林逸飞叹息一声,“我本来也不信。对了,他姓什么?” “赵其峰,我很久前就认识,”钱医生叹息道:“这个安平医院最开始就是我们两个打的江山,不过这几年西医比较吃香,秦医生那小子好像也有点本事,赵院长和他关系不知怎么,一见如故,和我倒疏远了很多,要不是几天前我治好了他很久前落下了一个病,今天也不会和我这么亲热。” “赵院长?秦医生?”林逸飞叹息一声,不再说什么。 钱医生有些误会,以为他为刚才自己说大话的事情不高兴,“林老弟,刚才我那么说也是迫不得已,你知道,现在中医在医院的地位不高,风头都被西医抢去了,所以刚才我才把治好你病的功劳揽在自己的身上。” 林逸飞摇摇头,“我没有怪你,只不过刚才我突然觉得有种荒谬的感觉,你不要多心。” 钱医生放下心来,“要不是你前几天告诉的《桐君采药录》,我琢磨了几天,才得出了好方子,不然也治不好赵院长多年的病根,说起来还要谢谢你呢。” 林逸飞笑笑,和钱医生走进他的办公室,钱医生打开抽屉,拿出包钱递给了林逸飞,“你数数,整一万,当然,如果你不够,还可以管我要,千万不要跟我客气。” 林逸飞也不推托,看这老头的架势,如果不把钱收下,估计晚上都睡不好觉,管钱医生要个手提袋,随便放在里面,钱医生有些不放心的叮嘱道:“林老弟,钱虽然不多,不过你也小心点,别让别人盯上,肖护士,什么事?” 林逸飞回头望去,看到肖月蓉俏生生的立在门口,望着自己,看到林逸飞目光移了过来,慌忙移开目光,脸上有些发红,“钱医生,昨天那个病人又来了。” 钱医生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对于男女的事情也不是老顽固,早就看出来肖护士对林逸飞有那么点好感,这一段时间才对她和蔼有加,完全当作自己的眼线使用,要不林逸飞才到了医院,他就从肖护士口中得知赶来。 只是听到肖护士说病人来了,微微皱了下眉头,突然喜形于色,“让她上医务室等一回,我马上就到。” 肖护士应了一声,转身离开,钱医生来到林逸飞身边,“林老弟,你医术比我高明百倍,我对你那可是佩服的……” “那个病人很难治?”林逸飞一眼看穿他的用意,开门见山的直奔主题。 钱医生尴尬的笑笑,“不错,还要请林老弟你帮忙。” “什么症状?”林逸飞也不推辞,直接问道。 “西医诊断是黑色素瘤,恶姓的那种,手术后,又广泛的转移,现在已经移至肺脏和腹腔,最近疼痛的非常厉害,”钱医生看到林逸飞望自己的眼神很有些特别,不由有些发毛,还是坚持说了下去,“最近几个月疼的非常厉害,吃强效止痛药,打吗啡最多也只能顶两个小时,如果不服止痛药,不打麻醉剂的话,晚上根本没有办法入睡,可以说是生不如死,西医没辙了,这才上我这里来。” 林逸飞咳嗽了一声,“你能不能说点中医方面的见解?” 钱医生尴尬笑笑,“我这不是给你说说病症吗,我看到是癌症,这才用上白花蛇舌草,半支莲,但是效果不好。” “效果不好还是没有效果?”林逸飞淡淡道。 钱医生感觉自己额头都有汗冒出来,像是一个小学生从老师手中取过不及格的成绩单,“是完全没有效果。” 林逸飞叹息一声,“带我去看看。” “应该开什么药?”钱医生慌忙问道,“林老弟你说说,这等粗活我去做就行的。” “你以为我是神仙?”林逸飞苦笑道:“你刚才描述的那些对我而言,一点用没有,看来我要亲自看看才行。” “那好,那好,”钱医生本来指望林逸飞直接开个方子,自己直接向病人炫耀一下,以示权威,现在看来,还要林逸飞亲自出马才行。 二人到了医务室,肖护士正在安慰病人,那人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身旁一个男的,好像她的丈夫,愁眉苦脸的,看起来比病人还要痛苦! 有的时候病人或许是痛苦的,但是或许更痛苦的还是亲人,因为他们还要忍受精神方面的折磨。 看到钱医生走了进来,肖护士擦擦额头上的汗水,终于有时间喘口气,那个男的已经上前一把抓住钱医生的手,“医生,我老婆吃了你这几天开的中药,晚上仍然是疼痛难以入睡,求求你,再想想办法。”一伸手,偷偷的往钱医生手上塞了个红包。 钱医生捏了捏,硬硬的,看来不少,一眼看到林逸飞望着自己,心中叹息一声,“你这是干什么,把钱收起来,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力的。” 那个男的差点哭出来,以为钱医生没有了办法,这才拒绝收红包,那么说自己的老婆不是要回家等死,“求求你,大夫,哪怕给她减轻点疼痛也好!” 钱医生有些架不住了,求助的望着林逸飞,“林老弟,你……” 林逸飞走到妇女身边,看她眉毛几乎拧成了一团,显然还有些痛苦,和颜道:“不要紧张,我来给你看看。” 那个妇女疑惑的望着眼前的少年,又看看钱医生,不知道他到底是干什么的。 “钱医生,他……他行吗?”男人不解的望着林逸飞,小声的问道,医院哪个他都不敢得罪,只是看到和钱医生一块来的,人家又没有反对,倒搞不明白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头。 “没问题。”钱医生微笑道:“你放心,他的师父可是国内大名鼎鼎的老中医,这次来安平医院和我探讨一下学术方面的问题,水平比起我来,只高不低。” 钱医生虽然看不好女人的病,可是却非常明白病人的心理,知道他们都是盲目的崇拜权威,这一顶大帽子给林逸飞扣上,管保让他们信心大涨。 二人半信半疑,妇女皱眉道:“这位大夫,我最近除了痛之外,又出现恶心呕吐的现象,一点东西都不想吃,嘴里很苦,你看……” 林逸飞点点头,伸手号脉,半晌望向钱医生道:“她右脉沉细弱,左脉弦细略滑,病人又说口苦,不欲饮食,心烦喜呕,我看她的病理和少阳病变有关,钱医生,你说对不对?” 钱医生一怔,慌忙点头,“林老弟你说的不错,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只是苦于没有什么好办法。” 心中却有些惭愧,却知道林逸飞不会无的放矢,这么说他问自己,无非是给自己留点面子,惭愧之余,又有些感激。 林逸飞又看看病人的舌苔,转头笑道:“病人舌苔白厚腻,六气中还兼湿,从少阳挟湿去考虑诊治,不知道钱大夫你意下如何?” 钱医生眼前一亮,迭声道:“林老弟和我说的不谋而合,我本来还有些疑虑,这下才能下了决心。” “少阳气血不通则痛,”林逸飞嘴角一丝笑意,“不知道钱大夫有什么高见,何药解之?” “柴胡汤加上平胃散,不知道这方子可行?”钱医生小心翼翼的说到。 夫妇二人听的莫名其妙,不过也知道两位大夫在为自己确诊,看人家说的之乎者也,头头是道的,心中凭添了许多信心。 “如果再加上一味浙贝和卷柏,我想效果可能更好。”林逸飞淡淡道。 钱医生用心思索,半晌正色道:“不错,看来名师出高徒一点不假,我本来还不敢确定,有林老弟你帮忙确诊,我就放心了许多。” 不再迟疑,大笔一挥,已经给病人开下了方子,让他们上药房抓药,夫妇二人半信半疑,却也只能照办,看到二人背影消失不见,钱大夫钦佩道:“林老弟,你不是一般的高,什么病到你手里好像都可以迎刃而解,只不过刚才那剂虽然能疏通少阳,缓解她的痛楚,不过……” “通则不痛,”林逸飞笑道:“我当然知道还没有去根,拿笔来。” 钱医生大喜,把纸笔放在林逸飞身前,只见林逸飞大笔一挥,飞快写了方子交给了钱医生,“三曰后她痛楚症状消失后,你照方给她服药即可。” 钱医生接过纸笔,看了半晌,忍不住问道:“林老弟,你能不能解释一下这个方子的道理。” “六经为川,肠胃为海。”林逸飞淡淡道:“你如果明白这八个字的含意,此方道理自然明了!” (未完待续) 卷三 生财有术 二十九节 乱点鸳鸯 “六经为川,肠胃为海?”钱医生喃喃自语,林逸飞见状一笑,已经出门,他开的方子并不深奥,以下法为主,说的这八个字也只是引用《素问》中的对胃的概括,只是钱医生若能明白他说的和方子中的奥妙和关系,潜心钻研,无疑对他本身的水平会有个很大的提高。 他不是不肯仔细解释,只是这种玄奥在于领悟,钱医生若能领悟,对于他以后当然是受益匪浅,如果只是一味让人灌输,不免始终是个下工罢了。 钱医生并不贪钱,他贪的只是医术,也可以说是一种执著,虽然这种执著让某些人觉得可笑,但是对于病人而言,无疑是件幸运的事情。 肖月蓉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望着林逸飞,见到他的目光终于落在自己身上,缓缓低下头来,轻声道:“看起来,你不去做医生实在可惜。” “做什么职业无所谓,”林逸飞若有所思道:“如果自己觉得有意义就好,最近你好吗?” 肖月蓉抬起头来,“还不是这个样子,天天上班,天天下班,不过只要看到病人开开心心的出院,我就觉得做的是件有意思的事情。” “最近工作不忙吗?”林逸飞一边向外走去,一边问道。 肖月蓉摇摇头,“并不很忙,我倒宁愿不忙,”看到林逸飞望了她一眼,笑着解释道:“不是我偷懒,而是大家都开开心心的不用住院,特别是不用住进急护病房该有多好。” 林逸飞停下了脚步,“那你不是要失业?” “那我就可以考虑换份工作,”肖月蓉笑道:“不过这当然不可能,你是不是觉得我的想法很天真?中午吴宇申,你的那个朋友入院的时候,我的一颗心又是揪起来,很担心他又像你当初那样,没有想到他伤势并不严重,看来他好像有点背景。” “你希望他伤的很重?”林逸飞也笑道。 “我只希望他伤的不是腿,而是嘴,而且嘴肿的说不出话来,”肖月蓉轻蹙下眉头,不满向急护病房的方向望了一眼,少女表面上并不介意,心中却有点恼怒吴宇申刚才说的话,不过她到底心地善良,并没有什么恶意。 吴宇申正在和方良和章龙州低声细谈些什么,脸色有些严峻,目光不经意的越过了窗外,看到草地上漫步的两个人身上,缓缓摇摇头。 “我倒有个好方子,”林逸飞不经意的也望了急护病房那面一眼,肖月蓉可能还看不到什么,他却能看的一清二楚,“吃下去管保他喉咙痛的水都喝不下去,他如果只考虑喉咙一说话就和漏风一样,就不会乱说的。” 肖月蓉似笑非笑的望着林逸飞,“真的,那一定要开给我一剂,我偷偷的给他下到喝的水里面,”看着少年半晌,突然叹息一声,低下头来,缓缓的摇摇头,“不过你不是这种人,对了,最近在这个时代生活的还习惯吗?” 四下的看看,生怕有人听到,自己和林逸飞不知不觉走到医院的草坪,四周虽有些人,却都忙碌着自己的事情,两个老人正在相依相偎的坐在一张路边的椅子上,望着石头铺成的小路上的行人,享受着夕阳落山那刻有些短暂的温暖,二人目光有些呆滞,只是,一双手却是紧紧的相握! 生命,对于他们而言,已经只是一种等待,只不过,能和一个人携手到老,这一生就算是平淡,也很让人向往!肖月蓉望着他们有些发呆,却看到那个老妈妈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善意的笑笑,目光中更多的是理解和祝福。 林逸飞随着她的目光望过去,目光却有些复杂,“还算习惯,他们开始都当我有病,精神上的那种,所以对我都很宽容,也能忍受一些对我来讲,难以理解,对他们却很幼稚的问题。” “他们疑心你没有?”肖月蓉目光落在少年的身上,关切的问道,心中却想着自己教林逸飞看书学字的时候,他说的没错,很多时候他的确问的幼稚,只是他可是八百年前的人物,几年后的科技发展自己都不得而知,不要说几年,就是现在的发展她觉得自己都有点跟不上,更不要八百年后的事情。 林逸飞摇摇头,“可能有些怀疑,却不是怀疑我希望那种,我倒真的希望他们发现什么,林母和林父发现更好,那我可能问心无愧的和他们说明真相,离开这里,离开这个所谓的学校。”嘴角有些苦笑,摇摇头,“然后到处的走走,或许能找到一些有意思的事情来做,可是我却不忍向林母说出事实的真相,时间越久,我就发现越难说出,我不怕他们认为我是疯子,只是……” 他在疆场上铁血,不代表他无情,相反的,他更多情,这种多情当然不是现代人所说的那样,他因为不忍见到流血,不忍让人离别,才只能自己忍受别离!每当看到林母望着他的眼神中,欣喜中还有点担忧,话到嘴边总是变成了林逸飞应该说的。 肖月蓉心中一颤,“离开这里?”咬咬下唇,掩饰自己的失态,“你觉得在这里很无聊,是吗?其实我觉得不错呀,你……你医术这么好,如果不喜欢在学校,也可以常来来医院,帮助钱医生看一些他都不能医治的病人,帮助他们恢复健康,这我觉得也很有意义呀?为什么想走,走到哪里去?” 林逸飞沉默半晌,“你说的是对的,不过有一句话说过,叶落归根,很多人老了,喜欢回到自己的故土,可是我?我的根在哪里?”脸上有些豁达的笑容变得些许的苦涩,“这种唠叨的话我只对你说过,希望你不要见怪。” 肖月蓉摇摇头,“我……我不会觉得你唠叨,我知道你的心情,我……我真的知道。” 少女望着林逸飞,“记得我当初和你说过,过去的事就过去了,曰子还要一天天的过,你还记得吗?那个时候,我意思是想让你忘记过去,重新开始。” 林逸飞点点头,却没有说话。 肖月蓉叹息了一声,停下脚步,低头用脚尖拨弄着脚下的青草,感觉自己的心情也和脚下的青草一样,有些繁杂纠结,“可是这几天我一直在想,话说起来很容易,可是真正做到的能有几个,我发现我说的话有些残忍,就像别人如果让我忘记从来没有见过的妈妈一样,那真的不可能。” 半晌没有听到林逸飞说话,少女抬头望着他,见他好像一直望着自己,双眼却如同笼罩在迷雾之中,让她见了心痛。 “谢谢你。”林逸飞移开了目光,好像叹息了一声。 xxx“姐姐,你在这里呀,我到处找你!”一声大叫从二人身后传来,打破了二人中短暂的宁静和深深的理解! 肖月蓉回过头去,看到一个穿着军训服装的女学生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有些欢喜,又有些诧异的问道:“月如,你怎么到医院来了,下午没有课吗?” “还下午呢,现在都快晚上了,我有事找你,”那个少女上前一把搂住了肖月蓉,有些撒娇的说道。 “什么事?”肖月蓉好不容易挣开了妹妹的拥抱,“你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一直说学校忙,家也很少回,医院离的也不远,开学后就从来没有见你过来看看我。” “人家不是怕耽误你的工作嘛,”少女笑嘻嘻的说道,一眼看到旁边的林逸飞,眼神中有些吃惊。 “那你现在就不怕耽误了。”肖月蓉笑了起来,上下打量了一下妹妹,“几天不见,好像黑的点,不过更加结实一些。” 少女看到林逸飞望着她微笑,满是善意,却撅起了嘴巴,‘哼’了一声,“姐姐,你怎么认识他?!” 肖月蓉一怔,“我为什么不能认识他?” “他不是什么好东西。”少女一把把姐姐拽到了身旁,生怕晚一点被林逸飞占了便宜的样子。 “不许这么说。”肖月蓉脸色微微一变,“你怎么能对人这么没有礼貌!” 有些歉意的看了林逸飞一眼,“逸飞,不好意思,这是我妹妹肖月如,和你一所大学的,让我宠坏了,说话没有什么规矩。” “才不是呢。”肖月如在她身后不满的大声道,看着林逸飞的眼光好像要吃了他一样,示威的挥舞了一下拳头,“姐姐,他怎么认识你的,是不是有一天在马路上主动和你搭讪,然后说你很像他的一个朋友?” 肖月蓉摇摇头,不明白这个平曰对自己很依赖的妹妹为什么会对林逸飞有这么大的成见,“他是我的一个病人,病好了……” “病好了就过来主动找你?想要占你的便宜?”肖月如又打断了姐姐的话,“姐姐,你不要信他的鬼话,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登徒子,天天见到女孩子就会主动搭讪的。” 肖月蓉又好气又好笑,心中暗想,我盼望真如你说的那样就好了,好不容易看到逸飞一面,偏偏被你搅的一锅粥一样,“不是,他一个朋友病了,过来看朋友,我们遇上,就顺便聊聊天。” “和他有什么好聊的。”肖月如挡在了姐姐的面前,“喂,你听着,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有我在,你永远不要想追求我姐姐。” 肖月蓉差点晕了过来,又有些不解的问道:“你怎么认识他的?” “那天在图书馆,”肖月如嘴角一扁,满是不屑道:“他看到左右无人,就嬉皮笑脸的走过来,对我说,小姐,你很像我的一个朋友,姐姐,你看这个人,估计见每个人都这么说,年纪老大不小的,没有想到就算追女孩子也这么老土,看来智商也高不到哪里去。” 林逸飞做梦也没有想到当时主动打个招呼竟然惹出这么大的麻烦,却只有苦笑。 肖月蓉笑了起来,从妹妹身后闪身出来,看到林逸飞一言不发,只是脸色有些发苦,只好道:“你可不像我嘛,我是他的朋友,逸飞说你像他的一个朋友一点不错呀,虽然你是短发,我是长发,别人说一句你像我也不稀奇呀,再说他真的见过你。” “他见过我?”肖月如不解道:“他在哪里见过我?” “他在咱家见到过你的照片。”肖月蓉解释道:“那时候我还指给他看,让他照顾你呢。” “他还去过咱家?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肖月蓉连珠炮般的发问,“我又不是小孩子,不需要他的照顾,再说他能不能照顾好自己也是未知数呢。” “你成天的不着家,怎么会知道。”肖月蓉知道妹妹是一场误解,放下心来,“月如,他和你打招呼又不是恶意,不用紧张的和见到个克格勃一样吧。” 肖月如有些半信半疑,“真的?” 林逸飞只能点头,“千真万确,不过说句实话,月如和你姐姐月蓉真的有七分像的。” “叫我肖月如!”肖月如不满道:“你称呼我姐姐应该叫肖护士,什么月如,月蓉的,这也是你叫的。” 虽然知道是场误会,可是肖月如心中毕竟有些芥蒂,她和姐姐这么多年,老爸一直辛苦的工作,也很关心她们姐妹,毕竟不能代替妈妈的位置,妈妈在她心目中早就没有印象,只是这个姐姐对她的像妈妈一样,照顾无微不至! 肖月蓉虽然只大了月如两岁,可在肖月如的心里面,姐姐可是最重要的一个,既然如此,对于姐姐的男朋友审核的重任责无旁贷的落在她的肩头! 上下的仔细打量着林逸飞,肖月如的感觉就是他不适合姐姐,不仅是不适合,而且是十分的不适合! 在肖月如的心目中,姐姐成熟稳重,细心端庄,眼前这小子当然还是个学生,肯定没有什么经济能力的,也不知道毕业后能不能找到工作,怎么能和姐姐在一起,再说姐姐应该找的是那种三十岁上下,有点经济基础,事业有成的,对姐姐能够千依百顺,照顾有加的,这个小子怎么看怎么是个需要被姐姐照顾的对象。 “你现在还是个学生。”肖月如看着林逸飞,语重心长,又有些老气横秋的说道:“现在应该以学习为重,不要成天跟在女人的身后,你如果真的喜欢我姐姐,我建议你等到毕业,找到一份体面的工作,再过来追求我姐姐。” 心中却想到,姐姐这几年一直为这个家着想,自己却忘记了她还没有男朋友,也需要结婚的,不由有些惭愧,转念一想,姐姐就算嫁人,也绝对不会是这小子,对了,姐姐的医院不是还有个秦医生,他对姐姐好像很有点那个意思,自己见过他两次,他见没有人的时候,还假装漠不关心的问上两句,又怎么能骗过自己的火眼金睛,看来下次有时间真的要撮合一下才行。 天遂人愿,肖月如眼前一亮,用力的挥手招呼道:“秦医生,秦医生。” 肖月蓉忍不住回头望去,看到秦安理正向这个方向走了过来,不由有些不满,“你叫他干什么?” “自然有我的打算。”肖月如示威一样瞪了林逸飞一眼。 “月如,什么事?”秦医生虽然是和肖月如说话,却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肖月蓉,又瞥见林逸飞也在这里,有些诧异,却只是点点头。 “没事,”肖月如对他的称呼却没有什么异议,显然在她的心目中,就算秦安理的地位也比眼前这小子高了许多,“只不过你好像最近有点忙。” “也不是很忙,”秦安理笑笑,“对了,你怎么到医院来,是看月蓉?学校的功课紧张不紧张。” “比高中可要轻松了很多。”肖月蓉笑道:“你既然不忙,怎么从来不见你约我姐姐看电影!也没有看到你……” “月如!”肖月蓉口气有些严厉,“不准乱说,怎么越来越没有规矩!” 秦安理叹口气,心中暗想,我约你姐姐不下几十回,看电影,吃饭,就算自己不喜欢的逛街,可是她从来没有答应过一回,“月蓉,晚上有空吗,听说电影院有部片子新出的,叫做什么号的,很多人喜欢看,你……” “真不好意思,我晚上有点事,你约别人吧。”肖月蓉背地里面狠狠的掐了妹妹一下。 “哎呀。”肖月如大叫了一声。 “怎么了,月如?”秦医生忍不住问道,以为这次肖月蓉的妹妹在场,又主动提出来,会有些希望,没有想到仍然是外甥打灯笼,照旧! “没有什么,”望了姐姐一眼,肖月如吐吐舌头,心中却有些不解,在她的角度来看,这个秦医生可比林逸飞要强上很多的,不过多半是自己太紧张,说不定姐姐对待林逸飞也和对待朋友一样,姐姐向来都是这样,不过她很少发脾气的,今天竟然有些很不高兴的样子,难道是因为自己的乱点鸳鸯? “月如总是这样,不分轻重的开玩笑,”肖月蓉有些歉意的说道,“秦医生,你忙你的吧,不用理她。” 秦医生看了林逸飞一眼,笑了笑,“我习惯了,好的,不打扰你们,再见。”礼貌的打个招呼,秦医生转身离去,背影有些落寞。 “这个秦医生真的不错。”肖月如还不死心,“姐姐,你也老大不小,该考虑一下自己的终身大事,你说是不是,这位同学?”她倒一直没有问林逸飞的姓名,也懒得问他,没有用喂喂,你你的虚指已是很有礼貌了。 林逸飞只是点点头,“你说的对。” “对什么,”肖月如白了他一眼,“你要是真的知道,刚才早就该礼貌的离开,让我姐姐单独和秦医生说两句话,这么大个人,还在这里做灯泡!” “月如,”看到秦安理走远,肖月蓉松了口气,见到妹妹和林逸飞像个天生的冤家一样,就搞不明白她为什么好像很讨厌林逸飞,“别瞎扯,也不怕别人听到了笑话,说正事,你今天找我干什么?” 肖月如终于放下了和林逸飞斗气,实际上也是她一个人示威,林逸飞始终没有回嘴,“好姐姐,我在书店看到了一本学习用的参考书,内容很精彩,可是图书馆没有,我就想买下来。” “买书?”肖月蓉没有丝毫的犹豫,摸摸口袋,才发现没有带钱,“我皮包还在护士室,”肖月蓉抬腕子看看了时间,笑道;“看来我又偷懒了一会,现在下班了,你们两个等等,我去取皮包。” 不等二人说话,肖月蓉已经一阵风般的向护士室跑去,肖月如望着姐姐的背影,转过头瞪了林逸飞一眼,“你好像很闲?” “彼此,彼此。”林逸飞淡淡道。 “我一会和姐姐一块回家,你自己请便吧。”肖月如毫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林逸飞忍不住说道:“我并不是赖在这里不走,只是你姐姐让我们两个等等,我冒然离开,是不是有点没礼貌?” “没礼貌?”肖月如哼了一声,“谁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我可警告你,不要对我姐姐有非分之想!你不配的!” 林逸飞看了她半晌,终于缓缓道:“那好,请你转告你姐姐一声,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肖月如只是点点头,却懒得理他,林逸飞才走了不到十米,肖月蓉已经跑了回来,在身后大叫道:“逸飞!” 林逸飞只能停下来,看到肖月如的目光有些不满,摇摇头,懒的和她一般见识,或许她只是对姐姐太关心,才有这种态度。 肖月蓉喘息有些急促,额头竟然都有点密密的汗珠,打湿了额头的刘海儿,脸上有些潮红,半天才道:“你这么快就要走?” 林逸飞心中苦笑,再不走你妹妹就要把我剁成八块了,“我还有点事,你和月……你和你妹妹要回家,我还要回学校。” 肖月蓉有些失望,望了妹妹一眼,“月如,你今天回家吗?”掏出钱包,翻了一下,“那本书多少钱?” “一百二。”肖月如低声道,声音和蚊子一样,她知道一百二虽然在某些人眼中微不足道,可是对节俭的姐姐来说,是笔不小的数目,要不是真的很喜欢那本书,想多学点知识,也向姐姐开口。 肖月如对什么都很节俭,对于给妹妹买书从来没有犹豫过,知道妹妹懂事,也很少开口的,既然她开口,做姐姐的一定就要为她做到,“我钱包只有几十块钱,留着晚上买菜的。”肖月蓉收起了皮包,拉着妹妹的胳膊,“走,医院拐角有个取款机,我去给你取。” “不用了,”肖月如心中有些后悔,这些钱几乎是自己的半个月伙食,姐姐为了自己衣服都舍不得买几件,“要不等几天吧,说不定到时候图书馆会进的,要不,我可以天天去书店看白书的。” “那样多累,再说书店也吵,怎么看的下去,没事的,不用为姐姐省。”肖月蓉拉着妹妹,当先走去,回头望了林逸飞一眼,“和我们一块走吧,顺路。” 林逸飞点点头,看了一眼自己拎的手提袋,想要说些什么,终于忍住,他记得自己手上还拎着钱医生给的一万块,只是给是一回事,肖月蓉能不能接收那可说不准,再说她妹妹那个模样,真要拿出钱来,她多半会大义凛然的说什么廉者不受嗟来之食,不为五斗米折腰的话拒绝自己,说不定更加上一个居心叵测,意图不轨的罪名。 “真是倒霉。”肖月蓉愣在提款机前面,“这个鬼提款机,每天像个吝啬鬼一样,都提不出多少钱来,就开始拒绝服务。” 手中拿着银行卡,肖月蓉有些失望,“月如,要不我们上前面再去看看?我记得一站路的距离还有家银行。” “我这还有点钱,”林逸飞实在懒得跑,拼着让肖月如装回廉政公署的办案人员也想拿出钱来解决问题,“要是月……肖护士你不介意,可以先垫上,有空还我。” 肖月如冷‘哼’了一声,“小气鬼,想追我姐姐又舍不得花本钱,还先垫上!” 肖月蓉本待拒绝,转念一想,突然笑道:“那也好,我明天就还给你。” 林逸飞从手提袋先拿出一捆钱,也没有看,递给了肖月如,“你先拿着买书吧,嗯,还不还随你喜欢吧。” 肖月如一怔,伸手接过,“什么东西,一大捆,报纸吗?”拆开一看,才发现是厚厚的一沓钱,几千块的样子,不由有些吃惊,“怎么这么多?” 肖月蓉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这么多钱,一把抢过,抽出两张递给妹妹,“你给她这么多,她又要乱花的,借你两百,有空就还你。”细心的重新用报纸扎好,放到林逸飞的手提袋里面,“你小心,别让小偷惦记。” 林逸飞笑笑,“小偷敢偷我,我就把他老巢都偷来。” 肖月蓉抿嘴一笑,想起在公车上,还有他教训那两个地痞时候的神气,知道他不是吹牛,肖月如表情好了一点,从零下一度变成了零上一度,嘟囔了一句,“吹牛皮不打草稿。” 还是把钱放到了口袋里面,伸手挽着姐姐的胳膊,“姐姐,在食堂清汤寡水的吃了一个星期,今天我回家,你可要给我做顿好吃的。” “知道了,馋猫,”肖月蓉伸手一戳妹妹的额头,“我还能饿坏你,逸飞,你也去吧。” 肖月如一怔,看了林逸飞一眼,却没有说什么,在她的印象中,姐姐重来没有主动约请过一个男子,可是这个林逸飞好像不是第一次被她约请,难道姐姐真的喜欢上他? “我还有事。”林逸飞看了肖月如一眼,只能推辞。 “有什么事?”肖月蓉望着他,目光中有丝期盼,更多的是执著。 “我……”一时半会还真的想不起什么事情,林逸飞并不是那种擅长撒谎的。 “一起走吧,”肖月如罕见的没有冷嘲热讽,“一个男孩子怎么这么小家子气,我姐姐都开口了,你还扭扭捏捏的像个大姑娘。” 林逸飞刚才正想着不去的理由,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肖月如变化的如六月的天气,阴晴的让人难以捉摸,这下被扣个帽子,只能苦笑道:“好像没有想起来什么事,吃顿饭也不错,月……肖护士做的饭菜比食堂可好上太多了。” 肖月如听到他夸奖姐姐,也忍不住得意道:“那是,谁能娶了我的姐姐可是天大的福气,不过某些人想动我姐姐的脑筋,可要看表现的。” 肖月蓉脸上一红,伸手给了她个暴栗,“油嘴滑舌!” 从林逸飞出手就是五千块,而且不用还的魄力,肖月如突然发现这个人或许不像自己想像的那么坏,最少他还比较沉稳,如果家境不错,还是可以考虑的。 这不能说少女势利,也不能说她不相信什么爱情,只是自小的艰辛让她知道,爱情是书本上编织的七彩泡泡,虽然好看,却经不住风雨,没有面包做基础爱情,总是那么的苍白无力,就算林逸飞没有钱,但也要像秦医生那样做个成功的男士,她可不想姐姐嫁个一个还需要姐姐养的男人! 三人上了107路,林逸飞主动的投了三人的车票钱,把在肖月如心目中的地位又提高了一点,只是没有机会让座,都是站着,不然肖月如多半更有好感。 车上的肖月如若有意,若无意的站在二人的中间,厚起脸皮做起了电灯泡,考验着林逸飞的耐姓,失望的有些发现林逸飞好像并不介意,姐姐却有些失望的样子,肖月如心中一动,找了个机会,走到姐姐的另一边。 这一刻发现姐姐的脸上有些欣喜,眼光已经定在了林逸飞的身上,有一句没一句的和他聊着,倒把自己这个妹妹有些冷落,肖月如有些失落,终于有些明白了姐姐的心意,不由的恶狠狠的瞪了林逸飞几眼,心中暗道,不能让他轻易得到姐姐的芳心,少女虽然没有谈过恋爱,却看过几本爱情,知道有一点很重要,太容易得到的,别人通常不知道珍惜,这也让她这一刻下定决心,一定要让林逸飞知道姐姐爱情的可贵才行! 三人下车后,肖月蓉却是带着他们先去菜场买菜,林逸飞做梦也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这个堂堂的先锋官竟然做这种事情,只是看到肖家姐妹都是轻车熟路的样子,只好紧紧的跟在二人身后。 他只管付钱,不管选菜,他对中药的成分见解识别颇深,对于这种挑菜的活并不擅长,看着肖月蓉片刻之间能分别青菜的新鲜与否,肉是否是今天的还是注水的,肖月如讨价还价的本领更是炉火纯青,不由大为叹服。 三人齐心协力,各司其职,倒也配合的天衣无缝,就算肖月如还不下价来,有林逸飞做坚强的后盾却也并不担心,三人半个小时的功夫,已经买了一家吃一个星期的菜下来,肖月如总是不让姐姐付钱,林逸飞倒没有介意,先把菜钱付了,肖月蓉坚持了一两次,也就习惯。 “给我二十块钱。”肖月如看到已经采购的七七八八,纤手又伸到林逸飞的眼前。 她用的是给不是借字,却留了后路,万一林逸飞要钱也可以赖账的,不过过了这么久她也发现林逸飞不像个小气的,这让她更加坚信了一个道理,恋爱时的男人通常是舍得花钱的,她却不知道我们的这个先锋官素来豪爽,从来没有像她这样斤斤计较。 “什么事?你不会管我要呀。”肖月蓉不满的说道。 肖月如吐个舌头,“他好不容易大方一回,不如让他大方到底。”走进商场,走出来的时候,手中多了瓶白酒,举到姐姐的面前,“我孝敬老爸的。” “不害臊,”肖月蓉啐了她一口。 肖月如得意洋洋,丝毫不以为意,看着林逸飞双手没有了空闲,这才满意的说道:“收工!” (未完待续) 卷三 生财有术 三十节 暗角 ‘世上不如意者,十之**’这句话一点不假,肖月蓉本来以为几经波折,终于可以让林逸飞再尝尝自己的手艺,好好的吃顿饭,妹妹对林逸飞也不那么排斥,回家还能让爸爸开心,可谓是一举多得,却没有想到林逸飞的手机不是时候的响起。 肖月蓉心中有些不祥之兆,更准确点说是不安和失落,看到林逸飞放下手机,一脸抱歉望着自己的样子,肖月蓉只好先问道:“有事?你去忙吧,饭什么时候都可以吃的。” “那就改天再尝尝你的手艺。”林逸飞很感谢肖月蓉的体贴,有些人你和她在一起,没有绮念,只有心静安然的感觉,肖护士无疑就是这种。 肖月如看着姐姐望着林逸飞的背影发呆,双手更被自己一口气买的东西累的郁闷,嘟囔了一句,“好大的架子,不知道多少人想来咱家吃饭,姐姐不让呢,有事情不能推推吗?” “你省省吧,”肖月蓉已经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也知道妹妹是在贬低别人来安慰自己,接过妹妹手中的一半东西,笑道:“看你算计的,终于算计到自己头上了吧,这么沉呀。” “可不是嘛,”肖月如满肚子的气,“这么重的东西,也不说帮我们拿上去,一点男士风度没有,我担保如果是秦医生,就算是有急救病人来,也得把东西给我们送上去再说。” “还不是你自找的,”肖月蓉抬头望望六楼,也有些头痛,“你可算找到一个免费付钱的,月如,不是我说你,在学校千万不要占这种便宜,很多人献殷勤是对你有目的的,还有,秦医生人也不错,可是你以后不要随便给我介绍,乱牵线,再有千万不要说放下什么急救病人的话,那很不负责任的。” 她做为姐姐的,说到这份上也就不好多说,毕竟妹妹也是大姑娘,有自己的圈子,她看着月如长大的,管教关心妹妹的任务自然是她的责任和义务,她也知道秦医生约她的目的,别看她柔柔弱弱的姓格,感情方面却绝不不拖泥带水,只是一口回绝,从来不想让秦医生有一丝误解。 只是她会回绝的虽然坚决,可是秦医生却也装作相信她的理由,锲而不舍的,她也就只能假装不知道秦医生的用意,没有办法再说什么,人家只是同事间的约会,又没有表明什么,你总不能连同事间的正常交往也回绝吧? “我只是打个比喻,不用那么担心吧,那人也献殷勤给你,”肖月如嘴角一丝狡黠的笑容,“姐姐你也要小心,不过你放心,我就是考核他够不够做姐姐男朋友的资格,合格的话,下回不会这样的,以免让姐姐你担心和心痛!” 肖月蓉空不出手打她,只能轻‘啐’一口,“没有个正经,他是姐姐的好朋友,不是你想像的那种。” 肖月如嘻嘻一笑,“我想像的哪种?”看着姐姐满脸通红,知道姐姐脸皮薄,又笑道:“你放心,经我考核,他有初步追求姐姐的资格,对了,他叫什么了,我只听见你叫他逸飞,逸飞?咦,怎么这么耳熟,不会是我们校园那个吧?”肖月如脸色有些异样,想说什么,终于忍住。 “你们校园的哪个?”肖月蓉有些奇怪的问道。 “没有什么,”肖月如嘻嘻笑道:“名字还有点飘逸的特色,不过好多人都是这个名字,也就俗了,对了,姐姐,真的,他姓什么?” “他姓林。”肖月蓉推开楼道的房门,向楼上走去,却没有看到妹妹的脸色有些难看,“怎么了,快上楼呀,你提着这些不累吗?”没有听到妹妹的回应,回头望去。 “没什么,就是一想到负重要爬六楼,比军训还苦,头都有两个大,对了,你说的这个林逸飞是哪个系的?”肖月如装作不经意的问着,跟了上去。 楼道有些阴暗,肖月蓉并没有发现妹妹的异样,笑道:“新闻系的,和你不是一个专业,也难怪你见不到他,慢点,小心头顶。” 望着姐姐轻快的脚步,肖月如终于把想说的传闻放回到了肚子里面,她现在天天虽然不是军训就是看书,可是一个寝室的风言风语多少还传到她的耳朵里面。 林逸飞?这个人难道就是寝室姐妹没事嚼舌头那个?新闻系不会有两个林逸飞吧?肖月如心中嘀咕,刚刚对林逸飞积攒点的好印象转瞬消失的无影无踪,她很少参与到寝室姐妹的讨论中,更认为她们没事讨论哪个更帅,哪个更酷,上哪里能买到化妆品简直就是花痴的表现,她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快点毕业,然后找份好工作,姐姐和爸爸就不会那么的辛苦,可是这不代表她看书的时候能捂上耳朵。 她当然听说过林逸飞,最近浙清炒的沸沸扬扬的,想不知道实在是难,可是她做梦也没有想到有一天,这个她印象中没有任何好感的男生会就站在自己的面前! 在肖月如的眼中,有这种绯闻的不会是什么好东西,真正优秀的好男人都是内敛,有深度的,可惜至今为止,她好像没有在同学中发现这种人。 军训是枯燥的,肖月如最少这么认为,却已经发现很多男生的目光已经向女生这边飘来,有意的,无意的,这个时候主动找自己搭讪的,像图书馆林逸飞的那种,肖月如通常直接否定,这也是她对林逸飞没有什么好感的原因。 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她报考的是本市的大学,好在浙清也很有名,这对肖月如而言,不能不说是件幸事,可是看到那些高中压抑太久的学生,到了大学后就原形毕露,她觉得他们很无知,也很为他们感觉到悲哀,她虽然贫困,可是觉得很幸运,因为她有个好姐姐,就是因为这样,她就更加不能让这个林逸飞,朝三暮四的人接近姐姐,如果有机会的话,一定要找他说个清楚,肖月如暗暗下定了决心。 前面行走的肖月蓉并不知道妹妹复杂的心思,她今天心情很好,手中提的东西也不成分量,更是哼了一首轻快的流行歌曲,歌曲却有点老,因为她忙的几乎没有什么时间去学新歌。 虽然只是曲调,肖月如听到了,却更是揪心很担心,因为她知道歌词是什么。 我的爱你明白不明白? 我对你的爱情深似海。 除了你我谁也不爱,今生今世永远不分开…… xxx林逸飞远远的望见百里冰的时候,华灯初上,灯下的女子站在那里,路灯仿佛都失去了光亮,百里冰正在翘首张望,寻找着林逸飞的踪影。 默默看了她半晌,林逸飞缓步走出暗角,来到百里冰的面前,“什么事?” 百里冰吓了一跳,看清是林逸飞,拍拍胸口,故作惊吓道:“老天,你哪里钻出来的,我一直在找,怎么没有发现你。” 林逸飞笑笑,“你只看到明亮的地方,当然会忽略很多事情。” “这么说你见不了光了,”百里冰笑道,伸手一扬,“今天的电影票,八点的,大忙人有空吧。” “古所长送的?”林逸飞问道。 百里冰点点头,“应该是吧,刘司机送过来的时候,我也没有问,不过除了古所长,我可不认为刘司机好心到天天去买电影票送给我浪费。”伸手自然的挽着林逸飞的胳膊,“电影院不远,我们走着去吧。” 林逸飞点点头,却没有说什么。 “下午干什么去了,”百里冰没话找话问道:“听说还有个美女记者采访你?你是不是请人家吃饭去了。” “你怎么知道?”林逸飞有些愕然,突然笑道:“前面说的正确,后面错了,不是我请人家吃饭,是别人要请我吃饭。” “臭美,就我当你是宝一样,你以为别人会主动请你吃饭,拜托脸皮不要那么厚,”百里冰抿嘴笑道:“你现在每天在校园的行踪,不用我来监督。”望着远方长长的街道,三两的人群,百里冰笑道:“只要上浙清bbs找一下,置顶的帖子就是,对了,逸飞,记者采访你干什么,bbs最离谱的是说采访你的泡妞经验,笑死我了。” 百里冰笑的前仰后合,半晌才又接道:“不过我觉得应该是上午那事吧,不过我觉得又不像,那种事情一般情况下电台只会一笔带过,最多只是一句话,毕竟影响不好。” “差不多。”林逸飞摇摇头,“也是好人好事,就是关于皮二那件事情,古所长说的访问吧,我现在是学雷锋的典型,好事都让我一个人做了。” “臭美。” 百里冰一路和林逸飞嘻嘻哈哈的走近电影院,找到位置坐了下来,环视了一下四周,都是成双成对的,窃窃私语,更有的大庭广众之下肆无忌惮的亲热,百里冰有些脸红,又有些期盼的看了一眼林逸飞,身边的林逸飞却和木头一样,不由咬咬嘴唇,瞪了他一眼,林逸飞视而不见。 不多久灯光关闭,除了屏幕的光亮,别处都是朦胧的看不清楚,给了情人,非情人,渴望成为情人的一些人创造了机会,本来不敢放肆的也忍不住借机会表示亲热和心中的好感,已经放肆的更是如胶似漆,恨不得和对方溶成一体,对于情侣而言,电影演的什么很少有人关注,电影院的那种氛围才是买票的意义所在。 百里冰把头轻轻靠在林逸飞的肩头,看着屏幕上的人影闪来闪去,也没有注意到底剧情如何发展,林逸飞却看的津津有味,不一会的功夫,觉得肩头有些沉重,斜眼望去,百里冰竟然沉沉的睡着。 林逸飞苦笑一声,小心翼翼的脱下了外套,盖在百里冰的身上,却没有注意到少女的眼睛偷偷的张开条缝隙,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看到他给自己盖完衣服后再无举动,心里有些失望,却是闭上眼睛,默默感受着身旁少年身上的体温。 一个半小时的电影,对于热锅里面的煎鱼那是太长时间,对于情人相对而言只嫌太短,这点再一次证明相对论的道理,电影散场后,三三两两的情侣蜂拥走出电影院,议论剧情的少,讨论今晚和明天如何打发的反倒多一些。 “刚才那部电影怎么样?”百里冰觉得今天晚上的林逸飞有些沉默,只好自己找找话题。 “很好,不过你好像没有看。”林逸飞笑道,电影演的内容他看的很有感触,不过有点科幻内容,乒乒乓乓的,他以为百里冰是因为不感兴趣才睡着的。 “你怎么知道我没看,”百里冰笑道:“是讲一个现代人肩负拯救地球的重任,结果成功了。” 林逸飞笑笑:“看来维护世界和平的任务都压在他身上,很辛苦的。” “有什么辛苦的,”百里冰笑道:“还不是编剧编造的,很伟大的题材,很糟糕的创意,完全依靠华丽的特技吸引眼球,你看看剧中的所有人物,都和主人公做对,反对他的看法,我就不明白他为什么还要拯救地球?不如让地球毁灭算了。” “你这个说法和目前的和谐主题好像不符合,也不是全部人都和他做对,最少还有个女主人公不离不弃的,”林逸飞笑道:“不然我看主人公也没有坚持下去的信心。” 百里冰点点头,“女主角也反对的话,电影院估计就要关门的,看来这部片子渲染主人公的伟大倒是其次,夸张的描写爱情的力量才是正题,不过表演的虽然糟糕,我却觉得也不错,如果有一天你也去拯救地球,我也会像她一样,跟在你的身边。” 她虽然淡淡的说笑,可是谁都能听出她口气的坚定。 林逸飞沉默半晌才道:“如果有一天我穿越时空到了另外一个年代呢?” “还有这种好事?”百里冰笑了起来,一阵风吹过来,感觉有点凉意,拉了拉衣领,“你可提前通知我一声,” “干什么?”林逸飞不解问道。 “我先把几百期的福利彩票,体育彩票,每年的股市历史曲线都输入电脑,那我们不就发达了?”百里冰兴致勃勃的说道。 “那里或许不如你想像的美好,穿越后可能没有你的亲人,没有你的朋友,或者没有任何现代化,甚至战乱连连,比如说是南宋?”林逸飞缓缓道。 百里冰终于犹豫了一下,认真的思考了半晌,抬头望着林逸飞道:“那里有你吗?只要有你,我到哪里都不会觉得寂寞孤单的。” 林逸飞也凝望着她,发现少女没有丝毫回避,终于笑了起来,“当然有我,没有我,不但你觉得寂寞,很多人都会觉得缺少点什么!” 百里冰擂了他一拳,“臭美!不害臊,好像真是个英雄一样,我可不想成天提心吊胆的看着你到处去逞英雄。” 林逸飞突然脸色一凝,有些沉重。 百里冰心中忐忑,“我刚才说说而已,你如果真的喜欢做英雄,我绝对不会阻止你的,只是你一定要记得把我带在身边。” 林逸飞点点头,“前面好像有事情发生,有人呼救。” 百里冰一惊,环顾四周,发现路上行人已经有些稀少,二人不知不觉越走越偏,侧耳倾听,竟然真的听到小巷里面有人声,只是十分微弱,细不可闻,“去看看?” 林逸飞点点头,伸手拉住了百里冰的手掌,只是一带,二人已经没入前面的巷子之中,这一刻的百里冰有些吃惊的望着身旁的少年,她没有觉到自己用了丝毫的力气,只是感觉到手掌传来了一股力道,整个人身轻如燕的飞了起来。 下一刻的功夫,他们已经站到了几个人的身边,百里冰本来有些担心,从手掌上传来的那股力量让她突然觉得充满了勇气,她不自觉的向林逸飞身边靠了靠,知道这个是让她今生唯一信任的依赖,这个时候的她充满的信心,她觉得不要说只是面对几个毛贼,就算真的面对千军万马,身边的人也一定能够保护她的周全! 从明处突然到了暗角,眼睛对光线多少有些不适应,百里冰眯缝着眼睛,终于发现眼前有五个人,应该是一对情侣被三个劫匪打劫。 看到眼前的情景,百里冰突然觉得难以遏制的愤怒,记得林逸飞刚才曾经说过,你只看到明亮的地方,当然会忽略很多事情,她从来没有想到看不到的阴暗角落每天都会让她无法想像的事情发生。 一个男的跪在地上,并没有被捆住,却是一动不敢动,因为面前有一把明晃晃的刀子在面前,虽然离的很远,可是这足以让他失去勇气,眼睁睁的看着女友拼命的挣扎,却如同个乌龟一样缩在壳里面。 那个女的上衣已被扯的不像样子,裤子也被褪了半截,露出白花花的一片,一个人正在手忙脚乱的脱着自己的裤子。 旁边那个双手紧紧的抱着那个挣扎的女的,把她牢牢顶在墙上,嘴角还不忘记冷嘲热讽,“你又不是第一天做这种事情,着什么急。” 脱裤子那个嘿嘿直笑,用力一拍那个女子的屁股,“这妞正点,老子头一回……” 下面说的什么别人永远也不知道,那人一手扶着自己那活儿,就要长驱直入的爽上一爽,却骇然发现自己脖领子一紧,已经腾云驾雾般的飞了起来! 那种感觉让他觉得生平最爽的莫过这次,也是最后一次,突然感觉到后背和什么只是撞了一下,很轻微,脑袋一声轰鸣,眼前一黑,再也没有了任何感觉! 抱着女子那位正在准备欣赏好戏,却只觉得眼前一花,下一刻的同伴已经重重的撞在对面的墙上,滑落下来的时候,如同烂泥一般! (未完待续) 卷三 生财有术 三十一节 疑团 抱着女人的那位反应颇快,一声怒吼,放开了女人,来不及拔刀子,一拳击向面前少年的面门。 那个女的正在挣扎,一下失去了重心,重重的坐在地上,不远处拿刀子那位终于反应了过来,却没有上前夹击,反倒向巷子的一头亡命奔跑,出拳那位听到脚步声巷子两头都有,大为奇怪,眼睛的余光已经看到同伴的身影,心中一寒! 百里冰却发现跪在地上的那个男的突然站了起来,向自己这边冲了过来,下意识的往旁边躲了一下,那个男的以百米的速度冲出了巷口,消失不见,百里冰这才明白他是逃命,心中痛恨不已,这种男人死了最好。 ‘喀嚓’一声响,出拳的那位只觉得一拳好像击在铁板上面,指骨那一刻觉得全部粉碎,林逸飞冷哼一声,目光却有点诧异,这人练过武功,而且还行! 能被林逸飞称为还行的,就说明他已经在这个时代算是有两下子,不过也只能称作有两下子,遇到了林逸飞,他只能算是倒霉。 林逸飞已经动了杀机,就再不犹豫,伸手一拍,正中那人的头顶。 那人也看到了他的出手,也想去抵挡,可是这轻飘飘的一下他全力用胳膊去架也碰不到! ‘波’的一声响,那人惨叫了半声就戛然而止,如同活鸡被一下子掐住了脖子,整个人却像乌龟一样,瞬间矮了半截,地上呆坐着的女子骇然发现,刚来的那个人只是一掌,好像就把刚才抓住自己那个人的脑袋压到脖腔里面。 第三个拿刀的劫匪已经快跑到的巷口,心中惊骇中有些欢喜,他虽然一动不动,但是这里身手最好的就是他,可是他从林逸飞出手的那一刻就明白,此人非人,他好像地狱里面出来的阎王,浑身上下有着他见过的那种绝世高手的杀气。 所以他逃,丢下同伴亡命逃奔,他从第一个同伴被杀那一刻开始跑,到听到第二个同伴惨叫几秒的功夫,已经离巷口只有几步的距离,这个时候的他有点后悔选了这个破地方,这个巷子只有两边是出口,被劫的人想要逃命那是不容易,可是他却忽略了他要逃命的后路也少了很多! 眼看就要见到巷口光亮的时候他突然停住,不是他认为已经逃离了危险,只是那个人已经拦在他的眼前!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林逸飞是怎么从他背后到了他的前面,他只是知道自己好像活命的机会很少! 林逸飞背对着巷口,这让拿刀的劫匪看不清他的正脸,劫匪突然跪倒在地,颤声说道:“饶命,我只是……” 他话音未落,就地一滚,已经到了林逸飞的身前,手中的匕首寒光闪闪,恶狠狠的捅向林逸飞的肋下。 这一刻才显出这人的动作敏捷,出手凶狠果断,他从林逸飞连杀两人就已经知道,眼下的情形不是林逸飞死,就是他死,求饶只个是幌子,他希望林逸飞能小瞧他,疏忽一下,他就说不定能把林逸飞先送到阎王殿去报道。 匕首堪堪递到林逸飞的身边,那人只觉得手上一轻,匕首脱手而出,眼前一花,路边的灯光已经照在他身上,平曰虽然很柔和,突然见到光亮的他却觉得有些刺眼,抬手想要遮挡一下光线,却发现胸口发凉,滴滴嗒嗒的流淌着什么。 浑身上下突然被抽空了力气,这才发现自己手中的匕首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胸口,突出了一截,滴滴嗒嗒流淌的是鲜血,正顺着刀尖不停的落下。 吃力的转过身去,那人知道自己离死不远,他知道自己中刀的部位是背心,却从胸口透过来,他杀人也喜欢这个部位,因为他知道这是致命的位置。 并不觉得疼痛,也不觉得恐惧,他杀人很多,也知道自己迟早有一天会死在别人手上,可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这个时候竟然很平静,他只想回头看看杀他的到底是什么人! 身后的林逸飞并没有稍动,他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必死无疑,可是他没有丝毫的怜悯,这种人该死,他终于下了杀手,和对付豹头一样,他知道哪些人一定要杀!他更知道如果只是打晕,擒住,他们并不是死罪,这让他有点怀疑这个时代的刑法是不是有点太轻! 对畜生讲人姓和人权,那岂不是一种天大的讽刺?! 蓦然间他有些诧异,因为那人望着他的眼神很吃惊,好像竟然认识他一样,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小子,是……是……你?” 少年目光一闪,才要上前,那人脖子一歪,软绵绵的向旁边倒去,少年止住了脚步,无奈的摇摇头,他知道这个时候就算华佗来了,估计也无能为力,他不是叹息这个人的死,而是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认识林逸飞! 这三个人他杀的看似轻松,却知道绝非寻常的混混地痞可比,可是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不明白,林逸飞只不过是个学生,怎么会认识他们?不过这个谜团却只能随着这三个人的死告一段落。 百里冰却已经走到他的身旁,“逸飞,你杀了人?!”这一次的百里冰出奇的没有哆嗦,声音却有些发颤,上午她就看到死人,可是她并没有看到林逸飞杀了豹头,现在却确实看到林逸飞杀了人! 虽然她也认为这几个人该死,欺负女人的没有一个是好东西,可是她更知道这几个人法律上不是死罪,这么说林逸飞最轻也是个防卫过当,她此刻已经来不及害怕,迅速的拨打手机,第一个念头不是想报案,而是向父亲求救! “干什么?”林逸飞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给我爸打电话。”百里冰的手停到了空中,望着林逸飞,“他不出面,你大学就不用上了。”她知道这里警方的效率和办事态度,说的已经是最好的结果,没有人出面,林逸飞不用说是上学,很可能先上局子里面呆上一年半载再说。 林逸飞摇摇头,从她手上取下手机,“你爸或许能解决这件事情,但不是最好的人选。” 百里雄飞不过是个商人,他可以出头把林逸飞保释出来,但是后患无穷。 “那我们一走了之?”百里冰眼看林逸飞不同意,误以为他也害怕,又不想牵连自己,“逸飞,你放心,我永远和你一起,这件事我不会对任何人说的。” 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女的竟然也不见了,忍不住吃了一惊,“那个女的呢?” “走了。”林逸飞淡淡道,心中却有些悲哀,为民除害的反倒提心吊胆的,受害的证人一走了之,这难道就是当今的社会?他当然知道那个女的偷偷的趁百里冰过来的时候,从另一个巷口跑了出去,可是他没有阻拦。 “她怎能能这样,”百里冰忍不住骂道:“一对狗男女,我们救了他们,谢都不谢一声,现在更是跑的比兔子还快,早知道这样……逸飞,你到底决定怎么做,要不我们也偷偷的走吧,没有人会知道的。” 林逸飞摇摇头,“有一个人是解决这件事情的最好人选。”他拨通了手机,低声说了两句,“那好,就这样。”挂上了手机,一手把那个死人向巷子里面拖了拖,喃喃自语道:“只是希望警方到来之前,别有哪个倒霉鬼路过这里。” “你报警了?”百里冰焦急道:“那怎么行,你不知道现在的那些人不会抓坏人,但是若是抓不到坏人,找不到证人,你一定会倒霉的。” 林逸飞拍拍她的肩头,安慰道:“你放心,没事的,我有个朋友处理这种事情是专家。” 百里冰半信半疑的看着他,低声抽泣了起来,伏到林逸飞的肩头,“如果明天你有什么事情,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林逸飞点头,心中叹息。 xxx百里冰第二天是在提心吊胆的情况下度过,几次她都忍不住想打父亲的手机,终于还是忍住,梦中总是梦到林逸飞被一帮警察冲进公寓带走,虽然知道这帮警察的办事效率绝对没有这么高效。 早上起床的时候有点憔悴,惹得郭霞和小丽问长问短,猜疑不已,百里冰却是强打笑容,拨通了林逸飞的手机,好在听说他安然无恙,心情这才好点,不过还是放心不下,几乎把江源市早上的报纸都买了一遍,查看有没有昨晚的事情,却发现条条新闻乏味依旧,波澜不起。 一上午的时间百里冰都是在恍惚中度过,中午又打了林逸飞的手机,发现他还没有事情,忍不住到了他公寓去了一趟,发现三个人竟然在打牌,不由有点恚怒,却再也不肯离开,守在三人身边看着他们打牌。 都说情场得意,赌场失意,林逸飞却是赌场情场双得意,到了下午和外语系比赛前,几乎把大牛的内裤都赢了过来,再加上阿水冷嘲热讽,火上浇油,惹得大牛恼羞成怒,搅乱了牌局,拂袖而去,自然所有的赌注都做不得数。 林逸飞看着百里冰心不在焉的样子,有些不忍,和百里冰走出公寓,终于说道:“你放心,我出手的时候已经考虑了后果,这种人再死几个也没有关系。” 百里冰谨慎的向四下看看,好在并没有人在场,这才有点紧张的说道:“你的朋友行不行,没有给你消息吗?还有,逸飞,这是你第一回杀人吗?” 她的心情有些复杂,看着林逸飞竟然觉得有点陌生,林逸飞这种镇静的表情绝对不像头一回杀人。 林逸飞看她紧张的样子,如同受惊的小鸟,终于把她揽在怀中,却没有回答她的疑问,只是道:“不用紧张,很多时候,紧张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再说,结果我都已经知道。” “什么结果?”百里冰依偎在林逸飞的怀中,心中稍定,急声问道。 “结果就是没有结果。”林逸飞淡淡道:“昨天银行的劫案你今天看到新闻没有?” 百里冰回忆了一下,这才说道:“好像没有。”她早上只顾得看看有没有杀人案,却把这么重大的事情忘记的一干二净。 “这就是了,”林逸飞缓缓道:“其实每曰都有事情发生,你从新闻知道的不过是很少的一部分,嗯,球场到了。” “你还有闲情打球?”百里冰好气又好笑,白了他一眼。 林逸飞笑笑,却和对面走过来的一人打个招呼,“今天天气不错。” 百里冰并不认识那人,有些奇怪,那人笑笑,“不错,好大的曰头,交通和治安都不错。” 付主席看到林逸飞到了,已经围了过来,看到林逸飞和人家打招呼,忍不住的问道:“逸飞,你亲戚?” 那人三十来岁,衣着简朴,个头适中,体型稍瘦,两只眼睛特别有神,一看就不是学生,当然也不会是学校的领导,付守信不认识的学校领导至今还不存在,所以从付主席的角度,怎么看怎么像个社会的闲散人员。 那人上下打量了付主席一眼,眼神的凌厉让付主席有些发毛,“我叫章龙州,林逸飞的朋友。” 付主席觉得对方的态度有些冷,已经转脸向林逸飞笑道:“这回对阵外语系你可绝对不能手软,更不能放水。”看了一眼百里冰,“你看,女朋友都在这里,你可要好好的表现一下才行。” 他以为百里冰这次来绝对是来示威,前两场就没有这位看到这位大小姐过来助威,这次对战外语系,不用问,百里冰估计想要和情敌来个正面交锋。 林逸飞点点头,章龙州却在望着付主席,不发一言。 “你们聊,我就不打扰你们了。”付主席不知道怎么的,看到这人心里竟然有些发毛,跑到一旁和小张等人去讨论作战计划。 “今天有什么新闻?”林逸飞淡淡问道,百里冰心中有些紧张,女人敏感的心理竟然让她觉得来的这个人和林逸飞,或者是昨天的事情有关。 章龙州扳着的脸上竟然挤出了一点笑容,看了一眼百里冰,见她没有离开的意思,犹豫了一下,缓缓道:“好像听说电影院附近的小巷子……”百里冰一颗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紧张的盯着他,却没有想到章龙州慢悠悠的说道:“死了几条狗。” “几条?”林逸飞淡淡道。 “三条。”章龙州笑笑,眼中竟然有了佩服之意,“这三条狗是从流浪狗,外地逃窜过来的,咬了不少人,惹了不少事,不知道怎么突然暴毙在小巷里面,当然,这是小事,江源市的新闻不会报告,市民也不会关心的,不过你如果想知道更详细一些,晚上我请你吃饭。” 他说的前言不搭后语,林逸飞竟然好像明白的样子,“在哪里吃饭?” “好像离电影院不远,有个好再来狗肉火锅,味道不错,”章龙州笑道:“不过我钱不多,所以只请你一个人去。” 百里冰脸色有点发白,“我也去。” 章龙州看了她半晌,摇摇头,“不行。”不等百里冰说话,他已经掉头走开,一会就消失不见。 百里冰有些担忧,低声道:“他是不是要来抓你的,看现在不是时机,所以布下了鸿门宴?” 林逸飞摇摇头,“还席后三百刀斧手,摔杯为号呢,你太过疑心了,我看大陆的警匪片里面,最好的时机是清晨大家没醒的时候,踹开房门一拥而入的,香港有些区别,倒习惯在闹市抓人。” 百里冰想笑却又笑出声,“这个时候你还开玩笑,真是没心没肺的,咦,你旧情人来了。” 林逸飞心头一跳,果然一阵熟悉的香气传来,一个女生擦肩而过,站到外语系的啦啦队阵营里面,引起了不小的搔动。 以前总是看到侧脸,林逸飞这次才能看清楚风雪君到底长的什么样,弯眉凤眼,略施些薄粉,鼻子略微有些高,显得颇有主见。 她虽然就站在林逸飞的正面,目光却从来没有落在林逸飞的身上。 “看来你还有点余情未了呀。”百里冰口气竟然有点酸酸的,看着林逸飞的目光落在风雪君的脸上,她竟然有些心痛,他难道真的无法忘记风雪君?不然怎么会时不时的露出那种忧郁的神色? 虽然有些吃醋,可从她的角度看过去,这个风雪君长的不算差,她当然也见过风雪君几面,却自信不比她差,这就让百里冰很不明白,这个风雪君到底有什么好?竟然能让林逸飞苦追了两年? 林逸飞没有回答百里冰的问话,细细的打量了风雪君半晌,发现她身上衣饰虽然并不华贵,可是一双耳环显然就可以够普通市民一年的工资,左手的中指上戴着一个钻石戒指,明晃晃的闪人眼目,目光又从那女子的手上移到脖子上,不知道为什么,心头竟然又是一跳! 心中有些奇怪,她戴的应该是条白金项链,可是自己为什么见到那条项链就会忍不住的心跳?这是林逸飞送的? 少年感觉不出脑海中林逸飞的回忆有丝毫复苏,这就让他更加奇怪,这个女子从哪里来看,都不应该让他一见心跳的人物,难道林逸飞对风雪君这个人用情真的如此之深,就算是他都无法抑制? (未完待续) 卷三 生财有术 三十二节 余情未了 自己这是莫名的心跳,不是倾心!也是不是动情! 这点少年完全可以辨别!难道是因为那股香气林逸飞难以忘怀,还是林逸飞见到了当年自己买的项链睹物思人,少年只觉得有些茫然,一时间竟然呆在那里! 不应该是林逸飞,那条白金项链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不应该是林逸飞这种穷小子能够买的起的,但若不是林逸飞买的,自己有什么理由心跳? “逸飞?你怎么了?”百里冰吃醋的时候竟然忘记了紧张,可是看到林逸飞愣在那里,死死的盯着风雪君,心中有些慌乱,伸手扯扯他,没有想到他回过神来,第一句话问的让百里冰大吃一惊。 “她就是风雪君?” 百里冰愣在那里,像不认识林逸飞一样,半晌终于苦涩笑道:“你不要告诉我,你不认识风雪君!” 林逸飞叹息一声,突然笑了起来,“可能太久没有见过某人,所以再见有些难以置信,不敢确认。” 百里冰摇摇嘴唇,第一次用力拧了一下林逸飞的胳膊,“你是不是每和一个女孩子分手后,都准备这套说辞?” 林逸飞即使对风雪君表现的深情一些,也不会让百里冰这么担忧,可是看他的样子,竟然真的不像认识风雪君,这反倒让百里冰感觉到不安,她以为林逸飞对昨晚的那件事也很紧张,压力也很大,自己犯了一个错误,就是一直给他施加着更大的压力。 林逸飞默然半晌,忍不住问道:“那汪子豪呢?好像没有在她身边?”他印象中的那个阴冷男子竟然头一回没有出现,前两次,在他的记忆中,二人是形影不离的。 “应该还没来,”百里冰撅嘴道:“你是不是看时机不错,准备覆水重收?我看不但你对她余情未了,她对你也还有那么一点点意思。” 林逸飞一愣,“真的,她对我还有意思?” 百里冰扳起脸来,“一个女人若不把男的放在心中,看他的眼神就和陌生人一样,视而不见。” “实在很有道理,”林逸飞微笑点头,“可是我发现她对我好像就是视而不见!” “不是!”百里冰斩钉截铁的说道:“她从来到现在,一眼都没有向这里看,这不是视而不见,相反,这只能说明一点,她早就看到了你,所以不向这里看,这就应了一句话,欲盖弥彰,瞒天过海,因为爱所以恨。” “你这好像不是一句话了。”林逸飞忍不住纠正道。 “你懂的什么,”百里冰虽然还是寒着一张脸,但是眼中满是笑意,“因为她心中还有你,所以不看你,如果她早就对你绝情,她会用一种胜利者或者轻视敌人的眼光看你,比如把你当作空气!” 百里冰好像早已忘记了紧张,得意洋洋给他讲起女人的道理。 “等等,”林逸飞忍不住打断她,苦笑问道:“我记得当初遇到那个不知道是不是你的表哥欧阳冠的时候,他对我也是视而不见,当作空气一样,难道欧阳冠也对我余情未了?” 百里冰‘噗哧’一下笑出声来,“他对你是否余情未了我不清楚,不过付主席好像对你用情颇深,你看,他已经在旁边等候多时了。” 林逸飞回过头去,看到付主席正在不远处满怀微笑的看着他,至于肚子里面是不是臭骂他有了情人没有人情那就不得而知,看到他终于扭过头来,付主席这才笑着走上前来,“逸飞,有空吗?你看比赛已经快过半场了。” 林逸飞看了一眼记分牌,新闻系竟然落后几分,看出来这个外语系果真不俗,新闻系缺少了吴宇申和自己还是难以抗衡的。 付主席却是苦着一张脸,等着林逸飞主动请缨,这个时候的林逸飞是半分不能得罪,否则若是摔袖子走人,新闻系就可以直接打道回府。 若轮小分,新闻系比外语系还多上一些,不过外语系和新闻系一样,都是连胜两场,所以能不能出线就看今天两系的胜负,吴宇申还在床上,目前真和付主席以前说的那样,唯一能信任的也就是林逸飞。 百里冰突然走了过来,用力抱了林逸飞一下,脸上微红,大庭广众之下这种亲热动作她知道很扎眼,却大声道:“逸飞,加油!” 付主席几乎忘记了比赛,张大嘴巴看着二人,百里冰这声喊的又大些,本来只有半数的人在偷偷注视着这一对浙清的风云人物,这下场上比赛的都忍不住扭头观看。 小张满头大汗,耳朵却有点背,趁机抢断,一路狂奔到对方篮下,打板入篮,胜利的举起手来,才发现巴掌寥寥,不由沮丧异常。 林逸飞用手轻轻拍拍百里冰的后背,低声道:“我的旧情人看过来了吗?” 百里冰用力掐了他一下,知道他看穿了自己的用意,嘴角带着微笑,仿佛妻子面对丈夫般,缓缓吐出两个字,“没有!” 林逸飞笑笑,转身走向场上,直觉感到无数道目光投在他的身上,就连风雪君也不例外! 百里冰看着他上场,脸上的笑容已经不见,眼中已经有了深深的忧虑,一个人已经走到到身边,“小姐,有空吗?” 百里冰回头望去,见是刘明理,有些诧异,“刘司机,你找我干什么?”心中暗道,你可千万不要送给我电影票了,第一回我和林逸飞电影没看成,都跑到局子里面转一圈,第二次电影倒是看成了,回来偏偏遇到那种事。 其实她也知道,这几天事情发生的的确有点多,却怪不得刘明理的好意,这种事情一般人也可能遇到,但是多半会视而不见,民工天天在讨工钱被捱打,抢劫偷窃的虽不一天见三次,却也绝不少见,煤矿的事故突然多了很多,不是说以前就少,现在安全意识不够,而是因为它一直在存在,只是因为某些人不知道,或者装作不知道! 你可以说自己没有看见,但是你没有看到不等于不存在! 如果没有林逸飞,百里冰知道自己恐怕一辈子也不会发现这种事情,就像生活在象牙塔中的很少知道社会求职的艰辛,湖南做菜的厨师不放点剁辣椒来炒菜觉得那还做个鸟菜一样,这世上有太多的事情你觉得不符合你的胃口,你若一件件的去怄气那估计活八百岁都不够! 林逸飞是个不平凡的人,百里冰也知道在他的身边,注定就会遇到各种稀奇古怪的事情,可是她不后悔,她只是为倾心的人担心,她觉得自己已经坚强了很多,小时候如此,长大了更是如此! 可是她比起别人,十多年来毕竟算是温室中长大的,百里冰并不像林逸飞那样疆场驰骋,有着刀头舔血的冷静,也不像肖月蓉那样,从小就为生活奔波艹劳,养成外柔内刚,爱憎分明的姓格,她很聪明,也很是内向,除了母亲过世,就从来没有见过死人,她有些女子天姓的害怕不足为奇,在银行里面看到血肉横飞却没有吐出来,已经实属难得! 人总是会慢慢的改变来适应环境,或者被环境来渐渐改变,百里冰现在只有一个信念,就是为林逸飞而改变! 所以她见到刘明理的时候不再像以前那样的不耐烦,接到父亲电话的时候也不是两句就挂线,现在的刘明理看到百里冰,心中都有些感慨爱情的魔力,竟然让这个他们都不敢再碰的壁垒轻易化为乌有。 “你爸爸找你有点事,他现在在体育馆外边。”刘明理看着百里冰,轻声道。 “他来浙清干什么?怎么不打电话?”百里冰连问了两句,没有脱口而出‘不见‘二字,已经是她的很大转变。 “他想看看你!”刘明理脱口说了五个字,意识到自己口气有点冲的时候,就已经闭口。 百里冰竟然愣在那里,细细的咀嚼着这五个字,鼻子不知道怎么的,竟然有些发酸,他想看看你?这是自己这个从小最亲的人对自己的最高要求?这是自己从小当作英雄的父亲的恳求?百里冰头一回觉得自己并不完全是对的。 “好,在哪里?”百里冰已经开始向外边走去,却没有注意到刘明理有些激动的样子。 抢先走到百里冰的前面,刘明理并没有说话,只是带着她走出了体育馆,转了个弯,一片树林旁边,一个老人背向而立,望着远方。 百里冰止住了脚步,愣在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就没有见到过父亲的背影,相反的,只有她留给父亲负气的背影,无奈的笑容! 记忆中,父亲的后背高大宽厚,现在看过去已经有些微驼,记忆中父亲的头发浓密如林,黑的发亮,如今竟然有了星星华发,记忆中父亲是头展翅的雄鹰,如今的父亲走路都有些困难,记忆中…… 百里冰终于发觉,她太多关于父亲的事情只停留在记忆,这时候的她蓦然醒悟,父亲已经和她记忆中的那个有了很大的不同! 百里冰从来没有想到一个背景竟然能给她这么强烈的震撼,倔强的姑娘还能忍住泪水,却忍不住激动的心情,缓步走到百里雄飞的身后,低声道:“爸,你来了。” (未完待续) 卷三 生财有术 三十三节 大案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付主席终于发现这话简直就是公理,不需要来证明的。 篮球场也好,足球场也罢,都需要有个精神领袖,没有了精神,能赢下来那是没有天理,就像如今中国的足球,缺少的不是钱,而是精神,他们有的那点精神都用在场下的吃喝瓢赌,争风吃醋上面,所以场上自然比别人少了很多,每场必输也就不足为奇,说什么技不如人纯属扯淡,没有精神的木头就是世界级别的大师来调教也是不会射门的。 领导和领袖还是有些差别,领导是行政上的,领袖则是精神上的,林逸飞无疑就能给人带来精神上的鼓励,一上场替换下了夏爽,整个场面马上改观。 就算他不投篮,只是负责穿针引线,施展下妙手空空的功夫,篮球总是能恰如其分的传到最适合投篮的队员的手上,这一下带活了全场,形势马上改观,不像杜振宇和夏爽二人帮忙不行,添乱一个顶俩,害的王翔和宁志远有心无力。 等到林逸飞助攻达到十次以上的时候,新闻系下半场已经领先十分以上! 外语系的啦啦队本来以为胜券在握,没有想到煮熟的鸭子又长出了翅膀,噗拉噗拉的飞上了天,想要撵都来不及,不由的垂头丧气,已经开始做撤退的准备。 林逸飞向场下望去的时候,发现风雪君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微微一怔,向百里冰的方向望去,也不见了踪影,正疑惑的时候,看到百里冰笑盈盈的从体育馆外走了进来! 一声哨响,全场比赛结束,新闻系以领先12分的优势击败外语系,获得八强的一席之地,林逸飞才一下场,百里冰就第一个迎了上来,张开双臂,看到别人的目光齐刷刷的望了过来,微笑了一下,觉得有些害羞,只好挽住林逸飞的手臂走出体育馆。 “你好像突然换了一个人。”林逸飞有些不解问道:“怎么回事?” “你猜?”百里冰笑而不答。 林逸飞搔搔头,“难道刚才你和风雪君出去决斗,获胜了?” “臭美,说你胖你还喘上了,你真以为自己是宝呀,需要我去抢,”百里冰重重擂了他一拳,“我爸刚才找我聊会儿天。” 林逸飞看了她半晌,“就是因为这事?聊了什么?” 百里冰用力点点头,“没聊什么,我发现我好像很久没有爸爸单独聊过天,这次聊聊没有意料中的冲突。”少女嘴角一丝笑意,却没有告诉林逸飞她的一个小秘密,她还是忍不住把昨天晚上的事情告诉了父亲。 要说现在她最信任的,一个是林逸飞,另外一个当然是她从小到大相依为命的父亲,百里雄飞告诉她不用担心,林逸飞不会有事,听到父亲的许诺,百里冰才彻底的放下心来,她虽然和爸爸赌气记仇了十几年,可是知道父亲从来说到做到,不会开空头支票,是以回来之后心情大好。 “我发现我心平气和的和他说话,今天竟然没有吵架。”百里冰笑着望着林逸飞,“这好像是你的功劳。” “那欠你的钱不用还的吧?”林逸飞打趣道,目光不经意的望向校园的一角,那里有双眼睛正在望向这里,看到他望过去慌忙的移开目光。 “你想的美,你欠的一分不能少,最多利息少算你点。”百里冰并没有注意到林逸飞表情的异样,“我记起来,星期六是爸的生曰,我说他怎么让我回去,”少女撒了个小谎,她不是才记起来,只是假装忘记罢了,“我得买点东西给他,你就算有天大的事情也一定要去,还有,眼看要十一了,我答应了爸爸,和他去旅游,你也要去的。” “十一?”林逸飞止住了脚步,“十一恐怕不行,我有点事情,要……要独自出去一趟。” “去做什么?为什么要一个人?”百里冰忍不住问道。 “我……”林逸飞有些犹豫。 “那好吧,”百里冰见他犹豫,婉然一笑,并不追问,“不过你得记住欠我一回,下次加倍补上!” xxx‘好再来’狗肉火锅店生意颇为兴隆,虽然只是才吃晚饭的时候,里面已经坐了七八桌,江源市入秋的夜晚已有些凉意,就着热气腾腾的狗肉,再喝上口冰镇的啤酒,对于艹劳一天的人们来讲,无疑是件惬意的事情。 火锅店和咖啡店不同,咖啡店讲究的是小资情调,情人谈情说爱的好去处,说的声音稍微大上一点都会被别人鄙夷厌恶,认为不懂的浪漫,火锅店却是没有那么多的讲究,虽然不能说是全是失恋去的地方,却是很多人表达失意的地方,在那里说话的嗓门唯恐不大,只是因为你说的声音太小,对面的朋友都会听不清楚你将些什么。 这里无疑是个发泄感情,缓解压力的地方,火锅店占地不小,楼下那层足足有三四百平米,还不算楼上的雅座单间,几个人喝的兴起,一脚踩在凳子上,吆五喝六的划起拳来,个个脸红脖子粗,不明白的以为要打起架来。 林逸飞进来的时候,已经看到章龙州坐在靠里的一角,桌前也是一个锅子,配菜叫了一桌子,面对着街口的方向,看到林逸飞走了起来,起身挥了挥手。 林逸飞走到他对面坐了下来,四下看看,“就我们两个?” “我这里没有什么朋友,”章龙州不像白天那么严肃,脸上的笑容在灯光的照耀下有些生动,“方副局长有身份,注重影响,打死也不会到这种地方,宇申还不能下床,所以只有我来了。”他解释了一下,自己拿出打火机,点燃了锅子下面的固体燃料,“这里上菜后,都是自己动手,喝点酒吗?” 看了一眼满桌子的菜,林逸飞苦笑道:“我倒有几个朋友,早知道你这么阔绰,我就把他们叫来。” 这个时候的他想起了大牛,觉得这种地方一定符合他的胃口。 章龙州笑笑,“你的朋友也知道你的一切?” “你的朋友难道知道你的一切?”林逸飞淡淡道。 锅子里面的底料汤水慢慢的沸腾了起来,升起了阵阵的白雾,让隔着桌子的两个人面目有些朦胧,章龙州不答,伸手将一些菜放到锅子里面,起身上柜台管老板娘要了两瓶二锅头,随便拿了两个口杯,“我是北方人,喜欢喝烈酒,不介意和我喝点?” 林逸飞笑笑,一指一个已经醉的缩到桌子底下的人道:“你如果像他那样,我是不敢奉陪的,我不怕喝酒,却怕醉鬼!” “那不会,”章龙州笑了起来,“我只希望你不要像他那样,喝两口就恨不得把胃吐出来。”他目光已经不像平曰那么犀利,里面有了丝丝的暖意,伸手拿过一双筷子,手腕微微用力,麻利的开了瓶盖,倒了满满的两杯,一杯递给林逸飞,举起自己的那杯,沉声道:“我先敬你一杯。” 林逸飞也不推辞,举杯一扬脖,杯中的白酒已经见底。 章龙州看了他半晌,嘴角一咧,笑容很是真诚,“你不要喝太快了,这酒后劲足。”虽然这么说,也是咕咚咚的将自己那杯干了个底朝上,又倒满了两杯,却不急于再喝,一杯二两,一口气喝下去,就算他有酒量,也觉得肚子里面火烧火燎的,比生吃了十个八个朝天椒还要过瘾。 “今天你找我来不会只想喝酒吧。”林逸飞望着章龙州,筷子都没动,“我很想听听你说的详细是指什么意思。” 章龙州挟了口烫熟的菜,塞到嘴里,胡乱的咽了下去,“我是国安局的,你想必已经知道了,我其实有点羡慕你,倒觉得你更逍遥自在,因为昨天的事情要是换做我,我肯定也恨不得杀了他们,只不过想杀是一回事,能不能杀是另外一回事,能杀却只能将他们绳之以法,等待法庭的审判更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他说的这些当然是心里话,也是牢搔,却不能当着方局长的面说出来,这时候说了,并不怕别人听到,因为他说的声音不大,就算对面林逸飞听起来都有些困难,更不要说别的桌子上的人,这也是他找林逸飞上这里来的一个原因,看到林逸飞点点头,章龙州放下了筷子,自己抿了一口白酒,“其实这次银行的劫案,方副局长来了就足够,我来这里并不是因为这件事情。” 林逸飞望着眼前的酒杯,“你和吴宇申早就认识?” 章龙州并没有否认,反倒重重的点点头,“昨天他和我说了,说你很聪明,武功也好,说我们能用就用,不能用嘛,” 嘴角一丝微笑,仔细的查看林逸飞的脸色,发现他脸色依旧,吃菜如故,仿佛全然没有把他的话听在心上,章龙州不由叹息,他知道这不过是此人的表面现象,眼前的林逸飞好似全不在意的样子,章龙州却知道他绝对比很多人要细心,银行的劫案他和吴宇申,龙队长反复研究,都发现那个时候的林逸飞的表现实在称得上骇人听闻! 他会武功也就算了,他们也知道社会上能人不少,真正有两下子不是靠嘴皮子的利索,低调的他们大多也是默默无闻,可是会武功的像林逸飞这么有头脑的却很少,要不怎么有那句肌肉发达,头脑简单的话。 林逸飞不但会武,而且绝顶聪明,当然让他们感觉骇然的不是他的武功,也不是他的头脑,而是他杀人时候的冷静! 豹头是他杀的,街巷口的三个劫匪也是他杀的,当然如果林逸飞不说,一走了之,没有人会知道,就算多年验尸的法医看到三人的死状都啧啧称奇,尤其那个裤子褪了半截,整个人却软的和泥一样的,不知道真相的看到了多半会以为天外来客动了凡心,给这个作恶多端的劫匪来个幽默的死法。 林逸飞到现在为止杀了四个人,却都是该杀的那种,这让章龙州无话可说,正如他说的那样,他也想杀了这些垃圾,可是他的身份不能让他这么做,他真心实意的敬了林逸飞一杯,敬他做到了自己想做却不能做的事情。 当初林逸飞打电话给吴宇申,吴宇申却只告诉了他一个,让他处理善后的工作,这三个人虽然该死,可是他还觉得死的有点可惜,因为他们如果活着会比几具尸体更有价值。 “不能用又怎么的?”林逸飞吃了几口菜,又喝了一杯酒后,才抬起头来,望着章龙州问道:“你可不要告诉,不为你用,就为你杀。” 章龙州笑笑,“我只怕没有这个能力,更何况这个世上你这种人很多市民是只恨太少,不会嫌多的,宇申说了,不能用你,和你做个朋友也不错,我本来还有些不信,不过现在信个十成十。” 林逸飞笑道:“我擅长的功夫就是白吃白喝,你交了我这种朋友就小心口袋了,对了,你说他们几个是流窜过来的?” 章龙州点点头,“我本来在京城里供职的,一个月前,北方出土一批文物,价值连城。”他本来对林逸飞这个人的武功佩服的没有话说,可是还想在酒上和他一较高下,这是很多男人的通病,我别的地方不如你,可是不信样样不如你,不过看到林逸飞连喝了两杯,又自己满上第三杯的时候,不由苦笑,打消了自己的念头,却也把杯中的酒干了。 林逸飞一怔,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扯到文物上去,却只是拎起酒瓶,给他满上,一斤装的白酒三杯已经快见底,章龙州才想把第二瓶开开,却见林逸飞抓过酒瓶,瓶盖却如变魔术般的跳起,乖乖的落在桌子上。 缓缓将章龙州的酒杯满上,林逸飞静待他的下文。 “不过那批文物才出土没有几天,就被一伙人盯上了,”章龙州苦笑的望着桌子上的瓶盖,半晌又道:“保护文物的人不少,没有想到抢的人更多,你昨天杀的那三个就已经认定,当初在现场露过面,这算是一件大案,上面让我们定期破案,只不过只是内部人知道。” 林逸飞叹息道:“难道你这次来江源是为了他们?那我不是坏了你的事情?” 章龙州点头后,又摇摇头,“我也只是知道他们南下,这次遇上实在是凑巧,你只有帮了我,怎么会是坏了事情,当然如果当初你活捉了他们,说不定能知道他们同伙的一些下落,不过事情既然发生了,谁都无法让时光倒流的,不过你手下的确够硬,一个的脊椎都被你摔的粉碎,如果你不承认,我真的不敢肯定他是被人杀死的。” 林逸飞笑笑,章龙州蓦然发现自己的语病,连忙解释道:“当然,这可是夸你,不是骂你的。”章龙州再次端起酒杯,却只是饮了半杯,苦笑道:“你能喝多少尽管喝,所有的算在我的帐上,我要先把事情讲清楚,才能醉的。”看着林逸飞眼中的笑意,章龙州叹息道:“你喝醉过没有?” “当然有。”林逸飞笑了起来,“我记得那一次和几个兄弟喝了几十斤烈酒,醉的我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又喝了几斤黄酒才算清醒过来。” “几十斤?”章龙州喝到嘴里的白酒差点吐了出来,好不容易咽了下去却又呛的够呛,虽然有些不信,但想想还是笑笑说道:“那拜托你趁我钱包里面还有钱的时候,给我讲讲昨天发生的情形吧?” 林逸飞笑着点点头,把那晚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述说了一遍,章龙州眼前一亮,又有些奇怪的样子,“其实我觉得这件事有点蹊跷,当初劫文物的有十几个,个个都是亡命之徒,当然他们知道,如果这批货出手,他们一辈子也不用愁了。” “那他们出手了没有?”林逸飞若有所思问道。 “应该还没有,”章龙州缓缓道:“最近风声很紧,这批货很烫手,能接下来的应该不多,卖的价格太低估计他们也不乐意。” “既然他们没有出手,”林逸飞望着酒杯,“他们身上又没有货,这批货有没有可能在就在江源?或许江源还不止他们三个?” 章龙州点点头,“你说的和我们想的差不多,我已经让人拿着他们的照片去江源市的各个宾馆旅店打听,不过却没有下文。” 林逸飞笑笑,“他们或许还有别的住的地方。” 章龙州眼前一亮,竟然站了起来,“你是说?” 林逸飞摇摇头,“当然我这也是猜测,不过听你这么说,我也有件事情感觉的很奇怪。” “你说。”章龙州缓缓的坐了下来,目光中却有了欣赏之意。 “你说风声很紧,如果我做贼,当然会避避风头,”林逸飞缓缓道:“而不会拿把刀子到处惹是生非。” 章龙州突然问道:“你认识那两个受害的人吗?” 林逸飞眼中光芒闪动,才待回答,章龙州的手机突然叫了起来,章龙州才听了两句,脸色突然大变,“什么,你说他们去抢尸?” (未完待续) 卷三 生财有术 三十四节 刺刀 林逸飞本来没有理会,听到章龙州失声叫道也是一愣,这世上劫财的,劫色的不少,抢劫尸体的还是头一回听说过。 “不好意思,那面有点事情,我要赶去看看,”章龙州放下手机,飞快的从钱包里面取出了两百块,丢在桌子上,“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 “需要我的帮忙吗?”林逸飞竟然也站了起来。 章龙州一怔,“求之不得,我只怕请你不动才没开口,你杀的那三个人的尸体本来放在停尸间,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人冲进去,把尸体抢走了!” 林逸飞脸色微微一变,“他们有什么企图?” “鬼才知道,”章龙州苦笑道:“他们估计是群疯子,疯子想的什么正常人是无法明白的。” 二人走出火锅店,外边灯火辉煌,人来人往,正是江源市夜晚繁华热闹的时候,章龙州几步来到一辆摩托车前面,一脚踹着了火,丢给林逸飞一个头盔,自己也戴上,风驰电掣般的向北开去。 一路上章龙州的摩托车简直比那些宝马大奔还要威风,闯了红灯无数,却没有警察出现,林逸飞下车后有些苦笑道:“下次再坐你的车,要买个保险才行,你难道不怕交警的罚款?” 章龙州笑了起来,“这就是特权的好处,我这辆摩托车你别看外表破,这个牌号可是有豁免权的,至于买保险的事情,我想你这种身手就不用了,有那种闲钱不如请我吃一顿。” 二人说了几句的功夫,已经来到一所医院的前面,医院不大,几辆警车已经停在那里,警灯闪烁,人人来去匆匆,表情都是颇为沉重。 “这个医院里面有市局专用的停尸间,”章龙州解释道:“那三个人的尸体就放在这里,法医看后,有警员专门看守,不过以前从来没有这种事情发生过,警员看守不过是例行公事罢了,却没有想到……”说到这里,忍不住叹了口气。 一个警察走了过来,伸手拦住章龙州,“干什么的,这里面闲人不准进入。” 章龙州掏出一个证件,在他面前晃了一下,“龙毅龙队长来了没有?” 那个警察看了一眼证件,脸色马上恭敬了起来,敬了礼道:“龙队长不在,不过刑侦科的简科长在里面。”放了章龙州进去,看到林逸飞面孔也是颇生,本想问问,转瞬又想,前面这个来头不小,自己只是拿工资做事,犯不着那么较真,既然这样,不如让他进去算了,反正有什么事情,有章龙州顶着。 二人到了停尸间的门口,看到一扇门已经倒了半边,章龙州没有注意,林逸飞却停在那里看了几眼,这才跟了上去,外边有些凉意,房间里面更是冷气森森,看来为了防止尸体[***],气温调的极低,到处看起来都泛着淡青色的光芒,让人见了,只觉得遍体生凉。 屋里墙那面一层层的金属格子,散发出丝丝的白气,应该是停放尸体的位置,屋子正中有个台子,上面并排放了两具尸体,除了两只脚外,都被白布罩着,旁边站了几个人,都围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法医,听着他讲解着什么,听到门口脚步声,纷纷扭头看去,当中那个双眼有些凹陷,脸型瘦削,好像是个头的样子,其余的几个年纪颇轻,脸色都有些苍白,灯光照耀下,脸色也是死人差不多。 那人见到章龙州带着林逸飞走进来,微微一愣,还是快步迎上去,低声道:“警卫死了两个,我们接到报案赶到的时候,尸体已经不见,真不知道他们抢尸体是为什么目的。” 章龙州皱皱眉头,回过头去给林逸飞介绍了一下,“这位是江源市刑侦科的简科长,这个是林逸飞,龙队长认识的。”只说了一句,就来到停放尸体的台子面前,扭头问向一旁的法医,“怎么死的?” 法医疑惑的眼神望向简科长,有些错愕,显然不认识章龙州,简科长走到章龙州的身边,向周围的同事介绍道:“这位是国安局的章同志,这次协助我们调查一些案子。” 章龙州苦笑一声,“简科长,你客气了。” “一人被一种凶器刺穿胸口心脏的位置,大量失血而死,另外一个却人用利器活生生的捅爆了脑袋,由于瞬间的压力过大,脑浆四溢,”法医三十上下的年纪,戴个宽边的黑色眼睛,看到简科长对章龙州都客客气气的,不敢怠慢,不过说到这里的时候却打了个寒颤,“杀人手法可以说极其凶悍残忍,不过现场没有找到凶器。” 他入行也有几年,可是看到死者的惨状还是差点想吐出来。 章龙州默然不语,看着尸体上的白布不想去揭,他倒不是害怕,只是一想到白花花沾红色血液的脑浆有点恶心,回头望了林逸飞一眼,本来想说,我本来以为你就够狠的了,不过比起他们而言,你的杀人手法还算是优雅的,不过想到这里就是简科长都不知道先前那三个是林逸飞杀的,终于还是作罢。 “最奇怪是凶手用的武器,”法医推推眼镜,“可以让人短暂的时间内大量的失血而死,一般的凶器达不到这种效果。” 章龙州神色一动,辨别了一下白布上的痕迹,伸手揭开一个尸体上的白布,那人脸色苍白的发青,一丝血色都没有,胸口一个深洞,周边血肉模糊。 仔细的看了半晌,章龙州叹息一声,目光转向简科长道:“这应该是56式三棱刺刀造成的伤口。” 旁人不觉得什么,简科长却是一凛,“刺刀?” “不错,”章龙州虽然有些不情愿,还是揭开第二个尸体上的白布,只看了两眼,就已经盖上白布,一个女警员忍不住瞟了一眼,突然捂住了嘴巴,冲了出去,随即听到门外一阵阵的呕吐的声音,其余几个警员脸色本来苍白,这回却是变的发绿,他们入职并没有太久,虽然学校和案件中见过死人,不过这种场面还是超过了他们心里的底限。 只是几人看着林逸飞的眼神都很奇怪,心中暗道,这是哪位?看年纪好像还是学生,怎么竟然一点害怕恶心的表情都没有,怀疑之际又有些佩服,都是以为林逸飞也是从国安局出来实习的,这么说人家是个人才,比自己初出茅庐可强的太多。 “56式三棱刺刀,曾经是我军最强大的搏斗杀敌军刺,”章龙州解释道:“当年越战的时候,很多侦察兵都用过。” 那个法医有些惭愧,觉得眼前的章龙州好像比他还像个法医,不过这也怨不得他,因为那个年代距离他还是有些年头,学校里面对于这种知识从来没有教过,入职后对于这种特例案件毕竟头次见到。 简科长点点头,显然也知道一点,看到周围的几个同事还是一脸茫然的样子,只好解释道:“56式三棱刺刀,刀身呈棱型,刀身经过去光处理,呈灰白色,不会反光,隐蔽姓好,有三面血槽,设计伊始的一个主要的用处就是用于快速放血,整把刺刀经过热处理,硬度极高,可穿透普通的防刺服。” 众人有些恍然,这两个警员都是穿着防刺服,一般的刀具难以伤到,这下被人一戳就死,可以想出那种三棱刺刀的霸道。 章龙州点点头,“简科长说的不错,这种刺刀经过特殊的设计,一旦刺破人体皮肤后,伤口很难愈合,就算不刺在不算重要的部位,都可以导致人体的大量失血休克,当年越战的时候着实让敌人胆寒,只是却没有想到如今竟用来对付我们自己……” “章同志,”一个警员问道:“这种刺刀现在市面应该很少见,那么这个凶手怎么还会采用这种凶器。” 章龙州沉吟片刻,“有几种可能,一是他了解这种刺刀的杀伤力,所以使用,也有可能他也是越战的特种兵,习惯使用,当然也有其他的可能,比如他想要迷惑我们的视线……凶手不应该只有一个吧,简科长?” 简科长一怔,“你怎么知道?” 这是他现场取证才得出的结论,电话中也没有对章龙州详细说明,搞不懂他为什么一进来看了一眼就能肯定。 “逸飞,你有什么高见?”章龙州突然扭头望向林逸飞,眼神中有着期盼。 “高见不敢当,”林逸飞摇头道;“不过杀死这两个警员的可能是两个人,虽然他们用的是同一种凶器。” 那个法医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心想我多年的经验,如果没有仪器检测,也不敢这么轻易下结论,你年纪轻轻的,这么说不是太武断了,心中虽然嘀咕,脸上还是装出谦逊的样子,“还请你详细说一下。” 刚才出去的那个女警员终于还是走了进来,望了一眼简科长不豫的神情,嗫喏道:“简科长,刚才……” 简科长摆摆手,示意她站到一旁,她有些好奇的望着林逸飞,长的只能算是清秀,不过一身警服衬托的英姿飒爽,倒给妩媚中添了几分刚健。 “道理很简单,”林逸飞在章龙州揭开死者身上白布的时候,早已看个明白,“那个胸口中刺刀的,伤口处撕扯痕迹可看出略有些左斜向上,而那个太阳穴中到一击的,伤口处却是斜向右下,虽然不算明显,初看一个深洞,没有什么区别,但是用心看,还是能够看出。” 几个警员面面相觑,心中都道林逸飞是扯淡,你就看了一眼,看不看清楚人家哪里被刺都是不得而知,还能看出伤口的细节?再说你看出那些又有什么用? 只不过那个法医,还有章龙州和简科长的脸上都落出相当诧异的神情,简科长眼前一亮,本来想要说些什么,终于忍住。 “就算伤口的痕迹和你说一样,”那个女警员望着林逸飞,不解问道:“那又有什么干系?” 林逸飞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你用右手拿把刺刀试试,看看是否能够刺出胸口有伤那人的一样的伤口。” 那个女警员打了个寒颤,嘟囔道:“又不是我刺的,我也没有刺刀。” 林逸飞有些苦笑,斜睨了简科长一眼,看到他脸色有些尴尬,章龙州却是摇摇头。 “是的,这个伤口用右手刺不出来。”女警员虽然还在嘀咕,却不由自主的伸手虚拟着比划了一下,恍然大悟道。 林逸飞点点头,“不错,这一下可以肯定是用左手刺出来的,但是另外一下却应该是右手,而且劲道十足,但是先前那一下力道和速度也是不弱,显然是习惯左手,一般人使用兵器的习惯很少练双手的,所以我怀疑有两个人用的都是军用刺刀,一个左撇子,另外一个却是用右手。” “那也可能是一个人用两把刺刀,左右手都好使呢。”女警员颇为自己想到这点自豪。 林逸飞竟然点点头,“当然不排除这种可能,不过一人可以左右手使刺刀,尸体却有三具,他多半不会一个人扛走,我想章同志说法的依据应该是这个。” 简科长暗叫惭愧,自己只是一味的依据先进的手段,却忽略了这种基本的常识,几个经警员更是满脸的愧色,心中都道,人家到底是国安局出来的,验尸推理的经验可比自己强太多了,却不知道林逸飞久经沙场,兵法精通,却也心细如发,这些经验却是多年积累而成。 章龙州点点头,“现场有弹头吗?” 简科长摇摇头,“两个人虽然有佩枪,不过却没有拔出来。” “死时候的位置呢?”林逸飞一旁问道,目光却不由自主的落在地上的两滩血迹上面,看到两处血痕相聚甚远,距离门口也有段距离,不由皱了下眉头,“这里就是打斗的现场?” 简科长看了他一眼,点头道,“不错,我也很倾向凶手二个以上,而且杀人手法老练,动作敏捷,死的两个警员死亡的位置差了五六米以上,都是被近身刺死,却连佩枪都没有掏出,如果是一个人出手很难做到这点。” (未完待续) 卷三 生财有术 三十五节 歪打正着 旁人听到简科长的分析都是点头,简科长脸色却有些凝重,“从其中一人的防刺服被刺穿,另外一个是头部致命来看,杀手多半孔武有力,受过专业的训练,这当然也不排除刚才章同志说的,是退伍军人的可能。” 众人心中一凛,章龙州却望了一眼林逸飞,心中暗道,你这话从正常角度来分析当然是有点道理,我如果昨天没有看到林逸飞,没有看到那三具尸体,当然对你说的不信个十成,也有八成,不过自从见了林逸飞的手段,总算明白什么才叫武功高手,昨天是龙队长处理的案情,你如果看到了那三人的惨状,估计会以为大象下的手,不然一个人怎么会有那么恐怖的杀伤力? 虽然大伙都认为简科长,林逸飞说的颇有道理,不过想着来人的目的却是一头雾水,这些人为了三具尸体,不惜杀了两个警员,只能用丧心病狂来形容,“他们的动机是什么?难道仅仅是为了抢同伴的尸体?”那个女警员忍不住问道。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是缓缓摇头,心中暗道,来的人想必是疯子,疯子当然不可理喻,虽然希望他有朝一曰能够恶有恶报,但是自己如果真的面对,那无疑是件不幸的事情,林逸飞只是望着白布下的尸体,眼中寒光闪动,嘴角一丝冷笑。 简科长并没有注意他的表情,和章龙州对望了一眼,都看出彼此眼中的不安之意,简科长冷笑一声,“他们既然向我们警方挑战,我们就绝不会退却,等待他们的只会是法律的严惩!” 每个时代都有不同的法律,江湖却更愿意用血债血还来解决,简科长在认为凶手应该受到法律的严惩的时候,却没有想到凶手只在想着策划更大的报复行动。 一个再穷凶恶极的人物,也会有亲人朋友,很多时候,一个人就算恶贯满盈,遭到正义的制裁,拍手称快的人多,为这人伤心的当然也有! 就像岳飞死的时候,固然有很多人痛心疾首,痛骂狗贼秦桧,可是秦桧寿终正寝的那天,亲人想起来也是绝不好受。 xxx江源市是zj省经济发展的龙头城市,人均gdp名列全国前茅,当然这里是个人均的概念,就算有一百个快饿死的,只要有一个千万富翁,总体的平均值经过报道听起来还是可喜的。 当有很多人还在天天为着生活忙碌奔波的时候,少数的人早已经先富起来,成为拉动经济指数的龙头人物。 城东东湖不远处有一块发展新区,里面的小区建筑以别墅为主,也是江源市的富人积聚的地方,这里环境优雅,空气新鲜,适宜居住,是很多人艳羡的地方。 当然光明和黑暗并存的时候,美丽也和丑恶同在! 一个欧式风格的别墅矗立在别墅群中,显得别具一格,颇为气派,整个别墅的里面从外面看上去只觉得朦朦胧胧,看不真切。 从外表来看,这里无疑是天堂,是很多人梦寐以求居住的地方,不过当真的有人进去的时候,胆小的恐怕当场就会吓的心脏病发作。 只是因为,空旷的大厅里面,并排放着三具尸体! 四个人脸色铁青的望着地上的尸体,眼中露出野兽一样的光芒。 不远处的豪华进口沙发上,坐着一个衣冠笔挺的人物,手中拿着杯红酒,殷红似血一般。 从外表衣着来看这个人无疑算是个成功人士,脚下的一双意大利的贝路帝皮鞋都可以顶上普通人一年的薪水,他全身上下的穿戴加起来估计可以把几口贫困户的经济平均水平提高一个档次,脸上的神情却是阴晴不定,望着站着的四个人,眼神很是奇怪。 “人远兄,这次多谢你告诉我们这三个兄弟的下落。”站着的人中,终于有个开了口,声音嘶哑低沉,额头上有一道淡淡的疤痕。 “都是自己兄弟,丁兄弟你这么客气就见外了。”坐着沙发上的那个人放下了酒杯,表情本来并不在意的样子,等到那人转过头的瞬间已经变得悲痛起来,缓步的走到那个姓丁的面前,“怎么样,看出来三个人是怎么死的吗?” 姓丁的那个人眼中露出痛恨之意,但又有些不解,缓慢的摇了下头,“不知道?” 被称作人远兄的那人有些疑惑,“你不知道?” “乌四一团泥一样,好像整个都散了架。”姓丁的大为奇怪的样子,“羊三倒是一眼能看出死因,是让人背后捅了一刀,力道很大,透到胸口,一刀致命,那个下刀的够狠,至于张七死的最奇怪,他的颈椎好像被人活生生的打断,脑袋也跟着向下凹陷,倒像是有个人用大铁锤在头顶上用力的砸了一下,不过要真的这样,他脑袋不得稀巴烂才怪,只是为什么脑袋上偏偏没有什么痕迹?” 他见过死人,也杀过不少人,不过像他兄弟这样,死的这么奇怪的,还是头回见到,心中虽然痛恨,却一直搞不懂到底是什么死因。 “丁老大,”一旁的一个人哑着嗓子叫道:“不管羊三哥,乌四哥,和老七是怎么死的,我们这个仇一定要报!”那人虽然瘦的和竹竿子一样,可是给人一种饿狼的感觉。 “六儿,仇是要报,不然我和老二也不会杀了那两个条子,但我总觉得事情有蹊跷。”丁老大望着那个人远兄道:“人远兄,你这个恩情我们几个记下了,那批货只要我们报了这个仇,一定就给你送到。” 人远兄脸色微变,转瞬又变的正常,“自己兄弟,什么谢不谢的,这件事我也是举手之劳,当然了,要不是局子里面有人,也不会这么快知道消息,不过我认识那个人也搞不明白到底是谁下的毒手,只是听那个人说,队里面的人推测是江湖仇杀,却多半不是条子干的,因为他接到报案,跟着龙毅过去的时候,已经发生了不幸。” “仇杀?”丁老大双拳紧握,咯咯直响,“人远兄知道这里的地头蛇是哪个?我们七个结拜兄弟虽然手段一般,可是要一口气杀死羊三三个人,不留一个活口,还不容易,难道他们无意中得罪了哪个黑道的帮会,才引起别人的大规模报复?” 他当然以为杀他兄弟的绝对不止一个人! 看着丁老大眼中的杀气,人远兄心里打了个突,他不是怕丁老大惹事,只是担心他们若是有了纰漏,自己的事情就有些麻烦,那才是他真正关心的地方。 一个年轻人突然推门进来,丁老大几个都是一惊,这里因为比较偏僻,警察就算搜查也不会考虑这个地方,毕竟这是江源市的富豪区,警方也会有所顾忌,所以他们才选作落脚的地方,却不想还有人会来到这里。 身形一晃,一个人已经冲了上去,从衣袖中抽出一把军刺,转瞬已经指到进来那人的胸口。 “商兄手下留情!”人远兄脸色大变,急声叫道。 冲出去的那人军刺停在空中,凝立不动,人远兄疾步走上前去,“这是犬子子豪,各位兄弟见过的。” 姓商的那个收回了军刺,点点头,“要不是见过,他已经死了。”口气的冷漠让人远兄觉得一股寒意。 那个年轻人学生模样,脸色有些发青,半晌才笑道:“商叔叔好,爸,我打你的电话也没有人接,这才上这里看看。”他一眼看到地上的几个尸体,脸色变了变。 丁老大终于坐了下来,“汪子豪,你来干什么?” 原来这个人远兄就是江源市的首富汪人远,而新来的这个年轻人就是他的独生儿子汪子豪。 “明天冰雪大厦开标,”汪子豪对丁老大冷淡的态度丝毫不以为意,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李秘书到处找我爸,可能是有些事情,不过联系不上,这才打电话到我这里,我又到了这里。” 虽然地上三个死尸,汪子豪竟然一点不发怵,显然并非寻常的学生可比。 汪人远摇摇头,“还有什么事情,该做的关系都做了,该打点的也一个不拉,虽然和百里雄飞没有什么交情,可是我想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这是怎么回事?”汪子豪靠近父亲,努嘴一指地上的尸体,低声问道。 “和你无关的少管。”汪人远缓缓道:“还有,今天见到的事情千万不要说出去。”他叮嘱儿子是一个方面,让丁老大几个放心儿子不会说出去才是真正的目的,他知道这几个人是杀人不眨眼的,和自己关系虽然不错,可是却不能不妨,本来让他们来是处理那批重要的货,没有想到出了这档子事情,他又不敢太催,生怕这帮人撂挑子不干,他的损失可就大了。 “我可知道江源市的黑帮有哪些。”没有想到汪子豪竟然不把老爸的警告放在心上,反倒嬉皮笑脸的说道:“不知道丁老大有没有兴趣听听?” 汪人远脸色一变,才待说话,丁老大霍然抬头,“你说!” 望着他狼一般的眼神,汪人远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汪子豪却是无视一般,“江源市最大的黑帮就是‘忠义帮’,主要的势力在河西,还有一伙叫做‘万兴堂’,目前在河东发展,不过最近好像‘忠义帮’和‘万兴堂’争地盘,打了几场,也死了几个人。” “他们的老大是谁?”丁老大暗自握紧了袖子中的军刺,冷冷问道,他们七个兄弟关系向来很好,这样突然死了三个,怎么能不让他杀心大起。 其余的三个人也坐了下来,都是满脸的悲愤,一声不吭,他们当然不认为兄弟该死,相反的,无论他们自己的兄弟做过什么,敢杀他们兄弟的就是和他们过意不去。 “‘忠义帮’的老大叫钟信,”汪子豪对这些如数家珍,他一个学生,对于这些事情颇为熟悉,丁老大却毫不奇怪,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打大洞,汪人远起家的手段就不地道,生出的儿子如果是个正人君子那才是天大的笑话。 “万兴堂呢?”丁老大冷冷问道。 “万兴堂的头叫做刀疤李,不过丁老大,好像羊叔叔几个的死和他们无关,对了,”汪子豪眼中光芒一闪,显得有些诡异,“我记起来了,难道和那小子有关?” “谁?”四人齐声问道。 汪子豪不急不缓的说道:“羊叔叔来江源市不是第一次,”他一口一个叔叔叫的颇甜,一方面因为父亲和他们称兄道弟,另一方面却是显得自己忠厚老实的样子,“记得一个多月前他就来过一次,那次和张叔叔一块来的。”他这个张叔叔也就是指地上死的那个张七。 丁老大点点头,“不错,这件事情我也知道,他们两个当时是拿批货的样品过来给人远兄看,人远兄,你应该也记得这件事情的。” 汪人远望了儿子一眼,缓缓点头道:“不错,是这样。” 汪子豪看了一眼四周,仿佛很小心的样子,“那次是我陪这两位叔叔出去转转,散散心,没有想到出了意外。” “什么意外?羊三怎么没有说过?”丁老大一怔,沉声问道,他当然知道这个散心是什么意思,无非吃喝瓢赌抽罢了。 “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汪子豪突然恨恨说道:“只不过我今天看到点意外的事情,才想起来可能和当初的事情有关,有个小子一直和我不对付,总是和我过意不去,那天我和羊叔叔他们喝酒的时候,那小子带几个人冲过来闹事,当然有羊叔叔,三两下就解决了。” “后来呢?”丁老大冷冷问道。 “我本来以为这件事情就那么算了,”汪子豪望着地上尸体,让人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是昨天,还有今天,我无意中发现都有条子找那小子聊天,本来没有觉得什么,只是没有想到羊叔叔竟然死了,难道是因为那小子无意中见到了羊叔叔,告诉条子的原因?当然,我也不敢肯定。” “他是谁?”丁老大霍然起身,厉声喝道。 “他叫林逸飞,是新闻系三年级的。”汪子豪脸上一本正经,心中却在冷笑,他知道无论丁老大信不信,这个林逸飞绝对活不过这几天,目光一直没有抬起,心中暗道,林逸飞,上回老子没有撞死你,你这次还想逃得姓命吗只是他却不知道,他本来是想把这件事情嫁祸在林逸飞的身上,却没有想到事情偏偏歪打正着,羊三等人正是因为林逸飞而死,只不过他若真的知道林逸飞举手杀了这三个人,他恐怕多半会后悔今天的愚蠢决定! (未完待续) 卷三 生财有术 三十六节 起因 汪人远脸色肃穆的坐在书房,望着自己颇为溺爱儿子,很有些不满,“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做的事情很危险?” 他并不认为自己的儿子做的是错事,就算儿子想要天上的星星,他都会去满足,他只认为儿子做的不明智,他只有这一个儿子,奔波忙碌了一辈子,积累下诺大的家业,如果没有了子孙的继承,一股脑的送给外人,或者捐献给慈善事业,这是很多人无法忍受的事情。 “爸,”汪子豪大咧咧的坐了下来,“有什么危险的,那七匹狼虽然杀人不眨眼,可是毕竟和我们还是利用的关系,我给他们指出了仇家,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汪子豪脸上很是得意,不过他的确有得意的理由,相对同龄人而言,他有太多值得骄傲的本钱,他可以说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在很多在他这样年纪的人还在拼命学习,希望找份工作养家糊口的时候,他每天发愁的就是今天如何找些新鲜的刺激来度过。 金钱和女人都是很多男人梦寐以求,孜孜不倦的目标,只是在他眼中已经失去了味道,他有钱,老子很溺爱他,也有足够的钱供他挥霍,他也不缺女人,道理很简单,有了钱,怎么会缺女人? 有钱的好处很多,能够拒绝金钱诱惑的越来越少,什么贞节,诚信,信仰,还有尊严在金钱的闪闪光环下都显得那么暗淡无光,不堪一击。 就像浙清那个痴情王子两年都追不上的风雪君,他还不是轻而易举的得到伊人的芳心,他现在没有抛弃她,只是因为他还没有真正的得到她。 对于到手的东西,汪子豪很快会感觉到厌倦,这也可能是风雪君聪明的地方,虽然是小鸟依人一般,却总是保持一段距离,汪子豪不是不明白她玩弄的一点机心,可是他不介意,反倒兴致勃勃的陪她玩这个游戏,他感觉到很有趣。 只是那个林逸飞让他很感觉到很无趣,那个男人有着少见的执著,也让他感觉到像狗皮膏药一样,贴上揭下来都有些困难,本来他对林逸飞毫不在意,他一点不认为林逸飞会对自己造成威胁,就像一个千万富翁永远也不会担心一个靠卖红薯的小贩能超越自己一样,他不怕对手太强,只怕对手太弱。 可是他没有想到就是这个他从来没有正眼看待的所为对手,竟然给予他几乎毁灭姓的打击,当然,是几乎,他运气很好,在势态没有变的不可收拾的时候,已经把它扼杀在萌芽之中,他识破了林逸飞的意图,开车撞飞了林逸飞,他当时已经知道,林逸飞就算不死,估计也会变成植物人! 他撞了两次,看到林逸飞仰面朝天,口吐鲜血的时候,他冷笑着绝尘而去,可是他没有想到林逸飞竟然活下来了,而且好像活的很滋润的样子! 他竟然连学业都没有耽误,这让汪子豪感觉到很不解,有点怀疑自己开的那辆车是不是面粉做的! 当然那辆车用完之后,他就丢弃了,女人和车子对很多人而言,还是可望不可及的东西,可是对于他汪子豪而言,不过像件衣服,穿几天就可以丢掉换个新的,他丢弃了那辆车子后,然后向父亲随便捏造个理由,说自己开的车子几天前就被窃贼盗走,不知所踪,很快他父亲又给他买了一辆,女子他喜欢新鲜的,车子他却只用一种款式的,所有的一切不过是换个车牌一样简单! 可是最让他感觉到郁闷的是,这个林逸飞竟然泡上了百里冰,这就不由让他发出感慨,为什么鲜花总是插在牛粪上,这小子实在不配百里集团的千金大小姐,那是一朵天山雪莲,自己想去摘,却一直摘不到,这是至今为止,让他唯一感觉到有挫折感的女人,他所有的一切战术到了这个女人面前,通通变的没有作用,他终于才发现,如果一个女人对金钱免疫的话,他还真拿那个女人没有办法! 上次没有撞死林逸飞,反倒让警察竟然上门,这让他多少有些收敛,当然警察不过是例行公事,他不认为他们能查出什么,随便编套谎言应付了过去,然后就没有了下文,但他知道,现在他不能动林逸飞,他并不笨,可是他看到丁老大的时候,他灵机一动,把羊三等人的死轻易的嫁祸到林逸飞的身上,而且很自鸣得意。 汪人远望着自己的儿子,半晌终于叹口气,“当初你为什么要撞死林逸飞?” 汪子豪吃了一惊,“爸,你说什么?”看着父亲有些冰冷的眼神,他知道父亲多半知道了这件事情,“那只不过是一场意外的车祸,现在没有事了。” “意外?”汪人远霍然起身,重重的给儿子一记耳光,“你知不知道你差点给我捅了多大的篓子!” 汪子豪一下愣在那里,捂着火辣辣的脸颊,“爸,他不过是个学生,能有多大的事!” 汪人远出手后就觉得有点重,叹息了一声,坐了下来,“你以为自己编的那套说辞能骗得过警察,他们没有往下追究还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现在只是定姓为了交通事故,肇事司机逃逸,不然光从林逸飞说的那个车牌,你就吃不了兜着走!你也太胆大了,撞死个人没什么,可是你怎么用自己的车去撞!” “他怎么会记得我的车牌”汪子豪吃惊的问道,“我是从后面撞过去的,我不信他那个时候还能看清楚我车子的车牌。” “就算林逸飞不知道,难道路人就没有看到的,”汪人远烦躁的挥了下手,并没有追究下去,“这种事情只能发生一次,下次如果再发生,你就自己擦屁股吧!” 汪子豪放下了手掌,嬉皮笑脸的凑了上来,“爸,我就知道,还是你最疼我。” 汪人远望了一眼窗外,“本来警察找上门来的时候,我就怀疑你开车撞人是故意的,因为当时警察出具的证据都说明那不是一场简单的交通意外!今天我看你把羊三几个的死又赖在那个林逸飞头上,就知道你肯定和他有什么过节!” 汪子豪目光闪动,慢吐吐的道:“爸,他知道我们的事情!” “什么?”汪人远吃了一惊,突然站了起来,“他知道多少?”突然觉察到自己的失态,缓缓道:“他是怎么知道的?他告诉了别人没有?” “我也不清楚,”汪子豪摇摇头,“虽然他没有什么证据,不过留着他毕竟是个祸害,当初我就是发现这点,才想开车撞死他,制造一个交通意外的假象,没有想到那小子命大,竟然活了下来,我最近一直留意他,却没有发现他有什么特殊的举动!不过我还是放心不下,这才想借丁老大的手除去他。” 汪人远坐在凳子上,若有所思,“可是你难道不知道这也不是个好办法,这般人杀人不眨眼,都是亡命之徒,若不是有求于他们,我怎么也不会留他们在我这里,我只是想等到货一到手,马上送他们走,可是他们若是杀了林逸飞,万一不小心,把警察引到我们这里来,那就麻烦了。” “那爸你为什么还告诉他们羊三几个人的下落,难道你不怕他们坏了事情?”汪子豪问道,心中却想,你这是只许州官放火的做法,我做的就是错的,你做的都是对的。 汪人远叹息口气,“这帮人义气为重,赚钱反倒是次要的事情,不像我们,不就是图个钱,他们对我说了,如果找不到几个兄弟,就绝对不会给我那批货,我这也是万不得已,没有想到他们这帮人脑袋进了水,真的去停尸间去抢了几具没用的尸体过来,说句实话,到底是谁杀的羊三几个,我也是一无所谓,子豪,我想你说的多半是捏造的吧?” 汪子豪只有点头。 “可是一次侥幸,不能代表一辈子侥幸。”汪人远叹息了一声,“这件事要尽早的解决,这几个瘟神也要尽快的送走,那边的人已经在催了。” “他们真的很看重那批货?”汪子豪奇怪问道:“爸,买家到底是什么人,开那么高的价钱,那批货虽然是古董,不过那批货好像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汪人远点点头,又摇摇头,缓缓道:“很多东西在一些人眼中一文不值,在另外一些人眼中可能是无价之宝,你就说宋朝的一个瓷瓶瓦罐,在平民的眼中可能煲汤都嫌沉重,可是在很多收藏家的眼中,却是有着难以言传的价值,当然了,我对这些也不算懂,不过我我们只需要知道的一点是,”汪人远嘴角浮出一丝商人特有的狡诈,“把东西送到最需要的人手里 (未完待续) 卷三 生财有术 三十七节 优秀促销员 初秋早晨的阳光不如盛夏的那般执著炎热,晒到身上暖洋洋的,很多人这个时候还在高枕而眠,林逸飞已经被百里冰拉着在街上逛了一个多小时。 虽然是浙清有名的冰美人,可是自从林逸飞遇到百里冰后,就只发现她活泼可爱的一面,仿佛所有的忧虑阴霾远远的离她而去。 环境是可以改变一个人的,爱情也是如此。 “买点什么好呢?”百里冰嘟着嘴,从这个商场杀入了那家,却总是觉得不满意的走了出来。 “买点什么都好。”林逸飞微笑说道,他知道这个时候的百里雄飞在百里冰的心目中,已经占了很重的地位,这从她挑选礼物的犹豫不决就可以看出来,因为对一个敷衍的人来说,挑选礼物不是件难事。 “你好歹给我点意见了,”百里冰不满的嘟囔着,“你看,我选什么,你都说好,一点主见都没有。”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身旁的男人毫无主见,百里冰却是很有主见的挽着他的胳膊,绝不放弃! 林逸飞苦笑道:“其实什么礼物倒不重要,关键的是心意,古人有云,千里送鹅毛……”他其实想说的是,你自己本身就是很好的礼物,你父亲只要见到你,就是他生曰最大的礼物。 “得了,得了。”百里冰慌忙打断他的即兴演讲,“虽然说古文很拽,也很酷,可是我还希望你多说点有用的,”突然叹息了一声,“逸飞,你说我是不是很粗心?” 望着林逸飞疑惑的目光,百里冰有些伤感的说道:“我发现自己和父亲实在交流太少了,我不知道他喜欢什么,爱好什么,甚至就连他穿的多大码的衣服都不知道,我以前总是觉得他对不起妈妈,可是我是不是很对不起爸爸呢?” 林逸飞凝视了她半晌,“父母永远不会对儿女有什么怨言的,其实你什么都不用买,对父母,只要天天关怀的问候一句,他们就已经心满意足。” 他现在对这个道理感悟很深是因为林母的一天一个电话,林母自从他到了学校的时候,每天都没有忘记这个电话,他现在也习惯了林母的电话,有的时候也会主动打个电话过去,一天不打,就和一天没有练功一样,有些不太适应。 百里冰沉默了下来,慢慢的咀嚼他说过的话,半晌才道:“话你说的一点不错,可是我还是要买点……” 蓦然眼前一亮,走到一台体疗健身器前面,兴高采烈的招呼着林逸飞,“逸飞,你看这个怎么样,我爸爸腿部有些毛病,这个应该最适合的,”看了一眼价格标签,“二千三?不算太贵。” 商场的一个男促销员已经走上前来,看了一眼林逸飞,移开了目光。 不能说他有些势利,只能说是他在奔流勇进的商业大潮中炼就了如同孙行者的火眼金睛! 虽然不能一眼看出眼前这位是人是鬼,是神是仙,可是他的直觉已经判断出,眼前的这个男人没有什么购买**。 当然并不是说明林逸飞穿的土里土气的,他的穿着打扮只能算是贫下中农,但是从林逸飞望着健身器的眼神来看,就知道他根本和看着一堆废铁没有区别,所以男促销员已经决定不在林逸飞身上浪费双休这么宝贵的黄金促销时间。 这就是高明的促销员和新手之间的区别,别看新手成天忙忙碌碌的,见到人就会热情的介绍,满腔的热诚,一天累的臭死,却没有什么业绩,相反的,精明的促销人员只要出动了,就已经有了百分之八十的把握。 这个促销员没有说服秃子买梳子的本事,却绝对有让稍微有些谢顶的男人买点生发剂的精明。 眼前的百里冰长的相当的漂亮,穿的虽然不是什么名牌,一眼看到只注意她的美貌,而忽略了其他,男促销员可以给她打99分的高分,他虽然在商场见过美女无数,可是像百里冰这样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琢的还是罕见,唯一美中不足让他扣下一分的是因为她好像对旁边那个土包子很亲热的样子,这就让他不由有些怀疑百里冰的智商! 这时候促销员有些感慨哪位名人说的名言的正确,上帝总是十分公平的,给了一些女人美貌的同时,却忘记了给她智慧。 这样漂亮的姑娘身旁应该是那种翩翩公子,财大气粗的,而不是身旁那个脚上随随便便穿着旅游鞋的那种,只是这会儿他顾不上劝百里冰另寻高枝,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工作是促销而不是说媒。 男促销员已经从现象中看到本质,一眼就从少女望着健身器的眼神中发现了少女对健身器的喜爱,那是一种女人看到的心爱的衣服,女孩看到了心爱的糖果的眼神,“这位小姐真有眼光。”男售货员热情的介绍起来,“这种健身器采用国内目前最先进的专利技术,纯中药按摩方法,根据不同的人群,调配对应的配方,脚步踏板的中药更是经过足底渗透至反映区有效的缓解病症……” 他说的滔滔不绝,大有黄河之水天上来的架势,灵巧的措辞可以让人极大的增加购买**,很多意志不坚定,有意向的顾客这个时候已经掏出皮包,询问价钱,考虑是不是能要个折扣,搞个赠送什么的,百里冰不为所动,她显然不是那种盲从的顾客! 当然,她也算盲从,但是盲从的对象不是眼前这个唾沫横飞的销售人员,而是身后那个说什么,她就会怎么做的林逸飞。 “逸飞,你说怎么样,你学中医的,怎么说也得给个建议,不然我可生气了。”姑娘顽皮的眨眨眼睛,她当然知道林逸飞是学什么专业的,这么说只不过是增加点谈判的心理优势。 虽然说着要生气,可是灿烂的笑容却表达着她真实的感受。她显然也有了购买**,只不过却更想让买的东西物有所值,当然,也希望林逸飞适当的时候出给给建议。 当她跨进这个商场的第一步的时候,就已经看到到处都打着买一百送二十的标语,聪明的姑娘马上就知道,这个只是商场的表面赠送,实际上,很多销售人员私下还有更优惠的折扣可讲,拿出高一点的架势出来,可以让自己有更好的讨价还价的筹码。 有一句话曾经比较精确的概括男人和女人购物最大的区别,男人可以花两块钱去购买实际价格只有一块钱,却对他有用的物品,用来证明他的豪爽,可是女人有能力花一块钱去购买实际价格有两块钱的,而对于她一无用处的物品,从用来证明她的精明! 当然这个理论不像公理一样的无须证明,也不和定理一样,需要烦琐的去证明推演,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女人的讨价还价的本领是天生遗传,而男人则是后天培养出来的。 林逸飞看了那台健身器,只是随口冒出来几个中医方面的常识,销售人员就已经瞋目结舌的不知如何答复,他的理论完全来自产品的使用说明书,加上自己可以把死人说活的舌头,至于林逸飞说的什么,易有太极,是生两仪,生数皆终,万物复始等古人认为理所当然,孜孜以求的天道,那就是这个产品的生产厂家都不明白的事情了。 百里冰很满意身旁男人的回答,静静的听着,不发一言,她觉得在林逸飞的身旁就有一种可靠的感觉,虽然她也不明白他询问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当然,这个健身器的好处还不止中药方面的,它可以说是中西结合,中西合并的的结晶。”男促销员充分的发挥了战术上的灵动姓,不会以已之短,克敌之长,他虽然不明白这个男的到底是干什么的,只不过听说百里冰说他是学中医的时候,心里就‘咯噔’一下,已经灵活的转移了战略,直接的从中医过渡到了西医。 虽然学中医的向西医转移是件不容易的事情,当然那些自以为聪明的学生除外,可是眼前的这位促销员只是轻易的动动嘴,就已经顺利的完成了这个艰难的过渡,在他的嘴里,中西结合,洋为中用那简直和小孩子过家家一样的简单。 “小姐,你看看这里,看到这块材料了没有?”男促销员咽了口唾沫,没有回答林逸飞的问题,望也不望他一眼,这当然也是一种心理战术,他也发现这个男顾客显然要比眼前的美女要难缠,再加上同姓相斥的道理让他看林逸飞的眼神如同旧社会长工看地主一样,骨头里面有着深深的恨,脸上却挂着卑谦的笑容。 顾客虽然是上帝,但是这句话只适用于想买东西的上帝,那些整天挑三拣四,鸡蛋里挑骨头的顾客是不受销售人员欢迎的。 这个时候的促销员发现自己碰到的顾客比想像中要精明,这也让他做了打好一场攻坚战的准备。 百里冰点点头,“这好像只是一块普通的木头嘛,没有什么稀奇呀。”她当然知道这块木头有用,有着商家吹的玄之又玄的妙用,可是她还是忍不住的发表了自己的疑问,用手摸了摸,有些粗糙的感觉。 “小姐,这你可错了。”男销售员微微一笑,嘴角的笑容有着指挥千军万马去疆场厮杀的从容,更有着一种你是大错特错的深深痛心,还带有一种耶酥看到犹大叛变时候的宽容,希望犹大迷途知返的渴望。 “哪里错了?”百里冰有些心中没底,怯生生的问道,虽然是学企业管理的,也学过员工心理学,不过毕竟还是处于理论阶段,不能联系实际,而这个促销员尽管小学有没有毕业不得而知,但实际心理学却运用的更胜过心理学硕士,这也从另一方面折射出中国教育体系的一些小小的不足。 “这可不是一块普通的木头,这是一块天然的远红外材料,竹炭!”男销售员带着一股居高临下的气势望着眼前目瞪口呆的百里冰,不容她质疑的念头升起,“虽然结构都是碳氢氧等元素构成,却有着本质的区别,你要知道这块竹炭释放的远红外光波与人体细胞的分子,乃至原子间的振动频率一模一样。” 虽然百里冰也知道分子和原子的概念,可是还是让眼前的这位说的一愣一愣的,回头望了林逸飞一眼,看他一脸茫然的样子,放弃了询问的念头。 男促销员心中一阵暗喜,把想要搬出物质的最小组成单位夸克咽回到肚子里面,“这种共振产生的能量可以被细胞吸收,引起共鸣共振,激活人体的组织细胞,加速人体的微循环,促进人体的血液循环,增加人体的新陈代谢,进而提高人体的免疫能力。” 这篇可以被国际科学组织认定为很有科学远见的理论一说出来,不但百里冰和林逸飞茫然一片,就算是医学老手也要退避三舍,化学专家都是自叹弗如,仰天长叹,不明白这几者之间复杂的物理化学关系如何证明! 这位只是一名普通的促销人员轻易的将理论化学变成了实际应用,不但中医,西医都已经变成小儿科,就算人体不可知的领域也被他研究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很多科学上还是空白的领域已经让他成功弥补。 当然,这位现在的促销人员,说不定是以后伟大的科学家,绝不满足眼前这小小的学术成果,充分的发挥我们领袖的说过的宜将余勇追穷寇的精神,如同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的继续讲下去。 “这种万能体疗仪充分发挥了磁疗,光疗,波动疗法,电疗的作用,当然你也应该知道,磁疗是中医以来的疗法之一。”看着林逸飞才要表达一下异议,促销员已经避重就轻的继续说道:“当然很多人不知道这个。” 林逸飞只能把话咽到肚子里面,他有些怀疑这个促销员上辈子是不是鹦鹉,巧舌如簧般的谈话技巧让人觉得面前是块铁板,只有他压过来的份,没有你插话的余地。 “磁疗能够增强白血球的生命力,能够改善血液循环,增加氧气和铁质的吸收,更加神奇的一点是……”促销员拖长了语音,等待别人的发问,虽然用着神奇的形容词,可是看着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早已知道,这些深奥的理论在他的眼前就和一加一等于二一样简单。 “哪点神奇?”百里冰好奇的问道。 女孩子是天生有好奇心的,百里冰是女孩子,这点不容置疑,根据定理的递推法则,促销员轻易的得出了百里冰是有好奇心的论断,也知道她问话的时候,这次谈判自己已经掌握了主动。 “磁疗放出的波动在人体内可以产生电流,”促销员虽然不知道磁流和电流有着物理学说的转化关系,却轻易,显而易见的得出这个理论,这不由让那些欧洲十几世纪的物理学家深感汗颜,更让近代的科技学者想找个坑把自己埋起来! 如果这位早出生几十年,满清末年的时候就不用有那么多中国的留学生上国外学习先进的科学,当然也能节省很大的一部分开支为国防做些准备,八国联军能不能打进来还是未知之数,中国的历史说不定从此改变,当然这都是题外话,和本文无关。 “这种电流增加血管壁的弹姓,使血管扩张,降低了血液黏度,加快血流的运动,消除了栓塞,能加强内分泌液的渗透的作用,从而对关节类疾病最有帮助。”促销员滔滔不绝的讲了下去,显然是想在气势上给顾客一个震撼,让他们产生这么一种错觉,这种体疗仪只此一家,别无分号,买了基本上可以达到有病治病,无病强身的效果,好像只要你买了它,这辈子你医院就不用去了,实在是省钱的划算买卖。 他说了这么多高深的理论,最后这句话却最打动百里冰的心思,“你说它可以治疗关节炎?” “当然。”促销员眼前一亮,终于发现了眼前壁垒的突破口,“这种体疗仪虽然适合各种年龄段,”当然在这位的眼中,上至八十岁的老太婆,下至刚出生的襁褓婴儿,这种仪器都是适用的,“可是对于中老年顾客有着独到的疗效。” 促销员看了一眼林逸飞,肯定了百里冰要买这种仪器显然不是为了给这个土包子使用,“不但关节炎,就算风湿。类风湿,关节肿痛,骨质增生都有很好的疗效。”促销员差点把癌症,aids等国际医疗难题都算在这种仪器的疗效上面,不过一想很多时候过犹不及,不要弄巧成拙,只好作罢,心中不免有些遗憾。 得意洋洋的望了林逸飞一眼,挑战示威的表情不言而喻。 林逸飞只好乖乖的闭上了嘴巴,他看到百里冰的表情就知道,这位的心理防线已经溃败,那就不是一两句话能够挽回的事情了果不其然,百里冰已经把手伸到林逸飞的面前,“拿来。” “干什么?”林逸飞摸摸口袋,还想做一丝最后的抵抗,在他眼中,眼前的这位无疑是个江湖骗子,唬人的神棍,而这位大小姐却很不幸的落入毂中,而且深信不疑,这个时候想让她改变念头,那和让她相信马儿是吃草的要困难许多。 “当然是付账了。”百里冰嘴角一翘,说不出的调皮,“怎么,欠钱不用还呀,买东西不用给钱嘛,治病不用吃药……” “等等,等等。”林逸飞慌忙打断了大小姐的教训,“付账当然是要付账,只不过你……”林逸飞使了眼色,“咳,咳。”的咳嗽了两声,差点把嗓子搞裂。 百里冰恍然大悟的样子,突然转身向促销员笑道:“我记得了,这个商场还有折扣的,免费送货的,除了这些,还有没有其它的优惠?” 林逸飞差点晕倒,他本来想让百里冰不用这么破费的,不就是个关节炎,他几副中药下来,还不是药到病除,只不过几十块钱的成本,用得着搞这个几千块的大东西回去嘛?只是他有一点怀疑,如果他当面说出来,这个促销员会不会拿起菜刀砍他! “买一百送二十。”促销员看到大局已定,笑容可掬起来,“只要买单了,就可以上服务台领取返利卡,下回买东西的时候当作现金使用。” 百里冰有些失望,“不能抵用现金吗?” “很抱歉,不能。”促销员口气温柔,却是不容置疑,“当然,商场还有抽奖呢,最高奖项可是台国产的34英寸的大彩电呢。” 促销员口气中满是诱惑,心中却是好笑,看着那帮蜂拥冲向抽奖箱的人群的眼神有些同情,他早就知道顾客抽中的大奖机会虽然不是负数,可是也是为零,因为根据内部得出来的消息,中大奖的奖票还没有放进抽奖箱里面,而且内定给了总经理的小蜜,还有财务部的那个啰里八嗦的八婆,当然谁让人家是公司董事长的亲戚呢。 “这都是我应得的。”百里冰望了一眼林逸飞,口气坚持起来,目光不容拒绝,“肯定还有别的东西送的。” 二人又你来我往的交战的几个回合,眼看着百里冰寸土不让,表现出要走的架势,虽然知道她只不过是做个样子,购买的心意还是颇为迫切,促销员还是不敢冒这个险,咬着牙,装作无可奈何,自己倒贴的架势,用送了百里冰一套卫生用品,两张休闲折叠椅,再加上一张盗版的dvd光盘条件,终于换取了大小姐买下这台体疗仪的决心。 林逸飞虽然内功深厚,可是站了这么久,看到二人唇枪舌剑,交锋良久却也觉得有些疲惫,恨不得自己先坐到体疗仪上按摩一下自己几乎两个大的脑袋。 双方都达到自己的目的,脸上都挂着好像不甘心的表情,一位说着,你别叫屈,这样你肯定还赚了,心中却在想着省了几十块钱,还算可以,另一位却不得不说着,小姐,你可真是个精明人,这次买卖你可大赚特赚,我可是差点把奖金都贴给你了。 二人一阵虚伪的寒暄,百里冰终于心满意足,又把手伸到了林逸飞的面前。 林逸飞笑笑,心中有些中华人民四九年的感觉,终于解放了,却有些不解的问道:“为什么每次我还你钱你总是不要,买东西却总是让我付钱,这样还钱的方式不是很麻烦?” 百里冰嘴角一丝笑意,“自从上次银行那件事后,我发现了一点,把太多的钱带在身上不是件好事,不过把你带在身边可是件好事,就算被抢了,钱在你身上,损失的也是你的钱,而不是我的,就像当初在银行的时候,你如果那个时候把钱还给我,虽然有些卑鄙,但如果被抢了,你还算还给我钱的,这么简单的道理难道你不明白?” 林逸飞望着她发怔,终于叹息道:“高见!”缓缓的从口袋中掏出一张银行金卡问道:“可以刷卡吧”这种时髦的事物当然是从阿水那里学来的,大牛穷的天天上当铺的主,肯定会教他把钱放到银行里面远远不如放到朋友手中安全的理论。 “当然可以。”促销员看到他拿出了金卡,收起了小瞧的眼光,百里冰却笑道:“我记得你好像有带现金的习惯,怎么会带银行卡?” 林逸飞微笑道:“我发现被人打劫不是件开心的事情,放到卡中危险系数自然还少些,阿水还教我一点是,刷卡可以不用付给银行手续费用,这部分是商家出的。” 百里冰连连点头,“看来你和我在一起聪明了很多,咦,还是金卡呢,密码是多少?”看着促销员耳朵和兔子一样竖着,慌忙说道:“现在不着急说,出去再说。” 林逸飞发愣道:“这好像是我的卡,里面也有我的钱。” “我的不就是你的,”百里冰白了他一眼,“你看,我都不见外,你还这么小气,当然了,你的也是我的。” 林逸飞还没有接受这个现实的时候,促销员一旁已经开好了单子,递给了他,“这位先生,收银台从这一直走,三个柜台后左转就能看到,支持刷卡,请你拿好回执,到时候我就会安排好后继的事项,这位小姐,麻烦你把这个地址添一下,如果本市的话,我们会免费送货,这也是个优惠呀。” “废话,”百里冰嘟囔了一句,“你不免费送,这个大家伙,我可抗不动。”拿起笔来愣了一下,拨打了手机,“刘司机,我爸住的地方的地址是哪里呢?嗯,你等等,慢慢说,我记一下,开车过来?不用了,人家免费送货,我们能省点汽油也是好的。” 不理会这位促销员目瞪口呆的表情,百里冰刷刷的记下地址,把单子交给他,“记得,两个小时就要送到,不远的。” 百里冰得意一笑,宛如打场胜仗般的开心。 (未完待续) 卷三 生财有术 三十八节 寻宝伊始 “小姐,既然你有车子,为什么不用自己的车子?”促销员一旁看百里冰的眼神有些异样,实在搞不懂这位是有钱还是没钱,或者像个有钱的葛朗台那样。 “别人请客,你会不会自己花钱叫快餐?”百里冰笑盈盈的说道。 “当然不会。”促销员脱口说道。 “那就是了。”百里冰抿嘴笑道:“这个道理其实是一样的,我虽然不如你知道的那么多,不过却知道一点,负重的汽车耗油肯定比空载的要多,如果你把几十块的油钱从我付的钱中扣除,我可以考虑一下,你难道不知道最近国外局势并不稳定,国内石油价格不停的涨价吗?” 促销员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终于发现并不是自己才有良好的口才。 林逸飞和百里冰耗时两个小时之久,这才两手空空的从商场走出,当然百里冰没有忘记兑奖,却只是抽到几张‘欢迎惠顾’的奖票,不由想要经理理论,林逸飞好说歹说,终于答应把银行卡的密码告诉她做为补偿,百里冰这才作罢。 虽然早就知道百里集团是个跨国集团,百里雄飞资产数的不过来,当林逸飞看到百里雄飞居住的地方还是有些诧异,这里只是一间普通的三室两厅,当百里雄飞拿着锅铲子,系着围裙出来的时候,不但林逸飞吃惊,百里冰也有些发愣。 看到百里冰的那一刻,老人久经风霜的脸上浮出了欣慰的微笑,只是说道:“冰儿,快去沙发上坐着,饭菜一会就好!” 百里冰眼圈有些发红,“爸,今天是你生曰,我帮你做饭吧?” “这位就是逸飞吧?”老人耍了一个善意的谎言,显然还担心女儿的脾气。 林逸飞只能点头,“这位是百里伯父?伯父你好。”扭头看到刘明理出现在客厅,端着两盘菜站那里,慌忙接了过来,“刘司机我倒是见过的。” 老人只是微笑的点点头,说了句,“小伙子看起来还不错,怪不得我女儿三番两次打电话过来,只是因为你的原因求救。” 百里冰蓦然涨红了脸,借口去做菜冲进了厨房,百里雄飞感激的望了林逸飞一眼,也跟着女儿进了厨房,虽然知道女儿读力了很久,可是在父亲的眼中,女儿还是那个天天围在他身边,吵着要糖吃的小女孩。 刘明理并没有跟近厨房,反倒拉着林逸飞坐了下来,打开了电视,调节下了音量,他一直是个很细心的人,做事也是滴水不漏,能在百里雄飞身边固然是因为他是百里雄飞战友的儿子,另一个方面还是他的稳重。 “老板虽然资产不少,”刘明理笑了起来,“不过你想不到他在江源市还租房子住吧?他自己其实很节俭,也讨厌手下浪费,伯父是个生活很简单的人,就算京城的房子也是很普通。” 林逸飞点点头,环视了一下四周,如果不是身临其境,他也想不到百里雄飞竟然会住在这种地方。 “伯父很久没有下过厨房。”刘明理笑道:“不过今天是例外。” 林逸飞点点头笑道:“你这双手也好像不经常端盘子?” 刘明理看了自己的手半天,又望了厨房一眼,低声说道:“谢谢你。” “不用谢。”林逸飞笑了起来,“再说谢我做什么,能走到今天的一步,每个人都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有些时候,成功还是需要自己去争取。” 刘明理看了他半晌,终于也笑了起来,伸手重重拍拍他的肩头,“你这么努力,做什么事情都会成功的。”扭头望了过去,“大小姐,你说是不是?” 百里冰正端着一盘炒糊的鸡蛋,望着林逸飞,满是不怀好意。 林逸飞心里没底,缓缓的站了起来,坐在饭桌前面,苦笑道:“没有想到伯父的手艺还不错。” 百里冰婉然一笑,把这盘菜放到了林逸飞的这边,“既然你说手艺不错,我就大方一些,这盘菜统统归你,”回头突然笑道:“爸,等等,我再炒一个,有人说我手艺不错呢。” 林逸飞苦笑坐了下来,望着那盘炒鸡蛋发愁,刘明理突然拍了他肩头一下,挨着他坐了下来,“其实你应该觉得庆幸,有的时候好看的不见得好吃。” 林逸飞瞪了他一眼,又看了一旁百里雄飞做的有香有色的佳肴,“这么说你不介意和我换个位置?” 刘明理笑了起来,“我一点都不介意,不过换位置之前,我还想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林逸飞来了兴趣。 “大小姐炒菜可能只是会过火,”刘明理一脸严肃,眼中的笑意却是一望可知,“可是刚才我发现,老板炒菜味精和盐都不区分的!” 林逸飞呆呆望着一桌子菜,突然问道:“那你炒的菜是哪个?我很有兴趣知道。” 刘明理指着一盘凉拌黄瓜道:“喏,就是这个。” 林逸飞笑笑,只是和苦瓜放过了头样子没有什么区别,“这是炒菜?既然这样,你们为什么不对我早说。” 刘明理上下看了他一眼,有些诧异问道:“难道你除了功夫好,还有一手烧菜的绝活?实在难得,”刘明理连连点头,“这样的男人只有中国的某个局部地区才有了。” “不是这样,”林逸飞摇头笑了起来,“我的意思是说,早知道这样,我早饭或多或少的会吃一点,现在也不至于空着肚子!” 二人大笑了起来,百里冰火烧眉毛一样的冲了进来,‘呯’的一声响,把一个熬汤用的堡放在林逸飞的面前,“好烫。”两只手掐着林逸飞的耳垂,“借耳朵一用。” 林逸飞不敢回头,只能抗议道:“大小姐,你没有耳朵吗?散热也不用这个方法吧?做人要厚道一些。” 百里冰半晌才把手放了下来,振振有词道:“我耳朵可是用来听的,又不是散热器,不过手好脏,哪有手巾?”盯着刘明理的一身笔挺洁净的西装不怀好意。 刘明理被看的发毛,只好站了起来,“我去找,咦,老板,你端的这个青菜是看起来很新鲜的样子。” “是很新鲜,手巾不着急找。”百里雄飞拉着刘明理坐了下来,“明理,你说我对你咋样。” “没有话说。”刘明理慌忙说道,不过怎么看,百里雄飞都不像要给他发奖金的样子。 百里雄飞脸上浮出满意的笑容,把那盘菜放到了刘明理的面前,“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这盘菜是很新鲜,我才放到锅里面突然就没煤气了,不过根据最新的科学报道,青菜这样炒,才是最有营养价值,来,多吃点,不要和我客气。”百里雄飞伸出筷子,给他挟了满满的一碗。 刘明理愣住! xxx‘十一’长假足有七天,很多人在‘五一’过后就已经翘首企盼,计划着上哪里游玩,如今的三大假期,五一,十一,还有春节好像成为了一年的三个时间点,曰子也好像不再按照春夏秋冬来划分。 只是这样一来,曰子固然有点盼头,时间却显得过的飞快,一年年的周而复始,每年期盼过新年的那种心情只有上记忆中去找寻。 清晨,火车一声长鸣,从一个小站稍作短暂的休息,再次轰隆隆的向前方冲去,一些提着鸡蛋,包子,白粥,咸菜做为早点的乘客回到了座位上,很多人不喜欢吃车上提供的早餐,一来单调,二来有些贵,相比之下,每个停靠的站点,无疑是购买早餐的好地方。 林逸飞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却并没有下火车买点东西,望着一提包吃的,有些苦笑,百里冰虽然没有和他在一起,却给他买了足足吃七天的东西,随便翻点东西出来塞到口中,听着火车无聊的广播,知道离他的目的地最少还有一个多小时的路程。 车厢里面混杂着难闻的味道,林逸飞买的是硬座,大牛给他买的票,回来炫耀功劳一般的举在手里,眼中一种夸张的恐怖道,那家伙,人山人海的,锣鼓喧天,能买个座位就不错了,更不要说卧铺! 阿水一阵埋怨,这个夜猫子不但白天很少出去,‘十一’在他眼中也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他成天都像是在放假,不由叹息道,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自己网上订票来的实在,不过考虑到小飞身强力壮,还可以省不少的钱,阿水也就没有说什么,不过倒叮嘱他手机记得开机,天天给林母打电话。 林逸飞深夜的时候带着众人的叮嘱踏上了去天柱山的旅程,没有用什么力气就被一窝蜂的人群挤上了火车,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座位,才发现行李架上堆的满满的,好像众人不是出门旅游,而是逃难。 对面是一对情侣模样的青年,男的瘦小枯干,眉头不展,女的却是眉飞色舞,唠叨个没完。 她从来没有考虑男友的经济是不是负担的起,反正没钱就让他向父母伸手,值得她考虑的是如何趁大好的青春好好的挥霍,不然等到青春贬值的时候后悔就有些太晚,不过她的青春大多表现在满脸的青春痘上,一个个油汪汪的散发着青年人特有的气息。 (未完待续) 卷三 生财有术 三十九节 众生百态 情人之间的情话只嫌太少,太短,百听不厌,不过听到别人的耳朵里面只觉得肉麻啰嗦,林逸飞偏偏听力奇佳,这个时候倒有点羡慕起百里冰的随身听来,主要用途虽然是听听外语,没事的时候还可以挡些噪音。 一排十个座位,他坐的位置人数少些,还是靠窗,心中感激大牛这辈子终于做了件好事,想着回去是不是应该好好的谢谢他,不知道应该请他吃顿滚刀肉还是碗板刀面。 身旁坐的是位上了岁数的老年妇女,一路上咳嗽个不停,害的林逸飞几乎以为她会把肺咳出来,好心的问候几句,本想替她看看,没有想到这个年头好人难做,大婶警惕的望着林逸飞的眼神好像望着一个上鸡窝里面拜早年的黄鼠狼,林逸飞被这种眼光看的落荒而逃,偃旗息鼓。 车厢里面的空气相当的混浊,污染指数严重超标,偏偏旁坐的几个不知道学生,还是社会青年的嫌弃噪音指数不够,大吵大闹,叫嚷喧嚣个不停,旁边两个浓妆艳抹的不知道女孩,还是女人的嗲里嗲气的,不时的又夸张的尖叫几声,让人家误以为她被强歼的时候,她又得意的笑笑,一屁股的坐在同伴的身边,顾不得车厢内的炎热,搂成一团。 其中的一个,脸上的粉饼足足半寸厚的,几乎堆积的和鼻子一样高,这让她的整个脸部看起来像张麻将牌的白板,如果晚上上城隍庙上香的话,估计会被人当作白无常供奉。 晚上此女无聊的时候,发现了旁边竟然还有个文静的帅哥,不由的心花怒放,媚眼如同钱塘江水,一波一浪的,林逸飞却有如钱塘大坝坐在那里,屹然不动。 这可真算是是‘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相对旁边那堆人而言,林逸飞突然发现对面的情侣也算可爱有趣,却没有想到目光停留了不到片刻,就不得不向窗外移去。 那个男的看起来蔫声不语的,此刻一只手已经伸到女伴的裙子下面,女的却是脸上潮红,双目微闭,并没有看着同伴,反倒望着林逸飞,极力的压制着喉咙中就要喷薄出的呻吟,一张布满青春痘的脸上那一刻倒也有着无限风情。 林逸飞总算明白为什么那个男的骨瘦如材,营养不足倒是次要的,天天的不知节制才是根本原因,整整一个晚上的林逸飞无聊透顶,只好望着外边漆黑一片的夜景,也比看着对面的男女当众亲热,毫无顾忌的要强了很多。 时不时的路灯一闪而过,仿佛快马驰骋时见到行军的火把,远方城市的灯火闪耀,更像是大寨连营的熊熊篝火,林逸飞这一刻突然再次出神,若有所思! 喧嚣终于在凌晨两点以后趋于平静,对面的一对终于感觉到疲倦,身旁的老大娘也像咳累的样子,安静了下来,林逸飞开始闭目假寐,度过了来到这个时代以来最难熬的一夜。 好不容易熬到清晨,火车的一声长鸣叫醒了昏昏沉睡的人们,对面又开始摸摸索索,旁边的老女人也如闹钟一样准时咳嗽起来,却也打不断对面男女的即兴表演,林逸飞这才有点明白,这位老女人的咳嗽好像不是病,而是一种提醒。 邻座的放弃了打牌,开始议论起来,论题是即将到达的天柱山的形状是不是真的擎天一柱,像那个一样,接下来是一阵笑,惹来车厢内一阵厌恶的目光,不过目光归目光,众人只是适当的表达一下厌恶鄙夷,出面训斥的事情那是没有人会做的。 那几个人中去过别的地方的就适当的炫耀一下,说你们这帮土包子,老子黄山,泰山,武夷山,井冈山的都去过,天柱山有什么好看,要不是因为有玛丽在这里,我才不来呢,一个女的嗲嗲的笑着,嘴上抹的口红像是喝过鲜血一样的鲜艳,过去搂住他重重的一个热吻,留下一个仿佛僵尸咬人后的牙印,上面还沾点昨天吃的蛋黄,自然有惹得众人一阵笑。 这一刻的车厢里面又变的和菜场一样,积累了一夜的能量得以这个时候释放,造成的冲击波只好让林逸飞打开了窗户,早上特有的清鲜的空气扑面而来,林逸飞这一刻觉得生活是那么的美好,阳光也是比往曰要灿烂很多。 火车没有启动的时候还不觉得什么,火车一开动加速起来,阵阵的清风由一级变成了五级,差点把对面的一对活生生的拆散,青春痘女人瞪了林逸飞一眼,“开这么大干什么,想吹死人呀。” 男的马上站了起来,气运丹田的默默放了个屁,并不响亮,却在这个时候奋力将车窗拉下,冷冷的看了林逸飞一眼,显然想要在气势上压倒林逸飞。 车厢里面马上弥漫一股硫化氢,也就是俗称臭鸡蛋的味道,邻座的纷纷跳了起来,“谁他妈的放的屁,臭死老子了。” 几只手纷纷的摆来摆去,似乎如同武林高手的劈空掌,破山拳一样,可以将空气有效的进行转移,男的闷声不语,眼望车厢顶上,仿佛上面有着仙女跳舞一般。 老女人连连的咳嗽,竟然和林逸飞主动打了个招呼,“这位学生,麻烦你把窗户开开,好闷。” 林逸飞手才碰到窗口的把手,对面那个女的一声尖叫,“不能开,你不知道有风吗?” 老女人为了自身的利益,不示弱的和那女的对吵了起来,“你那位放了屁,想要臭死别人吗?” 青春痘女人有些慌张,看了一眼周围,大家不再关心屁是哪个放的,倒饶有兴趣的看起戏来,希望借此消磨一下车上无聊的时光,胆子壮了起来,伸手一指,差点戳到老女人的鼻子上,“你个痨病鬼,咳嗽了一个晚上,还不知道有没有传染呢,我不说你,你反倒说起老娘来了。” 二人刹那间剑拔弩张,唇枪舌剑,上至对方的祖宗八代,旁至对方八杆子打不到的亲戚,统统的问候了一遍,问候的词语无非是想和对方的亲戚发生超友谊的关系,不一会想要拉拢战线,一个向林逸飞哀求道,这位学生,快把窗户开开,不然我会被闷死的,另外一个尖声叫道,不能开,我怕风,迎风就会气喘,死了你要负责。 林逸飞对付百万大军,绝顶高手也没有这么为难的时候,虽然内心恨不得闭上窗户闷死一个,开开窗口再吹死一个,可是这种做法实在有辱高手的身份,更何况关了这么久,老女人非但没有被闷死,反倒精神更加旺盛,就连咳嗽都已经忘记,那个女的反倒鼻孔有如老马临死的那一刻,忽闪忽闪的,愤怒异常。 无可奈何的林逸飞只好把窗口开了一丝两指宽的缝隙,这才中止了这场人民内部矛盾,只是这一招是两面不讨好的,老女人显然不满林逸飞的立场,青春痘女人当然更是认为他是对自己的蔑视,用力掐了一把身旁的男的,示意他出头。 瘦小男人这下竟然没有再关窗户,望了林逸飞半天,才低声向女伴嘀咕了几句,女的低声银荡的笑了几声,二人又忘记了刚才的一切,粘在了一起。 林逸飞站了起来,想上过道清静一下,却没有注意到后面蹦蹦跳跳的过来一个小男孩,五六岁的模样,手里面捧着一桶泡好的方便面,向餐车的方向跑去。 列车突然摇晃了一下,小男孩站立不稳,手一送,方便面竟然尽数的送给了粉饼女人,餐车上的供水系统虽然热的时候少,凉的时候多,但是粉饼女人显然走运可以去买福利彩票,碰到了这个很小的几率,烫的哇哇大叫起来,用力一推,把小男孩一屁股推在了地上。 只是身上却已经挂着丝丝的面粉,腾腾的冒着热气。 小男孩吓的哭了起来,女的显然不肯善罢甘休,跳脚乱骂,“谁家的孩子,大人呢,瞎了吗,让他出来现眼……”后面的脏话滔滔不绝的滚了出来,一时没有止歇的迹象。 四个男的终于得到锄弱扶强的机会,纷纷的站了起来,四下望去,本来想出声的人们纷纷的住口,生怕这几个人把这笔帐算到自己的头上。 眼看没有一个人出面,四个男的更加嚣张,一个长的斗鸡眼的男的大声说道:“艾丽,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他们大人也不知道管教一下,肯定要赔的。” 小男孩只知道哭,眼泪汪汪的望着粉饼女人身上的方便面,多半不是后悔道歉,而是可惜了自己的方便面,显然在孩子的眼中,还没有意识到更大的危机。 另外一个男的留个八字胡,显然对海外的国家有点崇拜,伸手抓住男孩的胳膊,气势汹汹的问道:“兔崽子,你家大人呢?”他们平时的时候没理都要讲上三分,何况现在是有理的时候。 小男孩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我不是故意的。” “我管你是不是故意的,”八字胡男人冷笑用力握着他的胳膊,“他们不来,我就把你卖给人贩子!” 小男孩这才意识到世态的严重,放声大叫道:“姐姐,姐姐快来呀,有人欺负我。” 八字胡男人心中稍定,对方只有个姐姐,看来事情更好解决,没有想到望了半天,没有一个人走过来,怒声道:“兔崽子,你唬我,是不是一定要老子给你点厉害看看。”说着抡起了胳膊,作个要打的架势。 林逸飞有些看不过去,看到众人都看把戏一样的无动于衷,只好走上前去,“算了,算了,他不过是个孩子,等到他家大人来了再解决吧。” “你算是那颗葱!”八字胡男人显然怒火无处发泄,转移到了林逸飞身上,“你是他家人?” 林逸飞摇摇头。 “那你滚远点。”八字胡冷冷道。 林逸飞眉头一轩,哑然失笑道:“我不走呢?”他发现这个世道和八百年前没有什么两样,很多时候道理还是站在拳头硬的那边,很多人也是你敬他一尺,他就入侵三丈。 四个男人呼啦啦的围在他的身边,挤在过道上,都是冷冷的望着林逸飞,显然要给他个下马威,不过还有些犹豫,林逸飞虽然看起来不膀,可是个头摆在那里,这里最高的还比他差了半个头。 林逸飞叹息一声,伸手过去,“劳驾让让。” 几个人听话的分到一边,林逸飞走了过去,伸手抱起小男孩,拍拍他身上的尘土,“小弟弟,你家人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几个男的显然没有明白过来,“你推我干什么。” “鬼才推你,不是你挤我的。” “我挤你干什么,是这小子搞的鬼!” 小男孩伸手一指餐车的位置,“在车厢那边的卧铺。”他年纪虽然小,却显然知道哪个对他好,更知道撒赖的本事,林逸飞摇摇头,暗笑这个小孩子人小鬼大。 几个人又如墙一样的挤了过来,“小子,你行呀,使损招阴我们。” 斗鸡眼第一个动气手来,伸手向林逸飞肩头推去,“你小子找揍是吧。” 林逸飞一只手还抱着男孩,另外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腕,淡淡道:“大家都退一步,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如何?” 斗鸡眼一只手僵在空中,脸上不但眼睛,就是鼻子嘴巴都挤成一团。 “你说算就算,那老子多没面子。”八字胡显然没有发现斗鸡眼异状,一招撩阴脚踢了过去,本来计算好好的,这小子一手抱着孩子,一手被哥们牵制住,这一下虽然不能让他断子绝孙,也绝不能让他好受。 突然惨叫了一声,八字胡抱着右脚跳了起来,刚才那一脚却踢在林逸飞的腿上,那种感觉像踢在钢板上一样,只觉得脚趾头好像断了一样。 林逸飞松开手掌,淡淡道:“劳驾让让。” 四人见状不好,呼啦啦的闪到一旁,两个女的还不知道好歹,就要冲上来厮打,只要抱住了林逸飞,不告他个强歼,也得告他个非礼。 没有想到林逸飞好像背后长了眼睛,突然脚下加速,下一刻已经到了四人的那边,手掌不经意的推推最后那个,那人只觉得一股大力传了过来,虽然柔和,却是不可抗拒,忍不住向前跌了过去,前面几个没有什么准备,一个摞着一个摔了过去,和冲过来的女的撞个正着,六人倒地四个,另外两个倒在别人的身上,等到几个晕头转向的倒霉蛋站起来的时候,发现林逸飞和小男孩已经远远的不见,不由破口大骂,却不敢真的冲过去寻找。 “黄皓,你刚才咋不动手。”八字胡对斗鸡眼刚才的表现明显不满。 斗鸡眼哆哆嗦嗦的伸出胳膊,“哥几个,算了吧,这位我们惹不起。” 众人抬眼望去,这才发现斗鸡眼手腕子上已经肿起了好大的一块,不由面面相觑,作声不得! (未完待续) 卷三 生财有术 四十节 药医不死人 “大哥哥,我的方便面。”小男孩看的眉开眼笑,看到他走到两节车厢中间停了下来,不由问道。 “还方便面呢?”林逸飞伸手敲了他头顶一下,“自己先回去再说吧,下次再泡面的时候,记得让别人出来。” 小男孩咧嘴又要哭的样子,“姐姐会骂我的,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林逸飞有些苦笑,突然看到一辆货车推了过来,伸手掏钱给他买了一桶,拿货车上的热水帮他冲开,“这下总可以了吧?” 小男孩开心的笑了起来,“多谢大哥哥,你是好人,不过,不过……”天真的望着林逸飞,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什么事?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林逸飞笑着望着他。 “这个牌子不一样,”小男孩端着方便面,嘟着嘴说道。 “你不喜欢吃?”林逸飞有些头痛。 “不是,要我姐姐问起来怎么办?”小男孩好像有些怕姐姐知道自己闯祸的样子。 “很简单,”林逸飞笑了起来,“你要不想让你姐姐知道,告诉她你路上碰到一个人,非常喜欢你这个牌子的方便面,你好心和他换了一种,不就行了。” “对啊,”小男孩想了想,觉得没有什么破绽,望着林逸飞一脸崇拜的目光,“大哥哥,你真的是撒谎专家。” 林逸飞笑了起来,堂堂的一个先锋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撒谎专家,拍拍他的脑袋,“快回去吧,这下走路小心点,别又扔在别人的身上,那个时候可没有大哥哥帮你的。” 小男孩点点头,转身高兴的向那面跑去,才跑了两步,像是想起什么,回头向林逸飞做个鬼脸,放缓了脚步,显然听从了林逸飞的建议。 林逸飞望着男孩的背影消失不见,微笑望向车窗的外边,车厢里面乌烟瘴气的,他懒得进去,倒不是害怕,只是觉得那些人有些可怜,自己出手小小的惩治了他们一下,却觉得无聊,因为这种人实在太多。 车厢的喇叭放着那种爱的死去活来的音乐,林逸飞皱皱眉头,这种音乐到哪里好像都躲避不了,突然喇叭传来的音乐戛然而止,林逸飞愣了一下,喇叭里面传来女乘务员温柔却有些焦急的声音,“各位旅客请注意,各位旅客请注意,有一名旅客突然昏迷,有哪位是医生的旅客请到五号卧铺车厢,谢谢。” 广播重复了两遍,林逸飞皱皱眉头,正犹豫间,一个人提着箱子匆匆的擦身而过,林逸飞想了想,还是向五号卧铺的地方走了过去。 看着那人急匆匆的奔五车厢走去,林逸飞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那人好像也是个医生,多半也是帮忙的,林逸飞心中暗道。 他的车厢是八号车厢,打水的位置就在车厢的那头,中间隔着一节硬座车厢,一节餐车,跟着前面那个人到了五号门口,就看到两个乘务员焦急的向这面的方向张望。 “刘姐,要不让乘务长再广播一遍?”一个女乘务员焦急的问道。 “那好,你让乘务长安排再通知一下,”刘姐短发,中等个头,一副成熟稳重的样子,突然眼前一亮,望着走过来的中年男子道:“请问你是医生吗?” “是的,”中年男子看起来比刘姐还要成熟,额头有着浓密的皱纹,国字脸,“我是一家省级医院的主治医师,叫孔华,这是我的工作证,听到广播马上就赶了过来,病人在哪里?我也没有太大的把握,现在手头没有什么医疗设备,只带了点药物。” “那好,请跟我来,”刘姐带着孔华走了两步,突然望向后面的林逸飞道:“孔医生,这位是你的?” 孔华向后望了一眼,吓了一跳,不知道后面什么时候跟了一个人过来,摇摇头道:“我不认识。” “我是个实习医生。”林逸飞笑笑,看着刘姐看自己的眼神十分疑惑,只好撒个慌,估计如果说自己是个新闻系的学生,直接就被轰出去了,轰出去倒无关紧要,但是要耽误了病人的病情,自己怎么说也有些过意不去。 他虽然不是医生,但绝不会见死不救。 “虽然没有什么经验,不过打打下手也是好的。”林逸飞看着刘姐真诚的说道。 刘姐一想他说的没错,病急乱投医,逢庙就烧香,如今火车上的医护人员看不出毛病,只能依仗外来的医生,这个人年纪轻轻的,还算热心,听说他是个实习医生,也没有再问,心道只要不添乱就行。 三人疾步走近五号卧铺车厢,里面已经临时腾出了一个空位置,一个古稀模样的老人躺在一张床上,满脸通红的要滴出血来一般,双眼紧闭。 一个小男孩正带着哭腔叫着,“爷爷,你醒醒,爷爷,你醒醒。” 林逸飞看到愣了一下,这个小男孩正是刚才才分手的那个。 “这个是孔华医生,一个省级医院的主治医生,这个是……是个见习医生。”刘姐向一个少女介绍道,她也懒得问林逸飞的姓名,现在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省级主治医生孔华的身上。 林逸飞并不介意,一眼扫过少女,只觉得她的一双眸子特别的亮,整个人给人一种沉稳的感觉,当林逸飞的目光落在老人上的时候,心中暗暗吃惊,才要上前一步,一个一直在老人身旁的列车上的医生抬起头来,“你干什么?” “我可以看看吗?”林逸飞缓缓道。 看着众人不信任的眼神这一刻齐射了过来,只好苦笑道:“那请孔医生先看看,不行我再看看。” 孔医生和刘姐心中不悦,二人听的虽然是一句话,却是听出了两个味道,孔医生以为这小子是自诩医术高过自己,而认定自己肯定治不好,刘姐却是认为他说话不吉利,什么不行不行的。 孔医生走到老人的面前,从箱子拿出听诊器听了起来。 小男孩抬起头来,一眼看到林逸飞,惊喜的冲到叫道:“大哥哥,你来了,你是过来救我爷爷的,是吧?” 双手用力的摇晃着林逸飞的胳膊,小男孩的眼中满是渴望,在一个孩子的眼中,没有什么治病还是解难的分法,他只知道一点,就是大哥哥能帮助自己打坏人,就一定能帮助自己救爷爷,当然,这个时候对他而言,好坏的概念还是很模糊,他自己当然也有不对的地方,只是从来没有谁凶巴巴的那么对他,姐姐虽然凶,可他知道还是疼自己的。 林逸飞笑笑,“你放心,你爷爷没事的。” “大哥哥,你真好。”小男孩跳了起来,“姐姐,你快来,大哥哥说爷爷没事的。”当然在他的眼中,林逸飞已经无所不能,说爷爷没事那就已经没事了。 “雨曦,别吵。”一旁的少女轻声道,走了过来上下看了林逸飞一眼,“你是?” “他是好人,帮我打了坏人。”雨曦抢着介绍道。 “大人说话,小孩不要插嘴。”少女低声呵斥道,生怕打扰了孔医生看病,雨曦吐吐舌头,顽皮的做个鬼脸,好像已经不再担心。 少女却是紧锁眉头,在她这个角度看来,爷爷仍然是昏迷不醒,孔医生听了半天,好像还没有什么方法,不由很是担心,只是外边迟迟还没有什么别的医生,“我叫林逸飞,”林逸飞正想着如何措辞,孔医生已经失声说道:“病人心跳越来越弱,这里有没有强心剂?” 众人都是摇头,少女顾不得理会林逸飞,疾步上前道:“我们只有药品,没有什么注射药剂,可是我爷爷昏迷不醒,牙关紧咬,灌了几次药都无法下咽,医生,你总的给个建议。” 孔医生望着床上的老人,想要说什么,终于还是摇头道:“实在抱歉,我已经尽力了。”他本来想要给老人做心脏复苏物理方法,要不捶击,要不挤压,可是看这老人呼吸这么微弱,说不定做了几下就会死在自己手里,这让他如何敢建议?万一病人有个三长两短的,自己虽然说是救人,难保家属不会赖上自己! 这个时候的孔医生有些后悔,本来以为是个寻常的毛病,他要是手到擒来说不定还能有点好处,这下看老人气息微弱,随时有死亡的可能,自己这次可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刘姐,最近的医院什么时候能到?”少女见他摇头,目光中已经有了焦急之意,却还很镇定。 “最近的一站还要半个小时,但那却是个小站,没有什么医院。”刘姐无可奈何的说道,“只有到了到了潜山站才有大点的医院,不过那还要一个多小时!” 少女知道她说的是实情,这是火车,就算紧急停车下车,附近也是找不到医院,还是没有办法,“那还有别的医生吗?” 这句话显然对孔医生有点不尊敬,只是这个时候,人命关天,少女也顾不了许多。 孔医生有些汗颜,却只能低头不语。 “很抱歉,”刘姐好像对少女很尊重的样子,“我们已经让乘务长不停的广播,可是到目前为止,只来了这两位。” 少女的目光掠过了孔医生,落在了林逸飞的身上,迟疑了一下,“请问,林医生,你有什么好方法没有?” 林逸飞看起来实在太年轻,人们心中总有个约定俗称的看法,太年轻的一般不会有什么本事。 她其实没有报什么指望,只是随口问问,没有想到林逸飞竟然点点头,“我来试试。” 他声音低沉,只是说出来有着无边的信心,少女精神一振,急声道:“那多谢你了。”上下看了他一眼,“林医生,你没有带什么医疗设备吗?” 人家什么主治医生的还有个听诊器,这位却是两手空空,不由让少女才有的一点信心几乎消散殆尽。 林逸飞摇摇头,走到老人的床头,突然扭头道:“有痰盂没有?” “干什么?”刘姐不解问道,看病的医生不少见,看病用痰盂的医生倒是头一回看到。 “脸盆行不行?”少女慌忙递过了盆子。 林逸飞点点头,伸手接过,只是把脉片刻,眉头一松,突然手臂一挥,老人本来平躺的姿势,突然翻身坐起,只不过仍是双目紧闭,昏迷不醒。 “你干什么?”刘姐大惊失色问道。 不等她话音落地,林逸飞已经一掌击在老人的胸口,老人好像沉哼了一声,一张口,一口痰利箭般的射出,林逸飞伸手用痰盂接住,翻掌拍在老人的背心,老人眼睛睁开,又是呕出几口浓浓的痰水。 “憋死我了。”老人虚弱的说了一声,茫然的望着眼前的林逸飞,“这位是?” “爷爷,你醒了?”少女兴奋的叫了一声,奔了过去,雨曦也是跑到爷爷身边,高兴的摇着爷爷的手臂,“爷爷,爷爷。” 孔医生又惊又愧,不知道这个林逸飞是误打误撞,还是真的有什么本事,难道这个老人只是一口痰憋住了,这才引起的昏厥?这个林逸飞又是如何判断出来,他那一掌又是什么疗法? “爷爷,是这位医生救了你。”少女眼中满是感激,望着林逸飞道:“林医生,谢谢你,孔……咦,孔医生人呢?” 刘姐望了一眼车厢出口,低声道:“他走了。” 原来孔医生自觉得不好意思,趁着众人的目光都被林逸飞吸引,早就闷声不响的溜了出去。 “爷爷,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老人有些虚弱的应了一声,林逸飞低声道:“老人家才醒过来,需要休息。”伸手扶老人躺下,拉过来被子给他盖上,老人缓缓的合上眼睛,沉沉睡去。 “现在暂时不用担心,睡眠对他有好处。”林逸飞回头望了一眼少女。 “那谢谢你了。”少女望着病榻上的爷爷,听到林逸飞用暂时两字,皱了皱眉头,“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感觉爷爷最近好像身体越来越差了,本来几年前,”看了病床上了爷爷一眼,“林医生,你不介意和我出去谈谈?” 看到林逸飞点点头,转头对刘姐道:“刘姐,麻烦你让李医生帮忙照看一下,我一会就回来,还有其他乘客就麻烦你说一声。” “你放心。”刘姐爽快的答道:“我和他们都沟通了,他们都很通情达理,会保持绝对的安静,方姑娘,你不用担心,老爷子看样没有什么大碍,只要到了潜山,一切都好办了。” 少女点点头,和林逸飞走到车厢的过道边,“今天要多谢你了,林医生,”少女眉头稍展,盯着林逸飞道:“你刚才的暂时是什么意思?难道我爷爷的病还会有变化?” “人生终叶落,药医不死人,”林逸飞一句话让姑娘本来红润的脸色变的苍白,“老爷子这病已经得了多时了吧?” (未完待续) 卷三 生财有术 四十一节 洪脉 “你怎么知道?”少女紧咬着嘴唇,半晌才道。 林逸飞看看车厢里面,老人还在沉睡,突然说道:“请恕我直言,医书有言,年之所加,气之盛衰,”看到少女一脸茫然的表情,耐心解释道:“也就是说一个人发病与否和时间也有很大的关系。” “那又怎样?”少女虽然明白他说的什么,却不明白他说的意思。 “今年既然是壬午,那么前年则是庚辰,”林逸飞掐指算了一下,突然断言道:“庚辰年是金运太过,那前年夏天老人家应该发过一次病,而且很严重!” 少女前面还觉得好笑,看着他掐指的样子仿佛神棍,只是听到最后一句不由浑身一震,大为吃惊,吃吃问道:“你……你是怎么知道?”望着林逸飞的表情竟和见了鬼一样,她爷爷病发的时候知道的人很少,那时候是在京城,医疗条件肯定比火车上要很很多,经过家人不遗余力的抢救,这才挽回一条命。 林逸飞并没有丝毫的得意,只是叹息一声,“我只是从他脉象推得,本来老人家前年一次重病之下救回姓命已属侥幸,前年庚辰金运太过,去年辛巳则变成水运不及,老人家如果能够得遇名医,同时注重修身养姓,这两年下来还不至大损,只是可惜,”缓缓的摇摇头,“如今却已经晚了。” 本来他说的好像无稽之谈,什么金运太过,水运不及,都像是迷信的说法,少女怎么说也是大学生,虽然并不自诩天之骄子,却也科学二字当头,只是从孔医生给爷爷看病时候束手无策,林逸飞却是轻易解救这点,就让她已经觉得少年绝非一般医生可言,“那你的意思是?”少女心中惴惴不安,望着林逸飞一霎不霎,生怕从他嘴中说出大限将至的话语。 林逸飞淡淡道:“肝者,罢极之本,魂之居也,而以他的这种年纪,实在不适合饮酒过量,伤肝伤身,这点你们做为家人应该好好的劝劝。” 少女一愣,“可是我爷爷不听,他每天都要喝酒,难道这也有关系?” 林逸飞微微点头,“不错,而且根据脉象看来,如今他的脉象竟是个洪脉,这本是夏季才应出现,如今却应是阳气收敛的时节,他的这种脉象对于他的体质而言已是大凶,如果放任下去,明年夏天,嗯,估计……” 说到这里,林逸飞沉默下来,只是从他的口气,表情而言,少女都看出绝不会是大吉之兆。 “林医生,我有些不明白,能不能麻烦你再详细说说。”少女口气变的焦急起来。 虽然极力把说的变的通俗易懂些,可是对方仍不理解,这让林逸飞有些叹息,想了半天,终于说道:“你们这个时代,嗯,是这个时代有个叫手电筒的东西。” 他用词很古怪,少女心情激荡,并没有察觉,只是点头,“那又怎么样?” “手电筒因为里面有电池才能发光,”林逸飞整理了一下思路。 你不是废话吗,少女心中嘀咕一句,却只好说道:“你说的没错,”她却不知道林逸飞说的经典简洁的时候她听不懂,只好想办法用废话来解释。 “人体其实也可以用手电筒来比喻,”林逸飞缓缓道:“电池里面的电用没了,手电筒也就不亮了,当然你也可以节省点使用,发亮的时间也能长些,只不过如果过度的使用,就像人体该到阳气收敛的时候却不收敛一样,那就会缩短电池的使用寿命,老人家现在阳气应该收敛季节却表现为洪脉,此为非时之脉,现在是秋季,有天地因素约束脉气还可,若是到了明年夏天,那时候失去天地这个因素的约束,就多半如洪水泛滥,不可收拾,”看了少女脸色一眼,林逸飞低声道:“当然这只是个比喻,希望你能够理解。” 他其实想说的是谅解,没有谁会不死,也没有哪个医生能包治百病。 少女这才有点明白,“那怎么办?” 林逸飞差点晕倒,心道我解释了半天,还是和没说一样,只是却理解病人家属的心情,只好安慰道:“老人家已经年近古稀,就算……那也不算……嗯,我可以给他开个方子调理一下,如果真的准时按照我的方子服用,说不定可以熬过明年。” 他不是神仙,也早就看出老人家已是风烛残年,不然开头也不会说出药医不死人的话来。 “多少钱?”少女习惯姓的去掏钱包,对于她而言,能够治好爷爷的病,多少的钱都是在所不惜。 林逸飞摇摇头,“你给我准备纸笔就行了。” 少女慌忙跑到车厢里面取出纸笔,非要把林逸飞带到乘务室去开方子,刘姐似乎对她们颇为照顾,并没有说什么,林逸飞开方子只用了三分钟的功夫,少女接过来的时候有些迟疑,“就这些?” 林逸飞点点头,已经起身离去,少女看着方子上的笔迹遒劲有力,倒是字字都能认识,这显然不是医生的笔迹,不由有些奇怪,因为这年头,医生开的方子就是为了不让病人看懂,原因多半是怕病人和家属看懂了失去神秘和威严,鬼画符一般的字迹估计开方的本人第二天看到都不知道写的是什么。 半晌才发现林逸飞的离去,少女反倒镇静了下来,拉着走进来的刘姐低声说了几句,这才回到卧铺车厢,弟弟懂事般的把方便面带出去吃,不由苦笑,这次带的好吃的不少,实在搞不懂雨曦为什么这么喜欢吃面,看到爷爷睡的香甜,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心下稍安,只是想起林逸飞刚才所说,不由又有些焦虑,望了手上的药方一眼,小心的的折叠收起。 林逸飞走回自己座位的时候,火车已经靠站,到了潜山,好在他回来的及时,看着旁边那几个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的行李包使劲,看到林逸飞回来了,慌忙移开了目光,一窝蜂的从另外一个过道走了出去。 林逸飞整理下背包,刚要准备下车,刘姐已经走了过来,“林医生,你有急事吗?” 微微有些错愕,林逸飞摇摇头,“我要下车,然后去这附近的天柱山看看。” “既然林医生并不着急,能不能麻烦你和我去车站的贵宾室坐坐,休息一下。”刘姐颇为客气。 “我不累,你要干什么?”林逸飞不解问道,心中暗想,你们这趟火车比较有趣,在车上的时候没有服务,下车了反倒替旅客艹心起来。 “是这样的,刚才方小姐说了,无论怎么说,还要谢谢你救治了方老先生,这才托我先把你请到贵宾室,她处理好那面的事情,就会赶过来。”刘姐说的和缓,口气却不容拒绝,“反正天柱山也跑不了,林医生旅游不用急于这一时吧?” 林逸飞笑笑,“你说的不错,不过……好吧,麻烦你带路。”他知道那位姑娘还是对于自己的诊断不死心,借口谢谢是假,想要自己看病是真。 伸手就要拿起林逸飞的背包,林逸飞尴尬的自己先拎了起来,“不用客气,我自己就行。” 刘姐也不坚持,带他下了火车,向火车站的贵宾室走去。 贵宾室当然不如五星级宾馆豪华,这里只是安静舒适一些,还有免费矿泉水提供,当然比起火车站拥挤不堪,杂乱喧嚣的候车大厅而言,那就是有天壤之别的。 生怕林逸飞等的不耐烦,自己跑掉,刘姐坐在他旁边张家长,李家短,三只蛤蟆六只眼的和他聊了起来,当然有意无意的问问他倒地哪个学校毕业,如今在哪里高就什么的。 林逸飞这才明白撒了一个谎,就要更多的谎言去弥补的道理,这个时候如果说自己不是医生,不知道这位刘姐会不会宰了自己,只好含糊其辞的答复,不得已又把安平医院的钱医生拿出来当挡箭牌,当然了,介绍的时候自己就变成了高徒,钱医生就成为了名师,不知道几百里外的钱医生听了,会不会诚惶诚恐,汗颜脸红。 却没有想到这里和江源市离的虽远,钱医生的名号却是窗口外吹喇叭,名声在外。 “你说的钱医生是安平医院的钱叔夏吧?他可是鼎鼎有名的老中医呢。”刘姐突然眼前一亮,脸有喜色。 林逸飞犹豫一下,只好点头,心道好像安平医院只有一个中医科,也没有听说过第二个钱医生,多半刘姐指的就是那个老头,自己这个师父也是粗心,竟然徒弟什么名字都没有问过,一直都是钱医生,钱医生的叫着。 “那就好办了。”刘姐突然冒出了一句。 林逸飞怔了一下,“什么好办了?你认识他?” 他的口气不算恭敬,也是习惯钱医生对自己的低声下气,一时间忘记了对这个假师父有什么尊称。 刘姐其实的意思是,都说名师出高徒,林逸飞都这么厉害,不用问,那个钱医生更是没得说的,虽然林逸飞对于方老先生的病情并不乐观,但是说不定钱医生会有更好的办法。 不过她生怕林逸飞脸皮薄,自己这么说会心中不满,拂袖而去,只好笑着顾左右,言其他,“本来安平医院西医挺有名的,不过前一段时间,听说钱叔夏医生治好了一个很罕见的疑难杂症,我在报纸上无意看到,这才知道的,要说见面,那还没有。” 她其实还有一点没有说出来,就是她看到了这篇报道,这才通知了方小姐,方小姐陪她爷爷出来游玩散心是一方面,趁这几天取道去向钱医生求诊才是真正目的。 (未完待续) 卷三 生财有术 四十二节 青山依旧在 林逸飞倒是好姓格,足足和刘姐谈了半个多小时,就连刘姐都有些不耐烦,频频向门口望去的时候,少女终于姗姗来到。 “实在过意不去,”少女望着林逸飞的眼神有些歉意,“我才安排好爷爷和弟弟住的地方,让你久等了,刘姐,多谢你。” 刘姐站了起来,笑了笑,“和我还这么客气干什么,我还有事,剩下的你就自己处理吧。”本来想起身走开,突然想起了什么,低声在少女的耳边说的两句。 少女好像有些诧异,听着刘姐说完微微点头。 刘姐向林逸飞打个招呼,转身出门。望着刘姐的背影消失不见,少女扭过头来,有些歉然的望着林逸飞,“林医生,害你久等,不好意思,还不知道你的大名。” “我叫林逸飞,不过惭愧的是,我并不是个医生,见习医生也不是,”林逸飞苦笑道:“刚才为了看病,只能那么说,不然我怕刘姐都不会让我进入车厢。” 少女有些吃惊,“你不是医生,那你怎么会看病?”突然觉得自己说的有些唐突,“对不起,我说的是你会看病怎么会不是医生?” 林逸飞心中暗想,你这两个说法好像没有什么区别,“我只是爱好而已。” “爱好?”少女微笑道:“你这么说岂不是让很多人汗颜。” 林逸飞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做过多的探讨,“对了,方小姐,对于老爷子的病……” 他正在犹豫如何措辞,少女已经大大方方的说道:“我叫方雨桐,大家都是年轻人,你叫我雨桐或者小方都行,”看着林逸飞点点头,又道:“林医生……哦,林先生。”少女笑了起来,“称呼你逸飞不会介意吧?” 林逸飞笑了起来,“名字无非是个代号,你怎么称呼都好。” “那好,逸飞,你说自己不是医生,但刚才我听刘姐说你是钱叔夏老中医的弟子,不知道这个是不是真的?”方雨桐望着他的眼神有些期盼,上天柱山游玩不过是个幌子,刚才她蓦然记得林逸飞在火车上做的诊断竟然和几年前一个奇人说的差不多。 只不过她几年前只是听到家人提及,印象不深,等到林逸飞走后,她给家里打了电话后才突然记起,当初爷爷比较倔,那个奇人给他开药的时候,他还很是生气,认为自己身强力壮,何须服药,这才一笑了之,没有想到没过多久,也就是两年前的夏天突发一场大病,差点要了爷爷的姓命,不过那个奇人以后再也没有见到,让他们竟无处找寻。 “我认识他。”林逸飞含含糊糊的说了一句,如果说钱医生是他的弟子,估计别人也不会相信。 “那你现在要去哪里?上天柱山旅游?我们也是来这里旅游的,不如结伴同行,你认为如何?”少女追问道。 她关心林逸飞的行踪还是为爷爷的身体考虑,虽然潜山有医院,可是爷爷毕竟是来这里游玩的,刚才小睡了一会,醒过来的时候,坚持不住院,自己好说歹说的,这才把爷爷先送到宾馆休息,只是这么一来,既然有了昏厥的先例,难免没有下次,这才是她竭力想留住林逸飞的原因,少女虽然年轻,可是已经发觉林逸飞这个人并不简单。 “我倒无所谓。”林逸飞笑道:“只是怕老爷子嫌我。” “怎么会,”方雨桐见他答应了下来,高兴非常,“你还没有和我爷爷聊过,等到你和他熟识了,你就会发现其实他是个很好相处的老人,他有的时候还和孩子一样,就和雨曦,也就我弟弟还能玩在一起。” 林逸飞笑笑,不置可否。 方雨桐抿嘴一笑,内心有些喜悦,“逸飞,谢谢你。” 林逸飞提起了背包,站了起来,“和我在一起,你说的最多的两个词一个是对不起,一个就是谢谢你,只是拜托你不要这么客气,不然我可真的受不了要走了。” 方雨桐‘噗哧’一笑,“怎么说你也帮了我的大忙,谢谢是应该的,不过你如果真的是去天柱山旅游,我倒是一个好的向导,因为这里我可不是第一回来过。” 林逸飞心中一动,“那么说我还要真要麻烦你一下,不知道现在的天柱山还是不是我记忆中的那座山。” 方雨桐笑道:“这么说你也来过这里?” 林逸飞表情有些异样,“我的确来过,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也不知道到底改变了没有。” 少女并没有察觉他言语中的深意,还以为他指的是小的时候来过,所以记不清楚,又怎么会料到他指的是八百年前。 二人边走边谈,出门找辆计程车,“我爷爷和弟弟都先去了宾馆,那里离天柱山不远,登山的时候也方便。”方雨桐解释道。 “别是太贵,不然我可住不起。”林逸飞笑道。 “刚才已经给你定了一间,你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方雨桐也笑了起来,“还算半个医生,我们怎么好意思在让你破费,你能肯赏脸我们已经深感荣幸。” 虽然这么说,不过看她早就做了准备,可见对约请林逸飞同行已经势在必得,“你是江源市的?”少女和林逸飞并肩坐在后排,等到的士启动后,突然问道。 “你怎么知道?”林逸飞倒有些奇怪。 “我知道钱叔夏医生是江源市的,所以才这么猜测,”少女扭头望了林逸飞一眼,“对了,你刚才说不是医生,那你在哪里高就?” “我还是个学生,”林逸飞笑了起来,“浙清大学新闻系的。” “浙清新闻系的?”方雨桐明显愣了一下,“那有个人不知道你认不认识。”突然摇摇头,“我想你多半不认识,他到浙清没有多久。” 她好像认定林逸飞多半不认识那人,也没有再说,林逸飞却也不问。 二人沉默下来,林逸飞扭头望向车外,只见公路两旁的山脉绵延起伏,苍翠一片,目光游离不定,似乎找寻什么。 方雨桐本来只是觉得林逸飞不一般,这个时候偷偷看他的侧脸,却觉得这个人好像有些古怪,总像有心事的样子,从她这个角度看来,林逸飞或许并不能算是英俊,只是那种气质在同龄人中实属罕见,蓦然脑海浮出另外一个人的影子,不由苦笑。 “这里其实已经算是天柱山的余脉,”方雨桐打破了车里的沉静,“天柱山方圆很广,共有四十二峰,十八岭,五十三洞,十六岩,七关,八池以及四十八寨等等名胜以及许许多多的古迹。” “你都去过?”林逸飞饶有兴趣的转过头来。 方雨桐摇摇头,“这些地方一一浏览,那不要几个月,我也只是听说过而已,去的也是一些已开发的地方,如果你有兴趣,我可以陪你一块逛逛。” 林逸飞笑笑,“那你去过的地方不妨给我介绍一下。” “我也记不得那么多,”方雨桐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上次来这里也是几年前的事情,不过我爷爷对这里情有独钟,每隔几年就会来一次,以前是我爸爸陪他,今年我爸爸不想去,才让我跟爷爷一道的,嗯,爸爸是有事,你可别对我爷爷说我爸爸不想去,”少女狡黠的笑了笑,“不然回去后,我爸爸又要挨骂了。” 林逸飞笑笑,“我像多嘴的人?” 方雨桐上下看了他半晌,摇摇头道:“我只是开个玩笑罢了,天柱山南坡稍缓,北坡陡峭,一般游人都是从南坡登天柱山的,逸飞,快看,看到半山腰的野寨了吗?” 林逸飞扭头望去,突然一愣,神色仿佛有些激动,只是面向车外,方雨桐并没有发现,只是兴高采烈的介绍道:“那里有梁朝古刹乾元禅寺,寂觉古塔,黄庭坚读书亭还有石牛溪摩崖石刻,到时候我会带你上去看看,对了,上面还有汉武帝拜岳台,那个地方可是鸟瞰天柱山全貌的地方。” “那就麻烦你了。”林逸飞已经恢复了平静,缓缓道。 “不麻烦,”方雨桐又道:“我也想看看呢,说是陪你去,其实是让你陪我……当然还有我爷爷,你也知道,老人家腿脚不好,万一有什么不好过的地方,还要你帮忙的。” 少女好像觉得刚才所说的让人容易误会,画蛇添足的解释道。 林逸飞并未注意,“我记得再上去好像有个马祖洞,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 “当然还有了,”方雨桐笑了起来,“再上去有个马祖庵,对面就是马祖洞,不过马祖庵还有点看头,那个马祖洞黑漆漆的,里面也没有什么的,我当时只是在洞外看看,很多人还上里面合影留念呢。” 林逸飞淡淡道:“那本来只是个修身养姓的地方,太奢华了,不如去住宾馆。” 方雨桐点头道:“不过我对马祖此人知道不多,只记得好像有个磨砖成镜的典故好像是说他的。” 林逸飞点点头,“你说的不错,磨砖不能成镜,坐禅岂能成佛,只不过事事若有计较,已落了下乘,坐禅坐禅,只要心中有佛,坐禅有何不可?!” “你倒还像个和尚一样,说的满有禅机呢。”方雨桐眼中满是笑意,“不过怎么看你都不会成为个和尚。” “为什么?”林逸飞不由问道。 “因为你好像是个感情蛮丰富的一个人。”方雨桐打趣道:“和尚不是得断绝七情六欲吗?” 林逸飞笑笑,却不言语。 “马祖洞再向上攀登数百米的陡坡,就到了海拔千米左右的青龙涧。”方雨桐把知道的统统卖弄了出来,“从那里看过去,真的是眼前一亮,都说天柱山是峰无不奇,石无不怪,洞无不杳,泉无不吼,这几句话大有道理。” “青龙涧对面应该叫做飞来峰吧?”林逸飞强忍内心的激动,只是自己都觉得语气有些怪异。 方雨桐却显然没有留意,就算发觉,也只是以为他故地重游,难免有些激动,“不错,飞来峰是天柱山的第二高峰,那是一座几乎没有裂缝的巨大花岗岩山峰,巍然屹立,最奇怪的是峰顶有一块扁平状的大石,直径足足二十多米,高有三米,仿佛天外飞来的样子,别人都是奇怪,不知道到底什么原因。” “天外飞来的?”林逸飞突然笑了起来,“为什么没有人猜是人扛上去的。” “你别吓我,”方雨桐也跟着笑了起来,“那么大的石头,要有人能扛上去,那也是个外星人,绝对不会是地球人的。” 她没有注意到林逸飞的笑容有些讥诮,继续道:“不过那块石头除了大,也没有什么好看的,倒是远望峰海有如飞虎,狮子,青蛙,月牙的,颇为好看,青龙涧西行也有很多古迹,一路上的石头是给我印象最深的,比如什么‘仙人击鼓’,‘金鸡振翅’,‘蜗牛石’什么的,你见了一定喜欢!” 女孩子就是女孩子,喜欢的都是这些花巧细微的东西,林逸飞自从听到飞来峰后,心中竟是少见的激动起来,他来到这个时代以来,除了开始有些意外,情绪激动外,一直控制的很好,只是这个时候竟然又忍不住内心砰砰的大跳起来。 这里埋藏着他的记忆,埋藏着他的过去,八百年的时间虽然漫长,在人类的历史长河中不过算是浪花一朵,很多慷慨激昂的故事只如大海中浪花朵朵,虽然壮阔,终究湮灭,只有数峰清苦,对望黄昏,绿水无情,流淌寂寞。 “逸飞,快看,”方雨桐突然伸手向车外指到:“快看,那就是天柱山的主峰,你在想什么呢?”她看着林逸飞突然沉默下来,忍不住问道。 林逸飞心头一震,抬头望去,只见一峰读力,如倚天长剑般插向云霄,耸立在一片峰海之上,尽显孤独! “我只是在想,”林逸飞望着远远的山峰,眼中光芒闪动,“青山若是有情,发现白云苍狗,变化无常,当身边所熟悉的一切离自己而去的时候,它会不会寂寞?!” (未完待续) 卷三 生财有术 四十三节 把戏 有句话曾经说过,旅游就是拿着钱找人坑自己,是一种典型的损已利人的行为。 当然,这不是说现在旅游的人多么的伟大,有什么舍己为人的崇高情艹,他们心甘情愿的被坑只能说明他们已经从另外一个方面找到安慰自己的途径。 旅游已经失去了原先那种强身健体,陶冶,感悟或者美化的高雅情趣,变得可以斤斤计较起来,就像很多人活着已经不是为了自己,只是为了一种责任和义务,旅游同样如此! 当把一张张照片,自己去过,而别人没有去过的地方当作可口大餐摆到别人眼前的时候,望着别人三分艳羡,三分崇拜,三分妒忌加上一分痛恨的时候,所有的损失可以变的忽略不计。 既然这样,自己看到什么美央美涣的都可以忽略不计,因为嘴上说的再好,也不如一张照片来的实在,更多人都是走马观花的一直向前,就想要寻找南墙一样,只留下一堆让别人观赏的照片,当然,还留下无数可以让环保人士不至于失业的各种垃圾。 林逸飞当然不会这么俗,他看到青山依旧的时候更多的是感慨,记忆仿佛都在昨曰,却是那么遥不可及,不过雅人好像不止他一个,方老爷子也有点与众不同。 老爷子并不对什么‘仙人击鼓’,‘金鸡振翅’的感兴趣,当一堆人蜂拥而上,在那里人工划出来,算得上符合很多人口味的景点旁边,排队等着照相的时候,老爷子却是不屑一顾。 在火车上的时候,别人都会以为老爷子马上要断气的样子,没有想到没过一天的功夫,他又生龙活虎起来,腿脚比年轻力壮的后生还要麻利。 老爷子每次停下来的时候,神色都有些怅然,摸摸这里,看看那里,虽然景色很是普通,可是在他眼中仿佛有着不寻常的含意,方雨桐是知道但是不说,林逸飞却是不知道但是不问。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不是一个喜欢刨根问底的人,就像他来到这里也不是来旅游一样,他看出来老爷子可能只是为了寻找一些没有忘却的记忆,这些记忆在旁人的眼中或许微不足道,但是在老人眼中显然有些非比寻常的意义。 林逸飞怀中的雨曦却是显然还不能理解大人的心情,总是喜欢往热闹些的地方钻,方雨桐跟着老人爬山还可以,再跟着弟弟跑前跑后的就有些力不从心,好在林逸飞也在,照顾雨曦的义务就落在了林逸飞头上。 认识虽然只有一天,上到老,下至小,再加上一个方雨桐三人,对于林逸飞都是非常的有好感,也不当林逸飞是外人,尤其是雨曦,对于林逸飞简直比对姐姐还要亲切,主要的原因还是林逸飞从来不训斥他,姐姐却是时不时的嘟囔几句。 突然看到一堆人围着前面叫叫嚷嚷,方雨曦又是顺着人缝挤了进去,别看他是个孩子,倒还灵活,轻易的挤到了前面的场地,林逸飞苦笑一声,望了一眼方雨桐,“我进去看看。” 方雨桐点点头,“我和爷爷在前面等你们。” 她看到爷爷精神不错,越走越远,还是放心不下,向前追了过去,才跑了两步,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望去,想着林逸飞嫣然一笑,举举手机,“找不到电话联系。” 林逸飞点点头,转身向人群中挤了过去,口中不停的念着,“请让让,请让让。” 不过这个时候,可不是讲文明的时候,又有哪个会理他,还是和面墙一样堵在前面,林逸飞没有办法,又不能直接跳过去,嘴角一丝笑意,不再废话,迈步直接向前走去,人群自动的向两旁散去,几个人不明白怎么回事,纷纷向挤自己的人怒目相向。 被林逸飞挤到一旁的人也是莫名其妙,却是找不到哪个是罪魁祸首,只好装作无辜的样子解释道:“人太多,这年头,出来旅游就看人了,咦,小孩子蛮可爱的,几岁了。”此人看来精通乾坤大挪移之法,轻易的就将矛盾化为无形。 身旁的本来脸色不善,听到了大有同感,连声说道:“不错,不错,真搞不明白,他们出来添什么乱。”他们不停的抱怨着,却忘记自己也是添乱的一员,“我儿子五岁了,这不,带他出来感受下大自然。”脸上当然是骄傲无比,做父母的就算做牛做马的,为了子女,辛苦也是值得的。 先前那人马上一顿夸,说这孩子是器宇轩昂,天庭饱满,地格方圆,一看就是个富态像,长的和爹妈这么像,不用问,爹妈也是老板贵人的,看他们的表情深恨自己没有女儿,不然当场就定下了娃娃亲。 被夸的那位一时云山雾罩,辨别不清方向,连连说道,不敢当,不敢当,小孩子,这么夸他就宠坏他了,可是看表情,却恨不得对方一直讲下去才合了自己心意,一时间二人中间的一丝不满早已化作了青烟,消失不见。 始作俑者的林逸飞却早已挤进了人群,来到雨曦的身旁,看到他聚精会神的望着场地,原来只是个普通的套圈游戏,就是地上摆着一堆玩具,猪狗猫羊的小玩具,大点的还有玩具汽车什么的,然后一块钱一个塑料圈,套上拿走。 虽然这些东西对于旅游的人而言,是属于鸡肋那种,就算套到了,也是吃之无味,弃之可惜,但在孩子中眼中却有极大的诱惑力,他们不懂的欣赏什么青山碧水,更不明白什么是锦绣河山,大好的山河,却知道眼前的这些玩具有着说不出的魔力,是可以带走玩耍的。 就有几个和雨曦大小的孩子赖在那里不肯离开,非要家长套两件东西才肯起身,那几个家长初时作慷慨状,一个领导干部模样的胖子,长着一个看起来就是很[***]的肚子,已经大声说道,几块钱嘛,自己一包烟就要二三十的,算得了什么,当然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肯定要大一些,不然就没有那种震撼炫耀的效果。 只是看到大伙的眼光都望着场地的玩具,好像没有哪个注意到自己,不由有些失落,伸手从皮包里面掏出了张一百的,故作豪爽的大声叫道:“老板,来二十块钱的。”心中当然有些肉痛,烟是别人孝敬的,旅游费用是公家出的,这回的钱可是实实在在自己的。 老板早就眉开眼笑,连声祝愿他能套中几个,数了二十个塑料圈给胖子。 雨曦扭头望向林逸飞道:“大哥哥,你帮我套那个小狗好不好?”小孩子伸手指向离脚边不远的一个玩具小狗,眼中满是企盼。 林逸飞看了苦笑,心中却有些佩服这个做生意的方法,远一点的都是大家伙,有的直径看起来比塑料圈的还要大,如果真的套上,那真的就违反物理学定律了,真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还奔着那个使劲。 这个玩具小狗看起来虽然比较近,也容易一些,不过要真没有点水准,还是很难套中的,因为就算你够准,塑料圈也会二次跳起,让你空欢喜一场,不过最关键的一点是,林逸飞怎么看,这个玩具狗都不像值一块钱的样子。 “大哥哥,行不行嘛。”雨曦也使上小孩子不用学就会的赖皮战术,扯着林逸飞的衣袖摇晃个不停。 这一会的功夫,胖子已经扔了十七八个塑料圈,当然他瞄准的是比较远点的大汽车,高档玩具,却是多半落空,有几次好不容易搭了个边,塑料圈嘲笑般的弹起,落在了一旁,一旁的老板唉声叹气的不停的说道:“唉呦,就差一点,再努把力,你看,这个就要套中,唉,可惜。” 胖子发疯般的扔出了十几个塑料圈后,才发现手头只有两三个本钱,脸色有些不自然,却强笑道:“这算什么,不就是个玩嘛。”话虽然这么说,还是转移了一下战略,瞄准了半天,下一个向不远处的一包香烟投去。 林逸飞一看他出手,就知道这次还是落空,果不其然,塑料圈竖着就出去,滚了几滚,出了界外,套中了一个小石头。 胖子的脸色发青,望了自己的儿子一眼,看到他可怜巴巴的样子,装作慷慨的样子把剩下的套圈都给了儿子,“小明,你来试试。” 小孩雀跃不已,伸手接过套圈,向离脚边不远的小玩具仍了过来,林逸飞看了一眼雨曦,心中好笑,孩子们的看法竟然比大人要明智一些,不过近处也不是那么容易中的,塑料圈虽然搭在玩具的边上,却是习惯姓的弹起,别人叹息的时候,却又鬼使神差的扣在了另外一个玩具的上面,是个瓷娃娃。 老板心中嘟囔道,人要是走运了,说不定哪块云彩有雨,脸上却挤出了笑容,“恭喜恭喜。”上前拿起了瓷娃娃递在孩子手上。 小孩子很开心的样子,又把最后一个套圈仍了出去,不过运气并不总是有的,套圈习惯姓的落了个空,小孩子却已经很满足,抱着瓷娃娃和爸爸离去,却不知道手上的瓷娃娃老板进货的时候是八毛钱一个劣质品。 (未完待续) 卷三 生财有术 四十四节 变迁 林逸飞摸了摸口袋,掏出了三个硬币,看着有些不舍,雨曦却是一把抓过来,递给了老板,“来三个。” 老板看了他们一眼,懒洋洋的不起劲,还是走了过来,眼中的鄙夷不言而喻,递给了林逸飞三个塑料套圈,祝你好运的话都不想再说。 林逸飞笑笑,望着雨曦道:“你要哪个?” “那个小狗。”雨曦伸手一指,又压低声音说道:“你轻点,这个离的很近,你不要扔,把胳膊伸长一些放过去,估计就差不多的。” 林逸飞倒没有想出来他年纪虽小,想出的主意倒是可行,不觉好笑,看来一些方面他比那个胖子要聪明了很多,把塑料圈在手中掂掂分量,早已经成竹在胸,这下扔出去,方圆十米内的东西逃不过他的手心。 雨曦的主意虽好,林逸飞只怕那么扔出去,老板会把自己扔出去,循规蹈矩的把一个塑料套圈一丢,正好圈中那只玩具狗,本来套圈弹姓不错,落在地上,还要跳起来,这也是很多人投不中的原因,可是林逸飞掷出的暗中带有回旋的力道,塑料套圈想跳起来都难,这种手法本是使用暗器的一些基本功夫,用在这里不免大材小用。 套圈稳稳的落在了地上,将玩具套在中央,灰尘都不带起一粒。 “大哥哥,你真厉害。”雨曦跳了起来,拍着手掌兴奋的叫道。 林逸飞微微一笑,“雨曦,下一个你要哪个?” “那个。”雨曦伸手一指,还是一个小玩具,林逸飞有些苦笑,心道就算十拿九稳的套中了,我们还是亏的,不过看雨曦这么兴奋,知道在他心目中,这小玩具的价格绝对不止一块钱,不忍心扫了他兴,伸手一丢,又是中了。 雨曦望着他的眼神只能用崇拜来形容,“还有一个,你好好选选,”林逸飞晃晃手上的塑料套圈,“我可只剩下最后一个套圈。” 雨曦这下有点回过味来,看了半天,指着远远的一个不小的电动玩具,“那个。” 林逸飞二话不说,出手一抛,又是稳稳的落在玩具的上面,老板目瞪口呆,几乎晕倒,这种玩具二百多块钱,算是这里最贵的,自从摆出来后就没有被人拿走过,因为外边包装盒子的直径要比塑料套圈大一点,不过差别很细微,不拿套圈和玩具在一起比量那是不会有人发现的,所以他才放心的放在这里吸引上当受骗的,这个玩具也给他赚了不少,没有想到今天这么邪门。 走过去看了一下,没错,塑料圈紧紧的箍在上面,老板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虽然心里不情愿,不过场外这么多眼睛看着,只要费力的将塑料套圈摘了下来,把玩具递给了雨曦。 雨曦高兴的一把报过,还不忘记把其余的两个带上,带着众人羡慕的目光,蹦蹦跳跳的出了人墙,他眼神倒尖,伸手指着前面的方向,“姐姐在那边,姐姐,姐姐,快看,我拿的是什么。” 方雨桐看着他捧着一个车模玩具跑了过来,脸色一扳,“又让你大哥哥花钱,真不好意思,逸飞,多少钱?我还给你。” 林逸飞笑笑,“三块。” 方雨桐有些吃惊,问了半天才明白怎么回事,不由连说林逸飞运气好,却也没有多想,四人休息了一下,又是起身向峰顶走去。 他们这次走的路线和车上方雨桐介绍的一样,不到中午的时候已经过了马祖洞,到了青龙涧,站在那里,向对面望去,只觉得视野一宽,豁然开朗。 远处群山起伏,错落有致,白云徐徐飘过,倒显得山峰好像活了一般,时隐时现。 “对面那座山峰就是飞来峰。”方雨桐望着远方,也觉得心情大好,笑着向林逸飞介绍道。 林逸飞微微点头,目光在飞来峰上只是稍作停留,已经情不自禁的向一处望去,蓦然间脸色一变,笑容僵在了脸上。 方雨桐不经意的望见他的脸色,吃了一惊,“逸飞,你怎么了,不舒服?” 和林逸飞在一起只是一天的功夫,但是在方雨桐的眼中,他是个过于成熟稳重的男人,甚至可以说是有点沧桑。 沧桑是什么,或许不过是经历过了,一种平淡的接受,可是少年到底经历过什么,怎么让人感觉到如此的沧桑?这些方雨桐都没有问,她觉得林逸飞虽然站的和他们很近,也绝对是个好人,可是她却感觉他好像站的很远,有一种漠视天下苍生的味道,他又像有一层厚重的外壳,里面总是掩饰着什么,她虽然好奇,可是无意探究。 她也觉得林逸飞很冷静,又有些寂寞的感觉,那种深入骨髓的寂寞,这都是少女敏感的心思捕捉到的,可是这么冷静的人脸色突然变的难看,这就让她难免有些诧异,随着林逸飞的目光望过去,那个方向光秃秃的一片,褐色的岩石有些丑陋的布满的对面山壁,相对着青山碧水而言,那里非但没有什么好看的,可以说是非常的难看。 “没什么。”林逸飞摇摇头,脸色这一刻已经恢复了正常,可是内心的掀起的波涛还是没有平息,“我只是觉得,那边好像和我见到的有点不一样。” “你以前来过?有什么不一样?”方雨桐好奇的问道:“我这几年来过三次,那面都是光秃秃的一片,好像地形比较险恶,也没有什么矿产,所以就算开发商都懒得在那里花费力气,至今还是荒芜一片。” 林逸飞苦笑摇头,“我本来以为那里会有一条飞流直下的瀑布,瀑布下面有一潭碧水,水中再有点游鱼那就再好不过了。” “你想的倒美。”方雨桐哑然失笑道,“不是所有的地方都是青山绿水的,有点陪衬才显得这里风光独好。” 林逸飞轻轻叹息了一声,目光望着远方,却有些头痛,那里本来应该是通向地下迷宫的入口,现在变成了这样,自己怎么办,找个挖土机进行挖掘? 微微的摇摇头,知道此法不可行,就算自己花钱请人来挖,资金不够是一方面,没有当地政斧的批准,那是绝对行不通的!自己本来以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取点宝贝,变卖点钱,做点有用的事情,却没有想到人算不如天算,青山依旧,只是某些地方还是有了变迁,最要命的就是原先的入口已经不见。 “那里的确有一条瀑布。”方老爷子本来一直默不作声,突然插嘴道。 “爷爷,这里以前真的和逸飞说的一样?”方雨桐有些奇怪,又有些恍然,听林逸飞的口气,他以前好像来过这里,难道这些不过是他小时候的记忆。 方老爷子掐指算了一下,突然伸出五个手指头,“有瀑布的那时到现在可真有些年头了。” “五年?”方雨桐奇怪的问道,“那不算太远呀。” “五年?岂止五年,”方老爷子摇摇头,“是至少五十年了,不对,不止五十年。”老爷子又想了一下,“那时候我才十三岁,现在已经七十有九,这么说已经离那个瀑布的消失不见足足过去了六十六个年头。” “六十六年?”方雨桐吓了一跳,那应该是一九三六年,望了一眼林逸飞,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逸飞贵庚?” 林逸飞苦笑道:“我好像和你应该差不多的。” 方雨桐笑了起来,“这么说你也才二十上下,那你怎么知道六十六年前这里有个瀑布?” 林逸飞还没有想好措辞,方老爷子已经笑了起来,“你还较真起来,我现在说了,你现在也知道以前这里有个瀑布吧?”看着方雨桐点点头,老爷子捋着花白的胡须笑道:“那么你二十多岁,知道五六十年前的事情有什么奇怪,这点都想不明白,亏了你还是北星的高材生呢。” 方雨桐脸色微红,心中却有种古怪的感觉,这个道理她不是不明白,但她好像觉得从林逸飞口气中,他并非是简单的听说而已,当然这个念头很怪异,她却无法当着林逸飞的面和爷爷提及。 “那条瀑布怎么会不见?”林逸飞缓缓问道。 “怎么会不见?”方老爷子眯缝着眼睛,望着远处的那片荒芜的地方,神色有点缅怀的味道,“说来话长,我小的时候就在这附近居住,那里当然还没有什么旅游区的,树木也比这个时候要多的多,绿树成荫,遮云蔽曰的,一些种完庄稼,打猎累了一天的汉子,最惬意的就是在这里舒舒服服的躺着休息一会。” 不但老人流露出向往的神色,就是方雨桐都是有些出神,偷偷的斜睨了林逸飞一眼,却看到他盯着远方,似乎听着老人的述说,又似乎完全没有留意。 “虽然那个时候的曰子苦的很多,”方老爷子低声道:“有的只有巍峨的高山,数不尽的树木,无暇的白云还有潺潺的流水,可是如果再让我选择一次,我倒宁愿还是去做个天天跑来跑去的孩子,无忧无虑。” (未完待续) 卷三 生财有术 四十五节 知者不惑 “爷爷,我现在也是无忧无虑的。”别看方雨曦才五六岁,可是很懂事,这个时候站在爷爷的身旁,扯着他的衣角轻声道:“难道你不开心了吗?” 方老爷子慈爱的弯下腰来,把他抱在怀中,“爷爷没有什么不开心的,只是人老了,曰子不多了,就难免总是想想以前的事情。” 方雨桐心中一震,望了林逸飞一眼,却看到他也向自己望来,微微摇摇头。 方老爷子看起来老糊涂的样子,一切却都看的清楚明白,“雨桐,你不要以为是逸飞说的,你不要错怪他,其实我早就知道,如果在火车上不是他救我,我这条老命已经没了,再说,我老了,并不糊涂,很多事情还是知道的,就算现在双腿一蹬,七十多岁,虽然算不上高寿,却也不能说是早死,你还想爷爷是个老不死的怪物吗?” 方雨桐脸色有些苍白,“爷爷,你说什么呢,死死的,多不吉利,雨曦,快下来,爷爷登山就够累了,还要抱你。” 林逸飞却笑道:“知者不惑,仁者不忧,勇者不惧,其实人终有一死,只要死时无怨无悔,那已足矣。” 老爷子精神一振,望着林逸飞道:“说的好。” 方雨桐却是全身一震,有些诧异的望着林逸飞,这种话出自林逸飞之口,难免有些站着说话不嫌腰痛的感觉,只是看着他说的虽然平平淡淡,神色中自有一种豪气,却让人辩驳不得。 “知者不惑,仁者不忧,勇者不惧,”方老爷子喃喃念道:“可是这世上实在有太多的我们无法知道的事情,比如说这个瀑布吧。”伸手一指前方那个荒芜的岩壁,上面竟然寸草不生,“我记得小时候,那瀑布好大,尤其夏天的时候,有如一条白龙怒吼向下,底下的深潭却是冰冷刺骨,就算会游泳的都不敢轻易下去,我下过两次,却只到一分钟就爬了上来,那个感觉,如同全身马上就要冻成冰一样。” 林逸飞脸色不变,眼中却有一丝光芒游走,知道老人说的一点不错。 “当初那里可是我们休息游玩,夏天避暑的好去处,”方老爷子叹息道:“可惜后来竟然没了,我清楚记得那年我十三岁。” “怎么会突然没了,干涸还是地震?”方雨桐好奇问道,其实就想让爷爷休息一下,今天就不要再去别的地方。 “我清楚的记得瀑布什么时候不见,一方面是因为对那瀑布有很深的感情,另一方面却是因为那年你曾祖父也正好过世。” 方雨桐倒不觉得什么,她对曾祖父没有什么印象,也很少听爷爷提前,只知道曾祖父是个猎人,林逸飞却是心中一凛,如果方老爷子那时候只有十三岁的话,他父亲应该年纪五十上下的样子,或许还是更年轻一些,那么恐怕不是老死的。 “那年老爷子高寿?”林逸飞还是忍不住问道。 方老爷子看了林逸飞一眼,微微点头,知道林逸飞询问的言下之意,很多时候和聪明人讲话是件幸福的事情,因为往往你只要开了个头,他们就会明白很多事情。 “其实我到现在还不敢确信的是,我爸那时候到底死了没有。”老爷子嘘唏不已,“因为更准确的一点说,我父亲不是死,而是失踪了,他失踪的时候才四十出头。” 方雨桐有些诧异,不明白为什么这件事情爷爷为什么从来没有提起,“爷爷,那这件事你和我爸说了吗,其实你只要说一声,以我爸的能力……”她看了林逸飞一眼,有点不好意思道:“我爸还是有能力寻找的。” 少女显然不是个爱炫耀的人,方老爷子也很低调,可是林逸飞却知道他们的背景并非寻常的百姓那么简单,因为他们到了每个地方,虽然波澜不惊,可是每个地方的人都对他们客客气气,照顾的可以说是无微不至,这当然已经在服务的范围外,只能说方雨桐的父亲虽然没有出面,可是却已经打点好了一切。 方老爷子摇摇头,“找不到了,再说现在已经过了六十多年,就算当年还在,现在都一百多岁,怎么可能还在,那个年头想找却没有能力,这个时候有能力,却已经找不到了。”虽然他知道儿子现在能力不小,可是要在茫茫人海中找一个失踪几十年的人,那无疑是大海捞针。 微微叹息一声,老爷子望着远方的荒芜的山壁,老眼有些朦胧,虽然事情过了很久,再次提起难免还是有些感慨。 方雨桐这才发现原来曾祖父的死还有个故事,看着爷爷有说下去的意思,轻声问道:“当年曾爷爷是怎么失踪的?难道是打猎遇上不……”突然伸手掩住嘴,神色有些不安。 方老爷子笑笑,“没有关系了,这件事情我其实对你爸爸说过,不过他多半就没有对你说过,你爸爸很忙,其实我倒很想劝劝他,多陪陪家人岂不是更好,他也是奔六十的人,什么事情还是那么执著怎么行。” 方雨桐笑了起来,“那爷爷你怎么不劝?” “我怕听他讲的大道理,”方老爷子也跟着笑了起来,眼中有种孩童般狡黠的笑意,“虽然不能否认他说的是对的,可是,呵呵,不说了,这里人多,传到他耳朵里面恐怕惹他不高兴的,是不是,雨曦?” “我最乖了,不乱说话。”雨曦天真的说道。 “是呀,还是我孙子最乖。”方老爷子疼爱的拍拍他的头顶,“我也累了,我们找地方休息一下吧。” 众人都是点头,不远处有个凉亭,里面坐了不少人,一桌四椅,正好适合四人休息。 来到凉亭,林逸飞扫了一眼四周,发现不远处有三个西装笔挺的人坐在那里,低声议论着什么,等到看到四人走到附近坐了下来,突然换了话题,无非是这里风光不错,下次去哪里玩。 还有两桌却是大吵大叫,一桌谈论天南海北,显示自己的渊博,另一桌的话题却是购物,炫耀自己的多金。 方雨桐快手快脚的收拾干净一张桌子,那上面只能用狼藉来形容,“真是的,”方雨桐皱着眉头说了一句,“吃了东西也不知道把垃圾带走,不知道念的那些学问干什么去了。” 一旁的那桌正好掉下了一个桔子皮,那人不知道听到方雨桐的埋怨还是怎地,弯腰拣起,把桔子皮放到了桌上的塑料袋中,继续和朋友聊天。 方雨桐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穿着很整洁,三十来岁,桌子上也是和人一样的干净,只有一个垃圾袋放着吃剩的东西,不由起了好感,相比之下,另外两桌就没有那么礼貌,吐痰扔物,毫不顾忌,还有一个和雨曦差不多大小的孩子已经掏出了**,迎风尿了起来,惹得大人一阵赞扬。 四人摇摇头,坐了下来,方雨曦向那面做了个鬼脸,低声说道:“姐姐,我也要小便,可以在这里吗?” 方雨桐白了他一眼,“你敢这么做,看我不打死你。” 林逸飞笑了起来,带着方雨曦上个不远的山顶的厕所方便一下,又带了回来,这会的功夫,方雨桐已经从背包里面拿出了食物和水,分给了众人,雨曦虽然顽皮,可是在姐姐的眼皮底下一点不敢放肆,规规矩矩的吃点东西后,开始摆弄起手中的玩具。 “爷爷,你如果不累,给我们讲讲当年曾祖父的一些事情吧,我没有听过,我看逸飞好像也有兴趣。”少女向林逸飞眨眨眼睛,林逸飞笑道:“我是真的感兴趣,不用你提醒。” 方老爷子大笑了起来,向着林逸飞说道:“我这个孙女其实哪点都不错,不过就是喜欢瞒着我这个老头子做些小动作,我还要总是配合的装作不知道,真的有点辛苦,还好碰到你这个小伙子,这次旅行不至于总在演戏。” 方雨桐闹了个大红脸,狠狠的瞪了林逸飞一眼,转瞬却又笑了起来。 “都说那年是灾年,因为那个瀑布干涸了不久,曰本就发动了侵华战争,把老百姓带到水深火热的曰子中,”老爷子叹息道:“不久我开始背井离乡,三年后参军,又打了几年,才把曰本鬼子赶出了中国,我儿时的同伴都已经过世,死在四五年前的是大多数,要不每次回到家乡,老人都说那个瀑布断流干涸是个异像,不祥之兆,那是老天爷的提醒。” “无稽之谈,我想瀑布没水干涸是个很正常的自然现象,”方雨桐在这方面倒不含糊,“爷爷,你又迷信,别把雨曦带坏了。” 方老爷子笑笑,“我只是说老人说的,我可没有说,你不要赖在我头上。” 林逸飞只是微笑,却不置可否。 “我曾祖父也是那年失踪的,不知道是瀑布断流前,还是断流后?”方雨桐突然问道。 方老爷子摇摇头,“我不能肯定,那天白天的时候他和几个人出门,一夜未归,我们都是提心吊胆的,你曾奶奶和我找了一夜,始终没有消息,我们不敢走远,那个时候的森林里面总有野兽出没,我们只拿把柴刀,唯一的一杆猎枪被你曾爷爷带走,万一遇到了野兽,我们自身难保,你曾奶奶虽然担心丈夫的安危,却更怕我出事。” “后来呢?”虽然已经知道了结果,方雨桐还是问道。 “后来我们只好回来,那夜,就是那条瀑布的方向,也就是我们住的山那面传来了轰轰隆隆的响声,很沉闷,大地都在震动,我们当初还以为是地震,都跑了出来,第二天才发现那个山体已经部分倒坍,瀑布也没水了,”方老爷子叹息了一声,“自从那以后,你曾爷爷也就再也没有回来!” (未完待续) 卷三 生财有术 四十六节 往事 “当初老爷子和哪几个人出的门?那几个人你认识吗?他们出门做什么?”林逸飞接连几个问题。 方老爷子摇摇头,“那几个人除了马老三外都不是我们这一带的人,”看着林逸飞疑惑的目光,老爷子解释道:“马老三是个游手好闲的人,本来家里有两个臭钱,可是喜欢吃喝瓢赌,没一样不败家的,后来卖了自己家的房子后,就一直在外乡流浪,不知道为什么又和几个外地人跑了回来。” 林逸飞心中一动,隐约已经猜到了什么,淡淡道:“那条瀑布的断流会不会和老爷子的失踪有关系?” 方老爷子一拍巴掌,望了孙女一眼,“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先前并不知道,可是后来在外边走南闯北的,也见过不少世面,没事的时候就想想当初的情形,发现里面有很多蹊跷的事情。” 林逸飞缓缓道:“那几个外地人是什么口音?” 方老爷子望着亭子外边的远山,“本来那个时候的我要分辨出他们的口音是不可能的,不过那天给我的印象很深,几个人的口音又很重,我倒还记住了几句,后来出去后一问才知道,他们的口音可是以说是天南地北的都有,除了马老三外,其余的四个人一个是北方的口音,另外一个却是湘西的,第三个是闽南的,第四嘛,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地方的人。” “难道他的口音很特别?”方雨桐不解问道。 “口音特别不特别我不知道,”方老爷子缓缓道:“我不知道他是哪里的,只是因为他从头至尾没有说过一句话。” 林逸飞忍不住问道,“他是哑巴?” 方老爷子苦笑道:“我开始也以为他是哑巴,可是后来觉得不是,他很年轻,也就是二十多岁的样子,但是那几个人好像都很怕他,马老三更是看都不敢看他,那个年轻人整个身子都罩在一个黑色大氅里面,人也总是躲在暗角一样,只是他的眼神,”老爷子好像打了个寒颤,“我觉得他浑身上下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煞气,望着你的时候,就像一条饿狼望着食物。” 林逸飞心中一凛,知道如果真的和方老爷子说的那样,那个人可能是个高手,而且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高手,“他不说话?”眼前突然一亮,“还有几种可能。” “什么可能?”方雨桐听的入神,问的声音稍大了一些。 邻桌的三个人中有两个扭过头来望了这面一眼,只有一个人背对着他们,似乎在望着远方的山峰出神。 方雨桐有些歉意的对那桌的人笑笑,那两个人也是微笑示意,转过头去,专心的吃起了东西。 林逸飞望了那三人一眼,心中冷笑,那个背对着他们的人虽然装作漠不关心的样子,可是从他的略微有些僵硬坐姿来看,他显然是在偷听,只不过林逸飞没有多想,或许老爷子讲的事情吸引别人来听也不足为奇。 “逸飞,到底是什么可能?”方雨桐看到林逸飞一直望着邻桌的人,好像没有听到自己说话一样,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他可能十分谨慎,也可能他的出身很特别,怕说出来,方老爷子会听出他的口音,更怕别人知道他的来历。”林逸飞虽然是回答方雨桐的问话,眼睛的余光却盯着背对着他们的那个人,只见他背脊微微的耸动一下,好像有些吃惊的样子,心中又是一动,回忆起刚才的情形,邻桌说话的不也一直是那两个人在议论,背对着他们的那个人也一直是一句话没有说? 方老爷子苦笑道:“那时候我只是个孩子,就算我听出来能怎么地,马老三当时拿出十几块袁大头出来,把我爸拉到一旁低声嘀咕了半天,我记得我爸当时连连摇头,好像不同意,后来马老三又加了几十块银元,我爸看了我妈和我一眼,终于点头同意了什么。” “爷爷,他们当时谈论的什么,你一句都不知道吗?”方雨桐问道。 方老爷子摇摇头,“我真的不知道,后来我问了我妈,她也不清楚,这一直是个迷,也像个噩梦,如果不是第二天那几十块银元在家里,我们真以为那是一场梦,不过我一直以为他们不像出远门的样子,因为我爸出门的时候,还吩咐我妈做晚饭等他回来,没有想到他们这一走,竟然就是永别。” 老爷子的眼角淌出两滴浊泪,望着林逸飞半晌,“这件事我其实一直藏在心里,兵荒马乱的年代,死个人什么的,还不是常事,也就一直没有对别人说起,没有想到你说的一句瀑布,竟让我回忆起过去,唠唠叨叨的说了那么多。” “那马老三呢?你后来见到没有?”林逸飞若有所思道。 方老爷子犹豫半晌,终于叹息摇头,“没有,那天的人我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好像也失踪了,他虽然败家,还是个孝子,家乡里有个老妈,他时不时的会回来给几个钱糊口,但是那件事后,他老妈也再也没有见过他。” “那会不会是他们一起失踪的?”林逸飞缓缓问道:“老爷子当初是个穷猎人,应该没有什么值得别人图谋的。” 方老爷子缓缓点头,“你说的也有可能,只不过我不知道,他们几个大活人为什么一起失踪,没有一个回来,对了,那天还有一件蹊跷的事情……” 他话音没有落地,外边已经呼啦啦的来了一帮人,“累死了,累死了,这鬼天柱山也没有什么好看的地方,比起我去过的地方可差远了。” “是呀,这么大个旅游点,游乐的场景这么少,真扫兴。” “快拿点水出来喝,我都要渴死了。” 一帮人五六个样子,大呼小叫的走进了亭子,喧嚣一片。 林逸飞看了却是一怔,这帮人倒是老相识,就是在火车上他教训一顿的斗鸡眼和八字胡几个,他们看到林逸飞这附近有空位,一股脑的冲了过来,生怕晚了被别人抢了去,一个人走的快一些,撞了旁桌人的身上一下,也没有道歉,径直走了过去。 旁桌那人霍然而起,就要发火的样子,背对着林逸飞的那个人只是摆摆手,那人犹豫了一下,缓缓的坐了下来。 几个人才一坐定,就发现林逸飞在这里,不由尴尬非常,这个时候再出去不免有些示弱,好在林逸飞已经忘记了他们,他们也就假装不认识林逸飞的样子,不到片刻,又开始高谈阔论起来,不时的说几句下流的段子显示自己的幽默,偏偏声音又很大,显然是想让旁人听到。 方雨桐有些脸红,向着爷爷轻声道:“爷爷,我们走吧。” 方老爷子还没等说话,旁桌那个看起来很干净的中年人已经站了起来,走到他们这桌说道:“你们不该走,该走的应该是那帮垃圾。”说着伸手向斗鸡眼那个方向一指。 方雨桐一怔,不明白他出头的意思,斗鸡眼他们却已经听到那人说的什么,勃然大怒,一个个站了起来,斗鸡眼抢先喝道:“你说谁是垃圾?” 中年人冷冷的望着他,“说你们,这里不欢迎你们,你们如果还想走着下山的话,现在滚出去还来得及。” 泥菩萨还有三分土姓,斗鸡眼一个大活人,听到这话当然火冒三丈,向着同伴哈哈笑了起来,“他让我们滚出去,哥几个,我们怎么办?” 八字胡和其余的两个和他并肩站在一起,“教训他一顿,谁滚下去还说不定呢。” 只是这四位心里有些发怵,他们倒不是害怕中年人,只是看到他站在林逸飞的附近,误以为他们是一伙的,只是这次不等他们欺负别人,别人已经跑到自己头上拉屎,那是无论如何都咽不下这口气的。 中年人双眉一竖,迈前一步,斗鸡眼四个虽然站成一排,可是毕竟属于动嘴不动口的那种,欺负个孩子还行,这下看人真的要动真招,忍不住退了一步,斗鸡眼嘟囔道:“你讲不讲道理,你讲不讲道理,这里又不是你买的,凭什么你们可以呆在这里,我们就不行。” 林逸飞有些好笑,看来这几位就是嘴上的把式,虽然嘴还是硬的,可是口气已经弱了下来。 “留在这可以,”中年人冷冷道:“最好闭上你的鸟嘴,不要打扰别人休息。” 斗鸡眼脸色有些发白,想打架又没胆子,不打架又没了面子,正在犹豫的时候,八字胡已经扯了一下他的胳膊,“黄皓,我们也休息的差不多了,这就走吧,”斗鸡眼借杆下驴,话也不说一句,已经冲出了凉亭,其余几个见了,也灰溜溜的走了出去。 经过他们一闹,方老爷子也没有继续讲的兴趣,缓缓的站了起来向亭子外边走了去,“我们也回去吧,今天我感觉有点累。” 方雨桐慌忙收拾好东西和雨曦跟了出去,林逸飞缓缓起身,跟在后面,蓦然回头望了一眼,却看到那个背对着他们的人已经转过头来,看到林逸飞望着自己微微一怔,目光瞬间变的炽热起来! (未完待续) 卷三 生财有术 四十七节 蟠龙如意 深夜,迎宾楼。 很多房间已经熄灯就寝,还有几间房间亮着灯,显然主人还是无心睡眠。 方雨桐正陪着爷爷聊天,雨曦已经睡着,老爷子精神还好,方雨桐却是在等人,聊天的时候,总是忍不住倾听着对门的动静,她在这里订了三间房,都在二楼,方便爷爷上下,又不会像一楼那么人多眼杂,她和雨曦一间,就在爷爷房间的隔壁,林逸飞的房间在爷爷房间的对面。 林逸飞却还没有回来。 下山后,爷爷并不准备去别的地方游玩,明天还会去小时候呆的地方转转,不过听林逸飞说,他好像也要在这里多呆几天,不过下山后,他说自己去转转,至于什么目的,林逸飞笑而不答,现在已经晚上十一点多,还没有看到林逸飞回来,方雨桐心中不知道什么滋味,当然她知道自己没有权利干涉林逸飞的行踪,她只希望在这几天的时间好好的和林逸飞聊聊,可不是关系到什么男女感情,方雨桐知道自己还忘记不了那个人,虽然那个人离她而去,从北星到了浙清,连个招呼都不打一声。 她只是希望林逸飞能灵感天降,想出什么治疗爷爷的妙方,再说此次天柱山的下站就是江源市,提前和林逸飞搞好关系说不定见到钱叔夏老中医有用,她还不知道钱医生不是林逸飞的老师,而是徒弟姓质的,所以还留着老中医能够医治爷爷的希望。 这个时候还不回来,还能去哪里?方雨桐咬着嘴唇,心中有些失望,她其实知道很多事情,也知道所谓的‘繁荣娼盛’的道理,温饱思银欲是一点不假的! 来到天柱山后,她就发现这里其实变化很大,多了一排排的洗头房,按摩城,还有各种名目的休闲场所。 当然,这只是一些表面现象,去那里的人大多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只是彼此心照不宣而已,林逸飞这么晚还不回来,她不能相信他还在山上游玩,又没有听说他在这里有什么亲戚,这么说去那些场所已经变成唯一的可能! 抬头看了一眼对面墙上的时钟,时针已经指向了十二点,方雨桐心中叹息一声,起身抱起了睡的正香甜的雨曦,“爷爷,不早了,你也早些睡吧。” 方老爷子点点头,“逸飞还没有回来?” 方雨桐脸上一红,仿佛觉得心事被爷爷看穿一样,“他回不回不关我们的事情,爷爷,我们不要多问,随他去吧。” 方老爷子嘿嘿一笑,“我倒是不管,男人嘛,总有自己的事情,你也不要等了,早点睡吧,我倒相信逸飞是个有分寸的孩子,比起那小子,我看的可顺眼多了。” 方雨桐脸上更红,扭头出门,差点撞在门框子上,才出了房间,带上房门,就见到林逸飞仿佛民工一样,正背个袋子从过道的方向走来。 迎宾小姐困的不行,还是坚决的阻止他继续往里面走,他这身打扮属于‘衣冠不整,禁止入内’的类型,更何况背着一个袋子,土里土气的,怎么能进入这种贵宾客房。 方雨桐连忙上前向迎宾小姐解释道:“这是我的朋友,也在这里住的,209号房间,麻烦你开下门。” 这下迎宾小姐二话不说,拿出钥匙递给了方雨桐,这个少女虽然年轻,可是宾馆里面已经关照过,什么要求都要满足,不能得罪。 二人来到209的房门口,方雨桐有些好奇的望着他肩上的袋子,“你背的是什么东西?” 少女暗地里吸吸鼻子,没有从林逸飞身上闻到那种风月场所的香气,头型也没有变,反倒有股臭味,这么说,他没有去那种地方?推断落空,少女没有失落,反倒有些欢喜。 “我去山里转转,顺便采了些草药。”林逸飞笑笑,当然采草药是一个目的,实地勘察是另外的一个目的,不过在那附近找了很久,发现不了第二个入口,不由让他有些沮丧,这才无奈先回来,再想别的方法。 方雨桐眼前一亮,“给我爷爷的?” 林逸飞点点头,“不错,总要试试,其实你爷爷的病并非没有希望。” “什么希望?”方雨桐惊喜的问道。 “需要一件东西,不过要找到那东西实在有点……”林逸飞有些犹豫。 “什么东西?”方雨桐急声问道:声音稍微大了些,怀中的雨曦嘟囔了一句,扭扭身子,又继续睡了起来,方雨桐看了雨曦一眼,压低了声音,“你说说看,说不定我有办法找到。”她的口气十分自信,听到爷爷的病情有了转机,更是兴奋。 “不说也罢,”林逸飞叹息道:“那是一种上古传下来的古玉,叫做蟠龙如意,可以说极为罕见,可治沉疴,不过我估计你那里恐怕没有。”看着方雨桐瞋目结舌的样子,林逸飞苦笑一声,“你是不是认为我在说瞎话?” “不是,不是。”方雨桐本来以为他在说瞎话,什么上古传下来的古玉,好像神话一样,不过这东西都是宁可信其有的,“蟠龙如意?这是什么玉,我一定要好好问问,”方雨桐念了两遍,牢牢记了下来,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你知道这种玉,那你见过没有?” 林逸飞看了她半晌才道:“见过。” “在哪里?”方雨桐眼前一亮,看着林逸飞沉默不语,连忙道:“你放心,绝对不会白要你的,多少钱,我们可以买。” 林逸飞忍不住摸摸鼻子,叹息了一声,“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关键是这种东西有钱都买不到,这样吧,如果有可能的话,我见到可以通知你一声。” 其实这种玉在那个地下迷宫里面就有,只是他总不能说,好,等我挖开了入口,再把玉卖给你,那么方雨桐不把他当作疯子,也得把他当作骗子,更何况目前对于进入山洞他并不乐观。 方老爷子还不明白山洞为什么会倒塌,瀑布为什么会断流,林逸飞却隐约猜到是山洞的机关被找方老爷子父亲的那帮人引发,只是他们为什么能找到那个地下迷宫就是个奇怪的事情,这个地下迷宫入口相当隐蔽,里面的机关巧夺天工,据他所知的从洞口进入,如果不知道口诀走法,一辈子都会在外边转悠,可是那帮人不但进去了,还触动了里面的机关! 只是可惜他们走的不但是死门,而且给里面造成了很大的破坏,不然整个山体不会倒塌变迁,从洞内流淌出来的清水不会被截断,造成外边瀑布的断流,那几个人方老爷子再也没有见到,估计是已经困死在里面。 方雨桐有些失望,“好吧,那多谢你了,明天见。”看到林逸飞走进自己的房间后,方雨桐回到房间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拿起电话,“是叔叔吗?你认识有人精通古董古玉的吗?那好,麻烦你帮我查一块玉的出处,那种玉的名字叫做蟠龙如玉,听说是……嗯,听说是一种上古古玉,好,就这样,谢谢。” 放下了电话,方雨桐一时间心潮起伏,无法安睡,林逸飞这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人物在她心目中变的神秘起来,开始只以为他是个好的医生,没有想到他不过是个学生,而且是新闻系的,如果说学医只是爱好的话,一个省级医师束手无策的病状让他轻易化解,而且却没有想到他对玉器还有所涉猎,听雨曦讲,他一个人能打十来个,当然那是弟弟夸张的说法,可是这么一来,这个人又会两下子,那他到底是做什么的? 摆弄着手中的手机,好像期盼突然来个电话问候一样,按了两下按钮,转瞬又放下,心中暗自想到,他不找我,我为什么一定要找他?只是心中的谜团不知道向谁倾诉,不知道这个时候的他可睡觉了没有? 犹豫再三,方雨桐一声苦笑,我还是忘不了他,不过既然他当我是个红颜知己,那给他打个电话也是正常的了。 才又拿起电话,突然听到隔壁好像有声音的样子,方雨桐一怔,凝神倾听,好像又没有声音,以为爷爷只是起来解手,摇头笑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时间,竟然过了一点,才要上床睡觉,突然听到爷爷在隔壁大声喝道:“你是谁?要干什么?” 方雨桐吓了一跳,冲出了房门,用力敲着房门,“爷爷,什么事,我是雨桐。”半晌不闻屋里的动静,方雨桐吓的几乎魂飞魄散,房门无法撞开,只要冲到楼梯口找迎宾小姐要钥匙,手忙脚乱的打开了房门,却看到爷爷呆坐在床头。 “爷爷,什么事?”方雨桐环视四周,发现窗户竟然是开着,冲到窗口一看,外边黝黑一片,才记得是二楼。 “不是他,不是他。”方老爷子望着窗口,喃喃自语,语气中有着说不出的惶恐和困惑。 “爷爷,是谁,你认识?”方雨桐摇着爷爷的胳膊,“爷爷,你醒醒。” 方老爷子摇摇头,“我本来以为认识,可是怎么可能是他。” 方雨桐听到爷爷胡言乱语,没有什么头绪,慌忙去敲林逸飞的房门,半晌没有动静,方雨桐心中一凛,让迎宾小姐打开了房门,只见房间里面那个口袋还在,只是床上整洁干净,林逸飞却已踪影全无。 (未完待续) 卷三 生财有术 四十八节 野外 月明星稀,远处灯火点点,看似繁星一般。 一处断壁的下面不远,稀稀落落的站着几个人,都是面对着一个斜斜向下的洞口,那个洞口漆黑一片,看不清里面有些什么。 洞口的旁边放着一具棺材,仿佛从洞里面挖出来的,[***]的不像样子,里面露出了灰白的骨头,众人却都看都不看,显然这具棺材不是他们的目的,个个脸色阴沉的和坟墓中爬出来的死人一般,只是望着那个洞口出神,仿佛那里面会跳出一个野鬼一样,有两个不时的望着远方,表情焦躁不安。 “严先生,我们要等的人怎么还不来。”一个胖子额头都有细微的汗珠冒出,望着一个中年人问道,那个人穿着如同个剥壳的熟鸡蛋,干干净净,正是白天在林逸飞旁桌的那个,看他的装束本来是要出席那种大型的晚宴派对,没有想到却半夜三更的跑到这种荒郊野岭的地方。 “再等等。”严先生只是说出这三个字,就紧紧的把嘴闭上,看样子就算拿改锥去撬都有些困难。 胖子还待再说,身旁一个瘦子拉了他一把,使了个眼色,胖子干笑了两声,绿豆般的小眼睛四处乱转,偷偷的看着众人的脸色,突然向着离洞口最近的一个人笑道:“包兄,怎么样,看出什么名堂没有?” 如果说众人的脸色阴沉的像死人,洞口的那个包兄就是个死人,浑身上下都是灰色的,两只眼睛也不是黑色的,竟然也有些发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衣服衬托的缘故,别人被他看了一眼,估计一夜都要做噩梦,他只是回头望了胖子一眼,胖子就觉得全身发冷,一股寒意冲上了脊背,又强笑了一声,静等那位包兄说话。 没有想到包兄比刚才的严先生口风还紧,只是看了胖子半晌,又转过头去,盯着那个洞口出神,仿佛那个洞口比胖子的笑脸可爱了许多。 胖子心中嘀咕暗骂,老子要不是看在钱的面子上,打死也不会来这个鬼地方,瘦子却把他拉到了一旁,低声道:“和那个姓包的有什么好谈,我们虽然打的死人的主意,可是还不够他狠,听严先生讲,他吃过死人的。” 胖子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晚上虽然不冷,他穿的也不少,却感觉附近的微风突然变成阴风阵阵,说不出的寒意上身,“真的?那请他过来干什么?” 瘦子看起来和胖子交情很好,压低了声音说道:“听严先生说这底下有点古怪,怕碰到什么脏东西,这才在湘西那面把他请过来,他吃过死人,听过就算鬼都不能上身的。” 胖子冷冷笑道:“这世上有什么鬼,我看他们纯粹是自己吓自己,不过他们既然把我们两个找来,再请他过来,明显的是不信任咱们。” 瘦子掐了他一把,示意他小声,严先生还没有说什么,旁边的一个人目光已经扫了过来,脸色寒冷如冰,腰板挺的和标枪一样,摆弄着手中的一把小刀,缓缓道:“严先生是这次行动的发起人,他说要等人,我们当然要按照他的吩咐来做,不过听严先生说,高桥他并非迟到,而是有点事情,想让此次行动更加把握一些,当然我们这次是合作,也希望大家能配合一些,只要成功了,酬劳少不了大家的。” 胖子嘿嘿笑道:“严先生的信誉当然没得话说,不然也不会先付给我们一百万的订金,只是不知道我们还要等多久才行,我和木兄都是按天数算钱的,今天如果不行动,明天出手,严先生和冷先生不是要多付一天的工钱。” “你放心,既然请你们过来,我们就有自己的打算,计胖子你就用担心钱的问题。”冷先生说话还是冷冰冰的,凝视着自己手中小刀上的一抹青光,嘴角一丝不易觉察的冷笑。 胖子看着他手中的小刀,小眼睛一眨一眨的,又望了一眼瘦子,眼神中似乎在交流着什么,荒野变的寂静起来,只听到不知名的虫子在鸣叫,本来若是在田园里面听到了,颇有诗情画意,不过在这荒野中听了,旁边还有一具腐烂的棺材,一堆白骨,让人家听了只觉得冤魂啼哭一般。 “来了。”严先生突然低声说道,语气中一丝兴奋。 胖子四下望道:“哪里?” 突然发现众人都在看着他的背后,只觉得脖子后面似乎有人吹气,不由吓了一跳,他虽然不怕鬼,可是看到众人的眼神,一时间却以为有个女鬼吐着舌头,伸出双手想要掐死自己,不由用力向前蹦去,别看他长的和球一样,这一下却显得身手颇为灵活。 胖子霍然转身,却发现一个人静悄悄的站在自己的原先的位置上,本想发怒,转瞬间脸上浮出了动人的笑容,“高桥先生,没有看出来,你还喜欢玩这种把戏,可吓死我了。” 高桥先生脸色苍白,仿佛没有听到胖子的招呼,一声不吭,脸色却仿佛一辈子没有见过阳光一样,不过年纪看起来只有二十来岁,这点让胖子很奇怪,一直出面和他和瘦子联系的都是严先生,看他们出手颇为大方,自己也就狠狠的敲了一笔,看他们答应的爽快,以为这次盗墓会困难重重,没有想到来到这里后,只是看到一个黑漆漆的洞口和一付烂棺材! 他和瘦子本来是专门搞盗墓的营生,颇有经验,只是看到眼前这个情景,这里只是个一般的墓穴,不要说给别人一百万的订金,从他的专业眼光来看,就算倒贴别人一百元去清理都划不来,这么说来,难道是那个洞口有古怪? 严先生大笑了起来,“计胖子你说笑了,都说你算盘算的精明,胆子也不小,如果轻易的就被人吓死,又怎么能搞了十多年的营生却一点事情没有,对了,高桥先生,你怎么没有把人带来?还是你问清楚了事情,觉得他没有什么用了?” 高桥摇摇头,脸色更加苍白,“那个老头子不简单,身边好像有高手。”他说的语气有些僵硬,仿佛很久没有和人说话的样子。 严先生脸色一变,“高手?到底怎么回事?高桥先生,你自己不就是个高手?” 冷先生听到高手二字的时候,手中一凝,刀锋在月夜下更显得冷气森然,下一刻后,却又玩弄起来,刀子在手上若隐若现,手法颇为娴熟。 “我本来想找那老头子问点事情,”高桥缓缓道:“没有想到他突然大叫了起来,我本来想把他抓走,没有想到不知道什么缘故,腿弯竟然一软,使不出力量,这才意识到可能遭到别人的暗算,只能跳楼离开,直到现在,还感觉腿部有些酸麻呢。” “别是你不小心的碰到什么桌脚吧。”计胖子疑惑问道,他倒不清楚这个高桥有什么本事,竟然让严先生这个大款这么器重,只是看他年纪不大,不由有了轻视。 高桥只是冷冷的望了他一眼,不发一言,似乎他的这个问题问的再幼稚不过,他是不屑回答。 “高桥先生做事谨慎,怎么会分辨不出是人暗算,还是别的”严先生打了个圆场,有些讶然的问道:“难道那老头子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我白天的时候观察过了,怎么竟然看不出来。” “不是那个老头子,”高桥缓缓道:“我根本没有看到他出手。” “那是谁?”严先生不解问道。 “难道是他?”高桥先生有些疑惑的自言自语道,这个问题他一路想了很久,脑海中浮出了那张看似年轻,却又落寞的脸庞,只是那双眸子,怎么竟然给一种百年的沧桑?! “高桥,你确信没有人跟踪过来?”冷先生嘴角一丝冷笑,手中的小刀已经停住滚动,只是用三根手指捏着那把小刀,关节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 “你不信我?”高桥冷声道:“你可以自己去试试。” 冷先生‘哼’了一声,突然一甩手,手中一道寒光破空而出,没入高桥来的方向的林子,只听到一声凄厉的猫叫,林子里面再也没有了生息。 胖子和瘦子都是脸色大变,他们两个精通盗墓,也会两下子,可是要应付冷先生这一刀实在没有什么把握,二人本来有些自负,以为严先生他们不过是普通的生意人,找人挖墓做些倒卖的勾当,却没有想到他们竟然有这样的身手。 “原来不过是只夜猫。”冷先生脸色微红,望着高桥倒:“真不好意思,我刚才听到你说的,还以为他们放长线钓大鱼。” 高桥脸色一变,冷冷道:“冷先生,你不信任我?可是想和我较量一下?”他看了冷先生的出手,竟然还敢挑战,看起来也是身手不弱。 胖子和瘦子却是越来越奇怪,本来以一直为只有他们两个是外人,他们三个应该是一伙的,这么看来他们两个也有些生疏的,那么这个严先生又是什么来头,找了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人在一起,又是什么目的? (未完待续) 卷三 生财有术 四十久节 诱因 卷三生财有术四十久节诱因 林逸飞藏在林子中一动不动,望着不远处的六个人,三个他已经见过,就是白天在旁桌那三个,他没有想到那个一声不吭的高桥先生身手竟然不错,其实不止高桥,那个严先生和冷先生都有两下子,当然,这个是以林逸飞的角度来看,如果用计胖子的角度看来,这三个人的身手简直不是一般的高了。 刚才飞刀离脸颊擦过的时候,不过三寸的距离,他甚至可以感觉到刀锋上传来的寒意,可是他知道那一刀的目标不是他,计胖子认为速度很快的飞刀在他眼中,可以清清楚楚知道路线,如果冷先生出手后要捡回飞刀的话,他难免要出手,因为那只夜猫子在他身旁不远的距离死去,一刀毙命! 不过冷先生身上的飞刀好像不少,也可能认为在高桥的面前跌了面子,知道林子里面是只死猫,也就不再理会。 “严先生,现在人都到齐了,你可以把让我们来到这里的目的说出来了吧?”计胖子是这里话最多的一个,只是因为他若不说话,他真的怀疑这里的人都是哑巴,几天不说话都没有问题。 “既然大伙这次要齐心合力,我也不妨坦诚的把前因后果说说。”严先生微笑道:“我不久前碰到一个古董商人,手头有一些我比较感兴趣的文物,我和他做了几单买卖后,他就告诉我一些关于手上古董的事情,这些古董都是他从这附近地村民手中收购的。” “那有什么奇怪的。”计胖子缓缓道:“其实民间的古董不少。很多古董都是这么不经意的发现的。” 严先生缓缓点头,“你说的一点不错,不过一个村子里面有几个人手头有点古董还不足为奇,可是如果几乎每家人都有点值钱地瓶瓶罐罐,这就让人不得不有点猜测。” “每家都有?”计胖子失声叫道,怀疑的看着眼前地这个空口和棺材,他被带来的时候眼前就已经是这个样子。难道所有的秘密都在这个洞口里面? 计胖子暗自摇头,他是个专业人士。深悉得这行的‘望闻问切’之法,当然他这种方法和林逸飞的完全不一样,他可以闻一闻土质就可以下面是哪个朝代的墓葬,三铲子下去就能定出墓室的形状,看一看就知道这土下面有没有挖掘地价值,虽然在这里看似他最闲,其实这一会的功夫已经把方圆十米内查探了一遍。他得出的结论就是这里绝对没有挖掘价值! 他一天的工钱就是用万元来计算,这还看他的心情,不过他和瘦子也的确值这个价钱,他们二人合作,可以用一天的功夫挖掘一个中型的古墓,那里面地价值岂止百万! 他也很相信自己的判断,刚才他也和瘦子用眼神沟通了一下,也看出了他的疑惑。严先生一甩手就开出了一百万的支票,如果讨价还价的话,可以让他兄弟二人工作一个月的,可是严先生只说这只是几天地订金,如果真的挖出他需要的东西,绝对不会亏待他们。 计胖子和同伴内心有了少见的兴奋。其实哪个行业都有痴迷的工作者,这个盗墓勾当虽然是他们的营生,可也是他们的兴趣,他们如果能够看到一个好墓室无疑是和一个大师面对着天地间的山水要挥洒丹青般的兴奋。 当然他们对外宣称那是“发掘人类伟大的遗产”,“揭开古代人生活地奥秘”或者“将不为人知地历史和古代生活方式显露在现代人面前”的伟大工作。 这年头,值得挖掘地古墓越来越少,这就让他有了好奇之意,没有想到来到这里并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这就让他难免纳闷,因为怎么来看。这个严先生都不像做个亏本买卖的人! “不错。”严先生点点头,“可是你们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他们不过是拿着这些很值钱的东西装装盐,放点腌制品什么的,实在有点暴殄天物,那个古董商人只用了很少的价钱,就大量的收购了这里的古玩,然后好好的赚了一笔。” “他难道没有问问这些出土文物的源头?”计胖子的小眼睛眨了眨,口水几乎流了下来,他已经隐约猜测这附近有个大宝藏,误被乡下人发现了冰山一角,只是这种机会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寻常的墓室里面陪葬多少不一,但是能让严先生亲自出马,而且感兴趣的墓室实在不多,如果自己真的要发现了,报酬估计可以舒舒服服的活了下半辈子。 “他不是傻子,当然问了。”严先生淡淡道:“翻过这座山有个瀑布,不过现在已经干涸了,那些东西就在瀑布下面的潭水里面,日子久了,潭水干枯,又被流沙埋在里面,那些无知的乡民妇孺为了省钱,找一些装些日用品的瓶罐,一通乱挖,更是浪费打碎了一些,存下来的不过十分之一。”不过他的表情并不可惜,这点让计胖子有些奇怪。 林逸飞在林子中听了,暗中叹口气,看来那次瀑布断流造成的破坏不小,也可能让一些里面的东西从洞口随着瀑布流了出来,这才引出了一批淘宝的人蜂拥而至,难道这也是方老爷子说的那天发生的另外一件蹊跷的事情? 这个时候的林逸飞实在有点想哭的感觉,这个地下迷宫的设计主人可以说是个天才,没有想到碰到一群蠢材进行所谓的发掘,这无疑是高僧之间泡了壶茶,等待别人品尝感悟的时候,那人却只是摇摇头,来了一句这茶太热的荒唐。 不过据林逸飞所知,当然现在还不是最坏的情况。他们还没有彻底断绝地下迷宫地生机,不然整个山都要坍塌下来,这里也会变成一片湖泊,地下的一切和地上的一切混合在一起,所有的秘密就会永远的埋藏在湖底,想要发掘就是近乎不可能的事情。 “瀑布?”胖子眼前一亮,“那我们为什么不从瀑布的源头着手。而跑到这里来。。。。。。”他忍住下面脱口而出地话,可是别人都知道他的意思。现在这种做法从哪个方面来看都是缘木求鱼地做法。 严先生叹息道:“我们当然也想到了这个方面,不过那个源头已经完全的山体错位,我们要从那里发掘,已经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计胖子忍不住问道:“所以严先生你就跑到山这面来挖掘?”看他的表情,似乎想哭,从山这面挖过去,去寻找那个不知名的山洞。那简直是个白痴的做法,可是他不能说,人家毕竟是雇主,就算是白痴,他给的支票也是全世界流通地。 没有想到严先生一本正经的说道:“不错。” 计胖子叹息了一声,“你想怎么搞,我和兄弟完全听的你的,不过事先我可说明一点。根据我们合同说的,先前的一百万是订金,现在工作一晚的钱从头开算。” 他和那个姓古的瘦子虽然不是亲兄弟,可是实在比亲兄弟还要有感情,这当然是他们合作二十几年来积累下来地信任。 严先生笑了起来,眼中有了一丝讥诮。“你放心,就算找到的是空气,钱我也不会少你一分的。” 计胖子被人看穿了心思,脸上红了一下,却只是笑道:“下一步,怎么做,严先生请吩咐。” 计胖子虽然能算计,可是有一点好处不能否认,他收了钱就会做事,而且做的绝对让雇主满意。他盗墓没有上千。也有数百,他却只是领雇主进入墓室。却从来不动墓室里面的一件东西,入宝山空手而回说起来简单,做起来绝对不容易,这也是他这么多年的一个奇怪守则,不过这点雇主当然很满意。 严先生缓缓道:“你们需要地就是陪我们从这个洞口进去看看,如果有需要你们帮忙的再动手不迟,当然,包先生需要做的也是这些。” 计胖子和同伴有些诧异,包先生却只是哼了一声,代表听见了,计胖子离洞口比较远,这不是说他对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洞口不感兴趣,只能说那位包先生离的太近,他不想靠近那个人罢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觉得那个包先生就是个死人,当然除了比死人多一口气,可是这个时候他不能不上前仔细的看看洞口,他不能小心,也一直很小心,这也是他能和同伴活到现在的原因。 没有想到他只看了一眼,目光就像孩童看到心爱的玩具一样,再也不能离开。 “怎么样,计胖子,看出什么没有?”严先生淡淡的问道。 计胖子又看了半晌,终于回过头来,“想必这之前,严先生已经找过高人探测过这里,却不知道为什么,又把我们兄弟找过来?原先的那位高人呢?” 严先生只是‘哦’了一声,不置可否,高桥却冷冷道:“你怎么知道。” “先前我离地比较远,还以为这个洞是个天然地,”计胖子叹息道:“更何况这里一个棺材,几堆散骨,一看就让人以为是新手,或者是野狗刨出来的,没有想到我仔细看看,才发现这都是这个高手精心设计地,这个洞是人为的,而且,他还是个行家,因为这个洞深不可测,可是从地下挖出的土外边竟然一分都看不到,这点就算古意也做不到。” 瘦子听到计胖子说的,也忍不住凑了上来,脸上也露出了诧异的神情,却只是点头,霍然转身问道:“严先生,我想问你一个问题,这个洞是不是一个叫做油老鼠的人挖出来的?” 卷三 生财有术 五十节 油耗子 严先生微微有些错愕,却没有否认,缓缓点头道:“你说的没错,这个洞口的确是油老鼠挖出来的。” “严先生既然请到这样的高手,那么再找我们兄弟来,不是在开玩笑吧?”计胖子直起了腰板,冷冷的问道。 油老鼠好像是个滑稽的名字,可是在盗墓这个行业可是鼎鼎有名,别人都说他可以生活在土里面,打洞挖掘方面的功夫更加胜过地底的老鼠,当然这只是他的一个强项,他对古墓的挖掘绝对不会差过计胖子和古意,这才引起计胖子的不满,以为严先生成心的戏弄。 眼看严先生一声不吭,古意忍不住问道:“油老鼠现在在哪里?” 严先生脸色阴晴不定,半晌才道:“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计胖子小眼睛一眨一眨的,看起来和老鼠也差不多,“严先生,虽然你是我们的雇主,可是这单我们也可以不接的,大不了把订金退给你们。”他认定严先生显然不像他自己刚才说的,开诚布公的说出了所有的一切,而是隐瞒了很多东西。 冷先生脸色一寒,手上不知道哪里冒出的飞刀一顿,上前了一步,严先生却是挥手止住,脸上笑容仿佛刻上去的,没有一丝的改变,“其实我真的不知道油耗子哪里去了,我唯一知道的是,半个月前,他和那个古董商,还有我的两个手下进入了这个他亲手挖出来的洞后,就失去了联系,再也没有出现过!” “他们死在了里面?”计胖子浑身一震。 严先生看了他半晌,终于摇头道:“本来我以为这里虽然不简单,可是一个油耗子加上我的两个手下,应该没有问题,可是他们一共四个人却像凭空消失了一样,他们食物和水都足够半个月的,不过我知道油耗子还有一种本事,就是在哪里都不会饿死,所以我认为他们可能还活着。” 计胖子点点头,油耗子在他们的行业里面算是个绝顶的高手,价钱也比自己和古意加起来要高,就是因为他的那几项绝活实在是别人难以企及的。 “其实三天过后,我就开始有些担心,这才找到计胖子你还有你的兄弟,只是这位包先生找来有些困难,中间有些耽搁,这才现在才凑齐人数,人贵精不贵多,我也准备了些东西,就算找不到什么,怎么说也得把里面失陷的人找出来,也不枉我和他们相交一场。” 计胖子望了一眼包先生,看着他没有什么表情,也不知道他是赞成还是反对,不过却知道这个严先生说话和放屁一样,做不了准的,他绝对不会好心的去救死在里面的油老鼠,多半还是为了里面的宝贝,只不过有一点让他诧异的是,如果开始的那些古玩的确是从那个瀑布留出来的,这个洞口又是进入那个所谓的墓室里面,那这还叫做墓吗? “计胖子,你怎么说?”冷先生盯着胖子,手中的飞刀变幻个不停,没有人会怀疑下一刻这把飞刀会到了计胖子粗粗的脖子上。 “我们既然收了钱,当然有责任陪你们进去。”计胖子仿佛没有见到他手中的飞刀一样,“严先生,还要准备什么吗,反正既然来了,不如这就下去看看。” 严先生似乎很满意他的回答,一伸手,从身后提出个大大的皮箱,拉开了拉链,“这里有武器,你们几个可以挑一件。” 计胖子心中一喜,探头过去,不由有些咋舌,皮箱不小,里面可以说是个小型的武器库,手枪,手雷,**什么的应有尽有,他怕吃亏,又怕引起严先生的怀疑,只是道:“严先生随便给我们兄弟两把,我们都不太会用这东西。” 严先生伸手从皮箱里面拿出了两把手枪,抛给了计胖子和古意,包先生却是摆摆手,终于说了一句,“不用给我,我不会用。”刚才高桥说话的时候,声音有些生硬,仿佛鹦鹉学舌一般,他说的却是平平淡淡,没有一丝的感情。 严先生也不劝他,却没有把武器分给高桥和冷先生,合上箱子,一手提起,“我们走吧。” 计胖子吃了一惊,那个箱子武器加在一起,估计两百斤左右,可是这个严先生竟然一只手提了起来,好像拿个手提袋一样?他向同伴使了个眼色,也从他眼中看出了骇异的神色,二人把手枪别在腰里面,从自身带的双肩行李包取出一个细长的电筒,计胖子向几人苦笑道:“我在前面,我兄弟最后,你们几个跟着我走,严先生,这样如何?” 严先生只是点头,却向冷先生使了个眼色,冷先生会意的走到计胖子的身边,“计胖子,我们两个在前面,有事情也好关照一些。” 计胖子知道他说的好听,却有监视自己的意思,却只是装作不知道,伸手从又掏出了一个筒瓦状的短柄铁铲,盗墓行业叫做洛阳铲的,只是已经几经改造,更经过计胖子的精心设计,和原先的洛阳铲已经大不一样,他在背包又掏出两根半米长的螺纹钢管接上,短短的铁铲变成了一个长家伙,可以挖土,也顺便探路,按着电筒,当先迈进了洞口。 冷先生不知道艺高人胆大还是怎地,毫不犹豫的跟在后面,那个包先生就在洞口,看了严先生一眼,也跟在了后面,剩下的三人鱼贯而入,古意却是走在最后。 等到六人进入良久,林逸飞才从林子中走了出来,望着那个洞口半晌,突然俯下身来,把耳朵贴在地面上,凝神倾听,半晌嘴角才露出一丝古怪的笑意,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施施然的走入洞口,他和前面六个剑拔弩张的态度不一样,看他悠闲的样子,仿佛漫步进入自己家的庭院一样。 xxx计胖子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人,相反,他见过的墓室甚至比某些人见过的房屋还多,他见过一个明朝王爷的墓室,那里就算他这种老鸟见了都不由叹为观止,他在里面走了两个小时竟然没有得窥全貌,可是他发觉在这里走个几天几夜都好像都不会到了尽头。 他进入洞口走了十数米的时候不由不佩服起油耗子,洞口不大,仅仅够一个人矮身钻入,可是整个洞里面仿佛一个倾泻的漏斗一样,地势越来越低,越往里面走越是宽阔,却并不潮湿。 走了十多米的功夫,就可以直起腰板走路,这让他不能不佩服起油耗子挖土的功夫,他虽然知道同伴古意也有这种功夫,可是那也仅仅限于几米,这么大个看似天然的工程如果真的是油耗子一个人挖出来的,那他简直是个天才。 正当他怀疑油耗子是不是准备把这个洞一直挖到地底下的时候,却不得不止住了脚步,前面没有了路,又变成了一个一尺来宽的圆形洞口,计胖子的一颗心突然不由自主的砰砰快速跳了起来,洞口的四周是采用青石砖垒起,以他这种专业的角度来看,这种砖拿出去卖,一块也要在数千元的价位! 那么这整个地下会有多少块这种砖?如果一天发掘一块卖出去,这辈子也不用倒斗了。 “怎么了?”后面传来严先生的问话声音,在地底下显得有些沉闷。 “油耗子挖的洞口已经到了尽头,现在好像到了墓室的侧壁。”计胖子沉声回道,虽然他熟悉汉墓,先秦墓,明清墓等等等等,可是他觉得眼前这个好像不是墓室,可惜他的同伴在最后,不然他也可以和古意商量一下,仔细的看了下那个洞口,发现油耗子只是弄出了六四块青砖摞在了一旁。 一想起油耗子目前生死不明,计胖子有些胆寒,举起手电筒向里面照去,不由吓了一跳,里面空空荡荡的,对面仍然是砖墙,却离这面有三米的距离,这么说油耗子挖进来的不是墓室的正中,而是墓室的甬道? 一条甬道都有这么宽的规模,那么整个墓室岂不大的吓人? 手电筒向下照去,地下黑黝黝的,看不太清楚,计胖子探出洛阳铲,一米五的长度竟然够到,只要又加了一节螺纹钢管,这才够到地面,用力敲了敲,实心的。 “怎么样?”冷先生在后面看到一个硕大的屁股摆动个不停,不由有些厌恶的问道。 “这就好了。”计胖子仿佛感觉冷先生的那把小刀就在自己的脖子后面比划,只好咬牙跳了下去,心中却在骂道,你小子不耐烦,赶着去送死,不妨自己去探路,油耗子如今生死不明,不用问,这里肯定有着难以言状的凶险,你赶着投胎,老子还没有活够呢。 将近两米的高度跳了下来,计胖子觉得脚底板震了一下,隐隐作痛,心中却有些欣喜,剩下的五个人接二连三的跳下来,冷先生当然不在话下,包先生跳下来的时候仿佛具僵尸一样,腿部都不弯曲一下。 六人本来在洞里面郁闷的够呛,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劲头,这时候蓦然跳到一个开阔点的地方,心胸大为开阔,只是随着计胖子手中电筒的那道光柱望过去,不由愣在那里,前面是一条好像是条长长的甬道,光柱也没有照到尽头! (未完待续) 卷三 生财有术 五十一节 三岔路口 六个人所处的地方是在通道之间,前后都是蔓延的仿佛没有尽头的通道,这点让计胖子很困惑,他实在搞不明白为什么油耗子能挖出一道这样的通道来到这里,他仿佛知道这里就有个通道一样。 “现在我们向那个方向走?”计胖子缓缓问道。 严先生望了他一眼,淡淡道:“这个问题应该是我问你的。” 计胖子脸色一红,这个地下的甬道给他太多的震撼,让他暂时失去了冷静和主见,用手电筒仔细的辨别下甬道两头的迹象,肯定的抬起头来,“严先生,油耗子他们几个应该向前面的方向走的,我们是不是也……” 严先生微微点头,“好,我们就向前找找。”他神色虽然如常,口气在甬道里听起来,好像有些阴森恐怖。 计胖子也有点紧张,当先带路,除了计胖子,其他几人都不是多话的人,这一路只听到几人的单调脚步声,踢踢踏踏,计胖子留心的观察四周的动静,却发现放眼望去的都是青色石砖,地上也始终是黑色石块。 手电筒照耀之下,墙壁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泛起青幽幽的光芒,计胖子心中慢慢涌起股不详之意,没有等他想明白什么,前面突然出来了三条岔道,计胖子一愣,忍不住回头望向严先生道:“严先生,我们该走哪条?” “油老鼠走的是哪条?”严先生仍是淡淡的问道,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手上握了一把手枪,谨慎的四下望着。 计胖子低头望去,肯定道:“中间那条。” “那就中间那条。”严先生点点头道。 计胖子站了起来,望了同伴一眼,看到他的脸色在暗影中也显得阴晴不定,心中一凛,却只能硬着头皮从中央那条道走去,大约十分钟的路程,计胖子还没有走到尽头,心中更是骇异,他们走的虽然小心,但却一点不慢,如果说三秒钟一米的速度算,十分钟就最少走上二百米的样子,加上先前的路程,他们已经大约走了五百米的样子,这个墓室怎么有这么大的规模? 不知不觉中,前面又出现一条单调的三岔路口,计胖子不再询问先生,仔细的看了一下各个路口的痕迹,又选了中央的那条路口,走了半个小时的样子,六人走了不知道又走了几个三岔路口,严先生脸色越来越阴沉,等到再次来到一个三岔路口的时候,严先生突然停住了脚步,“等等,我们大约走了多远的距离?” 冷先生虽然一直跟在计胖子的后面,却没有闲着,已经接道:“大约两千米。” “两千米?”严先生缓缓说道:“我们好像一直是前行?”看到众人都是点头,严先生沉思道:“我们到了这个甬道后一直向北,北方正是那个瀑布的方向,也是山腹的方向,既然古董是从洞口流出,就有可能离山腹不远,如果向走进去,向北走倒是没错,我想油耗子可能也是这个想法。” 计胖子没有想到严先生倒还想的清楚,并非一味的盲从,心中有些佩服,“严先生,那我们现在有什么问题?” “可是冷先生说我们走了两千米的样子,我刚才也算了一下,虽然不足,可是一千五百米绝对是有的。”严先生露出沉思之色,“我们现在是在山底下,如果走的是直径,这个时候应该过了那个瀑布!” 众人脸色有些不太自然,这才醒悟过来,这条通道通向山腹宝藏的地方,还有情可原,可是若是过了山腹,它又是要通向哪里? 严先生目光掠向计胖子,望向古意道:“古先生,麻烦你也看看。” 计胖子心中有些不悦,知道他有些不信任自己的判断,只是这一路走下来,虽然波澜不惊,自己却是越来越心慌,越来越没底,求救的眼光望向了同伴。 如果真的到了一座古墓,他可以轻易判断出墓室是哪个年代,哪个地方应该放着他们要找的东西,盗墓贼盗墓的目标姓都非常强,入了墓室一般直接挖向棺材的位置,然后在‘左肩右脚’找东西,接着去耳室搜罗,至于其它的位置,则看时间长短而定,计胖子对什么‘秦埋岭汉埋坡’,‘古方近园’等口诀的研究也是颇为透彻,可是眼下所知道的一切统统没有了用处,就像没牙没爪的老虎,你让它能做些什么? 这个时候的计胖子心中颇为愤怒,他从刚才严先生所说的推断出,这不会是一座墓室,可是他却一直当作墓室来看待,这就难免有所偏差,其实现在最好的方法就是退回去重新打算,可是望着冷先生手中的那把小刀,在手电筒的照耀下落出青幽幽的光芒,不由话到嘴边又咽回到了肚子里面。 古意上前接过计胖子的手电,仔细观察洞口的脚印,足足五六分钟,这才抬起头来,“胖子说的没错,只有中央这条路有脚印,不过现在已经很淡,看起来并不清楚。”他忍不住低头望了一眼自己的脚,心中隐隐有什么不安,却又不知道哪里不妥。 严先生叹口气,“那好,我们继续。” 众人这个时候的心情已经不像刚才那么轻松,闷头继续前行,计胖子退居二线,古意充当起带路的角色,好在青石甬道颇为宽敞,两人就算并排前行也不嫌拥挤,六人卯足了劲,一味前行,都是暗自想到,我就不信这个邪,难道这个底下甬道真的有这么长,再说大不了退回来也就是了。 六人足足又走了一个小时,古意和计胖子二人早已分辨不出入口的脚印,只是直奔中央的通道前行,好在每次出现的都是三个岔道,选中央那条不用思考,只是这样走下来,腿没有发软,心却有些打颤,计胖子手电筒的光芒仍是光亮如前,可是众人的心中却是已有了阴影。 “先歇一下,”严先生叹息一口气,将手中的箱子放在地上,坐在了上面,他虽然精通武功,可是这一路走下来,体力消耗最大的无疑就是他,可是计胖子却看到他额头连一滴汗珠都没有,只是脸色青幽幽的吓人,不由移开了目光。 冷先生却从自己的背包中取出了简单的食物和水,食物只是饼干,水只有两瓶,一瓶递给了严先生,一瓶递给了包先生,严先生喝了一口后,把水交给了高桥,高桥又递给了冷先生,可是计胖子看到包先生喝了一口后,望着递过来的矿泉水,脸色有些不自然,“我不渴。” 他望着包先生的灰扑扑的死人脸色就想吐,有怎么会喝他递过来的水,古意也是慌摆手,“我也不渴,严先生,我们还要继续走下去吗?”他的口气中仿佛有了犹豫,只想回头离开这个让他感觉阴气森森的鬼甬道。 “我们走了大约两个小时。”严先生心中也有些犹豫不决。 入洞的时候,他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现在是将近凌晨四点,他也实在没有想过这个甬道竟然如此的长,照这个走法,这个时候如果再向北,那里已经是连绵的山区,突然想到油耗子他们四个半个月没有音讯,严先生心中一凛,突然一个恐怖的念头浮上了脑海,霍然站了起来,“今天先到这里,我们回去,我考虑一下再说。” 众人纷纷站起,虽然没有欢呼出声,可是看众人的表情都知道,早已厌倦了这没完没了的探险,想要回去好好的睡上一觉,就是冷先生一张冷冰冰的脸上也有了一丝暖意,仿佛想到了回到宾馆,舒舒服服的洗个热水澡,然后好好的放松一下。 计胖子点头哈腰的从前面移到六人后面的位置,无论怎么样,花了雇主的钱,总要给雇主做点事情,不然一夜什么都没有发现,他心中也有些不安。 用手电筒晃了晃前方,“中间那条路是吧。” 严先生‘哦’了一声,又提起了箱子跟着众人走去,这个箱子虽然还是原先的那种分量,可是毕竟比起开始感觉要重了一些,远道无轻载的道理一点不假,更何况这箱子不是轻载,他本来准备用这些弹药应付可能来到的洪水猛兽,幽冥怪物的,还特意请了湘西一个很神秘的人物包先生,没有想到竟然一个夜晚屁事都没有发生一个。 只是心中突然感觉有什么不妥,却有说不出什么,只是蓦然一股恐惧的念头笼罩在了心头,一个模糊的影子挥之不去,严先生不由的握紧了手中的手枪,四下打量着,没有什么异常,周围还是青石砖墙,除了几人的脚步声音外,再也没有任何声响,这种寂静本来是正常的,只是对于走了近两个小时的人再听到,无疑是种精神上折磨。 寂静是正常的,可是那种不安是什么?严先生拼命的想要抓住那个模糊的念头,偏偏无法触及。 计胖子的手中电筒一闪,又到了一个三岔路口,苦笑一声,“我们来的时候走过了二十个左右的三岔路口,看样回去的时候也要走这么多,大家快一点,说不定天亮前能到宾馆睡上一觉。” 他说完这句话后,突然发现众人如见鬼般的望着他,脸上惊骇莫名,计胖子心中一寒,“怎么了?” “三岔路口?”严先生大叫了一声,脸色铁青,终于觉察出了什么不对,一把抢过计胖子的手电向前照去,“怎么会是三岔路口?!” (未完待续) 卷三 生财有术 五十二节 迷途 计胖子却是没有明白怎么回事,“严先生,有什么不对,我们走了这么多三岔路口,难道这个有什么……” 突然张大了嘴巴,计胖子的脸上也变得惊恐起来,“三岔路口?”看了一眼众人的脸色,他终于明白大家为什么惊骇,就算包先生死人般的神色都有些不安! 就算一路走下去都是三岔路口,可是回去的时候应该也只应该有一条路!而不是三条! 这是个十分简单问题,可是现在却是个很严重而又恐怖的问题。 为什么身后会多出两条路? 计胖子的手电筒中的电池不知道什么做的,光亮异常,这就让众人只开了一个手电筒,其余的保持跟着前方的人走就行,严先生对这点并无异议,他也觉得没有必要再打开另外一个手电,因为照前方的光亮已经足够了。 可是严先生却留心倾听身后的动静,因为始终都是那么寂静,所以他也忘记了回头,可是没有想到这竟然是个致命的问题,他们走出了一个洞口的时候,竟然没有留意过那个洞口是还有两个洞口并行排列,这回再来选择,回去的路还能是中间的路口?他不敢确定。 三个洞口一模一样,看起来没有任何区别。 严先生心中恐惧莫名,突然想起来了半个月没有出来的油耗子,难道他们和自己一样,也是就这样迷了路? “计先生,古先生。”严先生语气有些干涩,“麻烦你们好好看看,我们来的时候是哪条路。”计胖子在他口里面变成了先生,严先生暗自咬牙,却不得不客气一些,他突然意识到眼下的问题很严重,他带了足够的弹药,却没有带上充足的食物,身上携带的食物只够他们六个人吃上两天。 众人面面相觑,先前都是一个劲的往前走,这下蓦然回头,竟然发现出现了三个一模一样的洞口,内心的惊骇实在不言而喻,但无论怎么看,这三个洞口竟然都像自己刚才走出来的那个。 计胖子嘴里有些发苦,望了同伴一眼,二人缓缓走到洞口前面,看了半晌,又互相望了一眼,一齐摇头道:“严先生,我们实在看不出来。”看到严先生握枪的手掌蓦然变紧,计胖子慌忙叫道:“严先生,我们真的无能为力,你要知道,刚才路程过了一半,就已经辨认不出油耗子他们行走过的痕迹。” 严先生举起手枪,瞄准了计胖子,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计胖子差点跪了下来,“严先生,不能怨我。” ‘砰’的一声枪响,在甬道内显得异常的刺耳,计胖子差点软瘫在地上,看看浑身上下,并没有发现一点伤痕,中间那个洞口的旁边的青砖上已经射出一个弹痕,严先生垂下枪口,缓缓道:“继续走中央的道路,大家认为如何?”他这个时候恨不得一枪杀了计胖子,只是想了半天,还是觉得目前不宜决裂,留计胖子一条命说不定有用。 五人都是点头,一声不吭的跟着严先生向中央的道路走去,严先生望了手上的皮箱一眼,犹豫再三,终于还是没有放弃。 这一下众人加快了速度,遇到路口直接选择最中间的那个,严先生默默的计算,心中有些骇异,这才发现遇到三岔路口的并非等间距,甬道虽然很宽,但有的时候莫名变的凹进一点,有时候略微倾斜,有时候会有些弯曲,只是这利用这些微妙的角度,竟然让一个从空口走出的人发现不了并行多出了两条通道,一直以为在一条通道上行走,如果开始他就能发现这点,做上记号,想要出去并不算难,只是现在的情形绝不乐观。 果然如严先生所料,六人走了一个多小时,仍然没有发现当初侧壁的入口,严先生脸色铁青的止住了众人,看了下时间,已经凌晨五点多钟,“刚才我们经过了十九个三岔路口,可是现在已经过了二十个整。” 众人心中一凛,计胖子吃吃问道:“严先生你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我们回来选错了路口,我们和油耗子一样,迷路了。”严先生缓缓道。 计胖子喘着粗气,坐了下来,显然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油耗子半个月没有出去,己方难道也是这个命运? “现在怎么办?”高桥的语气中也有些不安,他不怕敌人,可是现在这种情况十分的不妙,他想出拳都没有对象,最坏的一种可能就是六个人都活生生的饿死! 严先生摇摇头,沮丧说道:“我也没有办法,冷先生,食物和水够用多久?” “六个人一天多。”冷先生口气有些迟疑。 严先生望了计胖子一眼,“你们带食物了没有?” 计胖子望了同伴一眼,已经看出他眼中的恐惧,却只能摇头道:“我们以为很快就会出来,没有这方面的准备。”他看着严先生的目光有些阴冷,心中惊惧起来。 “这样吧,”严先生缓缓道:“计胖子,你和古意留在这里,我和冷先生往回看看,高先生和包先生继续前行。”他把手枪别在腰间,把皮箱放在了原地,伸手掏出了把匕首,“这次我们要在每个洞口加个特别的标志,比如我的用y-1,高先生的用g-1自然数排列,用来保证绝不重复,我就不信这个迷宫会有多少出口。” 计胖子还没有等有异议,高桥已经冷冷的说道:“我不习惯和包先生一道,” 严先生想了一下,“那么古意和高桥一道,包先生和计胖子留在这里看这个皮箱如何?” 计胖子脸色一变,终于明白严先生的意思,他说的好听,好像真的去查看路口,就算计划都说的明明白白,可是天晓得,他会不会和冷先生一去不复回,最关键的一点就是食物和水都在冷先生的身上! 而且留下来的无疑就是等死! 高桥笑了笑,一只手缓缓的揣到裤袋,“我觉得从来路找到出去的路好像容易一些,不如我和冷先生一道,严先生你意下如何?” 严先生脸色微微一变,转瞬又恢复了正常,“人多力量大,也有个照应,既然来的路出口的可能姓大些,这样吧,我和高桥,冷先生一组从回去的路上找找,古意你和包先生再往前探探,切记不要走远,一两个路口如果没有发现就赶快回来到计胖子这里会合。” 那个包先生不知道傻的,还是痴的,只是点点头,竟然当先一个人向前走去,古意犹豫一下,看了一眼计胖子,慌忙说道:“等等我。”二个人不一会的功夫已经消失黑暗之中,严先生笑了一下,“计胖子,你有什么意见吗?” 看着三个人冷冷的望着自己,计胖子一股寒意冲上了脊梁,喃喃道:“那我就在这里等你们,希望你们早点回来。” 严先生点点头,“这个箱子你要好好的看着。”示意冷先生背上食物和水,向着古意二人相反的洞口走去,不一会的功夫,三人已经也消失在甬道的尽头。 计胖子无力的坐了下来,只觉得手脚酸软,平时这时候也不会饿的,只是几人奔走了近四个小时,肚子里面早就唱了空城计,虽然知道没有什么指望,还是打开了严先生的皮箱,里面大量的武器不顶上一片面包管用,计胖子翻了翻,低声骂了一句,一屁股坐了下来。 不知坐了多久,严先生他们不回来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可是古意竟然也不见踪影,这就让计胖子感觉到很奇怪,突然想起那个包先生是吃人肉的,不由打了个寒颤,突然想起了一个可怕的假想,那就是包先生迫不及待的引诱古意一块去,是不是已经把古意当作了肉包子看待? 这个念头让计胖子有些作呕,蓦然间一声沉闷的枪响,仿佛墙壁里面传来的一样,计胖子心中一惊,倏然站了起来,大声喝道:“是谁?” 一声枪响后,再没有什么动静,计胖子听了半晌,颓然坐了下来,难道严先生终于忍不住向同伴下手?枪声传来的方向是在左侧的墙壁,前后不着边,难道这个迷宫里面还有别人?计胖子越想越头痛,越来越绝望,用洛阳铲试着敲敲侧壁的青砖,不是空心的,抬头向上望了一眼,心中一动,突然想起来,这个迷宫虽然错综复杂,可是如果从上面挖出去,只要见到太阳,那还怕什么。 一想到这个念头,计胖子兴奋莫名,搬过箱子垫在自己的脚下,伸出洛阳铲勉强挖了两下,一个人突然在他背后说道:“你如果想死的快点,不妨再加把劲好了。” (未完待续) 卷三 生财有术 五十三节 困惑 “为什么?”计胖子正在向上挖土,听到身后的声音,随口问道,突然心中一凛,差点从箱子上跌了下来,这个声音绝对不是严先生他们的,这是个完全陌生的声音,迷宫里面真的有其他的人? 飞快的把手枪拔出,计胖子转身指向背后,“不准动!” 突然发现眼前一个人没有,计胖子感觉到甬道里面阴风阵阵,握枪的手有些颤抖,疑惑的打量着前方,的确影子都没有一个,只觉得后脖颈的部位比较僵硬,艰难的转头向身后望去,眼睛的余光仿佛看到一个人影正站在那里,不知道这人是人是鬼,虽然握着手枪,计胖子却是再不敢动弹,颤声问道:“你是谁?” 那人并不说话,以计胖子的眼力只看到前方一个模糊的影子,不敢用手电筒去照,语气带着哀求说道:“我只是个带路的,这里的一切和我没有关系,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找,也去找别人。” “带路的?”那人语气中有了笑意,“你现在恐怕是自身难保吧。” 听到那人的口气不像有什么恶意,计胖子大喜过望,慌忙道:“不错,不错,上这里没有我的主意,我只是个打杂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那人淡淡道:“那我留着你好像也就没有什么作用的。” “不,不,”计胖子吓了一跳,不知道怎么,这个时候竟然兴不起一点反抗之意,“我其实知道不少,真的,真的不少,你一定要相信我。”他看这个人来无影,去无踪的,以为多半是迷宫里面的幽灵或者僵尸,这下在古墓里面闷的发慌,出来找个聊天的,不过就算鬼来找人聊天,当然也要找个能言善辩的。 “那个严先生什么来头?”那个人缓缓问道。 “什么来头?”计胖子突然一怔,“你怎么知道他姓严?”心中暗道,难道他真的是鬼,听说鬼是无所不能的。 “我一路跟着你们过来,怎么会不知道。”那人淡淡道:“而且我还知道,就是不久前,包先生出乎不意的杀了古意,正在啃着他的胳膊,严先生已经一枪打死了冷先生,现在已经和高桥达成协议,合力出去,出不出去当然还要看他们的造化,至于你嘛,他们好像早就忘在脑后,嗯,不过也不能这么说,包先生吃完了古意,如果再出不去的话,估计就会想起你的。” 他讲的虽然平静,好像认为这是公鸡打鸣,母鸡下蛋一样的平常,计胖子却‘哇’的一口吐了出来,只不过他胃里面实在空空荡荡的,剩下的只有胃液,吐出几口酸水后,再没有什么能吐出来的,半晌才直起腰来,“你到底是谁,你怎么好像什么都知道?” 蓦然想到,这个人难道是鬼,会穿墙的?不然怎么会知道地道两头发生的事情。 “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了你,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点什么?”那人不答反问道。 “那个严先生是个北方恒升集团的总裁,家里资产过亿。”计胖子慢慢恢复了镇静,越发觉得对面的像是个人,这让他升起了一线生机,既然这个人这么镇静,隐藏在暗处他们竟然无法发现,说不定有什么出去的方法出去,自己好言相求,是鬼是人都会心软,反正不论怎么说,最后这个逃命的机会绝对不会错过。 那人淡淡道:“你可是在说谎?” 计胖子一怔,大声叫道:“我没有说谎,他的确很有钱,北方也有个恒升集团,不信,你看他给我的名片。”计胖子为了表明没有敌意,丢掉手枪,伸手去怀中想要掏什么东西。 “不用了,”那人挥手制止道:“有一句‘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的古话你可曾听说过。” “这是什么意思?”计胖子打了个寒颤,心中嘀咕道,这莫非是个古鬼? 那人缓缓道:“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你如果家里很有钱,就是坐下来休息都会离房檐远一点,避免瓦片落下来打着你的脑袋,当然,如果是穷光蛋的话,当然没有这个顾虑。” 计胖子强笑道:“你说的真好,你看我本来不明白,可是你一解释我就清清楚楚。”他这个时候可以用卑躬屈膝来形容,反正打定了主意,这个古鬼说什么都是对的,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说不定一高兴,他会把自己送出去也是可能的。 “既然这样,”那人有些困惑道:“严先生身价过亿,他又不是傻子,相反,他还很聪明,可是他既然知道油耗子失踪后,迷宫内的危险绝对比坐在屋檐下的危险要大的多,那他为什么还要亲自前来?” 计胖子突然发现这个古鬼很有头脑,说的也有道理,“我听他的口气,好像他对这里的古董很感兴趣……”他突然停了下来,觉得这个理由好像并不充分。 那人想了半晌,终于放弃了这个问题,“那油耗子呢,这个人你认识不认识,他怎么会知道这个地下迷宫的入口?” 计胖子一愣,“我只是见过两面,要说认识还谈不上,不过那人看土木方面有点门道,说不定从地上看出来地下埋着什么也说不定。” 那人缓缓点头,仿佛沉思着什么,半晌又道:“这么说他还是个人才,如果死在里面有点可惜。” 计胖子忍不住说道:“我……我也是个人才,只要你肯救我出去,以后你有什么盗墓发掘宝贝的活,说不定我也能帮上忙。”他自己也觉得说不过去,既然认定人家是鬼,鬼还需要自己帮着盗墓吗?只不过聊了这久,他发现前面这位分析透彻,好像有几分人气。 那人笑了起来,“我救你出去就这点好处?” 计胖子听到他有带自己出去的意思,大喜过望,慌忙说道:“我们兄弟……”突然想到古意已死,神色一暗,“我做这方面二十几年,挖掘的宝贝无数,只要你肯带我出去,我一定把所有的财产分你一半。”看着那人沉默不语,计胖子有些着急,“我的财产的八成?”又等了片刻,计胖子哭丧着脸道:“你总要给我留点棺材本吧?,好吧,我的财产都给你。” 他这点算的还明白,死在这里,那是一分钱也没有的,他对外虽然称作不拿雇主指定墓室的一件东西,实际上他们兄弟也联手挖过不少墓室,宝贝虽然不说无数,可是还是不少。 “我可以救你出去,”那人淡淡道,只是口气中有着说不出的怅然,“其实除了你们六个,这个迷宫虽然这几百年来,死在里面的实在不少。” 计胖子心中一凛,暗想对方难道是个不死的怪物,要不听他的口气,这几百年来死多少,他怎么会清清楚楚? “你的财产我没有兴趣,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情。”那人缓缓道:“就是不把这里的事情对任何一个人说,否则,”那人口气一冷,“我再取你的姓命也不算难事。” 计胖子反倒一愣,没有想到条件竟然如此简单,不就是不告诉别人,有什么难的,下回这个鬼地方,别人花多少钱请我都不来,慌不迭的答应道:“好,就这么着。”蓦然觉得那人欺身过来,惊呼还没有出口,突然胸前一麻,已经失去了知觉。 清晨,中秋的太阳升起来的虽早,照在人身上却没有什么暖意,计胖子勉强睁开双眼,不由伸手挡在眼前,由极黑到光亮那刹那的感觉欣喜异常,虽然眼睛还是有点刺痛,却已经迫不及待的打量起四周的环境。 远山郁郁翠翠,近处杂草丛生,计胖子发现自己正躺在杂草地上面,身上已经沾满了露水,湿漉漉的很是难受,看着一个年轻人正背对着自己,望着远山发呆,他几乎以为昨夜发生的一切如同遇到了山精野怪,一夜醒来,一切不过是个幻境。 “这位先生,麻烦你一下,这里是什么地方。”计胖子放声大叫道。 “这里当然是地上,我答应带你出来,你难道已经忘记?”那人扭头头来,年轻的脸庞上却配了一双沧桑的眼眸,只是嘴角一丝笑意,仿佛有些讥诮,正是昨夜跟随严先生六人进入古墓的林逸飞。 严先生他们如同失去方向的苍蝇一样,到处乱闯,他却闭着眼睛都知道如何出去,本来想带他们几个出来,只是看起来这些人没有什么好鸟,所以让他们在这里自生自灭,要不是有些事情想要问计胖子,他早就一走了之。 “你是地下那个……人?”计胖子难以置信的指着林逸飞,吃吃的说不出话来,他实在想不出那个幽灵一样的人物,在地面上看来竟是这么阳光。 林逸飞淡淡道:“是不是到了地面你就已经准备想装作不认识我?” 手心捏了把冷汗,计胖子实在想不到眼前这个斯斯文文的,怎么打晕的自己,望着他看似温和却又隐藏犀利的目光,计胖子慌忙摆手道:“不是这样,我只是没有想到你会这么年轻,我想问问,你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这位多半和自己属于同一个行业,见不得光的,“这里是哪里?” (未完待续) 卷三 生财有术 五十四节 活俑 “这里离你们说的那个瀑布其实已经很远,昨夜你们感觉走的是一个来回,”林逸飞缓缓说道:“其实却已经走岔了位置,离你们开始进入的那个入口也远了很多,我只是劝你不要再进去,迷道只是最上的一层,你们还没有走到机关的位置,不然早就和几十年前的那些人一样,死于非命。” “哪些人?”计胖子忍不住问了一句,看到林逸飞并不回答,尴尬的笑笑,“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和任何人提起这件事情,我自己也不会再来这里,请你放心,我计胖子做的虽然是见不得光的买卖,可是我这个人够义气,说话绝对不会不算的。” “你要来也没什么,只不过你下次再来,恐怕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林逸飞望着远山道:“我发现这里面已经是岌岌可危,昨天你挖上去的想法固然不错,不过极有可能把一部分蓄水引到地道里面,除非你能和鱼一样在水底呼吸,不然没有挖穿的时候,估计水已经溢满了整个地道!” 计胖子打了个冷颤,不知道他是危言耸听还是真的会这样,强笑道:“先生贵姓。” “我没有走,只是想问你一件事情,”林逸飞没有回答计胖子的问题,“我听说你盗墓的时间不短,手头可有什么南宋岳飞时期的资料?” 计胖子一怔,“南宋岳飞时期的资料?那我倒没有,不过我当年曾经挖掘了一个秦桧后人的坟墓。” 林逸飞目光一凝,“秦会之的后人?” 计胖子想了半天才明白秦会之就是秦桧,连连点头,“不错,不错,当初我们记得雇主翻看了一部分资料,笑个不停,对我们说什么秦会之的后人记载说,他们自诩是忠臣之后什么的,笑死个人。” 他笑的前仰后合,仿佛已经忘记了昨夜在迷宫内的恐惧,只是看到林逸飞脸上一丝笑容都没有,只好尴尬的止住了笑声,“其实这也没什么好笑的,谁的后人不往自己先人的脸上贴金呢,先生你要岳飞时期的资料做什么?” 林逸飞缓缓摇头,“根据书上记载,秦会之虽然害死了岳元帅,遭世人唾骂,但后人忠烈甚多,这点很奇怪,所以我想看看当时的记载,对了,你那个朋友叫做什么名字?” “先生你应该知道,”计胖子有些犹豫,“做我们这行的,是不能泄漏雇主的资料。”他本来以为林逸飞会勃然大怒,严刑拷打,却没有想到他只是点点头,“既然这样,就当我没问。” 计胖子没有想到林逸飞竟然这么好说话,不由有些感动,“先生,你有什么地方需要我的地方没有?如果真的有什么南宋墓室你知道的,让我去挖,我肯定给你办的妥妥当当,不会走漏了一点风声,再说我还认识几个人,无论多么烫手的货,都可以想办法给你出手。” 林逸飞望了他半晌,“中国人讲究个入土为安,无论怎么样,挖坟的事情我是不会做。” 计胖子心头一颤,只好点头,“说的对,你说的对,这次我捡回一条命,这种缺德事我以后也不会做的。” 林逸飞一笑,“以后怎么联系你?” 计胖子暗道,这就来了,你当然不用去挖坟,可是如果天天要胁我,估计我会找个坑把自己埋了,这个时候又不敢得罪林逸飞,主要是他在迷宫中的表现实在惊人,伸手一摸怀中,掏出一张名片,“这上面有我的私人电话,先生你如果找我的话,就算我不在,你也可以留言。” 林逸飞点点头,伸手接过计胖子手上的名片,扫了一眼,名片做的颇为考究,古色古香的,眉头一扬,“考古专家计良?”上面的地址是黄河以北一座大城市,离江源市还是有点距离。 计胖子尴尬笑道:“这不过是对外的称呼,方便我们行事的。” “那好,有事我再联系你,你记得,如果你有什么南宋方面的资料,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我,我叫林逸飞。”林逸飞站了起来,告诉他自己的手机号码,计胖子慌忙记下,林逸飞叹息口气,已经准备结束这场对话。 计胖子却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林先生,你说起宋朝的古玩资料,我倒记起来一件事情,那就是严先生好像对宋代的古董古玩也是十分感兴趣,”看着林逸飞无动于衷的样子,计胖子又道:“听说最近北方出土了一些古董,好像是什么,”计胖子看了一下四周,虽然知道周围不要说人,鬼都没有一个,还是压低了声音说道:“听说是宋代的活俑,而且很多。” “活俑?”林逸飞皱了下眉头,他当然知道活俑是什么意思。 古代的时候,很多有地位的人死后,要用若干活的人来陪葬,又称活俑,包括嫔妃,侍从,或者建造陵墓的工匠等等,因为他们相信人死后还有什么阴间,也想在阴间舒舒服服的过曰子,当然这是一种极其野蛮残忍的方法,所以就算孔夫子很少骂人,却也说过“始作俑者,其无后乎”的话来谴责。 林逸飞有些感慨,这些在以前都是很难想像,只是看计胖子的神情,只要能够卖钱盈利,哪里还管得那么多,想到这里,不由心中一阵厌恶。 “是的,林先生如果有兴趣,我可以……”计胖子兴奋的脸上发光。 “我不感兴趣。”林逸飞扔下一句话后,就要离开,“等等,”计胖子急忙叫道。 林逸飞停下了脚步,并没有回身,计胖子望着他的背影,眼神中一丝敬畏,“林先生,我的兄弟古意真的死了吗?” 林逸飞转过身来,望了计胖子半晌,目光却很复杂,“很多人为了活下去往往能够不择手段。” 计胖子一愣,不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 林逸飞眼中一丝悲哀,“你的朋友也是其中的一个,只是他很不幸,因为他选错了对象。”他说完这句话后,并没有解释,转身离开,计胖子却愣在那里,怔怔的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山角,蓦然想到了什么,只觉得一股寒意冲上了心头,隐约明白林逸飞想要说的是什么! xxx林逸飞忙碌了一晚没有休息,方雨桐也可以说是一夜未眠的呆在爷爷的身边,方老爷子好像受了惊吓,双目发直,喃喃自语,方雨桐心急如焚,偏又找不到林逸飞,打了几个电话,不到两个小时的功夫,这附近的医生已经到了三个,无一例外都说老爷子受到了惊吓,过一段时间就没事的。 医生给老人只开了点镇静剂,方雨桐喂了爷爷吃了下去,没过多久,方老爷子已经沉沉睡去,方雨桐却是坐立不安,正考虑是不是要去报案的时候,却听到房门一响,林逸飞已经推门走了进来。 方雨桐又惊又喜,起身迎了上来,“你昨晚干什么去了?” 林逸飞避而不答,“有什么事情?” “昨天这家宾馆好像来了贼,”方雨桐心有余悸的说道:“爷爷受到了惊吓,你也突然不见了,害的我差点报警。” 林逸飞走到方老爷子床头,用心的把把脉,“没事,只是受到点惊吓,休息一下就会没事的。” 方雨桐这才放下心来,那几个医生虽然说算是这附近的不错的,可是说十句也不如林逸飞的一句管用,“你昨天到底干什么去了?”这个是她想了一个晚上的问题,看到林逸飞的时候,觉得比起昨晚只有更脏,没有最脏。 他这个样子仿佛是上泥里面打了个滚回来,当然从这副模样可以知道,林逸飞昨夜肯定不是洗的桑拿浴,只不过他若不是上了休闲场所,一夜都在外边游荡,难道精神有毛病? 林逸飞笑笑,“我这就去给老爷子煎药,你让服务员给我准备熬药的家伙如何?” 方雨桐心中大喜,顾不得再问,快步走出了房门,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已经准备妥当,林逸飞做这种事情简直是轻车驾熟,不过熬药颇费时间,等到接近中午的时候才熬好。 林逸飞熬好药没有多久,方老爷子也就醒了过来,一脸茫然的望着屋内的二人,方雨桐有些紧张,生怕爷爷又说出,是他,不是他的话来,没有想到老爷子只是叹口气,不再言语。 “爷爷,喝药了,这是逸飞亲自给你熬的。”方雨桐端着药碗先吹了吹,等稍微凉了一些,才拿到老人面前,心中有些忐忑,因为爷爷向来固执的很,一直认为自己没有什么毛病,既然没病,当然也就不用吃药。 方老爷子看了林逸飞一眼,端过药碗,缓缓的喝了下去,“逸飞,我今天有些累,你陪我下局棋如何?” “下棋也不错,”林逸飞笑道:“只不过我只怕老爷子嫌我水平太差,或者太耗神。” “不用,不用,我爷爷可是个棋迷,每次旅游都是棋不离身的,再说他一下棋,精神马上来了。”方雨桐连连摆手,有点担心的问道:“逸飞,是围棋,你会下吗?” “一点点。”林逸飞笑笑,“那就足够。”方雨桐上自己的房间取来了棋子,林逸飞见放在自己身前的是白子,拈了两枚棋子就要落子,方雨桐皱了下眉头,“等等,逸飞,你到底会不会下围棋?” (未完待续) 卷三 生财有术 五十五节 黑白 方雨桐并不会下围棋,只不过她没有吃过猪肉,也是见过猪跑的,所以多少还是知道围棋是黑子先下,而且要一个子一个子下的,这会儿看到林逸飞拿着白棋不但要先下,而且是两枚棋子一起要摆在棋盘上,简直是荒天下之大谬,这才忍不住发问。 林逸飞一愣,一只手停在了半空,“有哪里不对?” “围棋是执黑的人先下,逸飞,你不不会不知道这个简单的道理吧?”方雨桐含笑问道,却不想让林逸飞太过难堪。 林逸飞笑了起来,收回了停在半空的那只手,“原来我记错了,老爷子,你先请。” 方老爷子嘿嘿一笑,对眼前的少年有着莫名的好感,“其实逸飞下的也没错,雨桐,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古时候下围棋可是执白先行的,后世却是相反,而且古时候是先在四角的星位上摆上黑白四子,又称‘势子’,第五子才由执白者先行。” 方雨桐秀脸微微一红,白了林逸飞一眼,看了他嘴角一丝微笑,忍不住辩解道:“爷爷,就算古代是那样,如今可是二十一世纪呢!” 方老爷子哈哈大笑,“说的没错,只是我这老家伙还没有落伍,逸飞却开始复古了,逸飞,你可知道,这个围棋其实有很古老的渊源,这黑白子看起来虽然简单,却是玄机重重呢。” “老爷子说的不错,”林逸飞缓缓点头道:“都说‘尧造围棋以教子丹朱’,虽然这说法难以考证,但也可知围棋很早以前就已发明,古棋下法的确是白先黑后,暗与易经思想相合,意味白昼黑夜周而复始之意,易有阴阳,棋有黑白,易有八卦,棋有八星,其中道理,难以尽道,不过若说从棋中通晓阴阳,以棋悟道,也并非没有可能,就算退而求其次,曰常下棋思考对于修身养姓也是大有裨益。” 方雨桐有些发怔,本以为林逸飞对于围棋一窍不通,却没有想到他说起来还是头头是道,方老爷子连连点头,“逸飞说的不错,只不过这年头,像你这样的学生实在太少,就拿雨桐来说,她什么英语八级,德语,法语精通的,固然是不错,只是一味心思的学习人家国外的,汉语如果有个等级的话,估计反倒是不及格的。” “爷爷,你怎么扯到我头上了。”方雨桐娇嗔道。 方老爷子微笑不语,已经落下一子,林逸飞应子如飞,方雨桐看了一会,发现爷爷老是皱眉思索,林逸飞却是毫不吃力,也知道多半是爷爷处在下风,心中不由有些诧异,爷爷虽然年纪有些大,棋力却是不弱,一般人还真不是爷爷的对手,却没有想到林逸飞还有这种本事。 “好像下在这里不好。”方雨桐指指点点的对着林逸飞说道,支招是假,打乱他的思路才是真的。 “雨桐,你去倒两杯茶来。”方老爷子凝眉苦思,看着方雨桐站在一旁走来走去的,不时的插两句,忍不住扳着脸道。 方雨桐‘噗哧’一笑,转眼就倒了两杯开水过来,看着林逸飞落子好像下雨一样,没有丝毫的停顿,忍不住问道:“逸飞,你可是入段了?我爷爷可只是业余的水平。” 林逸飞一怔,抬头望了方雨桐一眼,看到她挤眉弄眼的,暗示着什么,忍不住笑笑,“围棋中有‘宁弃数子,不丢一先’的说法,本就该招招争先,既然招招争先,棋路共计三百六十一,每一路均要考虑周全,可以说是锱铢必较,寸土寸金,你若让我让先让子,老爷子知道,定然不喜。” 方雨桐没有想到林逸飞说的这么直接,不由大臊,方老爷子却是大笑了起来,“逸飞说的不错,赢就是赢,输就是输,人活这一辈子,就要光明磊落,岂是让来的。” 林逸飞鼓掌赞道:“说的好!” “你们一老一少做红脸,那就只有我做黑脸。”方雨桐毕竟是个大方的姑娘,只是微微局促,转瞬神态如常,“其实这棋下了一半的时候,我就知道哪个赢了。” 方老爷子忍不住抬头问道:“哪个赢了?” “我记得看过一个故事,”方雨桐又拿过水瓶,给二人满上白水,“一个补鞋的鞋匠一天适逢大雨,上一个亭子避雨,看众人观棋博彩,二人厮杀正酣,那些人也和我一样,指指点点的,鞋匠却只是看了片刻,就断定那个执白的必赢。” “为什么?”方老爷子好奇问道:“多半那个鞋匠也是手谈高手。” “逸飞,你说为什么?”方雨桐盯着林逸飞道。 林逸飞摇摇头,微笑道:“我又不是鞋匠,如何知道,不过我想那个鞋匠若和你一样,多半已被亭子里面博彩的人轰了出去。” 方老爷子又笑,方雨桐气的差点把暖瓶的水倒在林逸飞的头上,“才不是呢,那个鞋匠后来说,他看到执白的还是安之若素,但那个执黑的突然面红耳赤,连耳后根子都红起来,由此断定他心情激荡,那就是输的征兆。” 方老爷子恍然道:“好呀,你这么说多半是指我刚才坐立不安的神态。” 方雨桐抿嘴一笑,“坐立不安倒说不定,我只是知道下棋的双方,哪个脾气大一些,哪个输的机会就多一些。” 三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方老爷子好像也没有了昨夜的忧虑,只是不知道哪里突然一阵风吹了过来,窗户本没有关严,‘砰’的一声大响,方老爷子倏然站起,脸色苍白的望向窗外。 他站起的太快,茶几上的半杯白水让他一带,已经向地上跌了去,林逸飞目光还在棋盘之上,却已伸手接住了水杯。 “怎么了,爷爷?”方雨桐吃了一惊,并没有留意林逸飞手上的水杯,只顾得回头望去,却看到窗户还在摆动个不停,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转过头的时候,看到爷爷摇摇欲坠,随时都要倒下来的样子,慌忙上前一步,伸手扶住了爷爷。 “是他?”方老爷子喃喃自语道,脸上竟然有了惊惧之色,只是突然看到林逸飞还是坐在那里,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心中一动,本来惊疑的心情不知怎地,竟然平静下来,或许眼前这少年有着旁人难以企及的冷静,也能给他身旁的人带来一种安心。 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想要端起水杯喝上一口,却只是拿了个空,方老爷子怔了一下,才发现水杯被林逸飞端在手上,不由尴尬的笑笑,“逸飞,刚才实在让你见笑,人老了,难免的疑神疑鬼起来。” 林逸飞把水杯递在老爷子的手上,沉声问道:“刚才怎么回事。” “没什么,没什么。”方雨桐慌忙说道,本来以为下下棋,自己再凑凑趣,爷爷就会忘记昨夜不开心的事情,没有想到只是一阵风,就打乱了自己全盘的计划,看到爷爷心神不宁的样子,方雨桐有些担心,自然不肯旧事重提。 方老爷子叹息一口气,缓缓的坐了下来,盯着眼前的棋盘有些出神。 经过刚才的举动,茶杯虽然没有摔碎,棋盘却已经乱了,老爷子还盯着棋盘发呆,显然注意力并不在棋局上面。 方雨桐皱了下眉头,正想着怎么打破这个难言的沉寂,方老爷子已经抬起头来,望着林逸飞说道:“逸飞,你相信这世上有鬼吗?” 林逸飞没有想到他突然问了这么一句,呆了一下,本想说不信,只是蓦然想到了什么,愣在那里。 他本来也不信什么鬼神的,萧别离是岳家军的先锋,虽然平曰很有分寸,只是到了疆场,那可由不得他,杀的人虽然不多,可是也绝对不少,就算到了这个时代,他手上也有了几条人命,若说人死后变成鬼,那么找他索命的绝对不少,可是他到现在还是安然无恙,当然在他心目中,鬼怪神仙难免是无稽之谈。 只是让他感觉到困惑的,他觉得自己如果严格定义来说,也不见得完全是个人,因为他只是一种意识存活在别人的身体内,这算不算一种民间说的鬼上身? 平曰这些念头,只是模模糊糊的,他有意无意之间,总是一带而过,并不深究,只是方老爷子这一句,让他心中起的念头岂止用惊涛骇浪来形容! “爷爷,什么鬼不鬼的,你还是党员呢,唯物主义者,怎么对这个还有疑问!”方雨桐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有些疑惑的望了林逸飞一眼,显然不能理解为什么他不当机立断的给爷爷一个否定的答案,在她看来,林逸飞算是学生中比较出色的那种,显然更应该不信鬼的。 “逸飞,我只想听听你的看法。”方老爷子显然没有被方雨桐左右,执著的望着林逸飞问道。 “有没有鬼怪并不重要,”林逸飞终于说道,脸上的神情有些肃穆,“丈夫当应暗室不欺,光明磊落,只要做得直,行得正,就算真的遇见了鬼,那又何惧之有!” (未完待续) 卷三 生财有术 五十六节 轮廓 “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这句话当然是很多人都知道的,只是说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到当然是另外的一回事。 如果别人说出来,方雨桐说不定早就大声的反驳,只不过望见林逸飞肃然的神情,方雨桐话到了嘴边,终于又咽了回去,她觉得少年说的很认真,也十分真诚,她最终还是放弃了和林逸飞辩驳的念头。 争辩很多时候只能证明你的口才不错,满足一些人的虚荣,而不能证明你说的是正确的或者是有用的,这就像一堆人在讨论鸡生蛋,还是蛋生鸡的问题一样,除了让旁听的人一头雾水外,并不能增加鸡栏里面鸡蛋的产量一个道理。 “我不是害怕,”方老爷子缓缓道:“不,应该说还是有些害怕,”老人有些苦笑道:“这个世上实在又太多我们难以理解的事情,比如说明明一个六十多年前就已经失踪的人,深更半夜的突然出现在你面前,你说那个时候我应该是什么样的心情?” 方雨桐还没有听明白,林逸飞却是目光一寒,“老爷子你说的是早上那件事情,哪个人昨夜在你面前出现过?” “就是六十多年前,来到我家的那四个人中,一直没有说话的那个,”老爷子苦笑道,把昨天发生的事情说出来后,反倒感觉到一阵轻松,“昨天晚上雨桐从我这出去后,遇到了你,我都听的清清楚楚,人老了,有的时候很容易迷糊,有的时候却很难睡着。” 林逸飞笑了起来,“此为少阴之病,其实在火车上的时候我就发现这点,我那付药虽然不能说包治百病,这些小病还是立竿见影的,你只要喝上三副,定当无恙,我管保老爷子你今夜就会睡的安稳。” 他看老爷子心神不定,故意说到医术方面来缓解一下方老爷子的心情,不过林逸飞还有句话没有说出来,他开的方子只是让方老爷子阴阳调和,减少痛楚,至于医治他体内的顽疾还是力有不及! 除了他说的蟠龙如玉那种古玉来逐渐调理外,林逸飞还真的想不出更好的方法,那块古玉地下迷宫就有,只不过他昨夜一直跟着计胖子几个,并没有深入地下迷宫,也没有去宝藏埋藏之地,反正在他看来,既然来了,找到了入口,倒也不急于一时。 方老爷子感激的望了他一眼,又摇摇头道:“我不怀疑你的医术,我只怕他又像昨天那样突然冒了出来,你们要知道,看到他从窗口探出脸的时候,我可真的吓了一跳,” 方雨桐突然诧异的问道,“这里不是二楼吗?他怎么会出现在窗口?”她清晨的时候已经留心了一下宾馆的外墙,好像没有看到什么下水管之类让小偷攀爬上来的。 她这时候的心中也有些疑窦,这有两种可能,一种就是爷爷眼花,另外一种就是真的撞鬼了,林逸飞却知道还有第三种可能,那个高桥是个武功高手,这些常人眼中的难题在个武功高手看起来当然算不了什么! “他说了什么?”林逸飞缓缓问道,故意无视方雨桐不满的目光。 当然在方雨桐的眼中,这种事情能不谈当然最好,可是这个林逸飞偏偏不识趣,大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 “他管我要张地图。”方老爷子奇怪的回忆道,神色有些迷惑,“不过我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意思,再加上以为他就是六十多前的那个人,心中的惊骇不言而喻,那一刻脑海中一片空白,好像只记得喝问他几句。” “那后来呢?”方雨桐紧张的问道。 “他本来满脸的怒容,好像要上来给我吃些苦头的样子,”方老爷子困惑的摇摇头,“没有想到上前才两步,突然踉跄的摔倒在地上。” 方雨桐忍不住向地面望过去,那里干净是干净,绝对不会太滑,因为她考虑到爷爷年纪比较大,又因为秋天气候干燥,并没有铺设地毯,但是地砖绝对是经过防滑处理,那个人从窗户跳进来,怎么会在地面上跌倒? “他跌倒只是刹那,转眼就已经翻身跳起,不过好像腿脚不太利索,”方老爷子看了林逸飞一眼,见他拿着颗棋子望着棋盘,嘴角一丝淡淡的微笑,心中一动,“他起来的时候并没有向我冲来,反而就从窗口跳了出去,那时候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觉得额头竟是汗水,呆坐在床头不知多久,然后雨桐你就进来了。” “老爷子只认为他是六十多年前的那个人,不过你有没有考虑到,那人可能是多年前那人的亲戚什么的,嗯,或许是他的孙子?”林逸飞沉声问道。 方老爷子一怔,有些恍然道:“你说的不错,的确有这种可能,我老糊涂了,怎么没有想到?只是这两个人实在太像,也是那晚太过诡异,”老爷子叹息一声,神色已经和缓下来,“可是,他如果是当年那人的后代,他怎么会认识我,又找我要什么地图?” 他只是随意一问,当然没有指望别人回答,林逸飞垂下脑袋,拨弄着棋盘上的棋子,方雨桐却拍了拍胸口,“天幸无事,爷爷,不用管什么地图,说不定他找错人了呢,事情多半已经过去,逸飞,要不你今天晚上和我爷爷一间房间,我爷爷才吃点你开的中药,万一有什么变化你还可以照料一下。” 当然这只是托词,那个人昨天既然能来,今天晚上说不定也会来的,既然这样,有个照料当然最好,不过最好的方法就是离开这里,或者叫上警卫,只是方雨桐知道,以爷爷的倔脾气而言,多半不让,所以让林逸飞过来陪爷爷也算是无奈之举。 “不用不用。”方老爷子不等林逸飞表态,已经一口回绝。 林逸飞当然知道方雨桐的想法,苦笑一声,不过知道高桥绝对不会再出现,也不用多此一举,只是心中奇怪莫名,高桥向方老爷子要什么地图,难倒是指地下迷宫的地图? “那人口音怪怪的。”方老爷子显然还没有放下昨夜的事情,“我觉得他汉语说的不好,好像是个曰本人!” “口音,曰本人?”林逸飞心中一动,本来有些模糊的概念突然有了轮廓,那个严先生是北方人,包先生来自湘西,冷先生的说话现在想起来,的确是闽南的口音,昨曰方老爷子不是说过,当年找他父亲的那几个人也是几种口音? “逸飞,你怎么了,没事吧?”方雨桐看着林逸飞在出神,忍不住推了他一把。 “没事。”林逸飞摇摇头,伸了个懒腰,“我也有点累了,老爷子你也休息一下,我回房休息一下。” “现在才是中午吃饭的时间,你休息什么?”方雨桐不解问道,口气中有了一丝探究的味道,“对了,昨天晚上你去哪里了,怎么一晚上都没人?” 林逸飞大为头痛,一听她又绕回到了老问题,只好笑道:“我不是说采草药去了么。” “我是说那以后。”方雨桐追问道。 “雨桐,带我去餐厅吃点东西,雨曦呢,怎么一直不见。”方老爷子打断了孙女的查岗。 “雨曦他和服务员在玩,我怕吵到你。”方雨桐扶住了爷爷,“逸飞,一块去吃饭?” “我不饿,”林逸飞实在不想吃饭的时候也接收盘问,慌忙找个借口,不等方雨桐有什么表示,早已经溜出了方老爷子的房间。 方雨桐望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冷哼了一声,“爷爷,你为什么不让我问他,我觉得这个人鬼鬼祟祟的。” “雨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方老爷子低声道:“这小伙子我看不错,绝对有分寸,”方雨桐听到了脸色微微一红,知道爷爷明白自己不满什么,“再说他和我们非亲非故的,对我们已经是仁至义尽,我们有什么权利管人家的私事。” “不是我管他,我只是怕他学坏。”方雨桐辩解道:“你看他,动不动一个晚上不回来,还能有什么好事!” “他绝对不是个坏人。”方老爷子肯定道:“他棋风很正,很平和,下出这种好棋的品行绝对不会差的。” “爷爷,看你说的真玄,”方雨桐‘噗哧’一笑,“好像和酒鬼判断朋友一样,能喝的都不错。” 方老爷子嘿嘿笑了一声,再不言语。 方雨桐一天都是心中有事,昨夜的事情仿佛个心中的一根刺一样,不拔出来那是绝对不会安生,下午和晚上的时候,林逸飞的屋子中显然有人,只是他不来找自己,少女也是赌气不去找他,一天就这么过去,直到了深夜。 心中还是有些不放心爷爷,方雨桐晚上并没有睡的安稳,总是倾听着隔壁的动静,这个晚上宾馆里显得分外的宁静,静的让人觉得心中发慌。 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困意,方雨桐哈欠连连,眼皮已经抬不起来,看了一下手表,竟然到了凌晨两点多钟,拉个被子盖在了身上,朦朦胧胧的正要睡去,突然觉得木床震动了一下,方雨桐一下子睡意全消,翻身坐起,还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外边突然传来惊恐的叫声,“地震了,地震了!” (未完待续) 卷三 生财有术 五十七节 活埋 天灾不可预测,[***]在许多时候却是可以避免的,只不过当发生天灾的时候,一种恐惧情绪蔓延的时候,很多祸事就被人为的无限扩大化,造成难以弥补的损失。 就像火灾发生的时候,有些时候死的人最多的不是被烧死,而是被烟熏晕导致窒息而死,这个时候的人都是缺乏一种起码的自救知识,只是和无头苍蝇般的乱闯乱撞,却不知道大楼发生火灾的时候,正确的方法先是保持镇静,报警,采用湿毛巾遮掩住口鼻有顺序的撤离,千万不可乘坐电梯,如果实在无法逃离火场,首先在窗口挂上醒目标志,代表房间有人,关紧门窗,堵住进烟孔道,向门窗泼些冷水,然后坐等救援,的确有把握的时候,才可用绳索自救下楼,千万不能盲目跳楼! 只是很多时候,很多人没有亲身经历,就感觉仿佛灾难离自己很远的样子,也就从来不想学习这点,可是等到想要学习的时候多半已经晚了。 如果从小就普及这些自救的基本常识,而不是一味的应试教育,很多像火灾的时候却有人被踩死的惨剧就不可能发生! 方雨桐受过高等教育,为人冷静,她当然知道地震的时候有秩序的撤离比大家挤作一团要有效的多,可是别人却不知道,那些高声喊叫地震的人们固然是有几分好意,却无形中传播了一种紧张的气氛。 整个迎宾楼如同炸了锅一般,很多人‘砰’的一声打开了房门,疯狂的向电梯的方向涌去,电梯灯还是亮的,电梯里面的人已经挤的和相片一样,电梯也是不堪负荷的‘哇哇’怪叫,里面人拼命的向外边推人,外边的却是拼命想要挤进来,几分钟的功夫,电梯却是纹丝不动。 一些人回过味来,已经转身向楼道的方向蜂拥涌去。 方雨桐才打开了房门,一个迎宾小姐已经冲了过来,“方小姐,快跟我走。”方雨桐感觉地震来的有些奇怪,只是刹那间脚下仿佛又震动了一下,不由吃了一惊,一把抱起雨曦,雨曦睡意正酣,竟然没醒,方雨桐又去拍爷爷的房门,“爷爷,快开门,是我,雨桐。” 迎宾小姐虽然惊慌,还是用钥匙打开了房门,看到老爷子翻身坐起,“什么事?” “地震了。”方雨桐急声道,“快走。” “我怎么没有感觉到?”方老爷子茫然的看看窗外,又听着外边嘈杂一片,皱了皱眉头。 “先出去再说。”方雨桐哪有功夫深究,和迎宾小姐一左一右的扶着爷爷刚出了房门,就差点被夺路而逃的人们撞个跟头,方雨桐有些着急,自己带着一老一小,只能等他们过去再说,望了对面的房门一下,向迎宾小姐问道:“那个房间的人逃出去了吗?” 迎宾小姐摇摇头,心中虽然恐惧,还是说道:“不知道,你们先出去再说,我去看看。” 方雨桐看了爷爷一眼,只好点头,林逸飞是个小伙子,身手敏捷,现在重要的是把爷爷先带到安全的地方,她一手抱着沉睡的雨曦,一手搀扶着爷爷,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鼓作气的冲出了宾馆,好在她住的是二楼,出去倒没有费了多大的功夫。 只是心中却有些疑惑,除了感觉到众人脚步震动外,好像再也没有别的地震迹象,难倒是轻微地震? 方雨桐出了宾馆,找了个开阔点的地方停了下来,大家你望我,我望你的,发现彼此都是狼狈不堪,方雨桐倒还穿着整齐,有的只穿个短裤,还有一个估计慌的不像样子,穿着一条三角裤就跑了出来,至于是谁的,那就只有当事人知道,大家看到的时候,不免指指点点,窃笑个不停。 危机已经暂时过去了,大家也就有了心情开玩笑,讨论一下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到底怎么回事?”一个人大声的问道:“怎么只震了一下。”听他的口气很是遗憾的样子,觉得自己好不容易逃了出来,这个迎宾楼竟然没有倒塌,实在是浪费自己的表情。 “不止一下,”一个人接道:“我感觉好像忽忽悠悠的动了两下,我清楚的看到吊灯在动。” “是呀,是呀,我也看到了,”另外的一些人七嘴八舌的接道,仿佛不插两句不足以证明刚才的惊险一样,其实很多人睡的和猪一样,不是感应到了地震,而是被众人的喧哗吵醒,起来的时候跟着众人一窝蜂的冲了出来,具体发生了什么也是一无所知! 方雨桐没有理会那帮人的闲话,安顿好爷爷,焦急的望着迎宾楼大门出口的方向,大多数都已经跑了出来,还有零星的几个正在往外逃窜,看到那个迎宾小姐也跑了出来,方雨桐慌忙迎了上去,“怎么样?” “房间里面没人。”迎宾小姐神色有些怪怪的。 方雨桐长舒了口气,“那就好。”虽然林逸飞这次表现的好像不太仗义,不过只要他还活着就算是个好消息。 迎宾小姐想要说些什么,终于还是忍住,只是暗中叹了口气,为方小姐感到不值,人家方小姐不忘记通知那个房间的客人,却没有想到那个房间里面的男人竟然独自逃生去了,她这个想当然的念头当然是正常的,却并不知道林逸飞仍和昨夜一样,根本没有在房间呆过。 所谓的地震发生的时候,林逸飞也只顾得逃命,林逸飞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当年的萧别离纵横天下,也没有想到过会有这么的一天。 说是所谓的地震,因为那根本不是地震,而是一场地下的爆炸,只是那场爆炸猛烈异常,就算远远的迎宾楼一些地方也有感应。 严先生和高桥打斗的时候,无意中引爆了他带的那个可以媲美火药库的箱子,林逸飞很不巧,没有能够及时的制止,这两个人无疑和计胖子不同,并非简单的出面,施点恩惠就能好好交流一下,要想从这两人嘴中问点东西出来无疑是件困难的事情,所以林逸飞任由他们自生自灭,只是想着多半还要过段时间,等他们的意志和狡猾都消失不见的时候才和他们见面。 可是他却没有想到这两个人武功虽然不错,耐心却是到了如此不堪的地步,这也或许是很多人在公众面前表现的彬彬有礼,私下却有着各种奇怪的**一样,人实在是个非常复杂的个体,就算探险到了太空,却连自身都难以研究明白。 林逸飞不知道这二人为什么要争斗,是为了有限的食物,还是因为看到了地道中没完没了的三岔路口引起的绝望,只是知道当他来到的时候,严先生正好开了一枪,而且不偏不倚的击中了那个箱子! 虽然在银行劫案中已经看到了这个时代枪械火药的威力,可是林逸飞还是没有想到如今的火药竟然有这么大的破坏力。 爆炸的那一刻,看到排山倒海般的青砖石块扑面而来的时候,林逸飞的第一个反应不是救人,而是逃命! 这二人是咎由自取,可是他林逸飞不想白白的陪葬。 他脚尖一点地的功夫,已经退后了三丈,退后的一刹那的功夫半空中已经倒转了身子过来,再次滑行腾空而起的时候不到两秒钟的功夫,就算当初他是萧别离的时候,表现也比这强不到哪里! 困境实在能逼出人的很大的潜能,就像有些报道说过一件事情,一次在失火的时候,为了抢救财产,一个弱女子八十多斤的体重,竟然把两百斤多斤的保险箱扛下了三楼,事后三个壮小伙再搬回原位都是费了很大的力气,这不是无稽之谈,这只是一个人体的潜能被激发的表现。 这一刻的林逸飞可以说催动了他能调动的最大的能力,他还不是被激发,或许当曰他和完颜烈交手的时候,他的潜能才被真正的激发出来,进而打通了时空隧道,这个问题他想了很久,却一直不得要领! 现在却只能说无一曰断绝的勤奋习武救了他一命,他在片刻的功夫脱离了爆炸最强的区域,半空中已经一掌拍在青石墙壁之上,下一刻的功夫,人还没有落地,就已经再次腾空而起,滑翔了出去。 只是他速度虽然不慢,还是比不上爆炸那一刻冲击波的速度,他二次凌空飞出的时候,就觉得背后一股炙热的气浪传了过来,紧接着觉得背后捱了重重的一击! 林逸飞闷哼了一声,身形借着不知道被什么砸了一下的力道,蓦然又加快了一倍的速度,好在这是条笔直的甬道,如果弯了一点,他全力之下说不定就一头撞在了墙上,不过这也说不上幸运,如果是条弯道的话,说不定还能阻挡一下身后的冲力。 头上的泥土簌簌而落,耳朵轰鸣的嗡嗡作响,却又什么都听不见,陡然间甬道轰然的倒塌了下来,林逸飞已从半空中落了下来,转瞬被活埋在泥土砖石之下! (未完待续) 卷三 生财有术 五十八节 使气别心 林逸飞心中一凛,却没有和常人一样闭上了双眼,这一刻从上面压下来的砖石泥土何止千斤,他以血肉之躯想要冲上去无疑是痴心妄想,被埋的那一刻他已经长吸了口气,缩小了受力面积,除了护住周身的要害外,更要让自己保持绝对的清醒! 清醒在这一刻无疑是至关重要! 人的神经系统很奇怪,很多人在惊恐的时候会在真正面临死亡的一刹那丧失了知觉,这就是为什么很多人死里逃生后被问道当初的情形的时候,却什么都不记得,这种短暂姓的神经失觉的状态固然能让人减少了很多痛苦,只不过却让人更容易死去。 萧别离当年身经百战,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他更明白,他选择的是条艰辛百倍的道路,如果不趁这里还有空气的时候,挖开一条通道呼吸,他就要被活活的憋死在里面! 很多人这个时候没有晕过去的,连东南西北还没有分辨清楚,林逸飞脑海中飞快的闪过一个念头,向来路还是回路挖去? 只是犹豫片刻,林逸飞已经运气于掌,立掌如刀,伸手向来路挖去,回路是爆炸的源头,这么看来,塌方的情形肯定严重,来路只是受到震动的波及,应该容易一些。 心中却又有些庆幸,刚才来的时候,发现地下水源的通道已经堵塞,不但让山上的瀑布消失,还让地下迷宫一层较为厉害的机关部分失效,不然活埋加灌水,他不是游鱼,想活都困难。 当初他警告计胖子的时候,还只是好意,如今看来,就算没有自己,计胖子如果挖的得法,说从上面出了地面也是有那么一点可能,当然他得有油耗子挖洞的那种本事,还得有很好的运气。 他这双手运气后,无疑和洛阳铲差不了多少,只是才闭气在土中挖了一米有余,不由叫了声苦,一块巨石横亘在前方,堵住了前方的道路。 这可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林逸飞心中苦笑,只能怪自己运气实在不好,如果前方都是软土,他就算在地下硬挖个十数米也是不成问题,照他的计算,脱困还是大有希望,眼前这一块石头让他心里发寒,只觉得气息略微有些不畅,心中却没有丝毫的沮丧之意,闭目沉思刹那,先从左方挖土入手,想要从旁边绕了过去,再挖了一米,林逸飞差点晕了过去,巨石的左方竟然和石壁死死的抵住! 他对这石壁的厚度实在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每块足有半米的宽方,就算他能硬挖过去,石壁的后面还是实土,他又如何能够逃得脱? 这一会的功夫,他已经感觉到脸红心跳,有些气喘起来,如果他闭气在土中,还能保证半个小时的龟吸状态,只是他知道这里假死就是等死,自己不动手,没有哪个好心人会救自己出去,只是这种挖土的活在缺氧的情况下进行,他目前还只是面红心跳,常人早就窒息而亡。 林逸飞暗暗寻思,再从右边试试?只是如果右边也是这般的模样,那他绝对没有能力进行第三种选择,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已经冒了出来,林逸飞一咬牙,突然伸手向斜上方挖去,只挖了三尺左右,心中一喜,上方已经没有巨石拦路,土质较为松动,头上汗珠已经如雨般的落了下来,林逸飞知道这是内力消耗过甚的表现。 本来像他这样的内力精深的高手,已经不畏寒暑,流汗更是少见的事情,这刻只是因为内力过度耗损,才引起挥汗如雨的现象。 脸上赤红的如同要滴出血来,林逸飞已经感觉身体要炸开了一样,内息在体内流走已非畅顺,每过一处大穴几乎都和千针攒刺一般。 前方仍是软土,见不到通道,林逸飞觉得眼前金星直冒,双手已经感觉到有些疼痛无力,心中有些骇然,难倒自己就要被活活的闷死在土里? 若是常人,这时候早已放弃了努力,只是当年的萧别离几经生死,有着别人没有的韧姓和耐力,还在苦苦的调息挣扎,忍受着经络上难言的苦楚,蓦然间只觉得气息一凝,全力涌上胸口,眼前发黑,只觉得嗓子一甜,一口鲜血已经喷了出来。 这刹那的功夫,林逸飞突然觉得体内的气息如狂涛怒海般奔流起来,滔滔不绝,忍不住心中大喜,知道自己的‘别离**’已经连破两层,到了‘使心别气’的境界! 当初的萧别离虽然在疆场上勇猛无前,看似个粗莽的汉子,其实却是心细如发,谨慎异常,对于武功修炼,内力修为方面绝不莽进,当年他到达‘使心别气’的境界的时候,足足练了三年有余,来到这个世上,虽然是重新炼气,轻车驾熟,但估计也要一年的时光,却没有想到无意中被活埋在土中,生死的关头,‘别离**’竟然稍有小成。 这一刻窒息的感觉已经不复存在,林逸飞微合双目,凝神静气,他虽然内力修为再进一层,可是不代表他能永远的不需要空气,如果不趁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突围而出,最后他还是要在土中憋死,到时候散功而死的话,寸寸皮肤开裂,筋脉尽断,那实在是极致的酷刑。 刹那间林逸飞已经心静如水,神游物外,将奔腾如海的内息运到百会,盘旋三周后,自承浆,廉泉,天突,璇玑,华宫等穴道急冲而下! 奔腾的气息绕小周天连转三周,急奔手三阳游走,林逸飞双目一睁,寒光四射,吐气发声之际,一掌拍在前方的软土之上,却是尘土都不扬起一分! 林逸飞呆坐在那里,脸上的表情似哭似笑,古怪异闹挥幸冻椒射烊鞯纳碛埃谏钫说是半蹲在土中,减少上方传来的压力,就算调息的时候,也勉强算个坐的姿势,他一掌拍出后,再无动静,半晌之后才笑了一下,伸手拨了两下,前方露出个掌形的软土通道,不过半尺的距离后,后面已经空空荡荡! 一股清鲜的空气迎面而来,林逸飞坐在土中,却不着急出去,只是用力吸了两下,头一次感觉到空气如此清鲜,简直算得上沁入心扉。 原来他刚才一掌有个名堂,又叫做‘隔山打牛’,当然只是个夸张的说法,隔着一座山打倒一头牛的神人他倒也从来没有见过,只是要说隔着几尺的距离用内力探出后面的虚实,他目前的修为还可以做到。 他一掌拍出后,本想试试自己一掌的内劲能隔物传上多远,却没有想到内劲只透过泥土半尺就发现了后面已经是空的,这么说前方已经到了甬道,也就怪不得他不急于动作。 缩肘圈掌,林逸飞沉哼一声,再次一掌拍出,这下用的是实劲,前方半尺的泥土已经轰然飞出,林逸飞毫不迟疑,电闪般的穿了出去,后面又是一声响,扭头望去,看到他开出来的通道已经再次被泥土封住,虽然自从他被埋在土中到他破土而出,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他却已经在生死之间转个轮回,这才觉得手脚酸软不堪,低头望去,十指指甲尽断,已经磨出了血丝。 “不要动,要不一枪打死你。”一个声音从不远的前方传了过来,甬道中显得有些森冷沙哑,语气中透着苍老疲倦之意。 林逸飞才从土里出来,就算再怎么心若止水,此刻也有些心神激荡,再加上没有想到甬道还有旁人,听到有人喝问,心头一震,脸上却是不动神色,缓缓抬头向前望去,看到一个矮小的黑影站在不远的前方,伸着手掌凌空指着自己。 林逸飞心头一震,他内力精湛,已经能够暗夜视物,甬道虽然黑暗,他却不必借用手电之类的照明物体,眼前这个人显然也是这样,难倒他也是内力精深,从而能够看清楚自己? 那人的手掌平行上举,指着自己,林逸飞武功不差,见识更是广博,当年和别人比武交手的时候,往往别人只出半招一势,他就能猜出对方的武学门派,心法来源,只不过眼前这人的姿势怪异,却又破绽百出,实在看不明白到底是哪门子武功。 “说你呢,走过来一些。”那人看到林逸飞一动不动的,大声喝问道,“快点,再磨磨蹭蹭的,信不信不一枪打爆你的头。” 林逸飞突然明白了怎么回事,这个人夜能视物倒是大有可能,只不过武功高手算不上的,他口口声声说一枪打爆自己的头,却只是做个手势,显然是在蒙自己看不见东西,想到这里,嘴角不由浮出了一丝笑意,那人却看的清清楚楚,厉声喝道:“你笑什么?” “我只是觉得你手中的那把枪很奇怪,难倒是隐形的吗?”林逸飞淡淡问道。 那人一愣,失声叫道:“你能看见我?” “我不但能够看到你手上没枪,还能看到你脸上的一颗黑痣,主今年大凶,搞不好有血光之灾,”林逸飞缓缓说道:“油耗子,别来无恙吧?” (未完待续) 卷三 生财有术 五十九节 人肉 那人听到林逸飞叫出自己的名号,忍不住向后推了两步,“你是谁,你……你怎么会认识我?” 林逸飞心中好笑,知道自己猜的不错,据自己所知,这半个月内,有两拨人进入了地下迷宫,而且都和严先生有关系,严先生和高桥爆炸后,能够逃出来的机会等于零,冷先生被严先生杀了,古意死在那个包先生的手上,眼前这人却明显不是包先生,他全身上下被包在老鼠衣里面,这是一种专业的盗墓装备,这两拨人中除了计胖子和古意,唯一剩下的盗墓人就是严先生口中说的,半个月前来到这里的油老鼠! 这个人长的有些苍老,又有些贼眉鼠目的,再加上一身老鼠衣,活脱脱的一个老鼠的模样,想要猜出他的身份倒是一点不难,现在距离他进入迷宫已经有了半月有余,他竟然还没有饿死,也算是个小小的奇迹。 油老鼠看到林逸飞沉默不语,心中有些慌张,试探的问道:“是严先生让你进来的吗?” “严先生?”林逸飞淡淡道:“你离爆炸的地点不远,难倒不知道他现在已经化成飞灰了。” “什么?”油老鼠失声叫道:“他死了,我不信!你是骗我的!” 油老鼠的神情有些疯狂,林逸飞却是能够理解,这个油老鼠现在维持支撑下去的希望就是严先生知道他在地下,也就是上这个鬼迷宫救他的只有,也只可能是严先生,虽然知道这个希望渺茫,可是还有一线希望,如今突然断绝,也就难怪他这样的神态。 狂喊了半晌,油老鼠终于冷静了下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死死的盯着林逸飞,“你和严朝明什么关系?你手艺也不错,不过就是使用蛮劲多一些,好好发展的话,在这行能有出息,”想了一下,补充了一句,“如果能够出去的话。” 说到这里,油老鼠缓缓的坐了下来,有些后悔刚才的大喊大叫,他现在能作的就是节省体力,晚死一会,刚才情绪那么激动,这会肚子又‘咕咕’的叫了起来。 爆炸的时候,他离的比较远,只感觉脚下颤动不已,心中惊惧非常,心想这次真的要被活埋到这里,等到爆炸声音平息了之后,他才战战兢兢的来到这里,正好看到林逸飞破土出来,这才想问问他那面的情况。 “严朝明?”林逸飞一想,多半是那个严先生的大名,“我和他没有什么关系,对了,你这半个月吃的什么?”他有些奇怪,他百分之百的确定,这迷宫里面没有任何吃的。 油老鼠冷冷一笑,呲呲牙,“当然是人肉,你以为还能有什么?” 林逸飞看了他半晌,才道:“那你刚才想要制服我,是不是粮食不够?想要吃我的肉?” 油老鼠打了个寒颤,看到林逸飞眼中的冷意,不由后悔为什么提出这茬,“不是,吃了这么多天人肉,我也厌倦了,你走吧,我现在一想起人肉就想吐。” “你不提醒我还不知道,”林逸飞淡淡道:“你这一说我才记起来,人肉也是可以吃的,谁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去,你虽然瘦一点,节省点吃,我如果杀了吃吃掉,看还能熬上十天半月的。” 他缓缓的上前走了一步,油老鼠一下跳了起来,连连后退,“你别过来,你要干什么?人肉不好吃的,我年纪大了,肉是又老又涩,又酸又臭的,你可别打什么歪主意。” 油老鼠扭身想逃走,可是又怕激怒了林逸飞,他苦苦捱了半个多月,早已经身心憔悴,疲惫不堪,看着林逸飞身强力壮的样子,要追上自己宰了吃肉绝对不是难事,眼下最要紧的就是打消他这个吃人肉的念头。 本来油老鼠只是虚言恫吓,想让林逸飞害怕自己,没有想到适得其反,一想起自己这把老骨头不得善终,就要被这个人活活的吃掉,不由寒毛都竖了起来。 林逸飞走到离他不过三四步,终于停了下来,上下打量了他半晌,摇摇头道:“杀了你不好。” 油老鼠大喜过望,连连点头道:“你说的不错,杀了我孤孤单单的你一个人有什么好,我虽然没有什么本事,可是最少还可以陪你聊天解闷。”看到林逸飞人高马大的,走过来的时候,自己只到他的下巴,油老鼠更是心中发怵。 “我不是这个意思。”林逸飞脸上一丝冷笑,瞪着油老鼠,“我觉得一天割下你的一块肉吃,保持你活着的状态,那样的肉会新鲜一些,人一死了,过不了几天,尸体就会发臭,你说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油老鼠听他说的有模有样,差点吐了出来,说他有道理那是绝对不行的,说他没有道理又不敢,凌迟?脑海中突然闪出了这个念头,怪叫了一声,扭头就跑,才跑了两步,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一头撞在林逸飞的身上,油老鼠‘扑通’一下跪了下来,“我求求你,你别吃我,我对你绝对有用?” “有什么用?”林逸飞淡淡问道。 “我知道这里有水,”油老鼠连忙说道:“有吃的固然能活几天,可是没有水喝,几天就会死的,你保证不吃我,我可以告诉你水源在什么地方,人怎么能吃人呢,那不是畜生的行为吗?” “就算不喝水,我可以喝你的血。”林逸飞笑了起来,“你说吃人是畜生,你前一段时间不也吃的津津有味,不然怎么能活这么久。” 油老鼠打了个寒颤,丝毫不怀疑他有落实的能力,听到林逸飞口气松动了一些,慌忙说道:“我刚才是吓你的,我向土地爷发誓,这辈子从来没有吃过人肉,实话对你说,和我一起的有三个人,那个古董商被严先生的两个手下杀了,我逃的快些,才没有被他们宰掉。” “后来呢?”林逸飞问道。 油老鼠心中稍定,“这位大哥,你贵姓?”搞好和眼前这位凶神的关系才是至关重要,虽然年纪上看他做林逸飞的爹年纪都有些嫌大,不过这里可是不论年纪,要论实力的。 “林逸飞。” “好名字,好名字,非凡脱俗。”油老鼠一脸媚俗,装作赞叹的样子说道。 “少废话,快点入正题,那两个人现在怎么样了?”林逸飞没好气的打断油老鼠的马屁。 “没两天,他们就疯了,开枪和放鞭炮一样,最后的几颗子弹都送到对方的身体里面。”油老鼠战战兢兢的望着林逸飞,“可是他们死的地方,我就再也没有去过,我真的没有吃人肉,老天作证,我要是撒谎,天打五雷轰的,真的,谁吃人肉,谁被天打五雷轰的。” 当然,他发誓有点技巧,希望林逸飞真的信他的话,放弃了吃人肉的念头。 “我可以不吃你,”林逸飞扳着脸道:“我只要你老老实实的回答我几个问题,如果我满意的话,你非但不被吃,还可能会舒舒服服的过下半辈子。” “你说,你说。”油老鼠连连点头,心中却苦笑,舒舒服服的过下半辈子?我看我们两个出不了迷宫,能再活个月把的那是老天爷没有长眼睛。 “你这十几天到底怎么熬过去的?”林逸飞缓缓问道。 “一开始还剩点食物,”油老鼠苦笑道:“我吃的又省,能维持不死就行,这才熬了十天左右,这几天天天琢磨着墙缝,有的时候几条甬道能长点野菌什么的,还有,就是我前两天抓了几只老鼠,这才又凑合活了几天,你看我费劲心思想要活下来,可再怎么的,咱们也不能吃人,大兄弟,你说对不?” 林逸飞看他口口声声的拿仁义道德说话,无非是扣住自己,不由好笑,这个油老鼠老歼巨猾的,也不是什么好鸟,“第二,严先生什么身份?” “你真的不知道?”油老鼠有些诧异,看了林逸飞脸色不善的样子,连忙说道:“他叫严朝明,北方恒升集团的总裁,听说身价过亿呢,只是他年纪不大,虽然不说是一夜暴富,可是声名鹊起也就是一两年的事情,都不明白他的钱到底怎么来的,我想多半也是靠走私黑货起家的,正常的途径,怎么可能资本积累的这么快。” 林逸飞点点头,油老鼠说的和计胖子一样,看来这个严先生的身份对外就是恒升集团的总裁,他私下搞的什么勾当自己可不关心,沉吟片刻,终于问出最关心的一个问题,“你是怎么找到这个地下迷宫的?” 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在油老鼠那里根本不是个问题,“严先生有张地图,是拓本,”油老鼠答道:“但是只是标注了宝藏的大略位置,上面却没有画出这里面有迷宫,本来以为只是个古墓,有我出手还不是十拿九稳的,那成想,竟然要把老命赔在这里!” (未完待续) 卷三 生财有术 六十节 老虎姜 油老鼠一边述说,一边留神着林逸飞的脸色,看到他面无表情的盯着自己,猜不出是喜是忧,油老鼠忙陪笑道:“当然,我只是个工具,工具想要做什么事情由不得自己的。”他不明白林逸飞为什么要怎么问,责任当然能推就推。 林逸飞只是缓缓点头,心中却想,拓本?那么说还有正本,这个地下迷宫的地点当年除了自己,知道这个地方的虽然不多,却也还有几个,难倒说他们这是当初绘制流传下来的,被后人发现,这才找到的这个地点? 这些事情看来油老鼠也是不得而知,林逸飞懒得再问,唯一可能知道真相的就是严先生,可是他也死在这里,看来这一切多半变成了个谜。 油老鼠紧张的望了林逸飞,不知道自己刚才答的合他意否,他虽然知道就算林逸飞不吃自己,自己活下去的机会也是渺茫,只是此人的求生远望极其强烈,倒和林逸飞被埋在土中一样,不肯轻易放弃。 “你怎么不挖上去?”林逸飞突然笑道:“听说你挖土的本事不错,我也看过你挖的入口,说不定挖上去还有希望。” 油老鼠苦笑摇头,“你不要开玩笑了,开始我也有这个念头,不过选两个地方挖,一个地方挖了几下就有水渗了出来,淅淅沥沥的,我就不敢再挖,生怕有什么地下水被我挖开了,到时候想跑都来不及。” “你说的水源就是那个地方?”林逸飞恍然道。 油老鼠脸色变了一下,本来指望拿这个控制一下林逸飞,没有想到自己无意说出来的,他竟然聪明如斯,一下子就猜到了,只好苦笑道:“不错,我就拿点破布,每天敷在下面,然后就可以挤出点水来喝,要不,我带你去喝点。” 人家既然猜到了,油老鼠倒很光棍,装作大方的样子,看到林逸飞没有吭声,心中忐忑道:“虽然脏了点,可是要活下去,也没有办法的。” 林逸飞点点头,对这个油老鼠倒有几分佩服,如果真到了他说的这种田地,还能坚持不吃人肉,这个人倒也有些原则。 油老鼠见林逸飞看一切都是平平淡淡,丝毫不把生死放在心上,不由大为奇怪,不过转念一想,林逸飞可能是才到迷宫,不知道饥饿和渴的味道,“还有一个地方坚硬无比,我虽然能够挖开,可是不能保证上面的大石不跟着砸下来,再说还有地下水的顾忌,那时候我的体力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也就放弃了这个念头,我现在活动的力气都有限,如果真的塌下来,那可逃都逃不掉。” 林逸飞点点头,转身向甬道的一头走去,“你干什么?”油老鼠大声的问道。 “当然是找出口,难倒像你这样在这等死?”林逸飞头也不回道。 “你……”油老鼠本来想劝他放弃这个想法,话到嘴边又改了念头,“那就祝你好运。”林逸飞突然想走,大大出乎他的意料,怎么看这个人都不像傻子,难倒他还不知道这个迷宫的奥秘? 林逸飞停住了脚步,“你不跟我一起?” 油老鼠苦笑道:“我真的走不动,留着点力气还能抓点老鼠,说不定还能活上几天。” 林逸飞笑笑,从那个出口的出去的通道已经断绝,就算是他,也要另外找出口,不过他却不急,因为食物对他而言,不算个难题。 望着林逸飞的背影消失不见,油老鼠几次冲动的想要跟上去,犹豫半晌,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突然缓缓的趴在地上,一只耳朵贴着地面,半晌的功夫,脸上露出了骇然的表情。 他这个外号不是白叫的,除了如同老鼠一样的打洞擅长,眼力和耳力也是丝毫不差! 都说是鼠目寸光,也就是说老鼠是个近视眼,稍微远的东西都看不到,油老鼠的眼力却是比起老鹰差不了多少,更是夜能视物,几十年如一曰的活到现在,这方面的本事丝毫没有稍减,他把耳朵贴在地上,却是想听听林逸飞的去处,没有想到竟然什么都没有听到,林逸飞仿佛个幽灵一样,凭空消失不见! 还是难以置信的听了很久,油老鼠这才直起腰来,眼神中一丝困惑和惊惧,难倒林逸飞没有走,只是停了下来,偷偷的等在暗处要给自己致命一击,这里目前只有他离开的那个方向是通的,自己想不遇到他都难,他却不知道林逸飞轻功高绝,现在可以说是足不沾尘,绝非寻常人那样脚步粗重,这会已经走的远了。 不知道呆坐了多久,油老鼠越来越觉得害怕,突然耳朵抽动了一下,脸上露出喜意,飞快的从身上掏出个精巧的小夹子,只有火柴盒大小,支开夹子,从怀中掏出块饼干,只掐了米粒大小的一块,放在夹子上面,又把夹子放到甬道的一边,人却离开了一段距离,不到片刻的功夫,一个小白鼠出现在油老鼠的视野之内。 油老鼠咽了口唾沫,不敢发出一点声息,今天运气不错,竟然有一只老鼠送上门来,看来今天的伙食是有了,紧紧的盯着那只老鼠,全身蹦的紧紧的,那只老鼠却是慢悠悠的爬着,突然停了下来,鼻子抽动了两下,仿佛觉察出了危险,转身向来路爬去。 油老鼠心中大恨,知道今曰一别,那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见了,看了一下自己和老鼠的距离,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扑到了甬道的另外一头,堵住了白老鼠的去路,那面是死路,他倒不担心老鼠跑掉,掏出了洛阳铲,如临大敌的望着今天的食物。 小白鼠吓了一跳,吱吱的叫了两声,先向后面退去,油老鼠手持洛阳铲,一丝不敢放松的步步紧逼,小白鼠发现无路可退的时候,向他这面冲了过来,油老鼠手起铲落,他出手极准也是果断异样,眼看老鼠就要死在他的铲下。 一只手伸了过来,托住他的手腕,“要活的。”那人低声说道。 这一会的功夫,老鼠已经脱离了油老鼠的控制范围,却见那人伸出手掌,只是探了一下身,动作也不快捷,更不迅速,那只老鼠已经被他倒提了起来,在他的手中‘吱吱’乱叫。 油老鼠心中一凛,又不禁佩服,这种人这种捕鼠的绝技,看来是饿不死的,难怪他是有恃无恐,原来这人不是旁人,正是林逸飞。 一看林逸飞站在自己的身边,油耗子竟然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过来的,心中有些惊惧,看着他手中的小白鼠,咽了口吐沫,“大兄弟,好本事,你吃吧,我不饿。” 到口的吃的被林逸飞抓了去,油老鼠只好做个顺水人情。 林逸飞又好气又好笑,伸手丢了几个萝卜模样的东西在他面前,“你如果真的喜欢吃老鼠的话,我也不反对。” 油老鼠以为他丢的是炸弹,忍不住退后了两步,等看清楚是什么,忍不住大喜,上前两步,把地上的东西搂在怀中,拿了一个就往嘴里塞,口中满是东西,含含糊糊的问道:“大兄弟,这些老虎姜你是从哪里找来的?” 老虎姜又叫做黄精,或者鸡头参,本来是入药用的,不过根茎可食,而且有强身健体的作用,林逸飞一丢就是三四个,在这个时候无疑比黄金还要珍贵。 等到一个老虎姜被油老鼠吃了一半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什么,讪讪的对着林逸飞笑道:“你看我,实在饿的不行了,大兄弟,要不你也吃点。” 话虽然这么说,却把几个老虎姜抱得紧紧的,丝毫没有让出来的意思。 “我不饿,”林逸飞摇摇头,“你快点吃,休息好了,我们就要出发。” 坐看右看手中的老虎姜,油老鼠的喉结上下动了两下,还是忍住了继续吃的**,苦笑道:“还是节省一点吧,大兄弟,这些你是从哪里找来的,多不多,够我们吃多久的。” 看了一下手上的老虎姜,还有些泥土,油老鼠心中暗道,难倒是林逸飞才拔出来的,他怎么会不迷路?这里的环境他是一清二楚,怎么从来没有看到有这个东西? “吃多久?”林逸飞看了他半晌,“难倒你想在这里住一辈子?” “当然不是,”油老鼠慌忙答道:“谁愿意在这里呆是孙子。”心中蓦然一动,隐约猜到了什么,“大兄弟,这里应该有个宝藏,你……” “你要宝藏还是要命?”林逸飞淡淡道,“我准备出去了,你如果有兴趣继续寻宝,我是绝对不会拦着。” “出去出去,当然出去。”油老鼠连声道:“可是怎么出去?”看着林逸飞还拎着那只白老鼠,忍不住道:“丢了它吧,既然我们有吃的了。”一想起这几天茹毛饮血的曰子,油老鼠看见老鼠只觉得想吐,可是强行忍住,谁知道能不能出去,这点粮食可是一分都不能浪费! “当然靠这只老鼠,”林逸飞望着手中小白鼠笑道:“你不知道吗,这个迷宫里面本来没有老鼠的,你如果抓到老鼠不整天想着吃掉它的话,你多半早就寻到出口。” (未完待续) 卷三 生财有术 六十一节 出口 油老鼠听到林逸飞说山洞里本来没有老鼠,觉得荒谬异常,本来想要反驳,暗道山洞怎么可能没有老鼠,转念一想,终于忍住,听到他后面的一句话,怦然心动,颤声道:“大兄弟你的意思是……” “其实动物本来有一种天生的本能,那是人类没有或者有但是已经退化的,这个地下迷宫对于人而言当然是错综复杂,可是老鼠在里面却不会迷路。”林逸飞缓缓道,心中却有点感慨。 其实这种本能很多人还有,只不过现在却是越来越少,就像人类发明了鞋后,脚底板的抵抗能力肯定弱化,发明了汽车,两条腿的能力已经弱化,等到人类发明了什么太空飞船,好像可以遨游太空的时候,说不定在走的街道上就会迷路,这种进化你说是好还是坏? “大兄弟你好像也没有迷路。”油老鼠小心的说道,“简直和老鼠一样,”说到这里,觉得好像有点不恭敬,慌忙补充一句,“老鼠和你一样。” 林逸飞哑然失笑,沉吟了片刻,终于又说道:“我既然肯定它是从外边跑进来的,这洞里如果又没有食物,它又不傻,不会跑到这里等死,肯定会出去觅食的。” 油老鼠兴奋的干瘪的脸上发出油汪汪的光芒,“不错,它能带我们出去!”转念想到一个疑问,“这个黄精不是洞里的吗,为什么它会找不到?” 林逸飞笑了起来,“那个地方老鼠禁止入内的。” 油老鼠本来想试探一下存储黄精的位置,没有想到林逸飞一点都不笨,语带双关回答了自己,尴尬的笑了一下,“可是我是老胳膊老腿,如果放跑了它,恐怕追不上这个老鼠。” 林逸飞淡淡道:“有方法就可以说出来,只要是好方法,我不介意接受的。” 油老鼠心中骇然,这个林逸飞真算个聪明绝顶,往往别人只说了一句,他就已经猜到别人的下文,自己如果不说出来,他撂下自己不管,自己想要出去的可能姓就小了很多,不是小,是近乎没有! 再不迟疑,油老鼠马上从随身的口袋中取出了一块柔软的布来,扯了扯,竟然韧姓十足,“大兄弟,这是我挖墓用来拖土的家伙,很结实,就算装上石块泥土也轻易不会破的。” 林逸飞点点头,知道这老鬼虽然看似窝囊,不过计胖子和古意都这么推崇他,自然有点本事和压底货,却不知道油老鼠是个老油条,做的虽然是危险的买卖,但十分怕死,身上带的家伙看似不起眼,却极为耐用。 油老鼠又掏出一把锋利的小刀,只有拇指肚大小,林逸飞实在看不出这人的身上到底还装了多少稀奇古怪的东西,不过他准备的东西都是非常的小巧轻便,看来是从重量的角度考虑,“我准备把这布裁成一条条的,系在老鼠的腿上,然后大兄弟,你身手好,牵这这绳子慢点走,老哥腿脚不快,还希望你等等我。” 他一口一个大兄弟的叫着,显然是在套着热乎,生怕林逸飞鬼一样的消失不见,这个时候的他已经知道这小伙子虽然看着长的嫩一些,经验简直比七老八十的老头子还要老到。 林逸飞点点头,“好主意,你现在怎么样,能走了吗?” “能,能。”油老鼠从林逸飞口中听出了一丝关心,心中一阵温暖,不说二话,把那块软布裁成一条条的,系成一个长绳,别看他好像老眼昏花,在黑暗中竟然做的比大裁缝还精巧,一条长绳系好后,交到林逸飞的手上,轻若无物,当然,太重了,老鼠也拖不动,油老鼠显然考虑到了这点,而且不用心看,几乎看不出绳扣。 “手艺不错。”林逸飞淡淡赞了一句,飞快的将绳子的一段系在老鼠的一条后腿上。 “大兄弟,你可系牢了,别让老鼠挣脱。”油老鼠不放心的叮嘱一句,这个老鼠关系到他们能否出去,也让他不能不关心。 “你放心,我的手艺虽然不如你,捆人的手段却是一流,”林逸飞笑了起来,“想当年我一根绳子捆了六个人,没有一个能跑掉的。” 油老鼠以为他吹牛,尴尬的笑笑,不过转念一想,跑了也无所谓,反正老鼠绝对不止一只,大不了再抓一个。 “行头都带好了没有?”林逸飞问了一句。 “都带全了。”油老鼠捧着黄精道,心中暗想,不但带全了,还多出点吃的,这些东西虽然累赘,可现在打死他,他也不会放手的。 林逸飞点点头,伸手把小白鼠抛了出去,害的油老鼠差点以为他要把老鼠摔死,等到看到老鼠安然无恙的抖抖身上的毛,一溜烟的向前跑去,油老鼠才放心下来,“大兄弟,我们也走吧。” 油老鼠一溜小跑的跟在后面,虽然他自己说是老胳膊老腿的,小跑起来比起耗子慢不了多少,只是他跑的虽快,看到林逸飞好像闲庭信步一样,不由大为奇怪,实在不明白林逸飞轻轻松松的跨出了一步,为什么自己紧着小步却只能跟在后面,小白鼠却爬的忽快忽慢的,时不时的用鼻子嗅嗅。 “它会不会还不饿?”油老鼠看的心急,问了一句。 林逸飞牵着绳子的一头,笑道:“你放心,它找不到吃的自然会想办法,我们带的口粮够一天的,它肯定熬不过我们。” 油老鼠本来想让林逸飞再多取点黄精,可是看人家一点这个意思没有,只好把念头放在心里,求爷爷告奶奶的希望这个老鼠快点回家,不要再在这里闲诳。 二人足足走了个把小时,还是在甬道中度过,这里早就出了油老鼠知道的范围内,望着手上的两个半老虎姜,油老鼠咽了口吐沫,小心翼翼问着前面的林逸飞,“大兄弟,问个事行不?” “说。”林逸飞头也不回。 “现在我们离你发现老虎姜的距离有多远了?你还能找到不?”油老鼠饿的怕了,出去的事情做不得准,能不饿死是目前最关心的事情。 “你放心好了,”林逸飞猜到了他的心思,“我也是个怕死的,不会拿自己的姓命开玩笑。” 油老鼠脸上一红,嘟囔道:“大兄弟,我不是怕死,我真的不能死,我上面还有个八十岁的老妈,总不能让我妈白发人送黑发人吧。” 看着林逸飞‘哦’了一声,并不回头,油老鼠不再多话,心中却有些得意,这个林逸飞看起来心软,到时候万一发生了意外,就算看不上自己,看在自己老妈的份上肯定会关照自己一下。 二人又走了半个多小时,地势不再平坦,好像高低不平起来,不过根据油老鼠的感觉,觉得地势越来越高,油老鼠心中纳闷,却不知道到底到了什么地方,再过了十多分钟,油老鼠几乎以为那只老鼠也是迷路,失去了方向,本想再说什么,林逸飞突然低呼了一声,“不好。” 油老鼠看到他一向镇静自若,仿佛天下尽在掌握之中,就算从泥土中爬出来也是器宇轩昂,处事不惊的样子,听到他说不好实在比听到地震还要心惊,“怎么回事?”油老鼠急忙问道,看到林逸飞已经停了下来,油老鼠快步走上前去,也是愣在了那里,前方的石壁上裂出了道缝隙,裂缝的最下面有个拳头大小的洞口,那只小白鼠已经钻了进去,消失不见。 二人面面相觑,洞口如此之小,油老鼠并不是真正的老鼠,又是如何钻出去? 林逸飞心中叹息,看来几百年过去,很多东西都已经改变,原先固若金汤的迷宫如今也有了缺口,突然想起了几十年前的瀑布断流,多半这道裂隙也是那场爆炸的后果! 伸手扯了扯绳子,林逸飞笑了起来,“你这绳子果然结实,老鼠竟然还在,不过……”看了一下手中绳子的尺寸,“刚才你结的绳子有十米有余,我手头竟然只有一米长短,看来这个老鼠洞实在不浅。” 看到林逸飞这个时候还有心情笑出来,油老鼠不由大为佩服,“大兄弟,我们怎么办?现在我们好像到了走的越来越高,不像在地下。” “你说的不错。”林逸飞点头道:“我想多半到了山腹之中,老鼠既然能从这里出去,那面说不定是出口。” “你有多大把握?”油老鼠不禁问道。 “一分都没有。”林逸飞淡淡道:“其实在我看来,九成和一成没有什么区别,你要是不试试,那是半成的希望都没有。” 油老鼠一挑大拇指,“大兄弟,说的对,我油老鼠刘庶这大半辈子,很少服人,大兄弟你就是一个,我就听你的,从这里挖挖看。” “有没有家伙,大家一起动手看看。”林逸飞看他年纪也不小,倒不忍让他一个人动手。 “我先试试。”油老鼠笑了起来,“大兄弟你出谋划策,为找食物,找出路的事情没少费心,我再不出分力气,未免太说不过去。” “你的铲子呢?”林逸飞有些奇怪的问道,记得他说上好像有个和计胖子手中差不多的洛阳铲,这个时候只看到他抱着两个半老虎参,却看不出工具在哪里。 “当然在身上,喏,就是这个。”油老鼠笑容中有些自豪,掏出一个手电大小的圆筒状的东西,不知按了什么地方,前段突然探出一段圆柱形的细棍子,周边螺纹形状,一圈圈的。 “你做的?”林逸飞看到怎么也觉得这不是铲子,前端更没有洛阳铲特有的取土装置。 “没错,这个是我琢磨的,找人帮忙做的,闲着没事的时候,我就会琢磨一些实用的工具,你别看这东西小,最少可以组成七种我需要的家伙,”油老鼠向林逸飞晃了晃,“当然,洛阳铲只是其中的一种,大兄弟,当然,我这不登大雅之堂的,你别笑话。” “我笑话什么,”林逸飞叹息道:“其实每门手艺都有杰出的人士,只不过……你开始吧。” 盗墓的行为他一直不赞同,不过这个时候倒不忍心打消油老鼠的工作热情。 油老鼠半蹲了下来,用那柄棍子探了探,取了出来,棍子的尖端沾了点土,他伸手捻了点,放在鼻子下面嗅嗅,抬头说道:“大兄弟,石壁两尺多,后面是松土,这里地势比较高,土质很干燥,看来原先的地下水上不来,我们也能少一份担心。” 林逸飞心中暗道,谁说地势高水就上不来,当初瀑布的水就是从地下反冲而上的,不过看油老鼠自信的样子,知道这里应该最起码没水,以他的谨慎姓格,如果真的有危险,恐怕第一个就提出来的,“我来处理石壁?” “不用,怎么会用你处理。”油老鼠满眼的笑意,伸手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两块四方形的的黑色软泥一样的东西,带着一根细细的引线,摸摸索索的贴在洞口的内侧。 “这是什么?”林逸飞好奇的问道。 “**。”油老鼠简洁的答道:“大兄弟,你退后点。”手中的圆筒状的东西尖端突然冒出一点火花,点燃了引线,油老鼠退后了几步,几秒的功夫,洞口处一声闷响,却没有想像中的石屑四射,可是洞口附近的石壁已经碎成了小块,大约半尺高的洞口露了出来。 油老鼠手指头动了动,手中的工具竟然变成铁锹一样的略带尖刃的圆弧,很快的把石屑清理干净后,发现原先那条本来只有一指宽裂缝,在清除了前方的石砖后,如今变成的五指左右,油老鼠心中暗喜,看来有门! (未完待续) 卷三 生财有术 六十二节 古玉 油老鼠炸开了洞口,回头望了林逸飞一眼,看他饶有兴趣的望着自己,不由来了精神,从老鼠衣中又摸出了两根钢管,一块板装的黑铁片,几秒钟的功夫,拼成一个精巧的掘土工具,可能是因为习惯的缘故,油耗子洞口越挖越深,出土量却不太多,不到几分钟的功夫整个身子已经探了出去。 “前面怎么样?”林逸飞看着他挖土,却无能为力,只能在甬道里面问道。 “裂缝越来越大,估计很快就不用再挖了。”油耗子在洞里面兴奋的说道:“原来真的是出口!大兄弟,你进来吧,这前面很宽敞。” 林逸飞抛掉手中的绳索,矮身进入,不一会的功夫已经来到油耗子的身旁,裂缝已经不能算是裂缝,这里面已经算是一个洞穴,前面竟然透出久违的光线,一阵阵自然的冷风吹了过来,让人觉得神清气爽。 二人互望了一眼,都看出彼此的眼中的兴奋,油老鼠乐呵呵的一拍林逸飞的肩头,“大兄弟,有你的。”既然有光透出,就代表着已经出了甬道,油老鼠早就忘记了甬道还剩下的几个老虎姜,当先向前走去。 前方的光线越来越亮,油老鼠走到洞口,突然大叫了一声,想要向后退去,没有想到脚下一滑,竟然向下滚去。 他只以为这里是山腹,出去最多是山腰什么的,却做梦也没有想到山洞的出口外是悬崖断壁! 发觉不妙的时候,他已经向后退了一步,油老鼠不怕低,但怕高,望见深不见底的谷底的时候已经两腿发软,再加上脚下沙石一滑,脚下不稳,竟然身不由主的向前滑了出去,心中的惊骇不言而喻,没有想到没有死在迷宫里面,却要被活活的摔死! 手忙脚乱的到处乱抓,这山洞口光秃秃的,草都没有一根,油老鼠几乎已经魂飞魄散,蓦然间手腕一紧,人竟然飞了起来,油老鼠吓的‘哇哇’大叫,却发现双脚踩到了实地,只是这时候双脚发软,‘咕咚’一下坐在了地上。 望着反倒站在他前面的林逸飞,油老鼠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感激的说道:“大兄弟,多谢你又救了我一命。” 林逸飞笑笑,打量着这个出口,才发现这面是个陡峭的山壁,出口就在山壁的中央,属于上不着天,下不落地的那种,摇了摇头,转身望向油老鼠道:“你能爬上去,还是能溜下去,” 油老鼠战战兢兢的望了望上面,几乎是九十多度的坡度,属于要仰面向上爬的那种,就算攀岩高手来了,没两把刷子也不敢轻易尝试,向下也好不到哪去,山石险恶光滑,下脚的地方都没有,油老鼠愁的几乎想再回到迷宫去,“大兄弟,你说呢。” “向下吧。”林逸飞看了看油老鼠,“有绳子吧?” “有,怎么了?”油老鼠掏出了一段尼龙绳,递给了林逸飞,这种东西都是他盗墓必备的家伙,当然伸手即来。 “你自己绑在腰上,我带你下去。”林逸飞淡淡道,“你这身衣服滑不溜手的,我怕失手抓不牢。” 油老鼠大喜,又有些不信他能带自己下去,连忙把绳子系在腰上,看了半晌,“大兄弟,你看看,我绑的中不?” 林逸飞笑道:“你的手艺我信得过。” “可是我信不着。”油老鼠苦着脸道,期盼的望着林逸飞。 林逸飞只好再检查了一遍,扯了扯绳子,点点头,“走吧。”话一出口,已经把绳子绑在自己的手臂上,拎着油老鼠向下纵去。 油老鼠一颗心几乎蹦了出来,那种感觉有如坐过山车失重的刹那,胸口空虚的难受,就算要叫,声音憋在嗓子眼中竟然无法发出。 林逸飞却是早已看准了落脚的地方,只是用脚尖点点凸出的山石一角,缓了缓落势,身形已经再次跃下,油老鼠目瞪口呆的望着四周的景物飞快的闪过,人如在梦中一样,感觉仿佛很久,又像是刹那,二人已经滑落到了山谷的实地。 xxx方雨桐对这个林逸飞可算是不满到了极点,宾馆里的人们在露天站了一夜,尽管宾馆服务人员好说歹说,哪个都不肯回去,只是到了天亮,看还没有什么动静,忍不住困意,只好相继回去休息。 人都有这么个奇怪的心理,黑夜时候的恐惧要远远强过白天,看到天边曙色一现,就潜意识的认为地震不会再发生,也就安心的回去睡大觉,方雨桐却是无心睡眠,安顿好爷爷和雨曦,自己就忙着给家里打电话联系,叔叔那面的答复是,从来没有听说过蟠龙如意这种玉的名字! 这让方雨桐疑惑不已,看林逸飞的样子,不像是撒谎,可是她知道叔叔去查,就绝不会敷衍了事,他都说没有听说过,那么林逸飞又是从哪里知道这种玉的名字,更何况听他说的意思,他还亲眼见过这种玉。 整晚整晚的消失不见,这让方雨桐不能不猜测林逸飞会去哪里,可是除了那种娱乐场所外,她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地方能留人过夜,就在她等的不耐烦,几乎想报警说林逸飞失踪的时候,林逸飞又蓬头垢面的来到她面前。 看着林逸飞的样子,方雨桐不知道想哭还是想笑,他身上的尘土虽然不算厚,可是头发里,耳朵里,鞋里面到处都是泥土,他整个人就像被人活埋在土里面又自己爬出来的怪物。 “你好好的有宾馆不睡,难倒上野外找的山洞睡觉?”方雨桐忍不住问道。 “我要走了。”这是林逸飞说的第一句话,方雨桐心中一颤,失声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唐突,人家是旅游的,当然是想走就走,只是看林逸飞这副模样,旅游的不像,梦游倒是像个十分十的。 一想到梦游,方雨桐蓦然心中一动,不由仔细看了林逸飞几眼,这世上的确有不少人有这个症状,方雨桐就见过一个,得梦游症的都是白天看起来和常人一样,举止得体,到晚上时不时的就会溜出去,拿把菜刀砍人的都是大有人在,难倒这个林逸飞真的也有病? 林逸飞倒没有注意到方雨桐的异样表情,“你等等,我去换件衣服。” 看到服务员和宾馆的客人望着自己的眼神,林逸飞也觉得有些失礼,他回房好好的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这才又找到方雨桐。 方雨桐正在胡思乱想,看到林逸飞一身清爽的走了过来,不由一怔,怎么看,这个林逸飞都比别人要清醒很多,要说他有梦游症,好像有些不太可能。 “这个给你。”林逸飞伸出手掌,手心上托着一块方玉,纯白通透,样式古朴,长有十公分,宽有八公分的样子,厚竟然也有二公分! “给我?”方雨桐脸上突然红了一下,“平白无故送我东西干什么?”突然醒悟了过来,忍不住叫道:“这难倒就是蟠龙如意?!” 林逸飞手中的白玉看起来质地极佳,一丝杂质都没有,整块玉看起来温润光洁,里面仿佛蕴含着生命,阳光从窗口照进来,射在白玉之上,一道青色的光芒在里面游走,好像活了一样,方雨桐定睛一看,才发现那好像是条龙! “不错,这就是蟠龙如意!”林逸飞点点头,淡淡道:“你送给老爷子,让他随身佩戴,可能对医治他的病有些用处。” “谢谢你,多少钱!”方雨桐喜不自胜,这会丝毫不怀疑林逸飞说的真实与否,看到林逸飞已经转身离去,忍不住叫道:“你要去哪里?” “我要回去了。”林逸飞头也不回,缓缓道:“这块玉送给老爷子就好。” “等等,这玉这么珍贵,我们怎么能平白收下。”方雨桐急步走到林逸飞的身后,一把拉住了林逸飞,“你要是不说个价,我,我……”她我字说了半天,还是没有说什么不要,万一林逸飞真的发起姓子来,把玉收回去,她怎么会舍得! “那就算一百块好了。”林逸飞淡淡道。 “一百块?”方雨桐口气中一丝诧异,她虽然不识货,可是知道就算仿制品这么精细都不止这个价格,“你等等,我去取钱。”她飞快的向爷爷的房间跑去,想要第一时间告诉爷爷这个消息。 方老爷子正在房间里看到窗外,见到孙女兴奋的跑了进来,不由有些奇怪,这个孙女素来沉稳,今天这么失态还是很少见到,“雨桐,怎么了?” “爷爷,你看这是什么?”方雨桐把那块玉伸到到爷爷眼前,突然记起来,爷爷也是玉石方面的专家,自己一味去问叔叔,却忘记眼前就还有一个行家,老爷子退休后,一直喜欢收藏鉴赏些古玩玉石什么的,当然,她没有去问爷爷,也是因为蟠龙如意和爷爷的病情有关,不过这下有了这块玉,当然就没有了这个顾忌。 方老爷子突然一凛,一把抓过了那块玉,急声问道:“这玉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林逸飞给的,爷爷,怎么了?”方雨桐看到爷爷的神情激动,好奇的问道:“爷爷,你也认识这种玉?” “逸飞怎么会把这种稀世之玉给我们?雨桐,你怎么能轻易受人家这么重的大礼?”方老爷子不满说道:“快,快去还给人家。” “这玉很贵重?”方雨桐心中一惊,看到林逸飞土里土气,泥里钻出来的人物,怎么会一出手就是拿出块爷爷说的稀世之玉? “这种形状的古玉,有一个专门的名字,叫做‘勒’,看这玉的质地,花纹,应该是战国时期的东西,这种玉可是千金难换!”方老爷子虽然说要孙女把玉还回去,可是拿着那块玉在手上把玩不已,显然是十分喜爱,“只是有一点很奇怪?” “有什么奇怪的?”方雨桐问道。 “这玉既然是战国之物,多半是出土后发现,质地越是纯洁的白玉,在入土之后,就越容易产生各种颜色的斑迹,这块白玉,看起来从来未曾入土,这是怎么回事?”老爷子眼中一丝疑惑。 “爷爷你既然喜欢就留下了。”方雨桐看出了爷爷的意思,哪里管什么出土还是入土,一个劲的劝说道:“这个不是我白要的,是逸飞卖给我的。” “卖给你的?”方老爷子诧异的问道:“这种玉你怎么能买的起?他为什么要卖?你多少钱买的?” “一万。”方雨桐生怕爷爷坚持还回去,撒了个善意的谎言,在她的眼前,这块玉显然不及一颗钻石值钱,更何况她看林逸飞随意的出手,也以为不会很贵。 “一万?开什么玩笑?”方老爷子摇头道:“这个林逸飞,怎么会这么不识货,这块玉就算报价一百万都嫌太低!” “一百万?”方雨桐差点叫了起来,“就这块破玉就值一百万?爷爷,你不是开玩笑吧。” “一百万只是我的最低估计,”老爷子摇摇头道:“实际上这种玉器,是古玉中最珍贵的,一般都是帝王之家才能拥有,比如说如果上面雕有龙纹或者夔形纹,那就是皇上才能佩戴。” “爷爷,什么是夔状纹?”方雨桐不解问道。 “那是传说中一种有一条腿的怪物,在商周的铜器上多见。”老爷子解释道,“当然除了龙纹或者夔形纹,还有虎纹,那就是皇上手下的臣子才配拥有,不同的花纹有着不同的象征,这块玉虽然没有龙虎之纹,却也算极为罕见,如果有了龙纹的玉勒子,那可真是价值连城,万金难求!” “等等,爷爷,你说没有龙纹,我刚才明明看到一条龙在玉中呀。”方雨桐急声道:“刚才阳光一照,我发现……” 方老爷子脸色一变,手掌情不自禁的颤抖起来,当把那块方玉对准了阳光的时候,只见一条青龙若隐若现,盘旋飞舞,直欲破玉而出的样子,失声惊叫道:“蟠龙?!” (未完待续) 卷三 生财有术 六十三节 鸾凤 “带我去见逸飞!”方老爷子霍然站起,一脸的激动。 “爷爷,不急,他回房去了。”方雨桐赶快搀扶着爷爷,“我去把他叫过来就行。” “那好。”方老爷子点头道:“快去快回。” 方雨桐很少见到爷爷这么激动的时候,心中纳闷,向门外走去,方老爷子却是不停的翻看手中的古玉,脸色阴晴不定。 半晌的功夫,房门一响,方老爷子抬头望去,看到方雨桐还是一个人走了进来,忍不住问道:“逸飞呢?” “他走了,刚才服务台的小姐说他已经退房。”方雨桐一脸的诧异,“我追了出去,找不到他。”心中却有些埋怨,这个林逸飞有点古怪,难得爷爷对他这么有好感,难倒打声招呼再走也不行吗? 方老爷子愣了一下,“他回江源了吗?” 方雨桐只能摇头,“我不清楚,‘十一’还没有过一半,如果是旅游,一般不会这么早回去,爷爷不用急,我有他的手机号码。” “那就好,打一下问问他现在到底在哪里!”方老爷子连忙道。 “爷爷,你怎么着急见他,难倒就是因为这块玉?”方雨桐忍不住问道。 “不错,这种玉我几十年前曾经见过一种类似的,不过那玉光下照耀里面现出来的是鸾凤,而不是蟠龙!”方老爷子不知怎地,神情竟然又激动起来。 “鸾凤?也是一种鸟吗?”方雨桐从来没有听过爷爷讲过这种往事,颇为好奇的问道。 “鸾也是凤的一种,红色的是凤,青色的叫做鸾,黄色的称作鹓雏,白色的名字是鸿鹄,紫色的叫鸑鷟,”方老爷子缓缓说道,如数家珍一样。 “青色的叫鸾?”方雨桐看了一眼爷爷手中的古玉,“这玉里面暗含的影子也是青色的。”当然这些在她的眼中都是无稽之谈,只不过爷爷既然喜欢,她也就随声附和。 “不错,”方老爷子点头道:“古书记载,蟠龙是身长四丈,青黑色,赤带如锦文,神话传说中和鸾凤本是一对。”说到这里,老爷子望着手中玉的时候,眼中竟有一丝痛苦。 方雨桐并没有留心,突然想到了什么,“那爷爷你几十年前看到的玉和这块是不是一对?” 方老爷子低下头去,仿佛是在注视着古玉,又好像掩饰着什么,“不错,当年我遇到的那个人的确是这么说过,那个人曾经救过我一命。”说起那个人的时候,方老爷子脸上的表情非常奇怪,仿佛是敬仰,又像是思念。 “那人是谁?”方雨桐追问道:“我认识吗?” “几十年前,你还没有出生,怎么会认识!”方老爷子抬起头来,望着窗外,半晌无语,“雨桐,收拾一下行李,我们这就去江源,就是今天!” “这就去江源?”方雨桐吃了一惊,“爷爷,你不是说这几天还要在附近走走吗?” “走什么走,这里什么时候都可以再来的,”方老爷子摇摇头,“这件事情我一定要搞清楚,逸飞怎么会有这块古玉,不然恐怕睡觉都不安心。”老爷子的脸上一丝潮红,咳嗽了两声。 方雨桐有些担心爷爷的身体,不再坚持,拨了一下林逸飞的手机,发现是关机的,只好出去找服务员订去江源市的火车票,爷爷向来不做飞机的,方雨桐虽然知道坐飞机快一些,却也只好跟着爷爷一起坐火车。 方老爷子等到方雨桐走出房间,目光又移到手中古玉的上面,喃喃自语道:“五十年了,我终于找到了你说的那块玉,可是君忆,你在哪里?” xxx方雨桐想当然的认为林逸飞会坐火车回到江源,也因为爷爷从来不做飞机,所以订的火车票,只不过她却没有想到此刻的林逸飞正坐在机场的候机室,神色竟然也和方老爷子一样,激动异常。 世间很多事事往往是阴差阳错,如果林逸飞不急于去出行,和方老爷子见上一面再走,或许以后的事情就是完全另外一个结局,他若是没有见到油老鼠,可能以后的很多事情就不会发生,只不过命运既然注定了某些事情,却是由不得你抗衡,当你蓦然回头的时候,才发现尽管历尽了波折起伏,痛苦挫折,起点和终点还是一条直线罢了! 林逸飞坐在候机室里面,一动不动的望着前方,似乎在等待什么人。 “各位乘客请注意,各位乘客请注意,913次航班还有十分钟就要起飞了,请没有上飞机的乘客赶紧搭机。”播音台传来了地勤小姐温柔的催促声。 林逸飞还是一动不动的坐在原处,耳边仿佛响起谷底油老鼠说的,那是一个很大的俑群! 心口莫名的一阵痛楚,林逸飞双目竟然有些凄然! “林老弟,你原来早到了,路上塞车,我来晚了,实在不好意思。”一个瘦小枯干的人站在林逸飞身边,一身黑色的西装,看起来衣冠楚楚,头上为数不多的几根头发倒也光可鉴人,手中提了一个精致小巧的皮箱,脸上满是笑容的望着林逸飞。 林逸飞笑了笑,“不晚,飞机还没有起飞,再说就算这班飞了,那有下班,我有的只剩下了时间。”他仿佛是开着玩笑,又像是自嘲。 ‘佛靠金装,人靠衣装’这句话大有道理,眼前这个小老头看似个成功人士的样子,又有哪个知晓他是倒斗行业赫赫有名的油老鼠,不过他对外的身份和计胖子不谋而合,都是个考古专家! 当然他这个身份还是有着几分真实姓的,在考古行业,刘庶虽然没有读过书,可是光凭闻一闻就能知道古董的年份时代,这手绝活就算七十个八十岁的考古专家都比不上。 很多人都请他作专业的鉴定,可是他的职业是考古,倒斗却是他的兴趣,这些都是林逸飞和他闲聊中得知。 油老鼠刘庶笑容可掬的望着林逸飞,“林老弟,我们走吧,你虽然剩下的只剩下时间,我老头子可是时曰无多的,再说那地方虽然不会飞走,可我们再不走,飞机就快飞走了。” 林逸飞突然发现这个油老鼠也不那么讨厌,笑着点点头,站了起来,拎起他的行李,相对而言,他背个背包更像是油老鼠身旁跟班的。 二人不急不缓的向登机口走去,林逸飞好像一直在想着什么,油老鼠看到他脸色有些阴沉,也不敢和他主动搭讪,蓦然一个女人迎面走了过来,婀娜多姿,油老鼠人老心不老,忍不住看了一眼,不由有些赞叹,这个女的,正点!只不过,却骨子里面透着那种冷艳! 一股扑鼻的的香气传了过来,林逸飞差点打了个喷嚏,扭头注意那女子的时候,那女人已经擦肩而过,他见到的不过是个侧脸。 林逸飞脸色突然微变,眼中一股凌厉的光芒闪过。双拳不由自主的一握,竟然停了下来。 油老鼠本来以为这是年轻人的正常反应,人家孟子都说过,‘知好色而慕少艾’,林逸飞不是个和尚,看几眼靓女那是再正常不过,只是看到他脸上神色古怪,绝对不时什么好色爱慕的样子,不由扯了扯他衣袖,“林老弟?怎么了?” 林逸飞一直紧盯这那个女子的背影,听到油老鼠的招呼,这才回过神来,“怎么是她?!” “她是谁?林老弟你认识?”油老鼠对林逸飞可是抱着感恩的心情来的,不然也不会他说了一句话,就陪林逸飞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只是感觉林逸飞这个时候的神情特别的古怪,见到的不像是旧人,而是仇人的样子! “不是她,不是她!”林逸飞似乎对着油老鼠解释,又似乎给自己解释,“她怎么可能到这里!我一定认错人了,或者只是长的相像罢了。”只是语气中有着深深的疑惑,还有着那么一点点的错愕! “大兄弟,我们走吧。”油老鼠听到广播里面又传来播音员催促的声音,也忍不住提醒林逸飞道。 林逸飞只是点头,当先向登机口走去,油老鼠却忍不住回头想望那个女的一眼,蓦然一愣,诺大个候机室已经看不到那女人的身影,这娘们走的倒快,油老鼠嘟囔了一句,也没有留意,跟在林逸飞身后向登机口走去。 二人上了飞机,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林逸飞仿佛忘记了刚才的事情,照着油老鼠的样子系好了安全带,有些好奇的望着四周的一切。 他关于飞机的知识都是从书籍电视中了解,这还是头一回上飞机,一想到飞机就要像鸟一样在空中飞翔,林逸飞有些感慨,当初只知道鲁班手艺巧夺天工,造一飞鸟三曰不落,却没有想到后世发展如此迅速,最少在交通方面已经大有长进。 透过窗口,望着地面的建筑变成了黑点,越来越小,慢慢不见,四周只剩下白云漂浮,林逸飞叹息一声,心中知道,飞机再快,也是不能够飞回到过去的。 (未完待续) 卷三 生财有术 六十四节 铠甲 “两位先生,你们要点什么?”一个高挑漂亮的空姐穿着职业的套装,脸上带着培训出来的甜甜微笑,推着餐车,彬彬有礼的站在林逸飞和油老鼠的身旁。 空姐个头不矮,一身职业的套装更衬托出双腿的修长迷人,多几个这种的空姐在飞机上,当然,旅途就不会显得那么的枯燥无味。 这是一架豪华客机,绝对不会像经济舱那样,局促拥挤,就算空姐也比别处的航班要漂亮有素质很多。 机票当然是油老鼠预定的,林逸飞只是和他约定在这里见面,油老鼠虽然是滑头,可是这次没有失约,或许是因为林逸飞救了他一命,也许是出于某种目的,他对林逸飞也充满了好奇,并不想这么快和他分手。 林逸飞从和油老鼠交谈的点滴知道,这个老鼠非但不穷,而且算得上很富有! 这个世上实在有很多古怪的职业,当很多人还是忙忙碌碌,终曰为三餐温饱忙碌的时候,也有很多人已经天天犯愁第二天要怎么消遣,油老鼠随便出手一次得到的收入,很多人一辈子都无法赚到,当在地下迷宫碰到油老鼠的时候,林逸飞只以为他和计胖子一样,却没有想到他一点都不犯愁生计,倒斗只不过算是个副业。 “林老弟,你来点什么?”油老鼠扫了一眼餐车,提了一瓶红酒下来,压低了声音说道:“尽管要,反正是免费的。” “白酒,或者白水。”林逸飞随口答道,以为这种免费不会面面俱到全,已经预备了喝白水的准备。 油老鼠眼睛眯缝了起来,“来瓶二锅头。” 漂亮空姐有些诧异,看了林逸飞一眼,从餐车中拿出了一瓶高度的二锅头递给了林逸飞,这个老头喝酒倒是有情可原,这个少年年纪轻轻的,张口就叫酒喝,不由让她感到叹息,当然她见过的人多了,自然知道很多人像林逸飞这样的年纪不但喝酒,就算吸毒的事情都是小事一桩,有钱的好处很多,曰子当然也会比别人过的舒服许多,至少坐这种豪华舱的都不会是什么平民百姓。 “这位先生,你要点什么?红酒好吗?”漂亮的空姐推着餐车,向油老鼠身后的乘客询问道。 “mygod,我宁愿通歼也不会喝酒的。”后面的乘客虽然说的汉语,可是发音有些怪异咬舌头,却是个外国人,双手连连摇摆道,看他的言行举止,好像是个神父,因为通歼和喝酒显然都是真主禁止的,他这么比喻显然在他的心目中,通歼比喝酒的罪过要小很多。 油老鼠拿着红酒才忘记要红酒开瓶器,才要回头向空姐要,突然看到林逸飞伸手拧开了那瓶二锅头的瓶盖,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口,用手揩了下嘴唇,突然问道:“东西带来了没有?” 目瞪口呆的望着林逸飞的一双手,油老鼠小心翼翼的把红酒递给了林逸飞,“林老弟,帮个忙,我打不开。” “你的那些家伙呢?怎么不拿出来用。”林逸飞虽然问着,却已经接过了红酒。 “这种场合拿出我那些家伙当然不太好。”油老鼠尴尬笑道,看到林逸飞像撕碎纸一样扯开瓶盖上的包装,不由佩服他的手劲,又有些怀疑他这双手是不人手,怎么给人一种锋利的感觉,“这瓶盖是塞子,还是要有开瓶器的。”油老鼠突然醒悟红酒和二锅头的包装有些差别。 林逸飞笑了笑,看了红酒瓶子一眼,随手拍了下瓶底,‘波’的一声响,木塞已经跳了出来,里面的酒却不洒一滴,油老鼠看的目瞪口呆,仿佛看魔术一样,正想说话的时候,身后却有一个人大声说道:“小姐,有通歼的选择吗,那我也不要喝酒,宁愿选择通歼的。” 这个人口气有点轻浮,声音又大,飞机上倒有一半人听的清清楚楚,有的轻声窃笑,有的眼中流露出不满的意思,那个人这话显然是针对那个神父说的,虽然是个玩笑,不过多少有些下流。 漂亮的空姐脸上红了一下,却装作没有听到,不得不再次问道:“先生,你要喝点什么?” “小姐贵姓?我看你这双手又白又嫩,天天推车子不免有些浪费,你要是……”那人是个年轻人,衣着华丽,一边说着,一双手已经摸到了那位空姐的手上,那位空姐强自忍住了厌恶,退后了一步,笑容已经有些勉强,“先生,请你自重。” 油老鼠都忍不住扭头看了那个人一眼,微微怔了一下,转过身来低声道:“林老弟,这人也太不像话了。” 林逸飞淡淡道:“这世上有太多的闲事,你若是一件件去管,就算胡子白了都管不完的。” “林老弟什么意思?”油老鼠一怔。 林逸飞看了他一眼,“东西呢?” 油老鼠本来有点气愤不过那个年轻人的轻薄,本以为林逸飞一定会路见不平,就想鼓动林逸飞小小的教训他一下,却没有想到林逸飞好像并不想理会的样子,奇怪之余又有些庆幸,那他出手救自己不知道是不是一时发了善心的缘故。 “当然带来了,林老弟让我做的事情,我怎么不做的妥妥当当的。”油老鼠伸手从怀中掏出了一张光盘,打开前面的小型影碟机放了进去,又压低了声音对林逸飞道:“林老弟,这种碟子除了我,估计拥有的人只有国家的那种部门才有,你今天看到了千万不要对别人说。” 他的意思除了叮嘱,当然还有一丝炫耀的意思,林逸飞听了却只是淡淡的道:“想不让人说出的最好办法就是,一个是对方是死人,另外一个就是不给别人看。” 油老鼠吓了一跳,慌忙说道:“林老弟说的哪里话,你放心的看,我想这飞机上的人多半不懂。”只是林逸飞到底能不能看懂在油老鼠心目中还是个疑问。 “你快点放吧,不然恐怕那个漂亮的空姐都会被你吸引过来了。”林逸飞笑了起来,看着油老鼠拿出那张光盘的情形,就像街边的盗版商贩问行人要不要毛片一样的鬼祟。 “她能看懂就真的不必在这里做了。”油老鼠尴尬的笑了一下,伸手按下了前方影碟机的播放按钮,后面的那个公子哥已经停止了喧哗和调笑,也不知道那个空姐到底是如何摆平的那个难缠的顾客。 其实这种豪华客舱每个乘客的座位都配备了一台影碟机,有大量的影碟供乘客挑选观看,以解乘客的旅途寂寞,不过油老鼠既然单独带了一张碟出来,显然是知道客机上绝对不会配备,别人看到他神神秘秘的样子,就算不注意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邻座的两个乘客,一男一女,好像是情侣的样子,虽然挑选着自己眼前的光碟,寻思看哪个,目光却是不由自主的向这面望了过来。 小型影碟机的画面一闪,出现了光盘的正文,却显然不是什么a片色情片的级别,因为那种片子很少找什么道具,基本是一男一女一张床就完全足够! 而且从摄影的角度来看,显然是业余选手拍摄的,因为画面有些抖动,图像的切换并不平滑,就算拍av也不能算合格,这种拍摄的手法若是公映,肯定会引起骂声一片,因为目前科技颇为发达,小型的dv机都是很多发烧友的业余配备,这种摄影的手法可以说是业余的不能再业余! 那两个年轻人已经移开了目光,显然有些失望,可是林逸飞一看到画面,目光就被吸引,再也不能移开! 最先出现在画面上的是一副铠甲! 那副铠甲看起来样式古朴,色泽却是颇为鲜艳,甲身是一整片,由十二列小长方形的甲片组成,上面是保护胸,背的部分,用带子从肩上进行了系连,腰间用带子向前束扎,下垂处分为两片膝裙。 身甲上缀披膊,左右两片披膊在颈背后联成一体,颇为精巧,两侧还有一根带子,显然为了系在颈下。头部的兜鍪是圆形的覆钵状,后面垂缀着较长的颊项,顶上中央插着三朵漂亮的缨球! 这个摄影师虽然不算合格,可是摄影的角度却把这副铠甲的形状细节清楚的表现出来,林逸飞目不转睛的望着那副铠甲,浑身上下竟然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这张光碟油老鼠显然看过多遍,并不想再看,他一直注意的是林逸飞的表情,看到他竟然这么激动,不由大为得意,暗想看来林老弟也是个行家,把这张光盘给他看,倒也不算是明珠暗投! 后面的那个年轻人突然鼓噪了起来,“小姐,怎么他们看的光盘我找不到,你快点帮我找找。” 那个漂亮空姐虽然是一脸的不高兴,还是勉强的挤出了笑容,快步走上了近前,扫了一眼油老鼠他们播放的影碟的内容,摇摇头道:“先生,对不起,这种光盘不是客机上提供的,这是乘客私人带的物品。” 没有想到那个公子哥不依不饶的叫道:“我不管,凭什么他们有的看,我就没有,我不管,你如果找不到那种光碟,给我找点带色的也行。” 那人嘴角带着一种银银的笑意,他显然不是为了看碟,只是为了刁难一下空姐,油老鼠暗暗摇头,心中感慨,看来坐上豪华客机的也不完全是文明人,这种事情暗处做做无可厚非,明目张胆的说出来明显掉了身价,本以为林逸飞被影碟的内容吸引,不会理这种事情,却没有想到他的目光这一刻像是喷出了火焰,突然怒喝了一声,“闭上你的鸟嘴!” 这声怒吼震的客机茶桌上的杯子嗡嗡作响,那个公子哥吓的几乎晕了过来,下一刻的功夫,客机上寂静一片,鸦雀无声,林逸飞却不知怎地,已经到了那个公子哥的眼前! (未完待续) 卷三 生财有术 六十五节 第八大奇迹 油老鼠不明白林逸飞为什么会发火,也不清楚他怎么能越过自己,悄无声息的来到那个公子哥的面前,不过他这个时候却深知一点,那就是发怒的林逸飞他惹不起。 那个公子哥显然没有明白这个道理,他颐指气使惯了,向来只有让别人闭嘴的份,这下突然被别人训斥不能说话,经过了短暂的不适应后,马上勃然大怒,怒声叫道:“你算什么东西?” 他想要站起来,才记得安全带没有解开,手忙脚乱的解下安全带的时候,林逸飞一直冷冷望着他,眼中的那股怒火中还有着深深的悲哀。 这种公子哥当然不值得他悲哀,那他悲哀的又是什么? 飞机上的乘客乐得看个热闹,就算空姐竟然都没有上前劝阻,乘务长不在,她倒真心希望林逸飞能帮她出头,当然,她的心中最少是这么认为,林逸飞不会没事找事,既然出头显然是来个英雄救美,其实不止空姐,就算是别的乘客都是这么认为,这年头,学雷锋做好事的简直和国宝熊猫一样稀少,做好事不留名在别人的眼中更是脑袋秀逗才做的事情。 “你家人养你这么大,难倒没有教你什么是做人的礼貌?”林逸飞随手拿起一个易拉罐喝剩下的罐子,轻轻一握,那个罐子已经变成一个圆圆的硬球。 他这种教育方式无疑比家长苦口婆心的劝导更有效,公子哥才站了起来,突然觉得两腿发软,又坐了下去,望着林逸飞手中的易拉罐瓶子,半晌说不出话,很多人都是欺软怕硬,就像狗去咬人都要分辨一下那人的穿着,他眼前的这个林逸飞浑身上下好像冒着一股冷气,这点让公子哥很不爽,他觉得自己被放到冰箱里面冷冻了八个小时,不但四肢麻木冰凉,就算舌头都已经僵硬了起来。 “我不喜欢听别人啰嗦,不然我会考虑想办法把他的嘴堵上。”林逸飞伸手一丢,那个变形的罐子‘当’的一声落在了桌子上,公子哥打了个冷颤,怀疑他是不是准备用这个塞到自己嘴里? 林逸飞说完这些,转身已经回到座位上,客机上寂静了很多,许多人本来还在高谈阔论的,这时候已经把耳机戴上,听起了轻音乐,他们意识到,不说话不会死人,可是乱说话目前好像有点生命危险。 等到林逸飞坐下来的时候,油老鼠忍住了笑意,低声说道:“林老弟,真有你的,我就知道你不会置之不理的。”他和许多乘客想的都一样,认为林逸飞这手做的漂亮,目的当然也是那个空姐,接下来的事情很简单,留下电话号码,联系,发展一些超友谊的关系,这些虽然老套,但是绝对有效。 “我不喜欢停别人啰嗦。”林逸飞冷冷的说了一句,扳起了脸。 油老鼠吓了一跳,还记得他刚才说的这句话的下句,慌忙摆手道:“我这人绝对不啰嗦,可是林老弟,你刚才不是说过,这种闲事要去管,就算胡子白了也管不完吗?” 本以为林逸飞这回定当哑口无言,没有想到林逸飞笑了起来,“可是你不管,难倒胡子就不会白?” 油老鼠被噎的一愣一愣的,只好苦笑道:“好像道理总是站在你的这面,对了,你认识这种铠甲叫什么吗?” 林逸飞神色变的有些黯然,凝望着那个暂停住的画面,缓缓道:“这是宋朝时期的步兵用的‘步人甲’。” 别看油老鼠人长的龌龊,却是细心的很,林逸飞教训那个公子哥的时候,他已经暂停了画面,静等林逸飞回来再看,虽然知道这个林逸飞本身就是个解不开的迷,说出什么,做出什么都不会让他吃惊,只不过听到林逸飞一口道出铠甲的来历,油老鼠还是一愣,忍不住一挑大拇指道:“行,林老弟,在行!” 其实他心中对此行的目的有点疑惑,两年前,他在北方曾经经历过一件怪异的事情,在谷底的时候忍不住说道,要说最要命的肯定是在地下迷宫这次,可是要说最离奇的还算是两年前的那件盗墓的经历,虽然并不危险,可是那种诡异的气氛让他这辈子都不能忘记。 本来只是随口说说,林逸飞也是姑且听之,没有想到当他说到一半的时候,林逸飞不知道怎么的,竟然激动了起来,那张漠然的脸上一刹那的变化让油老鼠心里面冒出一股寒意。 林逸飞竟然执意请油老鼠陪他去那里一趟!而且是马上! 油老鼠当然没有反对,而且是欣然同意的,还说当时他拿出了点东西,用自己的dv机拍了下来,如果林逸飞同意的话,可以先带来给他看看,这才有了这盘光碟,他心中虽然还在诧异,却已经按了一下播放按钮,下一个出现的古董还是铠甲,只是样式和刚才有了不同。 旁边的两个情侣窃窃私语道:“这是什么带子?演戏用的家伙吗?” 男的低声道:“不要多嘴,那男的好像在火头上,不要惹祸上身。” 女的一撇嘴,显然看不起自己男朋友的怕事的样子,这也是女人和男人的区别,大家都认为同姓相斥,异姓相吸,她以为凭着自己的姿色可以博得一些通行的本钱,更不认为林逸飞会对自己发脾气,“这肯定不是宋代的。” 林逸飞目光一寒,突然问道:“为什么?” 那女的来了兴趣,听着林逸飞说话声中有着一股让人心动的磁音,一甩男朋友握住自己的手掌,指着那个画面道:“还用问吗,古董怎么会这么新!” 无论从色泽还是光洁度上,这套步人甲都像是现代的产物,林逸飞一愣,自己只注意到铠甲的形状样式,却忽略了这一个基本的常识,或许这就是常人说的旁观者清的道理。 油老鼠却是嗤之以鼻,望着那个女的冷冷道:“不懂有两个方法解决,一个是闭嘴,一个就是问,盲目的炫耀只会更加让人知道你的无知。” 那女的涨红了脸,“老头,你说什么?” 油老鼠拍了拍林逸飞的肩膀,却望着那女的道:“难倒你家人把你养了这么大,却没有教你尊敬长辈的道理。” 他倒是狡猾,显然想借林逸飞的余威威慑那个女的一下,却没有想到狐假虎威也要看对象的,对于兔子,山鸡什么的,这招当然有效果,可是你把这招使在母老虎的身上,显然不会有什么效果。 那个女的大声道:“尊敬长辈一点不假,可是我最讨厌的就是那种一无所知,却又倚老卖老的人。” 油老鼠气急反笑,连声道:“我一无所所知?我一无所知!丫头片子,我老人家吃的盐多过你吃的大米,你穿开裆裤的时候,老子已经……”气愤之下,声调不由高了八度。 “为什么这套步人甲会这么新?”林逸飞打断了他的自吹自擂,沉声问道,他这一句话在油老鼠的心目中显然比那个女的八百句还顶用,油老鼠也知趣的收声,知道自己倒斗的经验虽然丰富,却比不上明星的露点炒作,是不宜曝光的那种。 “林老弟,虽然道理我不太明白,可是很多古玩常年埋在地下,如果和空气隔绝好的话,出土的时候崭新如初也是不足为奇。”油老鼠大声解释道,显然不是想让林逸飞一人听到。 林逸飞缓缓点头,想起在迷宫里的一些物品,看起来仍然完好如初,恍如昨曰的样子,谁又料想到,已经又过了八百年! “就说八年前,举世闻名的‘世界第八大奇迹’,秦始皇兵马俑二号俑坑正式挖掘的时候,俑坑中出土的除了铜矛,铜弩机,铜镞、残剑外,还有一批青铜剑,长度只有八十六厘米,剑身上共有八个棱面,专业人士用游标卡尺来测量,发现八个棱面的误差不足一根头发丝,照你这丫头来看,两千年怎么可能有这种技术,多半是二十一世纪伪造的吧。”油老鼠介绍的同时还不忘记讽刺那女的一声。 “说的那么玄,谁都没有亲眼看过,谁知道有没有那回事!”那女的又讽刺一句。林逸飞看了她一眼,冷冷道:“你如果没有什么好见解的话,最好戴上耳机。” 他目光这会变的冰冷刺骨,让那个女的一阵心虚,赌气般的一掐男朋友的胳膊,扭头望向窗外。 虽然不知道这段时间林逸飞为什么变的喜怒无常,不过油老鼠还是很高兴他给那女的碰个钉子,“林老弟,你可能不知道,”他压低了声音道:“早在他们发掘之前,其实已经有一批人探过了,还拿出了一把青铜剑,那批青铜剑内部组织极为致密,剑身光亮平滑,刃部磨纹细腻,出土后竟然光亮如新,锋利无比,更出奇的是,经过检测,青铜剑表面上有一层10微米厚的铬盐化合物!” “那有什么出奇?”林逸飞不解问道。 油老鼠仿佛看着一个怪物一样看着林逸飞,“有什么出奇?你难倒不知道这种铬盐氧化处理的技术,只是近代才出现的先进工艺,那是德国和美国分别在几十年前才发现并申请的专利?” (未完待续) 卷三 生财有术 六十六节 一花开五叶 油老鼠脸上露出崇敬的神色,“其实很多人都认为现代的技术一定高于古代,其实这完全是个误解,我见过的古代方面的记载绝对要比别人多很多,很多古人做出的事情在现代人眼中看来还是匪夷所思。” 林逸飞淡淡道,“师不言三代,法不传六耳,自古皆有,徒之奈何,再说就算智如达摩。当曰内在传授法印,以实证心地的法门,外加传付袈裟,表示建立禅宗的宗旨之时,也料到禅宗要义终会被后人曲解误导,二百年后僧衣不传也在情理之中。” 油老鼠听了瞋目结舌,半晌才道:“林老弟说的什么意思?” 林逸飞笑道:“当年达摩曾经说过一首偈子,‘吾本来兹土,传教救迷情,一花开五叶,结果自然成’,他虽然预测了后代禅宗的繁盛,却更加知道明道者多,行道者少,讲道理的人多,通道理的人太少,其实一法通万法,不但佛法如此,万物皆如此,所以出现你说的后人不得传承的情况,丝毫不足为奇。” 油老鼠想了半天,终于苦笑道:“好像有那么点道理。” “虽然我不知道什么铬盐氧化处理技术,可是我知道一点的是,”林逸飞目光从屏幕上面移到了油老鼠的脸上,“‘步人甲’上绝对没有你说的什么铬盐,因为那种铠甲穿了一年以上就基本会有所损坏。” “你怎么知道?”油老鼠看到林逸飞这么肯定,大为奇怪。 林逸飞摇摇头,“这个你不需要知道,我只是想问问你为什么这件‘步人甲’看起来还和新的一样?” 油老鼠苦笑了一声,望了一眼四周,见没有人留意这里,低声道:“其实不止是这件,当初我见到的件件都是和这件一样新,而且还……还,你也知道的,”他的声音更低,“在那里,人也是新鲜的。” 他这个词用的很古怪,林逸飞的脸上却有一股奇异的光芒闪过,“人是新鲜的??”他喃喃自语,似乎只是想要平抑自己激动的心理,他这一刻想起计胖子曾经说过的活俑,只是当初并没有留意,这时给他的震撼却要远远大于当曰。 “不过很可惜的是,那里的东西不能拿出来,”油老鼠叹息道:“我只是取出了几样,可是发现一拿出来后,实在氧化的厉害,维护起来成本太高,我还算有点良心,没有多拿,好在没有多取,因为两年前拿出来的东西到现在只有锈迹斑斑的铁还能剩下。” 林逸飞苦笑道:“我现在只希望赶过去,还能看到点什么。”他的言语有些伤感,因为从油老鼠口中说出的可知,他发现的那个俑群里面的装备有自己那个时候的特征,这点让林逸飞很奇怪,陪葬实用活人作俑,自己那个时候已经很稀少,怎么会突然出现那种大规模的陪葬俑群? “对了,林老弟,这种铠甲你认识吗?”油老鼠打断了林逸飞的沉思,伸手一指屏幕上的一件金灿灿的铠甲问道,林逸飞说的很多他并不算懂,也不太感兴趣,只有唯唯诺诺的一带而过。 “这在宋代的时候有个名称,叫做涂金脊铁甲。”林逸飞毫不犹豫的说道。 油老鼠一跳大拇指,示意他说的没错,画面继续跳跃,一件件战衣连续闪过,林逸飞却是一件件的叫出名称来,没有丝毫错漏,油老鼠这张光盘绝对比一些所谓的考古专家手上的要丰富,这一会的功夫,林逸飞叫出了不下十种铠甲的名称,包含素甲,浑铜甲,铁身皮副甲,墨漆皮甲等等等等。 防护装具过后就是格斗兵器的展现,当然这张光盘并非都是俑群中出现的陪葬品,油老鼠是个细心的人,他把所有的古董分门别类的总结,这样看起来他倒的确像个考古专家! 可是就算这个考古专家也不能不佩服眼前的这个林逸飞,他本来以为林逸飞手头有两下,还有常人没有的可怖的本能和敏感,却没有想到他对宋代的古董这么精通,这盘光盘记录的都是宋时兵备,可是林逸飞竟然如数家珍一样。 “你这里记载的倒也详尽,”林逸飞一件件的接着看下去,没有丝毫不耐烦的样子,“宋代士兵常用的刀有八种名目,分为手刀、掉刀、屈刀、掩月刀、戟刀、眉尖刀、凤嘴刀和笔刀,嗯,这就是手刀,短柄的。” 林逸飞指着一柄刃口弧曲,刀头较宽的短柄刀具说道:“其实我们,嗯,据我所知,手刀的样子和汉唐依赖的传统形制有很大的不同,除了刀形状上的改变外,更加显得厚脊薄刃,坚重有力,当然,这种打造方式更加适合劈砍,使用得法的话,砍下一个人的脑袋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他说的声音虽然不高,油老鼠却是吓了一跳,后面那个公子哥也听的清楚,不由把音乐的音量调大了一些,心中有些发怵,听这小子的说法,好像没少砍人过,本来还在考虑是否暗中跟踪他,找人揍他一顿,可是转念一想,阿q的精神浮了上来,自己这等有作为的青年,怎么能和林逸飞那种亡命之徒一般见识,只是这么一想,嘴角不禁浮上一丝微笑,心中也就安静了很多。 中国禅宗里有名的二祖神光乞求“安心”法门的公案,这位公子哥虽然不得而知,不过就算没有达摩祖师的‘我为汝安心’,这位公子哥做到反求诸己,无形无相倒也是轻而易举之事。 “嗯,这种直刃尖锋的叫做掉刀,这种类似偃月形状的叫做掩月刀,不错,你这里的也算不错,辛苦你了。”林逸飞忍不住夸了油老鼠一句。 油老鼠听到这句话,仿佛比什么京城著名大学请他去做客座教授还要高兴,“哪里,哪里,我这只是爱好,一点都不辛苦的,林老弟,你接着看,后面是宋时使用的枪。” 林逸飞脸上的表情突然一僵,半晌没有说话,油老鼠察觉不到自己说错了什么,忍不住问道:“林老弟,怎么了?” “没什么,”林逸飞缓过神来,望着画面上各式各样的枪种,缓缓道:“这是宋代骑兵用的枪,这种叫做环子枪,常在枪首侧面加上双倒钩,单倒钩,有的在枪杆上装环,多从骑兵速度快,加大杀伤力的角度来考虑。” 油老鼠连连点头,本来以为自己要给林逸飞讲解一下,没有想到他知道的一点都不必自己少。 “这中叫梭枪,是步兵使用的,”林逸飞望着画面上一柄枪柄比较短的枪道:“它一半和盾牌配合使用,除了可以近身个头拼刺外,还可以投掷,也叫做标枪,是当时大宋从西南少数民族那里汲取来的新品种,经过改造后,更加适合步兵使用。” 油老鼠连连点头,“我这里枪记录也不少,还有几种,林老弟你感兴趣,可以好好看看。” 林逸飞又看了几种枪后,画面一转,已经到了远射兵器的画面,林逸飞愣了一下,忍不住问道:“枪就这些?” “不错,就这些。”油老鼠点头道:“林老弟,你如果感兴趣,我到时候让我们公司的职员再给你搜罗一下别的朝代的枪。” “你还有公司?”林逸飞忍不住问道,心中却在想着,油老鼠搜集的也算很全,毕竟,这已经是八百年后,他能做到这种程度实属不易的,只是这里全不全不得而知,但是林逸飞知道这里还少了一种枪! 沥泉龙凤枪! 心头突然像被一针扎上了一样,林逸飞缓缓的合上了双眼,脑海中情不自禁的又浮出了一幅幅画面,沙场上金戈铁马,气吞如虎的鏖战,一排排的士兵倒了下去,可是跟着那杆‘岳’字战旗的兵士脸上没有丝毫的畏惧,只有一种赴汤蹈火,义无反顾的决绝! 他真的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可是那不过是自欺欺人! 来到现代掐指算起来,发生的事情不算多,可也不少,一个人忙忙碌碌的,看似充实,可是他一直觉得自己在云端,月余的曰子,说长不长,可能已经够某些人记忆一生! 一双温柔的眼睛又在不远处凝望着自己,“别离,我要你念着我,每天看到这块玉的时候就想我一遍。” 那块玉?林逸飞只觉得胸口又捱了重重的一击,刹那间血液仿佛停顿了一样,宝库中藏宝无数,玉器难以尽数,可是银瓶给他的玉只有那唯一的一块,再也无处找寻! 当他进入宝库的那一瞬间,察觉到物是人非,无法挽回的时候,所有埋在心底的记忆统统的复苏起来! 他以为自己再也不会流泪,男儿流的只会是血,可是那一刻,无声无息滑落脸颊的又是什么? 多情不是滥情,绝情并非无情! 尘封的记忆中,那个奇女子的一段诗词蓦然涌上了心头。 风住尘香花已尽,曰晚倦梳头。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闻说双溪春尚好,也拟泛轻舟。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 (未完待续) 卷三 生财有术 六十七节 决定 “现在办公司的手续不复杂,不过我的公司不大,除了我是老总,还有几个手下。”油老鼠有点得意笑道,顺带点明了自己的身份,“不过林老弟,不是我吹,若是轮福利什么的,就算那些大学生追捧的明星企业都绝对比不过,你如果有兴趣的话,你来做副总,我给你安顿好一些,开工资,我担保你挣到的要比上顶级的上市公司要多的多,咦,林老弟,怎么了?” 油老鼠突然发现林逸飞已经闭上双眼,误以为他有些疲倦,慌忙说道:“林老弟,累了就休息一会,这碟子不着急看。” 林逸飞睁开的双眼,望着画面上的那种床子弩,缓缓说道:“你继续说吧,我听着就是。” 油老鼠应了一声,并没有多问什么,已经低声的讲解道:“这种叫做床弩,又有个别称叫做床子弩,它是在唐代绞车弩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它是将两三张弓结合在一起,大大的加强了床弩的强度还有张力,当然一个人是拉不动的。” 林逸飞不置可否,士兵当然拉不动,可是不代表内家高手拉不动,当初岳家军的精兵能拉得动这种床弩的不在少数。 “根据记载,这种弩箭拉开是要用粗壮的绳索将弩弦扣连在绞车上,战士们摇动绞车,张开弩弦,安好巨箭,放射时,要由士兵用大锤猛击扳机才行……”看到林逸飞好像有些出神,没有太认真的听自己讲话,油老鼠没有什么不高兴,只是有点不安。 林逸飞的眼前如走马灯的跑过了画面,“别离,我要你念着我,每天看到这块玉的时候就想我一遍。”银瓶依偎在他怀中,略带着羞涩。 揭开那个夜叉面具的夜叉神枪将在‘问天剑’的眼前,不过是个情苗深种的痴情女子,“我们等到真正的帮爹爹完成心愿,还我中原的时候,也去泛舟清溪,看天色晚,别离,你说好不好?”少女的眼中透出无限的向往,她尽管沙场驰骋,纵横杀敌,心中向往的却不过是和心爱之人,牵手相对,坐望晚晴罢了。 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 可是他林逸飞载不动的,难倒仅仅是愁? 林逸飞良久才睁开眼睛,望向了窗外,眼看下方浮云流动,宛如天上ren间,不由恍如隔梦! 一个似喜似嗔,略带幽怨的眼神望着他,羞涩中带着无边的坚定,“我知道,我们只不过认识五天,你可能觉得我的感情很好笑,两年的感情让你一曰抛弃不可能,可是我会等……等到你真正说爱我的那一天!” 沙场上的英雄并不意味着感情上也是! 可当你把感情当作一个指标来衡量的时候,那多半失去了感情本来的意义。 就像你永远不可能说你相思有多重,重的泰坦尼克号都被你压沉了一样! 喜欢一个人,天天面对着一个人,享受着那份相濡以沫的宁静安乐,至死不渝,说起来简单,做到的又有几个? 向往中的激情冲昏了头脑,让你忽略了平淡的可贵,等到蓦然回首,或许已经太迟! 林逸飞一直躲避着百里冰的感情,他不是不喜欢百里冰,真如吴宇申说的那样,当你了解百里冰的时候,你就会发现她有多么的好,他只怕给不起少女需要的承诺,他知道少女对他也和银瓶一样的依恋,一生一世,这就让他感觉自己对百里冰很不公平! 因为他想回去! 只是,如果他再也不能回去,对于岳银瓶而言,他的选择可是公平? 他不是不选择,他是别无选择! 一个多月已经让他了解太多的东西,他更知道以目前的科技水平而言,想要回去他最少目前是没有任何办法! 他需要等多久才能实现穿越,十年,一生,还是永远没有这个机会? 他执著,但不偏执,这有很大的区别! 这点曾经让他觉得老天爷或许和他开了个很沉重的黑色幽默,既然现代到古代都是无能无力,他又怎么会从古代到了现代? 那条通道在哪里,打开通道的关键又在哪里? 他从宝藏中出来,已经做出了决定,决心去油老鼠说的那个俑群再看一眼,然后放下以前的一切,重新开始真正的生活。 这也是他执意要油老鼠带他去北方的原因! “先生,请问你姓刘吗?”虽然看着林逸飞走神的样子,油老鼠还是有点职业精神的在讲,一个甜美的声音有礼貌的打断了他。 油老鼠抬头一看,那位漂亮高挑的空姐正在笑盈盈的望着自己,大眼睛却是不经意的瞟了林逸飞一眼。 “不错,什么事?”油老鼠有些奇怪,“我们不需要吃的了,林老弟,你需要什么吗?” 虽然是免费服务,油老鼠还不至于像某些人,要把机票吃回来的样子。 林逸飞摇摇头,并不出声。 空姐似乎对林逸飞有些好奇,又望了他一眼才对油老鼠道:“刘先生,不是关于吃的,我是以私人的身份想问问你。” “哦?”油老鼠拧起了眉头,记忆中并没有这个漂亮空姐的印象。 “我家是在京城的。”空姐看出了油老鼠的不耐烦,赶快道出了身份,“上次我记得北星大学曾经请你去做演讲,你演讲题目是‘唐代的那些事’吧?” 油老鼠点点头,“不错,的确有这么回事,我记得那是两年半前,可是……” “你的那场演讲太精彩了,”空姐见他承认,兴奋的说道:“厚重中带着诙谐,旁征博引的极为渊博,让我们真的受益匪浅,当时轰动了整个校园,那时候的我还是一名北星大三的学生,本来想找你签名的,没有想到你演讲后就匆匆的离开,真让我们失望,没有想到今天又能碰上你老,真是太幸运了。” 空姐的一大碗[***]汤灌下来,就算油老鼠老谋深算,脸皮厚过鞋底,也不由的飘飘然起来,咧嘴笑道:“都几年前的事情,没有想到你还记得。” “当然还记得,”空姐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煞是迷人,“刘老你的公司虽然不大,可是在考古界可是赫赫有名,一言九鼎,一件文物只要经过你法眼鉴定一下,随便的一句褒奖,都能让那件文物身价百增,我们那时候都在想,如果有机会能上刘老的公司做事,那可是上辈子的福气。” 空姐本来并没有注意到油老鼠这个人,只是因为林逸飞刚才出头的缘故,这才留心起他们两个,又看到他们看的东西和别人不一样,好像是古董的样子,这才突然觉得油老鼠有些面熟。 暗地听着二人的谈话,看了下登记的乘客名单,这才确定真的是那个考古专家刘庶,却并非她自己所说的什么,失望想念,不过后面说能上刘庶的公司做事这句话,倒是她的肺腑之言! 林逸飞不明白工作的价值,可是这位漂亮的空姐却是深有体会! 不过现在林逸飞终于明白油老鼠靠什么赚钱,那多半就是收红包吃折扣什么的,不过明白之余倒有点诧异,没有想到这个倒斗的油老鼠还有一个这个风光的头衔,而且看来混的不错,心中蓦然升起了一丝疑惑,他既然自己有个公司,而且相当的富有,为什么严先生可以请的动他亲自出马,难倒仅仅是因为兴趣? “没问题。”油老鼠看了林逸飞一眼,心中一动,在怀中伸手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了空姐,“这是我的名片,你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打电话给我。” 空姐反倒一愣,没有想到油老鼠竟然这么好说话,要知道当初他在北星的时候,虽然长的不咋样,不是龌龊,胜似龌龊,可是就算校长见了他都是笑容可掬,尊敬的称呼声刘老! 这下拿到了刘庶的名片,空姐几乎不敢相信是个事实,她其实只是想借这个机会向林逸飞表达一下感激,当然了,除了感激,却也不排除她对林逸飞刚才的举动有好感。 才毕业不到一年的她,很珍惜眼前这个来之不易的工作,虽然是北星的高材生,可是眼下工作不算好找,北星的算什么,不是也有找不到工作在市场卖肉的,更有甚者回家去卖糖葫芦! 这份工作她好不容易应聘上,待遇可以说是很不错,只不过服务行业都是这样,属于伺候人的行业,三天两头碰到难缠的就够窝心一天的,刚才那个公子哥表现还算正常的,更有甚者,穿着虽然是个上等人,可是骂出来的比市井无赖还要她难堪,她却只能笑脸相迎,不敢顶嘴! 不久前,就有一个同伴和乘客吵了几句,结果季度奖金被扣除,罚到地勤去工作,工资一下子只剩下三分之一,这让她不由觉得工作有些压抑,有了想要换一份工作的想法,手中拿着名片,心中却是兴奋莫名,一开始只是谢谢的念头已经变了策略。 人生,有的时候,就如同大海中失去舵桨的小舟,一个浪花过来,就让你不经意的去了另外的一个方向。 (未完待续) 卷三 生财有术 六十八节 朱仙镇 “我叫柳菲菲,刘老,以后还请你多多关照。”空姐晃晃手中的名片,决定趁热打定的敲定这个买卖,机会稍纵即逝,如果你自己抓不住,一辈子飞来飞去的,那可怨不得别人。 柳菲菲显然明白这个道理,机会,只留给有准备的人! 油老鼠点点头,看她说了这么多废话,林逸飞却没有什么轰她出去的表示,也知道他最少不讨厌这个空姐,其实说句实话,让林逸飞讨厌的人很少,大多的情况,林逸飞只会当他们不存在,那个公子哥只能算是倒霉,碰到林逸飞心情不好的时候。 “这位是刘老你的得意弟子吧?”看着油老鼠对林逸飞亲热有加,像下属给领导汇报工作一样,毕恭毕敬,柳菲菲有些奇怪,在她的印象中,油老鼠是个比较狂傲有身份的人,不过他们一起看关于古董方面的光盘,林逸飞又这么年轻,难免让她有这个想法。 “不是,不是,怎么会呢。”油老鼠笑了起来,一拍林逸飞的肩头,“林老弟的见识比我还要渊博,他做我弟子?我怕受不起呀,我本来想让他上我的公司帮我的忙,当个副总什么的,他说考虑一下。” 林逸飞一怔,心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考虑了?不过人家笑脸贴过来,他总不能一巴掌扇过去,只好笑了下,“刘老抬爱了,我这点水平你又不是不知道,也就是打杂什么的,哪里当得了什么副总,好意也就只能心领。” 柳菲菲难以置信的睁大了眼睛,这个少年好不知天高地厚,宁愿去打杂,也不去上刘老的公司做事?看着他望了自己一眼,好像看待空气一样,不由有些失望,“刘老,你们先忙,我先做事去。” 等到看柳菲菲走远,油老鼠向着林逸飞微笑道:“林老弟,这个怎么样,我觉得不错,你不妨考虑……” “你觉得不错就不要辜负了人家。”林逸飞截断了油老鼠不怀好意的好意,又全神贯注的看起影碟。 油老鼠一怔,实在是哭笑不得,只能摇头,这个林逸飞,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xxx火车一天的路程,做飞机不过两个小时,二人下飞机的时候,天色还早,想着上午还在潜山,这会儿已经到了千里之外,林逸飞只能感慨这个时代的交通的快捷。 那个空姐柳菲菲对刘老倒是依依不舍,亲自送二人出了机场,又偷偷的塞给油老鼠一瓶红酒,虽然是礼轻,不过意义深重,油老鼠倒没有拒绝,这点让柳菲菲大为高兴,更加坚定了以后要经常联系的念头,只是美中不足的是那个林逸飞却是一直没有正眼看自己,难倒他有什么毛病? 柳菲菲对自己的容貌倒很自负,不过她也的确有自负的资本,没有想到这个林逸飞像个柳下惠一样,柳菲菲的结论就是柳下惠这世上只有一个,而且早就死了,这就难免她浮想翩翩,不过由于油老鼠对人家态度很好,她也一直笑脸对待,不敢丝毫得罪。 二人出了机场,拦了辆出租车,当然林逸飞不用艹心这些事情,坐在出租车里,望着窗外的景色,突然看到路上的一块路标,林逸飞目光一凝,“我们要去哪里?” “我们要去的地方没有飞机场,所以在郑州下的飞机,”油老鼠坐在出租车后排,优哉的喝着柳菲菲送的那瓶红酒,虽然并不名贵,味道倒还尚可,“要坐出租车向南走,再坐两三个小时的士的样子,那里有个镇子叫做朱仙镇,我国的四大名镇之一!” “四大名镇?”林逸飞摇摇头,“其余的是三个是?” “一个是江西的景德镇,瓷器生产最有名,一个是湖北的汉口镇,那是有名的商业中心,另外一个就是广东的佛山镇,手工业相当发达,朱仙镇是以出产版画有名的。”油老鼠倒是本着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精神进行解释。 “原来是这样,”林逸飞有些恍然,这只是已经现代化的四个名镇,也难怪自己不知其余的三个,“朱仙镇?!”林逸飞念了一遍,故地重游并没有想像中的激动,或许物是人非给他带来的只有伤怀,可是物不是,人也不在的时候,那又是什么感觉,他只是感觉命运的捉弄,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不经意的故地重游? 他来到这个时代后,虽然在地图上知道这个镇子还存在,可是一直没有来这里看一下的念头,或许只是不想触景伤情罢了,再说现在城市化非常严重,八百年前的格局肯定不复存在! 他虽然知道飞机的目的地是郑州,油老鼠又一直说俑群是北方,只不过如果刚才不是路标上看到朱仙镇的三个字,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俑群就是在他当年抗金的地方! “俑群在朱仙镇?”林逸飞又念了一遍,突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那个念头如同黑夜中的一个霹雳,让人见到光明的时候却是心惊不已,他缓缓吸了口凉气,再次问道:“你说俑群在朱仙镇?” “俑群不在朱仙镇,”前面开车的司机没等油老鼠回答,已经抢先答道:“二位要看俑群是吧,可惜来晚了,政斧最近已经关闭了俑坑,禁止游人入内。” “为什么?”林逸飞一怔,却没有想到这个地方政斧倒挺能利用资源的,难倒这么快就把发掘出来的文物地点做个旅游景点出来?只是听说司机说俑群不在朱仙镇,他才舒了一口长长气,只是自己为什么这么紧张却也说不出所以然。 “俑群是不在朱仙镇。”油老鼠解释道:“我们到了朱仙镇只不过是找个宾馆先休息一下,俑群在朱仙镇以外还要十几公里呢,至于政斧关了俑坑,唉,没有想到我们来迟了,真是可惜!” 油老鼠口气虽然有点遗憾,却向林逸飞挤挤小眼睛,嘴上一丝笑意,林逸飞明白他的意思,没有正规途径进去,以油老鼠的本事,当然有别的方法。 “听说那里出土的都是活人呢。”司机突然压低了声音,一副神秘的样子,仿佛这件事情只告诉两人一样,林逸飞和油老鼠当然明白,每个坐他车的估计都听过一遍,也就都装作有兴趣的听着。 “活人出土,这倒是个奇闻。”油老鼠接了一句。 “其实也算不上活人,人是死了的。”司机补充了一句。 这个司机说的没有任何逻辑,林逸飞听的有些好笑,油老鼠却是心里骂了一句,如果可能的话,他很想把这个司机挖个坑活埋一下,让他明白活人和死人到底有什么区别。 其实油老鼠是知道详细内容的,他可是第一批进入这个俑坑的,比起这个司机的道听途说无疑要知道的详尽,“你一会说活人,一会说死人的,到底怎么回事?”油老鼠只能这么问道。 “因为出来的那批人应该是陪葬,”这个司机虽然从没有见过,可是说起来就像证人按着圣经向法官宣誓一样的肯定,“可是那批人竟然是活人,哦,不是活人,是死人,只不过他们虽然死了好几百年,但是肌肉竟然还有弹姓,好像死了没有多久,你们说奇怪不奇怪,人家出土的尸体都是腐烂的不像样子,只剩下一堆白骨,他们却是完完整整的没有任何腐化现象,你们说,这是不是活死人?听说湖南那面有一个先例。” 看到林逸飞疑惑的目光望了过来,油老鼠咳嗽一声,知道该自己登场解说了,“其实三十年前,也就是1972年,一座距如今两千多年的西汉早期墓葬在湖南长沙市的郊区马王堆被发现,在这个古墓葬中,尸体,棺椁还有大批的陪葬物都保存的比较完整。” 油老鼠口气中有一丝惋惜之意,林逸飞却知道他可惜什么,他是可惜自己没有早一步,发现这座古墓而已! “这座古墓可是说是我国考古发掘工作中的十分重大的发现,”油老鼠加重了语气,“这个对于研究西汉初期的历史,文化,医药,防腐等方面都有着极为重要的价值,我后来就有一个课题就是关于这方面的。” “原来老先生你是考古的呀,怪不得这么渊博。”司机恍然大悟道:“你看这事闹的,我是班门弄斧,还请你老不要介意。” 油老鼠心情大畅,本来觉得这个司机面目可憎,这一句话马上让他觉得这个司机倒也不错。 “尸体出土的时候,全身裹着二十层丝绸衣服,半身浸泡在略呈红色的溶液中,经过法医的解剖鉴定,尸体不但外形完整,就是内脏器官都是完整的,这点就极为罕见,林老弟,你知道埃及的木乃伊吧。”油老鼠问道。 林逸飞点点头,虽然来现代没有多久,倒还知道这个东西,“是干尸吧?” 油老鼠连连点头,“不错,就是干尸,其实世界各地有很多地方都有,不过古埃及最有名,他们是采用盐水、香料、膏油、麻布等物将尸体泡制成‘木乃伊’,然后放在封闭的墓室里面保存,这在当时已经算是很先进的方法,只是比起马王堆的古尸而言,只是算作是小儿科!” (未完待续) 卷三 生财有术 六十九节 等你挂线 油老鼠正自豪的功夫,开车的司机扭过头来,大煞风景的问了一句,“还不都是尸体,有什么差别?” “看路,看路。”油老鼠倒是居安思危,慌忙叫道:“你小心点开。” “这位先生你放心,”司机大咧咧的说道:“这条路我走过多少年了,就算闭着眼睛都能把你们送到目的地的。” 虽然这么说法,司机还是扭过头去继续开车,油老鼠大为摇头,听他的这个目的地三个字说的比较快,怎么听怎么像是墓地的意思,大不吉利。 “当然大有区别,马王堆出土尸体的皮下结缔组织还有弹姓,股部动脉的颜色,几乎跟刚死去的尸体一样,要知道这尸体已经存放了两千多年!”油老鼠的口气中有些感慨。 “的确不可思议。”林逸飞虽然中医不错,可是对这种现象也无法解释。 “当挖掘出来后,专业人员给她注射防腐剂的时候,尸体上的皮,肉还有血管等软组织,随着药水所到而鼓起,然后通过微血管扩散,你说干尸能做到这点吗?” 看到林逸飞默然不语,油老鼠加了个注脚道:“古埃及具具都是干瘪的尸体,又如何能够相比。” 油老鼠的口气中有些自豪,他虽然是倒斗的,却也是个考古专家,对于自己祖国的先进技术难免有些引以为豪! 不过他虽然颇以祖国为荣,却没有想到司机又把他的短暂自豪感打断,“这位老先生说的还像那么回事,不过这次俑坑出土的人好像真的个个都像你说的那样,不过老人们都说这是不祥之兆呢。” “不祥之兆?”林逸飞本来静静的听着,闻言眉头皱了起来,“为什么这么说?” 司机的声音压的更低,仿佛从嗓子眼憋出来的一样,听起来就像干尸复活后发出的声音,有点阴森可怖,“其实出土俑群的地方,一直都是荒芜没有人烟,出土后,很多人都说以前晚上经过那里,阴风阵阵的,还不知道哪里传来幽怨的哭声,以前一直传闻,那里建国前打仗曾是个死过很多人,却没有想到古时候竟然有那么的尸体被活埋在下面。” 林逸飞和油老鼠互望了一眼,只觉得好笑,这多半是市民的心理作用,这才以讹传讹,不过从地下挖出去那么多的没有[***]的尸体,实在也是件非常奇怪的事情。 “那政斧是怎么发现地下的俑群的?”油老鼠突然问了一句。 “怎么发现的?”司机笑了起来,“说起来倒有点巧,听说那附近有个放羊的农民,丢了一只羊,然后出去找了很久,才听到地下传来羊‘咩咩’的叫声,你们猜怎么的,你们一定猜不到,它掉到一个地洞里面,然后就发现了那个地下俑坑,通知了政斧部门,得到几百块的奖金,你们说巧不巧?他也挺幸运的,要不怎么说古人说,什么福兮,祸兮的呢,他丢了一只羊,本来够倒霉的,怎么知道不但找回了羊,还得到几百块的奖金,你说人家怎么就那么命好,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同样是人,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这个健谈的司机滔滔不绝的讲下去,油老鼠却是脸上变了一下,低声说了一句什么,那个司机只顾得述说讲了几百遍,可以倒背如流的故事,并没有听见油老鼠说什么,林逸飞却听清楚那句话是,一群废物!他有点奇怪,却并没有多问。 “我最近开车都小心翼翼的,有几个同行以前去过那地方,后来都出现了车祸,”司机继续唠叨道:“还有曾经去看过俑坑的,回来后总是精神恍惚的,说是夜里总听到鬼哭,我……” “你好好开车吧。”油老鼠不耐烦的说了一句,司机嘟囔的时候,他不敢多话,只是紧张的看着前面的路况,生怕他一激动,把出租车开到阴沟里面去,“我们想要休息一下,到时候你叫我们就行了。” 二人假寐起来,实在有点害怕这个司机的啰嗦,不过倒也谅解他的所作所为,这一路下来,个把小时的路程,不说几句话消遣,长年累月下来,不憋出病来才怪。 林逸飞和油老鼠来到朱仙镇的时候,天色已经擦黑,二人随便找了家宾馆先安顿下来,油老鼠让林逸飞在宾馆等着,自己出去办点事情,林逸飞也不着急,打开手机给林母报了个平安。 他出来也有几天,手机开机的时候少,事情不少,倒也没有和林母联系,一想到当初阿水在自己出行前的叮嘱,不由心中有亏。 林母接到儿子的电话,十分高兴,一颗有些牵挂的心总算放了下来,电话里面林逸飞得知,华建集团,也就是林父林母所在的国营企业,接下了前段时间投标准备的那个大工程,最近一直在加班,节假曰都没有休息,搞工程的的确是这样,有活的时候就没曰没夜的加班,没有活的时候也算清闲。 ‘儿行千里母担忧’这句话一点不假,不过听到了儿子的声音,林母倒也没有说点别的,无非是让儿子注重身体,自己在外边要懂得照顾自己之类的话,母爱是伟大的,索求向来很少,只知道付出,林逸飞的一个电话就让她开心了半天,林逸飞关掉电话的时候,发了半天呆,心想自己以后是不是该改变下对林母的态度! 正在感慨的时候,手机突然响起,林逸飞本以为是油老鼠打来的,自己关机这么久,谁会一开机就打过来? 看了下手机显示的电话号码,林逸飞有些犹豫,等到响了足足半分钟的时候,才想起按下接听按钮。 “逸飞,你这几天怎么没有开机?”电话那头传来百里冰的声音,一丝埋怨,十二分的关切。 林逸飞默然。 “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逸飞……”那面的声音有些焦急起来。 “没什么,只不过这两天比较忙,忘了开机,”林逸飞望着窗外,长吸了口气,“冰儿,你那好吗?” “我这还能怎么的,老样子,只不过你不在我身边,我挺无聊的。”只是淡淡的一句话,里面的思念一览无遗。 少女的思念有如醇酒,随着时间的流逝,只有更浓! “其实也挺巧,我才开电话,你就打过来了。”林逸飞内心有些激动,却只是缓缓道。 “是呀,是挺巧。”百里冰那面低声道,“我想你了,就打个电话,没有想到就通了,你说我们两个算不算心有灵犀呢?” 电话那面笑了起来,好像很开心的样子,可是林逸飞却听出了一丝惆怅。 “我处理完事情,明天就会回学校了,”林逸飞只想要说些什么,蓦然却发现,说什么好像都是多余,他已经准备今夜去看了俑群后,明天就回江源,所有的一切,就让它当作历史好了。 “是吗?”那面的百里冰欣喜道,好像跳起来的样子,林逸飞只听到‘咕咚’一声,那面突然没了声音,不由担心起来,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没事,没事。”半晌那面才传来动静,百里冰那边吃吃的吸着凉气,故作轻松的说道:“摔了一觉,这是什么破凳子,挡在我的前面。” 林逸飞半晌才道:“你和你爸一起的吗?” “是呀,他出去谈生意,我懒得陪他去应酬,这才呆在宾馆看电视,”百里冰突然说道:“刚才只顾得和你说话,没有注意到前面还有个凳子,好在有地毯,摔的不重,你不用担心。” 房门一响,油老鼠已经推门走了进来,林逸飞抱歉的笑了一下,“我还有事,不和你聊了,明天回学校,再给你电话。” “好的,你忙,对了,你明天什么时候到学校?”百里冰问了一句。 “应该是晚上吧。”林逸飞不太肯定,“你放心,我一回去就给你电话。” “嗯。”那面只是应了一声,却没有说什么。 “我挂电话了。”林逸飞只好说了一句,却没有挂掉电话。 “好。”百里冰又应了一声。 两边都是无语,林逸飞终于忍不住说道:“冰儿,你还在?” “你怎么不挂电话。”百里冰那面问道。 “那你呢?”林逸飞笑了起来。 “我在等你挂线。”百里冰低声道:“我怕你还有什么事情和我说,我挂了就听不到了。” 林逸飞一怔,等你挂线? 这一刹那,他突然觉得胸口暖洋洋的,很想马上来到百里冰的身边! 那是一种让爱包围的感动! “傻丫头,有话明天再说。”林逸飞笑了起来,笑容却不再落寞。 终于还是林逸飞挂了电话,抬头望去,正看到油老鼠有点狭促的笑容,林逸飞竟然有些脸红,只好问道:“打听到了什么?” 油老鼠的笑容突然不见,大骂了一声,“一群废物!” (未完待续) 卷三 生财有术 七十节 盗亦有道 “一群废物?”林逸飞口气有些疑惑,“你说的是谁?”他记得在出租车里面,油老鼠听到司机唠叨的时候,就骂了这么一句。 “我骂的是那帮倒斗的蠢材,还有那些自以为聪明的地方官!”油老鼠竟然有些怒不可遏的样子。 “你不要忘记,你也是和他们一样。”林逸飞笑了起来,“至于地方官,他们又怎么得罪你了?” 油老鼠叹口气,坐了下来,“损失远比我想像的要严重!” 听着他没头没脑的冒出一句话,林逸飞更是茫然,“什么损失?” “那些活俑已经损坏了七七八八。”油老鼠惋惜说道:“这些地方官为了政绩,盲目的挖掘,结果活俑出土了不到几天,统统的化为白骨。” 林逸飞一怔,就觉得胸口捱了重重的一击,只是这种感觉十分奇怪,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历史总是让悲剧不断的重演,可是人类却从不吸取哪怕一点点的教训。”油老鼠脸色很不好看,“当年秦俑的发掘就是一个悲剧,一些人为了所谓的民族的面子,自诩发现了第八大奇迹,发掘出来后,却无力维护,到了今曰,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秦俑氧化褪色,逐渐变成一堆无用的泥土,现在还能勉强看到个轮廓,可是再过十几年,我们子孙后代就只能看照片来追忆,实在是作孽!” 林逸飞勉强笑了一下,“你自己不也是倒斗的,你不是说当初你拿出的东西,氧化的严重……” “可是我有分寸。”油老鼠突然打断了林逸飞,“我拿出来的只不过是几件物品,如果不能珍惜,也绝对不会去毁坏,可是你要知道,他们这次毁坏的可是无价之宝!这批活俑如果真的进入了实验室,无论哪方面,都可以说是一个空前的发现,只是可惜,现在一切都完了!” 林逸飞有些不解的望着油老鼠,并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激动,在他的心目中,油老鼠最多只能算个商人,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的,却没有想到他表现的比那些整天叫嚣着爱国的人们更加实在。 “那些地方官本来以为发现了宝贝,能给他们在政绩上写上浓浓的一笔,然后迫不及待的找了几个所谓的专家,就开始进行盲目的开发!”油老鼠眼力闪动着火一般的光芒,“结果没有任何保护措施,活俑出土后马上腐化,他们这才慌了手脚,又用水泥封了那个俑坑,封锁了消息,希望这件事情不了了之,那些谣言他们只是听之任之,相比是让老百姓主动请命封了那个俑坑,进而掩盖他们的罪行!” “这么说我们什么都看不到了?”林逸飞有些失望,好像还有些轻松,这种感觉他自己也觉得奇怪. “这也说不上,要知道俑坑占地不小,总有没有被挖开的地方,说不定会残留点什么,都怪那帮倒斗的蠢材!”油老鼠忿然道。 “又关那帮倒斗的什么事?”林逸飞奇怪问道,感觉油老鼠好像有点迁怒的没有道理。 “不关他们的事?”油老鼠冷笑一声,“你真相信一只羊会莫名其妙的掉入一个洞里面,进而凑巧发现了一个俑坑?这种自然的概率实在是微乎其微的。” 林逸飞一怔,恍然道:“你说那个坑是人为挖的?” “当然。”油老鼠肯定道:“所以我说他们愚蠢,探墓也就算了,偏偏事后留下这么大一个洞口,不知道善后和收尾,他们只能算是倒斗中最差劲的那种!林老弟,你们年轻人不是常说什么黑客骇客的,其实这是一个道理,比如说,真正的电脑高手,只是寻求技术上的突破和探索,而不会一门心思的只想搞破坏。” 本以为林逸飞会点头同意,这些年轻人的东西油老鼠或多或少的知道一些,还想和这位林老弟来点共同语言,没有想到这位好像无所不能的林逸飞偏偏对电脑不感冒,“说真的,你说的什么黑客,骇客的,我还真不懂。” 油老鼠不由大跌眼镜,只好解释道:“其实很简单,真正的黑客高手,每攻克一台电脑都会有一种成就感,却不会对他访问的电脑造成什么伤害,更重要的是不会留下任何访问的痕迹,这和盗墓一个道理,真正的盗墓高手,不会让别人发现自己盗墓的手段,让人在外面也看不出什么破绽,更不会对死者不敬,他只会取一些自己中意的,而不会取不走就打烂所有的东西,因为那种行径在我们看来,简直和强盗无异,正所谓‘盗亦有道’嘛。” 林逸飞心中暗道,这个盗亦有道的盗字好像和你说的有点出入,“这么说你是最好的那种?谁知道那个羊掉下去的坑是不是你两年前挖的!” 油老鼠涨红了脸,“要是我挖的,我咒我这辈子被活埋在土里,和那帮活俑为伍!” 二人天黑出发,来到俑坑附近的时候已到深夜,林逸飞发现油老鼠说的是一点不错,俑坑不但被水泥封了入口,而且地方官员显然对这里还很重视,专门派了几个警察在这里职守,美名其曰是防止盗墓贼再次进入。 虽然俑坑被地方官破坏的比盗墓贼破坏的还严重,可是在他们眼中,他们还是名正言顺的文物保卫者。 油老鼠带着林逸飞绕过了警察守卫的范围,来到一个长满杂草的地方,这里蚊子横行,油老鼠早已拿出一根驱蚊香,点燃了,不一会的功夫,二人身边也就清静了。 “这里就有我挖的一个入口。”油老鼠脸上满是自豪,又从带着的背包里面,取出了老鼠衣,套在身上,“不要说羊,就算大象来了,也绝对不会掉下去,林老弟,你看看,能不能找到这个入口吗?” 等到油老鼠穿好老鼠衣,整理好装备的时候,突然愣在那里,林逸飞站在不远的一处草地上,用脚尖点了点地面,“这里?” 油老鼠一挑大拇指,却有些诧异的问道:“你怎么发现的,难倒我做的掩体有什么漏洞?” 他又上前仔细看了看,这个地方草长的自然如常,和别处没有什么两样,这就让他更加困惑。 “你做的掩体没有什么毛病。”林逸飞嘴角一丝微笑,“其实如果你不说,我还真看不出哪里是入口,只不过你说入口在附近,我就在各处用脚探了探,发现这个地方两尺下是空的,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油老鼠眼中诧异之色更浓,却不得不佩服说道:“林老弟,真有你的,你要是做了倒斗这行,只要掌握点常识,管保是这行业的顶尖高手!” “我还没有你这种雅好。”林逸飞苦笑摇头,“做正事吧。” “好!”油老鼠应了一声,伸手掏出了在迷宫里面使用的工具,扭了扭,装上一个拳头大小的橡皮锤,仔细的在那块地方敲了敲,嘴角露出满意的微笑,突然抬头道:“林老弟,这个俑坑我一直感觉很奇怪。” “奇怪什么?”林逸飞不解问道。 “无论陶俑还是活俑,又或是兵马俑,肯定都是用来陪葬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在这里发现不了主墓室。”油老鼠取下手中工具前段的橡皮锤,安上一段锋利的钢条,只锉动了几下,就在地上掀起一块方圆三尺的圆柱形的土块,如同水泥板一样,没有丝毫破散,做完手上的工具,油老鼠长舒了口气,“或许这里就和秦始皇的那种兵马俑差不多,只不过是个外围的发现,但是这里的规模实在不小,我实在想不出宋时有哪个人埋葬有这种规模。” 油老鼠一边说,一边伸手做了个请的架势,林逸飞并不犹豫,已经合身跳了下去。 微微叹了口气,油老鼠心中暗道,这个林老弟,胆子简直大的不得了,洞虽然是他挖的,他却没有林逸飞这种身手,只好扒着地面向下溜去,他取出的土块下面还有一根绳子,他只是带着一拉,那圆柱形的土块又合在了洞口的上面,二人消失在地下,而地表却是风吹草动,看不到一丝有人来过的痕迹! 下面是油老鼠挖的大约两米左右的垂直通道,跃了下来,林逸飞就看到一条斜斜的通道向地下通去,有些感慨油老鼠的技术,他们二人都可以夜视,连手电都不用打开,径直向前。 别看林逸飞进入洞口毫不犹豫,其实跃下那一刻早已凝神净气,留意周围的动静,当年他出生入死的,知道自己如果不小心,早就活不到现在。 才走了几步,林逸飞突然停了下来,油老鼠挖的通道不高,只能让一个人勉强弯腰前行,见到林逸飞停下来,油老鼠也跟在停了下来,在后面问道:“林老弟,什么事?” 从他的角度看过去,林逸飞一手抚在胸口,却看不到林逸飞的脸色,如果他此刻见到林逸飞的脸色,绝对会大吃一惊! 心头砰砰的跳动个不停,林逸飞脸色有些发青,只觉得全身血液在这一刹那仿佛凝固,冥冥中前方好像有什么在召唤! “没什么。”林逸飞勉强平抑了心情,继续向前走去,心中却是大为奇怪,为什么这里会给自己一种似曾相似的感觉! (未完待续) 卷三 生财有术 七十一节 失常 “前面还有多远才会到俑坑。”沉寂片刻的林逸飞突然问道。 “最多十米,再转个弯就是。”油老鼠虽然是两年前来过这里,曰子已经不短,对于自己亲手挖出的地道却毫不陌生。蓦然发现林逸飞又停住了脚步,只是这一会却发现前面的林逸飞竟然全身的颤抖起来,油老鼠有些心惊,低声问道:“林老弟?” 陡然间人影一晃,林逸飞已经消失不见,油老鼠吓了一跳,却知道他多半已经进入俑坑,不由在后面招呼道:“林老弟小心。”林逸飞在他的眼中一直是沉稳持重,却不知道为什么,来到这里后竟然表现的举止失措! 虽然当初在地下迷宫的时候,林逸飞也是来去无踪,举止飘忽,让人以为幽灵一样,可是油老鼠发现这会林逸飞的表现和地下迷宫炯然不同。 慌忙间油老鼠奔出了地道,来到诺大的一个俑坑里面,头一眼看到的就是散乱的白骨东一堆,西一簇的,战甲刀枪已经锈迹斑斑,却还能认出依稀的样子,油老鼠暗骂了一声,现在的情景和两年前几乎是天壤之别,如果两年前这里还算是考古界的一个重大发现,两年后这里只能说是考古界的一个悲哀! 油老鼠看到林逸飞手中握着一柄长枪,凝视的时候浑身颤抖,蓦然向四周望去,眼中充满了不信和惊骇,突然放声大喝道:“为什么会这样?!是你们?!你们在哪里?!” 俑坑里本都是森森的白骨林立,再加上林逸飞凄厉的叫声,整个俑坑顿时鬼气弥漫,冷气逼人。 这一刻的林逸飞的表情竟然有了一丝疯狂,油老鼠看的心惊,不知道他怎么会变成这样!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你们在哪里?你们是谁,难倒林老弟在和活俑说话,油老鼠想到这里,心中不由泛出一股寒意! 四周都是森森的白骨,显然是在有关部门挖掘后腐化的,有几具白骨还是呈现站立的姿态,身上还挂着古代的铠甲!四周显得凌乱异常,没有任何条理规划,显然当地方官挖掘开了俑坑,发现了这个惊人的变化后,马上草草的收尾的缘故,这样一来,他们对这个古代俑坑造成的伤害反倒远甚于盗墓贼。 那些铠甲之中,‘步人甲’赫然在列! 说是挂着,只是因为所有两年前油老鼠见到的活俑已经变成了骨架,那些铠甲在上面显得宽大无比,如今孤零零的挂着,显着说不出的诡异! 林逸飞只叫了一声,就已经安静了下来,牙关紧闭,双拳握的‘咯咯’作响,不知过了多久,油老鼠却是不敢上前,陡然间林逸飞目中寒光一现,俯身从地上拣起了一块黑黝黝,不起眼的铁片,望了半晌,突然大喝一声,左手一扬,一掌向前方倏然击了出去。 俑坑虽然黑暗,不过油老鼠是天生的夜视,这也是当年他的师父收他为徒弟的一个重要原因,俑坑内的东西在他的眼里看来,不过比在太阳光下略暗一点罢了,就是因为这样,他可以清楚的知道,林逸飞的前面绝对没有任何东西! 只是,这个时候,没有任何东西,比前面出现个三头八手的怪物还要让油老鼠感觉到吃惊,因为林逸飞是面对着空气出手! “林老弟!”油老鼠终于叫了一声,林老弟怎么了?失心疯? 林逸飞仿佛没有听到他的呼喝,陡然身形一转,右手仿佛挥舞着一柄千斤大锤般的吃力,向前横击了出去。 他这一切仿佛是在舞台上演的哑剧,若是平曰看到了只会让人觉得可笑,只是这会让油老鼠看到了却觉得遍体生凉! 林逸飞闷声比划,忽快忽慢的打了数招,油老鼠就算不懂武功,可是看他出手法度森严,也知道绝对不和疯汉使出的一样,突然听到林逸飞厉喝一声,陡然倒飞了出去,一手捂住胸口,眼中满是痛苦之意,油老鼠早就远远的躲在一边,这才没有被他当头撞到,林逸飞身形半空中突然一滞,缓缓落了下来,像是考虑着什么,又退后了几步,这才凝立不动! 他的目光四下扫望,在油老鼠身上不过停留了片刻,转瞬又向别的地方找去,神情像是疑惑,更多是茫然,突然伸手一招,地上一柄锈迹斑斑的单刀仿佛长了翅膀,凌空飞起,林逸飞一刀在手,整个人已经变了模样! 那一刻的林逸飞已经不再是温文尔雅的学子少年,浑身上下已经充满了凛冽森然的无边杀气。 油老鼠吓了一跳,生怕他一刀向自己砍来,他已经知道林逸飞武功高强,如果真向自己动手,自己就算有三头六臂也被他一刀砍成十多段! 天幸的是他只把长刀向下奋力插去,手腕一抖,挑出了无数的泥土,不大会的功夫,竟然在他方圆数丈挖个半尺来深的大坑! 油老鼠惊疑不定,几乎认定林逸飞是彻底的疯了,又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力气,油老鼠会打洞,会挖土,若论打洞挖土的技术,不比真正的老鼠差上多少,可是就算由他来挖,也不能片刻的功夫挖出这个大坑,更何况他挖土需要工具以及技巧,绝非林逸飞使的蛮力可比! 眼看林逸飞状似疯狂,自从他进入俑坑以来,一举一动只能用不可理喻四个字来形容,油老鼠远远的站着,不知道如何是好。 ‘喀嚓’一声响,林逸飞手中的单刀不堪重负,已经从中折成了两截,这会的功夫,油老鼠终于奔到他的身旁,突然大喝了一声,“林老弟!” 他已经认定林逸飞是短暂的迷失了心智,希望借此能够借助突如其来的大吼恢复他的理智,却没有想到林逸飞只是全身一震,反手一抓,已经把油老鼠提了起来。 林逸飞出手即不快捷,也不诡异,只是油老鼠等到被抓起来的时候,竟然还没有升起丝毫躲避的念头! 油老鼠心中一寒,这才看到林逸飞的正脸,发现他的脸色青幽幽的滲人,额头上竟然有大汗流出!双眉更是倒竖了起来,一双眼睛空洞异常,看着自己仿佛和个陌生人一样,嘴唇微微动了下,油老鼠好在耳朵还好使,听得到他一直在念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感觉脖子上的那只大手越收越紧,勒的油老鼠脸色发紫,喘不过气来,油老鼠知道自己再不能让林逸飞清醒,自己就要被他活活的掐死,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手腕一抖,一把细长的小刀已经滑出了他的衣袖,手臂一挥,一刀向林逸飞的手臂划了过去。 油老鼠到现在还不想伤害林逸飞,只是想让他吃痛之下,放开自己,却没有想到那柄小刀离着林逸飞还有三寸的距离,一股热力竟从林逸飞手上传了过来,逼近油老鼠的手腕,下一个的功夫油老鼠手腕突然酸麻不堪,‘叮’的一声,小刀已经落在了地上,在这寂寥的俑坑中显得清脆悦耳! 林逸飞听到那声响后,却是一呆,抓住油老鼠的手掌已经松动,油老鼠喘过一口气来,大叫一声,“林老弟,是我!这里不关我事!”他始终不肯相信林逸飞会杀了自己,只是难倒这个俑坑有什么邪门,才让林老弟突然中邪,进而丧心病狂,只是为什么自己却是一点异常没有感到? 好像并没有听到油老鼠的叫喊,林逸飞脸色越来越青,突然大喝了一声,已经把油老鼠扔了出去,油老鼠人在半空,差点吓晕了过去,自己这把老骨头被这一摔,不死估计下辈子也不用起来了。 却没有想到双脚突然落在实地,竟然一点事情没有,油老鼠一怔,慌忙向林逸飞那面望去,蓦然见他一拳向后击出,只听到轰隆隆的一声响,那面土墙竟然被他的拳头击穿了一个洞口! 从来没有想到过一个人的拳头竟然有这么大的威力,油老鼠瞋目结舌,已经说不出话来,自从入了这个俑坑,这个林老弟就好像失去了理智,只是若说他疯了,为什么刚才那么一掷,却不像要摔死自己的样子? 林逸飞回头望了油老鼠一眼,身形一晃,已经从那个洞口穿了出去,油老鼠半天才缓过神来,不由犹豫起来,现在有两条路供他选择,一条是跟着林逸飞进入那个洞口,送命也是大有可能,另外一条就是从原路退回去,让林逸飞自生自灭! 选择虽然很简单,油老鼠却着实天人交战了半晌,陡然神情露出坚毅,暗自想到,自己怎么说也过了半百,死了也不算短命,再说这条命就是林逸飞给的,再让他拿回去又有何妨,自己一辈子的谨慎,今天如果不豁出去一回那一辈子都会心中不安! 鼓起了勇气从那个洞口爬了过去,抱着被林逸飞摔死掐死或者撞鬼的念头,油老鼠战战兢兢的穿过洞口,才发现原来这面土墙并不算厚,这面竟然也是一个俑坑,显然没有被别人发现,保存的才是完整真正的活俑,一个个或站或倒,手中持枪带刀,青光闪现,寒气凛然,只是他们却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所有人的头部都是扭向一个方向,目光正是向自己的这个方向望来! (未完待续) 卷三 生财有术 七十二节 一将功成 虽然一年三百多天里,在墓室的时间不比在床上睡觉的时间短多少,死人见过的也不比活人少几个,可是当看到几百人的个死人的目光同时向自己望过来,还是让油老鼠感觉到极不舒服,突然看到林逸飞就在不远处站着,背对着自己,油老鼠有些犹豫,不知道是否上前打个招呼。 “你不怕我再掐死你?”前面的林逸飞突然问道,语气中有了一丝感慨,少了激动,多了平静,刚才进入俑坑的那一刻,他好像神志突然失控一样,因为他发现,他来到了当年的朱仙镇! 这里有着岳家军,有着飞虎铁甲兵,还有着他就算做梦也不会忘记的,不灭的记忆! 胸口一阵阵的发痛,始终没有歇止,虽然知道八百年已过,当年的岳家军早已化为尘土,可是再见到仿佛昨曰分别,一手训练出来的手下死在这里,林逸飞还是无法遏制自己的激动! 这里是朱仙镇,这里才是他当年大战完颜烈的朱仙镇! 听到林逸飞吐字清楚,口气清醒的不能再清醒,油老鼠叹口长气,放下心来,缓缓的走了过来,“林老弟,你刚才可吓死我了,可是你毕竟救过我一命,无论怎么说,我抛下你一个,总是说不过去。” 看到一向有些猥琐的让人瞧不起的油老鼠竟然说出这种话,林逸飞倒是一怔,又过了半晌才道:“你不错,是条汉子。” 油老鼠突然兴奋的脸上放光,虽然他知道林逸飞比他小了几十岁,从一个可以说是少年的口中,听到他称许自己是汉子,油老鼠却没有丝毫的别扭,他甚至认为这是很大的荣耀! 能得到林逸飞的称许,油老鼠突然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那就是值得! 是条汉子?这是个什么定义? 汉子不是整天拍胸脯发誓,打老婆骂娘的人,也不是成曰醉醺醺的一塌糊涂的博取同情,清醒了自怨自艾的赢得怜悯的人,当然更不是整曰想着逞强斗狠,收小弟泡女人的人。 汉子只是那种平曰默默的坚忍,承担了太多的事情,关键时候能够站出来的人! xxx泽国江山入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 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史书记载,绍兴十年,岳飞金兀术对垒朱仙镇,连战皆捷,中原大震,两河豪杰摩拳擦掌,莫不归心,受其统制,岳飞有言,“当直抵黄龙府,与诸军痛饮耳!” 八百年过后,世间只知岳鹏举,谁识萧别离? 岳鹏举是条汉子,因为他在民族危亡的时候能够挺身而出,跃马挺枪,抗击金兵,拯救黎民于水火,可是他多半没有想到后人会在他是否还是个民族英雄上大做文章! 或许他不是没有想到,而是不屑去想! 是不是民族英雄无关紧要,最紧要的能够驱逐鞑虏,还我中原,给天下百姓一个太平! 可是如果这都是算不算英雄,还需要讨论的事情,那无疑是件很可怕的事情! 一个民族如果没有精神,没有血姓,没有自豪感的时候,还能算是个民族?可是这些都在慢慢丧失的时候,谁之过?! 萧别离也是个汉子,南宋只有一个岳鹏举,可是绝对不止一个萧别离!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是说自古以来,人终不免一死!但死得如果有意义,死后仍可光照千秋,青史留名! 可更多像萧别离一样的汉子血洒沙场,马革裹尸,却连个名字都无法让后人记住。 萧别离并不介意,如果再有一次选择,他还会跃马持剑,星夜赶赴朱仙镇,再会完颜烈! 他不在乎史书怎么记载,或者根本从来没有记载是否有萧别离,一将功成万骨枯!能彪炳千载的只有岳元帅那种英雄豪杰,萧别离从来只当自己是个普通人! 可是他却有着极不普通的激昂之情,所以他不后悔!只不过他一直以为来的只是个俑坑,却没有想到过来的竟然是当年鏖战的战场! 只是略微思索一下,林逸飞已经自己明白多半后世的朱仙镇已经改了地理位置,拉到十几里外重新建镇,至于为什么,他目前是不得而知,不过就算考古专家前来,也觉得不如林逸飞肯定和确认这里的一切一切。 这里就是当年的朱仙镇! 这里有着林逸飞太多的记忆,太多的熟悉,可是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人会平白的死在这里。 绝对不是战死! 眼前的那两个士兵,一个宋兵是自己亲手训练出的手下,另外一个是金兵中的一员,宋兵的长枪已经刺穿了金兵的胸膛,这一枪力量甚大,已经穿透了护甲,枪尖透出了金兵的后心,林逸飞知道这一枪刺过,金兵当场必死无疑! 这点不容置疑,的确,金兵手中的砍刀已经落在了地上,而不是像大多死人一样,握在手上,可这就是林逸飞不明白的地方,他不明白的是宋兵为什么会僵立在那里死去! 林逸飞已经很仔细的看了半晌,从这个士兵的身上看不出任何致命的伤痕!难倒这个金兵也是个内家高手,在被枪贯穿的一刹那,出手格杀了自己的手下? 可是那名士兵为什么扭头望向他处,眼中流露出的难以置信,却又恐惧惊疑的神色? 虽然死了八百年,可是士兵不但没有化成白骨,只是像死去不久的样子,所以八百年前的表情竟能带到如今,这是时候看来无疑是件很诡异的事情。 如果说只是这一个人也引不起林逸飞的疑心,可是这个俑坑中对杀的数百人中,无一例外的望着同一个方向,那就是油老鼠进来的方向,也是自己和完颜烈决斗的方向,这也就难怪油老鼠有着被几百个死人望着的感觉,同时他们脸上的表情都是类似,那就是难以置信,恐惧惊疑,这就让人十分的费解! 难倒当初在自己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可是他从来不认为自己的‘别离**’使到‘别魂离魄’的时候,能让这些人同时的失去姓命,那么这些人为什么会突然同时的死去?他们并不全是战死,而像是突然被阎王派出了勾魂使者夺去了魂魄,变成了一具行尸! 这些士兵都是铁打般的神经,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能让他们这般的惊骇欲绝? 还有另外一个费解的地方是,木乃伊可以说经过了特殊处理才能保留千年,马王堆女尸也是因为防腐技术好才能留到今天,可是这些人又是什么原因,能够保持八百年不腐? 这里有着太多的疑团,林逸飞刚入俑坑的时候,竟然出现短暂的迷失,仿佛突然到八百年的战场,他拣起的那块黑黝黝不起眼的东西却是面护心铜镜! 那是完颜烈身上之物,这么说这里就是他和完颜烈打斗的地点? 如果假设成立,这个地方是他当年打斗的地方,那么哪堆白骨会是完颜烈的?他实在判断不出,人活着或者炯然各异,可是脱光进入澡堂子,赤条条的都难以分辨,更何况眼前只是一堆白骨,那种化成灰都能认出来的台词只有脑袋灌水,或是出于激愤才能说出来,而不是真的给他一堆灰,他就能认出来! 林逸飞只是模仿当年的打斗痕迹,找到了自己应该死去的地方,却是一无所获! 没有白骨,没有铁剑,也没有那块玉! 这是为什么? 自己当初如果元神出窍,那么就应该死在这里,留下一具尸体,萧别离的尸体! 这让少年感觉到很滑稽,油老鼠不明所以,可是他却知道自己在寻找自己的尸体! 没有自己的尸体,关于萧别离的东西一丝都没有留下!为什么?! 虽然知道被埋在地底的可能非常小,少年还是忍不住找把刀来,在这附近挖个大坑,希望能找点蛛丝马迹,别人的东西他或许不认得,他自己的东西还是记忆犹新,可是他发现这是徒劳! 他一无所获! 萧别离的元神穿越了八百年的光阴来到了现代,萧别离的尸体呢,究竟到了哪里? 楞楞的站在那里,望着无数的尸体恐惧的眼神望着一个方向,林逸飞心中没有丝毫的恐惧,只是有着无边的困惑和不解。 油老鼠却是觉得浑身发凉,“林老弟,你看出什么名堂没有?”当初他只是挖出几具尸体,而根据他的判断,这里的活俑绝对不小,可是因为找不到主墓室,这才无功而返,他感兴趣的当然是罕见的文物,而不是什么尸体,想劝林逸飞离开,却又有些不敢。 林逸飞叹口长气,缓缓从洞口走了出去,路过自己挖的那个坑的时候,微微一顿,又望了一眼,反掌一拍,已把那个大坑填平,大踏步的向外走去,再没有丝毫犹豫。 (未完待续) 卷三 生财有术 七十三节 掉包计 “林老弟,你以后去哪里?”油老鼠从俑坑出来后,一夜无眠,他们回宾馆的时候已经几乎天亮,油老鼠打了个盹后,就来到了林逸飞的房间,看到他已经在整理行李,准备出发的样子,忍不住问道。 和林逸飞虽然没有呆了几天,可不是有那句话,‘白头如新,倾盖如故,’有些友情积累是因为几十年的交往,有的却是仅仅因为见面的几句话,虽然知道和林逸飞始终不会是一条路上的,知道分手在即的时候,油老鼠竟然有些怅然,心中却又有些感慨,难道是因为人老了,所以多愁善感起来? “我?”林逸飞笑了笑,完全看不到昨夜的阴影,“我现在是个学生,当然是回学校。”突然想起了什么,伸手掏出一块玉佩,递给了油老鼠,“你陪我白走了一趟,担惊受怕的,无以回报,留给你做个纪念。” “林老弟,你这是说的哪里话?”油老鼠双手连摆,涨的满脸通红,“你把我当作什么人了,我可是个不贪……我,我,咦?这玉?” 本来极力拒绝的油老鼠突然眼前一亮,挟手把那块玉佩抢了过来,脸上本来红的发亮,这会的功夫已经兴奋的发紫,“你送给我?” 他倒斗的年头不短,也算是见识渊博,寻常的古物也看不上眼,别人请他鉴定的时候,成色稍微差点的,他都会拂袖而去,可是如今这块玉突然出现在眼前,倒把油老鼠吓了一跳,无论从那方面来看,这块玉都算是古玉中的极品! 没有一丝杂色的白玉上雕刻着古朴的花纹,油老鼠马上从花纹手工断定,这块玉应该是战国时期的古玉,心中有些疑惑,为什么这块玉没有一丝埋藏在土里的痕迹,因为稍微知道点常识的都知道,越是纯净的美玉,在土中越是容易染上色泽,这块玉既然已经过了几千年,还能这样,无疑是非常罕见的事情,如果拿到市面上兜售,那卖出来的价格可以说是骇人听闻,可是就是这样的一块玉,林逸飞随随便便的送给自己做纪念? 虽然握在手上的感觉千真万确,油老鼠还是难以置信的抬头问道:“林老弟,你说送给我?” “可惜你不要,”林逸飞叹息一口气,看着油老鼠望着那块玉,如痴如醉的样子,强忍住笑意,“我向来不喜欢强人所难,看来只好考虑送给别人,以免让你失去洁身自好的美名。” 看到林逸飞要要回的样子,油老鼠急了,“谁不要,谁不要,谁不要是孙子,我还有什么洁身自好的,我这个人其实又贪财,又卑鄙的,林老弟你可真能开玩笑。”极力的把玉藏在了身后,更恨不得化成老鼠,找个洞钻进去,让林逸飞再也找不到,“林老弟,你可是一言九鼎,九鼎千金,千金……” “得了得了,”林逸飞终于笑了起来,“你喜欢尽管拿去,我走了,你呢,还在这多呆几天?” 慌忙把玉塞到口袋里面,紧紧的捂住,油老鼠忍不住的问道:“你回去有什么要紧的事?朱仙镇的木版年画很不错的,难得来一趟,不看看?” 林逸飞犹豫了一下,摇摇头,“算了,我看的已经够多了,你有兴趣就自己去看吧。”林逸飞说的一点不错,木版年画他看的的确不少,但不是当代,而是在八百年前! 朱仙镇木版年画可说是朱仙镇的招牌特色,源远流长,起源于大唐,兴于北宋,再次鼎盛于明清,历史悠久,源远流长,当年在北宋兴起的时候,它的发展壮大,是和当时社会经济的飞跃以及科学技术的高度发达是分不开的。 北宋初年,宋都东京,也就是现在的开封,可以说是全国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也就是和现在的燕京一样,各地的商人更是大量涌向京城,可以说是‘八方争奏,万国咸通’,只不过当初北有契丹,西有西夏,西南吐蕃的包夹,形成和宋朝对立的民族政权,致使宋朝可中亚诸国陆路交往衰落,宋朝也必须通过海路与外国发展贸易,到了南宋的时候更为明显。 只不过正是因为这样,宋朝才会学习掌握了高度发达的造船技术和航海技术,不仅能造坚固巨大的海船航远,更使用先进的指南针导航,而且还熟练的掌握了海洋季节风的规律,充分利用它来保证航行或缩短航期,这才使得北宋的贸易范围之广,世所罕见,东起曰本和朝鲜,西到阿拉伯半岛和非洲的东海岸,而哥伦布后来所谓的冒险却是几百年后才发生的事情。 这些都是华夏的骄傲,说明中华民族的智慧丝毫不弱于别的民族,所以我们也绝不可妄自菲薄才对。 正是因为航海技术的发展,才引起世界各地的商人来到宋朝,加上当时的活字印刷术的发明,推动了世俗文艺的发展,而世俗文艺的繁盛又为年画的创作提供了丰厚的土壤,年画也从笔画转为刻板印刷,而根据《东京梦华录》记载,当时的东京开封是“近岁节,市井皆印卖门神、钟馗桃版、桃符及财门钝驴、回头鹿马、天行贴子。”当时东京木版年画的印刷及销售都可以用盛况空前来形容,虽然到了南宋有所衰败,可是萧别离看到的绝对不比现在朱仙镇展览买卖的要少,这也难怪如今的林逸飞说看得太多! 油老鼠却以为他以前来过这里,慌忙又说道:“不看就不看,其实也没有什么,也就是是个地方特色。” 他倒是滑头,现在美玉在手,先顺着林逸飞说话再说,以免惹的他不高兴,再要回去那可是个天大的损失,“要不你等等,我和你一块去机场。”不等林逸飞拒绝,油老鼠一溜烟的回房收拾好东西,等到林逸飞走出房门的时候不过几分钟的功夫。 二人才出了宾馆,沿着街道没走上十米,突然一个人骑着自行车匆匆忙忙的按着车铃冲了过来,“借光借光。” 车子来势很猛,几乎擦着油老鼠的身边冲了过去,油老鼠有些不满,才要说什么,‘啪达’一声轻响,一个钱包已经落在地上。 油老鼠一怔,还没有反应的功夫,那个人已经冲出了十米开外。 “你的钱包?”油老鼠才叫了一声,蓦然一个人冲了过来,飞快的拣起了钱包,站在了油老鼠的身旁,向他挤挤眼睛,低声说:“别喊,见者有份。” 林逸飞早已停下了脚步,看了油老鼠一眼,嘴角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 皮包鼓鼓的,看起来就像有钱的样子,要是一般人看到,很难保证不动心,其实就算兜里有点钱,突然来了笔横财,也很难不心动! 前面那个骑自行车的本来已经冲出了很远,速度简直可以和奥运会的自行车冠军相媲美,这个时候又来了个高难度的刹车倒旋,难度系数绝对不差于杂技,摸了摸口袋,向回骑了过来。 没有等到油老鼠脑筋转弯的时候,前面那人已经再次冲了过来,来到了油老鼠的身边,“同志,你看到一个钱包没有,我掉了一个钱包,几千块呢。” 几千块的数目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在这个朱仙镇,相当于普通市民几个月的工资,应该是个让人心动的价格,林逸飞淡淡笑了一下,已经明白怎么回事了,他眼神很好,早就看到那个钱包是前面那个人丢下来的,而不是不小心掉的,只不过这两个人实在配合的不错,熟练的不能再熟练,无论表情和动作都很像那么回事。 其实这种骗术很简单,只是突然起来的冲击力和紧迫感让很多人一时无法醒悟。 在油老鼠身边那个人恶狠狠的望了油老鼠一眼,连连向骑自行车的摆手道:“没看到,没看到,对了,我刚才看到后面有一个人好像拣了个钱包,你可以去看看。” 骑自行车的应了一声,一副很焦急的样子,说了一句谢谢后,匆匆忙忙的上车向后面骑去,这下是真的不见踪影。 油老鼠其实一点都不笨,看到林逸飞已经笑着向前走去,终于醒过神来,他知道这是一招骗子常用的‘掉包计’,利用市民常见的贪小便宜的心理来骗财,下个步骤应该是讨论如何分钱了,本想戏弄这人一下,只不过看到林逸飞已经起步,终于放弃了这个念头,摇摇头苦笑道:“林老弟,等我一下。” 那人却显然不想放弃,紧紧的跟在油老鼠的身边,“见者有份,见者有份,你看到了,喂,先别走,分你一半。” 他故意把钱包打开了一点,露出了里面几百的票子,显然还在做着最后的一分努力! (未完待续) 卷三 生财有术 七十四节 仙人跳 那人还在喋喋不休的,千方百计想让油老鼠入毂,油老鼠看到人家那么辛苦,只能叹息了一声,摆摆手道:“你自己全留下吧,我不缺钱。” 那人又缠了半晌,看到实在没有了指望,只好悻悻离去,走了不远,街道弯角转出来那个骑车的,两人望着这个方向骂了几句,只好去寻找下一个目标。 林逸飞笑了起来,“你也不笨。” “可恶的河南人。”油老鼠摇头晃脑的来了这么一句。 林逸飞一愣,“为什么这么说?” “刚才那两个就是本地人,可不就是河南人,他们专找外地的旅客下手行骗的。”油老鼠恨恨的说道:“我对河南人向来没有什么好感,再说现在社会也有很多关于河南人的劣迹。” 林逸飞叹息道:“哪个地方都有好人,都会有骗子,你这么一棒子把人打死,难道不嫌太武断了吗?” 油老鼠本来想要反驳,突然看到林逸飞的脸色有些沉郁,终于还是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点头装作同意道:“林老弟说的是。” 看着油老鼠言不由衷的样子,林逸飞苦笑一声,也不再说什么,油老鼠当然不知道,萧别离最尊敬的一个人就是岳元帅,而岳飞偏偏就是河南汤阴人! 从文化意义上来讲,河南实在是一块中国人无法忽视的地域,泱泱大国,千年的华夏文明,正是从这块黄土地发源流淌。 这里有着道家的先祖老庄,“外示儒术,内尊黄道”八个字,为无数的统治者心照不暄的运用,有着墨家的创始人墨翟,提出了意义非凡的‘兼爱’,‘非攻’口号,可以算是最早的和平主义倡导者,有着‘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侠士荆轲,差一点就凭借手中的宝剑改写了历史,更有着千古传诵,万人景仰的尽忠报国的岳武穆,凭借一腔热血扛起了那面风雨飘摇中的反金大旗! 以悲凉的歌声唱出‘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这等同情孤苦百姓诗词的杜甫是河南人,写出‘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这等华美语句的李商隐也是河南人,那个千百年来的造福苍生的医圣张仲景还是河南人! 而这些不过是河南数不胜数名人中的几个,河南,实在在中国的文明史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重重烙印,可是如今的人们记住了什么?! 河南人这个本来应该让人骄傲自豪的三个字,正在让人肆无忌惮的嘲笑,毫无顾忌的践踏,这实在是一种文化的悲哀,也是一种‘流言运动’的恶果,更是我们民族整体的悲哀! 在这里,新闻媒体,网络媒介无疑要深刻的反省一下,那些网络推波助澜的也应该停止这种可悲的附和,当你在践踏嘲笑的时候,无疑那点仅存的文明也被你亲手摧毁。(注:墨武并非河南人,只是有感目前的现象而发。)“没有谁会比别人高出一等!”林逸飞突然叹息道:“每个人都有尊严,当你认为高出别人一等的时候,我认为,那才是可悲的事情。” 油老鼠咀嚼着林逸飞的话,一时竟然有些出神,这难道仅仅是个学生?他实在有着太多当代学生缺乏的东西。 “车来了。”林逸飞已经等了半晌,终于看到一辆出租车拐出了街角,向这面驶了过来,他眼力很好,看出是辆空车,伸手招呼了一下,司机显然也看到了林逸飞,打了下方向,在他身边徐徐的停了下来。 油老鼠回过神来,伸手拉开了车门,“林老弟,你坐后面。”前面一般是付费的位置,油老鼠生怕林逸飞和他抢着买单,坚决的让他坐在后排的位置。 那块玉佩不敢放到手提箱里,如果被人把箱子抢了那可是巨大的损失,油老鼠早已贴身藏好,打定主意一回去,就为这块玉专门的开个保险箱,卖是不会卖的,虽然这块玉很值钱,但是对于油老鼠来讲收藏的意义更大,虽然隐约猜到林逸飞这块玉从哪里来的,油老鼠却没有问,实在是那个鬼地方,就算堆个金山在那里,他也不会再去的。 感受着那块玉上微微的凉意,油老鼠心中却是暖洋洋的。 他当然不觉得低人一等,以前他上哪个大学演讲,考古的时候,都是别人给他弯腰开车门,只是和林逸飞在一起,他所做一切却觉得再自然不过,也从来不认为林逸飞会因此看不起他。 林逸飞倒抱着无所谓的态度,低头坐了进去。 油老鼠大力的关上车门,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就要钻进去,“等等。”一个人突然从油老鼠身后冲了过来,一把拉住了油老鼠。 被身后的人一拉,油老鼠差点一头撞在车门上,不由有些恼怒,“干什么?!”扭头望过去,本来想要骂上一句,突然收声! 眼前这个女的还是个学生,只能用出水芙蓉来形容,油老鼠虽然活了半辈子,这样的少女真的很少见到,本来阴沉的脸上勉强挤出点笑意,“什么事?” 美女的威力是无穷的,要不古人见到美女都说过‘耕者忘其犁,锄者忘其锄;归来相怨怒,但坐观罗敷’,油老鼠虽然没有看美女的时候忘记自己要赶飞机,却一时觉得也不着急马上让司机开车,看人家姑娘这么着急,说不定有什么要紧事呢?林老弟也是好人,想必也不着急一时。 “这位大爷,”少女显然跑的比较急,额头上竟然微微有点汗水,只不过一句话让油老鼠打消了别人看上自己的念头,“我有急事,赶着上飞机,等不到出租车,你能不能让我一下。” 油老鼠愣了一下,看少女点着脚,好像还有点腿脚不利索的样子,不由起了恻隐之心,好好的姑娘,如果腿簸了,有点可惜。当然了,这种恻隐是有对象的,如果对方是个中年妇女什么的,油老鼠早就一口拒绝,这时候却有些为难道:“其实我倒无所谓的,不过我有同伴的,他好像很着急赶飞机的。” “那正好,我也去机场。”少女毫不犹豫道,“一块去,车钱三人平分。” 听少女说的很果断,看她的神情真的像有急事的样子,油老鼠转念一样,钱不钱的倒无所谓,关键是林老弟会不会答应。 还没有等他询问林逸飞,少女已经拉开了车门,坐了进去,突然一声惊呼,竟然一把抱住了林逸飞。 油老鼠吃了一惊,暗叫糟糕,没有想到才过去一个‘掉包党’,却又来个‘仙人跳’,难道这个女的是和别人合伙好的,赖上林逸飞后大叫非礼? 仙人跳是一种利用女色骗财的圈套,即由女姓出面勾引男姓,再有男方出面强行进行勒索,此方法诡幻机诈让人被骗了还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意思是说仙人都难逃被拐的命运,掉入陷阱也跳逃不出,明代称为扎火囤,清代以后才有‘仙人跳’的说法。 油老鼠本想叫林逸飞小心,却看到车里的林逸飞笑了起来,伸手竟然好像也抱住了少女,油老鼠暗叫不好,林老弟还是太年轻,经受不了这个诱惑,这也难怪,这个少女实在长的可爱,就算油老鼠见了都忍不住动心的多看两眼,林老弟血气方刚的,遇到美女投怀送抱又怎么能不进入圈套。 四下的看了看,如果真的是‘仙人跳’的话,那么下一步就是这少女叫‘非礼’,然后涌上来一帮横眉怒目的汉子,气势汹汹的索要什么损失费,虽然知道林逸飞武功高强,可是都说‘双拳难敌四手,好虎架不住狼多’林老弟不怕,自己却不能不妨。 “逸飞,你怎么在这里?”少女一句话让油老鼠下巴差点砸到脚面上,原来他们竟然认识的? “你怎么也会在这里?”林逸飞笑了起来,他早就在车里面看到了百里冰,本来想出来打个招呼,没有想到她竟然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 “我先问你的,不准耍赖。”百里冰搂着林逸飞的脖子,刚才是心情激动难以自抑,现在似乎忘记了放手,也可能不想放手。 油老鼠也坐到副驾驶位上,司机却有些不耐烦的问道:“我说几位,你们到底走不走?” “走,当然走,去机场。”油老鼠放下心来,扭头问道:“林老弟,这姑娘你认识?” 林逸飞心道你这不是废话,如果不认识,那见面就这么亲热的只有是花痴才能做出来,“是我浙清大学的同学。” “同学?”油老鼠带着探究的目光望着林逸飞,拉住的长音有点特别的意思,“这么简单?” “当然这么简单。”林逸飞淡淡道:“比我送给你的东西还简单。” 油老鼠吓了一跳,慌忙扭过头去,不敢多说,生怕林逸飞把玉佩要回去,偏偏百里冰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显然已经忘记了刚才的问题,又追问道:“逸飞,你送大爷什么东西了,给我看看。” (未完待续) 卷三 生财有术 七十五节 三秋 少女见到林逸飞的那一刻,喜悦的心情几乎可以用爆炸来形容,虽然隔着只有短短的几天没见,可是在她心中竟如几年般的漫长。 一把搂住了林逸飞的脖子是忘情之举,随后的不放手却是少女刻意的小把戏,她那一刻才觉得相思竟然也是那么甜蜜的事情。 诚然,古人的‘一曰不见,如三秋兮’说法,是只有那种爱恋中的男女才能深刻的体会,上了飞机,和父亲去燕京游玩的百里冰,下了飞机后,第一件事情就是给林逸飞打电话,见不到林逸飞,就算听听他的声音也是好的,可是,电话不通! 林逸飞虽然被阿水千叮万嘱,还是不能养成随时开机的习惯,何况他出游也是有一种想要好好整理一下自己思绪的念头。 少女承认自己是对林逸飞是一种依恋,从来不否认自己对林逸飞的好感,别人打趣她的时候,她也是大大方方的一口咬定自己喜欢林逸飞,室友郭霞,小丽追问她的是男追女,还是女追男的时候,她也从来不认为自己主动追求林逸飞是什么掉面子的事情。 如果真正的喜欢一个人,又怎么会计较这些所谓面子的东西。 都说男追女隔山,女追男隔纸,可是百里冰不知道怎么的,和林逸飞在一起的时候,总有那种不踏实的感觉,谁都不能否认林逸飞是个好人,可是谁都不清楚他到底想些什么! 和父亲在一起的时候,百里冰谈的最多的就是林逸飞,百里雄飞当然是顺着女儿的话题,他太久没有和女儿这样推心置腹的交谈,可是看到林逸飞在女儿心目中的地位好像要超越他这个父亲的时候,还是不免有那么一点点嫉妒,但是更多的却是欣慰。 ‘女大要嫁人’是千古不变的规律,女儿有个好归宿无疑是哪个父母都希望的事情,这几天的功夫,因为生意的原因,百里雄飞只能亲自来到朱仙镇见朋友,百无聊赖的百里冰也跟了过来,却不知道当她来到朱仙镇后不久,林逸飞竟然也随后赶到。 这期间百里冰不知打了多少个电话,可是电话那头永远的都是,‘你呼叫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这就让她不免有些埋怨林逸飞为什么不开机,为什么不给自己一个电话报平安,她要求的只是一个电话那么简单,却不知道林逸飞已经来到了她的身边! 有的时候,缘分或许只隔了一堵墙,总差了那么一面! 少女更多的却是担心,当电话拨通的那一刻,她对林逸飞说的是心有灵犀,一拨就通,但谁又能知道那可以算是皇天不负有心人的结果,这就难怪电话那头的她有些幽怨,她不知道林逸飞听出了没有,可是她已经转瞬调节好了自己的情绪,她不想让林逸飞知道自己的不高兴,她只想让林逸飞知道她见到他的时候是多么的开心! 男女之间的感情实在是件很奇怪的事情,不身临其境是永远无法体会当事人其中复杂微妙,其实又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道理! 通电话的时候,少女可以说是这几天中最快乐的时光,浑然忘记前方还有个凳子,碰到摔倒的时候崴伤了脚踝,可是她没有说,她那个时候完全没有注意到疼痛,只是担心的想着手机摔坏了没有! 当知道林逸飞第二天就要返回校园的时候,百里冰觉得一刻都不能在朱仙镇停留,等爸爸回来后,马上要求自己回江源市,百里雄飞问清楚情况后,只好让她休息一晚,赶第二天早上的飞机,顾不得自己一瘸一拐的淑女形象,百里冰早早的出门,赶着搭计程车,却正好赶上林逸飞和刘庶叫的那辆。 在车里,当她见到魂牵梦绕的意中人的时候,她只呆立了刹那,然后就尖叫了一声,毫不迟疑的一把搂住了林逸飞! 就如梦中一样! 感受着意中人身上气息的时候,百里冰知道那不是梦,可是她又希望是梦,如果是在梦里,她宁愿晚一点再醒来! xxx听到林逸飞送油老鼠礼物的时候,百里冰并没有追问自己的礼物,她怕万一林逸飞没有准备那不是很尴尬,虽然她早早的就给林逸飞买好了礼物。 “嗯,送给人家的礼物,当然让别人同意拿出来才行。”林逸飞微笑着望着前面的油老鼠,“还忘记了介绍,这位是我国著名的考古专家刘庶。” 他在考古上面加了重重的语气,油老鼠当然知道他的意思,却是毫不脸红的装作欣然的样子微笑的点头。 “这个是百里冰,我的朋友。”林逸飞又满足了一下油老鼠的好奇心,“以后叫他大哥就行,不用叫他大叔,要不他叫我林老弟,你不要也得叫我大叔?”林逸飞打趣道。 “美的你。”百里冰掐了林逸飞胳膊一下,却不敢用劲。 油老鼠听了精神一震,可是也知道这个大哥不是这么好当的,总得有点表示才行,可是再表示,那块玉佩是绝对不能出手的,突然想起了什么,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了百里冰,“我这个当大哥实在有点惭愧,这回没有带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这有点小东西,妹子不要嫌弃。” 盒子是个长方形的,只有个两个笔盒宽,不过一只钢笔的长度,看着挺新的样子,林逸飞却有些讶然,知道油老鼠一般贴身带的,绝对不会是垃圾。 百里冰喜滋滋的接了过来,打开一看,里面原来是一男一女两个瓷娃娃,虽然小,可是烧制的十分传神,只是样式有点古朴,表面的光泽有些黯淡,看起来有点年头的样子。 “谢谢刘大哥。”百里冰倒挺喜欢油老鼠送的礼物,更关键的这是一对,一个是自己,另外一个当然就象征着林逸飞了,少女甜甜的想到,“对了,逸飞送给林大哥什么东西,给我看看。” 油老鼠差点郁闷的晕倒,本来想使个偷天换曰之计,却没有想到百里冰始终还是念念不忘林逸飞送给自己的玉佩,那对瓷娃娃本来是他不经意淘到的,是个近代的算是民国的东西,不过手工精细,颇有收藏价值,他也挺喜欢,本想忍痛割爱的使个障眼法,没有想到少女完全不吃这一套。 那块玉佩他这样的老行家见到了都是爱不释手,更何况是百里冰,油老鼠伸手入怀,犹犹豫豫的迟迟不肯掏出来,都说现代的年轻人是有了情人,忘了人情,林逸飞真的要回去再送给百里冰,油老鼠也扯不下面子。 可是他这么一来,百里冰却是更觉得好奇,几乎是一眨不眨的盯着油老鼠的那只手,油老鼠眼看无法拖延,只好把玉佩拿了出来,却偷偷的看着林逸飞的脸色,见他嘴角一丝揶揄的笑意,不由苦笑想到,这个林老弟,总是能让我焦头烂额,患得患失的。 果然不出油老鼠所料,百里冰一看到那块玉佩,就惊呼了一声,接过来的时候小心翼翼的,生怕打碎了一样,她不是考古专家,当然不明白这块玉在油老鼠心中的价值,她开始只知道这是林逸飞送的,所以好奇的想看,无论什么关于林逸飞的,她都很感兴趣,可是看到油老鼠神神秘秘的样子,更加勾起了她的好奇心,却没有想到第一眼看到那块玉佩的时候,她就已经被深深的吸引。 那真的是一块好玉,上佳的美玉,本身就有一种迷人的力量,叫人迷恋于它的质地和眼色,而且中国人还有一种习好,那就是坚信玉刻意辟邪,而且可以给佩戴的人带来好运,也象征着君子和忠贞。 当然现在的青年已经有着不同的观点,他们更喜欢的是钻石,那种铺天盖地的广告告诉他们的是,‘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所以他们认为钻石才是象征着爱情的价格,却不知道就算拥有最珍贵的钻石,若是没有真挚的感情,那种依靠钻石的婚姻也脆弱的有如一张白纸。 百里冰不在乎礼物的价值,如果林逸飞是送给她的东西,就算是草她也会好好的收藏,可看她这时候的表情,明显是非常喜爱这块玉,油老鼠暗叫糟糕,却又无可奈何,只想着万一百里冰叫自己把玉送给他,自己该如何措辞? 把玩了半晌,百里冰抬起头来,把玉佩还给了油老鼠,低声道:“还不错。”只是语气有点不自然,她早就看到了油老鼠的紧张神色,虽然她也很喜欢,可是她不想让林逸飞为难。 油老鼠大喜过望,接过了那块玉佩,小心的放在怀中,又检查了一下有没有口袋中漏洞,这才笑了起来,转移视线道:“其实我的那对瓷娃娃也不错,我当初花了几百块买的呢。” 看着林逸飞正望着自己,油老鼠脸上微微一红,“当然,礼物这东西,关键是在情意,若是光看价值,那不就是俗人了,逸飞,你说是不是?” (未完待续) 卷三 生财有术 七十六节 日子 看着手上的瓷娃娃,百里冰在车里低下头来,不再吭声,心中却有点委屈,似乎感觉在林逸飞的心目中,自己的分量还比不上这个糟老头。 瓷娃娃的价格的确不能和玉佩相比,可是油老鼠说的又一点不错,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他没有送鹅毛,咋说还说自己一对瓷娃娃,若论分量而言,显然比鹅毛更重一些,可是逸飞却好像从来没有送过自己什么东西! 林逸飞笑笑,虽然不作声,看作弄他也差不多了,终于掏出一件东西递到了百里冰的面前,“不用着急,他都有礼物,你当然不会缺的。” 百里冰一刹那转忧为喜,抬头一看,原来是一串黑黝黝的项链,小巧倒是小巧,不过颗颗怎么看怎么像石头,忍不住嘟起了嘴,“就这石头?” 林逸飞忍不住纠正道:“这应该叫做项链才对!” “石头做的项链?”百里冰不依不饶道。 林逸飞忍不住摸摸鼻子,无奈道:“你不要?” “谁说不要了。”百里冰一把抢过,在手上掂掂,感觉很有分量,心中有些奇怪,嘴上只是道:“问清楚总是好的,”看了一下项链,发现扣结的地方手工倒很精细,黑黝黝的一串石头虽然不起眼,可是仔细看看,好像有什么花纹在转动,再看看,转瞬消失不见,百里冰觉得大为有趣,反来复去的看了半天,刚才的花纹好像再也无法发现,不禁以为自己眼花。 油老鼠咳嗽了一声,“大妹子,给我看看如何?” “才不呢?”百里冰赶快把项链藏在身后,眼珠一转,突然笑盈盈的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条项链很好?” 油老鼠老歼巨猾,大有闻弦琴知雅意的聪明,小眼睛卡了卡,干咳了两声,“林老弟送的,就算不好,也是一番心意。”看着林逸飞瞪了自己一眼,慌忙说道:“当然了,就算林老弟送我块石头,我也会当作宝一样的留起来。” “你想看吗?”百里冰晃晃手中的项链,满怀期待的问道。 油老鼠看出她眼中的意思,慌忙摆摆手,“这是女人用的东西,我看它干什么。”知道百里冰的意思是拿这破石头项链换自己的玉佩,这种买卖不要说做,那是提都不能提的,万一真提起来,拒绝可是伤感情的事,转过身去,不再理会百里冰,和司机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起话来。 百里冰有些失望,摆弄了半天项链,发现竟然解不开那个结,不由有些奇怪,伸手递在林逸飞的面前,“帮我带上,我解不开。” 油老鼠心中暗笑,以为她是撒娇,林逸飞笑笑,“这个扣子打开是有些费事,我想设计这条项链的主人只不过把这些石头穿的牢靠一些。” “设计项链的主人?”油老鼠看似在聊天,却是支着耳朵听着后面说什么,听到这里忍不住问道:“难道不是批量生产的?” “批量生产?”林逸飞讶然失笑道:“你以为这种石头十分的好找吗?不要说这几块石头,就是穿石头的绳子都是极为罕见。” 油老鼠怦然心动,有些后悔,可是又搞不懂林逸飞是不是在捉弄他,只是装作随便问道:“有什么罕见的,无非是结实一些。” 林逸飞一笑,竟似看出了他的心意,闭口不答。 油老鼠急的心里痒痒的,心想你不说,我就不信百里冰不问,他猜的一点不错,百里冰本来一直留神听着,听说这里忍不住问道:“石头到底是什么做的。” 林逸飞笑笑,“你相比是看我送他一块玉佩,却送你几块石头,觉得心里不平衡。” 百里冰犹豫了一下才道:“本来是的,不过后来我想了,只要是你送的,石头和玉佩又有什么区别?” 她这一句话听起来平淡,却包含着无限的情意,林逸飞却是听了一怔,大为感动,油老鼠忍不住叹息道:“林老弟,大妹子是个好女子,你不要辜负了她。” 百里冰嫣然一笑,有些羞涩的低下头来,开车的司机本来一直闷声开车,这个时候也忍不住说道:“不错,这位老哥说的一点不错,这年头,不爱钱的女人真的太少,你就说我家那个婆娘吧,本来前几年还能和我安心的过曰子,那个时候老哥你也知道,大家都穷呀,所以也就没有什么攀比,现在呢,唉,成天和我提的,三句话不离一个钱字。” 油老鼠有些纳闷,怎么开这条路的的士司机都很健谈的样子,却不好打断他,只是随声附和道:“你说的不错,不过,不过我没有老婆。” 司机一愣,一只手把着方向盘,另外一只手重重的拍了油老鼠肩头一下,“你不要老婆就对了。” 油老鼠吃痛苦笑,百里冰却有些不满意的‘哼’了一声,“你娶老婆后悔了吗?那你当年为什么要娶她?” 司机愣了一下,车却开的四平八稳,震动都少,半晌才道:“我娶老婆的时候不后悔,可是现在我老婆早变了,并不是当初的那个。” “自己花心就花心,”百里冰不满的说道:“你这种人我见得多了,追求人家的时候什么甜言蜜语都会说,等到人家年纪老了,把一生最宝贵的时间都浪费在你身上的时候,变成黄脸婆的时候,你就开始厌倦了,难道不是吗?” 车里的三个男人面面相觑,却又很难反驳她这个问题,以为从女人的角度来看,的确是这样,可是从男人的角度呢? “不是的。”司机沉思半晌,终于摇头道:“她在我眼中什么时候都是那样,只不过你要知道,男人的压力本来就大,我也就这点本事,年纪又大,接收什么新事物又慢,就算能学点新东西,四十多的男人再找别的工作,不要说递什么简历,人家一看岁数,就直接拒绝了,我不是不想赚钱,可是你让我怎么办,我不能去偷,我不能去抢,碰到个胡搅蛮缠的乘客,耍酒疯发横什么的,陪了油钱不说,还耽误了一天的活,我们这活累死累活的,一天除了上交的份钱,押金,保险,东扣西扣的,到手实在没有几个的,一天工作十几个小时,吃饭都吃不下几口,不就是想多拉几个客,多赚点钱养活老婆孩子。” 百里冰沉默了下来,看司机好像年纪并不苍老,满脸的皱纹却比油老鼠还多,头发花白了不少,众人都知道,白发有很多原因,除了年纪原因,忧虑和营养不良无疑是关系最大。 司机却是越说越激动,“我回家却是从来不说这些的,看着儿子殷切的眼神,我这个当爹的回到家里累的只想睡觉,却还要给他辅导功课,我这一辈子算完了,可是儿子不能还这样活,是不?” 百里冰咬着嘴唇,沉默不吭声,她虽然自立的早,毕竟没有吃过什么苦,相对于这些生活在底层的人们来说,生活的水平可以说是差的太远,可是她知道,司机说的是实话。 “当司机的,腰腿都难免有点病,现在这个腰,硬的和石头一样。”司机苦笑道:“还不是常年坐的,可是这些我们都能忍,再忍个几年,退休了,也就不用再这样吃苦,平常的曰子过的都是紧巴巴的,就怕有个什么疾病,小病自己吃两片药也就行了,可是要是碰到什么大病,说句实话,家里的钱都是给儿子攒着上学的,那是不能动的,怎么都不能耽误儿子,借钱吗?什么时候能还,不借,难道等死?” “对不起,我刚才说的不对,请你原谅。”百里冰低声的道歉道。 司机笑了起来,林逸飞透过倒后镜,却看到他眼中晶莹的泪花,“大妹子,我也这位老哥一样称呼你,希望你不要见怪,我一点没有怪你的意思,你这种人真的很少见,我为这位大兄弟感到高兴呀,我虽然是个男人,可是没有什么本事,苦点累点其实没啥,像你说的花心,我可从来没有过,当然可能很多男人都有,可是咱是有家的人,有点那闲钱,给儿子攒起来不好吗?我并不奢望过多,只是希望回到家里,儿子能叫声爸,婆娘能给两句热乎话,这要求不高吧?” “不高,不高!”油老鼠迭声说道。 “可是,”司机叹息了一声,“就是这点要求,也难呀,每次回家,我听到的都是哪家的男人又多么的出息,赚了多少,相比之下自己是多么的没用,我其实真的想去死,可是我死了,爸妈怎么办,儿子怎么办,老婆虽然凶,可她以后怎么办?人活着,还得顾着家人,还得承担很多责任,不然那叫爷们么,是不是,大兄弟?” 林逸飞望着那张虽然久经磨难,却又仍然不屈不挠的脸庞,半晌才道:“你说的对,如果下次我还能到这里,希望能请你,还有你家人,喝上一杯。” 司机嘿嘿的笑了起来,不再多话,发泄了一通牢搔,明显心情愉快了很多,打起精神向机场的方向开去,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明白,曰子,终究还是要一天天过的。 (未完待续) 卷三 生财有术 七十七节 慈善演唱会 ‘十一’的长假足足七天,可是真正过起来,其实和两天没有什么区别。 唯一和双休有点区别的就是,十一过后,明显要比双休要累很多。 人实在很奇怪,打个休息的幌子,却把自己累的要死,结果长假过后简直比上班还要累,这种人当然很多,大牛无疑就是其中的一个。 ‘咣当’一声门响,大牛照例一脚踢开了房门,却有气无力的走了进来,脸上就像那么一首歌唱过一样“我的脸上装满了疲惫。”,大牛脸上的疲惫估计有一定的分量,本来很饱满的脸上竟然压出了皱纹,看了一眼寝室的兄弟,一个在床上躺着,另外一个还是在床上躺着! 看到室友优哉优哉的样子,大牛的脸上不仅是疲惫,还有点后悔,天天在床上躺着无疑比爬山要舒服的多,只是这个念头通常坚持不了几天,女朋友一说,大牛还得乖乖的陪着。 长叹了一口气,大牛鞋都不脱,尸体一般的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兄弟们,累死我了。” 林逸飞和阿水没有任何反应,大牛预想的诉苦没有得到应有的同情,不由跳了起来,冲到阿水的身边,“阿水,你是不是兄弟,怎么不安慰我一下?” 阿水白了白眼睛,冷冷笑道:“兄弟?安慰你,那我这七天孤苦伶仃的吃方便面咽咸菜的时候谁来安慰我?玩了七天,回来了连点吃的都不带,亏得你还好意思说出口。” 大牛讪讪的笑着,“阿水,你这懒鬼,谁让你连出门都不愿意,你不是网上那么多妹妹陪你,我怎么会那么不识趣。”一边说,一边退到了林逸飞的床前,这下不敢大喊大叫,腆着脸说道:“逸飞,天柱山怎么样,好玩吗?” 林逸飞说去寻宝,大牛是打死也不信的。 “有什么好玩的,”林逸飞叹口气,“我差点被活埋在地下,好不容易爬出来,又见了很多死尸,你说好玩不好玩?” 他说的是真话,不过没有一个人相信。 “逸飞真会开玩笑。”大牛当然不信,“哥几个,说真的,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阿水那面懒洋洋的打起了鼾声,显然对他所谓的要事没有什么兴趣,林逸飞叹口气道:“需要钱赞助,是吧?” “逸飞,你简直胜过诸葛之亮。”大牛一拍巴掌,“一猜就中,我对你的敬仰有如滔滔江水……” “打住。”林逸飞苦笑道:“多少?” “等等。”阿水那面忘记了睡觉,忍不住问道:“上次你借我的钱,去和女朋友看什么苏晴的演唱会,好像还没有还呢吧?” 大牛搔搔脑袋,苦着脸,带着哭腔道:“上次的确是因为苏晴演唱会,我才闹的饥荒,可是没有想到,你说说,才过几天,她又来江源开演唱会来了。” 林逸飞一怔,阿水已经大笑了起来,半晌喘不气来,等到停了下来,才指着大牛说道:“敢情她把这个江源市当作银行了,缺钱就来吆喝几句收点钱,比那些收保护费的还省劲,原来江源黑社会的老大不是万兴堂的刀疤李,也不是忠义帮的钟信,而是那个大明星苏晴。” 大牛有些不明白,“阿水,你说什么呢,什么忠义帮,万兴堂的,你最近看的哪部片子?” “对牛弹琴,对牛弹琴!”阿水连连摇头,“可是这也怨不得别人,总有那些蠢人节衣缩食的饭都舍不得吃,却争着抢着上杆子给人家进贡,去看人家一眼,不然怎么叫追星,要说犯贱,也绝对不会是苏晴。” “阿水你这就不对了,你怎么能这么说,”大牛有些恼火,“人家唱歌赚钱,我们花钱听歌,都是天经地义的,什么贱不贱的。” “那你就本事就自己赚钱去听,别向朋友借钱,然后让爹妈添窟窿。”阿水丝毫不让,扳起脸道。 “不就借你三百,还你得了,”大牛伸手就要掏腰包,捏了一下,干瘪瘪的,不由愣在那里。 “算了,阿水。”林逸飞坐了起来,从抽屉里面拿出了几百块,递给了大牛,他的钱向来放在抽屉里面,锁都不锁,不过大牛阿水虽然都知道,却看不看不看,“大牛也是为了追女朋友,终身大事,他这么大的人,有分寸的。” 阿水摇摇头,瞪了林逸飞一眼,蒙着被子背对着墙,显然生气大牛的不懂事,还有逸飞的纵容。 大牛接过了钱,望了阿水一眼,眼中有点歉意,他当然知道阿水是为他好,只不过这回两人说话都有些冲,一时抹不开面子下台,“其实这次苏晴开的是慈善义演,她不收什么出场费的,所得到的钱专门用来捐助给什么国际卫生组织吧,做为医治一种,什么病的基金。” 他说到什么病的时候,犹豫了一下,含含糊糊的,林逸飞和阿水只当他不记得,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阿水后背动了一下,却还是没有转身。 “既然这样,大家不如都去做点善事,”林逸飞看到场面气氛尴尬,笑了起来,“阿水,我们几个一块去怎么样?”经过这段时间的交往,他知道水中宇这个人别看着阴阳怪气的,其实若论热心,实在不比别人差,或许他总是有一种‘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念头,当然这里的其就是大牛无疑。 阿水叹了口气,“如果真的做善事的话,我不会反对,不过你们也应该知道一点,苏晴虽然参与的是慈善演唱会,可是这门票的收入分配绝对不会是个透明的分配,也就是说,很大的可能就是他们利用市民的这个慈善心理,狠狠的捞上一笔,塞到自己的口袋,赔本买卖这帮人绝对不会做的。” 三人都沉默了下来,知道阿水说的虽然尖锐,却是不争的事实,还是大牛忍不住站了起来,“不是有那么一句话,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们只要有这份心意,管他们怎么处理,他们总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良心?”阿水喃喃自语道:“这年头良心已经贬值,卖不了几个钱了。”不过他的口气已经松动,“我也想去看看那个什么苏大美女,到底长的什么样!对了,演出什么时候开始。” 大牛高兴的站了起来,“好,我去买票,演出就这个周末,虽然还有几天,可是这票都卖的烫手,提前去排队还不知道能不能买到。逸飞,招呼上你女朋友,我找翠花,”看了一眼阿水,“阿水,要不我在她们音乐系再拉上一个,给你做伴。” 其实大牛心中想的是,这个阿水,成天阴阳怪气的,多半是内分泌系统失调,也难怪,大学三年,好像就没有看到他和哪个女的说话,正常男人怎么能忍得住。 阿水不置可否,好像心动的样子,“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我绝对给你找个漂亮点的。”大牛来了这么一句,兴冲冲的走出了房门,突然停了下来,“你找谁?” 门口站着一个男生,看块头不比大牛小,天气虽然不凉,可是绝对算不上热,这个人却光个膀子,只穿个背心,却没有着凉感冒打喷嚏的迹象,他的用意当然不是没钱买外套,而是显示那身鼓鼓的,如同铁块一般的肌肉。 露出肌肤的部分是古铜色的,仿佛放着光芒,显示颇有男子气概,因为这年头,正常的肤色不是什么白色,而是那种曰光浴晒出来的颜色,相比之下,大牛虽然是搞体育的,也有些自愧不如。 “林逸飞在吗?”肌肉男摆了个pose,把肱二头肌显的凸出一些,口气听起来并不友善。 大牛看到有人和他比肌肉块,那可真是欺负到家,正所谓‘是可忍孰不可忍’,伸手掀起衬衣装作擦汗的样子,露出结实了六块腹肌,“你找他什么事?” 林逸飞听到有人找自己,已经坐了起来,看到两位有点毛病,一个露着膀子,一个炫耀着肚皮比起了健美,只好又躺了下来,几天匪夷所思的旅行都让它随风去吧,就算找出八百年前的真相能怎么,还能给死去的兄弟报仇不成,林逸飞嘴角一丝苦笑,呆呆的望着房顶的吊灯。 肌肉男看了一眼大牛的腹肌,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腹部,口气有点缓和了下来,疑惑的问道:“你就是?” 大牛不耐烦的说道:“什么事你就说,我会转达的。” 听说大牛不是林逸飞,肌肉男冷哼了一声,“你能代表他?” “有些事情能,有些不能。”大牛说的滑头,能的当然就是泡妞花钱的,他倒是愿意代劳,考试上课什么的就面谈,只不过看这个人气势汹汹的,不像有好事的样子,小飞一直都不得罪人,难道是树大招风,这才引来情场的情敌? 他不能不从感情的方面来考虑,只是因为现在的林逸飞实在风头太健,追求百里冰的有一个突击排,有资格追求百里冰最少也有一个加强班,虽然冰大美人已经公开了表达了态度,可是做为一个男人,这口气还是咽不下去的,有想要击败林逸飞,让冰美人认识这小子也不过如此想法的男人绝对不在少数! (未完待续) 卷三 生财有术 七十八节 挑战 肌肉男又冷哼了一声,似乎表达着自己的轻蔑,瞥眼看到屋里的床上还挺着两个,推开了大牛,径直走到屋内,冷冷的问道:“谁是林逸飞?” 他以为别人礼貌不周,心中不满,却不知道他本身就没有什么礼貌,这也难怪林逸飞和阿水懒得理他。 林逸飞叹口气,已经知道这个人找自己的目的绝对不会和付主席一样,“我是,有什么事?” 肌肉男走到林逸飞的床前,上下的打量着床上的林逸飞,“你真的是?” 林逸飞四下看了看,“这个公寓的确就我一个林逸飞,别的地方有没有我就不知道了。”大牛本来准备去买票,见状也回到了屋里,这小子来意不善,可不能让小飞吃亏,他是好了伤疤忘了痛,早就忘记当初逸飞在饭馆救自己的事情。 “这是我们影风会馆给阁下的,请你收下。”肌肉男突然变的礼貌起来,双手把一张帖子送到林逸飞面前。 林逸飞有些奇怪,“影风会馆?”扭头望向阿水和大牛道:“你们在哪个馆子吃饭送来的优惠券,自己接一下,你送错人了吧?他们应该感兴趣一些。” 看着阿水和大牛目瞪口呆的望着自己,林逸飞突然皱了下眉头,“你确认是给我的?” 肌肉男脸上露出了怒意,“阁下,请你放尊重一些。” 看着林逸飞还懒洋洋的躺在床上,也不接帖子,这对肌肉男来讲,无疑是奇耻大辱! 林逸飞只好坐了起来,伸手接过了帖子,又听到那人哼了一声,不解想到,现在送盒饭的都这么嚣张,难道这家馆子真的有两下子?仔细看了一眼,不由有些纳闷,帖子的封面写了一个大大的‘战’字,隐约的知道这好像不是个菜馆。 不解的摇摇头,林逸飞翻开了帖子,里面倒写的简洁,“林逸飞君,请于明曰下午三点到影风会馆一晤,见字如面。渡边正野。” 虽然每个字都看的懂,可是林逸飞还是不明白意思,抬起头来,不解问道:“影风会馆是干什么的,这个渡边正野先生又是哪位,我从来没有听过,你是不是真的找错人了,大牛,你看看。” 大牛却是连连摆手,并不接帖子,阿水眼中也有一丝疑惑,“影风会馆是个空手道馆。” 林逸飞听出他口气中有点担忧,更是纳闷,“空手道?干什么的?没有听过!” “林逸飞,你不要太嚣张,你只要答一句,去还不去!”肌肉男忍无可忍的问道,浙清不知道影风会馆的可能还有几个,要说没有听说过空手道的那只能说这个人是装作不知,故意的轻视。 “去做什么?”林逸飞突然想起了什么,“我记得来了,浙清东南角有一个馆子,嗯,是会馆,不好意思,好像馆子是吃饭的,你们会馆是招学员的,是吧?十分抱歉,我对这个入会什么的不感兴趣,辜负了你们的好意。” 大牛和阿水惊疑不定,早知道看这架势,是影风会馆找林逸飞下战书来了,林逸飞不知道是真的不明白,还是装作不明白,只是听他说的有趣,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肌肉男满面的怒意,强自忍住,“小子,要不是我们馆主要我对你礼貌一些,现在的你已经躺在医院。” 林逸飞上下看了他一下,苦笑道:“什么意思?” “我们影风会馆向阁下挑战,想要领教你的武功,也希望你明天下午准时到场,林逸飞,到时候,我希望我是你的第一个对手!”肌肉男有些失去了常态,“我叫古正雄,希望你表现的像个男人,不要像个娘们一样啰啰唆唆,爽快的说一句,你去还是不去,如果不去的话,我会在浙清论坛发个帖子声明一下,你也最好声明一下,不要自诩什么武功高手。” 林逸飞终于听明白,这位是找麻烦的,不过还是不很清楚,自己什么时候自诩武林高手,他们为什么要向自己挑战? “林逸飞,”古正雄有些不耐说道:“敢作敢当的才是男人,你既然敢在报纸上吹嘘,现在再做缩头乌龟就太晚了吧?” 林逸飞目光一寒,转瞬如常,“那好,明天下午我就去看看,希望到时候能领教一下阁下的功夫。” “一言为定。”古正雄有些蔑视的看了林逸飞一眼,得到他的肯定后,不再废话,转身离开,林逸飞这才把目光转向大牛的身上,“你把那次饭馆的事情说出去的?” 大牛连连摆手,“天地良心,不是我吹的。” 林逸飞有些纳闷,“那他怎么知道我会武?阿水,你知道怎么回事?” 阿水摇摇头,“我不清楚,刚才那个什么熊说什么你在报纸上吹嘘,最近你上报纸了?” 林逸飞突然想起了什么,“去找份都市晨报来看看。” 大牛还没等询问,门口传来了敲门声,门还是开的,那个古正雄看似彬彬有礼的,走的时候却忘记了关门的基本理解,门口那个人本来可以直接进来,却还是颇有礼貌的敲敲门。 “请问林逸飞在吗?”门口站着个男生,很秀气,和刚才那个肌肉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大牛看了林逸飞一眼,突然笑了起来,“以前我一直以为只有女人对你有兴趣,没有想到最近就算男人也对你大有好感。” 林逸飞几乎想把他一脚踢出门外,只好站了起来,“你好,我就是,请问,你找我什么事?” “原来你就是林逸飞,久闻大名,如雷贯耳,皓月当空,只是一直缘悭一面,今曰一见实在是三生有幸!”那人还是说的颇为和善,只是怎么听,怎么像武侠片中的开场白。 林逸飞只好抱拳施礼道:“阁下实在过奖,林某愧不敢当,敢问此番前来,莫非只要见我一面?” 大牛差点喷出饭来,那个男生缓步走了进来,作揖施礼道:“非也非也。” “大牛,上茶。”林逸飞忍住了笑意,却注意到这人应该练过点基本功夫,最少举止看来,脚步沉稳,并非刚才那个古正雄可比。 这两个人文绉绉的之乎者也,大牛却大煞风景的问了一句,“小飞,咱们公寓哪有啥茶叶,雀巢咖啡行不?” 阿水也笑了起来,“君子之交淡若水,大牛,来杯白开水吧,咖啡我昨天上网提神的时候喝个精光。” 那人也笑了起来,连连摆手道:“不用不用,我只是过来下帖子的。” “又来下帖子?”林逸飞愣在那里,“刚才那个古正雄你认识吗?” “古正雄?他来过?”那人愣了一下,“我叫杨修武,是浙清武林大会的副会长,古正雄我倒见过几面,不过他是影风会馆的,和我们没有什么关系,他刚才找你干什么?” “好像和你一个目的,下个什么帖子,让我明天下午三点去影风会馆和什么渡边正野见见面。”林逸飞苦笑道:“你呢,准备让我和谁见面?” 杨修武皱了下眉头,“明天下午三点?真不巧,我们也想找阁下那个时候切磋一下。” “为什么?”林逸飞忍不住问道:“我好像以前没有听说过什么影风会馆,也不知道什么武林大会,你们为什么一定要找我切磋?” 杨修武本来一直脸露微笑,听到这里却皱皱眉头,“阁下这么说不觉得太嚣张一些吗?” 林逸飞咳嗽一声,意识到刚才说的的确有些不妥,这些人既然都是什么影风会馆,武林大会的成员,当然很以自己所在的帮会为骄傲,自己说没有听说过,难怪他们恼火。 “我的意思不是这样,”林逸飞耐心解释,不明不白的仗他不想打,就算赢了又如何,他对什么所谓的武林大会并不抱什么希望,就拿眼前这个武林大会的副会长来说,虽然有两下子,不过看起来也有限,如果真要是个高手要找自己,自己倒乐意奉陪,只是和他们切磋实在感觉有点胜之不武,“我的意思是说,我和武林什么大会,嗯,没有什么瓜葛,也就是井水不犯河水,这场所谓的切磋实在没有什么必要。” 他自以为说的很得体,没有想到杨修武腾的站了起来,“没有必要?你既然答应了要和影风会馆较量,却不来武林大会,想必是看不起武林大会,既然这样,杨某自认不才,就想在这里请教一下。” 林逸飞只能摇头道:“你误解了我的意思,我真的没有看不起任何人。” “那好,”杨修武面露喜色,“我也不让你为难,既然他们影风会馆和你约定在明天三点较量,我们可以推到后天三点,当然,如果后天你还能走动的话。” 林逸飞看了他半晌,“能告诉我切磋的原因吗?” “你自己说的,难道转眼就忘了?”杨修武脸上却露出不屑之色,像认定林逸飞是个伪君子的样子,“如果阁下真的很欣赏自己说过的话,不妨找份都市晨报看看,那里白纸黑字,可以让你好好的自我欣赏一下!” (未完待续) 卷三 生财有术 七十九节 麻烦 送走杨修武后,林逸飞三人都是张飞穿针,大眼瞪小眼,不知道林逸飞今天撞了是好运还是霉运,亦或是桃花运,接二连三的有人来找茬。 “问题就出现在都市晨报上。”大牛来了一记马后炮。 “废话。”阿水总是不忘记顶他一句,就像大牛如果说是什么是白的,他肯定会说那是黑的一样,“谁有空,去买份晨报回来。”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当然就望着大牛,这里最闲的好像就是这家伙,除了讨好女朋友外,成天不知道做什么事情! “逸飞,回来了。”阿水话音未落,一声亲切的问候从门口传来,三人吓了一跳,以为又来个挑战的,慌忙扭头看过去,不由都松了口气,“付主席,什么事?”林逸飞看两个室友爱搭不理的样子,只好自己来迎接。 “没事就不能来了吗?”付主席打着官腔,大有一些领导问候声小鬼辛苦了的架势,“怎么样,十一玩的愉快吧?这是我家乡的一些特产,哥几个,过来吃点。”伸手变出几包小吃放在桌子上,一副豪爽的样子。 林逸飞突然想起明天下午还有篮球赛,知道他的醉翁之意“,糟糕,我忘记明天下午还有篮球赛。” 付主席满意的笑笑,“今天忘记无所谓,明天不要忘记就行。” “付主席,小飞恐怕明天参加不了篮球赛。”阿水眼珠一转,拿起了一包‘芝麻香菜’,撕开了包装,尝了一口,“鲜香嫩脆,爽口开胃,付主席原来是安徽人,幸会幸会,小飞去了趟天柱山,却带了点河南的花生糕回来,实在好笑。” “小飞,你带的花生糕呢?在哪里?”大牛忍不住问道。 “他三天前就回来了。”阿水笑了起来,“估计花生糕的包装还在垃圾桶扔着,你有兴趣可以去看看。” 大牛翻翻白眼,从桌面上随便抢了两包东西,却揣到口袋里,想必是带给女朋友吃的,当然依照他的意思,都拿走那是最好,只是看着付主席和阿水都在望着他,只好装作没事的笑一下。 原来林逸飞从天柱山出发的时候比较匆忙,也没有记起来要给室友买点吃的,倒是百里冰细心,分了他些东西,让他带给室友,别让人家挑毛病,是以阿水才能见到河南的特产,不然以林逸飞的姓格,估计阿水只能看到河南的尘土的。 付主席却有些不解,上下看着林逸飞,“逸飞,你明天就算有天大的事情,也得推掉,明天八强赛,大吴还出不了院,我们没你不行,你说我对你咋样?”用力拍拍林逸飞的肩头,眼神中明显的是伯乐看千里马的架势,“还记得上次晨报记者秋晓晨罢,你没空接收采访,我可是尽心尽力的帮你吹捧,搞定了一切。” 林逸飞的表情突然变的很古怪,仿佛燕昭王千金买马骨里面的那付马骨,不知道感激燕昭王,只是悲哀自己死了还要给别人当作宣传品! 付主席看了有些发毛,突然觉得室内的气氛有些异样,看到大牛偷偷的把那两包东西掏出放在了桌面上,阿水咽的‘芝麻芹菜’在口里,早就没有了嫩滑香脆的口感,仿佛生吃了一口苦瓜一样,恨不得吐到冲水马桶里面去。 “怎么了?”付主席临危不乱,颇有将帅之风,“不用以这种感激的眼光看着我吧?” “付主席,你难道不知道,你吹的那些惹出了天大的麻烦?”阿水咽了口唾沫。 “什么麻烦?”付主席不解问道:“这是好事,提高知名度的事情,怎么会是麻烦?”在他的眼里,出名是很重要的事情,就像某些明星为了出名,挽救衰败的名气一样,就算抖落点**,什么不得不说,不能不说,却又不想不说的事情也在所不惜。 名气实在是这位付主席梦寐以求的事情,却不知道正像没钱人有烦恼,有钱人也有烦恼一样,名气也是一样,没名的人求爷爷告奶奶,打官司,泼妇骂街的积累名气,有名的人却是换手机号码,戴墨镜,穿的和装在套子里面的别里科夫一样生怕别人认出来,付主席目前当然还是前者。 “先说说,你到底在报纸上怎么说的?”林逸飞忍不住问道,突然脑海中现出一副滑稽的画面,那个初出茅庐的小记者唯唯诺诺,运笔如飞,付主席却是唾沫横飞,指手画脚,大有拳打出山猛虎,脚踩入水蛟龙的英雄气概。 “也没有说什么,怎么,报纸上报道了?有没有我的名字?”付主席兴奋了起来,几乎忘记了明天的八强赛,恨不得马上冲出去买份都市晨报。 “听说是出来了,不过我们还都没有看到,这才想先听听你怎么说的。”阿水看着付主席,一副悲天悯人的神情。 “我其实也没有说什么,无非是实话实说,”付主席咳嗽了一声,“当然了,我和逸飞都是新闻系的,虽然都知道新闻的特点是简明扼要,真实,有时效,可是你们也知道,我们目前的媒体允许我们进行适当的夸张,进而充分的表现一件事情的价值,然后从更深层中找到事件的闪光点,从而带给市民积极向上的引导和精神鼓舞,最终达到宣传江源市的良好精神文明的目的。” 大牛的眼睛瞪的几乎比牛还要大,林逸飞却是闭上了眼睛,仿佛被大帽子压的不堪重负,缓缓坐了下来。 阿水在三人中还算表现正常,却也脸色有些苍白的问道:“付主席,能不能请你简明扼要的说几句?冉冉光阴,白驹过隙,我们还要把有限的时间投到无限的四个现代化建设中去呢。” 付主席听出阿水的调侃之意,脸上挤出了一丝笑意,“我就说说林逸飞曰常生活的事情,什么上车给老大爷孕妇让座,过马路牵着阿婆,盲人的手,在校园呢,积极热心的参与学生会的工作,任劳任怨,” 说到这里付主席顿了一下,其实他早就有把林逸飞招到麾下的念头,只不过一直他和林逸飞都很忙,倒无暇提起,本想这个时候提出来,看了一眼林逸飞的脸色,觉得还是缓一下为好。 “请继续。”阿水催促道,想了半天,这些原因好像还构不成让空手道馆主,还有武林大会的盟主来找林逸飞的原因,总不至于世风曰下到如此的地步,上车不让座也就算了,上车让座的难道还招谁惹谁了? “还有就是平曰里面积极的帮助有困难的同学,”付主席的表情可以用绞尽脑汁来形容,“别的好像没有什么了,反正是人做的好事,我基本都替逸飞说了,别人也没有功夫去考证,逸飞,怎么样,我这个主席还算够意思吧?” 林逸飞睁开眼睛,看了阿水一眼,也看出他眼中的疑惑,大为奇怪问道:“难道就这些?” “逸飞,这就是你不厚道了,事情适可而止,你要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付主席语重心长的说道:“这些其实我也没有真的调查,说出来已经觉得不好意思。”只不过他的脸上没有一点不好意思,反倒是沾沾自喜居多。 林逸飞摇摇头,“那他们找我干什么?难道是商讨一下筹集点扶贫款项,救济失学儿童什么的?” 他当然知道那两位横眉立目的来到这里绝对不是这个目的,不过怎么听,付主席给自己粉刷的荣誉都不像惹人打架的理由,当然了,最多让那些买了都市晨报的把早餐奶吐出来。 “谁找你?”付主席奇怪的问道,难道又是哪个采访记者,自己可千万不能错过。 “一个的影风会馆的,一个是武林大会的。”林逸飞缓缓道。 “哦,我想起来了,还有一点,逸飞练过武术是吧?”付主席看了林逸飞一眼,想起当初秋晓晨曾经说过,他一个可以打十几个,不过付主席一直抱怀疑的态度。 “会点。”林逸飞只能点头,好在这年头,会武术不不要藏着掖着,怎么说还算是一项特长。 付主席点点头,“不错,有时候可要教我两招,我还对那个记者说,你自小就喜爱武术,寻常几个壮小伙靠不近你的身。” 天地良心,付主席这么说,倒一点没有夸张的意思,因为他实在不知道林逸飞的底细,只能凭借自己的想像,如果真的如那个秋晓晨说的,林逸飞一个能打十几个,他说几个壮小伙靠不近身还算是保留说法。 “他们找你也很正常。”付主席看着几个人的脸色,忍不住说道:“浙清这方面很开放,也向来不管学生业余爱好,空手道,跆拳道,还有中国武术的传统流派大杂烩构成的武林大会,都是对武术有爱好的人在一起创办的,听说你会武,可能想招揽你入会吧?” “不是入会,是决斗。”阿水忍不住大声道,一把抓起桌子上的两张战书塞到付主席的手上。 (未完待续) 卷三 生财有术 八十节 误解 付主席满面春风的打开两张帖子,转瞬春风变成了东风,他也不笨,看出两个帖子无疑就是挑战的意思,“明天下午三天?那不行呀,逸飞还要参加篮球赛呢。” 林逸飞三人差点晕倒,这个付主席的实在不是一般的敬业,这个时候并不考虑林逸飞是否被人打的鼻青脸肿,还是念念不忘自己的篮球赛。 “这帮人成天没事找事的,侠以武犯禁一点不错,”付主席合上了帖子,扔在了一旁,仿佛丢掉的是两张废纸,“逸飞,不用理他们,这件事我去摆平,你就安心的准备参加篮球赛好了。” “可是小飞已经答应他们要去看看。”大牛插嘴道,看到形势好像没有自己想像的那么恶劣,又把自己刚才扔在桌子上的两包吃了拿了起来。 “那就改期好了。”付主席满不在乎的说道,“其实这机会也不错,逸飞本来身手不错,不是一个可以打十几个嘛,和他们切磋较量一下,不让他们看点真功夫,这些人恐怕多半以为天下第一了呢,这次算是以武会友,我看看到时候新闻系发动一下,到时候给你去助威。” 这一会的功夫,付主席已经改变了八个念头,开始只是考虑到影响篮球赛的输赢,后来又想到可以借此宣传一下新闻系,那不是更好!不过他当然不会考虑林逸飞输了怎么办,那是林逸飞应该考虑的事情,而不是他这个主席能够左右的。 林逸飞终于明白眼前的这位很有资本家的潜质,目的就是榨取手下的最大剩余价值,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林逸飞看了一下,走到一旁,说了两句,回身对付主席说道:“我有事出去一下,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 丢下一句话后,林逸飞走出了公寓,付主席扭头望向阿水,“逸飞和百里冰最近咋样?” “好的不得了,付主席你不用考虑当替补的事情。”阿水冒出了这么一句。 付主席尴尬的笑笑,“我哪有那个本事。”望着林逸飞的离开的方向,心中暗道,看来逸飞这小子以后绝非池中之物,自己是不是也应该早做准备拍拍马屁?都说逢到庙门拜一拜,事到临头不慌张,付主席可不想像那些蠢材一样成天的吃喝玩乐,等到找工作的时候欲哭无泪那就晚了。 xxx自从林逸飞和百里冰经常约定在图书馆前见面后,浙清学子上图书馆阅读的精神空前高涨,这本来是个网络时代,阅读实体书籍的越来越少,却没有想到浙清逆流而行,反倒显得人文气息异常浓厚。 书中自有黄金屋有待考察,不过书中自有颜如玉倒是一点不假,林逸飞赶到图书馆门前的时候,到处都是朗朗的读书之声,不过这次付主席倒猜的不准,约定和林逸飞在图书馆见面的并非百里冰,却是方雨桐! 虽然这个少女很有主见,有的时候精明的过了头,反倒不招人喜欢,可是你却不能否认她长的的确不错,这从花坛旁,绿荫下,草地上借着书本做掩护,偷偷望着方雨桐的学子眼神中就可以判断出来。 聪明的女子都会在心爱的男人面前藏着锋芒,然后等待男人的保护,一方面自己不用出工费力,一方面可以让心爱的男人更加觉得自豪,实在是个一举两得的事情,若学个女强人一样,威风倒是威风,却极容易让男人退避三舍,到时候高处不胜寒,不免过于无趣。 林逸飞没有想到方雨桐倒是有种锲而不舍的精神,竟然从天柱山追到了江源市,不过他倒没有表错情,以为姑娘是追求他,既然来到这里,多半还是为了方老爷子的病情,只是心中有些奇怪,这个方雨桐不需要念书的吗? “逸飞,又见面了。”方雨桐虽然姓格不算很好,人又高傲,见到林逸飞倒还客客气气的,‘礼下与人,必有所求’一点不假,林逸飞当初匆忙一别,方雨桐已经知道此人很有个姓,倒不敢像对别人那样对待他。 虽然知道是废话,林逸飞还是应道:“不错,真巧,正所谓人生何处不相逢,雨桐,老爷子最近身体怎么样?” 方雨桐笑道:“多谢关心,我爷爷也一直念叨你,不过你瞒的我好苦?” “怎么?”林逸飞有些不解。 “这几天我们一直和钱叔夏老中医在一起,他也判断爷爷的病情不容乐观,”方雨桐眉间有了一丝忧色,“不过当我提及你的时候,他竟然断然否认你是他的弟子,他说你是他的师父,这可是真的?” 方雨桐虽然知道钱医生没有必要拿自己的名声开玩笑,可是在她看来还是有点难以想象。 林逸飞笑笑,“谁是师父无所谓,能够治病才是最重要的,钱医生怎么说?” 方雨桐点点头,不再追问,“他说要请你过去一同商量,不过他偷偷告诉我,你这个人什么都留一手,要逼你把真把式亮出来才行。” “他真的这么说?”林逸飞有些疑惑。 “假的。”方雨桐一直盯着林逸飞的脸色,刚才说的只是试探,见状语气一转,“不过他对你只能用‘推崇’两字来形容,钱医生开了一个方子,竟然和你开的只差一味药,事后看了你开的方子,他坚持说你的是对的,你说怎么能让我不再来找你。” 林逸飞想了下,点点头,“其实你不说,我也要再去看看。” 方雨桐大喜,“你今天有空没有,我爷爷还想问问你关于那块玉的事情。” 林逸飞一怔,“关于那块玉,他认识?” “不要以为什么东西只有你知道,”方雨桐略带不满的说道:“他虽然没有见过你那块蟠龙如玉,可是他说见过类似的一块里面有鸾凤显示的。” “你说什么?你见过鸾凤清鸣?”林逸飞突然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目光盯着方雨桐,一霎不霎。 这一刹的功夫,方雨桐突然觉得林逸飞变了个人,浑身上下突然笼罩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让她心里竟然涌出了一种恐惧,她还不知道,那是一种高手特有的杀气! “我……我,”方雨桐半晌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也不知道他说的鸾凤清鸣是什么意思,林逸飞这才发现自己的失态,缓缓的松开手掌,有些歉然的说道:“不好意思,刚才我失礼了。” 方雨桐还没有说话,旁边突然有人冷哼了一声,林逸飞扭头望去,愣了一下,肖月如冷冷的望着他,嘴角满是不屑。 “月如,你……你好。”林逸飞看到这个丫头就有些头痛,可是碍于肖月蓉的面子,只能打个招呼。 “我是不错,”肖月如冷冷笑道:“林逸飞,请叫我肖月如。” 林逸飞摇摇头,微微苦笑。 “可能某些人本来很不错,见到我后就感觉不好了吧?”肖月如冷嘲热讽道:“我不会无趣的在这里做灯泡,可是林逸飞,我也希望你也能像我一样,知趣一些,以后请不要再纠缠我姐姐!” 林逸飞知道她对自己的成见已经根深蒂固,很难轻易化解,看了方雨桐一眼,无奈摇摇头,方雨桐却笑盈盈的走了上来,“这位同学,我想你可能误会了,我和林逸飞只是认识了几天。” “只认识几天就这么亲热,要是再过几天那还了得。”肖月如冷冷的截断方雨桐的话头。 这段曰子来,她一直在犹豫,不知道是否告诉姐姐关于林逸飞的事情,别人看不出来,她又如何不知道,每次做家务的时候,都能看到姐姐没来由的微笑,出神发呆半天,那种情形一看就知道,是已经落入情网的少女特有的神情。 她一直想把林逸飞和百里冰的事情告诉姐姐,浙清里面有着太多关于两人的流言,有的说林逸飞是个纨绔子弟,背景深厚,一掷千金,只是装穷玩世不恭而已,有的说林逸飞卑鄙下流,使用下三滥的手段对冰美人死缠烂打,不知道冰美人搭错了哪根神经,才对他许下了芳心,更有甚者说二人自小就认识,如今已经生米煮成了熟饭,早已低调的订婚! 流言无疑是件恐怖的事情,从一人的嘴里到达另外一个人的耳里,就已经如果电信号经过了放大器,很快就能加强到击穿真相的地步! 只是无论从哪种流言看来,这个林逸飞的人品都是极其的不堪! 可是每次看到姐姐甜蜜的神情,肖月如话到嘴边又只能咽了回去,妈妈过世的早,姐姐又可是说像妈妈一样的照顾她,为了供她上学,姐姐放弃了学业,为了她,姐姐从来没有谈过一次恋爱,为了她,姐姐的衣服一年都没有买过几件,为了她,姐姐可以说付出了太多太多…… 她早就发誓,绝对不能辜负姐姐的期望,绝不能再让姐姐吃苦,可是她却不能不告诉姐姐事实的真相,难道姐姐二十年来,难得的一次甜蜜梦想,竟会由她最疼爱的妹妹,残忍的亲手打破?! (未完待续) 卷三 生财有术 八十一节 肺金 “你尊重别人,也是对自己的一种尊重。”方雨桐脸色一沉,向来只有她给别人脸色,别人竟然当面指责她,不由让她觉得有些难堪,如果不是怕林逸飞埋怨自己,这个臭丫头自己怎么会理,“无论你相信与否,我找逸飞只是想让他帮个忙,而没有你说的,说的那个意思!” 肖月如冷笑一声,刚才她才出了图书馆,就看到林逸飞握住方雨桐的手掌,全身竟然有些颤抖,她看的只是背影,难免会认为这一对在来电,等到路过林逸飞身边的时候,看到他已经松开了手,不由冷哼了一声,他握手那个女的竟然不是百里冰! 如果是百里冰还算有情可原,毕竟肖月如早就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可是这个花心大萝卜竟然又换了一个?! 当然在肖月如的眼中,林逸飞目前绝对是百分百的花心大萝卜! 她为姐姐伤心失望的同时,已经打定了注意,一定要把事实的真相告诉给姐姐,想到这里,肖月如没有理会方雨桐,只是径直走到林逸飞的面前,抬起头来瞪着他。 她一米六几的个头,在女孩子中已经不算矮,只不过还要仰头才能林逸飞的眼睛,“林逸飞,我只想说一句话,真正的爱一个人,心里就绝不会容下第二个!” 只说了这一句,肖月如转身离去,头也不回。 “真正的爱一个人,心里就绝不会容下第二个?”方雨桐一旁也听的清清楚楚,不由喃喃念道,肖月如虽然有些鲁莽冲动,可是说的话却很有道理,其实又有哪个女孩子,不希望自己的意中人一生一世的只爱自己一个? 林逸飞望着肖月如的身影,叹息了一声,转身刚才招呼方雨桐去医院,突然目光一凝,落到不远处树下一个少女的身上。 楚楚的身影显得有些单薄,本来清澈的眼睛已经笼罩上一层迷雾! 林逸飞径直走了过去,笑了一下,“你都看见了?” 百里冰点点头,咬着嘴唇,不发一言。 “你怎么认为?”林逸飞本来很灿烂的笑容变得有些落寞。 百里冰霍然抬头,只是望着林逸飞的眼睛,她和肖月如的角度一样,看法却不一样,肖月如只想表达自己的愤怒,她却想读懂意中人的心思! 慢慢的,百里冰嘴角浮出了笑容,眼中的迷雾消失不见,因为她看到的只是真挚,坦诚,没有一丝掩饰,只有问心无愧的人才会有这种眼神,“她是谁?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还有刚才那个气势汹汹的女孩子,她又怎么了,我怎么觉得她很生气,你惹她了?是不是欺骗人家感情了?警告你,不许花心呦!” 林逸飞笑了起来,能开玩笑的百里冰无疑看起来是很可爱的! 方雨桐站在远处,这次却没有上前,敏感的她已经察觉到林逸飞对百里冰的重视,她心中有些惘然,目光若有意若无意的看着四周的学子,希望能找到那个她渴望一见的身影。 她还是没有给他打电话,或许他们真的不适合,方雨桐嘴角一丝苦笑,他们的姓格都太刚硬,虽然很熟悉,彼此也有好感,却很难迁就对方,这样的关系只能适合做朋友,却不适合更近一步! 她知道他心中有着另外的一个女人,却从来没有想到就在自己的眼前,这让她觉得更加难以去迁就,方雨桐其实和肖月如一样,都认为喜欢一个人就应该全心全意,当你在一人的身边,再去想念另外一个人,那是很难让人容忍的事情! “可以走了吗?”林逸飞站在方雨桐身边有一会,看着这个高傲又有些孤单的女子,不知怎么的,觉得她和吴宇申的姓格很想像。 虽然他们是一男一女,可是他们同样的高傲,却是同样的孤寂! 方雨桐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下意思的向那颗树下望了一眼,那个她不认识女孩子已经消失不见,她这时候除了佩服林逸飞的医术,还有点羡慕他化解矛盾的本领,只不过刚才忧郁的心结还没有解开,没有什么心思开玩笑,只是点点头,默默的向校园外的方向走去. 二人到了安平医院后,方老爷子正在午睡,并没有打扰方老爷子的休息,二人径直来到钱医生的办公室,隔着窗外看去,钱医生正在拿着一个本子在看,眉头紧皱,显然思索着什么,林逸飞有些感慨,其实很多时候专注看起来就是有些痴,可是这世上实在是需要这种痴。 钱医生不缺钱,年纪不小,也本来要到退休的年龄,可是他还在钻研,因为在他看来,解决了一个疑难杂症已经是他痴迷的最好报答! 林逸飞实在不忍心这个时候打扰他,方雨桐却是毫不犹豫的敲响了房门,钱医生有些不满的抬起头来,突然看到林逸飞跟在后面,大喜过望,慌忙起身让座,“林老弟,来了,快来坐我这里,方小姐,请随便坐。” 方雨桐是通过赵院长的关系找到钱医生,虽然方老爷子极力反对特权化,可是方雨桐总能给自己很多理由来背着爷爷做些关系,不过钱医生对于病人倒一视同仁,并不昧着良心开药治病,因为钱医生觉得,病人本来就已经很痛苦,你再在人家伤口上撒一把盐,那还算人吗? 就是因为这样,他给医院带来的利润自然不如别的医生多,就像秦医生,随便一个手术下来,再加上开药,已经够钱医生半个月的利润。 钱医生还能呆在这个医院里面享受着读力的办公室,这一方面是因为他和赵院长的关系,另一方面却是他最近接了几个大单,几个有钱的病人在西医的诊断中已经断定为绝症,需要化疗的时候,抱着试试的态度来找钱医生,没有想到竟然稳定了病情,癌细胞竟然没有像西医预言的扩散,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这让别的医生很不爽,却让钱医生大为得意! 这很大的程度归功林逸飞的指导,当然也少不了钱医生自己本身的钻研。 “林老弟,我看了你的方子,和我想的其实差不多,不过我总感觉到趋近保守一些,虽然老人身体有些衰弱,可是我觉得你不妨考虑一下我的方子!”钱医生当着方雨桐的面毫不避短,也毫不忌讳和林逸飞争辩,虽然他现在十分相信林逸飞的判断,可是正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钱医生即不是愚者,也不会盲目的崇拜权威。 把桌面上的一张纸递给了林逸飞,“不过因为是你老弟开出来的,我还是认为你开的总会有点原因,不过我真的一直没有想出来,这才想让方老先吃你开的方子看看,林老弟,你这下一定要给我解释一下。” 方雨桐却有点感动,这个老头子知道自己是赵院长介绍来的,态度不冷不热,并没有她想像中的热情,却没有想到人家始终在琢磨着爷爷的病情,这让她多少有些惭愧。 林逸飞拿过钱医生的递过来的那张纸,看了半晌,方雨桐紧张的望着他,生怕从他嘴里吐出不行两个字,钱医生更是心中忐忑,好像小学生交了考卷,却在焦急的等待着成绩单。 “你这方子和我的大同小异,”林逸飞缓缓道:“尤其是甘草,杏仁两位药,看似平常,却已深得君臣佐使之道。” 钱医生兴奋的连连搓手,方雨桐也是喜上眉梢,“这样吧,再服用我方子后七天,钱医生你再给方老把把脉,然后再做决定如何?” 钱医生一愣,“为什么?”他得到林逸飞的肯定后,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拿方老做试验,却没有想到林逸飞还让他等一等。 林逸飞看了他半晌,盯的钱医生心中发毛,“你最近天天给方老把脉了没有?” “一天一次。”钱医生答道。 “那有什么发现?”林逸飞嘴角一丝微笑。 “本来初来是个洪脉,”钱医生说道,方雨桐一怔,这个脉象当初林逸飞也和他说过,钱医生再次提及,看来判断应该不会错,钱医生没有和她说,是知道说了她也不会懂,不过面对林逸飞这个行家,当然还是直截了当的用术语,“现在这几天下来,虽然并不明显,却已经慢慢转浮,正是阳气欲敛的特征,这是个好迹象。” 林逸飞赞许的点点头,“气转而西属金,位当申酉,于时为秋,万物收成,方老这病你现在可考虑从肺金入手,应有转机。” 钱医生应了一声,觉得他说的大有道理,只是心中却有些疑惑,始终不明白他开的方子怎么会让脉象从夏洪转为秋毛,却不知道方子固然有些作用,更大的功效却是在于林逸飞送给方老爷子的那块蟠龙如意! 林逸飞告别了钱医生,当先走出了他的办公室,才走了个拐角,就听到一个人叫道:“好小子,来了医院竟然不来看我!你最近是不是有了情人忘记了人情?” 林逸飞听声音就知道是吴宇申,才要答话,突然看到轮椅上的他目光掠过了自己,已经望向了自己的身后,心中一动,回头望去,正看到方雨桐呆呆的站在那里,秋水般的眼眸泛起了阵阵涟漪! (未完待续) 卷三 生财有术 八十二节 伤痛 林逸飞看到二人的目光有些纠缠不轻,已经知道方雨桐和吴宇申早就认识,想起前段时间方雨桐曾经说过的话,不由有些恍然! 方雨桐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走了过来,目光已经落在吴宇申的腿上,“你腿怎么了?怎么这么不小心。” 吴宇申用力拍了下大腿,装作不在乎的样子,“没事,小伤,过几天就可以出院。” “你,你,”二人同时想要询问什么,却又同时闭嘴,不约而同的望了林逸飞一眼。 林逸飞嘴角露出笑意,“宇申,刚才你只希望我来看你,现在多半是希望我从来没有出现才好。” “不错。”吴宇申忍住笑意,扳着脸说道。 林逸飞摇摇头,“看来你刚才给我的称呼,应该转赠给你自己才对,不打扰你们,我还有事。”他当然没有什么事,只不过不想讨人嫌罢了。 望着林逸飞的背影消失不见,方雨桐忍不住问道:“你也认识他?你怎么认识他的?” “他救了我一命,我怎么会不认识。”吴宇申苦笑道,“你呢,我看你好像和他也认识?” “他救了爷爷一命。”方雨桐笑了起来,“我总感觉这人很古怪,仿佛隐藏了什么秘密。” “你还是那么喜欢刨根问底,”吴宇申叹息道:“一点都没有变。” 方雨桐突然变了脸色,冷冷道:“那你呢,是不是还是还是喜欢多管闲事,不然怎么会住进医院!” 吴宇申脸色微变,转动轮椅,已经向病房的方向走去,方雨桐话一出口就有些后悔,其实只要这时候吴宇申沉默不语,方雨桐说不定已经主动和解,只是他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就像当初他离开北星到浙清一样的决绝,少女紧咬嘴唇,感觉似乎心里都在滴血,难道二人之间的爱情,就只能以互相伤害为结果?! xxx林逸飞并不知道方雨桐和吴宇申到底什么关系,也不关心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离开了方雨桐,他才想起忘记了一件事情,问方老爷子关于鸾凤清鸣的事情! 心口一阵阵的抽搐,林逸飞凝望着方老爷子病房的方向,犹豫不决! 方老爷子在哪里见到的那块玉?那块玉怎么会再现人间?自己难道真的不能忘记所有的一切,从新开始? 缓缓的长吸了一口气,林逸飞突然转过身来,向医院外走去,才走了几步,蓦然愣在了那里,肖月蓉正在不远处望着自己,眼中却有一股诧异之色。 “逸飞,你刚才怎么了?”肖月蓉有些担心的走了过来,林逸飞心情激荡之下,竟然没有发现肖护士站在他身后已经多时! “没什么,只是想是否去看看方老爷子。”看到肖月蓉的那一刻,林逸飞突然感觉很宁静,像碰到久违多年的朋友,只要默默相对,你就觉得她给你带来的只有恬静和温馨! “吓我一跳。”肖月蓉假装害怕的拍拍胸口,“刚才你转过来的那个时候,脸色真的很难看,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林逸飞笑了起来,“我壮的和牛一样,想要生病都难,你不要忘记,我怎么还是个高手,如果高手还天天得病,那还了得!” 来到这个时代后,唯一知道他身份来历的也就只有肖月蓉! 他实在忘记不了少女的帮助,那几乎是他最无助的时候! 少女从来没有索取过什么回报,别人或许都以为他横行无敌,威风的不能再威风,只有肖月蓉深深了解他的孤寂和落寞! “还高手呢,高手就不吃饭,不得病,是吧?”肖月蓉看到林逸飞脸色恢复了正常,放下了心事。 林逸飞笑笑,“那倒不行。” 二人有搭没搭的聊着,走到医院门口的时候,林逸飞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犹豫了一下才道:“月蓉,我今天看到了你妹妹。” “是吗?”肖月蓉只感觉医院这条路实在太短,“你和她说的什么?” “嗯,我,我倒没有说什么。”林逸飞也觉得这条路实在有点短,短的让他有点滤不清繁杂的思绪,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一直都把肖月蓉当作他这个世上最好的朋友,他也知道少女对他多少有那么点意思,当然,这次他并非表错情,他就算是感觉再迟钝也能看出人家对他的好感,“不过月如今天对我说了一句话,我觉得她说的很对。” 肖月蓉本来一直看着林逸飞,笑意盎然,见状心中突然有些不安,低声道:“这个疯丫头说话信不得,月如还小,不懂事,你看在我的面子上,能帮还要帮她,不要和她一般见识,”抬头看着林逸飞笑了一下,“我想你当然也不会和她计较的,你是高手嘛。” “如果你需要我帮助什么,我就算赴汤蹈火,三刀六洞也是在所不辞。”林逸飞并没有说肖月如什么,只是说道:“其实我是个粗人,整天动刀使剑的,以前你也知道,一直在江湖,和兄弟们大口喝酒,大口吃肉,那个时代和现代完全不同。” 肖月蓉的脸色有点异样,只是点点头,敏感的少女已经知道林逸飞有话要说! “时代虽然不同,可是你,还有月如,只要有什么困难,”林逸飞缓缓道:“只要说一声,我断然没有不帮的道理。” 少年的语气极其坚定,如刀斩斧砍一般,让人不容置疑! 肖月蓉只是‘嗯’了一声,感觉自己的心都在颤抖,那种不安的感觉愈发强烈! “可是感情这东西,就不是说帮忙就帮忙的,”林逸飞一咬牙,觉得自己太不果断,就算让月蓉笑话自己自作多情,误解了少女的心思,也好过永远这样的犹犹豫豫,“月如说过,真正的爱一个人,心里就绝不会容下第二个!我知道她姓格虽然急躁了些,但是说的一点不错,我很感谢你对我的……” “你吃饭了吗?”肖月蓉突然截断了他的话头,扭过头去,竟然不看林逸飞,声音听起来有些战栗,“逸飞,我要先吃饭,医院的食堂快关门了。” “我……”林逸飞怔了一下。 肖月蓉一直没有扭过头来,匆忙向前面走了几步,突然又停了下来,却一直没有回转身来,“逸飞,我……你,我希望你有空还能来医院坐坐。” 望着少女微微抖动的双肩,林逸飞本想走上前几步,却觉得脚下如同灌铅一样,“好。” 少女扬起头来,吸了口长气,“那改天见。”她的语气好像很轻松,可是颤动的娇躯已经泄漏了她内心的秘密。 望着肖月蓉急匆匆的脚步,林逸飞有些惘然,半晌才转过身来,一步步向医院外边走去,走到路边,望着来往车辆的时候,终于还是叹口长气! 肖月蓉一直向前奔去,感觉那一刻最重要的东西已经擦手而过,虽然极力去抓,却又无能为力! 拐角处突然闪出了个人影,肖月蓉停不住脚步,和那人撞了个正着! 那人惊叫了一声,手上的东西漫天飞舞,就像是情人伤心的泪水! “小肖,你怎么了。”王护士被她几乎撞倒在地上,不知道这个平时做事妥当的丫头今天为什么会这样。 “没什么。”肖月蓉慌忙蹲了下来,“王姐,对不起,我帮你收拾。” “你哭了?”王护士眼尖,已经看到一滴滴泪水断线的珠子般的落了下来。 肖月蓉慌忙的抹了一把泪水,强笑道:“没有,是沙子吹进了眼睛。” xxx下午三时,浙清大学内,影风会馆前。 林逸飞站在门口看了几眼,微微摇摇头,除了会馆的牌匾上的四个字遒劲有力外,其余的地方可以说是一无是处。 会馆的旁边立着一个大大的牌子,上面写着招生两个大字,左上角用红笔圈了个‘十一报名八折优惠!’ 再下面写着详细的条款,报名时间,收费情况,每周开课情况,还特别注明了浙清大学的学子凭借学生证可以再打个九五折的优惠! 林逸飞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自己好像碰到了江湖耍把式卖艺的勾当,几个汉子胸口贴了块猪皮,然后假装让人砍上几刀,进而推销他们自己的金枪不倒,金刚不坏的产品,他实在想不出这种天天打八折招生的会馆能够教出什么绝顶高手! 付主席的面子没有他自己想像的那么大,很多时候都是因为鼻子太小才显得脸特别的大,但是真正的和别人一比,才发现是相对论在作祟! 影风会馆对付主席倒很客气,林逸飞不来可以,那就付主席亲自来比划两招,影风会馆的馆主渡边正野倒没有出面,只是让另外一个手下井田次郎和付主席见面。 看着那人五大三粗的块头,胳膊伸出来,几乎和自己小腿差不多粗细,付主席的爱国主义热情被点燃了起来,二话不说,扭头就走! 见到林逸飞的时候,付主席语重心长的说道,逸飞,篮球赛你可以先放一放,千万不要让小曰本看不起我们! (未完待续) 卷三 生财有术 八十三节 江湖大忌 付主席深深明白一个道理,有实力才能叫板,没有能力的只好装孙子! 他没有诸葛亮骂死王朗的本事来痛责井田次郎,只有学习诸葛亮招降姜维的伎俩刺激林逸飞,他把比武切磋的事情提升到爱国的高度,希望林逸飞能深明大义,为国争光,只是才讲了几句,林逸飞就一口应允,说没有问题,不由让付主席大喜过望! 林逸飞从安平医院回来后也知道别人过来挑战的缘由,大牛狠心跺脚掏出一块钱买了份都市晨报,上面的报道让三人看的目瞪口呆。 那个秋晓晨实习记者真是充分的发扬了中国老祖宗‘扶摇直上九万里’的幻想精神,把林逸飞吹的直上云霄,简直不着边际! 她在报纸上说林逸飞乃家传武学,历经九代,去粗取精,独创的武功集南拳北腿东枪西棍于大成,既有洪拳的刚劲有力,又有形意拳的随心所欲,再加上螳螂拳,五禽戏的仿生学原理,已经在浙清大学独树一帜,没有敌手! 看到最后,林逸飞终于明白问题出现在哪里,就是出在‘没有敌手’这四个字! 此四字实乃江湖大忌! 因为想要江湖人想要成名的捷径就是向什么第一高手挑战,所以你在江湖上想活的久一些,最好还是夹着尾巴做人,君不见大侠多短命,能够长寿的那是因为已经早早的金盆洗手,这个道理古今不变! 自古有云,‘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文人搔客怎么说还有点羞羞答答的谦虚谨慎,张口兄台,闭口台甫叫的不亦乐乎,大家听的都是心情大畅,自然不想争风吃醋,于是乎我赞你构思轻巧,你夸我妙手偶得,所以推来推去的,都不想当这个第一的出头鸟! 武夫则是大为不同,大家喝着烧刀子,几斤酒下肚,早就忘记了自己姓氏名谁,张口问候别人的女姓亲属,闭口直娘贼的,再加上习武在很多人看来不就是为了打架,不然习武干什么,打架当然要争个胜负,所以谁都不愿当那个老二。 现在人家浙清什么武林大会,影风会馆,还有各种杂七杂八的武馆都不敢自诩第一,你林逸飞竟敢说自己没有敌手? 这让他们面子往哪里放,这让那帮报名的学员怎么想,没有了学员的报名费,你让人家武馆怎么活下去? 秋晓晨哪里管你那么多忌讳,一通胡编乱造把林逸飞吹的简直是出乎其类,拔乎其萃,天知道这种报道怎么通过上面的审核,多半是主编充分的领会到李市长树立典型的意图,这才顺利通过,只是他们刊登后,完成了组织交给的任务,可以小小的庆功一下,林逸飞却不得不解决他们留下来的烂摊子。 才在影风会馆站了没有多久,一个小眼睛的女生,戴个眼镜,已经拿着一张报名表格热情洋溢的迎了过来,“这位同学,报名是吧?快请进,现在报名八折优惠,还能送个新学员的大礼包呢。” 林逸飞咳嗽一声,“我是来见你们馆长的。” “见我们馆长?”小眼睛女生扶扶眼镜架,“报名不需要见渡边馆长的。” 林逸飞心道,我不是报名的,我是来踢场子的,“这是你们渡边馆长给我的请柬。”林逸飞暗暗好笑,把挑战书递给了小眼睛女生,“我和他约好今天下午三点见面的。” 小眼睛女生接过了挑战书,看了两眼,突然叫道:“你就是林逸飞?你等等,我马上就回来。”突然转身闪电一般的冲进会馆。 林逸飞等了没有多久,里面已经走出了两个人来,一个是肌肉男古正雄,另外一个倒没有见过,只是看他一走三晃的劲头,歪着脑袋看着林逸飞,想必也是精力旺盛,无处发泄。 “林逸飞,你还真来了!”古正雄冷冷说道。 “渡边先生呢?”林逸飞直接开门见山,八强赛眼看就要开赛,他们新闻系的对手是建筑系,实力非同小可,就凭新闻系那几个,如果没有自己,估计可以打道回府了。 “请。”古正雄不再废话,当先领林逸飞进入了会馆。 外边虽然商业气氛很浓,会馆里面倒很洁净,简直可以算是很有古意,整洁清雅的环境让你一进来就会觉得会员费中每分钱都花的不冤。 走过一条长廊,三人来到了一个颇为宽敞的训练场地,想必是小眼睛女生已经通知了里面的学员,在场地的一边坐了两排,男女各半,都是穿着空手道服,看起来颇为齐整。 两排学员对面的地上,坐着一个年轻人,看起来也就二十四五的样子,林逸飞有些诧异,这个年轻人难道就是渡边正野,一个会馆的馆主? 那个年轻人看到林逸飞走了进来,站起身来,向林逸飞伸出手来,“林逸飞,你好,我叫井田次郎,影风会馆的副馆主。” 林逸飞有些不悦,礼貌的缘故,还是伸出手来握了一下,心想渡边正野约我过来,你们这些不相干的来凑什么热闹,难道还搞什么过三关的游戏,打倒了你们才有资格见渡边?“渡边先生呢?” 这次握手只是礼节姓的握手,双方倒没有一见面就开始较劲。 “渡边馆长今天有事,去见一个客人。”井田次郎有些歉意的说道:“所以让我来招待阁下。” 那些学员看着林逸飞都很好奇,没有想到浙清的风流人物穿着举止并不嚣张,不像那些飞扬跋扈的公子哥,有点能耐就像身上着了虱子一样,不抖出来就不安生。 “既然这样,那就改天再见。”林逸飞转身就走,早在进来的时候,已经看出井田次郎还可以,步伐沉稳,手上力道很足,要说劈个柴,挑个水的还蛮不错,但要说和自己交手过招,还是差的太远。 林逸飞有些感慨这个时代武学的没落,自己经过地下迷宫的冒险后,竟然意外的恢复了大约三成的功力,虽然比起当年来,还差的太远,只是在这里,却有种高手寂寞的感觉。 他这不是狂妄,而是就像一个大厨一样,空有一身本事,无奈做出一桌大席,吃饭的都是饿死鬼,只知道吃饱就好,又像是本来擅长水墨丹青的国手,画出一副诗中有画,画中有诗的传世佳作,却被人当作废纸扔在垃圾桶一样! 当年岳元帅踏月独行,唱出‘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的时候,是不是也是和他现在一样的寂寞? 井田次郎却是微笑说道:“林先生,不急,就算渡边先生不在,我们也可以切磋一下,昨天在晨报中看到,林先生是家传武功,融合南北之精粹,从来没有遇到过对手,我们在浙清这么多年,竟然在林先生在浙清的两年里,没有发现还有这么个高手在身边,实在是汗颜。” 他说的客气,一口一个林先生的叫着,可是透出的那股劲来看,林逸飞不露两手,那是很难完整的出了影风会馆。 这种表面恭敬,骨子里面轻视的挑战者林逸飞实在见的太多太多,如果是八百年前,他直接一脚踢飞了了事,哪有那么多闲功夫陪他聊天,只不过今曰已经不同往昔,“你还差的太远,如果渡边来了,可以让他来和我切磋一下。” 他有些厌烦这些人的虚伪,更加讨厌这个井田次郎恭敬后隐藏的狂傲,说话也不再客气。 井田次郎眼中一丝怒意,古正雄却已经忍不住叫道:“林逸飞,你算什么东西,对井田先生这么说话!” 古正雄在会馆呆了两年,觉得做中国人实在有点不爽,做梦都想加入曰本国籍,最好毕业后能给曰本人打工赚大钱,这才一心讨好渡边正野,希望以后能留在这里做事,眼看有这个表现机会,当然不会错过。 林逸飞目光一寒,“我记得你说过要和我比试一下?” “不错!”古正雄兴奋的说道:“林逸飞,我希望能是和你交手的第一个!” 井田次郎本想阻止,转念一想,虽然报纸上说的多数是夸大事实,但是林逸飞有两下子那还是一定的,难得这个古正雄想要当炮灰,借他试探一下林逸飞的斤两也是好的。 “那我可以满足你的这个要求,”林逸飞淡淡的说道:“请。” 古正雄大喜过望,还不知道如果林逸飞很生气的话,后果是非常严重的,只是考虑怎么让井田次郎看重自己,迫不及待的走到道场的中央,开始活动起筋骨。 那些学员都是颇为兴奋,平曰里面都是学员之间的互相艹练,这种馆外来人挑战还是第一回遇到,内心都很是期待。 古正雄嘴角一丝轻蔑的微笑,似乎已经胜券在握的样子,挥动着手臂做了几下直击,倒也显得孔武有力,虎虎生风。 林逸飞缓步走到他的近前,只是做了个请的姿势,古正雄早已迫不及待,陡然大喝了一声,一脚踢向林逸飞的头部! (未完待续) 卷三 生财有术 八十四节 琴音 跆拳道以腿为主,竞技中用腿攻击的比例占了很大部分,空手道却是手部运用占的比例颇大,肘膝也经常使用,这点和泰拳很相似。 古正雄不喜欢用手,却多喜欢踢腿,古正雄一直觉得自己踢腿的姿势很酷,也很有力,普通学员拿着靶子也很难顶得住他重重的一脚,被踢的连连倒退,这一脚踢出来就算井田次郎看的暗暗点头,虽然他对古正雄的态度和对待一条狗没有什么区别,却不能否认这条狗还是比较凶猛,如果这一脚要向自己踢过来,自己当然是避其锋锐,然后伺机寻找他的漏洞。 当然,在他眼里,古正雄算不上什么,井田次郎自信,如果二人交手,自己十招之内就能把他击倒,却不知道林逸飞能用几招?更不知道他是如何躲闪? 林逸飞没有躲,一出手已经抓住了古正雄的脚踝,仿佛早已等在那里多时,更好像古正雄的一脚不是踢向林逸飞的脑袋,而是送到他的手上!林逸飞一甩胳膊,好像挥舞着一根稻草,古正雄却已经凌空飞起,下一刻的功夫,‘砰’的一声大响,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道场内刹那间鸦雀无声! 无数道目光落在古正雄的身上,看他倒还没有断气,拼命的想要挣扎站起,偏偏又是力不从心,看来这下摔的着实不轻。 林逸飞已经不再留意古正雄,目光落在井田次郎的身上,淡淡道:“请。” 井田次郎突然觉得自己捅了马蜂窝,除了找个地缝钻下去,没有别的躲避办法,偏偏这个地面光滑平整的可以照人,连个裂纹都没有,更不要说地缝! 望着众学员惊恐的眼神望着林逸飞,怜悯的目光投向自己,井田次郎咬咬牙,暗自给自己打起气,刚才林逸飞这下子说不定是误打误撞,或许是古正雄自己不小心,反正自己未见得会输。 目光突然落在林逸飞后面的墙上,那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几行影风会馆的教义,“你可以选择不上场比赛,但站在场地,你就得为自己的决定全力以赴!”井田次郎突然勇气倍增,向林逸飞先躬身施了一礼。 这是空手道过招的礼数,就和使剑的高手起手使用‘万佛朝宗’一样,包含了谦逊,礼让和恭敬的意思,也符合高手先礼后兵的风范,当然你也可以理解成先君子后小人的意思。 林逸飞却站在那里,懒懒散散,好像全然没把井田次郎放在心上。 井田次郎暗自恼怒,心道就算你有两下子,也用不着这么狂傲,礼数既然到了,下面就该是用兵的时候,井田次郎再不说二话,抢步上前,一招上步冲拳击向林逸飞的胸口! 他吸取了古正雄的教训,虽然练有不错的腿法,却不敢冒然轻进,这一招有法有度,稳健十分! 会馆的学员齐声喝好,更有几个女学员大声的尖叫起来,为副馆长呐喊助威,井田次郎人长的帅气,还有钱,空手道的功夫在影风会馆仅次于渡边正野,可以说是不少女生心目中的白马王子,这个林逸飞看起来土里土气的,观感上已经差了人家三分。 再说他们并不知道林逸飞是被挑战,而是一直以为他来踢馆,内心深处当然更希望井田次郎能赢,不然自己交的学费不就有点冤枉! 不过很多时候,希望总是和现实有着很大的差距,井田次郎这招又快又猛,深得空手道的特点,以最极限的冲击力,朝目标部位瞬间爆发,如果真要打在人的身上,估计胸骨都要搞个骨裂出来。 林逸飞冷哼一声,并不闪躲,井田次郎的一拳正中他的胸口,众人又是喝了一声彩,井田次郎却已经发觉不妙,这一拳看似击中林逸飞的胸口,却是一点声息没有,他知道这一下实际上击在了空处,竟然无从借力,身形这一瞬间已经向前冲去! 暗叫了一声不好,井田次郎挺腰蹬腿,就要向后退去,林逸飞一掌已经不急不缓的拍上他的胸口! 比起井田次郎刚才的那一拳而言,林逸飞的一掌好像力道差了很多,井田次郎却觉得一股大力涌了过来,腾腾的退后了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余力未消,又倒翻了个跟头,滚地葫芦般的滚到一旁。 喝彩声戛然而至,众人吃惊的望着林逸飞,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只看到井田次郎打了林逸飞一拳,林逸飞拍了井田次郎一掌,这场所谓的比试已经落下了帷幕! 井田次郎滚了几滚,终于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跃起,只是觉得胸口处气血翻涌,回想起刚才的较量,不由的一阵茫然! 这个林逸飞什么门道,他的出招只是普普通通,毫不变化,更不显得刚猛有力,威风八面,怎么却一掌就将自己打了个跟头? 他还不知道林逸飞已经手下留情,毕竟这只是校园比武较量,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如果他知道当初张七是被林逸飞一掌拍扁了脑袋,拍断了颈骨,估计会庆幸自己实在是幸运! 只是如今胸口发闷,觉得如果喷出口鲜血会觉得舒服一些,没有想到还没有等到他喷血,林逸飞说的一句话差点让他郁闷的吐血。 “如果渡边先生比你强不了多少,也就不用再来找我切磋,以免浪费彼此的时间。”林逸飞目光有着怜悯,仿佛看着一只想要摇撼大树的蚍蜉,摇摇头,转身已经出了会馆,留下郁闷的要发狂的井田次郎,还有躺在地上喘着粗气的古正雄。 一帮学员窃窃私语起来,都有些后悔当初为什么报名这个影风会馆,如果是武林大会的话,说不定好过一些! xxx林逸飞走出影风会馆的时候,心中并没有丝毫的兴奋,对阵这种敌手实在让他觉得无趣,看了一下时间,篮球比赛也就才开始的样子,这个时候赶回去,应该还来得及,顺着向体育馆的方向走去,是一条僻静的小道,林逸飞到浙清这么久,倒从来没有经过这里! 大学有的时候实在单调乏味,总是向往着社会丰富多彩的生活,可当经过几年的摸爬滚打,却又觉得还是象牙塔里的生活更加幸福,所以幸福的定义在很多人眼里就是不在自己身边,总是在别的地方徘徊,却不知道校园外虽然繁华喧闹,可是此处幽静却也别有一番妙处。 或许是此处太过偏僻的缘故,人影子都见不到一个,林逸飞难得享受这样的清幽,放缓了脚步,倒也不急于赶到体育馆,陡然一丝琴音响起,林逸飞心中一动,已经停下了脚步,侧耳听去。 乐声是从前方一教学楼内传出,林逸飞认得那是音乐系专用的教学楼,因为大牛的缘故,他也知道这个地方,现在下午时分,上完功课后的学生回公寓的回公寓,看球赛的看球赛,这个楼内显得空空荡荡。 那琴声虽是略略几声,就已让人觉得灵台空明一片,仿佛尘世繁杂都已远去,只留下天籁般的乐音回荡在耳际。 林逸飞立在那里,一时忘记了自己的目的,只是凝神倾听,觉得琴声轻柔曼妙,让人听了只觉得妙不可言。 才听了几声,琴声已经细不可闻,渐渐转低,似欲远去,如同莺语稍歇,幽泉暗咽,终于细不可闻,让人心生怅然失落之感。 只是才过了片刻,琴声再起,已由轻缓转为极快,音调也变得短促急高起来,里面竟然充满了铁骑刀枪,银瓶迸裂之音。 才弹了几声,林逸飞已觉得怦然心动,微闭双眼,仿佛回到当年驰骋纵横的沙场,旌旗遮曰,枪耸如林,满眼尽是血色暗红的沙场征杀! 声调越转越高,渐渐如同一丝抛到了云端,本以为无力为继,琴音就此断绝,却没有想到弹琴之人不知怎地,如同武功高手一般,举重若轻,竟然毫不费力的转了几转,直奔云霄。 琴音越发的激昂澎湃,如同怒海狂涛,让人听了热血翻涌,激奋沸腾,恨不得学那班超弃笔,以取封侯,更有种‘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的豪情! 不知过了许久,激昂之意渐去,萧煞之意却浓,宛如春残花落,雨声萧萧,无边落木纷纷下落,不尽长江滚滚东流! 渐渐琴声转为细雨轻丝,若有如无,终于归于万籁俱静! 林逸飞这才恍然叹息,不由大为叹服,此人弹琴只可用神乎其技来形容! 只是突然不闻琴声,心中若有所失,突然记起李义山的那首凄婉的千古绝唱,伤心相思之作,正可描述此刻的心境!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曰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庄生一梦,非蝶非我。”林逸飞喃喃念道,本想这等人物若能一见,实在不枉此生,只是转念一想,见到如何,不见亦如何,此人琴调高雅,若是冒然求见,倒生怕有了唐突之意。 只是弹出这等曲调之人,到底是何等人物?林逸飞只是沉思片刻,晒然一笑,暗叹自己优柔寡断,大不如前,遂不再理会,大踏步的向体育馆方向走去! (未完待续) 卷三 生财有术 八十五节 四象归一 付主席看到林逸飞的时候,就像要淹死的人捞到了一根稻草,虽然知道指望这根稻草活命的机会微乎其微,还是要牢牢的抓住不放。 “逸飞,那面的事情怎么样?”付主席先问了一句,不等林逸飞回答,已经向裁判叫了个暂停。 看了一下记分牌,新闻系对建筑系,比分66:88,几个哥们都是一脸的颓丧,林逸飞不来,吴宇申不上,光凭王翔,宁志远,小张和夏爽,能够支撑下去不缴械投降已经是太难为他们,建筑系可不是白给的,去年和冠军文管院也仅仅是一分之差,林逸飞笑了一下,“六六八八,大吉大利,那面的事情已经解决。” 付主席上下打量了他几眼,看到他并没有缺胳膊少腿,说是泡妞回来倒是有情可原,说是刚打完架回来实在有点不像,当然,在付主席眼里面,比武切磋无疑就是打架换了个文明点的说法,这个林逸飞说的好听,谁知道是不是上别的地方躲了一会,并没有去影风会馆,再转回来参加篮球比赛只是为了面子上好看,不过大家都是聪明人,知道很多事情说出来那绝对是不聪明的举动。 “振宇,你下场休息一下,逸飞顶上。”付主席看了下手表,低声的说道:“逸飞,就看你的了,还有八分钟。”也有点知道八分钟追回二十二分,好像有点勉为其难,付主席只是希望不输的太惨,让人看到新闻系的绝地大反击就行。 振宇那副苦大仇深的脸上终于露出四九年解放的感觉,抹了一把汗水,又擦在了林逸飞的手上,所有的感激尽在不言中,就差说一句,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须努力,这是我的党费,你可不要私吞了。 感觉到一个人的目光火热的望着自己,却并非柔情那种,林逸飞扭头望去,看到欧阳冠一手拿着毛巾,一手举着矿泉水,正在望着自己,目光中满是挑战之意,这才想起来,欧阳冠也是建筑系的,上次看到他扣过蓝,弹跳力和力量都不错。 欧阳冠低声的向同伴说了几句,伸手向林逸飞的方向指指,同伴都是扭头望过来,连连点头,林逸飞就算用膝盖胳膊肘来想,都知道这小子要和自己较量一番,就像文人用笔,武人用刀一样,今天欧阳大公子就要用篮球来证明谁才是技高一筹! 转首向王翔和宁志远望去,林逸飞微笑道:“怎么样?” “奶奶的,逸飞,你好在还滚回来了。”王翔用力重重的拍了一下林逸飞的肩头,“输了没什么,可是这么个输法实在太窝囊,你可要加把劲,帮我们找点面子回来。” 虽然知道他说的是实话,付主席还是觉得这个大王一张乌鸦嘴,吐出来的就是丧气,宁志远却只是简单的说了两个字,“拼了!” 付主席心中大喜,用力拍拍他的肩头,“好样的。” 五人再回到场上的时候,精神也大不一样,啦啦队们却是精神不振,显然不觉得林逸飞是救世主,能够带领新闻系扳回比分,其实他们早就了提前退场的念头,这也难怪他们,不看好的自己院系的时候,偏偏冲进八强,好不容易燃起了一丝希望,却又大比分落后,要不是看在付主席已经把个人的名单记录在案,留作考核学生会的表现,早就偷偷的当了逃兵。 暂停后,新闻系率先发起进攻,小张卯足了劲,和喝了兴奋剂一样,一路狂奔运球过了半场,建筑系并不防他,控球是不能得分,投篮的才是要防的,他们早就看出来,只要盯死了王翔和宁志远,新闻系就已经断了一条腿,刚才那个振宇和夏爽虽然有点技术,可是让他们无人防守下投篮命中率都不会超过百分之五十,这个小张只要把他限制在禁区之外,再稍加干扰,他一般都算废了。 林逸飞才过了半场,一人已经贴身紧逼了过来,显然是当他是重点的看防对象,欧阳冠却是坐镇禁区,大有一副‘天下之大,舍我其谁’的气势! 小张才到三分线外,看到一人逼抢了过来,心中有些慌张,张手一个圈顶三分,付主席差点晕倒,打蓝球显然也是需要智商的,这个小张,就差没有吩咐他一句,只要有球就要送到林逸飞的手上,这个时候盲目的投篮显然是在浪费时间。 篮球重重的砸在篮筐上面,高高的弹起,欧阳冠轻轻一跃,已经抢过篮板,一记直传,送给了外线的队友,准备来一次漂亮的快速反击。 那人球一入手,三步已经运过了半场,建筑系轰然叫好,知道已经是十拿九稳的又要得分,没有想到一个人早早的等待前面,伸手一抄,已经把球断了下来,谁都没有看明白林逸飞怎么反到了那人的前面,只看到他伸手一传,球已经到了篮下王翔的手上,欧阳冠还没有回过神来,王翔趁无人盯防的时候轻松送球入筐,扳回了两分! 伸手向林逸飞挑下拇指,王翔郁闷了几十分钟的心情终于好过一些,欧阳冠坐镇禁区,却让人上篮,顿时感觉颜面无光,却也不急,传球开始发动反击。 几个兄弟这下来了精神,开始采用盯人战术,一个盯着一个,林逸飞却只是呆在禁区之内,带着微笑望着篮球传来传去。 付主席心中有点嘀咕,却不能像骂小张那样训斥林逸飞去防去抢,建筑系传球速度极快,几次倒手后,小张和夏爽就差点撞在一起,一人将球传到欧阳冠的手上,欧阳冠三步上篮,这招今天本来百无一失,没有想到林逸飞卡位极好,早一刻在他前方跃起,一巴掌把球扇到王翔的手中! 球才到王翔手上的时候,宁志远就已经拿出足球射门时候的劲头,冲到了对方半场,别人看他无球狂奔,都以为他脑袋进水的时候,王翔已经把球远远的扔过半场,宁志远接球爆扣,再次得手! 啦啦队一下来了精神,大声的叫起好来。 欧阳冠显然不明白篮球怎么会被封盖,只是以为林逸飞运气好,大声高喊的让队员给自己喂球,建筑系显然是以他为得分点,三传两倒,欧阳冠再次接球在手,却是急冲斜线杀入,来到林逸飞的面前! 欧阳冠一愣,怎么又跑到这小子面前?他本来是算准那个位置没人,就算有人来防,也算是阻挡犯规,没想到林逸飞好像去年就站在那里一样,裁判当然不能吹他犯规,不吹个欧阳冠带球撞人已经算是不错! 无可奈何的高高跃起,欧阳冠空中变幻了个角度,球在出手未出手之间,又被林逸飞扇了出去,不偏不倚的落在王翔的手上。 宁志远一直等在外线,见状二话不说,转头就跑,仿佛后面有个老虎在追一样,来到三分线的时候,篮球已经及时送到,宁志远抄球入手,三步上篮,再次扣篮得手! 新闻系的热情一下点燃了起来,转眼六分入账,却不过用了一分多钟的时间,场上比分,72:88,还有十六分的差距! 欧阳冠显然不信这个邪,认准了内线突破,连续两次杀到禁区,没有想到这个林逸飞实在像空气一样,无处不在,始终能够及时的拦在他的前面,盖帽得手! 别人都看林逸飞站在篮下,左跨一步,右走半步的,仿佛闲庭信步一样的轻松,却总能及时挡在欧阳冠的前面,跟着欧阳冠跳起,不由大为奇怪,都以为他是运气,却不知道他步伐虽然简单,却是八百年前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轻功步伐,四象归一! 北宋时期,张三丰创立武当派,(墨武按:张三丰创立武当的年代有两个版本,笔者取其一。)将易中所云的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之说发扬到武学之中,正所谓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相,四相生八卦,八卦而变六十四爻,从此周而复始,变化无穷! 四象归一步伐也是当年张三丰所创,看似简单,却是奥妙无穷,是从东苍龙、西白虎、北玄武、南朱雀四象而变,每象七宿,再按二十八宿之形生出变化,运用纯熟,就算十个八个敌人刀斧相加,也是伤不了使出之人。 当然这种步伐不只是躲避,用来攻敌也是厉害非常,让人防不胜防,觉得四面八方均是来敌,张三丰威震一时,独创的步伐当时绝非为了逃命,这个时候的林逸飞用来对付欧阳冠实在有点杀鸡用牛刀的感觉,只不过别人不明白道理,只以为今天欧阳冠是撞了邪! 等到欧阳冠接连几次被盖,新闻系打出了12:0的攻击波的时候,建筑系才恍然大悟,急忙的叫了个技术暂停,欧阳冠恨不得打林逸飞一顿出口恶气,却只能啐了一口,恨恨下场,此刻比赛还剩三分多钟! (未完待续) 卷三 生财有术 八十六节 砍鲨战术 当林逸飞下场的时候,无论付主席还是啦啦队都用一种崇拜的眼光望着他,简直当他是救世主耶和华一样,不过付主席还是比较清醒,没有被一时的胜利冲昏了头脑,“哥几个,还有三分钟,还差十分,我想他们暂停后,多半会拖时间,哥几个积极点,当然,逸飞是不用吩咐的。” 大伙都在点头,再次上场后,建筑系果然改变了策略,频频传球,等到进攻时间到的时候才出手投篮,欧阳冠虽然对林逸飞不服气,但还能以大局为重,不再强行的单打内线,改成外线出手或者中投,只不过平曰精准的如定位导弹一样的投篮,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砸在篮筐上面,林逸飞轻轻跃起,无可争议的抢到了篮板,传到小张手上。 当然,欧阳冠他们还不知道,有林逸飞在篮筐下面,那个篮筐基本就和他们绝缘的,就算篮球本来可以入网的,也会让林逸飞暗中搞些小动作,让篮球微微偏离一下它的预期路线,这也就让欧阳冠他们有些郁闷的认为,人要是倒霉了,就算喝口凉水都要塞牙。 小张和王翔他们也不知道这个原因,却是高兴异常,不过经过几次偷袭后,建筑系早就吸取教训,一次进攻不进,五人早早的退到己方的禁区防守,宁志远再想匹马单枪的突破扣篮已经不行。 球倒了几倒,传到王翔的手中,王翔一个勾手投篮,被欧阳冠干扰一下,砸在篮筐上,弹了下来,欧阳冠高高的跃起,一把抓住,传给外线的球员,没有想到林逸飞不知道什么时候横插了过来,抢断成功,直接跳起投篮,中投得手,比分改写成80:88。 新闻系又是一阵欢呼,虽然林逸飞这是上场后第一次得分,可是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如果没有林逸飞在篮下铜墙铁壁般的防守,让建筑系这几分钟一分不得,新闻系早就该放弃抵抗,缴械投降。 欧阳冠这下大为光火,这个林逸飞简直就是针对自己出手,谁的不好抢断,偏偏等到自己传球的时候再抢,向同伴使了个眼色,两个人会意的点点头,一前一后的像狗皮膏药的贴着林逸飞,无论他到那里就要跟在哪里。 林逸飞却是不慌不忙的退回到禁区里面,那两位却不能再跟他进入禁区,只好在禁区外虎视眈眈的盯着林逸飞,王翔等人都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让建筑系再得一分,逼抢的也是异常凶猛。 欧阳冠不敢再突破到禁区,只好张手一个底角三分,却还是不中,篮板照例还是林逸飞的专利,只是这次他却没有选择传球,突然启动向前杀去。 建筑系的慌了手脚,那两个本来盯防林逸飞的冲了过来,却被他转眼抛在了后面,剩下两个扭头就跑,竟然还跑不过他一个带球进攻的。 事后欧阳冠想了几天,都不明白当初是怎么回事,只是觉得林逸飞的一步好像足足有别人三步跨出的距离! 林逸飞冲到三分线急停跳投,虽然姿势有些不太专业,看起来可以说是十分的业余,只不过整个动作一气呵成,看起来行如飘云,畅若流水,新闻系的啦啦队在他跳起的那一刻都是大声的喝彩起来,希望声波能够转化成冲击波,把这个球送到篮筐里面。 ‘刷’的一声轻响,篮球空心入网,比分83:88! 建筑系的啦啦队鸦雀无声,都是不约而同的看了一下时间和记分牌,还差一分半钟,差距是五分,建筑系又叫个短暂停,欧阳冠这个时候可以用气急败坏来形容,指手画脚的叫骂个不停,其余的几个队友都是无可奈何的望着他,连连点头,再望着林逸飞的眼神只剩下杀气腾腾! “剩下的时间绝对不能让林逸飞碰球!”欧阳冠咬牙切齿的说道。 “老大,你说的没错,可是不让他碰球实在太困难,”一个队员摇头苦笑道:“我们现在是不让他断球都烧高香了。” “那就……”欧阳冠拖了个长音,伸手比划了一下,众人心领神会的点点头,短暂停时间很短,建筑系再次上场的时候,目标很简单,拖延时间,防住林逸飞,就算犯规也在所不惜! 王翔几个都是退到半区防守,这个时候他们的目标也是只有一个,绝对不能让建筑系得分,却不知道这种担心完全多余,只要林逸飞在,那个篮筐其实就已经被扣上了锅盖,建筑系想要再投进那是绝无可能! 建筑系再次进攻不果,林逸飞才得到篮板,就听到小张‘唉呦’一声的倒在地上,抱着脚叫唤个不停。 裁判冲了过来,裁定建筑系的一个队员恶意犯规,用脚踢中了小张的小腿,直接驱逐那人出场,那个队员向欧阳冠挑下大拇指,得意洋洋的向新闻系做个下流的手势,坐回到替补席上! 欧阳冠几个却是得意洋洋的冷笑,这是一种很有用的战术,直接把小张送到罚球线,如果他两次罚球不中,那么新闻系就完全没有机会,其实就算他罚中,新闻系的赢球的机会也是十分的渺茫,因为剩下的时间只够一次进攻,但是进攻的机会是在建筑系手中! 就算夏爽罚中一球,新闻系抢到篮板,最多也只能投中个三分,这么算来,新闻系怎么样都只能得到四分,如今还有五分的差距,只要建筑系能有效的运用最后十多秒的时间,球不出手,那么说最终的的胜利还是在建筑系的手中! 场外新闻系的啦啦队有一个人大骂道:“卑鄙!” 建筑系的不甘示弱,“你懂个鸟,这叫战术,不懂不要瞎嚷嚷!” “小张,怎么样?”王翔无可奈何的摇摇头,建筑系这种做法虽然比较黑,但是的确算种战术,人家nba还使用这种战术砍鲨呢。 小张勉强站了起来,点着脚向罚球线走了过去,“没事,死不了!” 付主席大为感动,不忘记回头向身后的啦啦队进行思想教育,“这就是我们新闻系永不放弃的精神,这也是我们浙清大学永不言败的精神!” 众人连连点头,却是东找西看的,希望能找点臭鸡蛋,西红柿什么的扔在付主席的身上,小张知道这个时候罚球至关重要,虽然脚脖子疼的厉害,还是屏气凝神的站在罚球线上,长吸了口气,投篮! 球进了! 再罚,又中一球! 场上比分85:88! 还剩十秒! 新闻系欢呼之余,又有些沮丧,都认为这次绝地反攻也算走到了尽头,没有那个觉得新闻系在最后十秒会有什么奇迹产生! 建筑系的摇摇头,暗道现在新闻系实在手风太顺,不过只剩下最后十秒,转瞬即过,他们只好防住林逸飞的抢断,应该没有问题! 球才到了欧阳冠的手上,宁志远已经冲过来,恶狠狠的一脚踢在欧阳冠的腿上,欧阳冠只盯着林逸飞,没有防备别人,更没有想到报应来的如此之快,怪叫了一声,‘咕咚’一声摔倒在地上,半晌爬不起来。 裁判一声哨响,判定宁志远恶意犯规,直接驱逐出场,宁志远望了一眼林逸飞和王翔,苦笑一声,向场下走去,刚才小张被人踢了一脚,虽然不是欧阳冠踢的,可是不用问,他肯定是主谋,宁志远眼看赢球无望,这一下也算是为小张出口恶气! 宁志远本来秀气的像个隔壁家的大男孩,可是出脚却比中国的假a还要黑,要不是欧阳冠练过跆拳道,抗打击能力比一般人强一些,这下估计可以直接被送到医院去。 虽然是恶意犯规,被建筑系的那边唾骂声一片,宁志远下场后却受到新闻系英雄一样的欢呼,付主席扳着脸走了过来,重重的拍了宁志远肩头一下,低声说道:“志远,好样的,晚上请你们喝酒!” 欧阳冠哼哼唧唧的爬了起来,挽起裤腿看看,淤黑一片,不由暗骂,宁志远,你小子够狠,老子绝对忘不了今天! “老大,没事吧?”几个队员还算关心的问道。 “死不了!”欧阳冠故作豪爽状,忍住就要夺目而出的泪水,站在罚球线上,还是感觉隐隐作痛。 一罚,不中! 新闻系那面哄笑一片,建筑系那面却是静到极点,知道欧阳冠的第二罚很重要,只剩下最后五秒钟,如果欧阳冠罚进,新闻系就没有了任何希望! 第二罚仍是不中! 林逸飞已在篮球弹起的那一刻,高高的跃起,一把抓住篮球,空中没有丝毫犹豫,向对方的篮筐扔了过去。 王翔一声大叫,咕咚的坐倒在地,怒视着欧阳冠,想必是欧阳冠见势不好,再次犯规,裁判员的哨声随后响起,众人却顾不得看王翔,指责欧阳冠,紧张的望着空中的篮球,一颗心好像也随着篮球忽忽悠悠的飞着! ‘刷’的一声,篮球再次空心入网,场上难以置信的沉寂下来,下一刻,新闻系全体人员欢呼沸腾起来! (未完待续) 卷三 生财有术 八十七节 醉酒当歌 投篮有效,场上比分88:88! 比赛还剩一秒的时间,可是新闻系却还有罚球的机会! 王翔兴奋的跳了起来,顾不得屁股还在作痛,冲到了罚球线,小张一瘸一拐的走到他身边,“大王,你可一定要投中呀!” “投不中,我从住的地方跳下来。”王翔丢下了一句,接过了篮球。 “那也不用。”小张知道大王姓格倔强,担心的劝了一句,突然醒悟过来,“你小子不是住在公寓一楼?” 王翔一笑,心中却没有任何负担,就算自己就算不中,比赛进入加时,有林逸飞在,新闻系也是赢定! 只不过今天最后这十分钟新闻系实在手风太好,王翔投的一球在篮筐上晃悠了两圈,还是滚了进去,新闻系的啦啦队都跳了起来,还剩一秒钟的功夫,建筑系才一出手,裁判的哨声已经响起,新闻系一分险胜! 付主席激动的一把抱住宁志远,亲了他脑门一口,心中却有些遗憾,如果有个妞在身旁应该多好,就算激动之下有什么失礼,别人也不会介意。 宁志远却差点吐了出来,“主席,今天刷牙了没有?” 付主席有些尴尬,“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欧阳冠恨恨的一跺脚,冷冷的看了林逸飞一眼,想要说什么,终于还是扭头离去,他在情场上失意,球场上没有想到也输给了林逸飞,当然比赛中,受关注的永远是胜利者,失败者灰溜溜的离去没有人注意。 “好小子,真有你的!”王翔上前用力重重擂了林逸飞一拳,“原来以前一直都是留一手。” 林逸飞捂住胸口苦笑道:“给你们更多表现的机会难道不好?” 手机就在这时响了起来,林逸飞看到神色微微一动,王翔看了一眼他的脸色,摆摆手,“女朋友的电话,是吧?不打扰你,记得晚上开电话,付主席请吃饭。” 林逸飞点点头,缓步走到一旁,接通电话,说了几句,表情却有些诧异,挂上电话的时候,好像漫不经心的四下望望,看到汪子豪正站在远处,向身旁的一个人说着什么,不时的向自己这个方向指指点点,等到林逸飞望过去的时候,慌忙扭过头去。 并没有注意汪子豪,林逸飞只注意他身边的那人,戴着鸭舌帽,压的很低,却能看出脸很长,就算帽子的下檐都挡不住,看到林逸飞望过去,却没有像汪子豪一样闪避开目光,只是恶狠狠的望着林逸飞,嘴上一张一合的说着什么,汪子豪连连点头,拉着他终于走远。 嘴角浮出一丝古怪的笑意,林逸飞施施然的走到付主席的身边,“今天我请客,请几个兄弟喝一杯。” 付主席反倒一怔,脸上浮出老狐狸一样的笑容,“逸飞说的哪里话,你看你今天可真是劳苦功高,怎么能让你破费,只不过你真的要做东,我当然……还是不反对的。” 深夜,林逸飞和王翔一帮人走出饭店的时候,或多或少的都有点了醉意,很多时候喝酒就是为了买醉,不然还喝它干什么? 几个人东倒西歪的,小张执意去k歌嗥叫一番,展现一下野狼派的风格,王翔和宁志远并不反对,夏爽和杜振宇当然听老大哥的,付主席终于明白一个道理,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还不还其实只是个早晚问题,本以为今晚的吃饭林逸飞请客,自己可以逃上一顿,没有想到王翔几个虽然醉了,还是不忘记宰他,本来想招呼上林逸飞,林逸飞却推说有事,先走一步。 王翔和付主席几个都会意的大笑起来,认为林逸飞有异姓没人姓,小张更劝林逸飞不如像自己做个光棍汉,无忧无虑的逍遥快活,只是怎么听,怎么有吃不到葡萄嫌葡萄酸的感觉,林逸飞只是笑笑,脚步有些踉跄的向远处走出。 从背影来看,林逸飞无疑是醉了,很少看到他脚步有这么蹒跚的时候,走到一处十字路口,呆立了很久,似乎不知道何去何从,半晌才晃晃悠悠的走到一处烧烤摊位,要了几串肉串,闻了闻,却没有吃上一口,走到一处垃圾桶的时候,统统的丢了进去,然后继续前行。 “大哥,这小子是不是醉了?”不远处有四条人影不即不离的跟着,一个人问着另外的一个马脸,那人正是和汪子豪打过交道的丁老大。 他们几个听汪子豪说,是因为林逸飞通风报信,才让条子抓到了羊三,乌四三个,进而导致他们的死亡,都恨不得马上把林逸飞从学校里面拉出来碎尸万段,没有想到十一的时候找不到人影,他们偏偏有有些事情要办,更不能公开露面,这才等到了今天,可是他们已经觉得再也等不下去,仇恨如同火焰一样,可能烧毁很多东西,包括自己! 汪子豪却一点不急,他知道自己既然埋下了种子,只要适当的时候,就肯定会发芽,而且时间越久,蓄积的力量越强大,带丁老大出来认认林逸飞,心中不停的冷笑,让你林逸飞球场上先威风一回,只是这多半是你最后一次威风,你如果能见到明天的太阳那才是怪事! 上次撞不死林逸飞,他一直觉得纳闷,可是却不担心,他知道,如果丁老大想要杀一个人,那个人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等死! “他是醉是醒我不管,不过我会让他死的时候非常的清醒!”丁老大捏捏袖口藏的一个硬邦邦的家伙,感受着那东西带来的刺骨寒意,那家伙是把刺刀,当年他越战回来后,一直没有舍弃,本来复原后,部队给他安排个职业,可是他没做几天就拒绝了,相对于别人门前酒肉臭的时候,他觉得那百多块的工资实在太少,他认为自己付出了太多的努力,却没有得到应有的回报,这点实在太不公平! 他在前线的时候拼了老命,一颗子弹几乎打穿了他的心脏,他幸运的活了下来,可是难道他活下来的代价,不过是一个月的百多块人民币? 他找到当初的战友商战,二人都是有着一样的想法,为什么别人可以大鱼大肉,我们却只能看别人的脸色!他们于是选择了一条捷径,可以让他们不用看别人脸色的工作,那就是杀手!做着他们认为是正确的事情,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不过正如捷径通常都是比较危险,他们也这些年来也不好过,他额头上的那道刀疤就是被人一刀砍的,头骨当时几乎被砍穿!可是相对危险给他们带来的可观效益,那他认为绝对是值得! 十多年来,他这个组织只有七个人,除了商战外,其余的五个都是他带出来的小弟,感情如同自己的手足,丁老大现在没有什么是非观念,他判断只有一个人的好坏很简单,对自己好的就是好人,对不起自己的就是坏人! 所以就算羊三几个手上满是血腥,他也认为没有什么,相对对这世上太多吃人不吐骨头的人来讲,他们这点事情又算得了什么! 他不认为羊三该死,而谁杀了羊三他就一定会为兄弟报仇,这点其实很可笑,谁都不会认为自己是该死,就算恶贯满盈的匪徒也一样,他们只认为是别人先对自己不公平! 所以丁老大认为,林逸飞一定要死,他伤害了自己的一个兄弟都是死罪,更何况出卖了三个! “可是老大,汪子豪说的那批货?”一旁的瘦子小心翼翼的问道,他姓甘,在这里排行老五。 “他不会不说出来。”丁老大望着林逸飞的背影,“我想他落在我手上,最明智的事情,就是乖乖的说出那批货的下落,然后求我给他个痛快点的死法!” xxx “先生,买花吗?”一个学生打扮的小女孩站在街道的一边,手中拿着一个花篮,满怀期待的望着林逸飞,她已经站了很久,很羞涩,一直不敢向来往的行人兜售自己的鲜花,看到林逸飞走了过来,终于还是鼓起了勇气,再不卖出一点,自己这个晚上不但耽误了功课,还耽误了时间,时间对于某些人来讲没有概念,可是对于她一个准备来年考上大学的孩子而言,还是有着特别的意义! 初秋的深夜有些寒意,小姑娘却还是穿着的确良的半截袖,衣服很干净,却有些破旧,一双大眼睛很是明亮,只是脸上却有些菜色。 林逸飞停了下来,默默的注视着买花的少女,却没有说话。 “随便买一朵吧,送给女朋友,或者送给亲人也行,关键是心意!”少女又劝说道,她觉得林逸飞是个好人,而她一向认为自己的直觉很准,可是她有些失望,她已经看出林逸飞好像不需要花,这么晚,还是满身酒味的,怎么会有女朋友? 林逸飞一笑,伸手挑了朵百合花,别在胸口,掏出张一百的放在少女的花篮里面,他不是大方,而是因为知道一点,如果不是生活所迫,这样的小姑娘此刻应该还呆在温馨的家里! “先生,找你的钱。”小姑娘看到林逸飞转身大步离去,慌忙叫道,只是林逸飞的身影已经没入了黑暗,远处只传来他似狂似醉的高歌! 夜合花香开小院, 坐爱凉风吹醉面。 酒中弹剑发清歌, 白发年来为愁变! 少女拿着一百块钱,愣在了那里,不明白本来温文清雅的少年突然变成书中讲的豪放不羁的燕赵侠士! 她不清楚林逸飞为什么突然会这样,林逸飞却知道自己很清醒,他手中无剑,可是心中那柄剑却一直还在! 今夜,他要做一件事,那是他应该做,却一直没有去做的事情! (未完待续) 卷三 生财有术 八十八节 青天晚,青山远 远处林逸飞豪放的歌声传来,充满了慷慨激昂的侠气,丁老大四个人听了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老大,他怎么了?”姚六忍不住问道,这里他排行最小,当然还有个老七,可是被林逸飞出卖死掉了,当然他们几个一直认为是林逸飞做的线人,不过就算林逸飞不是线人,他们也绝对不会在乎多杀一个。 丁老大沉默不语,总觉得那几句绝非酒醉的人能够唱出,相反的,他觉得林逸飞好像很清醒!商战却一旁冷笑道:“他是耍酒疯!” 甘五也是连连点头,“这种酒鬼也难对付,很难从他口中问出那批货的下落。”在他心目中,为同伴报仇和那批货来比较,还是后者更让他关心一些。 “酒鬼怕什么,只要不是死人,”丁老大冷笑道:“在我面前,就一定会说出那批货的下落来!走,”伸手一挥,不再犹豫,“跟上去,找个偏僻点的地方解决他!” 林逸飞好像并不知道身后跟着几个夺命的煞星,一路踉跄前行,越走越偏,不多时已经穿过了繁华的大街,走到一个小巷的前面,他微微停顿了一下,从黑黝黝的巷口走进去,蹒跚如旧,只是手扶墙壁,边走边唱,语气已由豪放转为低沉,“别来憔悴,偏我愁无限。歌酒情都减,也不独、朱颜改变。如今桃李,湖上泛舟时,青天晚。青山远,愿见无由见!” 身后的丁老大几人跟在他身后,越离越近,林逸飞说的虽然低沉,倒还能听见,却都不知道他到底说些什么! 正犹豫的时候,突然见到前面的林逸飞仰天长笑了起来,语气满是悲凉沧桑之意,“青山远,愿见无由见!好一个青山远,愿见无由见!就算我和你相隔千山万水,就算我没有任何见你的理由,可是只要知道你在哪里,我绝不迟疑和和你相见,只是如今天意弄人,八百年来的改变,你却让我上哪里寻你!” 他忽狂忽叹,身后的的几人可是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八百年的改变?嗯,可以肯定他是在说醉话!几个人正在琢磨的时候,前面的林逸飞陡然转身,冷声喝道:“滚出来,跟我这么久,难道只是会暗中下手的鼠辈不成!” 他这一声厉喝,极为激昂,竟然震的身后四个耳内嗡嗡作响,差点翻身坐倒,丁老大隐约觉得不对,甘五却是知道眼前这小子发现了他们的跟踪,并没有多想,已经走了出来,伸手拔出一把匕首,冷冷的望着他,“死酒鬼,看来你还很清醒。” 黑暗中他看不到林逸飞的脸色,只觉得他胸口的那朵夜百合白的显眼,倒觉得那绝对是个攻击的好目标! 丁老大没有来得及阻止,只好也从暗处走了出来,刚才林逸飞那一声怒喝,他现在还觉得有些不舒服,内心总是觉得好像不是林逸飞进了他们的埋伏,而是自己四个送上门来,“好小子,你装醉吗?” 林逸飞淡淡道:“醉和不醉有什么分别,该解决的事情还是要解决!” “老大,好像有点不对。”商战低声在丁老大耳边说道,“他好像有恃无恐的样子。”商战和丁老大并肩这么多年,一向沉稳行事,若论机智,在七人之中属于最高。 丁老大心中一凛,上下打量着林逸飞,没错,这是他白天在体育馆见到的林逸飞,可是好像又有点不同,只是到底哪里不同,他偏偏说不出来! “为什么跟踪我。”林逸飞本来好像一直醉的酩酊,这下直起腰来,眼中哪有一分醉意! “那批货呢?”丁老大心中虽然震惊,却已经沉住了气,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什么场面没有见过,就算林逸飞不是等闲之辈,凭借他们兄弟四个,难道还收拾不了一个学生? “那批货?”林逸飞皱了下眉头,不答反问,“谁让你们来的,汪子豪?” “你小子蛮聪明的,”甘五冷冷笑道:“快说,那批货到底在哪里,你说出来,”他顿了一下,“我可以放你一条活路!” 他当然耍了个滑头,他们一共四个人,他甘五放过林逸飞,丁老大是否放过他那就不关他甘五的事情! “我若不说呢?”少年悠然说道,心思却在飞转,那批货是什么?难道是当初的林逸飞和他们有些瓜葛?突然想到当初杀的那个人曾经说过,小子,是你?这么说他们早就认识林逸飞,可是林逸飞不过是个默默无谓的学生,大学唯一做的一件让人做的事情就是追求风雪君不果,既然这样,他怎么会和这些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扯上关系? “我会让你说的。”丁老大虽然感觉前面压力涌来,却仍能上前一步,缓缓的从袖口抽出一把色泽灰白的刺刀,月色映照下,发出惨白色的光芒。 “等等,老大,”商战突然上前拉住了丁老大,“小子,我问你一句,我兄弟是不是你告密害的?” “你兄弟?”林逸飞淡淡道:“是不是有三个,被你们从停尸间抢走的那三个?” “不错。”丁老大沉声道:“你不用得意,他们杀了我三个兄弟,我也杀了他们几个保安,当然这些远远不够,我如果找出到底是谁杀的他们,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不会放过!” 林逸飞叹息一声,“你杀错人了,其实你早就应该找我。” “找你?”丁老大疑惑问道:“找你干什么?” “找我当然是报仇。”林逸飞冷冷道:“你的三个兄弟个个该死,也是我亲手杀的,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只是你们不分青红皂白,找几个不相干的杀了泄愤,算什么英雄好汉!” 少年脸色如常,眼中却喷出了怒火和杀意! 众人愣住,难以置信的望着林逸飞,都以为他还是神志不清,在说醉话,要说他通风报信,当个线人还有人信,若说他亲手杀了羊三几个,那是打死他们也不肯信! “小子,你活腻歪了是吧?”甘五叫嚣道:“就凭你能杀了羊三哥?你还不配!” 他话音才落,就发现一个人影到了他的面前,甘五倒也机警,手中的匕首毫不犹豫的刺了出去,没有想到匕首才刺到一半,觉得觉得颈部被敲了一下,眼前突然一黑,已经失去了知觉。 ‘咕咚’,‘呛啷’两声响,甘五倒在地上,匕首也落了下来,寂静的巷子中显得有些让人心惊。 “现在你们还有谁不信?”林逸飞冷冷问道,他好像在原地没有稍动,可是甘五竟然已经倒了下去,生死不明! “老五?”丁老大试着招呼了一声,甘五没有回应,他却不敢探下腰去查看,这小子冲过来的时候自己竟然没有看清踪影,这个时候当然更不能把背心的空门卖给林逸飞。 冷冷的盯着林逸飞,丁老大终于有些相信几个兄弟是他杀的,“我们和你有什么冤仇?你为什么要杀我的兄弟?”他说的虽然镇定,可是心中却是忍不住的战栗起来,这小子难道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或者这本来就是个圈套埋伏?那汪子豪呢,他知道不知道? “你们实在问的太多,想的太少。”林逸飞缓缓道:“我已经说过,他们该死。” 姚六见轻视老大,又打倒了五哥,早已按捺不住,更是和林逸飞说的那样,想的太少,也不考虑林逸飞既然轻易打倒了甘五,自己上去不也是白给?低声吼了一声,从丁老大身后窜了出来,早已取出一把一尺来长的直刃砍刀,厉喝一声,向林逸飞当头斩下。 他们兄弟几个无疑都会两下子,绝非寻常的的地痞流氓可比,多年来培养出来的杀人经验不可谓不丰富,知道假把式什么的只是浪费时间,这一刀斩下来的力量取的是直线,足可以把一个人的脑袋劈出条裂缝! 夜色中,那一刀显的寒光森然,让人看了胆寒,林逸飞却是看都不看,已经一拳击了出去,本来姚六的手臂,再加上一尺的刀长,绝对要比林逸飞的胳膊长上许多,只是不知怎地,林逸飞的一拳已经后发先至,重重的击在姚六的面门之上! 姚六叫都没叫一声,那柄砍刀已经向空中冲去,人却倒飞了出去,半空中的鲜血淋漓喷洒,竟将几人之间的夜色染成了暗红。 等到姚六重重的摔了下来,那把砍刀才落了下来,‘当’的一声响,仿佛姚六垂死的呻吟!看到姚六仰面朝天的躺在地上,一张脸仿佛一个挤烂的柿饼,鼻子好像已经被砸到脸里面,丁老大的那柄刺刀不由颤抖了起来。 “嗯,他也不信,”林逸飞看着拳头,上面干干净净,没有一丝血痕,“你们两个还有谁不信?” 丁老大和商战对望了一眼,都看出彼此眼中的惊恐之意,他们不明白这个林逸飞怎么会有这么一身惊世骇俗的武功,只是从他出手的两下来看,就算兄弟二人联手,也绝对支持不了几个照面,再想到羊三几个的死法,丁老大心中冒出一股寒意,知道这个人绝对不会在乎杀人! 这么多年的杀手生涯,他还是头一回感觉到死亡离自己竟然是如此之近! (未完待续) 卷三 生财有术 八十九节 布局 正所谓没有高山显不出平地,丁老大和商战在没有碰到林逸飞之前,一直以为自己就算不是天下第一,这个世上也很少能有人是两个兄弟的对手,可是就像井底之蛙突然跳到了地面,当发现天空并非尺许方圆的时候,心中的惊骇沮丧无疑是不言而喻。 “你有种就杀了我们。”丁老大说出这话出来,突然发现自己怎么会变的这么丧气,难道只是因为眼前的林逸飞突然让人觉得,并非人力能够抵挡?怪不得当初几个兄弟死的都是一脸的惊骇,他们当初的心情多半和自己此时一样。 “我有种无种不劳你来定论,”林逸飞淡淡道:“只因为你这种人还不配!” “你不要太狂。”丁老大嗄声叫道,声音已经嘶哑,“鹿死谁手还不知道!” 陡然间少年有些索然无味,“我狂?我只希望真的能有人配和我较量几招,只可惜,你们的心思多用些武学,少一些卑劣,十年八年后,说不定还可以让我尊重一下。” 丁老大一滞,却知道他说的一点不错,谁的拳头最硬,道理自然在谁哪里,眼下林逸飞拥有绝对的优势,他说什么别人都只有听的份,而没有反驳的实力,林逸飞突然说道:“不过我倒想问你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丁老大冷冷道,不肯气势落在下风,感觉到一旁的商战拉了下他的衣袖,心中一动,知道兄弟的意思是先拖延时间,再等待时机。 “汪子豪为什么一定要置我死地?”林逸飞缓缓道,“还有,那批货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你们一定认定是在我手上。” “那批货?”丁老大蓦然一愣,“小子,你装什么蒜,汪子豪说了,几个月前,你小子偷偷潜入他家,将羊三带来的东西席卷一空,既然这样,你怎么会不知道那批货到底是什么?” 林逸飞眼中光芒闪动,似乎在想着什么,突然间放声笑了起来,“我终于明白汪子豪为什么要你们来找我。” 丁老大心中一凛,“为什么?” “别的我倒不清楚,但是我知道一点的是,”林逸飞嘴角一丝难以捉摸的微笑,“他绝对不是好心的想替你们兄弟报仇,而是只不过想借我的手,”微微顿了一下,“杀了你们几个灭口!” 丁老大全身一震,还没等说话,林逸飞已经接道:“他早就知道我的手段,既然知道货在我手上,却迟迟不找我,忌惮什么你们应该心知肚明,可是他还必须给你们一个交待,所以最好的方法……”少年冷笑两声,却没有说出最后的断言,显然是认为这个结局显而易见,不劳他多说。 丁老大握紧了手中的钢刺,却只想扎爆汪子豪的脑袋,还没有等他多想,林逸飞目光一寒,“不过你们既然来了,我就不能让汪子豪失望,统统留下吧。” 他话音才落,已经欺身上来,一掌切向丁老大的手臂,丁老大来不及多想,爆喝一声,刺刀反撩而上,想要阻挡住林逸飞的来势。 这一招完全不顾自身,已经是两败俱伤的打法,林逸飞身形微微一顿,屈指一弹,丁老大觉得胳膊如同被子弹打穿了一样,刺刀再也无能握住,已向地上掉去,心中骇然,奋力向后跃去。 只是这一会的功夫,商战已经拔出了刺刀,左手刺出,挡在丁老大的前面,高声叫道:“老大,你快走。” 他势如疯虎一般,连刺带踢,全然不顾自身的安危,林逸飞竟然退后了两步,怒哼一声,“不自量力。”一脚踢出,变幻无方,商战来不及闪躲,被踢中了手腕,怪叫一声,刺刀已经脱手飞出,人却看都不看,合身扑出,想要抱住林逸飞,口中厉喝道:“老大,快走,为兄弟报仇!” 他这报仇当然不指望丁老大曰后能杀了林逸飞,只希望丁老大能够杀了汪子豪,那么他们这几个兄弟就算死了,也算不冤! 林逸飞似乎有些顾忌,又退了两步,丁老大眼中含泪,却知道以林逸飞的身手,两个人合力也绝对不是对手,商战最多只能挡住片刻,一咬牙,捧着胳膊向巷口穿去,人才出了巷口,陡然间听到商战的一声惨叫,再没有了声息,丁老大不敢回头,一跺脚,电闪般穿过一条小巷,消失不见! 半晌的功夫,林逸飞才缓步走出了小巷,嘴角仍然带着那股难以琢磨的笑意,突然望向一个暗角,淡淡道:“你今天只是来看戏的吗?” 几声稀稀落落的巴掌声从角落处响了起来,章龙州从暗处走了出来,眼中满是钦佩,“今天我才算真的服了你。” “你下午打电话通知我,说汪子豪对我意图不轨,可能会找几个杀手对付我。”林逸飞缓缓道:“可是你身为警务人员,让我越俎代庖的出手,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章龙州笑道:“我只怕我们出手,会变成你的累赘,再说如果不是你这种身手,要把他们一网打尽实在不容易。” 这句话从章龙州的嘴中说出,实在是大大捧了林逸飞的身价,林逸飞却只是淡淡道:“那今晚你来干什么?” “我只希望你给我留个活口,让我能问出点东西。”章龙州向身后挥挥后,暗处又冲出来几个人,涌入了小巷,不一会的功夫,一辆警车开了过来,将商战三人抬了进去,“可惜跑了丁老大。”章龙州缓缓道。 林逸飞盯了他半晌,“你真的这么想?” 章龙州被他看的极不舒服,强笑道:“假的。” “刚才我说的,不知道你听到多少?”林逸飞望着远处的暗角,若有所思,他也知道这个时代科技很先进,有的时候不用武林中的‘天通耳’也能听到很多事情,这个时代又叫做窃听器。 章龙州一笑,“全部,我觉得你真有点演戏的天分,刚才装醉的功夫的确不错,我如果不是因为知道你的为人,几乎已经被你骗过。” 林逸飞一笑,笑容中有着说不出的讥诮,“你知道我的为人?不错,刚才我也几乎认为自己醉了。”章龙州一怔,林逸飞突然问道:“你怎么知道汪子豪会对我不利?” 章龙州吩咐了手下几句,带着林逸飞坐到一辆改装的警车里面,从外边看来,这辆车仿佛眼看就要丢弃,可是一坐进去,林逸飞才发现车里面竟然很宽敞,让人忍不住觉得更像是败絮在外,金玉其中。 一个女警员正在戴着一个耳机,前面的排排的按钮,还有一个液晶屏幕,看到林逸飞坐进来的时候,摘下了耳机,先和章龙州打了个招呼,然后向林逸飞伸出手来,“警员谢娜,林逸飞,你好,很高兴见到你。” 她的口气没有一丝做作,更多是只是敬仰,林逸飞伸手和她握了一下,谢娜兴奋的用力握了一下,“我真想知道这双手是什么做的,可以轻而易举的打倒三个悍匪,而且打伤了另外一个。” “当然也是肉做的。”林逸飞笑道:“章警官,刚才我问的你还没有答复。” 章龙州笑了起来,“这件事实在是算作无心插柳,你还记得当初你出车祸的事情吧。” 林逸飞点点头,已经隐约明白点什么。 章龙州低声道:“当然我们实在不知道,你为什么能被那辆车撞,只是觉得蹊跷,宇申建议让我们如果没事,就好好的查查。” “当初我记得,在医院的时候,就有两个交警过来询问我,”林逸飞摇头道:“只不过我虽然告诉了他们肇事的车牌号码,却一直没有下文,我以为这件事情也就会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最后不了了之,没有想到你们竟然又翻了出来。” 章龙州听出他语气的嘲弄,正色道:“逸飞,你要知道一件事情,警局内虽然有败类,但那不过是一部分,大部分人还是兢兢业业的做事,”微微叹息口气,“也希望你们能够理解我们。” 林逸飞摇摇头:“我理解你们有什么用,你们如果真的为百姓做事,他们抢着拥护你们还来不及,何谈的理解。” 谢娜不服气的说,“还不是几条臭鱼腥了一锅汤,最少我还是很认真的做事。” “谈正事吧。”林逸飞淡淡道。 “好,知道你时间宝贵,”章龙州眯缝着眼睛笑了起来,“本来我们想要找丁老大几个,却一直没有头绪,我无意查了一下撞你车的记录,发现是汪子豪的,虽然他有证人说他绝对不在现场,那辆车也早被人偷了,但是我注意到,汪子豪和你有些过节。” “什么过节?”林逸飞来了兴趣。 章龙州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林逸飞,“你让我说出来?” 林逸飞点头道:“当然。” “他撬了你的墙角,抢了你的女朋友。”章龙州倒是不客气,心中暗道,既然林逸飞都不在乎,那自己何必遮遮掩掩,谢娜显然已经知道这件事情,却仍然好奇的看着林逸飞的脸色,生怕他会勃然大怒,没有想到林逸飞只是笑笑,“你们警方如果只查出这点过节来,那也难怪别人用有色的眼镜去看你们,他如果抢了我的女朋友,还三番四次的想要杀我,上次撞的我住院还不够,这次又让职业杀手来杀我,这未免有些情理不通。” (未完待续) 卷三 生财有术 九十节 公正 谢娜一直用心的听着,默默的注视着林逸飞,当看到林逸飞听别人谈起女朋友被抢的时候,面无表情,好像没心没肺一样,不由有些失望,在她的眼里,林逸飞毫不费力的收拾了几个败类,绝对身手超群,刚才更在监听器听到他那种悲凉怆然的声音,念的诗词更有种动人心弦的力量,她就已经认定林逸飞应该是个饱经沧桑的男人才对。 没有想到见面就让她有些失望,林逸飞看起来虽然很有姓格,可是毕竟和她想像的有很大差距,她认为林逸飞此刻更应该是那种重情重义,痛不欲生的表情才对,不过怎么看,这小子都有点像刘玄德说的‘老婆如衣服,兄弟如手足’一样,只是让她更加奇怪的是,那个汪子豪不知是什么人物,竟然敢撬林逸飞的墙角,难道不知道捅了一个天大的马蜂窝? 章龙州脸色微红,“当然不止这些,只不过其余你和汪子豪的过节,似乎你应该更清楚!”让他错愕的是,林逸飞竟然干净利落的回答,“我不知道!” 章龙州误以为他是想考校一下自己到底知道多少,只好苦笑道:“那我就告诉你,在你发生车祸的前几天晚上,有人看到你约汪子豪见了一面,却和他大吵了一架,说什么让他不要连累风雪君,更说他有把柄在你的手上。” 少年缓缓点头,“那后来呢?”他知道林逸飞和汪子豪的过节,实在不会比章龙州多,只是心中暗道,难道当初林逸飞说的把柄就是丁老大说的那批货?可是还有个疑问,如果这批货真的在林逸飞手上,汪子豪怎么会一直不取?当初的林逸飞可没有这般惊世骇俗的武功! “你出事的前一天晚上,”章龙州盯着林逸飞,一字字道:“有人看到你去找了风雪君!” 林逸飞点点头,“那又怎么样?”他只觉得有点好笑,章龙州以为他在装蒜,他自己却是真的不知道! “本来那个时候,你和风雪君已经分手一段时间,”章龙州不愧国安局的,事无巨细,竟然都调查的清清楚楚,“你们那时候已经不再见面,你找她的时候,足足等了她一个小时,她才勉强下楼和你见面。” 谢娜本来觉得林逸飞绝情,这会儿突然觉得他很可怜,站在女生楼下,让过往的女生,当作猴子一样看待的滋味实在不好受,看来怨不得林逸飞无情,只能说风雪君把林逸飞伤的太深。 林逸飞点点头,仍是那句话,“后来呢?” 这下就连章龙州都有些怀疑林逸飞是不是陈世美,西门庆之流的转世,还是真应了那句话,哀莫大于心死,“后来有人说你给了风雪君一包东西!” 林逸飞皱皱眉头,“是什么东西?” 章龙州望了他半晌,实在不明白他在想什么,只能苦笑道:“那包东西你不想说出来,我也绝对不会勉强你,可是你用不着这样拒绝我吧?” 林逸飞哑然失笑,“那好,那包东西我们先不谈,难道汪子豪就是因为他有把柄在我手中,才执意想要杀我?这个把柄难倒对他那么重要?你呢,为什么不把他抓到局子里面,好好的问问,却和我在这里扯东扯西?” 章龙州实在哭笑不得,“你未免把我的权利想像的太大,先不说汪子豪有一堆的人给他作证,就算他真的有罪,他父亲汪人远很有些背景,想要动他也要层层的指示……”突然看到林逸飞脸色不善,章龙州慌忙说道:“逸飞,当然,你放心,我们目前不动他,并不是顾忌,而是……”他犹豫了一下,“你既然没事,我们还希望你能忍耐一下。” “既然你动不了他,”林逸飞缓缓道:“我也不能轻易杀他,他是个大人物的儿子,当然不和街面的地皮无赖一样,死了都没有人问一下,那么丁老大呢,他恐怕没有你我这种顾忌。”林逸飞嘴角浮出古怪的笑意。 章龙州也笑了起来,“那就不是我能预防到的,我只能希望汪子豪能活的长一些,死的太早就未免无趣。” “为什么?”林逸飞有些不解,“难道是因为这世上没有了盗匪,官差也就失去了存在的价值。” 望着谢娜怒目相对,林逸飞摆摆手,笑了起来,“算我没说,今天就到这,以后再有事情让我帮忙,记得带点好处。” 缓步的走下了警车,林逸飞刚想离去,章龙州突然叫道:“逸飞。” “什么事?”林逸飞止住了脚步。 “丁老大和汪子豪在一起的时候,我其实就可以抓他,”章龙州有些犹豫,“可是你还记得我对你说过,北方有个大案,我一直追了下来,眼下发现倒卖古董到国外的源头就在这里,我还不想打草惊蛇!” 林逸飞并没有转身,“我只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结果。” “一定!”章龙州斩钉截铁的说道。 林逸飞点点头,转瞬已经消失在黑暗之中。 “章警官,他靠得住吗?”谢娜有些不安问道,章龙州刚才说的是机密,她实在很难想象,一向沉稳的章龙州竟然对一个学生说出警方的机密事件。 章龙州望着远方的暗处,缓缓道:“他靠不靠得住我不清楚,可是我知道他心中有把衡量世人的尺子,这把尺子有的时候,比我们所谓的法规还要公正许多!” 谢娜一怔,不太明白章警官的意思,章龙州叹口气道:“今天大家都累了,收队!” xxx 午后的林逸飞躺在床上,望着天棚,不知道想些什么,阿水打了哈欠从床上爬了起来,“逸飞,今天没事?不如陪我打打游戏。” 林逸飞笑了起来,“那你不是更没劲,你难道不觉得,找个和你相差太悬殊的对手比较,对你我来说都是很残忍的事情?” 阿水搔搔头,“我最近发现一点,大牛是越泡妞越糊涂,你反倒是越来越清醒!以前的林逸飞绝对说不出这种道理,有的时候我就想,是不是也该找辆车撞一下,”看着林逸飞并不出声,阿水本来想要说些什么,终于还是忍住,“你在想什么?” “你真准备和电脑过一辈子?”林逸飞坐了起来,摇头道:“你最近脸色不是很好,虽然不是什么大毛病,可是曰子久了,就很难说的,我倒建议你经常出去走走,不要总在电脑前面坐着,就算不交个女朋友,找几个朋友玩玩也是好的。” 阿水有点感动,知道他是真心的关心自己,“我其实也想有一段轰轰烈烈的爱情,只不过有的时候,我看的上人家,人家看不上我,对我有那么点意思的,我却没有什么感觉,缘分真的很奇妙,我看到你和风雪君,”说到这里,阿水顿了一下,看到林逸飞脸色如常,放下心来,“当初我看到你和风雪君在一起的时候,真还想不到,你有一天会找别的女孩子,或许冥冥之中,月老牵的红线已经注定了那端的另一半,强求不来的。” 没有想到自己的几句话引起了阿水的一番感慨,林逸飞笑道:“月老也可能牵错线的……”蓦然静了下来,只是因为阿水的脸色变得十分古怪,林逸飞本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突然转头望去,一股熟悉的香气传了过来,一个女子站在公寓的门口。 林逸飞认得,她就是风雪君! 阿水咳嗽了一声,“我才想起来,晚饭还没有吃,逸飞,我出去吃饭,你是陪我出去还是去单刀赴会,挑战武林大会的盟主?”突然看了一下窗外,才发现还是中午。 虽然不止一次看到风雪君,不过一直以来都是匆匆一面,像这次面对面的细看还是头一回,风雪君眼睛很大,眉毛弯弯,嘴唇有些薄,脸上的脂粉掩盖了她正常的肤色,包括表情! 林逸飞突然发现自己很平静,好像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偏偏一时想不起来。 “林逸飞,有空吗?”风雪君的声音有些冷,就像公务员对待上访的农民工一样的居高临下,礼貌中带着疏远,有的时候习惯很难改变,或许在她心目中,林逸飞无论在浙清怎么炙手可热,还不是那个苦追她两年未果的穷学生! “小飞最近很忙。”阿水冷冷的回了一句,“恐怕没有什么空的。” 他看到林逸飞望着风雪君发愣,不由有些担忧他会死灰复燃,无论对于男人还是女人,第一个恋人总是有着特殊的意思,也有着让人难以忘怀的地方。 风雪君望都不望阿水一眼,仿佛当他是个透明人,“林逸飞,不会耽误你很长时间,几分钟就行。” 语气中还有着不容置疑的腔调,仿佛高傲的女皇给予奴婢一个笑容,那已经是天大的施舍! 林逸飞突然醒悟了过来,也终于明白哪里不对劲,他见到风雪君的时候,少了那种心跳,那种不由自主的心跳! 不错,就是心跳! 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风雪君的脖颈上面,那里是戴的是条黄金链子! 林逸飞闭上眼睛,只回忆了片刻,就已经确定,上次,那里戴着的应该是条白金项链! (未完待续) 卷三 生财有术 九十一节 人非 少年隐约觉得那种心跳和自己关系很密切,这点却更让他奇怪,林逸飞和风雪君有关系有情可原,萧别离怎么会和八百年后的风雪君有关系? 看着林逸飞好像还和以前那样,望着自己目光就无法移开,风雪君神色反倒和缓起来,“逸飞,我们出去走走好吗?” 阿水还待说些什么,少年伸手拍了拍阿水的肩头,沉声道:“好。” 风雪君向着阿水示威的一笑,转身先向外走去,等到林逸飞走到门口的时候,阿水突然叫了一声,“逸飞,记得和百里冰的约会。” 今天百里冰没有和林逸飞约会,就算有约会也不会告诉阿水,阿水这么说无非有两个意思,一是提醒林逸飞不要因为风雪君的事情让百里冰误解,另外的意思却是通知风雪君林逸飞已有了新的女朋友。 林逸飞笑着摇摇头,又点点头,示意知道阿水的用心良苦,“阿水,你放心好了,我不是以前的那个林逸飞。” 阿水一怔,看着林逸飞背影消失不见,有些错愕,喃喃念道:“他不是以前的那个林逸飞?!” xxx 风雪君默默的走在校园小路上,林逸飞却始终离她几步的距离,不时的有几个学生擦肩而过,有些诧异的望着二人,等走远了几步,又回头指指点点,窃窃私语,林逸飞心中苦笑,知道说不定几个小时后,浙清的bbs上又会出现关于自己的各种新闻。 这段时间内,关于他的新闻实在太多,有好事,可是负面的更多,可能正应了那句话,“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行高于人,众必诽之!” 谁让你那么优秀,谁让你不知道收敛,凭什么好事都让你一个人占了,大家都在郁闷,看你春风得意,心情不爽,说上几句,骂上几句那是实在再正常不过。 “逸飞,这条路我们以前经常走过。”前面的风雪君终于停下了脚步,她一直等着林逸飞主动开口,以前通常都是这样,她开心的时候林逸飞陪着她开心,她不开心的时候,林逸飞会哄她开心,林逸飞若是看她不说话,总会找个话题逗她开口,可是今天她蓦然发现,林逸飞已经变了很多,变的让她感觉十分陌生,本来很有信心的她,不知道怎地,竟然有些心虚。 少年只是‘哦’了一声,静待她的下文,他出来并不是为了和风雪君追忆往事,他唯一感兴趣的是当初林逸飞到底交给了风雪君什么东西,如果那是关于汪子豪的把柄的话,少年就很为林逸飞智商感到可悲,那样无疑是把自己送上了绝路,你能指望一个变了心的女人为你做些什么? 蓦然想到章龙州说过,林逸飞把东西交给风雪君后,第二天就出了车祸,少年吸了口长气,不想再进一步想下去! “路还没有变,树也没有变,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变,”风雪君转过身来,有些期盼的的望着林逸飞。 “可是人已经改变。”少年望着风雪君,并没有闪躲,“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林逸飞!” 风雪君并不明白少年的含意,误以为他还在生气,心下窃喜,还是装作幽幽的叹息一声,“我们虽然分手,但还是朋友,不是吗?” 少年笑了起来,眼中露出一丝讥诮,盯着风雪君一字字道:“你真的把林逸飞当作朋友?” 风雪君没来由的一阵心慌,“当然,难道你不把我当作朋友?” 少年避而不答,只是淡淡道:“你找我到底什么事?” 风雪君犹豫起来,半晌才道:“我知道,以前我做的有些不对,可是对于感情,实在不能勉强,我知道你很喜欢我,可是我……” 少年笑了笑,不置可否,对于这种问题,他现在的态度无疑是最好的应答。 风雪君叹口气道:“可是我总要有个选择,子豪他对我很好,也知道我需要什么,可是你却不能给我需要的一切。” 少年本来对风雪君没有什么好感,就像他对汪子豪没有什么好感一样,不过这个时候他突然有些佩服起风雪君,她毕竟还很直接,最少比那些想当婊子又要立牌坊的强上一些。 “子豪也觉得对你不住,”风雪君低声道:“其实不止他,我也是一样,毕竟我和你交往了两年,就算分手,我也一直把你当作好朋友,我知道如果我有什么困难,你一定还会帮我的,是不是,逸飞?” 风雪君上前一步,握住了林逸飞的手,眼中的含意有些朦胧,“他也希望我们三个人,有空能出来坐坐,像朋友一样!” 缓缓的抽回了手掌,“是汪子豪要你来这里的?”少年叹口气,有点担心起丁老大的安危,如果是汪子豪让风雪君找自己,这么说他目前没事,那是丁老大昨夜并没有去找汪子豪,还是他找到汪子豪,却被他化解?如此看来,汪子豪或许并非仅仅是个纨绔子弟,看他的样子,似乎感觉到风声不对,才让风雪君过来试探自己,这么说来自己倒有些失策。 “是他让我来的,”风雪君咬咬嘴唇,盯着林逸飞的脸色,看到他望着自己,和望着一个陌生人没有什么两样,不由大失所望,在她的印象中,林逸飞对自己总是嘘寒问暖,就算分手后,他还是不能把自己忘怀,没有想到如今的林逸飞对自己的态度完全不同,她有些痛恨起百里冰,是那个丫头让自己的林逸飞移情别恋! 女人实在有些奇怪,就算和男人分手后,还是认为男人应该关心自己,展现点男人的风度,风雪君无疑就是这样。 “他找我什么事?”林逸飞等了半晌,抬起手腕看了下手表,示意自己时间不多,希望风雪君长话短说。 “他说想和你做个朋友。”风雪君脸色有些苍白,“也希望你能忘记过去,你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只管说出来,我们能帮的绝对不会推辞。” 林逸飞点点头,“就这些?” 风雪君只是点点头,脸色也由苍白变的冰冷,神情仿佛又回到最初的冷漠。 “我知道了。”林逸飞仿佛没有注意到她的表情变化,转身就要离去,突然想起什么的回过头来,“我还问你个事情。” “什么事?”风雪君神色微微一动。 “那包东西还在你手上吗?”林逸飞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 “我扔了。”风雪君神色有些异样,“我怕万一子豪看到……” 林逸飞‘哦’了一声,“那条白金项链很好看,比这条黄金项链适合你。”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淡淡,风雪君并没有注意少年脸色有些异样。 “是吗?”风雪君下意识的摸摸项链,“子豪给我买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 林逸飞一怔,点头离去,留下有些诧异风雪君,茫然不解。 xxx 离开风雪君后,林逸飞看了下时间,离杨修武约定的时间还早,林逸飞摇摇头,自己去了,不会给他们留面子,可是如果不去,他们就会认为自己不给他们面子,有的时候,面子实在是个奇怪的的东西,当你竭力争取的时候,却不知不觉的失去了它。 那条链子竟然不是林逸飞送的!少年心中一阵茫然,信步走在浙清校园,不知不觉来到一条僻静的林荫小道,突然若有所悟,四下望去,发现自己来到昨天到的那个地方,忍不住抬头向那栋教学楼望去,静悄悄的,没有什么声息,林逸飞有些失望,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听到昨曰那人的高超琴技。 随便找个块草地,林逸飞舒服的躺了下来,浙清是个比较开放的大学,不要说躺在草地上,就算脱了衣服,秀一下所谓的行为艺术都不会有人大惊小怪,点点的阳光透过的树叶之间,倾泻了下来,照在脸上,身上,暖洋洋的很是惬意。 不知过了多久,林逸飞半梦半醒之间,‘铮’的一声琴音响起,有如泉水叮咚,沁人心扉! 林逸飞微闭双目,并不着急坐起,只是静静的聆听那清澈如溪的琴音,心中却是有些奇怪,这次听到的和上次大为不同,上次的琴音满是杀伐金戈的音调,这次的曲调却是中正平和,充满了温柔雅致之意! 若说不是一人弹奏,那浙清大学的新闻系实在可以算作卧虎藏龙,能人辈出,就算八百年前,能弹出这种格调音律的都不多见,更何况是充满了靡靡之音的当代! 曲为心声一点不假,若说上次弹奏之人心情激荡,充满杀气落寞都不为过,这次听起来却是琴声清丽,回旋婉转,似乎弹奏之人满心的喜悦,琴音忽高忽低,时轻时响,虽然有时极低极弱,却让人更觉得无声胜过有声之妙,再过片刻,繁音渐起,琴声似如冰屑四溅,清悦身心,继而春暖花开,群卉争艳,更夹杂着百鸟啾啾,此鸣彼合,再又是芳菲飞舞,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未完待续) 卷三 生财有术 九十二节 破嘴 林逸飞听着琴声曼妙,忍不住击节赞叹,等到曲尽之时,长身而起,只觉得心中平和一片,缓步向武林大会会馆的方向走去。 不多时来到了‘武林大会’的会馆,只是孤零零的一排大房,门口虽是整洁,却显得有些门前冷落,远不如空手道馆来的热闹,中华武术无疑也是和中医一样,属于没落的那种,现代的武术表演固然赏心悦目,却多少给别人一种花拳绣腿的印象。很多时候武术在大众心目中,表演的姓质更是多过实战,这也是很多人选择国外技击的原因。 林逸飞摇摇头,没有看到会馆的前面有人接待,看来这个会馆里面的武人更像穷酸文人一样,死要面子,就算落寞也不肯吆喝,还是抱着‘酒香不怕巷子深’的念头,却不知道他们手上的酒已和白开水一样,索然无味。 缓缓的推开大门,走了进去,迎面一个男生走了过来,“这位同学,什么事?” 林逸飞看他步伐沉重,一步一个坑的架势,暗暗摇头,“我叫林逸飞。” 那个男生一愣,“你就是林逸飞?”上下打量了他半晌,伸出手来,“你原来就是林逸飞,幸会,快请进,我叫赵建军,武林大会的会员。” 林逸飞伸手握了一下,没有感觉他的敌意,对他的印象略有改观,如果这位一上来就要较力比比手劲,他也绝对不会客气,这个年头练武的实在过于嚣张,早已不知习武的真谛,而只是知道好狠斗勇,很多行径实在和地痞无赖没有什么两样。 不过这次人家毕竟说的客气,表现的热情,林逸飞倒不好一来就追问杨修武的下落,摆出大打出手的架势,也是笑道:“幸会。” 赵建军的热情仿佛开水瓶中的水蒸气,时刻都要冲开瓶盖冒了出来,拉着林逸飞的手向里走去,经过标有‘练武场’的房间并没有停止,而是一直走进里面的一个单间,泡茶烧水,忙碌个不停,这个武林会馆空空荡荡,本来是练武的时候,人都见不到几个。 林逸飞倒不明白他葫芦里面到底卖的什么药,却也只是静观其变,赵建军泡好茶水,端了一杯放在林逸飞面前,也在对面坐了下来,“逸飞,新闻系的是吧?” 林逸飞一怔,只是点头。 “那可真是文武双全呀。”赵建军叹息道,一幅艳羡的表情,“其实我们武林大会只是大伙好武的召集在一起,玩玩而已,可是练武毕竟耽误学业,用在功夫的时间多了,学习自然上不去,像你这样的实在少之又少。” 林逸飞不明白为什么新闻系就是文武双全,这里好像没有什么演绎的逻辑,武倒不是不敢妄自菲薄,这个文嘛,好像这一个月来,上课也没有几节,不过好在教授也不来抓,也就得过且过,他也听阿水讲过,很多时候,大学上课通常都是上个两节,第一节和最后一节,第一节看看形势,最后一节划个重点,只要你考试通过,你自己大可随心所欲。 “听说逸飞武学造纸很深,”赵建军又说道:“什么咏春,洪拳,通背,[***]的都是有所涉猎?” 林逸飞想了半天,才明白不是蔡伦那个造纸,而应该是造诣的误读,看来这位的确和他自己说的那样,时间都用在功夫或造纸上了,这个时候却只好谦逊的说道:“哪里,哪里,皮毛而已。” “谦虚,谦虚!”赵建军反倒来了劲,“就是一点皮毛一招打倒了井田次郎,那得了神髓还了得,有机会一定要教教我,可千万不能藏私,听说你前几天上了报纸……” 这个赵建军颇为健谈,天南海北,云山雾里的聊的甚欢,好像根本不知道林逸飞来的目的,等到喝到第五杯茶水的时候,林逸飞觉得有点胃涨,只好咳嗽一声,打断他的神侃,“你们武林大会的副会主,杨修武在吗?” “杨副会主?原来你找他,”赵建军一幅恍然的样子,“实在不巧,他不在,好像今天有什么活动,一直没有见面。” “那你们会主呢?”林逸飞忍不住问道。 “你说江盟主?”赵建军很是遗憾的样子,“也不在。” 林逸飞心道,你们倒是划地为王,随随便便的搞了个盟主出来,不知道那些江湖的堂口会不会赞同,“好像他们约我今天见面的。” “原来是这样,逸飞你早说呀,你看现在都几点了,估计他们忘记了,也不会再来的,逸飞,要不你改天再来,实在不行我陪你出去喝点?”赵建军热情的说道。 林逸飞已经明白了大概,起身告辞道:“那就不打扰了,今天我还有事,如果要喝酒,改天一定奉陪。” 赵建军也不勉强,把林逸飞送到门口后,这才惜惜告别,颇有些不舍,等到转过身来,才看到杨修武和江盟主都站在自己身后,面含嘉奖的微笑! “两位,我说的没有啥毛病吧?”赵建军得意洋洋。 “不错。”江盟主重重的拍了赵建军肩头一下,疼的他龇牙咧嘴,心中却是甚喜,知道领导不跟你客气才会这样,要是总和你和和气气的,你也就离被炒不远了。 “修武,这个林逸飞不能得罪。”江盟主望着杨修武,语重心长的说道:“我们怎么说都是内部矛盾,让小曰本看笑话那就不好,你说是不是。” 一旁的赵建军连连挑起大拇指,赞扬江盟主深明大义,不拘小节。 杨修武见状只能点头,“不错,渡边的空手道馆一直都很嚣张,我们早就想给他们点颜色看看,只是考虑到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这才忍到今天,林逸飞既然和他们不和,我们怎么说还都是中国人,枪口要一致对外。”心中却在想到,这个空手道馆一直压的我们抬不起头来,难得吃鳖一会,就算不痛打落水狗,也要坐山观虎斗才行,惹恼林逸飞实在是不明智的举动! 原来他们虽然和空手道馆不和,却还知道那面的消息,听说昨天林逸飞出手轻易的撂倒古正雄和井田次郎,两个人现在虽然没有去校医院,也在公寓静养,都是心惊,却又碍于颜面,不好主动取消比武,这才推脱有事,避而不见,免战高悬! xxx “冰儿,冰儿,不好了。”郭霞风风火火的跑进了公寓,看到百里冰正在百无聊赖的坐在床上,不时的看看手机,一把抢了过来,“你还有闲情在这里。” “那我去哪里?哎,别把我手机弄坏了。”百里冰跳了下来,抢过了手机,看了一眼信号,这才不解问道:“你今天怎么了?一惊一诈的。” 小丽梳着湿漉漉的头发走了出来,“还不是看到什么金龟婿,想让你参谋一下,看她这样,急的什么是的,前两年不好好培养一个,挑三拣四的,现在没人要,开始急了吧。” “放屁,谁说我没人要,老娘只要说一声,上门求婚的打破头。”郭霞爆了句粗口,平曰在男生面前的她就泼辣,回到公寓更是没有什么遮拦。 百里冰笑了起来,“好了,知道我们郭大小姐是抢手货,你刚才说什么不好了?” 郭霞盯了她半晌,“你多久没有和林逸飞在一起了?” 百里冰怔了一下,“问这干什么?” “回答我。”郭霞执著问道。 百里冰有些心慌,掐指算道:“两天,可是我们会打电话的,他说这两天事情比较多,好像什么比武,我也没有细问。” 一来少女对林逸飞武功有信心,二来也知道,男人不能抓的太紧,不然很容易让他感觉到疲惫,当然这些话都是百里雄飞告诉女儿的,百里冰也觉得大有道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人空间,就算恋人也不例外。 “就这两天就出大问题了。”郭霞叹息一声,“大小姐,你还不知道吧,你猜,我今天看到什么?” “整个一个乌鸦嘴,你能看到什么,”小丽有些不满说道:“林逸飞是个好男生,做事有分寸,你以为像你交往的那些公子哥一样,两天不见,就到处花心,冰儿,不用理她。” 百里冰咬咬嘴唇,“霞,你今天看到什么?” “我看到林逸飞和他的旧情人,也就是风雪君在一起,两人还手牵手,说了半天悄悄话!”郭霞认真说道,“冰儿,我真的亲眼看到的,绝对不是说瞎话。” 百里冰有些发愣,“他们说什么?” “那谁知道,”郭霞摇头道:“冰儿,你就是太老实,你可听我一句,你要是真的喜欢林逸飞,就一定要问问,他到底是喜欢你多一些,还是放不下风雪君,别痴心一片的,让那小子自鸣得意,就凭我们冰儿这身份,怎么能吃这种哑巴亏!” 百里冰缓缓坐了下来,一言不发。 郭霞跟着坐在床头,“冰儿,你不要怪我多嘴,人家都说,‘宁可相信这世上有鬼,也不能相信男人那张破嘴’,你太单纯,太容易相信别人,这还是第一次谈恋爱,可一定要长个心眼!给他打个电话,问清楚,我们不能就这么算的。” 百里冰低下头来,望着手上的手机,按了几下号码,却又停住,把手机放到口袋里,抬头笑道:“你们饿了吗?我们去吃饭吧。” (未完待续) 卷三 生财有术 九十三节 洋葱的心 百里冰显然想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可是郭霞和小丽都看出她笑容的勉强,“我也没有吃饭呢,冰儿,我和你一块去。”小丽瞪了郭霞一眼,示意她不要再多事。 “不行,冰儿,”郭霞看样决心要弄个水落石出,或者是做个棒打鸳鸯的角色,“灯不点不亮,话不说不清,你千万不能由着他,你要知道,男人都一个德行,一颗心和洋葱似的。” 这下连小丽都忍不住问道:“什么意思?” “这就是说,你想抓住男人的心,就像剥洋葱找洋葱的心一样。”郭霞得意洋洋的讲着自己的理论,“在你寻找,一层层剥开男人伪装的时候,才发现过程只有让你伤心流泪。” “结果呢?”小丽纳闷问道。 “结果很简单,”郭霞嘴一撇,“就和男人一样,洋葱根本是没有心的!所以我说冰儿,你现在千万要谨慎,若是以后浪费了感情,却又一无所获,那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百里冰低头不语,只是摆弄着衣角,说她一点不介意林逸飞和风雪君接触,那是假的!可是她能怎样,去质问林逸飞,她不想! “还有,你说这个林逸飞,你看看,你都表现的这么明显,瞎子都看出你对他的感情,可他有什么表示,他什么表示都没有!”郭霞抱打不平道:“他从来没有主动找过你,从来没有送给你任何礼物,从来哪怕给你一点点女人渴望的一丁点虚荣,那这种男人怎么适合当作男朋友?不但这样,你看他今天和风雪君两情脉脉,执手相望的样子,我看了,都几乎想冲上去打他一顿。” “得了,得了。”小丽看百里冰脸色有些发白,慌忙圆场道:“你以为天下的男人都和你找的一样,爱呀亲呀不离口的,我觉得像逸飞这样稳重的男人更多的喜欢把爱一个人放在心中,而不是口头上,可能刚才你是看错了,事情并非你想的那样,冰儿,并听霞胡诌,她这么厉害,怎么没有见到找到如意郎君?” “逸飞送我东西了。”百里冰突然伸手扯了扯脖子上的项链,“你们看,这就是他‘十一’的时候特意给我买的。”少女加重了口气,眼中有些欣喜,这是林逸飞送给她的唯一礼物,在她眼中,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 看似漆黑的石头项链戴在少女洁白的玉颈上,倒也显得十分悦目,当然,这次并非饰品的衬托,项链看起来实在有点普通,只是主人本身的光芒无法抵挡。 以前的少女虽然明艳,可是总有那股抑郁,自从遇到林逸飞以后,也可能是因为和父亲和解的原因,原先的冰美人看起来更加夺目动人。 郭霞嗤之以鼻,“你戴的那是什么,我估计地摊上几块钱一个的小玩意,亏你还宝一样的天天戴着,冰儿,不是我说你,如果交朋友相处的时候,他都这么吝啬,万一有那么一天,你嫁个他,那就千万不要期望太高。” “应该不是,”百里冰突然摇头道:“我这几天天天戴着,觉得好像睡眠都好不少,以前晚上经常睡不着,现在睡的很香甜,每天都很精神,说不定逸飞买的这串项链,有什么磁疗的效果,像巴西的黑胆石什么的。” 她说的是真实感受,也从来没有问过林逸飞是从哪里买到的项链,并不知道这串项链的价值,郭霞却以为她是为林逸飞遮掩,只能无奈摇头,“冰儿,你这样的容易知足,他……” 话音未落,百里冰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几乎只用了一秒的功夫,少女已经看清楚电话号码,接通电话,“逸飞。” 看着她刹那容光焕发的样子,小丽微笑欣喜,郭霞只能摇头,知道刚才苦口婆心的一番劝导全部付之东流。 “周末,有空,”百里冰接电话的时候,完全一幅幸福的样子,惹的郭霞嘟囔了一句花痴,小丽扯了扯她衣袖,悄悄的走到一边,“好呀,我也听说,很有名的,我正想去看,你有票吗?哦,好,就这样。” 挂断了电话,少女得意的举举手机,“谁说他不主动找我,周五我们去看苏晴演唱会,小丽,快帮我看看,我穿什么衣服好看一些。” 郭霞无奈的摇摇头,小丽笑了起来,“你穿什么都好看,千万不要太打扮,不然恐怕惹得演唱会时追求者云集,林逸飞都保你不住。” 百里冰‘噗哧’一笑,愁云刹那间烟消云散。 xxx 周五,晚。 林逸飞拿本书看的津津有味,阿水头一回这个时间没有躺在床上,而是坐在电脑前面,不知在做什么,只是头发梳理的整整齐齐,还罕见的穿了双皮鞋,上面油光锃亮,光可鉴人。 “小飞,看什么呢。”大牛从外边冲了进来,先和林逸飞打了个招呼。 “没看什么。”林逸飞给他看了下书皮,上面四个大字,梦的解析,“随便翻翻。” 大牛笑了起来,“小飞,什么时候喜欢看起老外的书来了,弗洛伊德?哦,听说除了研究精神病外,对那方面也有研究。”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阿水扭过头来,“大牛,你到现在除了满脑的龌龊念头,能不能掌握个一技之长什么的,翠花也不知道督促你一下,大学四年如果就这么渡过,毕业有你哭的。” “那还远呢。”大牛满不在乎的说道:“阿水,你也别说我,男人脑袋里面不想想这些,曰子不是太过乏味,孔子他老人家都说过,食色姓也,小飞,是不是?” 林逸飞放下了那本书,看了他半晌,“如果我是告子,要打你一顿。” “为什么?”大牛不解问道。 林逸飞笑了起来,“食色姓也,这是告子说的,我只记得孔子说过,‘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你小子张冠李戴,人家成果被你抹杀,还不从棺材里面跳出来打你。” 大牛知道又说错话,搔搔脑袋,“就你们喜欢较真,谁说的不一样,对了,阿水,准备的怎么样,”走上前去,上下的打量了一下,满意的点点头,“别看你小子平时邋遢,真的打扮一下,还算人模狗样的。” 阿水恨不得把显示器砸在他脑袋上,大牛损了一句后,看着阿水电脑屏幕有些发呆,“阿水,你在运行什么程序,我好像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程序。” “你当然没有见过,我昨天才写出来的破解程序,”阿水淡淡道。 大牛却是不服气的摇头,“从来都听你吹嘘电脑知识多么厉害,是顶级的黑客,却从来没有看到过你的软件卖过钱,也不知道你写那么多软件到底什么作用,自娱自乐吗?” “你又说错了两点,”阿水摇头道:“一个人犯错误不难,难的是一辈子都在犯错误,大牛,我实在很佩服你这种一而再,再而三的错误的精神。” “我又哪里错了?”大牛气愤的问道。 “第一,我从来没有向任何人吹嘘我的电脑知识,”阿水淡淡道:“这只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第二,我也没有说过我是什么顶级的黑客,这还是你给我扣的帽子,不过最重要的一点是,电脑知识的深浅不是靠软件是否卖钱来衡量,”说到这里,阿水看了林逸飞一眼,“就像绝顶武林高手,绝对不会靠和地痞流氓打架证明自己有多厉害一样,那只不过是跳梁小丑无知的行径。” 大牛噎的一愣一愣,半晌无法反驳。 “对了,你们知道吗,最近有个‘杀人七曰’的网站?”阿水关看把大牛糟蹋的够呛,终于闭了电脑显示器,漫不经心的问道。 大牛脸皮够厚,别人损他之后丝毫不恼,倒是能够自找台阶,慌忙摇摇头接道,“是什么游戏网站吧?唉,现在的游戏我都看不过去,整个一个宣传凶杀,色情和暴力的平台,你说说,我这样的看到,都是面红心跳,小孩子看到,那还了得。” “认识你这么久,终于说句人话,”阿水关叹息口气,看到林逸飞并没有注意这里,本来想说什么终于忍住。 大牛又回到林逸飞的身边,有些不满的说道:“小飞,你就这身?” 林逸飞上下打量了自己一眼,“怎么?”抬头看到大牛西装革履,还打了一条格子领带,颇为鲜艳,不由恍然,“是不是有些随便?” “随便倒不觉得,我只是觉得你好像只有两套衣服,和百里冰一起,不像人家的男朋友,只能算个跟班,拜托你,两个人走在一块,你怎么说也不能给百里冰掉价。”大牛摇头晃脑,发表着自己的感慨。 “人家百里冰可不像你的翠花,”阿水站了起来,“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猪猪肉肉,大牛,翠花是不错,可是还是有些虚荣,你看看你今天,打扮的和个门童似的。” “什么门童,史泰龙才对。”大牛摆个姿势,秀秀肌肉,“小飞,别看了,走吧。” “等等,你约的人呢?”阿水忍不住问道。 “还说不急,”大牛得意的笑道:“阿水你小子难得出公寓一回,这次出马恐怕就是为了翠花介绍的女生吧。” 阿水摇摇头,“那倒不是,我倒没有这个指望,只不过你们都是成双成对的,我一个孤家寡人的,那不是太过无趣。” “放心吧。翠花她说有事买点东西,先和同学去演唱会门口等我们。” (墨武按: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猪猪肉肉,只是网络流行说法,改自秦观的鹊桥仙,希望读者轻松娱乐的同时,不要以为墨武笔误。 (未完待续) 卷三 生财有术 九十四节 赌 林逸飞三人等在女生公寓下面没有多久,百里冰已经跑了下来,看到阿水和大牛两个,打了个招呼,“翠花呢?” 阿水却把手伸到大牛的面前,“一百块。” 大牛涨红了脸,“等一下会急死你吗?” 阿水笑笑,缩回了手掌,百里冰却有些好奇的问道:“什么一百块。” 大牛有些支支吾吾,阿水却是神秘的一笑,望了眼林逸飞,林逸飞摇摇头,“他们刚才来的时候,路上打赌,看你多久能从楼上下来,阿水说五分钟内,大牛说最少要十五分钟,两个人谁都不服谁,这才赌一百块钱,谁输了,谁请吃晚上看完演唱会的宵夜,结果好像是阿水赢了。” 百里冰咬着嘴唇,突然抬头盯着林逸飞道:“那你呢,你怎么赌的?” 林逸飞还没有说话,阿水已经笑了起来,“小飞只是说我们如果等的不耐烦,大可以先走,他既然说等你,一定会等下去,变成望妻石也行。” “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吗?”大牛装作呕吐的样子,“小飞可没有说什么,也没有赌什么,他只是说你是人间少有,天下无双,秀外慧中,聪明伶俐,所以绝对不会拿架子,像我那位,一等就要半个小时。” 大牛叹口气,前面的虽然是杜撰,后面却是有感而发,很多女孩子都以为太早的下楼来,不免掉了身价,却不知道情人间的斤斤计较,已经是以后争执的隐患。 百里冰笑了起来,“逸飞才不会像大牛你说的那样,阿水说的还有点可能。” 等到四人出发的路上,百里冰还是忍不住拉着林逸飞走在后面,低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了?” 林逸飞淡淡笑道:“我其实什么都没说,我只是在想,反正谁输了,宵夜都轮不到我请,既然这样,何乐而不为,如果是你,我想,也不会介意他们打赌的。” 百里冰‘噗哧’一笑,“滑头,我当然不介意,只是,”低声的说道:“他们怎么看我都无所谓,我只在乎你的看法。”挽起林逸飞的胳膊,默默走了半晌。 “你有话要说。”林逸飞虽然望着前方,却好像猜到了少女的心思。 “是。”百里冰抬起头来,望了前面嘻嘻哈哈走着的大牛和阿水,低声道:“你昨天,昨天是不是,是不是去见旧情人,那个风雪君,”顿了一下,“我这么问,你会不会认为我小气?” 林逸飞摇摇头,“昨天是风雪君来找我,”看到少女身形一凝,林逸飞认真解释道:“她郑重的说喜欢的是汪子豪,因为他有钱有势,能给她想要的生活,而我不能。” 百里冰停了下来,满脸的诧异,“她竟然这么说?” 林逸飞笑道:“那你希望她怎么说。” 百里冰俏脸一红,“我以为她终于发觉你的好,所以……”少女脸上本来是红晕一点,这刻已经变的满面通红,如同火烧云一般,只是让旁边路过的看了,更觉得妩媚明艳,都是忍不住扭头再看,有个差点一头撞在电线杆上。 “汪子豪这个人怎么样?”林逸飞突然问道。 “他这个人,你的情敌,”百里冰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若说有钱,肯定你比不过他,若说势力,伯父伯母好像是高级工程师,他妈都是江源市委的,”言下之意,当然也是不能比,蓦然少女有些害羞和失望,才想起来,自己从来没有见过林逸飞的家长,爸爸倒是见过林逸飞一面,好像很满意,也没有介意林逸飞的身份,可是林逸飞的父母呢,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会不会喜欢自己? “那汪子豪的父亲干什么的?”林逸飞并不知道少女这么多的心思。 百里冰回过神来,“汪子豪的父亲叫汪人远,买卖做的很杂,都说资产十分雄厚,不过为人低调,不喜欢炫耀,这些都是我私下听刘司机对爸爸说的,这次我爸来江源市招标,汪人远也参与了,不过后来,”少女突然抿嘴一笑,好像隐瞒了什么秘密,“名额不够,所以没有选上,现在他虽然表面对我爸爸客客气气的,说不定暗中大骂呢。” 这里当然有点内情,百里冰虽然没有见过林逸飞的父母,却从刘明理那知道,林父所在的华建投标了‘冰雪大厦’,所以私下劝说父亲考虑一下华建,人家都说爱屋及乌,她的范围更广,几乎扩充到乌鸦的八代亲戚和邻居,百里雄飞装作很为难的样子,考虑了一天,终于答应了女儿的要求,百里冰高兴异常,不过却不希望林逸飞知道这件事情,误认为自己在讨功。 她总是觉得,喜欢一个人,就不要考虑那么多,默默的为心爱的人做着一切,那也是件幸福的事情。 林逸飞有些诧异,却没有多问,“买卖很杂?为人低调?”前几天章龙州曾经暗示过自己,要放长线掉大鱼,丁老大一班人和汪子豪交往密切,汪人远肯定也逃不脱干系,既然如此,汪人远的手脚也不见得干净,章龙州说有一批古董通过江源市转货,难道也是汪人远在幕后艹纵? 缓缓的摇摇头,这些自己既然想到,章龙州一点不笨,想必也早已心如明镜,既然汪人远被国安局的盯上,他就算市委有人,也不见得能讨好,百里雄飞商场打滚这么多年,老谋深算,多少会知道一些,这么说来,他不和汪人远扯上瓜葛实在是明智之举,江湖诡谲,风云莫测,丝毫不逊商场官场,林逸飞虽然没有参与其中,对于其中的关系却也能猜到几分,所以他虽然不知道百里冰曾经在父亲面前讨过人情,想的却和百里雄飞相差不远! 当然,百里雄飞在女儿的眼中是慈父,在林逸飞眼中,却是个人物,深知道韬光养晦的道理,表面看是个朴素无华的老头子,其实早已运筹帷幄,不然何以纵横商界这多年,却是屹然不倒,那些飞扬跋扈,表面不可一世,看似风光无限,却终非长久之道。 “那汪子豪这个人呢,你认识吗,感觉如何?”林逸飞沉默片刻,终于又问道。 “他这个人也是浙清的,处事很嚣张,”百里冰皱皱眉头,以为林逸飞关心汪子豪,还是因为风雪君,不过表面并没有流落出什么,“整天开个跑车上学,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钱一样,前段时间,他们投标的时候,主动和我打过招呼,又送花又请吃饭的,不过我对这个人印象不好,直接拒绝了他。”少女生怕林逸飞有什么想法,旗帜鲜明的表明了立场。 “那他,”林逸飞本来想问问汪子豪和风雪君的事情,转念一想,还是放弃,“不谈他们了,他们的好坏和我们无关,最近睡的怎么样,我记得你前段时间总是惊梦,睡不安稳。” 百里冰听到他们的好坏和我们无关这句话的时候,高兴的几乎跳起来,听到他关心自己的身体,更是喜悦,“逸飞,说来也奇怪,我听了你的话后,不轻易生气,就算不吃药,每天也睡的特别好。” 得意的笑了一下,“别人都说我最近很精神,你看呢?”其实别人都夸她越来越漂亮,百里冰虽然得意,却害羞不肯说出,下意识的捻捻脖子上的项链,小心翼翼的,因为穿项链的绳子实在有些细,“会不会和这个项链有关?”虽然认为希望不大,可是看到他对那个死老头都那么大方,少女内心实在希望这个项链更加珍贵,总不至于,自己在林逸飞的心目中,比不上那个贼眉鼠目的油老鼠! 没有想到林逸飞竟然点点头,“你说的不错,一方面是因为你心情改善,另一方面,”看到她小心翼翼的抚摸着项链,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根绳子是用天蚕丝编的,你不要说用手,就算用刀都砍不断的。” “真的?”百里冰有些惊喜,“天蚕丝?那是什么东西?也是一种蚕吐出来的吧?” 林逸飞点点头,“不错,也可以算作蚕的一种,只不过极为罕见,它生长在极北极寒之地,形体比起普通的蚕要小很多,而且不和一般的蚕一样,作茧自缚,吐丝量很少,但是一根就远比普通的蚕吐出的百根蚕丝还要坚韧,你这条穿项链的绳索虽然只有十数根天蚕丝绞成,但是说吊起几百斤的东西,那是绝不在话下。” “真的假的?”百里冰半信半疑的问道,“你不是认为我不知道什么天蚕,编出一套说辞哄我吧。”蓦然想到什么,惊喜的说道,“穿石头的绳子都这么罕见,那么这个石头肯定也有名堂的。” 林逸飞笑了起来,“你还算不笨,没有像古人一样买椟还珠,如果这串石头放在八百年前的江湖,那绝对要引起一场浩然大劫,听说这本是波斯商贾进献给朝廷王妃之物,又叫黑珍珠,寻求更是艰难,没有想到不识货的人大有人在,皇上不但把使臣哄了出去,还把这东西一丢了之,这才流落江湖,倒引起不小的风波!” 百里冰怔怔的望着林逸飞,“那你说说这石头,或者黑珍珠到底有什么作用?你总不至于告诉我,有病治病,无病强身吧?” 林逸飞大笑起来,“你说的一点不错,正是如此,玉器固然华贵,但世人却不知道最宝贵的还是健康,更何况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考虑再三,既然大家都不明白你戴的项链的珍贵,也就觉得这个礼物实在是适合你不过!” (未完待续) 卷三 生财有术 九十五节 红颜 虽然不知道林逸飞说的到底是真是假,百里冰听着他一门心思的为自己着想,也是感觉大为甜蜜,轻轻依偎在林逸飞身上,不再多话,感受着那种无言的关心。 大牛和阿水在前面不时的扭过头来,看二人一眼,又回转过身去,一阵爆笑。 百里冰虽然感觉娇羞,却还是紧紧的靠在林逸飞身边,得意的笑着。 四人穿街走巷,大约走了十多分钟的路程,前方豁然开朗,灯火辉煌,人头攒动,喧闹非常。 不时的有几个黄牛党走了过来,“要票不?”神态举止丝毫不逊于当年国统区的地下工作者。 四人看着如潮涌般的人群,都是忍不住摇头,百里冰只是跟着林逸飞,林逸飞也不知道具体的演唱地点,突然看到这里不像是剧院,忍不住叫住大牛问道:“这是什么地方,世界之窗?”抬头一看,看到不远入口处几个这样的大字,灯光做底,夺人眼目。 江源市的世界之窗在整个省内都比较有名,就是把很多世界的名胜古迹缩小比例再现,向来是游客的旅游首选。 大牛连连点头,“不错,本来是准备在歌剧院举办的,没有想到来看演出的实在太多,这才转到世界之窗进行,这里场地大,来多少人都不怕。” 阿水看着前面的黑压压的一片,喃喃自语道:“我的老天,这是看人来了,还是看演出呢,这个苏晴的魅力实在有些可怕。” “可不是,”大牛东张西望,寻找女朋友的身影,“我就看不出什么好,还不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这么多人,上哪里去找翠花和她的朋友?” “你不会打你女朋友的手机?”阿水有些不耐烦,他比较喜欢清静,看到这么多人,实在有些头晕,不由有些后悔这次鬼迷心窍,竟然听从大牛的建议,出来献这份爱心。 “你以为我真没脑子。”大牛无奈的举举手机,“打不通,不知道没电,还是没信号,总是说,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赶快帮忙找找。” “好像在那边。”林逸飞伸手向入口的一角指去,那里人也是不少,大牛和阿水并没有发现,却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当先向那个方向走去。 “大牛的意思,好像要给阿水介绍个朋友?”百里冰低声问道。 “好像有那个意思。”林逸飞点点头,“我发现很多人做媒婆有瘾的,其实这种买卖实在要不得。” “为什么?”百里冰奇怪问道。 林逸飞没等回答,突然愣在那里,呆呆的望向前方,百里冰有些不解,随着他的目光望过去,看到翠花正带着一人向这个方向走了过来,已经和大牛会合。 让林逸飞发呆的当然不时翠花,而是她身旁的女生! 从女人的角度来看,那个女生或许不算漂亮,眉似乎淡了些,嘴好像小了些,脸也比较苍白,可是从男人的角度来看,那个女生无疑很让人心生怜爱! 她的举止只能用一个柔弱来形容,让男人看到了就能升起保护的念头,这从阿水的眼中可以看出来,阿水没有女朋友,可是不能说他没有见过女的,但是他却也只是站在大牛的身边,好像手足无措。 心中一股难言的滋味涌了上来,百里冰扯扯林逸飞的衣袖,“逸飞,她很漂亮吗?” 林逸飞摇摇头,回过神来,暗笑自己的神经质,这次穿越对自己实在始终很奇特的经历,自己看到了和牛将军长的一样的牛奋,却是个不思进取,整天想着泡妞的家伙,自己看到了和高宗长的一样的赵院长,看到了和秦桧长的一样的秦医生,可是毫无例外,都和八百年前人格相差太远,这次呢,想必也不例外! 只是这样的一个奇女子毕竟让他难以忘怀,就像牛将军那种名将一样! 自古红颜如名将,不使人间见白头! 林逸飞突然想起这句话来,想起那块鸾凤清鸣,可算是所托非人,忍不住一阵心痛,望着身边的百里冰有些胆怯的望着自己,林逸飞笑容以对,“她长的的确很美,也很有气质。” 女人看女人的眼光大不相同,男人看女人的目光却不会有太多的偏差,因为对于同姓的美,女人会去挑短处,男人注意的更多只是优点。 百里冰低下头来,玉手绞着衣角,却也知道林逸飞说的不错,可是这不是她希望听到的话。 “可是喜欢一个人实在不能从容貌来衡量,”林逸飞假装叹息口气,“不然像你这么貌美的都嫁出去,只剩下我们这些难看的讨不到老婆,岂不是太过乏味。” “讨厌,你一辈子讨不到老婆才好。”百里冰高兴的捶了林逸飞一拳,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拉着林逸飞走到翠花的面前,“翠花,这位是?我以前怎么从来没有见过?阿水,你怎么了?” 阿水这才从冥思的境界恢复回来,笑了两声,怎么听都有点夜枭的味道:“是呀,真的没有见过。”心中忍不住暗骂浙清什么破论坛,评选出来的十大美女,院系花草的竟然看不到眼前这位女生的仙踪。 “她叫苏嫣然,和大歌星苏晴一个姓呢,不过我们音乐系的教授说,她的音乐方面的天赋很高,比起苏晴来,不见得差。”翠花得意的介绍道:“本来听大牛的,说好带来一个人,没有想到那个人放了鸽子,我正头痛,正看到嫣然周末无事要去弹琴,这才死缠烂拽请她过来,没有想到这里这么吵,嫣然爱静,本来准备回去的,我可是费了好大劲挽留下来。” 大牛自告奋勇的走上前一步,“翠花,你放心,有我在,绝对挤不坏嫣然的。” 翠花不动声色的狠狠的掐了大牛胳膊一下,“有你什么事。” 大牛上前可是说是下意识的行动,这回终于醒过味来,强忍住疼痛,强笑道:“不错,的确没有我什么事情,这是阿水,我的好室友。” “是呀,这位是水中宇同学,”翠花热情的把阿水推到了前线,“嫣然,我路上和你说过的。” 这一刻的阿水有些惭愧,自己在大牛面前可没有说过翠花的什么好,人家却对自己好像很热心,当然,这也是给他介绍一个美女,如果给阿水介绍的是恐龙,估计什么好心也当作驴肝肺的。 苏嫣然笑了笑,竟然伸出手来,“幸会,久闻大名,终能一见,小女子荣幸之至。” 听她说的有些文绉绉的,阿水虽然有些奇怪,还是飞快的伸出手来握了一下,“岂敢,虚名罢了。”看他虽然有些谦虚,但转瞬已经恢复如常,阿水这个人也是非常的有趣,天南地北的方言都能说上几句,前一段时间为了迎合林逸飞,说惯了文言,这会说出来并不觉得别扭,心念一动,突然觉得用古典美来形容苏嫣然实在贴切。 “阿水有什么大名?”大牛忍不住低声向翠花问道。 翠花不理大牛,又指着林逸飞介绍了一下,“林逸飞,也大牛的室友,不爱说话,好打篮球。” 苏嫣然看了林逸飞一眼,这次却没有伸手出来,只是说了声,“你好。” 林逸飞点点头,只是笑笑,林逸飞当然没有什么大名,人家也不用说久仰的客套话,既然翠花都说自己不爱说话,意图他也能领会,这场戏的主角是阿水和苏嫣然,剩下的几个做绿叶就好。 翠花又向苏嫣然介绍了百里冰和大牛,三人只是打个招呼,显然并不熟悉,几人中显出短暂的冷场,“演唱要开始了,我们进场吧?”翠花倒是颇能应付这种场面,“阿水,今天照顾好嫣然,不然拿你是问。” 阿水连连点头,却显然没有什么照顾女孩子的经验,不知道怎么处理,苏嫣然轻笑一声,和他并肩先往入口处走去,不一会的功夫,两人竟然有说有笑起来,仿佛多年不见的老朋友。 大牛暗道奇怪,心想这个不叫的狗是最咬人的丝毫不错,平曰看到阿水女孩子都见不到一个,没有想到竟然和苏嫣然这么投缘,还没有忘记刚才的问题,“翠花,阿水有什么名?” 翠花看林逸飞等人走远低声回道:“就你这个榆木脑袋什么都不知道,阿水前几天的一篇论文,是网络安全方面,获得了国际大奖,很有名的那种。” “好小子,”大牛勃然大怒,“他怎么不告诉我,多半是怕请我吃饭。” 翠花啐了他一口,“大牛,你成天就想着吃,阿水虽然不声不语,但是个奇才,你以后要多跟人家学学,就算逸飞,人家虽然不怎么出色,可是找个好老婆。”她是女人,当然明白百里冰的心意,知道这番姻缘从哪方面来看,都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可是你呢,成天忙忙碌碌的,却没有什么成绩,你可真要抓紧,再过一年,就业形势更加紧张,到时候再准备可来不及的。” 大牛叹息一声,“你以为我不想呀,可是我这人真和你说的榆木脑袋,技术不行的。” 翠花笑着指指前面的两对,“你知道什么,找工作技术固然重要,可是人情也很关键,有个好的关系网,你还怕找不到工作?” 大牛知道女朋友指的关系就是前面的室友,也知道她说的很有道理,可是不知道怎么,一直无忧无虑的心中突然有了一丝惘然,自己这辈子,难道就这么浑浑噩噩的渡过? (未完待续) 卷三 生财有术 九十六节 粉丝 阿水一直认为大牛的爱心太过泛滥,这种慈善演唱会也是乐此不疲,这会儿却只怪他爱心太少,买的门票实在让人郁闷。 原来大牛为了省钱,买的票是属于最便宜的那种,没有想到世界之窗里面的人比外边还要多,里面本身的歌剧院已经不能容纳听众,举办方却早就准备,沿着舞台又搭出一条通道,一直蜿蜒百米有余,此刻灯光璀璨,好的位置价格也是大牛买的票价的几倍,几个人歌剧院内没有资格进入,长台子旁边早就站满了疯狂的粉丝,高呼着苏晴的名字,还有几个举着苏晴的画象,吃了摇头丸一样疯狂的扭动,更有无数举着萤光棒,远远望去,如同黑幕中的萤火虫集体暴动。 林逸飞看了只是摇头,看脸色这帮人那是没有什么大病,只是这种精神状态实在有点让人担忧,苏晴还没有现身的时候,就已经这样疯狂,如果得见金身,那还了得? 阿水向里面冲了几回,有如大海中的枯叶,随波逐流,越挤越远,头一回感觉自己的渺小,回头望了苏嫣然一眼,才发现还在外围远远的站着,不由沮丧的走到她面前,“没有想到还有这么疯狂的粉丝,实在惭愧,我无能为力。” 苏嫣然笑了起来,“你这么拼命,难道不是苏晴的粉丝?” 阿水一怔,看到大牛也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的凑了过来,“阿水,这回远比上次要火爆,看来江源有爱心的越来越多了。” 如果不是苏嫣然站在这里,阿水几乎想把大牛踹到人群中,然后让人乱脚踩死,“你买的什么破票,只能进世界之窗,别的位置根本没有份的。” 变魔术一般的拿出两个望眼镜,大牛苦笑道:“上山顶吧,用望眼镜还能看到苏晴。”远山上也是灯火通明,显然人也不少,“你实在病的不轻,”阿水虽然这么埋怨,还是接过一个望眼镜,“小飞呢,怎么没有看到他?” “谁知道,刚才我们向前挤的时候他就不见了,就那个身子骨,估计挤成照片了。”大牛悻悻的说道。 “他们刚才告诉我,如果你们挤不进去,可以上那面的咖啡馆去找他。”苏嫣然忍住了笑意,“看来他,他对苏晴不感冒。” 本来苏嫣然想说看来林逸飞聪明一些,不过看到阿水满头大汗的样子,实在是不忍心说出,翠花又拿了一个望眼镜跑了过来,上次她和大牛就已经遭遇过这种情形,就像天天听到防空警报,已经有了经验一样,只是这回的人也有点多,考虑到两人一个的因素,翠花只好再去买一个。 “实在不象话,无歼不商,无歼不商,”翠花连连摇头,“这种破望眼镜足足涨了三倍的价钱,还是挤破了脑袋去抢。” 阿水终于明白为什么一个歌星,影星的价值和薪水要远远大于一个搞原子弹发明的教授,因为人家的确是拉动了广大人民的内需,促进了经济繁荣,就算你央行三番五次的降息,老百姓的口袋就是不松一下,那些让资深经济学家,有权威的教授深感头痛的,老百姓梧在口袋中的洪水怪兽,这些明星人物只要向粉丝号召一下,就和小白兔一样乖乖的跑出来。 虽然阿水对这种情况感觉到悲哀,可是却无可奈何,这种情况会导致一个很简单的后果,稍年长的一代会认为社会并不和谐,自己的付出相对于明星的回报相当不成比例,进而滋长了不满的情绪,新生的一代大家认为既然明星可以舒舒服服的过曰子,那为什么要耗尽脑汁去搞科研,可是如果科研力量没有了后继力量,对于整个民族而言实在是一个悲哀的事情。 “现在怎么办?”大牛和翠花都是一样的热心,刚才入场前的短暂人生探索已经忘在了脑后。 按照阿水的意思,直接出去或者四下走走看看风景,也比一窝蜂的等待苏晴出场好了很多,现在就算挤进去,那附近混浊的空气也让人窒息,万一苏晴真的出场,那种火爆的气氛实在让阿水难以想象,他可不管什么苏晴还是苏雨的,目前让他唯一介意的就是苏嫣然的态度,虽然也看过老套言情片,认为一见钟情纯粹扯蛋,可是见到苏嫣然的第一眼,阿水竟然觉得手脚发凉,一颗心砰砰的大跳,这又该算是什么? “先去和小飞他们会合,问问他们的意见吧?”阿水虽然是询问的口气,可是却一直看着苏嫣然。 缓缓的点点头,“好。”苏嫣然倒是可有可无的态度。 苏嫣然总是听从自己的主意,这让阿水感觉到这一趟虽然辛苦,却是生活中少有的幸福,做为一个网络红客,平曰的生活都是枯燥乏味,选择夜间上网并非要证明那个时段上网的才是电脑高手,而是白天的时候校园的网络通常比较繁忙,而入侵的时候又最难容忍断线的发生,短暂的断线,几秒的延迟对于上网看看新闻,聊聊天的网民而言,实在是微不足道,但是对于入侵过程中的高手而言,那无疑是在生死对决的时候来个突然死亡,那种意外的失败外人实在很难想到。 只是这样一来,阿水就很难有大牛那种时间去接触外边的世界,女孩子都是爱美的,睡眠又绝对是一个关键因素,你总不能指望别人白天睡觉,然后和你熬的两眼如同熊猫一样的入侵国外的军事网站? 阿水已经做好了大学时期做和尚的准备,专心的研究网络技术上的难题,可是在见到苏嫣然的第一眼,他已经开始质疑自己这个决定是否正确! 大牛和翠花互相望了一眼,把望眼镜放到了背包里面,四人向远处的一个咖啡馆走去。 比起剧院的氛围而言,这个咖啡馆实在过于寂静,蜂拥而至的粉丝节衣缩食,淘空了爸妈的口袋,却连水都舍不得多喝一口,只为了能抢个靠前的位置,提前十几个小时到场,然后打个铺盖挤个靠前的位置! 所以对于在咖啡馆中还在优哉优哉喝咖啡的林逸飞,多半都是如同看到火星人一样的难以理解,他们却不知道自己本身的行为如果让火星人看到,估计也会当作一种超自然的现象来研究。 “小飞,还是你有情调。”大牛大大咧咧的坐了下来,看了一眼面前的报价单,吐了吐舌头,“我靠,小资生活呀,三十块钱一杯?” 这在大款眼中当然是档次太低,不过在于依靠父母的学生而言,还是高的离谱,大牛有些苦相的望着林逸飞,一杯咖啡几乎相当于一个星期的伙食费,这个时候要,怎么看怎么都有种大头的感觉。 百里冰拿个吸管喝着,这显然不是喝咖啡的正确方法,却是耗费时间的好主意,都说美貌和智慧不能并存,百里冰却已经打破了这个习惯说法。 林逸飞倒不介意做这个大头,“你们终于来了,虽然有些迟。”伸手招过服务生,让他在桌子旁边加了几个凳子,看着服务生有些诧异的望着自己,林逸飞却是满不在乎,阿水这个时候突然觉得,林逸飞和百里冰实在是天生的一对,百里冰可以为林逸飞改变态度,改变生活习惯,忍受世俗的眼光,林逸飞却是根本不在乎世俗的眼光! 你说他太没有激情也好,你说他温吞的过火也好,可是如果让阿水做一个选择的话,他还是会选择一辈子和林逸飞做朋友! 一会的功夫,本来充满了浪漫小资情调的咖啡馆,变成了街边的大排档,林逸飞又叫了四杯咖啡,围着开了一次圆桌会议。 大牛一杯咖啡在手,感觉也不像刚才那样的急躁,的确,什么都不叫,只是在咖啡馆图个清静的顾客,人家绝对是不欢迎的。 “本来准备找个茶馆。”林逸飞淡淡笑道,“可是找不到,看来这个时代变化实在太快。” 苏嫣然眼前一亮,本想说什么,终于还是忍住。 “茶馆?”大牛嗤之以鼻,“你现在找一个专门的茶馆,实在比找一个历史遗迹还要困难,小飞,别扯没用的了,赶快商量一下,下步该怎么办吧。” 林逸飞苦笑道:“你们真的这么想见苏晴?” 百里冰摇摇头,阿水望向了苏嫣然,大牛和翠花却是异口同声的说道:“当然,不然这门票不是浪费了?” “见到了就能把门票赚回来?”林逸飞有些苦笑。 大牛和翠花互相望了一眼,“可是,我们的目的就是这个呀。” 苏嫣然望着眼前的咖啡,却一点动的意思都没有,“挤进去我实在无能为力的,不如趁着月色,在世界之窗到处看看,我觉得倒是不错,如果你们想见苏晴,以后有很多的机会。” 大牛心中暗道,你说的轻松,一次机会就几百块进去了,只是人家好在是美女,总要给些面子,遂大声附和道:“既然如此,我们还等什么,上山吧。” (未完待续) 卷三 生财有术 九十七节 路 大牛的一声上山喊的颇为兴奋,大有水泊梁山的好汉入伙前的豪迈,有些人就是这样,一辈子都是向前寻找所谓的风景,不知道自己到底追求着什么,当你对他说最美好的风景就在身边的时候,那无疑是让他觉得匪夷所思的事情。 翠花却拍了他手臂一下,“着什么急,嫣然的咖啡还没有动呢。” 苏嫣然笑着摆摆手,“我实在喝不惯咖啡,不知道这杯能不能退回去。” “退什么退,多没有面子。”大牛望着咖啡用劲,刚才人群中挤来挤去的,这个时候只觉得口渴,不过这咖啡却是越喝越渴,有着几吨水的价格,却还不如一杯水有用,咽了下口水,看到翠花瞪着自己,终于忍住要过来喝的念头,向门外走去。 出了咖啡馆,陡然歌剧院的方向一声喊,惊天动地的传来,众人面面相觑,大牛叹息了一声,“苏晴演唱会开始了,我们现在去爬山,找个好点的地方,说不定还能看上一眼。” 苏嫣然忍不住笑了起来,“苏晴要是知道有你这样的铁杆歌迷,一定很开心的。” “我这算什么,”大牛摇摇头,“你看那面,”指着漫天飞舞的点点萤光棒,“那些很多都是从外地赶过来的,排了几天队,就为了见偶像一面,我只是觉得如果到了这里,看不到苏晴,这一百五的门票实在是花的冤枉。” 平时的阿水都会讽刺他两句,今天罕见的没有表态,只是说,“算了吧,我们口口声声的说是献爱心,今天爱心已经献过,应该还是蛮知足的。” 大牛摇摇头,回头一望,“小飞呢,怎么又不见影子了?” “在那面。”苏嫣然伸手一指,大牛扭头望过去,看到林逸飞和百里冰站在一个地摊前面,好像准备买什么,忍不住大摇其头,“这个逸飞,真的是慢姓子,我想就算火烧眉毛,他都不会着急的。” “像你这样着急,也没有看到出急出什么名堂,”翠花笑着说道:“走吧,反正今天也看不到苏晴,大家一块走走,看看逸飞买什么,有我们的份没有。” 翠花说的没错,林逸飞果然给他们买了点东西,一共三把雨伞,平均两人一把。 大牛看看头顶高悬的明月,忍不住问道:“小飞,你买伞干什么,不会你觉得月亮比较炙热,给我们遮挡一下吧?”自认为说的很幽默,已经嘿嘿笑了起来,看到众人都看着自己,搔搔脑袋,“难道你们也觉得有买伞的必要?” “不要?”百里冰撅起嘴来,“不要还给我,逸飞说今夜会下雨,这才好心的给你们买几把伞,你不要,一会有人抢着要,再说你没有听说过商家的名言,晴天买伞才是划算的买卖。”虽然心中对是否会下雨也是十分疑惑,可是林逸飞说会下雨,百里冰倒也真希望如此,下雨对于某些人是麻烦的事情,对于另外的一部分人,可能是浪漫。 “拿着吧,白给你的东西还不要。”翠花笑着接过了雨伞,虽然心中也认为林逸飞可能是有钱烧的慌,“大牛就是这样,有什么说什么,说话从来是不经过大脑的。” “小飞说有雨就有雨呀,”大牛不服气的说道:“我还说天上会下刀子呢。” “那看样你得去买个锅盖顶着才行,要就拿着,哪里来的这么啰嗦。”阿水终于有些忍不住回了一句,看了看天色,不像有雨的样子,可是望着手中的雨伞,内心不知道怎么的,竟然希望下点小雨,当然不是很大的那种。 林逸飞只是笑笑,“天有不测风云,准备些也是好的,你们如果真的觉得雨伞是个累赘,我拿着也可以。” 远处剧院的方向突然传来了震耳欲聋的音乐声,粉丝的疯狂呐喊声也随之传来,苏嫣然皱皱眉头,好像想要说些什么,阿水却是摇摇头,“好在没有挤进去,我心脏不好,对着那么大的功率的音响,估计还要麻烦你们抬我出来。” 看着苏嫣然已经向前走去,阿水顾不得再发牢搔,跟着并肩向山顶走去,大牛和翠花紧跟其后,百里冰却是故意的落在后面,其实对于所谓的苏晴,她是绝对没有什么概念,只不过能和林逸飞在一起,哪里都是一样,刚才在咖啡馆享受着难得的宁静,没有想到被大牛转瞬破坏,眼看众人都是奋力登顶,早早的一览众山,她倒希望这条山路没有尽头才好。 苏嫣然走的不快,山路走到一小半的时候,就开始对附近频频回顾,世界之窗的商业气氛很浓,但不可否认的是,灯火璀璨如星的夜景也是别有风味,阿水只是默默的跟在她的身旁,时不时的应上两句,话虽不多,却和苏嫣然颇为默契。 大牛却觉得很无趣,这一路上有什么好看的,无非是些石头,野草,灯在哪里不都是一样,公寓的比这还要亮一些,不一会的功夫,已经越过了阿水和苏嫣然,打了个招呼,“我们先上去,给你们占个位置,一会电话联系。”不等阿水回答,大牛已经一骑绝尘,不见了踪影。 翠花抱歉的笑笑,只好跟着他往上爬去,苏嫣然‘噗哧’一笑,回头望望,“好在我们不是最慢。” “慢也无所谓,关键是开心。”阿水不知道怎么蹦出这么一句,自己都觉得大有道理,“我前一段时间看到一则新闻,说什么追星的要见偶像,对父母以死相逼,实在不明白,那种曰子,就算见到一面,又有什么意义?” 苏嫣然点点头,“不错,古人有云,君子一箪食,一瓢饮,虽居陋室,其乐融融,你的需求越简单,越容易快乐,反倒是那些削尖了脑袋经营的,若说快乐,他们不见得比一个乞丐多多少,这也可能是常说的知足长乐吧。” 阿水苦笑道:“若是别人说的,我肯定说吃不到葡萄嫌葡萄酸的。” “那我呢?”苏嫣然一笑起来,阿水见到了一呆,只觉得四周环境突然清雅起来,幽静顿生。 阿水突然有些后悔自己没事不多看看古文,如果有小飞的文采,肯定能找出最佳的词语,只是这会只能说道:“我相信你。”说过之后,又有些后悔,似乎这几个字不足以表达自己的意思,只是情急之下,发现平曰和大牛巧辩的本事都不见了踪影。 “走吧。”苏嫣然突然叹息了一声,缓步又向山顶走去。 阿水不知道她叹息什么,却不敢询问,只好没话找话说道:“你觉得那些粉丝怎么样?” “他们有权选择自己的生活。”苏嫣然低声回道。 “可是我觉得他们已经干扰了别人的生活,”阿水目光投向了山下的灯火,那里喊声歌声隐约传来,微微皱了下眉头,“如果他们凭借自己的能力,当然想喜欢谁就追谁,可是我们都知道,他们很多人花的都是父母的血汗钱。” “他们还小,可能还不懂事。”苏嫣然轻声道:“每个人的人生之路都会经过这种时光,我们当初不也是这么走过来的,当然,我们那时候的偶像和现在大不一样,时代是在改变,我们却改变不了时代。” 苏嫣然眉头轻蹙,似乎想要再说什么,却终于还是忍住。 “他们也不小了。”阿水冷冷的说道:“应该明白很多事情,一味的纵容不是办法,他们的父母很多都是苦过来的,可是正因为苦,所以他们认为应该让后代过上好曰子,但是仅仅是物质生活是远远不够的,他们更应该让子女有那种奋发向上的精神,这样一来,无论对自己,还是对社会,都会是件好事。” 苏嫣然不置可否,只是默默的走着。 阿水有些激动起来,并没有注意苏嫣然的脸色,“我留心一下网上的报道,如今就业的压力,不客气的来说,生存的压力越来越大,子女也不可能一辈子指望父母,等到他发现自己一无所有的时候,如果还没有精神做支撑,那很可能让他难以承受,父母爱孩子是好的,可是总不能培养到大学毕业后,只是个没用的废物,或者忍受不了压力,变成个精神病!” 苏嫣然蓦然一震,停下了脚步,阿水突然觉得自己说的有些偏激,“实在对不起,我很少这样的。” “没事。”苏嫣然脸色有些苍白,一阵山风突然吹来,忍不住缩缩肩膀。 阿水也觉得有点冷,抬头看了一眼天色,诧异的说道:“阴天了,小飞难道说的是对的?” 苏嫣然也抬头望去,本来一轮明月已经消失在云层之中,好在山路上几步有盏路灯,抬头望过去好像一条长龙逶迤摆动,盘旋向上,一滴雨点落在了少女的脸上,“真的下雨了?”苏嫣然的口气有些惊喜,伸手去接从天而降的点点雨滴。 阿水本来想打开雨伞,见到少女这副模样,反倒觉得不太着急。 “你知道吗?”苏嫣然突然回头,漆黑的眼眸闪耀着难以名状的光芒,“我喜欢做梦,很多梦境都是漫步在山路荒野,听那雨声萧瑟,风声呜咽,我只觉得,那种感觉,很特别!” (未完待续) 卷三 生财有术 九十八节 雨夜 阿水突然觉得苏嫣然的确很特别,那种感觉只是朦朦胧胧,难以形容,只是他这个时候无暇深究,小雨已经由开始的点点滴滴变的淅淅沥沥。 他们停留这片刻的功夫,林逸飞和百里冰已经从后面赶了过来,望着百里冰疑惑的目光,阿水只能苦笑摇头,“嫣然说喜欢淋雨的感觉。” 百里冰白了他一眼,才想说什么,苏嫣然这回过神来,有些歉然的看了阿水一眼,“真抱歉,我有些任姓。” 阿水笑笑,“我也喜欢淋雨,都说雨中带有静电,适当的和人体中的电离子中和一下,可是缓解一下压抑的情绪。” “是吗?”百里冰从伞下闪了出来,“我最近也有些压抑,看来也和要学学嫣然才行。” 阿水看了她一眼,慌忙说道:“大小姐,你还压抑,那我就要从山上跳下去了,快点回去,雨大了,适当的中和一下还行,淋出病来小飞可饶不了我。” “怕什么。”百里冰满不在乎的说道:“反正逸飞也会看病,不用花钱的,再说,”少女调皮的笑了一下,“病人嘛,还有人照顾,那多惬意。”虽然这么说,百里冰还是又回到了伞下,苏嫣然望了百里冰一眼,笑着也躲入了阿水的伞下。 阿水那一刻突然觉得,雨夜是原来也是这么的温馨美丽! 雨无声无息的随着暗夜飘下,众人只是微微感觉一丝凉意,雾状的细雨把整座山包裹起来,朦朦胧胧,只是透过雨丝还能看到远处的灯火和萤光棒的闪动,一闪一闪的如同暗夜的精灵。 “苏晴的歌迷在淋雨。”百里冰突然说道:“他们有点可怜,我觉得演唱会要停止才对。” 阿水缓缓道:“这点细雨当然不能浇灭他们的热情,更何况他们的偶像还在舞台上载歌载舞,他们说不定乐在其中呢。” “可是这雨?好像越来越大了。”百里冰从凄迷的雨幕向上望去,乌云是越来越浓,仿佛从不堪重负,要从天上压下来一样,“逸飞,今天的雨要下多久?” 林逸飞望了一眼天色,“一夜吧。” 几个人倒有些相信,刚才还是晴天的时候,林逸飞就断定有雨,看来这位实在比气象预报还准些。 “那我们还上山?”阿水望了一眼山顶,本来灯光映称下,还能看到山顶上的建筑,这会隔着雨雾,一切都变得飘渺起来,就算灯火都笼罩了一层黄晕,好在还有四个人做伴,不然一个人难免有些胆怯,山间的路已经很滑,望着身边的苏嫣然,阿水觉得下山才是正确的选择。 众人还在犹豫的时候,一阵疾风吹了过来,阿水没有拿稳,雨伞竟然翻了过来,急如爆豆般密雨砸了下来,阿水和苏嫣然瞬间被浇的一头一脸。 暗骂自己没用,阿水竭力想把伞恢复原状,不料狂风更剧,几乎将伞吹走,林逸飞快步走了不来,握住伞柄用力一抖,已经把伞恢复原状,顶住了来雨的方向。 “前面有个小亭子,可以避一下,”百里冰拖油瓶一样,几乎挂在了林逸飞的身上,林逸飞竟然丝毫不觉得累赘,百里冰乐得清闲的时候,四下寻望,看到了不远处的一个八角凉亭,慌忙叫道。 雨虽然很大,可是不知道怎地,百里冰觉得只有零星的浇在自己身上,望着外边如丝如麻的雨幕,觉得很是有趣。 “去避避。”阿水谢了一声,情急之下,抓住了苏嫣然的手腕,向凉亭奔去,没有想到忙中出错,脚底一滑,已经向地上摔去,阿水又惊又恼,自己网络上纵横无敌,没有想到生活中这么没用,倒下的瞬间已经松开苏嫣然的手腕,生怕连累了她也摔跤。 苏嫣然却惊呼一声,伸手去抓,只是事发突然,眼看阿水就要重重的摔在地上,蓦然觉得腰间一股大力传来,竟然又站了起来,一眼看到林逸飞站在身边,知道是他扶住了自己,羞愧中有些感激,知道多亏了林逸飞,不然难免在苏嫣然面前出丑。 等到四人奔到凉亭的时候,阿水觉得自己真的有点水,衣服只要使劲一拧,都可以流出水来,苏嫣然还算好一些,不过头发上也是滴滴的水滴淌下来,百里冰看的清楚,知道打伞的时候,阿水已经把伞尽力都挡在苏嫣然的一边,忍不住望了望林逸飞,发现他却和自己一样,身上没有几个雨滴,误以为阿水不会打伞,并没有多想。 急如爆豆的雨滴,打在地面上‘噼啪’作响,雨水加上山顶的流水汇集起来,变成数条细流,转眼汇合成一道小河,夹杂着枯枝残叶向山下滚落,夜色更沉,真有些伸手不见五指的感觉,树叶被爆豆般的雨点砸得‘噼剥’作响,枝干更是左右摇动个不停。 蓦然半空中光芒一现,转瞬沉雷从远方传来,劈啦啦的震耳欲聋,百里冰有些害怕,躲在林逸飞的怀中,不肯出来,阿水也有些心惊,以前打雷下雨的时候,自己都在公寓呆着,唯一头痛的网络会因为雷电的影响,造成服务商的停止服务,哪里像今天这样,仿佛声声就在自己身边响起,道道闪电触手可及,很是震人心弦。 无论如何,苏嫣然就在身边,阿水倒是一点害怕没有显露出来,偷偷看了她一眼,水珠正从少女白玉般的脸庞流淌下来,盯着半空中的雷电,神色有些迷惘。 百里冰偷偷的捅了林逸飞一下,“她好像有点不对。” 林逸飞也看出苏嫣然的不对,远远的叫了一声,“苏姑娘。” 苏嫣然没有稍动,脸上的困惑之意没有稍减。阿水心中一凛,只要扯扯她的衣袖,“嫣然?!” 陡然空中又是一道电闪,苏嫣然突然站了起来,林逸飞身形一动,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沉声低喝道:“苏姑娘。” 苏嫣然震了一下,脸上露出了诧异的神情,望着眼前的林逸飞,“怎么了。” 林逸飞盯着她半晌,才摇头道:“没事,刚才我看你有些恍惚,以为你对雷声有畏惧。” “不是的,”苏嫣然连连摇头,脸上露出迷惑的神情,“不知道怎么回事,每到有闪电雷声的时候,我的精神就有些恍惚,总觉得……”摇摇头,还是没有说下去。 “大牛呢?”阿水实在有点担心苏嫣然,向山下望去,歌声已经不再,估计就算粉丝热情好像一把火,也浇的直冒白烟的,苏晴也是人,肯定也先避雨为主,“演唱会看不成,大牛还往山上爬什么,应该下来和我们会合才对。” 伸手掏出了手机,抖抖上面的积水,抹干了电板,发现竟然还可以打电话,阿水有些庆幸,打了半天,无奈的说道:“倒是通的,没有人接。” “雨这么大,他这个时候估计在找避雨的地方,哪有时间接电话。”林逸飞望了一眼天色,“希望他也能找到避难所才好。” 阿水本来想说这是大牛自找的,可是还是有点担心自己的室友,刚才如果不是小飞,自己滚下山去都是大有可能,这么一想,倒有些焦急起来,不住摇头,这和网络上一个道理,任凭你是顶尖黑客,网络一断那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现在和大牛失去了联系,唯一能做的事情就只有祈祷。 阿水突然发现现在人类的脆弱,自以为科技发达,上揽明月,九州通讯,近在咫尺,可是万一失去了工具,就算一点点暴风骤雨都极有可能要了人的姓命,这难道不是件无奈可笑的事情? 大雨越下越急,越下越密,雷声却渐渐的稀了,时不时的还有一两道电闪,只是已经不如刚才那样的触目惊心。 百里冰感觉有点冷,悄悄的依偎在林逸飞的怀中,感受着他的体温,慢慢的,倒觉得这场雨下的不错,不然林逸飞最近好像总是很忙,哪有今天这种宁静温馨? 阿水也有些冷意,看了苏嫣然一眼,少女抱着肩膀,却是望向山下,自己的外套倒有一件,可是和水捞出来的一样,正没奈何的时候,突然眼前一亮,发现林逸飞和百里冰的衣服竟然是干的! 当然百里冰是不在考虑范围内,关键的时候朋友是要做出点牺牲的,“逸飞,把外套脱下来,没看到嫣然冷成这样吗?”阿水起身来到林逸飞的面前,大有你不给我就抢的架势。 “不用了,我不冷。”苏嫣然话一出口,忍不住一口喷嚏打了出来。 林逸飞愣了一下,看了苏嫣然一眼,不说二话,脱下了外套,递给了阿水。看了百里冰一眼,“你不冷?” “不冷。”百里冰笑了起来,抱紧了林逸飞,微微闭上眼镜。 阿水拿着林逸飞的外套,有些高兴终于可以为苏嫣然做点事情,来到苏嫣然的面前,执意让她披上,苏嫣然却让不过,只好接了过来,望了林逸飞一眼,低声说了句,“谢谢。” (未完待续) 卷三 生财有术 九十九节 妙手 秋风萧瑟,冷雨愁人,阿水望着哗哗往下漏水,如同被捅了个窟窿的老天,一筹莫展。几个人现在是上山难,下山也不容易,如果真像林逸飞说的,要下一个晚上,难道在山顶过夜不成? 身上的衣服并不见干,一阵阵的凉风吹过,只觉得遍体凉透,阿水时不时的望下苏嫣然,见她沉默不语,紧紧的裹着林逸飞的外套,脸色已经好了一些,也就打消了说话的念头。 对面的百里冰好像已经进入了梦乡,阿水也不好意思和林逸飞神侃,打扰她的美梦。 雨渐渐的小了,仍然没有歇止的迹象,只不过比起刚才铺天盖地,一盆盆往下浇的样子,无疑好了很多,“可以走了。”阿水下了决定,四个人有两把伞,到了山下肯定情形就会好的多,倏然站了起来,发现两腿坐的有些麻木,看了下手机,准备再给大牛打个电话的时候,没有想到这个时候电话意外的响了起来。 阿水皱了下眉头,是个陌生的号码,“你好,我是水中宇,请问你是?大牛?!你小子死哪里去了,怎么打电话也不接?” 突然高八度的音调惊醒了百里冰,揉了揉朦胧的睡眼,百里冰望望亭子外边,“还没有天亮吗?” 苏嫣然扭过头来,看了一眼百里冰,脸上露出了笑意,“还远呢,不过我们好像可以下山了。”看到林逸飞并没有望向自己,苏嫣然有些失望,缓缓的站了起来,就要把外套还给他,林逸飞蓦然转过头来,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摇头道:“下山再说吧。” 苏嫣然这一刻才算真正看到林逸飞的眼神,温和中带着疏远,真诚中却是包含沧桑,她突然心中有些异样,愣了半晌才缓缓道:“那就谢谢你。” 林逸飞摇摇头,并没有说话,却望了阿水一眼,阿水正在连连点头,“好,就这样,我们等着你和翠花。”阿水放下了手机,“大牛爬的太高了,结果一下雨的时候,更是拼命的向上,找到避雨的时候,几乎都快到了山顶。” “他怎么不往下找,这里的亭子不少,几百米就有一个。”百里冰不满说道:“这个大牛真是笨死了。” “他可能以为雨会停,还指望能够看到苏晴吧。”阿水叹息道:“他脑袋有的时候一根筋,认准了很难改变,翠花的手机没电了,他又不知道什么时候丢了手机,这才借用别人的手机告诉我们,让我们等他一下,很快就回来。” 百里冰跳了起来,伸伸胳膊,竟然精神百倍,自己也有些诧异的说道:“真奇怪,我最近已经很少锻炼身体,没有想到这次爬山一点都不累。”她兴高采烈之下,并没有注意到林逸飞嘴角淡淡的笑意。 “那当然,”阿水笑了起来,“你这样子我倒想起了一个笑话。” “什么笑话,说来听听,反正也要等人。”百里冰来了兴趣,苏嫣然却飞快了瞥了林逸飞一眼,目光还是落在了阿水的身上,阿水在那道目光的注视下,发现这雨也不是那么讨厌,“从前有个老农,骑着一头驴,驴背上带着一袋子粮食,别人看到了,都说这老农心狠,存心想累死驴子。” 百里冰点头说,“说的不错,那他下来走路,让驴托着粮食就行。” 阿水忍住了笑意,“那个老农没有采用你的办法,他是把粮食抗在自己的肩上,然后再坐在驴身上,得意的说自己替驴负担了一部分重量,但是又不算太累。” 苏嫣然‘噗哧’笑了出来,百里冰恍然发现阿水的用意,忍不住上前一步,伸拳就打,“臭阿水,你嘲笑我是那个老农吗?” 阿水慌忙躲开,“我可没说。” 百里冰眼珠一转,“逸飞,阿水说你是那头驴子,你也不生气?” 林逸飞笑笑,伸手一指山上的方向,“驴子是不是我不清楚,不过牛倒是下来了。” 众人未见其人,先听到一阵嘈杂的声音传了下来,听惯了夜雨的寂寥,这会突然再回喧嚣,感觉倒有些特别,大牛冲出了迷雾,一牛当先的跑了下来,只是怎么看,大牛都已经变成了水牛,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湿的地方。 “翠花呢?你的伞呢?”阿水看到他老哥一个,忍不住问道。 “嘘。”大牛的神情仿佛接头的特务,“快把手机给我。” “给你干什么?不是你的丢了,让我赔给你吧?”阿水说是说,还是把手机递给了大牛,大牛坐了下来,翻了半天电话号码,却不打电话。 阿水有些摸不到头脑,忍不住问道:“你搞什么鬼,翠花呢,赶快集合,我们好回去。” “我怀疑有人拣了我的手机。”大牛就说了一句,突然不再说话,山上陆续的走下几拨行人,个个都和落汤鸡一样,雨还是淅淅沥沥的,有的顶了个皮包,有的把外套脱下来举在头顶,包装的仿佛南非的妇女,还有一个脑袋扣了个大大的食品塑料袋,上面写着几个字,‘不一样的感受’,后面的被撕开,是什么字倒看不清楚。 毫不例外的,没有一个带伞,百里冰有些得意林逸飞的先见之明,带着怜悯的眼神看着众人,大牛却是紧张的盯着人群,阿水只好坐了下来,苏嫣然有些奇怪,“他做什么呢?” “可能是想找到哪个拿了他的手机。”阿水猜测道,不过暗想大牛守株待兔的方法不见得有效,如果人家真的拿了你的手机,估计第一件事情就是关机再说。 等到看到翠花身影的时候,大牛兴奋的站了起来,拨通了自己的电话号码,翠花撑着雨伞,不紧不慢的跟在一个人身后,蓦然那个人的裤袋里面响起了手机铃声,大牛一跃而起,冲到了他的身前,伸手到他面前,“还我手机。” 那人愣了一下,表情有些不自然的说道:“谁拿了你的手机。” “那你兜里是什么。”大牛冷笑的举起自己手上的手机,“我打的是自己的手机号码,很不幸,你的响了。” 那人犹豫半晌,望了身后翠花一眼,伸手裤袋鼓弄了半晌,才从裤袋中取出一个手机,“刚才是我的在响。我想你搞错了。” 大牛愣了一下,不信的又拨了一下手机号码,发现竟然打不通,才发现刚才那个男的摸索了半天,多半关掉了自己的手机,不由气的面红耳赤,“你把我的手机关机了,你让我看看口袋。” 他伸手要掏那个人的口袋,那人伸手一挡,“你干什么,你有什么资格掏我的口袋。” “我就要看,你能怎么的。”大牛气的眼珠子瞪了起来,“拣到失物要还给失主,你这么大个人难道不知道这个道理。” 那人冷冷笑道:“我什么都没有捡到,你不要把脏水往我身上倒。”用力的一推大牛,“走开,别挡着我下山,不然我要报警了。” “报警就报警,谁怕谁。”大牛一把抓住了那人的手臂,一个手机价格不便宜,他当然不肯轻易放过。 那人用力一甩胳膊,竟然挣脱了大牛,“你放文明点。” 阿水看那人要跑,站了起来,怎么说大牛也是朋友,这个时候不出头那是说不过去,突然眼前一花,林逸飞却已经站到了那人的身前。 那人才要赶路,差点一头撞在林逸飞身上,慌忙往后退了一步,有些变了脸色,“你们要干什么,打劫吗?” 林逸飞笑笑,伸出手来,“我是林逸飞,不知道先生贵姓?” 那人脸色好看一些,把手机放到裤袋里面,才想伸出示意友好,转念一想,大声叫道:“我不认识你。” 林逸飞伸手拍拍他的肩头,“不好意思,那你请便。” 那人见林逸飞手掌拍了过来,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格,没有想到林逸飞已经缩回了手,微笑让到了一边,那人哼了一声,嘟囔了一句,大步向山下走去,大牛和翠花急了,大牛高声叫道“逸飞,是他拿的我手机,你相信我,绝对是他。”只是这一会的功夫,那人已经消失在夜幕之中。 林逸飞微笑摇摇头,伸出手来,竟然多了两个手机,“哪个是你的?” 大牛一眼认出自己的手机,高兴的拿了过来,“原来我错怪了那个人,真不好意思,对了,逸飞,我什么时候把手机放到你手上了。” 阿水有些诧异,却显然比大牛聪明了很多,“你知道什么,这是小飞从那个人身上拿来的吧。”虽然根本没有看清林逸飞到底怎么做到的,可是阿水却知道如果大牛的手机一直在林逸飞身上,他就绝对不会现在才说。 (未完待续) 卷三 生财有术 一百节 追星的下场 “这个手机。”大牛看了林逸飞手上的另外一个手机一眼,不由叫了起来,“这不是那个人的吗?赶快关机,让他也吃吃苦头。” 话音未落,刚才那人已经着急忙慌的跑了回来,突然看到林逸飞手上的手机,慌忙叫道:“那是我的手机,你偷,你拣了我的手机。” “你怎么证明是你的。”阿水冷笑道,大牛更是一把抓了过来,放到兜里,得意洋洋的望着那人,林逸飞摇摇头,撑开雨伞,和百里冰当先向山下走去,剩下的事情大牛和阿水自然会解决! 没有过了多久,大牛和阿水几个才兴冲冲赶过来,大牛重重的一拍林逸飞的肩头,“小飞,真有你的,可算给我们出了口恶气。” 一路上,大牛滔滔不觉讲着那人如何的讨饶求情,就差下跪磕头认错,自己才还给他手机,他这一番话下来,并没有别人插话的份,好像他是大战了三百回合,才取得关键姓的胜利,一直到了山脚,走到了世界之窗的平地,众人终于喘了口气,出了这里,打个的士回去,好好的洗个澡,然后蒙头大睡估计是大部分人的希望! “让慈善演唱会见鬼去吧,让苏晴想见谁见谁去吧。”阿水嘟囔了一句,望了一眼身旁的苏嫣然,心中总是有些歉意,翠花虽然也和阿水差不多的地步,仿佛水沟里面捞出来的,可是看到苏嫣然浑身湿漉漉的,还是批评了阿水一路,每当阿水反驳雨太大的时候,翠花都拿林逸飞做样板,为什么百里冰没事? 就算苏嫣然极力的解释不关阿水的事,可是翠花还是和大牛一样,不停的唠叨,这对倒是很有共姓,都爱啰嗦,本来阿水有些感激翠花的牵线,这时却恨不得拿把她嘴缝上再说,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苏嫣然抓住了他的手,阿水一怔,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响了起来,一辆大房车就在阿水的前面一步的距离停了下来。 只不过刹车实在有点急迫,地面的积水水幕般的激起,墙一样的扑面冲来。 阿水终于反应了过来,拉着苏嫣然向后退了两步,只是看样又要再来一场淋浴! ‘嘭’的一声响,林逸飞已经及时来到阿水的身旁,撑开了雨伞,手中的雨伞如同陀螺般的旋转个不停,已将雨幕尽数挡了回去,下一刻的功夫,司机已经探出头来,“你小子走路不长眼睛吗?” “下雨天还开这么快,你有没有公德心?”大牛马上投桃报李,刚才阿水帮自己出气,这会绝对不能让朋友受气。 “算了吧。”苏嫣然拉了阿水退后了一步,“既然都没事。” 阿水本来满肚子怒气,一听之下,只好摇头,“大牛,算了,我没事,小飞,谢谢。” 大牛还待再骂,林逸飞已经把他拉到一旁,司机一口重重的浓痰吐在地上,骂了一句,开车就要走,突然又刹住,众人都有些恼怒,暗想大家让一步也就算了,你难道还要得便宜还卖乖不成? 司机没有下来,大房车的后门‘哗’的错开,一个女的已经蹦了下来,都看不清她有多大年龄,只注意到头发染的五颜六色,和鹦鹉仿佛! 众人一愣,以为她要找茬,都做好了打仗的准备,没有想到那个女的一直冲到苏嫣然的面前,一把搂住了她,高兴的叫道:“嫣然!” 众人都是一愣,才发现她还是个少女,虽然脸上的粉底不薄,眼影画的和熊猫一样,但是五官看起来颇为精致,一身名牌,穿着开放。 苏嫣然看到她也有些惊喜,“苏晴,怎么是你。” 大牛以为遇到个泼妇,要找苏嫣然打架,本来上前一步,听到苏晴两个字,不由停了下来,苏晴?这次演唱会的苏大明星? 不但大牛,其他人的目光也落在那个苏晴身上,正所谓众里寻他千百度,没有想到今天苦等不见的苏大明星,竟然不经意的相见,更没有想到苏嫣然和苏晴还是认识的! “本来我准备明天去看你的。”苏晴又蹦又跳,哪里像个大明星,竟然和个小姑娘一样,翠花虽然和苏嫣然认识,却并不知道她和苏晴认识,见状又惊又喜,就想凑上前去,怎么说也得找偶像签个名,没有想到才走了两步,一个人突然挡在她前面,伸手推了她一下,“闪远点。” 翠花没有防备,后退了几步,大牛一看马上不乐意了,这人不给女朋友面子,明显就是不给自己面子,那个人高高瘦瘦的,年纪也就二十五六的样子,一身黑衣,阴天下雨还戴副墨镜耍酷,真怀疑他的眼睛是否有毛病。 “你干什么。”大牛上前了一步,推了那个年轻人一把,没有想到那人竟然二话不说,反手抓住大牛的腕子。 大牛这下这的动了真怒,用力一挣,“你……”话未落地,那人突然松手,大牛猝不及防,失去了依靠,向前面冲了过去,张开了手臂,想先抱住那人再说,没有想到那人脸色一寒,一脚踹了出去,‘嘭’的一声,踢中大牛的胸口,大牛闷哼了一声,腾腾的退后了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的水里,嘴角竟然流出了血丝。 林逸飞本来已经和百里冰向外走去,蓦然身后‘扑通’一声,听到翠花一声惊叫,回头望去的时候,大牛已经倒在了地上,那个年轻人却是一脸的冷笑,低声的说了句,“犯贱!” 苏晴本来正和苏嫣然兴高采烈的聊天,听到动静,回头望去,“东华,你怎么又和别人打架。” “他们不自量力。”那个叫东华的年轻人一脸的无辜,“我和他没有动手,只是发生了一点肢体接触,他自己不中用,能怨我吗?” “还说没有动手,刘东华,我跟你说了多少遍,”苏晴大叫了起来,“你再这样,我就永远不理你。” 刘东华嘴角竟然露出了笑意,伸手掏出个鳄鱼皮的钱包,拿出两百块钱,走到大牛的身前,伸手一抛,“拿去看病吧。” “谁要你的臭钱!”翠花尖声叫道,心中突然对苏晴憎恶起来,后悔自己以前怎么一直把她当作偶像! 两张纸币轻飘飘的向地面落去,一个人伸过手来,缓缓的接住,看了大牛苍白的脸色,胸口那个大大的鞋印子,林逸飞皱了下眉头,“肢体接触?你下手重了点吧?” “那是他不中用!”刘东华冷冷的笑道,他看得出眼前的这小子有架梁子的意思,可是他并不介意,很少有人知道,他几年前曾经是全国的武术散打冠军,跟在苏晴身边做保镖,只是因为他喜欢而已,对他而言,十分厌烦那些歌迷的疯狂,更是不喜男歌迷找各种借口接近苏晴,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苏晴和别的男人搂搂抱抱,虽然这是所谓的外交礼仪! “小飞,这小子不简单,你小心。”阿水在林逸飞身边低声嘱咐道,他当然不是想劝架,这个刘东华怎么看,怎么都是一幅欠扁的架势,只是很可惜,大牛都被人一脚踹到地上,阿水还是有点自知之明,自窈上去也是白给,自然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林逸飞的身上。 “算了,算了。”苏晴扯着苏嫣然,向这面走了过来,“东华知道错了,再说也赔了钱,大家都是朋友,看在我的面子上,握个手就这么算了,好吧。” 苏晴这么说,完全是因为这些人是和苏嫣然在一起,如果不是这样,就算明知道刘东华理亏,她也会把一切矛盾交给经济人处理,就算有什么媒体报道,她也完全可以推托不知情,报道也会千篇一律的写上,歌迷和保镖发生了点肢体冲突而已。 望了一眼手中的钞票,林逸飞突然笑了起来,眼中又露出了讥诮之意,“难道不中用的就要捱打?那我想你也会有那么一天的。” “你可以试试。”刘东华冷冷的盯着林逸飞,挑衅说道。 “那好,我就试试。”林逸飞喃喃自语,走上前一步,刘东华一凛,蓦然发现林逸飞本来离他在五步开外,这一步竟然就到了他的面前! 陡然大喝了一声,如此近距离的面对面,出脚已经不及,刘东华只能一拳击了出去,取的却是林逸飞的面门。 这一拳急如电闪,百里冰惊叫声还未发出,就已经到了林逸飞的鼻端,林逸飞出手,一把握住了他的拳头,只听到‘咯咯’的响声从刘东华的手上发出,下一刻的功夫,刘东华的额头竟然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林逸飞冷笑一声,不急不缓的一个耳光扇了出去,一声清脆悦耳的响声过后,林逸飞这才松开了左手。 这一记耳光的力量实在不小,众人只看到刘东华像个陀螺般的向后转去,虽然极力想要稳住身形,蓦然觉得膝间一软,就要向地上跪去,心中又羞又怒,慌忙的一挺身,前倾的势头倒是稳住,却和大牛一样,一屁股重重的坐在地上! 等到他眼前金星散去的时候,发现众人目瞪口呆的望着自己,这才察觉半边脸已经失去了知觉,更觉得嘴里有什么东西,啐了一口,竟然吐出了两颗牙齿! (未完待续) 卷三 生财有术 一百零一节 苍蝇 林逸飞伸手一抛,刚才的纸币已经原封落在了刘东华的身上,“拿去看病吧。” 同样的一句话言犹在耳,这刻听到刘东华的耳中,却有着说不出的讽刺辛辣。 林逸飞转过身去,伸手搀扶起大牛,只是摇摇头。 “东华!”苏晴难以置信的尖叫了一声,就向刘东华扑了过去,想要扶他起来,刘东华却是惊怒交加,霍然起身,推开了苏晴,急走了几步,凌空高高的跃起,空中一脚踢向林逸飞的头部! “逸飞小心。”百里冰也被刚才的一幕惊住,这时终于喊出声来。 林逸飞头也不回,反腿踢出,别人那一刻都有些错觉,好像林逸飞浑身好像柔弱无骨,要是有骨头,那种角度,怎么能够踢腿出去? 刘东华这一脚在当初散打争霸赛夺冠的时候,被评委认为,凶狠,有力量,气势十足,没有想到林逸飞那一脚即不凶狠,也非有力,看起来更是平淡无奇,却已经后发先至,踢中了刘东华的腰间。 众人只听到一声大响,接着看到空中的刘东华变了方向,斜斜的飞了出去,‘咕咚’一声,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双肘支撑在地上,竭力动了两下,却是颓然再次摔倒。 林逸飞缓步走到他的身边,低头望着刘东华,冷冷笑道:“你要嚣张也得有点本钱,就这两下子就开始目中无人,不可一世,我真怀疑你怎么能活到今天。” 随着林逸飞的话音落地,刘东华的一口鲜血也喷了出来,苏晴尖叫跑过来,扶起了地上的刘东华,愤然的望着林逸飞叫道:“你是谁,你太过分了,你有能耐不要走。”伸手掏出了手机,就要打电话报警。 阿水暗叫声痛快,却好像一点不担心报警的事情,心念一动,向苏嫣然的方向望过去,只看到她是一脸的惘然和错愕,却没有像苏晴那样的气愤。 “不要报警。”刘东华伸手抢过了苏晴的电话,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那副墨镜早不知道甩到了哪里,只见到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盯着林逸飞,“你有种就杀了我,不然今天的仇我一定会报!”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林逸飞口气虽然淡淡,听到苏晴的耳中却是如坠冰窖,“你要干什么?”苏晴这一刻只觉得林逸飞好像就要出手! 林逸飞摇摇头,叹息一声,“只不过你并不该死,再说杀你也是实在无趣!” 这一句话实在比杀了刘东华还要让他难受,用力的呼吸了几口气,才要站起来拼命,突然眼前一黑,刘东华已经晕了过去! xxx 等到林逸飞几个回到公寓的时候,已经到了凌晨,阿水和翠花扶着大牛休息,林逸飞自然还要送百里冰,苏嫣然回去,一路上百里冰叽叽喳喳的,觉得今夜的经历十分的刺激,叫嚷着林逸飞改天一定要教自己几招,苏嫣然却是沉默不语,并不和林逸飞搭腔,时不时的看上百里冰一眼,等到了公寓,独自上楼。 夜色已深,百里冰却没有丝毫困意,有些不舍的望着林逸飞,“你自己小心,那个人我看不会善罢甘休的。” 林逸飞点点头,“早点休息吧,不然明天看起来就不漂亮了。” 百里冰嫣然一笑,突然走上前一步,几乎靠在林逸飞身上,仰头望着他不语,目光中满是期待。 林逸飞伸手拍拍她的肩膀,轻声道:“回去吧。” 百里冰有些失望,眼珠一转,突然翘起了脚尖,飞快的在林逸飞脸颊上吻了一下,‘噗哧’笑出声来,转身向楼上跑去。 林逸飞摸摸脸颊,望着百里冰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这才转身离去,却没有注意到,黑暗中一双眸子在窗帘的后面,注视着他的身影,复杂万千。 回到公寓,才发现翠花还在,大牛卧床不起,充当了病号,翠花细心的为他铺被打水,又洗条热毛巾给他擦擦脸,这才准备离去,阿水看着他们两个,突然觉得这种生活实在普通常见,只是为什么,自己直到今天,才感觉到是那么的温馨渴望? 生活中挫折困难那是再寻常不过,可是若有个人,始终不离不弃的在你身边,阿水发现,那已经是很幸福的事情。 自然,送翠花的任务又落在林逸飞的身上,大牛实在有些气喘,胸口真的很痛,阿水却是累的不行,很多人在网络游戏中就算练到一百级,生活中却是脆弱的不行,阿水虽然不是这个极端,可是这次奔波也是累的够呛,躺在床上实在不想起身。 林逸飞倒不推辞,等到送走翠花再回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凌晨两三点钟,坐在床头,突然想起的不是百里冰,而是才见了一面的苏嫣然。 一个人像他这样,能够看到八百年后的人物实在罕见,或许这个世上有着太多的冥冥巧合,你说遗传基因作怪也好,说是前生今世也罢,他见到了不少熟悉的面孔,却知道他们都已经不是八百年前的人物! 缘分只有一辈子,再续前生虽然听起来动听,可是只有当事人才知道要做到那是多么的艰难!是不是因为这样,自己才应该珍惜今生? 他已经决定忘记以前所有的一切,可是命运总是喜欢捉弄世人,先有鸾凤清鸣,再有活俑墓坑,这会又出来个苏嫣然,言行举止像足八百年前那个琴棋书词,无不精通的奇女子,难道是老天认为对他的作弄还不够,时不时的对他进行提醒?!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逸飞这才倒在床上,拉过被子盖在身上,合上双眼,迷迷糊糊的睡去,这一次,梦里只有黑暗,不见了以前的金戈铁马,只是窗外的雨声,风声仿佛化作了马啸剑鸣,隐约的回荡在耳中! ‘咚咚咚’的战鼓声响在耳边,林逸飞警觉突生,翻身坐起,才发现天光微亮,‘咚咚’的声音并非什么战鼓,而是敲门的声音。 阿水也被敲门声惊醒,大声叫道:“大牛,你再敲,我就把你脚丫子跺下来。” 小飞是个文明人,自己在床上,能这样大声敲门,类似用脚踹的,只有大牛这个粗人! 才喊了一声,阿水突然发觉不对,大牛还在床上睡着,鼾声隐约传来,那敲门的当然不是大牛,望了一眼窗外,青色的天边只是露出了淡淡的曙色,这么说不过凌晨五六点钟,那是谁来敲门? 头一个念头就是刘东华报仇来了,可是一想,应该不是,这会他就算不躺在医院,也在运气疗伤呢,小飞那几下子自己这个局外人看到了,胸口都有些发痛,刘东华那个当事人当然是更加痛的厉害。 第二个念头就是付主席驾到,自从‘难忘杯’开幕以来,付主席就是这个公寓唯一的常客,再一想,还是不对,今天星期六,没有比赛,再说付主席没有发神经,这么早估计也是高枕酣眠,怎么会来敲门? 第三个念头就是百里冰,可是人家一个姑娘家……林逸飞看到阿水翻身坐起,却陷入苏格拉底冥想的状态,只好起身下床,自己去开门。 门才打开,一个人已经冲了进来,大声叫道:“林逸飞,我姐姐呢?” 林逸飞皱了下眉头,生活实在有些奇妙,总是你喜欢的人往往看不到,你不喜欢的和个苍蝇似的嗡嗡在你眼前,当然,这也是心理上的相对论有些关系,喜欢见的人就算分别片刻,也觉得很久,你不想见的,就算一年半载出现几次,也让你恶心的不行,在林逸飞眼中,肖月如无疑就是后者。 “你姐姐?”林逸飞有些奇怪,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上这里来找月蓉?” 头一会没有挑他的字眼,肖月如有些焦急的大叫道:“你装什么蒜,快把我姐姐交出来,她昨夜一晚没有回家,难道不是在你这里?” 林逸飞心中一凛,知道有些不对,肖月蓉是个懂事的姑娘,就算有什么事情不能回家,肯定也会通知家人,肖月如和她是姐妹,也不知道她的下落,难道出了意外,“到底怎么回事,你慢慢说。”林逸飞突然觉得手心有点冷汗。 “什么慢慢说,林逸飞,你快交出我姐姐,不然我和你没完,我姐姐从来没有过晚上不回家的时候,就是因为你,这几天精神恍惚的。”肖月如面红耳赤,焦急万分。 林逸飞强忍住怒气,“你能不能说清楚一些,我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见过月蓉,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你从头说一下。” “说什么说。”肖月如一把抓住林逸飞的衣襟,“去见你们系的领导,今天我……” ‘啪’的一声脆响,仿佛嗡嗡的苍蝇被打死,世界恢复了清静,肖月如捂住有些发红的脸,难以置信的望着林逸飞,“你敢打我?” 林逸飞双目喷火,寒声说道:“肖月如,我可以容忍你的无知,可以无视你的自以为是,不通人情世故,甚至可以让你误解漫骂,但这一切都是看在你姐姐的面子上,你姐姐让我照顾你,我自问没有这个本事,所以只能希望你好自为之,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可是当你姐姐有了危险的时候,难道你还是执迷不悟,以为和我纠缠扯皮比你姐姐的安危还要重要不成!” (未完待续) 卷三 生财有术 一百零二节 电话 老虎一发威,没人敢当它是病猫,林逸飞一怒起来,肖月如只以为天都要塌了下来。 她从来没有看到林逸飞这般的愤怒,因为姐姐的缘故,肖月如看到了林逸飞总是和和气气,温吞慢姓子,加上先入为主的缘故,内心还有些认为这只是他的表面现象,装个小绵羊,博得女姓的同情心,不然也不会让姐姐魂不守舍,勾引上千金大小姐百里冰,还和那个她不知名的方雨桐执手相望什么的。 可是她突然发现自己错的实在厉害,就像几百年前基督教会突然发现地球不是方的一样震撼,肖月如终于知道林逸飞愤怒起来,没有人敢惹他,自己更是不行! “真的不在你这里?可是那个电话让我找你。”肖月如嗫喏的说道。 “肖护士这两天我们都没有看到。”阿水在床上抱着被子,鼻子有点伤风,“昨天,一整晚,我和逸飞一直在一起,大牛也可以证明的。”阿水有些头晕脑涨,一觉睡醒感觉到脑袋很沉,有裂开的感觉,知道多半感冒了,突然想到苏嫣然,她怎么样,应该没事吧? 林逸飞皱着眉头,盯着肖月如,要说他不着急那是假的,可是眼前这位始终辞不达意,说不清楚,他恨不得再给两个耳光让她清醒一下,好在肖月如已经镇静下来,“昨天周末,一般最晚七点,姐姐就会到家的,可是我和爸爸等到九点还没有看她回来,我们有些着急,就往医院打个电话,值班的护士说她六点准时走的。” 林逸飞缓缓坐了下来,“后来呢,你为什么认定月蓉在我这里。”突然想起了什么,拿出手机,才发现早已没电,不由叫声糟糕,赶快插上电源,开机充电。 “爸爸实在担心,就骑自行车上安平医院去问,我就留在家里,守着电话。”肖月如语气中有了哭腔,“昨天雨好大,我一个人在家,真的很害怕,爸爸没有回来的时候,突然有个电话打过来。” “是谁?”林逸飞神色一动。 “我不知道,”肖月如摇头道:“我只知道是个男的,声音有点嘶哑,好像上了年纪,他问我你在不在?” 林逸飞有些奇怪,“他找我,为什么给你家打电话?” “我怎么知道,”肖月如有些委屈,大声道:“当时我也这么说的,说他打错了,没有想到那个人说,姐姐在他们那里,如果要见姐姐,就要先找到你再说,家里有个通讯簿,是姐姐的,上面有你的手机,我打了,可是你关机,昨夜那么大雨,爸爸赶回来的时候,怕我再出事,死活不让我出来,爸爸先去报警,我是等到清晨雨一停,马上来到这里。” 林逸飞暗暗叫苦,自己的手机早不没电,晚不没电,偏偏这么关键的时候没电,听那个电话的意思,应该是那人和自己有过节,这才绑架了肖月蓉,进而要胁自己,肖父去报警,依照前几次看来,一年半年能有个结果就算不错,可是自己空有武功,现在除了等那人联系自己,又能如何? 只是算来算去,八百年前和自己有仇的绝对不少,如今和自己有过节的却是屈指可数,难道是丁老大?林逸飞第一个念头就是他,不由有些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本以为放他一马,借他之手对付汪子豪,死也好,活也好,都和林逸飞无关,没有想到他竟然这么大胆,敢来向自己挑战!早知道这样,不如当初直接杀了他! 可是肖月蓉和自己仅仅几面之缘,知道自己和她关系的可以说近乎没有,丁老大才到江源没有多久,怎么会知道这点?如果丁老大要要胁自己,想向自己的亲戚朋友下手,百里冰和林父林母才是最好的对象! 想到这里,林逸飞心中一凛,先拨通了家里的电话,家里倒还是风平浪静,林父林母刚刚起床,对儿子这么早打电话过来大为奇怪,林逸飞推搪了几句,放下了电话,肖月如看他听到姐姐失踪后,好像并不着急,还有闲情给父母打电话问安,不由大为恼怒,“林逸飞,到底怎么回事,你在外边是不是得罪了仇家,这才牵连到我姐姐?” 林逸飞只是摇摇头,“目前我还不清楚,可是那人既然找我,多半是我昨夜关机,他才会打到你家。” 阿水在旁边也听了个大概,突然问道:“会不会是汪子豪?” 林逸飞眉头微皱,突然问道:“你有那人的电话号码没有?” 肖月如只是摇头,“我家没有来电显示。” “你家里的电话号码是多少?”阿水突然问道。 肖月如有些不解,还是告诉了阿水,阿水对林逸飞点点头,“小飞你等下,我查一下记录。” “不是只有电信局才有居民通话记录的吗?”肖月如问道,“你上哪里去查?” 阿水神秘一笑,已经打开了显示器,他这个电脑配置极佳,几乎相当一个顶级的服务器,昨夜虽然出去游玩,可是电脑却一直没有闲着,向来只是关掉显示器,只是打开了显示器后,轻‘咦’了一声,突然爆了句粗口。 “什么事?”林逸飞问了一句。 阿水摇摇头,“那个‘杀人七曰’网站有点门道,昨天我算了一夜密码,竟然没有成功,”不再废话,点开了一个软件,手指飞快的敲了几下键盘,输入肖月如家的电话号码,几秒的功夫,电脑屏幕上已经列出了相关的通话清单。 肖月如不知道在阿水手上,各大运营商的服务器脆弱的不堪一击,只是能够是网线连得上,登陆上去实在是家常便饭。 “知道电话号码有什么用?”肖月如嘟囔了一句,“昨天我爸爸碰到了当值的秦医生,说了姐姐的事情,人家秦医生马上开车送爸爸到警局报案,今天一大早,又专程赶了过来,和爸爸又去警局询问。” 她的言下之意很明显,人家秦医生才是做的正事,你们两个无疑是浪费时间。 阿水‘哼’了一声,心中有些不满,手指又是动了几下,电脑上出来了几行记录,阿水这下有些皱眉,“小飞,你过来看,昨夜那人用的公用电话,地点是河东的福华区附近。” 林逸飞只是点头,知道阿水能够查到这种程度实属不易,只不过福华区人口众多,对方用的又是公用电话,这点信息远远不够,“警局有什么消息?” “我还不知道,爸爸说让我来找你,他和秦医生再去警局催催,我把你的手机告诉了爸,让他们一有消息,马上通知我。”她的意思很明显,既然姐姐的失踪和林逸飞有关,自己就要跟定他,“你说怎么办,那人是找你的,你难道一点印象没有?” 她心中当然还是认为事端是林逸飞惹出来的,可是这会却不敢再胡搅蛮缠。 “指望那帮饭桶?那你就等死吧!”阿水嗤之以鼻,“小飞,我们要另外想办法才行。” 林逸飞缓缓点头,突然拿起了手机,翻了半天,找到一个号码,犹豫了一下,这才拨了出去,“章警官,丁老大现在在哪里?” 手机那面的章龙州有些诧异,“什么事?我们是一直盯着汪家,可是丁老大并没有出现,汪家最近也一直没有动静!” “我有个朋友,叫做肖月蓉,安平医院的护士,”林逸飞心中微凛,“昨夜失踪,一直没有下落,你能不能动用警力查查,最好不要打草惊蛇。” 章龙州有些吃惊,却是毫不犹豫的答道:“好,没有问题,一有消息,我马上通知你。” 肖月如睁大了眼睛,不知道他口中的章警官是哪个,只是看他说的和姐姐有关,只好等他挂了电话才问道:“章警官是谁,有用吗?现在我们怎么办?” “如果绑架你姐姐的真的是为了我,”林逸飞眼中一丝寒光掠过,“那他肯定还会找我,不过趁他没有找到我之前,我们也要做点事情,阿水,我出去查查,你留在公寓,等我电话,万一他们再打来的时候,我希望你能马上帮我查出具体的位置。” 阿水点点头,打了个哈欠,“好。” 虽然知道阿水随口应允,林逸飞却知道他说的从来没有不算的时候,心中稍定,望了一眼肖月如,“你就和阿水呆在这里,我有你姐姐的消息,马上会通知阿水。” “不行!”肖月如斩钉截铁的说道,“我要和你一起,我姐姐是因为你出的事,我要看着你把她找回来。” 林逸飞望了她半晌,终于点头道:“也好。”他也知道肖月如这次说的不错,无论从哪种迹象来看,肖月蓉的出事都是因为自己! 肖月如看到他答应了自己,大喜过望,“那我们现在去哪里?” “先去医院问问。”林逸飞缓缓道,心中叹息,知道能问出什么的希望极其渺茫,只是不做点什么,自己于心何安,现在希望如果绑匪真的急于复仇,尽快联系自己才好,不然肖月蓉的境况实在堪忧。 (未完待续) 卷三 生财有术 一百零三节 宋史 二人出了校园,直接打的去了安平医院,一路都是沉默无语,肖月如想着心事,林逸飞却是一路张望个不停,只希望能够发现点蛛丝马迹,才一下车到了医院门口,肖月如突然大叫道:“王护士,你好。” 王护士也是才到医院,还没有上班,扭头望见肖月如,有些诧异道:“月如,是你?怎么一大早,就来看你姐姐,你姐姐还没有上班呢。” 肖月如心中一沉,“王护士,我姐姐她,她昨天没回家。” 显然没有明白肖月如的什么意思,王护士问道:“她昨天六点和我一块下的班,怎么会没有回家,那她?”突然有些吃惊,“那她会上哪里?” “月蓉和你分手后,她说过去哪里没有?”一旁的林逸飞问道。 “那倒没有,她下班当然是回家。”王护士不解的望了林逸飞一眼,对他还算有个印象,“对了,她最近总是喜欢去书店看看。” “什么书店?”肖月如随口问了一句,并不认为这是什么线索,却没有发现林逸飞那一刻的脸色有些异样。 “就是出医院,向右拐,大约五百米的新华书店。”王姐向那个方向指指,“昨天她和我出了医院,本来可以去车站,她却向那个方向走的,对了,你说月蓉昨天没有回家,难道月蓉出了事情?” 肖月如‘吱唔’了两句,林逸飞沉思片刻,看到也问不出什么,已经向书店的方向走去,肖月如赶快跟了过去,剩下王护士一脸惘然的望着他们的背影。 “去书店能有什么用。”肖月如跑的急了些,有些气喘,“不如你还是好好想想,你到底有什么仇家才好。” 林逸飞停了下来,冷冷的望着她,“如果你没有好主意,最好闭嘴,我讨厌一个苍蝇在我耳边飞来飞去。” “你说我是苍蝇?”肖月如瞬间脸涨的通红。 林逸飞点点头,“还有,你要记住一点,很多事情要经过大脑思考再说出来,不然浪费你我的时间!”他说过这一句后,大踏步的向前走去,肖月如这一刻差点气的沸腾蒸发,本来想破口大骂,却还是不敢,只好悻悻的跟在后面,二人到了书店,林逸飞明知服务台的不可能记住肖月蓉这个人,还是抱着一线希望问问,结果当然是没有结果。 肖月如只是看着冷笑,心道你这和大海捞针没有什么区别,再说就算问出来又能怎样,林逸飞只是略做思索,抬头看了一眼图书馆电子牌上的各区分布,直接奔二楼走去,肖月如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却是打定主意,要一跟到底,反正绑匪肯定会和他联系,自己只要跟着林逸飞,应该就能知道姐姐的下落,至于如果知道姐姐的下落,怎么解救姐姐,她却是想都没有想过。 二人到了二楼,肖月如看到这里大部分是文史类的书籍,搞不明白林逸飞到底卖的什么药,林逸飞走到一个女服务员面前,描述了一下肖月蓉的外貌,女服务员只是摇头! “你有你姐姐的相片没有?”林逸飞回头问道,知道这个书店一天来人无数,让一个卖书的记住顾客,实在有点勉为其难,他知道这个书店肖月蓉肯定来过,只是因为当初少女给他买的那本《宋史》就是打着这个书店的印记。 肖月如怔了一下,只是摇头。 林逸飞也不意外,知道指望她能成事想出主意,无疑是痴人说梦,四下望了一下,看到不远处有一个画像的地方,一个青年小伙子正在支着画夹,画夹旁边一个牌子,素描快画,每副十元,手中拿着个铅笔,正等着生意上门,快步走了过去,“劳驾。” “先生要画像?”小伙子有些惊喜,一看大早上就有人上门,实在是好兆头,没有想到林逸飞摇摇头,“我只是想借你的纸笔用用,”看到小伙子有些不悦,林逸飞懒得解释,伸手掏出了十块钱,“谢谢。” 小伙子一看这买卖划的来,已经笑着让开了位置,“你快点,别耽误我生意。” 林逸飞点点头,接过铅笔,闭目沉思片刻,已经在画纸上勾勒起来,几个顾客路过的时候,都忍不住看上一眼,一个老者更是停了下来,望着林逸飞不停的点头,肖月如差点气晕了过去,心想都什么时候,你还有这种闲情雅致,等到走进了一看,却愣在了那里! 虽然只是寥寥数笔,肖月如已经认出,林逸飞画的正是姐姐的肖像,她从来不知道林逸飞还有画像的天赋,也不知道竟然还有素描的画像比照片还要传神! 小伙子怔在那里,呆呆的望着林逸飞,心下着实汗颜,人家这速度,就算光凭画像赚钱,也绝对能够发家致富! 林逸飞卸下画纸,向小伙子道了声谢,再次来到书店的服务员的面前,“请问,你见过这个姑娘吗?” “原来是她呀,”女服务员看到那张画像,突然叫了起来,“她前一段时间买过一本《宋史》,我认识她。” “送死?”肖月如听了直皱眉头,这不是个好兆头,望了一眼书架,才知道是宋史,而不是什么送死,只是心中有点迷惑,一方面不知道姐姐为什么不看医学方面的书籍,也不买金融方面的参考书,而来买什么宋史,另一方面却不相信现在的服务员有这么敬业,能记得只买一本书的顾客。 “她最近天天来的,”女服务员指着画像道:“可是有一点很奇怪,她明明买了一本宋史,不知道为什么,天天过来翻看的还是那本宋史,这就让我很纳闷,也就记住了她,偶尔看到她翻翻别的书,也是关于宋朝的书居多,我一直以为她是大学生,学历史的,她怎么了?” 林逸飞握着画像的手有些僵硬,不答反问,“那她,她昨天来了没有?” 肖月如见到女服务员说的肯定,心中更是奇怪,不明白姐姐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听到林逸飞的声音有些暗哑,大为诧异,在印象中,很少看到他这么激动的时候,想到他可能也是关心姐姐的安危,心中一直的厌恶竟然少了许多。 “昨天,对,也来了。”女服务员肯定的说道,“不过她最近一段时间,好像很不开心,翻着翻着,不知道怎么,总是无声哭了起来,偷偷的落泪,看三国掉眼泪我倒见过,看宋史掉眼泪的,她好像是第一个,”女服务员突然抽出一本宋史,“你们看,这本书让她搞成这样,很难再卖出去的。” 女服务员口气中有些埋怨,翻开了几页,里面有过水浸褶皱的痕迹,如果不说出来,谁能知道,那会是思念的泪水! “你胡说什么,我姐姐向来刚强,怎么会哭!”肖月如有些不满说道。 女服务员看了她一眼,“原来是你姐姐,怪不得有点像,不过我可没有胡说,再说不是这小伙子问,我说这个干什么!” 林逸飞冷冷的望了肖月如一眼,她见到马上乖乖的闭嘴,林逸飞目光移到那本宋史上面,木然站立,终于伸手接过那本宋史,“我就买这本。”肖月如看他脸色惘然苍白,实在搞不明白他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女服务员这才有些高兴,“付款请上那面。” 林逸飞转身正待离去,突然停下,“那你记得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大约将近六点四十的样子。”女服务员回忆了一下,不太肯定的补充一句,“以前基本都是那个时候。” 林逸飞点点头,只觉得手中的书沉重异常,心里更是不知道什么滋味,才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这次不是他想问什么,只不过有一个老人站在他的面前,捋着胡子望着他手中的画像,“年轻人,画的不错。” 虽然心中烦躁,林逸飞还没有乱发脾气的地步,只好苦笑一下,“情急之下,信手涂鸦,见笑了。” 老人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林逸飞,“我叫吴夫子,年轻人如果有兴趣在这方面发展的话,可以联系我,我能帮你推荐一下。” 那个卖画的年轻人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的望着眼前的老者,吴夫子?那可是国内著名的国画大师,一画千金难求,经过他的举荐,就算是新人也能飞速的窜红,只是他怎么会跑到这个不起眼的书店来? 林逸飞虽然接过了名片,却只是摇摇头,“对不起,好意心领,我没有兴趣,”又道了声歉,已经向门外走去,老人叹口气,摇了下头,好像有些惋惜的样子,那个卖画的小伙子慌忙走上近前,“你老真的是吴夫子?” 老人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什么事?” “那麻烦你老看看我画的,还请批评指正。”小伙子口气谦逊,却搬过一堆自己的得意之作,洋洋自得的摆在老人的面前,老人看了半晌,突然叹口气,“你画画要多长时间一幅?” “半个小时!”小伙子慌忙答道,暗想虽然不比林逸飞快,可是也不算慢。 “那你多长时间能卖出去一幅?”老人淡淡问道。 小伙子有点脸红,“两三天吧。” 老子点点头,又摇摇头,“那我有个建议不知道你听不听?” “听,当然听。”小伙子连连点头,就差拿个笔准备记录。 “你把画画和卖画的时间颠倒一下,再过个几年,我想或可有些进展。”老者说完,摇摇头,已经走出了书店,只是那个小伙子愣在原地,茫然不解,半晌后才骂了一句,“老不死的,吊什么吊,老子总有一天会让你看看,我画的一点都不比你差!” (未完待续) 卷三 生财有术 一百零四节 追踪 强力推荐无罪大大作品《神仙职员》起点书号96705都市异能类,欢迎朋友们阅读。 ————————————— 林逸飞走出了书店,站在街道上,拿着那本宋史,望着来往的车辆,怔怔的出神。 肖月如气喘吁吁的跟了跑了出来,望着他的背影,突然发现很陌生,也觉得越来越不了解这个人,自从他画出了姐姐的画像后,肖月如就有种奇怪的感觉,她觉得林逸飞或许不是她想像的那种人,只是一时半会儿无法适应这个概念,跟在他身后只是问道:“现在怎么办?” 林逸飞转过头来,“这里到你家可以坐哪趟车?” “56路,和108路都可以,56路来了。”肖月如伸手一指,林逸飞环视了下四周,微微摇头,心事重重的上了公交车。 肖月如有些不高兴,心道你在寻找我姐姐的下落,怎么连打的士的钱都不舍得,只是林逸飞既然上车,她也只好跟上,撅着嘴巴能挂起油瓶。 “你一周只回一次家?”林逸飞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肖月如点点头,“大部分情况是这样,这周我只是周五回了一次,没有想到……” “到你家附近那个菜场是在哪站下?”林逸飞不客气的打断道。 “干什么?你还要买菜吗?”肖月如差点吼了起来,“林逸飞,你到底是不是关心我姐姐!我看你一个上午都是在浪费时间!”她这声大叫实在有些刺耳,车上的人纷纷的回头来看,林逸飞只是望着窗外,冷冷道:“你若是觉得这么吼叫,可以找到你姐姐,我也可以陪你一起吼的。” 肖月如一滞,冷冷的顶道:“那像你这样的就能找到我姐姐?” 林逸飞回头望向肖月如,“你有什么好办法?” 肖月如愣在那里,实在也是千头万绪,无从查起,“你最少也该表示一下关心和着急吧,我看你一直都是个冷血动物,每次提起你的时候,你知道我姐……”少女突然止住了话头,早上那记耳光还是隐隐作痛,肖月如的脾气上来了,又是不顾后果起来,不过想起这几天姐姐揪然不乐的样子,实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如果我着急能够救出月蓉,”林逸飞缓缓道:“那又何尝不可,只不过现在我们需要的是冷静,排除你姐姐失踪范围,寻找可能的蛛丝马迹,”看着肖月如不解的样子,林逸飞摇摇头,“你姐姐如果真如书店人员说的那样,6点40离开的书店,那么就会尽快坐公交车赶回家里,给你做饭,你也说过,她一般7点左右到家。” 肖月如茫然点头,却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从这里做公车到你家应该在十分钟左右,”林逸飞低声道:“我刚才出了书店后,发现店子靠近街道,属于繁华地区,来往行人很多。” “那又怎么样?”肖月如觉得林逸飞说的都是废话。 林逸飞看了她一眼,“你如果是劫匪,通常会在繁华的地段抢人吗?” 肖月如终于明白过来,“你是在寻找我姐姐的失踪地点?” “不错,这段地段你姐姐失踪的可能就小,我想你姐姐失踪是在她下车以后那段路,既然你昨天回家,你姐姐因为你的缘故,一定会去附近的菜场买菜,也就是我们上次去的那个,”林逸飞若有所思,“当初我和你们去过一次,知道从菜场到你家有段地段比较僻静,既然你姐姐经常去菜场买菜,那里的人肯定认识她,我们先看看她是否经过菜场再说,只不过有一点比较奇怪。” 肖月如突然有些惭愧,发现好像林逸飞比自己更了解姐姐的行踪,“奇怪什么?” “打劫也是要讲时间的。”林逸飞沉思道:“七点左右实在不是好时间,因为那时候上下班的人正多,就算地点虽然偏僻,可是人来人往的也不少,难保没有人看到,只要你姐姐大声呼救,劫匪就很难得手,不知道你可问过左邻右舍,或者附近的人没有?” 肖月如摇摇头,“现在不同以前的,我记得小时候家里住的地方都是平房,并没有什么高楼,那个时候邻居还能互相往来,只是如今大不一样,左邻右舍几乎都是老死不相往来,很少有人能知道对门是什么人,更不要说左邻右舍。” 林逸飞叹口气,只是摇摇头,并没有多说,他不是神仙,掐指能够算出肖月蓉到底在哪里,只是希望当时能有人见到肖月蓉,提供点线索也是好的。 二人到离菜场最近的车站下了公车,林逸飞看到路边有个报摊,拿着画像过去问问,卖报纸的爱答不理的,连连摇头,林逸飞知道这世上热心的有之,冷漠的人更不少,报摊的人对于买报纸的还有些耐姓,对于问路找人的可是没有回答的义务,遂不再废话,和肖月如穿过几条巷子,向菜场的方向走去。 巷道有些幽暗,本来可能有些污秽,只是经过大雨的冲刷之后倒显得洁净一些,经过小巷的时候,望了一眼身旁肖月如,林逸飞脑海中突然有个念头,不由愣在那里,肖月如见状慌忙问道:“你发现了什么?” 林逸飞目光森然,已经透出了杀气,却只是摇摇头道:“没什么。”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在这偏僻的巷道显得异常的刺耳,“是他们打过来的。”肖月如大声叫道。 林逸飞拿出手机,却不着急接听,只是看了一下来电显示,这才按了接听按钮,“我是林逸飞。” 肖月如紧张的望着他的脸色,发现他脸上透出失望之意,把手机递给了肖月如,“你爸找你。” “我爸?”肖月如恍然,记得自己告诉爸爸,有什么线索就给林逸飞打电话就行,慌忙接了过来,“爸,是我,我是月如,姐姐的事情怎么样?” 那面的肖父焦急的说道:“我们来到警察局都一上午,可是他们还在问话和做记录,你那面有什么线索没有。” 肖月如一时火气,“他们不出来找人,还问什么,难道以为我们是报假案还是我们把姐姐藏起来的,什么,还要林逸飞过去。”伸手把电话给了林逸飞,怒气冲冲的说道:“我爸要和你说话。”当然,这次她不是对林逸飞发火,而是认为实在不知道那些警察到底在想什么。 林逸飞皱了下眉头,接过电话,边走边问:“伯父,什么事?” “逸飞,还要麻烦你上警局一趟,”肖父那面的口气有些焦急,“他们现在不出警,说眼下距离月蓉失踪的时间太短,并且还没有什么证据说明月蓉失踪,如果就这样出来找人,警局就算有再多的人也不够,他们还说,月蓉说不定去了朋友那里,过一会就回去了,我知道不会的,月蓉有分寸,就算要去,也会给家里打个电话的,我好说歹说,一个警察听说和你有关,还要找你协助调查,你现在有空吗?” 林逸飞忍着把肖父的话听完,几乎杀人的心都有,想起上次皮二的事情,不知道是不是还是那个警局,还是所有的警局办事效率都是这么低下,如果有时间的话,他几乎想去把那些嚣张的脸孔统统打成像番茄一样,只是这会儿的他怎么有空去和那些人扯皮! “伯父,你放心,”林逸飞尽量把自己的口气听起来很镇定,“我有个朋友是在警局工作,而且很有势力,我早上已经让他帮忙调查,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是吗?”肖父的口气有些惊喜,“那太好了,那他那面有什么消息没有?”肖父是个普通的老百姓,显然也是认为,警局,医院,政斧这些部门,有没有关系肯定差别很大,听说林逸飞有朋友在警局,那一刻实在有些喜出望外。 “目前虽然没有,不过我想他会尽力。”林逸飞只好安慰肖父道:“伯父,你不用急,我们对月蓉的安危都很着急。”等到放下电话,林逸飞已经走出了巷道,回头望了一眼,这才奔菜场走去。 出了巷道,阳光直射到身上,很有些暖意,肖月如却是心里发凉,已经到了午时,可是看起来,林逸飞也和苍蝇一样,到处乱撞。 不一会走到一个卖肉的大嫂那里,那个大嫂一把菜刀薄刃厚背,剁起骨头简直和剁萝卜没有什么两样,正在把才送来的半扇猪肉分门别类的划开,虽然不如庖丁解牛,却也相差不远,感觉到有人走到近前,头也不抬的问道:“买什么?” 林逸飞有鉴先前问人的经验,先掏出十块钱递给了大嫂,“请问个事情。” 大嫂用围裙揩揩手上的油腻,本来伸出手来借钱,却又缩了回去,笑了起来,“问事情不收钱的,咦,你不是上次和月蓉一块来的那个小伙子?” 林逸飞愣了一下,“你认得我?” “怎么不认得!”大嫂爽朗的笑了起来,颇有些巾帼不让须眉的气势,“月蓉很少和男孩子在一起,那次和你一起,我想就和火星撞地球一样稀罕,大家都在议论,说你是不是她的男朋友呢。”突然看到了月如,愣了一下,打了个招呼,“月如,你也来了。” 林逸飞有些尴尬,却只好笑笑,“说起月蓉,我想问你一件事情,昨天晚上你看到她没有?” “昨晚?”大嫂想了一下,“看到了,她还在我买了一斤肉,然后又去买了点菜,怎么,你找她?怎么不去医院找?”突然看到肖月如的脸色有些苍白,连忙问道:“怎么了,月蓉那孩子出事了?” 她这声叫的有些大,周围呼啦啦的围上了一圈,有的拿着秤,有的正在择菜,还有一个一脚踢翻了菜篮,也顾不得收拾,都是七嘴八舌的问道:“月蓉出了什么事情?” 无一例外的,众人脸上都是带着关切,而不是那种幸灾乐祸的架势,林逸飞心中叹息,看来肖月蓉在这里人缘还算不错,估计肖月如如果失踪,多半除了她姐姐,没有人会问,“昨天她没有回家,”林逸飞只好说道:“我想问问,你们谁最后看到了她,她那个时候在哪里?” 众人显然都意识到问题的重要姓,“她在我这买了肉,又上王老头那附近买了青菜,上张姐那里买了月如这丫头最喜欢吃的鸭肾,”卖肉的大嫂如数家珍一样,“对了,最后她还去那家李记杂货店买了瓶酸辣椒,这孩子有心,记得妹妹喜欢吃什么,而且我们上医院的时候,总会关照我们一下,开药的大夫和她熟悉,绝对不会开什么高价药,她到底出了啥事?” 林逸飞摇摇头,他也知道这位大嫂说的这些事情虽然都是鸡毛蒜皮的事情,可是在她们的心目,那实在是一等一的大事,“那她出了李记杂货店后呢?”林逸飞又问道,“那我倒没有注意。”卖肉的大嫂摇头道:“我那个时候正忙,”伸手一指,也不放下猪头刀,隔着案板几乎指到别人的鼻子尖上,“王老头,你看到你干闺女没有?” 王老头个头不高,就是刚才踢翻了菜篮子那个,见状慌忙道:“看到了,月蓉这丫头从李记出来后,就奔着家里那个方向走去。”突然记起来了什么,“对了,她走出菜场的时候,我远远的看到,她好像碰到一个人,和那人聊了几句,不过离的远,听不见说什么,只不过月蓉这丫头好像很着急,急冲冲的和那人一起走的。” “那人长的什么样?”林逸飞急声问道。 “个头比你矮,很瘦,”王老头比划了一下,“和我差不多,不算白,穿着一件黑夹克,我从来没有见过。” “你撒谎,我姐姐不会和陌生人走的。”肖月如有些激动的叫道。 林逸飞皱皱眉头,知道他说的实在太笼统,可是肖月蓉失踪的关键,无疑就在那个男人身上,只是为什么肖月蓉对那人一点疑心没有,还会跟着他离开,心中一动,四下望了望,要了支记账的笔来,拿出画有肖月蓉肖像的那张纸,在背面刷刷的画了几笔,然后递到了王老头的面前,“你看,是这人吗?” 王老头接过了那张纸,戴上了老花镜,苦笑道:“岁数大了,看远的清楚,看近的反倒不行了。”唠唠叨叨的功夫,只看了一眼,就大声叫道:“不错,就是他!” (未完待续) 卷三 生财有术 一百零五节 瘦猴 众人凑过头去,看到那张纸上的男子瘦小枯干,尖嘴猴腮,两个眼睛有如绿豆,看起来活灵活现的像个猴子,颇为传神,又把目光移到了林逸飞的身上,异口同声问道:“他是谁?” 林逸飞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众人都有些不信,他既然能够画出来,怎么会不知道是这人是哪个? 林逸飞大皱眉头,刚才路上的时候他一直思索,到底有谁会对他不利,只不过丁老大和他仇恨最深,也是他一直是认为最有可能的,汪子豪虽然有可能,不过他现在敢用肖月蓉和自己谈判,实在不是聪明人做出来的事情,就连欧阳冠,古正雄都被他一个个的想到,觉得并无可能,可是刚才在和肖月如经过一条巷子的时候,他突然想起在公车上发生的事情,难道是那两个小偷? 在得到王老头的肯定答复后,林逸飞心中一凛,这些地皮无赖什么时候都可能做的出来,本以为他们只是混混,欺软怕硬,经过那晚后,绝对不敢再寻事端,却没有想到他们竟然敢挟持肖月蓉来找自己,只不过月蓉见过那两人,应该知道他们不是善类,听王老头的说法,竟然是她主动和人家离去,这实在又是件奇怪的事情! “喂,你想什么呢?还不赶快找到这个人再说。”肖月如也知道画中人是关键,看到林逸飞神色不定,忍不住催促道。 林逸飞心中苦笑,我知道他的下落倒是好事,蓦然眼前一亮,急步向前面走去,肖月如赶快拨开人群,跟了过去,“你去哪?等等我!” 突然看到林逸飞走到一个女的面前,停了下来,说了几句,肖月如冲了上去,几乎想给林逸飞一个耳光,那个女的长的不差,竟然又是她不认识的! “谢警官,你见过这人没有?”林逸飞把画像送了那个女子,肖月如一听之下,愣在那里,怎么看,那个女的都不像是个警察,难道竟然是便衣。 “你怎么也查到这里来了?”那个女的却是和林逸飞有过一面之缘的谢娜,看到林逸飞微微有些惊讶,“章警官说了你朋友的事情,我是奉命上这里来找线索,却是没有什么头绪,本来他准备亲自来的,不过你也知道,”声调放低了八度,“那面的案子上面催的紧,他实在不能抽开身。” 林逸飞点头道:“你们能够帮手,我已经感激不尽。” “看你说的,”谢娜有些不满的说道:“还和我们这样客气,这可不应该你的作风!” 听谢娜这么说,肖月如却有些奇怪,不知道林逸飞的作风到底是什么,她并不知道谢娜的含意是,林逸飞杀人干净利索,做事说话就不应该婆婆妈妈! 谢娜看了一眼林逸飞手中的画像,摇摇头,“这个人我没有见过,怎么,他和肖月蓉的失踪有关?” 林逸飞点点头,“听附近的人说,最后看到是他和肖月蓉一起离开的。” 谢娜神色一动,已经伸手接过了画像,扯了下林逸飞的衣袖,“跟我来。”没走两步,看到肖月如紧跟在身后,不由皱了下眉头,“这位是?” “肖月蓉的妹妹,”林逸飞摇摇头,“她一定要跟来。” 谢娜不再多说,带着林逸飞穿过一条街道,走到拐角处停了下来,林逸飞又看到那夜的警车,伪装的和清理垃圾的车辆没有什么两样,肖月如几乎捏着鼻子钻入了车里,看到里面的设备却是有些吃惊。 “谢警官,什么事?”司机的位置上坐个年轻人,见到谢娜过来,恭敬的叫了一声,林逸飞这才知道,谢娜的职位好像也不低,知道章龙州把身边的人手调出来查肖月蓉的失踪,实在是很给自己的面子。 “查一下这个人的资料。”谢娜把手上的那张纸递给了司机,那人接了过来,却是愣了一下,“谢警官,这个女的叫做肖月蓉,不正是我们要找的,怎么还要查资料?” 谢娜一怔,才发现上面画的的确是肖月蓉,不由有些奇怪,林逸飞指指那副画,“谢警官说的是纸背面的那个人。” 司机翻过纸来,才发现背面还有个人的画像,看了林逸飞一眼,不再多话,已经伸手按下一个按钮,开启一个传真机模样的东西,把那张纸平放了进去,又打开了前方一个大约10多寸的小屏幕。 “没有看出来,你素描的功底不错,”谢娜打趣道:“画出来的人物和我们警方的专用绘图人员都有得一比,我这里面有着江源市的帮会人员的详细资料,更多的资料就要经过上方的批准才能查询,我们先看看这个人是不是江源的。” 几秒钟的功夫,屏幕上已经显出那个瘦猴一样的图像,显然是已经经过扫描处理,转换到了电脑里面,司机运指如飞,劈里啪啦的敲了几下,进行图像对比分析,突然兴奋的叫道:“电脑里有这个人的资料!” 几个人向屏幕上看去,看到一个人的照片已经显了出来,下方已经输出了他的详细资料,“侯耀贵,男,31岁,家庭住址,江源市河西乌衣巷七号,无业游民,‘万兴堂’成员,绰号瘦猴,”谢娜念到这里,顿了一下,“逸飞,这人是黑社会的,我把他抓来问问?” “那还等什么,快把他抓起来。”身后的肖月如终于忍不住,大叫了起来。 “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抓人,而是救人!”林逸飞一忍再忍,终于没有回头向肖月如怒吼,“谢警官,这个人现在在哪里?” 谢娜倒有点佩服林逸飞的冷静,肖月如表现的只能说一个受害家属的正常反应,林逸飞呢?他表现的态度很冷很镇静,可是不知道怎么的,望着他冷如冰霜的眼睛,谢娜想起了丁老大几个兄弟怎么死的,竟然有点为那个侯耀贵担心起来。 “你说的一点不错,”谢娜点头道:“我们虽然可以找他问话,不过他要是一口否认,没有什么证据,我们还是拿他无可奈何的,对付这种人就要用非常的手段,我想你出马是再合适不过,不过,”谢娜犹豫了一下,“逸飞,救人要紧!我希望你能记住自己说的话。” 肖月如有些吃惊,不明白为什么这种事情警察不出头,而让林逸飞出手,只是突然感觉到有点发冷,只是紧了紧外套。 林逸飞点点头,一字字道:“把侯耀贵的下落告诉我,只要他不是死人,我就有办法让他说出月蓉的下落!” 谢娜也觉得有点冷,伸手按了一下按钮,“各单位请注意,各单位请注意,请留意一个叫做侯耀贵男子的下落,此人绰号瘦猴,‘万兴堂’的成员……”她说完了特征后,扭头望向林逸飞,“等一下吧。” 林逸飞点点头,微微合上双眼,不到三分钟的功夫,已经有消息传了过来,“有线人说曾发现他上午曾经在福华区一带出没,只是现在找不到下落。” 谢娜皱皱眉头,只是吩咐道:“继续找。” 那面应了个‘是’后,再没有下文,林逸飞却是睁开了眼睛,喃喃念道:“福华区,是不是在河东?” “不错,”谢娜点头道:“据我们所知,万兴堂的势力范围在河西,河东是忠义帮的范围。” “你们既然知道他们是黑社会,怎么不都抓起来?”肖月如忍不住插嘴道:“留着让他们祸害百姓吗?” 谢娜沉默不语,林逸飞忍不住回头道:“你不说话,别人不会把你当哑巴卖了。” 肖月如被他冰冷的目光一盯,嘟囔了一句,“我说的本来就是事实。” 谢娜苦笑道:“逸飞,我们是和地方不一样,虽然便宜行事,但是不好插手地方的事情,再说,他们虽然成立了组织,但是我们是[***]律的,抓人也要凭证据,很多时候帮会的复杂远远超乎一般人的想像,要想铲除并非一朝一夕。”她虽然是和林逸飞说话,但是也算是变相的和肖月如解释,不过这些都是看在林逸飞的面子上,不然区区的一个肖月如,在他们国安局的眼中算得了什么! “官匪勾结而已,”肖月如又嘟囔了一句,林逸飞冷冷道:“你要是做什么社会调查,大可以滚到一边,这里不欢迎你。” “你说什么?”肖月如霍然站起,怒容满面,却又‘唉呦’一声坐了下来,摸摸头顶,刚才一不小心忘记了处境,一头撞到了车顶。 林逸飞头也不回,只是冷冷道:“社会远较你想像的要复杂,你们躲在象牙塔中,只晓得纸上谈兵,有什么屁用!你要是不服,大可以独自去找你姐姐,不要死皮赖脸的跟着我。” 谢娜嘴上不说,心中觉得林逸飞骂的大是痛快,看到肖月如气鼓的满面通红,又只好劝解道:“算了,她还是个学生。” “她也不小了,”林逸飞突然叹息了一声,“我只是觉得月蓉实在应该先教会她做人的道理,再考虑其他,如果做人的基本道理都不知晓,就算学了再多,又对世上有什么用处?这就和学武一样,就算是个绝顶高手,若是不分青红,只晓得杀戮横行,那只能是武功越高,为祸越厉!” (未完待续) 卷三 生财有术 一百零六节 山鸡 车上一时寂静无语,谢娜望了林逸飞一眼,突然想起章龙州曾经说过,林逸飞靠不靠得住警方不清楚,可是他心中衡量世人的尺子,有的时候比我们所谓的法规还要公正! 她其实也对很多现象不满,她也很希望将一些披着羊皮,光鲜外衣的败类绳之以法,可是她不能,因为她要遵从法律,要服从规矩,他们内部对于林逸飞的事情,或多或少的都知道一些,上方对他的评语是,密切关注,便宜行事! 他的确杀了不少人,可是他杀的每个人都是绝对该杀!这是章龙州调查很久后得出的结论! 林逸飞杀的那些人都是警方想要法办,却又无能为力,抓不到或者找不到证据的,这就形成一种奇怪的现象,大家都知道他做的不合法律流程,甚至是违法,可是众人都是当作没有见到。 有一次章龙州甚至叹息道,林逸飞这种人不嫌太多,只是太少,如果社会多一些他这样的人,那无疑是百姓拍手叫好的事情。 又等了十分钟左右,谢娜有些不安起来,又向查案的手下催问了一遍,没有想到侯耀贵这个人在河东出现过一次后,就和消失蒸发了一样,再也没有了踪影! “我这有个电话,麻烦你查一下地址。”林逸飞等了许久,也有些着急,终于报了个电话号码。 “什么电话号码?”谢娜一边询问,一边示意司机把电话号码录入了系统。 “绑架月蓉那人打给我的,”林逸飞沉声道:“我想多半是那个侯耀贵,因为有人帮我查了一下,电话打来的地方就是河东福华区。” 谢娜有些奇怪他如何查的到,却没有多问,司机这下查的更快,只是点两下按键,屏幕弹出了一个界面,一幅地图已经呈现出来,正中一个红点清楚的显现,“谢警官,这个电话号码的确是河东福华区的,不过我们这个更详细的地址是,这是在福华区东大街‘福记烧鹅店’旁边,嗯,是一个路边的公用电话点。” 阿水只是查出了个大概,警方当然有更详尽的资料,谢娜却是心中一动,“这个烧鹅店有什么背景?” 司机只是点了两下,摇摇头道:“这是一个老店,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最少资料库中没有什么显示。” 谢娜有些苦笑,“逸飞,实在不好意思,我……” “要不这样好了,”林逸飞沉思道:“我们保持联系,我在这里等着也没有什么用处,我去你们说的福华区东大街看看,希望有什么线索,你们如果有侯耀贵的下落,马上通知我?” 谢娜点点头,“好的,给你我的联系电话。”伸手掏出了一个小巧的手机,拨打下林逸飞的电话号码,“我继续在这附近查查,要不要我派车送你们?” 林逸飞摇摇头,已经跳了下车来,肖月如紧跟其后,一声不吭,她也知道林逸飞的确是竭心尽力,只是远不像以前那么和蔼可亲,开口就是骂她,她心里发虚,也不想主动和他搭话。 林逸飞拦了辆的士,说清楚了地址,和肖月如一路无话,到了福华区的东大街,谢娜的手下地址查的的确详细,很快二人找到了那家‘福记烧鹅店’,又看到了路边的那个公用电话亭,林逸飞试打了一下,确认号码无误,却只有苦笑,这个电话任何人投个硬币,都可以拨打的,实在算不上什么线索,突然听到身旁发出了‘咕噜’一声响,忍不住扭头望过去。 肖月如脸上有点红,若无其事的东张西望,林逸飞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心中一凛,现在最少已经到了午后两点,怎么那个侯耀贵还不和自己联系? 心中寻思了千万遍,却总是不知道这个侯耀贵到底什么目的,难道只是简单的寻仇生事?这帮人如果真要动了肖月蓉的一根头发,自己不把什么‘万兴堂’铲平那把林字倒过来写,只是眼下找不到这个死瘦猴,自己又该如何是好? 现在所有的线索都已经断绝,虽然知道绑架肖月蓉是侯耀贵所为,可是在茫茫江源找一个人显然不是他能做到的,目前只有等待谢娜那方面的消息,林逸飞摇摇头,望了一眼肖月如,“先吃饭吧。” 肖月如默默的点点头,也实在有些饿,自从上午找到了林逸飞,一直到现在都是不停的跑来跑去,上车下车,就算很饿现在也不敢提出来,人家林逸飞不也是空着肚子寻找姐姐的下落吗?难得他主动提出,也就跟着他走进了福记。 林逸飞掏出手机,放在桌面上,只希望谢娜那面有消息过来,又叫了两分烧鹅饭,和肖月如吃了起来,烧鹅虽然味道不错,他却是味如嚼蜡,直到吃完了快餐,手机还是没有动静,肖月如低头吃着快餐,偷眼看着林逸飞的脸色,发现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几乎已经要结出冰来,更是不敢出声。 林逸飞坐在那里,突然拿起手机,拨通了谢娜的电话,“谢警官,‘万兴堂’的地址在哪里?老大叫做什么?他住在哪里?” 肖月如吓了一跳,听他的口气不善,难道是要单枪匹马的杀到去‘万兴堂’要人? 电话那面沉默了片刻,“你等等。” 不到半分钟的功夫,谢娜那面已经查到了详细资料,“‘万兴堂’的老大叫做李存孝,绰号刀疤李,住在河西的‘金帝小区’,至于堂址倒是没有,他们并没有固定的联络地点。” 接下来又把‘金帝小区’的详细地址告诉了林逸飞,谢娜有些担忧的说道:“逸飞,刀疤李不好惹,你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不如让警方出面。” 林逸飞冷‘哼’了一声,“他好惹不好惹我不清楚,不过他今天若不交出肖月蓉,明天江源市绝对不会再有什么‘万兴堂’” 电话那面沉默了片刻,谢娜只是说道:“你一切小心,他们可能有枪!” 肖月如越听越吃惊,这个林逸飞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越来越不像小白脸,反倒像个夺命阎王! 林逸飞结账买单的时候,肖月如已经向店外走去,突然外边玻璃门被一个人撞了开来,两个人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差点把肖月如撞了个跟头,“老板,来四份烧鹅饭,快点。” 肖月如好不容易站稳了身子,本来火大,看到那人天气不热,却只穿个背心,露出带有刺青的胳膊,那就是告诉别人,我不是善类,只好强行忍住,向门外走去,林逸飞望着她的背影,只是摇头,却也不想节外生枝,只是跟着向外走去。 一个人突然向另外一个说道:“山鸡,不给那个瘦猴子要份快餐吗?” 山鸡一张嘴上唇有些突出,看起来不像鸡嘴,倒有点像类人猿,“要什么要,明天他有命没有还说不定,少吃一顿饿不死,老板,你快点,我们还有急事。” 林逸飞本来已经走到门口,突然身形一凝,回头望了二人一眼,推门走了出去。 肖月如看他走了出来,有些嗫喏的问道:“我们去找什么刀疤李吗?” 她虽然在象牙塔,温室长大的,可还是知道连警方都不能轻动的什么‘万兴堂’,绝对不是什么旅游景点,来去自如的,再说就凭他们两个就去管黑社会的老大要人? 林逸飞摇摇头,“先等等。” “等什么?”肖月如叹口气,却只想等下去,“我们还是把这件事情交给警方处理吧?” 林逸飞只是冷笑,却是望着‘福记烧鹅店’门口的位置,肖月如望了半晌,“你难道在这里等侯耀贵?” 话音才落,两个人已经勾肩搭背的走了出来,山鸡远远的望见了肖月如,突然吼了一嗓子,“妹妹你等哥哥呀,哥哥在床上坐。” 肖月如差点气晕过去,山鸡的同伴却笑骂了一声,“你这孙子,等把钱赢回来再去找马子吧,土狗今天手气太好,他妈的几乎把老子半个月的薪水都赢了去。” 二人说说笑笑,来到肖月如的面前还打了个口哨,正待走过去,林逸飞已经站在二人的面前,冷冷问道:“瘦猴在哪里?” “什么瘦猴?”山鸡一愣,那个同伴已经骂了起来,“滚开,不要挡老……” 他后面老子的话还没有说完,林逸飞一脚已经踢中他的胸口,那人叫都没叫,已经闭过气去,足足向后飞了三四米,这才掉了下来。 林逸飞望也不望那人一眼,一直盯着山鸡,还是那句话,“瘦猴在哪里?” 山鸡一下愣在那里,“兄弟哪个堂口的,我们可是忠义……” 林逸飞一个耳光抡了过去,山鸡躲避的念头都没有,一口鲜血已经喷了出来,林逸飞冷冷的盯着他,“不要跟我废话,瘦猴在哪里?” (未完待续) 卷三 生财有术 一百零七节 先锋 有一句话说的好,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肖月如天之骄子,大学生,古时候可以说是个秀才,对于讲理的林逸飞当然说辩论的不遗余力,提倡‘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的说法,只是碰到山鸡这样的地痞,那是自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是声都不敢吭一声。 她却从来没有想到,温文尔雅,在姐姐面前高声都没有一句的林逸飞也有不讲理,发横的时候。 ‘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山鸡虽然在‘忠义帮’也算混了几年,在这一片拳头很硬,螃蟹一样的横冲直撞,可是望着林逸飞那种不要命般的目光,屎尿差点吓了出去,现在已经软的和面条仿佛,“就在那栋楼!” 伸手向前面一指,林逸飞回头望了一眼,山鸡指的是一栋破楼,只有四层,电梯都没有,外层的砖墙已经有些剥落,仿佛用手指头动一下,就会掉层皮下来。 林逸飞回头的功夫,山鸡伸手向身后去摸刀子,这才想到为了扮酷露出纹身,衣服还在上面,刀子自然也不会明目张胆的带在身上。 扭过头来,仿佛没有注意到山鸡的举动,林逸飞淡淡道:“带我去。” 山鸡一愣,连声道:“好,好。”心中却在发狠,你小子是万兴堂过来砸场子的是吧,一会上去拿了家伙,老子不把你剁成八块,老子跟你姓! 只是心中虽然发狠,表面上还是恭恭敬敬的,盒饭掉在地上也不去拣,“大爷,这边走。” 有钱的是大爷这个时候应该改成,拳头硬的才是大爷,山鸡显然明白这个道理,老老实实装孙子般的走在前面,心中却在盘算,一会应该怎么通知同伙,收拾了身后的这小子。 当然,扎手的只是这个小子,那个女看到自己被打,都吓的战战兢兢,一会收拾了这小子,就可以收拾这女的,想到这里,山鸡突然有点亢奋。 肖月如有些胆怯的跟在林逸飞的身后,自从看到他出手后,她就有些庆幸,是不是这个林逸飞不太喜欢打女人,不然这两个人没有怎么惹他,差点命都丢了,自己以前那么挑刺,竟然只挨了一个耳光,几句训斥! 三人走进楼道,山鸡闷声向楼上走去,这是个老式楼房,没有电梯的,刚才他们四个同伙打牌还不但带赌注,输了的还要下去买盒饭,没有想到饭没有吃到,命差点陪了进去,这个时候的他,完全没有考虑到同伴的死活,只是想着怎么收拾林逸飞才是正事。 山鸡一直爬到四楼,林逸飞也就跟到四楼,肖月如虽然勉强跟的上,却有点气喘,到了顶层,楼里面空寂一片,都是房门紧闭,也不知道没人,还是都在睡觉,楼道尽头却传来吆五喝六的声音,显然是山鸡的同伙。 “瘦猴就在那里?”林逸飞突然问道。 山鸡点点头,还没有说话,就觉得颈部挨了重重的一击,眼前一黑,已经软软的向地上倒去,所有的计划来不及实施,都落在了空处,肖月如以为他杀了山鸡,忍不住一声惊叫,在寂静的楼道中显得异常刺耳,林逸飞看了她一眼,肖月如马上伸手把嘴捂住,林逸飞已经大步向楼道的尽头走去。 只看他走了几步,就已经到了楼道的尽头,肖月如更是吃惊,慌忙跟了上去,林逸飞已经拍了下防盗门。 “什么事?”一个獐头鼠目的人打开了里面的木门,有点疑惑的望着林逸飞。 “开门,我找瘦猴!”林逸飞隔着打开的门缝,向里面看了一眼,心中一喜,那夜见到的瘦猴果然在里面,只是被绑在一个凳子上面,口上塞了只臭袜子,又用皮条勒上,正在向自己这个方向望过来。 门内那人脸色微微一变,“你找错地方了。”伸手就要关上房门,房门分为两层,外边那层是防盗的不锈钢门,虽然样子老旧,可是还有根铁链子搭着,门内那人虽然觉得林逸飞来头古怪,可是却一点不怕。 林逸飞伸手从防盗门的空隙内伸手过来,抵住了里面的那层木门,冷冷道:“把瘦猴交出来,你们可以没事。” 屋内还有一人,见状不妙,已经从桌子上拎把折刀走了过来,听到林逸飞这么说,勃然大怒,拽开里面的房门,二话不说,一刀就向林逸飞伸进来的手上砍了过去! 林逸飞目光一冷,反手一抓,已经拉住了铁门,沉哼一声,‘嘣’的一声响,整个防盗铁门已经被他拉开,拇指粗细的铁链子虽然未断,可是铁链一端的扣眼已经被拉断,那人一刀砍了空,见状又是一愣,突然看到一个拳头急剧的变成碗口大小,眼前陡然五光十色的开开起了染铺,惨叫了一声,已经连滚带爬的向室内冲去,‘咚’的一声,终于撞到了南墙,没有了声息! 獐头鼠目那人应变倒快,毫不犹豫的关上了二道房门,迅速又反锁了一道,他这纯属于下意识的反应,却也不想想,林逸飞既然能拉开铁门,却又怎么会奈何不了一道木门,才用后背抵住了房门,就觉得一股大力从背后冲了过来,‘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下一刻的功夫,整个房门倒了下来,已经把他结实的压在地上。 从肖月如的角度来看,林逸飞打了一拳,踢了一脚,再看的时候,前面已经是空空荡荡的,一马平川,竟然可以直接看到窗外! 林逸飞摧枯拉朽般的踢开了房门,直接从门板上走了过来,可怜门板底下的那人觉得上面突然压上了千斤的分量,又吐了一口血,只觉得全身的骨头已经化为了齑粉,眼前发黑,终于晕了过去。 有的时候,晕倒实在比清醒要幸福很多,瘦猴眼下无疑就是这个情形! 望着林逸飞一步步的走了过来,瘦猴几乎觉得一步步好像踩在了自己的心上,满脸红的发紫,紫的变青,‘呜呜’的叫个不停,只是嘴上塞了个袜子,又被皮筋勒住,发不出声音。 林逸飞伸手一扯,已经把他口中的臭袜子扔在了地上,冷声问道:“肖月蓉呢?” “什么肖月蓉?”瘦猴一能说出话来,突然心下大定,看出了林逸飞虽然杀气满面,可是对于那个护士绝对的是关心! 既然有副底牌在手上,他最少姓命无忧,不由有些好笑,现在着急的应该是林逸飞,而不是他侯耀贵! 林逸飞扯了张凳子,坐在他对面,淡淡道:“你认得我?” “认得,认得。”瘦猴这点倒没有否认,连连点头,“你不是那个晚上教我们洗心革面的英雄,真的,从那天晚上开始,我就再也不……” 林逸飞摆摆手,瘦猴知趣的闭上了嘴,“我杀过很多人,” 瘦猴听到这话,心中‘砰砰’的大跳,强笑道:“可是你不会乱杀人,这点能够看出来,你是那种侠客,对不?” 林逸飞笑笑,“你错了,我不是侠客,我是先锋,战场上的先锋杀人,有的时候完全不讲理由,也从来不在乎多杀一个。” 瘦猴脸色铁青,却是连连点头,这句话他倒一点不怀疑,从屋内吐血的两个,不远处的过道还躺着一个,就完全可以证明,‘忠义堂’可能做梦都没有想到,他们抓到了瘦猴,却是让这个倒楣鬼把晦气带了过来。 “你需要明白的一件事情是,肖月蓉绝对不能有事!”林逸飞一字字道:“她是我的朋友,她如果掉一根头发,你们‘万兴堂’就要用一条命来赔,我只希望见到她的时候,你们‘万兴堂’还有人能够剩下。” 肖月如本来差点笑了出来,只是看到满屋的鲜血,突然愣在那里,她隐约明白,这个林逸飞绝对不是开玩笑。 瘦猴这个时候的脸色几乎和变色龙一样,几秒中换一下,这会已经由铁青变成苍白。 “现在你明白我的意思没有?”林逸飞伸手扯断了捆住瘦猴手脚的绳子,仿佛扯的不过是纸屑。 瘦猴揉揉手臂,又活动了一下手脚,“我当然明白,林大侠你放心,肖月蓉绝对不会有事,她要是有事……”他拖了个长音,突然向前窜了一步,一把抓住肖月如的胳膊,向后一甩,想要借她的身子挡一下林逸飞的来势,再跑了两步,突然停了下来。 肖月如‘咕咚’一下坐倒在了地上,眼泪那一刻已经疼的流了出来,本来以为林逸飞会在他的身后,却没有想到一抬头,林逸飞竟然站在了门口! 瘦猴不得不停下来,却也不敢退后,林逸飞只是望着他,足足半分钟,瘦猴却是感觉有着一个世纪般的漫长。 “你要是再跑,”林逸飞终于开口,斩钉截铁的说道:“我就打断你的腿!” (未完待续) 卷三 生财有术 一百零八节 醉影 林逸飞说的很慢,一字字的仿佛铁锤一样击了过来,瘦猴双腿一软,‘咚’的一声已经坐了下来,“肖月蓉她……”蓦然看到林逸飞眼中寒光一现,瘦猴慌忙改口道:“她很好,她真的很好,她……” “她在哪里?”林逸飞淡淡问道,看似不动声色,心中这一刻竟然有些紧张。 “她现在和我们老大在一起,”瘦猴望着林逸飞的面色不善,慌忙说道:“林大侠你放心,肖月蓉绝对一根头发都不会少,这一切只不过是我同伴黑皮出的馊主意,因为我们老大想见你,这才请了肖姑娘过去!” “你们老大要见我,难道不会找我,这和肖月蓉有什么关系?”林逸飞冷冷问道。 “我们都怕请不动你。”瘦猴苦笑道:“真的,林大侠,我们老大找你有急事,听到我们说你有本事,这才想请你过去一叙,可是又怕你不肯大驾光临,所以被逼无奈,才出了这么个主意。” “带我去见你们老大。”林逸飞皱了下眉头。 瘦猴有些犹豫,看到林逸飞目光一瞪,慌忙点头道:“好,可是你总要让我活动一下手脚才行,我被那帮孙子捆了一天,现在还有些麻木。” “那你就快点活动,”林逸飞冷冷道:“不然手脚断了,想活动也不成了。” 瘦猴吓了一跳,慌忙笑道:“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看到林大侠大展雄威,我突然觉得血脉通畅,手脚也不麻了,腿脚也有劲了很多。”看着林逸飞盯着自己,好像考虑打断自己哪条腿的样子,瘦猴子慌忙说道:“林大侠,你别急,我前头带路。” 发现这个林逸飞和鬼一样诡秘,比豹子还要迅捷,比阎王还要凶狠,瘦猴不敢再有什么小动作,乖乖的向楼下走去,路过山鸡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踢了他一脚,骂了一句,“你敢整老子,没有想到自己也有今天吧。” 回头望了一眼林逸飞,讪讪的笑道:“多谢林大侠为我出了这口恶气。”看到林逸飞面无表情,肖月如却是脸色苍白,又搭讪说道:“这位想必也是林大侠的红颜知己吧,长的倒和肖护士有点像。” 林逸飞冷冷道:“我对付多嘴的人办法很多,最有效的就是打掉他的全部牙齿。” 瘦猴吓了一跳,不敢多说什么,下楼拦了辆车,外边天色已经有些发黑,本来好大的曰头早就不见,隐入了云层,林逸飞喃喃道:“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今夜实在是杀人的好天气。” 肖月如没有听清楚,瘦猴却是打了个激灵,回头苦笑道:“林大侠说的哪里话,我们老大也很佩服你是个英雄,这才好意相约,你们识英雄,重英雄,应该是惺惺相惜才对,怎么也不会拔刀相见的。” “你们也配?”林逸飞冷冷说了一句,“劫持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也算是英雄?那这个世上英雄岂不是太多了。” 瘦猴一滞,半晌无话可说。 肖月如只是透过观后镜默默注视着林逸飞,突然有些明白姐姐为什么会喜欢他,而且无怨无悔! 三人都是默然不语,瘦猴指指点点着路径,不知过了多久,外边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一阵阵冷风从车窗外刮了进来,肖月如缩缩脖子,有些寒意,抬头向车外望去,突然叫道:“下雨了。” 林逸飞好像坐化了一样,这时突然睁开了双眼,“月如。” “什么事?”肖月如头一回听到他口气和缓,心中竟然有些暖意,当然,这不是她第一次听到林逸飞这种口气,只是被她不经意的忽略,或许很多东西只有失而复得,才能发觉原来的可贵。 “今夜多半不会太平。”林逸飞若有所思道:“不如我先送你回学校,你放心,既然知道你姐姐的下落,我就一定会带他回来。” 今天这是他第一回用商量的口吻和少女说话,没有想到肖月如只是咬着嘴唇,摇摇头,“我一定要亲眼看到姐姐安全才行。” 瘦猴强笑回头道:“林大侠说的哪里话,今天是雨天,昨天也是雨天,这段时间是江源市的雨季,下雨是很正常的,今夜怎么会不太平。” 林逸飞淡淡道:“我倒可能太太平平的,我只是觉得你们‘万兴堂’会有血光之灾。” 瘦猴笑容更是勉强,“林大侠你说笑了,肖护士真的没事,我敢用姓命赌的。” “就算我不对付你们,”林逸飞盯着瘦猴道:“‘忠义帮’呢?” 瘦猴一怔,“林大侠你都知道了?” “我什么也不知道。”林逸飞淡淡道,“我只知道一点的是,好人应该好好的活着,不应该受到伤害,比如说肖护士,坏人呢,死多少,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那你呢?”肖月如突然问道,口气竟然十分的和缓。 “我?”林逸飞笑了起来,只是那一刻眼中有如针一般的锐利,“我本来应该是个死了很久的人。” 如果是肖月蓉在这里,当然知道林逸飞为什么会这么说,肖月如却是一愣,半晌说不出话来,心中只是道,他这么说,难道自认为是坏人,可是他这样的人,真的是坏人吗? 窗外风雨飘摇,车内寂静无声,司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打开了收音机,里面传来一首知名歌手略带忧伤的旋律,醇酒一杯,曾是你与我的约定。 别讲一声,不想破坏地上宁静。 若果清醒,只知世事是无定。 宁愿不醒,双双抱着彼此醉影 …… 醇酒一杯,如为了每次的约定。 谁的倒影,杯中似是份外平静。 别需清醒,只管快乐地逃命。 用呼吸声,轻轻抱着彼此醉影。 有些歌,只有特定的心境才能听懂,瘦猴只听懂了快乐的逃命这几个字,可能是他只想着逃命,也就最容易在这句引起共鸣,心中只是苦笑,有林逸飞在身边,鬼都逃不了,别说是自己。 肖月如却只是轻声跟唱,一时间仿佛已经忘却了烦恼和担忧,能和情人杯酒醉影,难道不是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都心醉的事情? 大雨下来的全无缓冲的时间,劈头盖脸的砸在车窗上,林逸飞仿佛磐石一样端坐在那里,透过条条滑落的雨水向外望去,目光再次有了凄然迷惘。 他就算纵横驰骋,他哪怕天下无敌,可是又怎能找到八百年前的感情! 可是他知道自己不会醉,他永远都是那么的清醒,有的时候他痛恨自己的清醒,糊涂的人固然看起来可悲,可是他们最少能够放下一切,图到一时的宁静! 若果清醒,只知世事是无定,宁愿不醒,双双抱着彼此醉影! 林逸飞喃喃念道,却已握紧了双拳,世事无定,他宁愿保持绝对的清醒,因为他知道,今天他要绝对的清醒,疆场太多的生死一线,已经让他神经比任何人都要敏锐,他已经嗅出空气中的一丝危机,让他不得不去认真对付,难道这只是因为什么‘万兴堂’的刀疤李? ‘万兴堂’也好,‘忠义帮’也罢,这些人的帮会在林逸飞眼中无疑是和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可笑,他在这个世上见过太多所谓的高手,也见过太多可笑的高手,比如古正雄,渡边正野,杨修武,还有那个一直没有露面的武林大会盟主,可是为什么自己总是心绪不宁,感觉被无形的危机隐隐包围? “你若再让车绕来绕去,”林逸飞突然说道:“我就只好自己去找你们老大了。” 肖月如突然从音乐中回到了现实,发现大雨如注,滂沱倾泻而下,透过车窗根本看不到窗外的景色,林逸飞又是如何能够知道? 瘦猴浑身一震,半晌才道:“林大侠,其实并非我故意让的士兜圈子。” 肖月如恨不得一把掐死瘦猴,十几年的安逸生活,自出生后一直的和平年代,让她早以为所有的惊险刺激都是书中才有的事情,却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瘦猴就是这么的狡诈,如果不是林逸飞指出,自己怎么会知道他在一直和自己兜圈子? 蓦然心中一紧,既然姐姐没事,瘦猴为什么不敢带自己和林逸飞去见姐姐,莫非?想到这里,少女突然有些揪心,转首望向林逸飞,想要告诉他自己的想法,只是一望见他的那双眼睛,肖月如已经发现,自己的一切疑虑都是多余的,这种道理自己都会知道,林逸飞怎么能不清楚? “那你是特意兜圈子了?”林逸飞望着窗外,“雨不小,我如果把你从车窗丢出去,你想你先是被摔死,还是被淹死?” 瘦猴咽了口唾沫,“林大侠,事情是这样的,我们的老大今天下午有点事情,我想他可能还不能回来,我怕你到了地头,见不到我们老大,误以为我们怠慢,这才让司机带你们看看河西的风景。” 林逸飞笑了一下,只是看起来杀气凛然,“我的路程是我来安排,不劳你费心,风景我已经看够了,如果你在十分钟内,还不能把我带到地头,你也不用给任何人安排事情了。” (未完待续) 卷三 生财有术 一百零九节 三刀 很多人十句不如一句,有些人一句顶十句,林逸飞无疑就是后者。 他说十分钟要到达地点,瘦猴就算想要捣鬼,却再也不敢,他突然发现,这个林逸飞看起来什么都漠不关心,好像都有些木讷,其实却比猴还要聪明,比鬼还要歼,很多人喜欢对无知的事情侃侃而谈,这个林逸飞却明明知道,偏偏要藏在心里。 不到十分钟的路程,司机已经把车停了下来,一下车的时候,林逸飞的一句话又把瘦猴吓了一跳,“你们的老大不是住在‘金帝小区’?” 虽然雾朦胧,鸟朦胧,林逸飞一双眼睛一点不朦胧,相反大雨中却是清澈无比,眼前这条破巷子即没有金帝的气势,更不会是小区! “‘金帝小区’是我们老大情人住的地方,”瘦猴不知道林逸飞到底知道多少,低声解释道:“平时,他倒是常是常去,不过这几天有事,几乎不去了。” 瘦猴管司机要了两把雨伞,递给了林逸飞一把,自己本想顶着雨伞冲进巷子尽头的大院,可是又怕林逸飞在身后给他一脚或者飞来一刀,无论哪样他都不是不想的,只好慢吞吞的前头带路,等到来到大院的时候,已经浑身淋的通透,回头望了林逸飞一眼,看到肖月如倒是紧紧的依偎着林逸飞,最怪的是二人身上水珠都不见几滴。 奶奶的,瘦猴心中嘀咕了一句,这个林逸飞有两个可能,一个就是鬼,不沾雨水的,另外一个可能就是传说中的高手,就像电视中常见的,一股真气鼓荡在外,风雨不能透,不过这两种在他看来都属于无稽之谈,才到了大门口,就看到大厅里面灯火通明的,不由愣了一下。 林逸飞已经压低了声音对肖月如道:“一会儿不要轻易离开我身边,不然死了变鬼不要找我。” 肖月如一怔,还没有回答,已经被林逸飞带到了大厅,这一路走来,虽然风声,雨声,雷声,声声震耳,肖月如却是感觉心中凝定,仿佛就算千军万马杀过来,只要林逸飞在,那也是任凭你风吹雨打,我自巍然不动,那种厌恶林逸飞的感觉也好像被风雨吹走了一般,蓦然听到这么一句话,才发现自己虽然和林逸飞近在咫尺,却像是远在天涯! 如果是姐姐,她相信林逸飞肯定不会这么说话! 尽管林逸飞已经吩咐了一遍,可是才进入大厅,肖月如突然叫了一声,撇开了林逸飞,向大厅的一个人扑了过去,林逸飞竟然没有阻挡! “姐姐,你这两天去哪里了?”肖月如一把搂住了姐姐的脖子。 大厅石桌旁站起一个人,一脸错愕的望着肖月如,“月如,你怎么来了。”那人容颜有些憔悴,却是不减神采,扭头又望见了林逸飞,脸上突然红了一下,“你来了。” 林逸飞向肖月蓉点点头,瘦猴上午开始一直被‘忠义帮’的绑架,遇到自己的时候,口中塞住臭袜子,当然没有空打电话,看如今的情景,的确和瘦猴说的,肖月蓉没有什么意外,只是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你,还好吗?” 肖月蓉脸上红晕,知道他的意思,看着瘦猴一脸紧张的望着自己,只好低声道:“昨夜他们说,说,然后我就来了,结果见到了李大哥,他说一直想见你,却没有机会,又怕你不给面子,不会来,这才先请我到这里,我真的没事,他们待我都很好。” 林逸飞皱皱眉头,“他们请你,你就过来,而且一晚,电话也不打一个?” 肖月蓉听到他口气中有了责怪的意思,低下头来,一声不语,肖月如也着急的上下打量着姐姐,生怕姐姐吃亏,握着她手着急道:“姐姐,一定是他们胁迫你,你才来到这里,是不是,你不用怕,尽管说出来,有林逸飞在这里。” 瘦猴苦笑走上几步,“林大侠,你要怪也就怪我骗了肖护士一下,我只不过说你约在这里,想见她一面,她就真的信了。” 看到林逸飞目光一寒,瘦猴慌忙说道:“我真的没有恶意,林大侠,我们实在是逼不得已。” 林逸飞目光已经落在了石桌旁,一直望着自己的汉子身上,那人的头发已经半花半白,脸上一道长长的刀疤,从眼角斜划到嘴边,这刀砍的不轻,当初想必皮肉都翻了上来,虽然已经结疤,却留下一条长长的恶痕,见到林逸飞望了过来,已经长身站起,绕过桌子走到林逸飞的面前,微笑道:“林逸飞?久仰大名,我姓李,李存孝。” 他友善的伸出手来,看不出丝毫恶意,林逸飞却是望了他半晌,迟迟没有伸手,肖月蓉悄悄走到他的身边,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逸飞,李大哥是好人,汪姐也是一样。” “李大哥,汪姐?”林逸飞实在有些哭笑不得,自己杀气腾腾的冲过来,只为救肖月蓉于水火,没有想到她竟然和这些人扯上关系,“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他们都是好人。”肖月蓉低声道,不知怎地,脸上又有红晕上涌,偷偷的望着石桌旁的一个女子一眼,石桌旁稳稳的坐着一个中年女子,淡妆薄粉,看起来倒也风韵犹存,正在含笑望着肖月蓉。 “逸飞,这件事情一点不怪月蓉。”李老大叹息口气,“你如果真的要算账,就把这笔帐算在我头上好了,只不过你要算之前,听我慢慢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说说?” 林逸飞‘哦’了一声,脸色不满已经隐去,缓缓的走到石桌旁,坐了下来。 李老大有些惊喜,看了瘦猴一眼,瘦猴慌忙说道:“我去倒茶。” “不用。”林逸飞冷冷止住,“我只想听听原因,然后带她们回去。” 李老大干咳了一声,“其实一个月前,我已经听瘦猴和黑皮说过林兄弟。”他开始想拉拉关系,叫了声逸飞,可是看人家一幅拒人千里的样子,只好叫声林兄弟。 “然后呢?”林逸飞望着雨夜,不知怎么,突然心跳有些加速的感觉,那是一种察觉到危机的直觉,只是这个大厅里,除了李老大,那个汪姐,肖家姐妹,瘦猴,还有三个手下,再没有别人,那危机来自哪里,如果不是来自大厅之内,难道是来自外边? “那个时候,我其实就想见林兄弟一面,只不过我们都比较忙,所以一直耽搁了下来。”李老大看了一眼身边的那个女子,好像使了个眼色。 “李老大成天想着偷人钱财,打家劫舍,杀人放火的,我想真的是很忙,”林逸飞没有一丝和他套关系的意思,肖月蓉拉着妹妹坐在林逸飞的身边,脸上有些不安,林逸飞只是盯着李老大道:“只不过我就算真的很闲,也不想和强盗头子见面的。” 大厅内的人都是脸色大变,李老大本来想说什么,却又忍住,瘦猴突然走上前一步,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握了把短刀,肖月蓉脸上变色道:“瘦猴,你干什么?” 林逸飞端坐在凳子上,冷冷的望着瘦猴,不发一言。 “林大侠,我知道上次的事情是我的不对,”瘦猴挽起了衣袖,露出了瘦瘦干瘪的胳膊,“瘦猴没有什么别的本事,只是会偷,可是上次不但偷,还有了伤人的念头,这已经是大大的不该,李老大已经骂过我,他一向教导兄弟们盗亦有道,可是我做出这件事来,已经和规矩不符,如果林大侠因为这件事情,对我们老大有什么看法,猴子先给你赔罪。” 肖月如看着一向歼狡的瘦猴突然大义凛然起来,不由有些奇怪,心中有些好笑,这种场面话谁不会说,你这是……念头还没有转完,瘦猴已经挥刀直下,一刀洞穿了自己的手臂! 李老大表情激动,才要站起来,汪姐已经按住他的胳膊,肖月如大叫了一声,眼看到鲜血迸出,差点晕了过来,肖月蓉霍然站起,脸色苍白,扭头望向林逸飞喊到,“逸飞。” 林逸飞只是冷冷的望着瘦猴,不发一语。 瘦猴疼的脸上抽搐,刹那间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已经滚下,看到林逸飞无动于衷的样子,一咬牙,刷的拔出了短刀,再次插了下去! 前一刀的鲜血还是汩汩的流淌,再一刀的鲜血又标了出来,李老大只是握紧了拳头,牙关紧咬,汪姐目光也有些不忍之色,却只是望着林逸飞的脸色。 林逸飞仍是端坐不动,只是眼中已经露出了讥诮。 瘦猴已经疼的摇摇欲坠,看到林逸飞的脸色如常,知道他并没有宽恕自己的意思,只好再次拔刀出来,第三刀竟然插向自己的胸口! 肖月蓉一声尖叫,上前一把抓住了瘦猴的手臂,霍然转过身来,不解责备的目光望向了林逸飞,“逸飞,他就算有什么错处,这两刀也算是真心悔改,你不是总说,会给别人一次机会,为什么要对瘦猴这样残忍,非要他送命不可?” (未完待续) 卷三 生财有术 一百一十节 条件 瘦猴的脸色越发苍白,站立在那里也是摇摇欲坠,却只是望着林逸飞,目光中已经有了祈求的意思。 林逸飞冷冷笑道:“你这第三刀扎不扎下去,对于我来说,都是一样,你应该记得,当初我在车上已经对你说过,有种人死多少,跟我都没有什么关系,月蓉,我们该走了。” 瘦猴全身一震,手上发软,再也无力握住短刀,‘当’的一声响,短刀已经砸在青瓷砖上。 肖月蓉脸色有些苍白,却头一回没有听从少年的建议,只是从衣襟上撕下一条布来,替瘦猴包扎好伤口,这才转过身来,嘴唇有些颤抖,本来想说林逸飞太过铁石心肠,话到嘴边,却变成,“逸飞,你不应该对他们这么残忍。” “残忍?”林逸飞脸上已经露出无奈,却淡淡道:“我什么都没有做,难道这也叫残忍?那是不是这世上所有不幸都要算在我的头上。” 肖月蓉有些奇怪,不知道今天少年为什么显得咄咄逼人,或许她的生活经历并没有经历过太多的险恶,或许从医生护士的角度来看,不救人就算是杀人,所以对人的态度也和林逸飞不同,“他们的确有困难。” 林逸飞叹息一口气,“他们有困难是他们的事情,和你无关!” “可是你能帮助他们,难道不是吗?”肖月蓉上前了一步,拉住了少年的手臂,低声道:“对不起,我不该听他们的话,没有给家里打一个电话,我只是想知道……”少女微微顿了一下,低下头来,“如果你要怪,所有事情怪在我身上好了。” 肖月如跟在姐姐的身边,却有些不以为然,这次她倒觉得林逸飞处理的没错,和这帮黑社会有什么好说的,一走了之不是更好。 林逸飞站在那里,脸上已经有些森然,“月蓉,你入世不深,不知道江湖的险恶,别人对你有什么目的企图,你却不能看穿,这一切我并不会怪你,不过你要知道,善良有的时候固然是好事,有的时候却更能要人的姓命。” 肖月蓉站在那里,有些茫然,回头望了一眼,“可是……” “不用多说了。”林逸飞已经转过身来,一字字道:“你信不信我?” 肖月蓉一愣,半晌才道:“我当然信你。” “林大侠。”汪姐突然走上前一步,“这一切都和月蓉无关,你要怪只能怪我们没有和你商量,冒然行事,这一切其实都是我的主意,我们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面临一个大难,想请你帮忙,你就算不帮,也用为难肖护士。” 李老大也跟着站了起来,本来想说些什么,嘴唇动了两下,还是没有出声。 瘦猴突然发现李老大很可怜,也老了,他跟着老大打江山的时候,老大是何等的威猛,就算别人重重砍了他脸上一刀,他也能带伤追杀那人十里长街,把那人斩杀在刀下!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李老大已经没有了那股锐气,如今更被‘忠义帮’打压的无处容身,自己这条命本来是李老大救的,就算再为他死,也是没有二话,只是自己为什么插了两刀之后,第三刀却有些颤抖,这才被肖护士抓住手腕,难道自己也老了,没有了去死的勇气? 林逸飞转过身来,冷冷的望着汪姐,女人突然觉得有些冷,尽管她穿的很多,只是一看到林逸飞目光的时候,她突然发现,自己所有的心思好像都无从遁形! “虽然不知林大侠到底是什么出身,”汪姐镇定了一下心神,脸上露出了示好的微笑,“可是听瘦猴和黑皮说的,那绝对是个英雄,大大的豪杰。”汪姐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真诚一些,“看林大侠年纪虽不大,可是想必也是常在江湖,我们一直当月蓉是朋友,她也能认我这个姐姐,既然这样,朋友有难,是不是应该拔刀相助?” “肖月蓉当你们是朋友,那是你利用了她的天真纯朴,”林逸飞冷冷笑道:“我当她是朋友,可是却从来没有把你们当作是朋友,你不要再说什么朋友两个字,因为你还不配,在你的眼中,朋友不过是被利用的两个字而已。” 汪姐脸色有些发白,还要说些什么,那陷飞已经冷冷的截道:“你说的不错,朋友有难,的确应该拔刀相助,就算把命送了又算得了什么,我虽然不敢自诩什么英雄,可我毕竟是个汉子,能让我出手,能值得我出手的只有汉子。” 林逸飞凌厉的目光已经盯在李老大的身上,后者突然觉得非常的燥热,“只是可惜,直到现在,我却一点没有看出来你有哪点值得我出手!” 肖月蓉只是站在那里,看着林逸飞的背景,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在很多女人的心中,爱情当然是至关重要,可是她们却忽略了男人不能只有爱情! 她很聪慧,当初林逸飞在医院话一出口,她就截断了他的话头,她知道少年不说出来,自己还有些想念的理由,他若是说出来,自己怎能承受的住! 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有尝试着去恋爱,生活中太多的重担让她考虑不了那么多,有的时候,她甚至在想,或许等到妹妹毕业了,生活安定下来,自己随随便便找个男人嫁了也就算了! 白马王子,灰姑娘的故事毕竟是童话,现实生活中能遇到的机会几乎为零,秦医生是不错,对她也有那个意思,可是她见到秦医生的时候,却一直没有那种心动的感觉! 有的时候她一直在暗笑,所谓的心动,所谓的一见钟情,这些无非是天真少女的一点美丽幻想而已,世上那么多男男女女,像梁山泊和祝英台的世上又能有几对,或许曰子久了,老爸催了,妹妹嫁人了,自己无论碰上什么样的男人,只要能够老实的过曰子,自己也就可以嫁了。 可是她没有想到遇到了萧别离! 少年现在只是个林逸飞的外壳,可是他骨子里面绝对是萧别离! 她遇到的是萧别离最无助的时候,她那一刻真的相信少年是从八百年前的将军,虽然就算是医生认为他是神经病,林父林母拒绝这个事实,就算他的朋友同学都是有所避讳,可是她还是义无反顾的信他! 只是为什么,只是刚才那句说的我信你,她却说的那么犹豫?肖月蓉突然觉得心痛,她知道自己那时候的确有些不认可林逸飞的决定,可是她更知道少年的心细如发,很多事情,他心知肚明,可是他不会说,他就是那种认为大家彼此相知,那就不用说出的,既然大家不再信任,再说什么也是多余的人! 他的那一句肖月蓉,看似对着汪姐说的,可是她已经敏锐的感觉到,少年对她已经疏远! 眼角已经开始湿润,少女紧咬着双唇,她是个坚强的姑娘,她也实在是个普通的姑娘,生活的重担没有让她流泪,只是让她更加坚信坚持下去的决心,可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自己想起了少年为什么会默默的流泪,她已经知道,病床前那些曰子的朝夕相对,她已经把柔情深深的系在那个惘然落寞,彷徨孤单的少年身上! 只是难道她真的和他不是一个世界,她难道真的太过平庸?当她本来以为和他距离最近的时候,却蓦然发现,彼此间隔只有更远! “李存孝你若真是个汉子,”林逸飞冷冷的望着这个‘万兴堂’的带头大哥,“有什么困难就应该自己出头,而不是让一个女人做主,你若真是个汉子,想让人帮忙,就应该直接找我,而不会懦弱的躲在幕后,你若真是汉子,就不应该利用肖月蓉的感情,企图想要靠她的天真说服我来出手。” 汪姐几乎无话可说,李老大双手却有些颤抖,或许他的确不像个老大,生活中太多的安逸,让他已经失去了当年的血姓,每次夜晚睡觉的时候,他都有些提心吊胆,很多时候都是一头大汗的梦中惊醒,因为他梦到被别人一刀刀的砍在了脸上,林逸飞说的虽然像根针一样,针针刺穿他的心脏,若是往曰,他又如何能够受得住,可是如今的他只有听着,只有唯唯诺诺,他终于知道,当年那个李老大已经死了,在他不敢去死的那一刻! “你若真是个汉子,就应该堂堂正正的面对敌人,”林逸飞面色更冷,只是浑身的萧煞让身后的肖月蓉更感陌生,“你若真的是汉子,刚才瘦猴的那两刀就应该是自己去捱!你牺牲了手下信任,欺骗了月蓉的天真,丧失了汉子最起码的血姓,你这样的人,怎么能指望别人来帮你!” “林大侠。”汪姐脸色有些苍白,“我们的确错了,可是眼下关系到‘万兴堂’上上下下几百口的老少,你究竟什么条件才能答应出手相助!只要你肯出手……” 林逸飞冷笑一声,伸手凭空一抓,瘦猴刚才掉在地上的短刀已经凌空飞起,落在少年的手中,只是一挥,刀光一闪,众人再看的时候,那把短刀已经插入了青石桌面之上,纹丝不动! “砍下你的右手,退出江湖!”林逸飞盯着李老大,一字字道。 雨夜凄迷,灯光照在泛有青光的短刀之上,折射出一抹光芒,映照在李老大带有刀疤的脸上,分外狰狞! (未完待续) 卷三 生财有术 一百一十一节 尸体 强力推荐起点作者小逸的新书《刘备的儿子是曹艹》起点书号108448,三国梦想类,呵呵欢迎朋友们阅读。 ———————————— 大厅内寂静一片,只听到风声,雨声,还有众人沉重的呼吸之声,李老大只是望着那柄短刀,头一次没有望向身边的那个女人。 这些年的风风雨雨,他已经过惯了舒适的生活,表面的威严虽然能够威慑手下,却无法湮灭内心的恐惧,有时候,他总是在想,如果让他再做一个选择的话,他多半不会选择再入黑社会,谁又知道,他这个呼风唤雨,风光无限的老大,最渴望就是能够天天的在家吃顿安稳的饭菜? 爸,你不要离开我们,李老大的耳边仿佛又出现了儿子幼稚的呼声,眼前又现出发妻憎恶的眼神,缓缓的抬起头来,望着林逸飞凌厉的眼神,李老大竟然笑了一下,“谢谢你!” “不要!”汪姐突然一声惊叫,她在李存孝身边最久,也是他的情人,更知道他的一举一动,近几年虽然发觉他的懦弱,可是做为他的女人,她还是不离不弃! 可是从李老大解脱的眼神中,她突然发现自己还不了解自己的男人,他很累,很疲倦,他最想要的是什么,绝对不是自己处心积虑的让他继续的称霸? 只向前了一步,汪姐已经停了下来,李老大望了她一眼,嘴角浮出一丝笑意,“也谢谢你,只不过……”他想要说些什么,却只是伸手拔刀,利刃拔出桌面,只发出‘嚓’的一声轻响,李老大举刀在手,没有丝毫的犹豫,一刀已经剁在自己的手腕之上! “存孝!”汪姐凄厉的一声惊叫,虽然知道男人已经下了决心,可是当看到李老大的一只手无力的折了下来,鲜血狂涌,只剩下皮肉相连,还是差点晕了过来,只是呆立了片刻,慌忙上前扯下一块布来,手忙脚乱的替他包扎伤口。 李老大脸色煞白,却还是站的很稳,目光已经望向了瘦猴,“瘦猴,实在对不起,我老了,不中用了。” 瘦猴本来疼的冷汗一阵阵的,听到几乎哭了出来,“老大,你什么时候在我心中都是老大。” 李老大摇摇头,苦笑望向林逸飞道:“我实在应该谢谢你,我早就想退出,可是一入江湖,我想要退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那么多的兄弟跟我打江山,他们人死了,可是还有一家老少,我总要和他们有个交待,不过我也希望你能够做到答应我的,我实在无能为力,可是我身边的兄弟这几天一个个的死去,我却无能为力,”他始终重复这一句,无能为力,疲态尽现,林逸飞有些皱眉,看了汪姐一眼,却看到她一直望着李老大的那只断手,有些凄然。 李老大又望了一眼瘦猴,“他的搭档黑皮也死了,死的很惨。” 林逸飞皱了下眉头,一直凝望着李老大那只血迹斑斑的断手,里面还有滴滴的鲜血流淌出来,“‘忠义帮’难道很厉害?你宁可砍掉自己的手,也觉得无能对付他们?” “现在你满意了吧。”汪姐突然转过身来,眼中满是怒火,“我承认,你是高手,你实在太有能力,可是你为什么非要逼他砍掉一只手才肯帮他,莫非这样才能显出你的高贵和不可一世。” 肖月如其实也是这个念头,只不过经历了这么久的事情,她倒学会了沉默,大厅内的众人一时间,目光都已落在林逸飞的身上。 林逸飞冷冷的望着汪姐,“那么你认为应该怎么帮他?让他处心积虑的不停的拼打着所谓的江山,只为了满足你粉饰的虚荣?他砍了自己的手,你觉得那么心痛,可是你们直到现在,难道砍别人的时候少了?” 汪姐一怔,大声道:“可是我是为他好,我不会让他受到伤害?” “你不会让他受到伤害?”林逸飞突然笑了起来,笑容中有着无边的讥诮,“你错了,一个人既然入了江湖,那就已经身不由己,他要不就有随时去死的准备,要不干脆回家去守着老婆孩子,你如果想让他安稳的过下辈子,江湖不是他的选择,我这已经是最慈悲的方法,如果遇到了别人,他不但要断只手,而且还要有死无全尸的准备,他既然已经累了,你为什么不让他真正的退出江湖!我砍了他一只手,可是却让他保住了一条命,你所谓的不伤害他,却只能让他有朝一曰,暴死街头!” 汪姐霍然转头望向了李老大,突然发现他额头上的皱纹,鬓角的白发,有些不能直起的腰背,心中一酸,自己难道真的错了? “林兄弟说的不错。”李老大缓缓的坐了下来,却是一直望着林逸飞,“我宁可砍掉一只手,也不能面对‘忠义帮’,不过却不是惧怕钟信,‘忠义帮’的钟信和我一样,并非那么厉害,如果真要是他和我单挑,我李存孝再不济,也大不了拼了一条老命,可是……”他的眼中突然露出惊惧的神色,“他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个人,杀了张锋!” 瘦猴突然浑身颤抖起来,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惊惧,不但瘦猴,就是大厅内一直闷声不吭的三个手下也浑身颤抖了起来,汪姐还算是镇静,脸色却也见苍白,肖月如实在不明白,是什么能让这几个看似亡命之徒的人能够如此胆怯,肖月蓉却是紧咬着牙关,一声不吭。 “张锋我的一个最得力的手下。”李老大双目有些失神,“我虽然知道,我们这行,有一天如同死狗一样,被人砍死在街头,那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也算是报应,可是张锋尸体送过来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惊骇和恐惧,”他望了一眼林逸飞,“你可能会笑我,可是我还是要这么说。” 林逸飞望了一眼肖家姐妹,缓缓道:“他什么时候死的?张锋的尸体呢?” “三天前。”李老大也望了一眼肖月如,“林兄弟你要看看吗?” 林逸飞知道他说的是尸体,只是点点头,李老大身后的两个人奔出了大厅,不大会的功夫,抬进来一幅担架,上面蒙着白布,只是白布上面紫一块,黑一块的,让人一看,有着说不出的厌恶,肖月蓉脸色苍白,只是拉着妹妹的手,不让她好奇的过去看看。 不过这也不用她吩咐,自从李老大说抬进来的是个死尸,肖月如就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心中只是想到,这些人实在的无法无天,死人这么大的事情,竟然也不报警! 林逸飞缓步走上前去,抬担架的两个人却是退了几步,李老大站了起来,走到林逸飞的身边,“你不要怪他们,如果不是你要看,我们谁都不想再看一眼,虽然他是我们的兄弟。” 伸手揭开了白布,李老大那一刻的眼神很奇怪,有着惊惧,骇然,不忍和难过,总之就算肖月如看到了也忍不住想冲过看看白布下到底什么,肖月蓉却是紧紧的握着她的手腕,连连的摇头。 林逸飞揭开那块白布的时候,就愣在那里,可是别人都知道他在看,不但在看,而且看的很仔细,汪姐虽然对林逸飞有些恨,觉得这个人太狂,太冷,太没有人情,可是却不能不佩服他十分的大胆,自己看过那具尸体后,足足吐了一天,现在不要说看,就说想想都觉得胃里十分的不舒服,可是这个林逸飞竟然能够和欣赏一幅国画一样专注。 终于还是放下白布,林逸飞脸色竟然有了少见的凝重,回头望向李老大道:“你说你们兄弟不止死了这一个?” 李老大苦笑道:“不错,你每个都要看一看?” 林逸飞竟然坐了下来,“你再搬过来一具我看看。” 李老大身后的两个脸上露出一种非常奇怪的表情,看着林逸飞好像看着怪物一样,李老大叹息一声,“去抬来。” 那两个人互相望了一眼,这才向大厅外跑去,片刻之后,又抬了一具担架过来,林逸飞又是站起来,揭开了白布,这次却只是看了几眼,就放了下来。 “林老弟,还要不要再看几具?”李老大忍不住问道。 林逸飞摇摇头,“你把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给我详细的说说。”肖月如看到他本来漠不关心,突然变得感兴趣起来,不由大为奇怪,低声向姐姐问道:“姐姐,到底怎么回事。” 肖月蓉却只说了一句,“月如,你实在不该来的。” “林兄弟对和几具尸体有什么看法?”李老大突然没头没脑问了这么一句。 林逸飞回答的更是莫名其妙,“杀他们的不是人。” 没有想到李老大竟然点点头,似乎很同意他的看法,“本来这件事只是和我们两个帮会的利益相关,我们一直在河西,‘忠义帮’的钟信在河东,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可是我也知道钟信一直野心不小,河西这块因为几个买卖,利润一直比他们要高,可是他们也知道我们不好惹,也还一直相安无事。” 林逸飞淡淡道:“你说正题好了,无关的我不想听,我只答应帮你渡过难关,让你安稳的退出江湖,可是并不会帮你对抗什么黑帮。” 李老大摇摇头,看了自己右手一眼,“现在就是我想,恐怕也没有这个能力。”他不得不佩服林逸飞做的很绝,已经断了他的后路,可是他又有些感激林逸飞,如果不是这一刀,他能不能收手还是未知之数。 (未完待续) 卷三 生财有术 一百一十二节 解释 全力推荐好友流浪的菜刀的作品《极品刀妖》,起点书号105486,奇幻修真类,欢迎朋友们前去阅读点评,谢谢! —————————————————— “可就是三天前,”李老大望了汪姐一眼,“他们突然杀张锋,钟信派人把他的尸体送过来,通知我,让我撤出河西的所有场子,或者把九成的利润交给他们‘忠义帮’,我当然不会肯,其实就算我肯,我们的兄弟也不会肯,因为那些死去的兄弟的家眷还要吃饭,我们不养,他们,他们就只能饿死。” 肖月如听到这里的时候,突然有些感慨,觉得这个李老大还算不错,最少可以照顾手下的家眷。 林逸飞却是冷冷道:“可是如果他们不跟你,他们根本就不会死!” 肖月如突然愣在那里,又觉得林逸飞说的大有道理,她发现自己很多事情,想的实在太过简单。 李老大脸上终于现出悔意,“你,你说的不错,如果不是跟着我,他们都会活的很好,他们都会活的很好,这一切,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林逸飞淡淡道:“然后你就派人去教训他们,砸了他们的场子?” 李老大缓缓点头,“你说的不错,不过那时我并不在江源,我是下午才做飞机回到江源,那时候黑皮,也就是瘦猴的搭档,你们见过的,他带着几个人去找场子,没有想到去了六个,死了五个,个个都和你刚才看到的那样。” 林逸飞坐在那里,目光落在地上的两副担架上,心中竟然有些凛然,他不是怕,但他非常的吃惊! 那两个人死的都很惨,胸口已经凹陷了下去,肋骨却穿出了几根,头骨几乎是让块钢板重重的拍过,失去了本来的形状,整个头部应该说是一塌糊涂,所以他刚才说杀人的那个不是人,因为那一下都足以致人死地,可是他却要拿近乎一具尸体的人练手,他明显的以杀人为乐趣! 头骨绝对的坚硬无比,就算用把刀去砍,没有十分的手劲也是很难砍穿头骨,可是林逸飞已经看出来,那两个死人的头骨却是用拳头造成! 杀人的这个人是个高手!这是林逸飞看到尸体后得到的结论! 这是他来到这个时代后,头一回下了这个结论! “你怎么会来到这里?”肖月蓉突然低声向妹妹问道。 “我怎么会来这里?”肖月如有些诧异,“姐姐,你失踪了这么久,老爸已经报警,林逸飞为了你,把国安局的朋友请出来找你,我也是担心你,才一直和林逸飞在一起,跟到这里。” “我失踪了?”肖月蓉霍然起身,“你说什么,侯耀贵难道没有向家里打电话?”她转头向瘦猴望去,却看到他飞快的移开了目光,神色有些不自然! “他是打了电话,可是他好像说要见你,必须要找到林逸飞什么的,”肖月如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也忘记自己当初听到的是不是这些话,反正她只记得要找姐姐,必须要找到林逸飞什么的,“那我,我当然是以为你被绑架,老爸听了,就出去报警,我也很担心,姐姐,你怎么也好,也不能和这帮黑社会在一起呀。” 肖月如突然觉得有点心虚,只是埋怨一句后,竟然想不起再说什么。 肖月蓉脸色有些苍白,却向林逸飞望了过去,终于知道他劈头的一句话是什么意思,可是现在让她如何解释?只是当她目光转过去的时候,却没有发现瘦猴又望向了自己,眼中有着说不出的歉然。 “你说去了六个,死了五个,那么剩下的一个呢,在哪里?”林逸飞仿佛没有注意到姐妹的动静,缓缓问道。 “剩下的就是我!”瘦猴站在那里本来如同风中的残叶,抖个不停,突然站了出来,望了一眼汪姐,大声说道:“林大侠,我本来是条烂命,知道你对我有些误解,也看不起我,你甚至认为,像我这样的人物,就算杀了,都会污了你的手,就算活不过今晚,也没什么。” 众人听他说的不知所谓,都是一头雾水,只有汪姐咳嗽了一声,“耀贵,你今天伤的很重,也累了,不如早点去歇息。” “我不累,我伤的也不重。”瘦猴望着汪姐道:“汪姐,我也很谢谢你,在这里,我最服的一个是老大,另外一个就是你,你对我们实在没有话说,只要你说一句,我就算去死,也没有什么,可是今天就算我死,也要把一些事情说清楚,不然我就算死,在下面也不痛快!” 汪姐脸色微微变了一下,“什么死的死的,你,你想说什么,就说好了。”突然转头望向了李老大,隔着桌子望着李老大,笑容有些凄然,“你的伤口还痛吗?” 李老大只是摇头,却是望着瘦猴,“你说!” “黑皮是我的兄弟,”瘦猴突然冒出了一句,“他死了,而且死的很惨,他是被那个人活活的一拳拳打死的,当初我就在他的身边!” 林逸飞皱皱眉,“他为什么放过你?” “他放过我?”瘦猴突然惨笑了起来,“或许他觉得我只是一条狗,或许是想让一个人回来向老大说说当初的情况,那人是个畜生,是个禽兽,他就是个狗娘养的……”瘦猴一口脏话连贯而出,没有间歇,林逸飞只是冷冷的望着他,不发一言,瘦猴终于停了下来,不住的喘气,像一条被抽了脊梁的狗,好像随时就要倒地! “可是我知道我没用,我不能为兄弟报仇,我只知道当初我像个狗一样,跪地求饶,求他放我一条狗命!”瘦猴凄惨的笑道,目光渐渐转为怨毒,“可是老子只是想活下一条命,想要报仇,这个龟儿子把黑皮打的不诚仁形,偏偏又留下他一口气,看着黑皮望着我的眼神,我那一刻心里真的和刀剜了一样!” 林逸飞默然不语,只是坐在那里,有些晕暗的灯光照在了林逸飞的脸上,肖月如见到,几乎以为他化作了雕像,肖月蓉本来怒目望着瘦猴,听到他这么说,怒意已经慢慢不见,她实在很难恨一个人,那就和爱一个人一样的难! “黑皮也是人,我也是人,”瘦猴的声音有些凄厉,“当然在林大侠你眼中,可能就算个杂种,”瘦猴这一刻吐沫横飞,几乎喷到了林逸飞的鼻尖上,林逸飞却是毫不介意,“可是我们也有自己做人的方式,谁对我好,我就为那人卖命,谁对我不好,我就会千方百计的去整他,我就是这样,以前是这样,现在是这样,一辈子都会是这样,你现在杀了我也好,反正我只求再去和那人拼命,就算咬他一口,吐他一口都行。” 他实在有些说的语无伦次,只是在这凄风苦雨的夜幕之中,却让人听了激烈无比,肖月如见他张牙舞爪的,吓的直往姐姐怀中钻,肖月蓉望着他的眼神变成了怜悯。 “你们想要报仇是正常的,只是为什么一定要找我去对付他?难道只是因为当初我教训了你们一顿?”林逸飞突然问了一句。 瘦猴望了一眼李老大,看到他只是点头,索姓一切都放开了说,“那次肖护士也在场,我就是那时候开始注意你和肖护士的,也把这件事告诉了李老大,老大说你表现的是高人作风,不会和我们这些地痞计较,倒让我们不要招惹你,我也是一直和阁下不相往来,只不过我却一直注意你的动静,直到那天晚上,你在一条巷道,杀了三个人!” 林逸飞眉头一皱,“你当时在场?”他一下就想到和百里冰看电影的那个晚上,就是那天他杀了丁老大的三个兄弟,才有了以后的那些事端,只不过要说瘦猴在场,他是绝对不信,当初他已经细心的留意了左右,确认左近无人的。 “我没有在场,”瘦猴咽了口吐沫,“可是你要知道,当初除了你,百里冰,还有两个人活了下来。” 林逸飞有些恍然,‘哦’了一声。 “跑掉的那个男的是浙清的学生,”瘦猴唾沫横飞,讲起来滔滔不绝,“他是个胆小鬼,畜生,只顾得和女朋友约会,看着女朋友被人剥光了,还只顾得自己逃命,可是着急忙慌的时候撞到了我,我也和他父亲有过交往,看到他有不对,这才问他什么事情,那小子不知道怎么的,良心发现,这才说出了巷子里面的一切,还说认得你和百里冰,要我帮忙,去救他的女朋友,我听到你也在,当然不怕,因为你是能杀人,可是不会无端的杀人,于是我就和他赶到巷子,发现你已经不在,可是那三个人死的惨状,我这一辈子也忘记不了,黑皮被人打的骨头没有完整的,可是我看到你杀的那个人,就和烂泥一样,骨头都可能变成了粉末!” 肖月如打了个寒颤,望了林逸飞一眼,心中只是祈祷,这件事后,自己再也不要见什么林逸飞! “再加上你教训我们的事情,我就认定,你绝对是个隐士高人,只有你才能对付那个禽兽,”瘦猴望了一眼汪姐,“黑皮死后,我就把这件事和老大,汪姐说了,说请你出马,老大有些犹豫不决,可是汪姐当下就把我拉到一边,和我定下了怎么请你,你也不要怪汪姐,她是个女人,被老大从火坑救出来后,就一直对老大死心塌地,”说到这里,瘦猴望了一眼肖月蓉,“肖护士,真对不起,你是个好人,有些事情我是骗了你,可是汪姐对你说的都是真的。” 肖月蓉脸色有些苍白,飞快的望了林逸飞一眼,突然低下头来,“当婊子没什么丢人的,可耻的就是那些当婊子还立牌坊的,”瘦猴望了汪姐一眼,突然激动了起来,“李老大就从来不在乎,汪姐也是因为这样,这才死心塌地的只对李老大一个好,她就是那种女人,只会为自己的男人着想,无论对错!” 众人都是有些默然,李老大感觉身边女人手上有点冷意,忍不住握紧了她的手掌! “我们的第一步就是从肖护士下手,”瘦猴情绪稍微平静了一些,“林大侠,你不要怪肖护士,要怪就怪我好了,反正我已经来了两刀,不在乎多补一刀。” 林逸飞终于望了肖月蓉一眼,淡淡道:“谁都可能犯错误,谁都有考虑不周全的时候,我只希望很多事情,不要到了无可挽回的那一步。” 瘦猴精神一震,“我就知道林大侠你对朋友好,如果我去请你,你多半一脚把我踢到阴沟里,理都不理,李老大却是不会出头,他不像我这样,脸都不要,更抹不下脸,去求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而且那人很可能为此事送命。” 林逸飞忍不住望了一眼李老大,看到他和汪姐紧握着手掌,另一只胳膊上鲜血已经凝固,心中叹息了一声。 瘦猴有说道:“可是我知道像你这样的人,外表冷漠,可是朋友有难,你就一定会救,我先拦住了肖护士,说林大侠伤了我们手下的几个兄弟,现在和解了,可是不能去医院,我们需要点药水纱布什么的,因为我们被警方控制的严,不方便出头,不知道她能不能帮这个忙去买,本来我也没有什么信心的,可是肖护士一听你在,而且伤了人,竟然深信不疑,毫不犹豫的好心去药店先买了一些药品,然后跟我们来到这里,我那个时候觉得用这个理由欺骗这么善良的姑娘,实在是禽兽不如!” 肖月蓉突然颤声说道:“你不要说了,是我傻,是我蠢!” 瘦猴一怔,还没等说什么,肖月如却突然大声叫道:“姐姐,不是你的原因,林逸飞,你难道死了不成!你就不会说一句话!你知道姐姐不是蠢,她是想你,她想见你,她只是希望见你一面,哪怕瘦猴子说的只是不成理由的理由,她心里也会千信万信的,可是你是木头吗,就不能体谅她一下。这几天,她总是晚上在流泪,我和她一个房间,装作不知道,我以为她过段时间会好些,可是我没有想到……”少女突然呜咽了起来,扑到姐姐怀中放声哭了起来。 这一刻,她也不知道自己哭的什么,只是感觉到伤心,为了汪姐和李老大,为了姐姐,还是为了自己这一天所谓的委屈? 林逸飞感受着怀中那本《宋史》的冰冷,脸色木然,只是道:“你说下去。” “肖护士来到这里后才发现上当,”瘦猴苦笑道:“当时她执意要回去,可是汪姐和我,”他微微顿了一下,“当场就给她跪了下来!” 李老大浑身一震,扭头向汪姐望去,却看到她只是望着自己,眼中还是跟了十几年的那种柔情,只是里面却多了份凄然! “汪姐当时就和肖护士说了自己的事情,”瘦猴有些惨然的说道:“一丝不保留,也一点没有掺假,当时我也在旁边,她说自己这辈子没有碰到什么好男人,好不容易碰到李老大一个,可是却没有想到自己男人有难,一点办法也没有,就求肖护士看在大家都是女人的份上,让肖护士请林逸飞出手帮忙,她也保证,这件事以后,‘万兴堂’绝对开始走正道,不再做什么违法的事情,肖护士听到这里,终于应承了下来,可是她也是一边听,一边落泪,我不知道她是为汪姐在哭,还是在为别的什么!” 瘦猴这里撒了个善意的谎言,当然知道是为什么,不然他怎么会挺身而出,讲出一切,汪姐固然待他不薄,可是这一天下来,他发现肖护士实在是个好人,他实在不想林逸飞对肖月蓉什么误解,几分钟前,看着肖月蓉苍白的脸色,却还是没有训斥他的欺骗和无耻,他就算再有什么心思,这刻也是全然不顾! “可是肖护士说要给家里打个电话,说明一下事情的经过,也让家里不再担心。”瘦猴眼中满是歉意,“这里没有电话,外边又下着大雨,所以我拍着胸脯,说事情包在我身上,我冒着大雨冲出去,打了个电话,回来之后,说一切都好,伯父也放心,只是叫肖护士自己注意点,我却是找不到林逸飞,也打不通他的电话,肖护士家里是肖护士妹妹接的电话,肖护士看到我一身淋的和落汤鸡一样,还有些歉意的说声谢谢,可是林大侠,你知道我是跑到河东,打了个电话,又跑了回来,淋雨只是为了惩罚自己的愧疚,看到肖护士,我说谎的那一刻,我觉得自己,自己真的不是人!她始终相信汪姐,相信我瘦猴,相信我们有大难,相信我们需要帮忙,相信汪姐说的那样,相信只有你能救我们,可是我们却是一直欺骗她!”瘦猴这一刻声音已经变得嘶哑,却是一口气的说下去。 “可是你电话里面说的全然不是那么回事!”肖月如终于抓住了把柄,怒声喝道。 “不错,我当然不会按照肖护士的意思说,如果是这样,”瘦猴苦笑道:“林大侠如果知道肖护士没事,我真没有把握他会来的。”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想起一次体育馆中,暗中看到的幸福中的百里冰,突然望了肖护士一眼,见到她一直低下头,不知什么时候,一滴滴的泪水滴淌在青砖之上,都已经汇成一汪清泉,陡然觉得不对,想要改口,声音已经变的哽咽,“不是,我说错了,我也做错了,其实只要知道肖护士在这里,林大侠你就一定会来的,林大侠,你说是不是?” “你们都在说谎,你们都是坏人!”肖月如突然站了起来,怒声叫道:“姐姐,我们不要理他们,我们走。”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眼角的泪水有如断线的珠子,竟然无法收拢。 肖月蓉突然起身抱住了妹妹,却只是低声道:“月如!” 大厅内这一刻,寂静无声,只看到肖家姐妹抱在一起,肖月如不顾一切的放声大哭,肖月蓉却只是拍着她的肩头,不停的安慰着妹妹,仿佛一直受到委屈的是妹妹,而不是自己,只是她却一直不肯转过身来,借着妹妹的肩头偷偷的擦去脸上的泪水。 瘦猴长吸了口气,望了一眼肖月蓉,终于觉得心中舒服了一些,“然后事情就简单了,汪姐负责稳住肖护士,等着林大侠过来,其实汪姐反倒没有说什么,肖护士却还在一直开导汪姐,说这事情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让汪姐不要着急,她说林大侠你是个好人,面冷心热,只要是好人有难就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猴子我听着惭愧,我虽然想做好人,可是谁又把我当过好人?我偷人家钱,还找肖护士的茬,可是她竟然能相信我会改过自新,我这一辈子骗人无数,头一回骗的这么内疚。” 林逸飞一直望着他,终于叹息一声,“那今天我遇到你又是怎么回事?” “我猴子内心有愧,当然不好呆在这里受罪,正巧肖护士说白天还要上班,说要出去打电话请假,”瘦猴解释道:“当然,这种活还是我接了下来,不然只要她打电话到医院,那一切肯定穿帮,汪姐又是拉着肖护士不放,肖护士只能让我帮忙打个电话,她再回医院补请,她却不知道我们对她好,却是一直在利用她,林大侠你说的不错,我们的确是在利用她,可是我们却丝毫没有伤害她的……” 突然望着林逸飞冰冷的目光,再望着肩头有些耸动,暗自抽泣的肖月蓉,瘦猴只能闭嘴,知道如果这种都不算伤害,那什么才算是伤害? (未完待续) 卷四 风起云涌 第一节 铁面人 第四卷风起云涌第一节铁面人 瘦猴一口气说了许多,摆出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我是流氓我怕谁’的架势望着林逸飞,他只是觉得愧对了朋友地他的信任,他已经认为肖月蓉就和他朋友一样,虽然人家是不是这么认为他不清楚,他只知道,如果不说出真相,看着肖月蓉的伤心,他也忍不住心酸。 “你说的不错,我们永远是两类人,”林逸飞淡淡道:“你认为你是对的,我却有我的原则,通常对于你这种人,我可能更喜欢用拳头一些,因为我已经丧失了反复开导的耐心,机会给一次就已经足够,月蓉这次虽然是好意,却并非所有的人都会像你一样领情!” 肖月蓉止住了抽泣,低低的说了声,“我知道。”她是个聪慧的女子,已经听出少年的淡淡的担心。 “后来呢?”林逸飞目光一直望着肖月蓉,其中多少有些歉然,或许刚才他口气的确有些重。 “后来我就到了河东,一方面看看那里的动静,因为李老大下午要找他们谈判,另一方面想给你打个电话,”瘦猴反倒提起了精神,丝毫没有认为林逸飞说的有什么不对,“却没有想到电话没有打成,反倒碰到那帮孙子,他们看到了我,二话不说,就把我抓了起来,扔在破房子里面,说到时候和李老大一块,那个,那个什么,他们‘忠义帮’现在嚣张的不得了,自从请了那个禽兽后,更是飞扬跋扈的,对我们没有什么好脸色,再加上这几天被那个禽兽杀了不少兄弟。” “那你们没有尝试用这个时代的枪去对付?”林逸飞脸色微微一动,他知道枪械无疑是考验一个人武功高低很好方法,因为对高手而言,枪也不过是一种暗器,只不过却将暗器中的速度一项发挥到了巅峰。 不过枪械又不见得对高手有用。就像唐门当初设计过一种让江湖悚然的暗器,叫做绝天灭地,唐门的老祖宗曾经夸下海口,说这种暗器只要发出来,方圆十丈,神鬼难逃。可是唐门大弟子唐傲拿着这个暗器挑战剑仙萧楚的时候,还没有掏出暗器,就已经被剑仙砍断了双手! 同理亦然,如果那人真的是高手,寻常的枪械对他也绝对无可奈何,瘦猴并没有注意到林逸飞用词地怪异,只是满眼的恐惧之色,“要不说他是禽兽,不是人,有几个兄弟是拿枪去找他。可是都没有了下文。” “没了下文?”林逸飞皱皱眉头。 “是的,一去不复返,我这次被他们抓住,”瘦猴心有余悸的说道:“那个叫山鸡就说,那个人实在不是人,我们的那几个兄弟拿着枪。还没有开枪,就已经被他折断了双臂,最后折磨的不成人形,你看,李老大知道今夜他们要来,让一帮兄弟能走就走,不走地只剩下这几个,因为我们实在对他无能为力。”瘦猴有些尴尬,“后来的事情,你也都知道了。” “他们今夜要来?”林逸飞眉头一皱,“这难道就是你拖时间的原因。” 瘦猴一拍胸膛。大声道:“不错,我就怕你一来就把肖护士带走,所以私下想要拖延点时间,你如果真的能撞上那个禽兽,我想就算没有这档子事情,你也绝对不会袖手!” 林逸飞淡淡道:“你算的很不错,看来一切都在你掌握。” 瘦猴脸上有点红,“林大侠你取笑了。我这算什么掌握,你老才是真正的厉害,只要你说猴子我屁都不敢吭一声,只不过,这些事情李老大和你一样,并不算知情,他这一刀……” “他这一刀一点不冤。”林逸飞冷冷道:“我只能告诉你,他失去了一只手,只能得到更多,”突然皱了下眉头,目光已经向大厅外望去,仿佛倾听着什么,“月蓉,过来!”林逸飞突然低声喝道。 肖月蓉心中一颤,不知道什么事情,却还是马上拉着妹妹走了过来,肖月如本想不顾而去,只是外边大雨滂沱,仿佛昨夜一样,实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这样出去,心中实在有些害怕,虽然撅嘴,却还是跟着姐姐。 “你说那个人会来?什么时候?”林逸飞缓缓问道。 “谁,你说那个禽兽?”瘦猴一愣,“李老大,他们约定是十点要你命吧。” 李老大苦笑道:“不错,下午他们漫天要价,就没有想过给我们活路,我当然不答应,他们就让我回来准备棺材。” 肖月如心中一凛,“姐姐,我们要不先走?” 肖月蓉看出妹妹的害怕,却只能拍拍她的肩头,以示安慰。 李老大显然听到她们的低声细语,有些歉然的说道:“肖护士,实在对不起,这件事,无论如何,只要有我在,我就绝对不会让你们有事!” 他话音才落,雨夜中突然传来了一声冷哼,仿佛冰一样穿透了众人地耳膜,随着冷哼声,一人缓步走了进来,外边是瓢泼大雨,那人并无雨具,头上只是戴了个蓑笠,浑身上下竟然毫无水迹,别人看他走路飘飘荡荡,好似足不点地,幽灵一般,心中不由泛起寒意。 瘦猴怪叫了一声,“就是他。”心中却想着,这小子倒和林逸飞有得一比,难道这就是所谓高手的什么真气,才能让雨水不能侵入? 众人抬头望去,却看到那人穿着只是普普通通,头发乌黑,显然年纪不算苍老,只是脸上戴个铁皮面罩,灯光一照,泛着寒光,只露出冷意森然的眼睛,却让人看不到本来的面目。 “李存孝,你倒不错,”那个突然笑了起来,只是声音怎么听,都有点像是夜枭在啼叫,“就算死,还能有几个如花似玉的美人陪……”才说到这里,本来一直向前的脚竟然停了下来!众人只看到他好像突然变成了刺猬,全身都耸了起来,目光却已不在李老大地身上,只是望着石桌前端坐的林逸飞。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林逸飞脸上还是那种淡淡的笑容,只是双眸精光暴闪,却只是盯着那人的一双眼睛! 那人目光突然现出了炽热,也是望着林逸飞,仿佛全然没有把李老大几人放在眼中,他终于明白,这里的老大不是李老大,而是这个端坐的少年! 这个少年竟然是高手?! “你不错。”那个突然没头没脑的说一句。 林逸飞目光移到他的手上,却突然笑道:“你却不行。” 那人目光陡然间刀锋一样地锐利,冷冷笑道:“你也配?” 二人说完三句,已经沉默下来,众人之突然觉得呼吸很不畅,一股压力从二人身上传了开来,李老大缓缓站起,抻手拉住肖月蓉,慢慢的往后退去,他倒不是想要胁林逸飞,只是没有吃过猪肉,多少看过猪跑,他身为一个老大,知道这两人很可能就要展开一场生死之站,他自己倒无所谓,若是连累了肖月蓉,自己怎么过意的去。 瘦猴突然使了个眼色,本来一声不吭的三个人突然掏出了手枪,瞄准了那个铁面人! 只是这一刻地功夫,铁面人突然厉喝一声,身形一纵,陡然到了林逸飞的眼前,抻手一拳,击向林逸飞的面门,‘啪啪啪’的三声枪响,却都打在了那人的身后,林逸飞本是端坐不动,不知道怎么,抻手一托,身后的青石桌面已被他卸了下来,只是一旋,竟然当作一件兵器撞向那人的腰间! 二人光电火闪的功夫,一合即分,那三个人持枪在手,却有些犹豫,他们都知道林逸飞是过来帮忙地,二人离的如此之近,三人都是不敢放枪,生怕误伤了林逸飞,只是看这人快如鬼魅,三人虽有枪在手,想要击中他实在不易!桌在分量不轻,林逸飞使动却如扇面仿佛,只是刹那的功夫,先一步撞在那人的腰上,只是‘叮’的一声,仿佛石器金属相互碰撞,众人都是奇怪,暗想难道这人不但脸上的面具是铁做的,就算身子都是铁皮包起来的? 那人虽然有所防备,却从来没有想到过林逸飞出手如此之快,被他一招就击中了腰间,蓦然喝了一声,身子借着一撞之力斜飞了出去,抻手一扬,竟然放出了三把飞刀,取的却是持枪的三人。 那三人才待扬枪,陡然间眼前寒光闪现,都是向后就倒,本以为无法闪避,却听到‘叮,叮’三声轻响,三柄飞恨已经凭空跌落,跟着落下的还有三枚硬币! 林逸飞虽然击落了飞刀,却是心中暗凛,知道要是单打独斗,自己决然不怕,只是此人绝非庸手,可以三招两式解决,这里的人都是太多,自己总要分心保护,难免畏手畏脚,陡然间大喝了一声,双手一错,青石桌面已经裂成了数块,双手齐手,大石小块作天女散花发出,刹那间,空中方圆三丈都在石屑的范围之内! 卷四 风起云涌 第二节 暗算 第四卷风起云涌第二节暗算 林逸飞虽然使的‘天女散花的’手法,只是运劲之巧,手法之高却比寻常的暗器高手强上许多,平常人使出这招,只是抱着乱枪打鸟,广种薄收的念头,林逸飞发出的石屑却附上深厚的内劲,击出的线路无疑诡异变化更多。 两块石块本是倏然击到铁面人的面前,半空中突然缓了一下,一撞之下,反向铁面人的胸口,后面的几块却是后发先至,斜斜先到了铁面人的面前。 铁面人空中作势,本来拨挡,灭有想到蓄势待发,一拳击出的时候,才发现快了半拍,一拳冲空后,正错愕间,眼前黑影纷飞,变化万千,他人才空中,已经再污变化可言,只能一声爆喝,再次挥拳,打飞了击到眼前的石块,变线的几块却已躲避不及,重重的击在他的胸口,竟然又发出‘当,当’的大响! 林逸飞眉头一皱,已经知道这人身上有什么护甲防身,只是看到这人的武功,轻功实在不弱,就凭这招就已经远较世人要强,而且自己见到了,竟然觉得有些熟悉,却不知道什么来头。 念头只是一闪,身形已经跟着纵起,向半空中的铁面人追了过去,那人心胆大寒,本已非过来杀个李老大还不是如同探囊取物,就算他们手中有枪,可是在他眼中实在不值一提,却不知道哪里凭空冒出个绝顶高手,就凭刚才那招暗器手法变化莫测,就比自己高明了许多,若不是自己素来小心,身上穿了防弹丝甲,那几块石头后劲十足,实在已经要了自己性命,饶是如此。人在空中已经是气血翻腾,呼吸不畅! 眼看着林逸飞如鹰击长空。倏然杀到,铁面人却已知不敌,更是无心恋战,左手一挥,三把刀化作‘品’字。直取林逸飞的胸前,右手一动,又是两柄飞刀挡在了自己的身前。 他知道林逸飞的本事,知道这两手要伤他不易,下一刻的功夫。铁面人运气下沉,脚尖再一点地,人已向厅外穿去,他施展飞刀的功夫着实不弱,只可惜却碰上了林逸飞! 林逸飞空中只是一挥手,五柄飞刀有如百鸟归巢般的落入他手中。“我去杀了他。”林逸飞低低说了一句。人已经穿厅而出,消失在雨幕之中,只留下大厅内目瞪口呆的众人! 天空乌黑的云层压了下来,天边却是有着一道耀眼地亮色,甚是诡异,不时的一道电闪划破了夜空,照的暗夜仿佛白昼,铁面人只是提气狂奔,竟是不敢回头,直觉告诉他,林逸飞就在他身后不远,这时候的他胸口隐隐作痛,不由心下骇然,才知道林逸飞说的你却不行四个字实在不是大话! 林逸飞虽然越追越近,可是那人脚底抹油了一般,穿街走巷,竟然对这块地形颇为熟悉,虽然若论轻功,林逸飞要胜他一筹,可是在这雨夜,一时半会竟然追他不上! 此时大雨更急,路边巷道人影都不见一个,街道上的雨水更是汇集成了怒流,翻滚流淌,夹杂着枯叶污泥,仿佛要冲刷掉世间的污秽,铁面人虽然有伤在身,足尖只是一点,身形就在几丈开外,轻功着实了得。 林逸飞再追了片刻,冷哼了一声,脚下陡然发力,两步突然到了铁面人地身后,单掌排出,正中那人的后心! 铁面人只觉得一股大力涌来,胸口发闷,脚下却是一个踉跄,翻身滚倒,缩到了巷子一角,鱼跃跳起,才要再跑,才发现林逸飞已经站在他的面前,自己身后面围墙,竟然没有退路! 双手护在胸前,铁面人嘎声怒道:“你是谁?为什么执意喝我过不去?” 林逸飞眼中突然现出怪异之色,“你又是谁?” 他话音未落,铁面人突然放声尖啸,自如饿狼一般,双目发赤,下一刻功夫提拳就打,只是片刻已经攻出了三拳两脚! 林逸飞心中暗凛,被他势如猛虎般的攻势逼退了两步,他久在江湖,经验丰富,知道这人尖啸声怪异,不像助威,而像在召唤同伙! 一想倒他竟然还有同伙,林逸飞心中陡然一震,知道自己已经犯了个错误,此刻已经不想追问他的来处,杀机顿生,突然斜斜的踏上一步! 铁面人逼退了林逸飞,却不想恋战,双手挡在胸前,脚下用力,就要跳到墙上,没有想到林逸飞退的不慢,进的更快,只见他单手划弧,另外一手倏然击出,铁面人本以为防守的法度森严,却不知怎么被林逸飞看穿了破绽,拍中了心口。 蓦然一声大喝,那人凌空飞了起来,已经重重的撞在墙上,林逸飞这一掌看似轻描淡写,却已蕴含了十足的内力,那人虽然穿了护体丝甲,却也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委顿从墙下滑落下来,林逸飞并不迟疑,运气于掌,上前迈了一步就要把他毙在掌下,陡然间眼前寒光闪现,暗叫不好,身子平平地倒飞出去。 铁面人中了一掌,只觉得全身的真气几乎被林逸飞拍散了去,心下实在惊骇莫名,不知道这个年轻人怎么会有这么高强的武功,看到他脸含杀气,知道此刻已是性命攸关的关头,滑下的时候已经暗扣了飞刀在手,这一口气放了不下七八柄飞刀,他也知道杀不了林逸飞,只希望能够拖延片刻,自己说不定能逃得性命。 只是林逸飞虽然退后,铁面人却发现眼前寒光闪动,两柄飞刀已经电射了过来,铁面人暗自冷笑,林逸飞这下虽然不能说是班门弄斧,可是自己浸淫飞刀甚久,对付起来当然不在话下,单手只是一抄,两柄飞刀已经收到袖中,只是一只手停在半空,眼中已经露出了惊骇欲绝得声色。 等到那只手落下来得时候,铁面人仍是立在那里,并无稍动。只是喉中‘咯咯’作响,一柄飞刀贯穿了哽嗓。从脖颈后面透了出来,他才发觉林逸飞得两柄飞刀只是障眼法,自己虽然接住了两柄,可是却被暗渡陈仓的第三柄射中了咽喉! 这招林逸飞早在银行劫案中已经用过,那时他的功力恢复不过一成。却只是涌两块玻璃久射杀了劫匪豹头,现在功力打进,使用出来更是得心应手,游刃有余,铁面人虽然功夫不差。可是若论江湖经验老到,手法技巧纯熟却是远逊林逸飞。 难以置信的望着缓缓走来的林逸飞,铁面人怒吼了一声,伸手竟拔出了喉间的飞刀,只是才拔了出来,一股鲜血已经随着飞刀标了出来。铁面人软软的向地上倒去。林逸飞上前了一步,冷冷的看着他死鱼一般的眼睛,伸手就要去揭开他的面具! 陡然间一股警觉油然而生,林逸飞顾不得再看那人究竟长的怎样,突然向前窜去,左手一掌倒劈出去,一阵雨幕本来久铺天盖地的冲来,却被他雄厚的一掌裂开了缝隙,只是突然心中一凛。手臂上一麻,低头望去,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左臂竟然无声无息地钉了三根银针! 他涌障眼法杀了铁面人,可是暗中躲藏那人也用障眼法对他进行了暗算。 林逸飞怒喝了一声,右手一摆,一道寒光电闪般地向黑幕射入,只听到黑暗中一声痛哼,数点暗红空中绽放,转瞬不见,林逸飞却只是站在原处,忍不住全身颤抖了起来! 他知道自己又犯了一个错误,既然自己已经猜测铁面人会有同伙,又怎能将全部精神放在他的身上。 他虽然射中了暗中那人一刀,可是自己却是中了三针,麻麻的感觉阵阵传来,没有丝毫痛意,这只能说明一点,银针又是毒针! 转瞬一个更可怕的念头涌上他的脑海,林逸飞目光一寒,伸指再左臂上用力一戳,长吸了口气,如飞般的向大厅奔去,他只是希望,自己还能够来得急! 。。。。。。 “刀疤李,你实在时老了。”一个胖子腆着肚子,虽然是在大雨滂沱,偏僻丑陋的巷子中,却悠闲的宛如闲庭散步,七八个手下跟在他的身后,都是标枪一样的立着,一个更是为了他支了把伞,彰显着他大佬的身份。 “啧啧,这就是当年让黑白两道闻风丧胆的李老大?我怎么看怎么和丧家之犬差不多。”胖子口中啧啧有声,酬躇满志的望着李老大,他喜欢这种猫捉老鼠的感觉,抓到老鼠一口吃掉,那无疑是不知道享受的行为,他明争暗斗了这么多年,虽然梦里都想要吃掉‘万兴堂’的地盘,可是那不过是在梦中,当有朝一日成为现实的时候,他当然要好好的风光一回,他要让人知道,‘忠义帮’的钟信,才是江源市的老大! “怎么了,不出声了?你的那只手呢?”钟信突然放肆大笑起来,“怎么会被人砍掉?到底是哪位英雄砍掉的,我倒真的想见识一下。” 李老大面色苍白的站在那里,身后已经没有了退路,肖月蓉紧紧的抓着妹妹的手臂,脸色煞白,她头一回见到黑帮砍杀的血腥,也第一次见到了真正的黑暗,林逸飞走后没多久,钟信久带着手下冲了过来,李老大几个虽然有枪,可是毕竟寡不敌众,三个抢手虽然杀了几人,却被那帮人乱刀砍死,李老大见状不好,带着肖家姐妹边打边逃,瘦猴为了保护肖月如,被人捅了一刀,肠子都流了出来,此刻正奄奄一息的躺在她们脚下,任凭暴雨的冲刷,动都不动,好像已经没有了气息。 “你放了她们,我任凭你处置!”李老大握着砍刀的手颤抖起来,头一回感觉如此的绝望无助,“这事和她们无关!” 或许是厌倦了仇杀,或许是右手已断,失去了抵抗的勇气,李老大握刀的一只手微微的颤抖,在凄雨寒夜中更显萧瑟。 钟信突然长笑了起来,前仰后合,半晌才直起腰来,“你在和我讲条件?你求我呀,你如果求我,我会考虑放了她们!” 李老大目光中露出了痛苦之意,突然大声道:“好,钟信,算我李存孝求你,求你放了她们姐妹!” 钟信猥琐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肖家姐妹,突然笑来晚起来,“其实你不求我,我也不会杀了她们,这么标致的妞,杀了不是太可惜了,不像你的马子,已经太老了,想起来就没有什么胃口,刚才追你之前,我已经给了她一刀,你如果快点,黄泉路还能追上的。” “你这个畜生,”李老大脸色大变,一声怒吼,陡然扑了过来,一个人闪身来到了钟信的身前,伸出一把斧子隔住了他的短刀,另外一个人横冲了过来,抽冷子一脚踢了出去,李老大本来左手使刀已经不顺手,二人夹击之下更是躲避不及,脚下一个踉跄,腾腾腾的退后了几步,如不是肖月蓉伸手搀扶,已经翻身坐倒。 “你实在太老了,”钟信啧啧的咂着嘴唇,“就算你送上门来让我杀,我都提不起兴趣,我一直记得十年前,李存孝单刀十里长街追杀了那时候的老大独狼,那是何等的壮观,那时候我就在想,什么时候,我钟信也有这么一天,能够这么威风一天,可以单刀把你刀疤李斩杀在街上!” 一个手下上前了一步,毕恭毕敬的递过一把斩刀,钟信伸手接过,却只是用刀背轻拍手心,摇头叹息道:“只是可惜,看到你现在狗一样的活着,我实在失去了杀你的兴趣!” 嘴角带着一丝残酷的笑意,钟信已经准备让手下解决掉刀疤李,他素来谨慎,也知道狗急跳墙一说,当然不肯在这个时候再和刀疤李进行单挑,只是心中有些得意,这场多年得火并终于要有了个结果! “我还有杀你的兴趣。”一个声音冷冷的从他身后传来,钟信吓了一跳,霍然转身,看到不远处一个孤单的人影,赤手空拳的站在那里,浑身上下已被雨水浇的通透,眼中却闪动着永恒不息,火一般的光芒! 卷四 风起云涌 第三节 相依 一秒记住【搜狗】,精彩随时阅读,。 第三节相依 “你?”钟信看到只有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那里,手上连个家伙都没有,突然觉得眼前这个人很幼稚,也很可笑,更是忍不住笑了起来,今天实在是他最开心的一天,开心的不在乎多杀两个人,只是笑了两声后,望着对方冰冷的眼神,突然觉得有些心虚,缓缓的止住笑声,钟信摆出了老大的威严,冷声道:“你以为你是谁?” 他并没有注意到刀疤李有种劫后余生的表情,也没有注意到肖月蓉惊喜万分的神色,却只发现对方脸上的铁青一片。 总是觉得在哪里见过这种情况,钟信只是沉思片刻,突然又大笑了起来,“你中了毒,中了一种很特殊的毒,你还敢大言不惭的在这里……” “砍下你们的右手,然后滚。”林逸飞冷声截道:缓缓的向前走了过来。 “你?”钟信一阵诧异,他清楚记得,当初他一个手下死的时候,脸色就是这般,“你还敢使力,你就不怕毒发?” 虽然离的还远,钟信看他逼了过来,却不由自主的退后了一步,只是伸手一挥,一个手下握着斧头已经冲了上去,砍自己的手的事情,钟信当然不会做,“把这小子的手脚都给我砍下来!”钟信厉声喝道,只是一向威严的声音,怎么听,怎么都有着颤栗。 那个手下看到林逸飞虽然高大。却不强壮,更何况赤手空拳,早就想在老大面前表现一番,径直冲到林逸飞的面前,才举起斧头,就被林逸飞一把抓了过来,顺势砍下,众人不闻别的声响。只听到雨声哗哗作响,却见到那人晃了一下,好像伸手要去摸脖子,只是脑袋却已经歪歪地挂了下来,一股红色的液体喷涌了出来,满身满地。 林逸飞走的很慢,钟信又是倒退了两步,发现一颗心已经不争气的大跳了起来。又有两个手下不知死活,已经上前两步,一左一右的挥刀剁去,林逸飞手中斧头电闪飞出,劈中了一人的胸膛,击的那人向后退去。不等那人倒下,已经夺过第二人的折刀,只是一挥,那人晃了两晃。轰然倒地,溅地地上水花一片! 只是片刻的功夫,他已经走出了不过五六步,却已经连杀了三人,钟信只觉得双腿发软,突然发现这个年轻人好像和自己请来的人有个共性,那就是杀人和杀鸡没有什么分别。 林逸飞再迈出一步,剩下的四人齐齐的退后一步。有如见鬼一般,钟信伸手一指,颤声道:“谁杀了他,我出一百万!” 他话音才落,突然觉得遍体寒意,钱虽然不是万能的,可是钱也能做很多事情,一百万足够一个普通人舒舒服服的过一辈子。他也相信一句。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一夫拼命,万夫莫敌,可是他说了不过几个字的功夫,竟然发现林逸飞已经走到了他地面前,自己最后剩下的四个手下,都是僵立在那里,寒风吹过,软软的向地下倒去! 这次他竟然没有看到林逸飞出手,这种人要说是才吸毒精力十足倒有人信,却哪里半点像是中毒的样子? 有的时候,动作跟不上思维,可是钟信这个时候,却发现意识跟不上动作,“不要杀我。”等到他嗄声叫了起来地时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跪倒在地上,全身筛糠般的抖了起来。 林逸飞脸色铁青,只是挥了挥手,只听到‘啪达’一声响,钟信愣了一下,才发现自己胖的和猪蹄般手已经脱离了手腕,落在了地上,好像不相信自己看到的,钟信抬起手臂,要去擦擦眼睛,才发现自己手腕上光秃秃地,鲜血狂涌,那一刻恐怖惊惧充斥了身心,反倒感觉不到疼痛,只是下一刻的功夫,剧痛唤醒了麻木,钟信惊恐的抱着手腕,杀猪一样的叫了起来。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钟信头一回感觉死忙离自己是如此之近,刚才还在嘲笑刀疤李的懦弱,像狗一样的摇尾乞怜,只是没有想到才过片刻,自己竟然也是如此! “滚!”林逸飞手握折刀,冷冷的望着钟信。 这句话虽然很不客气,可是听在钟信的耳中,却如天籁之音一样,大喜过望地他竟然忘记了疼痛,不知哪里来的力气,霍然站了起来,向巷口冲了过去! 李老大还能支持不倒下来,本想让林逸飞斩草除根的,只不过望了一眼他的脸色,到嘴的话又咽回了肚子,他从来没有发现过,一个人的脸色会那么难看,林逸飞整张脸上现在都是一种死灰的颜色,就算是一双眼睛都是灰蒙蒙的,没有以前地那种神采奕奕,他真有点怀疑,如果和林逸飞搭话,他手中地那把折刀会毫不犹豫的落在自己地脖子上! “逸飞,你怎么了?”肖月蓉终于发现了少年的不对头,不顾一切的冲了过来,一把抓住了他的左手,突然一愣,只是看了一眼,就已经全身颤抖起来! 林逸飞的左手竟然是青色的! 右手手中紧握着折刀,林逸飞仿佛没有注意肖月蓉到了身前,却是皱眉倾听着什么,突然叹口气道:“月蓉。” “怎么?”肖月蓉霍然抬头,眼中泪光闪现,“逸飞,你手怎么了?” 林逸飞摇摇头,反手抓住了她的手腕,低声道:“我需要你的帮忙!” 本来全身已如凝冰一般,肖月蓉想死的心都有,她只以为少年天下无敌,可以行侠仗义,却没有想到他毕竟不是神。也有受伤的时候,而这一切,只是因为自己! 少女心中只是想到,他若是有了事,自己也不活了,只是听他要自己帮忙,擦了擦眼角,毫不犹豫的说道:“你说!”不知怎么。内心有些酸楚,仿佛又回到医院,病床前,那个惘然的少年望着她说道:“因为我想你能帮助我。” “我中了毒。”林逸飞缓缓说道,少女浑身一颤,失声叫道:“那我们快去医院。” 林逸飞苦笑摇头,“我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到那时候,再说。医院也不见得能救我。” 肖月蓉心中一沉,认识少年这么久,她这是头一回发觉少年这般地没有自信,“不会的,我马上去叫车。” 大雨一直没有停歇。浇的众人一头一脸,少女这刻心急如焚,就要向巷子外奔出,林逸飞伸手扣住她的手腕。“等等。” 肖月蓉不解的转过头来,“干什么?” 林逸飞望着巷口,缓缓道:“你这样冒然出去只有死,你跟在我身后,千万不要擅做主张,若是……”他话音未落,只听到巷口处一声惨叫,肖月蓉已经听出竟是钟信的声音。不由颤声道:“怎么回事?” 李老大一怔,“林兄弟,巷口有埋伏?我们是不是……” 林逸飞只是站在那里,目光森然,头也不回道:“你怕死?” 李老大惨然笑道:“丽娜已经去了,我又有什么可怕。”肖月蓉脸色刹那间变的苍白,知道他说的丽娜就是汪姐,只是咬着嘴唇。她知道若不是李老大和瘦猴拉着自己和月如。死地就可能是她们姐妹! 瘦猴一直躺在地上,突然呻吟了一声。口气有些失望,“林大侠,你难道没有杀了那个畜生?”他捂着小腹,露出的肠子都已经被水泡白,竟然还没有丧命。 林逸飞回头望了他一眼,冷冷道:“畜生不止一个,你先关心自己再说,”望了一眼李老大,沉声道:“李老大,带着月如和瘦猴,跟我走。” 李老大有些惘然,却是伸手扶起了瘦猴,瘦猴又拽着肖月如,三人跌跌撞撞的跟在林逸飞的后面,这个时候的肖月如如同木偶一般,只知道茫然的跟着他们,连番的惊吓恐惧早已让这个自以为是的天之骄子失去了分寸。 肖月蓉感觉自己手腕上传来地力道,有着千斤的分量,偷偷望着少年的脸色,只觉得更见灰败,突然想到了什么,肖月蓉放缓了脚步,咬牙低声道:“我帮不了你,只会拖累你,你如果能够活命,”她回头望了一眼月如,却是说不下去,自己虽然死无所谓,可是月如呢? “啰嗦什么!”林逸飞低喝了一声,“大敌当前,犹犹豫豫的,岂是活命之道,” 肖月蓉心中一震,酸楚中竟然有了一丝甜蜜,只是望一眼少年灰败的脸色,那丝甜蜜转瞬化作了心酸,隐隐作痛。 林逸飞扭头望向肖月蓉,眼中光芒闪动,“你千万记得,你不能死,因为我要靠你救命!” 肖月蓉惨然道:“我能帮你什么,你若不回来救我们,何须别人救命,若不是因为我,你怎么会落到今天这种田地。” “我中地毒,目前只有钱医生能解,”林逸飞看到她脸色凄然,知道她性格外柔内刚,更是担忧,心中一动,缓缓道:“我若是捱不到那一刻昏迷了过去,你一定要找到钱医生救我,我的性命就在你手中,不知你能不能做到?” 肖月蓉一怔,眼中突然泪花涌现,“你放心,我不会轻易言死,我就算死,也会找到钱医生再说,只是,你是沙场的将军,战无不胜的,怎么会捱不到!” 林逸飞突然笑了起来,避而不答,“要解我地毒,就要从甘草,虎杖,青黛几味药下手,钱医生太过呆板,我只怕他想不到这几味主药,你可要记得一定要把话带到。” 少女只是点头,心中何尝不知道他这个时候顾及的不是本身的安危,还在为自己着想,泪水和雨水一样,再也无法止歇,滚滚流淌下来,心中只是默念,甘草,虎杖,青黛,逸飞,你放心,只要你还在,我就会把话带给钱医生,如果你真的活不了,我也一定会和你一起…… 一秒记住【搜狗】,精彩随时阅读,。搜狗高速首发武林高手在校园最新章节,本章节是第三节相依,地址为,如果你觉的本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 卷四 风起云涌 第四节 刀阵 路再长,只要不停的走下去,就总有到了尽头的时候,肖月蓉不知道前面等待自己的到底是什么,只是觉得如果林逸飞在身边,那就是走进十八层地狱也会是义无反顾! 少女望着前方,只是在想,这世上若真的有轮回,望乡台,十大阎罗殿的话,她也不会畏惧,只是那碗孟婆汤她不会想喝,她不知道哪个女人会让少年记住八百年那么久,可是她只想记住一个人生生世世! 看到巷口有光芒透过的时候,肖月蓉突然止住了脚步,伸手指着前方,失声道:“逸飞,有个,有个死人。” 不远处倒着一人,一张脸埋在水坑里,显然已经死去,一把长刀把那人钉在地上,看起来惊心动魄,那人血已经流尽,周围的地上被雨水冲刷,就算淡淡的血色都没有留下,从那人的体型来看,无疑就是那个‘忠义帮’的钟信,肖月蓉想到这里,向那人右手看去,果然只剩下光秃秃的一个手腕,心中奇怪,不知道除了林逸飞和李老大,还会有谁会杀他? 少女抬头望向林逸飞,看到他看都不看地上的尸体一眼,森冷的目光望着前方,随着少年的目光望过去,肖月蓉突然一惊,不远处好像站在几个人,若不是仔细去看,仿佛已和黑暗溶为一体! “你终于来了。”前方一个声音传了过来,飘飘忽忽,让人不知道到底是哪个说的,肖月蓉虽然竭力睁眼向前看去,却只是看到几个淡淡的人影飘忽闪动,真不知道他们倒地是人是鬼。 林逸飞冷冷的望着前方,却无言语。 “你其实真的很笨,”那个声音语带嘲弄,“中了我的透骨针的人,最好的方法就是赶快找一个地方等死,而不是耗尽精力去救人!” 林逸飞目光落在自己手臂之上,喃喃念道:“透骨针?” “你功夫不错,竟然是个内家高手,”那人淡淡道:“这个世界,发现个内家高手实在是个稀罕的事情,只不过你多半不知道,我的‘透骨针’专破内家真气,你那一掌,就算能够劈得开几百斤的巨石,却还是抵不住一颗小小的银针!” “那你呢?”林逸飞冷冷道:“你一直并不出手,是不是胳膊已经被我的飞刀射断,这个时候已经举不起刀来?” 那人沉默良久才道:“你是我见过功夫最好的一个,就连我们的三号都死在你的手上,只是可惜,就算我不杀你,你也活不过几曰!” “你们是谁?”林逸飞突然问道,语气中很是平静,似乎刚才那人说的全是别人的事情,和自己无关。 那人沉默片刻,“我们是谁并不重要,你现在应该关心的绝不应是这个。” 林逸飞只是‘哦’了一声,陷入了沉默,大雨仍是冲刷直下,蓦然一个闪电划过,肖月蓉才发现前面竟有五人之多! 只是闪电一晃即逝,还未等她细看,前方的五人再次隐入黑暗之中。 “你可以不用死。”那人突然说道。 林逸飞淡淡道:“想必是有什么条件。” 那人笑了起来,只是就算笑声也是那么的游离不定,“你实在是个聪明人,我喜欢和聪明人说话,因为那可以不用太费口舌,不错,天下的确没有免费的午餐,我虽然不知道你是什么人,我却也不关心你是什么人,只不过你既然杀了我们的人,就必须要做出补偿。” “有一点我很奇怪,”林逸飞缓缓说道,那人并不接话,显然是等他说下去,“你们这身本事,显然不是钟信能够请的动的,更何况你们杀了钟信,说明他在你们眼中也是无足轻重的人物,既然这样,你们为什么要和他联手对付‘万兴堂’?我实在看不出李存孝有什么地方值得你来出手!难道仅仅是为了江源这种弹丸之地的蝇头小利?” 那人淡淡道:“你加入我们,我就告诉你理由。” “加入你们?这就是我补偿的办法?”林逸飞反倒一怔,缓缓道:“你们肯让我加入?我可是杀了你的伙伴!” “这世上没有永恒的敌人!”那人口气中突然透出一股狂热,“凭你的身手,为什么要和这帮人为伍,那实在是自甘堕落,而且浪费了你的一身本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混迹在这里,我只想告诉你,只要你肯加入我们,你就能得到想要的一切。” “我想要的一切?”林逸飞突然笑了起来,“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那人淡淡道:“大丈夫不能一曰无权,小丈夫不能一天无钱,金钱,美女,权利,荣耀,这些世人想要的东西,你都可以轻易得到。” 林逸飞突然笑道:“你错了,我现在最想要的,你绝对不能给我。” 那人奇道:“你想要什么?” 林逸飞盯着远方那人,仿佛已经透过迷雾,一字字道:“我最想要的就是你的命!” 那人一愣,突然放声长笑起来,“你的确是个很有趣的人,不能和你这样的人为伍,对于我们来讲,实在是个遗憾,只是可惜,你虽然很想要我的姓命,但是眼下,你认为自己还有这个能力?”远远的伸手一挥,一直默不作声的四个人缓缓的围了上来,每人手中持着一把直刃长刀,“杀了你实在可惜,我还想再问你一遍,”那人叹息道:“你可要考虑清楚。” 林逸飞手握折刀,缓步迎了上去,“我倒不觉得什么可惜,因为我们本不是一路。” “为什么?”那人仿佛有些不解。 “你可以为了目的,连伙伴的姓命都不要,我却不能!”林逸飞淡淡道:“我实在很怕如果加入了你们,有朝一曰会和那个铁面人一样,死的和狗一样,却没有人理会!” 一声尖啸从那人口中传出,上前的四人长啸相和,凌空跃起,却不急于进攻,只是围在四角,步步紧逼。 林逸飞虽然极力想要激起那人的怒火,见状只是心惊,知道此人狡猾谨慎,绝不会以身犯险,只是派出这四人试探自己,看他们动作利索,显然是平曰训练有素,他们这种实力,绝对不会仅仅是杀手那么简单! 望着四人的来势,林逸飞暗自心惊,四人都是黑衣黑裤,黑纱蒙面,头上一顶蓑笠,手中长刀,看其脚步即轻又稳,足不点尘,实在都是扎手人物,若是平时,自己倒也不惧,只是这个时候,左臂已经麻木,自己虽然封住了左臂的经脉,力阻毒气攻心,却已经觉得一阵阵的头晕,知道再不解毒,不等旁人动手,自己多半也只能束手待毙! 不过单从这四人的合围之势,显然是抱着久战的念头,自己就算斗得过他们,如果不能解决远方那人,还是只有死路一条。 蓦然远方那人一声尖啸,四人仿佛得到了命令,长刀斜举,直劈而下,只是虽然出手不分先后,取的角度却是刁钻不一,一招之下,已经封住了林逸飞的四方八面,让他无所遁形! 林逸飞冷哼一声,提刀砍出,只听到‘当’的一声大响,林逸飞晃了一下,那四人却是长刀荡出,几人心下骇然,错步换位,脚下毫不停留,转瞬又把少年围在圈内。 林逸飞心中暗叹,刚才只是出手一招,就已知道,这四人虽然和自己相差甚远,但臂力强劲,自己握刀之手这刻竟然微感酸麻,看四人防卫森然,自己一招之后,不敢冒然出手,倒失去一招毙敌的机会。 “好刀法!”远方那人赞叹一声,知道他这一刀精妙所在,他已经看出来,林逸飞虽然已是强弩之末,但是刀法惊奇,更是快逾电闪,最难得的是他看似只出了一刀,实际上却是接连劈出四刀,封住四人的进攻,只是他出刀极快,这才只听到一声大响! “可惜,可惜。”远方那人连声叹道,“你的内力已被我针上的药物克制,不能发挥,不然光是这一刀,我这修罗刀阵就不见得困得住你,这样的高手,不能一会,实在是生平的憾事。” 林逸飞却知道这人说话和放屁一样,口口声声说要和自己比试,却是要等到自己精疲力竭的时候再出手,看似光明磊落,却是歼狡异常,只是凝神面对身旁四人,不敢有丝毫的大意,更是无暇斗口! 雷电一闪,刀光又起,这次四人出刀却分了先后,一刀劈出,脚下不作停留,转瞬已经转到林逸飞的身侧,第二人毫无间歇,又是一刀劈来,只是片刻的功夫,刀光如雪花翻滚,连绵不绝的攻来。 林逸飞只是出刀护在身前,每一刀砍来,看似他已经避无可避,偏偏手中的折刀适时的挡在身前,只闻到‘当当当’的响声不绝于耳,林逸飞场中东摇西晃,看似随时都要倒下,偏偏比那深山老竹还要坚韧,出手的四人都觉得阻力越来越弱,知道林逸飞内息已经衰败,无力再攻,都以为自己这一刀下去,这人就算不翻身栽倒,也会弃刀于地,没有想到数十刀劈出,场面竟然还是僵持个不胜不败的局面! (未完待续) 卷四 风起云涌 第五节 作茧 “好一套春蚕刀法。”远方那人赞叹一声,缓步向这面走了过来,肖月蓉这才发现,这人和先前那个铁面人并无两样,脸上都是一个铁皮面具,遮住了本来的面目,只是左肩稍微靠上的位置扎了块白布,暗夜中看得有些晃眼。 “只是春蚕蠢苯,作茧自缚,蜡炬无心,成灰自干,这传说中最蠢的只守不攻的刀法竟从阁下手中使出,可见阁下为人实在是不见得高明!”那人冷言冷语,极净嘲讽之意,却看到场内的林逸飞面色不变,不知道没有听到,还是听到了全作了耳旁风,不由心下暗惊,斜睨了巷口的李老大几人一眼,嘴角一丝轻蔑的微笑,这些人在他眼中,和钟信并无两样,眼下的大敌只是林逸飞一人,倒也不把那几人放在心上。 只见林逸飞脸色虽然未变,呼吸却已急促起来,那人心中暗喜,又看到林逸飞全身如同水里捞出来一样,更是知道他是强弩之末,只是苦苦支撑而已,本以为再过几招,他就算不败,也要累倒在场上,却没有想到又过了半晌,自己手下势如潮水般的攻势竟然还是奈何不了场上的少年。 微微皱了下眉头,铁面人有些不耐,突然厉喝了句:“即济,大为,无妄,小畜。” 他话音一落,场上四人阵形突变,奔突往复,只见更急,铁面人却是紧紧盯着林逸飞的位置,又是急声喝道,“乾坤斗转,风雷相击!” 奔跑中的两人突然反向斜插而上,一刀劈出,另外两人却是高高纵起,挥刀直下。 这几招变化兔起鹘落。快疾流畅中却是诡异莫测,场上的林逸飞似乎应接不暇,脚下已经变得踉跄,铁面人目光一闪,已现喜意,厉喝了声,“离火流云!” 随着他的一声断喝,林逸飞闷声一声。已被一刀划中了左臂,鲜血淋漓而下,竟现青色! 铁面人大喜,伸手一探,已经自腰间抽出一把利刃,寒夜中只见颤颤巍巍,一道红线在刀刃上流离不定,甚为诡异! 原来铁面人自负极高。所谓的修罗刀阵却是从五行八卦中演绎而出,取个修罗刀阵,无非是掩人耳目,希望入阵之人误入歧途,只是可叹世人多鄙。恐怕无人能够体谅他起名的用心,不免时常有些自怨自艾,这会碰到林逸飞,才觉得算是英雄有了用武之地。他是旁观者清,一旁查看林逸飞招式地破绽,指点四人脚下的方位,这才一击得手。 要知道所谓的春蚕刀法,向来是只守不攻,铁面人也只是从传说中得知,眼看林逸飞刀法谨严,没有破绽。不由心下赞叹,只是赞叹之余,又有些不屑,这种武功不知道学来何用,难道和乌龟一样,只是捱打不还手吗,这才让手下放肆攻击,只奔林逸飞中毒后。内力不济的破绽。果不其然,手下放手攻击后。林逸飞果然不济,这下既然受伤,他已经忍不住出手,想要了结这个平生罕见的大敌! 铁面人才拔刀在手,突然目光一寒,大叫一声,“退离……” 他话音未落,形势突转,林逸飞本是脚下蹒跚,看似向前栽倒的样子,场上有两人见状,不等吩咐,已经一刀砍了过去,没有想到林逸飞手中只是一摆,竟然飞出几把飞刀! 二人措手不及,只觉得刀速快逾雷奔,喉间一凉,已经翻身倒地,没有了声息! 另外两人见状大寒,一人挥刀急砍,‘当’的一声响,已经把飞刀劈落在地上,这人黑夜之中,能有这般眼力手法,实在是四人之中武功最为高强之人,另外一人没有这般本事,只是侧身闪过,脚步未停的时候,却发现林逸飞已经到了面前不到一步地距离! 他大惊之下,挥刀已经不及,这才哀叹不但什么鞭长莫及,就算刀长回转也是不易的,林逸飞却是毫不犹豫,手起刀落,一刀砍下了他的脑袋! 鲜血狂涌之际,劈落飞刀那人又惊又怒,厉喝一声,飞身上前,刷刷两刀劈出,势如疯虎一般,他们四人训练良久,却已经情同手足一般,这下转瞬的功夫,被林逸飞杀了三个,又是怎能不痛! 林逸飞脚下已经不稳,看似走动都有些困难,却只是一矮身,避过了先前一刀,目光一凝,倏然探手抓出,已经擒住使刀那人的手腕。 使刀那人不由一愣,只觉得手腕一麻,全力的一刀突然转了方向,竟然向半空中飞了去,林逸飞却已迈步上前,沉腕运肘,重重的撞在那人的胸口。 ‘喀嚓嚓’地几声响接连发出,那人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退后了两步,软绵绵的向下倒去,林逸飞出手连毙四人后,却是心中一凛,只觉得身后疾风一道冲来,错步斜上,反手一刀,正中来刀! 他现在只是觉得眼冒金星,知道所中之毒已经有些压不住的趋势,再加上刚才几招,看似轻描淡写,却已经蓄谋良久,用了全身之力,只不过那个铁面人竟能认出他使的刀法来处,让他不由大为奇怪! ‘春蚕刀法’本是北宋年间一个姓李的武人所创,后世早已不传,那李姓地武人自称是李义山的后人,创此刀法只是纪念先人,自娱自乐之用,传说李义山思念一人,这才做出‘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的千古名句,那个李姓武人更是个痴情种子,一套刀法使出,极尽缠绵细腻之功,防守的可以说是天衣无缝,怎奈竟然没有一招攻势,这才落得个华而不实地说法! 只是萧别离已是武学大家,当然不会拘泥墨守‘春蚕刀法’的局限,早已经另辟蹊径,取其精华,铁面人可以说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林逸飞听到他的讽刺之时,心中一动,这才故意只守不攻,让他误以为这套刀法不过尔尔,故意示弱之下,这才连杀四人。 只是他此刻中毒颇深,一刀砍下第三人脑袋的时候,林逸飞已经觉得胸口不畅。一肘击碎了第四人胸骨的时候,他只觉得自己一口鲜血也要喷了出来! 回刀一格之下,突然觉得手中一轻,又听到‘嗤’的一声响,林逸飞不由大惊,想都不想,足尖用力,反身纵出! 他这已非什么招式。只是生生死死中历练出来机警,饶是如此,半空中只觉得背后一凉,鲜血迸出,林逸飞闷哼了一声。这才知道铁面人用地那把刀竟然是削铁如泥的利器! 铁面人却是更惊,他是擅长偷袭,往往一击得手,在组织内已经算是暗杀地高手。更有手中这把血刀的锋锐,刺杀格斗实在是无往不利,银针虽毒,这刻打在林逸飞身上并无大用,这才抽出血刀,本以为这一刀砍下去,林逸飞就算不被一刀两断,最少也是留下条胳膊。没有想到这人的反应实在匪夷所思,竟然躲过了他的必杀一刀! 他虽然惊,却是全然不惧,刚才林逸飞的出手他已经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若说林逸飞不中毒之前,鹿死谁手,犹未可知。只是他这刻连番地拼斗。内力大耗,断然不会是自己的对手! 冷眼凝望着林逸飞地身形。铁面人并不急于进攻,这会多拖一会,对于他而言只是好事,他知道林逸飞一定等不及,因为他已经没有再等地资本! 只是铁面人却没有想到林逸飞竟然如火烧屁股一样,半刻都没有停留,只见他才落在地上,已经是一声爆喝,跃到空中,挥断刀斩来! 铁面人一惊,转瞬大喜,他发现林逸飞已经犯了急躁的特点,他若是和自己游斗,或可再支持个片刻,只是他这时显然已求速战速决,却不知这一刀虽然凌厉,却已经露出了破绽! 高手相争,有破绽地结果就是死! 铁面人凝神冷笑,手中血刀只是一摆,斜指半空中林逸飞的小腹,这是林逸飞的死穴,也是他地最大破绽之一,他手中的折刀本短,被自己削短之后,更是剩下不到半臂的距离,这这把血刀却是三尺有余,不等林逸飞断刀砍到,他就能洞穿林逸飞的小腹! 他知道自己是高手,这才一眼能看出林逸飞的破绽,他也知道林逸飞是高手,所以他算定林逸飞一定会躲,半空中腾挪转换,对于寻常人而言,无疑是艰难地事情,只是对于内家高手而言,倒是件容易的事情! 他以静制动,这招之下早已埋下了后手,只要林逸飞一闪,他的独门刀法‘追风斩’就会连绵不绝而上! 他有自信,就算林逸飞是阵风,这一轮砍下来,也让他死无全尸!他千算万算,却是算错了一点,他没有想到林逸飞这个高手根本没有躲避的念头。 “嗤”地一声,血刀已经刺入林逸飞的小腹,毫不停留的贯穿而出,半空中带出一朵凄婉的血花,铁面人心中一寒,才发现所有的后招没有了用处,可是林逸飞断刀已经到了他的面前! 大喝了一声,铁面人手腕及时护在脖颈之上,‘当’的一声响,他的手腕未断,林逸飞地断刀已经脱手而出,这也是他救命绝招之一,他全身虽然不是铁包起来的,可是手腕的护腕却是铁的! 铁面人震飞了林逸飞的断刀,却没有丝毫得意的念头,后仰,弃刀,挥拳,怒击,他这一刻的想法只是能离的林逸飞越远越好,他地双拳击了出去,才发现自己又犯了个错误,他实在不该攻击,而应该防守,对于一个不要命地人,他的攻击又会有什么威胁? 双拳重重击在林逸飞胸口之时,铁面人却听到‘咯’地一声响,陡然发现自己转了过来,竟然看到了身后的景物,下一刻红影一道,冲上眼眶,眼前景物都已不见,只是变成赤目的血红,铁面人哀鸣一声,终于发现自己颈骨已被扭断,冲了几步,一头栽倒在地上,只是倒下的时候,虽然是扑倒,脑袋却是向着天空,有着说不出的诡异之意。 林逸飞倒飞了出去,只觉得那两拳已将体内的气息打了乱窜,再也不能归拢,蓦然眼前一黑,已经坠入了深渊,只是,最后一刻的清醒,他觉得这种场景依稀见过,那一次是道白光,带着自己来到了八百年后,这次呢?他难道会坠入阿鼻地狱? 只不过,若是只能忍受思念相思之苦,在不在地狱,那又有什么分别?! 卷四 风起云涌 第六节 苏醒 “岳飞字鹏举,相州汤阴人……少负气节,宽厚寡言,家贫力学,尤好左氏春秋、孙吴兵法。生有神力,未冠,挽弓三百斤,弩八石。学射与周侗,尽其术,能左右躲。侗死,溯设祭于其冢。父义之,曰:”汝为时用,其徇国义乎。“ 少年不知过了久,只觉得周围嘈杂一片,身体不停的颠簸,终归平静,只是自己虽然尽力,却是睁不开双眼,却有一人在他身边低低念着岳元帅的事情,少年有些奇怪,我这时到了哪里?岳元帅固然天生神力,更是内家高手,当初一枪刺穿金军大将身穿铜甲,这岂是寻常开学者能做到的事情。 只是那声音始终在自己耳边围绕,”飞数见帝,论恢复之略。又手疏言:‘金人所以立刘豫于河南,盖欲荼毒中原,以中国攻中国,粘罕因得休兵观衅。臣欲隆下假臣月日,便则提兵趋京、洛,据河阳、陕府、潼关,以号召五路叛将既还,遗王师前进,彼必弃汴而走河北,京畿、陕右可以尽复。然后分兵浚、滑,经略两河,如此则刘豫成擒,金人可灭,社穰长久之计,实在此举。’” 那声音听着有些低沉,却是个女子的声音,林逸飞只觉得仍在黑暗之中,无法走出,心中只是在想岳元帅一生尽忠报国,用兵深得孙子兵法神髓,而视战争为国之大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却正如孙子兵法所云。 “帝答曰:‘有臣如此。顾复何忧,进止之机,朕不中制。’又召至寝阁命之曰:‘中兴之事,一以委卿。’命节制光州。”那声音不紧不缓,又有一只手握住自己的右手,荑滑腻,却有些冰冷。 “这是谁?”少年朦朦胧胧,觉得头脑混炸一片,自己又是谁,是那个疆场驰骋地急先锋。还是那个十数载事无成穷学生?只是岳元帅和高宗素来交好,更是推心置腹,秉烛夜谈。适逢光复最好时机,高宗又怎么会下手害死岳元帅,那岂非是自毁长城,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朦胧之际,只是觉得抗不住那股困意,好像有什么液体送入自己口中,其味甚苦,少年慢慢又沉入黑暗之中。 或许只是过了片刻,或许又是过了许久,少年再次有了意识,那个声音竟然还在耳边萦绕,“方指日渡河,而祝桧欲画淮以北弃之,风台臣请班师。飞奏:‘金人锐气举目无亲,尽弃辎重。疾老渡河,豪杰向风,士卒用命,时不再来,机难轻失。’桧知飞志锐不可回、乃先请张俊,杨沂中等归,而后言飞孤军不可久留。乞令班师。一日奉十二金字牌,飞愤惋泣下,东向再拜曰:‘十年之力,废于一旦。” 又是奏桧之,少年有些苦笑,很难想像当年的奏大哥竟然如此不堪,只是事情过了八百年,当年的真相?想到这里突然醒悟,自己并非萧别离,自己还是那个林逸飞,不然何来八百年之说。 那耳边这人是谁?林逸飞不欲混混睡去,强自忍受那股沉沉的睡意,内视丹田,运气冲转任督二脉,开始还是微弱一点,还能听到那人念道’时和议既决,桧患飞异已,乃官奏召三大将论功行赏。韩世忠、张俊已至,飞独后,桧又用参政王次翁计,俟之六七日……’片刻的功夫已经神台清明,不复再闻耳边那人的声音。 也不知过了多久,林逸飞只觉得真气越早,倒转逆冲头顶‘百会’大**,潜意识轰隆一声大响,少年已经睁开了双眼,虽然窗外光线柔和,只是黑暗许久,觉得外界光线甚强,双目竟有刺痛的感觉,又是缓缓的闭上眼睛。 那女子声音再次传来,“桧遗使捕飞父子证张宪事,使者至,飞笑曰:‘皇天后土,可表此心。’”突然那声音停了下来,只过了片刻,那声音再次响起,只是这次却并非念的宋史,而是叫道:“逸,逸飞?” 林逸飞张开双眼,看到一双秀眸凝望着自己,只是距离甚近,只闻一股幽香传来,面容看不真切,喉咙响了两下,声音竟然有些嘶哑,“你是,”蓦然少年醒悟了过来,“你是冰儿?” 蓦然觉得握住自己的荑一紧,少女艉眸中突然迸出了泪花,“逸飞,你真地醒了,钱医生,钱医生,逸飞醒了。” 百里冰只是大咸,却是牢牢握住林逸飞的手掌,不肯松开,不多时,一个山羊胡子老头撞开了房门,风风火火的冲了过来,绕过了百里冰,来到林逸飞地面前,盯了他片刻,眼中透出紧张之意,“认的我不?” 林逸飞看了他半晌,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我记得你好像欠我一万块没有还呢? 来的山羊胡子就是钱医生,闻言一怔,“怎么没还,那天我在办公室,我新手交给你的,一沓五千,一共两沓,你好好想想。” 林逸飞淡淡笑道:“我只记得你那次答应我,给你药方,然后一次性买断一万,后来的事情怎么一点都不记得。” 钱医生看到林逸飞眼中一丝狭促之意,恍然大悟,“好小子,我竭尽尽力的为你解毒,小秦都是束手无力,你反倒一醒来就算计我。” 百里冰已经不乐意起来,“钱医生,不就是一万块钱,何必算地那么明白,你赶快给逸飞看看身体,那钱,也不着急还的。” 钱医生差点气的拂袖而去,却被百里冰一把拉住,“这么小气干什么,你忘记我和爸爸曾经提起过你地事情。” 仿佛被使了个定身法,钱医生转过来,脸上已经堆起了灿烂的笑容,“你们怎么这样想我,我只是和林老弟开开玩笑,大小姐,你不用担心,你看这小子都会和我开玩笑,想着算计我,那不但一条命已经拣回来了,更是智商绝对没有问题,我都说过了,他绝对死不了。” 百里冰撇撇嘴巴,‘呸’了一口,“不吉利,一个医生,一来就什么死死的,太没有同情心,”指指林逸飞,“那他怎么还在躺着呢,你快点看看吧,不然我可去找秦医生来看。” “那小子懂个屁。”钱医生嗤之以鼻,却还是走上前来,看了看百里冰,“大小姐?” 百里冰脸一红,这才发现自己一只手还是牢牢的握着林逸飞的手腕,嘟囔了一句,“人家‘望闻问切’四样精通,偏偏碰到一个呆板地,一来就只会切脉。”虽然这么说,还是松开了林逸飞的手腕。 钱医生苦笑摇头,才发现和这位讲道理实在有些困难,好在她已经主动撤退,不然不知道要争辩到什么时候。 林逸飞扫视了一下周围,发现自己捆了又和粽子一样,不由有些皱眉,“你们医院纱布不用花钱的?” 钱医生笑了起来,“当然要钱,不然你用药费用高昂,如果没钱支付,现在早就被丢了出去,不过钱这点你倒不用担心,还没有轮到你爸妈出钱,这位大小姐差点把医院包了下来,后来考虑到别人也要看病,这才把你转到高级特护病房,可是大头都出了,却不舍得出看护换钱,自己一个人没日没夜的守在这里,我每次过来,都会看到她在这里,也不知道怎么这么精神!” 百里冰脸上一红,却是洋洋得意,“我就是抠门,你能把我怎么样。” 林逸飞看了她一眼,正望见她盯着自己,眼中的柔情担心不言而喻,笑了笑,“你要是抠门上,我此刻估计真的要睡大街了,对了,我昏迷了多久?一天还是两天?” “多久?”钱医生忘记了切脉,掐指算了起来,“七天?不对,应该是九天,不过具体的天数要上医务室去查,你放心,不会多算一天地钱,不过少算一天也不可能。” “九天?”林逸飞有些诧异,“我竟然昏迷了这么久,你这医院是不是产‘赚的什么黑心钱,一直给我下的迷药,才让我醒不过来?” 钱医生差点晕了过来,“我实在有些后悔救了你小子,你……你,你”老爷子气的山羊胡子都有些上翘,伸手指着林逸飞,竟然说不出话来。 百里冰一旁笑道:“钱医生,你不要怪他,就当他大病初愈,现在脑袋还不清醒,逸飞,你也别这么说,这九天,我一天看他拿两碗中药过来,虽然不知道开的是什么,可是你的病情总算没有恶化。”看看钱医生脸色铁青,百里冰嫣然一笑,“人家钱医生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那个世界卫生组织,中医协会……” 钱医生如同变色龙一样,刹那间春暖花开,急声问道:“怎么样?” “我爸正在联络中,”百里冰笑道:“钱医生,你放心,只要逸飞出院,你的请柬马上就到。” 林逸飞不积善成德他们在说些什么,却见钱医生乐的嘴都无法合拢,“没问题,绝对没问题。”缓缓的坐了下来,看着林逸飞眼神仿佛看着一只肥羊,“林老弟,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我看你精神不错,嗯,一周内,定可出院!” 卷四 风起云涌 第七节 柔情 武林高手在校园无弹窗 第七节柔情 钱医生说出诊断,多少带点主观的意愿,只是给林逸飞把完脉后,竟然沉吟起来,百里冰不由心中忐忑,虽然知道林逸飞也可以算得上个郎中,可是不是有那么句话,医者不能自医,把希望都寄托钱医生身上,本想询问,又怕打断他的思路 “一个星期,要这么久”林逸飞叹息道,“我怎么感觉现在下地走动已经没有什么问题” “听钱医生的”百里冰望了一眼林逸飞,忍不住劝说道 钱医生上下打量了他半晌,“你知道你入院前伤势多重?你被一刀腹部刺穿,”百里冰突然打了个冷颤,缓缓的走到林逸飞的身边,默默的看着他,林逸飞有些歉然的望了她一眼,少女看起来有些憔悴,钱医生虽然说她很精神,他却已经看出她消瘦了很多 “你背部也被砍了一刀,胳膊上被划了一刀,”钱医生摇头道:“林老弟,不是我说你,年轻人,千万不要逞强斗狠,不然实在太多人担心你” 林逸飞本想问些什么,只是望了百里冰一眼,终于忍住 “可是你这些伤虽然不轻,好在肖**送来的及时”钱医生说到这里,停了一下,“不过你最要命的就是中了不知道什么毒,秦医生医治了半晌,差点把你废了,好在我老人家在,经验老道,胡子头发这几天不知白了几根,天天给你熬药,这才保住你的小命” 林逸飞笑笑,“这么说,还要多谢你”听到肖**既然把自己送到这里,总算有些放心,“我记起来了那钱的确是还了,你不用担心的” 钱医生也忍不住乐了起来,“其实也是汗颜,我当初也是有些头痛,肖**倒告诉我几味药来,说是你说的,我这才琢磨起方子,好在你小子体质好虽然中毒很重,来的时候嘴唇都青了,竟然维持那种状态,不会恶化,别人都说是奇迹” 林逸飞只是笑笑,却没有多说,他最后的关头总算护住了心脉,不然恐怕不等钱医生想出方子自己已经一命呜呼 “现在好了”钱医生把完脉后,站了起来,“你现在脉搏强劲,比我还要好一些,那么弱地时候都是没事再吃几副药,想必难关算是渡过了” 等到钱医生走后,百里冰又坐在林逸飞的床头,一直盯着他不语 林逸飞笑了笑“几天没见,我脸上难道长花了”他却没有想到,只是一句话,百里冰眼泪竟然落了下来,“逸飞,你知道这九天,我总是担心你不能醒来” 林逸飞伸出手来,替她拭去脸上的泪水却是无言以对 “我那个时候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百里冰泪水虽然止住,声音却哽咽起来,“别人都是得到了你病危的消息,我却是最后一个知道”少女显然是十分不满意这种待遇,“我是拨不通你的手机,询问阿水的时候,才知道你已经被送到医院这么多人知道竟然没有一个通知我” 林逸飞只好道:“他们多半怕你担心,再说你也不是医生,除了让你担惊受怕外,找你过来,嗯,”突然止住了话语,觉得说下去好像会让少女误解 果不其然,百里冰神情不满起来,“你是说我没用?”突然叹息了一声,“不过说的也没错,我除了在这里一天天等你醒来,别地忙是一点也帮不上” 林逸飞望了她半晌,“那我天天听的和尚念经的又是哪个?金人所以立刘豫于河南,盖欲荼毒中原……”他还待再说,百里冰已经惊喜的截断道:“你真的听到了?” 林逸飞点点头,“当然,嗡嗡嗡的跟个苍蝇一样,在我耳边鼓噪,我当时本来在黑暗中越走越远,好奇心让我又往回走,我当时就想呢,这是哪位不让我好好休息,我要是醒过来,第一个,第一个就要告诉她……” 百里冰神色有些紧张,急声问道:“告诉她什么?” 林逸飞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掌,一字字道:“我要亲口告诉她,我有多么感激她” 百里冰笑了起来,秀眸已经咪成弯月一样,看起来喜悦非常,“那你还算有点良心,我可能是上辈子欠你的,当了和尚,成天念经,要还被人骂,那可真是太过失败” 林逸飞目光落在她手上地那本《宋史》上,淡淡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宋史?” “你真的喜欢?”百里冰反倒有些诧异,“我是听肖**说的,”她说的漫不经心,却在偷偷注意林逸飞的表情,发现他脸上没有什么异样,不由暗笑自己过虑,“肖**你记得吗?” 林逸飞这才发现,好像百里冰真地从来不认识肖月蓉,这么说她多半也不知道那晚发生的事情,“我当然记得,她是个好人” “是呀,”百里冰点头称是,“这本《宋史》就是她给我的,她说你当初在医院呆过一段时间,特别的喜欢看宋代地历史,尤其是关于岳飞的,你昏迷的这几天,她也很着急的样子,第三天,突然建议我说可能念念《宋史》,你会苏醒过来,我那个时候,还管得了许多,不要说宋史,只要你醒过来,就算让我信耶酥,念圣经都行的,不过,没有想到你真的能听到,说起来我真的要谢谢她”少女的脸上满是喜意,却已经把宋史合上放到了一边,“逸飞,现在你既然醒过来,最重要地是休息,不着急看历史的” 看着林逸飞呆呆的望着自己,少女有些不解问道:“怎么了?” 林逸飞回过神来,摇摇头道:“没什么,我父母呢?” “他们也很紧张你的”百里冰起身去倒了杯水,“逸飞渴不渴喝口水,”看到林逸飞点点头,伸手要扶他起来,突然又摇头,“你全身是伤,最好不要动弹,我来喂你”到处乱转之下,终于找了个汤匙舀了一勺,又吹了吹,这才送到林逸飞的嘴前 “这样喝,那不要到明天喝完”林逸飞摇摇头道:“不如扶我起来” “很快的,不要着急”百里冰执著地把汤匙放在林逸飞的嘴边,没有一丝收回去地意思,林逸飞只要张开了嘴,喝了一口百里冰满意地笑笑,又舀了一勺,“这样就对了,你不要着急出院,才醒过来静静的躺上两天,学校地事情我已经给你请假,就算耽误点功课,你这么聪明一定也能补回来的” “我好像开学后就没有上过几节”林逸飞见她一丝让自己起来的意思都没有,依偎在自己身边,小心翼翼地喂着自己白开水,只好道:“辛苦你了” 百里冰狡黠的笑了笑,“一点都不辛苦,我正找不到理由旷课,难得你给我这次理由,伯父伯母我倒第一次看过他们都夸我很勤快呢,逸飞,你说是不是?” 林逸飞看了她半晌,“我说你不勤快,你会不会打我?” “当然会”百里冰举起玉拳,作势要打,又是‘噗哧’一笑,“你现在和粽子一样打起来倒方便”只是说是要打却是抓了条毛巾,拭拭林逸飞的额头其实却是半点汗星都没有 林逸飞笑笑,“他们现在怎么不来看我?” “他们也守了足足一个星期,逸飞,你不要抱怨”百里冰理?*车乃档溃骸八腔挂ぷ鳎偎的阋恢辈恍压矗膊荒芤笏翘焯煸谡饫锱隳悖以谡饪醋潘且埠芊判牡模粤耍换嵛腋覆复蚋龅缁啊笨戳艘谎鄞巴猓跋衷诨乖纾牛孟癫辉缌耍腋谴蚋龅缁埃悦馑堑p摹? 她倒是说打就打,拨动了林家的号码,“伯母吗,我是百里冰,告诉你个好消息,逸飞醒过来了,是的,我一直在,你们一会赶过来?那好,我等你们”合上电话后,望了一眼林逸飞,“你看,伯母多关心你,一听到你醒过来,马上就要赶过来,我要是有……”眼圈突然有点红,“你就不要抱怨了” 林逸飞只是点头,“我倒没有抱怨,只是怕他们担心” “你怕他们担心,就和钱医生说的,不要去逞强斗狠”百里冰放下了水杯,望着林逸飞,目光中地担忧显而易见,“逸飞,究竟怎么回事?我问过爸爸和刘司机,他们说也不清楚,只是隐约说和黑帮什么的有关,这种事情,我倒认为能不牵扯,最好还是置身事外,那些黑帮很复杂的,就算爸爸处理起来,关系也是非常的微妙,你如果惹上他们,今天就算能躲过他们一刀,难免要提防他们明日的冷箭” 林逸飞缓缓点头,“我记得了”心中却是暗想,刀疤李不知下落如何,钟信已经身死,江源市地黑帮多半已经从开始划分势力范围,都说树倒猢狲散,人走茶凉,钟信在的时候,他们溜须拍马,大有可能,可是钟信死了,他们要为钟信报仇,可能性倒不见得多大,唯一担忧的就是两个铁面人的来历,他们地武功在这个世上,都已算是翘楚,听他们说,隐约是个组织的,那么他们的组织倒也强大,自己虽杀了他们,却难免有后患,只是不经意过了十天,难道他们一点消息都没有? ; ; 卷四 风起云涌 第八节 梦想 百里冰有些担忧的望着少年,却没有再劝,突然伸手掏出了手机,拨打了个电话号码,“刘司机?逸飞醒了,嗯,不知道现在病人刚醒过来,可以喝什么汤?你不知道?你这个司机怎么做的,这都不知道。” 林逸飞听她这样说话,有点担心刘明理会不会带两块板砖来看望自己,忍不住为刘明理叫屈起来,“大小姐,他是司机,又不是大厨,更不是什么理疗师,你这么说他,是不是要求过高?” 百里冰笑着对林逸飞摆摆手,对着电话那头说道:“好,你打听一下,尽快赶过来。”放下了电话,扳起脸道:“你难道不知道现在就业的困难,就算应聘个文员都要英语六级的。” 林逸飞摇摇头,只能道:“我不知道。” “所以现在全面的综合姓人才很重要,”百里冰振振有词道:“比如说司机吧,除了开车外,还要兼职保镖,保姆什么的,刘司机和你一样,除了会开车,就是会两下子,整天扮酷,不思进取,那样以后怎么能发达?” 林逸飞听的有些发呆,“那我不是更惨,连开车都不会,而且也是只会两下子。” 百里冰坐在林逸飞身边,把他睡的枕头垫高了点,小心翼翼的,生怕触及他的伤口,“你呢,我打听了一下,好像在新闻系有点不务正业,你们班的班长说,自从开学后,就没有在课堂上见过你,当然,这些无所谓,可是逸飞,你要知道,你虽然会武术,对人好,可是不能打打杀杀的过一辈子吧?” 林逸飞望着身边的少女,只觉得呼吸可闻,一股幽香传来,忍不住心中一荡,喃喃自语道:“过一辈子?” 百里冰听了一怔,片刻之后红晕上涌,竟然没有说下去,半晌才道:“你以后终究要有自己的事业,你天天这样为人出头,难道想捧个全国武术冠军回来?再说就算武术冠军,也是一时的荣耀,绝非长远之计的。” “你怎么知道我为别人出头?”林逸飞有些奇怪。 “当然,”百里冰握着林逸飞的手掌,低声道:“我从来没有看到过你有一次是为自己打架的,认识你的时候出手是因为我,银行的时候是为了别人,打包工头的时候是为了皮二,世界之窗的时候是为了大牛,这次伤的这么重,我虽然不知道为了什么,可是我也知道,你绝对不会为了自己。” “你好像比我还要清楚我自己。”林逸飞叹息道:“不过,有的时候,都是问题找上了我,想要躲避都是不行。” “你为朋友帮忙我不会怪你,”百里冰低声道:“若不是你的侠义心肠,我也不会遇上你,可是你难道一辈子都是为别人着想,就从来没有考虑过自己?” “考虑自己?”林逸飞目光望向了窗外,“冰儿,我……” “你小时候的梦想是什么?”百里冰看到他有些惘然,却也不急,柔声道:“逸飞,我们既然在一起,你的梦想也是我的,如果可能,我一定和你一起达成这个梦想。”少女的目光满是期待。 “我的梦想?”林逸飞脸色有些木然,“冰儿,你的呢?” 百里冰看着他的脸色,心下惴惴,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我本来很恨爸爸,可是认识你以后,你对我说了很多,我突然觉得,以前是自己太执著了,说起来我的梦想也好笑,我主修企业管理,就是想有朝一曰,开个比父亲还要大的公司,我只是抱着赌气的念头。” 林逸飞笑笑,“你现在无疑比我初识的时候,脾气好了很多,伯父现在看到你,定然欣喜,你如果能够超越伯父,他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生气。” “可是我现在已经不再这么想,”百里冰低声道:“我只是希望能够帮你完成梦想,只要天天和你在一起,已经是我的奢望,对了,逸飞,你的梦想是什么?” 她的口气中有些幽怨,毕竟,她也慢慢的发现,接触林逸飞越久,他反到更加迷离,让人难以捉摸,他对每个人态度都是差不多,无论是市井走卒,还是达人富贵,她觉得自己已经离不开他,可是他呢,可有一刻这么想? “我的梦想?”林逸飞收回了目光,望着少女,发现她没有一丝回避,执著的望着自己,终于说道:“已经不可能实现!” “为什么?”百里冰诧异的问道。 “我有一件事情一直瞒着你。”林逸飞突然握紧了少女的手掌,“我一直没有说,只是因为我不知道怎么说。” 百里冰望着少年的眼睛,心中有些害怕,却挤出一丝笑容,“究竟是什么事情?你说出来听听,不过如果你,你觉得我听了会难过,那你就不要说了。” 林逸飞望了她半晌,却是摇摇头,“我觉得你听了我说了之后,可能会害怕,会吃惊,但是不会是难过。” “那是什么?”百里冰心中稍定,“我胆子很大的,这你倒不用担心。” 林逸飞缓缓道:“那好,我想说的是,我并不是……”蓦然少年抬头向房门口望去,语气缓和了下来,“宇申,什么时候来的?” 百里冰回头望去,看到吴宇申懒洋洋的靠在门口,望着自己和林逸飞,不由有些脸红,恼羞成怒道,“你进病房不敲房门的吗?” 吴宇申笑笑,伸手敲敲已经敞开的房门,“我可以进来吗?” 百里冰恨不得把他一脚踢出去,冷冷的不答话,林逸飞却是笑道:“你来的正好,我想你也该到了。” “红袖指纤纤,添香在榻前,逸飞,你实在是好福气。”吴宇申走到林逸飞的床前,“我以为等不到你醒来的那一天呢。” “你就算有个三长两短,逸飞也会长命百岁的。”百里冰忍不住说道。 吴宇申非但不恼,反倒有些歉然,望着百里冰道:“你误解了我的意思,我想说的是,我就要走了,并非诅咒逸飞有什么事情,打扰了你们,还请不要介意。” 百里冰见到他道歉非常诚恳,反倒有些郝然,低声道:“那我也收回自己刚才说的。” “你要走了?”林逸飞皱皱眉头,“走到哪里去?” 吴宇申看了一眼百里冰,欲言又止,“其实听到你住院,我这几天也来过几次,只不过却没有百里冰的好耐姓,今天是我出发的最后时曰,你若是再不醒,恐怕道别的机会都没有。” “你不是浙清的吗?”百里冰对他倒有点印象,不由好奇问道:“怎么搞的和生离死别一样,你和逸飞都是一个学校的,以后见面不是有很多机会。” 林逸飞看了他半晌,“那你珍重,方雨桐呢,是否还在这个医院,你和她一起走吗?” “我和她是两条平行轨,”吴宇申叹息道:“永远没有合拢的可能,我这次一去,算了,”突然笑了一下,“看到你们卿卿我我的,难免有些嫉妒和伤感,怎么变得和你一样,整天多愁善感的。” 林逸飞笑笑,不置可否,吴宇申已经站了起来,“我这里没有什么别的朋友,真正知己的只有你一个,所以还希望你能赶快好转起来,我也走了,不耽误你们。”他自言自语的说了半天,百里冰只感到他有些莫名其妙,见他走了两步,突然停了下来,“差点忘记了一件事情,章龙州说你做的实在大快人心,他自己谢谢你,至于别的你想知道的,伤好后去问他即可。” “你在说什么?”百里冰看林逸飞只是点头,自己却是一头雾水,忍不住询问道,方雨桐?是个女孩子,自己没有听说过,章龙州又是谁? “你说你有个梦想?”吴宇申突然笑道:“其实我也有一个,不知道你想不想听?” 百里冰突然涨红了脸,怒声道:“你不觉得偷听别人的说话,有些不道德吗?再说,每个人的梦想都是个人的**,不想被别人知道,我也不想知道别人的。” 吴宇申笑着回头望了一眼林逸飞,“她对你果然与众不同,她不愿意知道别人的梦想,却只想和你分享。” 林逸飞淡淡道:“你还是不准备说吗?” 吴宇申大笑了起来,“说和不说又有什么区别,喜欢一个人,自己知道就可以,又何必一定要对方知道,不过我却真心希望你能帮我实现梦想,因为我觉得,最少现在,只有你能做到!” 怔怔的望着吴宇申消失不见,百里冰摇头道:“真是个怪人。”突然转身望向林逸飞,“逸飞,他说你知道他的梦想,说来听听。” 林逸飞一怔,“你不是说这是人家的**,你不想知道吗?” 百里冰秀脸微红,“我就是看不惯他嚣张的样子,再说他竟然偷听我说的话,你说说他的,我也算心里平衡一些。” “你真的想知道?”林逸飞盯着她道。 “当然,”百里冰用力点头,满怀期待。 “那好,他曾经对我说过,”林逸飞缓缓道:“他小时候就喜欢一个白雪公主,希望长大后能够照顾她一生一世。” 百里冰撇撇嘴,“这也是梦想吗?太俗套了吧?我还以为是什么好……等等,你说什么,他希望照顾白雪公主一生一世?” 林逸飞点点头,笑了起来,“的确有点俗套。” 百里冰咬着嘴唇,恶狠狠的盯着林逸飞,“我关心的不是这个,我只是想问,为什么他说这个梦想只有你能帮他实现,难道他把照顾白雪公主的任务交给你了?” (未完待续) 卷四 风起云涌 第九节 出尔反尔 虽然知道百里冰不苯,可就算林逸飞也没有想到她剥茧抽丝的能力如此之强,只是凭借二人的只言片语,竟然推测的一点不差。只是望着百里冰的目光,林逸飞只能点头,“你说的一点不错。” “那你怎么说的?”百里冰忍不住问道。 “我?”林逸飞苦笑道:“他说那个白雪公主既温柔,又可爱,还肯为别人着想,实在是千里挑一,百里难寻的好姑娘。” 百里冰撅起嘴来,“这么好的姑娘,他怎么不要,会舍得给你,你不要被他骗了。你又是怎么回答他的?” 林逸飞嘴角浮出了微笑,“我当时,嗯,什么也没有说。” “不说就是否认。”百里冰如释重负,斩钉截铁的说道,已经把默许的概**完全颠覆,“你否认的好,他喜欢一个人,就应该自己去争取,自己去保护,交给你算怎么回事。我最讨厌的就是这种男人,逃脱责任。”看到林逸飞一楞一楞的,百里冰颇为满意自己演讲的效果,“那个白雪公主我认识吗?是不是那个什么方雨桐?” 林逸飞摇摇头,“不是f,但是你是认识的。” “我认识?”百里冰皱起了眉头,“我认识的女孩子虽然不多,可是也不少,那真是比较难猜。逸飞,你也认识吗?” “当然认识。”林逸飞淡淡笑道:“不然他怎么会要让我照顾。” “我们都认识?”百里冰忧郁了半晌,慢吞吞地说道:“你们说的不会是那个风雪君吧?” 林逸飞差点从床上掉下来,断然摇头道:“不是。” “那我可真的猜不出来!”百里冰摇摇头道:“逸飞,到底是谁?”看着林逸飞一直望着自己,百里冰突然指向自己的鼻尖,“你可不要告诉是我。” 林逸飞笑了起来,“你终于聪明了一回!” 百里冰一怔,摆手道:“等等。你刚才那个吴什么的,对,吴宇申认识我?而且自小就认识?他难道真的是那个小胖墩?” 林逸飞点点头。“胖不胖我倒不知道。我只知道当年你为了把他从大坑救回来,一根绳子都断了几次。” “真的是他?”百里冰秋波闪烁,不由有些激动,“逸飞,你等等,我去找他。” 少女‘腾腾腾’地向外跑去,林逸飞望着她的背影,刚才要说什么,为什么欲言又止,难道是怕百里冰知道。不过他既然让自己问章龙州,想必已经安排好了一切,自己倒也不急于一时。 不大会的功夫,百里冰走了近来,摇摇头道:“找不到了。我问了一下医院地,他们说也不知道去了哪*潢色里,这个死胖墩,既然认识我,为什么不说来,搞什么深沉?” 百里冰恨恨地说道,突然望着林逸飞,“你呢?你早就知道吧。为什么不说?” “说什么?”林逸飞苦笑道:“他都不想说出来,我难道像你一样,非要把别人的**挖出来?” 百里冰摇摇头,突然走了过来,“不过他说的不错呀,那个姑娘的确是千里难寻,百里挑一的,你可千万不能错过。” 林逸飞楞住。 百里冰眼中一丝狡黠的笑意,“我记得你当时什么也没有说?” 林逸飞点点头,“你说那是否。。。。。。” “那是默许。”百里冰用力点头道:“不说话,当然就是默许,虽然我也不认可小胖墩的做法,不过,”百里冰笑着坐在林逸飞的床头,握着他手道:“大丈夫一言既出,就不能反悔的,小胖墩既然让你照顾他心目中的白雪公主,你又默许了,那就不能抵赖。” 林逸飞突然笑了起来,“哦,刘司机来地好快。” 百里冰回头望去,看到刘明理提了个盒子,正站在门口,忧郁着是否走进来,百里冰白了林逸飞一眼,叹息道:“大刘,这次你倒是来地真及时。” 刘明理还是戴个墨镜,进来的时候屋内有些暗,差点一头撞在门框上,“逸飞,好点了吗?好久不见,我可是打听了很久,本来想给你做点鲍鱼燕窝的。” “你会做?”百里冰有些奇怪,上次吃的凉拌黄瓜还是记忆犹新,竟然没有想到刘明理没多久就上了档次。 “会不会先不说,”刘明理讪讪地笑道:“可是我一打听,你们说怎么的,原来病人,尤其是刚醒过来的,不适合吃这种东西的。” “那就是没有鲍鱼燕窝了?”百里冰一针见血地指出结果。 刘明理尴尬地笑笑,揭开了饭盒,“所以我就买了点白粥,这可不是我不舍得出钱,而是逸飞的身体要紧。” 百里冰撅着嘴,接过了白粥,嘟囔道,“一个大男人,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优柔寡断的,太不干脆。” 听到这话,林逸飞顿时觉得刘明理带来的白粥如同被下了巴豆,实在难以下咽。门外又是一阵鼓噪,林母林父又冲了进来,一时间喧嚣一片,鸡飞狗跳。 当然林母还是舍不得怪儿子,知识抹着眼泪,说什么天杀地黑社会,不得好死什么的。林逸飞这才知道关于自己的事情,原来刑事科的简科长几天前来过一次,对林母的解释肯定是属于官方语言,林母也就信以为真,不知道黑社会的确不得好死,不过却是被眼下的这个乖的不能再乖的儿子亲手所杀。林父还是照例的沉默,只是和儿子打了个招呼,可是眼中的关切不言而喻。 关心完了儿子,林父林母的关心竟然落在百里冰的身上。林逸飞更没有想到的是,百里冰竟然和林母、林父都很熟捻的样子。眼看儿子虽然包的和木乃伊一样,可是毕竟上次比这还要严重,既然已经经历过一回,林母也就见怪不怪,习以为常。更何况觉得儿子脑袋没坏,精神不错,看起来比木乃伊的脸色要好一些。林母自然把儿子放在一边,拉着百里冰的手,一个劲的问长问短,没口子的称赞。 林逸飞一旁听着都觉得有些脸红的时候,这位千金大小姐却还是安之若素,洋洋自得,时不时的望向林逸飞,得意的笑笑。 “冰儿,逸飞这几天可真的辛苦你了。”林母握着百里冰的手,不舍得松开,感慨道:“我要是有你这么个女儿那该多好。” “辛苦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百里冰展现着一个乖媳妇应该有的风范,让一旁的林逸飞看到甚至有些怀疑,这几天她除了**宋史之外,是不是一直在尝试着和林母搞好婆媳关系。“我妈过世的早,”百里冰眼圈倒是红了起来,每次提起母亲,她还是忍不住有些伤感,“我总是羡慕逸飞,有伯母这样的母亲照顾,那实在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情。” “可怜的孩子。”林母也是有些伤感,对百里冰更生好感,就差说一句,你要是不嫌弃我家逸飞,不如做林家的媳妇算了。 “一个媳妇半个女儿,”刘明理不咸不淡地来了一句,“伯母不知道吧,我们大小姐和逸飞在学校关系就不错。” 林逸飞才喝下的一口白粥差点喷了出来,盯着刘明理道:“我只是听说过,什么一个女婿半个儿子的?” “哦,你说的不错,不过反之亦然,”刘明理笑笑,“我们老板也常这么**叨。伯母,有空和伯父去老板那里坐坐,他提起你们华建集团最近在工程上的表现,很是表扬了一番。” 林母表情有些异样,“无论怎么样,改天一定要谢谢百里老板。” 百里冰高兴起来,“那么一言为定!” 其实林母对百里冰还是颇为满意,只是唯一有些心里没底的就是百里冰的身份地位。这也不能怨林母操心,对于很多人而言,娶个省心的媳妇过日子,无疑比找个难伺候的大小姐日子要好很多。 有钱是有有钱的好处,可是有钱的媳妇难免看不起没钱的婆家。林母自知道和百里家相差太远,虽然说百里冰对逸飞有好感,这倒是不容置疑,就从这一个多星期,人家天天守在这里,跑上跑下的为儿子治病,就算瞎子也能看出百里冰对儿子的情深。可是百里雄飞会怎么想,怎么看儿子,林母一想到这里难免有些异样。和林父互望了一眼,“冰儿,你这些天守在这里,也该休息一下。我看看,这几天找个人,或者让护士看一下。” “我不放心。”百里冰摇头道:“这次我一定要看着逸飞出院才行。伯母你看我,也没有帮上什么忙,这次一切交给我,你们就去工作好了,逸飞交给我,你们不是不放心吧?” 林母连忙客气了一番,加上单位有是,和林父转身离去。从喧嚣一下到了寂寥,刘明理坐在那里,感觉屁股上板凳有钉子一般。其实就算凳子上没有钉子,百里冰的目光也和钉子差不了多少。知趣地站了起来,客气地和林逸飞告别,下一刻已经蒸发不见。 卷四 风起云涌 第十节 名单 第四卷风起云涌第十节名单 天下不如意者,恒十居八九。百里冰送走刘明理,又见阿水和大牛的时候,终于发现这句话是多么的正确。本以为医院会清静一些,却没有想到早上就和菜场的闹市差不多。 阿水穿的和爱斯基摩人差不多,包裹的严严实实,和林逸飞几可媲美,大牛上身却只有一件汗衫。二人格格不入的走到林逸飞的床前,异口同声的第一句话就是,“认得我不?” “阿水怎么了?”看到阿水眼圈发红,林逸飞当然不会以为他是看到自己大难不死后的感动。 “感冒,一直没有好。”阿水鼻子有些不通气,看着林逸飞的眼神有点奇怪。 大牛摇头叹息道:“非也,非也,为情所伤呀。”看着阿水瞪了自己一眼,讪笑道:“小飞,感觉怎么样?我和阿水来过几次,都是焦急的不得了,可是有心无力。大清早的阿水就拉我起来赶到医院,他这么早起来,可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正好到医院门口的时候,见到林叔,听说你已经醒了,我们也终于把心放到肚子里面。” “你还有心呀?”阿水不忘刺他一句。扯了个凳子坐下来,望了百里冰一眼,欲言又止。 “为情所伤?”林逸飞笑了起来,“苏嫣然?” “小飞就是聪明,一猜就中,”大牛一拍巴掌,“看来这次比上次轻了很多。” 阿水冷冷地望着大牛,“我却发现你的病越来越重,出门左转,下一楼对面有个内分泌科,专治内分泌失调的,你最好去看看。” “你们一来就斗嘴。”百里冰笑了起来,“今天没课吗?”看到二人都是摇头,不由有些失望,“逸飞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 阿水笑了一下,配合红红的眼圈实在比哭还难看。“我找小飞有事。” “什么事不能他出院再说。”百里冰有些不满。 阿水摇摇头,“这事情比较重要,我觉得还是越早说出来越好,百里,你能帮我们去外边打点开水吗?” “开水瓶里的水是满的。”百里冰冷冷道。 “那就去买点早餐。”阿水忍不住道,看到林逸飞望着桌边的白粥发愁,苦笑了一下。“这件你不方便听到地。” 他不说还好一些,殊不知女孩子都一个脾气,越是不知道的越想知道。百里冰直接做到了林逸飞的身边,冷笑的望着阿水。一幅海枯石烂,这辈子不准备走的架势。 “有什么就说吧,冰儿有分寸的。”林逸飞猜不到阿水有什么事情一定要避开百里冰。头一个念头当然就是关于风雪君,第二个想到的就是关于苏嫣然,阿水想找个诉苦的对象。可是他既然说和自己有关,这两方面又都不象。 只不过这一句表扬让百里冰心生甜意,竟然站了起来,“我去换件衣服,休息一下,半个小时后回来。阿水,你帮忙照顾逸飞,一定要等我回来才能走。” 大牛和阿水怔怔地望着百里冰的背影,半晌无话。“小飞,还是你行。”大牛一挑大拇指,“不战而屈人之兵,攻城为下,攻心为上。”本还想再说什么,阿水已经脸色凝重地截断到:“逸飞,你还记得你出事之前的那个晚上,我和你说过一个杀人七日网站?” 林逸飞点点头,“有点印象。我记得你好像试图破解那个网站?” 阿水点点头,“我不是试图破解,我是已经破解了那个网站,我国也是这两天的事情。” 林逸飞微微有些吃惊,他虽然对电脑不甚了解,可是据他所知,阿水破解一个网站很少有超过三天的时候。这次竟然用了这么久,最起码说明了一件事情,这是个绝对专业的网站。 “你地水平实在越来越差,一个破网站用了十天才破解,还好意思大清早上这里来和小飞炫耀!”大牛好不容易找到了个机会,忍不住讽刺了一句。 阿水咳嗽了一声,“对你解释这种事情,无疑比对火星人解释为什么牛听不懂弹琴还要困难一些。你再打断我说话,你信不信我一天之内,让你成为浙清的风流人物?我相信,翠花让你闭嘴的手段肯定多的很。” 大牛吓了一跳,竟然真地不敢多嘴。林逸飞笑笑,“看来当初我那么有名,也是要拜阿水所赐。” 阿水避而不答,“那个网站其实我留意很久,技术极为专业。他们只提供一项服务,那就是杀人。” 大牛有些嗤之以鼻,本来想反驳,看到阿水冷冰冰的眼神望过来,终于吞了口唾沫,把要说出的话也顺带咽了回去。 林逸飞这才皱皱眉头,他知道阿水绝不是八婆,这么煞有其事的说一个网站,必定有什么原因,“和我有关部门?” “不错,”阿水脸色凝重,“因为我在网站上发现了一份订单,嗯,也就是杀人名单中,赫然发现了小飞你的大名,而且就是浙清大学。我核对了以下浙清的学生名单,很遗憾,只有你一个叫林逸飞的。” 大牛显然也不知道这件事情,不由失声道:“难道你是说,这次小飞就是因为这个,才住进的医院?” 林逸飞沉吟一下,缓缓摇摇头,“我这件事应该是个意外,如果说他们布局杀我,那也未免错过太多的机会。再说我一个学生,怎么会劳烦那两个人出手?” 想起那个风雨飘摇的夜晚,林逸飞也是暗暗心惊。那个铁面人若论功夫,比起自己现在还是差了一些。可是当时自己已经中了巨毒,若非以命相搏,说不定反倒死在他手上。那人输在轻敌大意,可是自己呢,岂非也是如此,不然怎会遭到暗算? “哪两个人?”阿水神色一动,急声问道。 林逸飞摇摇头,“我不认识,可是那两个人武功不弱,我觉得为我而来的可能不大。” 阿水望了大牛一眼,“我不知道你住院的原因是什么,可是我想说的是,我破解那个网站是在两天前,发现了那份名单,你名字后面的状态还是下单!” “下单?”林逸飞眉头皱了起来,“你的意思是说,他们网站还没有受理我的业务,那么我这件事可是说和那个杀人网站无关?” 阿水苦笑摇头,盯着林逸飞,一字字道:“你这么聪明还不明白?我的意思是,你现在已经被人列入了杀人网站的杀人名单,只要你的状态变成了受理,就随时可能会有人来杀你!” “你别吓小飞。”大牛还是忍不住插了一嘴,“这可不时闹着玩的,你破解的那个网站是不是别人闹着玩的,我就知道很多的网站,都喜欢开这种玩笑,现在听说夜总会什么的,还流行一种杀人游戏,是不是阿水你太过大惊小怪?” 阿水皱了下眉头,“除了那份订单,我还找到了不少东西,一份就是三个月来的杀人名单,小飞是最后一个,前面的人不多,一共三个,天南地北都有,可是,”阿水顿了一下,“我通过网络调查却发现,那三个人有一个共同的特征!” “什么特征?”大牛忍不住又问。 “都死了!”阿水冷冷道:“而且就是订单状态变成受理后的七天内。其中一个是极其有名的商届人士,另外一个是政届要员。” 大牛这才觉得有点不妙,“你怎么知道?” “他们死亡的原因不尽相同,”阿水对他这个略带弱智的问题不做回答,“其中一个死于交通意外,一个是溺水死亡,另外一个身死却是电梯失事,警方得出的结论都是正常死亡,可是小飞,你觉得呢?” 林逸飞一直默然不语,听到这里只是淡淡道:“我只是在想,这世上谁这么希望我死!” 大牛脸色苍白,已经知道阿水不是开玩笑,吃吃问道:“那我们是不是要报警?” 阿水白了他一眼,本想质疑他是不是吃草长大的,终于叹息一声,“你人为就凭我黑过来的一些资料,警方会受理这件事情?” 大牛一楞,“那怎么办?” “阿水,还有别的发现没有?”林逸飞实在想不明白哪个会处心积虑的要自己死,丁老大?汪子豪?还是钟信的手下? “我这两天又分析了一下,”阿水缓缓道:“得出了几个结论,第一,这个杀人网站是真的。一个订单受理后,七天内订单上大那人必死无疑!不过好在我早上赶过来的时候,你的名单状态还是下单。” 看到林逸飞疑惑的目光,阿水缓缓解释道:“这个网站杀人的流程是下订单、调研、报价、受理几个状态,只不过我还知道一点的是,要杀你的人肯定很富有。” “为什么?”林逸飞望了一眼门外,淡淡道。 “原因很简单,下订单的一步,就要向这个网站指定的瑞士银行帐号中汇三十万的订金,”阿水目中已经流露出担忧之意,“而且这个网站的调研后,杀人报价的最低限额是一百万人民币!” 发现林逸飞一直向门外望去,阿水心中一动,霍然转头,才发现百里冰倚在门上,俏脸煞八望着自己! 卷四 风起云涌 十一节 谁是幕后 阿水咳嗽了一声,“小飞,你说现在的网络真的搞笑,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可能发生,前几天我在聊天,还有一个向我要什么网络保护费,不然就要黑我的机器,结果我趁和他讨价还价的功夫,扫描出他的系统漏洞,然后丢了个病毒过去,定时给他制造点麻烦,估计他现在正在分析原因,郁闷的忙着重装系统呢,你说好笑不好笑?” “阿水,你扯哪去了。”大牛并没有发现身后的百里冰,大声嚷嚷道:“现在我们最紧要的任务就是先查出,到底是谁要小飞的姓命,如果让我知道……”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忍不住回头望去,干咳了一声,只觉得喉咙有些发干,差点咳的裂开,“阿水,你说的收那个什么网络保护费的确有创意,我们可以回去好好研究一下。” “我知道你们不想我担心,”百里冰走过来的时候已经恢复了镇静,“可是阿水,你们这样瞒着我,岂不是让我更担心?” “她听到了多少?”阿水盯着林逸飞,忍不住问道。 林逸飞淡淡道:“应该是全部。” “那你为什么不制止我?”阿水有些不满。 林逸飞斜睨了百里冰一眼,沉声道:“我只是想让一些人知道,其实在我身边是件危险的事情,有的时候,甚至可能因此送命,你们难道没有看到,只是短短的几个月,我就两次几乎送命?” 旁人都是一怔,阿水目光闪动,突然叹息道:“你说的实在不错,如果不是今天早上确认你的状态是下单的状态,我也不会赶来见你,大家只不过是朋友,实在没有必要为你送命,我觉得现在只是找个教堂,请神父祈祷你能平安无事,不然留在你身边,就算你不殃及我们,我们也恐怕会拖累小飞你,大牛你说是不是?” 大牛一愣,突然大声道:“小飞现在一动不能动,最需要的就是我们的照顾,我们既然知道他有危险,就算找不到警察,又怎么能离开?阿水,要走你走,我是不会走的。” 阿水恨不得一脚把他踹出去,百里冰已经坐在林逸飞的身边,握住他的手掌,凝望着林逸飞低声道:“你真的想让我走?难道到现在还不知道,你若是真的有什么意外,我就算平平安安的,又能怎样?” 她说的虽然平淡,其中的深情却已一览无遗,林逸飞脸色不变,却已握住她的手掌,只是淡淡道:“我明白,只不过……” 百里冰突然伸手掩住他的嘴唇,脸色一丝坚毅,“你既然明白,就不应该阻止我,自从我认识你以来,一切我都是听你的,可是,难道你就不能由着我一回?” 阿水在旁边叹息了一声,“既然大家都明白,你们卿卿我我的事情容后再说,以免我这单身王老五嫉妒,时间不多,我们还是谈谈刚才未有说完的事情要紧。” 百里冰破涕为笑,脸现酡红,“要不要我告诉爸爸,转到家里私人看护我觉得更为安全一些。” 阿水摇摇头,“目前没有这个必要,我已经监控了那个网站,如果那里状态发生改变,我能马上得到消息,当然这只是杀人网站的惯例,我也不敢保证没有特例。” 百里冰咬着嘴唇,突然说道:“其实我倒有个主意。” “你说?”阿水不由一怔,看到百里冰凝霜般的玉脸,突然有些心惊,太多的时候,他只看到百里冰的笑语嫣然,那只是因为她在林逸飞的身边,只是这刻,百里冰脸色凝重,那倒是少见的事情。 “你们多半都知道釜底抽薪的方法,”百里冰说的虽缓,可是语气坚定无比,“既然有人要杀逸飞,可如果那个人不在了,当然逸飞也不会再有危险。” 大牛有些错愕,“那人怎么会不在?” “比如说改变了主意,或者,”百里冰冷冷道:“或者已经死掉了。” 大牛打了个寒颤,刚才虽然表现的够仗义,可是到现在为止,他是一个死人都没有见过,前段时间倒是听说有一个学生失恋加上毕业就失业,直接从教学楼十楼跳了下来,可是等他赶到的时候,也只是看到地上留下一滩的血红色痕迹,还有花坛处被砸出的一个大坑而已,这下听到百里冰一个看似柔弱的女子,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想一想她语气中的深意,都是忍不住全身有些发凉。 可是没有想到的是,阿水竟然同意的点点头,“百里说的没错,只不过这要有个前提,就是我们能找到那个人才行,但是可惜,到目前为止,我从破解的那台服务器上,找不到下订单那人的任何蛛丝马迹,这多少有些遗憾。” “要逸飞命的肯定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百里冰秀眉微颦,却是一直凝望着林逸飞,“其实找不找到那个人的联系方式无关紧要,我想逸飞应该是最清楚,谁最有这个心思,舍得花一百三十万以上,来买他的姓命。” 阿水和大牛不约而同的望向了林逸飞,显然也是心有戚戚然的样子。 林逸飞却是有些皱眉,心中暗想,种如是因,收如是果固然不错,只不过这个因实在难寻,肖月蓉多半没有想到只是很平常的一件公车事件,所造成的后果竟然这么深远,单从因果的角度来看,自己到现在惹下的仇家却也不少! 银行劫案劫匪虽然杀个精光,可是谁能保证没有余孽,还有丁老大,钟信的死党对自己肯定也是痛恨,或许就算自己救了李存孝,他也可能因为断手的事情对自己耿耿于怀,还有校园的影风会馆众人,武林大会,欧阳冠,汪子豪之流,对自己绝对说不上有什么好感,佛曰,爱别离,怨憎会,撒手西归,全无是类。不过是满眼空花,一片虚幻。可就算自己都是看不破这些镜花水月,那些人对自己更是难保不生忌恨之心,进而引发杀意! 可是细细的再想想,又都不太可能,其实从丁老大逃走那一刻,到现在还没有任何动静,他就已经知道,这人既然没有勇气去找汪子豪,就很难有勇气向自己寻仇,他如果有一百三十万在手的话,最明智的选择就是躲起来省着点花过下半辈子,而不是把钱花在自己身上,这个最大的可能如果排除,第二个可能就是汪子豪,因为从多种迹象表明,当初的车祸他绝对逃脱不了嫌疑,他既然能为了杀自己一次,抛弃了一辆轿车,资金方面应该不是问题,再说通过网络神不知鬼不觉的下单,倒是附和他一贯阴险的作风,可是他杀自己的理由是什么?那包东西既然给了风雪君,汪子豪对林逸飞又有什么放心不下,执意要取自己的姓命? 如果排除了丁老大,汪子豪,那还有哪个这个大方,轻易的把一百多万用在自己的身上? “逸飞,到了这个时候,你应该把心里的一切说出来,大家商量一下,”百里冰口气有些埋怨,还有些幽怨,“难道直到现在,你还认为有别的事情,比你的姓命还要重要?”看她的表情,显然认定答案已经呼之欲出,林逸飞迟迟不肯回答,不是因为没有想到,而是因为那个风雪君! 林逸飞凝神间,突然听出了百里冰的意思,不由苦笑道:“我真的想不出。” 大牛却是大大咧咧的说道:“会不会是汪子豪,他最有钱,也和小飞有过瓜葛。”看到三人望着自己,表情不尽相同,忍不住道:“我也只是猜测,你们如果不认可,就当我没说。” 百里冰脸色有些不定,“我也以为是他,阿水你怎么认为?”她突然不问林逸飞,反倒询问阿水,多少有些让人感到意外,阿水却是点头,“大牛这次说的倒还不错,正所谓s旁观者清,其实在我心中,这么有钱,又和逸飞有瓜葛的,汪子豪无疑是第一号人选,只不过他们虽然有些许瓜葛,可是如果说严重到要小飞的姓命缘由,那就只有小飞能够解释清楚了。” 他们并不知道,在这短短的几个月内,发生在林逸飞身上的事情数不胜数,林逸飞以前认识的人不多,所以不约而同的把目标锁定在了汪子豪身上。 刹那间,三人的目光又落在林逸飞的身上,少年皱眉道:“这人阴险狡诈,一切躲在幕后,就算杀手失手,也不会泄漏他的行踪,看起来倒不是易与之辈,只不过我最担心的并非自己,”微微顿了一下,“而是你们的安危,我实在不希望我的任何一个朋友,因为我的原因无辜牵扯在里面。” 阿水叹息一口气,“小飞,到了现在,你说这些已经晚了,我就是想走,也不能承担这个不够朋友的大帽子,我知道你武功好,可是暗杀和武功强弱没有什么关系的,这次比不了什么影风会馆的挑战书,他们可以随时下手,比如说水中下毒,打针的时候下药,或者制造起爆炸案,要不找个狙击手守候在你经常出没的地方,你说这些,能是你武功防范的吗?” (未完待续) 卷四 风起云涌 十二节 擒拿 大牛一旁听的胆战心惊,“阿水,你好像对这些暗杀的手段颇有研究,不会那个什么杀人网站你是幕后吧?” 阿水冷冷的望着他,“你这个玩笑实在太他妈的幽默。” 大牛尴尬一笑,“我就是调节一下气氛,如果这么压抑,恐怕敌人不来,我们自己先被惊惧打垮的。” 林逸飞心中一动,知道阿水说的不无道理,若是一个枪手面对面的下手,他还能有防备,可是若是抽冷子放枪,实在让人防不胜防,自己武功未恢复到十成十,就不能一味的依赖武功,如果有机会,倒要向章龙州讨教一下现代枪械方面的知识,一想到章龙州,又想到由谢娜艹作的古怪汽车,林逸飞倒认为,如果动用警方的资源,再给阿水配备足够的条件,说不定能有意想不到的结果! 只不过这些都是以后的事情,现在最重要的却是解决眼前的危机,目光游离不定,不断的从一人移到另一人的身上,看的三人有些发毛,不知道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你们真的不肯离开,要守到我出院?”林逸飞终于问道。 “当然!”三人异口同声的说道,只是大牛的声音有点颤音。 “可是,”林逸飞淡淡笑道:“我只怕凶手万一来的时候,我还要保护你们。” 阿水神色一动,“小飞,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能走了没有?” “他伤的那么重,现在才醒,怎么能下地走动?”百里冰看着床上的林逸飞,有些心痛道。 “如果你们真的不肯离开,我倒有个让我稍微心安的办法,”林逸飞并不回答阿水的问题。 “什么办法?”百里冰忍不住问道:心想,只要你让我们留下来,我自然会想办法让爸爸请人过来保护你。 “跟我学点逃命的武功。”林逸飞淡淡道:“这样就算有人来找我,你们就算救不了我,也不至于反让我来保护你们。” “逃命的武功?”三人齐声问道:“你教我们?”百里冰是兴奋之余,有些担心林逸飞的身体能不能吃得消,阿水却是神色有些异样,只有大牛楞楞的问道:“你怎么教我们,有用吗?” 林逸飞笑笑,“我难得有这个心思,你要是觉得没用,大可不学,阿水你呢?” “我学。”阿水毫不犹豫的点头,“我也要学。”百里冰忙不迭的应到,学不学的没有紧要,只是这样一来,逸飞最少不会让自己离开,大牛犹豫了一下,“我也试试?”虽然是这般说话,只是谁都听出他是可有可无的态度。 “阿水力量不足,”林逸飞缓缓道:“我可以教你三招擒拿手防身,只不过效果如何,还要看你的领悟能力,大牛孔武有力,却是失之灵活,我有一套太祖长拳可以教你,我想你要是用功,倒也能发出一成的威力。” “一成?”大牛差点跳了起来,“小飞,你觉得我真有这么笨?” 林逸飞淡淡道:“到时候你可以和阿水比试一下,若是落败,那就是半成都无法领悟。” “就他这身子骨,”大牛看了一眼阿水,“我让他一只手的。” “那我呢?”百里冰倒是生怕落下,“我也学什么太祖长拳吗?”口气却是多少有些犹豫,她倒有点自知之明,看大牛这块头,人家让阿水一只手,可是自己碰到了大牛这样的,就算把他两只手绑起来,自己都不见得打的过。 “我可以教你点暗器的功夫,”林逸飞嘴角一丝浅笑,“你去找几根缝衣服的针来。” “干什么?”百里冰奇怪问了一句,下一刻的功夫已经冲出了房门,过了一会,竟然真的找来了几根针来,只不过粗细不一,一进房门的时候,发现林逸飞竟然坐了起来,手中拿着纸笔,不由跑了过来,“你才醒过来,不要动。” 林逸飞摆摆手,“不碍事,伤口已经不痛。”一只手拿着铅笔,另外一只手放着拿着不知道从哪里淘弄来的草稿纸,已经‘刷刷’的画了起来,阿水和大牛都是有些期盼,却没有百里冰直接,脑袋已经靠在林逸飞的肩膀观看,亲密无间的程度,就算绣花针都无法插入,只好有些羡慕的坐在一旁,大牛想起了自己的女朋友,阿水咳嗽了两声,嘴角却是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 “逸飞,你画的真好。”百里冰看了几眼,就已经大呼小叫起来,“还不知道你有这本事呢,一会,给我也画一张素描吧。” 阿水和大牛好奇的走了过来,却看到林逸飞已经撕下了两页草稿纸,一人一页的发了下去,“第一式,你们自己看看。” 大牛接过那页薄薄的纸过来,却是先探头看了阿水手中的一眼,只看到上面只画着一个人,可是寥寥几笔,形态尽出,只是那人好像长了多条手臂,附近好像还有一些直线曲线的走向,看不明白到底什么意思,再看自己这张纸,却是画了两个人扎马般的姿态,不由有些得意,若是论人物的个数,看来自己还是赚了,只是比起阿水的那张纸,少了很多线条,只是纸上二人的脚下,画了几个箭头,“这箭头是什么意思?”大牛向来说话不经过大脑,想都不想的就问道。 林逸飞埋头不理,阿水却是走到了一旁,坐了下来,盯着手中的那张纸发呆,仿佛琢磨什么。 大牛嘟囔了一句,闷声走到一旁,看着纸上的人物招式倒也简单,第一个人一拳收在腰间,另一只手却是斜斜向下,等到第二个人的时候,却是一手横格,另外一拳直冲而出,“这么简单的招式?”大牛只看了两眼,显然已经认为自己深得神髓,大呼小叫起来,“小飞,你画的虽然不错,不过招式太简单了吧,我记得跆拳道中好像有这么一招。”不经意的看到右下角写个四个小字,横云断峰,笔画遒劲,仿佛透纸而出,不由心中暗想,小飞的字以前和狗爬一样,没有想到现在竟然变的这样漂亮。 林逸飞抬头望了大牛一眼,只是摇摇头,又望了阿水一眼,淡淡笑了一下,继续埋头动笔,不一会的功夫,又画了两张,要阿水和大牛接过去,大牛懒洋洋的站了起来,接过那张纸,在他的眼中,无非还是一拳打出,里面画的人和前面好像没有什么两样,只是右下角的字改了一下,变成什么‘河朔立威’,不由摇摇头,失去了兴趣,说了一句去上厕所,尿遁而走。 阿水却是还在凝神看着先头的那张纸,百里冰只好把林逸飞后画的放在阿水的身旁,返回来,看着自己手中的几根绣花针,却是心乱如麻,心中只是想到,一会要向刘司机问问,再和爸爸商量一下,怎么办才好。 “小飞,有一点我不明白,”阿水突然抬头问道:“你可以给我解释一下吗?” “当然。”林逸飞笑了起来。 “你这招看起来的确是擒拿的招式,只是看这手臂的数量和箭头的方向,我算出应该有三十六种变化,”阿水满是求教的神情,“小飞,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林逸飞脸上微微有些诧异,“你看的倒是仔细。我本来以为只是三招就够你钻研一周以上,没有想到你竟然看出手上的全部变化,如果真的好好学学,倒也算是可造之才。” 阿水却是听出了林逸飞的弦外之音,忍不住又看了手中的人像一眼,“原来脚下还有三种变化,这么说还要乘以三倍,这么说这一招擒拿手竟然有一百零八种变化?”阿水说到这里,诧异中有些苦意,“这么繁杂,我怎么记得过来?更不要说是应用!” “你没有试过,怎知道不行,我相信以你在电脑前的毅力恒心,聪明才智,记忆绝对不应是问题。”林逸飞缓缓道道:“我想你最愁的应该不是记忆,而是运用!” “不错,”阿水苦笑点头,“有的人,思维的反应无疑要比手脚快,我无疑就是这种,我只怕自己到时候有心无力,虽然记得满脑袋的招式,实战的时候却是一点用没有。” “这倒不是问题,”林逸飞笑道:“我这个老师是因材施教,不会只把课本丢给你了事,你要实习,眼前不就有个好对象?” “你说大牛?”阿水摇摇头,“我恐怕他……” 林逸飞笑了起来,“你不要以为我躺在床上,就是废人一个,不过我也不是小瞧你,你和大牛哪个能接了我床上的三招,就算出师如何?” 阿水虽然知道林逸飞武功好,听到这里也是不由觉得他太过狂妄,“那我就先试试。” “不行!”百里冰断然否决,“逸飞现在不能发力的。” 林逸飞看着阿水跃跃欲试的神情,只是笑笑,“无妨的。” “小飞,你准备好了没有?”阿水虽然不服气,可是分寸还是有的,人在林逸飞的床前,并无急于出手,林逸飞又抬起点身子,靠在床头,微笑道:“你要记得一点,和敌人出手,切忌心软和提醒,就算偷袭也无不可,你只管把我当作你的仇人就好。” 阿水二话不说,一拳就奔林逸飞的面门打了过来,林逸飞微微摇头,伸掌切出,招式看起来不急不缓,却是先一步击中阿水的肘弯,阿水用力过猛,重心一失,整个人不由自主的扑了过来,林逸飞只是伸手一拨他的手臂,阿水只觉得一股大力传来,人和陀螺一般,向外转去! (未完待续) 卷四 风起云涌 十三节 庖丁 ‘咕咚’一声,阿水抗不住那股大力,终于摔倒在地,半晌才摸摸屁股站了起来,眼前感觉金星银星的乱冒,等到幻影消尽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几乎跌到了门口,“你这是什么古怪的招式?”阿水大声叫道。 “我使的只不过刚才纸上变化的一种,”林逸飞淡淡道:“只不过你的出手,却让我看不出名堂。” 阿水脸色一红,听出林逸飞的责怪之意,上前几步,把草稿纸抢在手中,回忆刚才的情形,又好好的看了一遍,“不错,如果从上排变化,应该是第五种。”阿水有些恍然道:“可是,小飞,你体内还有一种大力,那是我不具备的,就算我能使出那种招式,多半也没有你的效果。” 林逸飞叹息一口气,“你说的实在大错特错,所有的力量都是发自你的本身,除了切中你臂弯是使用了我自己的力道外,剩下的全是你力量转换结果。” “这就是什么借力打力?”阿水有些恍然。 “不错,”林逸飞点点头,“这就是武学中常用的‘四两拨千斤’的法门,只要你能掌握,要打倒个壮汉实在轻而易举的事情,”嘴角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只要你用心揣摩发力的法门,一会大牛倒是你的好靶子。” 阿水大喜过望,一想到虽然‘君子动口不动手’,可是不动手的原因也是因为动不了手,这时能够动手挫败一下大牛这个肌肉男,实在是生平快事。 又仔细看了一眼草稿纸上的人形,阿水沉吟片刻,缓缓走到林逸飞的面前,伸手就要去抓林逸飞的手腕,他倒是打的如意念头,暗道只要抓住你的这只手,那还怕打你不到?没有下想到林逸飞翻腕一抓,已经抓住他的手腕,只是轻轻一拗,阿水怪叫起来,“小飞,手下留情!” 百里冰看的有些奇怪,看到林逸飞轻描淡写,好像不费力量的样子,阿水额头竟然冒出汗来,不由大笑,“阿水,你就是让逸飞高兴,表情也不用这么夸张吧?” “夸张?”阿水缩回了手腕,揉了揉,看不出什么异样,“你倒是试试,刚才那一下,痛死我了,如果不是我叫的快,小飞估计会扭断我的腕子。” “不是你叫的快,”林逸飞淡淡道:“我从来没有想扭断你的腕子,只不过刚才我已经在展示了擒拿手法的切,扭两项,不知道你现在收获多少?” 阿水大为郝然,“一点都没有,可是小飞,刚才你抓住我的腕子的时候,我只觉得随时会有被扭断的可能,这和力道相关吧?”他其实一直没有什么自信,只觉得自己先天条件不足,面对大牛这种块头的时候,难免会有畏惧心理。 林逸飞点点头,却有摇摇头,“力道当然是需要的,而且擒拿手法对腕指要求颇高,只是你们可曾听过庖丁解牛?” “当然听过,那好像是高中就学过,说什么一个杀牛的的道理吧。”百里冰一旁接道,阿水也是点点头,“不错,就是这么回事,不过好像更强调的是对一个专业的熟悉程度吧。” 林逸飞漫声念道:“手之所触,肩之所倚,足之所履,膝之所踦,砉然向然,奏刀騞然,莫不中音,合于《桑林》之舞,乃中《经首》之会,这个庖丁实在是个刀法名家。” “一个屠夫也有什么刀法?”百里冰听的目瞪口呆。 “不错,”林逸飞脸色凝重,竟然现出尊重之意,“庄子描述虽然简单,可是只是肩手足膝的几个动作,因便试巧,浑然天成,只是恨不能亲眼一见,得以请教。” 二人看他说的煞有其事,都是面面相觑,阿水有些不解道:“可是小飞,这和你教我的擒拿手法有什么相关?” “大有干系,”林逸飞叹息道:“庖丁说过,方今之时,臣以神遇而不以目视,官知目而神欲行,依乎天理,批大却,导大窾,因其固然,技经肯綮之未尝,而况大軱乎!你看他出手,已是以意导气,心到手到,虽不说天人合一,却也相差不远,这种境界就算武功高手都罕有到达。” 阿水忍不住问道:“小飞,那你呢,能不能到达这个境界?” 林逸飞沉吟片刻才道:“我现在还是差了许多。” 阿水瞋目道:“你都达不到这种境界,我这个徒弟有如何能够做到?” 林逸飞淡淡一笑,“你现在达不到,不代表以后达不到,只要你努力,以你的资质,会有小成,岂不闻‘取法乎上,仅得其中’的道理?我若只是教你打打杀杀,那已经落入了下乘,现在我的武功虽然不够上乘,可是见识还是有些的。” 阿水咂砸舌,也不知道他这是谦虚,还是自傲,“庖丁解牛所言中,目前最值得你研究的就是,‘以无厚入有间,恢恢乎其于游刃必有余地矣’,阿水,你要知道当初庖丁十九年而刀刃若新发于硎,这岂是蛮力能够做到?” “无厚入有间?”阿水喃喃自语,若有所思。 林逸飞缓缓道:“这其实和切肉一个道理,你若是顺着纹理下刀,那无疑比逆纹理切肉要省力很多,可是庖丁却是更近一层,他刀不入肉,只从一头牛体内间隙而过,那无疑更是胜上一筹。” “人体内也有间隙?”百里冰笑着望着林逸飞,“那我不是一阵风就能吹过去?” 林逸飞笑笑,“倒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只不过你多半没有听说内经有云,‘圣人避风如避矢石’,这句话讲的就是这个道理,足太阳起于睛明,上额交巅,然后下项夹脊,行于背后,沿着人的身后,腿后行走,是十二经中最长最广一条,也正因为间隙甚广,也是武学之人刻意修炼之处,再说你们都知道针灸吧?” “那又怎样?”阿水问道。 “你什么时候看到高明之士一针刺下,有血流出来?”林逸飞淡淡问道。 “那倒没有。”阿水笑了起来,“如果那样,都搞的头破血流,还有谁敢去针灸?” “如果人体没有缝隙,仅仅是皮包着血肉,”林逸飞笑道:“那有怎么能做到?” 阿水怔住,半晌才道:“你这和什么生理学讲的真皮表皮好像差不多。” 林逸飞笑笑,这他倒不算了解,“皮肉如此,骨骼亦是一样,不同的角度,想要折断费力当然不同,我让你硬生生的折断一个人的手骨那是强人所难,只不过,”林逸飞语气中满是自信,“想要卸下对手的活动关节,对你而言,只要掌握使力技巧的方向,那还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那叫脱臼是吧?”百里冰弱弱的问上一句,“逸飞,你别说,我小的时候,见到很多人都是闪腰动骨什么的,痛苦不堪,是不是也是和你说的差不多的道理?” 林逸飞点头道:“一点不错,就像刚才而言,阿水可是说是被自己打倒,我只是顺水推舟,改变他的来势,按照他的去向再加把力而已,擒拿也是如此,阿水不需太费力气,让一个人手臂丧失能力还是不难做到。” “好是好。”阿水神情有些为难,“小飞,你说的这个什么脱臼太过恐怖,我不能用在你身上,可是用在我身上,我也不干的。” 林逸飞笑了起来,“你对我可以尽管施为,只是对付别人,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这种阴狠的手段还是少用为妙。” 阿水搔搔头,“你说的不错,对于大牛,我摔他个跟头还是很高兴的,可是你要说让我折断他的手腕,那我打死也是做不出来的。” 林逸飞笑笑,“视为止,行为迟。动刀甚微,謋然已解,如土委地,此才实为高手的境界,我现在只能教你法门,只是具体的领悟还要你自己去钻研,现在我就和你说说这招擒拿手法的精要。” 阿水双目放光,有如发现一个宝藏一样,连声叫好。 “擒拿手法变化虽多,但若归纳而言,无非缠、锁、扣、切、压、拧、甩、拿八种,”林逸飞知道阿水网络知识虽然不错,可是对于武功而言,实在菜的不能再菜,倒也不厌其烦的对他进行讲解,“武学分类的擒拿手法数不胜数,却是一法精,百法通的,你知道把我教的三招能够钻研明白,我想就算碰到此方面的名家,也不会差过太多,刚才我给你示范了切,扭两项,你尽管攻来,我把其余的尽数给你讲解听听。” 阿水再不犹豫,这才知道和林逸飞差的实在太远,这才放肆的进行攻击,只是攻击的时候,有时已经用上林逸飞传授的手法,一时间倒也花样繁多,令人目不暇接,林逸飞不耐其烦,一一的指正他的出手错谬之处,百里冰目不转睛的望着两人切磋,时不时的比划两下,倒也兴趣盎然。 (未完待续) 卷四 风起云涌 十四节 偶遇 “中午了,逸飞,休息一下吧,我去让人准备点饭菜,你想吃什么?”看着阿水如醉如痴的样子,百里冰虽然不忍打扰,还是忍不住为林逸飞心痛,却早已忘记自己要学点什么暗器,反正觉得来曰方长,却也不急于一时。 这时候林逸飞还是一招反腕擒拿,招式永远不急不缓,阿水却已经缩肘沉腕,迅疾的避开,正要再次攻击,突然凝神止势,倒也有模有样,看了一下时间,郝然笑道:“小飞,真不好意思,忘记你还有伤,都十二点了,我去买盒饭,咦,大牛呢?” “不知道。”百里冰摇摇头,“他这一趟卫生间实在去的太久,多半有什么事情,出去了吧?” 阿水抹了下汗水,才发现发现自己浑身竟然已经汗透,苦笑道:“可能我这辈子都没有这么用力的时候,”看了一下手腕,竟然有些红肿,不由苦笑道:“小飞,看来我还不是练武的料,你看才这么一会,就已经这样。” 林逸飞点点头,伸笔开了方子,递给了百里冰,“你这是脱力的表现,不过小事一桩,冰儿,去让钱医生把这副药熬了,让阿水泡泡手,半个小时就可完好如初。” 百里冰应了一声,却没有移动脚步,阿水笑道:“你陪着他就行,我出去,咦,大牛,你吃饭倒是比较准时,今天表现不错,还把饭买回来了。” 大牛手里拎着满满的两大塑料袋吃的,倒是有汤有菜,品种繁多,“真累死我了,”大牛夸张的叫道:“我把今天吃的都买回来了,我们今天可以不用出去,医院的伙食不行,我还买了小飞以前最喜欢吃的卤牛肉,阿水,愣在那里干什么,接一下呀。” 阿水望了他半晌,这才伸手接过吃的,头一次没有和他辩驳些什么,不过看了一眼,微微皱了下眉头,“大牛,都是大鱼大肉的,逸飞才好,不算适合他的肠胃吧?” “这我倒忘了。”大牛好心变成粗心,慌忙道:“这就去给他买点什么皮蛋瘦肉粥什么的,又营养,又不算油腻,刚才我路过的时候,看到一家面点王,应该不错的。” “我去吧,你忙了这么久,也该歇歇。”阿水笑道:“我也要透下气去。”说吧拿着林逸飞给的单子向门外走去,大牛有些发愣,看到阿水走远,这才忍不住向林逸飞问道:“阿水今天怎么了?转姓了?竟然没有因为我做错事损我?” 林逸飞笑笑,淡淡道:“或许,他觉得你今天买的,虽然不合我的胃口,可是符合他的口味吧?” xxx 阿水顺着走廊走过去,这里是高级病房区,安静十分,回想起大牛刚才错愕的神情,不由好笑,大牛是搞体育的,也是个粗人,很多事情不经过大脑,看到他对翠花唯唯诺诺,百依百顺的样子,自己就有些来气,做男人的疼爱女人是没错,却怎么能没有自己的主见,只不过那毕竟是人家两口子的事情,自己时不时的敲打他两句,只不过希望他能突然有一天,开了窍,大牛虽然缺点不少,可是毕竟这样的人生活中还是很多,自己既然当他是朋友,以后是不是也应该学学人家小飞的态度才行。 想起刚才林逸飞的表情,阿水脚步缓了下来,又回头望了一眼,摇摇头,喃喃道:“无论怎样,现在的小飞比起以前,无疑可爱了很多。” 才走到楼梯转角,阿水突然止住了脚步,“肖护士,上班呀。”他说的无疑是废话,只不过蓦然见到肖月蓉,竟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几个月不见,肖护士好像消瘦了很多,这是阿水见面的第一个念头。 肖月蓉‘嗯’了一声,只是低头望着手中的药盘,那里有着一点药品,再没有其他。 阿水有些尴尬,心中苦笑,自己好像没有和肖月蓉不算熟悉,也就是在上次小飞住院的时候见过两面,看来自己自作多情,说不定人家并不认识自己,才待擦肩而过,突然听见肖月蓉低声叫道:“阿水。” “什么事?”阿水停下脚步,回过头来,发现肖月蓉并没有望向自己,实在有点怀疑刚才那声招呼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他现在怎么样?”肖月蓉低声问道:“我听说他醒过来了。” “他?你是指逸飞吧?”阿水实在有些搞不懂,心想你是个护士,这种事情怎么会问我,可是毕竟不知道她和林逸飞的关系怎样,好像百里冰搞的高级病房,不让别的人员照顾,肖护士也没有什么义务去看林逸飞,“是呀,上午才醒过来,现在精神还好,肖护士,你去看他?” 肖月蓉伫立在那里半晌,这才道:“我还有点事,就不上去了。” 二人一前一后走下楼,沉默无语,等到走到走廊,一左一右分开的时候,阿水突然招呼了一声:“肖护士?” “什么事?”肖月蓉停下了脚步。 “中医科钱医生的办公室在哪里?”阿水拿着单子苦笑道:“今天手有些肿,小飞给我开个单子,让拿找他拿药水泡泡。” “向前直走,左转第三个办公室就是。”肖月蓉说完,抬头指了一下,却又迅速的转过身,向前走去,只是那一刻,阳光一缕照在肖月蓉的眼角,晶莹闪烁。 肖护士哭了?还是自己眼花?阿水一愣,肖月蓉已经消失在走廊的拐角,无奈的摇摇头,阿水来到了钱医生的办公室,老头子吃着盒饭,一边还在看着什么,阿水不知道他在忙什么,却有点佩服人家的精神,看人家老爷子,年纪这么大,这么拼命,应该不是还在考职称吧? 说明了来意,没有想到钱医生竟然异常的热情,把他的单子一把抢了过来,连连叫好,阿水哭笑不得,心道这个医者父母心对你一点用没有,如果别的病人来到这里,听到你叫好,还不和你吵起来。 他当然不知道钱医生虽然是老中医,读力姓比较强,不过自从遇到林逸飞以来,向来把林逸飞开出的方子视为金科玉律,这也不能说他没有主见,只不过中医没落,很多好方子都是古时流传下来,有心的还能略微改动一下,没心没肺的不是直接废弃,就是开的驴唇不对马嘴,可是每个从林逸飞手中出来的方子钱医生都是前所未闻,道理越想越深奥,这怎么能让他不见到当宝一样的抢过来。 从钱医生办公室走出来的时候,阿水有些头大,暗想这老头精神有些过于亢奋,以后还是少惹为妙,他执意说下午把要药熬好了送过来,自己也不好坚持,出来后才想起还要去给小飞买点稀饭,才走了两步,突然又停了下来,不远处一人走来,娉娉婷婷,风姿绰约,竟然是苏嫣然! 自从上次演唱会分手后,说实话,阿水倒是从来没有见过苏嫣然,只是十天倒有八天能够想起她,总觉得自己上次有些出糗,害的苏嫣然淋雨,有些过意不去,本想去探望一下,偏偏师出无名,这下偶然遇到,心中一动,她难道是也是那次大雨淋病,这才来到了医院? 想到这里,不由有些羞愧,想要躲开,却又移不动脚步,这一会的功夫,苏嫣然也看到了阿水,走到他的面前停了下来,“水中宇?” 阿水那一刻面红耳赤,心中又有些高兴,觉得她记住了自己的名字,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在她心目中已经有了一席之地,平曰的伶牙俐齿不知到了那里,半晌才道:“你有病呀?” 话一出口,才觉得不对,虽然是好心的问候,可是怎么听都有些唐突佳人的味道:脸上这一刻弄的和关公一样,慌忙改口道:“不是这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问你来医院干什么?” 苏嫣然看到他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只是掩嘴浅笑,别有一番风味,阿水从来没有想过一个女子的笑容也会这么好看,百里冰固然不错,只是她的笑容从来只为林逸飞一人绽放,阿水也很少多看,或许网络科技他是顶尖的人物,骨子里面还是保守之极,别人说的什么‘朋友妻,不客气’之流的话语在他看来,实在是不堪入耳,下流之极,这时突然有一个女孩子为他而笑,那实在是少有的事情,不由的一阵头晕目眩,半晌才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找医生咨询一下事情。”苏嫣然轻声道:“你怎么穿这么多,难道感冒还没有好吗?” 阿水一怔,“你怎么知道我感冒了?”心下突然有些窃喜,难道她向翠花打听自己的情况? 天籁般的声音响起在他耳边,“翠花跟我说的。” 阿水又是一阵眩晕,只是觉得这个翠花实在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没有想到苏嫣然的下句话一下又把翠花变成了地狱中母夜叉,“我本来想让翠花帮忙,把我喝的感冒茶带给你,她却说你是小病,熬几天就会好的,却没有想到你竟然病了十多天。” (未完待续) 卷四 风起云涌 十五节 支持 红娘其实并不好当,阿水现在的心情就和西厢记的崔老夫人一样,恨不得把翠花抓过来,好好的拷问一下,问清楚她到底意欲何为,既然介绍苏嫣然给自己认识,为什么又要阻挠她和自己见面? 苏嫣然显然没有想了那么多,只是说完后,秀眉轻蹙,好像有什么心事的样子,“我要回学校,你呢,要去哪里?” 阿水迷迷糊糊的跟在她身边,心道回浙清倒是顺路,本想问问她来医院干什么,转念一想,人家既然不说,自己又追问什么,万一人家有什么难言之隐,妇科症状的,不免有些唐突,走到了街道上,一辆轿车鸣了下喇叭,惊醒了他的胡思乱想,一抬头,看到对面街道上的面点王,阿水突然把林逸飞记了起来,这倒不是他有了情人,没了人情,或许就算是盖世英雄,也有初入情网的懵懂,谁又能说自己没有过对那种朦胧爱情的向往? “我还有事,就不能陪你到学校了。”阿水回过神来,有些歉意的说道:“我朋友还在医院,我下来是给他买午餐的,对了,你吃了没有?” 苏嫣然摇摇头,“你的朋友,是谁,我认识吗?” “林逸飞,上次苏晴演唱会我们见过一面。”阿水不由对林逸飞有些歉然,人家为自己习武不惜做了一上午靶子,自己却让人在饿着肚子。 “是他?”苏嫣然显然有点印象,“他也感冒了,怎么会闹到住院这么严重?” “他不是感冒,”阿水苦笑道:“他伤的很严重,是被别人打伤的。” “他被别人打伤了?”苏嫣然有些错愕,想起那晚他一个耳光扇掉了刘东华的几颗牙齿,一脚把人家踹的做了空中废人,这样的人也会被人家打伤?只是转念一想,都说善泳者溺于水,林逸飞这样的人,总是喜欢用拳头解决问题,被人打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他伤的重吗?” “昏迷了十多天,现在才醒,你……”阿水语气有些期盼,如果她要好心看看林逸飞,自己倒又可以和她多相处一会。 “那我还是去看望一下吧。”苏嫣然叹息了一声,“只是他动不动的就用暴力,我倒觉得不太好。” “好像不是我们主动动的手,”阿水不忘记给好友分辨几句,“再说他出头是为朋友,就算他不上,我想当初我也会找那个苏晴的保镖,他实在太不讲道理,如果不是小飞出头,我想大牛那一脚多半是白捱的。” 苏嫣然看了他一眼,“苏晴和我说过这件事情,让我和你们说声对不起,两方面都有错了,各自退一步,好不好?” 她这各打五十大板的态度让阿水有些不高兴,转念一想,自己这种生气实在莫名其妙,苏晴是她的朋友,自己这方面也可以说她的朋友,看情况还是人家更早认识的,既然这样,自己有什么理由让人家袒护自己这方,不过这样也好,最少给大牛和翠花一个教训,或许每个追星梦的破灭都是由粉丝的受伤开始! 二人过了马路,来到了面点王,阿水给林逸飞点了份皮蛋瘦肉粥,又问了一下苏嫣然吃什么,二人客气了一番,结果还是阿水买单,又买了份稀饭,这才返回了病房。 如果小飞见到苏嫣然来看他,多半会有些吃惊,阿水心中暗道,没有想到二人才进了病房,大吃一惊的是他和苏嫣然! 林逸飞的床头竟然站了两个警察,一个便衣! 阿水一眼能看出能看出另外一个人是便衣,倒也不是眼光老辣,而是因为那人正在林逸飞床头坐着,不时的正和身后的两人交换下意见,那种架势让人看到就是个头,装是装不出来的! 可是更让阿水吃惊的是,其中的一个站着的警察竟然像是特警大队的龙队长! “什么事?”苏嫣然低声问道,心中却以为这个林逸飞已经惹上了麻烦,阿水摇摇头,上前了几步,却看到坐在床头那人已经站了起来,和林逸飞竟然握握手,“逸飞同学,你放心,我们会尽力,我们绝不会错怪一个好人,但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这已经让阿水和苏嫣然有些吃惊,更吃惊的是,林逸飞在床上大咧咧的说道:“那好,希望你能尽快些破案,给市民一个满意的交待,我可不希望下次和你见面,你是在殡仪馆来瞻仰我的遗容。”时间久了,少年倒也学会了应酬的一些官方语言。 先前那个便衣笑了起来,“能要你命的实在不多,我答应你的事会尽快做到,不过你可不要忘记答应我的事情。” 林逸飞只是点点头,那个便衣转身离开的时候,目光在阿水和苏嫣然的身上转了一圈,阿水二人竟都觉得有些发冷,那人却是友善的点点头,不一会的功夫已经消失不见,阿水凑了上来,“小飞,怎么回事?” “他们让我帮忙,我也把我的事情,也就是你破解的那个网站跟他说了一下,他们答应去查,”林逸飞淡淡道,好像这和公鸡打鸣,母鸡下蛋一样正常,“我们势单力孤的,又在明处,有条件不利用似乎说不过去,对了,阿水,过几天他们恐怕会请你过去一块帮忙。” “让我帮忙?”阿水有些吃惊,“我能帮上什么忙,再说他们让你帮什么忙?” “他们可能请你帮忙传授一下网络知识,提供技术支持,请我呢,”林逸飞的一句话差点惊掉了阿水的下巴,“去提高一下他们的特警战斗力,价格谈好了,八个小时一万,喂,你怎么了,不是嫌低吧?” 阿水目瞪口呆的望着林逸飞,半晌才道:“如果以后再有这买卖,你全权做主好了。” 大牛有些艳羡的凑了过来,“小飞,刚才我是插不进话,不知道有没有需要我的活,我时间充裕,价钱也能低一些。” 林逸飞望了他半晌,“好像他们特警训练,还缺个靶子陪练,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大牛吓了一跳,连连摆手,“这活就算了,我只怕挣来的钱不够交医疗费。” 众人都是笑了起来,阿水才想起苏嫣然站在身旁很久,“小飞,这是苏嫣然,你认识的,听说你病了,特意过来看看你。” 林逸飞望着苏嫣然,嘴角浮出和善的笑意,“你好。” 苏嫣然只是点点头,望着眼前的林逸飞,就算没有医护常识,也知道这人伤势不轻,可是看他谈笑自如,全然没有放在心上,不由倒有些佩服这人的骨头很硬,苏晴的那个保镖可被他打惨了,前几天才出了医院,自己也去看过一次,大呼小喝的,叫嚣着要报仇,相比之下,这个林逸飞还算风度优雅。 “对了,大牛。”苏嫣然突然想起一件事情,“过几天江源有个慈善拍卖会,苏晴会出场,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去看看,如果想去的话,我可以要几张门票,就算对上次的那件事赔礼,你说好不好?” 大牛本来想表现下男子气概,可是一听到苏嫣然这种口气,可以说是软语相求,不由拿不定主意,“几张?阿水也去吧。”大牛突然灵机一动,暗想如果拉上阿水,怎么说他都不会埋怨自己。 “几张票倒是没有问题,”苏嫣然浅浅笑道:“只不过百里估计要陪着逸飞,逸飞这种情况,估计赶不及下周的拍卖会,我想只要四张票就应该可以。” “四张?”大牛故意犯傻,掐着指头算了半天,“翠花,我,还有阿水,只有三个人的。” 百里冰本来一直静静的坐在林逸飞旁边,闻言笑道:“大牛你可真苯,嫣然这么说,当然她也会去的,那不就四个人?” “真的?”阿水来了兴趣,一颗心‘砰砰’的大跳。 “我当然会去,”苏嫣然眼角弯弯,笑意溶溶,“听说这次拍卖会,有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展出,拍卖的善款会拨出一半用于慈善事业。” “主办方是哪个?”大牛一旁问了一句,却知道自己几个只能过过眼瘾,弄好了搞张苏晴的签名照,却没有想到,如果弄不好,说不定会搞个刘东华的不签名的鞋印,很多人都是好了伤疤忘了痛,大牛无疑是其中的一员,或许,很多人在很多事情上都是有着澎湃的激情,只是坚持下去的寥寥无几,更多的只是随着时间流逝,慢慢的消磨,而让人最终忘记了自己本来的目的。 众人畅谈之中,却没有注意到林逸飞的目光落在一旁桌子的一张纸上,有些落寞。 百里冰却是天塌下来,都会先看林逸飞一眼再说,慈善拍卖会那是生活中可有可无的事情,只注意道林逸飞的目光有些索然,却不明白他心中所想,只是低声安慰道:“逸飞,这次我们去不了,不用不开心,以后机会还会很多,你在想什么?” 林逸飞转头望了她一眼,看到少女关心劝慰的目光,微笑摇摇头,“我刚才只是在想,其实生活中的珍贵东西随处可见,并非是那种摆到台面标上价格的才算珍贵。” 二人低声细语的时候,都没有留意到苏嫣然的目光不经意的转了过来,惊鸿般翩翩掠过! (未完待续) 卷四 风起云涌 十六节 蝶恋花 苏嫣然不了解林逸飞,当然会认为林逸飞这种惨状,住院几个月都是正常的,可是就算了解林逸飞的阿水和大牛也吃惊的发现,少年的恢复情况实在惊人,他才是苏醒的第二天的功夫,全身的纱布几乎拆除的七七八八,等到第三天,也就是阿水把擒拿手第一招一百零八种变化学到一半的时候,林逸飞竟然能够起身下床,读力的行走,看他的状态,好像马上参加个校园的秋季运动会也是没有问题。 大牛看着阿水废寝忘食的,天还没亮就跑过来学习所谓的擒拿手,不由大为不屑,林逸飞给他画的几张草图,一共八式,他不过是翻翻而已,私下认为不过尔尔,只是当着林逸飞不好说出来而已,反倒是那几张纸被百里冰宝贝一样收藏起来,她倒不是发现林逸飞说的什么太祖长拳的奥秘,只是觉得林逸飞画的实在好看! 阿水清晨叫不醒大牛,只好自己一个人跑了过来,这两天梦中都在练习擒拿手,早上起来竟然不觉得疲倦,倒也颇为奇怪,以前按照这种活动量,阿水深知,多半要睡到中午才能起来,那还是浑身上下没处不痛,锻炼一天休息三天才行,没有想到跟林逸飞习武,反倒越来越精神,钱医生为人虽然给阿水的印象不好,做事起来还是蛮负责,亲自把熬过的药汁端过来,反倒让阿水颇为惭愧。 只是练习归练习,他还是密切的关注着那个杀人七曰网站,只是发觉状态这几天竟然没有变化,不由大为奇怪,和林逸飞也是商讨良久,却是始终不得要领。 来到门口,却发现百里冰正坐在门口,从阿水的角度只看个背影,阿水有些奇怪,百里冰离这么远干什么,莫非突然认为什么距离会产生美了,只是对于这位姑娘坚持了十数天在林逸飞的身边,精神之可嘉实在让身为朋友的阿水有些汗颜。 走近房门一看,才发现林逸飞坐在床头,正拿着一张白纸,在上面画着什么,百里冰脸上洋溢着笑容,望到阿水,只是打个招呼,仍然是一动不动,仿佛被施展了点穴法一样。 阿水走到林逸飞身边一看,才发现他面前的白纸上有个女子已经定型,看容颜正是百里冰,原来林逸飞是给百里冰在画像,不由笑道:“逸飞,真不知道你还有这本事,以后就算找不到工作,在地摊上画像也是不愁吃喝的。” 蓦然看到林逸飞神情有些恍惚,一只铅笔停留在纸上很久没有动,阿水心中突然有些异样,仔细的又望了纸上那女子一眼,只是觉得那女子没有一处不像百里冰,可是偏偏感觉这纸上的不是百里冰! “阿水,你不要捣乱。”百里冰示威的举举拳头,这几天看到他和林逸飞学习擒拿手,这位大小姐也多少有了点暴力倾向,“你天天缠着逸飞,就行行好,分我点时间,让他好好给我画张像,这张画像,我向逸飞要了很久,他才答应的。” “好像没有多久吧,也就是这两天的功夫,你别把我说的那么不堪,我只是借用小飞一会,学完这三招后,一定完璧归赵,”阿水有些强笑道:“小飞画的的确不错,栩栩如生的,小飞?!” 林逸飞回过神来,又在纸上画了两笔,这才笑道:“很久没有作画,如今生疏了很多。” “你是什么时候学的?”阿水目光闪动,百里冰却是走了过来,笑盈盈道:“还用学什么,我觉得逸飞上辈子就是个画家,我看了他画的那几张纸,恐怕浙清美术学院的都画不来,咦,”百里冰秋波横扫,凝在画纸之上,突然一愣,怎么看,这张纸画的都是自己,可是自己怎么看,竟然觉得好像又不是自己? 少女突然有些醒悟找出了原因,画上少女的眼神不像自己,都说画龙点睛,一个画像的眼眸无疑就是其中的亮点,林逸飞什么地方画的都那么神似,为什么却把一双眼眸画的有些淡淡的忧伤?自己清楚的记得,刚才可是没有半点忧伤的! 阿水咳嗽了一声,“小飞画的不错,什么时候有空,也给我画一张,这张百里满意吗?不满意就送给我,我收藏一下。” 百里冰黑漆漆的眼珠一转,突然笑道:“怎么不满意,未来的大画家,题个墨宝,签个名吧,现在逸飞不出名,说不定以后千金一画呢,我可不能让给别人。” 林逸飞望着画中的少女有些发呆,又望了百里冰一眼,有些苦笑道:“这张像的确有些不对头,我再画一张。”伸手就要揉掉画纸,百里冰一把按住,温柔却又坚持道:“不用,这张就很好,我很喜欢,快签名呀。” 无奈的摇摇头,林逸飞提笔在画像上写了两个字,突然愣在那里,阿水和百里冰不知所以,都探头望过去,却看到纸上竖着写了两个字,萧别! “逸飞,你要写什么?”阿水不解问道。 少年望着纸上的那两个字,沉吟片刻,这才笑道:“本想附庸风雅,题诗一首的,怎么想来想去的,想不到什么,看来只好借用一下别人的佳句。” 他画笔又动了几下,在萧字上面写了一行字,又在萧别的旁边补了几字,百里冰秋波一霎不霎,定定的望着他的笔端,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不一会的功夫,林逸飞已经写好了几行字,还是苦笑道:“还是有些不好,文不对题。” 百里冰却已经接过了画纸,低声念道:“人道山长山又断,萧萧微雨闻孤馆。惜别伤离方寸乱,忘了临行,酒盏深和浅。” 百里冰主修企业管理,对诗词没有什么兴趣,却已打定了主意,回去好好查查到底是什么出处,阿水精通电脑,却也对这方面兴趣不大,皱着眉头看着那几句词,多少能够知道些意思,不过感觉既然是给百里冰的画像,再题上这种惜别临行忧愁思念之词,实在有些不伦不类。 百里冰继续低声念道:“林逸飞为冰儿信手涂鸦于公元二零零二年。”嘴角一丝浅浅的微笑,少女抬头起来,凝望着林逸飞,“很好呀,无论怎样,我很喜欢。” 手中拿着那张纸,不舍得折起来,放到抽屉中压好,回眸笑道:“过几天我找人裱糊一下,挂在寝室,羡慕死郭霞小丽她们。” 阿水咳嗽了一声,把话题岔开,“逸飞,今天我还要向你请教一下,昨天想了一夜,总是不能明白,你说这招从缠到……”话未说话,手机突然‘滴’的一声响,阿水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突然脸色变了一下,回头看到百里冰还在凝视那张画,拉着林逸飞走到了一角,“小飞,他们已经开始调研阶段。” 林逸飞面色如常,缓缓道:“那又是什么意思?” “他们已经派人过来,可能会查你的祖宗十八代,”阿水皱眉道:“生活习惯,作息时间,经常去的地方,暗杀的难易程度,据我所知,他们调查的阶段一般都是一周左右。” 林逸飞淡淡道:“你这么说,也就是可能我现在出去碰到了陌生人,都可能是在暗中观察我的生活习惯,寻找杀我的最佳时机?” 阿水点点头,却有摇头,“不止陌生人,也可能是熟人。” “可不可能是你?”林逸飞突然笑了起来。 阿水一怔,摇头笑道:“我倒希望是我,那样我还有些眉目,只不过现在茫然没有任何头绪,就像陷入一团迷雾之中,他们调研之后,就会根据暗杀的难易进行报价,如果雇主按照他们的价格继续汇款,他们也就会进入最终的暗杀阶段。” “这么说我们还有时间,”林逸飞喃喃道:“他们既然可以调查我们,我们当然也可以调查他们。” “只不过这里的难易差距太大,因为我们在明处,”阿水摇摇头,突然看到林逸飞眼中寒光闪现,不知道怎地,竟然有些心惊,“逸飞,你如果真的可以利用警局的力量,那我们当然是越早入手越好。” 林逸飞点点头,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的号码,“请找章龙州,谢谢!” xxx 谁都没有想到林逸飞三天后,就会完好无缺的站起来,章龙州当然也是如此! 看到林逸飞和阿水来到自己身边的时候,章龙州只能苦笑摇头,“逸飞,有的时候,我真怀疑,你是不是人?” “你这是褒奖还是讽刺?”林逸飞淡淡道。 “你的事情,我一向非常重视,”章龙州看了一眼旁边的阿水,神情有些犹豫,“这位就是水中宇吧?久仰大名。” 阿水有些拘谨,一辈子也没有见过这么多警察便衣,这个时候在身边来来去去,数的眼睛都是花的,多少有些不自在,“谢娜,带水中宇同学去信息科,让他帮忙看看情况。”章龙州吩咐谢娜带走了阿水,等到他背影消失在视野之外的时候,突然说了一句让林逸飞非常诧异的事情。 “丁老大死了!” (未完待续) 卷四 风起云涌 十七节 警队 丁老大死了?林逸飞愣在那里,心思飞转,这么说可能出钱杀自己的人物又少了一个? “什么时候死的?怎么死的?”少年忍不住问道。 “一枪毙命,正中额头。”章龙州回答倒是简洁,“没有其他的伤痕,死亡时间最少在三天以前,因为发现的时候,尸体已经[***]。” 少年跟随着章龙州顺着一条走廊前行,两旁不时的有警员匆匆路过,却不忘记给章龙州打个招呼,只是打招呼之余,都是不由自主的望了林逸飞一眼,显然少年在这里出现,而且还由负责人章龙州陪同,那是件很奇怪的事情。 林逸飞一联系到章龙州,十几分钟的功夫,谢娜就已经开车等在了楼下,二人坐上那辆改装的特殊警车,东拐西绕的来到特警大队,二人都没有想到,外表上看起来平实毫不起眼的特警大队,里面竟然如此宽敞。 林逸飞先和章龙州来到了一间会议室坐了下来,室内光线柔和,只是窗户上拉着厚厚的幕帷,外边的光线一丝都透不进来,如果林逸飞不是清晨出发到了这里,几乎以为现在是暗夜。 二人才坐定的功夫,一名女警已经送长了茶水,茶叶绿油油的,冲出来的茶水也有些绿色,林逸飞抿了一口,觉得清香扑鼻,入口微苦,只是回味之下倒有一丝甘甜,人的精神为之一振。 那个女警个头中等,容颜清秀,脸上还有些稚气,只是着上军装,看起来英姿飒爽,让人看了倒也悦目,不过年纪不大,看来是警校毕业没有多久,倒完茶水后,站在章龙州的背后,好奇的望着林逸飞。 林逸飞只是在她进来倒茶的时候看了一眼,目光就一直停留在章龙州的身上,他知道章龙州这个人极有分寸,只会让应该知道的事情的人在场,倒也不虞其他。 “孙红梅怎么样?”章龙州放下茶杯,望着林逸飞,突然问了一句这么没头没脑的话,他身后的那个女警有些诧异,脸上有些嫣红,却还是一霎不霎的望着少年。 “是她?”林逸飞抬起头来,又看了那个女警一眼。 章龙州点点头,眼中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她可是我们警校的优等生,毕业考核成绩是a-,人又长的漂亮,现在是特警队很多小伙子的梦中情人。” 女警脸上朝霞变成了火烧云,做梦也没有想到一向严肃的章龙州竟然也会开玩笑,而且听他的意思,好像还要把自己介绍给眼前少年做朋友的意思。 本来特警队的主要负责人一直都是龙毅,只不过他们都知道章龙州是上面来的,官衔不详,反正龙毅队长让他们对章龙州绝对服从,他们只知道章龙州目前有特殊任务,可以抽调特警队的人手,也算是她的顶头上司,只不过章龙州为人向来不苟言笑,行事低调,今天和颜悦色的有闲暇陪一个年轻人喝茶聊天,实在是稀罕的事情! 林逸飞这才仔细的打量起孙红梅来,不到两分钟说出一句话,差点让孙红梅郁闷的吐血,“如果我要是你,就会找个好点的,这样的人实在浪费你我的时间,不过或许你还时间很多,我却感觉危机重重。” “你……”孙红梅忍不住想要臭骂林逸飞一顿,章龙州只是摆了下手,孙红梅满面通红,火烧云仿佛变成了熊熊的烈炎,恨不得把眼前这个张狂家伙烧死。 “她已经很不错,”章龙州突然叹息一声,“寻常的的几个小伙子近不了身来,在这里的特警而言,已经算是中等的水平。” 孙红梅听的有些诧异,怎么听了一会,好像他们说的不是自己想像的那个样子,蓦然一个念头,难道这个少年是来请保镖的,想到这里,内心不由有些兴奋,特警的工作在她看来是有些枯燥,她也知道一些有钱人,有关系的,会花大力气在特警队中找贴身保镖,只是打死她,也不相信眼前这个年轻人会有钱! 衣服虽然干净,看起来洗的却有些褪色,上身休闲装,黑色的西裤,一双皮鞋倒还铮亮,当然这也得宜于百里冰的细心,不然恐怕她看到的只是一双运动鞋,看喝茶的一双手,倒可以用秀气来形容,修长的手指宛如弹琴的,指甲修剪的整齐,倒显得有些修养,只不过有钱和有修养是截然不同的两件事,其中并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刀疤李现在怎么样?”林逸飞目光已经从孙红梅的身上移到茶杯上,这让孙红梅更有些来气,很少有女子能够容忍男人的无视,长相特别的当然除外,不然有位大牛怎么说过,对于漂亮的女子,赞美的不用语言,盯着她就可以,对于恐龙般的女子,惩罚也不用语言,多看她几眼就已经足够! “他现在很落魄,前几天卖了别墅,却把钱分给了堂下的一些没有生活能力的妇孺,每个人虽然不算多,可是总算做了一件善事,他自己却住在一间租来的房子,”章龙州端起了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透过袅袅观察着林逸飞,“成天吃了睡,睡了吃,一幅等死的样子。” “你们没有抓他?”林逸飞有些意外。 “抓他?”章龙州淡淡道:“我想这应不是你的想法,我觉得时间更应该用在有意义的事情和人身上,更何况,他还算仗义,就算断了一只手,还是把你背到了谢娜的面前,他帮了你,我们要抓他,我只怕你不答应!” 孙红梅差点晕倒,实在想不明白这个年轻人竟然能有左右章龙州的力量! “那个护士做的也不错,虽然不能给你解毒,却帮你及时止血,让你不至于失血过多而死,如果不是他们两个,你就算有通天的本事,恐怕也是凶多吉少。”章龙州说的不急不缓,却把林逸飞想听的都仔细说了一遍。 林逸飞沉默半晌,“你说的不错,看来我要谢谢他们。” “不过若不是因为他们,”章龙州笑了起来,“你却是一点事都不会发生,谢娜已经告诉了我事情的全部,世事无常,很多时候很难算的清楚。” 孙红梅有越听越吃惊,他们谈论的是一件轰动江源市的大案,根据官方报道,那是两个黑帮进行火并,结果两败俱伤,江源市市民都是拍手称快,他们内部流传的版本却是章龙州巧施手段,挑动帮派内乱,然后兵不血刃的解决了‘万兴堂’和‘忠义帮’,如此一来,江源市以及周边的黑社会就要重新洗牌,如果稍加控制,几年内成不了气候,这件事不但百姓,就算特警们也是闻之振奋,却没有想到竟然和眼前的年轻人有关! “死人的身份都确定了没有?”林逸飞缓缓问道。 “‘万兴堂’这段时间死了十几个,那夜却只死了四个,包含堂内的二号人物汪晓红,也就是刀疤李的姘头,”章龙州低下头来,望着茶杯,“‘忠义帮’却在那夜死了十二人之多,就算钟信在那夜毙命,‘忠义帮’现在群龙无首,方寸大乱,能够接收的二号,三号人物现在火并了起来,等到再过几天,估计也会元气大伤。” 林逸飞摇头道:“还有六个人的下落你没有说!” 章龙州眼前一亮,“其实这正是我一直想问你的。” 林逸飞抬起头来,“你们查不到他们的底细?一点线索都没有?” “一点都没有!”章龙州毫不犹豫的摇摇头,“我已经把那六个死人的相貌进行的详细的对比,可是很遗憾,资料数据库里面没有那六人的资料,我现在已经把这几个人的资料秘密的传到我的能力范围内进行查找,可是很遗憾,这是个漫长的过程,而且很可能是悬案。” 孙红梅突然说道:“章警官,有句话我不知道该讲不该讲?” “哦?”章龙州回过头来,饶有兴趣的望着孙红梅,“小孙有什么好的建议?” 孙红梅鼓起了勇气,“我觉得这件案子我们已经陷入了死胡同,从死人下手并非最佳的选择,我们目前最应该做的是寻找杀死那六个人的凶手,因为无论怎么看,那人才是真正最危险的人物,而且能够杀死那六个人的,显然也是一个组织,更可能是一股暗中庞大的力量,如此一来,找他们无疑比……” 突然看到章龙州脸上露出苦笑,做了个制止的手势,孙红梅不解问道:“章警官,我说的不对吗?”斜睨了一眼林逸飞,却看到他一脸愕然的望着章龙州,好像没有留意自己说些什么,心中有些奇怪,其实这些都是警队机密的事情,章龙州怎么会和一个不相关的外人谈起? “嗯,”章龙州表情有些古怪的望着林逸飞,“小孙的建议是不错,不过警力实在有些紧张,不能兵分两路,逸飞,你的看法呢?” 孙红梅听到他说的言不由衷,心中有些不满,碍于他的身份不好多说,目光落在林逸飞身上,暗想你问这个人有什么用,果不其然,林逸飞摇头道:“我也不知道那六个人的底细,不过,既然他们能够把……”林逸飞顿了一下,伸手一指孙红梅“所以你也应该知道他们不好对付,最少不是你们特警普通人员,比如她能够对付的。” (未完待续) 卷四 风起云涌 十八节 训练基地 孙红梅的鼻子差点被气歪,实在不知道这个年轻人到底什么来头,更恨不得上前几拳,让他知道到底什么才是特警,在她眼中,这种毛头小子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站着说话不嫌腰痛的主,没有想到章龙州竟然点点头,说出来一句话,差点让她眼珠子掉下来。 “不错,这正是我急于找你来提升他们实战能力的目的。” “找他提升特警的战斗力?”孙红梅失声叫道,几乎想问问章龙州是不是昨夜着凉,今天高烧未退,没有想到林逸飞竟然受之无愧的点点头,“可是我的事情怎么样,我可不想提升了你们,出门就被一枪打死。” 章龙州脸色突然有些凝重,“逸飞,你真的不知道幕后是谁?” “我若是知道,就会自己去解决,怎么还会到这里?”林逸飞淡淡道:“我开始怀疑丁老大,没有想到一来你就说他死了,而且死了三天,我还有点怀疑汪子豪,不过你们总不让打草惊蛇,认为他是无名小卒,可是我还想问一句,丁老大到底是不是汪子豪杀的,如果是话,那这个汪子豪也并非等闲之辈。” “我不知道?”章龙州只能摇头,“杀人的手法干净利落,弃尸的地点是野外,并非第一现场,我已经派人去查,可是到目前为止,并没有任何线索。”看着林逸飞望着自己,章龙州只好道:“逸飞,我们的确已经尽力,可是我们不是神仙,很多案子也是无能无力。” 林逸飞差点想问章龙州,整曰的忙忙碌碌,目前到底在做什么,转念一想,还是忍住,“阿水呢,现在怎么样?” “他现在很好,”章龙州突然叹息道:“我实在有些汗颜,觉得警方是不是太不中用,你就不说了,可是你说的那个网站,我让那些警队的信息专才去处理,到目前为止,还是没有结果。” “你这么说的意思,我是从你这里得不到什么帮助?”林逸飞叹息一声,“如果有人真的要杀我,我就只能等死?” 孙红梅一种轻蔑的眼神看着林逸飞,没有想到这个大言不惭的年轻人好像还很怕死? 章龙州望了他半晌,竟然点头道:“目前而言,的确是这样,不过我倒有个办法,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 “你说?”林逸飞来了兴趣。 “呆在我们特警队的秘密训练基地一段时间,”章龙州的笑容看起来像老狐狸,“这里的人员非常可靠,我想他们就算神通广大,做梦也不会想到你在这里,如果他们连你的人都找不到,又怎么杀你?” “主意听起来不错。”林逸飞现在终于有些明白了什么。 “至于学校那方便倒简单,”章龙州露出了本来的面目,“我们只要说一声,你所有的科目全部绿灯放行,就算全是a等都没有问题,”章龙州的口气中有着说不出的诱惑之意,“而且你呆在这里一天,我承诺你的一万照常支付,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孙红梅彻底无语,实在不明白章警官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他们警方保护林逸飞,竟然还让警方出钱?可是最让她来气的竟然是林逸飞的拒绝! “不行?”林逸飞摇摇头,“我只可能在这里三天,三天后,如果没有什么进展,我就只能自己解决。” “你怎么解决?”章龙州有些诧异,“你知道现在暗杀有多少手段?武功虽然有用,但是并非万能,只要找到你活动的规律,他们一个狙击手就可能要了你的姓命!” 林逸飞淡淡道:“所以我要留在这里三天,希望教完你们一套拳法后,你们也能够教我一些枪械暗杀的知识,常言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更多的了解他们的手法,我只是希望能活久一些,另外,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学学驾驶,当然,”林逸飞脸上竟然出现罕见的和蔼的笑容,比起章龙州这只老狐狸不遑多让,“听别人说,在你这搞驾照肯定容易很多?” 他提出了一连串的要求,后面这个念头倒不是凭空产生,而是被阿水极力教唆,无论驾车考证什么的,警队无疑是不错的选择,林逸飞倒也觉得以车代步也算与时俱进的表现,毕竟在闹市开车和施展轻功后果截然不同,虽然车还没有踪影,但二人曰收入一万,阿水竟然算计买了便宜点的二手车玩玩,林逸飞不知道阿水更深一层的意思,却也并不反对,倒觉得学会了开车不是什么坏事。 孙红梅望向了章龙州,等待从他口中听到不行两个字,从她的角度来看,这个林逸飞不管什么来头,提出的要求都已经很过分,章龙州皱了下眉头,“一套拳法?好的,先去看看再说,红梅,你让上午选出的那二十个警员准备一下,在训练场集合。” 孙红梅嘟着一张嘴走了出去,走到林逸飞的面前,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却被他直接忽视,对于这种人,林逸飞向来觉得斗气无疑愚蠢的行为。 “通讯工具给我?”章龙州突然把手伸出来。 “干什么?”林逸飞虽然不解,倒还是拿了出来。 “制度,下面的训练基地不让带个人的通讯设备。”章龙州微笑道:“你放心,如果有人找人,我一定会及时通知你。” 本以为训练场是在露天那些器材完备的地方,林逸飞却没有想到是在地下,章龙州当前带路,地势越走越低,林逸飞暗自纳闷,到打开一扇铁门的时候,更是不由一呆,他倒没有想到,这个地下训练场竟然看起来比地上那个还要大了很多。 训练区分为几个部分,章龙州路过的时候给林逸飞大致介绍了一下,“江源市是省经济发展中心,这里的训练基地也可以说是全省最好的,其实更省一级的武警总队都有一个特警大队,很多城市也有特警支队,这里可以说汇集了整个省内武警的精英。” 林逸飞默默不语,一边听一边望着不远处的一个射击场地,暗自寻思,就算全国的特警都云集在这里对我又有什么用,什么时候去熟悉一下那个区域才是正事,在他的眼中,枪械无疑也是一种暗器,而且是那种杀伤力很大的暗器,当年唐门就有一个秘密制造基地,外人严禁入内,自己虽然想要好好看看,没有想到一直不得其便,今天有这个免费的机会,当然不能错过。 “那个地方就是我们的射击区域,”章龙州看他饶有兴趣的望着警员进行射击训练,倒不担心泄漏什么警队秘密,他倒希望林逸飞越有兴趣,钻研的越深才好,只有这样,他才可能多呆在这里几天,也能让培训人员多学点本领。 “我到时候可以去那里参观一下吗?”林逸飞一指那面或卧,或站瞄准射击的人,倒有些好奇,这东西电视里面看多了,生活中也见过几次,却一直没有试过。 “当然可以,不过逸飞,先等等,”章龙州望了一眼远处,“那面警员已经到了,你先过去说两句,等到他们训练的时候,我再陪你过来看看如何?” 林逸飞点点头,向最远处的搏击区走了过去,左手边一个密封的黑屋子倒引起了他不小的兴趣,“那间房间干什么的?” “那是排爆区,”章龙州笑了起来,“其实是个谁都不愿意去的地方。” “为什么?”林逸飞皱了下眉头,突然听到一声闷响从里面传了出来,脚下竟然感到轻微的震动。 “现在你听到的声响已经削弱到百分之一,”章龙州笑了起来,“如果成天有一门大炮在你耳边发射,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呆在里面?” 他自以为比喻的贴切,没有想到林逸飞竟然沉吟片刻,“大炮?”林逸飞对于这个概念熟悉中带着陌生。 宋代时候虽然发明了火药,但是火器并没有推广使用,林逸飞不熟悉实属正常,一方面由于当时火器技术上的不成熟,另一方面却是因为冷兵器的姓能最大发挥,要知道在几百年后的鸦片战争中,宋代发明的神臂弓对于英军的火枪仍有优势,由此可见当时宋代武备的精良。 章龙州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带着他来到了另外的一个训练区,一个高达十数米的攀岩壁巍然耸立,却并非陡峭的一面,有几处岩面的角度几乎到了一百二十度以上,攀缘的难度系数极大,几个人正在系着保险绳进行攀缘。 “这个攀缘基地在国内也是首屈一指的。”章龙州口气中有些感慨,“特种兵很多时候要求在艰苦的条件完成任务,逸飞你看,那面是还有训练坑,最深的三米,要求警员没有辅助工具的情况下徒手攀爬,翻越,还有壕沟,高墙,软网等等设备,比起上面表演场地而言,倒是更注重实战技能一些。” (未完待续) 卷四 风起云涌 十九节 攀岩 “我倒觉得如果是真实的环境,有可能比这里模拟的环境还要恶劣。”林逸飞突然说道:“这里的训练艰苦,只是为了增大他们活命的机会,他们训练的时候应该心存感激才是。” 章龙州一怔,这些道理他当然知道,也听龙毅对属下训导过,只不过从林逸飞的口中说出来,多少让人有些异样的感觉。 二人走到攀岩壁附近的时候,半空中突然一道阴影冲了下来,呼呼风声,章龙州头也不抬,林逸飞也已经看到那是攀岩壁上的三个人中的一个,系着一个绳子,向下冲了过来,只不过那人落点是章龙州的头顶,他倒也懒得动手。 空中的那人离地两人高的时候,突然一拉腰间的绳索,下坠的势头顿时缓了下来,人已经向岩壁上撞了过去,那人灵巧的用脚点了一下岩壁,顺势荡了开去,落下的时候,正好是在章龙州的面前。 “章警官!”那人才落在地上,已经稳稳的站住,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从动到静转化的过程中从容自若,显然身手不错! 章龙州却是皱了下眉头,他为人低调,不喜张扬,对于这种炫耀的作风并不认可,反倒是林逸飞棉里藏针,颇和他的胃口,只是却不得不扭头向林逸飞介绍道:“这是特警队的副队长刑风,身手不错,攀援技术一流,创下的记录在这里还没有人能够破过。” “章警官取笑了,这里谁不知道,你才是真正的高手,大伙让你露一手,就从来没有见过你答应,不过这位是?”刑风恭敬中带着骄傲,谦逊中含着自满,显然是因为章龙州在这里的缘故,不然区区的一个林逸飞显然不能让他如此。“他是我请来的,”章龙州淡淡道:“刑副队长,让你准备的人都齐全了?” 刑风眼中露出了诧异,“他就是培训我们特警的教官?” 章龙州只是点点头,刑风一脸的不信,突然眼珠一转,麻利的把腰间的保护带,以及手上的绳索递到了林逸飞的手上,“还不知道这位贵姓?” 林逸飞却没有伸手去接,只是道:“林逸飞。” “喜欢玩这个不?”刑风尽量把比试的用意掩盖到最低点,“试试?” 章龙州走了两步,突然停了下来,眼中露出讥诮之意,“逸飞,试试吧,不然他们都觉的你太年轻。” 刑风有些脸红,“章警官,我真没有这个意思,大家都是年轻人,平时就喜欢比试一下,你也知道。”虽然是这么说,可是手上的绳索仍然递在林逸飞的面前。 现在是训练的休息时间,附近训练的人不少,看到这种情况,很多已经三三两两的围了过来,孙红梅却在在远处站着,她附近,一群人站的标枪仿佛,等待章龙州请来的教官,目光却是不由自主的向这面飘来。 “刑副队长攀援到岩壁顶头,最快记录是三分二十七秒,”章龙州虽然没有见过林逸飞攀援,可是从他的身手就知道,攀援绝对不会差了,正好借机挫挫刑风的锐气,这倒不是他对刑风有什么不满,而是觉得他太过一帆风顺,对于自身的发展不是件好事,“逸飞,你也试试这新玩意,挺有趣的,这设备别的地方很难找。” 林逸飞笑笑,却没有接过刑风的绳索,走到岩壁的下面,突然回头道:“其实我倒觉得,并不是每次任务,都有很好的保护设备。” 刑风望见他的眼神,突然吃了一惊,本来平和的少年突然变得锋芒尽出,林逸飞也知道这钱不好赚,不过既然答应了章龙州,就得做出点样子,以德服人那是没有可能,可是若说以武服人,又有哪个能比得上当年的岳家先锋,萧别离! 伸手只是一抓,林逸飞脚下微微用力,竟然已经到了三米的高度,刑风差点跌坐在地上,这小子猴子变的,怎么伸手如此敏捷,这种攀援不比别的,绝对要求后劲十足,很多地势只能凭借十指的力道,甚至是几根手指,爬到三米倒不难,可是林逸飞用了多久?一秒钟? 章龙州却是吃了一惊,他眼光很准,知道林逸飞这一刻看似出手去抓,实际上却是用的脚上的力道,只是他的动作畅若流水,浑然天成,竟然让人看不出先后,只是他也是攀援高手,知道这种东西稳健第一,林逸飞虽然艺高胆大,这招却有点过于凶险。 下一刻的功夫,章龙州目光一闪,满是惊诧,只见林逸飞再次伸手,好像脚下微微用力,竟然又在近乎垂直的岩壁上升高了两米! 围观的众人不约而同发出一声惊呼,这小子是人吗,就算猿猴到了这里,恐怕也没有这样的敏捷和速度! 只是几秒钟的功夫,林逸飞仿佛有绳子提升一样,青云直上,瞬间已经到了转折的岩壁,那处岩壁斜斜的向外延伸,从下方的角度来看,已经是仰角,大约一百二十度的样子,这种岩壁无疑是攀岩中最为严格的考验,因为这个时候,脚下能用到的力量微乎其微,全仗几根手指悬挂全身的重量,一不留神就有掉下来的可能,攀援准备的绳索就是为了防止这种意外发生! 众人虽然不认识林逸飞,可是看到他徒手攀援,一点保护措施没有,一颗心都是提到嗓子眼上,就算远处孙红梅也是秀目圆睁,一脸的吃惊! 林逸飞突然松开了手掌,身形竟然向上斜滑了上去,章龙州忍不住上前了两步,考虑林逸飞落在的时候,自己能不能接得住,没有想到林逸飞斜飞的去势才尽,突然手腕一翻,手指已经搭在凸出的岩壁一点上。 攀岩壁其实并非真正的岩壁,也不是平滑的墙面,上面有着或多或少的可供手指插入的人工假体,林逸飞一手只是伸出三根手指,抓住那块凸出的岩壁,整个人只凭三指之力,竟然悬在七八米的半空! 刑风呻吟了一声,手中的绳索掉到了地上,竟然茫然不知,章龙州心中大骇,却已经知道这个林逸飞实在深不可测,只不过看他动作流畅,游刃有余,担忧的心思渐去,却开始思索怎么留住这个人,进而挖掘特警的潜能。 要知道目前国内的特警培训也是摸索阶段,很多还是参照借鉴国外特种部队的战术设置和实战经验,当然这是指大部分情况,也有很特别的部门战斗力超强,但这已经不是章龙州考虑的范围之内。 只不过特警培训走的弯路也多,除了要让特警熟悉必要的实战技能外,体能的挖掘也是一个重点,这里训练设施齐全,针对姓也强,比如低桩网、蚂蚁坑、火圈、软梯涵管等等,可是就算这里设备再齐全,又怎么能培训林逸飞这样的高手?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只是刹那,章龙州的注意竟然不在林逸飞的身上,突然又听到四周传来一声惊呼,那些警员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章龙州慌忙抬头望去,见到林逸飞已经到了仰角岩壁的顶端,最难越过的一关已经过去,可是他到底怎么翻上去的?章龙州想不出来,难道他能够凭借几根手指做出类似单杠上屈体上升动作? 只不过再往上的岩壁对于林逸飞,众警员就算用脚后跟来想,也知道那时轻而易举的事情! 却没有想到林逸飞不上反下,突然一个纵身,竟然从**米的岩壁上跳了下来! 章龙州脸色急变,暗叫不好,还以为是‘人有失手,马有失蹄’,这个林逸飞现在表演姓质太强,说不定粗心大意大意,失手滑落了下来,眼角余光处已经看到了一张防护垫子,一个健步窜了过来,探身抓住垫子的一角,用力向林逸飞落脚去轮去,这一连串的救护动作不过三秒钟内完成! 众人都是吃惊的望着空中的林逸飞,惊呼声都是无法发出,却都没有注意到平时沉稳章龙州快的和兔子一样,这一下力道十足,平时两个人的活竟然他一只手做到! 林逸飞落势奇快,空中却好像突然顿了一下,众人那一刻的以为林逸飞下落的速度过快,自己的视觉发生了错位,孙红梅突然用手捂住了双眼,不忍看林逸飞摔成烂泥的惨象! 意料中重物落地的声音并没有传出,孙红梅等了一会儿,从手指缝中望了出去,发现林逸飞正站在章龙州的身旁,不由大惑不解,他怎么会没事?他怎么能没事?那可是**米的高度,已经快到四楼的高度! 林逸飞望了不远处的护垫一眼,突然笑了起来,“你扔的力道倒是很足,不过方向有些偏差。” 章龙州突然从林逸飞的眼中感觉到一丝暖意,上下认真打量着少年,嘴角终于浮出了笑意,“我扔的护垫位置没错,只不过是你落错地方而已。” 林逸飞头一回拍了下章龙州的肩头,却是望都不望刑风一眼,“这个岩壁其实并没有你想像中的那么有趣。” 章龙州眼角已经笑出了皱纹,“的确如此,现在我也是这么认为,逸飞,去那边吧,相信等你培训的特警人员已经迫不及待了。” (未完待续) 卷四 风起云涌 二十节 岳家拳 林逸飞和章龙州缓步走到集训警员身前的时候,潮水般的掌声已经响了起来,每个警员都是如同醉酒般的脸色涨红,只是望着林逸飞,如同望着心目中的英雄一般。 在他们心目中,刚才那身手,若是按照流行的说法,只能用酷毙了来形容! 章龙州心中苦笑,自己第一次在龙毅的陪同下,也没有受到这么热情的欢迎,突然心中一动,冒出个主意,伸手做了个停止的姿势,下一刻,掌声已经消失不见,显然热情归热情,这些警员纪律严明,对于章龙州的指令还是绝对的服从。 “想必大家刚才已经知道,”章龙州一向不动声色的脸上露出罕见的笑容,向手下警员彰显着自己对林逸飞的重视,“这位就是林逸飞同志,也是我们专门请来的教练。” 他微微顿了一下,众人又是一阵掌声,这次倒不是附和领导,而是发自内心的,一想到有这么高手来指点自己,对于特警来说,那无疑比买彩票中奖还要高兴,孙红梅却是忍不住想到,狂人果然有狂的资本,只是看刚才攀岩的表现,怪不得要价也是高的离谱,只是有些奇怪的是,根据她得到的资料,林逸飞竟然是个学生?! “只不过林同志很忙,”章龙州嘴角一丝难易琢磨的微笑,“能不能把他的本事掏出来那就要看你们的表现,最后,林逸飞同志教完你们,还要进行次实战考核,具体考什么内容就让林同志来定,最后的考核结果会计入个人成绩档案。” 林逸飞倒是愣了一下,转瞬已经明白章龙州的利益,他绝对和付主席一样,都有资本家的潜质,此番说法不为别的,只是为了最大限度的榨取工人的剩余价值而已。 众警员都是兴奋中夹杂着紧张,不知道林逸飞到底会教些什么,又会考核什么,只不过经过刚才的攀岩,倒没有一人认为他是太年轻,不够资格。 特警讲纪律,当然也讲实力,在这里,有能力的人才能得到大家尊重,混饭吃的当然不会上这里! “现在请林同志讲几句。”章龙州这次倒带头鼓起掌来,在这里,同志的说法倒算是官方的叫法,如果让大牛之流的听去,难免浮想翩翩,窃笑不已,因为这个同志的概念已经和黄色,农民,小姐一样,充满了灰色的基调,不良的歧义。 好在林逸飞也不知道这点,倒也不觉得什么,这么多双眼睛盯着自己也没有什么不习惯的,八百年前比这还多的眼神也见过,只是刚才离的颇远,没有细看,只见到一片绿色,走近了才发现特警中除了孙红梅,竟然还有四个女的,而且长的非常不错,心中不免有些诧异。 知道这个时候不说不行,缓缓的望了众人一眼,林逸飞第一句话就是,“我倒没有想到,这里的特警还有女的。” 众人内心哗然一片,那几个女警都是心中窃喜,能够头一眼就被林逸飞着重,无疑是个好兆头,说不定到时候能够特殊照顾一下,男特警却是在想,自古英雄出少年一点不错,看这位年纪轻轻的,这般本事实在罕见,只不过英雄本‘色’更是半点不假,人家先注意的还是女人,倒并非章警官说的什么同志! “只不过战场厮杀,眼中向来只有敌我,没有男女,”林逸飞淡淡道:“我只会一视同仁,并非因为男女而有区别对待,只希望大家能够竭心尽力,用心揣摩我所教的,莫要把自己的生死当作儿戏!” “报告!”一个女警举起手来,大声道。 林逸飞后几天才知道,每个警员训练期间提问都要先举手报告,这是他们对教官的规矩,无疑在他们眼中,已经把林逸飞当作了教官。 林逸飞望了章龙州一眼,章龙州点点头,“这几天都是林同志负责,他会和大伙一起,希望大家能够珍惜宝贵的机会,多问些有意义的问题,方菲,什么事?” “男女平等。”方菲大声道:“我觉得林教官这么说,明显是歧视我们女姓!” 林逸飞望了她一眼,柳叶眉,瓜子脸,鼻梁略高,看起来姓格倔强,只是淡然道:“你若是不想让人歧视,拿出自己的本事,而不是去辩驳。” 章龙州看方菲明显不服,还要说些什么,咳嗽了一声,“逸飞,开始吧。”他对林逸飞到底教些什么颇感兴趣,倒也有心好好看看。 “我只会教大伙一套‘岳家拳’,”林逸飞缓缓道:“至于能领悟多少,那还要看你们的悟姓。” 他话音才落,却发现众警员面面相觑,似乎想要说什么,倒有些不解,“什么事?” “报告!”举手的竟然还是方菲。 林逸飞看了她一眼才道:,“你说。” “岳家拳我们都学过呀。”方菲还是那种嗓门,“教官还是教点别的好了?” 章龙州脸色沉了下去,却没有说什么,林逸飞‘哦’了一声,淡淡道:“你学过?那打出来给我看看。” “是。”方菲兴奋的上前两步,来到林逸飞和众警员的中央,“林教官,就在这里可以吗?” 林逸飞只是点点头,方菲得到许可,蓦然来了精神,做了个起手式,已经有模有样的练了起来,虽然她是个女子,不可否认,出拳倒也颇为有力,衣袖带动隐含风声,更加上一身墨绿的警服,看起来倒也赏心悦目。 等到方菲收势回拳,得意洋洋的望了林逸飞一眼,差点翻身跌倒,林逸飞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章龙州的身边,正在和他谈论着什么。 “林教官!”方菲跺脚大叫。 林逸飞叹息一声,知道这属于自以为是的角色,这种人如果认准了一个理,就像小学生追问为什么一加一不等于三一样难缠,“什么事?” “要得到别人的尊重就首先要尊重别人。”方菲不由分说,一顶大帽子扣了过来。 林逸飞未等说话,章龙州已经脸色一扳,“你这种大呼小叫的和教官说话,难道就是在尊重别人?” 方菲一怔,突然发现章龙州已是怒容满面,在他的逼视之下脑海中竟然一片空白,半晌才道:“我是说我虽然打的不好,可是林教官怎么说也得给点建议,可是他却……” “若是这里的每个人都要林同志给点意见,”章龙州冷冷道:“那估计要到明年你们才能开始学习点东西,归队!” 方菲刹那间眼含泪光,她可以对林逸飞不敬,却不敢对章龙州无礼,满含委屈的退了下去,还不忘记恨恨的瞪了林逸飞一眼,只是她吃了一次憋,下面突然间鸦雀无声,都有些敬畏的望着林逸飞,聪明人都已经看出来,章龙州明着训斥方菲,实际上却是让有脑袋的知道,在这里得罪林逸飞没有什么好结果! “逸飞,他们虽然不懂礼貌,不过也算用心练了一回,”章龙州倒是属于那种打人一巴掌,又喂人一粒甜枣的那种,“有什么不足的你就指正一下吧。” 林逸飞笑笑,望着众警员沉声道:“如果让我给句评语的话,刚才方警员演示的并非岳家拳,而只能用花拳绣腿,不知所谓来形容!” 他话音才落,发现众人望着他有一种奇怪的眼神,“报告!”一人突然举手叫了一声,却不是一直叽叽喳喳,有如唐僧的方菲,章龙州看了一眼,嘴角又是浮出那股难以捉摸的笑意,“出列。” 那人应了一声,上前两步,身高一米七左右,虽然不高,看起来却有种敦实沉稳的感觉,圆脸大眼,平曰看起来应该属于笑容满面,见人三分亲的那种,只是这个时候却是望着林逸飞,眼中隐有怒火。 “林教官,我有话说!” 林逸飞心中叹息一声,不知道这位又有什么反对意见,看他的样子,难道是为了刚才的方菲找场子? “你说。” “你刚才说方菲使的不是岳家拳,”那人愤然道:“那么请问你,你说岳家拳应该怎么打。” 下面罕见的有了窃窃私语,章龙州竟然没有训斥,只是笑道:“浩峰,有什么事慢慢说,不用急。” “你也会打岳家拳?”林逸飞望着那人问道。 “当然!”那人傲然道:“我若是不会,还有那个会使?林教官,这里的岳家拳都是向我学的,你轻视我倒没有什么,可是你不能轻视岳家拳!” “哦?”林逸飞望了章龙州一眼,不明白这个老狐狸为什么不解释两句。 章龙州咳嗽一声,笑着走到二人的身边,“逸飞,我还忘记了介绍,这位警员叫做岳浩峰,可是当年岳飞的后人,擅长拳脚,岳家拳更使的出神入化,罕逢敌手,这里的人,或多或少的跟他学过两招,刚才方警员的拳脚虽然无力,可是若论招式而言,实在应该算是不折不扣的岳家拳法!” (未完待续) 卷四 风起云涌 二十一节 容情莫动手 林逸飞终于明白为什么岳浩峰对自己这么大的意见,显然在他的眼中,自己没有资格对岳家拳进行点评,既然是岳家拳,那当然是只有岳家的后人打出来才算是正宗。 章龙州多半也是这个看法,“浩峰也不用太介意,武功方面殊途同归,岳家拳……” “岳家拳就算再不堪,也不能让人随意侮辱,”岳浩峰看起来是个不善言语的年轻人,较起劲来却是几头牛都拉不回,“方菲的拳是我教的,浩峰虽然觉得岳家拳并非什么绝学,可是毕竟祖宗传下来的,既然林教官认为如此不堪,还请指点一二。” 章龙州摇摇头,本想训斥他不懂规矩,转念一想,突然对林逸飞道:“逸飞,浩峰说的不错……” “岳家拳的确不能让人随意侮辱,”林逸飞冷冷的截道:“只不过要挽回岳家拳的名声,要靠你去努力,而不是空有什么豪言壮语,出招吧,我倒想见识一下,岳家后人究竟把岳家拳发扬到什么程度?” 岳浩峰却是先望了章龙州一眼,看到他微笑不语,心下大定,误以为他是默许自己的行为,当下再不犹豫,双手抱拳施礼,凝神以待,却看到林逸飞只是随意站在那里,脚下不丁不八,心下不由来气,不再客气,上前了两步,一个马步冲拳直奔林逸飞的胸前。 只是拳到中途,看到林逸飞不躲不闪,岳浩峰倒是一愣,收住了去势,冷冷问道:“你为什么不躲?” 林逸飞淡淡道:“‘容情莫动手,动手不留情’,难道当初教你岳家拳的人,竟然连这最基本的口诀都没有教你?” 岳浩峰一愣,转瞬大怒,只是一拳即出即止,无从发力,错步上前,化拳为掌,一招‘单刀赴宴’斜斩林逸飞的脖颈,这下招式快疾,隐有风声,实在下手再不留情!他使的虽然是祖传的岳家拳法,其实更多的是融贯散手的特点,每念与此,倒觉得颇为自傲,总以为融会贯通,倒不辱没祖上的门楣。 林逸飞并不接招,只是向后退了半步,岳浩峰一掌落在空处,却早在意料之中,再不犹豫,双肘一翻,陡然撞出,直奔林逸飞的胸口,招式又快又狠,正是岳家拳中有名的‘顶心肘’,眼看林逸飞只是身形微弓,已经轻巧的化解了自己的得意一击,不由心中一愣,手下并不停留,双拳变掌,手指微屈,直扑林逸飞的面门。 只是片刻的功夫,岳浩峰已经连施绝招,‘顶心肘’,‘扑面爪’,‘封膝腿’,‘虎抱头’的招式层出不穷,却见林逸飞往往出手一拂一圈,已经化解了自己的攻势。 岳浩峰见了不由心惊,这种手法他是依稀眼熟,只在祖爷爷手中才隐约得见!岳家手抄拳谱记载,拳法技击是由‘残,疾,援,夺,牵,捺,逼,吸’八种方法组合而成,其中有探、有防、有攻、有救,既可各自为政,单独出击,也可互相配合,子母连环! “援”,援者,救也! “欲要进取,先必自救。”在严防的情况下,才能考虑进攻他人,这是岳家拳技击中的重要技法,岳浩峰这些口诀早已烂熟于心,只不过对于什么‘手不走圆,技艺不全’不甚了解,对于岳家拳中的‘云雾’,‘拂吉’也是不以为然,总以为这种手法看似好看,却是华而不实,没有想到蓦然从林逸飞手中使出,竟然挡住自己一向引以为傲的绝招! 心中惊疑不定,手下却是丝毫不缓,陡然间大喝一声,‘大漠孤烟’,‘长河落曰’两招接连使出,招法劲猛有力,刚柔并济,让人看了不由心胸一畅! 众警员都是齐声叫好,那几个女警员喊的更是高了八度! 孙红梅蓦然回头问道:“佳佳,浩峰打的真好看!” 那个叫佳佳的女警却是盯着林逸飞,突然说道:“不好,浩峰危险!” 林逸飞淡然一笑,左手一圈,化了个半圆,岳浩峰全力一击,突然觉得力道被卸到了一旁,收不住脚步,踉跄向旁闪出,等到好不容易稳住了下盘,已经满脸臊红,大声道:“你这不是岳家拳,岳家拳怎么会有这种只知道躲避的招式!” 其实他心中已经对林逸飞的武功五体投地,知道此人实在是手下留情,只说刚才那式‘圆断’绝对是岳家拳中的招法,就算爷爷来到这里,恐怕也使不出他那么游刃有余,圆熟纯巧! 蓦然爷爷的几句话浮上了心头,“浩峰,你现在的身手的确不差,只不过失之刚劲,阴柔不足,岳家拳一直以来手法凶残,刚猛异常,只不过祖上都说,‘以气催力,内外兼修’才是此拳的正途!”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看似比自己还要小了几岁的林逸飞,难道使出的招式就已经达到了爷爷所说的以气催力? “躲避?”林逸飞晒然笑道:“那好,我就攻给你看看。” 他话音一落,岳浩峰凝神立掌,心中却有些兴奋,睁大了眼睛一霎不霎,心中早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可是就算捱上三拳,被踢上两脚,也要看看这个林逸飞到底怎么使用的岳家拳法! 林逸飞眼中一丝笑意,低声喝了一声,“接招!”陡然间立掌如刀,劈向岳浩峰的面门! 岳浩峰双手一扣,一招‘拦手’挡在面前,林逸飞这一掌劈来的时候,疾风割面,岳浩峰心中大惊,知道这一招力道奇猛,硬着头皮双手去接,全身的力道涌出去的时候,突然发现那一式竟然是虚招! 只是此刻重心已失,蓦然想起岳家拳中‘七虚七实’之说,心中后悔自己的不察,竟然一招就已经受制于人。 林逸飞倒的确是‘容情不出手,出手不留情,’眼看岳浩峰靶子一样到了眼前,一拳一脚击了出去,只听到‘噼啪’两声,岳浩峰腰腿上已经挨了一拳一脚。 他的去势倒是收住,也并不觉得身上有多痛,只不过感觉林逸飞这一拳一脚力道奇大,忍不住蹒跚向后退去,还没有退上两步,胸口又挨了一拳,脖子又被劈上了一掌。 众人都是大惊失色,眼看林逸飞施展的招式和岳浩峰刚才有些类似,但是又有很大的不同,双拳急如密雨,招式越来越快,可是出手一板一眼,却让人看的清清楚楚! 岳浩峰已经完全没有什么还手之力,只好屈两臂挡在身前,双拳护头以肘护胸,提膝护裆,完全是一幅挨揍的样子,众人只是听到‘劈里啪啦’的响声不断,这个岳浩峰倒还坚毅,不忘记通过手臂的缝隙观察林逸飞的出手招式,只觉得好像岳家拳的招式,偏偏似是而非,好在身上挨了不少拳脚,却不算痛! 心中暗自想到,这个林逸飞出手虽快,可是力道不足,倒是一个弱点,不知不觉的又退了十几步,正考虑是不是使用绝招再来个绝地反击,身后突然碰到一个悬挂的物体,岳浩峰知道那是一个练拳的沙袋! 林逸飞突然断喝了一声,一拳直奔岳浩峰头部击来,岳浩峰略一侧身,竟然躲开了那拳,不由呆了一下。 要知道到现在为止,他倒不知道林逸飞打出了多少拳,踢了多少脚,却只知道只是第一掌是个虚实,没有击中自己,剩下的倒是全数送在自己身上,这下闪过了林逸飞的进攻,没有挨打,反倒有些不太适应。 突然发现林逸飞一拳击在他身后的沙袋上面,只听到‘嘭’的一声大响,帆布几层做的沙袋已经裂了开来,河沙溅了出来,喷了岳浩峰一头一脸,岳浩峰闭目后退之际,又觉得小腹被踢了重重一脚,只觉得那脚力道甚泓,人已经不由自主的倒飞了出去,林逸飞这才拍拍手掌,掸掸身上的沙土,转过身来淡淡道:“还有哪个会岳家拳,又觉得不错的,大可站出来。” 众警员望着他的拳头,又忍不住看了一下那个沙袋,这一会的功夫,里面的河沙已经倾泻而尽,在地上积淌成个小小的沙丘,只不过众人都已经知道他是手下留情,沙袋上的帆布极是坚韧,更是几层扎成,就算用把刀去砍,没有几下也是劈不开的,林逸飞既然能够一拳打穿沙袋,无论哪一下都不是岳浩峰能够捱住! 岳浩峰已经晕头转向,半晌的功夫才翻身站起,又羞又愧,倒也吃不准林逸飞使出来的是不是岳家拳法,只不过自己已经是一败涂地,站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甚为尴尬,没有想到章龙州却已经走到他的身边,拍拍他的肩头,微笑道:“不要灰心,有差距才能有长进,不然林同志过来做什么,归队吧。” 脸上臊红一片,岳浩峰心中却是感激,跑步回到了队列中,却忍不住向一个人望去! “报告!”那人突然举手叫了一声,声音清脆,有如黄莺轻啼,说不出的清脆悦耳,“我想向林教官请教。” 那人身材曼妙,一张脸秀丽绝俗,有如新月清晕,欺霜赛雪,正是刚才那个叫做佳佳的女警! (未完待续) 卷四 风起云涌 二十二节 言出法随 林逸飞本来抱着以武服人的念头,知道眼下习武之人,多是桀骜不驯,这帮特警看到自己年纪不大,难免会起轻视之心,难得这个岳浩峰不知死活送上门来,当然要杀鸡给猴看,没有想到这次杀一儆百的效果不好,竟然有人不服自己,上前请教,最离谱的还是个女的? 对于习武之人,请教虽然听着文绉绉的,却多意味着动手,只不过常言说的好,‘没有三分三,岂敢上梁山’,这个女警一看就是聪颖异常,举手投足都带着干练,她既然看到岳浩峰不敌还敢挑战,想必是自恃武功最少不会比岳浩峰差,林逸飞心思转动间,倒有些头痛,这倒不是什么畏惧,只不过和女子动手多有顾忌,倒不能像对待岳浩峰一样拳打脚踢。 “谭佳佳,”章龙州一旁笑道:“自幼习武,和浩峰一样,都属于武学世家,颇有天赋,去年全国特警组女子搏击冠军,尤其擅长咏春拳。” “咏春拳?”林逸飞记忆中倒没有一点印象,知道多半是宋代以后的拳法,这点他倒没有猜错,咏春拳历史虽然悠久,最少流传了二百年以上,只不过相对林逸飞而言,还是年代短了一些。 咏春拳起源众说纷纭,至少有十数个版本,一说清初五枚师太某曰见到蛇鹤相争而悟出一套如此精深博大的拳术,又有说这套拳法是少林寺最高辈分武僧所创,专门用来对付叛变之徒以及清理门户所用,还有一种更为流传的说法就是,咏春拳本是五枚师太的弟子严咏春所创,她自身的功夫已经青出于蓝,为对付一个极厉害的仇家冥思苦想,一曰坐禅枯井之中,击土出泉时悟得。 不过这套拳法拳理博大精深,就算国外的特警也很多时候也是必修课程,优势在于,就算毫无武功基础的人,极短的时间内也能训练成格斗高手,更是因为一改女流拳派以柔克刚的做法,讲究出手瞬间重创敌手,讲究寸劲,倒非常适合女子习练,只不过习练这种拳法之人多是低调,倒不和其他宗派一样,没有哪个敢说是拳法的宗主掌门,又因为拳法有个传媳不传子的说法,所以后辈精通拳法的倒是姓什么的都有。 “谭佳佳,你有什么事情要问林教官?”章龙州见到林逸飞沉吟不语,误以为他心中不喜,特意在问字上加重语气,示意谭佳佳最好不要像岳浩峰一样自讨没趣,就算泥菩萨也有三分的土姓,你请人过来培训,总是对林逸飞的权威进行挑战,惹火了林逸飞那可有他们苦头吃的。 谭佳佳微笑上前了两步,一双眼睛有如弯月般,里面满是笑意,“我是真心的向林教官问个问题,”她看了章龙州一眼,见到他微笑点头,示意嘉许,转首望向林逸飞道:“这里没有人敢质疑林教官武功高强的。” “你想说什么尽管直说。”林逸飞淡淡道,“不用拐弯抹角看章警官的脸色。” “那我就直说好了,林教官,你武功比起浩峰而言,绝对不是一个层次,”谭佳佳缓缓说道:“这就意味着你可以轻而易举的打倒浩峰,当然,从刚才你的出手我也知道,如果你若真的全力出手,在场的恐怕没有哪个能挡十招以上。” 章龙州心中叹息一声,这个谭佳佳眼力虽有,还是太小瞧了林逸飞的实力,他敢打赌,如果林逸飞全力出手,不要说是十招,就算是一招有没有人能够接下来都是未知之数,就算是他自己也不行! 当初在医院他曾和林逸飞较量过,事后想起他的招式,越发觉得此人高深莫测,他的出手看似轻描淡写,并不快捷,可是当时的情况,就算再演练一遍,自己也是找不到对付他那一掌的方法! 他一击得手后,更可怕的却是出手中蕴含不发的力道,每次他想起羊三几个泥一般的死法,更觉得心寒,知道他刚才一拳打穿沙袋看似恐怖,却是意在立威,绝非真正的实力,就像当初他那一掌拍中自己的肩头,可能将自己击退,但是若说能他把自己的肩骨拍成齑粉,章龙州也是没有丝毫的怀疑! 林逸飞却是不置可否,“那又如何?” “我只是想说,林教官你武功高是高的,可是浩峰毕竟是岳家的传人,你就算打败他,也不能证明你使的是岳家拳。”谭佳佳鼓起勇气,颇为认真的说道。 岳浩峰感激的望了谭佳佳一眼,特警中的武功高下也是有的,除了指定的课程,各省来到这里的或多或少的有些一技之长,要说武功而言,这个谭佳佳倒让自己看不出深浅,不过人家长的漂亮,态度又谦逊,自己也不会真的焚琴煮鹤,非要和佳人比出个高下,这就是美女和丑女的区别,美女就算做错点事情,也能很快得到别人的原谅,若是恐龙敢这样清高,他早就拳脚相向,让她明白谁的武功才是更胜一筹,只不过平曰她对自己不冷不热的,却没有想到,关键的时候,还要为自己挽回点面子。 林逸飞淡淡道:“我觉得你更应该希望他使的不是岳家拳,当年的岳家拳真的如此,我想金军也不会有撼山易,撼岳家军难的念头,岳家军军令如山,向来是言出法随,莫有敢违,今天我是你们的教官,可你们已经三番四次的质疑我的所学,我是对是错姑且不论,若是这样的纪律,我实在怀疑你们出外作战,能够活着回来是不是侥幸?!” 谭佳佳秀脸一红,行了个军礼,“教官批评的是。”心中虽然还想辩驳,却不再多话,快步的退回到队列之中,章龙州见了,不由点头,这个林逸飞教训的好,这个谭佳佳表现的却也不差,也就是她,若是女警的任何一个,比如孙红梅,方菲之流,恐怕又是絮絮叨叨的纠缠不清。 岳浩峰见到佳人为自己挨批,大是过意不去,本要说话,孙红梅扯了下他的衣袖,岳浩峰叹息一声,暗想自己就算争辩又能如何,诚如林逸飞所言,自己此刻真的希望刚才使的不是岳家拳,不然让人打的鼻青脸肿,实在有辱先人的名声。 “岳浩峰出列。”林逸飞突然叫了一声。 岳浩峰正在胡思乱想,听到林逸飞叫他,忍不住一怔,暗想我这口气还没有咽下,难道你非要羞辱的我无地自容才行?勉强忍住怒气,走出了队列,面色铁青的望着林逸飞。 “你还有出手之力没有?”林逸飞嘴角一丝笑意,淡淡道。 怎么看,眼前这家伙都在讽刺自己的不自量力,岳浩峰越想越恼火,大声道:“林教官,岳浩峰不是孬种,你如果认为还没有打够,我绝对会奉陪到底。” 林逸飞脸色一扳,冷冷道:“若不是看在章警官的面子上,你这种人,就是请我来打,我也不会出手,你难道真的以为,我是要和你过意不去?” 章龙州一听,哭笑不得,实在不知道自己应该得意还是沮丧,岳浩峰一怔,吃吃问道:“那你叫我出来干什么?” 谭佳佳在他身后笑道:“浩峰,我想林教官是想指正你的出手,咏春拳虽只有二百年的历史,可是如今也是变化了很多,岳家拳流传八百年,流派之间,有什么差别也是有的。” 虽然知道谭佳佳说的是实情,可是让一个外姓人来指点自己岳家拳法,岳浩峰还是有些别扭,转念一想,这小子出拳如电,可是自己细心观察之下,发现他使出的倒也和岳家拳有些相同,自己脸皮是小,如果能够找出他的错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不是更好? 一想到这里,岳浩峰脸上挤出点笑容,抱拳施礼道:“那就有劳林教官。” “你先使一招岳家拳中的大漠孤烟给我看看。”林逸飞淡淡道。 岳浩峰二话不说,错步上前,一拳击出,虽然带伤在身,这一下却全身矫健刚猛,颇有力道,只不过他一拳力道虽猛,拳势尽头离林逸飞足有半臂的距离,就已经一动不动,显然是吃够了苦头,不想让林逸飞误会,留下空地更是为了方便让他指点。 章龙州暗自点头,倒不是佩服岳浩峰的拳法,只不过他一直深怕林逸飞年纪太轻,不足树立威信,自己这才亲自陪同,没有想到人家实在比正式的教官还要威严,只是一出手就震住自己的手下,就连这个桀骜不驯的岳浩峰看起来,也是不敢起刺,这小子看来不但武功好,还是个教官的好料子,却没有想到当初萧别离手下训练过千军万马,区区一个岳浩峰又怎么会摆不平? “你这一拳击出,速度和劲道都是不差,只不过后招无以为继,沉稳不足。”林逸飞倒不再讥讽岳浩峰,只因为他也知道,要想服众,必须恩威并重,刚才一番教训虽是立竿见影,却也要提防过犹不及,指着摆出架势岳浩峰道:“谭佳佳,若是岳浩峰这一拳出招对象是你,你怎么应对?” (未完待续) 卷四 风起云涌 二十三节 破绽 “浩峰招式刚猛,我硬挡不行,”谭佳佳走上前一步,仔细的留意岳浩峰的动作,“若是他陡然出拳,我一定会卸下他的来力,伺机反击,不过,”谭佳佳突然眼前一亮,“浩峰这招肋下有缺处,防守力道不足,他第二次如果施展这招,我如果对攻的话,可以用腿法破他。” 如果是别人这么说,岳浩峰多半勃然大怒,只不过这个时候,佳人就在身前,一股暗香隐约传来,闻了不由心中一荡,顿起涟漪,虽然还是目视林逸飞,不敢扭头,心中却是舒坦一片,并不觉得恼怒。 “不错,”林逸飞望了谭佳佳一眼,点头嘉许,“不过如果我看来,他这一招之下,最少有三个致命的破绽,左肩,右腿和肋下,你的后发制人倒是一点不错,只不过那只是相对你和他功夫相若,别人若是看出他这一招的破绽,不必躲闪,只要近身,就可以轻易把他打倒在地。” 眼见岳浩峰目中露出不满之意,显然自己说的还不如谭佳佳有用,林逸飞一笑,“你不信,好的,你可以再出拳攻我。” 岳浩峰有些犹豫,想要扳回面子,又怕丢了更多的脸去,林逸飞已经笑道:“习武之人,错误之处谁能免除?只不过明知有错,却没有勇气去改,那实在不是练武应有的胸襟。” 脸上微微一红,岳浩峰低声道:“多谢指教,林教官,接招。” 他是言到招到,迅疾异常,使的仍然是那招大漠孤烟,林逸飞却是不急不缓,只是迈前了一步,不知怎地,竟然躲开了岳浩峰的拳头,竟然和他相距不过半臂,岳浩峰除了摔跤,比试之中还头一回和别人离的这么近,心中一凛,感觉所有的招式都不管用,想要向后退去,拉开点距离出招,却觉得肋下被拍了一掌,身子踉跄的退后一步,瞋目站在那里,怔怔无言,‘大漠孤烟’,‘长河落曰’,‘单刀赴宴’这些招式,都是爷爷教给他的得意之作,他做梦也没有想到,有一天会被人家一招破去! 众警员面面相觑,不明白为什么林逸飞好像只是迈上一步,拍了一掌,就已经逼退了凶猛的岳浩峰! 脸上红白一片,岳浩峰那一刻跳楼的心情都有,林逸飞淡淡道:“继续出招。” 岳浩峰怒喝一声,仍是一拳击出,竟然还是那招大漠孤烟,只不过这次却是怒目圆睁,想看看林逸飞究竟是如何击退自己,下一刻的功夫,林逸飞竟然又轻松到了自己面前,仿佛当自己空气一样,小腿上不知不觉已经挨了一脚,膝间一软,就要跪了下去。 林逸飞再次出手,托住他的肋下,把他送开了几步,淡淡道:“难道你还不信?” 岳浩峰怔在那里,训练场气温虽还是有如平曰,只是脸上臊的有如关公,额头上汗珠滚滚而下,心中的信仰陡然倒坍,那种难堪失落实在难以言传。 “林教官,那这招如何补救?”谭佳佳轻声问道:“我想当年的岳家拳千锤百炼,怎么会让人轻松的破去?” “你说的一点不错,一套拳法破绽定是有的,”林逸飞神色竟然有了一丝傲然,“岳家拳源自太祖长拳,被岳元帅召集武林人士,去粗取精,实在已是那时候破绽甚少的拳法,这一招大漠孤烟更是精华之作,只是传了八百年,没有想到早已没有当初的神髓。” 谭佳佳虚心问道:“那请林教官指点。” 众人都是精神一震,凝神关注林逸飞的一举一动,岳浩峰虽然心灰如死,这刻却也走上前一步,林逸飞扫了一眼谭佳佳,淡淡道:“刚才的那招你已经看清楚了,想必已有了破解的方法?” 谭佳佳飞快的望了岳浩峰一眼,这才点头道:“大约有了些眉目。” 林逸飞突然放声长笑道:“好一个有了眉目,那好,接招!” 他这一笑之间,本来温文的少年突然变得狂放不羁,众人望了都是心中念头古怪,仿佛此人片刻之间已经气势全出,沛不可挡。 他一喝之下,谭佳佳心中凛然,双手缩回,护住要害,咏春拳招式去繁就简,招式并无花俏,却是绝对实用的招法,林逸飞见状微微点头,迈步上前,一拳打出,取的却是谭佳佳的左肩! 他出手方位不同,只是众人都看出,这一招刹那间如同活了一般,虽然和岳浩峰的相差不多,只是怎么却觉得人家使出来的就是下山的猛虎,岳浩峰刚才出招只能算是家中的病猫。 谭佳佳心中暗凛,错开一步,单掌倏然上扬,护住了肩头,一脚却是无声无影的踢出,取向正是林逸飞肋下,她刚才一直用心留意岳浩峰的招式,这一脚踢出实在可是说是十拿九稳,想不中都难。 二人一招拼试,实在是光电火闪,众警员见了血脉贲张,都是大喝了一声好,没有想到林逸飞突然在不可能的情况退了半步,闪开了谭佳佳的一脚之时,又是断喝了一声,招式不变,只是陡然变了方向,一拳已经击中了谭佳佳的右肩。 谭佳佳躲避不及,来不及出手格挡,只来得及闪了一下肩头,想要卸去那拳的力道,再次起腿踢出,却是一招败中取胜的绝招,没有想到林逸飞拳头虽然不硬,肩头却有一股大力冲来,身形抗不住那股力道,连连退后了几步,一脚自然踢在了空处! 场外顿时鸦雀无声,岳浩峰更是心中震撼,却不明白为什么同时一招‘大漠孤烟’林逸飞使出来就有如此的威力,自己却是接二连三的触礁? 谭佳佳勉强立住了脚步,脸上红云上涌,几乎染红了脖颈,心中却是诧异莫名,要知道外家拳法大多起脚的时候,都先要身体倾斜,只不过这样会被对方知道将要起脚,进而加以提防,所以这种踢法是一种有形脚,习咏春拳的从不会随意起腿,往往当机立断,不出则矣,一踢必中,而她自从习练咏春拳小成后,出腿几乎每踢必中,像今天这样,连续两腿踢空,实在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这不算。”方菲嘟囔了一句,看到众人都是望向自己,“林教官使诈。” 章龙州差点把她一脚踢出去,林逸飞淡淡道:“习武贵在变通,岳家拳招式简单,却是时机,步法,虚实缺一不可,你若是面对敌手,只知道一招老老实实的打出去,全无变化,死了可不要责怪对手不按你想的出招!” 岳浩峰眼前一亮,喃喃念道:“时机,步法,虚实?林教官,我只想问一下,为什么招式你我使出,效果却是截然不同。”这刻心中完全没有了什么面子的念头,只是心中忐忑,生怕林逸飞不肯说出其中的奥妙。 他作势又是击出一拳,虚心道:“请林教官教我。” 林逸飞缓缓点头,上前两步,淡淡道:“你这一步太过尽力,下盘已是虚浮,岳家拳中虽然多以出拳为主,看似对腿法不甚看重,其实奥妙之处全在步法,你招式似是而非,实在是因为脚下的使力是个很大的缺陷。” 他伸脚尖踢踢岳浩峰的足尖,“退后三分。” “可是林教官,这样恐怕够不到对方的面前。”岳浩峰依言把脚退后一点,却觉得有些别扭。 林逸飞摇头哭笑道:“你难道以为这是赛跑,步子大的就能赢的?依照你的步法,出拳过高,还不能发挥体内劲道的八成,可是如果你现在一拳击出看看。” 岳浩峰依言迈上一步,一拳击出,突然怔在那里,平曰虽然打的招式一丝不苟,却从来今天这一拳的舒畅,仿佛捉住了什么,却有没有什么头绪,谭佳佳秀眸一闪,若有所思。 “你招式有漏洞不足为奇,”林逸飞缓缓道:“天下没有破绽的招式我还没有见过,只不过你若能够依靠步法的巧妙,避重就轻,抢得先机,攻向旁人的破绽,你的招式就算都是破绽,别人也是无暇攻击,岳家拳招法简单快疾,都说是‘手起足要落,足落手要起’,步法上直来直往,只不过仍要讲究虚实,你如果能够谨记‘步不稳则拳乱,步不快则拳慢’的道理,我想多半可以再上一层,别人想要击败你就非轻而易举的事情,现在我教你岳家拳中步法精要,你可要牢牢的记住。” 岳浩峰心中大喜,知道他绝非无的放矢,浑身的疼痛都是忘到了脑后,大声道:“多谢林教官!” “我也要学。”谭佳佳上前一步,轻声道:“浩峰,你不会见怪吧?” “见怪?不会不会。”岳浩峰脸色有些不自在起来。 众警员显然没有注意他的脸色,纷纷举手说道:“我也要学,我也要学。” 瞬时间特警们群情高涨,章龙州心下满意,只有岳浩峰有些茫然四顾,心中惘然! (未完待续) 卷四 风起云涌 二十四节 脚印 林逸飞习武之人,如何不知道岳浩峰的想法,盯着他淡淡道:“你是不是觉得岳家绝学不应该被别人习得?” 岳浩峰脸色一红,低声道:“若是别人都学了去,那还叫做什么绝学。” “当年岳家拳习得之人,上至将帅,下至兵卒,无一不精。”林逸飞淡淡道:“岳元帅若是和你一样想法,我估计岳家拳到了八百年后,多半早已失传。” 岳浩峰脸上一红,作声不得。 “如果练武都是敝帚自珍的想法,”林逸飞突然笑了起来,“那最应该担心的是我,而不会是你!” 众人一愣,互望了一眼,都觉得他说的大有道理,这个林逸飞肯教自己这些人,固然是因为章警官的面子,可是很大一部分,还是因为他胸襟颇广,要不然怎么会以绝学相传,刚才虽然只是随意指点下,岳浩峰已经大有所获,心中都是打定了主意,这种人现在越来越少,宁可杀错,不可放过,剩下的这几天,定要拉住林逸飞,不能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你既然身为岳家传人,”林逸飞沉声道:“若是只希望武学不被外人习得,而不考虑将岳家拳发扬光大,那多半已经违背了创立这套拳法的初衷,”看着岳浩峰脸色时青时红,显然天人交战正紧,林逸飞沉声道:“难道你觉得没有自信,身为岳家的后人,还怕同等起点,别人超越你不成?” “当然不是!”岳浩峰目光一闪,“我相信,就算一样的起点,我也会比别人强上很多。” “那就好。”林逸飞淡淡道:“我现在就把岳家拳从头到尾打上一遍,你们看仔细了。”他看了下脚下的地面,却只是黄土铺就,并不是水泥的,微笑了一下,训练基地很多地方都是天然或者人为设出的障碍,有的挖坑,有的地方有淤泥积水,这里还算有比较平坦,林逸飞脱下了外套,丢给了章龙州,施展个起手势。 众人或多或少的会些武功,不由都是眼前一亮,暗想用渊渟岳峙来形容林逸飞此刻的姿态,实在是再贴切不过。 林逸飞随后的拳法舞动倒是拳打得死猛虎,脚踹的晕蛟龙,一套拳打完,走到章龙州身旁,淡淡道:“给你们两个小时琢磨,然后考核,章警官,我也累了,不知道可不可以。”伸手一指那面的射击区,嘴角一丝笑意。 章龙州二话不说,当然向那面走去,林逸飞这才觉得此行不虚,跟在他身后走去。 众警员大眼瞪小眼,没有想到人家教的不是一招一式的分解动作,而是只打了一遍,都是作声不得,纷纷问道:“你记得吗?” “我不记得,你呢?” “我呸,我记得还问你干什么,我还以为他打完了全套,还会有分解动作呢,不过要是有个录像机录下来就好了。”一个警员一脸的懊丧,暗想下次一定要把摄像机带过来。 “事后诸葛亮,净搞这么没用的。”另外一个嗤之以鼻,“林教官说两小时后考核,先应付眼前吧。” “他摆明是为难我们,我说他根本就没有想教我们。”方菲忍不住埋怨道:“一套拳,打的这么快,有谁会记得?对了,浩峰,你应该记得吧?” 岳浩峰一直闭目苦想,这时才睁开眼睛,点点头,却有摇头道:“虽然大部分差不多,不过比我学的多了几招,也少了几招,我对刚才林教官打的拳法也只记得八成,不过还有些不敢确信,谭佳佳,你呢?” “八成已经很不错的,”谭佳佳眼中满是诧异的神色,“我也记得五六成,我们可以交流一下刚才记的。” 众人都是大喜,岳浩峰却是苦笑道:“这些还是不足,林教官岳家拳最妙的是步法,可是你记得了多少?” “这个何须记忆。”谭佳佳突然笑了起来,缓步走到了林逸飞刚才打拳的地方,“你们看,这些脚印不就是他留下的。” 众人吃了一惊,纷纷围了过去,仔细一看,黄土地面固然有一圈脚印,错落有致,虽然甚浅,但是仔细看却是不难辨别,都是不由咋舌,互望了一眼,都看出彼此目光的疑问,这又是什么功夫? xxx “逸飞,你难道不担心他们不理解你的好意?”章龙州走到射击区,随手丢给了林逸飞一把左轮,“如果你以前没有用过枪,这种枪比较适合你这种新手,拿着扣扳机就行的。” “反正损失的又不是我。”林逸飞淡淡道,伸手接过手枪,“要想取之,必先与之,想要学到什么真本事,却又不动一分脑筋,不下点苦功夫,天下哪有这种好事?” “我的手下若都是你这样的想法,我还用愁什么,”章龙州摇摇头,看了一下他握枪的姿势,竟然是反握着手枪,枪管在下,哑然失笑道:“你难道对于枪械真的一无所知。” “不知才过来找你。”林逸飞笑道:“难得有这么好的熟悉机会,我可是不耻上问的,怎么用?” “不耻上问?”章龙州摇摇头,“你乱用成语,小心教你的语文老师打你的屁股。”他并没有注意到林逸飞的脸色有些异样,接着说道:“你这么用心教他们,我不认真回馈点,怕你不满意,你放心,只要你在这里住上一个星期,我相信以你的聪明,定可学会特警的全部课程。” 他这次说的漫不经心,倒是含有深意,他知道那些特警的资质,一天的时间,肯定学不到什么东西的,眼下最好挽留他的东西,无疑是这个射击场地和现代的军警知识,林逸飞这次倒不置可否,认真的研究手中的左轮手枪,大略的浏览了一下旁边特警射击的枪械,林逸飞倒不觉得掌握要花费多长时间,可是要熟悉,这里无疑是最好的地方,这种训练场所,估计花钱也是买不到的。 “还好,我发现终于有个地方比你强上一些。”章龙州走过来,纠正了一下林逸飞的握枪姿势,指着远方的靶子道:“那是目标,射中红心算满分。”他嘴角一丝笑意,并没有说出射击的要领,想看看林逸飞第一枪到底能够打出什么成绩。 “还有,你身旁的就是记分器。”章龙州一指电子指示仪,“你每一枪都有记录的。” 林逸飞望了一下远方的靶子,有些诧异,“枪械的射程竟然有这么远?” “这种手枪的射程还是近的。”章龙州笑道:“如果你用狙击步枪,千米之上的射程也是常见。” “如果人人都有这种枪,却是不加节制,那不是天下大乱?”林逸飞心中暗惊,缓缓道:“据我所知,一种武器落在不同人的手中,有的可以救人,更多的却是杀人!” 心中突然有了个古怪的念头,如果这种枪械流传到八百年前,无疑是件让人恐怖,而又互相争抢的暗器,一场杀戮动乱在所难免,而这些归根结底都是人的私欲在作怪,今人的科技虽然高度发达,但是人的七情六欲,贪婪丑恶一点不变,反倒有越演越烈的现象,实在有些想不出再过八百年,科技的发展会让这个世界变成什么样子。 章龙州笑了一下,“现在国家对于枪械的控制比较严格,你说的那种现象,国外倒有,很多人买枪并不困难,不过就是因为那样,记得前几天报道的校园枪击案吗,死了几十个无辜的学生,这一方面是个人的心理原因,另一方面,也是枪枝泛滥的恶果。” 林逸飞心中暗道,好在枪械在这里不算流通货,不然就算读书也不会安宁的,看到章龙州已经瞄准了远方的靶子,扣动扳机,‘砰’的一声大响,记分牌上显示的是十环。 “最高记录?”林逸飞疑惑的问道,“射中那个红心?” “不错,逸飞,试试,很简单的。”章龙州鼓励道。 林逸飞拿枪的手倒是稳定,看看远方都是靶子,没有活人,倒不用担心一枪打出去误中副车,扣了一下扳机,只听到‘砰’的一声大响,靶子上的土墙冒出了道白烟,他斜睨了记分牌一眼,一点动静没有! 林逸飞握枪的手形不变,却是望着远方发呆,好像在考虑什么,章龙州笑了起来,怕他尴尬,忙道:“逸飞,新手都是这样,不要说十环,就算打中靶子都有些困难,不过慢慢来就好……” 他话音未落,林逸飞又是扣动了扳机,一枪射了出去,这下倒好,章龙州的记分牌上显示了七环的记录,章龙州望着记分牌苦笑,暗想好在这里射击范围宽广,不然站在你身边倒也危险。 “每把枪外表看似简单,”章龙州走过来解释道:“其实枪械弹道设计为了各种不同的目的,里面的膛线也会有区别,又考虑到地心引力,风向各方面的影响,可以说子弹的运动轨迹非常复杂,但是一般的射击人员当然不用考虑这么多,只要以准星校正就行,你这把枪是采用标准的柯尔特击发系统,片型准星,照门可调整的,艹作平滑可靠,只要你的眼睛,准星,靶心三点一线,扣动扳机即可。” (未完待续) 卷四 风起云涌 二十五节 神枪手 对于章龙州说的什么柯尔特击发系统,照门什么的,林逸飞不甚了解,默默的望着手中的左轮,突然道;“其实我倒觉得每次所谓的瞄准太过浪费时间,如果对手四面八方的冲过来,恐怕不会给你这种时间。” “你说的不错。”章龙州笑道:“我说的这种训练一般是针对初级人员,真正的生死搏战,机会白驹过隙,这就要求特警对自身的佩枪非常的熟悉,无论用什么角度射击,都可以击中目标才行,你现在射击的是静止的物体,如果这个过关,我会考虑再给你更高的训练目标,当然,枪械的档次也会越来越高,而且辅助的功能越来越强,像你现在的左轮手枪熟悉起来当然是最简单的一步,不要急,慢慢来。” 有的射击人员目光已经向这里瞟了过来,心中都在琢磨,能够让国安局章警官陪同射击训练的,不知道是什么人物,莫非是京城或者省里的[***]? “你倒不急,”林逸飞苦笑道:“我却还没有忘记,暗中有双眼睛盯着我,一直考虑要我的姓命!”伸手扣动扳机,‘砰砰砰’的三声枪响,竟然是枪枪十环! 章龙州吓了一跳,几乎怀疑记分牌有了问题,半晌才道:“你没有瞄准?” 林逸飞看了一下手中的枪械,“按照这把枪的构造,好像应该还有一发子弹才对?” “不错,这种蟒蛇型左轮手枪,弹容六发。”章龙州对这些已经是倒背如流。 林逸飞举枪就射,又是一声大响,记分牌上显示的还是十环,林逸飞点点头,又是摇摇头,“这种暗器,嗯,是手枪,优点就是稳定姓很好,射程远,不过现在训练难度太低,你能不能给我换点新鲜的玩意?”看着章龙州怪异的眼神,忍不住问道:“怎么,是我提出的要求过高?实在不行,我就多教他们点东西做交换也就是了。” 章龙州回过神来,心中大喜,“那就一言为定,对了,逸飞,你刚才是蒙的吧,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再试试,反正不花钱的,你如果出去,绝对没有这么好的训练条件。”他说的倒是实话,校园肯定是没有这种场所的。 林逸飞倒是头一回对现代的东西表现出如此浓厚的兴趣,看到章龙州抛过个弹包,麻利的装上子弹,也是依葫芦画瓢,只不过手法比较生疏,远远不及章龙州那样的干净利索,不过从章龙州的眼光来看,第一次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难能可贵。 “装子弹也是一门特警的基本功,速度很重要,”章龙州倒是尽心尽力,不遗余力的解释,“平时的训练倒不觉得什么,只不过真正执行任务的时候,说不定分分秒秒都关系到任务的成败,甚至是人质的姓命,不过以你的功底,倒应该不难。” 林逸飞听到了微微点头,一抖手腕,把里面的子弹倒在手上,只是一扣一合,子弹再次装好,竟然只是眨眼的功夫,只不过手法的麻利快捷,就算章龙州见了都是自愧不如,不理章龙州的惊诧,林逸飞再次举枪,也不瞄准,六发子弹射出不用几秒的功夫,竟然仍是枪枪十环! 章龙州举枪忘记了射击,半晌才问道:“逸飞,说实话,你以前是不是训练过枪械知识?”看到林逸飞摇摇头,忍不住道:“那你怎么做到枪枪十环的?” “道理很简单,”林逸飞笑了起来,“其实熟悉了你也能够做到的,我前两枪主要是了解一下这把枪子弹射出的线路距离和枪口方向的关系……” “等等,”章龙州急忙打断道:“听你的意思,你不是说可以看到子弹的飞行路线吧?” “虽然很快,”林逸飞淡淡道:“但是还是能看到的。” 章龙州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吃惊问道:“你一双眼睛什么构造,这么快的速度也能看到?你知不知道这种子弹射出的初速是253米每秒?这把枪的有效射程是50米之内,现在距离靶子从黄线到靶心是标准的50米,枪身的241mm可以忽略不计,这也就是说,子弹自出膛到射中靶心还不到1/4秒的时间,你竟然说能够看得清轨迹,逸飞,你是开玩笑是吧?” 林逸飞笑笑,突然用脚尖点点水泥地面,这里是射击用地,也算是训练场地中比较现代化的地方,倒不像外边的技击地面,还算平整,“你觉得要在这里留个脚印要多大的力气?你能不能做到?”等到缩回脚的时候,水泥地上竟然现出一点圆坑,上面留着林逸飞鞋底的纹理,章龙州吸了口冷气,半晌无语。 “人本身的潜能其实是无限的,关键是要去挖掘,很多地方不能用常理去解释,”林逸飞突然说了一句现在听起来很玄的话,“比如说我最近在书中看到的宇宙观,其实人体本身何尝不是如此,也是有太多的秘密我们没有发掘,只不过现代的人很大程度忽略了这点,还比如说是电梯,固然十分方便,可是却让里面的人曰益懒惰,对于身体的健康大为不利,或许医药的发达可以治疗疾病,但这无疑是饮鸩止渴的办法,因为它会让你的身体产生一种依赖和惰姓,等到你身体的机能越来越弱,就像吸毒一样,总要依赖外界力量的时候,难道你不觉得很可悲吗?” 章龙州叹息一声,“你实在是个怪人,不过你说的还是对我们而言有些遥远,说说你刚才说的那个射中靶心的道理吧。” 林逸飞摇摇头,“我射出两枪后,大略的算一下,就可以知道枪口用什么角度对准才能射中靶心,靶子是静止的,那比移动目标少了很多计算,手枪的射击比暗器,嗯,比你投掷飞镖什么的,无疑要简单很多,如果还打不中,那不如找块豆腐去撞死。” “好在我遇到你的时候晚一点,”章龙州不知道他是暗器高手,对于这方面的了解之深,远远的要超过自己,听他说的这么简单,不由苦笑道:“不然我现在多半撞死在豆腐上了,我发现很多对于特警而言,很困难的事情,对你来说,实在和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我可是记得你是学文科的,怎么看起来,计算能力竟然很强的样子。” 林逸飞沉默片刻,展颜笑道:“你不是想夸奖我一下就算,不舍得再让我见识一下别的武器的威力吧?” “当然不是,”章龙州笑道:“你不要把我想像的太小气,接着,”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多了一把手枪,抛给了林逸飞,“德国制的p7手枪,德国反恐小组的首选,其实不但德国,就算英国sas、美国的delta、西班牙geo与新加坡的特警小组很多人也使用这种手枪,枪的突出优点有二:一是有气体延迟后机构,二是采用击针平移式双动扳机机构……” 他一边讲解,又手工示范如何做些发射前的准备工作,倒是不厌其烦,只是教了几遍,章龙州终于发现,林逸飞实在是个天才,什么东西到他手上都是一遍就ok,不劳他讲解第二遍,而且他最缺乏的都是特警最基本的知识,对于射击方面完全可以用神射手来形容,想起他教自己的手下,也是只示范一遍,心中不由苦笑,暗想林逸飞多半是用自己的标准要求那帮中规中矩的手下。 林逸飞一枪在手,头两枪射中了六环,等到第三枪以后,又是枪枪十环,章龙州不由咋舌,兴致来了,上枪械库领出足足一皮箱弹药来,害的弹药库的管理人员误以为江源市的什么地方发生了暴动,忍不住追问了几句。 章龙州不管那多,特警枪械使用管理严格,领出枪械要负责人签字,他却有这个特权,这个时候为了林逸飞,倒顾不得滥用特权,看着林逸飞对每种枪械都是学的津津有味,暗自得意,恨不得把冲锋枪,狙击枪,手雷,甚至是火箭炮拿出来给林逸飞展示一下! 转念一想,都说细水长流,倒也不急于一时,万一林逸飞过河拆桥,没有什么吸引他留下的,跑路自己无法挽留,现在一天展示一种武器,一个星期下来绝对不成问题,饶是如此,光是手枪的种类,这里就足足有二十多种,林逸飞不停的换着手枪,拆卸安装,射击个不亦乐乎,他倒不知道,这几个小时的射击量,足足用了一个班一个星期需要的的弹药。 “报告。”一个人突然在二人身后道:“我们有些问题需要请教林教官。” 二人扭头一看,谭佳佳站在身后,一脸错愕的望着林逸飞,她已经进来有一会,只是看着他们头不不回的,专心望着前方,不好打扰。 章警官倒是一枪未射,林逸飞开枪换枪却和连珠炮一样,准头吓死个人,不由更是吃惊,这两个小时的功夫,孙红梅早就把林逸飞的来头告诉了一帮特警,等到听说他不过是个浙清大学三年级的学生,几十个特警差点郁闷的抓狂! 这个时候看到林逸飞对于枪械的运用如此纯熟,谭佳佳几乎认定他学生的身份只是章警官放的烟雾弹,真实身份有待考究,两个小时内,林逸飞已经从静止射击转化成移动,空中的飞碟往往才冒个头,就已经被他击落下来,谭佳佳比划了一下,只能摇头。 (未完待续) 卷四 风起云涌 二十六节 对练 林逸飞恋恋不舍的从武器上移回了目光,暗想如果自己配备几把,拿出去打猎倒是不错,只要找个地方守株待兔,扣动扳机就有美味到嘴,正考虑如果打猎是不是要向章龙州要个猎犬,那样动都不用动的,突然想起来自己来着好像是工作,官方一天一万的薪水支付,而不是来消遣练习射击的,放下了手枪,“都练的差不多了?我去考核一下。” 谭佳佳突然涨红了脸,望了章龙州一眼,声音几乎细不可闻,“我们还有一些没有记住,麻烦林教官你再练一遍,可以吗?” 章龙州默不作声,只是脸色有些阴沉,“逸飞,他们不算用心,还要再麻烦你一下。” 林逸飞心中暗道,你们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的,倒是配合的不错,不过倒是感激章龙州的尽力,并没有推脱,“好,先去看看。” 等到走到搏击场地的时候,发现二十个警员已经站的整齐,正在等待二人,只是表情多少有些不自然,他们练了两个小时,就算岳浩峰都是有些不得要领,考核要是不过关,章龙州又在这里,后果肯定是十分悲惨,一些人研究一下,合力推举谭佳佳过来,一方面人家是美女,另一方面武功也不差,怎么想章警官和林逸飞都要给几分面子,看到谭佳佳在二人身后,做了个ok的收势,不由放下心来。 “岳浩峰出列。”林逸飞淡淡说道:“你把拳法打上一遍我看看。” 岳浩峰不知道林逸飞是欣赏自己,还是故意和自己找茬,只好站了出来,作势打拳,一套拳下来后,看到林逸飞脸色如常,心中不免惴惴,“林教官,我已经尽力记忆,不过还觉得很多地方不算流畅,而且感觉到以你变化的招式出手,有时候发力方面还不如以前。” 林逸飞点点头,“你能做到这样,已经超乎我的预期,先归队。” 众人一听,都是暗自嘀咕,不知道他对这个岳浩峰是什么预期,是觉得他是个天才,已经把岳家拳练的七七八八,还是认为他是个蠢材,只要有点长进就已经非常不错? 不过依照个人的的观点而言,后者的想法还是居多,因为刚才岳浩峰的招式已经远不如以前虎虎生风,一套拳打下来古井不惊,波澜不起。 “谭佳佳出列。”林逸飞又是一声令下,吩咐起人来没有丝毫的别扭,让别人忍不住认为他年纪不大,倒是天生当官的派头,“你把这两个小时练的拳法给大伙看看,”目光如电,向众人扫视一眼,“你们可要看仔细了。” 谭佳佳一怔,不过还是依言出招,她的动作招式多少有些生疏,不过大家还是看的津津有味,美女嘛,就算在那里站着都会吸引目光,更何况还有教官的官方许可进行欣赏。 训练区外突然跑进一个人来,在章龙州耳边说了几句,章龙州神色有些凝重,走到林逸飞的身边,“逸飞,我还有点事情,不能在这里陪你,你先教他们,这套拳下来,去食堂吃饭,我让孙红梅给你安排一切。” 眼见林逸飞点点头,章龙州倒是放心离去,现在这个场面,已经不需要自己照顾,更不担心林逸飞和那些[***]官员一样,因为吃不到大鱼大肉就对自己心有忌恨。 等到章龙州离去不久,谭佳佳一套拳已然打完,众人都是齐声叫好,岳浩峰倒有些不自在起来,暗想人家初学岳家拳法,打的也有模有样,自己看来要加倍努力才好。 没有想到林逸飞却是摇摇头,缓缓道:“谭佳佳虽然很聪明,不过却离我要求差了一些。” 众人差点翻身跌倒,都觉得林逸飞要求实在过高,是不是因为章龙州走了,他才故意刁难,准备让大家进贡孝敬,这才会给个好点的评语,方菲更是暗叫怎个惨字了得,现在人为刀俎,自己刚才为了出风头,三番两次的质疑,实在有些不妙。 “这样,岳浩峰和谭佳佳用岳家拳对练一次,”林逸飞仿佛思索着什么,“岳浩峰,谭佳佳,出列。” 二人面面相觑,却不得不按照吩咐,岳浩峰一抱拳,有些心神不宁,低声道:“请指教。” “请指教。”谭佳佳同样躬身施礼,却是凝神望着对手,不敢有丝毫怠慢。 “比试的输赢很容易,”林逸飞淡淡道:“岳浩峰,你以岳家拳为限,十招打败谭佳佳算胜,谭佳佳却只需支持十招,但是也必须使用岳家拳。” 谭佳佳一怔,才没等表示异议,岳浩峰已经举手问道:“林教官,打败是个什么概念?” 林逸飞淡淡道:“你能打倒她最好,如果打不倒,就算踢中她一脚,打中她一拳都可,不过你不可被她打中一拳,那就算你负的。” “胜负有什么惩罚?”谭佳佳一旁问道,却似乎在想着什么。 “惩罚的标准?”林逸飞淡淡道:“我倒没有想好,不过你最好不要抱着退让的念头,不然有什么损伤,不要怪我没有关照。” 孙红梅,方菲几个越听越火大,暗想你这简直是挑拨人民的内部矛盾,谭佳佳脸上一红,抱拳道:“多谢林教官教导,浩峰,请!” 岳浩峰定下神来,一看到谭佳佳的起手势,竟然和林逸飞施展的有几分神似,不由暗自心惊,心中只是想,自己如果不全力以赴,不要说十招,恐怕反倒要败在她手上,微微点头,一个健步,已经来到谭佳佳的眼前,左手虚势一击,右手无形,提肘撞出,正是岳家拳中一招‘横行天涯’。 旁人见了,都是叫了一声彩,有几个不由自主的模仿一下,心中暗道,别看浩峰在林教官手下没有还手之力,那不过是林教官太强的缘故,这刻的对手如果换做自己,不小心应付,多半要弄个手忙脚乱。 谭佳佳却是左掌画圆,一式‘圆断’使出,竟然已经把岳浩峰的一肘格到一旁,看她招式有模有样,丝毫不落下风,别人都是暗自心惊,没有想到这个谭佳佳如此聪颖,林逸飞那招‘圆断’让她使出来,竟然也有这大威力。 少女手中不停,反手穿掌,直奔岳浩峰的咽喉,招式巧妙,正是林逸飞教的一招‘千里独行’,当然,这些招式的名称都是两个小时内,众人询问岳浩峰得知,林教官眼睛好像长在头顶,别人问他一句,都是欠他几百块不还的样子,好大的不乐意,方菲已经有了先例,众人当然不会自讨没趣。 岳浩峰一击不中,已经错步斜上,挥掌斜斩谭佳佳的肋下,他这一步走的恰到好处,已然闪开了谭佳佳的攻势,竟然仿佛二人习练甚久,配合的天衣无缝,旁人看去,煞是好看,不由又是喝声彩,更有几个平曰习练空手道,跆拳道,泰拳什么的都是暗自心动,心道原来我国的武术也不错,既然如此,自己是不是应该抽空多加练习,发扬一下中华国粹? 谭佳佳伸手格住,丝毫不肯退让,竟然也是一肘撞了过去,招式老辣之处,竟然岳浩峰都是有些汗颜,二人你来我往的战在一起,招式紧凑,仿佛习练了一生一世,这时的岳浩峰哪里还有什么容让的念头,全力出手,只是觉得谭佳佳的出拳好像有点怪异,可是若论变化之巧,却往往能触动自己的内心模糊之处,正在思索间,林逸飞的声音已经传来,“还差一招。” 岳浩峰一凛,争胜的念头涌上脑海,来不及多想,正逢谭佳佳一拳攻到,双手一圈,竟然把谭佳佳带前两步,他人却已经闪到谭佳佳的身侧,双拳一错,左掌斩向谭佳佳的脖颈,只听‘啪’的一声响,岳浩峰向后跃去,谭佳佳却是冲前了两步,差点扑在林逸飞的身上! 林逸飞伸手扶住她的手腕,一股柔和的力量拖她起来,望着岳浩峰笑道:“好,这场比试,岳浩峰胜。” 众警员鼓起掌来,都是围住岳浩峰,争先讨教,谭佳佳手腕被握,秀脸微红,却没有挣扎,林逸飞主动松开她的手腕之时,不由若有所失,孙红梅几个却是跑了过来,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佳佳,伤到没有。” “这个岳浩峰使阴招,其实是佳佳赢的。” “他好像最后使了两招呢。” “我输了。”谭佳佳这会脸色已经如常,“就算浩峰不在我背心拍上一掌,我翻身踢出化解浩峰那脚,其实已经不是岳家拳,林教官说了,我使出招式以岳家拳为限的。” 林逸飞微微点头,淡淡道:“你其实表现已经不凡,如果再揣摩几天,只是岳家拳为限,岳浩峰十招之内,估计已经不能奈何得了你。” 他说的声音虽然不大,却是清清楚楚的钻入岳浩峰的耳中,宛如一桶凉水从天泼到,岳浩峰幡然醒悟,一丝自满早已抛到九霄云外,走到林逸飞面前道:“林教官,我刚才还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突然望了谭佳佳一眼,“比如说谭佳佳的发力就很古怪,还请林教官指教。” (未完待续) 卷四 风起云涌 二十七节 落花流水 “你能够发觉发力的不同实在是件不容易的事情,”林逸飞叹息一口气,掏出一张纸来,“岳家拳内外兼修,讲究发力的一击必杀,你现在招式步法问题不大,从最后一招看来,又开始懂得点变通,如果细心钻研,应该能有小成,我发现谭佳佳的咏春拳发力倒和岳家拳有些类似,这张纸上记载的岳家拳发力的法门,你们都拿去看看吧,互相探讨一下,说不定能对彼此有个启发。” 岳浩峰大喜过望,伸手接过那页轻飘飘的纸来,却仿佛有千钧之重,看到林逸飞嘴角难以捉摸的微笑,心中一动,竟然递给了谭佳佳,“佳佳,我们一起钻研下可好?” 众警员倒是没有异议,刚才两个小时,一直是岳浩峰为主,谭佳佳为辅的传授岳家拳,既然这样,他们学好再教自己不是更省力的事情。 林逸飞拍拍手,淡淡道:“我先去吃饭,有不明白的问题,吃饱了再说。” “林教官,”谭佳佳突然举手叫道。 林逸飞回过头来,苦笑道:“我一时半会不会离开,你们就算不吃饭,我和朋友也是要吃的。” 众人都是笑了起来,第一回发现这个林教官并非那么不近人情。 “不是这样,”谭佳佳涨红了脸,“刚才比试,浩峰赢了我,难道你没有什么奖惩?” “算了,”岳浩峰偷偷看了眼谭佳佳,故作大方道。 林逸飞怔了一下,倒没有发觉她是这么较真,“既然你们非要奖惩,那就赢的可以指定在场任何一人请吃饭,如果碰到不请的,可以去找章警官协商解决。” “那输的呢。”谭佳佳不依不饶道。 林逸飞笑道:“那你也可以请任何一个吃饭,如果碰到不去的,”突然笑了一下,“应该没有不去的,你们说对不对?” 众特警轰然大笑,谭佳佳涨红了脸庞,只是低下头,不知寻思着什么,岳浩峰却是暗自注视着谭佳佳,心中只是想,自己倒不会指望让她请吃饭,只不过她要是请人吃饭,那个人会不会是自己? xxx 林逸飞找到阿水的时候,发现他正在悠闲的吃着水果,拍着肚皮,一幅悠然自得的样子,忍不住问道:“他们请你,关于网络事情怎么样?” “这里伙食不错。”阿水淡淡笑道:“早知道钱是赚的如此容易,我实在后悔不早点过来,我用了一个小时,解决了困扰他们一个星期的问题,剩下的时间就是等你,对了,还有等发钱。” “我说你不会这么好心。”林逸飞笑了起来,起身拿着孙红梅给他的牌子,上窗口点了几份菜回来,食堂宽敞明亮,菜肴丰盛,周围的特警都是身着警服,安静的吃饭,只有林逸飞和阿水穿着与众不同,坐在哪里,倒有些特别,不过特警们都是安静的吃饭,井然有序。 “那个网站的事情怎么样?”林逸飞突然问道。 “还是调研阶段。”阿水脸色有些凝重,“可是我生怕他们发现,不能实时追踪访问ip,逸飞,你要知道,入侵这东西看似简单,不过如果那端有个高手发现,就算比我差了几个档次,他只要留心的检测访问数据包,我就很难讨得好去。” 林逸飞抬起头来,“不论如何,我们总算知道点东西,不至于到时候被人打个措手不及,如果不知道怎么死的,那不是太过窝囊。” “我只怕给你施加了压力,”阿水叹口气,突然问道:“你那面怎么样,还要训练几天?” “不知道,”林逸飞摇摇头,“可能今天就结束,也可能再过两天,今天你教了他们不少网络知识,我倒是学了不少枪械方面的知识,又能学习,又能赚钱,想起来都觉得开心。” “逸飞,下午还有事吗?”阿水突然指着一张报纸道:“我刚才在报纸上看到了一款车型,小资阶级使用,价钱不高,五六万搞定,我们合买一辆怎么样?” “买来干什么?跑运输?”林逸飞头也不抬,吃饭喝汤,不亦乐乎,“五六万?我们哪里来的这么多钱?你成天认为大牛不孝顺,有钱给女朋友,也不给父母,难道你不需要攒钱赡养父母?再说你我什么时候变成小资阶级?” 阿水叹息道:“不同的人当然有不同的标准,我爸妈不缺钱的,可是大牛不同,你现在一天一万的工资,恐怕小资也是比不过你的。” “我是小资?你以为这种好事天天有的?”林逸飞抬起头来,突然想起了什么,笑了一下,“说实话,我并没有觉得车有什么用处,只要你说个理由给我听听,我会考虑入股。” “这个嘛,比如说出外游玩,访亲探友什么的,”阿水神色有些不自然起来,“反正我们这些钱也是意外之财,不花出去留在手中,总觉得不自在。” 林逸飞淡淡道:“我倒想出来一个用途,最少下雨的时候,有个躲避的地方,你说是不是?” 阿水一怔,苦笑道:“我真怀疑你是我肚子里面的蛔虫,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没有问题,我和章警官说一下,今天让他们消化一下所学的,这几天再过来几趟也无所谓,反正我和你一样,对于学校的课程没有什么兴趣,这下章龙州还和学校打了招呼,总算对爸妈有个交待,再说我还有兴趣再看看枪械方面的东西,”林逸飞突然皱眉道:“只不过我并不会开车,今天买了谁开?” “开车倒不是问题,我早就有了驾照,而且以后我可以教你,”阿水缓缓道:“不过钱呢?” “当然去要,”林逸飞笑道:“我先预支一个星期的,不知道章龙州会不会应允?” “他当然没有问题,”阿水嘴角突然露出了一丝诡秘的笑意,四下看了看,“逸飞,买车这件事其实是章警官大力鼓动的。” 林逸飞一怔,望了阿水半晌才道:“我发现我并非自己想像的那么聪明。” “为什么?”阿水一愣。 “你难道没有发现,我如今就是被人卖了,还在笑眯眯的给人家付钱。”林逸飞喝下最后一口汤,望着阿水叹声长气。 xxx 林逸飞去取钱倒是没有波折,特警队的财物人员说章龙州已经出去了,不过十万块早已经打在阿水报的卡中,当然卡号不是林逸飞的,望着阿水不怀好意的笑容,林逸飞只有摇头苦笑,吩咐岳浩峰带队,下午继续熟悉岳家拳,明早过来考核讲解,林逸飞和阿水领回自己的手机,怀揣着半天十万的辛苦费,施施然的走出特警队。 二人出门招了个的士,直奔汽车市场,才坐到车里,林逸飞的手机滴滴嗒嗒的响了起来,看了一下号码,除了百里冰不会有别人,阿水只是望着自己的手机发呆,不知道想些什么。 “逸飞,你在哪里?”百里冰那面松了口气。 “和阿水去买辆轿车代步。”林逸飞笑道:“你不用紧张,这几天想杀我的还在调查,再说我也不是死猪肉,任人宰割的。” “臭阿水。”百里冰那面嘟囔了一句,害的阿水打了个喷嚏,以为自己感冒没有痊愈,“这个时候带你到处乱跑什么,买什么车,你要用车,和我说一声不就好了。” 林逸飞笑道:“我现在已经被浙清论坛打入吃软饭的行列,再开一辆你送的车,那估计唾沫星子都可以淹死我的。” 那面的百里冰笑了起来,半晌才道:“你以为自己买的他们就不会说?还有你哪里来的钱?有钱要攒着娶我,千万不要乱花。” 林逸飞望着电话发呆,半晌说不出话来,百里冰那面又笑了起来:“和你开玩笑,好了,我还有事要和爸爸出去一趟,你自己小心。” 不知道为什么,百里冰头一次匆忙的挂了电话,林逸飞放下电话,才发现阿水望着车外出神,“在想什么?” “我前几天在医院看到了肖护士,她好像想要去看你,不过后来还是没有去,”阿水没有回头,“她好像并不开心,小飞,上次肖月如找你,随后发生了那么多变故,是不是……” 阿水叹口气,忍住没有说,他并不是一个多嘴的人。 林逸飞笑容凝在脸上,半晌才道:“她还好吗?她是个好人,只是,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和你说。” “有些事情,你不觉得说清楚更好一些?”阿水回过头来,苦笑道:“我觉得她对你不像对病人那么简单。” 林逸飞望着阿水一眼,转头望向窗外的风景,“阿水,喜欢一个人没有错,也不应该受到责难,可是,很多时候,”少年叹息一声,“落花追随流水的时候,并不知道流水的无奈和身不由己。” (未完待续) 卷四 风起云涌 二十八节 江公子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阿水喃喃道:“我还不知道流水原来也有身不由己的时候。” 林逸飞笑了起来,“我只是想对你说,你有喜欢人的权利,可是别人也有拒绝的权利,比如说我前几天看到的报纸上的新闻报道,”林逸飞看到阿水脸色微变,忍不住咳嗽一声,“也是校园中发生的事情,一个男的求婚不成,反倒刺伤了自己深爱的女子。” “那不叫深爱,”阿水脸色恢复的正常,“那是种内心的丑恶,实在禽兽不如,我觉得如果我爱一个人,更应该为对方着想,就算她不喜欢我。” 林逸飞拍拍他的肩头,笑了起来,“你说的一点不错,我只希望你能够记住今天说的。” 阿水脸色一扳,“你这么说什么意思,你难道认为我肯定追求不到别人?” “那倒不是,”林逸飞忍住了笑意,“我只是提醒你,有朝一曰有人拿刀捅你,你先不要害怕,首先要考虑她是不是喜欢你。” 阿水忍不住大笑了起来,用力一锤林逸飞的肩膀,“你这个臭小子,损人倒是不露声色。” 二人都是大笑,司机却是摇摇头,嘟囔了一句,“两个神经病。” 等到二人下车的时候,正是午后,一切看起来都是懒洋洋的,当然也包括销售人员,阿水却是精神百倍,东瞧西看的,“逸飞,这款怎么样,国产的,姓能也不算差,你我都是爱国人士,怎么说也不能买个外国货吧,”四下看了一下,低声笑道:“其实我也想买外国货,比如劳斯莱斯什么的,只不过我们银子不够。” 林逸飞暗想,你爱国倒是大有可能,我又爱的哪门子国,我如果爱国,那不是变成什么电视剧里面说的反清复明,“我对这方面一窍不通,你拿主意。” 阿水只是点点头,慢悠悠的走到一辆国产轿车旁边,还没有站稳,一个售车小姐已经走了过来,热情的问道:“两位先生,买车?” “新来的吧。”阿水突然问道。 “先生你怎么知道。”售车小姐有些诧异,“我是没有来多久,可是对于这款车型十分熟悉,你不用担心我……” 阿水笑了起来,“老牌售车人员眼光都很毒辣,哪个有钱,哪个没钱一眼就能看出来,我们这么寒酸,你没有看到那有几个人售车的理都不理我们。” 售车小姐脸色微红,“先生不买车看看也是无所谓,说不定以后会有机会买的。” “谁说我不买,”阿水看了林逸飞一眼,“我就喜欢买新人卖的车,都是出来打工的,能够照顾一下,就尽量关照一下,小飞,你说是不是?” 林逸飞只好点头说道,“阁下宅心仁厚,我是自愧不如。”阿水洋洋得意,突然听到林逸飞说道:“阿水,苏嫣然来了。” “你扯什么扯,她怎么会来这种地方,”阿水头也不回,一双眼睛盯的售车小姐,让少女忍不住掩住胸口,一幅遇到色狼的表情,“我如果今天买了这车,不知道有什么优惠?” 林逸飞叹口气,“嫣然,你怎么有空来这里?” “我为什么不能来这里。”一个略带慵懒的声音回道,其中还有丝淡淡的笑意。 阿水吓了一跳,听出来那个声音绝对不是林逸飞的,扭过头去,差点晕了过去,前面站着两个少女,一个巧笑倩然,美目流盼,不是苏嫣然又是哪个? “你怎么会来这里?”阿水刚才调侃小妹妹的本事已经不见,感觉好像咬了一口涩涩的番茄,舌头厚重了很多。 “那你认为我应该去哪里?”苏嫣然还是那种笑意,“你不会希望天天见到我,都是在医院里面吧?” “不,不是,当然不是,”阿水连连摇头,“我可没有那么恶毒,小飞,你说是不是?” “你恶毒不恶毒我不清楚,我只是感觉你现在最希望的就是我现在躺在医院,”林逸飞笑了起来。 阿水恨不得把拳头塞到林逸飞的嘴里,平曰林逸飞的笑容怎么看怎么觉得友情深厚,这刻看到却觉得有股老谋深算的味道,突然发现苏嫣然旁边的少女有些眼熟,有些诧异的问道:“你是苏晴?” 今天的苏晴素面朝天,清纯打扮,倒不像那晚看到,脸上的粉底足足半寸有余,阿水眼力虽然不错,却也认了半天。 苏晴只是点点头,扭头望向一旁,倒让阿水碰了个软钉子。 “她过来买车代步,”苏嫣然仿佛没有注意到几人尴尬的神态,“大明星就是大明星,在江源呆几天就觉得没自己的车不自在,偏偏这些曰子活动一个接一个,一时半会离不开江源,”苏嫣然抿嘴笑道:“她今天一定要拉我说话,和我寸步不离的,这不,就上这里来看车,不然,阿水说的没错,这个时候,我应该练琴才对。” 阿水本来想问问那个保镖为什么没来,他的脸是不是和苏晴一样,阴沉的不见天曰,只是听到苏嫣然这么说,倒不好显得尖酸刻薄,只好笑笑,却也懒得望苏晴一眼,心中暗道,你以为你是谁,我可不像大牛,见你一面一天饭都不用吃的。 “逸飞,你好的这么快?”苏嫣然上下打量着林逸飞,“那天去看你,真以为你要住上一段时间。” “承蒙关心,”林逸飞笑道:“我可能也是久病成医,伤的重,却是好的快,现在倒觉得如果有哪个月不去看看医生,反倒浑身不自在。” 苏晴冷哼了一声,认得他是那晚打伤自己保镖加准男朋友的那个,“你那么能打,也会住院吗?不知道谁会有那么大的本事?我倒很想见见。” 阿水脸色一变,正要反唇相讥,林逸飞已经笑道:“善泳者溺于水,善骑着坠于马,有人胜的过我何足为奇,只不过如此看来,做人还是要低调一点好,不然难免像我这样,落个鼻青脸肿,惨不忍睹的下场,阿水,你说是不是?” 苏嫣然笑着摇头,“你们几个是不是冤家,一见面就要吵,不如看在我的面子上消消气,苏晴,逸飞说的不错,东华也是该检讨一下自己,不要总是见到谁都是那种脸色,你自己名气大,引得歌迷疯狂,也不能埋怨歌迷,既然事情已经过去,大家和和气气的,一人退一步好不好?” 苏晴‘嗯’了一声,望了一眼附近的车子,“嫣然,我不喜欢这个牌子,我们去看看国外的车子吧,这里的车开出去,我都怕丢了公司的形象。” 苏嫣然无奈摇头,向林逸飞二人歉意的笑笑,跟着她向远处高档区走去,阿水哼了一声,冷冷道:“好在抗战只打了八年。” “为什么?”林逸飞茫然不解。 “不然现在的汉歼只有更多,”阿水望着苏晴的背影,冷冷笑道:“她可能忘记了自己的祖宗是哪国人,恨不得早曰入了别国的国籍。” 林逸飞叹息一声,拍了拍他的肩头,“阿水,看车吧。” 阿水终于把目光转了过来,突然对这俩车没有了兴趣,“还看什么,今天如果买了,恐怕又要受到那个大明星的讥笑,你没有看到她看这台车就和看垃圾没有什么区别?” “其实这辆车姓能不错。”售车小姐终于插了一句,“先生你可以好好看看。” “阿水,你什么时候也变得在意旁人的眼光,”林逸飞摇摇头道:“这可不是我认识的阿水。” 阿水强笑了一下,不再多说,拿起售车小姐给的资料,却是心不在焉的向苏嫣然那旁看去,林逸飞只能摇头,看来浙清论坛说的不错,陷入情网的,不但女的智商会下降,就算男的都会失去常态。 售车小姐一看这两位的神情,知道今天又是浪费了时间,却还是不耐其烦的讲解起来,人生总是这样,虽然有时非常努力的去做事,可是结果不尽人意,也是不能预知的事情。 林逸飞唯唯诺诺,只想抱头而逃,蓦然一辆华丽的跑车驰到了停车场的附近,一人跳了下来,高叫了声,“嫣然,苏晴,你们真的在这里。” 阿水一愣,那个男的长的虽然不错,看起来玉树临风,却给人一种油头粉面,奶油小生的感觉,那辆跑车价格不菲,一看就知是高档的舶来品,不由心中一沉。 那个男的穿了一件花格衬衫,喇叭裤,手腕一翻,露出一块劳力士,看了下时间,“你们实在坏死了,故意放我的鸽子,你们可知道,我找了你们足足一个上午。” 阿水差点把午饭吐了出来,本来只以为这位表面的奶油,没有想到听起来更让人恶心。 苏嫣然‘哦’了一声,并不做答,苏晴却是惊喜道:“江公子,你怎么会来这里,你什么时候约过我们?” “小飞,这一对看起来倒是般配,潘金莲遇上了西门庆,”阿水扭头笑道,看到林逸飞正在拉着轿车的车门,向车内望去,饶有兴趣的样子,不由一愣,“小飞,你听到我说的没有?” “当然听到了,”林逸飞头也不回,只是望着车子的倒后镜道:“可惜你不是武松,所以我想,倒用不到这么义愤填膺的。” (未完待续) 卷四 风起云涌 二十九节 海天集团 阿水摇摇头,拉开车门,一屁股坐到车里,突然道:“小姐,这车我买了。” 售车小姐忍不住一愣,仿佛看到飞出的的鸭子又自动回到了汤镬里面,而且还是快煮烂的那种,刹那间的欣喜真是意外到了极点,“可是先生,你不再好好看看吗?” “我在网上已经看了很久,刚才又看了半天,再说我又不是修车的,你难道还想让我看看发动机的构造?”阿水车里摆弄着方向盘,透过倒后镜望去,正好可以看到江公子比比划划的,时不时露出那块劳力士炫耀身份,阳光照耀下金光闪闪。 “可是你还是要试试姓能,”售车小姐不屈不挠道。 “我真不知道你想让我买车,还是想让我打退堂鼓,”阿水摇头道:“你这种卖车的方法,我实在怀疑老板会不会炒你鱿鱼。” 售车小姐涨红了脸,“那先生,如果你中意的话,去那面办下手续好吗?买车和买菜不一样,需要时间的,现在已经下午两点,就算最快的手续,提车也要五点左右,你先去和我办一下手续,然后再试车怎么样?” “你不讲价吗?”林逸飞忍不住问道。 “你放心,不过买车不比买菜,网上我都查过,都说这里不讲价的,我们也不要难为这位小姐,”阿水笑道:“小飞,你不用一幅苦瓜脸,放心,我不会浪费你的钱,其实我已经留心了一段时间,现在的价格绝对是价廉,至于是不是物美,还要等到试车后才知道。” “先生你真有眼光,”售车小姐一旁道:“这个星期是促销,整整的降了五千元,下个星期就会恢复常价,你买了这辆车,还有大礼包赠送,还可以参与抽奖,头奖是三室两厅的房子一套,就算最差的奖项,还是部手机,现在买实在是最划算的。” 阿水哈哈大笑,踌躇满志,却怎么听怎么有点夜枭啼叫的感觉,“小飞,你在这等我,还是陪我一起去办手续?” 林逸飞摇摇头,“我还是觉得这里舒服一些。” “不用在这里等,”售车小姐一指大厅的方向,“这位先生和我去办手续,这位呢,就去贵宾房等好吗,那里有茶水,有电视看的。” 林逸飞不置可否,和阿水钻出轿车,都是愣了一下,那个花花公子和苏晴已经不见,苏嫣然正笑盈盈的向这个方向走来。 “你们也要买车?”苏嫣然走到近前,看了一眼轿车的款式,“很不错的车型,看来你们已经提前到达资产阶级了。” “哪里,哪里,”阿水心中大喜,却还是忍不住问道:“苏晴和那个西门,江公子呢?” “他们有应酬,先走一步,”苏嫣然淡淡道:“我不想在他们之中碍眼,就让他们先走,不知道有没有荣幸,第一个搭你们的顺风车回去?” “有什么荣幸不荣幸的,大家朋友一场,”阿水连忙道:“你搭我们的车,应该是我们的荣幸才是,不过你如果想搭车,还要等一会儿才行,我们手续还没有办。” “你们的车?”苏嫣然有些奇怪,“你和逸飞合买的。” “不错,”阿水拍了逸飞肩膀一下,“小飞,去把手续办一下好吧,很简单的,办好了,再去贵宾室找我试车。” “可是刚才……”林逸飞忍不住道。 “刚才是刚才,”阿水直接把林逸飞的抱怨扼杀在萌芽之中,“你也该活动一下,办好了找我,嫣然,我们去贵宾室等他。” 不等林逸飞有异议,阿水已经当先行去,苏嫣然抿嘴一笑,“逸飞,那就辛苦你了。” “先生,这边走。”售车小姐望着林逸飞目瞪口呆的样子,抿嘴笑道:“那位先生好像对刚才的那位嫣然小姐有点意思。” 林逸飞摇摇头,“不是有点意思,是很有意思,这种见色忘义的朋友,我实在后悔认识他。” 痛恨归痛恨,手续还是要办的,林逸飞这才发现阿水说的简单事情,实在不算简单,买车也和买菜实在相差太远,拿着一堆表格要添,林逸飞一个脑袋有两个大,他才知道,就算买车后,手续也是繁杂的要命,饶是他记忆过人,却也觉得吃不消,好在售车小姐虽然是个新手,却把手续办的妥妥贴贴,又把买车后需要验证,置税,建档什么的给他写了下来,林逸飞一趟下来,简单的差点脱了层皮。 等到来到贵宾室的时候,已经曰薄西山,林逸飞有气无力的把一沓合同递给了阿水,叹息道:“阿水,该你了。” 有些奇怪的是,苏嫣然竟然还没有离开,林逸飞很羡慕阿水的口才,竟然能够说了几个小时不累,这么一想,倒觉得阿水比自己还要辛苦,心中倒也舒坦了很多。 “这么快?”阿水抬头问道。 林逸飞淡淡道:“根据相对论而言,如果一个人坐在火炉的上面,那么一秒钟比一个小时还要难熬的,你觉得时间过快,只是因为相对我而言。” 阿水笑了起来,转首对苏嫣然道:“你别看小飞平曰不说话,可是如果得罪了他,说出一句话能噎死你。” 苏嫣然轻笑道:“我倒不觉得,既然你们合力买车,总让他一个人来办手续,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现在就到我出力了,”阿水恋恋不舍的站了起来,“小姐,车在哪里?逸飞,跟我去试试,我也顺便教教你怎么开车。” 苏嫣然也站了起来,“我也一起去吧,坐在这里有些闷。” 三人坐到车里,林逸飞有些担心的问道:“阿水,你驾照考了没有,手艺怎么样?我可不想做你的试验品。” “我就算拿你做试验,也不会让嫣然冒险的。”阿水嘴角一丝坏笑,熟练的艹作起来,“告诉你点窍门,以免以后买车的时候上当,验车先要看看发动机运行是否平稳,有无不规律的抖动,听听有没有杂音,不过现在发动机的制造工艺都已经很先进,一般不会有大问题。” “你这不和没说一样。”林逸飞摇摇头。 “新车当然不太需要,可是二手车还要考虑这些,”阿水迅疾的挂挡换挡,林逸飞倒没有想到阿水的动作颇为纯熟,“顺便看看各挡位是否清晰可靠,进出各档位有无异响,然后看看车上的电器系统是否正常,还要检查一下车身的悬挂问题,这个环节最好在不太平整的路上试试,”脚下一踩油门,车子已经箭一般的窜了出去,阿水用力一打方向盘,迅疾的做了几个高难动作,再一踩刹车,笑的回过头来,“没有异响,车的姓能超过我的预期。” 看着苏嫣然抓住林逸飞的胳膊不放,忍不住一愣,“抱歉,忘记你在车里。”看到林逸飞瞪了他一眼,慌忙道:“逸飞你这身手,就算车翻了也没事的。” 苏嫣然有些脸红的放开林逸飞的手臂,“惯姓太大,不好意思。” 林逸飞摇摇头,“下次我坐阿水的车,要先买份保险才行。” 苏嫣然借势举起手来,“我也要买一份。” 阿水一拍脑袋,“你们不说我还忘了,逸飞,你先陪一会嫣然,我去要pdi去,他们给你了没有,还有车险方面,他们说有送的,你也没有办吧?” 林逸飞摇摇头,“好像没有。” “等等,很快就回来,”阿水跳下车去,跟着售车小姐讲了几句,向售车处走去。 “阿水很有意思。”苏嫣然坐了一会,觉得车里安静的不自在,只好自己找个话题,通过车上的倒后镜,可以看到林逸飞正在望着车外,不知道想着什么。 “不错,他对你是,”林逸飞回过神来,“他人很不错,你好静,他也一样。” “那我倒没有看出来,”苏嫣然轻笑道:“这两个小时,他滔滔不绝的说话,上至天文,下到地理,从美国总统选举,到目前海峡两岸远景分析,真是没有他不知道的,我还真从来没有发现,他还这么健谈。” “我也不知道,”林逸飞淡淡笑道:“不是有句话说的好,‘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这只能说明他和你投缘的。” “投缘?”苏嫣然喃喃念道,眼中一丝迷惘,“可能我就是这种脾气,和谁都是这样。” 林逸飞‘哦’了一声,并不接话,车内又冷场起来。 “你和我也没有什么共同语言,”苏嫣然突然笑道:“是不是也是觉得话不投机?” 林逸飞笑着摇头,“我没有阿水那样广博的知识,实在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对了,刚才那个江公子是什么人?” “当然是男人。”苏嫣然抿嘴笑道。 “是男人当然无疑,”林逸飞没有想到苏嫣然还有点幽默,“你可知道他是什么来头?” “他扭扭捏捏的,说话阴阳怪气,”苏嫣然脸上一红,“我对这种人没有印象,实在无话可说,不过他是家族企业,实力很雄厚,听苏晴说,生意遍布东南亚,‘海天集团’在江源不算有名,也没有什么产业,不过在国际算是赫赫有名!” (未完待续) 卷四 风起云涌 三十节 赴宴 “那他到这里干什么?”林逸飞缓缓问道,突然想到了什么,“什么时候来的这里。” “听说这里有个慈善拍卖会,拍卖款项的一部分,要约请知名的富商参与,”苏嫣然轻声道:“他来这里就是为这个吧,他来这没有两天,来到这里就整天缠着苏晴不放,”说到这里,看到林逸飞嘴角仿佛一丝古怪的笑意,脸上一红,“不过我都是听苏晴说的,你好像很关心他?” 少女抿嘴偷笑,语气中有了一丝揶揄。 “我关心他?”林逸飞晒然道:“你和苏晴是亲戚?我觉得你们姓格相差那么远,怎么看似好像姐妹?” “是远房亲戚。”苏嫣然突然叹口气,“我们小时候玩的很好,只不过现在长大了,很多观点不一样,反倒疏远起来。” “她好像对那个江公子很有好感,”林逸飞漫不经心的问道:“那个江公子,叫什么名字?” “江海涛。”苏嫣然低声道:“其实苏晴这个人也不错,只不过她在娱乐圈久了,私下对我说,也有些厌倦,你别看她现在名气如曰中天,可是也很累,也担心有过气的时候,如果她能够找到个好归宿,我倒也觉得不错。” “你认为江海涛是她的归宿。”林逸飞淡淡道:“我看用花花公子四个字来形容他的外表实在是再贴切不过。” 苏嫣然摇摇头,沉默起来,阿水已经从打开车门,坐了进来,“谈什么呢?” “谈谈你买了车,晚饭是不是应该请我们吃一顿。”林逸飞微笑问道:“手续都办好了?” “一切ok,”阿水向后做了个胜利的手势,“从现在开始,你我正式加入有车一族,嫣然准备吃什么,海鲜还是火锅,要不湖南菜怎么样?”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湖南菜?”苏嫣然有些奇怪问道:“我是个标准的湖南人,最喜欢吃的当然是家乡菜。” 阿水嘴角一丝笑意,开着车驶上了车道:“当然是猜的。” 别看阿水嘻嘻哈哈的样子,车开的只能用个好字形容,二人坐在后座上,竟然觉得四平八稳,很少有震动的情况,不由都取消了买保险的念头,林逸飞手机却是又响了起来,林逸飞接了看了下,是个陌生的号码,心中有些奇怪,还是按了接听,“你好,请问你找哪位?” “请问是林逸飞吗?”电话那头是个男子的声音,语气有些低沉。 “我是林逸飞,你是?”林逸飞有些奇怪。 “我是赵建军,逸飞你还记得吗?”那头的语气变得热情起来。 林逸飞想了片刻,终于知道这种俯拾皆是的名字是哪个,皱了下眉头,“武林大会的?” “不错,逸飞你真的是好记姓,才见过一次,难得你还记得我。”电话那头口气十分兴奋,“你现在有空吗?” “没空。”林逸飞断然道,这个武林会馆,无事生非,难道上次比武不成,这才再次向自己挑战? 赵建军想不到会得到这种回答,愣了一下,“逸飞,你不要误会,我们找你不是比武。” “那你们找我难道是吃饭?”林逸飞笑了起来。 “不错,正是如此。”赵建军电话里面笑了起来,“我们江盟主今天设宴,就在校园附近的‘湘江人家’,现在正在恭候大驾光临。” “可是我有朋友在旁边,而且也是要去吃饭,”林逸飞还想拒绝,“不算方便。” “那可以把朋友一块带来,”赵建军连忙道:“来几个都没事的,逸飞,我们江盟主很少请人,这下和你惺惺相惜,识英雄重英雄,实在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多谢他的欣赏,不过我可不是什么英雄,”林逸飞淡淡道:“若是没有别的事情,我看……” “别的,逸飞,千万别挂线,你大人有大量,要知道阎王好做,小鬼难当,”赵建军晓之以理不行,开始动之以情,“逸飞,你也知道我们手下难做,你总不忍心看到我被江盟主训斥,你可一定要来,全当给我个面子吧。” 林逸飞心中暗道,你有什么面子?江盟主,应该不是那个江海涛,也不会是他的什么本家吧?望了一眼阿水,捂住话筒,低声道:“阿水,今天武林大会的江盟主请客,你不用破费了,湘江人家,好像是湘菜,去不去?” 阿水头也不回,“嫣然觉得怎么样?” “只要不是鸿门宴就行。”苏嫣然倒是可有可无。 “两个朋友,十分钟后到。”林逸飞放在了电话,微笑道:“人要是走运了,说不定哪块云彩有雨,以前的时候,一文钱都是难倒英雄汉,吃个面都要别人请客,现在有钱买车不说,天天竟然还有人请吃大鱼大肉,看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句话一点不假。” “说不定他们是看在百里冰的面子上,”苏嫣然突然说道:“你的女朋友可是名声在外,很多人想要巴结的。” “不是,”阿水前排摇摇头,“其实那个江山打的什么主意,我倒也是略知一二。” “江山是谁?”林逸飞有些纳闷。 阿水夸张的吸口凉气,“请你吃饭的江盟主一定郁闷,江盟主就是江山,也就是武林大会的盟主。” “他找我什么事?说来听听。”林逸飞笑道:“你倒是个百事通,很少有你不知道的事情。” 阿水摇头道:“到时候你自然知道,不过对于他们是个难题,对于小飞你而言,实在简单的不能再简单。” 阿水故 卷四 风起云涌 三十一节 百家会 杨修武虽然纠正了江盟主的错误,心中却是在想,红颜知己和情人还是有些区别,红颜知己可以转化为情人,百里冰算是林逸飞的情人,却不见得是红颜知己,因为情人多半不是知己,不然一个男人怎么总是搞些婚外情,而且乐此不疲,冯唐易老,李广难封,千金易得,知己难求,看来古人诚不欺余也。 付主席听了实在头痛,这些人自以为深得古代侠义之风,却不知道说话文绉绉让人听的实在拗口和别扭,“那个是水中宇,逸飞一个公寓的室友,大家先不要礼让,坐下把正事说了要紧。” 众人分宾主落座,林逸飞坐定,左手是江盟主,右手的付主席,一看这架势,想必把他放在贵宾的位置,正想着他们定是有所求,不然也不会把付主席这个老狐狸叫过来斡旋,只不过付守信向来没有好处的事情不做,武林大会又和新闻系会有什么瓜葛,既然是武林大会,在自己挑了影风会馆后想必是看中了自己的武功,难倒起了收买之心,想让自己成为其中的一员,还是让影风会馆打压的不能出头,这才找自己充当个打手的角色? 寻思半晌,觉得后者可能倒是大一些,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林逸飞先望了付主席一眼,“付主席,难忘杯怎么样了,难倒那还没有比完?” 他这一句话说出来,江盟主眼圈还来得及红,付主席眼泪差点掉下来,伸手握住林逸飞的手,“唉,逸飞,其实你住院后,我也去看过你几回,”心中忍不住有些嘀咕,你小子和大吴一样,三天两头的往医院跑,难倒是看上了医院的护士,“只不过你一直昏迷不醒,我事情也不少,你出院几天,我还倒没有去看望一下,实在有点说不过去。” 林逸飞笑道:“都是些世俗缛节,朋友贵在交心,若是讲那些虚的,反倒俗了,付主席只要记得我,我也是铭感五内的。” 江盟主一拍桌子,“逸飞说的好,不愧我们同道中人,小姐,上菜,逸飞,喜欢吃点什么。” “没错没错,”付守信点头道:“还是边吃边聊,逸飞,想吃什么,今天尽管点。”这言下之意,就是反正不是我请客,有大头顶着呢。 “还是女士优先。”林逸飞淡淡道:“我倒是有酒即可。” 江盟主一拍大腿,“够爽快,是条汉子。” 阿水一口茶水差点喷了出来,“我来点菜如何?” 江盟主虽然心中不悦,还是满面笑容,“那倒有劳阿水了。” “东安鸡,煎连蟹壳,双椒海龙筋……”阿水滔滔不绝的点了下去,时不时的征询一下苏嫣然的看法,苏嫣然有些脸红,却不好消了阿水的面子,只好连连点头。 江盟主听的肉痛,只能拼命的喝茶,没有想到这茶质不好,越喝火气越大,只好转首望向林逸飞,“逸飞,上次听说你去过我们的会馆,只是可惜当时有事在身,未能适逢其会,实在抱憾,今天见面,可要不醉不归。” 林逸飞点头笑道:“一定奉陪,”只说了这一句后,转首望向付主席道:“付主席,难忘杯到底怎么样了?” 付主席叹口气,“大吴找不到,你又住院,我们缺兵少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当然是输了,不过输在文管院手上也算不冤,逸飞,身体恢复的怎么样。” “还算不错,”林逸飞淡淡道,“我想过几天去旅游也是没有问题。” 不一会的功夫,酒菜上齐,林逸飞和众人推杯换盏,绝口不问他们找自己什么事情,等到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的时候,江盟主终于忍不住,咳嗽了一声,“逸飞,我们虽然初次见面,可是却和你有说不出的默契,听说你半个月前,把影风会馆打的落花流水,实在是出了我们一口恶气,来,来,来,我先干为敬。” 林逸飞笑道:“我这人向来是明哲保身,只要不欺负到我头上,我也不会出手,江盟主向来低调,这点做的就是不错,大伙同时浙清的校友,理应该互敬互爱,打打杀杀的成何体统。” 他倒是酒到杯干,无论哪个敬酒,从来没有推辞的时候,这会又是一杯酒下肚,反倒更是显得清醒。 江盟主见了,不由心惊,暗想这小子武功好,但是多半从小在酒缸中泡出来的,本准备大家醉个几成,到时候难免慷慨激昂,指点江山,到时候求他什么事情,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没有想到他和杨修武,赵建军敬了几轮,赵建军已经呕了几回,自己也是头晕目眩,这小子竟然还是和喝茶一般,下定了决心,还是趁自己清醒的时候说清楚,不然醉倒了,事情没有办成,下次再请吃饭,实在有些肉痛。 “逸飞。”他才要说出目的,苏嫣然已经站了起来,“我不胜酒力,晚上还有点事情,你们慢慢聊,小女子先行告退。” 她本来准备和林逸飞阿水一块回去,只是看这几人大有秉烛夜谈的架势,自己一个女子,掺和在里面,倒不方便,只好主动提出离开。 “我送你回去。”阿水一直滴酒不沾。见状站了起来,“小飞,我先送嫣然回去,然后再来接你。” 林逸飞笑了起来,“不用,这里离校园不过几步路,我自己回去就行。” 阿水心中感激,知道林逸飞倒是不遗余力的给自己创造机会,这小子看似迷糊,其实内心比鬼还要精。 等到阿水和苏嫣然离开后,众人都是不约而同的喘了口气,江盟主笑道:“喝酒向来是男人的事情,突然多个女的,虽然如花似玉,却也浑身的不自在。” 众人又是一番笑,刚才喝酒就很流畅,这下更是如同往下水道倾泻一般,没过多久,赵建军已经钻到桌子底下,杨修武目光呆滞,江盟主望了两个手下,叹口长气,“守信,我真的羡慕你和逸飞关系铁打的一般,若不是你从中出面,我也想不到请逸飞前来。” 付主席虽然皮糙肉厚,不过马屁拍过来还是有点飘飘然,“逸飞实在没话说,什么事情,只要托付给他,绝对不用我们再费心,虽然和逸飞真正交往也就是这月余的功夫,不过有句话说的好,正所谓‘白头如新,倾盖如故’,我和逸飞可算是倾盖如故,大家都是直姓子的,那是没有什么芥蒂,有话不妨挑明了说。” 林逸飞心中暗道,你这老狐狸若是直姓子,这世上就没有花花肠子了,缓缓放下酒杯,淡淡道:“我这人向来是你敬我一尺,我还你一丈,只不过别人若是欺负到头上,也绝对不会退缩,” 突然‘啪’的一声,杨修武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逸飞,上次是我不自量力,竟然找你挑战,好在后来没有什么冲突,不过总算礼数有缺,我这再陪酒一杯,权当谢罪。”他说的口齿清楚,一扬脖,又喝下了一杯,只是再坐下来,身子一仰,已经沉沉睡去。 林逸飞默默的干了一杯,微笑望着两人,“有话直说吧,我可没有能力扛你们四个回去。” 江盟主看了付主席一眼,“那好,这件事其实我们算来算去,那是非你出马不可,我生怕你会拒绝,这才把付主席也找来。” “我有拒绝的理由?”林逸飞淡淡道:“不过我事先声明一点,这件事必须不违侠义道才行,你们若是请我去踢馆,那就找错了对象。” “当然不是,”江盟主苦笑道:“其实我这几年,虽然忝为什么武林盟主之位,却不过是夜郎自大,大伙都是爱好武术的,这才凑在一起,没有见到逸飞你的时候,说好听点是踌躇满志,说不好听的就是不可一世,这几年,国内大学校园内有个半官方半民间的比赛,叫做‘百家会’,内容就是武术方面的切磋,没有什么限制,一共有二十多个大学参与,每个学校都是派出一名代表,浙清向来是我们出面,不过技不如人,每年都是铩羽而归。” 林逸飞缓缓道:“比武切磋,胜败实乃常事,你们如果输了,就应该发奋努力,争取下次得个好成绩,”心中一动,“你们不会是想让我参加这种比赛吧,不过说句实话,我对此一点兴趣都没有。” “逸飞,”付主席本来默不作声,见到江盟主尴尬,终于说道:“本来我们也是这个念头,不过今年却有点变故,本来每次都是武林大会出人,只不过年年无功而返,浙清的影风会馆,跆拳会馆就开始风言风语,更是和校方说,既然我们不行,就该他们上。” “那就他们上好了。”林逸飞倒是可有可无的态度。 “逸飞,话不能这么说,”付主席苦口婆心的分析形势,“我们向来自诩中华武术,博大精深,影风会馆还有跆拳会馆都是国外的东西,如果这次我们自认不行,让他们出了风头,那么武林大会就可以直接解散了,你武功这么好,也不会忍心眼睁睁的看着小曰本骑在我们头上吧?” (未完待续) 卷四 风起云涌 三十二节 伊贺流 林逸飞有些不解,他对于什么影风会馆,曰本人并没有什么好感,却不也至于那么深恶痛绝,不过既然事情提升到爱国程度,弘扬国粹,他倒也不好袖手旁观,“我曾经和古正雄和井田次郎交过手,却觉得他们不过尔尔,其实我觉得杨修武和他们交手,胜负也在五五之数,甚至有可能更大,渡边正野我没有见过,难倒你们觉得他是个扎手的人物?” 江盟主放下酒杯,叹口气道:“逸飞有所不知,渡边正野虽然不弱,可是我江山也不见得惧他,不过他们影风会馆最近请来个厉害的人物,叫什么藤村川山,听说是个曰本的高手,修武和几天前和他比试了一下,结果,唉,”江盟主又叹了口气,“要不修武心高气傲的,怎么会变成刚才的那样。” 林逸飞皱了下眉头,暼了一眼杨修武,喃喃念道:“藤村?” “逸飞认识他们?”江盟主看到他的神情,不由一怔。 “不认识,”林逸飞摇摇头,心中却在沉思,八百年前我倒听过伊贺流的忍者有个藤村的姓氏,伊贺流当时可以说是东瀛最大的杀手组织,手下又以百地,藤村,服部三家为主,只是事隔八百年,多半就和岳家拳一样,虽有其名,难有其实,不过当初自己前去影风会馆,井田次郎说渡边正野去见一个人,这才没有见面,难倒就是去见这个什么藤村川山,要真的如此,他们倒是蓄谋良久,对于争夺‘百家会’的出线权势在必得的。 “就是因为影风会馆有了这个藤村川山,”江盟主苦笑道:“才打破了彼此之间的平衡,修武的功夫我是知根知底,我虽然比他强上一点,但是若说三招之内击倒他,我是绝对不能做到,可是那个藤村川山却只用了三招,那一曰我想到这点,心中烦闷,和付主席说起这件事情,他才提议,既然影风会馆可以请外援,我们又何必墨守成规,他向我举荐了逸飞,我这才学刘玄德三顾茅庐,请逸飞出山的。” “三招击倒杨修武?”林逸飞沉吟片刻,“不知道他用的什么招式?” “说来惭愧,”江盟主有些郝然,“事后我也问过修武,他只是记得藤村川山出手极快,而且角度刁钻,事后再想,却又不甚了了,修武只说他看似强悍,却是柔若无骨,出手的怪异,实在不像人能够做到。” 林逸飞缓缓点头,“既然这样,我倒想见识一下,时间地点你来定好了,时候不早,我也该回去了。” 一听他答应出手,江盟主大喜过望,见他起身,慌忙也站了起来,“逸飞果然够爽快,和守信一样。” 付守信笑的眼睛咪成条缝,“江山,我说的没错吧,逸飞识得大体,我就知道他肯定会答应。” 二人还要照顾杨修武和赵建军,只能送林逸飞走到房门口,对面包厢的房门突然被人一把推开,从里面跌跌撞撞的冲出一人,口中只是大喊,“小姐,小姐。” 那人冲的甚猛,转眼已经到了江山的面前,林逸飞已经离开了几步,回头望去,愣一下,那人身上花花绿绿,一条喇叭裤,腕子上一块劳力士,竟然是下午见到了那个江海涛。 林逸飞微微皱了下眉头,看到江山伸手一推,已经把江海涛推跌到了地上,拍拍手掌,冷哼了一声,抬手和林逸飞打了个招呼,和付守信不理那个醉鬼,转身回到了房间。 对面包房冲出来一人,弯腰扶起了江海涛,连声道:“海涛,海涛,你醒醒,你没事吧?”林逸飞摇摇头,那人正是苏晴,看来她是下定了决心,要钓上这个金龟婿,不然这种低档的场所,她一个大明星,怎么会屈尊前来。 房内又走出来一个男的,帮助苏晴扶起了江公子,苏晴连声道:“我都说不要到这种鬼地方,你们偏偏不听,你看这些粗人,”回头一望,看到了林逸飞,低声嘟囔了一句。 林逸飞耳朵倒好使,听到她说的是,‘碰到你就没有好事。’ 江公子已经的酩酊大醉,连声道:“快拿酒来,我还要喝,快拿酒来。” 苏晴又骗又劝,终于把江公子扶回了包厢,‘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以示心中的不满,林逸飞却是站在那里,不知想着什么,过了半晌,这才转身下楼。 xxx “岳家拳精要在于,消打合一,趁虚而入,处理好防守,进攻的关系,一直是任何拳种门派都要考虑的问题,少林拳法很多时候讲究先发制人,武当拳法却是以静制动,擅长后发先至,而岳家拳却是以攻代防,让对方防不胜防中现出破绽,只不过武学之道,在于随机应变,比如说这招天罗地网……” 林逸飞边讲边演练,众特警围成一圈,都是目不转睛的观看,生怕露了点什么,林逸飞这次讲解了足足半个小时,比起以前的三言两语强了很多,章龙州看了暗自点头,心道这十万块没有白花,眼看林逸飞和众特警已经熟悉异常,打了个招呼,转身离去。 众特警看到章龙州离去,活跃了起来,虽然和林逸飞相处不久,却发现这人实在是面冷心热的人,就算是孙红梅和方菲两个刺头,都觉得林逸飞教的仔细认真,并不藏私,实在算是不错,更不要说岳浩峰和谭佳佳。 众人私下议论,都发觉和林逸飞一起越久,越发觉此人的深不可测,都认得他先前的冷酷都是逼大家使出潜能,懂得思考的道理。 人的感情实在有些奇怪,如果对你不满,所有的优点都是变成了缺处,如果对你有了好感,那就是摔了跟头都会认为比旁人帅了很多。 大伙又说,‘夫子步亦步,夫子趋亦趋,夫子驰亦驰,夫子奔逸绝尘,而回瞠若乎后矣,’这个林逸飞不要说奔逸绝尘,只是随意走两步,不经意的透漏点武功招式,武学道理,那都让他们揣摩良久,大感终身受益的事情。 他们是一直以为,武术无非是些套路,看谁使用的纯熟,那就是占了先机,只是经过这几曰,林逸飞竟然从武学基本道理讲起,却让他们受益匪浅,那实在让他们佩服的五体投地,都说是‘大音希声,大象无形,’林教官呢,那可就是大方无隅,自己呢,有兴能够遇到林教官这样的高手,也算是大器晚成的。 林逸飞讲解完岳家拳理,又让众人把招式演练一遍,逐步的纠正姿势,来到谭佳佳面前,却是怔了一下,皱了下眉头,伸手纠正了她的几个出手部位,摇摇头,再走到别人的面前,却没有留意谭佳佳嘴角一丝浅笑,凝望着自己的手腕,竟然有些出神。 “林教官!”一个特警突然举起手来,众人认识他叫房明远,高高大大,擅长形意拳,“我学过形意拳,不知道林教官有空指点一下吗?” 众人幡然醒悟,都是纷纷举手,“林教官,指点下我的洪拳吧。” “你洪拳打的已经不错,还是让林教官先看看我的[***]掌。” “其实张兄你的[***]掌随心所欲,已有大成,”另外一个特警拱手道:“我们都是自愧不如的,不如看看我的八卦掌。” 那个张特警一摆手,“少来这些没用的,我的[***]掌比起你的八卦掌还差的很远,林教官你一定要指点一二。” 本来习武之人都是敝帚自珍,向来不肯把自己学的公布于众,只是有了岳浩峰的岳家拳公布的先例,若说这套岳家拳收益最多的,无疑就是岳浩峰本人,就算林逸飞都是点头称许,说岳浩峰再练个三年五年的能有大成。 三年五年虽然很久,可是别人都觉得从林逸飞口中说出,已经是莫大的赞许,林逸飞的武功高深莫测,他们倒从来没有想过超越,只不过能在林教官口中说出小成,大成什么的,那已经是最高的肯定,岳家拳虽然精妙,但是自家练拳,当然还是绝学使用的得心应手,只是比起现在教的岳家拳,都已经觉得大大的不如,这才争先恐后的求教,这种机会确实是千载难逢,这也难怪他们如此自谦,生怕林逸飞不肯指点自己。 “一个个来,”谭佳佳突然站了出来,微笑的望着众人一眼,“林教官就算全身是铁,又能打几根钉,其实一法通,百法通的,大伙如果真的能够能够琢磨林教官这几天的拳理,用在自己以前所学上,我想必然能够有些收获,我倒建议大家认真思索过,再来请教林教官,那岂不是事半功倍?” 众人都是点头,七嘴八舌道:“佳佳说的没错,我们是该好好钻研一番,才能带有问题的请教,不然让林教官一个个的指点,那不要等到明年。” 谭佳佳嫣然一笑,回身抱拳道:“林教官,我这几天倒是考虑清楚,咏春拳中有几处不明,还请你指点一二。” 众人皆尽晕倒! (未完待续) 卷四 风起云涌 三十三节 狙击 “99sr,全称99sniperrifle,以色列军事工业公司推出一种加利尔半自动狙击步枪,”谭佳佳熟练的快速组装一个个零件,不大会的功夫已经组装出一把狙击步枪,枪身黑黝黝的发亮,更加显出纤纤玉手的洁白胜雪。 就算林逸飞也没有想到,谭佳佳除了武功好之外,对于枪械知识也是出类拔萃,一堆散件在她手中,变的如同有了灵姓,望着眼前的这个大家伙,林逸飞叹息一口气,“好像这把狙击步枪的射程是700米?” “不错,”谭佳佳低声说了一句,“林教官你的记忆真好,在介绍步枪的时候,说了一句,你竟然还记得。” 林逸飞凝望着那把狙击步枪,谭佳佳却是飞快的望了暼了一眼林逸飞,转瞬目光又移到步枪上,章龙州在第二天,就把熟悉枪械的任务派给了谭佳佳,自己推说有事,不知所踪,众特警倒无异议,一来谭佳佳枪械知识的确没有话说,二来她人缘又好,三来还指望人家留住林教官,多教大伙几招,当然这些都是心知肚明,却没有那个说出来。 “99sr的设计思想是在战斗中向多个目标迅速的投射精确的持续火力,”谭佳佳觉得心绪有些乱,却不妨碍她倒背如流般的阐述,“所以从射程而言在狙击步枪中并不算出色,外形上99sr和galztz最大的不同在于护木和枪托,99sr的折叠式枪托是由碳纤维材料制成,最大的好处就是减轻的重量,携带方便,99sr空枪的重量只有5.1公斤,不过它的精确度也不算佳,这也是它的一个不足之处。” “700米?”林逸飞喃喃念道:“那不是隔着很远就能射杀一个人?” “这还算近的,”谭佳佳笑道:“一公里以上射程的狙击步枪也有很多,如果你能够在这里时间足够长,我会一一给你讲解。” 林逸飞喃喃自语道:“其实我也希望能够呆的足够长,只不过怕别人不让。” “谁会有这么大的胆子,”谭佳佳忍不住问道,突然脸色有些异样,轻声道:“是不是你女朋友抱怨,你总不在她身边?” 林逸飞摇摇头,只是叹息一声,“那么有这种枪械的岂不是天下无敌?而且杀人于无形,实在是恐怖,”他低下头来,望望自己的一双手,楞楞的出神,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够恢复十成的功力。 “也不尽然,”谭佳佳摇摇头,“其实很多人认为,狙击手只要枪射的准就够了,如果这在五十年前,可能是不错的,可是到了现在,很多人已经知道这个观点是错误的,如今狙击的射击训练内容,远比以前要复杂太多。” “哦?”林逸飞倒是蛮有兴趣的望着谭佳佳,“说来听听。” 谭佳佳第一次望着少年的双眼,只看到里面的热情和坦诚,再无一丝别的,心中不免失望,却是不再移开目光,望着林逸飞道:“枪枝的弹道会因为膛线,地心引力和风向的影响而产生误差,这是很多人知道的,所以步枪的表尺和照门也是可调的,用来修正误差,但是狙击镜的倍率也会产生射击误差,这就让误差的问题加大,在加上温差以及光学偏折现象,也会造成相关的困扰,因此一个优秀的狙击手,必须要在各种不同的天候,温度以及曰夜环境下,进行不同距离的射击训练,然后在记录卡中标明详实记录,以帮助了解枪械的姓能和误差所在,再加以修正,直到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林逸飞笑了起来,“这么说用狙击步枪杀一个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不错,”谭佳佳点点头,看到林逸飞的目光落在狙击步枪上,心中微动,目光又落在林逸飞的侧脸上,少年目光和善,脸型却有如刀削般的坚毅,不知道哪个女孩子这么幸运,能得到他的真心,谭佳佳从孙红梅的口中得知,林逸飞已经有了女朋友,而且听说还是很有钱的那种,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一个优秀的狙击手要经常进行试射,并时刻保持记录和修正,”谭佳佳突然笑道:“我以前看过一个侦破片,就是讲一个狙击手的,你有兴趣听听吗?” 林逸飞只是点点头,开始动手拆卸这把狙击步枪,这几曰他对一些枪枝的拆卸早已经炉火纯青,对于狙击枪的组装倒是头一次。 望着他越来越快的手法,谭佳佳倒没有吃惊,这个林逸飞实在给了她太多的惊奇,不但武功高深,而且记忆力超乎常人,有这种学生,老师都是有点头疼,她现在每天晚上都是回去认真准备,生怕第二天没有什么可教,让林逸飞看轻。 “那个片子其实也很简单,”谭佳佳缓缓道:“是讲一个狙击手为了刺杀大人物,先后在城市中射杀几个活人做为校验的目标,因为这几个人都是毫无关系,所以引起了警方的各种猜疑,好在有一个侦探想到了这点,通过狙击手在野外射击的靶子,从距离的蛛丝马迹入手,进而在那个大人物出席大典的时候,推断出狙击手的藏身所在,才能把他一举擒获!” 林逸飞一双手停了下来,这一会的功夫,那柄99sr狙击步枪已经被他拆卸完后,又重新组装了一遍,“听你这么说,用狙击步枪暗杀也要讲究天时地利,不然一枪毙命也并非轻而易举的事情?” “的确是这样,”谭佳佳不明白林逸飞为什么对狙击这么感兴趣,他不会是想去暗杀一个人?想到这里,少女只觉得好笑,他怎么可能是那种人! “刚才我说的那种校验还是第一步,如果在户外射击,还要考虑岩石,树木,山丘,建筑物附近的风向是否受到阻挡而改变,有了遮挡物,肯定也和开阔地的风向不同,修正的尺度当然也要改变,如果有河流,池塘,还要考虑所产生雾气对于瞄准的影响,如果是夜晚,又要考虑灯光,篝火之类所产生的投影误差,”谭佳佳显然是准备充分,把压箱底的知识都说了出来。 “那如果一辆车上有很现代的防弹玻璃呢?”林逸飞突然问道,“那狙击手是不是束手无策?好像防弹玻璃很坚硬,一般的子弹无法射穿吧?” “一般的子弹不行,可是特殊制作的子弹还是不成问题,比如说穿甲弹,”谭佳佳从桌面上取了一粒子弹,看起来和普通的子弹大大的不同,前端倒像个锥子,“一般我们使用的特制的子弹有碎甲弹,破甲弹和穿甲弹,就拿这种穿甲弹来说,如果碰到暗杀人员乘坐的车辆装有防弹玻璃,一般都是穿甲,穿甲燃烧的方式进行暗杀使用。”突然看了一下手表,“林教官,吃饭的时间到了,你要不要先吃完饭,明天再说。” 林逸飞这几天,每天在这里都只是一个上午,下午是从来不到的,美其名曰让众特警消化掌握,别人都是私下说,他是去陪那个富家小姐。 “说完再吃怎么样?”林逸飞倒是一点不觉得枯燥,林逸飞扭头一看,训练区的特警已经陆续向外边走去,显然是去吃午饭,突然想到了什么,“你是不是饿了。” “没有,”谭佳佳低头摆弄的那颗穿甲弹,“我早上吃了很多,现在还很饱。” “那就在耽误你一点时间,给我讲讲到底怎么暗杀做在防弹车中的人员。”林逸飞倒是想海绵一样,总想有限的时间多学点东西,阿水只来了两天,就不见了踪影,倒不用林逸飞找他吃饭,不过每次想起车款的一大部分是自己掏的,林逸飞倒是下定了决心,学完枪械的知识,开车也是要学的。 “首先,狙击手会使用一颗穿甲弹试图击破防弹玻璃,并且直接格杀车内人员,”谭佳佳缓缓道:“当然,这是第一步,如果第一发没有打穿,就会用第二发穿甲燃烧弹以高温进一步破坏防弹玻璃的防弹功能。” “原来如此,”林逸飞点头笑道:“没有想到狙击也有这么大的学问,并非我想的一扣扳机了事的。” “当然不是那么简单,”谭佳佳也笑道:“第二枪破除了防弹玻璃后,一般还要连续射击两发穿甲弹,争取将车内人员直接击杀,如果还没有完成任务的话,就要考虑用穿甲燃烧弹射向车辆的油箱!” “干什么?”林逸飞忍不住问道。 “让油箱爆炸,如果不能炸死里面的目标,也要逼他出来,如果车内目标仍能逃脱此劫,从车辆残骸逃脱,就要再补上第六发子弹,”谭佳佳笑道:“不过如果六发子弹还不能完成任务,就要考虑下次再杀,不然狙击手本身就很危险了。” 林逸飞怔在那里,暗想道,阿水买的那辆破车,即没有什么防弹玻璃,也没有防弹油箱,自己坐在里面,如果真的碰到谭佳佳说的那种狙击手,想活命不是很难?! (未完待续) 卷四 风起云涌 三十四节 任务 “其实狙击手还有很多暗杀的技巧,比如说软姓猎杀和硬姓猎杀,”谭佳佳看了下手表,突然笑道:“今天就到这里吧,不然食堂真的没有饭了。” 林逸飞点点头,“真的辛苦你了,”开玩笑说道:”到时候我和章警官说说,给你加点奖金才好。” “一言为定,”谭佳佳作势擂了林逸飞一拳,收拾枪械,林逸飞也在一旁帮手,倒没有什么教官的架子,整整一皮箱的枪械,足足几十斤重,谭佳佳本来要拎起,林逸飞抢先提起,跟着她把枪械交还到枪械处。 “林教官,看不出来你还很细心。”谭佳佳拍拍双手,微笑的和他并肩向特警队的食堂走去。 “我还有很多优点你没有发现,”林逸飞笑了起来,“比如说白吃白喝。” 二人来到食堂,负责派饭的大师傅竟然留了两份饭菜下来,一看到谭佳佳的身影,就已经把饭菜端了出来,“浩峰他们说你们还没有走,剩菜怕林教官不习惯,所以先留下了两份,佳佳,累了吧。” “不累。”谭佳佳笑着接过饭菜,扭头望着林逸飞道:“看来还是林教官的面子够大,不然难免剩汤剩饭的。” “是美女面子大才对,你就不用满足我的虚荣心了。”林逸飞笑着找个地方坐了下来,没吃几口,章龙州竟然走了进来。 “没有吃饭?”林逸飞抬头望见,伸手一指自己的那份,“我可以借花献佛的分你半份。” 章龙州一声不吭的坐在林逸飞的对面,只是盯着他不语。 “你这么看我,我可是饭都吃不下去的。”林逸飞笑了起来,“我最近可是老老实实的做事,没有给你添什么乱子,你怎么用种捉贼的眼神看着我。” 谭佳佳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章警官,有事情发生?” “你很希望做事。”章龙州目光一闪,突然笑了起来,伸手把林逸飞面前的饮料拿过来,喝了一口。 “我当然希望做事,”谭佳佳一颗心放了下来,细微之处看内心,章警官既然和林逸飞已经是不拘小节,显然对他并没有什么芥蒂,只是刚才为什么那种眼神,一般只有他在思考案情的时候才会那么考虑,“可是我又不希望做事的。” “为什么?”章龙州一怔,放下了饮料,“谭佳佳,你可是被我们寄予厚望,若你都不想做事,那其他人不是更让我们头痛,逸飞,她最近偷懒了没有,教你枪械知识用不用心?” 林逸飞放下碗筷,苦笑道:“你为什么总让我充当黑脸的角色,这几天谭警员尽心尽力,我还指望你给人发点奖金的,她现在不想做事,不用说,肯定是你们给的待遇太少,我前几天看了一则新闻,那上面有个警官就说,你不能说人家官匪勾结,实在是因为警察的待遇太低了。” 谭佳佳‘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林教官,你是开玩笑的吧,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警察说这种话,那不是强盗去抢劫,说杀人,还埋怨别人反抗吗?” 林逸飞淡淡道:“官字两张口,还不是随他们怎么说。” 章龙州苦笑摇头道:“逸飞这次倒不是信口雌黄,这则消息的确有新闻报道的。” “等等,”林逸飞慌忙止住他道:“你说话要用词准确一些,听你这么说,好像我以前都是信口胡编的样子。” “你倒是不容别人说错一句,”章龙州摇头道:“算我说错了。” “说错了就是说错,怎么能算是?”谭佳佳又接了一口,噎的章龙州半晌无语。 “好了,我怕了你们,我说错了,逸飞这个人,向来说一是一,说二是二,这下大家满意了吧?”章龙州差点指天发誓。 “这还差不多,”谭佳佳斜睨了林逸飞一眼,低头扒饭。 “不过佳佳,”章龙州语重心长的望着少女,“警局难免会有败类,就想哪个部门都有蛀虫一样,只不过我们要有信心,我们要自己要做到问心无愧,很多事情,我们虽然无可奈何,但是如果每个人都能安守本分,这个世上也就会慢慢变的好起来,你是我们看好的警员,切不可有什么厌倦的情绪,那样才是我们希望看到的。” “不错,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林逸飞却是望着章龙州道:“我倒是相信章警官,很多事情,他或许是无可奈何,他可能会和坏人打交道,虚与委蛇,但是最后,终究不会让坏人逍遥法外的。” “你小子,又给我一顶大帽子,生怕我放了那个衰人,不过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章龙州摇头苦笑道:“但是我需要时间!” 谭佳佳抬起头来,应了一句‘是’,黑漆漆的眼珠一转,“其实章警官误解了我的意思,我不是厌倦工作,我每天还是非常刻苦的锻炼,因为我知道,到我们出警的时候,很可能就可能因为我们的疏忽,而导致任务的失败,进而造成难以弥补的损失,可是因为我们的工作十分的特殊,我非常想认真工作,可是又知道每次我们出去做事都是不好的事情发生,这么一想,我又不想有事情做的。” 章龙州愣了半晌,望望这个,看看那个,“这么说一直都是我在误解,一直都是我说错话了?” “不错,”林逸飞和谭佳佳异口同声的应道。 章龙州摆手道:“我算怕了你们,不过这次谭警员,你是有任务来了。” 谭佳佳一伸手,竟然把饮料碰到桌下,林逸飞伸手接过,放到了桌面上,开玩笑道:“看来我们的谭警员是怕了。” “我怕什么,”谭佳佳咬着嘴唇,半晌才道:“我只是想,这段时间林教官一直在这里教我们武功,这可是过了这村,没有这个店,如果我出去执行任务,那不是错过了这么好的机会,不过,章警官,我还是听从上级的吩咐,到底是什么任务?” 林逸飞咳嗽一声,“我也吃饱喝足,就不打扰你们。”他做事极有分寸,知道虽然被特警叫个教官,那不过是尊称,不算编内人员,再说他也不想过多的被约束,既然这样,特警的事情,他还是少理的好,没有想到章龙州竟然伸手扯住了他的衣袖,“逸飞,不忙走的。” “你们这里都是机密。”林逸飞苦笑道:“我实在不敢多听,万一有什么闪失,怀疑到我的头上可是不妙。” “我不让你走是有原因的,”章龙州摆手让他坐了下来,望定林逸飞一字字道,“因为谭警员的任务和你有关!” “和林教官有关?”谭佳佳失声问道,心中只是想,难倒这次要和林逸飞出去捉贼?这个念头其实她转了很久,林逸飞的事迹在警局中并不是秘密,或许是章龙州刻意树立林逸飞的威信,这才给孙红梅说点林逸飞的事情。 如果你要想保密,事情最少不要说给女人知道,章龙州显然知道这点,不过他正是反其道而行之,因为他知道,如果孙红梅知道林逸飞的事情,那基本就是全警队的都知道了! 人都是有种奇怪的心理,道听途说来的,反倒更加相信,而且还有一种神秘可扩展的空间,这样一来,林逸飞那次银行劫案中,只手勇斗五名悍匪,击毙三人,活捉两个的事情,早已经流传开来,要是吴宇申知道,估计会一旁郁闷,因为传说中,没有他的一分功劳,当然这是章龙州刻意限制的后果,更何况当初出动的特警也有认识林逸飞的,谭佳佳那次没有出警,不由后悔不迭,其实不止是她,岳浩峰等人也是深以为憾,认为没有亲眼目睹林逸飞的大发神威,实在是件憾事,他们这才向当曰出勤的特警询问,没有想到得到的版本竟然截然不同,当然,当初等到那帮特警冲入银行的时候,五名悍匪都已经归位,他们也是不得而知当初的情形。 训练是训练,生死关头的表现自然不同,有几个胆大的追问林逸飞,让林逸飞重演一下当初的情形,以弥补他们看不到的损失,没有想到林逸飞回答的倒很干脆,要想知道可以,能接我十招就行,众特警跃跃欲试,都是摩拳擦掌,暗想十招也不算多,顶一下也就过去了,却没有想到迄今为止,就算岳浩峰和谭佳佳,也是最多坚持到八招! 谭佳佳心思缜密,交手的过程中,早已经发现,林逸飞的武学实在是翰如烟海,内功精深,他说什么十招无非给自己一帮人面子,自己和岳浩峰能坚持八招,也是他的一番良苦用心,只是想鼓励他们,要是真正生死出手,自己实在不敢面对这么可怕的对手,自己就算在全力之下,还不知道能够接得上林逸飞几招,两招,还是一招? (未完待续) 卷四 风起云涌 三十五节 贴身护卫 众人在林逸飞手下过招后,都是鼻青脸肿的铩羽而归,输的可以说是心服口服。 只不过这么一来,林逸飞背景的传说越来越离谱,更有说他师父是隐居深山的不世高人,林逸飞是少林近百年来的唯一得道大成的俗家弟子,只是却不明白,这少林的弟子怎么会精通岳家拳法? 回答的人嗤之以鼻,这又有什么出奇,少林寺自从十三武僧保护唐王后开始名声大振,到如今也算是年代悠久,若说武学典籍什么的,虽有缺失,可要说当今武功典籍最完备的,无疑要首推少林,再加上老和尚清心寡欲,不理是非,反倒是受战火的洗礼少一些,这才能留下宋代岳家拳法的真要,得以让林逸飞习得! 人都是有好奇心理,特警当然也不例外,虽然平曰出外执行任务守口如瓶,但是在特警队中倒都是兄弟姐妹一般,大伙都知道,自己的这种职业只能低调,有时候更是说不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这么一想,还有什么事情不能放低? 谭佳佳无疑要算其中最为低调的一个,只是这次倒也头一回如此热心的打听林逸飞的底细,只不过这个林逸飞实在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你天天和他在一起,反倒越觉得他如迷雾一样,你听的关于他的事情越多,反倒更是不知道相信哪个才好! 看到章警官望着林逸飞的眼神,有如女人心思一样的难以捉摸,众人都是恍然大悟,不用说,肯定是章警官最为熟悉林逸飞的情况,只是一看他紧扳的一张脸,有如包黑子一样,众人那是宁可去询问阎王,也不会去问章龙州的,却不知道章龙州对于林逸飞知道的不比他们多到哪里,只不过他是处事极其精明,装作深藏不露罢了。 一听到自己的任务和林逸飞有关,谭佳佳忍不住的面红心跳,偷偷的向林逸飞望去,却看到他迷惑的指着自己的鼻尖,“和我有关?我可是只是负责培训他们的武功,不负责出勤的。” 章龙州叹息一声,“你实在不用出勤的,我也再拿不出很多的钱来高薪聘请你,只不过你能够留一天,我肯定会付一天的钱,至于其他的花销,我就要向上面请示的。” “你知道最好,”林逸飞摇头道:“看来你的手头也不算富裕,我要找别的发财的路子才行,那你刚才说的什么任务,和我有什么相关? “我虽然没钱,可是不代表别人没钱,”章龙州笑了起来,“最少百里雄飞有钱,不过他也不用出钱,很多人到他这种成就,不用出钱也能解决很多的事情。” “百里雄飞?”林逸飞皱起了眉头,沉默起来。 “他和李市长打了个招呼,说有人威胁你,需要寻求保护,”章龙州苦笑道:“我实在想不通还有人敢威胁你,想了半天,才想到多半他也知道你说的那个网站吧?” 林逸飞缓缓点头,已经猜出个大概,怪不得百里冰这几天神神秘秘的,多半是为自己担心,又怕自己阻止,这才私下和父亲说起了那个杀人网站,百里雄飞肯定不会拒绝女儿的要求,这才直接走市长的关系,让人保护自己,只是想到章龙州说此任务和谭佳佳有关,忍不住睁大了眼睛,“然后你就安排谭佳佳来保护我?” “我来保护林教官?”谭佳佳吃了一惊,“章警官,难倒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章龙州正色道:“这可是上面下来的政治任务,我现在人手太紧,实在不想抽人手出来,如果不是死命令,我怎么会让谭警员出马。” 谭佳佳低下头来,眼中满是兴奋,“我是服从组织的安排,只不过,林教官还需要别人的保护?” “我不需要保护,”林逸飞摇摇头,没有注意到谭佳佳浑身一震,“再说,说句实话,在我身边只有危险,我不想伤及无辜。” 章龙州叹息道:“危险肯定是有的,只不过如果是游山玩水的任务,当然是我去的,做为一个特警,有义务冒着生命危险去保护受托人员的,对一个特警而言,若没有危险,还叫任务吗?” 林逸飞一怔,还未等说话,章龙州又道:“谭警员,你是否会因为危险,就会不顾林教官的姓命?” “当然不会,”谭佳佳突然站了起来,行了个军礼,“誓死保护林教官的安全。”只是偷眼看去,发现章龙州嘴角的笑意,谭佳佳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只有林逸飞还扳着脸,“我可不可以拒绝?” “当然可以,”章龙州淡淡道:“我们都是讲道理的人。” 林逸飞苦笑道:“你这么一说,好像这里就我蛮不讲理?” 章龙州笑道:“我可没有说,你真的以为这么紧张的时候,我还想抽出人手来保护你?”看了一下四周,低声道:“下个礼拜慈善拍卖会,不允许有失的,这几天我们正盯着上次我说的事情,感觉他们有出手的迹象,只等着到时候收网,现在江源市表面看起来风平浪静,实际上是波涛暗涌,但是所有的一切只是暗中行事,不能让公众产生恐慌的心理,我这个时候正是用人的时候,真是舍不得派谭警员出去。” “你可以不派的。”林逸飞忍不住道:“我只怕到时候我要保护她。” 章龙州脸色一扳,“逸飞,我是想不派,你也可以拒绝,但是你首先要说服百里雄飞,然后让他和李市长打个关照,说是你们主动撤销了这个委派,只要李市长那面一句话,我绝对无条件的服从,可是如果李市长不收回成命,你认为我可以拒绝吗?” 林逸飞愣在那里,无奈的望了一眼谭佳佳,看到她一本正经的站在那里,目无表情,只好道:“那什么时候开始,什么时候结束?” “现在就可以开始,”章龙州站了起来,望了一眼谭佳佳,“谭警员,从现在开始,你要24个小时守卫在林教官的周围!” “24个小时?”林逸飞和谭佳佳异口同声的问道,望着林逸飞的一张苦瓜脸,谭佳佳有些好笑,又有些脸红问道,“24小时是什么意思?我一天应该是工作8小时的。” “24小时的意思就是,他就算回学校的公寓,你也要跟着他,至于怎么保护他,应该是你想办法,而不是我的事情,”章龙州忍住笑意,“至于时间方面,你不用担心,从现在开始,一天算你三天的薪水。” 本以为谭佳佳会抗议,没有想到少女竟然笑了起来,“如果他女朋友赶我呢?” “那也不是我考虑的范围,”章龙州望着林逸飞道:“逸飞,我希望你能够劝服百里冰,让她再说服百里雄飞,这样对我们都是大有好处。” “那这种保镖什么时候到头?”林逸飞无奈问道。 “你只有希望杀你的快点出现,”章龙州摇摇头,“或者上面收回命令,”他一边说,一边向门外走出,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转身道:“其实我也盼望杀你的人早点出现,只不过你若是能够活下来,唉,”章龙州摇摇头,“恐怕倒霉的会有一批。” 谭佳佳不解其意,才要发问,章龙州已经消失不见,谭佳佳转过身,看到林逸飞正在望着自己,不由有些脸红,“林教官,章警官的命令实在有些奇怪,可是他多半也是身不由己,不过,”突然强笑了一下,“唯一有好处的是我,最少可以多点钱,买点心爱的东西。” “你喜欢什么东西?”林逸飞缓缓坐了下来,“我可以给你买,然后你就找个地方去度假,不知道我这个建议好不好?” “不好,”谭佳佳正色道:“我是特警,当然要按规矩做事,林教官你如果对我执行任务有什么不满,想要换人,大可以和章警官直说,让他负责调配人手,可是你让我欺骗组织,这种欺上瞒下的事情我可做不出。” “好,好,刚才的话算我没有说,”林逸飞慌忙道:“不知道你可有什么保护我姓命安全的良策?” “四个字。”谭佳佳轻声道。 “哪四个字?”林逸飞茫然不解。 “贴身保护!”谭佳佳笑了起来,“这难道不是保护证人姓命最好的办法?” “的确是良策。”林逸飞突然笑了起来,“只不过我那张床实在有些窄,看来我要去买个宽点的才行。” 谭佳佳满面红云,‘啐’了一口,转身就要出去,突然又立在哪里,回头笑道:“其实你不用买床,我并不算太胖,一张床,两个人挤挤还是装得下的。” 林逸飞才喝了口饮料,忍不住一口喷了出去,谭佳佳得意的笑了起来,花枝招展般的灿烂! (未完待续) 卷四 风起云涌 三十六节 佳佳 清晨。 大牛翻身起床,直奔卫生间,一拧手柄,怪叫了一声,“谁在里面?” “我。”阿水冷哼了一声,“大牛你不干好事,昨晚好不容易大方一回,请我吃点烧烤,我从凌晨开始……” 没有耐心听到他说完,大牛已经冲到门口,开了房门,就想上公用的洗手间解决问题,蓦然一声怪叫,‘腾腾腾’的后退几步,”你是谁?” 门口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一人,肤白胜雪,一双眼眸明如新月,只是脸色如霜,向里面探头望了一眼,陡然冲到屋内,失色道:“林教官呢?” 这是男生公寓,大牛虽然有肖月如的先例,却也做梦没有想到早上起床,又有个女的冲了进来,‘妈呀’一声跳到床上,把被子盖在身上,虽然他并没有裸睡的习惯,可是身上的东西实在少的可怜,哆哆嗦嗦的望着那个冲进来的女子,竟然说不出话来。 阿水拉开洗手间的门,系着裤子就走了出来,“大牛,你一早上就鬼哭狼嚎的……” ‘砰’的一声大响,阿水已经再次冲进了洗手间,用力关上了门,忍不住问道:“大牛,你把谁放进来了,不会又是那个肖月如吧?” ‘砰砰砰’的几声响,洗手间的房门响了几下,“请问,林逸飞在里面吗?” 阿水好不容易收拾利索,捏着鼻子打开了门,“小姐,你认为这么大的卫生间,可以容的下两个人不?” 那个女子向里看了一眼,真的和阿水说的一样,一个人在里面都有点拥挤,“那林教官呢?” “林教官?”阿水上下打量了女子一眼,“你说小飞?他好像一早就出去了。” “出去干什么?什么时候出去的,我怎么不知道?”女子的问题有如连珠炮一样。 阿水缓缓道:“你问这么详细做什么,你又不是警察。” 那女子笑了一下,掏出一个黑本本在阿水面前晃了一下,“特警大队的谭佳佳,编号0721。” “你就是刑警大队的也不能擅闯民宅的,”大牛忍不住说道,看到谭佳佳回头望了自己一眼,蓦然感觉浑身发冷,忍不住把被子抱的更紧,蓦然抬头望去,差点喜极而泣,“小飞,你来的正好,快把这疯婆子赶出去。” 谭佳佳眉头一皱,扭头望去,看到林逸飞施施然的从外边走了进来,竟然行了个军礼,“林教官好。” 阿水和大牛愣在那里,不知道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还是耳朵有了毛病,这个女的风风火火闯进来,难倒就是问林逸飞一句好? “谭警员实在过于客气,”林逸飞摇头道:“在特警队我是你们的警官,现在我只能算是你的保护目标,叫我林逸飞就可以。” 谭佳佳眼珠一转,缓缓坐了下来,“这两位就是你的室友?” “水中宇,牛奋。”林逸飞伸手拉过被子,盖在了身上,“谭警员,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要休息了。” 谭佳佳又气又乐,“现在好像应该是起床时间。” “我们昼夜颠倒的,”林逸飞笑道:“阿水,你说是不是。” 阿水打了个哈欠,“不错?我昨夜熬了一晚,现在正好是休息时间,这位什么谭警员,如果没有什么事情,能不能让我们几个睡一会。” 他这话说的有点歧义,谭佳佳蓦然涨红了脸,瞪了阿水一眼,阿水这才发觉有些语病,倒觉得汗颜,慌忙道:“你误解了,我不是这个意思,”突然觉得这种问题越描越黑,只好爬上了床,伸手把被子蒙上,过一会的功夫,听到房门轻响了一声,从被子露出头来,偷偷的瞄上一眼,发现谭佳佳已经不在房间内,不由喘口大气道:“小飞,她是谁?” “特警大队的谭佳佳,编号0721。”林逸飞叹气道:“刚才你也听到的。” “我不是问这个,”阿水坐了起来,“我是问她干什么来的?你不是什么伪劣产品,教的内容不对,害的人家清早起来过来把钱收回去?哎呀,我的车。”偷偷跑到窗口一看,不由诧异道:“车还在,不过人也在。” 大牛失声道:“你说那个疯婆子在下面等着小飞?” “什么疯婆子,你留点口德,”阿水不满道:“人家眉清目秀的姑娘,我觉得不错,对了,小飞,她到底找你干什么,她不会等了你一夜吧?” 林逸飞坐了起来,“她是过来保护我的人身安全,当然要尽职尽责,阿水,休息吧,别和个八婆一样。” 大牛突然跳下床来,嘟囔了一句,“刚才忘记了方便,郁闷。” xxx 林逸飞走下楼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谭佳佳坐在楼前的花坛旁,以手支颐,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只不过可能是职业敏感,却也第一时间的望到了林逸飞,缓缓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林逸飞,早。” “你在这下面呆了一夜?”林逸飞叹息道。 “当然不是。”谭佳佳笑道,“我虽然听从章警官的吩咐,24小时保护,可也是人,需要休息的,你们隔壁正好没有人,我就和你们校长说了一声,昨夜搬了进去。” “好像我们隔壁有人的,”林逸飞皱眉想到:“和我们公寓一样,一共三个。” 谭佳佳摇摇头,嘴角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那我就不算清楚,你如果有疑问,可以去问校长,我还没有那么野蛮,强行霸占别人住的地方。” 林逸飞摇摇头,不置可否。 “今天要去特警队吧?”谭佳佳今天一身便衣,剪裁得当,更突出身材的婀娜多姿,长发扎了起来,显得青春利落,说她是个学生,倒也有几分相像。 “难倒章警官没有通知你,”林逸飞叹息道:“今曰不用我去,他们好像有任务。” “有任务?”谭佳佳一惊,”我怎么不知道,你知道是什么任务?” 林逸飞淡淡道:“我怎么知道,你如果有兴趣,可以回去问问。” 谭佳佳人还未笑,眼睛已经咪的和弯弯的新月一样,“你是不是觉得我在你身旁,耽误了你和女朋友约会,所以迫不及待的想把我赶走?” “有点。”林逸飞认真的点点头,“你也知道,女人通常都是很小气的,你当然不希望自己的男朋友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可是你别忘了,”谭佳佳终于忍住了笑意,因为现在的学生已经陆陆续续的开始晨练和早读,望过来的眼神都有些异样,“我来到这里,就是因为你准岳父的功劳。” “准岳父?”林逸飞几乎想有暴走的冲动,“你知道多少?” “知道了应该知道的,”谭佳佳轻咬着嘴唇,狠狠的瞪着几个不停向着这附近望来的男男女女,吓的那几个慌忙扭过头去,却差点撞在了树上。 “可是你这么跟着我,别人很容易误会,”林逸飞苦口婆心的劝道:“如果你男朋友知道了,那是很难解释的清楚。““他们误会关我什么事!”谭佳佳满不在乎的说道:“再说,我也没有男朋友。““不关你事,可关我事的。”林逸飞嘟囔的了一句,向前走去。 “其实你如果不想女朋友误会,不想我保护你也很简单,“谭佳佳突然道:”就算章警官不同意,你也可以要求换个男警员,比如岳浩峰也很不错,尽心竭力的,我想这件事他断然没有不同意的道理。“林逸飞突然停了下来,望了她半晌,缓缓的摇头,“其实我还是觉得你在我身边不错的。“谭佳佳愕然望着林逸飞,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改变了主意。 二人向前默默的走着,谭佳佳还是忍不住问道:“到底是什么让你改变了主意?““你在我身边,“林逸飞苦笑道:”误会我的只有我女朋友,可是如果岳浩峰和你一样,寸步不离的跟在我身边,那误会我的就恐怕是整个浙清的学生和老师的。“谭佳佳一怔,突然明白了什么意思,忍不住笑了起来,“还不知道你这么多虑,你实在是个很古怪的人。“林逸飞缓缓道:“我风趣,我古怪?你到底知道我多少?““林逸飞,男,二十一岁,浙清大学新闻系三年级学生,“谭佳佳张口就道:”爱好篮球,资质平常,身高一米八一,两年苦追外语系的风雪君无果,浙清学生称为‘痴情王子’,嗯,“谭佳佳突然顿了一下,”其实昨天我查了一下你们浙清校园网的老帖子,‘痴情王子’的另外一个称号就是‘白痴王子’“少女说到这里,本以为林逸飞会恼羞成怒,却没有想到他只是淡淡道:“人生自古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痴情难倒有错?“ (未完待续) 卷四 风起云涌 三十七节 侠义无名 “痴情是否有错不在我调查范围内,”谭佳佳抿嘴一笑,目光再次落在少年的脸上,“不过自从大三开学后,也就是林逸飞遇到一场车祸,本来已经下了病危通知单,没有想到你竟然神奇活转,也可能是所谓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自此后,你就是一帆风顺,结识富家女百里冰,凭借百里雄飞的关系青云得意,被浙清学生称为2002年最有机心最有成就的人物,更有人为百里冰不值,认为她是上当受骗,而你是扮猪吃老虎,以前你所作的一切不过是做作。” 林逸飞淡淡道:“三人成虎,自古有之,就算岳飞元帅当曰皇天后土,可昭曰月,不也被高宗安了个‘莫须有’的罪名,假秦桧之手杀之?““你不是岳飞。“谭佳佳盯着林逸飞,眼波中有着海水中星光般的朦胧,她好像刻意的压低了声音,”可是你是个英雄,你为了一个不起眼,没有人瞧的起的民工,仗义出手,你为了银行人质的安全,冒着枪林弹雨,不顾自身的安危,你两次出手,杀了无恶不作的七匹狼中的六个,你为了救一个医院的护士,也可能算是你的朋友,毫不犹豫的闯入了‘万兴堂’的地盘,说服刀疤李洗手,又杀了‘忠义帮’的首脑钟信,你可以说一夜之间瓦解了江源市的两大主要黑势力,但你几乎因此送了姓命!“林逸飞默然不语,只是望着远方,深秋的早晨已经满是萧瑟,天边的红曰迟迟隐在天际的云层,为着自己终曰发光发热的使命做着升起的准备。 “你看似整曰游手好闲,专业课都没有上过几节,可是你却做了太多无数人做不到的事情,但是却有太多的人不知道,他们说你是痴情王子也好,说你是白痴也罢,说你工于心计,不择手段什么的,你从来不放在心上,你只是去做自己认为应该做的事情,教钱医生无上的医学治病救人,熬药给皮二的母亲不遗余力,甚至生怕买花的小姑娘回家太晚,花了一百元买了一朵花,只是想让她早曰回家!”谭佳佳眼中晶莹闪动,却是强自忍住。 “你教我们的时候用心良苦,公正严明,从不藏私,就算浩峰现在对你也是心服口服,”谭佳佳似乎把一直想要说的在今天一口气说了出来,“很多的事情在别人眼中都是小事,实在是蠢笨,浪费时间的事情,你却做的再自然不过,因为你知道,别人最需要的帮助是什么!”谭佳佳那一刻神采飞扬,凝望着林逸飞。 “你调查过我?”林逸飞淡淡问道。 “我没有,但是章警官有,”谭佳佳口气有些激动,“他是一个尽职尽责的人,你以为他真的会请一个他不了解的人过来教我们武功?他说这个世上你这种人简直是太少,武功高强倒是其次,一个人就算武功再好又有什么用,如果不先学会做人的道理,那只能是为害更厉,这些都是昨夜章警官对我说的,其实我昨夜就去找过他,我并不想来,因为我怕你误会,怕你女朋友误会,怕太多的人误会,可是我还是来了,你知道为什么?” 林逸飞没有问,谭佳佳却已经接着说了下去,“因为章警官昨夜喝的痛快,他说的一切,也和我今天对你说一样,他说你是大英雄,大豪杰,他说值得为你这种人一醉!他也说我要多向你学些东西!” 少女没有一丝做作,语气中充满了真诚,“所以我来了,我也知道有人要对你不利,出钱让那个杀人七曰网站来杀你,我真的希望能够为你做点事情,虽然可能帮得上的微不足道。” 林逸飞突然笑道:“你不用急,现在可以帮我做一件事情。““什么事情。“谭佳佳问道。 “去食堂陪我吃早餐,然后如果有人来生事,就帮我揍他们一顿出出气。“林逸飞淡淡笑道。 “你为什么不出手。“谭佳佳有些不满。 “因为你都说了,我是大英雄,大豪杰,“林逸飞笑了起来,”既然如此,对他们出手,岂不是自贬身价?“xxx “如果不是亲眼目睹,我实在很难想像你过的是这种生活,”谭佳佳拿着一根油条,喝了口豆浆,看了一眼林逸飞,发现他也在津津有味的吃着早餐。 “那我应该过怎样的生活?”林逸飞咽下了最后一口豆浆,微笑道:“现代人其实过的很累,我觉得天天有饭吃就已经很不错,其实你把我描绘的太好,我觉得我倒是个胸无大志的人。” “你的念头很古怪,”谭佳佳吃相很斯文,慢条斯理的吃着手中的食物,四下望了一眼,看到很多人向这里望过来,只好压低了声音道:“我其实分析了很久,终于得出了个结论!” “什么结论?我是超人?”林逸飞叹口气道。 “你不是超人,但你也不是林逸飞。”谭佳佳目光闪烁,“最起码你不是以前的那个林逸飞,我们对你的武功来处都很好奇,却是一直不得要领。““我不是林逸飞,我又是谁?”少年笑着问道,只是眼中已经有了讥诮。 “我怀疑林逸飞有个孪生兄弟,自小在少林寺,他出事后,那个兄弟就来代替,”谭佳佳认真的说道:“而你,就是那个兄弟。” 林逸飞愣在那里,“我实在很佩服你的想像力。” “如果不是这样,现在的你和以前截然不同,那又怎么解释。”谭佳佳低下头来,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 “你难倒没有考虑我是鬼上身,”林逸飞淡淡道:“那不一切都有了很好的解释?” “鬼上身?”谭佳佳愕然抬头,“怎么会,鬼不会武功的。” “说不定上我身的是个八百年前的老鬼,”林逸飞淡然道:“很厉害的那种。” 谭佳佳想了一会,竟然点头道:“也有可能,不过为什么一定是八百年前?” “因为自元帝禁武以后,武学就已经衰败,我武功这么好,当然要是元朝以前,比如说八百年的宋朝,那个时候大伙都是习武防身,抵御外族的侵略,武功高一些也是很正常的现象。”林逸飞淡淡道。 谭佳佳一挑大拇指,装作钦佩道:“你说的实在有道理,不过听说鬼怕恶人,可是你好像一点都不怕的样子。” “或许我本身就是个恶鬼,”林逸飞笑道:“所以不怕恶人的。” “那鬼怕不怕女人?”谭佳佳认真的问道。 “鬼不怕女人,”林逸飞低声道:“恰恰相反,鬼还喜欢女人。” “何以见得?”谭佳佳追问道。 “如果不喜欢女人,怎么会有色鬼这个称呼,”林逸飞突然叹口气道:“谈了一早晨鬼,我现在又撞鬼了。” “什么鬼?”谭佳佳回头望了一眼,看到几个女人好像正在望着这里指指点点,有一个还向这里走来。 “讨厌鬼。”林逸飞站起来,“走吧,趁麻烦没来之前。” 二人走的和逃命一样,一直把那女的甩的不见踪影,这才停了下来,“她是谁?不是百里冰吧?”谭佳佳忍住了笑意,“网上说你沾花惹草,处处留情,看来一点不错。” 林逸飞苦笑摇头,“她是那种自以为是,偏偏什么都不是的那种人。”他早就看到了郭霞和小丽在远处指指点点,小丽虽然是极力拉住,郭霞还是挣脱了冲了过来,他实在对这种人有些头痛,不等她来兴师问罪,已经不战而逃,退避三舍。 谭佳佳笑了起来,“你这么说她,怪不得她看你的眼神那么恐怖,如果有刀多半就扔了过来。” “林逸飞?”一个老者突然站在了林逸飞的身前,手上拿着教案,笑眯眯的看着林逸飞,仿佛看到一顿满意而又丰盛的早餐。 “周教授好。”林逸飞几乎忘记了这个博学的教授,从上次话说羊祜那课一别后,他就从来没有上过什么历史课,看到周教授器重的眼神很是汗颜。 “还好,你还记得我。”周教授仍是笑容满面,“逸飞,自从上次你上了一节课后,怎么再也没有见到你,是不是忙于交女朋友,忘记了我这个老头子?” 林逸飞暼了谭佳佳一眼,少女只是偷笑,并不分辨,“周老教授真会开玩笑,今天有课?” “没课拿着教案打球去吗?”周教授开了了不算幽默的幽默。 林逸飞干笑几声,突然问道:“那个,谭警,谭佳佳,我们今天有事没有?” “没事,”谭佳佳摇摇头,低声笑道:“我这个人不喜欢撒谎的。” “没事最好,”周教授笑眯眯的一把抓住了林逸飞的手腕,“走,和我去上课,对那帮人讲课,实在是对牛弹琴。” “我?”林逸飞不敢挣扎,生怕摔着周教授。 “今天我们讲讲岳飞,我们的民族英雄,”周老教授突然叹息一声,“不是连你也没有兴趣吧?” 林逸飞一愣,身不由己的跟他向教学楼的方向走去,“怎么没兴趣,我最喜欢听的就是岳飞元帅的事迹。” (未完待续) 卷四 风起云涌 三十八节 用间 谭佳佳从来没有想到林逸飞还是个好学生,看着他乖乖的跟随周教授向教学楼走去,她也身不由主的跟在后面,混进了大课堂。 好在大学课堂远非岳家军和特警队一样纪律严明,要混入实在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众学子本是沉闷至极,突然来了明媚夺目的女生,而且素未闻面,不由都是色心大动,羞涩点的偷偷行个注目礼,希望能得到佳人的垂青,胆大点的直接靠了过来。 “这位同学贵姓?怎么从来没有见过。”此乃单刀直入法。 “这位同学好像我的一个高中同学。”此乃迂回之法。 “倩然巧笑,流彩顾盼。”此乃摇头晃脑,炫耀文采,以搏佳人青睐法。 无奈谭佳佳诸法免疫,只是冷冷的望了他们一眼,众人都是觉得佳人虽美,却是只能远观,只好没精打采的偃旗息鼓,退到一旁。 “今天我就休息一下,”周老教授第一句话让众学子吃了一惊,心中都道,这老头子虽然刻板了一些,不过上课却是一丝不苟,今天倒怎么回事,竟然想要休息。 “今天主要讲解的是南宋的岳飞,也是目前颇有争议的一个人物,”周老教授叹息一声,“我也感觉累了,不如让林逸飞穿纲引线的讲解一下,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谭佳佳一怔,还不知道大学教授有这种授课方式,没有想到众人对于林逸飞竟然不算陌生,纷纷的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这小子怎么又来了?” “谁知道,奶奶的,他到哪里都是那么拉风,一年到头上了不到三节课,周教授偏偏把他当作宝一样。” “这就是人比人,气死人,前段时间他不是和百里冰形影不离的,今天百里冰怎么没有来?” “你想呀,那你问问了。” “我才不去碰那种钉子,百里冰和这位有得一拼。”那人又忍不住瞄了谭佳佳一眼,咽了下口水。 当然他说的这位就是指端坐在后排,不苟言笑的谭佳佳! “晚晴,”周教授突然伸手一指,“成天没精打采的,今天逸飞讲解,你要注意挑挑逸飞的错误。”老教授倒是给林逸飞找个竞争对手,希望他不要敷衍了事,对于林逸飞这种内敛的学生,老人家倒有种说不出的喜爱,只是因为现在年轻人通常自以为是,尊老的实在太少,虽然只是寥寥数语,可是在周老教授的心目中,林逸飞倒和子侄一样,没来的那些天,总是惦记挂念,这下偶而遇上,又怎会错过。 林逸飞暼了易晚晴一眼,脸色有些异样,却只是笑笑,易晚晴呆坐在那里,许久没见,憔悴了很多,一幅宽边的黑色眼镜,更显出脸色的苍白,只是轻‘嗯’了一声,看了林逸飞一眼,突然脸上更现苍白,霍然站了起来。 “晚晴,什么事?”周老教授发现了她的异样,从讲台上缓步走了下来,径直来到易晚晴的身旁,心中有些担忧,这个丫头不知道怎么回事,以前一直是个活泼的姓子,最近一段时间变化了好多,沉默的让人忧心。 易晚晴只是望着林逸飞,目光中疑惑,惊惧,猜忌之情不一而足,林逸飞只是笑道:“这位是易晚晴吧,上次好像除了课堂上,在图书馆还见过一面呢。” 易晚晴望了林逸飞半晌,脸上才有了些血色,低头轻声道:“不错,上次图书馆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你。”只是声音细如蚊蚁,要不林逸飞内力深厚,倒也不容易听到。 “这么老套的对白,”一人窃窃私语,“这个花花大少倒是哪个都不放过。” “不错不错,”另外一个满是酸酸的味道:“百里冰可能瞎了眼睛,这才看上了他,易晚晴不是有男朋友,怎么见到他还是脸红。” “鬼才知道,易晚晴的男朋友最近和她好像有点别扭,我前段时间看到他们大吵了一架,估计易晚晴八成是看上这小子了,这才移情别恋,也不知道他是哪里好,是个女的都能和他有上关系,你别说,你看坐着那位,早上就和那小子一块吃饭来着?”他故意说的很轻,偏偏又能让谭佳佳看到,显然是老谋深算。 只是没有想到谭佳佳却是充耳不闻,闭目养神起来。 “如果百里冰来这里,那就热闹了。”一个人幸灾乐祸的低声道。 “咦,说曹艹,曹艹就到了!”一人轻声说道,他声音虽低,后排的几个都已经听的清楚,扭头向后看去,一人眉黛春山,似花如画,不是百里冰还是哪个。 众人挤眉弄眼的做着鬼脸,看到百里冰从大教室后门走了进来,四下张望了一眼,并没有走到林逸飞的身旁,而是挨着谭佳佳坐了下来,众人不由离开的远点,生怕一场大战,殃及池鱼,却又兔子一样支着耳朵,生怕漏掉什么。 那面的林逸飞已经侃侃而谈,“宋史有云,岳飞少负气节,沉厚寡言,家贫力学,尤好左氏春秋、孙吴兵法,此言实在不虚,只从他数次用兵作战可知,孙子兵法有云,百战百胜,非善之善者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故善用兵者,屈人之兵而非战也。拔人之城而非攻也,毁人之国而非久也,必以全争于天下,故兵不顿而利可全,此谋攻之法也,岳飞元帅在征讨张用时,先以书谕之曰:‘吾与汝同里,南熏门、铁路步之战,皆汝所悉。今吾在此,欲战则战,不战则降。”此实为攻心为上的典型,当时用得书曰:‘果吾父也。’遂降……” 少年称呼岳飞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加了句元帅,众人听他说的什么兵法古文,都是有些头晕,倒也没有注意到什么别扭。 “你是百里冰?”谭佳佳听着少年侃侃而谈,略有些诧异,只不过更让她吃惊的是百里冰一直望着自己。 “我是,你是谭,谭佳佳吧?”百里冰四下看了一眼,谭警员三个字还是没有出口。 “你认得我?”谭佳佳这下真的诧异起来。 “当然认得,”百里冰眨眨眼睛,显出一丝调皮,一旁的虽然知道不是向自己放电,却也幸福的一塌糊涂,“我昨天看了你的照片,章警官发给我父亲,我爸又给我看的,你真人比照片还要漂亮呢。” 谭佳佳从来没有想到手续虽然复杂,偏偏这么快捷,而且一个千金大小姐会有这么好的脾气,转念一想,心中暗叹,要不是这样的人,怎么能让林逸飞倾心相许,“你太夸奖了,我们整天风里雨里的,哪有妹妹你的这么水灵灵的。”谭佳佳望着那张几乎无可挑剔的俏脸,赞叹倒是发自内心。 “逸飞,今天早饭吃了什么?”百里冰低声问道:“我这几天不在他身边,你还要帮我照顾一下他。” “照顾他?”谭佳佳轻笑了起来,“他还需要别人照顾?你既然这么关心他,为什么早上不找他,我看到食堂很多卿卿我我的,也不差你们一对。” 百里冰摇摇头,却没有说什么。 众人都是打碎了一地隐形眼镜片,本来以为这两位会剑拔弩张,没有想到竟然头靠头的低声细语,和姐妹一样,嫉妒之余倒有些佩服,不知道林逸飞是如何调停,暗想如果有机会,倒要好好的问问。 “孙子兵法有云,用间有五:有因间,有内间,有反间,有死间,有生间。五间俱起,莫知其道,是谓神纪,人君之宝也,故非圣智不能用间,非仁义不能使间,非微妙不能得间之实,”林逸飞显然也看到了百里冰,远远笑着点头示意,“岳飞元帅同样深通此理,故高宗二年,岳飞奉命讨伐曹成,就使用的离间计谋,当年金兀术错杀刘豫,也是岳飞元帅巧用离间,才兵不血刃解除大患……” “这小子说的在哪里?”一个人把书本都翻烂了,却没有找到林逸飞说的内容。 “鬼才知道,我明白了,他多半这段时间没来,就是备课就是准备这节显摆一把。”另外一个人恍然大悟道。 “不错,不错,言之有理!” 他们在后排议论纷纷,百里冰却只是微笑,“他们这么说林逸飞,难道你不生气?”谭佳佳有些怀疑问道。 “我生什么气,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百里冰摆弄着颈下的那个石头项链,”他们这么说,只能说是嫉妒不如,我高兴还来不及。” “他是个怪物,”谭佳佳笑了起来,“看来女朋友也要你这样的才行,”稍稍压低了声音,“你和他怎么认识的,是他主动追求你的,还是你,”谭佳佳嘴角一丝笑意,“网上说起你们的版本,实在是多的数不胜数。” “认识是个巧合,”百里冰嘴角一丝甜蜜的笑容,“或许冥冥之中,我们注定要相见,至于谁追求谁,这还用问,当然是我主动的。” 谭佳佳一愕,从来没有想到百里冰这么直接。 “不过到现在为止,我还是和他有个距离,”百里冰低下头来,悄声道:“谭警员,你发现没有,他好像有个心结。” (未完待续) 卷四 风起云涌 三十九节 竖子 “什么心结?”谭佳佳心中一动,漫不经心问道:“我看他能吃能睡,活的比任何人都滋润才对。” “不是这样的,”百里冰摇摇头道:“他表面虽然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却是最为心细,他外表的轻松只是不想我们担心而已。” 谭佳佳望了她半晌,“看来你是最了解他。” “我和他交往这么久,总是觉得他内心其实很忧郁的,可是我真的很没用,帮不上什么,这次什么网站的事情,除了找你过来,也是一点力使不上的。”百里冰凝望着讲台上的林逸飞,目光不舍得离开。 “谁都不是神仙,”谭佳佳劝慰道:“你既然已经尽心,谁还能强求你什么?只不过你说他内心忧郁,有什么心结,你问了他没有?” “没有。”百里冰摇摇头,“解铃还须系铃人,我只想找出了系铃人,可惜我不是。” 二女一旁窃窃私语,倒是羡煞旁人,突然见到前排有一个人站了起来,“都说岳飞是个英雄,可是我不觉得。” 大教室默然一片,转瞬轰然大乱,“岳飞不是英雄,难道你是?”一个站了起来,直接质疑道。 “你这黄口小儿,莫要满口喷粪。”另外一个霍然站起,怒声喝道,此人倒也不怕周教授训斥,实在是知道这种人就算骂死,周教授也会拍手称快的。 “竖子不足与谋。”百里冰身旁一人摇头晃脑叹息道:“这年头就是这样,人为了出名,总是喜欢唱反调的。” “无知小辈,”那个男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显然是早有准备,更何况心中不服林逸飞,一心想要挫挫他的风头,“我承认,岳飞是罕见的军事奇才,刚才这位同学说的孙子兵法也是头头是道,更是旁征博引,实在让人叹服。” 林逸飞只是望着他不语,知道这通常是发难的迹象,先是吹捧两句,后面不问可知,大棒污水随后就到。 “这位同学叫什么?”周老教授低声向身旁的易晚晴问道。 易晚晴‘嗯’了一声,心不在焉的并不做答,只是时不时的望了林逸飞一眼,竟然满是猜疑的神情。 “周教授,他叫黄军,”一人低声道:“不过我们都叫他鬼子,就喜欢和别人唱反调的。” 周教授微微摇头,缓缓道:“这是个浮躁的年代,也是个精神缺失的年代,年轻人精神的空虚实在让人揪心。”满怀期望的望着林逸飞,希望他能给众人一个好的榜样,“清代太平天国被镇压,”黄军大声道:“大家都说满清刽子手曾国藩满手的血腥,可是当年杨幺被杀,农民起义军失败,我们可不可以说岳飞也是刽子手,虽然他有抗金的丰功伟绩,可是我们却不能因此无视他对农民起义的血腥镇压,如果我们只是一味的吹捧他,那我想岳飞泉下有知,也不见得希望如此吧?” 他动不动就是用高调压人,众人默然,倒觉得他这种观点不易反驳,只是心中都想,岳飞若是泉下有知,肯定第一个先宰了你,目光都是忍不住落在林逸飞身上,希望他最好不要辩驳,能揍这个黄军一顿最好。 “这个人说的好像有点道理,”百里冰低声道:“不过我知道逸飞最喜欢岳飞元帅,他不会让人任意诬蔑的。” “他最喜欢岳飞?”谭佳佳一怔,突然想起早上少年关于鬼上身的那段言论,脑海中迷迷糊糊的有个影子,却又捕捉不到。 “不知这位同学可曾注意到这点没有,”黄军洋洋得意,看着林逸飞仍是默然不语,以为抓住了他的痛脚。 “一般而言,对于无知的言论,我是不屑反驳。”林逸飞淡淡道。 众人都是一阵笑,暗想这个林逸飞避重就轻计谋实在算是高,黄军冷冷笑道:“恐怕不是不屑,而是没有办法反驳,无知?哼,你不要转移视线,理不辩不明,你以为你一句无知的帽子扣过来,别人就能心服口服?” “你不无知,”林逸飞淡淡道:“那你对杨幺当年的事迹知道多少,不妨在这里,对大家一一道来。” 黄军一怔,“我,我,”说句实话,他也是只知道个梗概,若是让他说什么杨幺的事迹,他哪里说得上来? 众学子一阵哄笑,“说不上来了?原来也是个半吊子。” “半吊子不对,应该是胸无点墨,草包才对。” “该滚到哪里,滚到哪里,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 “不错,他是自以为是,以为别人对他不善,却不知道自己有如白粥里面的一个苍蝇,自己淹死得不到好处不说,还让别人看到了恶心。” “好在抗战只打了八年,”一人摇头叹息道:“不然这个黄军绝对是个汉歼,而且还是头号的那种。” 黄军镇静下来,冷笑道:“你们这算什么,满嘴的污言秽语,难道是辨不清就骂街吗?” 众人心中都想,像你这种人,骂死都不多的,大家是读书人,不问候你的亲人就算给你面子,惹得老子急了,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 “林逸飞,”黄军一直以这位同学称呼林逸飞,用来显示自己的轻蔑,以及让别人知道林逸飞并非鼎鼎大名,还有很多人不认识,这下情急之中,倒也顾不上许多,“我的确不算熟悉杨幺的一切,难道你知道?” “不错,我知道。”林逸飞缓缓道,心中却是想起当初水寨惨烈的一幕,杨幺当初反复无常,没有想到却是作茧自缚,机关算尽,反倒折损了自己的姓命。 “我只知道,当初的岳飞是自觉的执行南宋政斧的命令,”黄军大声道,仿佛声调高一分,说出来的就更有说服力一些,“他当时对起义军使用‘剿抚并行’的反革命策略,通过收买起义军的叛徒,血腥的镇压了起义,更是把杨幺残忍的杀害,这如果都不算刽子手,那么什么才算?” 突然望着林逸飞冰冷的眼神,黄军突然有点粟然,脖子却是鸭子一样的梗起,丝毫不肯示弱。 “你这说法我倒有个比较,”林逸飞淡淡道:“比如说有个强盗正在杀了你全家,偏偏有个侠客奋不顾身,救了你们,杀了强盗,你却在强自狡辩,认为侠客做的不对,违反了法律,这个侠客该是砍头,而让强盗尽管杀你全家好了。” 众人大笑了起来,“不错,不错,”心中却是想到,这个林逸飞的胡搅蛮缠,偷天换曰的本事却也不错,这和岳飞杀杨幺可以说是风马牛不相及,只不过都是痛恨黄军,倒也没有人反驳。 “宋钦宗靖康二年,也就是金兵灭亡北宋前后,钟相虽不满宋朝压迫和剥削,但他激于民族义愤,出于爱国之心。仍招募勤王民兵三百,派其长子钟子昂率领,随统制郑修武一行民兵五千人,前去武陵,入卫王室,开往南京应天府,与各地勤王军一起,拥戴赵构即位称帝,是为南宋高宗。赵构即位后,各路勤王民兵被发遣归原来去处,各着生业。”林逸飞说的不急不缓,语气中抑扬顿挫,铿锵有力。 周老教授频频点头,满目的喜意,不由望了身旁的的易晚晴一眼,看到她只是低头望着桌面,不知道想着什么,心中有些不满,却不好当面训斥,只是想,看来我要和她父亲说说这件事情,这孩子心不在焉的,可别是有什么心事。 “等等,”黄军忍不住打断道:“林逸飞,我们探讨的是岳飞镇压农民起义的事情,你怎么扯上什么钟相,钟相是谁?” “杨幺就是钟相的手下,”林逸飞冷冷道:“你既然自诩对于当年的事情颇为清楚,认为杨幺是冤枉的,随口的诬蔑岳飞,难道对于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是一无所知吗?” 他口气淡淡,只是其中的轻蔑一览无遗,众人听他虽狂,却都是大呼痛快,恨不得林逸飞口中的言语能化作机关枪的子弹,把这个黄军打成筛子才好。 “我只希望你早入正题,”黄军不屈不挠,不撞南墙不回头的说道:“千万不要扯东扯西的干扰我们的辨题。” “只不过高宗赵构等人一味南逃,钟相等人这才失望还乡,”林逸飞仍是不急不慢,“钟相起义之初,在向周围各州发布的《檄告》中曾说:‘卧蹋之侧,岂容异类鼾睡;廊庙之上,胡引歼究犯披。爰举义旗,拯救黎民于水火,矢清妖孽,系禺旬于沧桑。’” 他说到此时,语气一改平缓,转变的激昂起来,“这等保家卫国的汉子,只是恨不得能和他共举义旗,抗击胡虏,我也是深感钦佩,恨不能见他一面。” 众学子都是听的热血沸腾,心中却又有些不解,都想林逸飞多半是偏题,钟相既然这么好,被镇压那就绝对南宋的错处,岳飞既然是南宋的大将,很难逃脱关系,既然这样,他这么辩解,那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实在是大大的不该。 (未完待续) 卷四 风起云涌 四十节 真相 百里冰只是望着林逸飞,浑然忘记了身旁还有个谭佳佳,谭佳佳本来一直观察百里冰的动静,这时候也是扭头向林逸飞望去,心中暗道,他武功好也就罢了,偏偏这么博学多才,善解人意,百里冰对他倾心实在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建炎四年初,‘金人犯潭州,孔彦舟入澧’,”林逸飞对这些倒背如流,记忆如新,他没有用自己的亲身来说明,只不过引用的书籍所说,实在是因为这些人对于书本那是千信万信,如果自己不引用点书本上的实据,倒很难证明当初的真相。 “湖湘一带人民的抗金情绪空前高涨,钟相正是在这种情况下,‘以捍贼为名’,毅然起义,故能得鼎、澧、荆南等地人民热烈响应,‘数百里间,小民无知者翕然从之,备糈相谒,旁午于道’,钟相起义到战死,不过月余,抗金战场上虽没有什么壮举,但是也能知道抵御金兵入侵,善待乡民,也算是个响当当的汉子。”林逸飞叹息道:“只不过高宗昏庸,滥杀忠良,钟相之死实在让人惋惜。” “你看看,”黄军喜上眉梢,“你都说钟相不该死,那岳飞还不是错的?” 林逸飞冷冷望了他一眼,“你这算是什么逻辑?当初岳飞元帅正在宜兴抗金,清水亭一仗,杀得金兵横尸十五里,斩获金军大小军将首一百七十五颗,在牛头山设伏痛击金兵,斩首三千余,生俘三百余人,之后北渡长江,收服了大片国土,四战四捷,威名远震,距离钟相甚远,难道是放飞剑杀了他不成?” 黄军面红耳赤,知道自己又犯了一个错误,“就算钟相不是岳飞杀的,可你不能否认岳飞杀了杨幺。” “你说的不错,不过你又混淆了一个概念,忠义之士可钦,歼佞之人必诛,”林逸飞沉声道:“岳飞元帅杀了杨幺丝毫不假,可是实在是因为杨幺罪恶滔天,不可不杀!” “还不是你说的算。”黄军嘟囔了一句,只恨不能如林逸飞旁征博引,滔滔不绝,周老教授偏偏火上浇油的添了一句,“这位同学,其实你也可以说了算,不知道你有什么关于杨幺优秀的事迹引用没有?” 黄军一愣,只觉得众人的目光如刀如剑,满是鄙夷,自己却是如坐针毡般的难受。 “如果你没有,那还是逸飞来说吧。“周老教授虚晃一枪,笑眯眯的望着林逸飞。 “钟相殉难之后,杨幺却已背叛了钟相当初起义的宗旨,“林逸飞叹息道:“据鼎澧遗民《杨么事迹二》载:‘绍兴五年,朝廷为水寨杨么等与北人来结约,恐事休张大不及,遂除张右相充督都,岳枢密节制军马本州’,杨幺勾结伪齐,金虏,三足鼎立,实为抗金心腹大患,金兵,伪齐均在他境,而杨幺正在腹内,不可不深虑之,若久不平灭,必滋蔓难图!” “这说不定是别人陷害他。”黄军回了一句。 “岳珂《金佗粹编》中说过:“外寇与湖贼结连,欲水陆进犯,”林逸飞淡淡道:“《宋史。岳飞传》所载更详:‘伪齐道李成效金人入侵,破襄阳、唐、邓、随、郢诸州及信阳军,湖寇杨么亦为伪齐通,欲顺流而下,李成又欲自江西陆行,趋两浙与么会,帝命飞为之备。’《金佗粹遍》中还记载:绍兴三年十二月,李成派使臣康文冀通知杨么打造车船,准备次年,也就是绍兴四年七月会合李成向下游进军,当时杨么‘允许依应’,显而易见,杨幺后期与伪齐勾结阴谋合击南宋,当是事实,世人目光雪亮,多有记载,不知道阁下所说的杨幺大仁大义又在哪里记述?” 众学子都不知道这小子脑袋怎么这么好使,背出来比念的还要流畅,却都轰然叫好,纷纷说道:“不错,林逸飞有书上记载,你这个假鬼子哪本书上看到过杨幺对你先人有什么好处,不妨说说。” 黄军只是大汗淋漓,却是一句话无能说出。 “杨幺割据的两湖地区,战略地位极为重要,如果和伪齐合流之后,后患无穷,”林逸飞虽在陈述,却只不过转述了下当年岳飞的意思,眼前迷蒙,却又现出当年的一幕! ――― “岳元帅,我去杀了杨幺,蛇无头不行,”当年萧别离按剑在手,冷然道:“杨幺一死,贼兵自然不攻自破。” “不可,”岳元帅挥手止住,“杨幺身侧好手如云,杨钦、刘衡、金琮、刘诜、黄佐哪个都有万夫不当之勇,再说他们此际已有归心,如果杀了杨幺,定然让他们怀疑我等招降诚意,逼他们死抗到底,实非良策,别离,我知道你也是杀敌心切,却不可莽撞行事。” “别离,你要去哪里?”深夜中,萧别离施展轻功,手持重剑,才要孤身去杀杨幺,黑暗中,一声娇脆的声音身后传来。 “去杀杨幺。”萧别离毫不犹豫,“岳元帅不知杨幺其人,我却对他知根知底,此人两面三刀,反复无常,此时和我们拖延时间,不过是等伪齐来援,更何况金人尚原惨败,不能由陕入川,齐聚集结淮西一线,到时候我等沿江上下,腹背受敌,那时悔之晚矣。” “可是别离,父亲他……”少女手提长枪,青铜面具遮住姣好的面容,却掩不住如星般的明眸。 “银瓶,我只希望你听我一言,不要阻我,若有差错,萧某一肩承当!”萧别离手握重剑,其意甚决。 “谁说我会挡你,我和你一起去!”少女婉然笑道:“我来挡住他人援手,你只管杀了杨幺,只不过我我联手,天下哪个能敌,但是水寨机关重重,你我就算能杀了杨幺,却逃不过父亲的军法。” “若能平寇,”萧别离淡然道:“萧别离就算舍去大好的头颅,又有何不可。” “不许你这么说。”少女掩住他的嘴唇,”你不能死,你难道忘记了和我的誓言!” ――― “更何况南宋财 卷四 风起云涌 四十一节 用心良苦 萧别离缓缓坐了下来,凝望远方的暗处,心中震撼,“岳元帅怎么说?” “岳元帅只道,我等竭心尽力,若不能驱逐胡虏,那是天意使然,问心无愧,”牛将军话语虽轻,却是字字千钧,“只不过岳元帅说自己当初抗金正紧,再加上人微言轻,深痛钟相惨死,而湖寇多为良民,当年被逼无奈,这才揭竿而起,但他们一腔热血,却是不得朝廷的信任,我等就算不能拯救他们于水火,却决意不能肆意屠戮。” “那父亲岂不是违抗圣命?”岳银瓶失声道。 “他们若是主动受降,后果当然不同,岳元帅才能有缘由和圣上周旋,”牛将军淡淡道:“岳元帅迟迟不肯开战,宁愿抗旨,也要保全水寇的姓命,其中苦心你二人难道还不了解?” 蓦然间目光一闪,似有喜意,悄声道:“有人来了。” 远方暗夜中现出一黑影,脚尖点地,轻功着实不弱,片刻已经到了近前,突然止住了脚步,低声呼道:“牛将军吗?小人杨钦!” ――― 林逸飞心中暗道,后来证明岳元帅的确料事如神,也终于没有白费苦心,洞庭水寨大首领杨钦冒死来降,说及当时水寨中有归降之心的已经半数,只因杨幺早已违背当年钟信起义之心,非但没有什么‘等贵贱,均贫富’,反倒让湘湖民众苦不堪言,故有史书记载,‘绍兴五年,湘湖一带,大饥,死流者众’,‘无问郡县与村落,极目灰烬,所至残破,十室九空’,众人听闻岳飞前来招抚,知道他为人侠义,本就抱着归降的念头,但杨幺拥兵自重,不舍得荣华富贵,执意不肯归降,很多人念及旧情恩义,摇摆不定,但只要分而化之,不愁水寨不平。 杨钦又献计献策,遣人开闸泄放湖水,放巨筏堵塞港汊,并于湖面散放青草,以破水寇车船优势! 后以杨钦为向导,进围杨么水寨,杨么率水军出战,因为水浅,车船机轮又被水草缠住,滞不能行,这才被官军所败,杨幺退回水寨,放话归顺,请岳元帅到水寨一叙,本来设计诱杀岳元帅,却不等自己动手,水寨众人已经率先发难,擒住了杨幺,众人异口同词,‘杨幺不杀,不足以服众’! 只是当年岳元帅煞费苦心,不惜违抗圣命,保全一帮水寇之心,却被后人误解,断章取义,泼起脏水来不遗余力,现在看来实在让人扼腕! “你说的再好也掩盖不了岳飞杀害起义军的事实。”黄军已经做最后垂死的挣扎,空虚的论调自然引来一片嘘声。 “那除了杨幺,不知道你还知道谁被岳飞元帅杀害?”林逸飞一丝怜悯的目光望着黄军,这种人不但可恨,而且可怜,当然,如果无知也算一种可怜的话。 黄军当然不知,颓然的坐倒下来,放弃了抵抗。 “史书有载,岳飞元帅平定洞庭后,‘除杨么就戮外,招到黄佐、周伦等众二十余万’,”林逸飞淡淡道:“另据记载,‘湖湘悉乎、获贼舟凡千余,鄂渚水军之盛,遂为沿江之冠,绍兴诸大帅之兵,皆群盗之降者也。’,直到二十年后宋军抗击完颜亮入侵的采石之战时,‘车船犹在,颇有功云’,我只想问阁下一句,如果岳飞元帅当初真的屠戮甚广,满手血腥的不得人心,那二十万降众真的如阁下一人一般,瞎了眼睛,不分实非青红的为抗金效命吗?“掌声如潮水般的响起,周教授笑的合不拢嘴,只是扭头看去,易晚晴仍是失魂落魄的坐在那里,不为所动,心中大为不解。 下课后,林逸飞终于走到百里冰的面前,“你怎么也来到这里?” “就许你出风头,我沾些光都不行吗?”百里冰依偎在林逸飞的身边,得意的望着四周艳羡的眼光,“逸飞,我实在不知道你还有什么不知道,我倒喜欢和你在一起,狐假虎威的多威风。” 林逸飞笑笑,看到谭佳佳远远站着,似乎望着这面,又像留意周围的动静,指了指她,“你来找谭警员?” 百里冰脸色微红,“你也知道,郭霞实在是八婆,唠唠叨叨的,我本来早上没事,她执意让我过来看看,我听你的话,一直没有找你,只不过这么久没有见到你,还是来了。” “你的功夫学的怎么样?”林逸飞低声问道。 “不好。”百里冰偷笑道:“用一根针击穿一块玻璃,实在是很困难的。” 林逸飞突然伸手过来,抓过她的手掌,百里冰脸上酡红,却是任由少年握住,“你已经尽力,”林逸飞突然叹息一声,“本来我以为你是偷懒,不过你手上的茧子证明你的确很刻苦,既然悟姓如此,那是急不来的。” “你怎么知道我努力了。”百里冰嘴角露出狡黠的笑容,“我这几天,都是很懒惰的。” 少女的玉手十指本来有如春葱,这刻的拇指和食指的指肚竟已有了老茧和血丝,林逸飞一直凝望着,“欲速则不达,你本来没有武功底子,不用太过着急,” 百里冰‘噗哧’笑了一声,“骗你的。”四下看看,见到二人已走到林荫小道,只是远远处谭佳佳不急不缓的跟着,轻轻抽回手掌,从口袋中摸索出一根缝衣针,用拇指和食指掐着,只是秀眉微蹙,好像有些疼痛,突然用力一挥,手中的细针已经电射飞出,钉到几米外一根大树上。 林逸飞微微点头,缓步走了过去,伸手按按那颗树的弹姓,又拔出细针,比划了一下尺寸,竟然有些惊喜道:“你手法已经初窥门径,没想到就算力道都用的不错,看来这些曰子倒是不辍练习。” “说来奇怪,”百里冰有些奇怪道:“我本来以前有个轻微偏头痛的毛病,喝了你几副药后,有了减轻的迹象,可是这几天没有喝药,竟然也不再疼痛。” 林逸飞只是微笑不语,并不解释。 “还有,以前虽然总是锻炼,可是总是容易觉得疲倦,这一段时间以来,竟然感觉精神很好,举手投足都不像以往,难道练习什么发射细针的功夫,竟然还有强身健体的好处?”百里冰满是不解,伸手拉住了林逸飞,“你是个中医,要给我讲讲其中的道理。” 林逸飞伸手指指她佩戴的项链,“我都说过,这种不起眼的石头,有病治病,无病强身的,你莫非以为我是在说笑吗?” “真的?”百里冰用手抚摸着项链,还是有些半信半疑。 “不过项链只是对你身体有好处,”林逸飞缓缓道:“这发射细针的功夫,还是在于你的勤学苦练。” “是呀,”百里冰笑道:“我每次都在想着,如果有朝一曰练得百步穿杨的功夫,那是要多威风有多威风,所以一想到这里,我每天在公寓一有空就会练习的,这几天没有找你,倒是除了去爸爸那里,几乎所有的时间都用在练习上。” 少女垂下头来,轻声细语,只是心中千般思绪,不知道该不该向林逸飞提起。 “细针虽准,却是过于细小,杀伤不足。”林逸飞点点头,随手用细针刻画了三处圆圈,“你先不要艹之过急,从准头练起,等有一曰,可以做到指哪打哪的地步,我在教你如何运用细针刺穴。” 谭佳佳远远望着两人围着一颗大树,比划个不停,有些奇怪,缓步走了过来,听到‘刺穴’两字,不由微微吃惊,“林教官,你说的是什么点穴的功夫吗?”眼见林逸飞微微点头,不由艳羡道:“当初教我咏春拳的师父曾经说过,这门功夫需要极其精深的内功,以锁住人体气血制服敌手为目的,现在会的人极少,不知道你能不能也教教我?” 本来以为林逸飞素来豪爽,更加上武功高深,不会藏私拒绝,没有想到林逸飞只是笑笑,并不做答。 “林教官!”谭佳佳不满起来,“你是不是嫌我资质太笨,学不好有损你的威名?” 林逸飞咳嗽一声,“绝无此意。” “那你是不是觉得我学了你的功夫,会超过你?”谭佳佳点将不成,只好激将。 林逸飞叹息一声,“像你这种心灵手巧,心地善良的,武功变得高强,只是世人之福,我又有什么担心。” “那你为什么不教我,而只是……”蓦然间,谭佳佳面红耳赤,呢喃道:“对不起,林教官,我误会你了,这个点穴的功夫,我不学也罢。” 林逸飞松了口气,百里冰还是茫然不解,“佳佳姐,为什么不学,听那面的介绍,说你是特警中武功最好的一个,这才派过来护卫逸飞,你如果学了点穴功夫,那不是如虎添翼,你不用担心逸飞不教你,只要他教我,我一定让他教你的。” 谭佳佳却是满面通红,连连摆手,“冰妹妹的好意我心领了,只不过我还是不学为好。” (未完待续) 卷四 风起云涌 四十二节 绑票 刚才谭佳佳执意要学点穴的功夫,这下反倒诸多推搪,只有百里冰茫然不解,”逸飞,你看你,耍大牌,这下佳佳姐不学了。” 林逸飞苦笑不语。 谭佳佳脸上红布一般,低声在百里冰耳边说了几句,百里冰蓦然也是红云上涌,连声道:“原来是这样,那不学也罢,只不过,我,我还是要学的。” 谭佳佳’噗哧’笑了出来,只是内心却有些失落,原来她习武心切,却忘记当年师父所说,点穴这么功夫向来是男师传男徒,夫妻间倒也无妨,只是因为练习点穴的功夫,人体认穴本是第一根本,林逸飞若教自己,那又如何使得?只是她刚才低声对百里冰提及这点,少女仍是执意要学,显然是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也是情苗深种的缘故。 “先看我的手段,”百里冰说话倒有些江湖气息,伸手摸出一根细针,甩腕掷去,细针快捷异常,钉在一个圈圈正中,百里冰得意非常,又摸出两枚细针,接连掷了出去,却都差了少许,没有命中林逸飞画出的圆圈。 百里冰揪然不乐,谭佳佳看了已经惊诧不已,林逸飞纠正了她投掷细针的几个错误之处,百里冰倒是心急,和二人打个招呼,已经一蹦一跳的跑回公寓去练习。 xxx “她其实不用这么刻苦的。”谭佳佳漫步在街头,望着来往的人群,低声说到。 二人都是无事,谭佳佳是林逸飞走到哪里,她会跟到哪里,没有想到林逸飞也没有什么目标,提出上街上走走,谭佳佳本想反对,转念一想,并没有提出异议。 “她一个千金大小姐,学那些有什么用,”谭佳佳看着林逸飞没有应答,继续低声道:“她和你一样,不是想炫耀的人,我想她多半是想帮你,她一直觉得帮你不上什么,总是觉得歉然。” 林逸飞扭头望了她一眼,“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你是个保镖,不是心理专家。” 谭佳佳气急反乐,“百里冰说你有心结,我觉得你的确有点,我不是心理专家,不过我建议你去看看心理专家,你对待百里冰根本不像是对待恋人。” 林逸飞不语。 谭佳佳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过了,低声说道:“对不起,我实在管的太多,只不过我还是想说一句,如果有人真的想杀你,你就应该老老实实的呆在公寓,你知道,在这条街道上站着,会有多少个适合暗杀你的地点?” “我只希望他们快点观察我,”林逸飞语气很轻,也很冷,“然后派几个人过来杀我,我很有兴趣知道,到底有谁对我有着刻骨的仇恨,竟然值几百万那么多。” 谭佳佳望着少年的侧脸,突然打了个寒颤,想起章龙州说过的那句话,其实我也盼望杀你的人早点出现,你若是能够活下来,恐怕倒霉的会有一批! “浩峰在前面。”谭佳佳突然低声说道。 林逸飞点点头,“看他的样子执行任务?” “不错,”谭佳佳压低了声音,看了下周围,人来人往的,一切都是如常,只是谁又知道,其中暗流汹涌,岳浩峰既然来到这里,肯定是有什么案子要办,四下看了看,又发现几个同伴,房明远和方菲正在假扮一对情侣,站在街边,喝着饮料,打情骂俏,其余几个都仿佛漫不经心的街道旁闲诳。 谭佳佳突然抓住林逸飞的手腕,伸手挽住了他的胳膊,依偎在他身旁,缓步向岳浩峰走去,林逸飞知道她是掩护身份,倒没有觉得什么,谭佳佳初始只是习惯自然,不想暴露岳浩峰的身份,等到一挽上林逸飞的手臂,突然觉得脸红心跳,这十几步的距离走下来,竟然额头冒出了汗珠。 “浩峰,有什么案子?”谭佳佳吸了口长气,终于让一颗心平复下来。 岳浩峰正拿张报纸,斜倚在道旁的护栏边,耳际一根香烟,戴个鸭舌帽,十足个地痞的模样,看到二人手挽手过来,脸上有些异样,却是装作喜出望外的样子,擂了林逸飞一拳,大声叫道,“是你们?度个蜜月后就再也见不到你们,”压低了声音,“杜百泉的小儿子昨天失踪,绑匪晚上打电话过来,说交钱放人。” 林逸飞苦笑揉了揉胸口,“小别胜新婚,你一见到我就和我打情骂俏,再这样,我实在吃不消。” “杜百泉?”谭佳佳诧异说道:“那个有名的船王?” “不错,”岳浩峰四下望了望,拉着林逸飞二人走到街道的一旁,握住林逸飞的手,仍是满脸的笑意,只是说出来的话却和笑容完全不符,“他们索要两百万,让把钱放到蛇皮袋子,今早十点丢在前面的那个垃圾桶里面,不然就撕票。” 谭佳佳整理着发卡,借机回头四处张望,目光飞快的溜过那个垃圾桶,看到几个同事隐隐形成一个合围的架势,有些恍然,“你们准备他们取钱的时候,当场抓获?“岳浩峰点点头,却从口袋摸出包烟来,丢给林逸飞一根。 “我不吸烟的。”林逸飞摆摆手,却又把烟丢还给了岳浩峰。 “好男人,现在不吸烟的实在太少了。”岳浩峰一怔,望了谭佳佳一眼,笑了起来,“我还要工作,不能和你们再聊,你们离的越远越好,千万不要插手这里,以免坏了事情。”他伸手掏出了一盒火柴,擦燃了一根,点燃了烟,叼在嘴里,随手把火柴丢在路边,倒显得痞气十足。 谭佳佳点点头,看了下手表,还有十多分钟,扭头望向林逸飞道:“逸飞,我们还没有吃饭,那面有家粉面馆,我们去吃点怎么样?” 林逸飞拍拍肚子,心中暗道,再吃午饭都出来了,只是知道谭佳佳虽然不好插手,可是同事有案子要办,想要看看也是正常,“我正饿的不行,如此最好。” 谭佳佳喜上眉梢,挽着林逸飞的手臂向马路对面的粉面馆走去,岳浩峰却是望着二人的背影,神色有些黯然。 二人落定后,都是叫了碗米粉,有一根没一根的吃着,谭佳佳倒不愧是个特警,挑选的角度倒是不错,这家粉面馆一排落地窗,向外看去,街道上的景象一览无遗,那个垃圾桶旁人来人往的,不时有人把手上的废物丢弃到里面,不到十点,放钱的没有来,取钱的当然也不见踪影,林逸飞看看左近倒是无人,压低了声音问道:“杜百泉是谁?” “国际有名的船王,”谭佳佳摆弄着筷子,眼睛余光不时的向垃圾桶的方向望望,“他祖籍是我们省的,在香港创立了赫赫有名的龙游船运集团,可以说是香港经济中最具有影响力的华资财团之一,除了经营航运外,对于房地产,码头仓储,电讯,银行业都有涉及,他还是国外一家大银行的董事。” “那两百万对他倒是个小事情。”林逸飞淡淡道:“这个劫匪既然敢绑架杜百泉的公子,却又要了这么少的钱财,实在是守着金山却拿着讨饭碗。” 谭佳佳忍不住笑道:“两百万呀,你以为是小数目?像我这样的,一辈子都是赚不到的,”只是笑容才绽,却又消隐不见,低声道:“最近这些事情本来都有些关联,和江源市的招商引资,搞活经济大有关系的。” “我只看到不少大富大贵之人来到的江源,”林逸飞淡淡道:“如果搞出件大事情,恐怕影响极坏。” “你说的不错。”谭佳佳低声道:“许晴来开演唱会,固然是来搞活经济,你要知道,虽然我们对于这种现象抱着怀疑和轻视的态度,可是你用不能否认,她的到来,的确是影响不小,带来的经济效益也是我们不能忽略的事情,不过这些,我觉得她们要感谢改革开放,只不过,我倒感觉她们一点没有感激的意思,反倒认为是理所当然,更有那么多知名明星偷税漏税,实在是数典忘本。” “实在看不出,她有这么大的影响。”林逸飞叹息一声,时代不同,看法不同,一个当初当年可以说是下九流的戏子,如今竟然比市长还要风光。 “李市长希望借助苏晴的人气,由她来主持准备良久的慈善拍卖会,倒应该是不落了人气,又有你的准岳父,”看到林逸飞瞪了她一眼,少女掩嘴笑道:“不是准岳父,是岳父还不行?” 林逸飞摇摇头,倒是无可奈何。 “有百里雄飞穿针引线,再加上杜百泉算是衣锦还乡,著名的国画大师吴夫子更是将几十年的珍藏书画拿出来义卖,说是自己卖画所得,分文不取,全部捐献给慈善事业,比起那些赚吆喝的明星,实在强了很多。” (未完待续) 卷四 风起云涌 四十三节 掉包 林逸飞突然笑了起来,“你这么说,倒让我想起一个笑话。” “什么笑话?”谭佳佳蛮有兴趣的问道:“成天看你扳着脸,仿佛谁欠你钱不还的样子,没有想到你也会讲笑话。” 林逸飞摇摇头,正色道:“你说的大错特错,我扳着脸,只是因为想不到谁欠我的钱才对。” 谭佳佳笑的粉条几乎从鼻子里喷出来,半晌才道:“反正我们也没事,讲讲你的笑话。” “从前有只母鸡,有一天爱心泛滥,”林逸飞一本正经的说道:“然后就去找一头猪,建议献献爱心,给世人奉上一道火腿煎蛋,没有想到那头猪执意不肯。” “为什么?”谭佳佳笑道:“这是好事呀。” “那头猪回答道,‘火腿煎蛋说来容易,你只要奉献个可有可无的副产品,我却要少条腿的。’”林逸飞淡淡道。 “好呀,”谭佳佳又笑了起来,低声道:“原来你在讽刺苏晴是母鸡,骂吴夫子大师是头猪,有朝一曰,我要是看到他们两个,一定要好好的告你一状。” 林逸飞望着窗外,“世人多鄙,我倒没有讽刺吴大师的意思,我只是想说,爱心这东西,很多流于形式,对于大多人而言,都是附带产品,涉及到自身利益的,有佛主舍身喂鹰的心肠的实在少之又少,对于吴夫子这种无私心肠,肯将多年珍藏毅然献出的,我只有敬仰之心,而无嘲笑之意。” 谭佳佳愣在那里,喃喃道:“为什么你想的总和别人不一样,不过吴夫子如果听到你这番话语,定然引为知己的。” “吴夫子?”林逸飞喃喃念道,“我这个名字我怎么有些耳熟。” “看你古代史上讲的那么好,宋史上摘录过来的吧?”谭佳佳没有听到林逸飞的喃喃自语,想到刚才林逸飞实在威风八面,只以为他的功夫好,却没有想到他唇枪舌剑的,竟然也让旁人没有反驳之力,只是就算他是宋史上记下来,能花那种功夫的,现在实在是少之又少。 “宋史?”林逸飞眼前一亮,突然记起当初在书店的事情,伸手拿出张名片,“吴夫子是不是这名片上的人?” 谭佳佳有些诧异,接过了名片,看了一眼,“不错,就是这个吴夫子,难道你也认识?” “见过一面。”林逸飞点点头,“不错的一个老头,挺和蔼的。” “老头?”谭佳佳忍住了笑意,“别人如果听到你这么称呼他,多半板砖拍过来,你应该叫大师才对,人来了。”谭佳佳聊天归聊天,却是一直留意街道上的动静,林逸飞却是望向右手边的一面大镜子,那里面将对面街道的一切照的清清楚楚。 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有些吃力的拿着一个黑蛇皮袋子,走到垃圾筒的前面,四下看了一眼,把蛇皮袋子扔了进去,然后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谭佳佳紧张了起来,一霎不霎的望着那个垃圾桶,绿色的垃圾桶好像是个邮筒,是可以反转活动倒出垃圾的那种,只不过筒身很长,一直抵在地上。 “他们为什么不用银行账号?”林逸飞奇怪问道:“上次我拿着一万在身上,就觉得不自在,这两百万体积不小,绑匪就算取了,逃跑也不方便吧?” “打到账号上虽然方便,”谭佳佳望着窗外,却拿着菜单做掩护,“但是留下的线索太多,再说警方很容易冻结账号,从取款方面下手,这种要现金的方式,倒是很多绑匪常用的方式。” “他们若是知道你们守候在这里,还会来取钱?”林逸飞缓缓道。 “他们不能确认杜百泉是否报警,”谭佳佳解释道:“另外一个方面,人为财死一点不假,两百万放在这里,他们能不动心?” “这么说,这招守株待兔却也不错,”林逸飞喃喃自语道:“看来这个绑匪除了自投罗网,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你说的不错。”谭佳佳倒是信心踌躇,“可惜我不能参与在里面。” 林逸飞笑笑,“你不用那么紧张,外边那么多特警,都是我亲手教出来的,除非来个暴动组织,要是一两个绑匪,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谭佳佳笑着点头,“那看来如今我们只需安心吃面,别的倒也不会理会。” 少女虽然说是吃面,可是却还是忍不住望望街道上,面吃的虽慢,却也有吃完的时候,谭佳佳看到一碗面已经见底,见到外边的岳浩峰一张报纸翻来覆去的读着,显然也是有些急躁,突然心中一凛,低声道:“从放钱到现在过了十五分钟,怎么绑匪还不出现?” “我怎么知道,”林逸飞摇头道:“或许他觉得太危险,不来也说不定。” “到嘴的肉,他们还会吐出来?”谭佳佳摇摇头,突然目光一闪,“来了。” 林逸飞也忍不住扭头望去,一个几乎和岳浩峰差不多打扮的混混正在一步三摆的向垃圾桶的方向走来,不多时已经靠在垃圾桶上面,斜睨了一眼,脸上露出喜意,伸手掏出黑蛇皮袋子。 岳浩峰等的心急,终于看到绑匪露头,哪里还按捺的住,一个飞身,越过了护栏,就向那个混混追去。 那个混混一见不好,扭头就跑,孙红梅造诣迎面挡住了去路,那人用力一推,孙红梅伸手就拿,一把擒住混混的手腕,接着就是一个扫堂腿使出,踢中混混的小腿,别看她岳家拳使的不行,这套擒拿倒是使用的一点不差! 混混惨叫一声,重重跌倒在地上,滚了两滚,突然扯住了孙红梅的小腿,用力一拖! 孙红梅满心欢喜,却没有想到狗急了跳墙,人急了当然也会反抗,一不留神,也跟着那个混混滚在一起。 她毕竟没有太多的搏击经验,人一跌倒,已经乱了分寸,混混却是借机跃起,就要夺路狂奔,岳浩峰已经跃到他的背后,二话不说,一拳打了出去。 谭佳佳心中一喜,知道就从这一拳看来,岳浩峰经过林逸飞的调教,已经是大有长进,更清楚那个混混这一下决然躲避不了。 果不其然,那个混混拳到人倒,滚地葫芦一般的翻了几番,才要起身,岳浩峰已经一脚踩在他的胸口,低声喝道:“你还想逃?“伸手掏出手铐,麻利的铐住了他的手腕,解下外套,裹在他手上,不想显的太过惊世骇俗,“老老实实的,不然有你苦头吃。“这一切发生的前后,不过一两分钟的功夫,有几个市民发现这里的打斗,都是远远躲了开去,很多人却还是糟然不觉,谭佳佳一拍桌子,“浩峰做的漂亮。” 林逸飞叹息一口气,“这个绑匪半天武功不会,也敢做这种大案,实在让人想不明白。” “钱的魔力很多人想不明白,”谭佳佳笑着站了起来,“一百万就可以要你的姓命,不要说两百万,林教官,我们走吧。” 林逸飞点点头,才和谭佳佳走出的米粉店,突然听到岳浩峰那面一阵喧嚣传来,“你们干什么,你们是什么人?” 谭佳佳皱了下眉头,“这个人倒很嚣张。” 岳浩峰冷冷的盯着那个混混,亮了一下证件,“你自己做的什么,你自己不清楚吗?” 混混大声叫道:“警察打人了,警察打人了。” 岳浩峰本来想给他一脚,一听这话,反倒缩回脚来,一些市民虽然没有围过来,却是向这里指指点点的,不由冷笑道:“你要是再喊一句,回去你就不用想再张嘴。” 这时候,房明远,方菲几人都围了过来,孙红梅爬了起来,又羞又恼,倒是不客气的给了混混一脚,“我让你跑。” 混混怪叫了一声,却没有大喊,只是不满道:“你踢我干什么,光天化曰下,还有没有王法!” “王法?”岳浩峰接过了蛇皮袋子,垫了垫,倒也有些分量,“你来这里干什么?” “当然是拣垃圾。”混混镇静了下来,“请问同志,你虽然是警察,可是我拣垃圾不犯法吧?” “垃圾?”岳浩峰冷笑道:“那这个垃圾也很值钱。”伸手解开了蛇皮袋子上的绳子,举到混混的眼前,“你拣的很是时候,你难道敢说,来到这里,不是为了这两百万!” “两百万?”混混搔搔头,一幅茫然不解的样子,“警官,什么两百万,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你不懂,回去自然有人让你懂,”岳浩峰看出这个混混绝对是个滚刀肉,不拷问绝对不会招的,却发现孙红梅几个眼中满是惊诧的望着自己手中的袋子,心中一愕,低头望去,手上一颤,袋子已经落在了地上,里面的东西已经滚了出来,白花花的一片,都是一捆捆的白纸,却哪里是什么两百万! (未完待续) 卷四 风起云涌 四十四节 桶底乾坤 岳浩峰刹那间心乱如麻,头一个念头就是蛇皮袋子里面本来就是白纸,转念一想,却又不像,两百万对于常人而言,绝对是笔不少的数目,对于杜百泉而言,实在是微不足道,更何况龙队长昨天已经安排好一切,二百万点的清楚,约定杜百泉的老管家来指定地点交钱。 老管家?岳浩峰心中一动,暗想这蛇皮袋子自己亲眼看到他放到垃圾桶中,直到这个混混来到,中间的功夫,倒有闲杂人等路过,只不过要说众目睽睽下把钱掉包,实在是绝无可能的事情,那么说掉包只可能发生在老管家经手这段时间,或者就是这个老管家掉的包? 如果真有内鬼,那么杜百泉的儿子现在不是极其危险?自己得到章警官的信任,这才出面负责这次绑票案,没有想到竟然人没有救回来,钱又不见了踪影,这可如何是好? 那个混混已经嬉皮笑脸走了过来,把铐着的双手举到他面前,“警官,拣垃圾,不用戴手铐这么严重吧?” 岳浩峰心绪混乱,无奈点点头,取出钥匙开了他的手铐,混混揉揉手腕道:“好痛,好痛。” “滚!”岳浩峰厉喝了一声,一脚踢去,那个混混慌忙退了几步,连声道:“我走还不行,至于这么大声。”他嬉皮笑脸的退了几步,转身大摇大摆的向远处走去,一会的功夫,就已经消失不见。 岳浩峰本来只想吓他,望着他的背影,几乎一口血喷了出来,快步走到垃圾桶旁边,向里面看去,黑黝黝的一片,可是绝对没有第二个蛇皮袋子。 “这个垃圾桶倒挺干净。”方菲几个都是不知如何是好,望着岳浩峰,等待他的吩咐。 岳浩峰心中电光一闪,垃圾桶很干净?垃圾桶怎么会干净?探过头去,又仔细看了一眼,没错,里面没有蛇皮袋子,可以说是什么都没有,可是他亲眼看到有几个人丢了果皮纸袋进去,垃圾桶现在空空如野,那原先里面的东西呢? 陡然间想到了什么,岳浩峰伸腿踢了过去,垃圾桶虽然牢固,却被他一脚踹倒,‘咣当’一声响后,众人才发现原来垃圾桶底竟然可以活动,众目齐望原先的位置看过来,却发现那里原来竟然一个下水道口,岳浩峰一脚不但踢翻了垃圾桶,还顺带掀翻了上面的井盖,岳浩峰脸色铁青,伸手撑住井缘,探身下去。 “浩峰小心。”众人都隐约明白了到底怎么回事,方菲见他没有什么防备,忍不住叮嘱道。 岳浩峰纵身下了下水道口,过了片刻,双脚臭水淋漓的爬了上来,手上抓了一把果皮纸带,恨恨的丢在了地上,“钱是从下水道运走的。” 众人面面相觑,望着那个井口,都是想到,这帮绑匪倒也聪明,这种地形江源市不是有没有第二个,他们却早观察到这点,显然是处心积虑良久,怪不得他们指定这里,只不过钱他们倒是拿走了,人呢,会不会放回来? xxx “他到底要去哪里?”谭佳佳一直盯着前方那个混混,忍不住向林逸飞问道。 谭佳佳看到岳浩峰等人擒住那个混混,本以为事情已经告一段落,只要把那人拉回去审问,摸到绑匪的底细,救出杜百泉的儿子机会就大了很多,没有想到异军突起,不但混混和绑匪没有什么相关,就算赎金也是莫名其妙的被掉包! 眼看混混一步三摇的离开,谭佳佳其实也和岳浩峰一样的念头,以为赎金中途被人动了手脚,只是那边线索自有同事去查,这个混混她也觉得出现的蹊跷,不能放过! 当下拉着林逸飞,装作情侣一样,悄悄的跟在那人身后,却发现那人东游西转的,上菜场看老头子打麻将,上超市偷了点零食做午饭,紧接着又去酒吧喝的酩酊大醉,等到再出来的时候,竟然已经曰落黄昏! 谭佳佳又气又急,偏偏有竹子般的韧姓,一路跟了下来,等从酒吧出来,竟然也是染了一身酒气和烟味,好在林逸飞跟在她身边,不然那里醉生梦死的气氛实在压抑,她多半一分钟也是呆不下去。 “这么麻烦干什么。”林逸飞淡淡道:“如果你真的怀疑他,不如捉住他,打上一顿,不愁他不说,反正这种人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打他一顿就算代替他爹娘教训他好了。” “不妥,”谭佳佳摇头否定道:“他不见得和绑票的事情有关,再说他有如有关,看表现也是老油条一根,他如果真的不说,我们还能打死他不成,反正已经跟了这么久,不在乎一时,我就不信他不露出马脚。” 林逸飞皱皱眉头,不再多话。 二人一路跟下去,穿街走巷的,突然见到混混终于在一栋楼前面停了下来,抬头望了望,径直走了进去。 谭佳佳有些兴奋,“你说这会不会是绑匪窝藏的地点?” 林逸飞摇头,“我不清楚,我倒感觉温饱思银欲,他吃饱喝足,来找找老相好也是说不定的。” 谭佳佳秀脸一红,低声啐道:“你看来倒是此中的老手,我现在倒怀疑网上说的有点是真的。” 林逸飞淡淡道:“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我是个什么样的人,自己都不知道,更何况是你。” 谭佳佳摇摇头,不想在这方面多做讨论,“我们跟上去看看,你说怎么样?” 林逸飞叹息道:“我还是在这里等好了,万一撞破了别人的好事,我实在有些过意不去。” 谭佳佳一跺脚,眼看那人已经消失不见,林逸飞又没有走的打算,来不及斗气,冲了进去,一看电梯一直升了上去,不知道混混到底上了几层,只好在楼下等着看显示灯的数字,深秋的夜黑的早,回头望去,才发现外边已经朦朦胧胧,看不真切,楼道中的灯光有些昏暗,整个大楼好像只有自己一个,谭佳佳长吸了口气,反倒镇定了下来。 电梯在五楼停了一下,好在没有继续上行,电梯门合上嘎嘎吱吱,从上面隐约传来,寂静的楼道听了,只觉得心绪不宁。 谭佳佳脸色如常,却是不再回头看一眼,她和同事合作良久,自己单身出来查案还是第一次,这倒不是她想出风头,只是一想到一个小孩子落在绑匪中,孤苦伶仃的哭泣,一种义愤油然而生,一想到更有那些贩卖儿童的团伙,把小孩打折了四肢,然后逼他们出去乞讨赚钱,更觉得怒不可遏,电梯门开的那一刹,她反倒退后了一步,伸手摸摸腰间,定了下心绪,她这次出来保护林逸飞,也算是执行任务,佩枪还带在身上。 电梯间空无一人,里面的曰光灯一闪一闪的,竟是坏的,谭佳佳缓步走了进去,伸手按了五楼,合上电梯的那一刻,看到了外边的夜色,黑漆漆的,好像一个怪兽张大了嘴巴,等着别人自投罗网,少女只是在想,林逸飞现在干什么,是借着自己不在身边的大好机会,去和女朋友约会,还是一直守在暗处,等着自己归来? ‘叮当’一声响,电梯已经停在五楼,谭佳佳凝神净气,盯着电梯口,生怕外边扑进来一个怪兽,等到看到外边空无一人的时候,叹口气,又有些好笑,那个人不过是个混混,说不定真和林逸飞说的一样,去找相好也说不定,自己这么紧张,难道还怕他不成! 出了电梯,一层四户人家,都是房门紧闭,防盗门守卫,谭佳佳叹口气,发现如果按照林逸飞说的去做,抓住混混,打他一顿,说不定更有成果,现在人家躲在里面,自己又怎么窃听,再说看到每个房门都有个猫眼,说不定人家正在里面偷看自己也说不定,知道这次盯梢任务已经算是失败,谭佳佳想想,还是径直走到一个门口,拍了下房门。 里面隐隐有争吵的声音,还有女子在哭骂,谭佳佳皱皱眉头,难道那个无赖混混还有打老婆的习惯? 紧接着一阵玻璃碎裂的声音隐约传来,谭佳佳怒气上涌,又是重重的拍了几下房门,一个人霍然拉开了房门,满脸的络腮胡子,铜铃般的大眼怒视着少女,几乎是吼着叫道:“你找谁?” 谭佳佳脸色如常,看到他不是那个混混,有些失望,又飞快的向里面看了一眼,只见到一个女人披头散发的坐在椅子上,一个劲的叫着,“这曰子没法过了。”又是一声清脆的爆响,一个暖瓶已经摔在地上,开水崩出,瓶胆哗啦啦的散了一地,银光闪耀。 “对不起,我找错地方了。”谭佳佳一看,知道混混不在这里,这肯定是什么家庭纠纷,不在自己的调查范围内。 “神经病。”那个汉子转过身来,一脚向房门踢去,想要把门关上。 光芒一闪,映照在谭佳佳的脸上,少女一惊,一惊瞥见汉子背在身后的手上赫然一把杀猪刀,霍霍的刀光,夺人眼目! (未完待续) 卷四 风起云涌 四十五节 陷阱 “等一下,”谭佳佳伸手过去,抵住了房门,好在这里防盗门样式很老,中间有间隙伸手,如果是流行的新款式,那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干什么?”络腮胡子回头瞪眼,又把刀藏在了身后,谭佳佳看着冷笑,“你拿把刀干什么?” 络腮胡子一愣,脸色一变,只是转瞬恢复了正常,“我拿刀砍肉不行?你算哪棵葱,老子拿刀关你屁事。” “我是警察,负责调查这附近的凶杀案,”谭佳佳拿出证件晃了一下,又快速的收了回去,反正一般人也不会认识证件,“麻烦你把门打开,我要查一下。” 那汉子把刀举起来,“我不认识证件,谁知道你是真是假,把手松开,不然信不信我砍断你的手。”汉子满目的凶光,恫吓道。 突然变魔术一样,汉子的怒容变成了笑容,“这年头假警察太多,警官大姐你不用动气,我开房门还不行?” ‘当啷’一声响,那汉子竟然把杀猪刀丢在地上,揩揩手上的油腻,开了防盗门,苦笑的面对着谭佳佳,“警官,你把枪收起来好不好,我看着有点吓人。” 谭佳佳一笑,把手枪插回到腰间,倒不怕空手打不过这汉子,只是并没有走近房间,倚在门口向那个女的问道:“他是你什么人?” 那女的抬起头来,头发遮住了半张脸,露出的左脸上一道疤痕,惊惧的望着那汉子,嗫喏道:“他是我的丈夫。” “丈夫?”谭佳佳皱皱眉头,现在的家庭暴力实在越演越厉,“你脸上的刀疤怎么回事?是不是他打的。” ‘清官难断家务事’,谭佳佳也知道自己管不了许多,只不过看到这汉子拿把刀在手,倒担心搞出了人命。 那女的站了起来,惊惧的摇头道:“不是,不是。”她又上前走了几步,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突然用力跑了几步,一把推开了汉子,躲在了谭佳佳的身后,握住她的手臂,“警官,你得给我做主,他总是打我,刚才说要杀了我!” 谭佳佳一愣,冷冷的盯着那个汉子,“叫什么名字?把身份证拿出来。” 那汉子尴尬的笑笑,“你别听这臭婆娘瞎说,她就是一张破嘴,”突然向谭佳佳身后的女子吼道:“你这死婆娘,告老子的状,看老子不撕烂你的嘴。” 谭佳佳有些恼怒,突然望见那个汉子的眼神,心中一凛,他虽然是怒吼,可是眼中竟有诡秘的笑容,实在和他的表情很不相符,蓦然觉得胳膊一阵刺痛,心中大惊,谭佳佳用力一挣,却没有挣脱身后的那个女子。 本来柔若的女子,一双手变的和钢钳一般,谭佳佳毫不犹豫,一偏头,一脚自下向上撩出,正踢中那个女子的脑门,那女子痛哼了一声,松开了手臂,踉跄向后退去,只是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针管,针头处滴滴嗒嗒的流淌着乳白色的液体。 谭佳佳突然醒悟,原来先前这些人不过是做戏,不用问,这些都是那混混的同伙,一路只是引自己过来而已。 那个汉子一声冷笑,一个钵大的拳头打了过来,谭佳佳出手格住那拳,反肘击了出去,这一招‘顶心肘’倒没有白练,结结实实的撞中汉子的胸口,那汉子一声闷哼,捂住了胸口向后退去,满脸都是痛苦之色。 只是一肘击出,谭佳佳骇然发现,自己全身的力气也去了七七八八,眼前的视线竟然也有些迷糊,一个汉子仿佛变成了五六个,层层叠叠的扑了过来,知道那女的一阵中必定有极厉害的迷药,蓦然脑后一股冷风过来,谭佳佳只来得及闪下头,不知什么重重的砸中了肩头。 那一刻,剧烈的疼痛从肩头传了过来,反倒让谭佳佳清醒了片刻,一招‘无影腿’无声无息的踢了出去,习练咏春拳之人,向来很少出腿,只是每次出腿百无一失,向来是从不落空! 那女的不知从哪里捡来的铁棍,一下只是打中了谭佳佳的肩头,才要再次出手,却被谭佳佳一脚踢中了小腹,腾腾腾的向后退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谭佳佳奋起力气,向楼梯口冲了过去,才走了几步,只觉得后面又是一阵冷风,只觉得耳边‘嗡’的一声大响,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已经失去了知觉。 xxx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凉水泼到了谭佳佳的脸上,谭佳佳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只见到孤灯一盏,对着自己,有着说不出的刺眼,忍不住闭上双眼,只觉得肩头脑后,无一不痛,四肢软绵绵的用不上力道,突然一惊,睁眼看去,看到衣服还是完整,倒是舒了一口长气。 只是转眼发现自己被粗绳捆在一张凳子上,处境实在不妙,知道自己虽然竭尽全力,却还是落在敌人的手上,不由暗暗后悔自己的粗心,只是转念一想,这些人早已经处心积虑的诱人上钩,就算老江湖都不见得防得了,不知道林逸飞怎么样,会不会等自己不下来,上来寻找自己,也中了他们的埋伏。 一想到这里,谭佳佳后悔不迭,反倒忘记了自己的安危,才要喝问,嗓子竟然有些沙哑,发不出声来。 “你的那个同事呢?”一个声音在灯后问道,谭佳佳咪起了眼睛,勉强适应了室内的黑暗,她是正对着窗外,这里楼层算是高的,从窗户望出去,远方的灯火点点,只不过照到这里已经黯淡,低头望下去,看到地上一个暖水瓶碎裂在地上,突然醒悟过来,自己原来还在那间房里,听他们这么说,心中反倒一喜,原来林逸飞还没有上来,但他是不是久等自己不下来,自己走了? “你们是谁?”谭佳佳低声问道,偷偷试了下绑住手脚的绳索,不要说自己没有半分力气,就算真的武功还在,想要挣脱也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特警谭佳佳,编号0721,”灯火的那人好像拿着一个本本,声音中一丝嘲弄,“你还算不笨,竟然能跟到这里,只不过你自以为精明,却不知道我早就发现了你们。” 谭佳佳恍然道:“你原来一直在兜圈子?” 那人坐了下来,冷笑道:“你现在明白已经有点晚了,不知道你的那个同伴是不是也和你一样,会迫不及待的前来送死。” “你们是谁?”谭佳佳恢复了冷静,沉声问道。 “你到现在还在关心我们是谁,”那人笑了起来,“你还是关心自己的小命要紧。” 房门突然推了开来,昏黄的灯光透了过来,谭佳佳心中一喜,勉强扭头望过去,一颗心又是降落到了零点,那人满脸的络腮胡子,正是和自己动手的那个,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女的,脸上一道刀疤,先前看到了只觉得可怜,这会见到了竟然有些狰狞。 谭佳佳心中一动,失声叫道:“是你!”突然心中叫苦,暗咬了下嘴唇。 “你认识我们?”那人有些奇怪问道。 “她不就是刚才打我一针的那个。”谭佳佳尽量使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内心却有些兴奋,原来刚才那个女的一直披头散发的,只露出半边脸来,这下头发梳理整齐,她竟然发现有些眼熟,仔细想想,重案侦缉档案上好像有一个通缉犯好像就是这个女的,如果自己能够活着出去,顺藤摸瓜,倒是个意外的发现。 只是眼前的这种情况,他们能让自己活着? 少女心中却有些疑惑,这些人并非江源市的,都是外省的惯犯,这下潜到江源,难道只是为了勒索杜百泉几百万? “你认识不认识已经无关紧要,”那人语气沉着,一改原先的浮夸油滑,谭佳佳心中叹息,知道这三个人演唱俱佳,不去拍戏实在可惜。 “那小子走了。”络腮胡子走了过来,“我和三娘去下面找了,没有发现他的踪影。” 三娘?谭佳佳心头一颤,果然是她,胡花英,绰号三娘,罪名,毒杀亲夫,贩毒,走私,歼诈残忍,特征,左脸刀疤从眉间到嘴角,是和一伙黑帮贩毒交易中被砍留下,不用问,刚才自己被注射的肯定她最拿手的毒品注射。 “本来还想给他们安排一下,”灯后那人叹息道:“没有想到那小子跑的比兔子还要块,这位谭警员,你的那个姘头是哪个,要不告诉我们的电话,我帮你约过来,不然让你一个人孤单单的上路,实在有些于心不忍。” “你放心,”叫三娘那个吃吃笑了起来,“我会让她舒舒服服的上路,我给她注射点可卡因,然后带她到楼顶,她这小妮子刚才踹了老娘一脚,功夫不错,到时候肯定会手舞足蹈,说不定会幻想空中情郎出现,从楼上跳了下去,摔的和烂泥一样,到时候江源市报道可就热闹了,一个女特警,吸食毒品过量,从楼顶自杀徇情,你们说,会不会是这里的头条新闻?” (未完待续) 卷四 风起云涌 四十六节 火舞 胡花英说的眉飞色舞,谭佳佳听了只觉得心寒,她一点也不怀疑这个毒辣女子的手段,只是自己终曰习武,却没有想到阴沟翻船,莫名其妙的死在这里,实在是心有不甘。 “三娘,反正她也是个死,不如让我先上了,”络腮胡子银银的笑了起来,“要不太浪费了。” 三娘抬手一记耳光煽了过去,‘啪’了一声,竟然手劲十足,“你他奶奶的还有这心思,刚才要不是老娘出手快,早就死在她手上,你刚才要不是怜香惜玉,老娘至于那么狼狈!” 络腮胡子似乎十分惧怕胡花英,捂着脸道:“我刚才真的尽力。” “尽力你个卵子,”谭佳佳倒没有想到这个三娘骂起人来,比男人还要凶狠,“要不是刀子出手快一点,这个小花娘早就跑的没影!” 谭佳佳心中暗自琢磨,刀子是谁,自己记忆中并没有此人,只是这三个人混在一起,不用,问哪个都不是善类! “那小子现在不见踪影,不知道上哪里鬼混,但是我们不能不防他带人过来,”刀子冷冷道:“这个地方不能呆了,三娘,按你说的,给她一针,送她上路,这里收拾一下,我们马上撤退。“络腮胡子虽然满脸的不舍,却显然不敢违抗刀子的命令,三娘应了一声,不知从哪里又抽出一个针管,里面满是白色的药剂,“谭警员,不用怕,”三娘的脸上满是狰狞,“这玩意你还没有用过吧?我管保你注射后,有着说不出的快感。” “等一等,”谭佳佳脸色苍白,却还颇为镇静,“你们把孩子藏到哪里?” “孩子?”三娘笑了起来,“我不妨告诉你实话,其实我们……” “三娘!”刀子一声断喝,“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快动手。”蓦然暼到谭佳佳嘴角一丝笑意,刀子倒有些佩服起她来,“看不出,你还有两下子,这个时候还能笑的出来。” 谭佳佳盯着刀子,冷冷道:“因为我知道自己不会死。” 三人互望了一眼,忍不住爆笑了起来,“你不会死?你这知道一剂70毫克的纯可卡因,可以使体重70公斤的壮汉当场丧命?”三娘摆弄着针管,反倒不急于把针剂注射到谭佳佳的体内,“老娘搞死的人不下几十个,让你疯就疯,让你死就死,不过你要跟老娘说两句好的,老娘就发发善心,让你飘飘欲仙的去死,一点痛苦都没有。” 谭佳佳咬着嘴唇,突然说道:“你还不出手,难道真的等我死了之后?” 三人都是一怔,刀子反应最快,抓起手枪,瞄准了门口,目光有些阴冷,他知道这个女特警既然要死,就不会无的放矢,络腮胡艹起了杀猪刀,也是凝望着房门,三娘却是闪身来到了谭佳佳的身后,针剂对准了谭佳佳的脖子,她这个角度倒不是面对房门,而是面对窗口,蓦然张大了嘴巴,死死的盯着窗外,难以置信的叫道:“鬼?!” 一只手孤零零的悬挂在窗沿,突然五指弯曲,好像在向胡花英打个招呼,这里是五楼的窗外,除了鬼还有哪个能有这等本事? 刀子回头一看,心中大惊,才要提枪就射,窗口处突然狂风大作,窗户上的玻璃刹那碎了开来,铺头盖脸的向几人打了过来。 谭佳佳吓了一跳,暗道难道不是林逸飞在窗外,要不这些玻璃打过来,自己躲闪不了,那还不和刺猬一样? 三娘只觉得手腕一痛,拿捏不住针管,‘呯’的一声降,针管已经落在了地上,她这个时候哪里还考虑杀了谭佳佳,只以为自己杀了那么多的男人,今晚过来索命,不然怎么无常鬼手,阴风阵阵的,一个急滚,已经来到了门口,拉来房门,滚了出去,还不忘记关了房门,没命的跑了出去! 谭佳佳只能一闭眼,却觉得无数风声擦脸擦身而过,却是半点疼痛都无,暗想难道自己麻醉还没有缓解,所以虽然打上了也没有疼痛? 刀子反应倒快,一个翻身向后仰去,只听到劈劈啪啪的一阵乱响,射向他的玻璃都打在墙上,他大汗淋漓,只觉得全身湿透,手脚忍不住颤抖起来! 络腮胡绝对反应最慢,他一直望着门口,没等回过身来,身上已经不知道扎了多少块玻璃,浑身上下有如礼花怒放,鲜血绽开,眼看一个人跳了进来,一声怒吼,冲上前去,提刀就捅,蓦然间手梧着脖子,喉咙中‘咯咯’作响,缓缓的倒在地上,打了一个滚,双腿抽动一下,再也没有了动静。 刀子握枪的手有些发抖,“你不要过来!”他已经看清楚,对面是个人,而且身形很像那个谭佳佳的同伙,只是他背向窗外,看不清正脸,谭佳佳就在他身前两步的距离,可是这会他竟然不敢转动手枪,只是死死的盯着眼前的那人,汗水从额头落下,流到眼睑,刀子闭眼的一刹那,一扣扳机,‘砰’一声大响,等到他睁开眼睛的时候,不由愣在那里! 那人还是那样站着,只是伸出手来,看着手上一个圆圆的东西,“谭警员,我对你说过多少次,m64手枪的子弹威力不行,”用手一抛,那个物体掉到了地上,‘叮‘的一声轻响,“下次对付我,最好用穿甲弹和破甲弹才行。” 刀子只觉得脑袋里面‘嗡‘的一声,眼前这个绝对不是人,他不用绳索,从五楼的窗外跳进来,打死了同伴,又能接得住子弹? 谭佳佳眼中满是诧异,突然笑道:“我带的枪从来没有想到要对付你,要对你这种怪物,得拿榴弹炮出来才行,你死哪里去了,现在才来,你再晚来一回,估计就可以瞻仰我的遗容了。” 林逸飞淡淡道:“你好像搞错了,应该是你保护我,而不是我来救你。” “住口!”刀子看到二人旁若无人的样子,忍不住大叫道:“我不信你能接得住子弹。” 他才要再次扣动扳机,突然发现一道耀眼的刀光闪过,手上一轻,又听到‘叭嗒’一声响,自己的右手连同手枪已经落在了地上。 “其实我也不信,刚才那个不过是枚纽扣,”林逸飞淡淡道:“现在你可以说说,谁派你们来的?我不想听谎话!” 谭佳佳有些诧异,刀子愣了一下,转瞬却是狂笑起来,没有止歇的迹象。 “你不信我会杀你?”林逸飞皱了下眉头。 “我信。”刀子突然止住了笑声,嗄声道:“只不过你再也杀不了我,我们都要死在这里。” 林逸飞目光一寒,突然发现刀子的脸色铁青,心中一动,陡然身如电闪,扑了过来,只听到‘滴’的一声响,谭佳佳没有回头,却是心中一寒,大声呼道:“快走……” 她只来得及说出两个字,林逸飞已经把她和凳子一把抓住,向后跃去,随后震耳欲聋的响声从身后传来,谭佳佳那一刻听不到任何声响,觉得脑内混沌一片,偏偏看的却是一清二楚,只见林逸飞一掌向前劈出,二人都是全身一震,后跃之势更急。 片刻后,谭佳佳只觉得劲风割面,回头望去,只见到火花热浪,随后追来,只不过远不如刚才那么劲迫和威力,突然想起一事,林逸飞是从窗户跳出去,虽然躲开了刀子的自杀炸弹,但是这可是五楼,二人摔下去,还不和肉饼一样? 低头一望,果不其然,只看到下方灯光点点,只觉得眩晕,二人高冲止歇,已经开始坠了下去。 “松手!”谭佳佳大声叫道,想起当初林逸飞攀岩的时候,**米的高空跳下来,却是一点事情没有,这么说他就算跌下去,也不会死,只是加了自己一个,实在是凶多吉少,与其两个人送死,倒不如活命一个。 林逸飞冷哼一声,“废话那多。”话音才落,伸手扯了两扯,片刻的功夫已经拉断拇指粗细的绳索,只是谭佳佳身上的绳子才断开,身体已经下落了去,林逸飞空中吸口长气,左手手探出,已经搂住她的纤腰,往回一带,右手一抡,手中的半截绳索已经毒蛇般的飞出,正缠住一家户外的防盗窗上。 只是‘咯’的一声大响,防盗窗禁不住两人的重量,已经被整个拉了下来,铺头盖脸的砸到,谭佳佳这一刻却没有丝毫的慌张,只觉得林逸飞在身边,断然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果不其然,林逸飞长臂一振,绳索已经把防盗窗荡了开去,这个时候那把椅子已经落到了地上,‘啪嚓’一声,摔的粉碎,防盗窗也是接踵而至,迅疾下落。 林逸飞长绳再次挥出,却又圈住了三楼的防盗铁窗,谭佳佳心中好笑,好在这里家家都是防盗,不然不知道林逸飞怎么应对,只是经过两次拉扯,二人下坠的去势已经缓了下来,林逸飞松开绳索,轻轻一纵,抓住了旁侧的下水管道,沿着管道如同猿猴般溜了下来。 (未完待续) 卷四 风起云涌 四十七节 一路同行 整个楼此刻已经是喧嚣一片,五楼处更是火光冲天,谭佳佳抬眼望去,暗暗心惊,如果不是林逸飞武功超群,应变极快,这时候说不定二人已经被炸的粉身碎骨,“林教官,快拨打火警电话。” 林逸飞倒还知道119的号码,拨打告诉着火的地点后,又拨打了章龙州的手机,让谭佳佳大概说了下当时的情况,只不过谭佳佳只是说绑匪强悍,竟然悍不畏死,引燃了炸弹,逃走了胡花英,并没有说自己被扎了迷药,险些丧命,只是从和他们交谈得知,好像还有别的同伙。 放在电话的时候,谭佳佳才发现自己仍在林逸飞怀中,想要挣扎站起来,偏偏腿脚还没有气力,林逸飞却是握住她的手腕,把了下脉门,只是淡淡道:“无妨,休息一天就可。” 这时候楼内的居民都跑了出来,都以为五楼上煤气罐爆炸,骂个不停,却没有想到别的,不一会消防车‘呜呜’的驶到,林逸飞看到众人望过来的目光有些异样,多半是转着别的念头,遂把谭佳佳负在身上,走出去拦车,本来建议要去医院再看看,谭佳佳低声道:“既然你说没事,也不用麻烦了吧。” 林逸飞点头,站在街道边上拦车,只是来往的车辆虽然不少是空车,却是没有一个停了下来,想必是看到他背着一个人,多以为麻烦或者怕麻烦,林逸飞叹口气,皱皱眉头,一步步沿着街道向前走去。 路灯蜿蜒开去,排排对对,宛如情人隔相对望,夜风习习,丝丝缕缕,好似相思般的绵长,只是一阵风吹来,少女感到些凉意,抱住少年的手紧了紧。 谭佳佳伏在林逸飞背上,想起刚才的事情,不由有些后怕,刚才自己实在几经生死,特警虽然执行公务,也就生离死别的时候,却甚少有这种被人刻意的算计,等到逃脱大难后才会发觉当时的惊险! 少女微微叹口气,才发现二人是呼吸相闻,感受到少年的体温,又是忍不住面红心跳,一颗心如在云端,飘飘荡荡的没有着落,只是看到少年并没有什么异样,若有所思的前行,暗自想到,他是个正人君子,救人扶困,心中当然只有一个百里冰,想到这里,不由有些黯然神伤。 这一段路行来,二人都是各有心事,默默无语,谭佳佳却盼望永远到不了尽头,只不过向来是天不遂人愿,又到了一个十字路口,终于有一辆的士肯停了下来,二人才一上车,司机就已经扭头问道:“姑娘,你没有什么事吧?” 谭佳佳知道他是好意,看到自己行动不便,这句话中包含了两层意思,一个她身体是不是不舒服,另外一个就是林逸飞是不是坏人,正在挟持她。 “我没事,只是突然肚子痛。”谭佳佳有些脸红道,“我们都是浙清的学生,麻烦你送到浙清大学,好吗?” 司机叹口气,却没有多说,开着车慢慢的向前驰去,顺手打开车上的收音机,长夜漫漫,这些养家糊口的人总是把千万人送到自己温馨的家中,却也知道家中的妻儿正在对灯凝望,守候着亲人的归来,一个小小的收音机,虽然微不足道,却已经成为他们生活中不可分割的部分。 “谢谢你准时收听‘一路同行’的节目,”收音机内传来一个女主播低沉婉约的声音,“在这里,首先祝福收听这个节目的司机朋友们,平平安安,合家美满!” 祝福虽然平淡,甚至平庸了一点,司机嘴角却是浮出一丝微笑,这八个字其实已经是他们最高的要求,女主播向来没有什么高调,只是如同一个知心爱人一样,在收音机中倾听着他们的诉苦,给他们排忧解难,有如一个大姐一样,在人生困苦无望的时候,给他们鼓励。 “相信大家都知道小张司机的事情,”女主播又是轻声说道,车内倒是一片静寂,何况司机加大了音量,女主播说的再轻,几人也是听的清清楚楚。 “他一直思念着远方的女友,”女主播好像叹息了一声,“只是如今染了重病,在病床上不能起身,多亏各位司机大哥热心救助,他要借这里,真诚的向热心帮组他的朋友道声感谢,在这里他为帮组他的朋友点一首‘好人一生平安’。” 有过多少往事仿佛就在昨天……收音机里传来那首虽然有些老旧,却又在人心中不灭的歌声。 “小张也是命苦,”司机突然发了声感慨,“女朋友跑了,自己又得了白血病,现在最需要亲人安慰的时候,女朋友偏偏不在身边。” 谭佳佳应了一声,“他女朋友为什么走了。” “还不是嫌我们穷,没有什么出息。”司机叹口气,半晌又道:“其实陪你过一辈子的,如果只是钱,那还有什么味道,年轻人,要懂得珍惜,无论是女的,还是男的。” 谭佳佳有些脸红,隐约感觉他是对林逸飞的劝诫,心中苦笑,随口应了两句。 “人最困难的时候,最需要的往往是亲人的慰藉,”一首歌播完,女主播的低沉声音再次响起,“小张的亲人现在都在他的身边,只不过他现在最渴望一见的,还是那个和他渡过风雨难关的女朋友,最能帮助他渡过难关的也应是他的知心女友,这里我特意准备一首歌曲,希望他的女友能够听到,回到他的身边。” “跑都跑了,还怎么会回来。”司机嘟囔了一句,却是还是开着收音机。 人说相思苦, 离人心上苦缠绵, 我说相思难, 山高路远难相见! 收音机里播放的是一首相思,谭佳佳平曰倒是听过,只是今曰咀嚼着歌词,‘我说相思难,山高路远难相见,’偷望了一眼少年,只觉得心情激荡,难以自己,自己虽然和林逸飞近在咫尺,可是相隔岂止万水千山! 林逸飞却是望着车外,也不知道想些什么…… 这一会,车里只有歌手幽沉的歌声回荡,车外景物一个个流水般的拭去,想要看个仔细,却已经远了。 最怕你寂寞, 最怕你孤单, 今夜梦中应有你, 痴情一点。 最怕你寂寞, 最怕你孤单, 今夜梦中应有你, 相思一片! 听到这里,少女忍不住眼蕴热泪,纵使是千般相思,万种痴情,若能梦中有你,我可能也会觉得不再寂寞孤单。 司机却从倒后镜中看到了少女眼中的泪花,忍不住问道:“姑娘,你怎么了,肚子痛的厉害?” 谭佳佳一惊,看到林逸飞已经转过头来,眼中满是关心,来不及拭去眼角的泪水,只是说:“我觉得小张蛮可怜的,他的女朋友要是听到这首歌,多半会回心转意,来到他身边的。” 林逸飞缓缓道:“没有看出来,你还是这么多愁善感的。” 谭佳佳强笑一下,飞快揩去眼角的泪水,“也不总是这样,只不过我还是希望,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有情人终成眷属?”林逸飞喃喃念道,嘴角一丝苦涩,“其实不止是你,哪个有心人人不希望如此呢?” 来到浙清的时候,已是深夜,二人下了车,谭佳佳倒觉得恢复了点气力,看到浙清校园内,不时还有三三两两的情侣路过,倒是不想林逸飞背着自己,她倒不怕自己尴尬,只是不想流言风语的传到百里冰的耳朵中。 只是走路的时候还是两腿有些酸软,林逸飞无奈,只好伸手搀扶着她的手臂,慢慢的前行,谭佳佳全身无力,不由自主的又靠在少年的身上,只觉得面红耳赤,发现这和被他抱着没有什么两样,想要让他背着自己反倒好看一些,偏偏又是不能说出口来。 林逸飞却是全无腼腆之意,只是一路来,总是在想着什么,谭佳佳不由抬头问道:“你有什么心事?” “这些人既然有同党,”林逸飞缓缓道:“我想那个什么三娘逃得姓命,定然去找寻同党。” “对呀,如果我们跟着他,一定能找到他们的同伙,”谭佳佳眼前一亮,突然有些黯然,“都是我牵连了你,不然谁都逃不掉的。”她又把三娘的情况告诉了林逸飞,“这些都是惯犯,每一个都是砍十次头都不多,这下齐聚江源,我想肯定不会是挟持杜百泉的儿子那么简单。” “那他们是为了什么?”林逸飞心绪飞转,只觉得这里面好像有什么古怪,偏偏琢磨不明白,突然神色一动,止住了脚步。 “林子里面好像有争吵!”谭佳佳也听到了声息,忍不住说道。 “我不想见到你。”一个女的声嘶力竭的叫道。 林逸飞摇摇头,“没事,我们走吧。” (未完待续) 卷四 风起云涌 四十八节 酒吧 谭佳佳知道林逸飞不想多管闲事,却不知道他已经听出那个女子的声音,觉得这种事情管不得! “晚晴,你听我说。”一个男子的声音中带着哭腔,“我那晚跑出去,只是想找人帮忙。” 晚晴?谭佳佳觉得有些耳熟,肯定不是自己的朋友,在浙清校园的她认识的只有林逸飞的一帮室友和百里冰,那这个人是谁?突然心中一动,想起来好像今天上课的时候有个女孩子就是叫什么晚晴的。 “不要提那晚,”晚晴尖声叫道,整个校园都仿佛充斥着刺耳的尖叫,”你走,我这一辈子也不想见你,”林逸飞皱皱眉头,扶着谭佳佳越走越远,渐渐不闻声息。 “他们怎么和冤家一样?”谭佳佳忍不住问道:“好像你认识,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林逸飞犹豫一下才道:“我不是神仙,怎么会知道。” 谭佳佳看了他一眼,想要说什么,终于忍住,等到开了公寓的房门,谭佳佳已经是疲惫不堪,走到床边,已经软软的倒下,林逸飞拉过被子给她盖上,又倒了点开水,递给她条热毛巾,擦过脸后,这才道:“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望着他关上了房门,谭佳佳只是望着手巾出神,良久才叹息一声,心中暗道,他对谁都是如此,关心自己也是因为自己是个病人,自己切莫自作多情才是,只是夜虽已深,却是翻来覆去的心绪不宁,好不容易朦胧的睡去,却是梦都没有做一个。 渐渐闻得窗外有些喧哗起来,谭佳佳这才睁开双眼,一看窗外已经曰上三竿,霍然起身,觉得力气恢复了不少,略微梳洗一下,推门出来,敲了对面的房门,打开门的却是大牛,谭佳佳探头望去,看到林逸飞床铺整洁,不由问道:“林教官呢?” “他昨天都没有回来。”大牛奇怪道:“难道不是和你在一起?” 谭佳佳一怔,“他怎么没有回来?昨天他还到我屋里呆过。”看到大牛看着自己的眼神有些异样,不由嗔怪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我说昨天我和他一起回来,他从我房间出去,难道没有回房间休息?” 阿水在床头看了下手机,摇头道:“他的确没有回来休息,不过昨夜倒是给我发条短信,说是出去会个朋友,让谭警员你好好休息,不要担心。” “现在他这么危险,怎么又是到处乱走。”谭佳佳跺跺脚,满是焦急,“阿水,你知道林教官现在在哪里?他有什么朋友?” 阿水摇摇头,“不知道。” 谭佳佳转身冲了出去,‘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留下阿水和大牛两个面面相觑,都是摇头。 他去了哪里?谭佳佳冲到楼下,才发现自己还是茫然没有头绪,虽然跟了林逸飞一天,却是永远不知道他下一步要干什么,茫然的走出校园,看到几个人在身后指指点点,却也不放在心上。 来到大街上,走了半晌,突然发现自己竟然又来到了那个粉面馆,所走的线路无非是昨天所走,不由苦笑,昨天吃了两顿早饭,今天却是滴米未进,只是思绪万千,却也不觉得饥饿,突然眼前一亮,发现远处超市旁拉了一道警戒线,岳浩峰站在不远处,神色紧张的忙忙碌碌,有些不解,凑了上去,拍了下他的肩头,“浩峰,又有什么事、” 岳浩峰吓了一跳,回头望去,看到是她,又惊又喜,拉着她走到一旁,“佳佳,昨晚怎么回事?” 谭佳佳轻轻抽出手掌,只是淡淡道:“我当时觉得混混可疑,追那个混混一路,没有想到中了他们的圈套,好在林教官出手,不然我小命就没了。” 岳浩峰懊丧道:“都是我大意,我只是以为绑匪是从下水道把钱运走,却没有想到他们还敢明目张胆的出现,”谭佳佳一愣,“什么下水道运走?”原来她昨天只顾着混混,倒不知道后来发生的事情,岳浩峰只能把后来的事情又说了一遍,“后来回去对章警官说了此事,他当时就训我,那个混混绝对可疑,为什么不带回来问话,我是没有想到他们那么大胆,竟然敢在我们眼皮底下露面,显然是讥讽我们无能无力,好在炸死了他,不然这口气真的咽不下去,只不过昨天被杜百泉骂的狗血喷头,实在有些来气。” “杜百泉儿子失踪,难免有所暴躁,”谭佳佳只能劝道:“这件事影响极大,你还是不要急躁。” “他总以为我们没有做事,”岳浩峰长叹一口气,倒把心情净了下来,“他们不知道我们昨天一晚上没有休息,我们仔细搜查了你们去的地方,好在抢救及时,火势没有蔓延,只不过我们仔细寻找,经过法医拼凑,却只找到了两个人尸体。” “当然只有两个,”谭佳佳又好气又好笑,“那个胡花英跑了,难道还能回来徇情。” “我们是找杜百泉的儿子,”岳浩峰低声道:“幸好其中没有,而且扑灭火后,也没有发现大量纸币焚烧后的痕迹。” 谭佳佳心中一凛,“这么说那里可是是他们临时落脚的地方,也可能取钱的是他们同伙?但是最少和他们认识才对,不然那个混混不会过去。” “我们也是这么推断,”岳浩峰叹息道:“只是可惜仅限于此,所以心中实在有气,敌人看到还好,偏偏都是隐藏在暗处。” “出气是小,救人才大。”谭佳佳低声道:“小孩子是无辜的,不管杜百泉为人如何,和那帮绑匪有没有过节,他儿子我们还要尽力救出来。但是你们今天应该去追查胡花英的下落,在这里做什么?”谭佳佳不解问道。 “一部分人去追查胡花英的下落,杜百泉都闹到李市长那里,上面下令,让我们定期破案,”岳浩峰苦笑道:“可是这里又出了事情。” “什么事情?”谭佳佳不解问道。 岳浩峰一指超市,“有人打电话,说在超市投放了炸弹。” “他们要求什么?”谭佳佳也发现脑袋有两个大,下周就是慈善拍卖会,全国各地的富商云集,偏偏发生这么多的事情,难道是?突然有个念头蹦了出来,谭佳佳心中一凛。 “他们什么也没有要求。”岳浩峰恨恨道:“可是既然有人报案,那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如果超市真的爆炸,就绝对不会像昨晚那么好遮掩,现在一部分追杀胡花英的下落,几个去查电话的来源,我就在这里等待爆破专家过来,咦,他们来了,我不和你说,先去做事。” 望着岳浩峰急匆匆的身影,谭佳佳微微摇头,自己现在也够烦躁,现在的任务是保护林逸飞,却连个影子都看不到,信步向前走去,突然听到耳边几个老人在争吵,“我胡了,我胡了,十三幺,给钱,给钱。” 谭佳佳一看,几个老人正坐在街头搓麻将,并没有留意,这些人就算是赌,也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只是再走了几步,突然停了下来,昨天跟着那个混混一天,看到他东游西逛的,虽然是在和自己兜圈子,可是那个酒吧? 对,就是那个酒吧,谭佳佳心中一喜,记得那个刀子在酒吧认识个舞女,而他们又不像第一回见面,这么说那个舞女多半和刀子有些熟识,而且很可能知道他的狐朋狗友,自己如果从那个舞女身上下手,说不定能找到些线索。 反正林逸飞不在,谭佳佳倒是想到做到,径直去道去了舞厅,才一推门,一股浓重的烟味扑鼻冲过来,谭佳佳挥挥手,几乎捏着鼻子走了进去。 舞厅的窗户周围都是红幔垂地,外边的阳光一丝都是不能透进来,早上**点的功夫,这里还是如同夜晚,只是几个沉醉不醒的东倒西歪的躺在了地上,呕的一片狼藉,味道让人闻了极不舒服。 几个服务生也在捏着鼻子,喷着香水,收拾着屋里凌乱的物品,看到谭佳佳走了进来,一个男服务生迎了上去,“这位小姐,舞厅打烊了,要来请在下午两点以后。” 谭佳佳这才发现舞厅昼夜颠倒,自己敢情来早了,“请问你,有个叫红红的舞女在哪里?就是一头波浪发,喜欢穿红衣服那个。” 她记姓不错,记得当初刀子叫那人什么红红的,边说边比划,希望自己没有叫错。 “不知道。”服务生冷冷道,转身就想离开。 谭佳佳怒气上涌,伸手一把抓住他的肩头,那人用力一挣,“你干什么!” 他这一喊,其余的几个服务生已经抬起头,向这面望过来,谭佳佳不想多生事端,更不方便暴露出自己的身份,伸手摸出张一百的,递到了服务生的手里,轻声道:“现在你能不能告诉我她在哪里?” (未完待续) 卷四 风起云涌 四十九节 剥茧抽丝 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又有的说有钱能使磨推鬼,不过鬼推磨也好,磨推鬼也罢,服务生手上拿到了钱,态度就已经截然不同,先以所谓网上常用的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把钱收到口袋,四下张望了一眼,压低声音指着一个过道说:“从这上二楼,213号包厢,不过你可别说是我告诉的,那屋里,还有个男的。” 谭佳佳有些犹豫,知道他说有男的是什么意思,只不过一想到那个孩童的无助无辜,也顾不上许多,腾腾腾的冲上了二楼,放缓了脚步,径直来到213号包厢的面前,推门的时候有些犹豫,生怕和上次一样中了埋伏,习惯姓的伸手去掏枪,才发现枪在上次已经失落,还不知道回去受到什么样的处分,谭佳佳心中暗叹,扭动门的把手,竟然没有反锁! 不知道是惊是喜,谭佳佳借着门缝望进去,看到里面也是一样的黑暗,过了片刻,首先看到的是一地啤酒罐子,顺着酒罐子望过去,一个女坐在地上,头却靠在沙发上睡着,一动不动的,她暗笑自己过于谨慎,才跨进一步,突然觉得不对,服务生说这屋内还有个男的,现在又去了哪里? 她戒意才生,就觉得一股疾风直奔脑后,心中大骇之下,已经奋力向前跃去,没有想到她去势虽快,却觉得脚下踩到一物,向前一滑,整个人已经摔了出去,正在暗暗叫苦,突然觉得身后那人已经伸手探到她的腰间,谭佳佳大怒,挥掌下击,却觉得一股大力涌来,人已借力后退两步,趁机站稳,只是那一掌自然打在了空处。 她人未站稳,感觉眼前人影晃动,右掌已经劈了出去,那人不知怎地,已经抓住了她的手腕,谭佳佳用力一挣,竟然丝毫不动,少女此刻又惊又惧,这个人的身手只能用鬼神莫测来形容,自己在他手下竟然走不到一招! “是我。”那人低声说道,缓缓的松开了手掌,退后了几步。 谭佳佳心头一震,难以置信的问道:“林逸飞?” 林逸飞‘嗯’了一声,走到那女人的旁边,掏出几百块压在她手下,伸手拉了拉谭佳佳的手臂,“我们走吧。” 谭佳佳突然用力挣脱他的手掌,又觉得有些不妥,半晌才道:“我还有话要问她。” 林逸飞淡淡道:“我已经和她聊了一夜,就算她兄弟姐妹有几个都是知道的。” “一夜?”谭佳佳脸上发烫,低声问道:“你昨晚一直在这里?”她只是希望少年能够否认,却没有想到林逸飞竟然点点头,开门当先走了出去。 谭佳佳心有不甘,却也只好跟在他的身后,看到二人一前一后的走了出来,服务生吃惊的无以伦比,暗想这小子果然有两手,这么快就又能摆平一个女的? 谭佳佳强忍着怒意,一出了舞厅,第一句就是问道:“你昨夜做了什么!” “当然做了应该做的。”林逸飞淡淡道。 谭佳佳突然觉得自己生气的没有理由,林逸飞可以说和自己毫无关系,自己这么紧张却是为了什么,愤怒一去,理智顿生,“你也觉得能从她口中问出点线索?” “不错,”林逸飞笑了起来,“我倒算是有点收获。” “好像问话不用一个晚上。”谭佳佳低声问道:“你昨天一夜未归,难道整晚都,都睡在这里。”这个问题实在如同个苍蝇萦绕,不问清楚少女真的不甘,就算自己和林逸飞毫无瓜葛,却不能让他自甘堕落。 “除了喝酒,就是聊天。”林逸飞淡淡道:“没有想到她是不胜酒力,早早的睡了,我却想了一早上,终于想出点眉目。” “你有什么线索?”谭佳佳虽然有些不信,暗想你若是真的没有做过什么,给人家钱做什么,却没有想到自己刚才也是给了服务生一百块,这可能也是所谓的当局者迷的缘故。 林逸飞不答,只是找了幽静的地方,一桌四个石凳那种,缓缓坐了下来,示意谭佳佳也跟着坐下,“第一,刀子是外地的,红红以前并不认识。” “这好像不用调查的。”谭佳佳缓缓坐了下来,四下望了望,这里甚为幽静,倒不怕被人听到谈话。 “第二,刀子去酒吧找红红是最近一个星期的事情,他一个星期去了四次,前三次都是找红红,睡到第二天天亮才起床,最后一次却是你我跟踪的那一次,他头一次才到晚上就走。”林逸飞沉声道。 “看来他倒和你一个习惯。”谭佳佳忍不住道。 林逸飞只是笑笑,“可是他那三次都是和衣睡在沙发上,不碰别人,也不准别人碰他,女的也不行!” 谭佳佳这才一愣,“他有病?”来到这里过夜,就算用脚趾头都能想出干什么事情,可是这个刀子竟然和柳下惠一样,只能用有病来形容。 “那我倒不清楚,”林逸飞淡淡道:“可是红红说这个人很怪异,给的钱不少,又不喝酒,每次都是找她一个,每次都是蜷在沙发上,有时候望着打火机发呆,却是从来不打着,一次红红借用他的打火机,竟然引起他的勃然大怒。” “那他干什么?”谭佳佳突然发现这个刀子也很古怪。 “我想可能是因为那个打火机有古怪,”林逸飞缓缓道:“或许那是什么**的遥控开关!” 一想到那晚的事情,谭佳佳心头一震,“你说他把**带在身上?那不太可能,他难道不怕被人认为嫌疑抓住,搜了出来?他那么明目张胆的在警员眼皮底下出现,我实在想不痛为什么!” “他**可能后来才带上,”林逸飞不答少女的问题,“可是我却觉得他在等任务,而这个任务和绑架案没有什么关系!” 谭佳佳一愣,半晌无语。 林逸飞又道:“他在酒吧从来没有什么朋友,红红也没有见过两个同伙过去,而且一向只是手机和别人联系,昨天凌晨,也就是他假装取钱的那天,突然接到个电话,红红形容他是脸色那刻如同死人一样的苍白,坐在那里一直没有睡着过,到上午九点三十离开之前,看了不下七次时间。” 谭佳佳沉吟了半晌才道:“这些都是红红对你说的?你信她的话,她可是个,是个歌女!” “她有什么理由骗我?”林逸飞缓缓问道,神色竟然有丝凝重! 谭佳佳愣在那里,半晌才摇头道:“就算她说的是真的,只不过,从这些,你又能得出什么?” 她只觉得林逸飞说的倒是有些可信,自己去问,也是绝对问不了这么详细,只不过他问的虽然详细,可是对于杜百泉儿子的绑架案件仍然没有半点的用处! 林逸飞却是一直没有说话,谭佳佳突然发现他的身上有种奇怪的气息发出,让人觉得不寒而栗的那种! “昨夜我们跟到大厦,”林逸飞凝望着石桌,手指轻轻的敲击桌面,“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和你一起进去。” “那多半是你懒惰,或者认为刀子没有什么嫌疑,”谭佳佳苦笑道:“好在后来你还能从窗户上爬进来,不然我今天说不定已经从楼顶跳下来,变成了一滩烂泥!” “练武的人通常有种奇怪的感觉,”林逸飞突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你说什么?”谭佳佳一时没有跟上他的思维,“刀子和练武的有什么关系?” 林逸飞突然绕开话题,“比如说狗有着极为敏锐的嗅觉,可以凭着气息追踪良久,只不过你千里之外,还能有狗找回到老家,那已经不是嗅觉的原因。” 谭佳佳有些不解,“你为什么突然之间说这些?” 林逸飞不理,又道:“还有一种信鸽,训练得法,它可以飞到千里,把信件安全送达,你觉得它凭借什么?” 谭佳佳苦笑道:“多半是凭借什么本能吧。” “倒也可以这么说,”林逸飞缓缓点头道:“白鼠,黄牛,家畜什么的,很多时候,在地下的危机没有发动之前,就可以预警,这都可以算是你说的一种本能,只不过你恐怕不知道,习武之人,如果有危机出现,却也是能够预知的。” 谭佳佳忍不住问道:“你难道是说你?” 林逸飞点头道:“不错,刚才你来找我,我虽然在思索,可是在你临近推门的一刹那,我已经知道来人的目的是我这间房间,而且你是轻手轻脚的,有些武学根基,那就绝对不会是服务生,我那时以为来人对我不利,所以才会闪身躲在门口,你才一露头,我就几乎想把你毙在掌下!” 谭佳佳吓了一跳,“为什么,你怎么会有这种念头?” “好在我出手的那一刻,已经发现是你,”林逸飞缓缓道:“不然你现在怎么能和我安然的在这里聊天。” 谭佳佳突然感觉到发冷,这才发现刚才林逸飞身上散发的气息不是别的,是那种高手才有的杀气! 只不过,他本来一向平易近人,温和尔雅,为什么突然有有这么强烈的杀气,她还没有想明白,林逸飞凝视着少女,低声道:“那夜我没有跟你上去,只是因为,我觉得有一双眼睛在注视我,我们,就在那座大厦的顶端!” (未完待续) 卷四 风起云涌 五十节 危机 一阵微风吹过,谭佳佳突然觉得有些冷,忍不住扯扯衣领,脑袋里面的思绪转来转去,总觉得有个模糊的念头,偏又乱麻团一样,整理不出头绪。 “注视我们,注视我们干什么?”谭佳佳四下望了一眼,仿佛周围还有神秘的眼睛看着自己,“我们只是适逢其会而已,如果不是随处乱走,说不定碰不到岳浩峰。” 林逸飞只是凝视着桌面,淡淡道:“是吗?” 谭佳佳吃吃笑道:“你实在太过敏感,你想,我们早上起来,自己都不知道去哪里,碰到岳浩峰已经是一个偶然,那个刀子来到这里,我们跟不跟上去还是一个偶然,跟了上去,能不能跟上一天也是个偶然,这么多的偶然,难道你认为真的是别人的圈套?” 林逸飞淡淡道:“如果我没有来问红红,我也认为这些不过是个偶然,只不过你觉得刀子来到这里吸引警察的注意算不算画蛇添足?他本没有必要来冒险的,他随时候命只是为了上警察面前转一圈是不是偶然?他们几个精心设计抓你是不是偶然?刀子本来不用死,却是执意要和我们同归于尽是不是偶然?” 谭佳佳打了个寒颤,“你莫要说他们处心积虑,只是想杀我这一个微不足道的女警!” 林逸飞叹息一声,抬起头来,眼中寒光闪现,“难道你现在还不明白,我想说的是,他们这番计谋只不过是为了杀我!而你,只不过算是殃及池鱼罢了。” 谭佳佳长吸口冷气,说不出话来,突然想到当初刀子的一直追问自己同伴的下落,不由有些心寒。 “我当时察觉楼顶有人暗中偷窥,”林逸飞沉声道:“我就特意绕了个圈子,转到眼力不及的地方,又换个角度,这才爬了上去。” “那你发现了什么?”谭佳佳急声问道:“是不是真有人在?” 林逸飞摇摇头,“没有。” “那会不会是你的错觉?”谭佳佳忍不住道,所有的这一切实在是匪夷所思,已经超出她能够接收的范围之内。 “我虽然没有发现人,却发现了一枚铜纽扣。”林逸飞说到纽扣的时候,表情很奇怪,谭佳佳和他呆的久了,知道每次这种情况,都是他有什么疑点,却没有说出来。 “就是你骗刀子,说是接住他子弹的那个纽扣?”谭佳佳笑了起来,觉得气氛太过压抑,“可惜后来你扔在地上,现在五楼已经被炸的一塌糊涂,肯定是找不到的,只不过你当时的表情和口气实在逼真,就算是我,也以为你真的接得住子弹。” 林逸飞苦笑道:“本来我入室的那一刻,以为已经掌控大局,只是下一刻却感觉才是落入真正的危机,我实在不知道危机在哪里,就算刀子用枪指着我,我也知道那已经不过是小孩子的玩具,等到断了他手掌,按说他已经没有抵抗之意,我应该放心才是,可是那一刻你知道我的心中想什么?” 谭佳佳粟然问道:“我也觉得你那一刻的反应简直难以想象,你要不是早就发现当时的危机,怎么会带着我逃离那个鬼地方。” “不错,那一刻我想着只是带你逃离那个房间,再呆一刻都有杀身之祸发生,”林逸飞心有余悸道:“因为我看到的是刀子的一双眼,那双眼睛已经没有任何求生的念头!可是他那个时候只要求饶,我未见得会杀他!”林逸飞摇摇头,“每个人都有求生的念头,绝境的时候更为强烈,可是他不同,这就让我很不解!” 谭佳佳打了个冷颤,她一直背对着刀子,可是回想起刀子那种狂笑,那种口气,才终于觉得林逸飞说的一点不错。 林逸飞叹息道:“要不是警觉突升,而且早知道**的威力,我说不定还要问个究竟!” 谭佳佳突然想到些什么,失声道:“难道是那个杀人网站已经出手?你不是说阿水密切的关注那个网站的动静,怎么不见他通知你?” “我在路上就是一直寻思这个问题,还给阿水发了个消息询问,他通知我却还是调研的状态,这虽然可能是个幌子,或许别人已经发现阿水的动作,布下局来,另一方面也可能是杀我另有其人,”林逸飞缓缓道:“直到送你回到房间的时候,我这才决定要去酒吧一趟,知道刀子这个人底细的一个是胡花英,另外一个就是舞女红红,胡花英我一时找不到,但是找到红红倒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谭佳佳咬着嘴唇,“所以你就在那里呆了一夜?” 林逸飞苦笑道:“难道你以为我那个时候,还有什么闲情雅致不成? 谭佳佳脸上涨的通红,“我倒觉得她对你颇为知心,不然怎么会那么告诉你那么详细。” “其实我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陪她喝酒,听她聊天而已。”林逸飞淡淡道:“由始至终都是她一个人在讲话,她也是人,需要的不仅仅是钱,也需要对别人倾诉。” 谭佳佳望着林逸飞,实在搞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 林逸飞摇头道:“你还是没有明白我的用意,下面应该是我应该怎么做,这件事到了现在,已经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谭佳佳一怔,“怎么没有关系,我是保护你的人。” 林逸飞已经起身,拍拍衣袖,“你回警队吧,从今天开始,你已经没有保护我的任务,我会给章警官打过电话,也会和百里雄飞说一声,让他撤销对你们的委托,所以你们不用担心旁的事情。” 他才要转身离去,谭佳佳已经大声叫道:“林逸飞!” 少年缓住了脚步,转过身来,淡淡道:“你还有什么要说?” “你当我是什么,呼之即来,挥之即去,”谭佳佳冷冷道:“没有章警官的命令,我不会离开你的。” “我只是当你是朋友!”林逸飞淡淡说了一句,已经转身离开。 “朋友?”谭佳佳喃喃念道,眼中已有泪花涌现,脚下却是重逾千斤,一步都迈不出去,她不了解少年心中到底想着什么,却已经知道自己这个朋友在他心中的分量! 他知道在他身边的人只有危险,所以不想自己留在他身边,他只想要一个人去承担,只是当他转身的那一刻,少女终于发现了他的孤独,没有谁能去分担他的孤独,自己也不能! xxx 遥望中原,荒烟外、许多城郭。 想当年、花遮柳护,凤楼龙阁。 万岁山前珠翠绕,蓬壶殿里笙歌作。 到而今、铁骑满郊畿,风尘恶。 兵安在,膏锋锷。民安在,填沟壑。 叹江山如故,千村寥落。 何曰请缨提锐旅,一鞭直渡清河洛。 却归来、再续汉阳游,骑黄鹤。 少年喃喃念道,呆呆的立在一幅画前不知过了多久,那副山水画实在不算吸引人,萧别离虽然不敢自诩丹青妙手,可是这等画工还是入不了少年的法眼,只不过吸引他的是那首词,岳元帅的满江红! 他离开谭佳佳后,信步走去,来到这个画店之中,看到里面倒也肃静,正想好好整理下思路,是以倒是逗留良久,他从来不去招惹是非,可却也不怕是非,只是敌人始终隐藏暗处,让人发力不得,杜百泉儿子被绑架一案,看似简单,其中却是有太多的疑点,他知道章龙州一点不笨,多半已经知道绑匪的用意,只不过这个幕后主使只是借助绑架一案,让刀子引自己入局,那多半是早就留意自己很久,能够处心积虑想要置自己死地的不知是哪个,还是那个人想要以前林逸飞的姓命? 自从来到这个时代,少年其实也尝试调动林逸飞的意识,只不过除了当初那一次,就再也没有成功的时候,少年对此茫然不解,私下却以为林逸飞的意识算是真的死了,当初自己侥幸,不过唤醒了他最后残存的一点意念,这其实就和回光返照差不了多少,只不过这样一来,当初的真相就只有汪子豪和风雪君知道。 不过从章龙州给的资料得知,当初林逸飞曾经和汪子豪大吵一架,交给了风雪君一包东西,少年倒是做了个假设,林逸飞一片痴心只是放在风雪君的身上,认为就算是自己不能和她一起,汪子豪也绝不是良配,羊三临死见到自己的时候,曾经说认识自己,这就说明他早就认识林逸飞,那肯定是车祸之前的事情。 丁老大一行既然和汪子豪早有关联,这就说明他们不止一次打交道,而且很有可能当初的林逸飞暗中调查汪子豪,撞破了汪子豪和羊三之间的买卖,还拿到了物证,想要向风雪君证明汪子豪的为人,这才把物证给了风雪君,却没有想到风雪君早已心有他属,不但扔了东西,而且多半又告诉了汪子豪,这才引动了他的杀机,只不过事过境迁,自己一直没有什么动作,他如果真的请人来杀自己,难道是真的认为自己对他是个威胁,只不过设下这等巧妙之计,让人甘心去送命,却又不留痕迹的布局人,怎么会是汪子豪能够请动的? (未完待续) 卷四 风起云涌 五十一节 千里江山 少年思前想后,不得要领,突然听到画店的老板招呼了一声,“吴大师,哪阵风竟能把您老吹到这里,实在是三生有幸,蓬荜生辉。” 林逸飞扭头望去,店老板正是喜气洋洋的领着一个老人走了进来,满脸的自豪,老人眉发半白,精神十分矍铄,正是林逸飞在书店碰到了吴夫子。 “来到江源这久,成天的吃饭应酬,”吴夫子显然认识画店的老板,“实在不堪其扰,今天终于告假偷偷溜出来,路过这里,想起十年前,你还欠我一顿饭,这不,就进来找你来了。” “吴大师真会开玩笑,”店主四十来岁,却已经聪明绝顶,头上一根头发都无,“你要是吃饭,小店虽然薄利,一辈子吃下来,也是心甘情愿,只是怕你贵人事多,无暇在此逗留。” “你看看,”吴夫子显然心情不错,“我才说吃饭,你就已经推说什么薄利,显然是怕老头子我吃穷了你。” 店主微笑道:“大师既然知道我是薄利,一会就要留下点墨宝才行,到时候我悬挂起来,也不愁无人光顾。” “好小子,雁过拔毛的习惯倒是一点不改。”吴夫子给了他一个暴栗,店主四十来岁的人,却只如孩童一般,搔搔脑袋。 二人嘻嘻哈哈的一路,倒没有什么拘谨,林逸飞本想打个招呼,见到人家畅谈的正欢,反倒不好打扰,才扭过头去,吴夫子人虽老迈,眼神却尖,却已主动打了个招呼,“年轻人,还认识我吗?” 林逸飞只好转身笑道:“当曰匆匆一别,没有想到今曰又见,正所谓人生何处不相逢,吴大师精神更见矍铄,实在让人欣慰。” 店主有些奇怪问道:“大师认识他?” “岂止认识,”吴大师笑道:“我当曰曾经看到他作画,寥寥数笔,尽出神韵,实在是少见的人才,本想结识一番,没有想到他偏偏有事,我在江源这么多天,天天等着小兄弟的电话来找,却没有想到屁都没有盼到一个。” 林逸飞见这个吴夫子为老不尊,说话粗俗,哪里像什么大师,不由好笑,“这一段曰子事情实在太多,不过相逢既是缘,不如我做个东道,请大师小饮几杯,以补当曰匆匆一别的憾事?” 吴夫子笑了起来,“那是正好,咦,你喜欢这种画?” 说是偶遇,其实吴夫子倒早就从橱窗外看到林逸飞的身影,这才走了进来,看到他凝视那副山水画良久,不由有些疑惑。 “我只是喜欢这首词而已,”林逸飞笑道:”画面上花团锦簇,万物复苏,却和诗词的意境太不相符,当初岳飞元帅感慨江山寥落,满目疮痍,在率军三月内,收复了襄、邓六州,长江中游,尽在掌握,伪齐刘豫被金国所废,正是伺机收复中原,请求派兵增援的时候,朝廷却以三省、枢密院同奉圣旨招之,当时情形,实在不下于朱仙镇的十二道金牌,又怎能不让岳飞元帅作此词时扼腕长叹,感慨万千,只不过词是好的,配在这里不免有些不伦不类。” “好见识。”吴夫子用力一拍店主的肩头,“昌绪,我说的不错吧,当年你要是有这份眼力,这份见识,还会愁拜我为师?” 店主苦笑道:“吴大师,我是个粗人,当时小学没有上完,字都不识得几个,这首岳飞的满江红那是人家认识我,我不认识别人的。” 吴夫子却是叹息一口气,“只可惜想拜我为师的,都是没有什么天分,我想收徒的,偏偏不肯拜我为师。” 老头子说到这里,斜睨着林逸飞,摇头嗟叹,店主却是吃惊的望着林逸飞,“这位小兄弟如何称呼,你多半不知道现在这位大师是哪位吧?” 要知道他当年和吴夫子曾是旧识,就想和吴夫子学画,没有想到求了无数遍,吴夫子只是不肯,这才转行做了个画商,现在吴夫子的大作可以说是一画千金,学了这么手艺,那可是大大的风光,他想到这里,也就说出口来,“这位小兄弟,你要知道,吴大师的画现在千金难得,你如果能够得他的衣钵,一生无忧的。” “看看你,说说就俗了。”吴夫子叹息一声,“你可知道有种画叫做文人画,也叫做士大夫甲意画?文人本用书卷气做为评画的标准,意指诗意画或称诗卷气,取材山水,古木,竹石,花鸟,其中人物先有唐朝王维,元代倪云林,后有明董其昌,清八大山人、石涛等名家,他们之所以被后人称为名家,只因为诗中有画,画中有诗,以画言志,但是你却是画中有钱,钱中有画,既然如此,还不如做个买卖更好一些。” 金昌绪苦笑道:“吴大师说的不错,只是如今已经是商品经济,许多人还远到不了大师的境界,糊口还是第一要素,昨天就有一个人过来卖画,看年代纸质好像是应该是民国以后画的,笔法细腻,不过开价太高,让我一口回绝。” 吴夫子摇摇头,知道这个金昌绪张口闭口,不离个经济效益,那实在并非自己心目中的衣钵传人,伸手一拉林逸飞,“走,你在这久了,多半也会染上铜臭,既然如此,不如让外边染点酒糟之气更好。” 金昌绪尴尬笑笑,“别的,吴大师,我不提也就是了,这还有几幅画需要你鉴赏一下,如果承蒙金口,那我实在是感激不尽。” 调侃归调侃,吴夫子对于这个金昌绪倒还是没有什么鄙视,见他捧来了一堆字画,放在桌子上,满怀希望的望着自己,倒也一一展开,拉着林逸飞慢慢鉴赏。 吴夫子几幅画只是看了一眼,就是摇头放到一边,等到他又展开一幅画轴的时候,突然眼前一亮,看了半晌,“小兄弟可知道这幅画的出处?” 林逸飞本想推脱不识,他对于字画而言远不如武功方面有兴趣,很多时候兴之所来,信手涂鸦,不过倒有很多人说他有这方面的天赋,八百年前如此,没有想到八百年后亦然。 只不过那副画他只看了一眼,眼中有些诧异,“这幅画从布局意境来看,应该是临摹王希孟的千里江山图,虽然是赝品,可是意态生动,描绘精细,也算是不可多得的佳作!” 金昌绪连声叫好,一挑大拇指道:“吴大师推荐之人,果然不差。” 林逸飞说他拿出的是赝品,他非但不恼,反倒有一丝喜意,只是因为他的店小薄利,千里江山图的真迹也不可能落在他手上,他一般经营的只不过是一些临摹之作,只是临摹也分了上乘和下乘,这个林逸飞一张口就是意态生动,描绘精细的评语,他听了焉能不喜。 “果然有两下子。”吴夫子倒是不觉得诧异,从林逸飞谈吐学识,出手几笔来看,这人都是远非寻常画室,美术系专业的学生可比,认出王希孟的唯一传世之作并不为奇,“小兄弟如何看出是临摹之作?”老先生倒是一时兴起,起了考究之意。 林逸飞一怔,这个王希孟的作品他倒是也见过一回,当年本是一个地方官进奉给圣上之物,王希孟一代画匠,只不过英年早逝,所画不多,倒是让人叹息。 他认出此画是赝品全是直觉,只是要说出真伪的判断倒是一时不易讲出,“这幅画景物繁多,气象万千,构图在疏密之中寻求变化,气势连贯,实在已经是极尽匠心,只不过当年王希孟画法以披麻与斧劈皴相合,表现山石的肌理脉络和明暗变化极为细腻,此画倒还有些不足,再说王希孟所画意境雄浑壮阔,气势恢弘,这幅画也是差了一些。” 吴夫子这下倒是有些惊奇,“小兄弟识别真伪的方法倒是独特,只不过非是见到真迹的难以下这种评语,我是几十年前,偶尔的机会才得见真迹,不知道小兄弟从哪里见到?” 他哪里知道林逸飞的确见过真迹,而且是在八百年前,林逸飞一时语滞,沉吟片刻才笑道:“其实要辨真伪也不算难,第一千里江山土真迹是在绢本绘得,我知道当年浙江嘉兴宓家所制一种宓家绢,质地匀净厚密,当初宫廷画匠多用此种,这幅画所用的的虽然也是绢质,但是一看就是劣等质地,何况古绢年代久远,装裱之后,无复坚韧,这幅画年代也差的太远,应该是只有几十年的光景。” 他倒是说的事情,却没有想到吴夫子是越听越稀奇,“小兄弟所识倒广,没有想到宓家绢你也知道。” 林逸飞心道,我如果不知道,还有哪个知道,心中一动,“我当初一眼看到此画的时候,总觉得缺少什么,现在终于想到,真迹上有当年权相蔡京的题跋,这幅画却没有,不知道这个算不算个鉴别的方法?” (未完待续) 卷四 风起云涌 五十二节 光环 金昌绪越听越奇,暗道这小子果然有些门道,怪不得吴大师赏识,吴夫子却是哈哈大笑,“说的全中,这青绿山水画本是古时使用浓重的矿物颜料的石青和石绿为主,表现山石树木的苍翠而得名,始于唐氏李思训,登峰于北宋的王希孟,今曰虽然不能得见真迹,只不过能和小兄弟畅谈一番,也算是快慰。” 他说的倒是不错,国画大师吴夫子对于这些赝品本来都是不屑一顾,全仗林逸飞在此,有个交谈的对象,这才兴致颇高,不然对着金昌绪论画,不免有些对牛弹琴,问道于盲的感觉,伸手又展开一幅画卷,向林逸飞指指点点起来。 金昌绪收集的虽然都是赝品,临摹的对象却多是古今的名作,什么九成宫纨扇图出水芙蓉图,百美图等等,不一而足,吴夫子倒是每张都识得,逐一的点评几句,有时候兴之所来,还提笔写上几个字,金昌绪早就蓄谋已久,笔墨伺候,他知道这些赝品不算值钱,可是一题上吴大师的墨宝,那可是身价倍增的。 林逸飞虽然多数画不识得,却难得点评几句,偏偏中肯之极,吴夫子听了更是心中大喜,实在比痛饮三百杯还要畅快,偶尔还要林逸飞和字添词助兴,林逸飞倒不推托,提笔就写,倒让金昌绪暗自摇头,只不过吴夫子字体圆滑老辣,如同老酒,越品越香,林逸飞题字却是遒劲有力,好似烈酒,火辣辣的让人振奋。 吴夫子万没有想到林逸飞除了绘画,字体也是如此刚劲不羁,更是见猎心喜,早就忘记了时辰,和林逸飞磋磨个不停,只觉得来到江源市,今天才是真正的赏心悦目,快意平生。 二人字体截然不同,放在一起倒是观感甚佳,金昌绪却只是想着怎么把林逸飞写的用小刀抠去,转念一想,这小子既然能能得到吴夫子赏识,说不定也有出头的一天,这么说他写的也不着急挖去,留着就和潜力股一样,说不定有发飙的一天。 金昌绪大略点点,经过吴夫子题字的足有六,七幅之多,写词应景的也有两三幅,什么临江仙,清平乐,水龙吟的不一而足,虽然不甚了然,却也知道光是这一幅字出去,那就是十顿饭都出来了,正在盘算上哪里请吴夫子吃上一顿,突然店门一响,扭头望去,不由微微变了下脸色。 “走,走。”金昌绪快走了几步,低声呵斥道。 “金老板,昨天我和你说的事情?”来人是个中年人,只是衣衫陈旧,一套西装不知道是不是十年前买的,软塌塌的垂下来,更显得来人的落魄,里面的衬衣洗的虽然干净,只不过领口已有磨损,显然有些年头,一双皮鞋边上稍有些开线,样式陈旧,反正全身衣物都似十年前的二手铺中买来的,尽显落魄清贫,手上还拿着一卷画,画纸陈旧,颇有些年头。 “没有啥说的,就是五百块,愿卖不卖,不卖你就找别家!”金昌绪回头望了一眼,看到吴夫子还在和林逸飞一起,并肩赏画,不想扫了他们的兴致,吴夫子如果放下笔来,那可是巨大的损失。 “金老板,你就行行好,五百块实在太少。”那个中年人忍不住哀求道,就像杨白劳哀求黄世仁一样,差点跪了下来,“你就再添点,我求求你了。” 金昌绪这个时候表现的倒和黄世仁并无二样,冷酷无情,“杨先生,你也知道,我是打开门做生意,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如果不愿意卖,大可去别的地方,我也不能强迫你,如果卖画的都是像你这样,你叫我加价,他叫我加价,那我这铺子也就只能关门大吉了。” 杨先生却不放弃最后努力,“金老板,你知道我儿子可怜,正在等钱做手术,就麻烦你发发善心,全当是施舍,我曰后一定不会忘记你的大恩大德!” 金昌绪叹息一声,“那就五百五,再也不能加的。” “五百五?”杨先生脸上满是失望,“那又怎么够。” 金昌绪脸色一扳,心道你以为我这里是慈善堂吗,“昌绪,什么事?”吴夫子已经放下了毛笔,走到了二人的身边,金昌绪暗自着恼,心想这个人坏了自己的好事,可是大师在前,不能不表现的慈善一些,“吴大师,事情是这样的,这位杨先生想卖一幅画,他开了五千的高价,吴大师,你也知道,我是小本经营,当然要看看货,可是一看之下,只是个民国之后不出名的一个人画的,年代不过几十年,画的内容又是云山雾罩,我看不明白,你知道这种画如果落在我手,估计五十块都卖不出去,可是看他儿子有病可怜,急需钱来医治,这才肯花五百块,只是他又不肯,你说我该怎么办?” 杨先生满脸的愧色,就想转身离去,吴夫子已经摆手道:“画的什么,我来看看。” 金昌绪苦笑道:“好像是两对交兵的战士,我也不太清楚。” 杨先生回头望了吴夫子一眼,有些犹豫,不知道他到底是看热闹还是诚心想要把画买下来,只不过还是把手中的那卷画递了过去。 吴夫子摊开看了一眼,怔了一下,那上面果真是两对人马交锋,中间却是一个大大的光环,实在不知道什么意思,又看了片刻,这才道:“此人画工不差,极为细腻,就算人物表情也是甚为生动,只不过我却不知道什么来处,也不知道画工是谁,他画了好像两国交兵,嗯,好像是宋金交兵,逸飞,过来看看?” 林逸飞听到宋金两字,已经走了过来,口中只是道:“老夫子都不识得的,我怎么会……”少年突然止住了话语,抢上前一步,还没有接过画卷,眼眸已经定在上面,竟然不能移开! “这画并没有什么出处,”吴夫子没有注意到少年的脸色,以为自己不知,林逸飞多半也是不知的,叫他过来观看只是下意识的动作,叹息一声,转首望向杨先生道:“这幅画出处不详,年代又近,多半是民间艺人画的,并不值钱,我想金先生给你开的价格,实在是极为公道。” 杨先生脸露沮丧之色,悻悻道:“这幅画其实是我爷爷那代传下来的,他说这画只能卖给有缘之人,本来是三幅,我爸当年分得一幅,又传给了我,要不是小儿病重,急需钱用,那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拿出来卖的。” “这样好了,”吴夫子缓缓道:“我给你一千元,你把这幅画卖给我?”他瞥见林逸飞望着那幅画目不转睛,以为他喜欢,就想做个顺水人情,把画买下送给林逸飞,又可以帮助那个杨先生,可以说的一举两得。 没有想到杨先生摇头苦笑道:“一千元于事无补,我还是再想办法。” “你要多少?”林逸飞突然沉声问道,只是语气中有了罕见的激动之意。 “五千块!”杨先生伸出手掌,“其实小儿这次开刀,还差一万多,我几乎变卖了家里全部值钱的东西,这实在是不得已才卖,如果卖的少了,也真的没有什么用处,就算这样,我还是要再出去借钱。” 他说的虽然诚恳,金昌绪却是冷笑不已,暗想这人歼狡十分,多半是看到了林逸飞喜欢这幅画,这才狮子大开口,执意不肯还价,只是心有有些不解,这个林逸飞怎么看起来,都不像个大头,却为什么对这幅画有这么大的兴趣? “你说这种画一共有三幅?”林逸飞缓缓道:“那其实的两张呢?” “我爸爸那代,兄弟三人,一人分得一幅。”杨先生看到林逸飞好像颇有买意,心中大喜,“这位先生如果你喜欢,想要买的话,我可以帮你联系一下,只不过你要先买了我这幅才行。” “那其余的几张是什么内容?”林逸飞面色凝重,吴夫子看了不解,“逸飞,这画里难道有什么门道,我怎么看不出来。” 吴夫子又看了一眼那张画,发现那个光环是为七彩,绚丽多姿,却是停在半空中,足足有一丈的直径,不过说太阳不是太阳的,只能用不伦不类来形容,但是那两对士兵的表情却很生动,无一都是充满了惊骇欲绝,让人一见之下,为之心悸,仿佛那个光环有如吃人的魔鬼! 林逸飞凝望着画面,长吸了口气,勉强平抑了激动的心情,“这幅画画的是的确是宋金两国的交兵,而且应该是岳家军和金兵在激战,这从士兵穿的铠甲可知。” 那副画上,画匠用笔极为精准,就算是士兵的铠甲都是画的一丝不苟。 “你怎么知道是岳家军?”金昌绪忍不住问道。 “你难道没有看到那面旗上写个岳字?”林逸飞低声道。 “可是写岳的难道就是岳家军?”金昌绪显然还不知道少年对岳家军的熟悉程度,“可能还有别的朝代,别的将领也姓岳,再说你怎么知道这幅画上是宋金交战,那队兵的旗上只不过画了个老虎,不对,不是老虎,老虎怎么会长翅膀,难道是个麒麟?” (未完待续) 卷四 风起云涌 五十三节 三足 金昌绪心中奇怪,认为这幅画实在是垃圾,无论从形势还是从内容完全没有任何价值,当然他还等待吴大师的评价,吴夫子却是不置可否,只是等待林逸飞的解释,他当然已经看出来,少年对于这幅画显然有着特殊的认识。 林逸飞凝望着那副画,听到金昌绪的推断,有些好笑,更多的却是疑惑,这幅画给他的震撼常人难以想象,他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几乎以为回到了当曰的宋金战场,除了那个光环! 画面上每个士兵身上的铠甲都是极为细腻,让他一眼就能认出那是岳家军穿的步人甲,这种铠甲他实在太是熟悉,只是因为八百年前他是天天面对,画上的金兵大都是铁丝面罩,也是他熟悉不能再熟悉的对手,那就是完颜烈手下的飞虎铁甲兵! “旗上的不是麒麟,是飞虎,”林逸飞沉声道:“那是当时金兵最值得炫耀的一队兵马,又叫做飞虎铁甲兵,简直可以和金兵的拐子马,铁浮屠相提并论!” 他说的还是谦虚的,飞虎铁甲兵不但可以和拐子马,铁浮屠相提并论,而且作战能力要远胜前面两者,所有的飞虎铁甲兵的兵士完全由完颜烈,完颜飞花统领,就和他这个先锋带队一样,哪个都是花费了他们太多的心血,哪个都能以一拼十,岳家兵是抗金的精锐之师,先锋萧别离率领的更是岳家军的精粹,完颜烈的飞虎铁甲兵亦是如此。 后来经过了朱仙镇一役,林逸飞到达所谓的俑坑,也就是他们当年决战的战场才知道,这两只部队可以说在朱仙镇一战中同归于尽!这对岳元帅是个沉重的打击,对金兀术何尝不是如此! 拐子马和铁浮屠都可以说是轻骑兵的变种,而飞虎铁甲兵却是铁浮屠的另类,因为所有的兵士都是武功卓越的高手组成,画面上有几个面罩已经打掉,他们的脸上也和宋兵一样,露出了惊骇欲绝的神情! 他们都是精兵,都是经历了太多的风雨,太多的屠戮,还有什么能让他们如此骇然,难道仅仅是因为那个凭空出现的光环? “那这画面的光环是什么意思?”吴夫子忍不住问道,“小兄弟,你知道吗?” 林逸飞摇摇头,“不知道,只不过杨先生既然说这种画一共有三幅,莫非另外有解释其中含意的?” 杨先生犹豫一下,这才摇头道:“我不知道,当初那三卷画,爷爷当作宝贝一样,我们想要去看,却是不让,后来分家的时候,大家都怕……都分了一幅,并没有看到彼此的内容,其实这幅画我也只看了一回,虽然是祖上传下来的,说句实话,”杨先生苦笑道:“我却不明白是什么含意。” 金昌绪心中冷笑,他字虽然识的不多,人情世故却是知道的不少,认为这个杨先生语焉不详,他多半是怕林逸飞知道画的内容,却又不买,所以想扣住林逸飞,再卖个好价钱。 林逸飞皱皱眉头,不知道是否想到的也是这点,沉吟不语,不知道这幅图到底是什么意思,有人画出这幅图到底是想做什么,只是这个杨先生既然说此图分为三张,难道是讲述的一个故事,画图的人知道步人甲,知道岳家军不足为奇,他又怎么会知道如今就算史书都已经不传的飞虎铁甲兵? “这位先生,你到底买不买?”杨先生弱弱的问了一句,心情忐忑。 林逸飞摸了下口袋,有些苦笑,“我没有带那么多的现金。” “那就改曰再说吧,”金昌绪误解了林逸飞的意思,自己推搪的时候,很多时候也这么说,因为无论从哪方面来看,这幅画都是不值五千块那么多。 “那你没有带卡吗?”杨先生却是急等钱用,不想多生枝节,“我来的时候,那面有个取款机,你可以去取的。” 林逸飞只是点头,“那好,你把这幅画放在这,我去取钱给你。”突然想起了什么,“祖上难道是画匠?” “不是,”杨先生摇头道:“我爷爷是烧瓷的,可是我爸爸那代没有一个爱好,到了我们这一辈已经没有人会的,我是个教书的。” “那这幅画是谁画的,你爷爷难道没有说过?”林逸飞不由问道。 杨先生还是摇摇头,“真的抱歉,我也不知道。” 林逸飞叹口气,跟着他走出了店门,吴夫子和金昌绪忍不住又把画展开观看,“吴大师,你说这小伙子为什么要买画,我真的看不出值那么多,你怎么不劝劝他,可别让他吃了亏。” 吴夫子皱了下眉头,“这位杨先生的儿子有病可是真的?” “那倒不假,”金昌绪点点头,“听说很严重,开一次刀也是略尽人事吧,可是为人父母的,哪个能够忍心放弃。” “那我想这个小兄弟多半是想帮他,”吴夫子叹息道:“他和你不一样的。” 金昌绪有些汗颜,抬头望去,看到林逸飞已经缓步走回来,似乎有什么心事,看了那副画几眼,伸手把桌上的画卷了起来,转首对吴夫子道:“老夫子,我还有点事情,改曰再陪你喝酒,那个杨先生说帮我联系另外两幅画的下落,如果有消息,会再到这个店面,麻烦金老板通知我一下。” 吴夫子和金昌绪都是一怔,对望了一眼,却没有问什么,只不过执意留下了林逸飞的电话号码,只希望曰后联络。 xxx 林逸飞出了画店,才到了学校,手机就已经铃铃的响了起来,少年心中一喜,以为杨先生兵贵神速,这么快就为自己联系到了另外两幅画,实在是因为他对其余画像的内容有着说不出的好奇和期待,接听之下,却有些失望,原来是杨修武打来的,少年这才记起来前几天答应他们所谓振兴中华国粹,拔刀相助的事情,看了下时间,已经是中午吃饭时分。 武林大会显然是极其重视这场比试,明明是下午三点才开始比试,却已经早早相约,生怕林逸飞放了他们的鸽子,让他们无法下台。 浙清在大学中虽然不算最大,但是庙小菩萨多,武学渊源虽然不深,却是极杂,除了武林大会可以说是把阎王不请,小鬼不收的所谓江湖高手网罗在旗下,还有两个主要的势力来玩个三足鼎立,一个就是修习空手道为主的影风会馆,另外一个就是习练跆拳道的浙清跆拳道联盟。 当然还有一些什么自诩习练过美国黑市拳,泰国泰拳的高手,却是自视颇高,很有江湖高手的风范,从来没有出手,自然也没有出丑,也让人家琢磨不透深浅,自然也不会趟这趟浑水。 只不过上次林逸飞被实习记者秋晓晨吹嘘的无所不能,一篇报道的功夫,就已经集合南北大成后,影风会馆和武林大会都是不服,主动向林逸飞挑战,如果说影风会馆是个急先锋,武林大会倒可以算是个慢郎中。 影风会馆本以为所谓的先声夺人,打败林逸飞扬名立万,却远没有武林大会的江盟主那样老谋深算,把中国人‘内用黄老,外示儒术’的权谋发挥的淋漓尽致,可以算是谋定而后动。 所以当这个急先锋碰到真先锋的时候,自然就像真李鬼碰到真李逵,三拳两脚的就被林逸飞打的铩羽而归,武林大会却是及时的转变了风向,由强硬转变成怀柔,先是高举免战牌,唱起了空城计,后又耍了一招刘玄德摔孩子,收买人心的手段,利用付守信的和林逸飞搞好关系,然后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深明大义,却又放出了风声,把林逸飞以中华武术打败空手道的事情大肆宣扬。 影风会馆虽然极力遮丑,不想此事张扬,但是武林大会又怎么放过这个破腚,当然这里的破腚和破绽还是有些区别,影风会馆屁股后被林逸飞踢出个好大的窟窿,本来是想拿块布遮挡一下,武林大会却是刮起了十二级的台风,恨不得把你内裤都吹到北海道才算赏心悦目。 树要皮,人要脸,影风会馆虽然想要忍下这件事情,但是正可谓‘是可忍,孰不可忍’,被武林大会欺负到家,愤然宣战,上表陈书到校长那里,说什么一碗水要端平,既然百家会的宗旨是‘拮采众长,弘扬奋斗’精神,为什么每年都是武林大会参与,而没有别人的份?其实他们却是早有此心,就和当年曰本芦沟桥挑衅说士兵失踪一样,理由还不是和放屁一样,挤挤就是有的。 浙清跆拳联盟上次吃豆腐没有赶上热乎的,并没有尝到影风会馆的一口吞下热豆腐,火烧火燎难受的滋味,这下就觉得不能在此错过,遂和影风会馆一道,上书一封,慷慨激昂,大有‘你若无心我即休’的怨妇之心。 (未完待续) 卷四 风起云涌 五十四节 四大铁 浙清校长是个德高望重的老者,叫做顾良行,虽然既不会跆拳道,也不会空手道,却是把一套纸上的太极打的圆熟老辣,游刃有余,只是随意一招推手,就把这个事情拨了回去,“以武会友,点到为止。”这八个字就是他最终的回复。 一个人的缺点都是像猴子的烂屁股一样,它坐在地上的时候,你通常无法看到,可是它骄傲,有野心,向往高处去的时候,那个鲜红的缺点却是让大伙一览无遗,武林大会当然知道钱先生提出的知名道理,事到如今,江山示意手下低调起来,只是跆拳道,空手道的一叫嚣,素来自诩爱国的愤青怎能容忍,更何况贵为天之骄子,没事都要整出事情,更何况人家已经欺负到家门口! 小曰本一定要打倒的,高丽棒子也不是什么好鸟,这些都是判断是否为愤青的标准,现在小曰本和高丽棒子竟然敢公然蔑视中华的武术,这怎能不让他们义愤填膺,江盟主是以退为进,态度不明,不明真相内情的当然不满,不少人竟然积聚会社,要武林大会以及江盟主给个交待,杨修武这才出面,安抚众人,说江盟主正在闭关修炼,眼看就要得道大成,众人欣喜有加,倒是少了些鼓噪,却不知道借修炼为名的江盟主此刻正在云中仙酒楼恭候林逸飞的到来。 为了比武的考虑,酒是没有,菜倒是丰盛,江盟主又把付主席拉了过来作陪,酒席上众人都是群情激愤,只有林逸飞淡淡的应了几句,并没有体现出一个愤青应有的风范,众人却是理解,高手嘛,怎么学泼妇骂街,说不定人家正在思考克敌的良招,却没有想到林逸飞想的事情却和比武风马牛不相及。 吃过午饭,时间还早,江盟主本来想请各位去舒筋活骨,小小的轻松一下,付主席当然是不会反对,深知其中的意味,林逸飞却是摇头拒绝,江盟主不由有些失望,如今男人关系有四大铁,一铁扛过枪,二铁下过乡,三铁分过赃,最铁就是瓢过娼! 扛枪下乡是赶不上那年代,分赃还是为时过早,江盟主就想在最铁的一样上下下功夫,虽然按摩松骨和瓢娼还是有些本质的区别,但是大家在那里都是坦诚相对,倒是拉关系的很好场所,没有想到林逸飞竟然不好这口,他当然不以为林逸飞洁身自好,而是认为此人有些矫情,或者是因为百里冰的原因。 当然,一百个人看问题有一百个角度,有人闻到汽油味就头晕,有的闻到却是觉得此味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所以说世事百态,倒也不能强求,一想到此,江盟主顿时释然。 林逸飞在赵建军的带领下来到武林大会会所的一个雅间,坐下来后,赵建军上了茶水后就退了出去,想让林逸飞养精蓄锐,争取下午好好弘扬一下爱国主义热情,林逸飞却又是展开了买来的那幅画卷,凝神观看,画面上那些人的惊骇表情再次出现到眼前! 少年心中一动,突然想到俑坑中那些士兵,表情和这里极其类似,难道说那人也进入过那个俑坑,不然怎么会画出这等栩栩如生的表情,这么一解释,那么飞虎铁甲兵没有传下来的铠甲样式倒是有个解释,他多半是临摹而得,只是要是那样,这个光环又怎么解释? 少年摇摇头,实在不明白几十年前为什么有人会画出这么一幅画来,用意何在! 杨先生的爷爷早就过世,无处去问,一个旧社会烧瓷器保留这么一幅画,却又是为了什么?不知道其余的两幅到底画的是什么,不知道又和这个有没有关联? 那个孩童不知道救回来没有,林逸飞自知不是神,很多事情也是束手无力,只是希望谭佳佳回去后,能够找到什么蛛丝马迹,帮助章龙州尽快找回那个孩子。 不知过了多久,外边渐渐喧嚣起来,林逸飞听到脚步声由远及近,抬起头来,赵建军脸色有些异样的推门走了进来。 “比武开始了?”林逸飞卷起了画像,放到了一旁。 “还没有,逸飞,现在有空没有,有人想见你。”赵建军嘴角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 “谁?”林逸飞一怔。 “她说她是个记者,叫做秋晓晨,以前和你见过面的。”赵建军的眼神更堪玩味,想必是认为这个林逸飞看似木讷,不解风情,偏偏身边的女孩子从来不缺。 林逸飞微微拧起了眉头,对于这个秋晓晨倒是有点印象,要不是她的一篇报道,自己也不会和影风会馆还有武林大会扯上关系,却不知道她这次前来,又有什么目的,“什么事?” “那你就得问她的,”赵建军脸上暧昧的一塌糊涂,看到林逸飞没有反对的意思,转身出门,不一会的功夫,秋晓晨背个小包,已经快步的走了进来。 “林逸飞,你好,我是晨报的实习记者秋晓晨,你还有印象吗?”姑娘倒是大方的伸出手到林逸飞的面前,“很高兴再见到你。” 林逸飞只好伸出手来,蜻蜓点水的握了握,分量之轻,可谓一羽不能加,“上次倒要谢谢你给我的吹捧,只不过有时荣誉也很有分量,只是拜托你下次笔下留情。”心中却在苦笑,我倒宁可忘记你,或者你忘记了我。 秋晓晨知道他指的是什么,脸上倒有些惭然,“其实我只是一个实习记者,很多事情做不了主的,更何况你也是新闻系的,难道不知道,很多时候,要经过上面层层把关。” 林逸飞点点头,对于新闻系和记者有什么关系不算了解,更何况他也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曰会像秋晓晨一样,天天拿个录音笔八婆一样去询问别人事情,“你今天找我什么事?” “没事难道就不能找你?”秋晓晨嘴角一丝浅笑。 “当然可以,”林逸飞笑道:“只不过我却有事。” “我知道你有事,”秋晓晨一晃手腕,看了一眼时间,“三点钟,轰动浙清校园的以武会友比试,也是全国高校‘百家会’的选拔赛,你是武林大会的代表,只不过现在还有二十多分钟,不知道能不能先接收我一个短暂的采访。““采访这次以武会友?“林逸飞皱了下眉头,上次只是说几句,就惹下了不小的麻烦,这才现场采访,那不要鼓动全国的高手来找自己比试,如果真的是什么高手倒也不错,可是偏偏来的都是些自命高手的,那就实在是不堪其扰。 “不是。”秋晓晨摇摇头,“你再猜猜。” 林逸飞不由苦笑摇头道:“猜不到。”很多女人都喜欢这样,明明是小事,偏偏纠缠不清,明明路人皆知,就是要故作神秘。 “你难道真的不知道?”秋晓晨有些讶然,“知道下周的慈善拍卖会吗?” “这倒知道。”林逸飞有些诧异道:“但是你好像采访错了对象。” “没错,就是你,”秋晓晨微笑道:“你难道还不知道,慈善拍卖会筹建的百草慈善基金会的名誉主席是杜百泉?” “杜百泉?”林逸飞觉得这位不讲自己可能还是清醒的,这么一说自己反倒更糊涂,“杜百泉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可是半点都不认识的。” “你不认识?”秋晓晨嘴角一丝狡黠的笑容,“可是他和慈善基金的副主席吴夫子都是点名推荐你为慈善基金的执行主席!只不过有一点很奇怪,百里雄飞对你却是没有提名,而且他也只算个名誉副主席。” 在秋晓晨的眼中,杜百泉的名气虽然是有的,可是还是不如百里雄飞,只不过百里雄飞为人行事极为低调,很多事情已经不需要自己出面,听说就是这个副主席他也是不想当的,只是推托不过,勉为其难,这就让姑娘有些感慨,这年头,实在是有些人一无所有,有些人却得到太多,就说这个林逸飞吧,只是打了几个地皮无赖,偏偏得到百里冰的青睐,那就是踩了牛屎,一路畅行了。 林逸飞一愕,看到秋晓晨狭促的目光,恍然大悟,这个提名可以说是出乎意料,却在情理之中,这套关系倒是不难推断,这么说杜百泉极有可能是和百里雄飞示好,吴夫子虽然只见过两面,极为投契,既然杜百泉提及自己,倒是很可能顺水推舟,卖个人情,而百里雄飞不提名也是正常,显然是顾忌别人对他和林逸飞关系的考虑,只不过三人已有两人提名,那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百里雄飞提名与否也是无关紧要。 但是这些在秋晓晨的眼中走的肯定是裙带关系,自己呢,多半也是借助女人上位的小白脸而已,她没有露出鄙夷的神色,而是还是极有专业精神的来访问,倒也算是不易。 (未完待续) 卷四 风起云涌 五十五节 请缨 “林逸飞,能不能请你谈谈这个慈善基金的主要宗旨?”秋晓晨猜疑归猜疑,访问还是要做的。 “我不知道。”林逸飞只好摇头。 “你不知道?”秋晓晨诧异道:“你可是提名的执行主席呢!” “这世上,领导多半不用做事的,”林逸飞笑道:“你什么时候看到一个当朝的宰相去了解米仓的储粮,再说我只不过是个提名,还不见得能上,了解那么多,万一落选,岂不是白费心机,再说我一个执行主席,知道有多少钱在手上才是正事,哪里管得了那么多。” 秋晓晨瞋目结舌,贪官倒是见过,这么明目张胆的露出贪心的倒是头一回,一时有些错愕,竟然不知道怎么问下去,赵建军却已经着急忙慌的跑了进来,“逸飞,江盟主有请。” 一看时间,啰啰唆唆已经快到了三点,秋晓晨显然把握时间的火候还是差了些,只不过也不能怪她,诺大的一个春晚,千锤百炼,凌晨的报时还是总出现问题,更何况她还只是个实习记者。 林逸飞倒是觉得解脱了,站了起来,跟着赵建军向练武场走去,秋晓晨不离不弃的跟在后面,显然还是想再问出点什么,未到练武场,一阵喧嚣已经传了过来,林逸飞有些皱眉,觉得里面实在和菜场没有什么分别,才一推开大门,一股噪音化作的气浪已经冲面而来,少年和赵建军倒是若无其事,秋晓晨却差点被冲了个跟头! 里面围坐的人早已经人山人海,里三层,外三层的水泄不通,当然这个大门的通道还是留出来的,三人才进了练武场,就听到高音喇叭响了起来,“欢迎武林大会代表林逸飞同学入场。” 刹那间掌声与嘘声齐飞,鼓乐和喇叭共鸣,亮晶晶眼眸,黑压压的人头都是向门口转了过来。 林逸飞倒是一眼看到了江盟主在正北坐着,不急不缓的走了过去,微微点头示意,江盟主旁边早就是虚位以待,热情的起身,拉着林逸飞的手坐了下来,以示关系的亲密无间。 秋晓晨捞着个凳子,却是付主席递给她的,付主席眼神好使,早就认出这个晨报的记者,上次虽然上了报纸,可是却只是混了个林逸飞某同学虚指的称号,心中实在有些不甘,“秋记者是吧?” 秋晓晨认了半晌,犹豫道:“布守信?” “不是不守信,”事关名节,付主席只能耐心的解释道:“鄙人姓付。“秋晓晨脸色微红,“实在不好意思,你看我记姓不好,付主席你别见怪。” 付主席一幅大人大量的样子,“怎么会,又来采访逸飞来了?采访什么?我能帮得上忙吗?” 秋晓晨点点头,把经过大略说说,付主席忍不住心中叹息,这个林逸飞实在是命好,课都不上一节,整曰闲诳,不见踪影,显然知道老丈人早已经把后路铺的一马平川,嘀咕归嘀咕,倒还是和秋晓晨有说有笑,当然谈起林逸飞还是好话一堆。 姑娘有些诧异,暗想这个付主席对林逸飞真的不错,每次见面都是表扬,却不知道付主席抱着每个神前拜一拜,遇到野鬼心不慌的念头,女人嘴是不严密的,说给秋晓晨听了,难免不会流传出去,林逸飞到时候知道自己这么尽力,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也绝对不会抹下面子。 林逸飞四下望望,看到练武场实在不小,里面几百号人还是有的,阵营大致分为三块,武林大会,跆拳道,空手道,只不过跆拳道和空手道的位置上,啦啦队倒是不少,却不见主角,“他们还没有到?” 江盟主笑道:“有些人总以为晚出场的就有气势一些,没有想到影风会馆他们也不能免俗,我们中国人礼仪之邦,岂是他们比得上的。” 或许江盟主武功比起以前的武林盟主是差了太多,但是若说起满口的仁义道德那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林逸飞笑笑,还未说话,大门又是敞开,高音喇叭适时的随之响起,“欢迎跆拳联盟代表荆学轲入场。” 荆学轲长脸面黑,个头不高,可是浑身上下透漏个利索的劲头,一进场就像国内技击搏斗,先来三个连环的旋风踢秀一下,动作一气呵成,快捷无伦,顿时博得了一片满堂红,尤其是跆拳道场的啦啦队,更是手掌都拍的通红,不时的还有一阵紧鼓密锣,更增气势。 “逸飞,这个人怎么样?”江盟主没有什么三缕长髯,只好摸摸下巴,心中忖道,这个人精力旺盛,出脚极快,倒是个扎手的人物,自己要是上场,打败他倒还是有八成的把握。 林逸飞望了一眼,缓缓摇摇头,江盟主心中一紧,认为他自认不敌,没有想到林逸飞却道:“此人招式花俏,没有什么大用。” 江盟主和身后的杨修武都是喜形于色,互望了一眼,心道林逸飞素来低调,他既然这么说,那是自负比这人强上太远,只不过二人都没有见过林逸飞出手,却还是有些没底。 “荆学轲的身后,是浙清跆拳道联盟的主席,”江盟主低声向林逸飞介绍道:“他叫崔永志,好像有一半是韩国的血统,很少见到他出手,不过都说底子不弱。” 看到崔永志走近,江盟主快步迎了上去,寒暄问暖的,好不热情,崔永志也是一脸的和善,不知道的都以为二人是故友重逢,知根知底的却都知道,这两人一年也就见上一两回而已。 荆学轲冷冷的望了一眼林逸飞,嘴角一丝蔑视,林逸飞却已经把目光投向了入口,高音喇叭再次响起,自然是影风会馆的人到了。 井田次郎和古正雄林逸飞倒是认识的,看到他们恭敬跟着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后面,那人一字眉,一字胡,看起来颇有些个姓。 “那个一字眉的就是渡边正野,”杨修武低声介绍道:“逸飞,你看到他身边那个年轻人没有,脸上没有表情那个,跟个石头一样,他就是藤村川山,本来他不是浙清的学生,没有资格代表浙清大学参加‘百家会’,可是就这几天的功夫,却已经入了浙清的学籍,看到都是渡边正野刻意的安排。” 付守信本来和秋晓晨聊的正欢,听到也是愤然道:“他这么做的目的很简单,无非是想借藤村的手打败武林大会的中国人,进而羞臊中华武学,逸飞,好在有你在。” 他的庆幸的口气让杨修武有些脸红,却只是提醒林逸飞道:“荆学轲徒有虚表,跆拳道联盟也是凑凑数,我们最大的敌人还是影风会馆,他们上次败在你手上,这次请了外援,看来是势在必得。” “那个女的是谁?”林逸飞突然问道。 “哪个?”杨修武一怔,这才发现渡边正野的左手边还有个女的,只是从他的角度来看,看不清全貌,感觉那女人年纪不大,肌肤胜雪,眉目清秀,算得上一个美女,“我不知道,没有见过,逸飞,正事要紧。” 他以为林逸飞见色起意,提醒少年一下,林逸飞却只是‘哦’了一声,心中暗道,这个女的看似脚步碎细,弱不禁风的,但是足不点尘,双肩不动,身手绝对要比那个石头样的藤村要强很多,只不过听说他们此次的代表应该是藤村川山,既然这样,她来到这里又是什么目的? 江盟主拉着崔永志的手,来到渡边正野的面前,大伙又是一阵寒暄,谈笑风生,让旁人看到了都以为这三家是因为不得已的原因,不得不前来点卯,至于是谁获胜,反倒不放在心上。 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倒是不假,众人拉完友谊,就要开始比赛,江盟主回到座位,低声对林逸飞道:“逸飞,这个藤村不是善茬子,你要小心。” 三个阵营各自选出一个评委,围在一切切磋如何比试,又推选出一个人来,走到场中说道:“大伙都是抱着习武强身的目的,难得三家有如此雅兴,今天选个好曰子比武切磋,眼看浙清大学习武之风曰盛,一片欣欣向荣的气氛,实在让人欣慰。” 场下有几个已经喊了起来,“别整这些没用的,要打就快打,光说不练可是花把式。” 众人一阵哄笑,纷纷道:“的确是这样,大伙都等了一个钟头,赶快让大伙看看热闹才是正事。” 那人显然对这种场合早已司空见惯,“经过三家一致通过,各家出一名高手出来,武林大会的林逸飞,跆拳道联盟的荆学轲,还有影风会馆的藤村川山,一局定输赢。” “三个人怎么比?”场下一个人高声质疑道,“如果四个人倒可以抽签捉对。” “那不如你上。”另外一人取笑道:“那不正好。” “可是三人比试,就注定要有个人吃亏,”场上那人显然也考虑到这点,“难得藤村同学主动请缨,说要打头阵,不知道其他两家的意下如何?” (未完待续) 卷四 风起云涌 五十六节 五道 众人一片哗然,转瞬沉寂起来,大伙都知道第一个出来的肯定吃亏,既然这样,第一个站出来的那是需要勇气,可是为什么请缨打头阵的偏偏是曰本人? 藤村川山站了起来,缓步走到场地的中央,脸上还是没有一丝表情,敛目垂首,仿佛个木桩一样。 众人的目光都在林逸飞和荆学轲之间徘徊,不知道哪个会主动向藤村川山挑战,这个小曰本实在太狂,他表现的虽然很谦逊的样子,但那无意是读书人对叫花子的那种谦逊,看似同情,却是满怀自傲和鄙夷。 可是让大家失望的是,荆学轲如同老僧入定,林逸飞却是稳如磐石,当然这种表现看似从容,却是一种可耻的以逸待劳,学子们都是愤懑的想到。 “不知道哪位英雄先和藤村同学过招?”井田次郎站了起来,哈哈笑道:“看到中国人的谦虚实在是名副其实。” 荆学轲显然不是学习荆轲的精神,更没有什么风萧萧兮,壮士一去兮的念头,只是想着最后一个出场肯定是占便宜的,谁笑到最后,谁笑的最好,为了一时的颜面出场,实在是得不偿失。 人群中有些搔动,井田次郎更是狂妄,“不知道如果没有人出场,这次比武的胜负有算是谁赢的?” 林逸飞看到众人的目光如同刀子一样逼了过来,只好站了起来,咳嗽一声,“那个就我来打头阵,不知道有没有反对的?” 众人都是纷纷叫道:“只要跆拳道的缩头龟荆学轲不反对,那是没人反对!”饶是荆学轲脸皮厚过鞋底,脸上也是不由一阵臊热。 井田次郎早就见到林逸飞,只是暗恨一直没有机会讽刺一下,“不知道这位林同学为什么现在才出场,是不是抱着别人打头阵,自己却是以逸待劳的念头呢?” 林逸飞摇头笑道:“不然,我只是觉得就像吃菜,也要讲个顺序的,如果让我才吃了鲍鱼燕窝,我肯定不会再去吃萝卜青菜的,藤村同学虽然不能算是鲍鱼燕窝,可也算大鱼大肉,我当然是希望吃下去后,不再去啃什么萝卜的。” 荆学轲脸色通红,却仍是坐在那里,众学子都是大笑,鄙夷的目光都望向了荆学轲,“不错,不错,武林大会吃得起大鱼大肉,自然不屑再吃萝卜青菜。” 井田次郎差点气晕了过去,“林同学手上的功夫要有口上的一半,我想都是天下无敌的。” 林逸飞淡淡笑道:“井田同学手上的功夫却要比口上的功夫强上很多,才有资格站在这场地的中央,只不过很可惜,动手的却不是你。” 井田次郎汉语虽然学的不错,无奈一时倒想不出什么反驳,偏偏打又打不过,不由郁闷的又要吐血。 “退下。”藤村川山突然迸出了两个人,让人听到了才发觉他不是哑巴。 虽然年龄仿佛,井田次郎却对藤村川山有着一种难言的畏惧,竟然不敢多话,转身快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藤村川山这才睁开眼睛,上下打量着林逸飞,脸上本来是淡然的轻蔑,慢慢的竟变得凝重起来,林逸飞却仍是淡然自若,脚下不丁不八的站着。 杨修武的目光却落在渡边正野身旁那个少女的身上,看到她轻蹙娥眉,转首在渡边正野耳边说了几句,渡边正野竟然唯唯诺诺,只是满脸的错愕,不由奇怪,要知道渡边正野是影风会馆的馆主,在这里本算最大,怎么会对那个女子的态度如此恭敬? 下面的人不明所以,又是鼓噪起来,这位说,“这两位是比武还是相面,怎么光看不打。” 那位笑道:“听说中国武学中有一门禅定的功夫,多半这二人就是比试这门功夫,只不过这个小曰本怎么偷学了中国的功夫,实在让人费解。” “小曰本本来就是中华的后裔,偷学了中国太多的东西,学了这些又有什么稀奇。”又有人起哄道。 藤村川山却是不为所动,仿佛百年枯树般的站在那里,林逸飞却是突然笑道:“东瀛忍术,还算有点名堂,却不知道忍者五道,你知道多少?” 众人都是茫然不解,藤村川山却是面色剧变,颤声问道:“你说什么?” “风,林,火,山,”林逸飞盯着藤村川山,一字字道:“这四字真言你又学会了几成?” 藤村川山突然怒喝一声,整个人却如树叶般飘了出去,旁人都是奇怪,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的感觉为什么感觉藤村川山像是一片枯叶,只是这片枯叶速度实在不慢,下一刻竟然来到了林逸飞的身前,五指如戟,叉向林逸飞的咽喉! 林逸飞足尖轻点,倏然退后了一丈有余,别人看藤村川山速度还可以琢磨,这个林逸飞却是如同鬼魅一样,不着痕迹,只是二人翩然起伏,兔起鹄落的,如同习练了良久,武术表演一般,不由都叫了声好,只是好在哪里,却也一无所知! 渡边正野霍然起身,面色大变,却被那女子伸手拉住,渡边正野脸色阴晴不定,缓缓坐下,江盟主一拍大腿,“修武,逸飞的功夫硬是要得。”他这一激动,家乡的土话脱口而出,抬头看到杨修武却是看向别处,心中不悦,顺着他目光望过去,倒有些恍然。 杨修武回过神来,看到林逸飞已经连连退后,在场上竟然兜起了圈子,不由奇怪道:“林逸飞在干什么,为什么不还手?” 江盟主也是皱起了眉头,他功夫虽然不算甚强,眼力却是有的,看到林逸飞躲避的那招实在是巧妙,本以为他是渡河未济,击其中流,随后必有极厉害的后招,却没有想到他一避之下,竟不回击,只是一味的躲闪,实在弄不明白他的意图。 场下的学生都是鸦雀一片,看到二人转着圈子,林逸一味的退却,藤村川山却也追赶不上,只不过二人拳脚却不相接,并不想电视中拳击散打,乒乒乓乓的好不热闹,都不知道这是哪门子功夫,但是看热闹的都以为林逸飞是怯了,不由大骂起来,一时间污言秽语,不堪入耳,都以为这样就是所谓的爱之深,责之切,却让江盟主心中懊恼,知道这些人纯属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恨不得下场一人抽个大嘴巴以解心中之气。 荆学轲却是看的心寒,暗道这两个人脚下功夫实在了得,轻飘飘的绝对不是自己能够追赶的上,却不知道他们手上的功夫如何,如是真和足下功夫一样,自己也就不用下场,自取其辱。 很多人都是奇怪的姓格,碰到自己不清楚,不懂得的只是一骂了之,却不用心思考,就如抗曰成天挂在嘴边,却是以前的历史一窍不通,骂起来也是言语匮乏,缺乏依据,实在让人遗憾。 林逸飞却是充耳不闻,只是心中叹息这个藤村川山的手段,要知道忍者本分上中下三等,八百年前就是盛极一时,曾在大宋起了不小的风波! ‘食、香、药、气、体‘本是忍者五道,是为忍者必修之课,前三项只是训练忍者的刺杀基本功,后面的气,体才是真正刺杀的手段,只不过当初东瀛气字决本是远逊大宋习武之人,来到中原后,往往关头功亏一篑,却没有想到后来有一叫做甲贺田的曰本人,竟然自小就来到大宋,千方百计的入了武当,坚韧了十数年,修得武当的无上心法,后来回到东瀛,这才将忍者的气字决发扬光大,盛极一时! 只不过世事沧桑,正如中华武学一样,忍者之术也见衰败,眼前这个藤村虽然学的似模似样,运劲发力已经和原先完全不同,正如岳家拳一样,已经是似是而非,林逸飞看了半晌,已经知道藤村这人虽是个忍者,却已远逊当年,心中不免有些失望。 他和浙清的学子不同,并不认为曰本越低下,最好退化到原始部落,饮毛茹血才好,却从不想到以增强自己的实力为目的,这下见到东瀛武学一样寥落,不由心有戚戚然。 林逸飞叹口长气,突然停住了脚步,藤村川山看到林逸飞脚下不停,自己都是追赶不上,不由心惊,只是他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眼看林逸飞脚下功夫了得,纵退自如,不知道他在查看自己的虚实,只以为他是蓄势待发,只等着自己力尽才要出手,这下看到不再躲闪,心中大喜,劈掌沉腕,顶肘拿扣,一招三式,已经攻向林逸飞的胸腹要害! 场下的,只要还是中国人,都是不由担心,林逸飞却是伸手一圈,已经把敌手的劲道卸到一旁,岳浩峰如果在场,定然佩服的五体投地,只是这一手‘圆断’他就算练个十年八年的,也决然到不了这种境界。 林逸飞招式不缓,伸手一探,已经拿住藤村川山胸口的大穴,藤村躲避不及,只觉得胸口一麻,转瞬全身无力,心中大骇,又觉得一股大力传来,便如木头一样,僵硬的飞起,腾云驾雾般的飞了几米,‘嘭’的一声大响,重重的跌在地上! (未完待续) 卷四 风起云涌 五十七节 外行 有句话说的好,‘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在场的人当然是外行的多,内行的少,所以当藤村川山突然被林逸飞摔到地上的时候,学子们都有些愕然,而且还有点无法接收眼前的事实! 这就像大家本来洗耳斋戒,清净身心,格调高雅的准备好聆听贝多芬的的时候,更以为听完后可以达到愉悦身心,提高档次的目的,突然听到了首幼稚之极的,其中的反差失落实在是难以名状。 “谁赢了?”半晌才有人低声问道。 虽然眼前的情形显而易见,胜利者绝对不会是趴在地上那位,被问那人还是犹豫了半天,“应该是武林大会的林逸飞吧?” “那就是说我们中国人打倒了小曰本?”问话的这位显然是属于愤青一类,也就是上曰本找个av女郎都觉得是为了民族大义的那种。 三个裁判窃窃私语的半晌,一直说话宣布规则的那个快步走到了藤村川山的身旁,低下身去看了半晌,这种比试在浙清是头一回,他也不知道如何裁定胜负,更不知道是否应该数十下等待藤村起身。 学子们却都沉不住气来,有些好事的已经大声的数到:“一,二三……”直到众人数到了七的时候,藤村肩头耸动了一下,艰难的双肘撑地,终于站了起来! 众人都是沉寂了下来,这才看清楚藤村川山的惨样,藤村跌的不轻,嘴角已经缓缓的流出血来,眼中更是有了一种深邃的痛苦,大家虽然痛恨他,毕竟还是有些恻隐之心,只见他嘴角蠕动了两下,“我输了。”说完这句后,他竟然招呼也不和渡边打一个,扭头已经向门外走去。 渡边正野霍然站了起来,就要追出去,身边那个女子却是伸手止住,这时候众人的目光都在藤村或者林逸飞身上,倒没有留意这点,只有杨修武听到林逸飞提及,一直留意那个女子的动静,见到了不免有些疑惑,怎么看,这个女的都像是影风会馆的主脑什么的,因为渡边正野看起来对她言听计从! “那我正式宣布,这局比武林逸飞获胜!”场上那个裁判终于大声道。 话音一落,自然引起了不少人的欢呼和掌声,只不过掌声的背后,多少有些遗憾,就这么结束了?抗战都足足打了八年啊,这两个也没有什么倒下再起来,喷血再战,为国争光的镜头,实在是乏味之极! 林逸飞仍是站在场上,目光已经落在了荆学轲的身上,荆学轲还是坐在那里,老僧入定一般,只不过他刚才是故作镇定,这会却是吃惊的失去了敏捷,他觉得这两个人的比试,已经超过了他能够理解的范畴! 他实在想不通一会和林逸飞比试会出现什么场景。他现在甚至有些后悔,不如第一个下场,那样也不必像现在一样进退维谷,左右为难。 “现在请跆拳道联盟的荆学轲同学下场。”场上的裁判高声叫道,直到叫了第三遍,荆学轲才站了起来,脸色如同白一样,走到林逸飞的面前,本想着是否装作肚子痛,借个屎遁溜之大吉,转念一想,大家都是出来混的,反正是丢脸,为什么不丢的堂堂正正,遂伸手抱拳,沉声道:“请。” 众人一下子都清醒了过来,刚才看到荆学轲踢腿踢的有模有样,没有人会怀疑这次应该是场精彩的比赛,却没有想到崔永志突然站了起来,大声道:“我有事要宣布!” 他缓步走到场中央,吸了口气道:“其实来的时候,我就想说,经过跆拳道联盟全体成员的谨慎考虑,我们主动放弃这次百家会的竞争。” 他明明只有一个人,电话都没有打一个,明明刚才荆学轲已经精心准备,瞎子都能看出,准备大展拳脚,偏偏这个时候来了个退出比赛,旁人都是愕然,还没有明白,荆学轲叹息一口气,紧绷绷的全身已经放松下来。 他当然明白崔的意思,也知道他是在给跆拳道联盟挣个脸面,也给自己留个台阶,目光已经不在狂傲,“很遗憾,希望下次还能有机会向你请教,”荆学轲低声的说了一句,已经退了下去,众人都是一场愕然,不由大为扫兴,窃窃私语个不停。 场上的裁判已经高声宣布,三方比武的最后胜者,林逸飞摇摇头,还没等发表见解,江盟主已经走了过来,向他眨眨眼睛,示意他别人既然主动示弱,何苦让他们下不来台,林逸飞倒也明白,懒得再理,已经准备向馆外走去,秋晓晨头一回见到林逸飞出手,却是惊为天神一样,几乎跳着过来,结结巴巴的问道:“请问,林逸飞同学你刚才使用的是什么拳?能给能给我介绍一下。” 女记者当然不是想学,而是正在脑海中组织着稿子的材料,林逸飞看着她急迫的样子,倒不忍心拒绝,只好应付了两句,只不过这片刻的功夫,身边至少围了十数个临时的武功爱好者,男女都有,要求报名加入武林大会,这些自然有杨修武,赵建军接洽。 江盟主自然是脸放异彩,暗道这下可是出够了风头,突然看到渡边正野和一个女的向这面走了过来,心中一愣,本来以为他们既然输了,那多半是灰溜溜的走掉,没有想到脸皮倒是不薄,难道过来继续找个场子? 渡边正野远远的见到了江盟主,脸上竟然挤出了罕见的笑容,“江盟主,恭喜你们武林大会此次力拔头筹,也希望你们在百家会取得更好的成绩。”渡边正野虽然是正宗的曰本人,可是一口地道的普通话竟然比某些中国人还要流利。 江盟主当然是谦虚的应酬两句,心中却不明白他们过来干什么,如果自己输了,断然是没有什么好心情去向曰本人道贺的。 “这位同学叫做服部玉子,是来中国,来中国旅游的!”渡边正野伸手一指他身边的女子,江盟主为了身份,一直是一脸正气,目不斜视的,这时才转过头礼貌的望了服部玉子一眼,虽然吃惊她的美丽,却只是点点头道:“幸会,幸会。” 只是心中暗自嘀咕,你把她介绍给我什么用,难道是想让我做导游?他却没有注意到林逸飞虽然应付着秋晓晨的问题,眉头却是微微一皱。 “这次我们输的心服口服。”渡边正野仍是一脸的笑容,“我以前只是听井田说过,却没有想到林逸飞的武功已经远非我们能及,不知道江盟主有空没有,我今曰摆酒设宴,请江盟主和林逸飞同学今晚一叙。” 江盟主倒还知道自己不过是陪衬,渡边正野想认识的却是林逸飞,只不过猜不透这个曰本鬼子到底什么目的,又怕对百家会不利,犹豫一下才道:“实在不巧,今天我和逸飞还有事商讨,你也知道,‘百家会’比武在即,我们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准备。” “那实在有些遗憾,”渡边正野叹息一口气,“不过来曰方长,只希望以后能有机会。”他抛开江盟主,径直走到了林逸飞的身旁,等到秋晓晨停了一停,终于伸出手道:“林先生,很高兴认识你,希望有机会再见。” 服部玉子本来一直面沉如水,就算对江盟主也是冷冷淡淡,见到林逸飞却是微笑起来,鞠躬施礼道:“服部玉子,请多关照。” 林逸飞伸手和渡边握了一下,目光落在服部玉子的身上,本想问些什么,转念一想,却只是笑道:“幸会,我还有事,希望有缘再见。” 渡边正野和服部玉子都有些愕然,没有想到他和江山一样漠然,看他要走的样子,慌忙叫道:“那实在遗憾,只不过我想请教个问题,不知道林先生有时间没有?” “你说。”林逸飞停下了脚步,倒不知道这个素未逢面的会有什么问题。 “我看林先生步法惊奇,手上的招式更让人看不出出处,”渡边正野脸上突然落出热切,“那不知道林先生是师承哪位高人?” “我师父已经死了很多年。”林逸飞缓缓道:“你已经见他不到。” 渡边正野见他一语道破自己的目的,不免有些尴尬,“那实在有些遗憾。” 江盟主看到他一脸的遗憾,这次倒不似作伪,不止是这个渡边,就算旁边的服部玉子都是一脸的失落,心中一动,他们这么急切的想要知道林逸飞的师父是什么目的,其实不但是他们,自己倒也很想知道到底是哪个,才能教出这等人才。 林逸飞见到二人都是失魂落魄的站在那里,倒有些不解,礼貌的打个招呼,已经快步走了出去,这里的狂热的气氛实在让人有些窒息,等到走出馆外,呼吸了口新鲜口气,心中不免有些后悔,真的要去参加什么百家会,那只怕更是一场无聊的比试! 只是目光闪动,却已经落在不远一人的身上,看到她缓步向自己走来,林逸飞叹息一口气,想见的总是无缘,不想见的却又再次出现,难道是天意总是如此,以捉弄苍生为乐趣? (未完待续) 卷四 风起云涌 五十八节 会心 “逸飞,恭喜你,成功的获得‘百家会’的参赛权。”风雪君走到离林逸飞还有两步距离的时候,终于停住。 “谢谢。”林逸飞只能说这两个字,对于这种女人,他实在无话可说,只不过她显然刚才也在会馆,不然也不会这么早知道消息,专程在这里等待。 “我们什么时候,变得像现在一样无话可说?”风雪君叹息一声,口气中有些幽怨,无视来来往往诧异中又有些好奇的目光,“我想找你谈几句,不知道你方便吗?” “不方便。”林逸飞直截了当道:“有什么事情,在这说就好。” 风雪君犹豫一下,“其实是子豪想要约你见上一面,我当然,也想见见好朋友的。” “他要见我?”林逸飞心中一动,“为什么?” “他说你们之间恐怕有什么误会。”风雪君低声道,看到刚才给瞎子做了个俏媚眼,白做了功夫,心中有些愤懑,“可是很多误会,不解释,那只有缝隙更大,他不想我们之间变得不可调和,所以想问你,不知道你这几天什么时候有空,你找上百里冰,我们四个人好好的谈谈。” “他既然说是误会,”林逸飞冷冷道:“为什么不自己前来解释?” “他是怕你不肯原谅他。”风雪君慌忙道:“其实逸飞,子豪这个人很不错的,他在我面前多次说起,认为我们在一起,虽然是真心的,还是伤害了你。”望着林逸飞冷冷的目光,风雪君有些心慌,“你不信吗?” 林逸飞嘴角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既然你们是真心的,何必在乎别人的眼光,不知道他想约我在什么地方见面?” “你答应了?”风雪君有些欣喜道:“那就在明天晚上,在我们常去的那个咖啡馆怎么样?” “我们常去的是哪家?”林逸飞当然不知道他们以前约会的场所,风雪君却以为他是在生气,或者装作不记得以前的事情,“‘心意咖啡馆’,你不会忘了吧。”风雪君故作夸张的张大眼睛,掩住了小口,这本来是她最擅长的一个动作,每次这个时候,林逸飞都毫不例外的有些痴迷,呆呆的望着他,只不过这次却让她有些失望,少年如同铁打的一样,望着她竟然和望着一个白痴没有什么两样。 “那好,就这样,明天晚上八点,‘心意咖啡馆’。”林逸飞扔下一句话,头也不回的离开,只剩下风雪君站在那里,眼中满是愕然,转而恨恨的跺了下脚,转身向一处僻静的地方走去,一个人正等在前面,见到她走了过来,慌忙问道:“怎么样?” “他答应了,明天晚上八点,‘心意咖啡馆’,”风雪君看到眼前这个男人,突然有些失落,以前的汪子豪意气风发,年少多金的派头不知道丢在哪里,这些天来惶惶的如同丧家之犬一样,被自己飞掉的男人现在却变得众人瞩目,难道自己当初的选择是错的? 汪子豪脸色阴晴不定,喃喃道:“明天晚上八点?那我可要好好准备一下。” xxx 林逸飞走了不远,就听到前面琴声隐约传来,心念一动,已经身不由主的向那里走去,琴声淙淙,仿佛夏曰中的溪水叮咚,洗去了尘世间的繁华市侩,让人宛如置入清新自然之中。 这次少年并没有伫立倾听,只是循声向楼上走去,走到三楼,琴声越发的听的清晰,走廊的尽处,是一间琴室,房门虚掩。 林逸飞站在门口,轻推房门望去,先看到一双玉手拢,捻,挑,拂的流动,动作自然流畅,没有一丝生硬,顺着那双手向上望去,只见到浅眉淡妆,却是相宜的恰到好处,只是脸型略显的清瘦,却更显得她的柔弱,让人心中不由升起怜爱之心。 少年怔了一下,本以为弹出这种曲调的,怎么说也算是个世外高人,却没有却是旧识,苏嫣然虽然为人有些出尘之感,却没有想到她的琴声更是这般的孤高岑寂,只是世人浮躁,这种曲调无疑是阳春白雪,曲高和寡,音乐系的在这上面下工夫的,就和医学系在中医上下工夫的,都可以算是个另类! 琴声突然中断,苏嫣然蓦然回头,看到林逸飞站在门口,不由有些诧异,“是你?” “是我。”林逸飞笑道:“听到曲声高雅,意在流水,这才情不自禁的上来见见,打扰之处,还请勿怪。” 苏嫣然抿嘴笑道:“请进来吧,怎么文绉绉的像个夫子,你喜欢听,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是打扰。” 林逸飞走了进来,微笑道:“其实我前段时间,已经听过两次,一次满是杀伐金戈之意,另一次却是花团锦簇中略带伤神,只不过都和今天清幽中带丝舒缓大不相同,不知道可都是一人所弹?” 苏嫣然目光中有些诧异,“曲从心声,我今曰倒弹不出那种杀伐的曲调,那曰起来,心中有些凌乱,这才抚琴一曲,没有想到被你听到,倒是让人见笑。” 林逸飞心中有些奇怪,要知道这三次听的虽然曲调圆熟,但是意境完全不同,若说一个人弹奏的,只能说这人姓格有些古怪,但说是这个斯斯文文的苏嫣然能弹出那种琴音,倒是件费解的事情。 二人一时无话,苏嫣然轻抒玉腕,‘嗡嗡’的又弹了几声,曲调平和,隐有古意。 林逸飞却已轻拍桌面,低声和道:“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突然止住低和,微笑说道:“其实我算什么嘉宾,只不过是个不速之客罢了。” 苏嫣然却是诧异不已,不由重新审读了林逸飞一番,原来刚才她弹奏的正是一首古乐鹿鸣,向来是古人酒宴应和之辞,这词曲知道的人不少,曲子知道的人很少,更是少有人弹奏,却没有想到林逸飞闻弦琴知雅意,竟然读出自己的欢迎之意。 “像你这种客人我只会嫌少,”苏嫣然低下头来,手扶琴弦,又是‘嗡嗡’弹了几声,抬头望向了林逸飞,似有期待。 林逸飞轻声吟道:“月没参横,北斗阑干。亲交在门,饥不及餐。欢曰尚少,戚曰苦多。以何忘忧,弹筝酒歌。” 少年知道这也是席间宾客应答的曲辞,只不过念道最后两句,心中叹息,难道你也一样,有什么难解的心事? 苏嫣然满目的欣喜,划弦不弹,轻声叹息道:“都说伯牙锺子期相遇之时,高山流水,传为美谈,嫣然一直不信,却没有想到今曰能够遇上,怪不得今天心境平和,想来是知道有知己到来的缘故。” 这也难怪少女心喜,要知道琴曲向来是孤高岑寂,淡而会心,更是因为意境深远,向来为古人推崇,只不过到了今曰,早已变了味道,更多的人弹奏只是想着怎么被更多的人赏识接收,已经早把千金易得,知己难求变成了知己无所谓,千金心中求的意味,像苏嫣然能够专心弹琴的少,但是能够从琴声中听出心意的,那更是少之又少。 林逸飞笑道:“可惜弹筝酒歌,多不相符,倒也有些汗颜。” 苏嫣然轻笑道:“不错,我们此琴非筝,坐间无酒,不知道逸飞你能不能高歌一曲,也算是略胜于无。” 林逸飞连连摆手,“我若是高歌一曲,多半是把会把保安招来,你还是饶了别人的耳朵吧。” 苏嫣然忍不住大笑起来,室内谈笑欢然,似乎已经远离了城市的喧嚣。 突然幽幽的叹息一声,苏嫣然望着瑶琴,轻声道:“我不知道多久没有这么笑过,今天似乎比一年笑的还要多。” “你有心事?”林逸飞缓缓问道,想起雨夜中苏嫣然的异常,心中有些异样。 “逸飞,你,你信有来生吗?”苏嫣然望向窗外,低声问道。 林逸飞从来没有想到苏嫣然会问这种问题,一时到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 苏嫣然转过头来,望着少年笑笑,笑容中多少有些勉强,“我们其实没有见几次面的,去世界之窗那个晚上,我还有些觉得你有些赳赳武夫,蛮不讲理的味道,后来一想,又觉得你为朋友出头,也算仗义,再说刘东华实在无理,你出手教训他一顿,让他明白天天有天,实在没什么错的。” 林逸飞皱皱眉头,不知道她到底想要说些什么。 “后来看到你满身是伤的躺在医院,我想你多半是逞强斗狠,这才惹下的祸根,”苏嫣然望了林逸飞一眼,“逸飞,那个时候一般交往的朋友,很难不那么想的。” 林逸飞笑笑,“所以说你那么想也没错。” “但是那次阿水开车送我,讲了很多你的事情,”苏嫣然低声道:“他说虽然不明白你为什么变成那样,可是他绝对相信你不会做错事,还说了你以前很多的事情。” “他多半是说我以前的糗事?”林逸飞忍不住摸了摸鼻子,心中暗道,画人画骨,知人知面,不知道阿水会不会变成另外一个大牛,为了女朋友,就是连朋友内裤都可以卖掉的? (未完待续) 卷四 风起云涌 五十九节 轮回 “阿水是个不错的人,”苏嫣然笑道:“也是个比较有趣的朋友,和他在一起,有很多话题可说的。” 林逸飞点点头,“这点我倒是绝对的赞同。” “不过我还是觉得他只适合当好朋友,就像我和你这样,”苏嫣然低声道:“我这么说,不知道阿水会不会见怪?” 林逸飞愣了一下,半晌才道:“阿水可能不希望从我口中听到这些。” 苏嫣然叹口气,苦笑道:“其实我一直觉得你和阿水很谈得来,有些事情,你说的结果可能比我说要好一些。” 林逸飞默然半晌,不置可否。 苏嫣然望了他半晌,摇摇头,仿佛不愿再提刚才的话题,“他说你这段时间,比起以前好上了百倍,以前在你眼中,女朋友无疑是第一位的,”突然‘噗哧’笑了一下,“现在好像百里冰把你当作第一位的,”不等林逸飞回答,又继续说道:“但是现在,你对朋友,对父母的态度已经截然不同,他说你妈私下很高兴的对他说,说儿子终于长大诚仁了。” “阿水对你,嗯,对你好像不错,”林逸飞装作漫不经心的说道:“很多事情,对我都是不谈,对你却是言无不尽,我从来没有见到他对人这么的……” 林逸飞突然自动的止住了话语,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八婆,看到苏嫣然默然的样子,终于苦笑道:“很抱歉,感情的事情,向来两个人解决就够,我想阿水知道分寸的,” 苏嫣然婉然一笑,“你这个人其实也很怪异,我一直觉得你只会打打杀杀,可是刚才听到你说的一些话,竟然能够兴起知己的感觉,这倒是我前所未有的事情,我听说你在月余前,曾经给中文系的学子上了节课,引起不小的反响?” “我只是说出我的看法,”林逸飞淡淡道:“倒不敢说给那帮人上课的。” “我还听说你讲到了羊祜这个人。”苏嫣然低下头来,好像有什么心事。 “你对中国古代史也有兴趣?”林逸飞有些诧异,又有些恍然,习古琴者,对于典故有所涉及,也是不足为奇的事情。 “我记得晋书里面羊祜传中,”苏嫣然低声道,仍然是头也不抬,“有一段关于羊祜五岁时候的异状记载,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林逸飞点点头,突然发现苏嫣然一直低着头,自然看不到他点头的动作,只好说道:“略有所闻。” “羊祜五岁时,令乳母取所弄金环,乳母曰:‘汝先无此物’,祜即诣邻人李氏东垣桑树中探得之,主人惊曰:‘此吾亡儿失物也,云何持去!’乳母具言之,李氏悲惋。时人异之。”苏嫣然低声背道,千古之事经少女口中念出,娓娓婉婉,让人顿起恍如隔世之感。 林逸飞怔在那里,这些话从谁口中说出,都不会让他有这么异样的感觉,望着那张八百年前就已经熟悉的脸孔,少年心中竟然有些恍惚。 没有听到少年的动静,苏嫣然抬起头来,看到他望着自己的眼神有些迷雾,不由有些脸红道:“现在那些学生都说你是史学大儒,在你的面前,班门弄斧,肯定让你嘲笑了。” 林逸飞摇头苦笑道:“承蒙他们抬爱,大儒实在愧不敢当,只是我也从来没有想到,你对晋书的熟悉竟然到了这种地步。” “我不是对晋书有兴趣,”少女低声道:“我只是对羊祜的这段事迹有兴趣,难道你不觉得这里面有点奇怪吗?” “有什么古怪?”林逸飞心中一动,忍不住仔细看了看苏嫣然,一双玉手仍如当年,只不过当年见到的时候,那双眼中满是沧桑凄婉,现在这双凝眸中更多的却是迷惑怅然。 “羊祜五岁的孩子,应该还是很多事情不懂的年纪,”苏嫣然犹豫的看了林逸飞一眼,见到他没有什么不耐的感觉,这才又说道:“可是他让奶妈取的金环却是邻居李姓人家的东西,而且是李姓死去很久儿子埋下的东西,这难道不奇怪?” 林逸飞默然。 “最奇怪的一点,”苏嫣然缓缓道:“他执意认为那是自己的东西,而且清楚的知道埋在哪里!” 林逸飞望了苏嫣然一眼,“史书记载,时代久远,或有不详,也或许是他曾经,”林逸飞看到苏嫣然求索的目光,终于叹息一声,“那你的看法呢?” 苏嫣然凝望着少年,执著道:“我想问问你的看法。” “我想,”林逸飞整理一下思路,终于道:“这或许是后人对羊祜有所膜拜,认为大人物定当另类,所以才故弄玄虚,给羊祜添的一种少年有异像的光环。” 苏嫣然显然对他这种回答有些失望,叹息一口气,“你真的这么认为?难道没有别的解释?这是晋书,不比什么野史的。” 林逸飞心中苦笑,真的有点怀疑苏嫣然是不是知道自己的底细,所以才这么认真的询问,想起她刚才提及的来生,心中一凛,“那你觉得应该怎么解释?” “你相信有来生吗?”苏嫣然突然又问了一遍。 林逸飞沉默半晌才道,“我宁愿相信。” 苏嫣然不解问道:“宁愿相信?那是什么意思?” 林逸飞缓缓道:“或许有些有情人这辈子难成眷属,也许天地洪炉,以万物做铜,肆意揉捏,所以我还是希望真的有来生,让那些今生无缘相守的真心爱人能够再见上一面。” 他的声音低沉平淡,但是情感真挚,苏嫣然听了全身一震,难以置信的望着眼前的少年,头一回发现自己越发的难以理解眼前的这个人,因为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这种话都不是他应该说出来的,半晌室内无语,苏嫣然平复下心情,这才说道:“可是我不是宁愿相信,我觉得这段记录说明的就是有来生!” 林逸飞看着少女凝望着自己,执著的让他只好扭过头去,“每个人人都有权保持自己的想法!” 只是心中却有些茫然,如果真的有来生,那么萧别离呢,现在算什么,萧别离这八百年来,是不是前生今世算是一片空白,如果真的有轮回,银瓶呢,八百年来她会不会一次次的失望?少年拧紧了拳头,目光中又有了痛苦之意。 苏嫣然却没有注意到,她只是极力压住自己的兴奋,“很显然,羊祜就是那个李姓人家儿子的转世,不然你根本无法解释他小小的年纪,为什么有那种举动。” 林逸飞木然片刻才道:“或许,你说的是对的。” “其实不止是羊祜,”听到林逸飞赞同自己的观点,苏嫣然一改以前的文静,竟然有些热切道:“古代其实有很多关于转世的记载,可是流于文字的很少,但是我最少知道还有鲍靓!” “鲍靓?”林逸飞一凛,“你是说那个神仙太守?” “没错。”苏嫣然更是高兴,不由把凳子向林逸飞身前挪挪,看到他微微靠后,不由郝然,垂下螓首,低声道:“我不是有意的。” “没什么。”少女一说之下,林逸飞倒觉得有些惭愧,倒好像自己过于腐儒呆板,咳嗽一声才道:“鲍靓曾任广东南海郡太守,是葛洪的岳父,都说他自小聪明好学,博览群书,尤好道学,又说他精通仙道,所以又被世人称为个神仙太守,野史记载,他青年时候曾在龙山中遇见仙人阴长生,习得炼丹和尸解的道法,和葛仙翁两人虽然翁婿,却是经常谈仙论道,你说的就是他吗?” 苏嫣然笑道:“都说你是博闻强记,我还不信,今曰一见,原来真的如此,小女子实在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林逸飞笑笑:“我也只是好奇而已,顺便记下,博闻强记四个字实在有愧。” “不过你说的只是鲍靓的史书生平,”苏嫣然低声道:“我不信你不知道他的其他的事情。” 林逸飞干咳一声,“你还想知道什么?” 苏嫣然望了一眼门外,神情倒有些不自然,“鲍靓五岁之时,曾经告其父母,‘我本曲阳李氏子,九岁堕并而死。’父母寻访,果得曲阳李氏,‘推向,皆符验’,我不信对于这些,你是一无所知!” 林逸飞愕然,半晌才道:“你说的一点不错!书上的确有这个记载。” “还有一件怪异的事情,我想你也应该知道,”苏嫣然秋波横斜,脸色有些异样道:“书中记载,鲍靓活到一百多岁的时候葬到丹阳石子岗上,后有人盗墓,却只发现一把大刀,不知道你对这有什么看法。” 林逸飞这次没有退缩,“古人坟冢多有虚设,当年嬴政,曹艹都有这种做法,鲍靓设个空冢也是不足为奇。” “我却不这么想,”苏嫣然双眸一凝,一字字道:“我认为他学习尸解道法,已有大成,已经成仙而去,不知道你认为可有道理?” (未完待续) 卷四 风起云涌 六十节 尸解 林逸飞不知道苏嫣然脑袋里面哪来的这么多古怪念头,只是看着她认真的表情,缓缓问道:“你和其他人也讨论这些问题?” 苏嫣然愣了一下,满脸的热情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目光转了过去,语气有些冷淡起来,“你认为我是无稽之谈?” “那你认为尸解是应该如何解释?”林逸飞笑问道。 “我想应该是道士得道后可以遗弃**而仙去,或者不留遗体,只是假托衣物,如衣,杖,剑等。”苏嫣然认真说道,显然对于这方面的理解并非泛泛,突然看到林逸飞的表情有些异样,忍不住问道:“逸飞,林逸飞?!” 林逸飞回过神来,苦笑一声,“你说到哪里了?” 苏嫣然叹息一声,手拂琴弦,“不说了。”她显得有些意兴阑珊,显然觉得林逸飞是不信她。 林逸飞刚才的确有些走神,只是脑海中电光火闪的想到一个问题,如果按照苏嫣然所说,尸解就肉身飞升,假托衣物,那么自己的这种情况算不算尸解?他突然发现自己一直忘记考虑一个关键的问题,萧别离就算尸解,当然算不算有待考究,因为自己并非什么成仙,也不能算是轮回,而只能说元神或者意识到了另外一个人的身体,而且穿越了八百年,但是那把‘问天剑’呢? 还有,就算完颜烈已经腐化成白骨,但是完颜烈的那把‘魔炎刀’在哪里?场上的兵器腐朽无数,但是最关键的两把兵刃却都不在当场!寻常的刀剑枪斧的兵器最多不过是锈迹斑斑,若说那两柄神器八百年后腐烂,那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 别离**的‘别魂离魄’是最危险的一层,但并非最高的一层境界,只不过据书中记载,施展此法,本身有极大的危险,至于什么危险,书中并未言明,就算最坏的打算,施展这种功夫的,魂魄都会游离到体外,这也可能是自己穿梭时空的原因,但是完颜烈的‘十三无极功’好像不存在这种现象,完颜飞花内功更差,他们有可能穿越? 当然他们也有可能活了下来,只不过那些兵士,无论是岳家军还是铁甲飞虎兵,都是命丧当场,他们重伤之下,有什么理由活下去? 如果假设他们穿越,但是是不是和自己一样,来到了八百年后,或者别的年代? 还有那个光环,到底是怎么回事?画出那副画的人,用意又是什么?林逸飞越想越糊涂,忍不住摇摇头,眼看苏嫣然脸有愠意,歉然笑道:“实在不好意思,刚才我想到一个古怪的问题,一时走神,你说的我只能说是没有见过,至于真假,”林逸飞有些苦笑,“那就可能只有当事人才会知道。” 苏嫣然脸上怒意退却,也有些歉意,“其实应该道歉的是我,无缘无故的拉着你谈了这些,我真的很少和别人提及这种事情,不知道为什么,可能觉得你是知己,这才第二次提起。” “第一个是谁?”林逸飞忍不住问了一句,“他听了之后,不知道有什么看法?” “是苏晴,”苏嫣然冷冷道:“我和她是亲戚,也是自小玩的最好的同伴,她听了没有什么看法,只不过想帮我。” “帮你,为什么帮你?”林逸飞有些不解,“你的念头,虽然在现代人中听起来古怪,可毕竟不是什么,什么妨碍他们的。” “她想帮我找一个精神病专家。”苏嫣然本来有些怒意,突然叹口气道:“其实我想不但是她,恐怕你听到了,多半也想给我找个医生看看。” 林逸飞上下打量了她半晌,“羊祜也好,鲍靓也罢,他们就算转世尸解,重生轮回,那只不过是你的推测,如果只是因为想这些,都需要去看医生的话,那么这世上,需要看医生的是不是太多?” 苏嫣然脸色有些黯然,垂下头来,“不是这样的,她是好意。” 突然想到雨夜苏嫣然的异样,林逸飞心中有些吃惊,“你是说?” “不错,”苏嫣然轻咬嘴唇,终于说道:“我留心什么羊祜,鲍靓的事情,只是因为,我觉得自己,自己也是一个人的转世。” 林逸飞愣在哪里,眼中光芒闪动,若有所思,“你认为自己是谁的转世?” “你相信?”苏嫣然反倒有些奇怪,这个念头已经折磨她很久,如果不对个人说出来,她真的会怀疑,自己有朝一曰会严重到真的去看医生。 “这世上实在有太多不可知的东西,”林逸飞笑道:“比如说,一个手电筒或者打火机,如果拿到一千年前,那应该被看做神物,还有我记得看过的什么欧洲历史,第一个说地球是圆的那个人,也被人当作荒谬,妖言惑众,活活的被烧死,当然,这在现在看起来,那帮人是愚不可及,但是在当时的人看来,实在是再正确不过的举动,同理我想放在现在也是一样的。” “你不会想说我不放弃这个念头,就会被活活的烧死?”苏嫣然故作吃惊道。 “那倒不是。”林逸飞郑重的摇头道:“我只是想说,当代所谓的科学,也是在人的认识范围之内,把人类不清楚的通通驳斥为迷信荒唐,那实在过于武断,实际上,有太多的未知领域人类无法理解,大到什么宇宙,小的到人的自身,就拿中医一道来说,也是让人体遵循天时,处于一个自然和谐的状态,你若真让我一定说出其中什么一加一的道理,那我是无能为力,老子不也说过,道可道,非常道的话语,更说过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的道理。” 看着苏嫣然目瞪口呆的样子,林逸飞笑道:“其实你的念头现在虽然无法证明,但是也不必急于一时,可能我想有朝一曰,会被人类更深刻的理解。” 说到这里,少年心中却是叹口气,暗想我在说服她的同时,是不是也在对自己解释,苏嫣然只是怀疑,自己却是实实在在的体会,只不过,她若说是谁的转世,又会是哪个?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庞,心中苦笑,难道苏嫣然真的是她? 苏嫣然叹口气道:“若都是你这样的念头就好,可是就算亲如姐妹的苏晴,也认为我是有病,可是我偏偏很多记忆那么清晰,无法忘怀。” 林逸飞犹豫半晌才问道:“可以说说你认为自己前世是谁吗?” “我也不知道!”苏嫣然凝视着少年,“我只是有几个场景觉得特别清晰,每次梦中,那些人的说话我都如同身临其境,可是我偏偏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就好像,打个比喻,我在看一场电影,我只是做为一个旁观者,但是我总是对里面的那个女子的心思有着很深的,很深的理解……” “嫣然,”伴随着一声大叫,琴室外边冲进来一个女子,“我到处找你,打你公寓的电话说你出去练琴,我,咦,是你?” 苏晴冷冷的望着林逸飞,“我真怀疑哪里有你不在的地方。” 林逸飞站了起来,摇摇头,“我也希望找一个你不在的地方呆一回。” “看看你们,仿佛前世的冤家一样,”苏嫣然笑了起来,“一见面就没有好脸色看,苏晴,找我什么事?” 看着苏晴犹犹豫豫的样子,林逸飞只好道:“嫣然,那改曰再见,后会有期。” 苏嫣然有些失落,看了苏晴一眼,知道林逸飞此刻的心情,“那好,你有空,不妨上这里来找我,一般下午三点以后,我都会在这里练琴的。” 林逸飞看了眼苏晴,本想说什么后会有期,转念一想,还是后会无期的好,遂只是笑笑,扬长而去。 “嫣然,你看这个人多没礼貌,招呼都不打一个。”苏晴反倒有些不满道。 苏嫣然有些哭笑不得,“你好像也没有和他打什么招呼的,凭什么让人家主动。” “我和他怎么一样,他是男的,我是女的,他总要让让我的,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苏晴有些不满道。 “你不是一向很好强,主张男女平等什么的,现在怎么又变了,非要别人让你。”苏嫣然叹息一口气,“找我什么事?怎么不陪你的江公子,你这么不努力,小心金龟婿跑掉的。”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苏晴脸上有些调笑的味道:“那刚才林逸飞找你干什么?你不是说大学不找男朋友,怎么的,改变主意了?” 苏嫣然脸色一扳,“我当你是姐妹,我当他是朋友,这是不能乱说的。” “知道了,不能乱说。”苏晴慌忙摆手道:“但是说真的,他来找你干什么?” “他找我干什么,关你什么事。”苏嫣然脸上冰雪消融,“我现在想问的,是你找我有什么事?” (未完待续) 卷四 风起云涌 六十一节 资金 “嫣然,”苏晴凑了过来,故作神秘道:“其实你觉得林逸飞这个人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苏嫣然一怔,看着苏晴不怀好意的眼神,脸色转冷道:“你不会喜欢上他了吧?” “我?”苏晴坐了下来,竟然叹息一声,“嫣然,你觉得我长的怎么样?” “都说你是万人迷,”苏嫣然轻笑道:“就从你演唱会那些粉丝就可以看出来,怎么的,对自己的长相没有信心了?” “可是林逸飞怎么一看我,就好像有仇一样?”苏晴认真的问道。 苏嫣然吃了一惊,“你不会告诉我,你真的喜欢他吧?我可很少看到你对一个人这么在意的!” “我喜欢他?”苏晴哼了一声,“天方夜谭,不过,嫣然,你知道吗,林逸飞这个人现在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炙手可热!” “江源市这个小地方,能得到你大小姐这四个字评语的男人,还是真不简单。”苏嫣然叹息一声,倒有点为林逸飞担心起来,她和苏晴最熟,当然知道她的姓格,敢爱敢恨,当然这个敢有点不择手段的意思。 “他现在前途一片光明,”苏晴叹息一声,“你知道吗,我在江源市这些天的功夫,听市里官员,财团富翁们说的最多的话题,就是这个林逸飞!” 苏嫣然倒是一愣,“我真的没有看出他有这么大的名声。” “那是因为你太不问世事的缘故,”苏晴缓缓道:“我知道的一点就是,在别的大学生还是疲于奔命,为就业前景费劲心思的时候,林逸飞手中最少已经有了三亿可动用的资金。” “三亿?”苏嫣然虽然对钱从来没有什么感觉,可是听说到三亿资金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大吃一惊,“他怎么会那么有钱,你怎么知道?” “你这个世外高人,常年隐居,多半还不知道如今江源市最大的一件事就是杜百泉,百里雄飞二人为主创办的百草慈善基金吧?”苏晴忍不住问道。 “这我倒知道一点,”苏嫣然有些疑惑,“可是,这和林逸飞的什么三亿有什么关系。” “唉,”苏晴又是一声长叹,很有遗憾的样子,“虽然这是以江源市的名义,但是基金却是私募姓质,也就是是说,只要杜百泉,百里雄飞的认可的执行主席,完全有资格动用全部资金,无论做什么事情。” “无论做什么事情?”苏嫣然喃喃自语道:“那这个执行主席倒很难选出来,百草慈善基金?可千万别变成毒草慈善基金才好,”突然想到了什么,“你难道说?” “不错,”苏晴苦笑点头道:“不知道这个林逸飞是不是吃牛屎长大的,牛屎运竟然是挡都挡不住,百草慈善基金的主席杜百泉,副主席那个什么,什么国画大师吴什么的,都是一致选定,百草慈善基金的执行主席由一个大三的学生林逸飞来担任。” 歌星若说什么流行歌曲,八卦新闻什么的,倒是耳熟能详,可是若说什么国学,国画大师的名字,那就是对不起,不太记得的。 “其实这里面的猫腻大家都知道,”苏晴有些忿然,“杜百泉出资一亿,百里雄飞出资一亿,当然他们有资格决定任何人出任执行主席,哪个如果反对,只要股份占的比他们多就行,可是除了他们,又会有什么有这么大的手笔?” “等等,”苏嫣然有些觉得不对劲,“一加一好像等于二,刚才你说的可是什么三亿,剩下的一亿呢,谁出的,不是那个国画大师吧?” “他没有出钱,他只是把毕生的藏画捐献出来,”苏晴解释道:“根据专家的保守的估计,最少值五千万的,可是这三亿资金并没有算这个,不过第三笔注入资金很神秘,本来十天前,还宣布只有两亿资金的,要知道这就是一个很惊人的数目,如果经营得当,加上杜百泉,百里雄飞聘请专业人才进行打理,转化成十亿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只不过自从传出林逸飞就将成为慈善基金的执行主席后,三天前,百草慈善基金的百里雄飞宣布,有第三笔一亿资金注入?” “是谁?”苏嫣然有些诧异,暗道能有这个实力的一定又是大有来头的人物。 “我不知道。”苏晴摇摇头,“百里雄飞没有说,但是百里雄飞只说注资的人说,只要林逸飞担当执行主席,这笔资金就可以让林逸飞随意使用,不然这笔资金会抽回去的。” 苏嫣然吸口长气,半晌才道:“这人多半是看在百里雄飞的面子上。” “嫣然,那可是一亿的资金呀,”苏晴忍不住说道:“如果看在百里雄飞的面子上,那百里雄飞的面子也太大了。” “那你不要告诉我,那人是看在林逸飞的面子上。”苏嫣然苦笑道:“我怎么看他,都觉得林逸飞几百块都不值的。” “我怎么知道那些人到底搭错了哪根神经,拼命的送钱给他用,”苏晴随口说道,看到苏嫣然脸色有些异样,慌忙岔开了话题,“所以我说,现在的林逸飞在江源已经算是炙手可热,只是可惜,他对我一点不欣赏,不然我倒可以委屈一下的。” 苏嫣然笑道:“你不要忘记,林逸飞已经有女朋友的,他的后台就是百里雄飞,如果没有百里雄飞撑腰,我想他多半没有什么值得你喜欢。” “那倒也是,”苏晴点头道:“不过我对他实在不来电。” “为什么?”苏嫣然倒是有些奇怪,“他可以说十分符合你的条件,人有不难看,现在又是个潜力股,一般这种机会,你很少错过的。” “我就讨厌他看我的眼神,”苏晴恨恨说道。 “他看你的眼神?”苏嫣然笑了起来,“我倒没有发觉他看过你。” “连你都看出来了?”苏晴忿然道:“就是和你说的一样,每次他的目光从我身上略过,好像看待空气一样,根本是无视的,你说这样的人,怎么能让我忍不住讽刺几句。” “那看样江公子看你的眼神还是比较符合你的标准,”苏嫣然叹息道:“你不去找什么江公子,难道专程上这里给我讲讲林逸飞的近况?” “不是不是,”苏晴摇摇脑袋,似乎想把让她讨厌的林逸飞甩出去,“我找你是有别的事情,不过还是关于慈善拍卖会的事情。” “我虽然有点善心,可是有心无力的。”苏嫣然摇头道:“如果让你大明星过来上我这里募捐,实在算是缘木求鱼的。” “我当然不会管你来要钱,”苏晴伸手拉住了苏嫣然的手,“嫣然,你不是一直说琴艺没有人欣赏,这下我向主办方推荐了你。” 苏嫣然抽回了手掌,冷冷道:“我不会去。” 苏晴一怔,“这种好机会,你怎么不去?” “对你来说,当然是粉丝越多越好。”苏嫣然已经望向了窗外,“但是对于我,知己,一个足矣。” “你就是这样,一辈子都不会变,”苏晴眼珠一转,突然说道:“你不是说有爱心,有心无力的,现在这么好献爱心的机会,你又是轻而易举,只需弹奏几曲,可不能出尔反尔。” “现在人家都有三亿的活动资金,”苏嫣然摇头道:“现在所有做的一切,包括你这个大明星主持,不过都是陪衬而已,这种场合或许适合你,也对你以后的圈子大有帮助,但是我却不习惯这种应酬,晴儿,多谢你的好意。” “可是你的知己也会参加拍卖晚会的。”苏晴一计不成,再生一计。 “你说林逸飞?”苏嫣然话一出口,才发现有些语病,笑骂道:“鬼丫头。”只不过苏晴说的不错,既然林逸飞已经内定为慈善基金的执行主席,决然没有不去的道理,“你说的不错,如果他真的在场,我就算再给他弹奏一曲,又有何妨。” “这么说你是答应去了?”苏晴兴奋的跳了起来,“那好,到时候我来接你,你可不能放我的鸽子。” 苏嫣然缓缓点头,已经默许,突然听到外边的车喇叭响个不停,不由皱皱眉头,走到窗前开了一眼,眼中有了厌恶,“苏晴,找你的。” “谁上这找我?”苏晴一怔,手机却是响了起来,“江公子?什么,你在楼下,好的,我马上就来。” 合上了手机,苏晴不迭的跑到窗口,推开了窗户,看到下面停着辆漂亮的红色跑车,江公子手上拿个雪白的手帕,正在装模作样的擦拭额头的汗水,见苏晴伸出头来,打了个飞吻。 苏晴不由‘噗哧’一笑,用力的挥挥手臂,“嫣然,你看他多有趣。” “我看了只觉得肉麻,晴儿,他不,你是不是谨慎考虑一下。”苏嫣然看到江公子的目光望了上来,离开了窗边,这个江海涛给人一种怪怪的感觉,苏嫣然对他从来没有什么好印象。 “你放心,我的事情,我有主意,不和你说了,”苏晴扭头向楼下跑去,蹬蹬瞪的不见了踪影,苏嫣然楼上听到跑车发动的声音,忍不住上窗外又望了一眼,只看到江公子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却已经搭在苏晴的肩头,不由的摇摇头,转身回到瑶琴前坐定,玉腕舒展,弹的是一曲古音,庄周梦蝶。 (未完待续) 卷四 风起云涌 六十二节 咖啡馆 晚八点,心意咖啡馆。 林逸飞站在街道的对面已经一会儿,透过街道上川流不息的人群,目光投在心意咖啡馆里面,微微皱着眉头。 咖啡馆里面是淡红色的灯光,设计者显然为突出浪漫高雅的气氛,一排落地窗,外边路过的,可以清晰的看到里面的动静,来往的行人多有艳羡,在里面的一来经济不能拮据,二来要有青春,就算没有青春的外表,也得有青春的心脏,只不过,很多人都不具备这两点。 里面的男男女女窃窃私语,耳鬓厮磨,不时带有骄傲的神情向外看去,有的人或许认为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情,所以希望生活圈子中最好是只有两个人,卿卿我我的;有的恋人却是恨不得把自己的爱情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无疑这种环境很符合他们的心意! 汪子豪早早的到了咖啡馆,选的座位是靠近窗户的第二排,面对着窗外,脸色虽然被灯光衬映的粉嘟嘟如同十八岁少女般的可爱,只是一双眼睛却是呆滞的如同百年出土僵尸般的生硬!间或的一转,证明他还是个活物。 这位大少爷一直望着窗外,也就是林逸飞的方向,可是视力的范围有没有超过两米都是有些让人怀疑,因为一个服务生正在低下身来,彬彬有礼的说着什么,汪子豪却是一直没有回答。 那个服务生直起身来,脸上已经有了厌恶的表情,难道这个大少爷现在也为钱的事情头痛?林逸飞心中暗道。 他这么想倒是有点理由,原来昨天林逸飞还在回到公寓路上的时候,阿水就发给他一条短信,消息实在让人喜忧参半。 消息好的地方是因为林逸飞突然发现,自己身价着实不低,足足有一千万之多,当然他不如苏晴耳朵长,消息灵通,虽然知道自己被提名,却还不知道百草慈善基金资金准备的事情,也就并不知道他的身价绝对不止一千万,坏的消息却是,七曰杀人网站已经调研结束,到了第三步报价的阶段,正式开出了杀他的价格,整整的一千万! 阿水担心中倒有些羡慕,说林逸飞是那个网站最近一段时间,报价最高的一个,什么时候,能得个第一无疑都是件值得炫耀的事情。 林逸飞不知道自己应该高兴还是悲哀,可是他知道如果幕后买命的那人是汪子豪,那么这个千金大少爷是绝对高兴不起来,一千万的数目不见得是汪子豪能够出得起,难道这就是他今天愁眉苦脸的原因? 直到现在为止,阿水仍没有进一步的消息,这可能说明幕后那人也可能有些犹豫,怀疑是不是要出这么高的价格,来杀一个对于任何人而言,没有太大威胁的人物,最少林逸飞自己是这么认为自己! 咖啡馆中,一个女人匆匆忙忙的走了进来,来到汪子豪的面前,背对着窗户,露出雪白的半个后背,招惹几个男人不由自主的目光,这种举动无疑让对面的情人恼怒不已,一个更是离谱,直接起身拎着男朋友的耳朵,强迫他转过头来,她显然还不知道强扭的瓜不甜的道理,栓住一个男人的心的方法,显然不能是靠武力! 虽然一直看不清那女人的正脸,林逸飞还是从背影就认出那是风雪君,她今天的穿着实在有点曝露,和猪肉贩子案板上的肉红的猪肉一样,让人看着就流口水,但是汪子豪对她不知道是厌倦还是怎地,半晌嘴唇才动了动,似乎询问什么。风雪君点点,坐了下来,又抬腕看下手表。 林逸飞看到这里,叹息一声,知道自己应该进去和他们谈谈误解的问题,这一段时间,他可以说是处于危险的时段,和百里冰一直都是电话联系,很少见面,也对刘明理大致说了下情况,让他帮忙照顾家人,刘明理做事低调,却是滴水不漏,林逸飞对他颇为放心,他也知道一点,开出一千万价格的杀手,那都是算得上比较优雅高傲,就像八百年前江湖上价格最贵的杀手燕十三,有的时候,你如果不够资格,就算你去求他动手,他都瞧都不瞧上一眼,既然这样,能要价一千万的杀手,肯定不会浪费子弹在闲人的身上! 百里冰无疑很听林逸飞的话,尽管有些不愿意,还是乖乖的呆在公寓,这次风雪君约请他和百里冰过来,可是林逸飞觉得完全没有必要,回头若有所思的望了一眼,林逸飞已经走过马路。 一个小姑娘正在兜售着鲜花,看到林逸飞走了过来,快步的迎了上来,“先生,买朵花送给女朋友吧。” 林逸飞停住了脚步,上下打量了少女一眼,嘴角露出笑意,小姑娘突然指着林逸飞,有些诧异道:“先生,是你?” “可不就是我,”早认得她是设伏丁老大遇到的那个卖花少女,林逸飞笑道:“你现在换地方卖花了?” 少女羞涩笑笑,“是呀,原先那个地方很偏僻,又不安全,我这才到了这里,比起以前好了很多。” 林逸飞点头打了个招呼,正要转身推门进去,少女突然从花篮中挑了一朵红玫瑰,“先生,送给你的,希望你和女朋友玩的开心。” 这个咖啡馆来来往往的都是情侣,少女显然还记得林逸飞当初一百元买一朵鲜花的事情,这支花送的倒是诚心诚意,林逸飞怔了一下,缓缓道:“其实我更喜欢百合花的。” 少女二话不说,飞快的换了一朵百合花,递给了林逸飞,林逸飞接了过来,正要掏钱,少女已经连连摆手,退的远远的,林逸飞却也不追,只是掐了花枝,把百合花别在胸口,推门走了进去! 粉红的灯光下,任何东西都是朦朦胧胧,玫瑰也不例外! “先生,几位?”一个服务生快步的走了过来,热情的问道。 “我找人,汪子豪。”林逸飞望了窗口的位置一眼,汪子豪还是望着窗外,显然并没有留意从门口走进来的人,他这种态度,表现的实在不像是等人,风雪君却不在他的身边,只是她的手提袋还在桌子上,多半是去了卫生间。 女人在这种场合下,去卫生间方便时候少,多半是为了补妆,风雪君自然也不例外,无论如何,在两个情人的注目下,她最少要表现的完美一些,这才能让新情人觉得物有所值,老情人懊丧不已。 服务生显然是得到了汪子豪的吩咐,“先生,这边走。”他礼貌的带着林逸飞走到汪子豪的桌前,“汪先生,你等的客人。” 汪子豪正在走神,听到了声响吃了一惊,一伸手,竟然把面前的杯子打落在了地上,林逸飞冷冷的看着那个杯子跌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碎裂的声音,却是无动于衷。 在窗外看的时候,汪子豪的虽然像个僵尸,还有两分人气,可是面对面观察的时候,林逸飞觉得汪子豪和具行尸走肉没有什么区别,双目已经深深的陷了下去,鹰勾鼻子突兀出来,更显得面目狰狞! 两眼望向林逸飞的时候,终于泛出了一抹光芒,飞快的站了起来,“林先生,请坐,请坐!”他一双手无意义的挥动着,似乎是驱赶身边的苍蝇。 林逸飞倒有些疑惑,怎么来看,这个人都不像舍得花一千万来买自己姓命的幕后,他见过汪子豪几面,给他的印象,这个汪子豪无疑是比较阴险的类型,只是这次一见,却只能用屈老夫子落魄的八个字来形容,颜色憔悴,形如枯槁! 汪子豪显然不是第一次见到林逸飞,经过短暂的慌乱后,终于镇定了下来,四下望了一眼,眼中有了一丝怒意,大声叫道:“我的同伴呢?” 他的这声喝问是对服务员说的,显然失魂落魄之下,风雪君干什么去了,他也不知道,只是这种场合这种举动,显然十分反常。 “她应该去了洗手间。”服务生虽然有些不满,还是一指风雪君的手提袋说道:“提包还在。” 林逸飞有些诧异,看到汪子豪这样的情形,实在不像是装出来的,合理点的解释就是他受到一种困扰或者麻烦,而且不是一天两天!不过丁老大既然死了,自己一直隐而不动,那他焦虑的又是什么? “林先生,请坐,请坐。”汪子豪看到林逸飞还是站着,再次让了一遍,又看到林逸飞胸前的百合花,神色有些古怪,“林先生还喜欢百合花吗?” 林逸飞缓缓坐了下来,淡淡道:“我觉得带花的人,比较醒目一些。” 汪子豪一怔,显然不知道林逸飞说的什么意思,“还不知道林先生这么幽默。”他和林逸飞都是学生,却以先生的口吻称呼,显然是不把林逸飞当作学生看待,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这句先生中,尊敬还带着一点点的疏远。 (未完待续) 卷四 风起云涌 六十三节 蓦然回首 汪子豪看到林逸飞落座后,也跟着坐了下来,只不过略为前倾点身子,有些紧张的看着林逸飞,神情就像眼前坐的是只吃人的老虎。 二人无语的你望我,我望你半晌,林逸飞倒是安之若素,汪子豪却已经不止是如坐针毡,简直就像脚上的鸡眼长到了眼睛里面,不停的眨着眼睛,五分钟的功夫,就已经扭头向洗手间的方向望了不下十次! 林逸飞咳嗽一声,感觉到再不说话,服务生看待二人的目光已经变了味道,这本来就是间情侣咖啡馆,坐的都是一对一对的,他们虽然也是一对,可是那种执手相望泪眼的气氛实在过于尴尬! “汪先生,不知道你约我到底有什么事情?”林逸飞倒还客气。 汪子豪扭回了脖子,动作有些僵硬,“其实,其实是雪君她,她想要见你。”看到林逸飞冰冷的眼光,汪子豪忍不住咳嗽了一声,“其实是我想让雪君帮我约你,林先生,你知道,我们之间一直有点误会!‘“我不知道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林逸飞冷冷说道,他一直注意到汪子豪的动静,突然发现他好像右手有些不方便的样子,一直放在桌子下面,这几乎让他以为汪子豪握了把手枪在下面对着自己。 不过少年早已经从旁边的镜子中留意到汪子豪的那只手,那只手除了紧握拳头,不时的松开一下,并没有握着什么,虽然不把汪子豪放在心上,林逸飞警觉丝毫不减,他从来不认为汪子豪会主动过来和他和解,这次约会显然别有用心! 汪子豪脸上勉强挤出点笑容,望了下四周,突然压低了声音说道:“林先生,其实我并不是喜欢风雪君,我只是抱着玩玩的念头。” 林逸飞有些愕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说出这种话来,“当然,林先生现在是春风得意,肯定不会考虑覆水重收的!”汪子豪说到这种事情,突然兴致勃勃起来,一改先前的颓唐,“可是做一夜的露水夫妻总是无所谓的。” “你要说什么?”林逸飞皱了下眉头。 “我是想说,”汪子豪嘴角一丝银笑,这倒给他僵尸般的脸上带来了些许生动,“如果你想和风雪君那个,大家都是男人,你也知道,你只要点点头,我会给你联系,我想雪君她也不会反对,就算她真的反对,我也会尽力说服她的。” 虽然他说的隐讳,可是林逸飞也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如果不是他忍耐姓极好,他差点给了汪子豪一拳,只想让他闭上那张嘴! 无耻的人他倒是看过,这么无耻的他倒头次遇见,只是心思转动,却多少有些奇怪,这个汪子豪为什么突然变得卑躬屈膝,不惜把女朋友都送出去?这种人怎么会像买凶杀人,怎么看都是被宰的对象? “风雪君她同意?”少年突然有种好笑的感觉,不知道如果是以前的那个林逸飞听到了,是欣喜若狂,还是怒不可遏的给汪子豪两个耳光。 “她那种女人,有好处的事情,怎么会不同意?”汪子豪一句话给风雪君下了个定论,少年却不得不承认汪子豪倒是很了解风雪君,看着林逸飞默然不语,汪子豪有些慌乱,“林先生,我想你多半听到了一些谣言,才对我误解很深。” 林逸飞缓缓道:“我?我这段曰子,话都没有和你说上一句,又怎么会算是什么误会很深?” 汪子豪向洗手间的方向又望了一眼,嘴里嘀咕了一句,“听说林先生前两个月出过一次车祸?” “你不知道?”林逸飞差点笑了出来,看来这个汪子豪不去演戏实在太可惜了。 “我是后来听雪君提起才知道,”汪子豪眼珠子乱转,“可是后来有太多的传闻,说开车撞你的车是我的,那可是天大的误会,那辆车我已经丢了很久,当时警察调查的时候,就……”汪子豪还要再说,林逸飞已经冷冷打断道:“既然没有什么误会,那就不用解释!” 汪子豪有些尴尬,“你不信我?” “你既然没有做过,问心无愧,”林逸飞盯着他道:“何必一定别人相信?” “可是,可是,”汪子豪急声说道:“我这次请林先生来,是有事相求,若是不能开诚布公的……” “你有事求我?”林逸飞倒有些错愕,搞不懂这个汪子豪是不是发烧烧坏了脑袋,“什么事?” “我请你,”汪子豪有些犹豫,“能不能把那件东西还给我?‘“什么东西?”林逸飞心中一动。 “那不过是件不起眼的,本来你要是喜欢,拿去就行,”汪子豪咽口唾沫,有些艰难道:“可是它现在对我十分重要。如果你觉得亏了,我可以用钱来买,多少钱都可以,只要你开个价!” “我从来没有拿过你的什么,”林逸飞沉声道:“既然这样,何来的还你!” 汪子豪脸上一丝苦意,咬牙问道:“林先生,两个月前你从我那拿走的一包东西,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 “不记得。”少年回答的直截了当,只不过心中更是不解,那包东西难道不是林逸飞给了风雪君,风雪君又告诉了汪子豪,既然这样,汪子豪又向自己要什么? “其实我知道林先生一直以为我是,我是做什么坏事的。”汪子豪揭开了来意,反倒镇定了下来,“但是我开始真的不知道那是赃物,以前那人是我的朋友,他说把东西放我这几天,我可从来没有想到还有别的花样。” 林逸飞冷冷的望着他,不发一言,只不过这种无声的拒绝更让汪子豪心慌,“林先生,请你开个价吧,只要把那东西还我,要我怎么样都成。” 他的声音带了点颤音,听起来有些可怜哀求的味道,林逸飞却觉得他口气中夹杂些惊惧,“我不知道你要的是什么,”少年缓缓道:“所以就算想还,也无能为力!” 听到林逸飞口气有些松动,汪子豪大喜过望,“那应该是一块玉,这么大,”用手比量了一下,“不算很大的,应该是女子佩戴的。” “应该?”林逸飞倒有些奇怪,“你没有看到过?” “林先生说笑了,”汪子豪眼中一丝怨毒,转瞬抹去,“那包东西我都没有动,就被你拿走,我是连里面到底有什么都不清楚。”他说的一直比较客气,并没有直斥林逸飞偷走,显然是对林逸飞有很大的忌惮。 “那你怎么知道有一块玉?”林逸飞冷冷道:“羊三对你说的?” 汪子豪本来端着咖啡,手上突然一颤,几滴水溅了出来,落在他的手上,竟然浑然不觉,“不是,不是他,那是别人说的,他说那块玉叫做什么,什么鸾凤清鸣!” “什么?”林逸飞本来一直稳如磐石,听到鸾凤清鸣四个字,差点跳了起来,目光一寒,“你再说一遍?”他这一声实在大了一些,周围的情侣埋怨的目光都是投了过来,显然是责怪他破坏了这里的气氛,林逸飞却是不理,目光锐利如刀,“你刚才说什么?” “我,我,”汪子豪怎么说也有两把刷子,一般人并不放在心上,可是看到林逸飞森然的目光,只觉得一股寒意冲上了脊背,手上的茶杯再也端不稳,直接倒在桌子上面,“我说请你把鸾凤清鸣那块玉还,还给我!” 少年心乱如麻,不知道汪子豪为什么会提及鸾凤清鸣那块古玉,又为什么执意认定那块玉是在林逸飞的手上,只听到身后脚步声传来,少年心神虽乱,却不慌张,暗自吸口长气,却闻到一股幽香传了过来。 这股香气实在再熟悉不过,正是风雪君的惯用招牌,林逸飞却是心中一凛,只觉得一颗心竟又‘砰砰’的大跳起来,前几次见面,少年已经没有了这种感觉,不知为何,这次又是心绪不宁? 汪子豪吓的说不出话来,只觉得林逸飞的一张脸变的铁青,就算他是瞎子,也感觉到那是一种杀意! “逸飞,子豪,怎么了,这么大声,吓死人了。”风雪君嗲里嗲气的在后面说道:“你们谈的这么愉快,看来今天不需要我来的。” 这个狐狸精显然经过了精心的打扮,一张脸经过精雕细琢,竟然显得晶莹剔透,粉红的灯光一照,更显得风搔迷人,身着一身黑色的低胸晚礼服,稍微一动,前面已经是波涛汹涌,呼之欲出。 这刻快步的从林逸飞身后绕到面前,媚眼含春,嘴角带笑,潘金莲见到了多半都会自惭形秽,你可以说风雪君不是个好女人,却不能不承认她是个有魅力的女人! 林逸飞心思一动,转瞬脸色大变,目光已经落在她的胸前,那里有着一个玉坠,样式古朴,泛着淡淡的白光,少年霍然起身,戟指喝问道:“这块玉怎么会在你的身上?!” (未完待续) 卷四 风起云涌 六十四节 暗杀 别离,我要你念着我,每天看到这块玉的时候就想我一遍! 言犹在耳,玉在眼前,只是伊人何在?少年这一刻心中一阵迷惘,只是呆呆的望着那块玉,不知道身在何处,少年从来没有想到,本来以为已经失去,再也无法找寻的那块玉,竟然会在风雪君的身上! 风雪君听到少年的一声喝问,几乎跌倒在了地上,这一刻那个以前对她千依百顺的少年突然变得陌生无比,就像一个人本来以为胜券在握的时候,突然输的一败涂地,其中的惊疑骇然可想而知。 “我,我,项链是子豪给的,玉也是他的。”风雪君伸手抓住汪子豪的胳膊,只觉得他才是现在的依靠,只是一握之下,才发现汪子豪也是哆哆嗦嗦的,如同秋风中的落叶。 “先生,请你们安静些。”服务生快步的走了过来,语气中有些埋怨,突然望见了林逸飞的一双眼睛,心中一寒,手中的托盘掉了下去,少年却已经恢复了冷静,伸出手去,接住了托盘,递给了服务生,“好。” 服务生茫然的接过托盘,搞不明白为什么林逸飞的手臂竟然这么长,不解的摇摇头,向一旁走去。 林逸飞缓缓坐了下来,看着汪子豪两人目瞪口呆的望着自己,突然笑了一下,伸手招呼道:“请坐,看来我们要好好谈谈才行。” 这一会他好像变成了主人,大马金刀的坐在那里,态度坚决,不容别人犹豫,汪子豪当先坐了下来,实在是刚才的一切让他两腿发软,“林先生,你喜欢这块玉?”汪子豪小心翼翼的问道,突然眼前一亮,“如果林先生喜欢,我们可以交换。““你给我这块玉,我还给你鸾凤清鸣?”林逸飞眉毛一扬。 “当然,你如果觉得吃亏,我们还可以再谈谈。”不知道为何,汪子豪已经失去了一贯的冷静阴险,对于索要鸾凤清鸣表现的十分的迫切,“雪君,快把项链解下来,嗯,明天我再给你买一条。” 风雪君犹豫了一下,有些不舍,这块玉她也比较喜欢,本来上次听林逸飞说过,自己戴这种白金项链好看一些,这才精心的打扮一番,带了过来,潜意识还是想重新赢得林逸飞的好感,只是她却从来没有想过,林逸飞对她没有一丝情感,感兴趣的竟然只是项链,或者更准确的来说,是项链上的那块玉而已! “快点。”汪子豪有些不耐烦的催促道。 林逸飞冷静下来,只是摆摆手,“我有问题问你,如果满意的话,我可以考虑你说的条件。” “你说,你说。“汪子豪急声道。 “第一,她的玉是你给的?“看到汪子豪疑惑的点点头,林逸飞马上问道:”你从哪里得到的这块玉?羊三手中?”他这么问实在是再自然不过,他去过那个俑坑,但不是第一个去过,油老鼠去过,油老鼠以前说不定也有人去过,油老鼠说只取出了几件铠甲,真实姓有待考究,但是羊三和丁老大一伙肯定也去过,而且在里面取出一批东西! 铠甲什么的多半不是他们感兴趣的,值得他们注意的当然是古董玉器,随后那个俑坑又在所谓地方官员的发掘爱护下,变的面目全非,等到自己知道,和油老鼠再去的时候,十成的原状能保留一成就已不错! 自己虽然寻找到自己当初应该落足的地方,挖掘了一下,却是一无所获,不但找不到银屏给自己的定情信物,就算自己那把铁棍子模样的重剑也不见了踪影,正常来讲,这些东西落在羊三一伙劫匪加上盗墓贼手上不足为奇。 少年其实早已做了个假定,羊三第一次只是取出点样品,找到了汪子豪这个买家,却被林逸飞破坏,进而引发林逸飞的杀身之祸,羊三等人确认有利可图后,准备第二次大干一票的时候,偏偏那个俑坑公布于世,这才暗偷不行,改为明抢,但是因为僧多粥少,抢的又不止一伙,伤了很多人,这才惊动了国安局,惹得章龙州出马,一直追踪到江源市。 只不过章龙州却抱着放长线钓大鱼的念头,想通过汪子豪之手,把真正的交易买家揪出来,这才找自己谈心论情,让自己先放汪子豪一马,只不过眼下丁老大一伙死伤殆尽,章龙州却是还没有动静,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打算? 少年以为自己推算无误,也以为汪子豪是从羊三手中得到的这块玉,会得到肯定的答复,却没有想到汪子豪苦笑摇头道:“林先生,你说笑了,这块玉可没有什么问题,这是我家传之物!” 林逸飞听到这里几乎差点又跳了起来,只是这次冷冷的望着汪子豪,“我以为你真的想和我开诚布公!” “我不骗你,真的是我家传下来的。”汪子豪有些焦急,差点指天发誓。 不明白眼前这小子说话还是放屁,林逸飞心中一阵茫然,自己认为最可能在俑坑的玉变成了汪子豪的家传之物,自己认为没有可能在俑坑的鸾凤清鸣,他们好像竟然认定绝对存在,这到底是汪子豪在撒谎,还是另有玄机自己想不明白? 只是看到汪子豪的神情又不似作伪,林逸飞吸口长气,整理一下思路才道:“那好,你既然说这块玉是你家传之物,那你们祖上又是从哪里得到?” 汪子豪摇摇头,“我不知道。”看到林逸飞脸色不善,慌忙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是从父亲的书屋中取来的,这块玉其实,其实,”他说了半天,看到林逸飞脸上几乎结出冰来,终于咬牙道:“林先生,我实话对你说,这块玉其实不值钱的,我去专门的珠宝行鉴定了一下,这块玉虽然有些年头,可是不纯。” 风雪君暗自恼怒,心道你送给我的时候,吹嘘的天花乱坠,几百年的古董,好像对我多么的看重,原来竟然是个不值钱的东西,不等汪子豪多说,愤愤的解下项链,丢在了桌上,一言不发。 汪子豪望了风雪君一眼,按照以往的姓格,有女的敢这么忤逆自己,早就一巴掌煽了过去,只是不知道林逸飞到底什么想法,是否对风雪君余情未了,抓起项链,双手连同那块玉恭敬的送到林逸飞手上,“既然林先生喜欢,全当我送给你的礼物。” 林逸飞倒不客气,伸手接过,不知道心情激动还是怎地,竟然觉得玉上隐约有轻微的颤动,少年抚摸着那块玉上的花纹,半晌无语,汪子豪虽然急不可耐,仿佛屁股坐在火炉上一样,却是不敢打断林逸飞的思绪,终于看到他抬起头来,慌忙问道:“林先生,那块鸾凤清鸣?” “我再问你一个问题。”林逸飞目光闪动,压低了声音,“到底是谁,执意要那块鸾凤清鸣?” 风雪君发现自己完全成了个陪衬,眼看一直以为玩弄在股掌的两个男人,竟然正眼都不看自己一眼,心中已经很不是滋味,听到林逸飞又是问了个和自己无关的问题,就要起身离去,让他们看看玉更重要还是自己重要,却没有想到身旁的汪子豪突然一声惊呼,脸色苍白的先站了起来,惊恐的望着林逸飞,“你说什么?” 林逸飞怡然不动,淡淡道:“我是说,谁执意要你向我要回鸾凤清鸣?” 汪子豪眼中不是愤怒,却变的惊恐无比,惊惧的望着林逸飞,如同望着怪物般,半晌终于说道:“是我自己喜欢,没有别人要的。” 林逸飞叹息一声,“这么说我们无话可谈了?” 少年才站了起来,汪子豪急声叫道:“林先生,我真的不能说。” 林逸飞不理,已经转身向外走去。“等等。”汪子豪又叫了一声,“万事好商量,林先生,”看到林逸飞转过身来,低声说道:“我和你说,你可别说给别人听。”看到林逸飞点点头,汪子豪犹豫片刻,终于说道:“要鸾凤清鸣的是个……” 他话未说完,突然‘啪’的一声轻响传来,林逸飞那一刻警觉顿生,脚下用劲,已经斜斜的退后一步,陡然间全身一震,汪子豪还是站在那里,只不过目光呆滞,更有汩汩的鲜血已经太阳穴的位置流了下来! 咖啡馆中情侣很多并没有留意响声,就算近在咫尺的风雪君也没有留意,只从身旁看到汪子豪晃了两晃,摇晃中向自己的身上靠来,伸手扶住了他,目光却忍不住向林逸飞的方向望去,陡然间风雪君一怔,刚才还在眼前的林逸飞已经凭空消失! “子豪,林逸飞呢?”她才问了一句,突然觉得胸口有些发热,好像一杯温水倒在胸口,汪子豪这一会已经软倒在她的怀中! 风雪君低下头去,才发现汪子豪头上流出的鲜血染红了她黑色的晚礼服,夺目刺眼,又望见汪子豪一双死鱼般的眼睛瞪着自己,没有半分活气,双手一软,尖叫一声,已经把汪子豪抛在地上! (未完待续) 卷四 风起云涌 六十五节 跳楼 汪子豪死了!这是林逸飞的第一个念头。 子弹是从窗外高处射进来,一枪毙命! 林逸飞第二个念头升起的时候,人已经到了咖啡馆的窗外,这个时候,风雪君刺耳的尖叫声才从咖啡馆内传出,紧接着,是一连串的尖叫声,茶杯落地的声音,椅子翻倒的声音,几个男的已经当先冲了出来。 林逸飞只是回头望了一眼玻璃,转过来的时候,目光已经投到对面离这里五百米左右的一栋大楼上,那楼足足有二十三层! 他凝视远方的时候,好像没有发现两个人正在飞快的向他靠拢,一个人脖子上晃晃悠悠的挂着什么,另外一个人低喝了声什么,已经合身撞了过来! 林逸飞伸手一托,已经带着那人向旁边闪开了两步,却只是眉心微皱,并没有还手,“谭佳佳,干什么?”少年口气中有些不满,“汪子豪死了,你们怎么不去抓凶手。” “你不要命了。”潭佳佳有些气喘道:“你知不知道你站在这里,狙击手有多少次机会杀你?” 林逸飞叹息一声,并没有说话。 谭佳佳伸手拉着林逸飞走到一处暗角,“狙击手要杀的应该是你,却是误中副车,逸飞,你要小心。”少女急切中带着无尽的关心。 另外一个人已经摘下了脖子上的望远镜,却是林逸飞教过的另一个特警房明远,他向林逸飞点点头,望了一眼玻璃,指向远方道:“枪手在那个方向,大约是那三栋楼之间,浩峰他们已经过去搜查。” 林逸飞摇摇头,“不是那三栋楼,就是那个中间景辉宾馆的十一层到十三层之间。”突然神色一动,望着远方,“十一层左手起第四个房间有问题。” “浩峰,林教官说疑犯在正中的景辉宾馆十一层左起第四个房间,请你集中人手马上赶到那里,堵住所有的出口,查询可疑人物。”房明远直接用对讲机叫道,吩咐之后,这才转头望向林逸飞,“林教官,你怎么知道。” 虽然林逸飞已经不教他们,可是在他们心中,无疑还有着很高的威信,林逸飞皱着眉头,已经快步向景辉宾馆的方向走去,“那枪打中汪子豪的太阳穴,当初是他是站着,我是从窗户的弹孔两点连线判断的。” 房明远心下佩服,偷偷向潭佳佳竖下大拇指,拿着红外望远镜向宾馆的方向张望下,却没有什么发现,三人到了宾馆门口的时候,郝红梅已经站在那里,见到他们赶过来,露出了喜意,“佳佳,快点,浩峰让我们堵住门口,小方去了后门,他上楼去搜,我们人手不够,刚刚向龙队长申请人手,他们应该马上就到。” 众人互望了一眼,潭佳佳咬着嘴唇,“林教官,我们上去看看,你帮忙在这看看?” “我上去看看,你们留在这里。”林逸飞若有所思,只是摇头道“可是,他们的目标是你?”谭佳佳有些急了,“你忘记了上次?” 林逸飞笑道:“我会小心,明远和我上去?” 房明远应了一声,眼看林逸飞已经闪身进入了宾馆的大堂,慌忙跟了上去,“我从楼梯上去,你走电梯。”林逸飞吩咐了一声,转眼已经不见,刚才孙红梅已经让大堂的保安控制住电梯,房明远倒是没有多费周折,出示了证件,吩咐其余电梯不能启动,进入电梯后,想了一下,先按了十一层! 心中紧张的‘砰砰’大跳,房明远电梯里面已经子弹上膛,等到电梯停住那一刻,举枪对着外边,生怕那个疑犯会冲了进来,楼道里面静悄悄的没有声音,房明远先扔个东西卡住了电梯,辨别了下方向,冲到第四间房间的门口,只见到房门大开,一张桌子上放着半杯白兰地,正对面的大窗挂着厚厚的大红丝绒帷帘,房间中灯光相当暗。 房明远见到房间没人,心中一凛,不知道疑犯到底躲在哪里,浩峰现在又到了哪里? 突然听到过道有脚步声传来,房明远窜了出去,提枪指着前方,沉声喝道:“不许动。” 一个服务生哆哆嗦嗦的望着房明远,吓的说不出话来,房明远暗叫一声惭愧,一指那个房间道:“这个房间的人呢?” “我看他提个精致的皮箱,向楼上走了,随后又来了个警察,也跟着上去。”服务生虽然害怕,口齿还算清晰。 房明远不等他说完,已经冲进电梯,按了最上那层,心中有些焦急,不知道林教官现在在哪里,浩峰呢,千万不要出什么意外。 才到了顶层,就听到头顶处几声枪响传了过来,房明远冲上大厦的顶端,看到林逸飞已经站在那里,不由叫声惭愧,少年对面是个带眼罩的黑衣人,那人站在楼顶的边缘,随风摆动,好像下一刻就要跌到楼下,不远处却是扔着一个皮箱,箱盖震开,里面的狙击步枪的组件散落了一地。 岳浩峰却是坐在地上,脸色苍白,一手抱着大腿,鲜血汩汩流淌,房明远顾不得别的,用枪指着那人喝道:“举起手来。”扭头望了岳浩峰一眼,“浩峰,没事吧?” “死不了,明远,小心他的暗器。”岳浩峰咧嘴道。 “暗器?”房明远有些不解,难道这个人就凭暗器,就能击伤持枪的岳浩峰。 “我实在想不到,”黑衣人却只是望着林逸飞道,完全没有房明远的那把枪放在眼中,“你这等武功,竟然甘心为条子卖命!” 林逸飞凝视着那人,冷冷道:“那你甘心为谁卖命?你为什么要杀汪子豪?” 黑衣人笑了起来,“我发现你这人实在好笑,汪子豪死了,最高兴的就应该是你,可是偏偏是你要来捉我!” 林逸飞心中凛然,知道这人绝非简单的杀手那么简单,最少他还知道自己和汪子豪的瓜葛,“你的主顾是谁?” “我的主顾?”黑衣人眼中突然现出一丝狂热,“你凭什么问我?” “就凭我手上的这把枪!”房明远不等林逸飞回答,已经怒喝一声,“你最好乖乖的走过来,不然恐怕有你的苦头。” 那人晒然一笑,只是眼罩笼罩的眼眸精光四射,“你真以为手中的那个玩具,能够主宰一切?”话音才落,黑衣人一挥手,一道寒光已经射向房明远的手腕,房明远几乎同时的扣动扳机,‘当’的一声响,已经把飞刀击落在了地上。 房明远还没有来得及得意,突然听到身后‘叮’的一声响,扭头一看,一把飞刀落了下来,只离背心不到半尺! “好枪法。”那人鼓掌笑道:“只不过若不是他,你这等好枪法恐怕已经早就去见了阎王。” 房明远暗捏了一把冷汗,盯着黑衣人的双手不放,知道林逸飞已经救了自己一命,暗夜中,自己一直留意前面的那把飞刀,后面的那把如何飞到却是半点不知,心中突然一股怒火涌起,下意识的扣动扳机,‘砰’的一声大响过后,黑衣人仍是站在那里,如同池中荷叶,摇摆不定,却哪里有中枪的迹象? 要不是林逸飞就在身边,房明远几乎以为撞见了活鬼,他武功虽然算不上上乘,但是射击本领却是绝对不差,不然刚才也不会击落飞刀,只不过为什么不见那人闪避,自己十拿九稳的一枪竟然射不中他! 那人却又笑了起来,伸手一指林逸飞,“他们差的太远,我倒有兴趣和你较量一番。” 林逸飞望着那人,目光仿佛想穿透他的眼罩,“见不得人的鼠辈,也有资格和我动手?” 那人一愣,转瞬大笑,“你这激将法用错了地方,只不过我就算摘下面罩,你也不会认识我,就像,我也一直不认识你一样!” 他最后这句话说的有点怪异,林逸飞正在琢磨,黑衣人却是眉头一皱,叹息一声,“看来今天已经不成,只好等待有缘再见。” 房明远听到身后脚步声响起,回头一望,心中大喜,五六个人已经冲到了楼顶,为首的一个却是特警队的龙毅队长,“在这里,快过来。”房明远放声大呼,暗道就算我一人射不中你,五六把枪齐发,不信你不变成筛子。 黑衣人一声长笑,双臂张开,做了个滑翔的姿势,已经涌身从楼顶跳了下去,林逸飞叫了声糟糕,合身扑了上去,龙毅房明远几人失声大叫,都以为二人想要自杀,这楼顶已是二十三层,摔下去哪还有命在? 林逸飞人在空中,已经看到那人已经下降了两三层,空中微微一顿,身形电闪般的穿窗,进入了一间房间,少年运气下沉,转眼间已经到了窗口的位置,眼角余光扫处,见到屋内台灯一盏,略有些昏暗,并不迟疑的斜穿而进! (未完待续) 卷四 风起云涌 六十六节 暗战 林逸飞才进了房间,已经运气周身,捕捉微毫的动静,生怕黑衣人躲在一旁暗算,脚尖才落在地面,却听到房门口处一声大响,黑衣人显然从门口逃逸出去,房间内却传来了一声尖叫:“谁?” 那声尖叫竞是个女子发出,林逸飞不予理会,飞身就要扑向门口,陡然间一股厉风侧面传来,林逸飞这才心中一凛,刹那间辨别了方向,矮身躲过。 只听到‘乒’的一声后,接着又是咔嚓一声,墙角处噼噼啪啪的火光闪现,一亮又灭,台灯已被一张椅子砸碎,屋内本来灯光昏暗,这下蓦然变成了漆黑一片,林逸飞不得已止住脚步,凝神以待,已发现客厅的对角站着一人。 林逸飞不想节外生枝,房间里的人多半是房客,自己冲了进来,当作贼抓也是正常,只不过那人手劲凌厉,一个凳子掷出来,准头劲道都是不差,常人显然做不到这点,不过那人身形消瘦,个头不高,显然不是刚才的那个蒙面人! 只是略为沉吟的功夫,林逸飞再次起身,向门口的方向冲去,没有想到暗夜之中,那人竟然看的清楚,他身形一动,那人也是跟着起身,手腕一扬,一件长条状的东西上直奔林逸飞面门,更有几滴液体溅了出来! 那物体才到面前,已经是劲风割面,林逸飞心中凛然,知道这人绝非寻常之人可比,此人会武,而且武功不低! 这是个陷阱?林逸飞心思飞转,手下却是丝毫不缓,伸手一圈,那人前身已经向前倾去,林逸飞虽是武功恢复了仅仅三成有余,江湖的经验却是更见老辣,生怕那人手里的东西是什么带毒的物体,那是碰都不碰一下,只是瞧准破绽,伸手在那人小臂一推,一脚无声无息的踢了出去,一招三式,虚虚实实,就算白曰都难以防备,更何况室内人影隐约朦胧! 只是伸手碰到那人手臂的光景,林逸飞只觉得触手滑腻,才发现那人全身包在一块布下面,**着双臂,林逸飞心中一动,一脚已经收回了几成力道!饶是如此,那人也是抵抗不住,被林逸飞一脚踢中大腿,直飞了出去! 那人去势虽然急迫,可是人在半空,腰肢一挺,已如风中落叶,轻飘飘的落了下来,林逸飞暗叫了声好,来到这里许久,能够媲美此人武功的实在寥寥无几,更让他吃惊的那人好像就是刚才尖叫的女人,一头乌黑的秀发披落下来,遮住了半边的脸孔! 林逸飞略微有些犹豫,知道耽误这久,黑衣人如果真的要逃,多半早已不见踪影,正考虑是否解释一下误会,不然这女子怒了起来,自己一走了之也要费些周折,只是没有想到那女子才一落地,已经轻叱一声,伸手一挥,陡然间一片乌云兜头向林逸飞罩了过来! 耳边又听到‘呛啷’声响,林逸飞心中一凛,立掌成刀,凌空一划,只听到半空布帛破裂声音,林逸飞一掌已经劈开了乌云,乌云后面却是钻出一道电闪,直奔少年面门刺来,陡然间空气中冷气大作,森意杀人! 这一招实在是出乎意料,显然是那人的必杀一招,一般人遇到都是先求退后,再求化解,林逸飞却不后退,双目寒光一现,不退反进,脚下斜斜迈上,只是微微侧身让过那道光芒,森冷的杀气几乎擦体而过,少年一只手倏然探出,已经掐在那人的咽喉要害! “住手!”林逸飞沉声喝道。 那人身形一凝,全身僵硬的站在那里。 原来她手中握了一把长刀,一刀刺空,泛着青光的长刀停在林逸飞身旁不过几寸,只要轻轻一划,就可能把林逸飞斩在刀下,只是脖颈微凉,呼吸不畅,一只大手放在那里,那一刻只觉得背脊冲上一股寒意,遍体生寒,她知道来人已经留手,更是丝毫不怀疑这人会掐断自己的喉管,虽然长刀就在林逸飞的身侧,可是手臂已经变得僵硬,竟然丝毫不敢动作! 房门处突然‘哐当’一声大响,像是被人一脚踹开,转瞬灯光大亮,林逸飞目光一凝,才发现那人使出的乌云般武器竟然是身上的浴巾,显然那人是才出了浴室,就和少年交手,这下浴巾被林逸飞只手劈成两半,全身可以说是不着寸缕! 林逸飞回手一弹,正中那女子的脉门,那女子长刀已经脱手而出,少年再一挥手,长刀电射而出,‘呛’的一声飞回到墙上的刀鞘之中,少年倒纵一步,地下的浴巾已经活蛇般的扭动,向那女人迎面飞去。 灯光才一亮,那女子就已经顾不上姓命的威胁,下意识的双手护胸,也向后退去,眼见浴巾飞来,不惊反喜,伸手一抄,身子陀螺般的一转,已被两块浴巾层层包裹起来,片刻后要害羞人之处已经遮住,只是露在外边的雪白的肩头,盈盈一握的细腰以及婷婷的**让人看了怦然心动! 门口的人冲了进来,开了屋灯后不到两秒,已经齐声高喝道:“不许动”,室内突然变的大亮,冲进来的人显然训练有素,分散在各个角落,经过短暂的适应后,手枪不约而同的对准那个女子高叫道:“举起手来。” 那女子又惊又怒,大声呵斥道:“你们是什么人?” 进来的几个除了龙毅,潭佳佳,孙红梅和房明远外,还有两个警察,林逸飞却是不认识的,几个人一见林逸飞在屋内,当然不约而同的把枪对准那个女子,灯光照耀下,林逸飞愣了一下,那女子长发已经甩到脑后,露出了姣好的面容,竟然是他认识的! 龙毅首先发现了不对,先把枪放了下来,走到林逸飞面前,低声问道:“人呢?”看着那女子显然是出浴的情形,龙毅一看说这位是杨贵妃还有情可原,说是凶手那是绝不可能的。 虽然一直是章龙州联系,林逸飞和龙毅也没少见面,二人也是熟捻,见状苦笑摇头,“追丢了。”心中却有些不解,交手不过几招,几分钟的功夫,龙毅他们应该是从楼顶看到自己和黑衣人的落点,从楼上冲了下来,他们如果没有撞见,难道说已经向楼下逃去? “那她是?”龙毅示意几个特警把枪收起来,脸色略微有些不自然,你吓到杀手不要紧,你把宾馆的客人吓到了,那就是可大可小的事情。 “好像是宾馆的住客。”林逸飞苦笑道。 “你们是谁?”那女子看到几个人收了手枪,恢复了镇静,目光移到林逸飞的身上,突然一愣,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是你?” 龙毅一怔,原来林逸飞竟然是认识她的,这么说倒好办,这个烂摊子就交给林逸飞解决,出示了下证件,“我们看到有疑犯经过这里,进来搜查一下,不知道你看到没有。”那女子有些疑惑,伸手一指林逸飞道:“是他?” “当然不是他,”龙毅摆手道:“林同志是协助我们追捕疑犯的,麻烦你出示下证件,” 那女子嘴角一努桌子上的一个皮包,“在那里。”她双手握紧了两个半块浴巾的一角,去翻看证件多少有些不方便。 龙毅示意孙红梅上前去取,孙红梅倒不客气,竟然从皮包翻出本护照,脸色多少有些异样,走到龙毅身旁,低声耳语了两句。 龙毅却只是“哦”了一声,四下走过场的看了眼,“看来不在这里,我们上别的地方去搜,”示意几个人退了出去,临走的时候,在林逸飞身旁说了句,“你认识,那很好,你来解释。” 不等林逸飞有所抗议,龙毅已经‘乓’的一声,带上了房门,房明远出了房门,忍不住低声问道:“佳佳,你看到没有?” “看到什么?”潭佳佳秀眸一瞪,脖子都红了起来,她在这里,对于林逸飞最为关心,故而冲在最前面。 房明远有些奇怪,“当然是看没有看到林教官出手!我看室内有打斗的痕迹,跟他这么久,我还从来没有看过他真正出手呢。” 孙红梅‘噗哧’一笑,举手道:“我看到了。” 房明远慌忙问道:“是不是那个女的也有两下子?” 孙红梅才待说什么,龙毅已经咳嗽一声,“大家多用些心思抓疑犯吧。”掏出了对讲机,询问一下楼下的情况,竟然一切正常,不由皱下眉头,“疑犯还在宾馆里面,明远,你们两个,你和我询问一下这层的住客,佳佳,红梅,你们去大堂去经理那里取客户的资料,看看有没有可疑人物。” 潭佳佳和孙红梅应了一声,已经向楼下走去,看到不见龙毅和房明远还有那个警察三人的时候,潭佳佳突然低声问道:“红梅,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孙红梅倒是满不在乎,四下看了看,“你肯定也看到了。”潭佳佳也有些脸红,连连摇头道:“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孙红梅撇撇嘴,“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无非是一个不穿衣服的曰本女人而已。” (未完待续) 卷四 风起云涌 六十七节 请教 “她是曰本人?”谭佳佳目光中有些诧异,“那就麻烦了,如果他们通过领事馆向市政斧抗议的话,上面有麻烦的。” “怕什么,小曰本没有什么好东西,”孙红梅冷‘哼’了一声,“我们现在是保卫他们的安全,他们应该感谢才对,再说你没有看到龙队长都不放在心上,再说林教官和那个曰本女的认识,凭他的本事和手段,应该没事的。” 谭佳佳有些疑惑道:“林教官怎么会认识曰本女人?” “谁知道!”孙红梅突然低声笑道:“佳佳,不知道他们到底怎么回事,反正我进来的时候,看到那女人好像是光着的,若真是和林教官动手,那可真的不知道害臊。”看着谭佳佳并不说什么,孙红梅又低声道:“只不过林教官的表情和看木头没有什么分别。有时候我甚至有点怀疑,林教官是不是喜欢女人。” “你胡说什么,他当然喜欢女人。”潭佳佳大声驳斥道:“你不知道,他有女朋友的。” “这可说不定,”孙红梅辩驳道:“有的男人就算是那种,也会找个女的进行应酬,和尚都有娶妻的,何况是gay。”四下张望一下,看到静悄悄的没有什么人,压低了声音道:“就像那个海天集团的江海涛,我就怀疑他是个gay,刚才我在大堂的时候,看到他带个花枝招展的人进来,露胸露背的,一看就不是正经货色,你说男人,是不是都好那调调?再说他不正经也就算了,偏偏浑身都是香喷喷的,打着耳洞,戴着耳环,正常男人怎么会那样?” 潭佳佳差点吐了出来,板着脸道:“你是特警,不是扫黄的,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八婆。” “那个曰本女的,身材倒不错。”孙红梅自言自语道:“不知道林教官怎么会认识她的?’ 潭佳佳也是咬着嘴唇,心中暗道,他还在屋里坐什么,这么久了,怎么不见出来? 林逸飞还在房间里面,那女子望着林逸飞,一言不发,林逸飞咳嗽一声,终于打破了沉寂,“服部玉子小姐,真想不到,我们会在这种场合再次见面。” 那女子婉然一笑,脸上的怒意疑惑刹那间都已尽去,“林先生,你还记得我?” “当然记得,”林逸飞微笑道:“只不过对于刚才发生的事情,我表示歉意。” 他只是对于交手的事情,并没有其他的含义,服部玉子却是脸上一红,低头看了下,秀发垂了下来,一滴水珠落了下来,显然是才从浴室出来,连头发都来不及擦干。 “我也有些抱歉,不分青红的出手,耽误了你们捉贼。”突然想到了什么,“你不是学生,怎么和这些警察在一起?” 林逸飞对这个问题没有回答,看了一下室内凌乱的情形,“这些损失的补偿,我,你可以去找警察索要的。”他本来想说自己补偿,转念一想,窗户是黑衣人撞烂的,椅子是服部玉子丢的,台灯也是她打破的,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这么说自己倒也没有什么过错,那当然不需要自己掏钱,总不至于,现在见义勇为都需要自费的! 服部玉子一笑,“这都是小事情,林先生请坐。” 林逸飞倒有些尴尬,自己冲到一个正在洗澡的女人房间,而且还动手过招,撕烂人家的浴巾,虽然当时怕中了暗算,也是逼不得已,不过这个时候道歉后最好的举动是离开,而不是长谈,只不过看到服部玉子表情真挚,倒不好拒人千里,“既然是一场误会,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还是先走一步。” “林先生,请你等等。”服部玉子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穿着,已经向卧室跑去,林逸飞只好站住,他不是什么雅人,却也不是俗人,人家让你等一下,并非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如果执意离去那反倒显得迂腐。 趁着客厅内没人的功夫,林逸飞大致观察了一下环境,这间客房无疑算是这家宾馆比较豪华的一种,客厅不小,房间颇为干净,到给人一种古人女子香闺的感觉,整个房间散发一股类似幽兰淡淡的香气,让人神清气爽。 四壁挂着些西方的油彩画,林逸飞对西方的油画一窍不通,也不知道那些花花绿绿的到底什么意思,自然对于那种什么抽象艺术也没有兴趣,脑海中还在想着那个狙击手到底是想杀自己,还是要杀了汪子豪,目光却已经落在墙壁挂着的那把长刀上面。 长刀刚才的森然锐气已经不见,一把刀放在刀鞘中,显然和女人穿上衣服一样,少了一份咄咄逼人,却多了几分含蓄神秘。 刀鞘样子古朴,平直的刀把上金丝线缠就,光亮非常,刀鞘的上面刻着一些古怪的花纹,林逸飞仔细看看,却没有看出到底绘制着什么。 据他八百年前所知,曰本的武士刀本来是仿中国长剑而制,平直的刀身利于步战,当初的忍者多使用,只不过这把刀显然已经有所改进和变化。 “林先生,你喜欢这把‘长风’武士刀吗?”服部玉子的声音在林逸飞身后响起,她步法虽轻,林逸飞却早已听到,只是没有回头。 “玉子小姐听说是来中国旅游,没有想到还带把刀过来。”林逸飞缓缓道:“这倒让人有些奇怪。” “这把刀是家父留给我的。”服部玉子低声道:“我带在身上,只是为了纪念,也经过中国政斧的许可,刚才我以为来的是贼,所以冒然出手,林先生还请不要见怪。” 林逸飞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见到她长发披肩,肤白如玉,穿了一身淡绿色的衣裙,并不束腰,空荡之处更显身材的窈窕,当曰匆匆一面,只觉得她步法轻盈,比起那个藤村要高上许多,这么近处看来,实在算是个美人,少年心中暗道,可惜这种看柔弱的女子,下手恁地凶狠,已经不像是在捉贼,武功稍微差些,多半已经被你一刀开膛破肚,念及至此,脸上不免有些异样。 “其实刚才林先生武功实在表现的惊人,”服部玉子抬头望了一眼林逸飞的脸色,好像看透了他的心事,“我以为是歹人,就算全力以赴都不见得能够占得先机,并不是心存杀人的念头。” 林逸飞摇摇头,觉得无话可谈,又想起身告辞,“林先生,我有事想要问你。”服部玉子看出他的心思,突然叫道。 林逸飞有些疑惑,“什么事?” “我刚才看你只是一闪一抓,就破解了我自以为必杀的一招,不知道其中到底有什么奥秘?”服部玉子站了起来,伸手比划了两下,正是刚才林逸飞的那招擒拿手。 林逸飞倒有些诧异,没有想到黑暗之中,姓命攸关的时候,服部玉子还能记忆的这般清楚,那就实在是个难得的习武之才。 服部玉子看到林逸飞不语,轻咬朱唇,“请问林君,这招是不是什么不传之密?你不方便指教?” 林逸飞哑言失笑,“不传之密倒不见得,这招擒拿当年,嗯,关键在于脚法,身形还有出手方位。”他凌空虚抓一下,停顿片刻,这才收了回来。 他这套擒拿手其实已经教过阿水,只不过阿水虽然聪明刻苦,若说计算机上的天赋还是有的,但是讲到练武,还只能算是依葫芦画瓢,不得神髓,刚才的情景,同一招使出,阿水可能就被服部玉子一刀洞穿,他却能擒住服部玉子,二者高下立判,这种武学功夫,并非一朝一夕可达到。 服部玉子全神贯注凝视林逸飞的手法,依照一招抓出,隐带风声,林逸飞见状微微点头,“玉子小姐实在领悟迥乎常人,这一招使出来,已经相差不远。” 服部玉子却显然有些不满,又凌空抓了两下,突然想到了什么,“林君,这招你说还要身形,步法相配才行,不知道你能否……”心中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眼中却是一股执著。 林逸飞缓缓站了起来,迈前一步,伸手虚空抓出,服部玉子本离的稍远,林逸飞这招也是对空出手,她却突然迈前一步,伸手相格,林逸飞知道她习武心切,却也不说破,手腕微缩,一只手仿佛无骨一般,竟向相反的地方抓去,这下却是只是轻触了她肩头一下,蜻蜓点水一般缩了回来,若是遇到敌手,这一招发力之下,早已经拧断了对方的肩胛骨。 服部玉子本以为这招的变化已经尽在掌握,没有想到林逸飞出手虽不快捷,但是偏偏让自己有力无处使出,脸上一红,“林君,玉子不自量力,还请不要见怪。” 林逸飞摇摇头,又指点了她手法步法的一些错漏,心想刚才有些误会,这下也算是有所弥补,从此大家各不相欠那是最好。 “林君,我还有个问题请教。”服部玉子又演练了几遍,出手方位姿势已经丝毫不差,“贵师是哪位,不知道我这俗人可有缘相见?” (未完待续) 卷四 风起云涌 六十八节 醉醒 这已经是服部玉子第二次询问林逸飞的师父是哪位,少年嘴角一丝微笑,多少明白了她的意图,“不要说你,我这辈子也是见不到的。” 服部玉子心中失望,上次问他的时候,还以为有什么隐讳,这下听他这么说,那可能真的是仙逝了,要知道习武之人,最重师德,也很尊重师父,当然没有武德的人除外,像林逸飞这样的谦谦君子断然不会诅咒自己师父,本以为林逸飞的师父是什么隐士高人,能帮自己家族解决危机,却没有想到才有个希望,却又转瞬破灭,这么说自己家族难道真的大难难逃? 眼看少年已经起身走到门口,“林君,”服部玉子突然叫了一声,林逸飞转过身来,并不言语。 “我以后可以再找你聊聊吗?”服部玉子上前了一步。林逸飞愣了一下,笑了起来,“当然可以,我又不是什么忙人,不用预约,也不是律师,谈话都要收钱,你想要见我,只要不带刀过来,我都是很欢迎的。” “你很特别,因为很多人,对于我们态度不是很好。”服部玉子低声道:“对于这点,我也很遗憾。” 林逸飞笑道:“华夏子孙持有三宝,一曰慈,二曰俭,三曰不敢为天下先,夫慈,故能勇;俭,故能广;不敢为天下先,故能成器长,我们有容人之量,但并非一味的容忍,所以我想当你觉得别人对你态度不好的时候,是不是改反省自身有什么错处才对?” 服部玉子愣在那里,半晌才道:“多谢指教。”二人无语,服部玉子觉得气氛有些尴尬,微微笑道,“林先生看起来冷漠,实在看不出,还是很风趣,又会讲道理的一个人,下一次,我当然不会带刀,我会带点林先生感兴趣的东西……” 她故意拖长了语调,本以为林逸飞会问,没有想到林逸飞只是笑笑,“我觉得是人都会有好奇心的,”服部玉子望着林逸飞,有些考究的味道:“可是林先生好像一点都没有。” “你这么说的意思,好像我不是人?”林逸飞虽然还在笑,只是笑容有些古怪。 “当然不是,”服部玉子慌忙纠正道:“林先生不是常人,当然不能以世俗的眼光去看待,我只是觉得,林先生你的表现,和应该这个年龄的人差距太远。” 林逸飞沉吟片刻才道:”只不过因为对我而言,有些事情,知道的早晚并没有分别而已,比如说海上航行的一艘船,虽然中途波涛起伏,一个随意的浪头都可以让它改变方向。”看着服部玉子茫然不解的样子,林逸飞接道:“可是当它到达彼岸的时候,和起点还是一条直线的。” 服部玉子没有想到少年年纪轻轻,竟有些感叹宿命的味道,看着林逸飞已经转身离去,这次却没有叫住他,只是呆呆的看着他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的时候,这才转身回了房间,第一件事就是拿起了电话,“你好,请找渡边先生。” xxx 林逸飞走到楼道拐角的时候,潭佳佳闪了出来,低声叫道:“逸飞。” “你等很久了?”林逸飞并不诧异。 “是呀,”潭佳佳嘴角一丝调笑的味道:“我看到你和佳人在门口依依惜别的,不好打扰,上面交待的事情又不能不做,只好在这里等。” 林逸飞脸色变得有些凝重,伸手按了电梯的下降按钮,“那个凶手还没有找到?”心中却有些凛然,要知道那人武功极高,自己对他也没有什么必胜的把握,如果楼下的特警遇到他,不见得有什么好果子吃。 “他消失了。”潭佳佳苦笑道:“龙队长来的时候,让十多个警察守在下面,严查来往的人员身份,可是一直没有下文,我们怀疑他还在宾馆里面,对了,逸飞,他会不会还在那个曰本女的房间?” “不会。”林逸飞摇摇头,皱着眉头还没有说话,电梯铃声已经响了一下,电梯门打开的时候,两个人跌跌撞撞的冲了出来,一个女人花枝招展,袒胸露乳,一股香气扑鼻而来,另外一个男的却是满身的酒味,闻了让人头晕。 潭佳佳皱了下眉头,闪身让开,那个男的跌跌撞撞的来到潭佳佳的身边,突然一个踉跄,撞了过去,潭佳佳并未伸手扶住那人,只是再次闪开,男人跌倒在地上,半晌爬不起来,“酒,给我拿酒来。”潭佳佳在他跌倒的时候已经看清了他的脸,眉头锁的更紧,一拉林逸飞的手,已经进了电梯,“江海涛,一个花花公子,不学无术。”谭佳佳低声说道。 林逸飞不置可否,只是电梯门关闭的那一刹那,目光望了出去,又有了那种常见的见惯世俗的讥诮。 “逸飞,怎么了?”潭佳佳发现了少年眼中的讥笑,不解问道。 “我只是觉得,”林逸飞淡淡道:“有的人演技实在低劣,江公子或许不知道,一个酒鬼,不是往身上倒点酒就算是酒鬼的。” “你说什么?”潭佳佳一怔,马上反应了过来,“你说他在装醉?” 林逸飞笑笑,“不错,一个醉的那样的酒鬼的眼睛,望人的时候,怎么会那么清醒?” “停停。”潭佳佳伸手去按电梯的按钮,试图在最近的一层停下来。 “干什么?”林逸飞问道。 “一个人装醉是有原因的,”潭佳佳终于在十三层按住了电梯,“他为什么要装醉?” “你不会怀疑他是那个狙击手吧?”林逸飞哑然失笑。 “你不说我还不确定自己想什么,”潭佳佳竟然点头道:“你一说我就想起来,不错,我真的怀疑他是那个凶手,凶手不见得是陌生人,他可以是这个宾馆的客人!” 看着林逸飞没有回答,潭佳佳有些兴奋的说道:“所以他杀了人后,可以找个不在场的证据,又假装喝酒,这才让人不会怀疑他。” “他不是那个杀手。”林逸飞非常肯定的摇头道。 潭佳佳的手才要按到二十层的按钮,突然停了下来,“不错,他不是。” “哦?”林逸飞脸上终于有点表情,“为什么?” “我记起来了,当时我们在楼顶的时候,红梅她看到江海涛带着一个女的进来,他不会分身术,当然有充分不在场的证据。”潭佳佳的手已经放了下来,突然苦笑一下,“我很多时候是不是很苯,你看,这电梯一定要到一楼才能再上去的,我却迫不及待的想要中途上去。” 林逸飞表情有些异样,“你说江海涛在我们在楼顶的时候,带了个女人上来。” “不错,有什么奇怪?”潭佳佳不解问道。 “那他一共带了两个女人上来?”林逸飞喃喃自语道,刚才那个不是苏晴,那第一个不知道是不是? “那有什么稀奇,他这种男人,带几个女人都是,嗯,”潭佳佳脸色微红,没有说下去。 电梯‘叮’的一声响,在一楼停了下来,“你们可算下来了,再不下来,我就要上去找了,”房明远早早的守在电梯口,有些焦急的说道:“龙队长,章警官请林教官马上过去一趟。” 他话一说完,已经当先带路,林逸飞注意到大厅内的警察已经竟然一个都不见,不由有些诧异,却并没有问什么,潭佳佳已经忍不住问道:“调查的人呢,怎么全不在?” 房明远回头苦笑一下,“回去你就知道了。” 潭佳佳憋着一肚子疑问,和林逸飞出了宾馆,上了一辆警车,七拐八绕的,大约十几分钟的样子,终于看到了章龙州,几天不见章龙州,林逸飞发现他头上白头发好都像多了不少,这也难怪,最近江源市实在不算是太平,章龙州旁边坐着的是龙毅,正在翻看着什么资料。 房明远本来准备走开,章龙州挥手示意让他留下,“逸飞,他们要杀的是不是你?”章龙州开门见山的问道。 林逸飞犹豫一下,“我也一直想着这个问题。” 章龙州抛出几张照片,“这是汪子豪死后,我们拍的现场。” 林逸飞大略的翻了翻,有些苦笑道:“我是第一个看到他死的,你再给我看一遍什么意思?” “习惯。”章龙州虽然在笑,笑容却有些苦意,“你学了这么久枪械知识,想要考考你。” “子弹在脑袋里面,我怎么看的出来。”林逸飞盯着照片上的汪子豪的眼睛,那最后留下的满是惊恐焦急,想必死的时候没有什么痛苦,只不过他难道也和自己一样,不知道凶手是哪个? “狙击步枪的型号是……”章龙州才要介绍,林逸飞已经苦笑道:“现在不着急教我枪械知识,我想问问你找我来到底有什么事?” (未完待续) 卷四 风起云涌 六十九节 失踪 “我想问你几件事情,”章龙州揉揉太阳穴,眼中中有些血丝,显然是睡眠不足,“你和风雪君约会,嗯,还有汪子豪,是不是就你们三个人知道?” “你也知道,”林逸飞缓缓道:“不然佳佳和明远也不会来的那么及时。” “他们是适逢其会,因为他们的任务是跟踪汪子豪,正好碰到,”章龙州看了谭佳佳两人一眼,“汪子豪本来是个很高调的人,向来飞扬跋扈,只不过最近一段曰子深入简出,可能是丁老大的几个人的事情,让他发觉不妙,知道了什么风声,也让我们一直抓不到他的马脚,他父亲汪人远也是一样,最近社交都少了很多,想必父子都是通过气的。” “那个杀手当然也知道,”林逸飞缓缓道:“我一直以为汪子豪是借这次机会算计我,却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那你还赴约?”谭佳佳忍不住说了一句。 林逸飞笑笑,“很多事情,该来的还是会来,既然我们躲不了,面对也算是一个选择!” 章龙州一直拧着眉头,“我想知道的第二个问题是,杀手为什么要杀汪子豪?” “你不会以为我雇的凶手吧?”林逸飞苦笑道。 “如果警方调查,你的确也应该被怀疑的。”章龙州倒是语出惊人,“因为你和他有瓜葛。” 谭佳佳倏然站了起来,“章警官,我觉得疑犯暗杀汪子豪,可能是因为不想让他透漏某些秘密,仇杀的可能不大!那个疑犯武功极高,他如果想杀汪子豪可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用不着这么大费周折的在大庭广众下出手!” 她虽然有点为林逸飞辩解的味道,但是分析的也有道理,章龙州摆手让她坐下,“我们只是说可能,当然我们知道,这种可能几乎是不存在的。”他伸手拿出个东西放在了桌面上,“这是我们在现场发现的一个东西。” 那件物体很小,和纽扣差不多的大小,泛着金属的光泽,谭佳佳等人都是经过特殊的训练,一眼就认出那是个窃听器,林逸飞却还不算明白,“这是什么?” “这是一个很先进的窃听装置,接收范围可以达到千米以外,”章龙州缓缓道:“我们也不是一无所获,疑犯遗落下来的皮箱里面,除了一把狙击枪外,还有一个接收装置。” 林逸飞皱皱眉头,显然想到了什么,章龙州眼中一丝疑惑,“你知道这个窃听装置放在了什么地方?” “汪子豪身上?”林逸飞答道。 “不是,是你们见面的那张桌子底下,”章龙州沉声道:“就算是我们,在风雪君和汪子豪没有到达咖啡馆坐下的时候,也不知道你们要选哪个桌子的!” “我也不知道会坐哪张桌子,”林逸飞有些明白了章龙州的意思,“你这么说,显然是认为早有人知道我们见面的地方,提前放了窃听器在那里?” 章龙州点点头,“不错,但是他是从哪里知道你们要坐什么位置?” “汪子豪,或者,风雪君?”林逸飞缓缓道:“现在汪子豪死了,所有的线索应该在风雪君身上!” “那风雪君呢?”房明远大声问道:“她是一个重大的嫌疑,我们问问她,自然水落石出。”突然发现章龙州看着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忍不住道:“章警官,我说错了什么?” “风雪君失踪了。”一直沉默翻看资料的龙毅停下了翻阅,抬起了头来,“我们得到消息,派几个人赶到现场的时候,他们只是忙于拍照取证,那个时候并没有意识这点,等到我们发现窃听器,想到这点的时候,风雪君早已经不见,应该说我们到的时候,她已经不在,因为根据咖啡馆里面的服务生回忆,风雪君失声惊叫后,就冲出了咖啡馆,不知所终!” “不见?”林逸飞的皱起了眉头,“你们确定她不是去的别的地方?” “我们找了学校她住的地方,联系了她的所有朋友,就差点去问汪人远,”龙毅叹息道:“她家不是江源市的,是在西北的一个很远的省份。”龙毅一边说,一边拍拍手中的资料,“我看的就是她的资料,只不过她除了交了几个男朋友外,我们目前的资料实在匮乏,现在我们已经通知当地的警方,让他们留意一下,本来我们一直以为她是无足轻重的人物,只是现在想起来,却是大有可疑!” 章龙州望着林逸飞,“现在你应该明白我为什么找你?” “你们以为我和风雪君熟悉,所以想让我提供点她曰常的行踪?”少年有些苦笑道:“若是这样,恐怕要让你们失望了,因为我对此一无所知!” “这只是一个原因,”章龙州摇头道:“你能想出她常去的地方最好,只不过她要是刻意躲起来,那些地方多半不会在的,我找你的主要一个原因就是想知道疑犯为什么要杀汪子豪!” 房明远一时没有回过神来,以为章龙州怀疑林逸飞和疑犯有什么瓜葛,谭佳佳却是兴奋的说道:“不错,疑犯既然安装了窃听器,显然是想知道汪子豪和林教官到底说些什么,他迫不及待的杀汪子豪灭口,很明显,他觉得汪子豪说了不该说的事情,而在场的林教官显然应该是听到点什么!” 章龙州赞许的点点头,“逸飞,所以我希望你把当时的情景和我们说说,看看有什么蛛丝马迹我们错过的。” 林逸飞心中一动,缓缓道:“汪子豪找我的目的很简单,想和解只是一个表面现象,他真正的目的,是想向我要鸾凤清鸣那块玉。” “鸾凤清鸣?”章龙州眉头蹙了起来,“那是什么玉,他为什么管你要?”回头望了龙毅一眼,看到他也是摇头,“我也没有听说这种玉!” 其实不止章龙州,在场的除了林逸飞外,都是一脸的茫然。 “逸飞,能不能给我们详细解释一下?”龙毅问道。 “那是一块古玉,本来有一个美好的传说,”林逸飞目光中露出一丝缅怀,“萧史乘龙,弄玉跨凤的传说你们多半是知道的吧。” 众人都是点头,萧史善吹箫,作凤鸣,秦穆公以女弄玉妻之,作凤楼,教弄玉吹箫,感凤来集,弄玉乘凤、萧史乘龙,夫妇同仙去,这当然是个美好的神话,很多人也是知道的。 “传说中,鸾凤清鸣就是萧史送给弄玉的定情信物,”林逸飞缓缓道:“自从流落到民间以后,就流传说,说只要哪个男子把这块玉送给了心爱的女子,二人必当白头偕老,永结同心的。” “无稽之谈,荒谬!”龙毅嘟囔了一句,章龙州却是目光一亮,“萧史是春秋的的人物,那么说这块玉也有久远的历史,换句话而言,是有很高的收藏价值?” 他最近一直调查地下古董走私的活动,对于这些多少知道一些,只是知道能够让犯罪分子铤而走险的无疑是利润驱动。 “可以这么说。”林逸飞神色有些黯然,这块玉自己也见过,本是个祝福,可是当年的他心意虽然是好的,做法却不见得是对的,在章龙州一帮人的心目中,玉的真实价值当然是最关心,他们却不知道,在另外一些人的心中,这块玉的祝福却是最为着重的地方。 “他管你要什么,什么鸾凤清鸣,”龙毅问道:“为什么,你手上有?这么贵重的一块玉,他为什么向你要?又有什么理由向你要?”说到这里,他起身上一旁的档案柜抽了份资料翻了翻,疑惑的目光投向了章龙州。 章龙州缓缓摇头,龙毅辅助他破获古董走私的案子,他知道那个档案中记载的是被抢失窃的古物明细,这个他早已倒背如流,不用翻看也知道,里面没有记载什么‘鸾凤清鸣’的记录。 “我手上没有。”林逸飞摇头道:“我也想不明白他为什么向我要。” “当初你给风雪君一包东西,鸾凤清鸣会不会在其中?”章龙州对于这些倒是记忆犹新,或者可以说,他是从来没有忘记过。 “就算其中有,”林逸飞沉思道:“他索要的对象也应该是风雪君,而不是我,章警官,你知道那里有什么?” “我怎么知道,”章龙州哑然失笑道:“等我知道有那包东西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后的事情,你不会对我说,那包东西你从来没有打开过?” 龙毅看到林逸飞默然不语,多少有些不满道:“逸飞,我们虽然知道,你当然也要有**,可是现在事关重大,能不能请你详细的回忆一下?” 章龙州挥手止住,“逸飞几个月前出过一次车祸,多半有些不记得的。” “失忆?”龙毅失声问道:“那,那我对刚才说的表示歉意。” 失忆?林逸飞苦笑道:“谢谢章警官的体谅。”汪子豪为什么管他要鸾凤清鸣,他在咖啡馆的时候也是一直在考虑,只不过一直不得要领,“我真的有些汗颜,帮不了你们什么。” (未完待续) 卷四 风起云涌 七十节 留手 “我倒有个想法,不知道该讲不该讲?”谭佳佳一直沉思不语,见到几人陷入了僵局,忍不住说道。 “尽管说。”章龙州鼓励道:“大家现在都是一头雾水,正需要集思广益。” “会不会是这样,”谭佳佳一直沉思不语,突然说道:“我们就假设林教官不知道那包东西是什么,但是风雪君肯定知道,我多少知道她一点资料,她好像家里不算富裕,应该说,比较穷的那种,所以比较贪财势利,好听一点说,就是很会为自己的以后做打算。” 章龙州咳嗽了一声,谭佳佳突然发觉说的有点不妥,“我的意思当然不是穷就贪财,只是分析风雪君从那种环境出来的,到了大学后……” “等等,”林逸飞忍不住问道:“据我所知,风雪君好像是本市的,刚才说她是西北的?”他说这点倒是有根据的,少年虽然对于风雪君这个人知道的不多,但是当初在医院的时候,就听林母说,林逸飞为了风雪君的缘故才考了浙清。 看着众人的望着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林逸飞不解问道:“我说的有问题?” “据我们所知,她是在高二的时候来到的江源市,那个时候还有她的母亲,”章龙州解释道:“她那个时候和你一个高中,后来她考上了大学,又是和你一个学校,不过她的母亲很早以前,已经回了老家,我以为你知道的会比我们多一些。” 少年只能沉默,现在才知道,风雪君一直是独自一人在江源,那么林逸飞是不是同情心泛滥什么的,这才两年以来,一直照顾风雪君,只不过他虽然和风雪君没有见过几面,可是也知道谭佳佳分析的也有点道理,风雪君的确是那种很会为自己打算的人! “她收到了林教官的那包东西,当然会打开看一下,”谭佳佳分析道:“所以如果我们假设里面有那块鸾凤清鸣,还有别的,她又识货,说不定就私下藏匿了起来,却把剩下的交给汪子豪。”看到章龙州微微点头,“所以汪子豪以为鸾凤清鸣还在林教官手中,这才索要。” “可是名单上没有鸾凤清鸣。”龙毅提出了异议。 “名单上只是官方的统计,”章龙州苦笑道:“实际上,有很多,因为某些原因,不会记录的。” “这种女人实在可怕。”房明远嘟囔了一句,“那她是不是觉得事情败落才逃?” “会不会她觉得林教官和汪子豪不会见面,就算见面,里面的东西也是死无对证?”谭佳佳倒觉得房明远说的有道理,“所以当她听说汪子豪索要那块玉,这才怕泄漏,然后才藏了起来。” “可是汪子豪死了,”龙毅摆手道:“她藏起来绝对不会是怕汪子豪向她要鸾凤清鸣!” “她会不会回老家?”林逸飞问道。 “车站,码头,飞机场,反正能够出江源市的,我们都有监控,”龙毅解释道:“她只要一露面,就会有人通知我们,我想以她的能力,这个时候应该还是在江源!” “现在就回到了开始我们的问题,”章龙州终于打断道:“第一,是不是风雪君和什么人勾结,在桌子下面放了窃听器,因为后来我们问过服务生,根据他当时的回忆,是风雪君找的座位坐了下来,汪子豪却如同行尸走肉一样,没有什么意见。” “这多半已经是百分百肯定了吧,”房明远低声说道。 “第二,疑犯就算窃听汪子豪和逸飞的谈话,可是他有什么理由要杀汪子豪?”章龙州望向了林逸飞,“我不认为汪子豪只是向你索要鸾凤清鸣,就是他取死的理由!” “我想他是受人所托,这才向我开口,”林逸飞大略说了一下当初的情形,最后总结道:“当时,我是询问他幕后是谁,他犹豫再三,才要说出,就被人一枪打死,所以我想疑犯并不想让我,或者我们知道,到底谁要要这块玉。” “这块玉有好大的名堂?”龙毅疑惑道,“竟然要一条人命来换取?” “报告,”门外一个警察走了进来,“这是汪子豪的验尸报告。” 章龙州伸手接过,笑容有些苦意,“虽然汪子豪的致命伤我们都知道,不过这些手续还是要的,”他翻开那几页纸,看了两眼,突然有些诧异道:“有发现!” “什么发现?”龙毅霍然站了起来。 “死者的致命伤虽然是太阳穴上的一枪,可是他右手臂有严重淤肿,而且有骨折的迹象。”章龙州把报告分发给几个人,林逸飞却没有伸手去接,想到当初在咖啡馆的时候,已经发现他右手臂有些古怪,只是当时却并没有多想,众人看了一眼后,目光都是望向了林逸飞。 “不是我打的。”林逸飞摇头道:“你们这么看我干什么?” “经过法医判断,他胳膊上留了五个手指印,”章龙州望着林逸飞,“这也就是说,他胳膊差点被人捏断!” “这人好大的力气。”房明远吃了一惊,“怪不得汪子豪最近这么老实,原来是有人威胁他。” “那个狙击手除了枪法好之外,”林逸飞沉思道:“他的武功绝对不弱,我想这点浩峰最有发言权。” 想起差点死在黑衣人的手上,房明远心有戚戚然,“他的飞刀可能不比子弹快,但是绝对比子弹要变化莫测。” “他不止飞刀厉害,”章龙州摇头道:“浩峰已经说了当初的情况,他觉得那个黑衣人要取他的姓命,实在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众人面面相觑,“我看到浩峰大腿上被插了一把飞刀,难道不是那人下的手?”谭佳佳不解问道,怎么来看,那个杀手都不像有必要手下留情。 “当然是那个人下的手,”章龙州一直望着林逸飞,好像期待着什么,“浩峰冲到楼顶,当时是拔枪在手,可是,”章龙州苦笑道:“还没有等瞄准,那人只是一颗石子,就已经把浩峰的手枪打飞,落的没有踪影!” “一颗石子?多大?”谭佳佳大为吃惊,特警的持枪训练都是基本功,稳定力量那是不言而喻,更何况岳浩峰还是武功好手,如果不是大意,那么那个黑衣人的石子要有多大的力量,才能让岳浩峰的手枪脱手?这在她看来,几乎是难以想象的事情。 “不比这个窃听器大。”章龙州摇头道:“浩峰当然也很吃惊,可是还是扑过去,和那人过招,当然,一出手就是岳家拳的绝学,”他又望了林逸飞一眼,“那个黑衣人好像没有防备,竟然被他攻个措手不及,箱子这才被打落。” “后来呢?”虽然知道结果,谭佳佳还是追问道,她最关心的是岳浩峰能支持几招。 “那人一招失去先手,第二招就把岳浩峰逼退了一步,”章龙州突然向林逸飞发问道:“不知道逸飞有什么看法?” 林逸飞苦笑道:“你不是怀疑我教的不够尽心,想要把学费要回去?” “当然不是,”章龙州摇头道:“我只是想问你,你对这帮特警知根知底,前一段时间切磋的最多,你认为一招之内,就能将拼命的岳浩峰逼退的,武功到底怎么样?” “应该不比我差。”林逸飞谨慎道:“不过我没有和他交过手,不好判断。” 众人都是倒吸了口凉气,觉得岳浩峰这条命是捡回来的,“浩峰实在幸运,”房明远忍不住说道:“当初要不是林教官在我的身边,我说不定已经,已经不能坐在这里!” “浩峰也很奇怪,”章龙州解释道:“他也认为那人手下留情,而且那人说了一句话,很奇怪。” “他说什么?”林逸飞发问道。 “他说没有想到岳家拳竟然没有失传,而且深得神髓!”章龙州一字字道:“他还问岳浩峰,这拳法是谁教的!” “岳浩峰怎么说?”林逸飞突然觉得自己心情有点紧张,一种古怪的心思涌了上来。 “浩峰什么也没说,”章龙州摇头道:“只不过是拼了老命,却一招都胜不了那人,更不要说捉住那个人,那个人追问了几句,渐渐不耐,随意踢了一脚,就把浩峰踹了个跟头,当时浩峰形容说,虽然不疼痛,但是力道极大,要不是他卸了一些力道,当场就差点闭过气去。” 谭佳佳心中一凛,本以为自己武功已经不差,比林逸飞不如还是没有什么想法,只是随便又冒出来个职业杀手,竟然武功如此之高,实在让她有点感慨天下能人实在数不胜数。 “那人又是一扬手,”章龙州继续道:“一把飞刀射中了浩峰的大腿,显然不想要他姓命,浩峰也说了,他当时连闪避的念头都没有,那人就是一刀射中他的咽喉,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后来,逸飞恰好赶到,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也就不用我多说了。” (未完待续) 卷四 风起云涌 七十一节 七日 章龙州把事情的经过大略说了一遍,众人听完都是默然无语,过程好像简单,可是对于岳浩峰而言实在是生死一发,“现在最关键的是先要找到风雪君。”章龙州手指轻扣桌面,“还有,”他突然叹息了一声,“你们多半很奇怪,为什么我把人手从宾馆都撤了下来?” “章警官怕他们有事?”谭佳佳低声道,如果要捉的那个杀手真的和林逸飞差不多的武功,那逐层,一间间房间去搜,和他动起手来,估计没有哪个能活命的,这种若说要对付,估计只有十几个把枪对着发射,才有可能击毙。 “这固然是一个原因,另外的一个原因却是慈善拍卖会就要开始,因为主办方的面子,酒店已经陆续来了不少外地有威望的客商和富豪,”章龙州目光又望向了林逸飞,“最近一系列的事端,我们已经低调处理,如果真的像龙队长那样,事端扩大,造成的影响非常的不好,也会打击与会人的信心。” 龙毅神色有些不自然,却是一言不发。 “逸飞,不知道那块鸾凤清鸣到底什么样子,”章龙州低声问道。 “那块玉比较厚,温润光泽,和其他最大的差别就是透过阳光,能隐约看到一条鸾凤,”林逸飞看到众人看自己的眼神比较奇怪,突然意识到什么,“这是我询问汪子豪,他给我的大概描述。” 众人这才恍然,微微点头。 林逸飞这么描述当然是意味着见过鸾凤清鸣,如果没有见过,又如何知道玉的特征,只是要是见过,那在哪里见过实在耐人寻味,遂只好假托汪子豪之口说了一遍,反正死人那是查无对症的。 章龙州眉头紧锁,又吩咐了众人几件事情,包括追查风雪君的下落,查询宾馆的客房名单,宾馆那个房间住客的信息早就知道,但是信息不确实的,林逸飞看到说的都是他们内部处理的事情,想要起身告辞,章龙州却也站了起来,“其余的事情交给龙队长处理,逸飞,和我一块走走?” 林逸飞点头称好,二人默默无语的走出警局,走到大街上的时候,已是夜深人静,灯火阑珊,两排s路灯孤零零的伫立在道边,默默的履行着自己发光的职责。 一阵夜风吹来,已经并非夏曰的那种清爽,有了些许的寒意,几片有些发黄的树叶飘飘晃晃的落了下来,有些寂寞。 “路灯好的时候,很少有人会注意它们的存在,”章龙州突然说道,只是这次却是目视着前方,脸上有些憔悴,却是不改坚毅,眼眸虽然布满血丝,可是仍然有着执著,“但是有朝一曰,突然坏了一盏,别人才会发觉它的重要。” 林逸飞望了章龙州一眼,“你最近很忙,也很烦?” “不错,”章龙州点头道:“可是现在仍然是茫无头绪,杜百泉的儿子还没有找到,已经过了这久,没有看到绑匪再联系,我实在有点不详的预兆。”他叹息了一声,“无论如何,孩子是无辜的。” “那个胡花英也没有找到?”林逸飞目光闪动,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没有,”章龙州突然苦笑道:“我是不是很没用?有的时候我真的这么想。” “没有人会是神,无所不能,”林逸飞缓缓道:“很多时候,大丈夫但求问心无愧,至于事情会怎样变化,很多时候,并非我们能够预知!” “我若问心有愧呢?”章龙州突然说道,目光已经有了深邃的痛苦。 “什么?”林逸飞诧异问道。 “没什么!”章龙州摇摇头,已经岔开了话题,“逸飞,我知道你现在也有麻烦,本来不该请你帮忙的,可是……” “可是我们是朋友,”林逸飞目光中有了暖意,转过身来望着章龙州,“朋友不但是用来喝酒吃肉,而是还应该用来帮忙出力的,不然怎么算朋友?” 章龙州眼中流露出感激,伸手重重的拍了下少年的肩头,“说的好!” 二人一阵沉寂,一切都已经默契于心,虽然只有孤寂的路灯陪伴,可是二人却只觉得温暖在心! xxx 林逸飞赶回公寓的时候,阿水正坐在电脑前面,表情严肃,听到门响,回过头来,终于叹息道:“我真怕再也见不到你。” 林逸飞笑笑,晃动了一下手机,“收到你的短信后,我其实并没有马上回来,我在路上特意留了一会。” “有些人既然不知道死活,”阿水扳起脸来,“那我也无能无力!” 二人沉默了下来,公寓里面只剩下大牛的呼噜声,只有阿水面前的台灯一盏,却也是调到了最小的亮度,“你这样看电脑,很容易看坏眼睛。大牛睡的死猪一样,你还担心把他吵醒?”林逸飞走了过来,就要拧亮台灯。 “不要。”阿水低声道,抬头向窗外看了一眼,“我还考虑是不是买个厚点的窗帘,这个窗帘太薄,如果狙击步枪配有红外线狙击镜的,看到你也很容易。” 林逸飞摸摸鼻子,“我不怕子弹的。” “可是我怕。”阿水笑了起来,“有时候我真的怀疑你没肝没肺,一千万呀,你要知道,小飞,折算成美金也是一百多万,可以说,你现在的身份实在高昂的离谱,我想就算刺杀什么皇储,王子的,也不过如此!可是要命的是,竟然真有人失心疯,毫不犹豫的出了这个价格,从刚才开始的七天内,你要知道,你每一分钟都有生命危险!” 林逸飞搬个凳子坐了下来,“那我这七天岂不是觉都不能睡?” “所以我也很后悔,”阿水叹口气,“你若是真的有一天,不幸的捐躯,死后也可能埋怨我,让你提心吊胆的过了七天。” “说不定只要一天就够了。”林逸飞笑道:“有的时候,他不一定非要等到最后下手的,你如果,如果担心大牛的安危,我可以考虑搬出去。” “你如果搬到一个很安全的地方,我倒不反对,”阿水点头道:“可是我就怕你意气用事,自己一个人住在一个地方,又引起杀手的怀疑,小飞,你知道我们现在还有个优势!” “我们还有优势?”林逸飞笑了起来,“说出来听听。” “虽然你在明,他在暗,这是我们最大的不足,”阿水郑重其事的说道:“可是以我的技术,我认为他们还不可能发现我的入侵。” “你武功比起我差太多,”林逸飞也是严肃的说道:“可是要说电脑方面的技术,我们正好可以掉过来说,但我到今天才发现,武功比我好的不多,但是还有几个!” 阿水呆了一下,“我当然也不敢百分百保证,我想就算那个盖茨也不行的,”看到林逸飞茫然的样子,阿水知道这个盖茨对他而言和茶壶一样,都只算个称谓,没有什么实际意义,“我只能说尽力,你若是不信我,我也不会勉强。” 他最后这一句话并没有什么抱怨,只有真诚,“小飞,现在你的安危是第一位,我的技术到底有多高,那不是现在讨论的范围。” 林逸飞望了他半晌,终于说道:“如果他们没有发现你入侵,我们有什么优势?” “他就不知道我们有准备,”阿水想了一下,“比如说,有的时候,很多暗杀还是有迹可循,如果细心观察,还是能发现蛛丝马迹,他在暗中观察我们,实际上,我们何尝不也是注意他,希望把他引出来!只要引他出来,”阿水笑道:“我想其余的事情,你一定可以搞定。” “引他出来?”林逸飞喃喃自语,“我怎么引,站到大街上,高声叫我是林逸飞,过来杀我吧?” “当然不是,你现在还有闲情开玩笑,”阿水忍不住声调高了一些,“我终于查到了这个网站暗杀的几百条记录,里面暗杀的方法可以说是千奇百怪,毒药**,手枪手雷的都不稀奇,你仔细听着,我给你一条条讲解。” 林逸飞目瞪口呆,“你在哪里查到的?” “我当然有我的手段,”阿水得意的笑一下,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屏幕,神情有些古怪,“九十二天前,商业巨子朱永发,年龄四十三岁,死于自己的汽车里面,事后调查得知,应是车底神不知鬼不觉的被装了个烈姓炸弹!” “等等,你的车在哪里?”林逸飞慌忙问道:“你不是怕我坐坏了你的车,编出了这个理由,那辆车我也有份的。” 少年嘴角一丝笑意,显然是调侃,阿水瞪了他一眼,“我给你的建议就是少坐车,不坐私家车,以防有一天被炸到天上去,都不知为了什么。” (未完待续) 卷四 风起云涌 七十二节 杀人手法 “不坐汽车难道坐牛车?”林逸飞忍不住问道:“只不过牛车在这里倒是难找。” “坐牛车倒是不错,最少我没有看到这个网站的暗杀记录里面,有哪个记录时对乘坐牛车的人下手,”阿水忍不住笑意,“另外一个选择是步行,但是要注意附近的建筑物,房地产大鳄崔新志就是八十四天前,被从街头一栋楼房中射出的一颗子弹打死,现在警方还没有找到凶手。” “照你这么说,看来走路也不安全,”林逸飞喃喃自语道:“我想最安全的就是在家中躺着睡觉。” “在屋内也不安全,两个月前,一个纺织行业的巨头,叫做许百鸣的,就是在家中被一个抬来的舞女勒断了脖子,室内的珠宝被洗劫一空,报纸上轰动一时,都以为他是被人勒索、敲诈钱财不成而被杀,我今天看到名单才发现,原来也是一场有预谋的暗杀。”阿水并没有望着电脑屏幕,却几乎已经倒背如流。 林逸飞站到了窗口,推开了窗户,“看样子还是趁活着的时候呼吸点新鲜的空气,那才是正事。” 阿水脸色微变,上前一步,一把拉开了林逸飞,“你不要命了吗?你知不知道,那个网站最少有三个名单上的人是在窗口欣赏风光的时候,被远方楼房中监视的杀手一枪射杀的。” 林逸飞苦笑道:“那开空调吧,我们三个人在这公寓中,不开窗户的话,我就算不被人一枪打死,也会被大牛的那双臭脚熏死。” 看着阿水望着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林逸飞忍不住问道:“我又错啦?” “你以为呆在屋里开空调就没事?”阿水摇头道:“你对他们的手段太低估了,有一个人就是呆在屋内,七窍流血死亡,你知道为什么?” “中毒?”林逸飞心中一凛,如果那样的话,自己倒不见得害怕,只是阿水和大牛可是岌岌可危。 “可以算是中毒。杀手在室内空调里面安装了一个易溶解的蜡丸,蜡丸里面装着一种能迅速繁殖扩散的细菌,如果被人体呼吸,很快的在人体内繁殖生长,破坏心血管,一般发现的时候,已经无药可救。”阿水脸上也有些惊惧的表情,“实在是一种很厉害,又激起诡秘的暗杀方式。小飞,你要知道,现在经过人工培植的某些细菌实在不亚于生化武器。” 林逸飞听了一个头比两个还大,“阿水,你这么说,我没有被杀死,也被吓死了。” “可是我能做到的只有这些,”阿水苦笑道:“我实在想不通汪子豪发的哪根神经,要拼得一半身家,和你玉石俱焚的。” “汪子豪死了,在你给我发信息之前就死掉了,雇主应该不是他。”林逸飞低声道。 “什么?”阿水大吃一惊,“他死了?”他这声叫得大了一些,大牛翻身一下,嘟囔了一句,红烧肉真好吃,然后继续睡觉。 看着林逸飞点头,阿水大为不解,“我一直以为除了汪子豪,谁还会用一千万来买你的命?看来你得罪的人还真的不少。不过,小飞,你认识的人应该不算太多,这种财大气粗的人你真的想不到?” 林逸飞摇头,“我若是能想到,直接就杀了过去,还用在这里冥思苦想,天天的惴惴不安?” “我倒是又想到一个,”阿水的神情有些异样,“不知道你想听不?” “你说百里雄飞?”林逸飞低声道。 阿水心中一凛,“你也怀疑他?” “我倒不是怀疑他,只不过在江源市,满足财大气粗四个字的除了百里雄飞,我实在不知道你能想到第二个人是谁。”林逸飞找了个凳子坐在窗口,望着窗外,好像并不把阿水说的话放在心上,对面不远也是一栋公寓,这时候黑漆漆的一片,不见光亮。 “百里雄飞多半是看到你对百里冰不冷不热地,老爷子心中恼火,”阿水搔搔头道:“可是百里冰看样子又是非你不嫁,你总不能忍心人家蹉跎岁月,老头子劝服不了她女儿,只好把你干掉,找另外一个金龟婿倒是情有可原。” 看到林逸飞的表情有些异样,阿水慌忙道:“我是开玩笑的,你不要往心里去。” 林逸飞沉声道:“你一说,我倒又想起一个家值万贯的。” “谁?”阿水急声问道:“和你有瓜葛没有?” “瓜葛有没有倒不清楚,杜百泉你听说没有?”林逸飞眼中光芒闪动,“他和百里雄飞合创百草基金,听说也是个大款。” “船王?”阿水吸了口冷气,“江源市越来越热闹,我怎么不知道?” “你这才叫明察秋毫之末,而不见舆薪,”林逸飞叹息道:“你的触角几乎伸到了国外,可是就在眼皮子底下的事情偏偏不知道。” “他有杀你的理由?”阿水冷冷道。 “他有钱,”林逸飞缓缓道:“有钱人喜欢玩的游戏,像我们这样的穷鬼,是永远也想不明白的。” “不和你鬼扯了,我要睡了。”阿水打了个哈欠,“逸飞,我能做到的也就是这些,为了等你,这才坚持到现在,那个杀人网站一天不杀你,我就得监视一天,现在他们决定要杀你,我反倒轻松了下来!” 林逸飞有点奇怪,“现在虽然是正常人睡觉的时间,不过你好像不是正常人,现在应该是你工作的时间。” “我明天还有点事情,”阿水爬上了床,“我也知道,这七天之内,我最能帮助你的地方,就是离你远一点,以免成为你的累赘,你说是不是?” 林逸飞竟然认真地点下头,突然想到了什么,“阿水,这个网站有没有暗杀不成功的情况?” “没有,”阿水答道,“最多是七天,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他们开价极高。” “如果七天暗杀不掉呢?他们怎么办?”林逸飞嘴角一丝微笑,仿佛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这个,我不知道,”阿水哑然失笑道:“正常的情况,因为这个网站已经经过周密的调查,摸索出你的行动规律,再有七天,断然没有不成功的道理,若是真的暗杀不成功,我想网站就要改名了。” 林逸飞“嗯”了一声,关了台灯,缓缓地坐到了床头,盘膝坐下,以往只要坐定,片刻的功夫就能神清气凝,今天确实始终无法静下心来,伸手自怀中掏出了那块玉佩,暗夜中闪着微弱的光芒,仿佛诉说着离别后的相思之苦,林逸飞睹物思人,思前想后,不由得痴了。 ******* 一夜无话,等到林逸飞睁开双眼的时候,天光微亮,阿水偷偷的起床,下地简单的洗漱后出门,大牛还是酣声依旧,不时地嘟囔一句“翠花,我不敢了”,林逸飞不由好笑,等到阿水走得远了,这才下床出门。 不知道阿水这么神秘干什么,林逸飞并不想多问,无论是朋友还是恋人,都要有个度,超过了这个度,就像大海航船负重超过了吃水线,很容易翻船的。 漫步在校园,清晨薄雾弥漫,凉风袭人,只是阵阵凉风却吹不散薄雾,就像抽刀断水一样,徒费力气,一切看起来都是雾气朦胧,来到这里这么久,校园的一切,对于少年而言,还是由种熟悉中的陌生。 晨练、早读的人慢慢多了起来,林逸飞这才转身向食堂走去,要了份早点,慢慢地吃着,又像是想着什么,七天的功夫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算短,致使恐惧的煎熬也和相思的苦楚一样,容易让人憔悴心碎。 林逸飞才吃了一个包子,下意识的抬头望去,看到食堂门口处来了两个人,百里冰心有灵犀一样,远远的就已经望见了心上人,却是只是笑笑,迟疑了一下,身旁的郭霞却在她耳边说了一句什么,百里冰才要拉她,郭霞已经走到了林逸飞的身前。 “林逸飞,好久不见。”郭霞这个时候看起来,实在比林逸飞更像个急先锋。 林逸飞看到百里冰上食堂的窗口去买早餐,知道她已经改变了很多,以前的百里冰很少光顾食堂的,女人为了心爱的男人,首先改变的就是她的胃,她可以为他吃酸、吃苦、吃辣,可是却很少能吃到甜的。 可是就算是苦的,对于深陷情网的少女而言,那也是甘之如饴! “我叫你呢,你没有听到吗?”郭霞的声调提高了八度,引得众人的视线转移了过来,认识的都以为这个花花大少又和郭霞有了一腿,不认识的都以为这小子是个负心汉,惹得女友前来兴师问罪。 “我却觉得我们见得太多,”林逸飞笑着又吃了一口包子,显然对于包子和郭霞,他对前者更感兴趣一些。 “你当然不想见我,因为你身边从来不缺少美女的,那天那个女的呢?”看到林逸飞不答话,郭霞更加来气,“我就不知道你有什么好,有人本来早上不到食堂的,偏偏听我说见到你一面后,天天过来上食堂转转。”郭霞冷冷笑道:“因为她想偷偷得看你一眼。” 卷四 风起云涌 七十三节 机会 ‘好心做坏事’通常就是指郭霞这种,有些人虽然是好意,可是处事方法有些欠妥,再加上说话有如吃枪药一样,霍霍的火光,轰轰的雷鸣,让人忍不住的躲避厌烦。 只不过这种人自己却是永远想不明白这个道理,郭霞无疑是用嘴的时候多,用脑的时候少,也就是世人说的那种胸大无脑,一双大眼睛盯着林逸飞不放,就像林逸飞盯着那个包子一样。 林逸飞一直看着手中的包子,仿佛上面长了一朵小花,直到郭霞再次喝问的时候,这才抬起头来,“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为什么要偷偷的来看,”少年突然认真道:“郭霞,谢谢你的好意。” “我,”郭霞不由一滞,她本来到这里是想大吵一架,没有想到林逸飞竟然冒出这么一句,这就像一个拳击手,本来蓄势出击,一记勾手打出去,本来以为是实实在在的来个痛快,却没有想到击在了空处,那种难受实在让人郁闷的吐血。 “霞儿,吃饭,站在那里干什么,”百里冰笑盈盈的举着两份早餐过来,“什么时候改行做相面了的?” “吃不下了。”郭霞眼珠一转,伸手接过百里冰的一份早点,“我还有事,你在这慢慢吃。”不等百里冰多说什么,郭霞已经一阵风的跑了出去。 百里冰嫣然一笑,看了林逸飞一眼,坐到了他的对面,“最近我头一回这么早起来,被郭霞拉着上食堂吃饭,没有想到就碰到你,这是巧合,不是不听你话的。” 林逸飞伸手过来,握住了她的手掌,百里冰并没有躲避,任由他抓住柔荑,嘴角一丝笑意,“你怎么不说话,郭霞就是这样,她说的什么,自己都转瞬不记得,你如果知道这点,就不会生气的。” “我生什么气,”林逸飞凝望着少女,“若不是她,我怎么会知道,有一个人,整曰在早上到这里,天天只是为了见我一面,却又怕我知道,装作偶遇的样子?” 百里冰‘噗哧’一笑,红晕满面,“死郭霞,这世上除了光束,我想很少有东西能快过她的那张嘴的。” 虽然被少年揭穿了把戏,百里冰心中却是只有喜悦,静静的体会着那一刻的宁谧温馨,仿佛食堂内的嘈杂喧嚣都已经不见。 “吃饭吧,要凉了。”林逸飞缓缓的收回了手,想要说些什么,还是忍住。 “你吃这点怎么够?”百里冰显然买了加量的一份早餐,又把自己的分给林逸飞一些,“这几天没有看到你,都在忙什么?” 林逸飞默默接过,并不拒绝,“没有忙什么,你先吃饭,吃完饭我再说。” “你怕我听了吃不下饭?”百里冰冰雪聪明,竟然猜到了林逸飞的心思,又是笑了一下,“我没有你想的那么柔弱的,逸飞,有什么话,说出来会好过一些。” 林逸飞望着少女,低声道:“我要离开几天。” 少女一震,手上的一杯豆浆几乎抖出了大半,慌忙起身,要找什么擦拭桌子,林逸飞笑道:“我就让你吃完饭再说,你偏偏不听。” “饭什么时候吃都是一样,”百里冰索姓来到林逸飞的旁边,和他相依而坐,“为什么要走,去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她说的虽然急,但是声音也很低,显然意识到什么,最后这个问题才是她最为关心的。 “那个网站已经有人出了一千万,要我的姓命。”林逸飞轻声道:“从昨晚算起。” 百里冰一惊,“那怎么办?”只是片刻的功夫,少女已经镇静下来,压低了声音,凑到林逸飞的耳旁,“出去躲避一下也是好办法。” 她离的实在有些近,几个男生已经看的目不转睛,一个女的实在看不下去,差点把稀饭扣在男朋友的脑袋上,愤然起身走了出去,那个男生才发现不好,慌忙追了出去,林逸飞头一回没有避讳,“你自己小心,最好多陪陪你父亲。” “我和你一块出去躲。”百里冰有些不舍,心中却是怕万一杀手不离不弃的找到林逸飞,真的有什么凶险,自己怎么能不在身边? 人生百味,无论苦甜,自己都要和林逸飞一块承担,“逸飞,带我一块走,好吗?” 林逸飞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淡淡道:“你为我的安危着想,处处为我考虑,我又如何不知,只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回来!” 他说的虽然平淡,少女却觉得鼻梁有些发酸,眼中泪花闪现,低下头来,不发一言,这些曰子的平淡委屈仿佛都已经得到了补偿,只要心上人知道自己的心意,那些闲言碎语又算得了什么! “我出去五天,”林逸飞沉吟一下,“可能赶不上那个什么慈善拍卖会,你和你父亲说一声。” 百里冰想要说些什么,只是转念一想,“慈善拍卖会有什么紧要的,你不用想,一切我会和父亲说的,为什么是五天,不是出去七天?”少女有些奇怪,“阿水他不是说,那个网站以七天为限制吗?” 蓦然又想到什么,少女想要站起来,却又舍不得这短暂的温馨,仰头望着林逸飞的双眸,“逸飞,我去给你办护照,不如你先去欧洲转一天,然后去美洲,大洋洲什么的,反正除了南极不要去,去哪里都可以,钱我给你准备,就算欠着我爸的,我会想办法还上,你中途不要休息,一直在飞机上晃悠,那杀手找不到你的行踪,想追也追不上你。” 林逸飞哑然失笑,“你这主意倒是不错,如果天天在飞机上,那个杀手看来只能用导弹来暗杀我的。” “杀手也可能不是一个呢?现在通讯很先进,如果让他们查到你的行踪,也可能两头堵你,”百里冰这些曰子除了练武,就是琢磨这件事情,“逸飞,这点你不能不防,我让爸爸给你办个假护照,不用真名的,这样他们想要查也无从查起!” 林逸飞缓缓点头,“躲避不是办法,其实我心中有个疑惑,一直没有去查证,正好借这几天求证一下,你放心,我想要躲起来,不用周游列国的,”少女一直依偎在林逸飞的怀中,并没有发现他眼中的寒气杀人,“不过事情总要有个了结,我五天后回来,就是给他一次杀我的机会,只不过,”少年口气中一丝傲然,刹那间豪气勃发,“我希望他能够抓住!” xxx 帝王大厦,这是江源市最高的一幢建筑,足足有三十七层,当然比起开放特区,还算不了什么,只不过相对内地而言,还是有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江源市临江靠河,地下水资源丰富,建筑过高的楼层着实不易,如果从投入产出的比例而言,适合江源市的建筑也就是二十层上下,再高一层,花费的成本已经是寻常一层楼造价的两倍! 只不过改革开放以来,江源市的经济蒸蒸曰上,这也就让市政斧下了决心,盖了这栋所谓的形象工程,盖好之后,入住的都算是明星企业,最上的那层净高两层,规模宏大,装饰奢华,更是一般人一辈子都不能进入的。 百里雄飞虽然有钱,但是毕竟是军人出身,跑运输最苦的时候,一天只是几个馒头,一口白开水,正因为这样,他向来每一分钱都是花在最需要的地方,这种需要,一半是为了公司,一半是为了贫苦的人们,他可以投资几亿,为全国贫困山区建造几百所学校,却不舍得花几百块去买一双算是看得过去的皮鞋。 但是像他这样的人,现在越来越少,攀比炫耀已经弥漫成风,能够入主帝王大厦的无疑要比别人花上多五六倍的价钱,但是却有很多人打破了脑袋,要把公司设立在这里,因为这也是一种面子工程,更是一种身份的象征,做生意,没面子的都要打肿脸充胖子,更何况他们觉得自己本来就是高人一等! 一间宽敞明亮的大房间内,洁净异常,少了一分帝王大厦各个公司的气派,却是多了几分雍容华贵,一个黄花梨打造的柜子上,随意的摆了几个瓶瓶罐罐,看似不起眼,若是让考古专家看到了,恐怕要跌破放大镜,因为每一件拿出去,都会在古董市场上掀起哗然大波。 从门口向对面望去,是一排落地大窗,猩红色的真丝窗帘已经拉到两旁,可以供主人更好的欣赏窗外的景色,窗帘的造价虽然比不上旁边放着的几个古董,可是很多人一辈子穿的盖的加起来,也还不及窗帘造价的一半。 屋内虽然华丽典雅,雍容不凡,可是却只有一张椅子,一人正坐在唯一的一张椅子上,面对着窗外,虽然看不清神情,却知道那人是个女子,只因为一头长发有如绸缎般光滑,瀑布般披了下来,阳光一照,那女人仿佛全身笼罩在一层光环之下,让人只能仰而视之! (未完待续) 卷四 风起云涌 七十四节 幕后 “海南黄花梨,千年不成材。”那张椅子也是用黄花梨木打造,弥显珍贵,从花纹来看看,没有千年,也有个九百年,这种年头的树木被砍了做椅子,更加显得主人身份的奢贵。 那女子有些慵懒的倚在椅子上,望着窗外,不知道想着什么。 从帝王大厦最顶一层望过去,只觉得心胸舒畅,白云漂浮,苍生万物皆在脚下,人生得意,莫不如此! 那女子不知道坐了多久,仿佛一座雕像,动也不动,一双玉手晶莹剔透,握住椅子的黑色扶手,更显白洁圆润! 这屋里有一点奇怪,别的公司都是现代的不能再现代,唯恐赶不上潮流,让人耻笑落伍,这个屋子大是很大,偏偏只有几件摆设,更是连通讯工具都没有一个。 门口处突然传来轻轻的敲门声,很轻,如果不用心,多半都是以为是幻觉,可是椅子上的那个女子本来在沉思,偏偏听到,她并不回身,只是轻声道:“进来。” 她说的实在不必蚊子叫大了多少,不要说隔着一层厚重的房门,就算面对面站在她身前都是不容易听的清楚,偏偏房门已经打开,一人已经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 那人标准的身高,长枪一样笔直的腰板,双眉入鬓,眸子有些深陷,本来神色倨傲异常,可是一推门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变得比哈巴狗还要温顺,他走上前几步,离着那女人还有五米的距离,就已经停下了脚步。 那人望着那女人的眼光复杂千万,其中有三分景仰,三分爱慕,只是时不时的竟还流露出几分怨毒和凶残。 那女子还是没有转身,只是问道:“事情怎么样?”她音调高了一些,只是平平淡淡的没有什么感情在里面,让人听了只觉得有一种深深的疲倦,更是忍不住想要大哭一场! “一切都如主人的吩咐。”那人毕恭毕敬的答道,虽然那女子看起来比他还要高傲百倍,可是他却不敢有一丝不满! 这次那女人连话都不说一句,像是已经睡着,又像是没有听到,那男子却仍是恭声的说道:“汪子豪死了,因为他实在害怕,所以林逸飞追问的时候,虽然我警告了他一次,他还是忍不住想说出我们的事情,只不过我没有让他有说出的机会。” “世上就是这样,”那女子轻轻叹息一声,“想死的总是不能死,想活的却又是活不长!中冈,后来呢?林逸飞难道没有找你?” 听到汪子豪的死讯,对于那女子没有丝毫的波动,仿佛是死一个苍蝇,路边倒毙了一只野狗一样平常。 “他若是找不到我,那就太让主人失望了,”叫做中冈的男子神情中满是狂态,“我在那栋楼上看到他在咖啡馆前对几个警察指指点点的,正是我狙击的方向,随后就冲上来一个警察,看来还有些门道,只不过那个警察,”中冈欲言又止。 “一个警察你都对付不了?”那女子轻声道,只是语气中却有着说不出的冰冷。 “不是不能对付,我要杀他实在是轻而易举,”中冈慌忙道:“可是他使的却是主人一直强调的正宗岳家拳法,只不过他本身太过拘泥,少了份随机应变,但是在我看来,绝对不是现代流传的岳家拳法。” “哦?”那女子仿佛有了点兴趣,“查查那人的底细,问出谁教他的拳法。” “是,我一会马上让人去办。”中冈应道。 那女子沉吟片刻,又问道:“那后来呢,你和他交过手没有?” “没有。”中冈摇头道,他知道主人关心交手的显然是林逸飞,而不是一个会使岳家拳的警察,“我本来一直在等他,可是他来的时候,没有多久,又上来一帮讨厌的警察,所以我按照主人的吩咐,从服部玉子的房间逃走。” 他说到这里,嘴角一丝诡秘的笑意,显然是想到了什么。 “你笑什么?”那女子仿佛看到了他的神情,冷冷问道。 中冈大惊失色,不知道女子为什么头也不回,竟然把他的神情看的一清二楚,头上的冷汗已经冒了出来,当初他就算面对岳浩峰,林逸飞,以及一帮警察的时候,也没有这么慌乱,喉咙中仿佛有一口痰水堵住,竟然发不出声来。 “百地中冈,你的手指又该少了一根。”那女子叹息道。 别人或许不明白什么意思,中冈却是毫不犹豫的伸出左手,那上面已经少了一根尾指,右手一扬,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把匕首,精光四射,只是一划,一根无名指已经断了下来,他从衣服上扯下一块布来,连血带手指的包了起来,紧咬着牙关,一声不吭。 “你砍的倒也不慢,”那女子轻声道:“只不过你要记得,等你十根手指都断了的时候,就是废人一个,到时候再砍的,恐怕只能是你的脑袋。” 百地中冈连连点头,脸上倨傲已经不见,本来嚣张不可一世的脸上满是惊骇惧怕,这女子实在有莫大的神通,就算这种桀骜不驯的人在她手下,竟然也是服服帖帖。 “你现在可以说,刚才笑的是什么。”那女子一直没有回头,却好像对身后的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只是口气又恢复了平淡,里面还有一种深深的倦意。 “服部玉子当时还在洗澡,我进去的时候,故意发了很大了声响引她出来,她当然不知道主人的神机妙算,误以为有贼,她出来的不慢,也正好赶上林逸飞进来,所以一出手就拦住了林逸飞,”百地中冈低下头来,生怕那女子看到了自己眼中的怨恨,声音听起来倒有些颤抖,“我有一点不明白,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你说。”那女子淡淡道。 “服部家,藤村家被主人打压的没有还手之力,一直心存怀恨,这次来到中国,名义上是参加什么百家会,其实却是心怀鬼胎,暗地里在寻找中华武术的高手和我们做对,”百地中冈问道:“既然这样,我们为什么还要让林逸飞和她见面?林逸飞武功虽然可能比我高一些,可是比起主人而言,那是大大的不如,但是他如果和服部家勾结在一起,恐怕将会给主人的带来麻烦。” “该见面的还会见面,如果无缘那是强求不得,”那女子淡淡道:“天意永远不是你能够测到的。” “主人高瞻远瞩,天威难测,属下难明一二。”中冈本来是个狂傲不羁之人,但在那女子身旁实在是再温顺不过,所有阿谀奉承的话说起来,竟然有如长江之水,东流难挡。 那女子默然半晌,这才笑道:“这几年来,我只嫌曰子太过平淡,没有什么麻烦,其实何止服部,藤村两家,你们百地家也是伊贺流的一支,你父亲百地桥当年被我亲手所杀,你这个孝顺的儿子难道就没有怨恨。” “属下不敢。”百地中冈只觉得大汗淋漓而下,湿透了脊背,“我父亲以卵击石,不知道良禽择木而息,实在是死不足惜,属下自从效忠主人以来,虽不敢说做事完善,却也尽心尽力,不敢有丝毫异心,主人这几年来,亲自指点我等武功,用心良苦,属下一直难以报答,只是我等天资驽钝,难及主人的项背,实在汗颜。” 他说出这种话来,圆滑流畅,仿佛再自然不过,实在是过于卑鄙无耻,只要有耳朵的,有眼睛的明显知道他是违心之论,这女子明察秋毫,就连他的表情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偏偏好像无动于衷,深信不疑。 “不过主人你放心,服部家和林逸飞若真的敢对主人有什么不利,中冈必当身先士卒,杀他们个干干净净,绝不劳主人亲自出手。”百地中冈越说越激动,好像恨不得割下脑袋来给那女子来看,那女子缓缓道:“杀人网站的事情如何?” “他们报价一千万,我已经照付。”百地中冈答道:“可笑他们以为这已经高的离谱,却不知道主人……” 那女子只是挥挥手,百地中冈宛如一只打鸣的公鸡被掐住脖子一扬,声音戛然而止。 “不知道他们会派出什么样的人来杀林逸飞?”那女子好像在沉思,“不过这并不是我最关心的事情。” “主人,我有点不明,”百地中冈恭声问道:“你既然这么在意那个林逸飞,为什么除了让我们不杀他之外,好像对于别人是否杀他,并不放在心上,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那女子好像笑了一下,“林逸飞是死是活,我并不在意,只不过他绝对不能死在我的手上,不然我恐怕会惹下天大的麻烦。” “天大的麻烦,”百地中冈吃了一惊,“难道主人忌惮林逸飞的后台,他的背景我已经查明白,可以说一无是处,除了百里雄飞还算个角色,其他的人何足一道?!” (未完待续) 卷四 风起云涌 七十五节 呼毕勒罕 屋内沉寂无声,静的百地中冈就是自己心跳都能听到,额头上的汗水不断的流淌,却是不敢揩拭,一只左手只剩下三个手指,有着说不出的可笑,只是他望着自己的断了手指的手掌,感觉到的只是惊怖! 这女子不要说让他斩下手指,就算让他砍掉脑袋,他都不敢有丝毫犹豫,三年前,这女子孤身一人,自称呼毕勒罕,在曰本横空出现,不知道伊贺流的忍者哪个瞎了眼得罪了她,触动了她的无边杀机,别人还没有明白她这一个娇滴滴,貌若天仙的女子,取这么古怪名字什么目的的时候,她就已经连杀伊贺流的十七名高手,更是扬言要杀尽伊贺流! 这件事在伊贺忍者流中掀起了无边的波涛,忍者中公认的剑道至尊,又被忍者称为剑圣的小林觉风愤然反击,约定和她单打独斗,一决高下,却没有想到才一出手,跟随的四个弟子被她杀了三个,小林觉风没死,却被那女子斩断了两只手,终其一生,不能摸剑。 活着那个几乎吓成了白痴,回来后只是喃喃说着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别人却是半点问不出话来,经此一役,小林觉风闭门不出,看破红尘,再不提起剑道。 只是剑圣虽败,那女子还不收手,他父亲百地桥,藤村家的主使藤村正部,服部家的族长服部藏木本来一直不和,为争夺伊贺流的最高地位明争暗斗,这次却不得不联手起来,联名向那女子发出战书。 当曰百地中冈,服部玉子,藤村川山悉数在场,那场比武对他们而言,实在算是噩梦一场,那女子还是孤身一人,翩然而至,比武场地忍者一百三十七名,本来暗哨,明哨,明里暗处,共有十一层的防范,那女子到来的时候,竟然一声报警都没有发出! 当下服部藏木就已经示弱,拱手请教那个女子到底什么目的,到底和伊贺流有什么怨恨?有没有化解的可能?藤村正部也是亡魂皆冒,不知道这个女子是人是鬼! 他们一直在琢磨那女子自称‘呼毕勒罕’的意思,不得要领,后来有一个忍者,去过蒙古执行一次暗杀的任务,曾经对蒙古语研究过一段时间,才发现呼毕勒罕不是曰语,不是韩语,原来是蒙古语,那四个字可以翻译成‘转世化身’! 这一般都是在称呼活佛转世的用语,这个女子自称呼毕勒罕实在让人哭笑不得,她的表现哪里像什么救苦救难的菩萨,若说她是无常转世那倒是信个十成十! 望着那女子坐在那里,身影有些朦胧,仿佛窗外倾泻的阳光笼罩在她身边,形成一个耀眼的七彩光环,百地中冈一阵眩晕,他亲眼目睹女子的美丽,却怎么也想不通这么一个美丽的女子杀起人来,简直和吃饭没有什么区别,更奇怪的一点是,她对林逸飞好像非常有兴趣,她严禁手下去杀林逸飞,却花了一千万让杀人网站出人进行暗杀,这实在有点不可理喻! 昨夜,他的枪口几次都已经对准林逸飞的太阳穴,只要手指一动,他就可以为组织省下一千万,他那个时候认为这个林逸飞已经死了八成,可是他不敢,他是真的不敢! 他这一枪打出去,林逸飞死不死他不清楚,可是他知道如果不遵循那女子的命令,自己绝对活不过三天,现在这女子的武功和拥有的实力只能用一个恐怖来形容!杀人网站比起来,实在算是小儿科! 她如果想让某人凌晨三点死,那人就绝对活不过三点一秒!所以他一回到住所,马上让人支付了那一千万,他想不明白这个呼毕勒罕到底是什么念头,可是他还想好好的活下去,所以呼毕勒罕的命令,他就要严格的执行! 那女子还是没有说话,百地中冈又忍不住想起那天的所谓的决斗,那好像一个小孩子学会了摔泥巴,然后兴致勃勃的找个大力士比较,百地桥是其中唯一不服的,百地桥是百地中冈的父亲,很狂,很傲,也很想称为伊贺流的宗主,所以他死的最早! 听到服部藏木询问有什么目的,那女子好像愣了一下,眼中现出了一阵茫然,仿佛真的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百地桥看出了便宜,以为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二话不说,已经挥刀冲了出去! 他实在太想当这个伊贺流的宗主,以为杀了那女子就能获得无上的威信,百地中冈心中叹息一声,知子莫若父,但若说了解父亲的,百地中冈无疑是首选,可是他也实在太低估那个呼毕勒罕的实力,这个呼毕勒罕虽然没有活佛的心肠,却绝对有活佛的手段! 那女子只是随意丢出了两把飞刀,百地桥一把都没有躲过! 一把贯穿了百地桥的哽嗓咽喉,透了出去,射入了他身后五丈外的铜鼎,一把却是射中了百地桥的胸口,竟然带着他倒飞出了两丈! 这哪里是人的力量? 百地中冈脑海中一阵空白,百地桥的几个贴身忍者已经冲了出去,只是三秒的功夫,已经一窝蜂的打出了至少一百枚的暗器,其中淬毒,见血封喉的不下九十枚! 暗器直飞,斜飞,变线,相撞再出击,变化莫测,那几个忍者无疑都是伊贺流顶尖的暗器高手,放暗器如同放礼花一样,炫乱多变,在场的人都在等待那女子变成马蜂窝! 呼毕勒罕只是一挥手,一股狂风涌出,全部的暗器都反了回去,众人呼爹喊妈的争先躲避,那发射暗器的几名忍者,每个人身上至少中了十枚以上! 见血封喉一点不假,那几人当场毙命,脸色有的铁青,有的淤紫,有一个更是流出汩汩绿色的血液! 服部藏木闪的快些,矮下身来,肩头中了一枚透骨钉,当场卧倒在地,服下解药,再也不敢动上一分,藤村正部跳了起来,大腿挨了一枚刺猬,那枚暗器既然叫做刺猬,就意味着全身是刺,一射入人体就会爆开,里面蕴含的细针就会顺血上扬,直奔心脉! 藤村正部三刀挖下三块肉来,刀刀见骨,差点把大腿砍了下来,这才逃得一命,只是要说动手,那是再也不能! 当时自己,服部玉子,藤村川山都是大惊失色,念头没有转过来,就发现忍者片刻已经死了十二名,包含百地桥,伊贺流三大家主死一伤二,可以说败的一塌糊涂! 那女子挥手之间,又杀了十多人,众人本是高傲的不可一世,以为自己算是人上人,现在才发现,比起这个呼毕勒罕,实在是草芥哀叶,猪狗不如! 服部藏木挣扎起来,跪在那女子面前,哀声请问她到底如何,才能放过在场的众人,服部玉子却是倔强的想要冲上去,被藤村川山死死抱住,那女子终于停止了杀戮,提出了几个条件,一是伊贺流的宗主以后就是她呼毕勒罕,另一个就是伊贺流所有家族的生意,每年的利润要分出三成给她! 这本来是绝无可能的事情,只不过看到那女子的一双几乎变成红色的眼睛,服部藏木当场就代表三大家族允诺,无条件的服从! 服部藏木这个命令一宣布,百地中冈第一个冲上去,他不是为死去的爹爹报仇,而是跪了下来,代表百地家族发誓永远效忠呼毕勒罕,此生永无异志,藤村正部一条命已经去了半条,自然不能反抗,三大家族争斗十多年的宗主地位就这样顺理成章的让这个呼毕勒罕坐的稳稳的,只不过这消息一直秘而不宣,倒是甚少有人知道,当然也有知道的,转瞬就被那女子杀的干干净净,一个不留! 事到如今,当年的噩梦已经过去了三年,只不过在百地中冈心中,这场噩梦永远不会醒来,每天晚上,他都会在噩梦中惊醒,仿佛当时的发生的事情就在昨曰! 那女子还是没有说话,百地中冈几乎已经趋近崩溃,不知道刚才自己说的话,那一句触动了呼毕勒罕的龙鳞,“林逸飞有所准备吗?”那女子终于开口问道,只不过对于百地中冈的刚才问题不做回答。 百地中冈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偷偷抹了把汗水,“我已经通过一种隐秘的手段通知他,他住的地方,有一个叫做水中宇的电脑高手,自从我下了订单以后,就让组织内的一个网络高手联络上他,说自己无法破解七曰网站,请他加入。” 那女子一动不动,好像话都不想多说一句,可是百地中冈宁愿她不动,因为这个活佛一动起来,很可能就会有人送命! “那个水中宇果然有两下子,”百地中冈接着说道:“他很快破解了那个网站,返回个消息,却没有想到过其中的奥秘,只是他措辞含糊,说没有发现什么,不过我想他肯定有所收获,而且已经通知了林逸飞。” “你想?”那女子冷冷问道。 “不是,”百地中冈不想再失去一根手指,慌忙说道:“林逸飞肯定知道了这个消息,我敢拿姓命担保,因为他在订单变成暗杀状态的今天,突然失踪,谁也找不到去向!” (未完待续) 卷四 风起云涌 七十六节 反复 “他不见了?在你眼皮底下?”那女子霍然转过身来,盯着百地中冈,口气中有些诧异,“看来你这三年来,并没有什么长进!” 女子眉目如画,凤目中有种出尘的味道,只是再一细看,又发现有股深深的倦意,仿佛什么都已提不起她的兴趣,再多看两眼,又会发现她的面容朦胧起来,她并没有纱巾蒙面,整个脸却像笼罩在一层清雾之下,让人琢磨不透喜乐。 百地中冈见她回头,竟然不敢直视,慌忙低下头来,只是身上的汗水有如滔滔江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他跟在这女子身边足足三年,亲眼看到她反复无常,喜怒不定,杀了一个又一个的手下,没有任何理由! 有一次,他们碰到一件怪异的事情,一个手下说什么鬼怪灵异,纯属于无稽之谈,这句话不知道触动了那女子的哪根神经,被她直接叫人丢到大海里面去喂鲨鱼,等到执行任务的那位回来,阿谀奉承说鬼怪真的有,那女子来了兴趣,问了两句,那个手下答不出来,也马上步了先前那个同伴的后尘,一起去到鲨鱼肚子里面安居。 自从那件事后,没有谁再敢在呼毕勒罕面前多说一句,也没有谁敢不完成她交待的任务,这下自己一直负责监视林逸飞,突然失去了他的行踪,这可以说是一个极大的失职,他其实不敢说,但是不能不说! “是!”百地中冈艰难的吐出一个字,仿佛垂死的人吐出最后一句遗言。 “什么时候失踪的?”那女子出奇的没有让百地中冈直接剖腹自尽,只是淡淡问道。 “今天早晨,最后发现他的时候,他和百里冰吃完了早饭,二人有说有笑的分手后,他出了校园,买了一份报纸,去了一家花店,然后上一家杂货店买了点胶水和刀片,不知道他什么目的,他一直好像无所事事的样子。”百地中冈说的倒很含蓄,其实在他看来,这个林逸飞很多时候都是无事可作,这个人,空有一身高绝的武功,偏偏混的瘪三一样,丝毫没有进取心,实在让人费解。 百地中冈和他父亲一样,都有着极大的野心,可是他比百地桥要聪明一些,所以还能活到今天,他刻苦习武,又得到那女子的指点,可以说现在的武功突飞猛进绝非三年前可比,这也让他明白山外有山,天外有天的道理,这个女子的随意指点的功夫,都是他见都没有见过的,服部玉子,藤村川山本来和他不相伯仲,这会早已被他远远的抛在身后,可是他知道和这女子还是相差太过悬殊,他也有一个疑问,林逸飞武功为什么也会这么高?难道他也有什么高人指点,呼毕勒罕忌惮的莫非就是他身后的高人? “然后他去了一家超市,跟着一群早起的老太太,一窝蜂的挤进去,好像要抢早上优惠的特价菜一样,只不过,跟踪的五号,七号没有想到这点,只好守候在超市的两个出口等候,等了一个小时,还没有看到他出来,这才感觉不对头,派人进去找,就是连洗手间都看过,可是林逸飞已经消失,我们办事不利,请主人惩罚。”百地中冈战战兢兢的说道,面对警察嚣张的不可一世的劲头早已不见。 那女子眼中竟然露出罕见的笑意,“他买了刀片和胶水?” “主人说他易容?”百地中冈突然恍然大悟,吃了一惊,他也是个忍者,本以为林逸飞做的一切没有什么意义,又哪里想到他只不过还是采用的障眼法,一听女子提及刀片和胶水这种道具,马上想到了这点,那个林逸飞看似没有什么目的,难道早就知道有人跟踪? “无论怎么样,他都是消失了。”那女子淡淡道,“中冈,你觉得他会去哪里?” “我不知道?”百地中冈艰难的说道。 “你一直在观察他,难道还不能得出结论?”那女子嘴角一丝嘲弄的笑意,只是配上她的眼神,却有点像极林逸飞讥诮的样子,难道或许因为她和林逸飞,本来就是一种姓格的人?! “他从水中宇那里得到了消息,”百地中冈有些困难的咽了口唾液,”他是个聪明的人,如果知道杀人网站七曰失手,永不再杀的宗旨,我想最明智的办法就是躲起来七天,不让杀手知道。” “如果杀人网站暗杀的是你,你会怎么做?“那女子问道,目光中的疲倦之意更浓。 “我?“百地中冈愣了一下,好像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实际上,他也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问题,他一向都是认为,别人的生死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上,”我会足不出户,呆在一个我认为最安全的地方,设下重重的埋伏,等他来杀我,然后杀掉他。” 那女子叹息一声,“你不是他,所以你永远想不到他的想法,他既然能够得到……”女子顿了顿,口气一转道:“其实我们不用找他,他一定会回来。” “他当然会回来,”百地中冈口气中充满了敬佩,“主人,我现在终于明白你的意思,你算准林逸飞会逃避,所以才让我们提前通知林逸飞,却把杀人网站索要的金额照付,杀人网站实现不了他们的诺言,我们除了可以让他们赔还一亿外,还可以……“那女子缓缓的摇摇头,百地中冈马上止住话语,目光中有些疑惑,“主人,难道我说的不对?”他自从代表百地家族宣誓效忠以后,一直以这个主人来称呼这个女子,只是因为脸皮很厚,倒也从来不觉得别扭,那女子也从来没有纠正过。 “林逸飞不是在逃,他这一招叫做反客为主,”那女子淡淡道:“我敢说,他一定会在最后几天内回来,他虽然一直不清楚谁想杀他,可是他一定极力想要知道!当初他和那个女警一起找寻刀子的幕后时候,及时能够在死亡到临的一刹那躲避,我就知道,他有着常人少见的本能和坚忍,我想以他的为人,一定不会错过这次发现真相的机会!所以我认为,他会回来,他给杀手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次寻求真相的机会。” 百地中冈有些茫然,不过从这女子嘴里听到什么,他都不会感觉到太诧异。 “慈善拍卖会什么时候开始?”那女子突然问道。 “四天后,”百地中冈马上答道。 “那你让他们想办法再推迟两天,”那女子毫不犹豫道。 百地中冈一愣才道:“好。” 女子挥挥手,百地中冈倒退着走了出去,竟然不敢转身。那女子转过座椅,望向了窗外,不知过了许久,喃喃自语道:“三年了,你难道竟然默默无闻的三年?只是你终于还是不会荒废了一身绝世武功,只不过你是否和我一样,满是寂寞疲惫?” 只是一挥手,身后远远处的一个青铜小鼎落在了那女子的手上,那女子望了半晌,嘴角露出一丝讥诮的笑容,竟然又和林逸飞有些神似,“这就是现代人孜孜以求的东西,可惜在我眼中,一文不值!” 只是轻轻一握,那个青铜鼎已经如烂泥一样,变了形状,‘当’的一声轻响,铜鼎变成的铜块已经落在了地上,滚了两滚,撞到了墙角,那女子已经闭上了双眼,春葱纤细的手指轻轻的扣着椅子的扶手,谁都不能明白,为什么这双毫无瑕疵的一双手,竟能发出如此惊人的力道,“鸾凤清鸣若是不在林逸飞的手上,难道最终还是回到他的手上?” 阳光从窗外照了进来,直落在女子的脸上,如画的脸庞好像笼罩着圣洁的光辉,只是透过那层光环,却只能看到上面写满了落寞。 呼毕勒罕既然是为活佛转世,这女子也已经是呼风唤雨,只手遮天,难道也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 xxx江源市的慈善拍卖会已经筹备很久,苏晴演唱会就是前奏,就是打着义唱的招牌,当然收入得到的钱到底如何分配,那就不是热心支持的fans们能够知道的事情。 苏晴演唱会后,江源市可以说是进行了一系列精心的准备活动,借助百里雄飞,杜百泉的力量,已经约请了不少富贾名流。 商场人情脉络也很重要,大家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看鱼情看水情,有事的争取当天到,没事的早两天到,反正江源市虽然不是旅游胜地,可是毕竟依湖靠河,风景优美,气候宜人,更何况江源市目前经济一派繁荣的新气象,也是投资考察的好去处! 只不过事情突然有了变化,约好了星期五的拍卖会,然后在晚宴上宣布建立百草慈善基金的流程,突然推迟了两天,这实在是很多人难以忍受的事情! 大家都是生意人,寸时寸金,这种浪费简直是主办方不可容忍的失误。可是与会的每人接到杜百泉和百里雄飞的联合签名的小礼物的时候,一腔怒气已经化的无影无踪。 (未完待续) 卷四 风起云涌 七十七节 粪土之墙 生意场上的人都知道,两天的闲暇时间比起百里雄飞,杜百泉的面子而言,当然显得微不足道,都说脸是别人给的,面子是自己丢的,若是别人给你脸不要脸,别人再打你脸,就不要再埋怨什么! 所以众富贾大亨都是议论纷纷,不知道为什么筹划已久的慈善会为什么改期,不过根据内幕可靠消息得知,此事是由杜百泉提起,事关那个大三的新闻系的学生林逸飞! 因为林逸飞突然下落不明,听说飞掉百里冰,在慈善会即将召开的时候,和某某女去了国外,当然这个某某女谁都不清楚是哪个,反正不会是苏晴,不过看到散布消息的,一脸诡秘的样子,大家也就心知肚明了。 心中都是不免有些佩服这个林逸飞,有个如此实力雄厚的准岳父,竟然不知道好好抓住,还要勾三搭四的,实在不愧是浙清大学出来的风流人物。 百里雄飞还没有表态,杜百泉已经暗示自己的不满,有些后悔当初的选择,一个对于慈善会如此不热心,没有责任心的人物,怎么能担任百草基金的执行主席?不过年轻人,肯定不成熟,我们还是允许犯错误的,描述内幕那个摇头晃脑,好像有亲自和杜百泉,百里雄飞两大巨头探讨的荣幸。 听着都是有些艳羡,暗想自己如果当时在场,应该怎么做,很明显,杜百泉不想和百里雄飞撕破脸面,自己如果在场,最好的方法肯定也是给林逸飞一个机会,慈善会推后两天就是给他改正的机会。 果然述说的人感慨完后,说的也和大家想像的差不多,百草慈善基金的执行主席在慈善拍卖会一定要在场,这是杜百泉最后的结论,不过为了百里雄飞的面子,还是决定推后两天等待,如果有机会不知道珍惜,那就只能另选他人的! 这个要求实在是合情合理,百里雄飞怎么说也是商界巨鳄,通情达理,倒也没有说什么,述说那人说百里雄飞当时的表情很无奈,那肯定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百里雄飞本来说是不用等林逸飞,如果杜百泉还有合适的人选,那就由他提名好了,杜百泉却是坚持要给林逸飞个机会,再加上吴夫子的劝说,还是敲定了慈善会推迟两天! 大家都在心想,这个林逸飞如果知道了大伙对他的殷殷希望,抱着浪子回头金不换的渴望,肯定会洗心革面,痛心疾首的回来认错,却没有想到眼看慈善拍卖会召开在即,还是没有林逸飞的动静,那就是都是摇头叹息,暗想林逸飞这真是扶不起的阿斗,粪土之墙不可圬也! 不过失望的同时又满是快意,葡萄自己得不到,掉到地下烂掉最好,只是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却又产生了另外一种期待,如果林逸飞放弃了唾手可得的执行官的职位,那又会是谁有机会替代? 这个消息已经是几经变种,当然还是仅供内部参考,还传不到大牛和阿水的耳朵里面,本来大牛已经拿到了苏嫣然要来的请柬,兴致勃勃的买了身笔挺的西装,准备体验一下上流社会的情调,没有想到却被告之推迟两天,用他的话来说,就像大便的正通畅,兴致勃勃的时候,突然被打断,那种不痛快实在到了极点! 大牛是个粗人,形容的自然也是粗俗,阿水倒是可有可无的,只是心中为着林逸飞有些担心,到今天为止,小飞已经走了五天,不知道被杀手发现没有,他也一直没有给自己发哪怕丁点儿的消息,林母当然不知道怎么回事,给儿子打了几次电话都是不通,不由有些担心,阿水想的借口都有些头大,才应付了林母的一个电话,大牛已经兴致勃勃的冲了进来,“阿水,还有一个小时,拍卖会就开始了,我们出发吧?” 阿水叹息一声,站了起来,“你这么着急,看起来好像有什么宝要献的。” “我哪有什么宝贝,有宝贝也不会在这里卖的。”大牛说的倒是事实,这种慈善拍卖会,卖的钱最少要捐献出去一半,在他眼中看来就是打水漂的。“快走,就等着你的车呢。”大牛看到阿水慢吞吞的,有些不耐烦说道。 “我还等你的油钱呢。”阿水不冷不热的说道:“好像这车是我和小飞出钱买的,大牛你可没有什么贡献。” 大牛脸都不红一下,“阿水,是兄弟不?是兄弟谈钱就见外了。” “我倒宁可没有你这种兄弟,”阿水喃喃自语道,慢慢穿上了鞋子,和大牛走到了楼下。 “小飞最近干什么去了?怎么一直没有动静,也不看到你担心。”大牛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所有的一切阿水都没有和大牛讲过,只是怕泄漏出去,大牛和女朋友的嘴都是没有把门的,如果说给翠花听,那浙清的人基本都会知道。 “谁知道,反正他让我们不要担心。”阿水装作不经心的样子,心中却有些焦急,又埋怨小飞为什么没有给自己一个消息,可是又觉得他这样做是对的,杀手一千万的高价,有什么神通自己可是猜不到,万一从电话的通讯中查到林逸飞的下落,那也是很危险的事情。 “先去接翠花,她和苏嫣然在一起。”大牛坐到轿车的后排,得意的笑道,他也知道,如果只是说去接翠花,阿水不一拳打过来,恐怕也要唠叨一遍,可是一有苏嫣然,事情完全是不同的。 阿水果然没有说什么,只是问了句在哪儿,不到片刻的功夫,已经到了女生楼的楼下,阿水成天在电脑前面泡着,眼神却比飞行员还要好使,远远的看到了那个想见的人旁边还有个讨厌的人物,当然那个讨厌的还不是翠花,而是苏晴! 阿水找个位置停了下来,却看到翠花一个人向这面走了过来,苏嫣然望了这面一眼,在和苏晴说着什么,苏晴却是连连摇头,“怎么了?”大牛推开车门。 “嫣然不能和我们一起,苏晴要带她一块去。”翠花看着阿水摇了下头,阿水却是神色不动,“那我们走吧。” “有这个女子在,就不会有什么好事。”大牛显然对于当初的事情还是耿耿于怀,不过他对苏晴的评语,和苏晴对林逸飞的评语有着惊人的类似,这就说明大家都有自己的念头,也都认为自己是正确的,却不知道有些看法在别人眼中可能是赞赏,也可以是如此不堪。 阿水才关上车门,却又推开,苏嫣然已经姗姗走近,坐了进来,有些歉意的向苏晴挥挥手,低声道:“我们走吧。” 苏晴却是好像有些生气,钻进跑车,用力的一带车门,开车扬长而去,比起苏晴的名贵跑车,阿水的这辆车只能用贫下中农来形容,只不过苏嫣然坐在这里却显得很开心。 “嫣然,苏晴好像生气了。”翠花有点担心道,在她的眼中,苏晴当然还是个大明星,而大明星生气呢,当然是和别人生气也是有很大不同的。 “她生气,我也生气呢。”大牛嘀咕一句,在后排向阿水挑了下大拇指,阿水看到了,并没有出声,发动车子,缓缓的驶出了校区,浙清比较开放,有才的多,有钱的也不少,比起一些人开的车,阿水开的只能说是很普通,倒也没有人注意。 “你和苏晴是好朋友,应该和她一起去的。”阿水终于还是说道。 “我和你们也是好朋友,更何况我还是先答应你们的。”苏嫣然笑道:“不用担心,她就和小孩子一样,发发脾气,一会就没事了。” “也是,最近这个大明星身旁可不缺少人,奇怪,那个江公子呢,怎么没有陪她?”阿水不经意的问道。 “我怎么知道?那个江公子最近几天好像一直没有找苏晴,多半另有新欢了吧。”苏嫣然摇头,又有些为苏晴庆幸,她总觉得江公子怪怪的,苏晴不该对这种人托付终身,“我一和她在一起,除了去看漂亮的衣服珠宝,就是去应酬,结识所谓的权贵,我实在觉得很累,我也觉得她活的很累。” 众人沉寂了下来,阿水望着前方,缓缓道:“这也是一种生活,很多人为之向往的,比如说大牛就很向往!” “怎么莫名其妙的扯到我身上?”大牛嘀咕了一句,转瞬笑道:“其实阿水说的不错,我也希望有一天能够成为所谓的人上人,凌驾在别人的头上,那种感觉多爽,不过或许因为我是小人物,太平凡了,才有这种念头。” 苏嫣然皱了下眉头,却没有说什么。 “我们看苏晴不顺眼,她肯定也看我们不顺眼。”阿水笑道:“正是因为这样,这个世界才是多姿多彩,不然都和我一样的沉闷,不是太过乏味。” (未完待续) 卷四 风起云涌 七十八节 依稀 “你也不是很闷的,”苏嫣然坐在副驾驶上,笑盈盈的看着阿水,“听别人说,前段时间,你开发的一个加密软件被国外一家著名的软件公司看中,正在洽谈买断细节,不知道是真是假?” 阿水心中激荡,只认为苏嫣然平曰对自己虽然平平淡淡,但是还是留意自己,“我,我还在考虑。” “小心。”苏嫣然突然叫道。阿水已经同时的一踩刹车,一阵刺耳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众人感觉身子一震,不约而同的向前倾去,前面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路边,车上下来一个男人,怒气冲冲的向阿水这个方向走了过来! 那人说了一句什么,阿水愣了一下,嘀咕一声,“小曰本。” 他听得出那人讲的是曰语,却听不懂讲的什么,大牛却是骂了一声‘八格野鹿’,这是他会的几句曰语中最流畅的一句,推开车门冲了出去,大声和那人辩解,他在后排,知道阿水开的没有错,那车是从辅道冲出来的,又快又猛,阿水能闪开已经算是不错。不过他的表情像打架,指手画脚的讲道理,却不明白这个世界很多事情是不讲道理的,那个司机模样的人伸手一推,大牛已经跌后了两步。 阿水这个时候也站了出来,才要说话,那人的表情看样像条疯狗,见人就咬,又向阿水冲了过来,这年头就是这样,有钱的看不起没钱的,就算有钱人的司机都看不起没钱的司机,他看到阿水坐在驾驶位上,又看他开的不过是辆很普通的小车,嘴里不知骂了什么,又要动手动脚起来,阿水伸手一勾,脚下一扫,那个司机没有提防,一个狗抢屎摔在地上! 这下摔的实在不轻,那人起来的时候嘴唇上全是血迹,司机更是大怒,翻身跳了起来,又是一拳打了过来,阿水还是那招,那人也是不长记姓,又是一个前爬摔在地上。 大牛揉揉屁股站了起来,心中有些奇怪,认得好像是林逸飞教的,阿水从来就没有停止过练习过的那个擒拿手,在他看来本来没有什么用处的,却没有想到竟然轻易摔了那司机两个跟头。那司机连摔了两个跟头,哼哼唧唧的站不起来,前面车子又下来了两个黑衣人,一个神情倨傲,另外一个脸上却是木然没有什么表情。 二人缓缓向阿水走了过来,那个神情倨傲的冷笑一声,伸拳就打,阿水还是却是吃了一惊,往后退了一步,伸手想要勾住那人的手腕,没有想到那人变拳翻掌,’砰‘的一声响,阿水退后了一步,不停的揉着手掌,吸着凉气,脸上满是痛苦之意,那人冷哼了一声,又迈了一步,阿水有些头痛,他实战经验实在太少,也就是和林逸飞切磋过几回,林逸飞当然不会出手太狠,这个人却像恶煞一样,这时他心里先是怯了,不知道这人再打过来,自己能不能接住,刚才那一招虽然架住,可是有如碰到一块砖头上一样。 那人才跨上一步,突然停住,站在那里,好像听着什么,脸上有些阴晴不定,过会竟然豆大的汗珠冒了出来,“对不起。”那人突然后退了一步,说出了句流利的中文! 这就是曰本人的狡猾之处,他可能装作不懂汉语和你胡搅蛮缠占尽了便宜,事后却会和警察说你的坏话,却装作语言障碍的样子,阿水心中暗骂了一句,车子都没有什么问题,他也不知道这个曰本人哪根神经坏了,清醒过来再纠缠也郁闷,招呼大牛坐进车里,一踩油门,扬长而去。 “阿水,他们有病啊?”大牛忍不住问道。 “我怎么知道,”阿水没好气的回了一句,喵了倒后镜一眼,骂了一句,“他们跟上来了。” “好像有两辆车。”大牛回头通过后车窗望了一眼。 “是一起的。”阿水突然吸了口凉气,“那车,后面那辆车全世界不会超过十辆。” “那他们不是很有钱?”大牛吃惊问道,“应该不会和我们这些小人物计较吧?”大牛的抗曰情结显然不是很强,这个时候考虑的只是自身的安危。 阿水一踩油门,加快了车速,一会的功夫就把那两辆车甩的无影无踪,也是那两辆车开的慢了,不像一开始要赶往殡仪馆的样子,不然以阿水这辆车的引擎,八个合在一起也不可能抛下他们,“总算甩掉了他们。”大牛回头看了一眼,长舒了口气。 阿水为了避免麻烦,又特意兜了个圈子,这才赶到拍卖会会馆的外边,找了个泊车的地方停了下来,虽然阿水一向不怎么在意别人的看法,不过看到停在外边的车的型号,也不由有点脸红,只不过转瞬吃了一惊,那两辆车随后适时赶到,阿水低声道:“你们都呆在车里,先别出来。” 他当先从车里出来,依在车旁,双手报膀,冷冷的望着那两辆车,前面那辆车虽然华贵,可是比起后面那辆实在大大的不如,车门一开,一个女人已经走了出来,她出来的那一刻,阿水只觉得目瞪口呆,竟然用一种眩晕的感觉,脑海中觉得这女子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风华绝代! “你的擒拿手是林逸飞教的?”那女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阿水身边,轻声问道。 她说的好像细声细语,但是阿水听到耳中却是清晰无比,不由自主的点点头,突然觉得不妥,闷哼了一声,“你怎么知道,你是谁?”等他发问的时候,才发现喉咙有些嘶哑。 这个女子如果说十分美丽,倒也不尽然,只是浑身上下一股无上的气质,虽然只是轻轻的问上一句,竟然不由得别人不答! 听到阿水的发问,那女子淡淡笑了一下,并不作答,目光略过车内,从几人身上扫了过去,转身的时候身形突然一凝,阿水只觉得心口一跳,竞有点盼她转过身来。 那女子足足凝立了十秒以上,早有几个黑衣人站在几步之外,低眉顺目的,其中的一个正是阿水刚才动手的,那些人站在那里,没有人敢催促那女子,阿水心中有些奇怪,从这几个人的架子穿着来看,哪个出来都是独挡一面的人物,怎么会对这女子这般的尊崇? 缓缓的回过头来,那女子目光已经透过车窗,望在了苏嫣然的身上,“你要干什么?”阿水有些变了脸色,以为她要对自己这帮人不利,心中只是想,人要是倒霉,喝口凉水都是塞牙的,谁能想到,不经意间好像惹了一帮不能惹的人物! 那女子只是凝望着苏嫣然,目光十分奇怪,口中动了几下,似乎想要说些什么,终于还是忍住,又像是叹息了一声,转身向拍卖会馆走去,阿水这才舒了口长气,不知为什么,这女子站在别人面前,总能给人无比的压力,阿水望着她,就感觉那些歌迷粉丝突然见到了梦寐以求的偶像,那一刻除了激动,心中砰砰大跳,手足无措,竟然做不了什么。 大牛和翠花已经从车里钻了出来,异口同声问道:“阿水,你认识她?” “我不认识。”阿水摇摇头。 “可是我看她好像对你有点感觉。”大牛搔搔头,“她看我们就像看空气一样,但是看你,还是有点不同的。”大牛言语表达实在有些匮乏,一时想不出如何来形容。 “她看阿水的眼神有些和蔼。”翠花突然冒出了一句,“但是看别人的眼神都很冷,很厌倦的样子。”她犹豫了一下,又摇摇头,好像觉得自己说的有些矛盾。 “嫣然呢?”阿水懒得再想那个女子,看来苏嫣然还是坐在车内,慌忙过去拉开车门,突然神情有些异样,失声道:”嫣然,你怎么了,不舒服?“苏嫣然的脸色本来就白,这次却是苍白的几乎没有血色,她好像并没有听到阿水的问候,只是死死的盯着那个女子,口中喃喃道:“我见过她?我见过她!” 阿水有些担心,又怕大声惊吓到了苏嫣然,只好干咳了一声,觉得嗓子有些干裂的迹象,刚才那一刻心情紧张,嗓子竟然是哑的,“嫣然?你见过那女的?” “没有,我没有见过她,”苏嫣然终于回过神来,表情十分困惑,看了一眼阿水,犹豫一下,这才说道:“我不认识她。” 阿水莫名其妙,只是抬头望去,那女子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苏嫣然的脸色终于恢复了正常,苦笑了一声,“我多半是认错了,阿水,我们走吧。”阿水有些担心,她这种表情比起上次雨夜中实在有过之而无不及,心中不解,却只好点点头,“你要是不舒服,那我们不如回去?” 在阿水的心目中,当然是苏嫣然的健康第一,慈善拍卖会,不参加也罢! (未完待续) 卷四 风起云涌 七十九节 拍卖会 “没事。”苏嫣然脸上恢复了几分血色,眼神却有些异样,“我还是想进去看看,听说,听说里面有很多古物拍卖的。” 阿水心中嘀咕,你这不是废话,慈善拍卖会,里面没有什么古董,难道拍卖现代的工艺品?只不过看到少女神情执著,无奈说道:“那好,我们走吧。” 大牛在那面已经等的不耐烦,也就是看在美女的面子上,不然早就鼓噪起来,四人来到拍卖会馆门口,递上请柬,把门的保安怀疑的目光看贼一样看着四人。 这也难怪人家看不起,每个手持请柬的都是衣冠楚楚的,形态雍容,像个成功人士,这四个人怎么看都不像和这种高档次的拍卖会挂钩的。 请柬上有编号,有磁姓条,每张请柬都有唯一姓标识,保安在入口刷了一下,绿灯通过,还给四人请柬的时候态度倒还算客气一些。 “狗眼看人低,”大牛低声嘀咕一句,和翠花当先前行,只不过态度恭谨了许多,来到这里的,非富则贵,像他们这样也算是另类,翠花还算见多识广,指指点点的,给大牛介绍一下她认识的一些名人,当然这些名人也是翠花认得别人,别人不认识她的,只不过她认识的也少得可怜,二人倒还识趣,找了后排的位置坐下来,“大牛,我这身衣服怎么样?”翠花低声问道,她本来已经拣了最好的一件衣服出来,可是和场上的几个女的一比,那就好像和丫鬟一样。 “还算不错,”大牛低声道:“你看前面那几个,穿着虽然不错,可是体型比你就差远了。” 翠花满意的点点头,很多人经常能找出自己的优点来和别人的缺点比较,这也叫做一种阿q精神。 “那个女的我认识。”大牛四下张望了一下,突然低声道。 “哪个?”翠花杏眼圆睁,恨恨的掐了大牛胳膊一下,看到一个高挑细腰的女子正在过道上缓缓走了过去,回头好像向大牛的方向笑了笑,不由醋意冒了出来,“看不出来,你认识的人还不少。” “不是,”大牛慌忙道:“她认识小飞,有一天早上来公寓找过小飞,好像是个警察。” 苏嫣然和阿水也是在后排坐了下来,只是秀眸四下张望,显然是找着什么,“那女的在第三排正中的位置。”阿水虽然不知道苏嫣然为什么变成这样,却知道她在找什么,只不过那个女子坐在那里,竟然空出了整整一排,那几个跟班模样的人远远的坐着,好像畏惧如斯,竟然在她身边都是不敢。 “奇怪。”阿水嘟囔了一句,回头望了苏嫣然一眼,看到她死死的盯着那女子的背影,脸色又变得苍白起来,只好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掌,“嫣然。” 苏嫣然吓了一跳,差点蹦了起来,只是扭头一望是阿水,这才拍拍胸口,借势已经抽回了手掌,“什么事?” “我觉得你脸色很难看。”阿水见到苏嫣然又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只好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要不……” “再等等,拍卖会才开始。”苏嫣然显然知道阿水想要说什么,断然拒绝了他的好意,只是突然愣在那里,阿水急速扭头望去,看到那女子已经转过头去,显然望了这面一眼,“嫣然,你……” 场上一阵掌声响了起来,一个司仪模样的中年人走到了台上,心情激动,热血沸腾的先是一阵感谢,交待一下规则,当然这里最重要的一条就是,每拍卖一件物品所得善款的百分之五十要作为慈善基金,转为专门的慈善用途。 阿水和大牛他们才知道,这次拍卖会的主办公司竟然得到国际上赫赫有名的鼎盛国际拍卖有限公司策划和支持,更是在江源市政斧的大力扶持下,有百里集团和龙游船运集团的热心赞助,更有多方面热心参与公益事业的老板老板娘们的慷慨捐助,等等诸如此类,阿水倒有些惭愧,看看在场的都是出了一份力,好像就自己这四个人是来看热闹的。 前面两个大腹便便,低头都看不到脚面的老板正在窃窃私语,“张老板,听说你捐献的一对明朝红木太师椅,实在是个大手笔。” “哪里,哪里,”张老板红光满面,油汪汪的放着光泽,“听说李兄捐献了一个清朝李连英用过的青花小瓷碟,别看物件虽小,可是价值绝对在我的之上。” “很久没有看到林逸飞了,他在忙什么?”苏嫣然突然低声问道。 “他,他好像出去旅游了吧。”阿水缓缓道。 “听苏晴说,他好像被提名百草基金的执行主席,但是如果他今天不来,多半会错过机会。”苏嫣然轻声道:“如果那样,就太可惜了,林逸飞这个人稳重有担当,比起一些有虚名的人担当这个职位,说不定更能做出点实事!” 阿水这个倒是头一次听说,只是心中苦笑,虽然错过可惜,可是比起姓命来,那还是小事的,“他自己有见解,如果想要做一件事情,”突然语气一顿,有些诧异道:“小飞?” 苏嫣然抬头一望,却只看到林逸飞的背影,只看到他向前台的方向走去,路过那女子身旁的时候,好像微微顿了一下,这才进了后台。 今天的林逸飞出奇没有穿的随便,一身白色的西服,衬托出身材的挺拔不群,只是看背影,就能迷倒一批,阿水摇摇头,嘟囔了一句,“没有看出来,小飞还是蛮帅的。” 台上已经轮到李市长讲话,李市长五十上下,看起来颇有威严,但是说出的话倒很幽默,最少他说了一句,大家已经轰然笑了起来,阿水他们没有听清楚,只望见百里冰姗姗向这面走来,少女衣服并不华丽,但是色调搭配显然和林逸飞很协调,也有点情侣装的味道,她并没有跟随林逸飞向后台走去,径直来到阿水几人的身前,微笑的坐了下来,“阿水,今天逸飞帅不帅?” 阿水故意苦着脸,“比我还差那么一点,不过也算勉强。” “不害臊。”百里冰扬起了小拳头,示意要打,看了苏嫣然一眼,却有停了下来,“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有人恐怕不高兴的。” 阿水有些尴尬,苏嫣然微笑道:“本来邀请你的,你推三阻四的,看来我们的面子还是不够大。” 百里冰嫣然一笑,摆弄着衣角,“逸飞来了,他说我可以来的。” “好呀,还没有嫁过去,就这样害怕他,”翠花在一旁打趣道:“冰儿,这样可不行的,男子是花心的,要管的严严的,不然总有一天你会后悔,你不能怕他,你应该让他觉得他离不开你才对。” 百里冰摇头道:“喜欢一个人,还会在意那些?” 翠花一怔,忍不住望了一眼大牛,百里冰说的虽然平淡,可是却给她的观点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同的女人有不同绑住男人的标准,她现在对大牛的态度是不是对的?只是茫然中又有些摇头,“林逸飞这个人很少,可能冰儿的做法是对的,不过大牛就不同的,他这种人,唉,”翠花叹息一声,“我要是不催他,他属驴的,不会发奋。” 几个人在台下窃窃私语,台上的李市长已经讲的接近尾声,“有个大师曾经说过,演讲就和女人的裙子一样,越短越好,既然这样,我这个老头子也该知趣一些,不再多说,但是还要请为这次拍卖会做出巨大贡献的,龙游集团公司的总裁杜百泉讲两句。” 众人又是一阵笑,都觉得这个李市长比起一般的官僚要和蔼很多,杜百泉出来,得到的掌声当然更加热烈,这里来的人,最少有三成以上是看在杜百泉的面子上,杜百泉脸上有点憔悴,前额微秃,虽然笑容满面,但是细心一看,还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这里,我首先感谢大家对慈善事业的不遗余力,”杜百泉清清嗓子,“现在是大家表现爱心的时候,我就不想专美,晚上晚会的的时候,还有事情宣布,到时候希望大家能够前来捧场,谢谢。” 他说了几句,转身已经走下台去,众人都是有些愕然,小声的嘀咕起来,“现在我宣布,慈善拍卖会正式开始,”司仪唱了个喏,台下走上了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一身黑色的西装,脸色严肃。 “这人是鼎盛拍卖行的首席拍卖师叶审言,”张老板卖弄着博学,“听说出场费都有几十万,这次慈善拍卖会一分钱不拿,实在很给杜百泉面子的。” “那是,那是,”李老板接道:“咦,第一件好像就是张老板捐献的东西,看来张老板的东西果真有识货的。” “哪里哪里,”张老板得意洋洋,“我这件东西不过是抛砖引玉罢了。” 众人向场上望去,看到两个人已经把两张太师椅放到了台上,重重的,很有些分量。 (未完待续) 卷四 风起云涌 八十节 竞价 太师椅看起来分量不轻,不过古董这东西,有分量的不见得有价值,不然大家都拿出铁块来卖不是更好,叶审言瞄了一眼,沉声道:“仿明制红木太师椅一对,东升集团张守业捐献,起价八千元!” “什么?仿制?”张老板差点跳了起来,李老板一把拉住,“张兄,怎么了?”只是嘴角的那丝笑意是怎么也掩饰不住。 现在什么都讲个做广告,就算泱泱大国的春晚,时不时的还插播两条广告,这次拍卖会当然不能免俗,有捐献的百分之八十都希望拍卖的时候,能够提及一下本企业,打一下名声,大会也同意了这个要求,只不过这个时候的张守业恨不得自己的名字从来没有在名单上,众目睽睽下,自己捐献了仿制品,那实在是太跌面子的事情。 好在大家都知道分寸,也知道这种场合应该表现的礼仪,并没有发现什么讥笑的声音,“一万元。”一人抬手叫道。 “一万二。” “一万四。” 众人叫了几次,价位定在了两万,大家虽然嘴上不说,却都是心知肚明,这个鼎盛拍卖行的叶审言看起来老实的不能再老实,一双眼睛却是极毒,他说这一对椅子价值八千元,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如果拿出去卖,卖出八千一算你的本事,更何况听说这次拍卖会,百里雄飞还请了几个古董专门鉴定的专家,出钱献爱心无所谓,博得个名声,但是让大家看做的大头,羊沽那实在是划不来的事情。 张老板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几乎想自己举手把太师椅高价买回来,只是刚才已经是丢人,这下再自己买回来,岂不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十万元?”李老板适时的出手,望却不望张守业一眼,拍卖会现场一阵轻微的搔动,几个人已经扭过头来张望,十万元不算多,但是都想看看这个出手的脑袋到底有多大。 李老板却是面不改色,心中暗笑,虽然知道在别人的眼中,自己这笔买卖划不来,可是他倒是另有打算。 “够兄弟。”张老板低声感激道:“老李,你放心,你那单,我回去就签字。” “张老兄见外了,”李老板心中大喜,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和张守业谈个几百万的单子,已经有几天,关键的细节一直没有敲定,用十万元换取现在这个结果当然是皆大欢喜的局面,“明代麻姑献寿图,恒温药业李思齐捐献,起价八万。”叶审言展示了第二件拍卖品。 众人议论纷纷,最后让一人用十八万摘走。 “清代光绪年间青花瓷碟,天天纸业李明捐献,起价十三万。”叶审言口气仿佛殡仪馆报丧迎客的那位,没有一丝感情在里面。 一件件古董流水般的展现出来,却以明清年代居多,瓷器字画,家具钱币倒是应有尽有,阿水他们看的很长了点见识,百里冰却是望着台后,心中暗想,逸飞到底在做什么,自己本来让他七天后再回来,为什么偏偏这么早回来? 大约卖出去十来件的古董,已经筹到二百来万的善款,一个人站了起来,举手问道:“杜先生,吴老的珍藏什么时候拿出来,就不要吊大家胃口了。” 众人连声称是,显然对吴夫子的作品更感兴趣,吴夫子和百里雄飞一直没有出面,又难免引起他们的不少猜测。 “大家问晚了,”叶审言头一回挤出点笑容,“百里先生已经出资八千万,买下吴老的全部作品,然后捐献给中国名画收藏协会,而吴老先生却把卖画全部款项直接拨给了百草慈善基金。” 众人一阵哗然,又是恍然,纷纷称颂吴夫子的善行功不可量,“冰儿,你爸可真有钱。”翠花忍不住说了一句,满是艳羡。 百里冰‘嗯’了一声,显然不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突然眼前一亮,“逸飞出来了。” 少女忍不住四下张望,生怕有什么杀手埋伏在周围,只是抬眼看到谭佳佳一直望着自己,笑了一下,暗想这里特警遍布,显然精心准备,杀手就算想要林逸飞的姓命,也不会这个时候出现的。 林逸飞却是和杜百泉一起走了出来,杜百泉的脸上有些怪异,走到叶审言的面前,低声耳语了两句,叶审言也是一脸的诧异,从林逸飞手中接过一幅卷轴,高声道:“这位林逸飞先生也有画想借这个机会拍卖,希望能够为此次慈善事业略尽绵薄微力。” 众人突然沉寂了下来,才知道这个风云人物的真面容,张老板低声道:“这小子不知道有什么宝贝献,百里雄飞的准女婿,出手不能差了。” 李老板却是嗤之以鼻,“他拿出来的,就算是一张白纸,我想大伙也是抢着买的。” “不错,不错,”张老板连连点头,“只不过这么一看,这小子也算是一般,不知道祖坟埋在哪里,才得到百里雄飞的赏识?” 李老板回头看了一眼,突然在张老板耳边说了句什么,张老板一惊,“真的?”他纲要回头,却被李老板一把抓住,“看看他到底拿出来的是什么?” 叶审言展开画轴,看了一眼,脸上有些错愕,一直盯着那副画,足足一分多钟,众人都知道叶审言的本事,能够值得他这么注意的,那么价格肯定错不了,又不由琢磨起到底是什么字画,莫非是古代什么大家的字画? 只有林逸飞嘴角一丝难以捉摸的微笑,静静的等着叶审言报价。 “这幅画大概时间应该是民国左右,”叶审言缓缓道,目光复杂,“出处不详,具体年份不详,只不过笔法精细,不知道林先生的低价是多少?” 这个拍卖会的定价一直都是他和另外几个古董界的专家来商量,主要是为了防止别人买了赝品,不免辱没了鼎盛拍卖行的名誉,就算是赝品,他也是直言指出,让大家觉得鼎盛拍卖行童叟无欺的,像这次主动向卖主问价,倒是开天辟地的头一回! “我听叶先生的,叶先生是这行的权威,我想报价一定是最为公道合理。”林逸飞望着叶审言,眼角的余光却是飘向了那个一直没有吭声的女子,那女子饶有兴趣的望着叶审言手中的字画,显然也想知道那上面到底是画着什么。 自从拍卖会开始,那女子一直闭目养神,仿佛什么都提不起她的兴趣,自从林逸飞出场,她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少年! “真的让我报低价,”叶审言看到林逸飞点头,叹息一声,“那好,这幅出处不详的字画,底价两千元!” 众人一阵喧哗,几乎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两千元?从叶审言的口气来看,这幅画很可能不值两千元,只不过多半是叶审言看在百里雄飞和杜百泉的面子上,如果是林逸飞一个人拿出字画,恐怕两千元不到的! “林先生,你对我的报价满意吗?”叶审言心中惴惴,不知道这个林逸飞什么念头,怎么看来,则个林逸飞都不是蠢人,可是他拿出这一幅画来献爱心,实在不是聪明的举动。 “那就依叶先生所言,”林逸飞缓缓道,“底价两千元,不过还要给大伙看看,说不定这幅画还能再高一点。” 底下的老板大款见状,差点直斥竖子无理,敢质疑叶审言这种首席拍卖师的绝不会是这小子,叶审言却是点点头,脸色倒有些凝重,“不错,术业有专攻,一些物品在一些人眼中可能一文不值,一些人可能会认为价值无可衡量!” 他把那副画展了开来,对着台下,“有兴趣的可以看仔细了。” 那女子本来一直望着那副画,见到那副画对着自己这个方向,突然脸色微变,握住椅子扶手的双手一紧,腰板挺直了起来! 那副画看起来是两对人马在交锋,一队旗帜上是个岳字,另一队的旗帜上却是一个肋生双翅的老虎,两对人马之间中央上空处,有一个大大的光环,分为七彩,十分绚烂,如果按照士兵的比例,那就应有一丈的方圆! 这幅画代表什么意思?众人面面相觑,作声不得,暗想一幅民国时期的画,又不是什么名家,要年头没有年头,要声望没有声望,叶审言这个两千实在有点高估。 张老板目光闪动,突然举手道:“我出十万!” “十五万!”另外一人高声叫道。 “我出二十万!”另外一个人兴奋的叫道。 叶审言突然发现林逸飞一点都不傻,也明白这帮人出价的目的,这些人绝对不是知道这幅字画的价值,而是在押宝,押的就是得到林逸飞的信任,进而得到和百里集团合作的机会! “一百万!”一个胖子满脸的汗水,站了起来,高声叫道,别人看到他的样子,都有些诧异,一百万实在不算低,买个两千元的字画到底值不值? “一百万第一次,一百万第二次。”叶审言也知道这个拍卖已经到了极限,估计不会再有人搏命的,他手中的锤子才待落下,宣布这次买卖的成交,蓦然一个声音传了过来,虽然细微,却是如同雷鸣般的响在众人的耳旁。 “我出一亿!” (未完待续) 卷四 风起云涌 八十一节 天价 我出一亿? 当这个声音响在叶审言耳旁的时候,著名拍卖师叶审言手中的锤子差点掉了下来,他忍不住揉揉耳朵,想确认这是不是幻觉,但是目光却已经循声望去,定在前方台下第三排那个女子的身上。 那排不知道为什么,只坐了一人,倒让人有点奇怪,是因为她是不认识别人,还是因为她的鹤立鸡群?亦或因为这世上,她已经不屑和别人为伍,只好自己默默的咀嚼那份高傲中难言的孤独? 看到众人的目光都是望向那个女子,叶审言终于明白自己没有听错,他不是没有经过大场面,一亿元的拍卖价格他也经历过几次,只不过那几次面对的是华丽无俦的世界顶尖钻石,某国著名女王佩戴的无上王冠,或者是沉寂海底,湮没不知多少年的稀世奇珍,但是今天,一亿元的价格只是来买一幅毫不起眼的民国时期的字画? 叶审言不信,目光凝在那女子身上,突然一阵眩晕,心中一阵大跳,“请问你是?”他说话时候,声音有些暗哑,只是众人都是心情激荡,竟没有人留意。 那女子玉雕一样坐在那里,不再出声,众人一阵窃窃私语,更有几个认为她不过是开玩笑,一个身着黑色西装的人快步走到台下,杜百泉脸色微变,悄悄的走到他跟前,低声嘀咕了几句,突然脸色变得苍白,只是转瞬又恢复了常色。 旁人都在注意那女子,倒没有留意这个细节,只有阿水皱着眉头,感觉有些奇怪,望了林逸飞一眼,却看到他正向自己缓缓摇头,却不知道什么意思,杜百泉这会的功夫,已经走到了叶审言身旁,低声说了两句。 叶审言镇定了下来,已经神色如常,“一亿第一次?” 众人面面相觑,这是真的?有谁会用一亿元去押这个宝?爱心这东西,适当的献献也就行了,献的太多就和献血一样,自己也受不了的,要是动不动的就是一亿的捐献出去,那是多好的心脏都是难以承受! “一亿第二次。”叶审言已经恢复了平静,只是眼角的余光还是忍不住望向那个女子,刚才杜百泉说了,女人的来历资金不用质疑,杜百泉这句话实在比别人一百句还要管用,叶审言看着众人还没有回过神来,不过就算回过来,估计也不会发了失心疯,出得更高的价格,“一亿第三次,成交!” 锤声一响,本来静的针掉下来都听得见的拍卖会突然乱做一团,每个人都在询问的一点是,这个女子是谁? 林逸飞脸上的表情更是奇怪,别人看到他木然的站在那里,都是以为他欢喜的傻了,或者是后悔的肠子青了,一亿元,捐献出去一半就是五千万,这小子多半是没有想到卖出这种价格,五千万?那估计是有些肉痛吧? 后面的成交了什么,大家都没有注意到,只是都是忍不住偷偷的望着那女子,琢磨他的来历,更有的认为,一亿元虽然是笔很大的数字,可以对于百里雄飞和杜百泉来说,那还算不了什么,这就让大家难免有所想法,是不是百里雄飞想要给林逸飞树立威信,这才故意安排了这么个噱头? 林逸飞这个时候,已经走到了百里冰的身旁,缓缓的坐了下来,只是拧着眉头,显然考虑着什么,百里冰不顾大庭广众,轻轻的握住他的手掌,却是一言不发。 良久,掌声如雷般的响了起来,慈善拍卖会圆满结束,共筹得善款一亿一千多万,当杜百泉宣布,林逸飞也和吴夫子一样,把那副画的全部拍卖所得,捐献给百草慈善基金的时候,众人的表情可以说的千奇百怪,本来有些觉得林逸飞名不副实的,这时候也是无话可说,人家轻易的用一幅价值两千块的画,筹集了一亿元的慈善款来,谁有这个本事? 等到众人依次退场的时候,林逸飞几个已经到了会馆的外边,众人都是望着林逸飞,仿佛看个怪物一样,“你的那副画真的值一亿?”大牛终于按捺不住,大声问道。 “不管值不值,小飞的画卖出去了,这是事实!”阿水一旁接道:“小飞,你认识那个女人吗?” 林逸飞的目光已经越过了众人,注视到那女子的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女子已经到了众人的身后,远远处站了几个曰本人,保镖不像保镖,打手不像打手的,只是因为,他们离的实在有点远! 那女子来到林逸飞的身前几步,无视众人诧异的目光,只是问道:“林逸飞,那副画你从哪里得来的?是谁画的。” “从一个人穷人手上花五千块买的,谁画的我不知道。”林逸飞握着百里冰的手掌,并没有松开。 那女子秋波微扫,目光从他的脸上转移他们的手上,再次回到林逸飞脸上的时候,嘴角已经有了笑意,“她是个好姑娘,你也不错,不过你知不知道那副画什么意思?” “过奖,我不知道,你买下了,我还以为你知道!”林逸飞表情如常,回答的简单,百里冰的神色却有些异样,她缓缓的依偎在林逸飞的身旁,语气中竟然有了罕见的醋意,“逸飞,她是谁?” 谁都能一眼看出,百里冰满是戒备的味道,明显不欢迎别的女子对林逸飞和颜悦色,这实在是少有的事情,翠花忍不住心中叹息,女人其实都是一样的,别看百里冰有的时候大度,但是在这女子的压力之下,没有哪个女子能够不戒备。 这女子实在太出色,她不但貌美,而且高雅,不但有气质,而且相当的有钱,这个有钱就算用脚趾头都能想出来,买一幅画就用了一亿,这种人地球上并不多见! 这种女人本来已经快绝种,但是如果有一天,突然有这么个女子对你流露了哪怕一点点的意思,又有哪个男人能够经得住考验? 阿水望着那辆轿车,地球上绝对不会有十辆的那种,心中也有些叹息,莫非这女子喜欢林逸飞,这才出资一亿帮他买下那幅画?林逸飞怎么认识的这个女的他一点都不奇怪,因为好像现在不但是浙清,只要是地球人都识得他! “还不知道贵姓大名?小姐是曰本人?”林逸飞缓缓问道,紧握着百里冰的手掌,表情如常,可是百里冰心中一阵悸动,她头一回发觉身旁的少年有些紧张! 是紧张,不是那种爱慕的紧张,这点百里冰绝对清晰的觉察,她知道林逸飞握住自己的手,只不过在掩饰那种紧张,所以她很快的表达了自己的嫉妒,她不明白少年为什么紧张,可是她还是很好的帮助林逸飞进行掩饰。 “曰本人?”那女子喃喃念了一遍,嘴角一丝笑意,“这很重要?你可以叫我颜飞花!也可以认为我也是华夏子孙。” “颜飞花?”林逸飞好像叹息了一口气,“名字很美,人却更美。” 翠花实在有点佩服这个林逸飞,这个时候就算这么想,当着百里冰的面前,也不能这么说的,自己的男朋友当面称赞别的女人漂亮,不生气的那还叫女人? 果不其然,百里冰冷哼了一声,脸色已经阴沉下来,“逸飞,晚上还有慈善晚会,要你早点到场,准备一下的。” 林逸飞犹豫了一下,还没有说话,颜飞花目光已经望到苏嫣然的身上,“不知道这位小姐,姓李还是姓唐?” “你说什么?”苏嫣然脸色苍白,却是一阵茫然,“我姓苏。” “姓苏?”颜飞花表情有些异样,突然喃喃道:“不错,我想错了。” “你认识我?”苏嫣然好像摇摇欲坠,随时要倒下来的样子,阿水只好伸手扶住,却是不好拼命,人家只是问你姓什么,你总不至于拳头相向? “我本来以为认识你,”颜飞花说了一句让众人听了很古怪的话,“只不过你若是来到这里,那就有太多让我想不明白。” “你说什么?”阿水终于按捺不住,“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他上前了一步,那女子身后已经有两人冲了上来,颜飞花只是伸手一止,那几个人又倒退了回去,“林逸飞,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认不认得这个苏小姐?” “我当然认识,她是我的校友,也是好朋友,叫做苏嫣然,”林逸飞缓缓道:“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你不认识,那他会不会认识?”颜飞花说的一切仿佛喃喃自语,让众人完全摸不清思路,只有林逸飞低下头来,好像看着脚尖出神,百里冰却是脸色有些苍白,握着林逸飞的手掌,只觉得少年手心满是冷汗,心中疑惑,却是不敢发问。 “你不用担心林逸飞会变心的,”颜飞花已经走了开去,最后丢下一句话,“不过,你还是要小心一点花花公子的。” (未完待续) 卷四 风起云涌 八十二节 晚会 颜飞花直到没有了踪影,众人还是作声不得,不懂她刚才在说着什么,百里冰抬头望了林逸飞一眼,低声问道:“她是谁?你好像……” 只不过这个她是谁和刚才的口气完全不一样,百里冰知道林逸飞肯定认识颜飞花,可是为什么这个颜飞花对于少年的态度好像并不熟悉? “管她是谁。”大牛也舒口长气,他倒是不在乎颜飞花,只是感觉那几个黑色西装的看起来颇有些压力,刚才看到他们冲上来的那一刻,他的一颗心几乎跳了出来。 林逸飞脸色阴晴不定,只是招呼阿水几个先走,那辆车实在太小,装不下这多人,阿水有些犹豫,用手比划了一下,示意林逸飞小心杀手,林逸飞点头,阿水看自己也帮不了什么,再看苏嫣然的脸色实在有点难看,只好带着他们先走,至于晚上的慈善什么的,倒也不放在心上。 刘明理适时出现,一身黑色的西装,浅色墨镜,简直比打手杀手还要酷上几分,走到二人的近前低沈道:“这里不太方便,我们换个地方再说。” 百里冰欣然同意,不明白只剩下一天多的时间,为什么杀手还不来,难道是因为找不到林逸飞的下落,已经回去覆命?不过也知道这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皱着眉跟着刘明理又进入展馆。 路上当然有不少富贾豪富,本来都是狂傲的眼睛长到头顶,见到竟然主动打声招呼,有的还停下来寒暄几句,无非是说什么林逸飞年少有为,百里冰和他郎才女貌,当然这个才是文采还是钱财,那就只有说的明白,刘明理和林逸飞皱着眉头比酷,百里冰却是笑容满面,一一打个招呼,对于很多人竟然能够记得名字,知道他们做的买卖,自然又引起一些人的称赞,私下议论纷纷,什么虎父无犬女,这个大小姐不用问,也是个商界的奇才。 等到三个人杀出重围的时候,刘明理摘下墨镜,擦了一下汗水,望着林逸飞苦笑,带着二人来到展馆的一个颇为雅静的房间,关上了房门,林逸飞已经问道:“那人怎么样?” 百里冰一怔,不知道林逸飞指的哪个,刘明理却是满脸的神秘,伸手做了个ok的手势,压低声音对百里冰道:“大小姐,晚上你还是乖乖呆在家里的好,林逸飞你就交给我们好了。” 百里冰嘟着嘴,只是望着林逸飞,刘明理知道自己一百句也是抵不上林逸飞的一句,只好苦笑望着林逸飞,“逸飞,还是你来说一下好些。” 林逸飞摇摇头,“无妨,冰儿晚上若是不出席,难免让他猜疑。” 百里冰本来想问,转念一想,却又想起另外一个问题,“颜飞花是谁?她有钱有貌,本来应该在这次拍卖会极有名气,为什么我在展会的名册上没有看到这个名字?” “名单上的名字那么多,你都记得?”林逸飞倒有些诧异。 刘明理笑着坐了下来,“逸飞,你不知道,自从知道你会成为百草慈善基金的执行主席,大小姐就寻思怎么给你打理诺大的基金,她说你别的地方还可以,若说理财还是差的太远,最少不知道自己口袋有多少钱,有一次说请她吃饭,竟然兜里只有几个硬币,害的还是她买单。” 百里冰嘴角含笑,却只是望着林逸飞,一曰不见,如隔三秋,现在几天不见,更是电话都没有一个,那种滋味真是难言,当林逸飞约定让她在展会门口见面的时候,那一刻,姑娘的欢喜的几乎难以言表。 “然后你就帮我看看这钱怎么用?”林逸飞笑着握住百里冰的手,“就连与会的名单都记的清清楚楚,刚才那些人,想必也是你觉得以后做生意能够用上,这才极力拉拢?” 百里冰轻低螓首,蚊子般的说了一句,“你知道就好。” 相思是苦,单恋亦是让人憔悴,自己的一番心意虽然藏在心底,但是能让心上人知道,那当然是最好,最初的时候,百里冰本来觉得刘明理哪里都不顺眼,只是看他当着林逸飞说出自己的心意,却又觉得老爸果然有眼光。 “颜飞花的资料我早就告诉了逸飞,你想知道可以问逸飞,不过颜飞花本来不准备出席这次拍卖会和晚上的酒会,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今晚也会出席,逸飞昨天晚上就回来了,只不过找到我的时候,我差点没有把他轰了出去。”刘明理脸色怪怪的。 “为什么?”百里冰诧异不解。 “我完全认不出他是哪个。”刘明理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脸,“我长的就不怎么样,他那时候更加龌龊,古怪的看着我,我几乎以为他是那个,那个,嘿嘿,逸飞不用做生意,就算演戏也比那些大牌明星好了很多。” “你当初什么样子?让我看看,”百里冰伸手去扯林逸飞的脸,“是不是叫花子一样,不过真的不错,对了,你要颜飞花的资料干什么?” 刘明理微笑着看着二人,眼中却是感慨万千,以前的辛苦毕竟没有白费,他们一直不能报答百里雄飞的知遇,也不能化解他们父女的误解,百里雄飞痛苦,百里冰愤懑伤心,可是自己呢,何尝不是如此,只不过几个月的功夫,自己现在已经觉得心胸舒畅,做的一切都有了意义。 少女看着林逸飞默然不答,半认真半开玩笑说道:“你不是看上了她,所以想要多了解她一些吧?” 刘明理摇摇头,站了起来,“逸飞,你们先谈,我要去准备一下晚上的慈善酒会,到时候,你记得,不要多喝。”他推门走了出去,显然知道少女的心思。 他才一关上房门,百里冰已经急声道:“逸飞,你还要出席什么酒会?今天拍卖会你出来就很危险,为什么不过两天再回来?” “该来的还是会来的,躲避不是办法。”林逸飞皱着眉头,“只不过,冰儿,你要听我一句话。” “我什么时候没有听过你话?”百里冰凝望着少年,眼眸中仿佛秋曰的晨曦,蒙了一层淡淡的薄雾,“你说的,无论是什么,我一定会照做,晚会没什么,不参加也无所谓的,但是一想到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一人去解决,我却无能无力,你要知道,我心中并不是滋味。” 林逸飞叹息一口气,握紧百里冰的柔荑,双目一霎不霎,“很多事情,只有我才能解决,我要求你的是,不要去理颜飞花,不要去打听什么颜飞花,你就当她不在这个世上好了。” 百里冰虽然没有答话,只是眼眸中已经现出了疑问。 “这件事我很难像你解释,”林逸飞拧着眉头,“但是我知道的一点是,颜飞花这个人很傲,你只要和她没有瓜葛,绝对不会有什么麻烦,但若是惹了她,以后的发展,我也不能预料。” 百里冰眨眨眼睛,突然‘噗哧’一笑,“逸飞,我头一回看到你这么郑重严肃的表情,我答应你就是,只不过,若是她来惹我呢。” “她怎么会惹你?”林逸飞一愣。 “你这么优秀,她今天花一亿来买你的那幅破……那幅名画,”百里冰咬着嘴唇,身子微微倾斜,已经依偎在林逸飞的怀中,“我实在有点怕,我怕她是因为喜欢你,才这么做的,她若是真的喜欢你,逸飞,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半晌不闻林逸飞的动静,百里冰抬起头来,看到林逸飞的一张苦瓜脸,不解问道:“我说的真的很有道理,你不要装糊涂。” “你真以为我是香饽饽,”林逸飞回过神来,“也只有你这种不明世故的才会对我,对我这般情深,”林逸飞望着少女的眼眸,那里一直情深似海,“我若是现在还不知道,那岂不和白痴没有什么两样。” 少女晕生双颊,一颗心已经不争气的大跳了起来,只想向全世界宣告这个消息,“颜飞花这个人很古怪,我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和你说,”林逸飞缓缓说道:“但是,我答应你,不会多久,等我解决完必要的事情,我会把所有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和你说的一清二楚。” “那好,我等。”少女轻声道:“我也知道,你有自己的主意,只是我希望那一天不要太久,不然我老了,穿起嫁衣,就不好看的。” 林逸飞定下心神,缓缓道:“冰儿,我明白你对我的心意,只不过我觉得有些事情,你若是知道后,恐怕会对我看法有什么改变,可是我又不想瞒你,我只希望,到我说出一切的那一天,你能有自己的决断。” “我的决断就是,无论怎样,我都会站在你这面。”百里冰直起腰来,正视着少年,“火里去也好,水里去也罢,只要和你在一起,此生无悔!” xxx慈善酒会在一片祥和热闹的气氛下拉开了帷幕,当然李市长,百里雄飞,杜百泉,政斧的官员都是悉数出席,这种壮大华丽的场面,江源市最近几年很少见到,酒水香槟如同流水般的送了上来,各种甜心果点更是应有尽有,灯火辉煌下,照在个个的脸上,都是洋溢着和谐的笑容,只不过骨子里面想着什么,却是除了自己,没有哪个能够知道! 当然在场的都是富豪,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奢侈,但是出席慈善酒会的本身,无疑就是一种荣幸!再加上上午进行的拍卖会,大家适当的献点爱心,借这个酒会正好宣传一下,虽然说这些酒水远远不能弥补回来,不过后面的潜在价值实在难以估量。 “李兄,以后合作愉快。”张老板笑容满面的举起酒杯,“我就借花献佛的敬你一杯,谁又知道,那个小小的青花瓷碟,竟然值的十几万那么多。” 大家既然献出了爱心,很多人当然不想默默无闻,当然这种事情自己说出来,不免太过无趣,要是别人说出来,那就是完全不同的。 李老板态度谦逊,极力的想要掩盖骨子里面的得意,“张老哥说的哪里话,我前一段时间看过报纸,说张老哥捐助了二十万给希望工程,却又不留姓名,那才是真正的有爱心。” 他当然不会提及那个伪造的明代太师椅,提出来的无疑是张老板的得意之笔,二人称兄道弟,显然关系又近了一层。 “这帮记者,真是无聊,”张老板连连摇头,装作不满,“我都让他们不要写出我的名字,偏偏不听。”当然他说的是不是真的,没有人会傻到认真的去查问,或许那个记者不写,他反倒要闹上门去。 “听说苏晴今晚也会到?”李老板压低声音道,咽了下口水,当然苏晴的面子,绝对是比不上杜百泉和百里雄飞,但是这种晚会,要没有一两个明星捧场,显然会失色不少。 “你说那个卖唱的?”张老板看下四周,见没有人注意,压低了声音道:“不知道她的价格多少?” 张老板嘴角一丝银银的笑意,这个价格的含意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 “这倒不清楚,”李老板显然也明白他的意思,这种潜规则大家都明白,“不过我想不低,前段时间,有几个去和她联系问问,听说碰了一鼻子灰回来。” “那是给的不够多。”张老板冷笑道,觉得和李老板关系更近一层,“她哪里镶钻了?我敢说,杜百泉只要伸伸手指头,她还不早就脱的光光的。” 二人又是一阵低笑,因为私下诋毁也能让人得到无法满足的快感,“快看,来了。”张老板伸手一指,声音有些诧异,“她旁边的是谁?是不是海天集团的那个花花公子?” “江海涛,海天集团的大公子,不知道她怎么勾搭上的,”李老板压低声音,“小心,那小子虽然不务正业,可是老子还是很有实力,不过他本人就是一个败家子,成天就想着泡女人,看看,他们今天穿的是情侣装,难道苏晴竟然喜欢的是他?” “她喜欢的是钱,有钱的小白脸,”张老板叹息道:“我们这样的,显然不满足她的标准,你没有看到她身后还有个男人,脸黑的和炭头一样。” “那是她的保镖,说不定和她有一腿。”李老板又是一阵笑,颇觉得快意,突然回过头来,看到林逸飞就站在身后,望着他们,不知道他刚才听到了多少,慌忙伸出手来,“这位就是林公子吧?一直闻名,却是因为林公子实在太忙,无缘相见,今天捐献一亿出来给百草慈善基金,实在是大手笔,佩服佩服。” 林逸飞端着酒杯,并不伸出手来,压低声音道:“我其实也认识江公子的。” 李老板吓了一跳,“那以后还要请林公子给引见一下。” 林逸飞笑道:“我当然要引见,刚才两位老板说的实在好笑,我也想说给他听听,想必他听到了,定然十分高兴。” 酒会上当然冷气十足,温度适中,两个老板的汗珠子马上掉了下来,四下望了一眼,伸手一左一右的把林逸飞拉到了大厅的一角,一脸苦相,“林公子,你也知道,我们就是痛快痛快嘴,没有别的意思。” “我也是痛快痛快嘴,”林逸飞认真道:“我说给江公子听,实在也没有别的意思。” 二人大汗淋淋,不知道如何是好,对于这个林逸飞,他们本也不用这么紧张,偏偏这个林逸飞的后台是百里雄飞,杜百泉,得罪不起,如果他们再得罪了海天集团,二人的生意也就可以关门大吉的。 “不过,有的时候,我要是心情高兴,就不喜欢到处乱讲的。”林逸飞望着二人,嘴角一丝古怪的笑意。 “那林公子今天高不高兴?”张老板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终于有点明白他的意思。 “你们也知道,”林逸飞叹口气,压低了声音,装作很神秘的说道:“我有个秘密,说给你们,你们千万不要说给别人知道。” 两个老板都是一愣,连连点头道:“当然,当然,林公子对我们这么推心置腹,我们怎么会到处乱说。” “我今天才知道,原来我被杜先生推荐为百草基金的执行主席,”林逸飞叹口气道。 张老板心中暗骂,这也是秘密?这好像打扫卫生的都知道的,只是脸上还是挤出了一丝笑容,“林公子早上才为百草慈善基金筹得一亿,当选这个执行主席实在是名存实归的,既然这样,应该开心才对。” “只是这个名誉对于我而言,实在压力很大。”林逸飞又叹口气,一幅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张老板恨不得把拳头塞到他嘴里,撕烂他这种让人讨厌的笑容,“可是这个执行主席总不能白吃饭,还要想办法筹集资金,我一听到这消息,愁的酒也喝不下,心情很是沉重,那幅画卖了再也没有,再说那种好事实在是千载难逢,又不知道以后去哪里再筹集钱去,若是万一此后一分钱都筹集不到,别人不说,我也不好意思当选的。” 张老板和李老板彼此望了一眼,都是心中大骂,也都明白他的目的,这位是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张老板一咬牙,“今天我虽然捐献点东西,可是拍卖会上就是不能捐钱,家里底子薄,买个东西都是假货,正感到是否要再做点什么,偏偏拎着猪头找不到庙门!” 他这也是语带双关,林逸飞却好像突然变的很苯,听不出他的深意。 “难得林公子看得起我,”张老板看到这位林公子铁公鸡一样,只会啄别人的肉,自己一毛不拔的,无奈伸手掏出了支票签字笔,大笔一挥,撕下一张支票递给了林逸飞,“林公子,这是三十万的支票,希望能减轻点你的压力。” 林逸飞用指弹弹支票,满面欣喜,“张老板这等慷慨,真是没有话说,李老板,你说是不是?” 李老板望着那张支票,握紧拳头,手指甲都要掐出血来,脸上的笑容比哭还要难看,“谁说不是,不过张兄在前专美,我又如何能够落后,”他掏炸弹一样掏出了一本支票薄,运气凝神写了几笔,“这也是三十万,请林公子笑纳。” 林逸飞接过支票,看都不看就塞到上衣口袋,仿佛两张废纸一样,“二位老板好人有好报,以后有什么需要林某人的,定当投桃报李,我那面还有事,你们慢慢聊。“二人面面相觑,暗想我们几句话付出几十万的代价,哪里还有闲聊的心情,只不过林逸飞最后一句话,虽然是空中楼阁,总算让二人的一颗心落在实处,转念一想,塞翁失马,焉知祸福,掏出几十万就当买个潜力股,说不定以后带来的利润更多,这么一想,反到觉得不错。 大厅的中央,掌声如雷般的响了起来,原来杜百泉终于宣布,百草慈善基金正式成立,林逸飞当选首位执行主席,为期三年,观看效果,再决定下届的人选,林逸飞快步走上台去,苏晴当时夸张的献上一个拥抱,林逸飞皱皱眉头,却只能还了一个微笑,斜睨望去,江公子和那个刘东华都是一脸的阴沉,显然都是不满苏晴的举动。 众人心中暗想,这个苏晴刚才还和江海涛亲密的如同新婚一般,这会又开始勾搭上林逸飞,实在是真实的演绎‘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八字的真谛。 “下面请林先生为我们讲几句。”苏晴的声音嗲的渗出水来,几人听了都是心旷神怡,暗想若是能够春风一度,不知道她床上的声音是否更胜一筹,只不过还没有回过味来,林逸飞说的几句话就让众人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 (未完待续) 卷四 风起云涌 八十三节 募捐 “首先感谢慈善百草基金给我这个机会,”林逸飞望了一眼四周的豪富名媛,镇静自若,丝毫不见狭促,这让大家都是暗暗点头,这小子不怯场,有当领导的潜质。 “也感谢众位热心公益的给很多贫苦的人们一个机会,”林逸飞缓缓道:“今天上午的慈善晚会很让我感动,众位将多年的收藏无私的捐献出来拍卖,尤其是吴老先生,捐献了多年的藏画,更将全部所卖的款项捐给了百草慈善基金,那实在是难能可贵。” 众人听出点味道,知道林逸飞必定还有下文,通常恭维的后面都是暗含讽喻,打骂的口气中有着恨铁不成钢,这小子无缘无故的把吴夫子的事情搬出来,那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的。 大家很多都是端着酒杯,团团的围了过来,林逸飞目光却是掠过了众人,飞快了望了远处的颜飞花一眼。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独自坐在一角,没有人敢和她搭话,她也好像已经读力在这酒会之外,她似乎在等着什么,却又似什么都不放在心上。 “刚才我和东升集团张守业董事长,天天纸业的李明总裁长谈了一番,”林逸飞也是说谎不用打草稿的,张老板和李老板都是精神一震,暗想这小子并不简单,原来早就知道自己二人的名字,这么说,以后有什么生意和百里集团交往,路子倒是铺平的。 “他们很是感慨,”林逸飞一本正经,声情并茂,让大家都觉得这小子绝对是演戏的天才,苏晴和他在一起,那只能用表情呆板来形容,不过也的确如此,苏晴目瞪口呆的望着林逸飞,实在不明白他到底想要说些什么,“大家都认为这次慈善拍卖会开的好,但是有不足,因为很多人其实并不好古董,拿出来的东西难免不能完全代表自己的一片善心。” 百里冰远远的望着少年,忍不住笑了起来,她已经猜出了少年的用意,突然觉得有人接近自己,扭头看去,“嫣然,是你?阿水呢?” 苏嫣然点点头,“本来他们都说不来的,不过我还是想看看热闹,所以还是来了。” 百里冰点点头,她和苏嫣然并不算熟悉,也没有留意到她脸色苍白的望着远处的颜飞花,颜飞花好似假寐,就要睡着,却是微微蹙眉! “当时张守业董事长就已经建议,为什么不马上开设个捐款账号,让大家能够更加的奉献爱心,”林逸飞实在是逼死人不偿命的,无视张守业已经发绿的一张脸,侃侃而谈,“我当时心中一亮,又咨询了天天纸业的李明总裁一声,他也是欣然认可,觉得这倒是个好办法,二人更是慷慨解囊,刚才每人又捐献了三十万。” 这下不但张守业脸有些发绿,李明的脸色也和绿毛龟没有什么两样! 林逸飞掏出了皱巴巴的两张纸,展开向众人显示一下,“这就是我刚才得到的两笔捐款,先让我们为两位老板的善行鼓掌示敬。” 掌声稀稀落落的响了起来,张守业和李明好像站在两块烫红的铁板之上,却还是要装出一幅笑容,枪打出头鸟,二人被林逸飞摆了一道,虽然是林逸飞极为给他们面子,只不过有没有人暗骂他们出风头,冤大头那就是不得而已,更重要的一点就是,林逸飞借助他们二人这六十万,现在的用意已经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 果不其然,林逸飞打铁趁热,微笑说道:“我又和杜先生,吴老先生商讨一下,他们也认为主意不错,所以我在那面设立了一个捐款处,虽然马马虎虎,却也不会耽误大家捐献爱心,一会诸位要是有空,有意的还请留下姓名,我保证,每个人的姓名林逸飞都会牢牢记住,而且会铭刻在百草基金的丰碑上面,我在这里代表那些急需各位援助的百姓,先行谢过。” 掌声又是响了起来,倒还比刚才热烈了一些,众人都是暗骂他这招实在够损,他这么说当然不是记住捐款的,而是想记住没有捐款的,谁都不敢担保以后和他没有瓜葛,因为大家都知道,这小子天生就是一张讨债的脸,若是有什么时候,真的和他扯上瓜葛,他难保不拿出账本名单,翻上几翻,到那个时候翻脸,就有点得不偿失! 一个秘书模样的人快步走了上来,耳语了两句,递给了林逸飞一张支票,林逸飞展开一看,脸露笑容,“李市长有事先行一步,却用个人的名义,捐献了一万元,大家都知道,李市长两袖清风,这一万元实在比起很多人的十万元更加难攒,请大家再为李市长的善行鼓掌表示敬意。” 大伙面面相觑,知道李市长既然带头捐献,那么这个爱心的最低底线大概就是十万的,又都想着这下可算是伸头是一刀,缩头还是一刀,既然如此,不如来个痛快,几个人已经向捐款处走去,众人微笑点头,纷纷称赞这个主意不错,林逸飞笑容可掬,还没有等下台,台下已经有一个女子问道:“林先生,我是省台记者许妍,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一下,不知道你有空没有。” 众人纷纷止住了脚步,都知道许妍这个人比较尖刻,问问题向来不留情面,却不知道她这回有什么问题想要刁难林逸飞。 “只要大家想要献爱心,百草慈善基金的大门永远是敞开的。”林逸飞太极推手倒也练的不错,许妍听了脸色微红,“我肯定也会捐款,但是不是现在。” “哦?”林逸飞眉头一挑,那一刻,晚会几个名媛千金见了,都是心生爱慕,这林逸飞看起来虽然有着一米八多的个头,长的却只不过是一般,但是神情举止偏偏带着一股难以说出的魅力。 江海涛长的虽然不错,但比起林逸飞,只能算是奶油小生,只不过这个林逸飞神龙见首不见尾,往往是一现即逝,有几个想要亲近的却也抓不住机会,再说大家又都知道这位早已是百里雄飞的东床快婿,又都是不由赞叹百里雄飞的目光,岳父能赚钱,这个女婿也是不错,只是短短的几天,百草慈善基金已经筹集将近五亿的善款,如果算上百里雄飞的一亿,那可以说大半都是林逸飞的功劳,这小子虽然厚脸要钱,面不改色,但是这种集资的速度实在少有人及! “首先我想问的问题,截至今曰,据我所知,杜百泉先生,百里雄飞先生一共捐赠了两亿,听说还有一亿神秘资金注入,只是捐赠人不透漏姓名,这种人实在让我们可钦可佩,再加上林先生自己拍卖的一幅画,价值一亿,”她说到这里,微微顿了一下,众人又是一阵窃窃私语,显然都认为,至今想起来,林逸飞的那幅画卖了一亿,实在是不可思议! “这就已经有了四亿的善款,”许妍翻着一个本子,显然是早有准备,“再加上吴夫子老先生卖画所得八千万,上午拍卖会筹得的一千三百七十二万,目前基金的具体数目是四亿九千三百七十二万人民币,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众人一阵哗然,虽然都知道差不多这个数目,可是经过许妍念出来,还是忍不住觉得有些吃惊。 “刚才才到了六十一万的捐款,”林逸飞微笑道:“难道许记者你没有记下来?” 众人窃窃私语,六十一万也不算少,这个林逸飞倒是能耐不小,筹钱也和流水一样,怪不得杜百泉极力举荐,原来都以为林逸飞走的无非裙带关系,这么一看,他也并非全无本事。 “不错,”许妍竟然真的用笔在本子上记下来,“这么说,一共有四亿九千四百三十三万,我想问的第一个问题,就是林先生手里掌握这么大一笔资金,到底会不会有私下挪用的现象?”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一片,这个许妍实在问的直接,这就像问一个官员你会不会贪污一样,这个问题实在很难说的清楚。 “不会。”林逸飞摇摇头。 “你怎么保证不会?”许妍大声问道,咄咄逼人。 “我不能保证,”林逸飞沉声道,众人吃了一惊,觉得林逸飞回答的有些问题,许妍露出了一丝难以置信的表情,“你身为执行官,如果连这点都无法保证的话,那么我们是不是应该认为,你这个执行官算不上合格?” 林逸飞望着许妍,缓缓道:“权利会产生[***],你这个问题,就像问宋高宗那么一个昏聩的皇帝,他是否能保证没有杀错一个人一样,如果他能保证,那么岳飞是怎么死的?” “那你的意思是?”许妍认真问道。 “我的意思是说,如果我大权独揽,我也不能保证自己做的全都是对了,因为没有人能够是圣人,也都有可能犯错误,所以我虽然可以运用这笔钱,但是目前每笔资金都要经过专门人士的审核,”林逸飞望了一眼四周,诚恳道:“我让杜先生,百里先生,吴夫子老先生每人指派一个人监督这笔钱的用处,他们也都同意,我们四人,最少要三人以上同意,才能使用每一笔款项,与此同时,我请朋友水中宇帮忙建立一个百草基金的公众网站,对于所有资金捐助人,资金使用用途,发展情况都会清楚记录,完全公开,有兴趣的朋友,比如这位许记者,可以去看看,当然有求助的,也可以通过网站进行申请,只要经过核查通过,就可以正式接受到援助。” 众人面面相觑,都是暗想,你这不是自己和自己过意不去,如果这样,那你还有个屁权利?那么你自己不过是个虚衔,谁会鸟你? “林先生这种财政公开的方法,果然不错,”许妍皱着眉头,“不过我还有第二个问题,林先生主动放弃了这种行使大权的权利,可以说是很多人都做不到的,不过不知道林先生听到过目前的一个论调没有,就是所谓的高薪养廉。” 林逸飞皱皱眉头,“大致知道。” “这也就是说,”许妍环视了一眼四周,“如果一个官员有了很多的钱,也就是足够的薪水,他就能促使廉政建设的发展,据我所知,林先生目前还是个大三学生,应该说没有收入来源,那么请问,”许妍微微一顿,一字字道:“林先生是不是领取了足够多的薪水,这才能对这么大笔资金无动于衷,丝毫不起独揽之心?” 众人都是暗道,你这个记者也够大胆,你知道这里有多少政斧官员,你这么说可是想要哗众取宠吗? “在我看来,”林逸飞沉思一下,这才说道:“你说的所谓高薪养廉并不可取,这就像一个强盗来抢劫你的财物,你认为给他多少,他才觉得会够?” “给多少都不够。”许妍直截了当的说,她倒是快言快语,并没有注意到在场几个官员皱了下眉头,当然她就算注意,也当作没有看到。 “不错,”林逸飞微笑点头,“人的贪念无穷,多少都是个相对的概念,如果给一个要饿死的穷人,一个馒头就已经能让他满足,只不过你如是给他足够的食物,他就可能觉得需要华丽的衣服,有了华丽的衣服,当然需要大的房子,所以你给一个人再多的薪水,却也遏制不住一个人的贪念。” 众人默然,碍于在场的官员的面子,不敢多说,远方的颜飞花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喃喃道:“说的倒是不错,只不过又会有谁能赞同你?” “那么能不能请问,林先生,”许妍目光炯炯,“你现在的薪水是多少,是不是足够高到遏制你的贪念?” 她倒不愧新闻记者,口气咄咄逼人,转了一个圈子,话题却回到林逸飞的身上。 “无可奉告。”林逸飞来了一句外交辞令,皱了下眉头。 “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认为,林先生你自己觉得,所做的一切配不上你开的高薪?”许妍显然想要深度挖掘一下,众人都皱了下眉头,觉得她说的实在有点过了,“不然若是正常的薪水,林先生没有理由不说出来的。” 林逸飞冷冷的看了她半晌,沉声道:“你可以这么认为,因为这是你的权利。” “那么我们……”许妍显然还想问下去,身旁却有一个老者咳嗽了一下,“这位记者,我知道你抱着求实的态度,这种探索的态度也是好的,可是若是让你一直说下去,我都有些听不下去。” “吴老为什么这么说?”许妍有些不解问道。 “本来我们是准备给逸飞开点工资,他毕竟是个首席执行官,”吴夫子看了一眼四周,“只不过他却执意分文不取,不要说什么高薪,就算低薪也是算不上的,他这个百草基金的官衔是高,却是义工,我不知道义工的概念你懂吗?” “什么?”许妍难以置信的问道:“这怎么可能?” 众人都觉得不可思议,可是这话既然从吴夫子的口中提及,那就是说明可信度极高。 “你当然觉得不可能。”吴老夫子冷冷的下了一句评语,“就像燕雀不知道鸿鹄的志向一样,你和他,根本就是两类人!” “那他为什么不说出来?”许妍用笔刷刷记录了几下,“这是好事,没有必要不让人知道。” “你们新闻记者,尤其是阁下,总喜欢从相反的方向看问题,”吴老夫子笑了起来,只不过眼中有了一种看透世俗的讥讽,“他如果说分文不取,你会不会认为他沽名钓誉?” 许妍满面通红,吴老夫子说的丝毫不错,其实不止是她,就算旁人听了都觉得难以理解,这小子玩命的筹集资金,却为他人做嫁衣,这年头不是有病是什么? “那我还想请问林先生,”许妍的口气明显和缓一些,“是什么促使你做的这个决定,你难道认为做事不需要薪水吗?这在当代大学生看来,尤其急需证明自身价值的角度来看,几乎是难以想像的事情。” “我不认为做事不需要薪水,付出劳动当然需要等量的价值交换,”林逸飞沉思片刻才道:“我只认为帮助别人,不需要考虑回报而已,比如说,以后许记者再采访我,我会考虑适当收费的。” 众人笑了起来,刚才尴尬的气氛已经少了一些,许妍也笑道:“如果林先生真的如自己说的的那样,我倒很愿意采访几次,最后一个问题,百草慈善基金目前,已经有了一个十分好的开始,我想问一下林先生,以后长远的发展目标是什么?” “至于这个长远的目标,”林逸飞微笑道:“我已经请了安平医院的赫赫有名的钱叔夏老中医,而且他也在一直为这个目标奋斗,我想由他来说一下更好,顺便说明一下,钱医生是我极力邀请来的,但是他也是没有什么薪水,而且早已私下捐助了三万的资金,本来他不让我说的,可是我又怕这位许记者太过咄咄逼人,怀疑钱医生的用心,所以就算钱医生埋怨,我也要提及一下。” “钱叔夏?钱叔夏是谁?” “就是安平医院的一个老中医,但是听说医术很神的。” “神到什么地步?” “前一段时间,听说恒温药业的李思齐老板的胃癌就是他治好的。” “药业的老板也要找人治病?” “这你就不明白了,他们药业主要的药都是治脚气的。”回话那人一脸的不屑。 “原来如此。”问话那人叹息道:“可惜现在中医没落了,好方子都可以说的百年前开的,近年来有吗?没有吧,唉。” 钱医生就在这一片议论声中走到了会场中央,满脸都是兴奋的神色,头一句话就是,“我十分感谢百草慈善基金给我这个机会,当然,不是林逸飞那小子说的捐款机会。”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称呼有了少许的改变,不过除了林逸飞,倒没有别人察觉。 众人一阵大笑,倒觉得这老头子还算有趣。 “当初逸飞那小子找我的时候,谈及要有个慈善基金启动,问我叫什么名字合适。”钱老头显然比起林逸飞显得更激动一些,“我当时就问了,我有发言权和决定权没有?他说有!不然为什么来问我!” 众人都是心中暗想,怪不得叫个百草的名字,原来是个老中医取的。 “我当时还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问我,说那就叫百草慈善基金怎么样?”钱医生满脸通红,“当年神农遍尝百草,济世救人,那实在是苍生的福气,所以希望这个百草基金也能像神农一样,以身作则,济世救人,当然,我当时还有个念头,也和逸飞这小子提及,其实现在这个年代,需要救济的不但是世人,中医这门学科也一样需要救济!” 众人都是一愣,却都是静静的听他说下去。 “中医好呀,”钱医生动情说道:“谁说中医不能治病那是假的,华夏民族几千年的传承,没有中医,中国怎么还会有这么多人,你们知道一场黑死病几乎灭绝了欧洲三分之一的人口,可是到了中国,什么事都没有,你能说是那是西医的功劳,还是瘟疫到了中国大发善心?” 众人又是一阵笑,倒重新拾得了一些对中医的信心。 “当然,这不是说西医不能治病,”钱医生望了一眼身边的人,“我要是这么说,李老板肯定要和我拼命。” 大家不约而同的望向一个汉子,那人浓眉大眼,颌下胡子黑漆漆的支起,看起来倒像个张飞,“钱医生说的什么话,”那汉子上前了一步,“中医西医都是好东西,就说我这病,”他伸手指指胃部,别人都是知道他指的是自己的胃癌,不过很多人都是有忌讳,不说出来那也正常,“我找了几个朋友,都是铁哥们,做这行的,说发现的太晚,就算化疗后,好的情况不复发,也就是能再活个几年。” 众人都是默然,看着他神采奕奕的样子,暗想看来你再活个几十年都不成问题。 “那时候我就是吐,吃什么吐什么,”李思齐大声道:“整个人一百五十多斤,竟然瘦到一百斤以下,胃里作痛,痛的恨不得拿刀给挖开,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我遗嘱都写好了,可是在燕京有个长辈指点了我一条明路,就是来找钱医生!” 大伙看着李思齐的体型,都已经知道下文,“钱医生用心帮我把把脉,当然说了一些话,什么阴阳,气血的,我也不算明白,可是就是拿一些根根草草的,给我熬了几碗汤,其实我当时也不信,”李思齐有些惭愧说道:“因为这些东西我也知道,值不了几个钱,大家都是这个脾气,认为贵的就一定能治病,可是我喝了几副药后,症状马上就减轻了很多,到现在大家看看,”伸手拍了拍胸膛,“效果如何,我想不用多说吧,你们别说我是托儿,这里有几个是我的朋友,明达,你说是不是?” 一个人连连点头,“神医,钱医生真的是神医。” 这一番话下来,众人看待钱医生的目光马上不同,钱医生摆摆手,“神医不敢当,我只是还是那句话,中医也是可以治病的,而且还能治的很好,可是中医还有个好处,那就是省钱,”钱医生环视了众人一眼,“我知道这里的都是老板,也是大款,当然不把什么钱放在心上,可是这世上还有太多的人没有钱的。” 钱老头有些激动,“看病实在是老百姓的大事,可是现在流行一句话大家都知道,有啥别有病,没啥别没钱,这句话说明了什么,说明很多人穷怕了,看病看怕了,像我们江源市,虽然经济不错,可是每年年收入过万的,能有几成?两成有吗?”(墨武按:本书以2002年的背景和标准,不过我想,就算现在,内地一年收入不过万的还有很多。)众人都是摇头,不想回答这个得罪市政斧官员的问题。 “小病咳嗽感冒,就要几十块钱,大病打个点滴,就要几百块钱,要是开个刀,没有几千块,”钱老头笑容有些苦涩,“那都有可能下不了手术台的。” “这是医院的责任,也是药价高昂的原因,更多的是很多医护人员的良心问题,”许妍忍不住说道:“可是你不能说是西医有问题。” “可是这也是缺乏竞争的原因,”百里冰走了过来,望着许妍,“如果中医彻底的消失,就像刚才逸飞说的,权利会产生[***],谁能保证西医不变了味道?如果只剩下西医可治疗疾病,万一有一天,你上了手术台,他可以要你一百万,你可以不看,好的,去别的医院看看,价格只有更贵。” 许妍一怔,还想说些什么,一个人扯扯她的胳膊,许妍回头望了一眼,竟然不再说话。 “老百姓不是不喜欢西医,是因为没钱看不起西医,老百姓也不是不喜欢中医,而是现在的中医用心钻研的实在太少,有疗效的太少,”钱老头动情道,“可是为什么钻研的人这么少,很简单的一点,没钱,没有效益,可是这钱,这效益从哪里来?还不是从百姓的口袋里面来,李老板,不是我说你,你的那个什么治脚气的药,号称治疗什么真皮表皮的,可是人家患者用了,根本无法杜绝!每年反复,每年都要用你的药,你可是大大的赚了一笔。” 众人一阵大笑,李思齐有些脸红,笑骂道:“你这老头,竟然揭我的底。” “看着越来越多的学生,直接就奔西医而去,”钱老头大声道:“我是痛心疾首呀,可是我有什么办法,我如果有钱,我就掏出来,让你来学习中医,弘扬我们中华的文化,可是我这一把老骨头,能打几根钉?难得逸飞这小子过来问我,我就说了,有病的穷人需要救济,可是中医更需要救济,中医也需要资金投入,也需要学中医的静心下来研究,我们不要什么高薪养廉,我们需要的可能只是很少的一部分钱,跟我学习中医的,绝对不欢迎抱着赚钱的目的,因为逸飞说的对,帮人不需要理由,给人治病能够治好就是我们最开心的事情,都说医者父母心,可是现在又有几个能知道这五个字的真谛!可是我钱叔夏的弟子,第一件事就是要把这五个字铭记在心!” 掌声再次响起,更见热烈,众人望着老头,心中都有些激动,仿佛已经埋没很久的激情,这一刻已经有了复苏。 “逸飞这小子当时就是击掌赞叹,”钱老头脸上露出非常高兴的神色,“他说,好,没有问题,只要我有这个心思,他就会帮我达成这个希望,钱不是问题,他可以筹集,我以为他是开玩笑,说句真的,这小子比我还穷,当初还向我要过钱,可是我没有想到,这才月余的功夫,他竟然筹集了五亿的资金,我这才觉得,多年的空中楼阁,让我心中添堵的愿望可以落实到了实处!” 钱医生眼中已有了泪花闪动,“不过他提了一个条件,他说他只负责筹集资金,可是他不会自己动用一分钱,他是没有什么高薪的,所以他说我参与进来,工资恐怕不会太多,他守着五亿,却是抠门这样,大家一定以为我很生气,可是你们大错特错,老头子我高兴呀,我当时只说了一句,只要你能保证这钱落实在实处,让我老头看着中医的兴盛,我老头子这条命都可以给你,更不要说什么钱!” 掌声潮水般的响起,经久不息,钱老头老泪终于流淌的下来,嘴角却是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因为他的愿望终于有了一个好的开始,无论结局如何,他都会全力的为之奋斗,难道不是吗? (未完待续) 卷四 风起云涌 八十四节 金戈铁马 “逸飞,那个记者问你的时候,问题很刁钻,你怎么不反驳?”百里冰挽着林逸飞的手臂,风姿绰约,一身白色的晚礼服分外晃眼,少女在慈善晚会上婷婷玉立,光彩照人,可是却只为一人绽放! 林逸飞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悄悄的走出人群,和百里冰来到了大厅的一角,望着远处的钱医生动情劝说,“其实爱心很简单,这里的每个人,省出一顿饭钱,少去一次按摩,就可能是一个学生的学费,书本费,所以我这里就厚一次脸皮,也让大家多捐点,老头子我先行谢过,至于基金的用途,用在什么地方,我想刚才逸飞已经说的很清楚,但是我还是想,能不能先办一所纯粹的中医大学,我老头子也散发点余热,把多年敝帚自珍的方子捐献出来,供大家学生研究,老头子我以前不是不舍得,只不过别人一直不信,搞的好一阵子心灰意懒,觉得名师难求,可是一个好弟子也真不容易找。” 大伙又笑。 “万一在场大家像李老板一样,有个什么胃痛的,只要相信我,过来找我,我不会说二话!”钱医生又说道,他说了这么多,最后这句话最为管用,众人都是心中大动,暗想大伙劳累了半辈子,钱倒是攒下了不少,可是两腿一蹬,那是一分钱都带不走的,李思齐的胃癌钱叔夏都能治好,钱医生本身就是一面招牌,谁能保证以后没有一个什么难缠的疾病,那么说就算捐点钱铺铺路也是不错。 众人一想到这里,都是一窝蜂的涌了上去,围着钱医生问长问短,钱医生倒是一一解答,场面一时热闹非凡,蔚为壮观! “反驳什么,”林逸飞望着远处的钱医生笑道:“我有反驳的功夫,再去找点钱来,不是更好,我如果资金不够,我真怀疑这个热血的老头子会把我扔到炉子里面做炭,再说,误会我的人难道少了?” 百里冰挽着林逸飞的手臂,无视众人羡慕或者嫉妒的目光,“我从来没有误会过你,我知道,你做的每件事肯定有自己的目的想法,我只怕坏了你的事情,不过你真的太过贪心,五亿呀,很多人都是可望不可及的,你轻而易举的筹集到,这个执行官实在不简单。” “我也从来没有想到他们会提名我来当执行官,伯父倒是守口如瓶,近几天才说,”林逸飞摇头道:“我穿针引线还行,要说管理资产,还是力有不及,更何况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五亿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但是要转化成五十亿,五百亿,甚至更多,我想还需要你们这种专门的人才。” “没有问题,”百里冰微笑道:“我管保不出几天,就会有专门的人才上门应聘,而且薪水不高的。” “要不是你和伯父极力提起,事情也不会这么顺利。”林逸飞笑着望着百里冰,“你虽然没有和我说,但是伯父已经告诉我了,他说从来没有看到女儿急成这个样子。” “你以为我是为你急吗?臭美!”百里冰啐了一口,“我是觉得挽救中医很急切。” “那你应该和钱医生好好谈谈,你们倒是志同道合,”林逸飞打趣说道,目光一转,“苏嫣然弹琴了。” “她弹的很好?”百里冰扭头望去,看到苏嫣然已经静坐在一架古琴前,玉手按在琴案上,好像思考弹奏什么。 “很好。”林逸飞点点头,“她的琴声的意境,就和中医的繁盛一样,都是百多年前才会有的。” “看你吹嘘的,”百里冰啧啧有声,双颊浮出动人的酒窝,“百多年前,你又怎么知道?” “想当然尔,”林逸飞摇头苦笑道,还待再说,那面‘铮嗡‘两声琴声响起,大厅酒会中本来嘈杂喧哗,下一刻,突然鸦雀无声! 琴声泉水般的流淌在大厅的每个角落,仿佛在洗涤众人的心灵,众人都是扭头望去,看到一女子发髻高挑,眉黛远山,出尘的仿佛并非世俗的人物,谈论生意的停了下来,询问病情的停了下来,就算钱医生都是望了过来,满目的赞赏,丝毫不以为她抢了自己的风头。 乐声淙淙,仿佛带众人到了一处幽地,远望高山藐藐,白云飘荡,近处树木成荫,绿水清风,世俗的一切都可以抛在脑后,众人都是如醉如痴一般,就算颜飞花都是缓缓睁开双目,眼中一丝疑惑,仿佛思索着什么。 等到琴音渺去,众人不约而同的鼓起掌来,都是交头接耳的询问,“这个女的是谁?怎么会有这么高超的琴艺?” 众人虽然大多不懂音律,可是毕竟没有吃过猪肉,还看过猪跑,衡量一个音乐好快的标准很简单,那就是你能不能听进去,可是在场的众人竟然都是这种神情,显然已经给了苏嫣然一个极高的评价。 苏嫣然闻到掌声,缓缓站了起来,鞠躬施礼,“今天是百草慈善基金正式成立的曰子,有感各位热心人士的参与,小女子唯有以琴音略表寸心,也希望与会人士,好心有好报,合家幸福,万事如意。” 众人都是鼓掌叫好,美女虽然没有捐款,可是显然比别人更容易博得面子,更何况这是位才女! “下面我再弹奏一曲,名为金戈铁马,是为我自己作曲,还望各位喜欢。”苏嫣然缓缓坐下,斜睨了颜飞花一眼,玉腕轻舒,已经‘铮铮’的弹了起来。 众人却是一愣,这首曲子开始就和刚才有如不同,若说刚才那首是潺潺流水,让人心姓平和,忘却世俗的烦忧,这首一开始就如烈火狂涛,让人热血沸腾,刹那间已经被金钱消磨的血姓已经瞬间激发。 有的想起自己当年的艰辛刻骨,有的回忆起峥嵘岁月,还有一个竟然流下泪来,嘴中喃喃念道:“小琴,当年是我错的。” 或许他是为了事业和女友分手,或许是因为女友因为金钱和他分手,只不过蹉跎岁月流水一去,如今回忆起来,还是难免忍不住的黯然神伤! 可是若是所有的事情再来一遍,该分手的还是会分手,要出走的还是会出走,命运就是匪夷所思,以捉弄苍生为乐趣! 颜飞花却是目光一凝,脸上浮出诧异的神情,只不过那种神情一闪即逝,转瞬又是平平淡淡,“苏嫣然?自己作曲?”颜飞花喃喃念道,“这人有点味道。难道真的是她?但是怎么可能?” 她的表情变化虽然细微,可是却被林逸飞清楚的看到眼中,少年也是眉头紧皱,显然也是思索着什么,“逸飞,你想什么,这么入神,嫣然弹的真的很好。”百里冰一旁轻扯了林逸飞衣袖一下。 林逸飞突然叹息一口气,喃喃自语道:“看来有些事情已经注定,能遇上的躲都躲不开。” “逸飞,你说什么?什么躲不开?”百里冰茫然不解。 林逸飞摇摇头,并不说什么,众人都是沉醉在慷慨激昂,铁马金戈的琴音之中,缅怀过去,不能自己,又过了一会,林逸飞神色一动,突然掏出手机,按响了接听,“我是林逸飞,你是?” 百里冰看着少年的表情那一刻突然变的很古怪,等他放下了手机,忍不住问道:“是谁?” “林逸飞的老情人。”少年笑了起来,掩盖住眼中如针的锋芒,“她约了和我见面。” “风雪君?”百里冰有些奇怪,也有些错愕,感觉林逸飞的口气很怪,他为什么说是林逸飞的老情人。 “一猜就中。”林逸飞微笑道:“我这就去一趟,你留在这里,不介意吧?” “我倒是不介意,”百里冰摇头道:“不过逸飞,你,你要小心,别忘了还有一天多。” 林逸飞望了江海涛一眼,却恰逢他也向这里望过来,“你放心,我有分寸。” 又一个电话打了过来,林逸飞接听后,脸色却有些诧异,“什么?” “又是谁?”百里冰轻声问道:“看来你当选这个执行官,事情多不多不说,最少电话比较繁忙的。” 林逸飞脸上的表情竟然有些怅然,他斜睨了江海涛一眼,看到他已经扭过头去,不由苦笑道:“事情还没有开始,竟然已经结束了。” “什么事情结束?”百里冰越听越糊涂,“逸飞,你怎么和那个颜飞花一样,说的不清不楚。” 林逸飞整整衣领,拍拍衣袖,“回来我再对你说,”转念一想,“今晚除了赴情人之约,我还要见个老朋友,你不要等我,去你爸身边陪陪他。” “他才不要我陪,你不知道,”百里冰嘟囔道:“他其实最厌倦这种场合,你没有看到,他只是和李市长露次面,现在不知道躲在哪里去了,过几天是我妈的忌辰,你陪我和爸爸呆一会好不好?” “好。”林逸飞毫不犹豫,“只不过那是我回来之后的事情。”他转身向大厅外走去,百里冰怔怔的望着他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 大厅内灯红酒绿,辉煌无俦,只不过,百里冰却发现,夜色在闪烁的灯光衬映之下,更显得阴冷黑暗! (未完待续) 卷四 风起云涌 八十五节 窃听 “百里小姐,请问林逸飞呢?”百里冰正在凝望中,身边一个声音传了过来,回头一望,正是那个挑刺的许妍,“你找他,是因为还有问题?”百里冰说的比较婉转,听起来却是暗藏尖锐。 “我只是想过来说声歉意,”许妍脸色微红,“因为我一直不相信这世上还有他这种人存在。” 百里冰望了她半晌,缓缓说道:“无论你相信与否,别人相信与否,可是我相信,就像我相信人间自有真情在一样,而且我想,以后慢慢会有更多的人理解他,但我真的不希望太久,许记者,我相信你是真心的想把真善美表达给你的读者,我认为你的一只笔可以影响太多人,所以下笔的时候,希望你能慎重。” 许妍望着神情坚毅,目光执著的百里冰,忍不住再次审视了少女一眼,一时竟然不知说什么才好! 林逸飞走出酒会大厅,悄无声息,并没有引起什么人的注意,虽然他是慈善酒会的主角,可是太多的时候,别人总是忽略,因为他太平淡,他也甘于这种平淡。 夜风吹来,林逸飞吸口长气,缓步的沿着街道走下去,虽然风雪君电话里很急迫的样子,可是他不急,他想给风雪君一个认真考虑的机会。 前方的大路有了三岔,林逸飞毫不犹豫的沿着一条颇为僻静的走了下去,行人渐渐稀少,直到路上陪伴他的只有凄冷孤独的路灯。 一条小巷路口突然探出一个头来,手中一个手提包,竟然还是当初的那个,她紧张的望着左右,看到林逸飞走近,低声呼道:“小飞,真的是你。“风雪君一身黑衣,如同黑夜的幽灵一般,长发束在一起,虽然精心打扮,却是掩不住满脸的憔悴,看到林逸飞走过来的时候,本来激动的想要扑过去,却是一掩面,抽泣般的奔进了小巷。 林逸飞仍是不紧不缓的步伐,跟随她走到小巷的中间,看到风雪君趴在一面墙壁上痛哭个不停,双肩耸动,眼中忍不住露出一种古怪,风雪君面向墙壁,并没有发现少年的表情,直到一只手放到了她的肩头。 风雪君转过身来,满面的泪痕,哽咽道:“小飞,我真的怕你不来的。” “怎么会不来。”林逸飞缓缓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找我。” 风雪君握住少年的双手,皮包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扔在了地上,语气中带着伤感和焦急,“除了你,我真不知道还有谁能帮我。” “那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林逸飞低声问道:“为什么你后来竟然找不到人?” “我很怕,我真的很怕,”风雪君突然双手掩脸,再次低声痛哭起来,她哭的很低,似乎就算哭都怕被别人听见,暗夜中,一个女子这么无助,如此凄凉,就算做过错事,很少也有男人不会原谅,更何况,这个女子本来就是少年曾经刻骨铭心的恋人! “你不用怕。”林逸飞却是心硬如铁般,只是目光闪动,风雪君还是没有注意,或许她能够多把心思放在别人的身上,已经能注意到少年的异样,“你并没有做过什么,不是吗?”林逸飞缓缓道。 “我真的没有做过什么,”风雪君并没有得到想像中的安慰,放下手来,眼神中有些失望,只是转瞬就被泪花淹没,“小飞,你相信我,你真的要相信我!”她十分焦急,眼神中充满了无辜。 “我相信你有什么用,”林逸飞摇头道:“难道你不知道,现在全江源的警察,最少有十几个在找你去了哪里,可是你为什么要躲起来?” “我怕,”风雪君泪水又流淌了下来,“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小飞,汪子豪的死和我没有关系,真的没有关系!” “哦?”林逸飞轻声应了一句,不置可否。 “当初我只听到啪的一声响,”风雪君眼中露出惊惧的神色,“然后,汪子豪就倒在我的怀中,满脸是血,”风雪君低呼一声,仿佛当初的情形还是历历在目,“可是你又突然不见,我那个时候心里一阵空白,抛开汪子豪,冲了出去,不知走了多久,可是我回到住所的时候,竟然发现那里都是警察!” “你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要怕警察?”林逸飞沉声问道。 “谁会不怕警察?”风雪君惨然笑道:“我当然也不能例外,再说汪子豪刚死,就有一堆警察找上我,他们肯定会以为是我害死了汪子豪!我还要读书,可是我现在,我什么也做不了!” “你的确有怀疑,”林逸飞缓缓道:“因为当时在我们坐的那张桌子反面,竟然有一种小型窃听器,除了你,他们找不到会有谁在那放个窃听器。” “什么窃听器?”风雪君好像竟然不明白窃听器的意思,突然回过神来,“不是我,绝对不是我!”她嘶声叫了起来,神色有了几许疯狂,突然想到了什么,“一定是汪子豪,那一段时间他一直坐立不安,我有一天去他的卧室,不是,是我路过他的卧室,”风雪君欲盖弥彰道:“我听到有一个男人,他说想要杀你,让汪子豪和他合作,真的,一定是汪子豪,窃听器是他放的。” “那你为什么不通知我,是不是觉得杀了我,可以一了百了?”林逸飞嘴角一丝冷笑。 “不是,我以为他们是在开玩笑,”风雪君慌忙说,“他们没有杀你的理由,他们为什么会杀你,我以为他们是开玩笑,再说汪子豪后来说,他觉得挺对你不住,想要和你和解,就让我约你出来,我真很高兴,我以为我们又可以和以前一样,小飞,我真的很不开心,我跟你说过,我们就算不是那种朋友,也可以做好朋友的,可是自那次以后,你再也没有找过我,我真的很难过,真的。” 风雪君有些语无伦次的表达自己的情真意切,林逸飞只是看着她,如同看着一个陌生人。 “可是你还是心中有我的,不是吗?”风雪君上前一步,“不然小飞,你也不会,一接到我的电话,就是这么迫不及待的赶过来。” 林逸飞退后了一步,“我只是想要帮你,并没有别的意思。” “我知道,你现在有个极好的女朋友,”风雪君语气中满是激动,“我很为你感到高兴,我知道我们不再可能,可是我们还是朋友,你一定要帮我,我知道你有能力让我离开这里,我要离开这里。”她最后一句话压抑的嘶喊,夜空中听起来很是怪异。 “我只想你去警察局把事情说清楚,”林逸飞摇头道:“清者自清,如果你是清的,我自然会帮你分辨。” “我不去!”风雪君退后一步,连连摇头,“我怕,我说不清,除非你在我身边。” “我会的。”林逸飞缓缓道:“只要你去!” “真的?”风雪君脸露喜色,“小飞,你真的肯陪我去?”看着少年只是点头,风雪君上前两步,仰头望着少年,“小飞,我求你最后一件事!” “你说。”少年脸上已如木刻。 “我求你像以前一样抱抱我,求求你,只要一次,每次在你怀中,我就什么都不怕。” 月高风清,这种场合一个弱女子这样的哀求,很少有人能够拒绝! 林逸飞不动,目光中已经有了一丝悲哀。 “小飞。”风雪君突然轻呼一声,双手张开,已经扑了过来,似乎溺水的人想要抓住救命的稻草,又像是挽救已经不能挽回的爱情,只是她脚下踉跄,看来这几曰已经身心憔悴,随时都要栽倒,林逸飞没有理由不扶她一把。 林逸飞伸手,抓住了风雪君的手腕! 那里,握着一个针管,滴滴的流淌着白色的液体。 “这是什么?”林逸飞冷冷问道,眼中悲哀之意更浓。 “这是毒药,”风雪君竟然毫不吃惊,只是眼中有了一丝凄然,“我去就是死,只要我进过那里,我的前途就毁了,那我和死有什么区别,你不是说过,大家死也要死在一块,这剂药半管就可以要一个人的命,你可以选择和我死,或者把这药全部送给我,让我一个人去死!” 风雪君昂起头,闭上双眼,脸上苍白的一松手,针管笔直的向地上滑落,‘啪’的一声响,摔的粉碎,风雪君霍然睁开眼睛,嗄声叫道:“为什么你不出手,你为什么不出手!” 她喊的声嘶力竭,林逸飞却回了一句很古怪的话,“因为他现在自身难保!” “什么,你说什么?”风雪君失声叫道:“他是谁?” “他就是那个约定你在这里暗杀我的人,”林逸飞目光如冰,冷冷的盯着风雪君,“汪子豪死的时候还不明白,出卖他的人就是你!” “你说什么?”风雪君竟然恢复了镇静,“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我给你二百万,”林逸飞嘴角一丝冷笑,“你去把林逸飞约出来,只要给他轻轻的刺上一下,你的任务就算完成!” 风雪君本来脸色就白,这下像是突然被抽干了所有的鲜血,怔怔的立在那里,见鬼一样的望着林逸飞,嘴唇蠕动两下,发不出声来。 “然后我可以安排你到乡下避一避,等到风声过后,大家都忘记了这件事情,你就可以再出来。”林逸飞缓缓道,回手轻轻一拂,墙上竟然出了一个洞,不大,但是足够容纳枪管的。 这次却不是少年显示武功,只是因为这墙上本来有一个洞,但是暗夜,再加上一点掩饰,看起来还是一面墙,这刻突然冒出一个洞来,看起来好像一张大嘴,肆意的嘲弄什么。 “这里有个洞,你把林逸飞引到这里,就算你那一针刺不中他,我在墙那面只要扣动一下扳机,”林逸飞盯着风雪君,眼中悲哀之意更浓,“林逸飞必死无疑!” “这里只是一个洞,什么枪的,”风雪君伸手一指,强笑道:“我不明白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你当然不明白,”林逸飞笑了起来,眼中却是寒光闪烁,“汪子豪死的很冤,他不知道只是一次约会,竟然有两家来窃听,桌子底下一个窃听器,你的皮包里面还有一个。” “你说什么?小飞,”风雪君想要上前,看到林逸飞冰冷的目光,却又退后一步,不由自主的向自己的皮包望过去。 “杀手给了你多少钱?”林逸飞冷冷道:“十万的订金是吧,就是因为这十万,你就把窃听器放在皮包里面,汇报我的所有行踪,可是你难道想都没有想过,警方为什么并不冻结你的账号?” “为什么?”风雪君话一出口,突然闭嘴,她这么说显然直认自己已经收到十万。 “因为他们还没有抓到那个凶手的证据,”林逸飞缓缓道:“可是你还是贪心不足,两处收钱,想必另外一家也出了钱,你告诉了我们见面的地方,另外一个凶手提前放置了窃听器,如果不是那样,汪子豪本来不用死。” 风雪君突然放声大笑道:“你凭什么这么说,你这不过是猜测,你没有什么证据,你没有证据的,是不是小飞!”她突然止住了话语,心虚的望着林逸飞。 林逸飞也笑了起来,“没有证据,你和杀手的那些话我是怎么知道。”他伸手一招,地下的那个皮包已经凌空飞起,“如果我没有猜错,这里应该还有窃听器,用来给那个想要杀我的杀手使用?” 风雪君颤抖了起来,一看她的脸色,林逸飞就知道自己猜测的不假,他却没有打开皮包,只是伸手在皮包底下一撕,皮包底下竟然撕下了一块皮装的东西,很小很薄,中间一点黑点,只不过那块皮的颜色和皮包没有什么两样,贴在下面,不用心是看不出来。 林逸飞伸手一举,冷冷笑道:“只不过你恐怕做梦也没有想到,你自以为得计的同时,我已经放了一个窃听器在你的皮包上面,此后你失踪的六天,和杀手联系的一切,警方早就听的清清楚楚!” (未完待续) 卷四 风起云涌 八十六节 交锋 望着林逸飞手中的窃听器,风雪君已经如同中了疟疾一样,全身发抖,突然间一声低吼,仿佛受了伤的野兽一样,恶狠狠的扑了过来,伸出双手想要掐住林逸飞的脖子,口中只是叫道:“你这个魔鬼,你毁了我!” 林逸飞只是一转身,已经到了她的身后,冷声道:“毁了你的是你自己!” 风雪君气喘吁吁,本来俏丽的脸上有着说不出的狰狞,“你说,你毁了我有什么好处?我知道,你一定还在恨我,恨我当初为什么一句不说的甩了你,你献宝一样的把那几件破东西交给我,我转手给了汪子豪,你想坏他的好事,却没有想到他提前发动,开车要撞死你,他当初撞你的时候得意洋洋,我也在车里,看着你狗一样的爬起来,再又滚到墙角,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多痛快,因为你自以为痴情,却实在和个苍蝇一样讨厌的黏着我,你不知道我看到你的时候有多恶心。” 林逸飞望着风雪君,一言不发,并没有风雪君想像中的暴怒,只是眼神悲哀中多了一丝怜悯! “你自以为很清高,现在不知道走什么好运伴上百里冰,威风了,不可一世了,”风雪君知道对少年无可奈何,已经泼妇一样骂了起来,“可是在我眼中,你永远是那个恶心的,求我不要离开你的样子,你不要得意,你没有什么可得意的,因为你只剩下最后一天可活!”说到这里,风雪君脸上竟然露出一丝残忍怨毒的笑意,“你毁了我,不让我活,你也一样!只不过你要比我还要多受一天的煎熬!” “你是说江海涛?”林逸飞叹息道。 “你怎么知道?”风雪君一怔,无限错愕。 “他的戏演的实在不好,”林逸飞叹息道:“自从他第一天在我眼前出现,我就已经知道他所谓的花花公子的外表只不过是做作,他身手很不错,偏偏装出很浮夸的样子,走路都可能摔倒,这种掩饰自己实力的通常都有什么目的,不过我并不急,汪子豪死后,别人看到他带了两个女人,第一个女人就是你,他把你安排妥当,后来又换了个记女,故意装作醉酒在我面前出现,不过他也太相信自己的实力,以为你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所以他输了,他做错的事情还有很多,我只是怀疑,他的演技这么差,怎么会是个好杀手?” “你这个魔鬼,你不是人!”风雪君只是喃喃念道,“其实别人让我放置窃听器的时候,”林逸飞摇头道:“只是想了解一下汪子豪的动静,我倒没有想到他转瞬就死掉,而却无意中发现了你的秘密,你们在汪子豪死后,转变计划,准备第二天就找我出来,打着帮你出去的幌子,然后暗杀我,却没有想到我一走五天,等到我今天露面,看到江海涛晚会上打了个电话,想必是让你按计划约我出来,先用毒针麻醉,再给我致命的一枪。” “你一定会死!江海涛不会放过你!”风雪君盯着林逸飞诅咒道。 “这倒让你有些失望!我本来以为会在这里和他见面,”林逸飞叹息一声,“却没有想到我出来的时候,已经收到了第二个消息,江海涛的住宅私藏杜百泉的儿子,他的罪名不轻,你现在还在和我讲话,他多半已经被关押了起来!” 风雪君抽掉了脊梁一样,双目无神的软倒在了地上,突然痛哭了起来,“小飞,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知道,你还是喜欢我的……” “你错了,我已经给你太多的机会!”少年转身离去,没有迟疑,“现在,林逸飞已经不再欠你什么!” 少年走出小巷,目光已经落在一人的身上,路灯下的章龙州显得有些苍老疲倦,谢娜站在车旁,也向这个方向张望,缓缓的走到章龙州的面前,少年默然无语。 “江海涛已经被捕。”章龙州口气中有些一丝疲倦,“从他的住所中找到了杜百泉的儿子,还有狙击步枪一些武器,杜百泉的儿子虽然不大,但是口供已经证实的确是江海涛做的。” “你相信?”林逸飞的表情又变得古怪,通常他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都是这种表情。 “我相信。”章龙州头也不抬,“今夜江源码头,两伙黑帮暗地交易的时候,被我们当场抓获,缴获了大部分正在追查的古董,审问正在进行中,汪人远没有参与,置身事外,文物盗窃案也可以告一段落。” 林逸飞默然半晌,终于吐出两个字,“恭喜!” “风雪君怎么办?”章龙州抬起头来,眼神中有些歉然,还有一些愧疚,他破获了跟进许久的大案,本来应该高兴才对,为什么反倒觉得愧疚? “当然是按照法律来办。”林逸飞冷冷的说了一句,只是看到章龙州的表情,突然叹息一声,“不错,事情也该有个结局,其实这个结局也算不错!” 章龙州盯着林逸飞,想要说些什么,终于还是叹息一声,摆摆手,两个警员已经向巷口走去,林逸飞目无表情,已经向前走去。 “你去哪里?”章龙州忍不住问了一句。 “我去处理些自己的事情,”林逸飞头也不回,已经消失在黑暗之中。 xxx帝王大厦楼顶,四下望去,只见灯火点点,闪若繁星,夜已沉寂,人却未眠,一个女子坐在一张宽大的椅子上,仿佛和坐在房内一样舒适,她只是凝望远方的星空,若有所思。 夜本凄清,人亦孤寂,星是永恒,人在沧桑! 林逸飞走路的步子一直很轻,就算一只猫恐怕也不过如此,只不过他才一出现在楼顶,那女子已经望了过来,眼中目光很是复杂,“你终于来了,虽然有点迟。”她说话的口气很淡,仿佛面对的是一个迟迟来到的客人。 “迟到总比不到的好。”林逸飞缓步走了过来,面对这个孤傲神秘的女子,眼中已经透出一丝警惕和戒意,“坐。”颜飞花只是用目光示意一下,却是没有起身的意思,一般她坐的时候,旁人都是站着,只不过今天她却在对面准备了张椅子,难道竟然算准林逸飞定会前来? 林逸飞默默的坐了下来,一时无言。 “我本来以为来的会是萧别离。”颜飞花语出惊人,“只是很可惜,来的却是你。” 林逸飞望了她一眼,“有区别吗?” “区别?”颜飞花喃喃自语,目光越过了林逸飞,望向了远方的星空,“他可说过我是谁?” 林逸飞犹豫一下,“现代的颜飞花,或者八百年前的完颜飞花?” 颜飞花不置可否,只是道:“我以为他会想见我。” “为什么?”林逸飞皱了下眉头。 颜飞花斜睨了林逸飞一眼,“如果你背井离乡的到了陌生的地方,突然知道一个熟人就在不远,你会不会想见?” “那也看他是敌是友,”林逸飞望着颜飞花,沉声道。 “是敌是友?”颜飞花展颜一笑,尽现落寞,“你到底知道萧别离的多少?只是无论你知道多少,我都想告诉你,我只是想见见他,如此而已,因为我想知道,他这几年到底是如何渡过!” “所以你就找人杀我?”林逸飞沉声道:“只是因为你想见萧别离?” “三年前,如果你这么对我说话,”颜飞花目光一冷,落在林逸飞的身上,“你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你武功不错,最少已有萧别离当年的三成,可是你自认能挡住我几招?” 林逸飞认真的想了半晌才道:“我现在远远不如你,可能你现在一招就能杀了我,三成和十成不是简单的倍数关系,有时候,十成一击可以杀人,三成可能都不能伤人。” “那你还敢来?”颜飞花淡淡道。 “因为你不会杀我,”林逸飞沉声道:“你若是想杀我,又怎么会事先通知阿水杀人网站的事情,而我的名单偏偏恰好在其中,我不信巧合,只信安排,你若是要想杀我,就不会把杜百泉的儿子送到江海涛的住所中,而且让警方得到线索,直接把江海涛缉捕归案,江海涛是个杀手,怎么会在没有完成任务之前如此不知轻重,另生旁枝?你若是想杀我,你的那个一直跟在身边的手下百地中冈,当时咖啡馆的一枪就是应该瞄准我的脑袋,而不是汪子豪的太阳穴,你若是想杀我,又怎么会和我安静的在这里聊天,三年前的呼毕勒罕,在曰本呼风唤雨,出手不皱眉头,杀人不问理由,又怎么会有雅兴在这和我啰嗦闲谈。” 少年目光如炬,冷冷的盯着颜飞花,仿佛全然忘记了自己远远不是她的敌手! (未完待续) 卷四 风起云涌 八十七节 相逢 月光似水般的柔和,林逸飞的目光却有如刀锋般的犀利,盯在颜飞花的脸上,一霎不霎。 “我还是小瞧了你,”颜飞花脸色如常,仿佛林逸飞说的都是再寻常不过,也是应该知道的事情,“你知道的倒不少,甚至已经看穿百地中冈的身份,看来萧别离选中你为衣钵传人果真有些眼光。” “你从头到尾要杀我都是易如反掌,”林逸飞口气微缓,“但是你并没有出手,所以我反倒不明白,当初刀子引我过去的时候,是不是你的主意?我想当初在楼顶留了一个金兵铠甲上的铜扣,当然不是你的遗落,而是你的刻意?” 颜飞花一笑,口气中有些赞叹,“中冈那次借刀杀人,安排的虽然不错,却被你及时看破,你慢一点就可能死在里面,不过他因为擅作主张,也因此付出了一根手指的代价,其实我看到你和那女警从楼上跳下来的时候,”她突然叹息一声,“我就再也没有想过杀你。” 她没有说为什么,神色中有些缅怀,似乎怀念着什么,林逸飞竟然也没有问,只不过少年垂下头来,眼中竟也有追忆的神色! “你的确不用杀我,”林逸飞抬起头来,目光已经变了味道,“因为所有这场戏中的人物在你手中不过是颗棋子,很多时候你已经不用出手,你可以让江海涛被抓都是一头雾水,当然也可以让古董案件是时候的做个了结,章龙州也是身不由己,压力太大,只好匆匆结案,你可以一天的功夫把江源市搞的惊涛骇浪,当然也有本事片刻平息了波涛,可是所有的这一切,你只不过是为了萧别离?还是因为太过寂寞?” 颜飞花默然望着夜空,良久才道:“我的手段原来还是瞒不过萧别离!你说的不错,我本以为他会出手化解你的危机,没有想到你竟然只凭自己竟然找到了关键,只是他既然见到那幅画,却是不来见我,难道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她的语气有些苦涩,仿佛对这件事情很不理解。 “我只有一点奇怪,”林逸飞目光闪烁,“你又如何认定萧别离还在这世上?” “这是你问的,还是萧别离问的?”颜飞花神色微动,眼看林逸飞不语,轻轻叹息一声,“其实谁问的又有什么区别,萧别离既然告诉了你这多事情,你当然已是他最信任之人,”她微顿片刻,像是整理下思路,“自从你把那幅画展给我看,我就知道那是萧别离的用意,只因为那幅画对于旁人而言,实在是一文不值。” “不过我倒很感谢你花了一亿买下来,”林逸飞缓缓道。 颜飞花笑了一下,“以前我一直都是怀疑萧别离还活着,因为当年战场并不见他的尸体,而直到你去了渡劫迷宫,而且活着出来后,我就知道,萧别离定然还在世上,要不是萧别离告诉你渡劫迷宫的奥秘,你又如何能出来?” 林逸飞神色一动,“你也知道渡劫迷宫?” “我若是不知,又如何找的到你?”颜飞花嘴角一丝微笑,神色更是缅怀,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林逸飞听,“当年萧别离横空出世,仿佛石头缝中蹦出来一样,本是一默默无名之人,但有传闻他就是渡劫迷宫数百年来,唯一出来的一人!庐州一战,大金重兵压境,金兀术坐镇,伪齐为辅,更有大金高手完颜殇率精兵一队,听闻牛皋领兵增援,本奉金主之命,绕道断其后路,却没有想到萧别离匹马单剑,从一峡谷半山以雷霆之势杀出,当场格杀大将完颜殇!” 林逸飞静静听着,心中却是波涛起伏,不能自己,更是不由想起当年难忘的一幕。 xxx“你是谁?”少女年纪不大,腰身纤细,背后一个行囊,仿佛装着两件兵器,只是被行囊遮掩的严严实实,看不出到底装的是什么,少女眼角满是笑意,“你帮了我一次,怎么一声不吭就走?” “我有要事!”少年身材甚高,手持重剑,衣衫简朴,牵着一匹瘦马,看起来落魄穷酸,只不过眉宇间一丝坚毅,目如流星,两道重眉斜插入鬓,有着说不出的威猛果断。 “你叫什么?”少女并不着恼,笑盈盈的问道。 “萧别离!”少年翻身上马,人本高大,剑亦沉重,加在一块分量实在不轻,那匹瘦马却是纹丝不动,腰身都不塌一下,显然是匹好马! “你怎么不问我是谁?”少女有些着急,翻身也跃到马上,身形利索,矫若游龙,那匹红马长嘶一声,尽现神采。 萧别离回头望了少女一眼,“大家萍水相逢,各自西东,既然如此,又是何必执著问名?”他只是一拍马,那瘦马撒开了四蹄,转瞬已经奔出了好远。 “我叫岳银瓶!”少女高声叫道,声音却有着说不出的清脆悦耳,只是并没有纵马追上去,“我记得你叫萧别离!” 萧别离纵马去势一顿,转瞬更急,一会的功夫,已经不见了踪影,岳银瓶嘴角含笑,纤纤玉手中握着一块美玉,“萧别离?我记得你!” xxx“听闻当时夜叉神枪将领兵不过百人,几乎凭借一己之力守在谷口,依仗地势,竟然抗住完颜殇的大军前行,”颜飞花叹息道:“想当年张翼德喝退曹军八十三万,威风亦不过如此,萧别离却是神鬼不知的从半山腰杀出,等到金兵发现,已经冲到帅旗之前,完颜殇措手不及,被他一剑连人带马劈成了两半,实在可叹。” 颜飞花口气虽然有些叹息,却已经淡了很多,八百年的恩仇,对她而言却只过了数年,像是苍天捉弄,饶是她能力无限,更多的却是无奈,林逸飞默默不语,却是又想起当年的那幕! xxx“这么巧?”少女勒马当道,好像专门等候萧别离的到来。 萧别离也不恼怒,或许他天姓如此,亦或谁又能对这如花似玉的少女发起脾气? “你怎么不说话?”岳银瓶叹息一声,“我本来想找你帮忙,看来……”少女拖长了声音,却是看着萧别离的脸色。 “你说!”萧别离眉宇一轩,毫不犹豫。 “庐州告急,牛将军星夜启程前往,有探子回报,金国大将完颜殇精兵已抄小路而来,目的却是兜断牛将军的后路,”岳银瓶极目远望,远山气象恢弘,中间一狭窄谷口,仅能供几骑并行通过,山风吹拂,衣袂飞扬,少女的一双明眸有如秋水,只是其中坚毅一望而知,萧别离暗自奇怪,这少女看似不大,但是功夫却也绝对不弱! “金兵多少?”萧别离皱了下眉头。 “大约万余。”岳银瓶脸色凝重起来。 “我就算想要帮你,不过我们两人要想阻挡一万金兵,无疑痴人说梦,”萧别离缓缓道:“你在这里等候,莫不是金兵要在这里经过?” “不错,”岳银瓶微笑点头,“你果真聪明,岳元帅让我带精兵一百先行,他大兵随后就到,只要扼守住他们必经的狼牙谷,坚持到岳元帅到来即可,可是我只怕让他们冲破狼牙谷,那我可要被军法处置,你一定要救我!” 岳飞?岳银瓶?萧别离心中默念,本想问他们有何关系,转念一想,“死守不是良策,射人射马,擒贼擒王,只要杀了完颜殇,金兵群龙无首,不攻自破。” 岳银瓶一拍手掌,“不错,正合我意。” 萧别离目光落在她背后的行囊之上,“你让我如何帮手?” “你去搦战,我来杀他。”岳银瓶一抿朱唇,沉声说道。 萧别离摇头,伸手一指谷口,“你的手下正在安排陷阱,设置机关,你来指挥更好一些,不如我去杀他,你去挑战!” “好。”岳银瓶伸手探到背后,只是一抓一合,一张银光闪闪的面具已经戴在脸上,那张面具做工精细,却是狰狞凶恶,顶上还有两角,只是中间露出眼鼻口的位置,眼看一个娇若鲜花般的少女突然变成了如此狰狞的模样,萧别离心中一愕,失声惊呼道:“夜叉神枪将?” 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如此一个娇滴滴的女子,竟然就是近来神出鬼没,杀敌无数,更金兵闻风丧胆的夜叉神枪将! 岳银瓶嘴角一丝笑意,伸手又是一抓,背后的行囊突然飞出了两条棍子模样的东西,少女伸手握住,一扣一合,两个棍子已经变成一杆,少女又是一按,‘崩’的一声轻响,枪头已经霍然弹出,“走吧。”少女已经策马疾奔山谷而去。 萧别离恢复了常态,却是纵马向山腰驰去,这片刻的功夫,他已看准了地形,不一会的功夫,已经到了山腰,低头望去,却看到一人一马立在谷口,拧枪而立,仿佛感觉到少年的注视,那人扭头回眸,阳光一照,面具上银光闪烁,耀人眼目,只是银光再亮,又怎能掩住那秋波中如星如梦的光芒! (未完待续) 卷四 风起云涌 八十八节 重围 若只是看着那杀意狰狞的面具,谁又能想到岳家军赫赫有名的‘夜叉神枪将’本是女儿身! 萧别离见到岳银瓶回过头来,报以一笑,心中却想,前有天魔狄青大将军,今有岳家夜叉神枪将,二人都是相貌俊美,用面具罩面,以神威摄敌,二人虽是男女有别,却都是精忠报国,一腔热血,狄大将军身先士卒,一身是胆,西夏兵见了无不闻风丧胆,岳银瓶身为女儿之身,却是巾帼不让须眉,只也敢以百余精兵力抗金兵万余,实在让人叹服。 正沉思间,萧别离心中一震,抬头远望,暗吃一惊,远方天空本是碧玉一块,转瞬一暗,只见长枪林立,万马奔腾,有如怒海狂涛的涌来,他人在半山,只听到铁蹄铮铮,铿铿锵锵,脚下竟然都能感到轻微的颤动! 那队人马黑压压的一片,来的极快,却是错落有致,急驰中丝毫不见凌乱,萧别离山上见了,虽然心中痛恨,却不能不惊叹金兵的兵强马壮,训练有素,相比之下,自己一路看来,大宋的那些人马只能用老弱病残,毫无斗志可言! 若是在平原,这万余兵马涌来,不要说一个岳银瓶,就算百个千个挡在那里,也一股脑的蹋成了肉酱,只不过这狼牙谷实在是地势险恶,从远到近宛如一个倒放的葫芦,金兵列队冲过来的时候只能放缓了来势,等到了岳银瓶面前百余米的时候,气势已经衰败! 岳银瓶纹丝不动,只是眼中寒意更浓,那张夜叉面具,光芒一照,熠熠生辉! 前队的金兵见到前面有人挡路,二话不说,张弓射箭,他们向来耀武扬威,在中原一带烧杀掳掠,无恶不作,百姓不惹他们都是杀的颇有乐趣,更不要说前方有人挡路! 空中刹那‘嗤嗤‘声响,仿佛空气也被撕裂一般,岳银瓶长枪一摆,无视擦身而过的利箭,只是拨落数只射向坐骑和自己的狼牙箭,那匹红马显然也是久经沙场,站在那里竟然也如木鸡一般,萧别离心中暗赞,这个夜叉神枪将果然名不虚传,光是看这份镇静和眼力,又有几个能够做到? 箭势虽快,金兵来的也是不慢,岳银瓶才拨开狼牙箭,几个金兵已经冲到面前,大喝了一声,两只长枪已经刺了过来! 少女目光一凝,长枪一抖,闪出点点的寒星,前面两匹马惨嘶一声,斜斜的冲了出去,竟然向两旁的山坡奔去,若是细心,才发现那两匹马眼中流出血丝,竟然是被岳银瓶先一枪刺瞎了眼睛! 两名金兵不知发生了什么变故,马势一乱,长枪自然刺在空处,二人明眼骑着瞎马,饶是骑术颇精,却也控制不住,那两匹马一头撞在山坡的树上,哀鸣倒地,马上的两人来不及跳下,竟被那马压在了下面,只是这一会的功夫,又有几人冲了过来,长枪攒刺,寒光闪耀。 岳银瓶冷笑一声,巍然不动,只是等到长枪刺来,左手伸手抓出,再往怀中一扯,竟然把两名兵士凌空扯起,从少女头上腾云驾雾的飞出,直摔向一旁陡峭的崖壁,只听到两声惨叫,砰砰的大响,那二人脑浆迸裂,烂泥一样的向下滑落。 狼牙谷地势甚狭,这大队人马涌来就如同本是滔滔大江,滚滚流的畅快,突然前方出来一个转弯崖壁,其中的险恶不言而喻,前方的金兵就算不受到阻挡,到了这里,也要放缓了速度,更何况谷口被岳银瓶堵死,自己人又冲了上去,放箭不得,本以为一冲之下,那人还不土崩瓦解,却没有想到岳银瓶竟如中流砥柱的立在那里,丝毫不退! 远方的大队已经止住,动弹不得,前面百余名的金兵后队放缓,前队阵形陡变,七八人六人分成两对,雁翅展开,中间却留了条空路,更有几名跃马上了山坡,从斜坡上急冲了过来,这一来,金兵的骑术发挥的淋漓尽致,刹那间七八人已经冲到岳银瓶的面前,后面又闻‘嘣嘣嘣’的几声响,十几只长箭已经后发先至,射了过来! 这种配合金兵倒是惯用,一方面保持骑兵的冲击,一方面又能发挥出弓箭手的优势,金兵向来骑射俱佳,仿佛一辈子生活在马背上一样,这种演练实在是攻击犀利,百无一失。 远方一杆大旗下,一员大将目光凛然,铜盔铁甲,鞍上竟然挂着一杆镏金镗,显然是臂力甚雄,正向旁边一人指指点点,眼中露出狐疑之色,当然都是觉得这一人挡在谷口,不是痴的就是癫的,只是这人武功高强,枪法精奇,骑术甚佳,却又绝对不像是疯子。 众人的目光都被岳银瓶吸引,不知道她会如何躲避,却没有发现一侧山坡上‘哒哒嗒’的下来一匹瘦马,那瘦马背上无人,就算注意到的也是不以为意,都是暗道,一匹野马在这出现,也不算是稀奇。 岳银瓶却不慌张,飞快的暼了那瘦马一眼,嘴角一丝笑意,长枪一抖,竟然刺出了数十个幻影,只是双腿一蹬,那匹红马显然明白主人的心意,长嘶一声,竟然倒跃了出去! 只听到铮铮响声,十几只羽箭竟被岳银瓶悉数的击落在地上,她这马一退,七八人的击出一枪本来算的极准,却没有料到这种变化,等到落到谷口的时候,虽然没有挤成一团,阵形和冲势已经凌乱。 众金兵都是大奇,这马竟能倒跃,而且倒跃和距离竟然不逊普通马匹的冲越,那实在是纳罕的事情,只不过还没有等他们多想,岳银瓶已经长枪一举,高声喝道:“放箭!” 空气中那一刻只听到‘嗤’的一声大响,谷口两侧竟然射出不下百只的利箭,那七八个金兵躲避不及,只听到‘噗噗’入肉的声音,哼都不哼一声,纷纷的摔倒在马下,更有半数的长箭向后续的金兵射去,劲力之足,射程之远,竟然丝毫不逊以弓箭自傲的金兵! 前轮未毕,后轮再起,又是‘嗤’的一声大响,撕裂了金兵的耳膜,这百只箭竟然只发出一声响,就算远方的完颜殇都是大惊,若说这箭是一人射出那是绝不可能,若说这箭是百来人齐心射出,那不更加不可思议? 前军齐齐的喝了一声,纷纷向后退后,后队并不慌乱,只是向两侧展开,这轮箭阵虽然犀利,但是金兵也非白给,虽然送命十几人在谷口,却转瞬间已经站稳了阵脚,这时退出的距离已经颇远,众人心中稍定,本以为第三轮的羽箭就到,却没有想到岳银瓶已经跟着那箭冲了过来,宛如刚才金兵冲锋陷阵一般! 只是她这匹马来势极快,一望有如一道火线,蔓延烧了过来,刚才还是燃在远方,这刻已经烧到了眼前,退后的金兵来不及放箭,后方的金兵已经不能放箭,只是这一刻的功夫,已经被岳银瓶杀入敌阵,长枪一横一扫,五六个金兵已经被凌空击起,半空中蔚为壮观! 金兵阵脚大乱,做梦也没有想到岳银瓶不退反攻,只是看她随意一枪,金兵竟如纸扎般的倒下,不能抵抗,以前一直的金兵天下无敌,无人能挡的念头摧枯拉朽般的崩溃,前队一分,已经让出了一条通道,竟让岳银瓶杀到中军百来步的距离! 完颜殇冷然一笑,只是用手一挥,数十道盾牌,倒生勾刺,寒光闪烁,已然重重叠叠的挡在他的面前,他身为主帅,当然不肯以身犯险,更何况夜叉神枪将虽然出现不到半年,但是威名之胜,实在少有人及,他虽然也是金国的猛将高手,但是任务更重,犯不着和他单打独斗,如今夜叉神枪将已经深入重围,前队变成了后队,前方兵士重重拦阻,铁桶一般,他是绝难冲到自己面前,后面的士兵,千枪攒刺,却已把他围在绝境之中! 岳银瓶大喝了一声,回枪硬磕,十数条刺来的长枪竟然都被震到半空之上,金兵齐发了声喊,前队退下,后队插上,实在有如潮水一般,岳银瓶只是进了一步,却被硬生生逼退了回来! 完颜殇放声长笑,本来一只手握在镏金镗上,随时准备出击,这刻却是放了下来,只是大叫道:“夜叉!放弃抵抗,我保你不死!” 夜叉神枪将身为岳家军的大将,实在也是一杆不倒的旗帜,若是归附了大金,那对岳家军,以致大宋军士实在是个致命的打击,如此说来,活的夜叉神枪将倒比死去的有用很多,只是看他一声不吭,枪法精奇,这一会的功夫死在他枪下的竟然有数十名金兵的勇士,就算完颜殇都是暗自心惊,却又不能不赞叹,心道半年来,这人屡杀我金国大将,绝非侥幸,只是包围圈逾见狭小,也知道他不过是负隅顽抗,绝对坚持不了多久! (未完待续) 卷四 风起云涌 八十九节 前因 完颜殇洋洋得意,心道就算晚点到达,只要擒住夜叉神枪将,那是比什么都管用,正沉思间,突然觉得右方的兵士有所异动,完颜殇心中一凛,他调动兵士挡在前面,两侧的的兵士自然少了很多,扭头望去,不知道何时,一人一剑一马,竟然已经冲到了近前! 那人手中一杆似剑似棍模样的东西,要不是顶端略微有些尖尖,那个东西倒可以算是个棍子,完颜殇从来没有看到过有人使用这种兵器,那匹马虽瘦,但是却比任何大宛良马还要快上许多,他的手中那个兵器只是一挥,自己身侧的兵士竟然潮水般的闪开,这就有如大海狂涛中的仙人,只是用手一划,本来一块的海水竟被莫名的劈成两半。 只是转头的瞬间,那人又近了几步,完颜殇应变极快,已经伸手摘下镏金镗,大喝一声,兵刃就要递将出去,但是那人这一刻的功夫竟然已经骑马冲到了不到数步的距离!他这镏金镗甚长,比起士兵常用的长枪还要长上许多,冲锋陷阵那是威力极大,这刻倒真是应了鞭长莫及这句话。 只是完颜殇身为金国的大将高手,应变极快,心思一转,镏金镗刹那间已经横在胸前,那人这刻的功夫已经冲到了几臂的距离,大喝一声,手中的兵器霍然击出,那一刻完颜殇只觉得脑海轰鸣,雷声阵阵,耳中不闻别的动静,但见那人长剑击出,只好双臂运气,高举镏金镗到头顶,他向来以臂力称雄军中,不知道为何,这次心中竟然惴惴,竟然觉得这一击就算自己也是无能为力! 那声喝声惊天动地般的远远传去,金兵万余,竟然都是听的清清楚楚,本来沸腾铿锵的大队突然静了下来,所有的目光都已落在主将的身上。 萧别离长剑挥下,再收了回来,好像毫无阻隔一般,他一剑击出,并不停留,双腿一挟,那匹瘦马也是闷声不吭,好像和萧别离一样的姓格,掉头而去,再不回头! 完颜殇怔怔的立在那里,纹丝不动,只是双手举着兵器,姿势颇为怪异。 岳银瓶虽和萧别离头次联手,竟然像是配合的一生一世那样,萧别离一剑击出的刹那,她就已经知道了结果,知道这种机会稍纵即逝,再不犹豫,红马高高跃起,竟然从数名金兵头顶越过,长枪一挑,又是刺杀几人,刹那间已经杀出一条血路,直奔谷口冲去。 金兵来不及追赶,只是因为震撼看到了一生中绝难忘记的景象,主帅完颜殇额前突然现出一条红线,转瞬变的手指粗细,双手无力的落了下来,当啷的两声大响,镏金镗化为两截击在地上,尘埃升起,再过片刻,一人一马突然变成了两片,一蓬鲜血从中喷出,阳光一耀,说不出的妖艳诡异! xxx“萧别离一战成名,只出一剑,击杀了当时如曰中天的金国大将完颜殇,不但宋兵士气高昂,津津乐道,金国主上更是震惊大怒,只是当时没有人不知道他是何人,从哪里出来,”颜飞花的几句话把林逸飞从回忆中带了回来。 “你和我说这些又有何用?”林逸飞微微笑道,望着颜飞花,心中有些异样,因为他知道,颜飞花当初在朱仙镇应该是第一次见到自己,可是自己却绝对不是第一次见到她!但听她说来,她好像对自己早有研究。 颜飞花不答,只是继续说道:“关于他的出处众说纷纭,直到金人派出十数名高手对他进行追杀,其中就是赫赫有名的七曜天煞,五行道人,这二人都是精通五行八卦,奇门遁甲,带领不下十人设伏重伤了萧别离,却也被他杀了个七七八八,最后萧别离逃到的不知去向,后来别人见到七曜天煞浑身是伤,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留下的几个字就是,萧别离,渡劫迷宫!” “哦?”林逸飞低下头来,“看来你知道的实在很多。” “渡劫迷宫那时传为数百年来最神秘的所在,”颜飞花好像追忆什么,并没有留意林逸飞的表情,“更有个古老的传说,说那里是神仙所在,专门渡劫渡难,普渡苍生,非是大智慧之人不能出入,只是入了渡劫迷宫的倒也有很多,却都是一去之下,杳如黄鹤,萧别离能从那里出来,实在是件十分奇怪的事情!” “或许是误打误撞!”林逸飞低声道:“传说多未为真,夸大也是有的。” “绝非如此!”颜飞花一口否认,双眉紧锁,仿佛思考一个极为关键的问题,“这个问题已经让我想了三年,”她喃喃自语,说的含糊,像是说给林逸飞听,又像是整理自己的思绪,“可是就算到了如今,我仍然对当年发生的一切感觉到匪夷所思!”突然眼前一亮,转首望向林逸飞道:“萧别离既然和你推心置腹,你的武功和他一脉传承,不知道他对当年发生的事情说过什么没有?” 林逸飞沉吟片刻才苦笑道:“其实在我看来,他也实在不很明白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不明白?”颜飞花目光迷惘,有些失望,“那谁明白?” “你知道我去了渡劫迷宫?”林逸飞不答反问道:“可是计胖子说给你听?” 颜飞花坐起身子,忍不住拍手笑道:“不错,你终于想到这点,我也终于明白这几天你去了哪里,你肯定第一个先去寻找计胖子,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林逸飞望了她半晌,终于叹息道:“你如果是我的敌人,那实在是相当可怕,因为你从别人的只言片语就能推算的清清楚楚,好像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的眼睛!” 颜飞花摇头道:“这实在是再简单不过,因为我知道你这个人,也是从计胖子开始,你若是想不到他这个源头,那也实在无趣。” “我本来以为救了计胖子一命,”林逸飞笑容有些干涩,“他就算不感恩戴德,也要为我守住这个秘密,却没有想到他竟然把我出卖的干干净净,早知道这样,当初在迷宫的时候,让他自生自灭好的多。” “这你倒误会他了,”颜飞花看到林逸飞愁眉苦脸的样子,眼中满是笑意,“就算没有他,我要找到你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更何况计胖子看起来骨头很软,我也是用了一些手段才逼他说出当初的事情?” “轻而易举?”林逸飞眉头微皱,突然失声道:“不错,还有古意,只不过他能找到我,可是因为他扮猪吃虎的缘故?” “他不是能找到你,”颜飞花淡淡笑道:“而是他能嗅出迷道中还有他人出入,而且这人还和计胖子在一起?我有这种线索,再找你不到,那实在是白活了。” “嗅出?”林逸飞皱了下眉头。 “不错,严朝明找到了他,就是因为以为他能够对付脏东西,他是湘西那块赶尸出身,”颜飞花倒是解释的清楚,“自幼吃死人肉,所以对人体的气息颇为敏感,和狗一样,只是,”她嘴角一丝轻蔑,“他们走错了路子,太过迷信自己的力量,死了也没有什么可惜。” 她说的实在平淡,好像再正常不过,林逸飞喃喃道:“这种人我真的不该留他在世上。”只是心中却是凛然,这么说天柱山的那个严朝明和颜飞花也有些牵扯,不然颜飞花怎么对于当曰在场的人那么清楚,而且适时赶到,这么说当初自己看到的那个人,模糊有个印象,竟然真的是完颜飞花? 他就是怀疑到这点,这才顺藤摸瓜,从计胖子口中知道颜飞花,只是却不知道计胖子能够活下命来,是不是颜飞花特意留他下来让自己找到?此人实在是处心积虑,任何事情不需自己出手,只是坐镇幕后,让别人动手,她不亲自入了迷宫,只在迷宫的最外层游荡,找到古意,显然是不想以身犯险,她万事处理起来都是游刃有余,如果真的要对付自己,自己能不能抵挡,林逸飞不知! “你和萧别离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如果不是你武功相差太远,我就真的怀疑你是他乔装易容来的,”颜飞花叹息道:“他虽然杀人,但不会随意杀人,你若是连古意都杀的话,你就绝对不会是萧别离的弟子!” 林逸飞摇头不语,也知道这个颜飞花知道萧别离的姓格实在透彻,只是心中苦笑,事情到了这种程度,他觉得再说自己是萧别离已经没有必要,他本来准备说自己就是萧别离,他不怕完颜飞花,更不怕死,可是他不能不为身边的人考虑一下,他想自己来亲自了断这场八百年前的恩怨,但他此番前来,若论武功,那是半分胜算都无! 颜飞花只是随意的坐在那里,浑身上下已经处于轻灵的状态,那已是一种极高的武学,林逸飞不知道她这三年来她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只不过他却知道,这个时候的完颜飞花的武功早已更胜当年,就算萧别离恢复了十成的武功,却也不见得稳艹胜券! 可是颜飞花先入为主,只是以为自己是萧别离的徒弟,这点倒是不难理解,纵然是完颜飞花自身穿越到了八百年后,她也肯定十分迷茫,自己现在都很难接受她是如何亲身穿越时空,来到了现代,不然也不会当初在机场遇到完颜飞花的时候,感觉十分震惊! 因为他看出那个完颜飞花会武,虽然只是惊鸿一过,这个模糊的念头,可是一直缠绕在心中,挥之不去,他这才旧地重游,先从计胖子开手,从各方面调查出颜飞花的底细,只不过当他听说颜飞花三年前去了曰本,扬言杀尽伊贺流,自称转世化身的时候,这才确定她已经十成十的就是完颜飞花,因为别人或许不知道完颜飞花为什么要对伊贺流出手,他却对当年的颜飞花和曰本忍者的恩怨知道的一清二楚! 虽然如此确定,只不过当颜飞花亲口承认自己就是完颜飞花的时候,林逸飞还是忍不住的震撼,不明白这到底如何解释! 这实在和每个人的生活习惯有着密切的关联,比如说你对一个一辈子点煤油灯的人解释有种东西可以发亮,不用煤油就能发光,他第一个念头肯定不是相信,而是认为你是开玩笑,当他看到电灯泡的时候,认为那是宝贝也是说不定的,同理亦然,完颜飞花虽然本身穿越到八百年后,当然显而易见的以为萧别离也是如此,更何况萧别离的尸体不见,林逸飞现在武功极低! “现在不但是他进入能够在渡劫迷宫来去自如,你也能够出来,这么说你也知道渡劫迷宫的奥秘?”颜飞花目光一凝,落在林逸飞的脸上,一霎不霎。 林逸飞沉默半晌,“这么说你是知道我和萧别离的关系,这才来到江源,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刻意安排,今天你我见面,难道是想逼我到渡劫迷宫去找寻宝贝吗?” “宝贝?”颜飞花突然笑了起来,好像听到了一个极为好笑的事情,只笑的花枝乱颤,半晌才歇,“难道萧别离也是这般想我?”她见林逸飞不答,只是伸手一挥,“你知道这三年来,所有的财富对我而言算什么?那不过是个数字,你的岳父百里雄飞也算有钱,只不过若是比起我来,我可以轻而易举的让他一文不名!” 林逸飞默然,却知道颜飞花说的绝对不是大话。 “我想知道的只是当年的事情,为什么会有那种事情!”颜飞花盯着林逸飞,“我相信萧别离肯定也想知道,他迟迟不肯见我,难道是他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或许他觉得事情过去了,再追究又有什么意义?”林逸飞叹息一声。 “不会,”颜飞花霍然起身,其意决绝,“我不信,你如果见到萧别离,让他去曰本找我,我会告诉他一件对他而言最重要的事情!” “他若不去呢?”林逸飞问道:“你难道像这次一样,非要逼他出来?” “他不会不去!”颜飞花已经走远,丢下来了最后一句话,“他若不去,他会后悔一辈子!” (未完待续) 卷五 谁与争锋 第一节 岳王庙 岳王庙,历来是纪念民族英雄岳飞所在,当年岳飞被朝庭以‘莫须有’罪名杀害,狱卒瑰顺置生死于度外,背负岳飞遗体,葬于九曲丛祠旁,二十一年后,宋孝宗为岳飞昭雪,寻出遗体,极为隆重的莽在栖霞岭下,也就是如今的岳王庙,几经换代,忠烈精神绵远流长,浩然气节自古常在,经过明清扩建重建,如今看到的虽非原貌,却也代表了百姓的景仰和对英雄的缅怀。 庙中四处有着名人题记,比如精忠报国,心昭天日,碧血丹心,浩气长存等等,百姓们或许都觉得,只有这些字眼才能形容出岳武穆的一腔肝胆,可昭日月,一来到这肃移庄严的庙中,都不自觉的放缓了脚步,放低了声音,用来以显示自己对八百年前保家卫园的岳元帅的尊敬。 “正邪自古同冰炭,毁誉于今判伪真?”林逸飞看着一幅对联,喃喃自语,迸入墓阕重门就是岳飞的墓园,岳飞墓上刻着“宋岳鄂王墓”几个大字,左边是岳云的墓地,上面刻着“宋继忠候岳云墓”的字眼,林逸飞念的这幅对联正是在墓前的一对望柱上篆刻。 “毁誉于今判伪真?”林逸飞念道这里。心中苦笑、若真的是当今可以辫别出真伪,如今那些荒谬的言论又是如何冒出来,只不过岳元帅当日跃马挺枪。抗击金兵只是想着还我大好河山,包括一帮手下还有自己,亦是如此。谁又能管得了后人说的是非,若都是瞻前顾后,畏手畏脚的,那什么都不用做的。 百里冰站在他身边,恭敬的施了几礼,扯了扯他的衣袖。“逸飞,你不拜祭一下八百年前的岳元帅吗?” 她竭力使自己说的平静一些。说的不是岳飞。竟然也和林逸飞一样,称呼岳元帅,林逸飞看了她一眼,上前也学着如作辑一下,然后退了回来。 “你好像不是很恭敬。”百里冰低声道。 林逸飞望了古篆良久,“恭敬与否在于心,而不在于形式。”他伸手指指墓后面两侧秦松,王氏。张俊,万俟禺四人的铜铸跪像,“他们倒是很恭敬。但是心中难免会有怨恨。” “他们是假人,和你不问的。”百里冰忍不住笑了起来。转瞬又掩住嘴,四下望了一下。 “既然知道他们是假人,把他们立在这里又有什么意义?”林逸飞摇头道:“以儆效尤吗?好像别人不这么认为,而不会在贪污险害的时候,还在想着立在这里的四个铜人。” “或许是因为老百姓的心中都是是觉得,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百里冰低声道:“如果若是连这个念头都没有了指望,那很多人会觉得很失望!” “善有善报?”林逸飞喃喃自语,本想说若真的如此,秦烩善终又算怎么回事,更何况当初岳元帅手握重兵,又怎么会他们几个动得的,要说跪在这里的。最应该的是高宗,可是这当然不可能,很多话到嘴边。只是叹息一声。 二人静静的向园外走去,百里冰默熟无语,不知道想着什么,林逸飞看着她,低声问道:“你在想什么,好像很不升心? “没有不开心,”百里冰咬着嘴唇,却是明显有着心事。 完颜飞花走后,在也没有出现,林逸飞却是在那里坐了一晚,也如完颜飞花一样抬头望着夜空繁星,皎洁明月,却不知道白己的心情和她是否一样,他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并非那么了解完颜飞花,虽然他以前是这么认为。 或许,了解一个人,真的很难,完颜飞花来了这里餐整的三年,虽然呼风唤而几乎无所不能,可是在林逸飞眼中看来,她和当年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多了几分寂寞,或许这也和高手一样,年幼的时候,追求的目标是打败无数的高手,能够一览众山,可是真的一个人站在嵌峰的时候,又乏忍不住寂寞,渴望另外一个人打败自己,自己呢,当初每夜醒来的时候,还不是有种错觉,认为醒来的是梦,梦中才是真实的。 庄周自己就是分不清是蝶是我,他难道也是因为穿越?林逸飞想到这里,不由苦笑,当时掏出了手机,给百里冰打了个电话,那已经是凌晨,很多人都是安息的时候,他的决定是,百里冰如果关机,那就让这些事情,永不在提起,百里冰如果接听,那自己就把所有的前因后果,详细的说给她听。 完颜飞花一个秘密理藏了太久,三年没有人倾诉,也没有人会信,或许更是因为她不屑和别人说,她可能是孤单的,或许她来到这里只是想找一个人倾诉,自己呢,现在给百里冰打电话,是不是也是如此? 他不知道自己决定正确与否,可是他要做出个决定,因为所有的一切,对于百里冰而言,实在是有些不公,他拨打电话的那一刻,心中却在想,或许电话不会通,他潜意积不希望电话被接通,可是电话只响了一下,百里冰的声音已经从那面传了过来,“逸飞,什么事?” 林逸飞知道少女一直在等他的电括,可能在自己出了慈善晚会后就等,百里冰出来的时候,没有丝毫犹豫,当看到林逸飞雕像般的站在楼下,她第一个反应就是拉着他躲到了一角,等到他说到危机已经过的时候,少女又忍不住喜极而泣,但是听到林逸飞把自己的事情从医院开始,详细的说了一遍,百里冰那时候的表情,实在难以形容。 林逸飞说完一切,看到百里冰还是木然站在那里,好像手足无措的样子,送她回了公寓,自己也返回了公寓,蒙上被子,倒头就睡,那晚,他头一回睡的梦都没有一个! 第二天醒来,林逸飞还是照常的调息炼气,这几个月来,他是很少断绝修炼武功,除非几次特别的情况,可是却知道炼气这方面,实在没有什么速成的门经,自己这几个月,要不是意外,三成都不会达到,如果轻率冒进,根基不牢,反倒更容易走火入魔,颜飞花说他一定会去日本。林逸飞却是苦笑,这个完颜飞花实在比他还要更加执著,可是自己呢,虽然有好奇,却是已经决定放下一切,重新开始! 等到他来到食堂,头一次轻松的吃着早饭,开始琢磨怎样动用五亿做点事情的时候,食堂里面的学生照例对他指指点点,窃窃私语,他们当然不知道这段时间,对于林逸飞已经产生的翻天覆地的变化,却都认为他还在这里吃饭,是不是和百里冰有分手的迹象,不然为什么捧个金饭碗,还要去讨饭? 当然这些念头多少让他们有些高兴,人都是这样,自己得不到的多半也希望别人得不到,不过等看到百里冰拿着早餐来到林逸飞身边的时候,难免又有些失望。 百里冰还是一如既往,好像并没有被林逸飞所说的产生什么影响,只不过每天和林逸飞呆在一起的时间多了些,什么都谈,可是就是不谈八百年前的事情,直到几天后,百里冰才突然说道:“逸飞,武们去岳王庙看看,好吗?” 岳王庙林逸飞倒是很早知道,只不过他却从来没才去过,一来可能是他好像不太适应,二来他认为拜祭怀念在心中即可,流于形式不免娇持,就像很多子女一样,平日对父母挥之喝去的,万一父母有什么百年的时候,那一天哭的死去活来,又有什么意义,难道很多东西,只有失去了我们才知道珍惜,或者就算失去了我们也设有想到过珍惜? 看着百里冰沉默不语,林逸飞知道她还是在想着自己的事情,叹息一声,“早知如此,我觉得很多事情不让你知道,那是最好。 “不是这样的,”百里冰一把抓住了林逸飞的手,四下望了一眼, “逸飞,我只是再想着一件事情,可是我又不敢想下去。 林逸飞和她走到一间凉亭坐了下来,亭有八角四柱,伫立在竹林之中,清风一吹,竹叶刷刷作响,带给人一种清幽之意。 “我以前不知道你和岳元帅的关系,”百里冰四下看了一眼,发现最近的一处凉亭都有颇远的距离,倒不才怕别人听到二人的谈话,“以前很多你说的,我并没有更想深一层。” “那又怎祥?”林逸飞望着她,“其实我觉得,很躲时候,事情知道的少,也会少了很多烦恼。” “不是这样,这几天我一直在想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百里冰笑容展现,“我听到你和我说明真相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你在和我开玩笑,这恐怕是正常人的第一个反应,”不等林逸飞发表看法,她就已经接道:“可是我知道你这人绝对不会和我开这种玩笑,这几天仔细想想,以前很不解的事情,倒真的有了最合理的解释,比如你的武功,你的性格,你的所作所为,还有你对中医的见解,就算医生对你都佩服的五体投地,这当然都不是凭空冒出米的。 林逸飞点点头,“你说的不措,我本来是觉得你会接受不了。” “你说你不是林逸飞,”百里冰隔着石桌抓住了林逸飞的手,牢牢的,不想放手,“可是对我而言,你就是你,名宇不过是个代号,既然如此,萧别离和林逸飞又有什么区别?” 卷五 谁与争锋 第二节 不破不立 清风吹拂,好像情人间的理解,让人心情舒畅,竹叶刷刷,有如恋人间的细语呢喃,可以让人忘记一切烦恼。 林逸飞头一回没有苦笑,没有抽手,没有去摸鼻子,这通常都是他掩饰自己心情时候的小动作,他也如百里冰一样,只是凝望着彼此的眼眸,那里深若潭水,潭水中间只有着一个人影。 “可是还是有区别,”少年缓缓道:“最少如果是林逸飞,那就不会有这么多烦恼,也不会有人想要暗杀他,或者他身边的人,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可是林逸飞还是被车撞了,”百里冰摇头道,倒有些不习惯这种说法,“我说的这个林逸飞不是你,是以前的林逸飞。” “你可以当作就是我。”少年笑道:“开始的时候,我也不习惯。” 百里冰嫣然一笑,“我只是称谓上不太习惯,他是被汪子豪蓄意撞的,他这样做和谋杀没有什么分别,刚才我说了,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是一些老百姓的念头,可是他们有这些念头,何尝不是因为很多事情不能得到公平的对待,你如果还是以前的那个林逸飞,这件事你对汪子豪就无能无力!” 少年点点头,知道这是不容置疑,汪家颇有实力财力,难免会和地方官勾结,如果林逸飞只是一个寻常老百姓,想要扳倒汪子豪的几率微乎其微,就算当初那个王大旺的包工头,都有个小舅子在公安局做事,若是林逸飞没有百里冰的关系,那只可能用拳头打出来,或许才能讨个公道。 “可是他现在死了,”百里冰轻抿嘴唇,那一刻俏脸上很有些坚毅果断,或许她本来就是十分刚毅的一个人,不然幼年的时候,也不会为了救个童年的伙伴,吃尽了苦头,不然也不会让姓格高傲的吴宇申牵挂了十数年,只不过她为了林逸飞已经改变了许多,或许很多女人都是会为了喜欢的男人适当的掩盖自己的锋芒,那种处处让男人俯首称臣的女子,又有几个会喜欢? “他死了,你也在场,若是按照程序,你肯定会被带去问话,”百里冰缓缓道,语气不容置疑,“汪人远也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极有可能使用自己的力量,让你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可是他没有,为什么?很简单,因为他动不起你!” 林逸飞默然,他一点不笨,已经知道了百里冰的用意。 “五亿慈善基金,对于很多人来说,那是个天文数字,”百里冰继续说道:“就算让让我来筹集,如果没有我爸的支援,只是凭借我爸的面子,能不能筹集还是未知之数,可是你却轻而易举的做到。” 林逸飞只是感觉到握着自己的那只手,满是鼓励,本来凝重的脸上浮出了笑意,“你也不用妄自菲薄,不凭借你的关系,我这五亿的筹集也是空中楼阁。” “就是不靠我,你肯定会有其他的办法,”百里冰摇摇头,“我只是穿针引线,但就像一块金子,始终会是发光,你也是一样,你说我是妄自菲薄,可是你难道不是如此?你在八百年前什么事情这么犹豫过,你这几天看起来有些消沉,难道是因为出来个完颜飞花,你觉得不能抗衡?还是你觉得,你不如她?” 林逸飞并不回避少女的目光,沉声道:“我只是面对现实而已,我不如她,这点不能否认,也无需否认,但这只是老天的捉弄,但我不会永远不如她!” “或许你的命中必须要经过这一劫,”百里冰笑道:“塞翁失马,焉知祸福,我听说什么大道理都是不破不立的,你的武功会不会也是如此?” 林逸飞心中一动,仿佛想到了什么,竟然出起神来,他虽然对百里冰讲过自己是萧别离,讲过完颜飞花,也讲过最近发生在江源市的前因后果,可是他却没有讲什么渡劫迷宫,可是百里冰的无心所指,竟然触动了他心中的玄机。 “我说的都是肤浅的见解,”百里冰看到林逸飞怔怔出神,“如果你觉得没有道理,大可以忘掉。” 林逸飞摇摇头,“你说的很对,其实我从来没有这么轻松过,我也希望你以后也不会当这是个结,不过我知道你不会,就像以前我用药做喻,希望帮你解开心结,让你心平气和一样,你现在不也一样希望帮我?” 百里冰脸色微红,“看来什么都瞒不过你的,你可比我聪明太多。” 林逸飞笑笑,知道少女总会无形的给予别人鼓励,“你想说什么,尽管直说好了,我还不至于稍稍受挫,就会意志消沉,一蹶不振的人,再说,”少年淡然笑道:“有些事情,很难说清谁输谁赢,当年勾践输了,可是后来谁又想到他把夫差打的落花流水,自杀身亡,文种赢了,可是后来还不是落得赐剑自刎,刘邦输了,可是还不是成为汉代高祖,万人景仰,韩信赢了垓下一战,逼得楚霸王乌江自刎,威名天下,最后却不过是不得善终!” “说的好,”百里冰神采飞扬,满目的喜悦,“我就是这个意思,可是你说的比我好听多了,”少女抿嘴一笑,眼中露出俏皮之意,“你既然明白这个道理,我就不用多说什么,颜飞花现在的确很强,可是一来她对你好像没有什么恶意,二来她不知道,”少女四下看了下,低声说道:“二来她不知道你是萧别离,她兴师动众而来,却被你轻易化解,她可以轻而易举的杀你,却不动你,很有可能她还是惧怕萧别离!” 林逸飞默然不语。 “可是你就是萧别离,颜飞花能做到的事情,你也一定能做到,”百里冰坚定说道:“因为你知道门径,不过是再走一遍,你需要的不过是时间,但是我们可以等,不能忍辱的又怎能负重,一点挫折都受不起的又怎么配称英雄?若是有个人超越过你,你就觉得郁闷无比,那你恐怕活不过一时半刻的,更何况你目前不是什么忍辱,还是风光无限!” “你说的实在很有道理,”林逸飞笑道:“所以我现在应该怎么做?” “你早知道怎么做!”百里冰秋波中满是笑意,“其实我这几天想了很久,都是在问你担心,本来准备了一套说辞说给你听,没有想到,你却早就知道这个道理。” “不错,没有谁会不败,”林逸飞目光中满是感激,向是对着少女,又向是感激八百年前让自己敬仰之人,“就算岳元帅初遇金兵的拐子马,铁浮屠的时候,也是丢兵折将,可是他知道怎么会取得最终的胜利,我也是从他那里学到的这点,但是无论如何,我还是要谢谢你。” “谢我?”百里冰脸色一扳,“你要谢谢我的最好礼物就是打败颜飞花,当然,她如果不惹你的话,可以适当的网开一面。” “打败颜飞花?”林逸飞嘴角一丝笑意,“其实这点你说错了,我和她都是一样,最大的敌人就是自己,我的敌人就是八百年的萧别离,颜飞花的敌人也不是我,而是八百年前的完颜飞花,只是可惜,她还没有认识到这点,而且孤军奋战,但是我却不同,我有牵挂,我有顾忌,这是我的劣势,但是这也是我的优势,我知道有人关心,我知道我现在绝不是一个人!” 百里冰低下头来,心中满是欢喜,默默的感受着少年手中的热力,聆听着竹叶刷刷响动,似乎这一刻,世间所有的喜乐全部被自己拥有! “可是你刚才想的好像不止这些,”林逸飞缓缓道:“我知道,你还有别的心事。” “你知道?”百里冰抬起头来,转瞬目光又望向了桌面,“你的事情,我不是第一个知道的,对不对?” “还有一个肖护士。”林逸飞毫不隐瞒,“她是个好人,”少年的目光有些黯然,“每个人都有心结,她也有,或许因为上次的事情,她可能觉得她有责任,可是这实在不是她的原因,没有涉足江湖的,永远体会不到江湖的险恶,就像旁人用一把刀来杀人,这把刀充其量只能算是可悲,却算不上为恶。” “我想也是她,”百里冰低声道:“我一直很奇怪她为什么让我读宋史,而且你能苏醒,如今总算明白了。” 二人沉默一阵,百里冰抬起头来,“逸飞,还记得那次我们去看一部电影,那次我说过,如果你去拯救地球,我也会和戏中的女主角一样,坚决的站在你的身边。” 林逸飞点头。 “那次你对我说过,”百里冰轻声道:“如果有一天你穿越时空到了另外一个年代,我会怎么办,我以为你开玩笑,可是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你意思,但是我能不能先问你一句。” 少女抬起头来,眼中的含意复杂万千,“如果真的有这个机会放在你面前,你会选择回去吗?” (未完待续) 卷五 谁与争锋 第三节 得不到 百里冰显然被这个问题困扰了很久也终于问出了这个一直困扰在心头的疑惑林逸飞那一刻沉思起来半晌才正色道:“我倒觉得你应该先问我这个机会会不会出现!因为目前在我看来这种希望实在是等于零。” “这不是出现不出现的问题”百里冰轻咬贝齿却是望着林逸飞显然不想错过他的一丝表情“这是一个选择的问题”看到林逸飞在想着什么“如果你只是想着要回去你就算像颜飞花一样拥有再多的财富也是一分都带不走的可是你若是不回去那么钱倒是可以做很多有益的事情。” “我选择财”林逸飞笑道:“其实这个问题我也想了很久如果真的有一次机会重新让我选择我是否要回到八百年前”看着百里冰紧张的表情少年摇头苦笑道:“可是我能回去做什么?” “或许那面也有着你的牵挂!”百里冰轻声说道似乎怕重了一分冰会让林逸飞增强了信念可是这个问题却不能不问。 “有一个故事不知道你听过没有?”林逸飞径直说了下去“有个蜘蛛终日在佛主头顶的横梁上每日受到香火的熏染诵经的洗礼修炼了一千年终于有了灵性。” 百里冰不解他要说什么也没有问一个蜘蛛为什么能活这么久却是静静的听下去因为她知道林逸飞说的多少都有些含意虽然有的时候别人未见得能听出。 “佛祖一日问它世上最宝贵的是什么?”林逸飞目光深邃盯着少女。 “我最宝贵的就是你。”百里冰“噗哧”一笑“世上最宝贵的倒不清楚心心相印的情人当然是觉得对方最宝贵守财奴当然觉得钻石和黄金最宝贵。现在的大学生当然觉得能得到上司地赏识充分展现自己的份值最宝贵那个蜘蛛怎么说?” “它说世上最宝贵的就是失去的和得不到。”林逸飞缓缓道。 百里冰微蹙娥眉“或许它太悲观一些。其实”突然笑一下。“后来呢?” “后来它爱上了一颗露珠却被长风带走伤心不已”林逸飞若有所思道:“它又修炼了两千年让佛主准许给它个投抬做人的机会执意转世去找露珠。佛主应允它转世成为珠儿被皇帝认为义女和公主长风一起却都喜欢上当科状元邱露。” 百里冰轻轻啊了一声。“那想必是她终于得偿所愿了?” “没有”林逸飞摇头道:“结果皇帝下旨把公主长风许配给了邱露。” 百里冰苦笑道:“或许编故事地人总是认为得不到的才是最珍贵。” 林逸飞微笑道:“珠儿也是这么认为悲痛欲绝下绝食已经奄奄一息地时候佛主再次出现珠儿悲愤问道。为什么她三千年虔心的修行竟然换不到相爱之人的回眸?佛主却笑道缘分本是注定当初带走秋露的本来就是长风这说明秋露就是属于长风半点强求不得。” 百里冰忍不住又咬起了嘴唇半晌才道:“我觉得佛主未免有些残忍难道珠儿三千年的痴情竟然都是换不回一世的姻缘?这个故事未免太过打击那些痴情地人。” 林逸飞叹息道:“不错三千年的痴情固情可叹。可是编故事的显然不是这个用意你若是只听到这里就对编故事的妄加指责不免有些武断而且也浪费了编故事人的苦心。” “那还有其它地变化?”百里冰不解问道:“多半是邱露幡然觉醒拒绝了长风公主和珠儿白头到老吧?” “佛主只是让珠儿睁开眼睛向房问之外望去”林逸飞眼中那一刻也是复杂无比“那里面的甘草王子正因为珠儿就要离世悲痛欲绝眼看就是横剑自刎佛主这时才道当年你在梁上修炼三千年的时候甘草也就守望了你三千年你也求我让他转世只为了守候你一生!” 百里冰轻呼了一声握住了林逸飞的手掌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 “得不到的当然会让你思念因为这是人之常情不去想念那反倒是不正常”林逸飞嘴角一丝灿烂的微笑显然是早已想通了什么“可是佛主若是在问珠儿一遍世上最宝贵的是什么她肯定会觉醒因为她痴迷了三千年应该已经知道世上最宝贵的是你已经地拥有缘分也是这样冰儿你说是不是?” 百里冰眼角已经泛出了泪花低下头来喃喃自语道:“逸飞我错怪了讲故事的人我应该谢谢他才对。” 林逸飞笑了起来“其实不但你我只要听到这个故事的人都应该好好想想才对。” 百家会的意思不难理解当初春秋战国时期不同学派的人为了不同的思想目的争芳斗艳所谓诸子百家主要指儒墨道法阴阳杂名纵横兵十家其它的以外的九家有称为九流俗称的十家九流就是那时候传下来百家会当然也是扛着弘扬武术地大旗做着勾心斗角的事情为了以示博采众家所长并不排斥国外的流派加入。 如果不是这样浙清的跆拳道空手道选手也不会跃跃欲试只不过本以为掀起武林大会已经是十拿九稳没有想到林逸飞横空杀出直接把他们的希望扼杀在萌芽之中。 当然校内选拔只不过是初步阶段百家会参赛人员最基本的要求就是在籍大学生会武有自保能力就行当然这个条件很有猫腻正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有的学校为了好成绩不惜花钱请一些民间的高手破格录取为大学生这实在也是见怪不怪君不见多少小学没毕业的体育艺术明星如今也能入学镀金还能拿到什么mba管理学硕士的他们这样只不过算是小儿科大家心知肚明都不捅破而已。 不过自从扩招以后全国大学加起来简直是恒河沙数难以尽数所以参加百家会算起来只有过百家而不会少于这个数目如果大家轮番打下来一个个比试那恐怕就算胡子白了都比不完所以竞技先是省内选拔然后划向华中华南华东北部西部五个赛区最后选出五大高手京城对决。 当然这种划法是抄袭自选秀节目还是选秀节目参考这里那就是不得而知自从改革开放以来武术的展也是蓬勃起来当然蓬勃离不开金钱的支持只不过这种节目在国内还算个新生事物并没有得到应有的注重金钱的支持也不算到位赞助商也是寥寥无几。 前年有个厂家卖蚂力神的谁用谁知道那个大方的掏出二百万买了个冠名权着实让举办方兴奋了一阵不过去年却是裸奔没有人冠名实在是好不尴尬。 就像中国围棋排球一样全盛的时候奉为国家之精粹走到低谷的时候电视台的认为没有收视带不动收益自然也让国粹休息一下换上大众化的东西当然机会不是不给你但前提是要你有足够的影响! 林逸飞手中拿着百家会的资料坐在那里已经很久他的资料当然不是人手一份的宣传资料而是参赛选手的名单和明细这些当然不用他出马他是浙清的希望之星就是顾良行校长在他临行之前都是隆重的接见为他壮行江源市不是省会省内的选拔当然是在最有影响的省会进行! 大家都是对林逸飞依依惜别心中却是大骂他是狗屎运气课从来没有上过几节结果期中考核竟然全是优等! 当然现在浙清骂林逸飞的话已经越来越少因为很多人都现骂也是一种变相的炒作这个林逸飞可以说是越骂越红的那种! 这就像某些人的感慨的那样同样是做人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和林逸飞一道赶赴省会的还有江山江盟主副盟主杨修武百里冰当然不方便不过也是另外有些事情不能和他一起除了这三人外还有一些随行也就是后勤科公共关系科人事科招生办等的一干人众大约六十来个! 林逸飞当初看到送别的人浩浩荡荡很有些感动等到看到浙清动用了两辆大客车的时候才吃了一惊还以为这些人也是前去比武后来才知道不是。 杨修武和江盟主倒是见怪不怪解释道因为这可以当作一项政治任务江盟主已经拍胸口承诺不要说省内选拔就算五大赛区的比赛也是瓮中捉憋十拿九稳的这样一来每个部门都想要参加这次公干但都是有名正言顺的理由后勤科的当然不在话下搞什么不需要关系?所以公共关系科不能落下这次比武说不定引起轰动会有家长询问浙清的事宜招生办当然也得去至于人事科那就更好解释只要做的是人事肯定不能少了他们! 卷五 谁与争锋 第四节 义务 六十多人到了省城,当然要节俭为主,虽然怎么节俭也会比一人花费的要多的多。 不过人多也有好处,就是万事不用林逸飞操心,众人都把他当作国宝熊猫一样的爱护,别人都是两人或者三人一个房间的标准,他倒享受着单间的待遇,当然大家也都知道他这次回去的成绩很可能和自己的年终绩效考核和奖金挂钩的,也就不会介意这些。 详细的对阵图已经出来,而且第一时间送到林逸飞的手上,江盟主这个时候的作用就开始体现了出来,他交游甚广,特意用红笔注出林逸飞需要着重注意的一些人,林逸飞把名单放在桌面上,却是盯着桌前一个笔记本电脑,看起来不像是准备比武,倒像是统计着什么。 这个笔记本倒是公家出钱,配备给林逸飞的,算是一个参赛的辅助用品,是后勤部的李部长亲手交给林逸飞,讲好了如果林逸飞只要能够进入华南赛区的前三名,就算是学校的奖励,如果不能进入前三名,学校当然还是要收回去的。 林逸飞向来对这些东西不感冒,不过几天用下来,倒觉得不错,刚才登陆了阿水做的那个网站,发现百草慈善基金已经有条不紊的运作起来,当然这里的有条不紊是做了实事,而不是像某些电台经常报道的那种有条不紊,井然有序。 阿水的计算机技术没得说,做网站更是小菜一碟,易用性,交互性都很强,就算林逸飞这种菜鸟也是一教就会,一听就明,不像某些官方的网站。一般都是半年不更新一次,上面很多都是空白,更是没有什么互动,就算一个联系方式放在那里,估计和美国间谍卫星发现的地址差不多,只是个大概地址,生怕民众去找一样。除了首页的一些图还像个样子,其余的简直是一塌糊涂! 林逸飞大致浏览了一下,发现阿水除了当初设想的求助公开,财政公开。捐赠公开区外,别出心裁地做了个义务调查区。这就是说,每一种求助,都要详细的列明自己的困难,所在地点,详细的联系方式,当然这也可以代为填写,现在中国上网的网虫不少,但是不上网。上不起网的更多,很多人认为没有网络那又如何活下去的时候,还有很多人认为没有吃地才是真正地活不下去。 不过好在热心的网友也不少,很多都愁精力无处使用,这下终于派上了用场。 一项申请发出后,就会有那个地区的网友义务进行实地地评测,防止作弊现象的发生,当然义务工作者也有积分名誉地奖励,一定的积分还可以得到百草慈善基金的专门访问,十分出色的还可以聘为百草慈善基金的荣誉顾问。 这个荣誉顾问的词语。当然是阿水想出来的,他本来就是骨灰级的网虫,倒是很熟悉一些上网人地心理,反正这个荣誉顾问是一分钱不用花的,但偏偏有很多人为之奋斗,对于百草慈善基金这种想要使用免费劳力的那是再合适不过。 阿水有项宗旨很重要,用权利的说法也好,用义务的概念也罢,就是使用这些人的时候绝对不会用钱,很多地方,一有钱发的时候就变了味道,舞弊的现象层出不穷,大牛当时还在嗤之以鼻,认为除非脑袋有问题才会对这种事情热心,却没有想到短短的一段时间,报名竞选荣誉顾问的竟然多达千人,几乎每个省区都是有几十人来报名。 这些都是初级阶段,阿水叹息道,当然还有很多弊端,要时刻进行发展,有更新一步地措施才行,如果要说覆盖全国范围,还是一个很艰巨的任务,他说还有更多的远景需要筹划考虑,但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倒没有说出以后要做什么。 阿水是义务出力,林逸飞当然是负责滚雪球,筹集资金,盯着屏幕上的名单,却也叹息一声,头一回感觉五亿虽多,却也实在做不了什么,突然心中一动,伸手拿起了那个参赛的名单。 房间门响了几下,江盟主和杨修武都走了进来,看到林逸飞伸手拿起那个名单,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忍不住互相望了一眼,江盟主咳嗽了一声,“逸飞。” 林逸飞终于抬起头来,“什么事?” “其实以你的本事,完全不用担心的。”江盟主看到林逸飞慎重其事的样子,自己倒有些担心,高考尖子高考失常的有的是,这个林逸飞莫不是压力太大,已经少了以前的那种镇静自若,这在比武之前绝对不是个好现象。 “我担心什么,”林逸飞哑然失笑,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我只是考虑比赛内的八场好像有点少。” “什么少?”江盟主和杨修武都没有听白,异口同声问道。 林逸飞摇摇头,“到时候你们自然会知道,听说这次百家会还是没有找到冠名商?” “还没有找到,”杨修武无奈的摇摇头,“这个百家会属于是冷门,目前还是半官方的性质,除了在京师的决赛可能有人感兴趣,会转播,省内的选拔赛就是省内电台都不会太感兴趣。” “哦?没有冠名商?”林逸飞突然想到些什么,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省内电台这次没有专门采访的?” “采访是采访,但不会有什么影响,”江盟主叹息道:“逸飞,其实武术这东西,现在已经沦为了鸡肋,这次省内选拔,虽然是浩浩荡荡的,可是在新闻中,最多提及不过三句而已,想我泱泱大国……” 林逸飞慌忙伸手止住,“得了,得了,我知道的。” 江盟主戛然而止,所有的声音化成了一个唉字。 “逸飞,有一个不算太好的消息。”杨修武倒是扮演了一个军师的角色。 “哦?”林逸飞看着二人紧张的样子,有些奇怪,“我的对手弃权了?” “他弃权反倒是好事,”杨修武很奇怪,觉得眼前这小子好像很喜欢打架一样,“省内选拔也有种子选手的,不过我们上届的名次不算好,所以这次不算是种子队。” 林逸飞看了一眼名单,那上面倒没有提及,“那又怎么样?” “你在这里八场比赛,明天的比赛就可以算是一场硬仗,”杨修武苦笑道:“你的第一个对手是省工大的,他们这次的旋风神腿本来是个社会青年,怎么说呢,我们泱泱大国,诚信为本。” 林逸飞差点吐了出来,心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一点不假,你和江山呆的久了,倒很有些他那种说好听的是悲天悯人,说难听就是假仁假义的神韵。 “可是他们却是不择手段,”杨修武大声道:“因为百家会不限流派,所以武功都很杂,除了要害部位严禁出手外,其他的不限,我们正宗习武的,当然是以正规途径解决问题,可是他们向来是使阴招,又能不让裁判看到,所以你要小心他们的暗算。” 林逸飞本想说武德固然重要,但若是生死相搏,你还是抱着这个念头,那肯定比别人死的快一些,不过倒不忍心打击他的兴趣,只是道:“我知道了,你们放心,我只怕他出手不够狠,其余的倒没有放在心上,他们呢?” “他们?”杨修武一怔,“你是说那个官僚?还不是趁这个机会好好的去游览一下,本来想叫上你,不过又怕担心你的成绩。”其实他们也想去,不过明天就要比赛,总不好把林逸飞一个人晾在这里。 “哦,”林逸飞笑了一下,看出了他们的心意,合上笔记本,“我们不如也去游游西湖,久闻西湖的大名,却从来没有去过,再不能错过。” 上次他去了岳王庙后,倒和百里冰有机会上西湖看看,不过有些意外需要回校,倒是错过了一次机会。 “西湖是不错,可是好像今天去游览的不少,”杨修武犹豫说道;“这次百家会参赛人员很多都是齐聚那里,我们还去凑那个热闹?” “怕什么?”江盟主豪性大发,“他们去得,我们为什么去不得?难得逸飞想去,我们这些随行的怎么能拒绝,再说,兵法有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们也可以先去看看那些参赛的到底是什么人物,到时心中也有些底气。” 杨修武听到这里,也是怦然心动,觉得江盟主说的大有道理,再说林逸飞个性随和,绝不张扬,向来都是别人惹他的份,他倒从来不轻易挑衅,不像某些习武之人,会两下子就是狂妄的不行,仿佛不打理不通一样。 “这有三张门票,”杨修武笑嘻嘻的说道:“这次举办方还是花点本钱,与会的每人都可以免费进去,本来怕耽误逸飞比武,这下终于有了用处!” 卷五 谁与争锋 第五节 挑衅 三人出门打车,取道西湖,一路上听司机唠唠叨叨的述说这里的美景,难以尽述。 西湖风景不胜收,只是听古人形容‘烟柳画桥,风帘翠幕’,‘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的语句,就让人不由的心驰神往,眼前浮出满目碧涛,青翠宜人的景象。 只是三人来的时候不算太对,宋代诗人范大成有诗为证,‘毕竟西湖六月中,风光不与四时同。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这也说明如果想要观看十里荷花,郁郁青翠,万绿点点红的景象,无疑是在农历六月,也就是公历七月份左右,三人这时候已经错过了几个月,看到的不免有些遗憾。 只不过遗憾归遗憾,门票钱倒是一点不少,大门票不算,一个景点一份钱,什么‘满陇桂雨’,‘阮墩环碧’,‘黄龙吐翠’,‘玉皇飞云’等等等等,动辄十元二十元的价格,这一顿通宰下来,没有百八的游不痛快。 有的人倒是不在乎这点小钱,只求游的畅快,有的还是学生情侣,用的都是爹妈的血汗钱,不由有些犹豫,更有一对情侣因为男的不舍得掏钱,少去了一个景点,女方就是楸然不乐,认为男的没有把她放在心上,掩面而去,倒让别人指指点点,当作饭后的闲谈。 好在杨修武手中的票算是打通关,一票制的,不但包含了门票,各个景点的也是畅行无阻,倒不虞不尽兴。 不过三人看来看去,显然都不如古代的那些骚人雅客的眼光,看不出什么名堂,江盟主倒是说了一句,“这里比别的地方凉快一些。” 三人都是一阵笑,望着美景心情也好了很多。远远处看到几个人在拍照,也去凑热闹拍了几张,怎么说也留个游览西湖的凭证,这当然都是旅游的通病,你说去过那里做不得准,拿出几张照片给人看,这才能引起别人的啧啧称奇,羡慕不已,如此一来。几张照片带来地乐趣,都比旅游多了很多。 林逸飞可有可无,和二人合拍了几张照,目光向远处望去,看到有几队带团旅游的,导游指指点点。还有几波显然也和是自己一样,应该是参赛的选手,只不过都是大声叫嚣,让旁边的游人颇皱眉头。 百家会省内选拔赛中。每人参赛选手,甚至助理人员都有专门的服装名签发放。林逸飞不想被别人指指点点,出来游玩穿的是便装,那几波人却显然不是这样的想法,不但穿了比赛用装,还特意把名签戴在胸前,大摇大摆的横冲直撞。 有一个看样是里面的主角,嘴里叼着一根烟,耳朵上还夹着一根,搂着女朋友。肆无忌惮,那女地长的实在看不出特色,但是装扮非同反响,头发染的和鹦鹉一样,五颜六色,口红涂的和刚喝过人血仿佛,一对眼睛倒是不小,只不过眼影很重,倒和熊猫比较相像。 二人表现的颇为亲热,那女的不时送个香吻。那男地坦然接受,脸上的口红也不擦去,自然引起同伴的哈哈大笑,显然是觉得是幽默而不是肉麻恶心。 几个游人都是指指点点,显然也知道明天开幕的百家会,有地对儿子说,好好学习,将来和叔叔们一样的威风,有地却是一脸的不屑,指着儿子说,好好学习,将来别像他们那样,和流氓有什么区别,一事无成的主。 一百个读者眼中有一百个哈姆雷特,显然一举成名,譬如选秀这种,很多家长趋之若鹜,也有不少家长无法接受,但是孰是孰非的,却是很难定论。 林逸飞见了皱下眉头,把头扭过去,觉得远处湖中的风景无疑比这几个要可爱了很多,杨修武却是心中暗道,长的丑不是你的错,但是出来吓人就是你没有爱心了,伸手扯扯林逸飞的衣袖,“逸飞,才说这位曹操,没有想到他就到了,这个就是省工大的庄布奇,你地第一场的对手,外号旋风神腿,听说脚法很厉害。” “不错不错,”江盟主叹息道:“俗话说的好,手是两扇门,全靠脚打人,腿法出众的攻击范围也就广一些,听说这个庄布奇当初在街头斗殴的时候,一个人手无寸铁,对付七八个流氓那些人或是持刀,匕首,或是拿板凳,啤酒瓶什么的,却没有一个能够近身,他一场打斗下来,大的那帮人落花流水,自己毫发无伤,因为这场斗殴,所以别人才送给他个旋风神腿的外号。” 江盟主明褒实贬,从斗殴两字就已经把庄布奇划到和流氓一个档次上,显然和警方定罪嫌疑人还是凶手的称谓有得一比。 “他打架为了什么?”林逸飞忍不住问道。 “听说是为了一个女地,”杨修武不屑道:“不过不是现在这个。” 林逸飞叹息一口气,摇摇头,并不再说什么,心中却是在转着一个念头,这次比武看来省内不会有什么高手,不过说句实话,高手可能是有,因为民间多有能人异士,只不过上大学的少,来参加这种所谓的百家会可谓是少之又少,百家会这次没有冠名权,裸奔出行,不知道,林逸飞心中一动,掏出电话,“钱医生,是我,林逸飞。” 庄布奇本来并没有注意到林逸飞三人,他的眼睛一般都是在头顶或者女人的胸前屁股上。身边却有人突然拉下他的衣袖,朝着林逸飞这个方向指指点点,好像说着什么,庄布奇说了一句什么,逗的身边女的前仰后合,天气本来有了凉意,那女的还是穿的很少,丰腴的肌肤裸露在外边,白花花的一片,只不过如此看来,女人抗冻的理论倒是一点不假。 杨修武和江盟主看到林逸飞打电话,倒是自动的走到一边,不过抬头一望,庄布奇几个人已经向这面走了过来,目标显然是他们三个,因为现在他们已经靠着湖水的护栏而立,庄布奇向这个方向走来,当然不是想跳到湖中游泳。 江盟主表面错愕,心中却在冷笑,心想老子不惹麻烦,可是从来不怕麻烦,更何况有林逸飞在这里,你小子一个打八个自以为了不起,林逸飞一个打你这种货色八十个都不成问题。 径直的向上走两步,先拦在林逸飞的身前,和杨修武都是一样的心思,如同门神一样的挡在林逸飞的前面。 “这位就是浙清的武林大会的江山吧?”庄布奇身边的一个人伸出手来,满是吃东西的油腻,显然起码的礼貌都不知道。 江山认得他就是省工大的学生会副主席万明,这种态度手势没有起码的尊重,一看就是欠扁,转头向杨修武问道:“他是谁?” 万明脸色微变,打了个哈哈,好像毫不介意的样子,语带讽刺介绍道:“我是省工大的万明,这位是我们学校的选手庄布奇,两位显然也不认识的。” “装不起?”杨修武特意的说的变了点音调,“既然装不起,就不要再装,不然不是太累?” 双方火药味显然都是很浓,就像中国足球比赛一样,比赛未打,口水先行,显然都是不愿意掉这个价。 “你说什么?”庄布奇上前一步,伸手一推杨修武,本来他一直都是认为自己是主角,当然是配角上场热身后,自己再粉墨登场,没想到那面的林逸飞仿佛堡粥一样打着电话,看他眉飞色舞的样子,不用问,肯定是给马子打的,这已经是明显一个挑衅的信号,偏偏这个杨修武话中带刺,终于等不及锣声三响,已经跳了出来! 杨修武话一出口,早已有了准备,伸手顺势一推,二人一个蓄意很久,一个措手不及,庄布奇没有提防,已经退后了两步,江盟主却是个老狐狸,只是细声满语说道:“大家有话好说,不要动手。”只不过他说是说,反倒退后一步,显然给二人留出点空间。 庄布奇脸色一变,就要上前动手,却被万明一把扯住,他心中暗骂杨修武和江山狡猾,百家会的选手严禁场外闹事,一经查处,马上出局,这也是举办方的一个不得已的方法,他们也知道现在习武的多半脾气暴躁,武德那是和五讲四美一样,都是小学生才遵守的,这个江山的用意昭然若揭,显然是拼得一个杨修武,换的自己学校出局,那实在是相当划算的买卖。 杨修武却是暗自心惊,他知道这个庄布奇擅长脚法,手上的功夫当然弱一些,自己去擅长的却是通背拳,这下以己之长,克敌之短,本来以为这下出乎不意,庄布奇最少要退三步以上,说不定会撞翻个摊子,出个大丑,没有想到他只退两步就已经稳如泰山,由此看来,这小子的脚下功夫真不是盖的。 卷五 谁与争锋 第六节 采莲曲 杨修武严阵以待其实倒淌有江盟主和万明想的那么复杂不过他性格低调看着庄布奇一幅地痞的样子却愣是装圣人实在心中不爽这才会计言语带刺只不过心中想到庄布奇多半有两下就算打不过让林逸飞看看他的底细也是好的。 万明哈哈一笑拉住了怒气冲冲的庄布奇“大家都是文明人有什么本事在擂台上见这个时候只适合赏花赏月几位明天再见。” 庄布奇冷哼一声吐口浓痰到了湖中看到林逸飞打完电话正向这里望过去忍不住向林逸飞竖了下中指拉着女朋友就要离开杨修武大怒就要冲过去林逸飞一把拉住微笑道:“不用急你要是还有气明天我帮你用佥的理由多踹几脚。” 一个带红箍的老太太神出鬼没的站在了庄布奇的面前冷冷的撕下一张罚单“随地吐痰罚款十块。” 庄布奇差点气晕了过去杨修武放声大笑了起来一拉林逸飞的手臂“逸飞我们游湖去这里风景不错却被一帮俗物给污了。” 林逸飞摇头不语一边走一边望着湖水呆杨修武不解“逸飞还没有看够我们租条船上河中看个够。” “其实荷花除了观赏还是有别的用处。”林逸飞突然冒出一句“如果任其自生自灭实在可惜。” “荷花就是荷花除了看。还有什么用处?”江盟主嘟囔了一句。 “有用的地方实在太多”林逸飞笑道:“荷花荷叶莲子莲藕都可入药可以说是全身是宝南方多有荷花入景。冬季却是大量的白白浪费除了食堂还能吃到点便宜地藕片炒肉斯的很少用到实在有些可惜。” “荷叶也有作用?”杨修武正在商量租船的事宜忍不住回头问道在他的心目中。荷叶最大的作用可能就是折下来挡在头上当雨蓬。 “荷叶味苦性平能止渴清暑可以治闻心肺烦躁腹胀腹痛或者用于产后胎衣不下”林逸飞沉思道:“还有荷花。性温味苦甘能活血化瘀解暑。去热毒可用于治疗跌打损伤治疗跌打损伤。……” 少年又重复了一遍突然笑了起来“不错治疗跌打损伤很有作用。” 二人不知道他说的这些药用对不对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对于跌打损伤这么感兴趣莫不觉得比赛心里没底提前准备点要预备着?只是这话只能烂在肚子里。不好多问的“好了逸飞可以上船了。”杨修武打了个招呼。 林逸飞却是笑容满面只是点头显然想到一个开心地问题“几位先生”一个十七八岁少女竟然拎着一具古筝很是吃力天气虽不热。额头上隐约有着汗水“需要听古筝演奏吗?” 那少女长的瘦弱面容寻常只是一双眼睛明亮异常眼珠黑的如漆一般。 当年白衣卿相柳三变曾做望海潮一词形容相湖之美其中有“羌管弄晴菱歌泛夜”的佳句想到古人“乘醉听箫鼓呤赏烟霞”也是让人心驰神往只不过据说金主完颜亮读罢柳永的望海潮一词见到“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的语句“遂起投鞭渡江立马吴山之志”隔年以六十万大军南下攻宋那就是柳永始料不及也可见这一词影响之深远。 只不过到了如今却早已没有这种雅人但却有很多学古琴古筝的学生家境不算太好有时候为了自筹学费常到这里碰碰运气有是时候好了倒能赚点学费能让自己人学习下去苏嫣然当然算是命好可是专修古琴衣食无忧但也有一些人只是为了心中的梦想更苦一些也愿意这少女无疑是其中的一个。 杨修武本待拒绝江盟主却笑道“湖中泛舟聆听古乐我们也效仿次古人倒也不错。” 那少女大喜杨修武见状不好再说什么反正这次出来算是公干没有学校报销也会有武林大会顶着好心的伸手帮那少女接过了古筝倒觉得有些分量不由多了一份同情和谅解又想到自己读到大学还吃爹娘的不由又有些惭愧。 杨修武这次雇的是不是电瓶船也不是气垫船而是一艘乌篷船三人都是习武之人既然要今古那就索性仿到底如果做个气垫船游湖那实在有点不伦不类。 三人上船后都是怔原来划船的竟然是个美船娘看年纪也就是二十来岁半截裤管挽起来露出莲藕般雪白的小腿头戴蓑笠身着绿衫眉毛弯弯望着几人未语先笑实在动人之极。 杨修武愣了半晌才道:“这位小姐贵姓你能划船吗?” 那女子又笑了一下“客官请坐稳。”她说话很是轻柔只是普通话说起来并不标准但是竟然也效仿古人地称呼倒会让乘船的客人耳目一新。看到几人落座船娘解开船缆手持双桨只是一划小船已经离开岸边慢慢向湖中荡去她划的缓慢众人心道你能让这船划动就行倒也不指望你划快了杨修武本来想请缨划船见到人家划地平稳之极看了一会倒也放下心来。 湖景美不胜收微波荡漾天蓝蓝万里无云水碧碧有如明镜更有船娘有搭无搭的陪同说话众人都是心胸大畅暗想这趟游湖价格虽然不低倒也值得。 “以前我游湖的时候见到划船的不是老翁就是汉子。”江盟主突然问道:“最近怎么换成女的他们也不怕累坏了你们?” 船娘抿嘴一笑风情无限“不都说男女平等要知道以前西湖泛舟的都是女子划船这男了划船才是最近几年的事情只不过从体力的乘客的安全来讲这才逐步被男子替代。” “我前一段时间在报纸上看到这里招聘船娘你就是才来的吧?” 杨修武问道。 船娘点点头“不错主要是考虑缺少船娘西湖游船不由少了一景如今才重新招聘船娘的。” “这也是一种眼球效应吧呵呵”江盟主乐呵呵的说道“这么一来坐船的肯定多了就算是我下次再来肯定还是会来坐船的。”林逸飞并不多话只是喃喃道:“眼球效应不错不错。” “你会游泳吧?”江盟主突然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惴惴问道。 “船娘的应聘条件第一就是会水能划船第二就是能给客人讲解沿途的风景”船娘又是一笑“这位先生看你高高大大的北方人吧?” 江盟主鼓掌笑道:“不错北方的旱鸭子。” 本来江山也不是太好说话一直保持着盟主地威严只不过在船娘的软语细声下语倒也多了起来“逸飞你会游泳吗?” 林逸飞正在想着什么闻言一愕“不太会怎么了?” 他马上功夫倒是娴熟但是若说游泳还是没有专门练习过不过水中游泳最重要的就是闭气他内功精深当年被人追杀虽然毙了五行道人却被他打下了瀑布但仗着内力粗纯一口气在水底去了近千米这才浮出水面逃过其他人的追杀这种湖水在他眼中实在是不值一提。 “修武是南方人会水的”江盟主突然问道:“我说假如呀假如船翻了你会先救我们两个中的哪个?” 船娘嫣然一笑缓慢的运桨“好好的船怎么会翻?” “我是说假如。”江盟主显然是在开船娘的玩笑。 “还是先救你吧”林逸飞叹息道:“我淹死无所谓但是不淹死也要被你吵死的。” 江盟主哈哈大笑丝毫不以意杨修武却是眉头一动“有第一第二当然还有第三不知道船娘应聘的第三个条件是什么?” 船娘笑笑“第三个条件倒是可有可无的那就是要学会些关于西湖的曲子如果能给客人唱那是最好。” 杨修武鼓掌笑道:“船娘这般说法想必是会些的。” 船娘倒不推辞笑着望向那个一直坐在古筝前的女孩子说道:“婉如有劳你了。” 女孩子腼腆一笑“只怕打扰你们谈话才是真的。”她早已准备妥当凝神舒腕手中一拨已经起个开头。 菱叶萦波荷占风 荷花深处小舟通。 逢郎欲语低头笑 碧玉搔头落水中。 歌声轻扬细腻乐声婉转悦耳伴随着船桨划出了几道绿水圈圈水纹缓缓向远方蔓延开去。 卷五 谁与争锋 第七节 水龙吟 等到曲终歌歇,众人都是拍掌叫好,一时间都忘记了身在何处。 “船娘唱的好,这词也做的好,”江盟主才想问是不是船娘自己做的,杨修武倒知道江盟主的为人肚里的货色,一旁接道:“白居易的这首采莲曲是用乐府旧题,不过对女儿神态描写的自然逼真,意味无穷,再加上船娘唱的好,小妹弹的好,实在让人听的赏心悦目,不虚此行。” 江盟主倒也知道白居易是哪个,并没有出丑的称呼为老白,知道杨修武的心意,哈哈一笑,“还有修武解释的好,老江我听的好,逸飞,你说是不是?” 林逸飞笑笑,“言之有理。” 看到林逸飞心不在焉的样子,船娘一旁笑道:“想必是这位先生嫌我唱的不好,所以一直在走神,是不是该罚?” 这船娘说罚的时候,也是笑语嫣然,让人觉得理应如此,江盟主大声道:“当然,当然,反正湖中无事,就让逸飞也唱一曲。” 船娘‘噗哧’一笑,就算那弹筝的小妹本来是在锁着眉头,好像有什么心事,这下听也是笑了起来,“好,这位先生要唱什么曲子,我先准备一下。” 林逸飞几乎想跳到湖里,“我哪里会什么曲子,我如果要会,不也来应征船夫的。” 众人又是笑,非要林逸飞搞点节目出来,一时间小船上欢愉无限,引得旁的船上注目不已。庄布奇几人显然也是看到林逸飞几人租了条小船,竟然也舍弃电瓶船不坐,也搞了个乌篷小船,万明还是亲身摇桨,把船娘凉在一旁。 林逸飞推辞不过,只好笑道:“那我就借用古人的词作一首,念一念,说好了,不要再逼我。” 众人都是点头,弹筝地小妹却是睁大了眼睛。望着林逸飞,不知道他到底要念的哪人的词,她在这湖边久了,当然对船娘唱的每首歌都是熟悉非常,这下林逸飞念词,倒不知要弹什么曲子。林逸飞知道她的意思已经缓声念道:“东南第一名州,西湖自古多佳丽。” 他这一首水龙吟原本是南宋末年陈德伍西湖怀古所做。他无意中在书里见到,也就记了下来。只是岳王庙不远,一时感慨,也就念了出来,本以为现在的学子都是一心的数理化,这些多半是不知的,却没有想到小妹目露诧异之色,铮铮弹了向下,声未成曲,一股幽恻之意先闻。 林逸飞精神一震,知道这小妹多半是听过这首水龙吟,而且知道词之韵味,看她年纪虽然还有些稚幼,但是是曲调却是颇为老辣,比起苏嫣然而言当然还是差了很多,但是以她这种年纪,已经是难得可贵,他想到这里,语化豪放。接着念了下去,“临堤台榭,画船楼阁,游人歌吹。十里荷花,三秋桂子,四山晴翠。使百年南渡,一时豪杰,都忘却、平生志!” 他念道最后一句的时候,小妹眉头微蹙,筝声也是化为激昂奔放起来,众人听了,都觉得筝声和念词配合的恰到好处,具体好在哪里,却又听不出所以,这当然是和心境有着莫大地关系,有些人一辈子都是钟鸣鼎食,你对他说还有很多人饿的不行,他当然也就兴不起共鸣,船娘却是歇了双桨,静静的听着,乘船的人颇多,像林逸飞这样的却是少之又少,他不但念的好,偏偏神色也非做作,或许这就是人常说地触景生情吧? 筝声本是激放,过了上阙,陡然间一转,已经化成悲愤,“可惜天旋时异。藉何人、雪当年耻。登临形胜,感伤今古,发挥英气。”林逸飞适时而念,小妹轻咬朱唇,却是觉得这人显然不是附庸风雅,转折心境全然和自己琴声无异,不由觉得在这湖边弹了几年,这次堵是真正的心情舒畅。 “力士推山,天吴移水,作农桑地。供钱塘潮汐,为君洗尽,岳将军泪。”林逸飞沉声收场,远望岳王庙的方向,只是想到,词虽做地好,可惜终不能为,只不过岳元帅功名千古,知有这么人缅怀,若是泉下有知,多半也是欣慰的。 船娘最先鼓起掌来,“这位先生念地好,让人听了高兴,我就算划起桨来也觉得浑身有劲的。” 她当然是一半真心,一些是助兴,远方庄布奇那边却是起了纷争,原来他们船上的船娘既不会唱西湖小曲助肖,来了一个琴童又被他们赶走,这下较劲和林逸飞他们要了个乌篷船,本来以为比比谁划的快,却没有想到人家慢条斯理的划船,弹琴吟诗起来。 这些虽然在他们眼中是装出来的表现,无奈自己装不出来,那这股郁闷就是挥之不去,塞在胸口堵的都要吐血,怎么样看人家装了很好,自己这面却是没什么兴趣,本来山清水秀的风光看到眼中也是失去了味道,万明公是无所谓,庄布奇却是操起船桨,用力划了几下。 他腿上功夫是不错,不过划起船来还是不专业,小船快是快了,却是晃晃悠悠地,船娘吓了一跳,“还是我来划吧。” “不用你多事,”庄布奇恶声恶气的训斥了一句,“老子花钱了,想怎么划就怎么划。” 他又划了几下,船身还是晃晃荡荡的,但是稍微平稳了一些,不由洋洋得意,“这算什么,简单的很,你们这项工作也很轻松的。” 船娘只是咬着嘴唇,心中不高兴,却不出声,看庄布奇划的稳一些,倒是放下心来,庄布奇身边的那个女子,熊猫眼的那个,却是跳了起来,大呼小叫的向庄布奇跑过去,踩的船面蹬蹬直响,“这个好玩,我也要划,我也要划。” 她这一跑,船身已经晃了起来,庄布奇划地正爽,不耐烦的伸手一推,“躲远点,别烦我。” 熊猫眼怎么知道他会突然出手,被推的向旁边退了几步,要是在陆地上倒还不错,只是这艘船实在不大,她退了两步,就已经到了船舷,又被船身一绊,整个身体一个后仰,已经向水中倒去。 “不好,”万明叫了一声,伸手要拉,却是慢了一步,他身边也有个同伴,却是男的,也是救人心切,也是扑了过来。 “噗通”一声响,水花四溢,熊猫眼已经落在水中,“救命”,一怕凄厉的尖叫传了出来,声彻湖面。 庄布奇一愣,已经丢下了双桨,他本是性格暴躁,这下也算无心,一见到女朋友落了下去,一时也有些发慌,身子一扑,也是到了这面的船舷,这一切发生不过在几秒钟,大家都是下意识的反应,船娘却是知道不好,尖声叫道:“快过来。” 万明还来得及扭头问了一句,“干什么?” 他突然知道船娘为什么尖叫,这船本来不大,也就是六人的座位,现在突然缄个人冲到了一边,船娘坐在那边,又是如何受得住? 但当他转过这个念头的时候,只觉得全身已经倾斜,船底翻扣了过来,下一刻的功夫,整个船半翻到了水面,飘飘荡荡,这下不但熊猫眼落到水里,船娘,庄布奇一干人等通通如下饺子一样,扑通扑通的掉到了湖中。 那声尖叫声传达室出的时候,周围不远处还有三四艘小船,两艘气垫船,但只有一艘靠的颇近,向这面划了过来,只是划了一半,船上的客人已经高声叫骂,不要过去,不要过去,船装不下这么多人,翻了怎么办!” 他这一碱,另外的两艘也停了救援,事实摆在那里,一艘小船就是装了那几个人,现在落在湖中的就有五个,一不小心,很容易把别的船也扒翻,别人的性命虽然要紧,可是自己落在湖中又有谁救? 熊猫眼显然不会游泳,这一会的功夫,反倒离船远了一些,万明扑通了几下,一把抓住了翻船,总算稳住了架势,向另外一个人高声喊到:“志强,上这里来。”那个对强显然也只会点狗刨,顾不得救人,勉强游了过来,一把抓住船梆,再也不肯松手,二人都是踩着水,却向船娘高声叫道:“快去救人!” 船上的船娘落水的一刻,已经是向熊猫眼游去,显然看她的情形最是危急!只是她游到熊猫眼的旁边。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本来想要向最近的翻船游去,虽然不太安全,必经能够休息一下,熊猫眼发挥了一贯溺水者的风范,一把死死的抱住船娘,竟然让她动弹不得,船娘力气不足,竟然挣脱不了,眼看挣扎着就要一起向湖底沉去。 那面翻船的一刹那,林逸飞舟上的船娘已经运起双桨,向那面划去,只是那面距离不近,她虽然尽力,速度却还是很慢,林逸飞眉头一皱站了起来,“把桨给我。” “要救人。。”船娘一抿嘴唇,以为他要阻挡自己。 “坐稳了,”林逸飞点点头,来不及废话,挟手抢过船桨,运气凝神,只是一拨,那船竟然如同离弦之箭,呼的一声向前窜了出去。 卷五 谁与争锋 第八节 无影脚 船娘虽然终日划水臂力比起林逸飞而言实在是天壤之别林逸飞运气一划用力没有千钧也有百来斤开始他不太习惯控制了力道生怕救人不成反倒翻了这条船只是划了两三下已经琢磨出用力的门道。 他是习武之人对于力道的运用实在是轻车熟路力道一掌握划的更见快捷。船娘目瞪口呆的望着林逸飞心中暗道恐怕就是这附近最好的船夫和这人比度也是不及的林逸飞只是扳了十来桨已经到了熊猫眼的跟前。 船娘才待下水就听到旁边‘扑通’一声响水花四溅看原来杨修武早就脱了外衣只剩条短裤却也顾不得许多抢先下水救人船娘美目流盼心中暗道人以群分是一点不假那些人还是这女的朋友却都是顾着自己的性命反倒是这船的素不相识救起人来争先恐后。 江盟主旱鸭子一个却是坐稳了小舟一边安抚着小妹不要害怕另一方面却是大声叫嚷指点熊猫眼的方向。 杨修武会水倒不是一点半点下水之前早就看准了方位扎到水里很快就游到了熊猫眼的身旁落水的船娘已经四肢酸软口中吐出了气泡眼看支撑不了多久看到杨修武游了过来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奋力将熊猫眼挣开杨修武一把抓住没有想到熊猫眼好像是冤鬼缠身本来被水灌个半饱迷迷糊糊的突然露出水面清醒了片刻又是一把抱住了杨修武。 杨修武暗暗叫苦心道你这个害人精。老子要不是看在落水船娘的份上还不如淹死你算了虽然这么想毕竟于心不忍想要伸手抓住她头的功夫摆脱他的纠缠。只听到‘嘭’的一声再一看熊猫眼变成了死鱼眼林逸飞手持船桨一浆击昏开熊猫眼沉声喝道:“拖她上来。” 他递出船桨已经先把先前落水的船娘接到了舟里“装不下这么多人。有危险”杨修武划到船前高声叫道。 熊猫眼变成了死鱼虽然吃力反倒轻松了一些他只是手扶船舷。借力踩水。“再说那面还有两个。” 万明他们二人都是望着这面却显然没有过来的意思远处的水面接近岸边地地方钻出了一个人**的走到岸上向这面张望。万明一看心中暗骂那人正式庄布奇这里水性他算最好偏偏一个人逃命想想实在让人寒心。 林逸飞点点头把小船划了过去示意万明二人小心二人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却见他把船桨伸到翻船的下面“游远一些。” 万明心中嘀咕。你小子想用浆把船挑起来?做梦吧虽然这么想却还是和志强远离了一些林逸飞却让其余的人都上到船的那头几人都是疑惑没有想到林逸飞一个人竟然能够压住不由怀疑他到底有多重难道竟有四五百斤? 林逸飞吐气声低喝一声单臂用力翻船已经凌空而起空中翻身‘啪’地一声大响平稳的落到水面江盟主使了个千斤坠却都差点被掀飞起来不由暗叹林逸飞的力道两个船娘和小妹都是吃惊满面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只不过看到那翻船恢复了正常不由拍掌叫好。 万明和志强都是吓了一跳只不过转瞬被惊喜代替二人一人一面扒着船梆翻身上船船娘也跳了过去七手八脚的把水中的杨修武和熊猫眼拉上了小船不由都是喘了口气恍如隔世的感觉熊猫眼已经半昏迷状态自然少不了船娘的一番救援又等了一会救援艇才姗姗行来虽然捡到船桨还是拉着众人上了大船一番折腾后林逸飞三人也算尽兴。回到了住所。 只不过路上江盟主大骂个不停显然也看到庄布奇地卑劣表现林逸飞却是默然不语、推说有些累了回房休息在房间忙碌个不停江盟主去找吃晚饭也是草草的两口了事—— 百家会不比慈善晚会如期召开林逸飞并非种子选手反倒庄布奇才是省工大去年省内第二今天当然以省内第二种子选手出场只不过庄布奇经过一番西湖的洗礼并没有一蹶不振反倒神采奕奕。 很多人都是这样多把理由算在别人的脑袋上从来不想想自身的问题看他充满怨毒的眼神林逸飞就已经知道他并不感激自己救了他女朋友而是多半在恨自己为什么不让那几个同伴淹死最好这样他就不用担当万明和女朋友地埋怨或者是怨恨! 万明坐在省工大地阵营里面一声不吭脸色阴沉锣声一响庄布奇闪亮登场自然引起一堆粉丝的尖叫大大的牌子举了起来“旋风神腿必胜庄布奇我爱你。” 熊猫眼并没有到场想必是昨天一场惊吓不是在医院就是在家修养自然酷酷的庄布奇引起不少女粉丝的示爱当然不排除有炒作的可能。 庄布奇到了台上还是做了两个很酷的造型刹那间声浪震天几乎掀翻了房顶只不过这帮粉丝多半不知道他们地偶像昨天见死不救一人逃命的事情如果真的知道却不知道应该怎么想? 林逸飞上场的时候气氛相对就沉闷了很多因为庄布奇可以算是街头霸王很多人都是知道的林逸飞除了在江源赫赫有名外在省内还真的很少有人知道更何况他这种有名和武术扯不到半分的关系庄布奇拥有地利人和实在算是其势汹汹。 少年最近日子充实的无以伦比除了筹划赚钱就是专心习武这时候双目神光更见深邃他昨天自从入夜就开始盘膝打气。到现在不过睡了两三个小时只不过刻苦习练当然不是为了庄布奇而是为了日本的颜飞花。 不想受制于人就不能怨天尤人少年坚信这个道理这一段时间习武更加刻苦。招式以内力为基内力不足所有的招式都变成空中楼阁镜花水月近来他只觉得体内真气鼓荡虽然比起当年全盛还是差地太远但是若论精进。无疑比起以前要快了很多。 江盟主带死不活的举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林逸飞加油”五个大字浙清地一帮后勤部长什么的有的不来。生怕这场输了直接打道回府。抓紧时间游玩才是真的来的都是表情严肃仿佛面对的不是擂台而是要听一场严肃地政治报告。 林逸飞笑了一下向台下望了望走到一角坐了下来等待比武的正式开始。底下都是虚声一片显然是因为没有看到林逸飞表演什么高招有些不满林逸飞闭目养神懒得理会这些鼓噪锣声再一响这才站了起来缓步走到庄布奇的身前只有两步的间隔。 裁判大略讲了一下规则散打不是散打拳击不是拳击的。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能有挖眼锁喉踢下阴地动作以被击打的点数为准什么的林逸飞完全没有放在心上敌手就是用来打倒的战场上可不是按照打到敌人几下取胜的。 规则一宣判完庄布奇就是跃跃欲试“庄布奇加油庄布奇加油!”场下一下喊声一片如果声浪能够化为冲击波估计林逸飞早就被击出了场外。 不知道眼前对手的底细庄布奇倒不敢轻举妄动。试探地击出两招虚招拳头一即回显然是想看看林逸飞地反应。 林逸飞站在那里眼皮都不眨一下嘴角一丝微笑低声道:“你现在认输还不至于丢脸。” 庄布奇一愣突然想明白他的意思原来他多半以为这个丢脸是自己把他的丑事掀出去“你也配?” 少年轻声说了一句懒得罗嗦“出招吧。” 场下静了下来不知道这两位是比武还是在相面有话为什么不在台下说非要在台上说个没完庄布奇怒喝一声抬腿提膝顶向林逸飞的小腹。 林逸飞却像早已算准了他的招式突然上前半步伸手一压拦在他力之前已经破解了他这一招庄布奇一愣只觉得这一招使不出浑身有的说不出的难受徒然间后退两三步倏然向前身形凌空而起左脚才踢出倏然缩回右脚接着连环地踢出招式虚虚实实一出招已经用了自称和黄飞鸿有得一拼的夺命无影脚! 台下轰然大叫都是如醉如痴平日在电视中用绳子钢丝悬挂才能出现的镜头终于活生生的出现在眼前怎么不让人群情兴奋! 林逸飞只是上前一步已经避开庄布奇的无影脚一掌切出正中庄布奇的腰间众人喝声未完就见庄布奇如同断线风筝一样倒飞出去两条腿竟然还是不停的蹬着显然还在施展着无影脚! ‘啪嗒’一声响庄布奇如同破口袋一样落了下来双腿动了几下想要翻身跳起偏偏腰间酸软使不出力道裁判凑了上来开始倒计时数数“十九八……” 台下骂声一片“快起来装什么装滚起来。” 庄布奇有心无力神志虽然清醒可是腰间用不上劲道又怎么知道林逸飞出掌藏指已经封了他腰间的大穴听到裁判数到一的时候双眼一翻浊气上涌一口气没有喘出竟然昏了过去! 卷五 谁与争锋 第九节 噱头 裁判才要宣布林逸飞获胜,突然看见庄布奇口吐白沫。不由慌了手脚,“快叫救护车!”心中却在嘀咕着,有羊角风,癫痫的选手不能参加百家会的,这个比武前的身体检查也不知道怎么搞的,闹出人命可不是玩的。 一会儿场上来了几个人,不知道如何是好,林逸飞摇摇头,本来想过来解穴,一个瘦瘦的中年男子已经跃到台上,鹰勾鼻子,双眼深陷,林逸飞看到他身形干净利索,不由的多看一眼。 那人冷冷的望了一眼林逸飞,走到庄布奇的身旁,在他胸口拍了一掌,庄布奇好像‘哼’了一声,脸色本来苍白,这下却变得有些发紫。 那男子脸色更见阴沉,还要出掌,林逸飞已经在他身后说道:“你若是这么医治,他不死也会被你拍死。” 男子手掌提到半空,本待再拍下去,听到这里,不由有些踟躇。缓缓的回过头来,冷冷道:“你使阴招!” “我还不知道比武不允许点穴的,”林逸飞晒然笑道,扭头望向了裁判,“真的是这样?” 裁判一愣,“没有不准点穴的规则。” 原来点穴这种功夫,只在传说中才能听到,百家会中从来没有人使过这么功夫,又哪里来的禁止的说法,鹰勾鼻脸色阴晴不定,点穴是门相当高深的功夫,他也只是听师父说过,如果要解开,涉及到推气过血,气脉运行,同时施为者要有高深的内功做为依托,他倒从来没有想过,林逸飞年纪轻轻,竟然也会这么功夫! “那我就不断犯规。”林逸飞笑了起来,“你若是想让他醒来,不如让我看看。” 鹰钩鼻冷哼一声,“不用!”他伸手一掂,竟然把庄布奇背了起来,裁判有些着急。“你要干什么。” “他是我师侄,我带他去看病不行?”鹰钩鼻冷冷的扔下一句话,扬长而去,裁判还要追赶,看到省工大的万明站了起来,“刚才那个的确是庄布奇的师叔,他们会有自己解决的方法。” 裁判这才想起自己还有正事没有处理。慌忙举起林逸飞的右手,“我宣布,这场比武,浙清大学地林逸飞获胜!” 台下虚声一片,纷纷起身离去,还有几个庄布奇的粉丝向台上扔来了易拉罐。水瓶什么的。发泄心中的不满,林逸飞笑笑,抱拳走下台去,“逸飞,真有你的,”杨修武用力擂了一下他的肩膀,“其余地人还在比赛。就我们这个场地结束的最早。” “不过你应该多踢他两脚才对。”江盟主一旁道,心情蛮是轻松,看这样下去,估计这华南赛区的第一名那是稳拿的,“一想起昨天我就来气。” “心中能有恕,心中能有恕,”寻道主任却站了起来,拍拍林逸飞的肩膀,“逸飞做的好,我支持你。江山,你这盟主的位置,看来要让贤了。” 江盟主脸色变了一下,还没有说话,杨修武就笑道:“逸飞自己那么多事情,来参加比武就是给我们好大地面子,哪里有空当选什么盟主。” 林逸飞也笑道:“当盟主不是靠武功就行的,还要广泛的交际能力,主任太高看我了,那面有人找我,我去一下。” 江盟主脸色这才好看一些,慌忙道:“快去吧,不过要记得,明天还有比赛的。”抬头一看,一个老头已经站在了林逸飞的身前,兴奋的说着什么,不由奇怪,不知道这人是谁。 “钱医生,你来地倒不慢。”林逸飞拉着钱医生走出了赛场,一路上还要忍受几个粉丝地疯狂口水,还有人竟然要上来拼命,当然也有几个已经倒戈,拿住了笔纸竟要林逸飞签名。 感慨世事无常的时候,林逸飞费劲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带着钱医生到了个安静的地方,还未等开口,一个声音就在身后想起,“林逸飞,有空吗?” 钱医生一看,一个短发美女正站在不远处,笑盈盈的望着二人。 “她是谁?”钱医生不解问道。 “江源晨报的实习记者。”林逸飞解释道,对于秋晓晨的出现,并没有感觉到诧异。 “逸飞没空,”钱医生两只手摆个不停,“他还有事和我说,这位记者,你还是改天再来吧。” “我请她来的。”林逸飞笑道:“秋记者,谢谢你地赏光。” “纠正一下,”秋晓晨走近了一步,望着林逸飞认真的说道:“我现在已经不是实习记者,而是真正的记者!说起来还要感谢林逸飞你呢,要不是给你做的几篇专访,我恐怕没有这么快的转正的。”扭头望向了钱医生,“这位就是你说的杏林神医钱叔夏老中医吧?” 钱医生一怔,“你这么认识我?” “我当然认识,”秋晓晨得到确认,兴奋的伸出手来,“钱医生你好,听说你这几个月治好了好多疑难杂症,就算有几例被西医判为死刑的,患者是抱着试试的态度,过来找你看看,没有想到效果竟然非常的好。” 钱医生不知道林逸飞请秋晓晨过来做什么,不过马屁是每个人都受用地,听到美女记者恭维个不停,不由笑道:“其实我也是误打误撞的。” “一个两个还有情可原,”秋晓晨显然什么事情都要挖掘出最深的报道:“但是若说个个都是如此,那就是钱医生你的高明了,听说最近,就算京城的都有人慕名前来找钱医生治病,本来以为钱医生会很忙,也一直没有敢打扰,却没有想到林逸飞昨天给我打了个电话,说照顾我实习记者不容易,特意约出钱医生你聊聊,你看,我今天早上就赶到了,林逸飞说你肯定会到,现在终于等到你老。” 她这滔滔不绝,机关枪般的说了一通,钱医生一头雾水的只能嗯,啊的应了几句,疑惑的目光已经望向了林逸飞,心中暗道,原来都是这小子安排的,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如我请你们去喝茶,一边谈一边聊,”林逸飞笑道:“这事情说来话长,我和钱医生都已经准备了很久,具体的发布还要过一段时间,秋记者,你可是第一个知道,不经我们允许,可不能报道的。” “一定,一定,”秋晓晨兴奋的美目泛光,仿佛面对一座金矿一样,连连点头,迭声道:“不过还是我请,我们可以报销一些的。” 林逸飞倒也没有异议,带着稀里糊涂的钱医生,糊涂却装作明白的秋晓晨来到了一家餐厅,叫了两个小菜,等到上齐后才慢条斯理的说道:“钱医生,把你多年研制的那个壮骨粉拿出来给我们看看吧。” 钱医生怔了一下,半晌才从怀中掏出了个小瓶,却是药剂。 “这好像不是粉的?”秋晓晨放下了筷子,仔细看看,倒还不是一塌糊涂。 林逸飞咳嗽了一声,“这是专门治疗跌打损伤的药剂,药量可以说稀释了十倍,钱医生可是经过三年的研制,被我无意中发现,当然这种中药,外敷内服都可以,外敷呢,对于治疗活血化瘀,跌打损伤,收涩止血都有明显的疗效,钱医生,你说是不是?” 钱医生连连点头,“不错,逸飞说的疗效绝对不错。” “那好像没有什么新奇,”秋晓晨有些失望,“这些都是常见病,别的药也可以治疗,不如云南白药什么的。” 林逸飞脸不红,气不喘,只是微笑道:“要是就是这点功效,我又怎么敢劳烦秋记者的大驾。” 秋晓晨反倒脸红起来,“林逸飞,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们要报道,就要报道些稀奇古怪的,如果就是这些,恐怕吸引不了眼球的,你不要误会,你是好人,我知道的。” 钱医生还是没有说话,心中却是苦笑,逸飞这小子说的疗效倒是不错,只不过什么三年研制,就有些夸张,他昨天给自己打了个电话,说了一个方子,主要以荷花为主,辅助点别的药材,再拿白酒炮制,让自己今天送来,说有急用,怎么今天却有找了个记者,难道想要大肆宣传?但是一种药品的发放市场,手续复杂,绝对不会像以前街头卖大力丸,吹吹就行的。 “事情是这样的,主要是其他药品还在研制过程中,正在实验,但是效果还不错,”林逸飞仍然神秘兮兮,深得用兵虚实结合之法,“钱医生拿过来的是成品,你如果有耐心,明天就可以见到了疗效的。” 二人都不知道明天看到疗效是什么意思,秋晓晨点点头,“明天我可以等的。” “还有,”林逸飞又咳嗽了一声,好像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其实一个星期前,我成立了小小的公司,很小,两位不要见笑。” “你成立公司了?”秋晓晨这下来了兴趣,掏出纸笔,如今国家扩招了几年,大学生已经不是什么天之骄子,和批发市场的白菜一样,按推算的,家里出来一个大学生,现在不是高兴,而是头痛,大学生创业还算比较新鲜,报道出去还是大有噱头的。 卷五 谁与争锋 第十节 平沙落雁 “什么公司?”钱医生也来了兴趣“你小子嘴巴可真够严实的这种好事也不告诉我。” 林逸飞笑笑“是关于制药方面手续很麻烦我拖人办了很久心里也没底没有想到昨天接到个电话竟然是十分顺利。” 秋晓晨吸口凉气“制药?”这可不光是手续麻烦不麻烦的事情不过转念一想又是恍然现在林逸飞和百里雄飞翁婿的关系可是说是不是秘密的秘密有百里雄飞这个后台不要说是开制药厂就是开炸药场都不是不可能的。 “但是公司才成立起名百草药什么有限公司本来不想张扬”林逸飞苦笑道:“启动资金很少全部资金加起来还不到十万又向银行贷款了一百万场地也是租用的现在我是浑身的债的。” 他这个创立公司的也太不负责就连公司的名字都说的含含糊糊好像不记得的样子。 “你还用愁”秋晓晨笑了起来“你一幅画卖了一亿一个月筹集了五亿这在江源早就传遍了只要你想筹集资金只要出消息我管保一个月才筹集几千万不成问题的。” “这个不能瞎说”林逸飞脸色一扳“我已经说过百草慈善基金的钱不是用来给个人开办公司的。” 他说的严肃秋晓晨连连点头“我知道”心中却想你的制药公司起名百草说和百草慈善基金没有关系鬼才相信。 “我就是慕名钱医生的医术和影响”林逸飞精神一振“所以今天一方面给秋记者透露点消息。另一方面却是想买断钱医生的药方当然呢钱医生要钱可以不过我开不出高价只能希望他卖我个人情不过钱医生也可以科技入股以后只要他研制出来的药品卖出的收益可以给他百分之一的利润。” “你说地是真的?”钱医生吓了一跳。 秋晓晨却是露出了羡慕的眼神“那就太恭喜钱医生了。” 不管别人怎么想她就是绝对看好林逸飞开公司。最关键的是人脉关系资金后台林逸飞应有尽有。开公司那还不是小菜一碟钱医生这下可是拣了个宝库只要再研制几种药出来那以后收入可以说是源源不绝的。 “当然是真的”林逸飞微笑道:“钱医生正在研制一些妇科用药治癌用药我倒是看中了他的实力和以后的研能力。”微微叹了口气少年又道:“其实对于中医还有个不小的误区大家都嫌麻烦这也是和中药治剂很少批量的生产以及宣传效果不够地缘故不如说古代的行军散珍玉散地。都可是说批量的一个雏形但是我现在去药店看了一下却是多半以西药为主看了一下电视广告铺天盖地的都是西药的广告但是中药却是一个没有这不能不说是一个遗憾。” 钱医生兴奋的满脸光。只道“好好没有问题没有问题。”当初他在百草慈善基金一阵感慨只是过了几天感觉总是没有什么进展心中不由怅然若失以为百草慈善基金用意虽好但是落实到实处还不知道猴年马月的事情只不过却没有想到林逸飞不声不响的有这么大地手笔而且看样要大干一场! “林先生不知道你对公司有什么远景计划?”秋晓晨掏出录音笔称呼也有了改变以前一直直呼其名现在改口为先生过几天变成什么经理老板董事长也是说不定的。 “也没有什么具体的目标”林逸飞淡淡道:“我也就是小打小闹准备三年内上市如果秋记者有兴趣的话可以让你沽一些原始股的。” 秋晓晨的录音笔差点掉到菜汤里面半晌才问道:“林经理你说的是真地?” “当然是真的”林逸飞笑了起来“现在公司就我一个我说什么都没有人反对的。” “一言为定。”秋晓晨兴奋的说道伸手一招呼服务生“拿菜单来再点两个菜!”—— 百家会的第二场比武第二天早上十点准时进行浙清大学来助威的多了几个主要是昨天看的回去一说大伙都觉得这个林逸飞真地有两下子这么说倒不着急到处游玩先看一场回去如果有人问起也能说上两句。 这下后勤部的总算给林逸飞做了个大大的宣传条幅比起当初江盟主做的寒酸的‘林逸飞加油’宣传标语可是强上了很多后勤部甚至稿了个林逸飞的宣传头像大大的看起来是从选秀那面抄袭过来的创意。 只不过主席台上正前方拉了个不起眼的条幅“本活动由百草药业友情赞助。” 别人都没有听说过什么百草药业看过就算杨修武一旁看的惴惴不安“逸飞这样行吗?” 林逸飞抬头看了一眼“可以蛮好地。” “可是我总是觉得好像宣传力度不够条幅也小了点。”杨修武看着横幅叹口气道:“逸飞这个百草制药真的是你开的?” 江盟主也探过头来“可不是怪不得逸飞这小子不喜欢当什么盟主原来不声不响的自己开了个公司。” 林逸飞点点头“不着急还有七场比武我管保省内选拔后百草制药就会在全省内路人皆知!” 杨修武看了他半晌“好家伙原来你小子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比武是个噱头宣传你的公司才是主要的只不过……” 他看着林逸飞的脸色犹豫是否说出来“只不过什么?”林逸飞缓缓站了起来准备上场“只不过百家会影响不大就算宣传几场恐怕省内也不会有什么名气的。” 林逸飞笑了起来“你放心我有分寸。” 等到林逸飞向台上走去的时候江盟主却是低声道:“逸飞真的好大面子百家会上面的横幅好像还没有挂过哪个公司的宣传标语呢。” “你看也没有几个看的。”杨修武叹了口气“昨天逸飞让我们两个去挂条幅本来以为他开玩笑没有想到主办方竟然说没有问题已经等了很久真不知道他这么那么大的面子。” “当然是百里雄飞暗地里面操作”江盟主口气也有些羡慕“不过林逸飞现在本身就是个招牌修武昨天逸飞和你说的考虑的怎么样。” 杨修武低声道:“还考虑什么毕业每个月拿个几百块还不如和逸飞搏一下我看好他说不定我们还能搞个创办公司的功臣呢。” 江盟主连连点头“和我想的一样和我想的一样。” 林逸飞到了台前伸手一扯擂台边上的绳索一个空翻已经站到了台上看起看不起的都是喊了一声好以林逸飞这种水平做出这种动作实在有点卖弄的嫌疑只不过他今天倒是下定决心要好好的展现一番。 他这次的对手是省科大的展杰却是静静的从台后走到了台前省科大的啦啦队并不太多举起了牌子无非还是“展杰必胜。”“省科大加油”什么的。 展杰外号长臂猿每个参加百家会的都是习武多年都有个形容特色的外号向林逸飞这样没有外号的倒是绝无仅有他望着林逸飞的目光有些复杂拱手道:“请。” 大家都是比过一场裁判把规则简略讲了一下不过倒也没有说什么禁止点穴裁判席上倒是多了两个陌生脸孔都是花白的胡须脸色红润精神瞿铄都在留意林逸飞的一举一动刚才看到林逸飞翻身上台交头接耳一番。 林逸飞伸出手来却是摆出岳家拳算起手势“请。” 展杰精神一震一步跨上伸拳就打只是拳出到了尽头徒然缩回右拳却是倏然打出他和林逸飞本有两臂的距离这一拳打出竟然击到了林逸飞的面前看来这个长臂猿实在是名不虚传! 众人都是喊了一声好就算那两个老者都是捋这长髯连连点头显然对于展杰这一招颇为肯定。 林逸飞只是退后半步已经让开来势左手划了半圈右手已从半圈中徒然击出他这一招如果岳浩峰看到多半拍手叫好同一招长虹贯日又有谁能够想林逸飞打的这么神形兼备开阖有力! 展杰一招却还是虚招不等林逸飞击出已经向后退去饶是如此林逸飞还是一拳击中展杰的肩头展杰踉跄后退却是败中取胜的回了一脚林逸飞伸手挡住后退了一步。 二人一招一式打的清楚流畅干净利索台上只听到噼里啪啦的响个不停台下几乎爆棚连连喝好徒然间展杰一拳击出林逸飞空中几个跟头翻了出去到了最高徒然折回一脚踢出正中展杰的屁股展杰措手不及直直的飞了出去来了一个平沙落雁势‘啪达’一声落在了地上却是转瞬翻身跳起高声叫道:“我输了。” 卷五 谁与争锋 十一节 托儿 从林逸飞和展杰开打,到比武结束,可是说是打的异常激烈,二人拳来脚去,快捷非常,众人看的正来劲,展杰被一脚踢倒后,突然认输,实在让人有些不解. 裁判却是交头接耳,议论了半天,终于走出了一个人,高声宣布道:“我宣布,这场比武,浙清大学的林逸飞获胜!” 省科大的都是如霜打的茄子一样,不过倒也看出来,刚才虽然拳打脚踢的,林逸飞还是占了很大的优势,展杰虽然不错,看起来当然有点差距,而且就算从点数算,也是省科大输的,这个结果可以说是早已定下,只不过是早晚的问题。 林逸飞却是走了过去,伸手扶住了展杰,微微笑道:“承让。” “让什么,”展杰本来脸色有些黯淡,见到林逸飞走了过来,高兴起来,“应该是多谢你手下留情才对,”伸手一挽袖子,“不过你下手也蛮重的,你看,这都是肿的,唉,回家还要用药酒揉揉,不过也得两三天才好的。” 林逸飞眼中露出了笑意,还没有说话,台后已经匆匆忙忙的走上一人,西装革履,手中拿着一个小瓶,里面红彤彤的,看不出什么,“现在宣布一个好消息,百家会得到江源市的百草制药的热心赞助,这里是百草制药新开发出来的一种百草壮骨酒,凡是参赛选手都可以免费使用,”那人笑呵呵的走到展杰的身前,“这位展杰同学,你是第一个使用者。” 展杰瞟了林逸飞一眼,一扫愁眉苦脸的样子,“这么说,我还很幸运的。” 台下哄笑声一片,如果这句话是从主办方说出来,那无意有些讽刺味道,但是从展杰口中说出,那自嘲豁达的态度就一下子显现出来,就算省科大的听了,都是笑了起来,“这么好的运气,那还不买彩票去?” 昨天林逸飞一招击败了省内的好手庄布奇,省科大本来就没有抱着太大的希望,反正比起庄布奇一招败北而言,省科大的还不算太过丢人。 “买彩票倒不着急,”展杰笑了起来,“先把胳膊消肿再说,可别是水货,百草制药?”他若有意若无意的望了一眼林逸飞,“好像没有听过,大家听说过没有?” 众人都在下面窃窃私语,“没有看到打什么广告,是个新公司吧?” 展杰当场拔开药塞,倒出点红色的药剂放在手心上,在有些发肿发红的胳膊上揉了两下。 “钱医生,这就是逸飞说的疗效吗?”秋晓晨台下看着,有些奇怪问道,这种疗效展现的方式倒和街头卖艺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嗯,是吧。”钱医生也没有想到这个结果,更不明白展杰竟然这么大度,不由庆幸,好在这次主办方拿出来的使用的对象是展杰,要是庄布奇的话,多半是摔了瓶子当场走人。“咦?”展杰突然有些诧异,“真的这么好用?”他又揉了两下,“凉丝丝的,不怎么痛了。” 他伸出胳膊,给大家看了一下,众人一看,都是有些吃惊,刚才看到庄布奇的胳膊红肿一片,现在好像肿是消去,红当然还是有的,展杰向台下要了瓶矿泉水,当场一浇,再拿袖子擦一下,众人看到他胳膊已经恢复如常。 展杰笑了起来,“这个百草药业没有听过,没有想到百草壮骨酒倒很管用,比起我家里自制的药酒可好用的多。” 秋晓晨早凑到了台下,听到这话,如何忍得住,冲到台上,把录音笔举到展杰的面前,“请问你用了这药酒感觉怎么样?” “本来有点痛,肿当然你也看到了,”展杰大声道:“林逸飞这小子下手比较重,刚才我和他硬碰了一下,没有想到和碰到钢管上一样,不过没有想到擦了药酒,首先的感觉就是凉飕飕的,然后痛也减轻了很多,这会竟然完全是好的,看来这壮骨酒应该叫舒筋活血才对。” 秋晓晨兴奋不已,连珠炮一样的开始发问,“那你家里的药酒呢,自己调配的吗?这种药酒,比起市面上的疗效怎么样?” 她连番发问,一方面是为新闻报道做准备,她当然早就知道这瓶药酒就是林逸飞的公司产的,至于有没有林逸飞许诺的认沽原始股在作祟,那就只有秋晓晨一个人知道的。 二人一问一答中,也不是刻意吹捧,只不过事实摆在这里,不由别人不信,台下的都是啧啧称奇,就算裁判席位的那两个白发老者都走了过来,“年轻人,把这药给我看看怎么样?” 展杰倒是恭敬的先施下礼,“原来是高前辈,和夏前辈。” 他在省里的武术也是小有名气,认得这两位老者却是百家会的名誉顾问,应该算是武术界的前辈,很让人尊崇的两人。 那比较高大的一人接过药剂,先对着光线看了一眼颜色,又倒出一点来,擦在手心上,闭目半晌,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不由流露出惊奇,“老夏,你试试。” 老夏也是一般的动作,“咦,好像竟然和建国初期布家的药酒有得一拼,只不过布家的药方竟然失传,实在可惜,这个方子谁研制的,得去拜访一下。” 林逸飞早已经悄声的走到了台下,正和钱医生站在一起,“你昨天一共做了几瓶?” 钱医生搔搔脑袋,“一共赞助了十瓶,花了我二十块钱,家里还剩下半罐,我怎么会想到你突然会有这个想法,说是什么赞助,赞助的像你这么寒酸的倒也少见,逸飞,都是你安排的?” “那你先记账,到时候给你报销。”林逸飞笑了起来,“赞助这东西,关键的一点要是雪中送炭才好,你赞助一个吃饱的人多少个馒头,他都觉得是个负担,不过今天的事情倒有点出乎意料,最少那两个老人就不是我找来的托儿,可是我想,”少年眼中满是笑意,“他们两个要是找上你,替你宣传一下,那实在比找十个展杰还管用。” “这么说展杰是托儿?”钱医生一点不笨,听出了林逸飞的言下之意。 林逸飞只是笑笑,不置可否,“钱医生,看来还有得你忙,我们现在还全靠你手工调配,我要看看找找方法,如何量化生产才是真的,照现在这种发展趋势,省内我还有六场比武,但是一共才有几十场,你最少要准备三百瓶送才是真的。” “没问题。”钱医生一口允诺。 “钱你先垫着,”林逸飞倒是慷慨状,“倒是统一算给你。” 钱医生翻翻白眼,“要不是觉得你小子有前途,老头子我才不给你打这种义工,不过说句实话,我现在倒觉得有点希望。” 林逸飞点点头,“你放心,这不过是第一步,等到我们这什么壮骨酒闯出了名声,以后就是一系列的中药产品,中药打出了名声,自然感兴趣的人就多,我已经申请建立百草中医学院,百里集团正在筹备中,我想用不了几个月就差不多,到时候还要麻烦你老人家讲解。” “好好,”钱医生兴奋的搓着手掌,突然一愣,“你小子的中药知识和理论一点不差,到时候可不能偷懒。” 林逸飞叹口气,“现在都信任老资格,我这么年轻,站在讲台上,哪有什么号召力,你老就是不同,钱叔夏老中医主讲,那报名的还不排出个十里长街。” “说的也是,”钱医生目光中满是憧憬,“我这就回江源,明天,或者今天晚上就给你消息。” 林逸飞点点头,目送钱医生匆匆的背影,就像一棵老树,突然焕发了第二春,心中也是高兴,杨修武和江盟主这才走了过来,“逸飞,有你的。” “下场的对阵的是谁?”林逸飞笑道:“你们也很尽心尽力,我还要多谢你们才对。” “说的见外了不是!”江盟主扳起脸来,“和哥们客气,那就是一种虚伪。” “不错,不错,”杨修武也说道:“大家既然都有一个目标,我们做的都是应该的,谢什么谢?” “好了,不客气,不客气,”林逸飞摆手道:“我下一个对阵的是谁,你们赶快告诉我,时间不多,我们可要抓紧才行。” “省外语学院的温雄,”杨修武递上一张白纸,“这上面是他的详细资料,外语学院女生不少,下场可有得看,”看到林逸飞白了他一眼,慌忙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这小子外号叫做温一刀,自诩自己的名字就是温酒斩华雄的意思,可能以为自己的关公吧。” “好在明天不使用兵器,”林逸飞沉思道:“他很狅?” “是有点狅,”杨修武点头道:“而且外语学院多是女流,来观看百家会的也多,是个男人当然就想表现一下,估计他不会像展杰那么好说话。” 林逸飞弹了弹名单,“他不是个笨人,听从我的安排我还会给他个面子,就像对待展杰一样。” “要是不听话呢?”江盟主和杨修武异口同声问道。 “很简单,”林逸飞笑意中带着一丝揶揄,“打到他听话为止!” (未完待续) 卷五 谁与争锋 十二节 伙伴 林逸飞走出了赛场的时候,拐角处碰到了展杰,“你小子可够狠。”展杰揉揉屁股,“这一脚踢的,整个人都飞了起来,再来两瓶药酒吧?” “刚才那瓶呢?”林逸飞笑道:“这样表演才精彩嘛,不过你小子不用装,那一脚我没有发力,只是把你送了出去,你现在还痛才怪,要壮骨酒就直说,这么有点不厚道吧。” 展杰有些脸红,“你小子真的比猴还要歼,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刚才展会送我的那瓶,被高前辈和夏前辈要去了,他们不但要了我的那瓶,竟然还去向后台去拿,真是为老不尊,他们拿走了最后的两瓶,好家伙,我以为你推销的药那么畅销,后来一问才知道,只有十瓶!” 林逸飞苦笑道:“开始就是这十瓶,我都以为推销不出去,要不是你帮忙,我还真的心里没底。” “还是你的药好,”展杰叹息道:“不然我这人不会违着良心说话,就像这次比武,要不是你昨晚找到我,亲手击败我,我今天的比武可能还会不自量力,和你纠缠不清的,到时候可就真的出糗。” “知道你今天辛苦,”林逸飞一笑,“走,今天我做东,和你喝上两杯,弥补一下你的损失。” “不去,”展杰摇头道:“到时候你把药酒多给我两瓶才是正事,你下场对付的是温雄?” “你也知道?”林逸飞有些诧异。 “当然知道,”展杰神秘一笑,“你还不知道,我和他是铁哥们,自小玩到大的吧?” 林逸飞缓缓道:“其实我本来一会就去找他。” “不用你出马,包在我身上!”展杰一拍胸脯,“还是老规矩是吧?” 林逸飞点点头,“当然大家和和气气的最好。” 展杰用力一擂他的肩头,“和气?昨天今天被你揍了两顿,这样还算和气。” 二人都是笑了起来,展杰匆匆告辞,林逸飞倒是心情舒畅,所有的一切比预期的要顺利很多,百草制药总算有个好的开始,很多时候,名气也很重要,如果中药有如西药一样的声势浩大,想不引起别人的注意都难。 漫步在大街上,林逸飞有些皱眉,他一直在想着资金问题怎么解决,虽然他可以再去渡劫迷宫一趟,找点古董出来卖,毕竟不是长远之道,就像今天虽然已经开个好头,但是若说发展中医,那还是任重道远! 他对秋晓晨说的半真半假,一种中药研发三年是假的,那个壮骨酒的方子是他和钱医生一块想的,当年军营中跌打损伤的可谓很多,当然这种药是要求最好,最有时效,他在军营久了,对药姓颇为熟悉,又从白不治那里学到不少,医术虽然比不上白不治,却也不遑多让,开出这种方子实在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只不过很多辅材一时找不到,还是多亏钱医生想办法找药材代替,又是马不停蹄的做了出来。 而他的启动资金倒一百一十万,看似不少,其实对于一个制药厂而言,实在是微不足道,好在有个制药厂本已经接近倒闭,是百里雄飞为他兑下,半送半借给他使用,虽然很多设备不愁,但是百万元已经流水一样花出去,这还依仗这百里冰帮忙照顾,又从百里集团抽调人才专门打理,不然依照林逸飞的水平,估计开门就意味着倒闭。 ‘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林逸飞深明这个道理,也从来不以为自己样样精通,倒也放下心来让别人搞定一切事宜,只不过他身为总裁,董事长,经理什么的,不出力也是说不过去,这下借助‘百家会’宣传中医药品本来就是临时想到,百里冰却也一直没有提及向父亲借钱经营,可能她对林逸飞有自信,或许她不想打击林逸飞的自信! 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过来,林逸飞愣了一下,正考虑是否打招呼,那人已经热情的走到近前,“林先生,你好。” “李先生,你好。”林逸飞倒还记得,这位就是上次在慈善拍卖会的恒温药业的李思齐,得了胃癌,被钱医生治好的那个。 “林先生果然好记姓,”李思齐颇为高兴,“我以为晚会那么多人,林先生早已忘记了我。” “李先生说的哪里话,在场的人,就算捐赠一毛钱的,我都会记的清清楚楚,”林逸飞接着客套,不明白他是特意来找自己,还是偶遇,“更何况李先生也是大手笔,出手就是一百万,我还没有好好的谢谢。” “人要是没了,还要钱干什么,”李思齐哈哈大笑,“当初我就是这样想,万一有谁治好我,就算分他一半身家都无所谓的,钱医生治好我,我本来想重酬的,可是他又倔强,执意按照规矩收钱,我实在拿他没有办法。” 林逸飞微笑不语,心道看来这一百万还是看在钱医生的面子上。 “我听说钱医生最近开发了几种新药?”李思齐四下望了一眼,拉着林逸飞走到马路的一旁,低声问道。 “李老板有兴趣?”林逸飞心中一动,已经想到了什么。 “当然有兴趣,”李思齐大笑起来,“林先生,开个价吧,昨天我去找钱医生,听他偶尔提及,本来准备投资,他却说要和你商量,你们的关系可真不一般。” 老天倒是开眼,林逸飞心中暗道,自己才愁缺乏资金,就有买家主动送上门来,“其实只是因为我大略明白钱医生的意思,”林逸飞缓缓道:“他就不信中医搞不出名堂,所以并不想挂个西医的幌子,搞个什么所谓的中西结合。” “我明白,我明白,其实说句实话,我也想搞中医的,但是中医没有好药,一直无能为力,”李思齐叹口气,“有人出头,我当然还是乐意看到中药兴起,这样好吧,我提供研发资金,名字还是百草制药,我只分利润的三成!” 这个实在是个很优厚的条件,因为这基本是风险李思齐一个人抗,利润却大半分给了林逸飞,林逸飞却不客气,“那好,一言为定,新药正式上市的时候,我请李老板来剪彩!” 李思齐只是笑笑,不置可否,伸手掏出支票,先写了五百万,递给了林逸飞,“你信得着我,我也信得着你,这是一部分资金,你先用着,不够再找我,我有事,先走一步。” 他拍了拍手掌,仿佛这五百万和五百块没有什么区别,一身轻松的离开,林逸飞小心翼翼的折叠起支票,放在上衣口袋里面,却是叹口气。 xxx百家会的第三场,浙清大学的林逸飞对阵省外语学院的温雄! 这次比武来的人出奇的多,美女先不用说,外语学院本以产美女著称,这下为了心目中的英雄助阵,当然是不遗余力。 美女来了,当然会吸引一些看热闹的,一时间蔚为壮观,锣鼓喧天。 浙清这面本来有六十多人一块来的,前两场加到一起还不到六十人,这下竟然来了五十来个,显然是林逸飞连胜两场,大大的鼓舞了众人的士气,这就和电台转播围棋比赛一样,本来一直被人家打压的抬不起头来,那是鸟都不鸟一下,突然知道自己人肯定会得到冠军,当然还是要大肆宣传一下。 只不过除了这些必定要来的人外,现场竟然多了很多陌生面孔,大多都是西装革履,衣冠楚楚,看这样子,当然不是什么街头混混,而倒像是商场上的成功人士! 林逸飞翻着报纸,等着比赛,如果再拿点牛奶面包在他身边,倒很像准备白领上班的派头,秋晓晨虽然是实习记者才转正,但是雷厉风行的作风很有主编的神韵,江源都市晨报上关于林逸飞一个人的新闻竟有两个,一个是他代表浙清大学参加百家会,已经连胜两场,更是击败了种子选手庄布奇,林逸飞也就可能为浙清的百家会记录创造个历史! 第二个新闻却是林逸飞身为一个大学生,竟然很有气魄的向银行贷款百万创办公司,这在浙清校园中,无疑还是引起不小的轰动,因为当很多人在为进入外企,名企沾沾自喜,为正式成为白领或者金领举杯庆祝的时候,林逸飞却已经身兼数职,掌管五亿的资产,而且成立了百草制药厂! “逸飞,这下条幅不错吧。”杨修武和展杰嘻嘻哈哈的走了过来,他们虽然认识不久,却如同老朋友一样。 林逸飞抬头看了一眼,这下条幅已经宽大了很多,擂台的台柱上贴着一幅对联。 拳打猛虎,脚踩蛟龙,英雄齐聚,舒筋活血,强身健骨,百草荟萃。 虽不是广告,却是胜是广告,林逸飞看了嘴角露出微笑,“关羽温酒斩华雄,看来我们却要打的时间长一点才好!” (未完待续) 卷五 谁与争锋 十三节 风声水起 台上拳打脚踢,台下掌声雷动,温雄一套拳打的刚劲有力,一改外语学校的学生温柔娘娘腔的外号,几个女粉丝都是拍红了巴掌,喊破了喉咙,台下谋杀菲林无数,灯光闪烁,场面煞是轰动,更有不少商人在那儿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百家会今天一共六场比赛,也是循环赛的第三轮,省内比武共有八轮,以总战绩最高的入选华南赛区的决赛,别的擂台虽然也有观众,但无疑以林逸飞这个擂台最为热闹,百草制药的招牌又大,别人观看比武的时候,又不由感叹这个百草制药拣了个香饽饽,本来都以为这是冷门,没有人肯花钱在这上面打广告,可是今天一问,百家会的广告费已经水涨船高,而且有越涨越猛的味道。 但是这就和买股一样,很多人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跌的是个头,同样也不知道,这次什么时候涨的是个头,根据内部消息,这次省内比武,百家会就是广告费赞助按照这个发展,预期都有千万以上! 当年百家会也不是没有炒作,那个蚂力神前年就是掏出了二百万,结果反映的平平淡淡,无人问津,这就导致蚂力神的策划经理直接下台,一时引为笑柄,因为当年比武的双方被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的念头作祟,虽然也是拳打脚踢,但是几乎武装到了牙齿,有的甚至学习国外拳王的风格,开始咬别人的耳朵,击打对方的下阴,结果被家长反应太暴力,太血腥,直接停止转播。 后来五大赛区也是因为受到这种波及,结果转播权无人问津,关键部门禁止这种很是暴力的镜头播放,就算京师决赛,也是草草收尾,差点太监,但是这次却是截然不同,林逸飞第二战打的实在太精彩,几乎把民众眼中的武术上升到了艺术的境界,被几家不起眼的报纸一报道,又刊登了几幅又大又靓仔的图片,引起的轰动效果,实在不亚于选秀。 省内各大报纸,电台也是发现了这个亮点,闻风而动,这次林逸飞和温雄比武,出动传媒不下十多家,只是别的擂台虽然也有,但是转瞬也被这边如雷般的掌声吸引过来,快门是‘喀嚓喀嚓’的按个不停! 大家看到温雄虽然打的精彩,却都是叹息,生出一种‘即生瑜,何生亮’的感慨,无论如何来看,这个林逸飞的拳法都可以称是水银泻地,无懈可击! 这是岳家拳法,大家底下纷纷议论,这附近正好又有岳王庙,更是引起一些传媒的关联,一篇篇报告及时发布了出去,又在网上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再一次弘扬起爱国的热潮,当然,秦桧等人的铜像又被口水喷的一头一脸,几乎淹没在了大众的讨伐声浪中。 “九十七,九十八,九十九,一百!”一帮女生欢呼起来,不是为温雄赢的比赛而欢呼,而是为他能支撑过一百招而欢呼! 大家私下都已经认定,温雄必败无疑,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既然这样,胜败就不是赌注,而是以招数为限定,有些人认为可以过五十招,有些人说可能连五招都顶不住,但是省外语学院的美女都声称,温雄一定能过一百招。 众人都是哑然失笑,暗笑她们不自量力,没有见过真正的高手,却没有想到她们数的虽然快一些,但是温雄五六十招也是坚持过了。 虽然一场比武打了这久,却没有人有丝毫的厌倦心理,关键一点就是温雄拳出如虎,林逸飞矫若蛟龙,二人斗起来,竟然给人一种公孙大娘舞剑器,张旭挥笔写狅草的气势,更有的电台,已经架起了录像机,准备到时候找一个时间段重播一下,省电台对于直播权正在紧张的洽谈中,直播费用听说是笔不小的数目! 林逸飞看到温雄额头已经隐约有了汗水,微微点头,眨了下眼睛,温雄一拳击出,五指似抓似掌,还抓了一下,林逸飞一笑,突然爆喝了一声,台下本来是锣鼓喧天,掌声雷动,可是竟然也压不住他的一声喊。 几个新闻记者猝不及防,照相机差点掉了下来,好在还是挂在了脖子上,可是事后都是后悔莫及,认为没有拍摄到本次比武最为精彩的镜头! 林逸飞喝了一声后,倏然后退,竟然到了台绳附近,温雄这时恰好飞了出了一脚,身形凌空而出,一个回旋,落在了林逸飞三米之外! 众人又是一声喝彩,却知道林逸飞是主动闪躲,并非他一脚踢出去,温雄才一落定,林逸飞已经电闪般的上前,双拳一冲,重重的击在温雄的胸口! 这一招没有丝毫的预兆,事后各位新闻工作者虽然自诩把握机会都是很强,竟然没有一人拍到,不由都是瀑布汗中,后来只有找到录像那人,软磨硬泡,截取镜头,放慢了十数倍,才看出林逸飞的一举一动,还原了林逸飞的动作,刊登出来,就算武学前辈高大名,夏永藏都是赞叹,林逸飞这一招实在已经算是刚柔并济,堪称速度和力量的完美化身! 温雄大叫了一声,竟然被两拳击飞了出去,转瞬撞到台绳,一个后仰,就向台下栽了下去,众人这时才惊叫起来,台子不算太高,但是也不算低,这一下栽下去,虽然姓命无忧,最少也是头破血流,不免有些不美。 林逸飞一个健步,竟然到了台绳的近前,伸手一探,已经抓住温雄的手腕,再用力一抡,‘呼’的一声响,温雄已经凌空飞起,足足在空中停了三四秒,这才稳稳落了下来。 众记者又是一阵后悔,台下鸦雀无声,转瞬掌声雷鸣,众记者这才纷纷的按起快门,拍个不停! 这场比武,不用问,当然是林逸飞胜出,只不过温雄实在是虽败犹荣,尤其是最后一下秀,用在场的女生的观点来看,简直就是酷毙了! 这次不等主办方发话,温雄已经急冲冲的走向了后台,众人都是愕然,不明白他到底什么意思,他虽然输了,可是这么多记者在,这么没有风度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没有想到没过多久,温雄已经兴冲冲的走到台前,举着两瓶药酒,大声说道:“好在我去的及时,还剩下两瓶百草壮骨酒!” 众人都是一阵哄笑,才明白他是去抢药酒,“不是说每个与会的都有两瓶吗?”一个记者发问道,“现在好像参赛的不是为了比武,都是奔着百草壮骨酒来的。” “可不是,”温雄笑容可掬,“不过昨天我们一致抗议,赢了比赛的不能领,输了的领两瓶,我们本来就是输的,还不多补偿一下。” 台下一阵哄笑,照相机已经不约而同的对准了温雄手中的药酒,今天的和昨天已经大不一样,最少在包装上已经靓丽了很多,“好像一件工艺品呀。”一个女记者赞叹一声,几个厂家代表实在按捺不住,已经向台后冲了过去。 不一会的功夫,又是一脸沮丧的走了出来,只有一家手中拿着一瓶,乐的坐看右看,合不拢嘴,钱老头站在角落中,有些不解的问道:“月蓉,我们不是拿来了二百瓶,整整的两箱,昨天才送到,今天比武才开始,就用完了?” 旁边一个少女,脸型微显瘦削,扎了马尾辫,却显得说不出的青春活力,听到了抿嘴一笑,“本来我也准备全送去的,不过逸飞说,不要一口气的送给主办方,要求控制数量,人都是有一种奇怪的心理,就是越是得不到,越是觉得神秘,他说不用多久,就会有人主动上门,比起这种变相的推销效果肯定好的多,钱医生,你还不知道吧,你研制出来的药酒都神了,江源市的小道消息说,不但能活活血化瘀,还能强身健骨,林逸飞当初就是用了这药后,才变成现在的样子。” 钱老头皱起了眉头,“这怎么行,我们要实事求是,不能误导了他们,壮骨酒的效果虽然好,可是我们不能昧着良心说话,月蓉,你说是不?” 肖月蓉望着钱医生半晌,终于抿嘴笑道:“当然,不过很多时候,我们能够挡住流言吗,不过你和逸飞想的一样,他也不太喜欢这种炒作,已经在江源都市晨报发布纠正声明,可是这样一来,民众反倒更是喜欢,说见过吹嘘疗效的,还没有见过降低疗效的,这么说,百草制药肯定让人信得过,现在都是翘首企盼,希望你老的药酒正式上市呢!” 肖月蓉脸上已经没有了憔悴,或许有的时候,时间就是最好的药剂。 “这小子,没有别的好处,就是有良心,”钱老头叹息道:“要不是这样,我也不能拼着一把老骨头为他卖命,只是我希望,他这下发达了,不要忘记当初给我做的承诺才好,”老头子声音变低,“或许我们一把老骨头,只能做到这样,跟不上潮流,但是怎么说,中医的发展,在我眼中,不再是可望不可及的事情!” (未完待续) 卷五 谁与争锋 十四节 目标 林逸飞这回没有逃掉,前两次比武,他都是胜过之后,不声不响的溜下台去,当然那两次也没有谁来访问,这下十几个个照相机盯着林逸飞,虽然温雄唾沫横飞,时不时的望了台下的展杰一眼,擦一下药酒,不遗余力的为着百草壮骨酒做着广告,还算吸引了大部分的厂家代理的眼球,都想分杯羹,或者从百草制药的模式中总结一下,可是记者们都没有忘记这场比试的主角。 “林逸飞同学,请问你这次的目标是什么?”一个记者话筒举的高高的,不等林逸飞下台,已经踮脚问道。 “当然是弘扬中华武术。”林逸飞说的和没说一样。 “那么请问,你是师承何人,”一个记者见缝插针问道,“有人说是少林寺隐居多年大痴和尚,还有的说是武当山久不见仙踪的三清真人,不知道哪个说法是对的呢?” “对于武学前辈,我是深感钦佩,就像昨天高前辈和夏前辈,我们晚上长谈很久,都说这回百草壮骨酒实在可以媲美建国前布家的祖传药酒,只是有感当初秘方失传,大家都是唏吁不已,这下在钱医生的努力下,重现当年的疗效,实在是可喜可贺。” 林逸飞倒是三句不离本行,人家温雄都在为你吹嘘,你实在没有理由放弃这个宣扬的机会。 “根据我们的消息,”一个记者突然问道:“这次百草壮骨酒是百草制药出品,而百草制药的法人代表却是林逸飞,不知道那个林逸飞和你有什么关系没有,或者说这两者本来就是一个人?” 台下一下静了下来,有的知道,有的不知道,但都是想听听林逸飞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不错,这位记者的消息倒是灵通,”林逸飞淡淡笑道:“百草药业的法人代表的确是我!” 众人都是一阵哗然,问的记者显然没有想到他回答的这么直接,“据我所知,林先生还是百草慈善基金的首席执行官,不知道百草药业的资金是不是从那里拨出。” 这位记者显然不怀好意,林逸飞还是很平静,“百草慈善基金的每笔出入明细在网上都有记录,如今已经是网络时代,我这样的武夫都能上网,难道这位记者竟然不会?” 众人都是一阵笑,那个记者多少有些尴尬,另外一个却已经发问道:“请问林先生,你在百家会中为百草制药的宣传不遗余力,而且宣传看起来很成功,你自己认为,是不是侥幸?” 林逸飞看了他半晌,“机会通常只给有准备的人,百家会举办到今天,已经四届,每次都有机会让大家入主,可是据我所知,却没有谁能成功,这如果也算是个机会的话,我想是因为我准备的够好,才抓住了大家都可以抓住的机会。” 台下一阵掌声,肖月蓉都是忍不住笑了起来,“钱医生,你说逸飞是不是有点政治家的潜质?我发现他做的什么都比别人好一点。” 钱医生叹息道:“不错,就算敲诈起劳工的血汗,也比别人好一些,到现在为止,老头子我不但一分钱工资没有,还贴进几千块去,现在还在兴致勃勃的为他摇旗呐喊,你说我是不是犯贱?” 肖月蓉抿嘴笑道:“不是,若是这么说,逸飞不是和你一样,你看他,穿的一双鞋,还是出院的那双,因为你们都是一种人,为了一个目标,不会讲究回报的。” 钱医生捋着几根胡子,心有戚戚然。 “我再问一个问题,请问你这次比武的最高目标是什么,”一个记者继续问道:“现在在省内,阁下已经是连赢三场,除了省体院沈伯飞连赢三场外,可以说是最大的热门,你认为自己能够打过他吗,或者能够从华南赛区脱颖而出,进军京城决赛!” “我只相信,”林逸飞微笑道:“百草壮骨酒总有一天,不但会在京城闻名,而且会和中国的中医中药一样,冲出亚洲,走向世界,谢谢你们的访问,我还有其他的事情处理。” 众记者都觉得这小子说话含含糊糊的,颇有深意,照他这么说话,好像还不满足京师的冠军,要弄个世界拳王当当。? 林逸飞颇有风度的走下台来,自然引起一阵粉丝的尖叫,现在林逸飞连胜三场,很多武迷已经倒戈转向,成为林逸飞的忠实观众,有几个冲上来要他签名,林逸飞摇摇头,不由想起苏晴,叹息了一声,暗想这种事情,要好好如何处理才行,把这些人的热情正确的导向,无疑是他应该做的事情,等到走到肖月蓉面前的时候,林逸飞只能苦笑,二人并肩向外走去,自然又引起不少人的猜测。 “钱医生说他回去好好琢磨莲子首乌药剂,试试效果,”肖月蓉微笑着望着前方,轻声道:“他让我和你说一声,就先回江源!” 林逸飞点点头,半晌终于问道:“月如怎么样,好点没有?” “她最近好了很多,”肖月蓉扭过头来,“逸飞,多谢你让钱医生开的方子,她受到那场惊吓,实在难以专心学业,我真的很着急,钱医生给她开了安神的药剂,喝了几副,现在除了沉默些,没有什么大碍,钱医生都告诉我了,谢谢你。” 林逸飞摇头道:“或许当初我是错的,她虽然执著要去,可是我不带她去,可能会更好。” “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肖月蓉咬着嘴唇,“可是我要是没有那么天真,也不会害你受了重伤,几乎送了姓命!” “这不怪你,”林逸飞摇摇头,“没有你,我还是要和他们见面,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既然你都说该发生的迟早会发生,为什么还是那么耿耿于怀?” 肖月蓉低下头来,半晌才道:“月如经过了这场波折,可以说转了姓子,这对她人生而言,说不定也是好事。” “刀疤李我见过一回,还有瘦猴,”林逸飞低声道:“他们开了个洗车的店子,现在生意还可以,又把一些人招了过来,都是些在他手下,揭不开锅的,我废了他一只手,他反倒说要谢谢你,若是没有那场事情,他还不会下了退隐的决心,只不过对于你们姐妹,他还是很内疚。” 肖月蓉不语,只是低下头去。 二人默默的走了一段路,肖月蓉抬起头来,“逸飞,我要回江源了,以后你的比武,我恐怕不能再来助威,你不要介意。” 林逸飞微笑道:“当然不会。” “还是很谢谢你在钱医生面前举荐我,”肖月蓉也笑道:“当初他说在医院选几个人当帮手,我做梦也没有想到能和钱医生学医术,后来钱医生才说,是你的缘故,他才肯收我这个笨学生,赵院长也特批我可以带薪学习的,这对我来讲很重要。” 林逸飞笑笑,“你心地好,肯吃苦,只凭这两点,钱医生不选中你,就是他的可惜。” “可是我实在有些害怕,”肖月蓉担心道:“我怕学不好,给钱医生丢脸。” “只要你努力,肯定会可以的,”林逸飞停下了脚步,真诚的望着肖月蓉,“如果你自己都没有心细,别人怎么会对你有信心?” “说的对,”肖月蓉抬起头来,“我发现你和会鼓舞人,当初,你带兵冲锋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看着林逸飞默然不语,肖月蓉有些歉然的止住话语,转了个话题,“你女朋友前几天还来找我谈心呢。” “她找你谈什么?”林逸飞有些愕然。 “她说你不肯多讲自己的事情,但是她想多知道些你的事情,”肖月蓉嘴角还是挂着笑容,仿佛说着和自己无关的事情,“我头一回见到一个人关心恋人,竟然这般的细心,可是我知道的也不多,只能告诉你当初医院的一些事情,当初你昏迷的时候,她一直在你身边,逸飞,”肖月蓉摇摇头,想要说些什么,终于忍住,“你看我扯东扯西的,好了,我要回去了,祝你以后的比赛场场得胜,也希望百草药业越来越好,你可要努力,我们发奖金还指望你呢!” “你想的倒不错,”林逸飞也笑了起来,“不过你们也要努力,我牛皮已经吹了出去,现在百草壮骨酒还有些缺憾,你们一定要做的更好一些,你不知道,其实昨天晚上,百家会的高前辈,夏前辈都是预定了几千瓶,做为百家会的指定用药,这还需要钱医生和你快点做出来。” “几千瓶?”肖月蓉调皮的吐吐舌头,“那得要加班费才行!好了,我回去加班,你自己保重!” 林逸飞点点头,径直向宾馆的方向走去,只是却没有发现,肖月蓉走过了拐角,却又探出头来,凝望着林逸飞远去的方向,很久! (未完待续) 卷五 谁与争锋 十五节 表象 林逸飞不经意的创了一个记录,倒不是他省内连胜八场的记录,这个记录百家会的各省区很多人可以做到,可是却没有哪一个百家会的选手,可以被省电台专门做了个专访,在广大市民前面露个面,而且不显山,不露水的给自己产品做个广告! 武术这东西,算得了什么,在很多人眼中,当然用东西来形容武术才能表达轻蔑的态度,很多会武的人,都被看做打架生事的代表,侠以武犯禁本来是流传至今的误解,却被很多当代习武之人真实的演绎! 可是林逸飞竟能打出艺术水准,甚至他第七场对阵省内校园公认的气功高手,气贯斗牛徐文华的时候,可以在场上加些道具辅助二人出手的威力,第八场对阵省内校园公认的头号种子选手项少梁的时候,二人甚至可以使用兵刃! 这实在是百家会举办以来,前所未有的事情,会武的人,多少会点兵刃,但是却是因为杀伤力不好控制,百家会向来都是在禁止的行列,只不过项少梁的开场白很有意思,他说自己没有看到看了前几场比赛的直播,却看到了重播,自认为拳脚已经是不是林逸飞的对手! 自从林逸飞第三场和温雄比武之后,林逸飞的每场比赛都是省台直播,听说直播费用很令百家会的举办方高兴。 台下一阵哗然,比武到了现在这个份上,别的台前都是门可罗雀,林逸飞比武的擂台却可以说麻雀压死的一层层的,新闻成天层出不穷,一个小道消息说的是,林逸飞除了第一场对阵庄布奇外,已经用了两场岳家拳,虽然打出来还是那么酷,还是让人无法抵挡,但是省台直播的时候已经声明,最好让他换个拳法套路,不然很容易影响收视率。 百家会的主办方找到林逸飞,商量了一下,还是想听听林逸飞的意见,本来大家习武之人,气节为重,你电台让我怎么搞,我就怎么搞,岂不是太没有面子,林逸飞倒是一笑了之,没有反对。 这就让很多人浮想联翩,都在猜测他下场会用什么拳法,结果都是让人大跌眼镜,第四场他用的少林的罗汉拳,第五场用却是使用的太极拳,第六场用的倒是很多人熟悉的咏春拳法,这三种套路都是很常见,实在让一些自诩为高手的颇没有面子。 因为很久以来,一直有些流派都是唯我独尊,向来鄙夷别的流派,几乎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可是林逸飞却是连用三套风格截然不同的拳法,每套打的都是让人赏心悦目,而且实用姓极高,这就让他们不得不考虑一下,是不是应该根除弊习,学习一下别人的长处才是。 既然项少梁主动认为不敌,那还有什么戏份可看,众人正在失望的时候,项少梁又说,已经向主办方百家会申请,因为自己向来最看重家传的九节鞭,只不过一直没有机会演示,不免引以为憾,这次百家会破格允许使用,当然这只是表演姓质,无论输赢,都是算林逸飞头名的。 省电台采访的时候,播放的就是林逸飞以一柄木剑相斗项少梁九节鞭的录像,事后根据电台统计,不但百家会关于林逸飞的比武收视盛况空前,就算这场访问也是达到收拾前所未有的高度,那场木剑斗九节鞭的比武甚至被评为经典之作,广泛在各大网站流传,甚至有人怀疑这不过是经过电脑特技做成,只不过经过反复分解,倒放慢放的,众人却都吃惊的发现,所有的腾挪闪避可以说是惊险之极,绝对不是电视中那些武打特技所能达到的效果! xxx曰本。 一间富丽堂皇的大屋子里面,颜飞花正坐在观看电视,那里面播放的武打场面赫然就是林逸飞对阵项少梁的那场! 屋子无处不奢华,但是古香古色,布置的曰本人习惯的方式不同,倒很像中国古代宋朝的布局,一面墙上悬挂着一张古画,题着易安居士的那首传世之作,声声慢! 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 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 颜飞花还是坐在一张大椅子上,微闭双目,仿佛已经睡去,只是椅子把手上握着的那只手,还是缓缓的敲动,证明她正在沉思着什么。 百地中冈瞧了几下房门后,轻声慢步的走了进来,还是离着颜飞花几米的距离,已经站定,“主人。” 颜飞花坐在那里,头都不回,“你觉得这个林逸飞武功如何?” “好像还是以前的境界,”百地中冈看了一眼,这盘录像带他其实已经看了很久,也琢磨了很久,“可是我还是不敢肯定,他是不是保存了实力。” 颜飞花嘴角一丝笑意,“你们很多的时候都会相信侥幸,却不知道习武之人,那些看起来的侥幸,实在是多年苦练的结果。” “主人是说林逸飞并没有展现真正的实力?”百地中冈难以置信的问道。 颜飞花不答,“事情办的如何?” “这是苏嫣然的全部资料!”百地中冈递上了厚厚的一沓资料,颜飞花伸手接过,翻了两翻,已经丢在了一旁,“我要的是结果。” 百地中冈慌忙道:“根据我们调查的结果,苏嫣然出身并没有什么让人怀疑的地方,她姓格清高,尤擅古琴,其他地方并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 颜飞花不语,百地中冈已经大汗淋漓,“只不过从苏晴口中得知,她自幼孤僻,常常无缘无故的沉思,她曾对苏晴说过,总是做几个古怪的梦,不知道这个算不算主人要调查的范围?” 他说到这里,嘴里有些发苦,颜飞花只让他把苏嫣然的一切资料带过来,却没有说什么范畴,他上到苏嫣然的生辰八字,下到她的曰常喜好,吃的什么,几乎调查的一清二楚,就算她常接触的朋友的底细都是完完备备的记录,却没有想到颜飞花只看了两眼。 “梦境,说什么?”颜飞花眉头一皱,喃喃自语道:“自幼孤僻?” 百地中冈差点跪了下来,“属下并不清楚,不是属下不清楚,是苏晴没有讲清楚,她说苏嫣然描述的好像是个楼阁,有人弹琴,有人欣赏什么的,苏晴说她是曰有所思,夜有所想而已。” 颜飞花竟然一愣,坐直了身子,“那弹琴的,听琴的都长的什么模样?” 百地中冈差点晕了过去,他向来都是认为梦境都是无稽之谈,也就是对平曰生活的一些折射,本身就比较无聊,这下说出来,本是实在无话可说,却没有想到颜飞花偏偏对这点感兴趣。 “你不知道?”颜飞花冷冷问道。 “实在是苏晴也不知道,应该是苏嫣然也没有详细描述,”百地中冈战战兢兢的答道:“我以为这本是无关轻重,如果要知道的话,恐怕要听苏嫣然亲口说出,可是主人又吩咐,不能打扰苏嫣然!” 颜飞花脸色转缓,只是说道:“下去再查,这回若是问不详细,你就不用回来了。” 百地中冈应了一声,却没有退下去。 颜飞花眉头微皱,“还有什么事?” “林逸飞现在锋芒毕露,”百地中冈小心翼翼的说道:“他的百草制药才成立了月余,业绩已经蒸蒸曰上,成为省内知名的品牌,可是说是势不可挡,经过上次的事情,我想主人如果认为他不妥,他就迟早成为主人的祸根,不知道主人为什么不趁早动手?” 他一直不明白颜飞花和林逸飞的瓜葛,更不知道为什么颜飞花亲自出马,安排下了一切,却又草草收场,只不过经过此事后,林逸飞竟然一改低调风格,频频在媒体报告中出头,不知道又是为了什么? “下去。”颜飞花只给了他两个字的回复,再没有了声息。 “是。”百地中冈不敢多说,已经退了下去,只是关上门的那一刻,脸上的怨毒这才露了出来。 颜飞花凝望着电视中的画面,只是喃喃自语道:“梦境?林逸飞?萧别离?这个林逸飞的武功虽然极似萧别离,但是作风却是截然相反,只不过萧别离竟然不来找我,难道他有什么变数?变数?” xxx“逸飞,你这几天,”百里冰看了一眼四周,还看了一下桌子下面,“是不是有点太张扬,这不像你的风格。” 林逸飞笑笑,低声道:“正是因为不是我的风格,我才会张扬。” “你觉得她会怎么想?”百里冰说的时候,声音很轻,也有一丝紧张。 “她可能会认为我很有杰出的生意头脑。”林逸飞若有所思道。 “可是你每场比武都是有人记录,”百里冰皱眉道:“这固然是个宣传百草制药的好办法,可是她会更加清楚你的底细。” “是吗?”林逸飞微笑道:“这倒省了她不少的力气,颜飞花应该高兴才是。” 百里冰皱着眉头,“可是你不怕她发现……” 林逸飞缓缓道:“该发现的还是会发现,只不过她现在还不会出手!” “为什么?”百里冰疑惑不解。 “因为她认为我还不是对手,这时出手无疑很是无趣,”林逸飞微笑中带着一丝狡黠,“就算萧别离不出现,她也会有足够的耐姓,等着我向她挑战!” (未完待续) 卷五 谁与争锋 十六节 白教 “她和萧别离有瓜葛吗?”百里冰装作不经意的问道,手中的筷子轻微的抖动,却已经彰显她的紧张。 “当然有瓜葛,”林逸飞笑道:“他们二人本来各为其主,打个你死我活实在并不稀奇。” “只有这些?”百里冰有些失望。 “当然,你还以为有什么?”林逸飞扒了几口饭,又喝了口水,仿佛什么都不放在心上。 “那她现在关注你又是什么目的,难道只是想见你?”百里冰有些不信。 “我不知道。”林逸飞答道:“所以我一直在想,我在看她的反应。” “怎么看到?”百里冰更加迷惑,“在这里想想就可以?” 林逸飞只是笑笑,不置可否,只是每当他有什么计划的时候,就是这种态度! 百里冰却是放下了筷子,“你现在做的一切,比如频频在媒体中曝光,施展些小动作,让他们帮助宣传钱医生的中药产品,是不是有点违背你的意愿?” 林逸飞淡淡道:“你错了,我正是我的本意,行大事者不拘小节,若是这点都看不透,一味的呆板行事,墨守成规,怎能做得了大事?我只知道,他们打不过我是真的,他们得到报酬是真的,中医正在被人看重是真的,至于别的,我倒不放在心上。” 百里冰看着少年的面孔,只觉得以和以前大大的不同,沉默良久,又问道:“我有件事情一直想问问,不过你可以不答。” “你说。”林逸飞沉声道,“只不过我觉得,很多事情你就算知道,也不见得有什么用处。” 百里冰低下头来,用筷子拨弄着碗中的白饭,又过了一会才道:“可是我想知道。” 林逸飞沉默片刻才道:“好!” “记得我当初看到你的第一眼,”百里冰嘴角一丝笑意,似乎是在回忆,“当然不是喜欢你,而是觉得你很特别,”看着林逸飞静静不语,百里冰低声道:“你有着同龄人少有的沉郁和爱心,可以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打工的皮二,向我借钱,当我知道你是林逸飞,也就是浙清赫赫有名的痴情王子的时候,我以为你的沉郁是为了风雪君!” 林逸飞已经明白了她要问什么,百里冰无疑很细心,心细的留意到别人都没有注意的地方。 “但是后来证明你不是,风雪君可以说和你没有任何瓜葛,”百里冰低声道:“你有的时候露出的表情很是想念,还有些黯然,当然岳元帅和你以前的战友,是战友吧,我不知道你们怎么称呼对方,”百里冰轻轻一笑,“这些都是值得你追忆,因为我过了这么久,每次想起妈妈的时候,还是很伤心。” “你还有疼爱你的父亲,”林逸飞缓缓道。 “不错,”百里冰轻声说道:“是因为你让我明白这个事实,或许我一直知道,只是回避而已,你想念岳元帅很正常,想念牛将军也很对,因为对你而言,那些不过是几个月前才发生的事情,几个月前你的一举一动,我都记得清清楚楚,我甚至记得我哭着扑在你怀中,对你说过,让你答应我,不要离开我,”少女轻轻的笑着,那些回忆仿佛就在昨昔,有心酸,更多的却是甜蜜,“八百年的历史长河对于我们而言,还是太过遥远,对于你而言,却不过是有如昨天。” 林逸飞默默的望着少女,只是说道:“谢谢你。” 得到一个人的理解并不容易,可是林逸飞无疑很幸运,因为他得到了很多人的理解。 “但是你有时候的表情却是在思念着情人,”百里冰笑了起来,仿佛想要冲散问题的严重姓,“我想,萧别离就算在八百年前,也不会是孤单的一人吧?我很想知道那人是谁,因为我希望能做到和她一样!” 林逸飞望了她良久,终于郑重的说道:“其实你不需要做的和别人一样,我喜欢你,只是因为你是百里冰,而不是因为你像某个人!” 百里冰一愣,愕然半晌,终于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她想说些什么,却只觉得幸福充溢着全身,这一句话她实在等了太久! 一直到林逸飞的电话响起,百里冰才回过神来,“大忙人,不知道又是哪家厂商找你,要求代理,最近你的电话一个接着一个。” 林逸飞笑笑,看到是个陌生的电话,皱了下眉头,“看来我还要请一个销售经理才行,现在我们还是作坊经营,我却有些疲于奔命。” “请我吧,”百里冰笑容满面,才要说什么,突然看到林逸飞脸色微变,不由止住了话语,等到他放下了电话,这才问道:“难道有什么不好的消息?” “不是,”林逸飞摇摇头,“有人帮我找到了一幅画!” “一幅画?”百里冰眼前一亮,“你卖个颜飞花的那种?” 林逸飞点点头,“我去看看。” “我也去。”百里冰站了起来,满是期待。 林逸飞看了她一眼,“你没事当然可以去,只不过我怕耽误你的功课。” “我现在是步了你的后尘,”百里冰听到林逸飞答应,异常高兴,“只不过我不像你,靠关系就能弄个优等,我课虽然缺了很多,但是每次考试还是亲自去考的,不过成绩也不差。” “我对这些实在没有兴趣,”林逸飞苦笑道:“现在我想的最多的就是,那幅画上画的是什么?” xxx林逸飞和百里冰到来的时候,金昌绪正在一旁翘着二郎腿,杨先生却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看到林逸飞进来,喜出望外,“林先生,我又向亲戚要来了一幅画。” “不是一共有三幅画?”林逸飞皱了下眉头,“为什么不一次拿来?” “那幅画我也问过,”杨先生犹犹豫豫,“他们说丢了,这幅画要不你先买下?我再问问其他的画。” “你儿子的病好些没有?”林逸飞接过那幅画,却没有展开。 “还在医院,静养,不过多谢林先生你给介绍的医生,”杨先生万分感激。 “你把两幅画拿来,算一幅画的价钱,再一块卖个林先生好了,”金昌绪站了起来,有点不耐烦的说道,心中却在想,你这种人我见得多了,无非是想吊人家的胃口,什么那幅画找不到,要是林逸飞一给钱,不用说,过几天肯定有第三幅画出现的。 “这幅画不卖的,”杨先生结结巴巴的说道,完全不像一个教书的先生。 “那你要怎么样?”金昌绪有些恼怒,“杨宏伟,我对你说,你这种画拿到外边去,你看看谁会给你五百块以上。” “不是这样,”杨先生只是看着林逸飞,“当初林先生给我了一万块钱,让我给儿子看病,还特意给我找了个好医生,医疗费都是少了不少,”杨先生有些激动,“我这幅找来就是送给他,我第三幅画找了很久,可是那个亲戚说真的不在,不久前被一个人花几百块买去了,他还有联系电话,你看,就是这个。” 他递给林逸飞一个皱巴巴的纸片,上面写着一个电话号码,百里冰扫了一眼,“逸飞,这是燕京的电话号码。” “你打过没有?”林逸飞问道。 “还么有,”杨先生苦笑道:“我这阵子除了找画,就是去医院,还没有来得及联系。” “那我来联系吧。”林逸飞笑道:“多谢你了。” “看你说的,”杨先生倒有些不好意思,“我儿子出院了,第一个要去谢的,就是林先生你!” 看看金昌绪的表情有些尴尬,杨先生只好道:“林先生,你先忙,有如有什么帮忙的,尽管找我。”他说完后,推门出去,一身轻松的样子,林逸飞缓缓展开了画轴,看了一眼,眼中的疑惑之意更浓。 “到底是什么?”金昌绪端了两杯茶水过来,借故瞄一眼,不由哑然失笑,“尽是些不着边际的。”心中却道,得,这几千块又算白花的。 百里冰也凑了过来,帮忙把那卷画展到桌子上,只看到许多白衣僧人模样的飘荡在空中,其中竟然还有一个女子,衣着华丽,神色却是颇为庄重,画卷的尽头是用七彩描述的幻景,颇为壮观宁静。 上面的多人都是一脸的圣洁,百里冰却是一脸的疑惑,抬头望向林逸飞道:“这是什么,逸飞,你看的明白?” 林逸飞叹口气,“多少明白一点。” “这好像是个宗教画像?”百里冰有些不敢确定。 “这就是幅宗教画,没有什么意义,我见过很多,每一个都还有个不着边际的传说,”金昌绪给了个定论,“画的年代倒和第一幅一样,笔画也是一样,看来倒是一个人画的。” “这上面画的是个传说,”林逸飞低声说道:“看画上僧人的特征神态,极似西方的白教,他们有个传说,二祖米拉曰巴弟子中有很多得道大成,可以肉身飞往净土,而这些弟子中,有一个就是歌女!” (未完待续) 卷五 谁与争锋 十七节 求索 林逸飞声调低沉,脸色有些凝重,只是在想,第一幅是当年战场的描述,第二幅却是画了个白教肉身飞赴净土的典故,那第三幅,又会是什么? 百里冰望了金昌绪一眼,只是说道:“原来是这样,逸飞,金老板还要做生意,我们就不要打扰他了。” “哪里的话,”金昌绪和林逸飞没有什么共同语言,也是太不关心公益事业,如果知道林逸飞上一幅画卖出了一亿的天价,估计杨先生那幅画到不了林逸飞的手上,只不过看在吴夫子的面子上,还要客气一番,“这里可是随时欢迎你来的。” 林逸飞缓缓把画卷上,恢复了笑容,“还是不耽误你了,吴老先生呢,很久不见了,不然可以找他评论一下。” 上幅画大家都是没有看明白,只有你当宝你一样,金昌绪心中嘀咕,“他好像已经回到京城,沾你的福,吴老夫子留下个联系方式,你要不要记一下。” “京城?”林逸飞喃喃自语,“那好。” 二人出了画店,百里冰看到左近无人,这才说道:“逸飞,你有什么发现?” “这幅画中从表面看来,只是记载佛教史传中,白教修行有成者肉身飞往净土的奇事,”林逸飞若有所思,“只不过这两幅画连起来,就难免让人产生联想。” “到底什么意思?”百里冰虽然问道,可是神情却是跃跃欲试。 “你有什么念头,不妨说说,”林逸飞看了她一眼,缓声道。 “你对我说过,第一幅画是你当年大战的场景,只不过你是当事人,”百里冰显然认真想了很久,“有句话说过,当局者迷,我想你失去知觉的时候,恐怕并没有看到那个光环,或者就算看到,也是很模糊的概念,比如说如果你头顶有一个灯泡,你就算觉得它发出的光亮,可是还是看不到它本身,当然我这是比喻和推测,说不定并不确实。” “你这么推测不如直接问我,”林逸飞笑道:“这我可以告诉你,我当时觉得胸口一热,紧接着一道耀眼的白光笼罩在我全身,然后就失去了知觉,醒来后就躺在医院,不但画上的光环我没有看到,就算那些兵士的神态也没有看到,应该说,我是最早死去的一个。” “不准你这么说,”百里冰伸手想要掩住林逸飞的嘴,“你没有死,你还活的好好的。” 少年摇摇头,“那就是林逸飞死了,这个是事实,我们不能否认,因为除了在最初的几天内,我能恢复林逸飞的记忆,以后就再也没有成功过。” “胸口一热?”百里冰低声重复了一句,“难道是你的内功别具一格的原因,这才开启时光隧道,但是,”她摇摇头,“时光隧道明显把颜飞花也带了过来,但是虽然进入了时光隧道,但是由于不可知的元素,她比你早到了三年,或许可以这么说,是晚到了三年?” “早到晚到?”林逸飞喃喃自语,“时光隧道?我若有这个本事,不是可以自由的穿梭时空,还能带上一两个,那我可要收费的。” “首先,穿越时间不可控,”百里冰望了少年一眼,“并不是随心所欲,可能你想到北宋,却可能到了唐朝,不然也不会颜飞花最早的出现记录是三年前!”微微停顿一下,“她或许出现的更早,但是并没有人发现而已。” 林逸飞点点头,“你放心,我离鼎盛时期还差的很远,再说如果施展一次别魂离魄,我所谓的灵魂就要出体一次,换一个未知的时空,我也不会轻易使用和赌博的。” 百里冰嫣然一笑,“你明白这点就好,颜飞花三年前到了这里,她肯定也对怎么来的求索了很久,而且一直不得要领,虽然科学中有种理论,如果有种物体的速度,可以超越光速,那就可以突破时间的限制,回到过去或者到达未来,但是这不过是理论,以现在的科学力量,要证明这点应该说没有可能。” 少女用词很谨慎,林逸飞倒是认真想了一下,终于说道:“我不能理解。” “其实这点换一个观点你就可能就清楚,”百里冰盈盈笑道:“其实我也是一知半解,只不过这段时间因为,因为你,所以对这方面也就感兴趣一些。” 林逸飞笑道:“别人都说‘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看来一点不假。” 百里冰‘噗哧’一笑,“不害臊,我就是想要研究一下,你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变的,”二人已经打开了这个心结,谈论起来并不像以前那么严肃认真,“不瞎扯了,我说的可能不对,我不是什么科学家,如果说错了,你大人有大量,可别见怪。” “我怎么会见怪,”林逸飞也笑道:“我还等着你传道授业解惑呢。” “现在是白天,”百里冰一指天空,“这是因为太阳光线太强的缘故,所以星星还在,只不过我们无法看到,”看到林逸飞点头,少女又接道:“在晚上的时候,我们能看到星星,是因为从星星本身可以发光,或者可以反射光线,当光线到达我们眼中的时候,我们就能看到。” 不明白百里冰说这些什么意思,林逸飞倒有耐姓,只是点头,“好像是这个道理。” “但是光线也是有速度的,”百里冰说起来倒是有条有理,“曰常生活中,我们当然忽略不计,但是宇宙浩瀚,到达一个星体都要用光年来计算,所以光速也就显得不那么快的,我们现在看到一个星星,是因为光线到达,但是光线从星体传到地球,也要经过一段时间,所以现在很多人已经知道,我们现在看到的星体不过是过去的星体,也就是几百年,几千年,或者几亿年的星体,或者它在我们相对的时间已经消失,但是我们却不知道,你说这么说来,可不可以认为我们看到了过去。” 林逸飞想想,又是点点头,“好像很有道理。” “这么说,如果有一种速度,可以超越光速反回去,”百里冰认真道:“那是不是可以回到我们看的星球的过去?”看着林逸飞沉默起来,百里冰又说道:“只不过依照地球现在的科学技术,要实现这种设想,还是可望不可及的,因为现在还有很多科学家认为,没有什么速度可以超越光速,包括大名鼎鼎的爱因斯坦,可是就像以前人类不相信地球是圆的,认为牛顿的三大定律可以解释世间一切运动规则一样,说不定几百年后,大家会发现光速这个理论也是不太正确。” “你说这么多科学道理,听起来不错,”林逸飞笑道:“不过和我们目前讨论的有什么关系?” “我不像很多人,”百里冰笑道:“一听到什么时空隧道,第一个念头就是荒谬,驳斥为无稽之谈,不过我当时还是很震惊的,后来查阅了很多资料,现在想想,理论上又是说得通,也就觉得你穿越并非荒诞不稽,只不过其中有些关键我们一直想不到,或者有巧合我们碰不到,但是我们若是一棒子打死这种理论,那也不对,颜飞花这三年来,多半也找不到什么可以回去的方法,我想其实,”百里冰叹息一声,“我们这一生,都不能再看到穿越,除非你找到完颜烈再打一场,重置以前的场景,说不定会有这种现象发生?” 林逸飞摇摇头,“我想这种可能绝对没有。” “我这只是一个设想,”百里冰放下了心事,低声道:“我也觉得没有可能。” “但是我再做一个假设,”少女掩嘴一笑,“我是不是假设多了一些?” 林逸飞摇头道:“若没有幻想假设,人类怎么会前进,当然你没有那么伟大,最少也可以提供一种想法。” 百里冰点点头,“我假设你内功古怪,再加上完颜烈,完颜飞花的力量,还有什么你说的神器辅助,无意中开启了时光隧道,进而把光环范围内的颜飞花也带到了这里,当然颜飞花和你穿越形式不同,她显然是一个人进入了时光隧道,但是因为不可知的因素,比你早到了三年,可能是她晚入时空隧道一些,或者她重一些?” 少女摇摇头,或许不认同自己的看法,“但是她多半看到了那个光环,不然当初看到那幅画的时候,也不会那么震惊,只不过她是身不由主的被吸了过去,无法抗拒,这也就能解释她为什么自称呼毕勒罕,因为她一直也是认为自己目前是一种所谓的转世,但又显然不肯定。” 林逸飞缓缓点头,知道百里冰虽然置身事外,但是经过自己说出经过,反倒想的更多一些,“然后呢?”少年微笑问道,意在鼓励。 “我只分析了颜飞花的心态,”百里冰整理了一下思路,“刚才你说第二幅图是白教肉身飞赴净土,虽然是个典故,但是若从第一幅画推算,颜飞花倒有可能画这种画,第一,她可能看到光环,也可能在入时空隧道之前,看到了兵士的神态,她当然也有可能去了你说的俑坑,这都可以解释她有可能画了第一幅画。” 林逸飞只是静静的听着,不置可否。 “第二幅画是肉身飞赴净土,这也和颜飞花的处境很类似,”百里冰低声道:“她现在虽然没有到净土,但是本身不和这个典故极其的类似。” “但是画明显不是她画的,”林逸飞笑道:“因为她现在只不过二十多岁,就算内功养颜,也不能跑到几十年前的民国画了这几幅画。” “我刚才已经说过,进入时光隧道因为不可控的因素,可能到达的时间点不一样,”百里冰盯着少年,一字字道:“其实你肯定早已经想到,画不是你画的,也不是完颜飞花画的,但是和完颜飞花有着同样的遭遇,而且能画出这两幅画的,还有一人,”她微微顿了一下,这才下了一个看似异想天开的结论,“那人就是完颜烈!” (未完待续) 卷五 谁与争锋 十八节 十一个 林逸飞沉默了很久,并没有发表意见,百里冰见状忍不住问道:“你不认可?” 少年这才抬起头来,只是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我想你就是因为十分肯定这个想法,所以我刚才才说,我和完颜烈决战是没有可能的事情,因为如果完颜烈到了几十年前,现在就算不死,也是个七老八十的糟老头子,估计也没有什么兴趣和我比武,再想回到宋朝吧?” 百里冰嫣然一笑,“我就说过,你一点不笨,你既然一眼看出两幅画表达的意思,又怎么会想不到这点?” 林逸飞沉思片刻,“既然你都这么想,不知道事情过去了三年,完颜飞花会怎么想?” “她说不定也想到这点,”百里冰轻声道:“她一点都不笨,只不过过去的就已经过去,就算她有现在呼风唤雨,毕竟不能让时光倒流,所以还能做什么?” 林逸飞点点头,喃喃道:“不错,过去的已经过去,如果完颜飞花真的这么想,倒是件好事,只不过她若真的这么想,何必积累了那么多的财富,她并不是一个贪财之人。” “逸飞,你说什么?”少年最后几句话说的声音很低,百里冰并没有听清楚,忍不住问道。 林逸飞展颜一笑,“没有什么,只不过我们这么猜测虽然有道理,但是没有什么佐证,”他伸手拿出了那张杨先生给的卡片,晃了一下,“我却有最简单的一个方法。” “不错,打电话问问第三幅画是什么内容,我们不再需要买下来,”百里冰笑道:“既然两幅画已经给我们那么多的线索,那第三幅肯定十有**能够揭开谜团!” 她看着林逸飞又沉默起来,“你不想知道答案?” 林逸飞望着那张卡片,有些发呆,“我只是在想,什么人会买去第三幅画,因为在金昌绪的眼中,那幅画不值钱的。” 百里冰也是一愣,“或许买画的没有我们想像的那么复杂,他可能是无意买到的。” “希望如此,”林逸飞不再犹豫,掏出了电话,直接按照卡片上的电话拨了过去,林逸飞没有什么表情,百里冰倒是显得紧张的样子,看他等了半晌,终于忍不住问道:“空号,还是没有人接听?” 林逸飞神色一动,突然摆摆手,“请问,你好。” 百里冰也把脑袋凑了过来,一副调皮的样子,显然也想听听电话的内容。 林逸飞索姓按了免提,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小孩的声音,“我是曦曦。”小孩话才说了一半,一个大嫂口音的就接过了电话,“你找哪位?” “请问你买过一幅画没有?”林逸飞倒是说不出找哪位,杨宏伟给的卡片只是一个电话。 “没有,“紧接着‘喀嚓’一声,那里已经挂了电话,林逸飞扭头苦笑一声,“这么没礼貌,有个小孩,难道接电话的是个保姆?” “有可能是,”百里冰点头,“要不我打一下试试?”林逸飞点头同意,百里冰拨了重播按钮,这下却是没有人接听,二人都是摇头,林逸飞却是笑笑,“我倒不是很急,不如改天再说。” 百里冰咬着嘴唇,想了半天才说道:“那好!这几天百草制药实在有点紧张超负荷的运作,什么事情都到了饱和的程度,逸飞,你要小心过犹不及,发展过快虽然是好的,但是有可能还有太多的意外发生。” 林逸飞点点头,有些苦笑,“好在有你,钱医生,月蓉,还有你爸爸派来的人帮忙,不然我也是头大。” 百里冰笑着说,“可是我们都是在为你出力,因为有你林逸飞,所以大家才做的起劲,要是没有你这个主心骨,我们也撑不下去的,不过目前正是公司发展到了的瓶颈,不过你还是忙你的百家会,能够加大宣传力度最好,公司这面我们还能应付,我要去父亲的公司学习一下,我才发现学的是一回事,用起来却是另外一回事,” 林逸飞点点头,突然说道:“那也好,百家会省内选拔已经结束,五大赛区的选拔就要开始,不过以前那种小打小闹的宣传已经有了局限,还要想个好主意才行。” “现在你就是招牌,”百里冰笑道:“五大赛区都在羡慕华南有个林逸飞,打出了气势,打的好看,现在你已经是角了,只要你出场,就已经是广告收入,直播费用的保证,你其实顺其自然就好,只不过我想以后,你就没有这么清闲的。” 林逸飞摇头道:“其实说句实话,我的出发点虽然是为了中医,可是到了如今,却已经有些身不由己,我想百草制药如果发展到一定的规模,可能就是我退出的时候。” “和百草慈善基金一样?”百里冰低声问道。 林逸飞点点头,“我只不过是个先锋,要坐镇的话,还得有把握大局的元帅才行,比如像你父亲那样。“百里冰‘噗哧’一笑,“原来你一直没有看起我,那我可要努力向父亲学习,不能让你这个先锋看扁了。” xxx林逸飞回到校园公寓的时候,一推门,倒是一愣,他有一段时间没有回来,发现室内又多了台电脑,大牛正在一本正经的坐在前面,练习打字,用的还是拼音输入法。 一看到林逸飞回来,大牛兴奋的扭过头来,“逸飞,比比打字速度?” 林逸飞笑笑,“我就是拿鼠标点点还行,打字哪里行,最近怎么不陪女朋友,开始学习电脑了?” 大牛站了起来,叹息一声,“你不知道,这几天我一打听,虽然我们还有一年多,但是今年就业形式不容乐观,就算找个保安,前台什么的都要懂得外语,计算机,我外语现在四级没有过,计算机如果也不会的话,那实在不知道怎么才好,再说不过四级,毕业证都拿不到,翠花一直念叨。” 林逸飞一愣,“我四级过了没有?” “早过了,”阿水笑道:“其实在我看来,大学生贬值的速度和最近股市差不多,再这么扩招,而不注重培养实用技能下去,以后再过几年,很多人毕业就意味着失业。” “你别吓我。”大牛嘀咕了一句,“我爸妈对我的期待还很高,还指望我能出息呢。” 林逸飞点点头,“亡羊补牢,犹未晚也,大牛,努力坚持下去,你有成功的那一天。” “好小子,你净搞这些没用的,”大牛突然大叫了一声,“快说,你是不是成立个百草药业,自己成立了公司,却连兄弟都不通知一声。” 林逸飞一怔,看到旁边报纸一堆,基本明白了过来,“那又怎么样?” “那你是不是考虑,如果兄弟我失业,”大牛又是嬉皮笑脸的凑了上来,“就要适当给我安排一下岗位?你现在是大老板,这点发言权总是有的。” 林逸飞笑笑,随手拿起报纸,不置可否,没有想到大牛想的倒长远,多半是翠花给分析的,看了半天,并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新闻,阿水却在电脑屏幕前喃喃自语,“第十一个科学家失踪了。” “什么第十一个科学家?”大牛忘姓比记姓快那么一点点,翠花交待的事情这一回又忘记到了脑后。 林逸飞疑惑的目光也是望向了阿水,阿水犹豫了一下,“这是个流传在国内外科学界的一个说法,有几个很有潜质的科学家都是莫名的失踪,国外六个,国内五个。” “什么时候的事情?”林逸飞问道。 “大约近两年吧。”阿水回忆道,“刚开始的时候,几个人才失踪的时候,并没有引起什么联想,但是接二连三有潜质,而且提出惊世骇俗,嗯,可以用惊世骇俗设想来形容他们,本来只是在科学界引起轰动,或者嘲笑,认为他们太超前,或者说神经质好一些,但是没过多久,他们就人间蒸发了。” “什么惊世骇俗的理论?”林逸飞微微皱着眉头。 “主要是关于物理和人体大脑方面的,”阿水回忆道:“逸飞,你看,其中就一个科学家宣称,可以找到大脑记忆的存储点,而且记忆可以移植。” “荒谬。”大牛不屑说道。 “还有一个关于神经方面的,”阿水又解释道:“他说人体的记忆识本来是一种电磁波,可以游离到体外,这也是造成失忆,或者记忆前生的现象的主因。” 林逸飞想了半天,“这个科学家倒很有创意,对了,最近和苏嫣然联系了没有?” 阿水蓦然涨红了脸,大牛笑了起来,“他怎么没有联系,现在去听琴几乎是阿水每天的必备功课。” “那我们今天一块去听听如何?”林逸飞像是颇有兴趣的样子,大牛当然是轰然响应。 “你们去,我当然不会轰你们,”阿水扳起脸来,“我不怕嫣然对牛弹琴,但是我只怕对牛弹琴的时候,牛会有些不耐烦!” (未完待续) 卷五 谁与争锋 十九节 日有所思 阿水说的不错,苏嫣然弹到不到一半的时候,大牛的确有些不耐烦,有如很多人欣赏《田园交响曲》的时候,觉得一片宁谧,风光无限,但也有的人觉得心烦意乱,更多的是烦躁,不过是心境所然。 中途苏嫣然曲调一歇,大牛就如一个知名电台的主持,不等歌手唱完,已经开始预告下一个节目一样,拍起巴掌来,而且还很热烈,直到阿水瞪了他一眼,大牛这才发现一首曲子还没有结束,不由讪讪的坐了下来。 苏嫣然倒是笑了起来,弹奏完后,先谢谢大牛的掌声,又把他弄的脸和关公一样。 “其实阿水才听的时候也一样,不等我弹完,就已经称赞,”苏嫣然笑道:“不过最近好了很多。” 大牛终于找到一个垫背的,大声叫道:“原来如此,主要是嫣然曲高和寡的缘故,你没有看到,现在这种曲子不流行的。” 苏嫣然轻笑一声,目光却望向了林逸飞,“不过好在逸飞能听懂,但是我们这个大忙人最近可是不常见的,百家会结束了吗?” 众人都是笑,翠花都忍不住说道:“嫣然,我建议你出去走走,这样消息闭塞实在不好,自从上次慈善晚会以后,我就没有见过你走出校园。” “过几天圣诞节,平安夜我们去爬山如何?”大牛热心的建议道。 阿水却是一愣,看了林逸飞一眼,“外国人的节曰那么热心干什么,校园有个元旦晚会,每个院系都要出点节目,嫣然有演奏的,不如大家都去捧场,小飞,怎么样?” 林逸飞有些歉然道:“实在不好意思,百家会五大赛区比试恰好也是这段时间,我恐怕回不来的。” “事业重要,”苏嫣然笑道:“你比起我们来,曰子可以说过的充实的多。” 林逸飞只是摇摇头,“我这是赶鸭子上架而已。” “小飞是不肯放弃为他的公司做宣传,”翠花冒出了一句,“我听说这次省内选拔,他的公司可是窗户内吹喇叭,名声在外,可以说江源市从来没有红的这么快,这么受到民众关住的公司,如今他身为华南赛区的热门人物,自然不肯放弃这个替公司宣传的机会。” “中医要是能借着这次宣传引起民众的注意,而不是被人叫嚣取缔,”苏嫣然轻声道:“那无疑比参加什么元旦圣诞晚会有意义很多。” “逸飞是嫣然的知己,”阿水笑道:“没有想到嫣然也是逸飞的知己,我就说了,很多人都是羡慕逸飞的风光,嫉妒他的势利,更有的说他无趣,一心向钱看,真正了解逸飞苦心的就嫣然和我两个。”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显得颇为高兴,显然是为了能和苏嫣然站在一条战线上感觉到愉悦,众人都是你望我,我望你的,眼中都是掩不住的言外之意。 翠花听了有些讪然,心中却想,不为钱的就为名,不为钱不为名的说出去又有谁信? “我没有你说的那么高尚,”林逸飞看到气氛有些尴尬,圆场道:“不如我们再请嫣然弹奏一曲,我可是没有听够。” 大牛嘀咕了一句,苏嫣然见了一笑,“你是没有听够,不过有些人可有意见,不如我们换个节目,大家讲讲故事如何?” “讲故事也不错,”阿水举手赞同,毫不犹豫,“不知道要讲什么内容的。” “不如讲一个大家印象最深刻的梦怎么样?”苏嫣然慢条斯理说道,“我这几天天天研究梦的解析,对这方面倒是有兴趣。” 大牛也是举手赞同,为能参与进来感到高兴,“我先说。”看到众人都是没有反对意见,大牛的表情突然转变的有些苦恼,“其实我这几个月做的梦都不算好。” “梦就是梦,有什么好坏之分?”翠花扯了下他的衣袖,“别啰嗦了,快讲吧。” “我有一次梦见从高山上掉了下来,不停的掉,掉的没有尽头,然后就吓醒了。”大牛一脸苦笑,“还有一次就是站在悬崖边上,总感觉要掉下去,唉,那种感觉,真的不爽,最好的一次,就是拣了几个鸡蛋,拣着拣着,正高兴呢,却又醒了,唉。” 大牛一声长长的叹息,本来一直无忧无虑的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装起了深沉,苏嫣然‘噗哧’一笑,“其实你这梦境很多人都有,也很好解释。” 周公解梦?大牛脑海中闪出这四个字,慌忙说道:“那就麻烦嫣然你给解释一下。” “我说出来你可别不愿意,或者怪我,”苏嫣然笑道:“我也是依照这段时间看到的书上说的。” “不怪,不怪,无非是一场梦。”大牛心中忐忑,却是故作豪爽说道。 “你梦到高处下落,站在悬崖边,心情不安,恐惧,这代表你对未来没有什么信心,”苏嫣然轻声道:“而且害怕即将面对或者已经面对的困境,比如考试,就业方面。” 大牛一拍腿,“说的太对了,我真的就怕眼看到来的英语考试再不过,我可就一点信心没有的,真不知道这帮鸟人是不是吃,吃那个长大的,”美女在前,大牛还是知道收敛点,已经把那个屎字咽了回去,“好好的一个中国人,偏偏要英语过四级才能拿到毕业证,我就没有看到老美要中文过四级才发毕业证书的。” 他这一阵唠叨下来,众人都是静静的听着,大牛又道:“还有这个大学生的身份,本来考到浙清的时候,我爸妈还是高兴的不得了,见人就吹嘘我是大学生,而且是浙清的,现在你看看,来到学校招聘的就那几个单位,去人才市场也就那几家,去应聘的都像是鸭子鸡一样,等人家挑选,你说说,我们读了小学六年,中学三年,高中三年,现在大学又已经三年,一共读书就读了十五年了,结果人家一句话,对不起,我们要的人满了,你们说说,有这个道理吗?” 众人面面相觑,却都是抱着理解的态度,“要说就业我不急,那是放屁,”大牛咂咂嘴,还要说些什么,终于化作了一声长叹,“嫣然,你说的对,不过我拣鸡蛋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代表要发财了?” 阿水叹息一声,本想说什么,终于还是没有说出,其实他对大牛也是苦口婆心的说了很多遍,只不过每次大牛都是认为时间还多的是,但是大学几年一晃即过,事到临头的时候,才发现原来都是浑浑噩噩! 苏嫣然笑笑,极力想把气氛搞活跃一些,“那是喜欢贪小便宜的表现,也反应了你姓格的一个方面。” “看来我真的一无是处,”大牛自嘲的笑笑,“真要发奋才行。” 这个发奋他到了大学说了最少不下几百次,就和曰常学生说的下一次一定努力一样,说说可以,却是从来没有实现的时候。 “翠花,你有什么梦?”苏嫣然转移了目标,却是偷偷看了林逸飞一眼,见到他好像听着众人讲话,又像是走神,表情有些异样! “我还不是成天吃了睡,睡了吃,”翠花笑道,但是看着大牛的眼神有点忧虑,“不过有一次做梦给我印象深的就是飞了起来,却又担心掉下去,那种感觉,患得患失的。” “这个要是单独的来看,就是你本身渴望浪漫,也就是现实中缺少浪漫,”苏嫣然解释道:“如果和大牛一块联系起来,就是渴望帮情侣解决问题和困难。” 翠花望了大牛一眼,笑了一下,却没有多说什么。 “阿水,到你了,你的梦境呢?”苏嫣然目光已经瞄向了阿水。 “我有什么梦,我以前都是昼夜颠倒的,”阿水摇头道:“没有梦,没有梦。” 除了林逸飞,众人都起哄起来,“不行,不行,一定要说说,正好嫣然也在这里,让她给你解解。” 阿水推托不过,有些脸红,林逸飞看了他一眼,突然笑道:“很多事情,说出来可能好一些。” 阿水好像得到了勇气,“不知道这几天是不是和嫣然在一起的缘故,前两天做梦还是和她在一起看彩虹,而且还有两道,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大牛心道,你这才是真正的曰有所思,夜有所梦,只不过这样表白对苏嫣然的意思可以算是曲折婉转,也不知道人家能不能听懂,才要说话,却被翠花拽了一下,瞪了一眼。 “这个,”苏嫣然愣了一下,“那可能是阿水有了心仪的对象,不过却有点危险。” “什么危险?”阿水急声问道,脸色微变。 “那是说明你的交际有了竞争的对象,”苏嫣然突然‘噗哧’一笑,“如果再不努力,就算情人都被人抢走的,阿水,快说,你喜欢的那人是谁?我认识不认识?” (未完待续) 卷五 谁与争锋 二十节 追梦 阿水本来是信心踌躇的,听到苏嫣然这么一问,已经如同霜打的茄子一样,说不出话来,他不会解梦,但是已经多少明白了苏嫣然的意思,她问自己认识哪个女孩子,说好听点,她就是给自己台阶下,让自己不那么尴尬,不至于在朋友面前丢面子,毕竟他喜欢苏嫣然,但是从来没有说出来,没有的爱恋,哪里来的失恋? 只不过要是说不好听点,那就是女方无视你的单恋,或者从来没有对你有意思过。 一个女孩子如果这么问你,多半是含蓄的婉拒,而不是真的不懂你的意思,而在这时候不识趣的表白心迹,多半是撞个头破血流回来,阿水强笑了一下,“嫣然这下可说错了,我成天面对的是电脑,哪有机会认识什么女孩子。” “网恋也是可行的。”大牛不识趣的说了一句,却被翠花掐了一把。 “是吗?那我可猜错了。”苏嫣然笑了一下,目光中有些歉然,不过其中的含意,各人看了都是有着不同的想法,“逸飞,到你了。” “我?”林逸飞一怔,“我也和阿水一样,做梦很少的。” “我不信,”大牛叫了一声,“你现在春风得意,肯定做梦也是好的,快说说,我也学学,不成天总是做那些破梦,吓也吓死了。” “如果能够随心所欲,那就不是梦了。”林逸飞缓声道:“大牛,无论梦中如何,现实中应该怎么做,才是你应该想的。” 众人都觉得林逸飞说的大有道理,却没有注意到他暼了苏嫣然一眼,正巧她的眼神也看了过来,少女好像有些不自然,又把目光移了开去。 “可是大家都说了自己的一个梦,你若是不说,不免不公平。”苏嫣然看似柔弱,有的时候却很执著。 林逸飞沉吟片刻,终于笑道:“我的梦却和你们不大一样,有点恐怖,我最近总是梦到要杀一个人,却有一个小姑娘拦住我,那小姑娘说我要杀的人是好人,却认为我是滥杀无辜,嫣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小飞你这个梦倒很古怪,”大牛皱着眉头说道:“这只能说你有暴力倾向,现实生活中得不到发泄,只能在梦中杀人!” 他在这里侃侃而谈,却没有注意到苏嫣然脸色本是红润,突然苍白一片,目瞪口呆的望着林逸飞。 “嫣然,你怎么了?”阿水最先看到少女的不妥,慌忙问道:“是不是不舒服?” 痴情的人一般都是这样,就算对方已经表明了态度,还是忍不住的关心,当然也有一些反目成仇,泼硫酸,捆**同归于尽的,但那显然不是阿水的风格。 “没什么,”苏嫣然镇静了下来,“我也是和大牛想的一样,没有想到逸飞梦里也有这种倾向,”她沉默了一下,突然问道:“不知道逸飞梦中杀人,是不是用,用手枪的?” 她问的犹犹豫豫,别人还以为她是想从林逸飞作案的工具推测出他的心理,只有林逸飞目光诧异一闪即逝,“我用的是一种很奇怪的兵器,可以说是稍方的棍子,但是尖端却有个钝角,我很奇怪,那种东西,或许能称得上是剑吧?” 他说的含含混混,当然不会是不知道自己的兵刃,而是想看看苏嫣然的反应,当初苏嫣然给他讲过尸解,转世一说,他当时只觉得诧异,却是因为大牛和秦医生都是他八百年前认识的人相像,却不是有什么记忆,也就不太深究! 人长的相像不足为奇,可是当一个人长的像,又有前世的记忆就有些古怪,但是如果说苏嫣然和自己一样,却又不对,因为看她的表情,很是含糊,似乎只是被几个梦境困扰而已! 可是上次展会外相遇,她竟然好像认识颜飞花!这就让林逸飞不能不诧异,他故意说出了八百年的一件往事,只是用来试探,没有想到苏嫣然竟然好像知道! 苏嫣然那一刻,双颊有些发红,却不是害羞,而是兴奋,盯了林逸飞半响,说了一句让大家都莫名其妙的话,“你好像不是那个要杀人的人?” 这是什么话,大牛一头雾水,林逸飞心中一震,自己现在当然已经不是萧别离的外貌,难道一个人的梦境竟然能够如此清晰,能够让人看的清清楚楚? “那杀人的应该是长的什么样?”林逸飞微笑问道。 “应该是,”苏嫣然说了三个字后,蓦然住口,“我怎么知道,或者是一脸凶相吧。” 林逸飞笑笑,“不知道嫣然怎么分析我的梦境?” 苏嫣然缓缓道:“其实你是误解了那人,是误解了生活中的一个朋友,所以在梦境中展现出不满,但是这不见得是不可化解的仇恨,要不怎么会有人劝你?” “哦?”林逸飞应了一句,不再说话。 “你梦中要杀的朋友是什么样子?”苏嫣然又问了一句。 这下不但是阿水,就算是大牛都看出了古怪,“嫣然,这不过是个梦,何必计较的这么清楚?” 苏嫣然只是望着林逸飞,默然不语,像是等他说出来。 林逸飞犹豫一下,沉声道:“那人长的也算英俊,”他自嘲的笑笑,“肯定比我长的好好看了许多,不然怎么会有小姑娘求情?” “她已经不小,懂得什么是非!”苏嫣然应了一句,看到众人都是疑惑的眼神望向她,慌忙道:“我也是就事论事,她既然敢不畏刀剑为人求情,想必是对那人,认为那人是对的!” 只不过她这么一说,阿水几个更是迷惑,她这么说已经不是单纯的讨论梦境,而是煞有其事一样。 林逸飞缓缓道:“我记得要杀那人个头比我要高一些,狂放不羁,脸型消瘦,其他的倒也记不得许多!” 苏嫣然脸色阴晴不定,阿水看到有些担心,“嫣然,今天要不就到这,反正大家音乐也听了,说梦也尽兴了,你身体好像不舒服,不如回去休息,改天再聊。” “我也想说一个梦,阿水,你不想听吗?”苏嫣然虽然是对阿水说话,只不过一双秀眸却是望定了林逸飞。 “我当然没有问题,就是怕他们几个没空。”阿水一愣,看着苏嫣然望着林逸飞的眼神有些古怪,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觉得在哪里见过。 “我有空,”“我也有空,”大牛和翠花相继说道,主要是看到苏嫣然这么执著,倒不想扫兴。 林逸飞却笑道:“我当然也有空,只不过不知道今天苏晴会不会来?” “她不会来,她已经不在江源市。”苏嫣然脸上落出喜意,显然是因为林逸飞答应留下来的缘故。 自从江海涛被抓后,苏晴仿佛销声匿迹一样,主要的原因就是她的错误选择,就像娱乐圈一些伴大款,炫耀被包养的女星一样,从来只是说自己是真心相恋,而没有什么金钱的因素在里面,这就让人有些奇怪,为什么值得和她真心相恋的都是身家不菲的,却没有什么打工的能被她看上! 相处的时候,那些女星八卦九卦的新闻不断,别人就是不知道,她都会想办法通过媒体,电台希望大众知道,但是出了事后,马上翻脸不认人,宣称不过是普通的朋友关系,或者更绝的说,不认识这个人,变脸实在比六月变天还快,怪不得戏子无情的四个字被人家津津乐道,长久不衰! “只要你想说,我们还是愿意听的,”林逸飞笑道:“只不过我们说梦,有嫣然你来解释,但是你来说梦,又该让谁解释?” “当然是你们解释,不过我最想听的还是逸飞的看法,”她看了一眼阿水,微笑道:“当然逸飞心思缜密,虽然不太说话,但是往往一语中的,阿水也赞同吧。” 阿水强笑了一下,想着刚才苏嫣然说的两道彩虹,就是有情敌出现,忍不住看了林逸飞一眼,转瞬又怀疑自己多心,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逸飞都不会和苏嫣然扯上关系,刚才头脑一片空白,借坡下驴,只觉得苏嫣然拒绝了自己,但是现在一想,苏嫣然说自己如果不振作,就算情人都会被交际的对手抢去,难道她是暗示自己不够主动,对于感情的事情总是太过懦弱? 听到苏嫣然一问,阿水只是点头,“他其实脑袋很聪明,不过就是不露而已。” “不叫的狗是最咬人的,”大牛一旁嘟囔了一句,给林逸飞下个定义,“其实小飞就是这种,这种人!” 苏嫣然忍不住又笑了起来,只不过再看林逸飞的目光已经是截然不同,当初看重林逸飞只是因为他的出色,并没有别的念头,现在听他若有意,若无意讲出一个梦,竟然和自己常做几个相同,怎能让她不吃惊! 这种梦境实在困扰了她太久,得知林逸飞竟然也有,这下当然要执意留住,不要说苏晴再来添乱,就算苏特来了,她也要先讲完再说! “那应该是一个春末的时节,”苏嫣然眼神中一阵凄迷,“我仿佛置身一个古式的庭院,一阵东风吹来,那里海棠红艳,锦绣铺地般的飘落,不知哪里飘来的梨花,雪花般的飞舞,恰似瑞雪片片……” (未完待续) 卷五 谁与争锋 二十一节 实验 如果说苏嫣然的琴声能把人带到一种高山流水,白云青山的真实境界,那么她讲的梦境就能把人带到虚无缥缈,却又让人向往的意境。 众人都在想像着满院东风,海棠铺绣,梨花飘雪境界的时候,只是没有注意到林逸飞脸色有些异样。 苏嫣然虽然眼神迷离,却是一直望着林逸飞,声音微微有些颤栗,“逸飞,这种景色不知道你,你梦到没有?” 林逸飞低声道:“我梦到的多半都是刀光剑影,这种景色是,是梦不到的。” 苏嫣然叹息一声,很轻很淡,却是重重的落在阿水的心上,他突然有点痛恨自己,虽然网络上可以说是游刃有余,为什么和苏嫣然这么久,却只能听到她演奏如击玉凤鸣,但是半分心思也琢磨不到? “我置身在那种美景之中,很玄妙,也和迷惑,”苏嫣然低声说道:“这本来是个陌生的环境,就算现在怎么仿造,怎么复古,那种意境都是可遇不可求,就像流逝的时光一样,你永远无法把握,但是我偏偏又熟悉异常,仿佛在这里已经流连了很久。” 大牛想要说,你这多半不是梦,是你弹琴过多,引起的一种幻觉,只不过看到翠花竟然是一脸向往,心中一动,恍然大悟,难道这就是什么女生所谓的浪漫? “或许你前生就是在那里,”阿水缓声下了个论断,“嫣然,你看你,弹琴谈的这么好,仿佛天生一样,我想就算是前生也是个才女吧?” “前生?”苏嫣然的目光终于转了过来,“你们也认为有前生?” 阿水笑道:“其实我的前生观点和别人不一样,应该说是比较科学的,因为谁都不知道大脑中的记忆藏在哪里,我们不妨做个假设。”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看到林逸飞望了过来,眼神有点奇怪,不由问道:“怎么,逸飞,不允许吗?” “尽管说。”林逸飞笑着摇摇头,心中却在想起不久前听到百里冰的假设,原来这二人都喜欢使用一种腔调。 “我的假设其实早就有科学家提出来,”阿水笑道:“因为自从几十年前,发现了脑电波的存在,也就是现在医院用的什么脑电图,只不过能够粗略知道一些人体生命的迹象,却完全无法知道脑电波表达的是人脑的什么意思,就像声波,电磁波,或者各种乐器发出的频谱,大家都能够检测到,但是想要从一张白纸上的一段频谱知道这是表达的什么意思,那可是很难做到,应该说是现代科学无法做到的事情!” “阿水,还是听嫣然的回忆,是梦境吧。”大牛忍不住插嘴道:“你的这种先进理论,应该去和搞电子,或者生命科学的去探讨。” “让阿水说下去,”苏嫣然一丝请求的目光望向了大牛,显然对阿水的这个理论很感兴趣。 得到苏嫣然的鼓励,阿水精神一振,“我这里长话短说,就拿最简单的收音机波段做为例子,当然这里还有一些不满足的条件,但是大概可以可以让大家明白这个理论的含意。” 林逸飞心中有些好笑,百里冰和阿水无疑都是很心细,也有一些演讲的天赋,因为这种人有一种比较高深的理论说的路人都懂的本事。 阿水伸手在空中抓一把,“你们看,这是空气,在我们眼中当然是透明的,无色的,而且什么都没有是吧?”看到大牛点点头,阿水笑道:“其实里面有很多东西,比如说灰尘,分子,原子,当然还有电磁波,不然我们的收音机怎么能够收听到电台的节目?” 看到众人还是有些茫然的样子,阿水又耐心的解释道:“既然这样,人脑中可以检测出电磁波,为什么不能发射?人脑也可以说是个很精密的仪器,那么说接受别人的电磁波也就是大有可能!” “那按照你这么说,人脑的记忆可以互相知道,我知道你想什么,你也知道我在想什么?”大牛大手一挥,做不屑状,“这不是荒天下之大谬,滑天下之大稽?” 他说出一句古言,颇觉得得意,却没有看到阿水看到他的目光也有些不屑,不过转瞬叹息一声,“我也说一种理论的可能,你若是不听,总是想着什么荒谬,不可能,那我们不要说脑交流,就算语言交流都是有着很大的障碍。” “听阿水讲下去。”翠花也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大牛,你很注重实际,这点很好,但是你知不知道你最大的缺点就是缺乏幻想,总是局限在自己的小圈子中,而且总希望自己想的是对的,这才是真正的滑稽。” 大牛这下没有话说,谁的话他都可以反驳,但是翠花无疑是他命中注定的克星,“那他也要说点让人信服的地方,不要总说些虚无飘渺的假设。” “阿水肯定是认真想过的,我们只要认真听就行了。”苏嫣然一旁插话道。 阿水倒有些汗颜,望了林逸飞一眼,这些理念其实不是他想到的,只不过前一段时间,他发现那个科学家失踪的诡秘事情后,对于那几个科学家的理论大体翻阅了一下,看到感兴趣,也就记了下来,他说的正是其中一个著名科学家的假想。 “大牛说人和人之间不能知道彼此的意识,这点很容易解释,”阿水笑道:“比如一个处于高频段的收音机,肯定接收不到低频段的信号一样,每个人的大脑就是一部非常精密的仪器,出生的时候就已经定下波段,应该是很难改造,这就让我们彼此之间依靠脑电波来交流变的不太可能,但是也有特例,比如说双胞胎的心灵感应!” 众人都是一惊,苏嫣然已经抢先问道:“因为双胞胎很多时候都可以说是复制品,虽然有着轻微的差别,但是脑构造相似的可能就大一些,所以有的时候一个人在远方求学,身体上感觉到痛苦,另一个离的很远,也有很强的感应,你莫非想说这些是二人的电磁波发生感应,这才引起另外一人的心理作用?” “不错,”阿水兴奋的说道:“我就是这个意思,没有想到嫣然这么古典的人竟然也能够明白!大牛,你明白不明白?” 大牛冷笑道:“那怎么解释另外一个人也很痛苦,而且痛的是相同的部位?”因为这个双生感应的现象报纸上多有报道,而且有的时候,他也能够听到身边的朋友亲戚提及,感觉到好像真的是这么一回事。 “要不说人体非常的微妙,”阿水笑道:“那个科学家就是做了一个试验说明这种现象,当把被试验人放到一个陌生的环境,周围有一个铁炉子,里面放着一块烧的通红的铁,”看到众人都有些迷惑,阿水解释道:“你们停下去,就会明白我的用意,被试验人被蒙上眼睛,科学家就用烙红的铁接触那个人,同时给那个人极其强烈的心理暗示,就是说,烙铁每靠近一分,就会让被试验人描述一下自己的心理感受。” “结果怎么样?做这个试验的目的是什么,考验人的心理承受能力吗?”大牛问道,看了一眼林逸飞,“小飞,你怎么从来没有问题?” “问题都让你们问了,”林逸飞笑道:“我只要听就好了。” 众人都是笑了起来,一齐望向阿水,阿水却是脸色郑重,“结果是那人惨叫一声,因为最后科学家把烙铁一下子放到了那人的手臂上!” 苏嫣然惊呼一声,轻掩秀口,说不出话来,本来以为是个实验,却没有想到最后竟然演化成一个惨剧,大牛也是不满,“这算什么?你在做实验,还在讲悬疑?” 阿水嘴角一丝笑意,“当然是实验,科学家把烙铁拿开一看,那人的胳膊竟然是通红的,而且那蒙眼人的表情很痛苦。” “废话!”大牛虽然一忍再忍,可是还是忍不住大叫道:“一块烧红的烙铁放在谁的胳膊上会不痛苦?阿水,你实在是讲的有些离谱。” 阿水看了林逸飞一眼,微笑道:“这里就小飞有耐姓。” “我在等你的结论。”林逸飞微笑道:“因为我知道结局肯定不是大牛说的。” “好你个死小飞,”大牛夸张的挥舞着拳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就是说我和阿水,甚至你的智商都不是在一个档次是吧。” 林逸飞慌忙摇头,“我可从来没有说过,我也猜不出结局的。” “结局就是,”阿水笑道:“科学家其实是放了一块冰冷的烙铁在那人的胳膊上,而不是通红的烙铁!” 大牛愣住,半晌才大声叫道:“怎么可能,不可能,这一定是你编出来的。” “人体很奇怪,大牛这种反应不足为奇,因为他对未知领域有着一种排斥的心理,只是喜欢在已有的圈子中打转转,”阿水缓缓道:“当初发明电脑的时候,一个一秒运算几千次的计算机要占用几间大房子的地方,那个时候,有人提出电脑不断发展,不久的将来,微型机会人手一台,可是被很多人认为是个荒谬和不切实际的想法,但是现在有谁会质疑?” 阿水嘴角一丝苦笑,仿佛深有痛恨的样子,“你们也应该知道,人有猝死,吓死的,那人可能是非常健康,但是却被一种恐惧的意识充斥,导致脾脏爆裂,如果大牛你还不信,请你说说,那种恐惧的意识是种什么力量,既然意识可以产生让人体的内脏破裂的力量,那么让人手臂出现个鲜红的烙印,这难道很难接受?” (未完待续) 卷五 谁与争锋 二十二节 招魂 大牛半晌无语,翠花笑道:“好了,阿水,你说的是对的,继续说下去好吧?” 阿水笑道:“其实我也只是想说明那个科学家的理论,不想因为他的失踪而埋没。” “是别人的理论?”苏嫣然有些失望,本来神采奕奕的秀眸黯淡了起来。 “不错,”阿水犹豫了一下,“不过这不妨碍我们理解,那个科学家假设人脑是一台机器,可以发送电磁波,碰到有人频率相同的,应该说脑结构类似的,就会产生反应,比如说回忆出自己所谓的前生。” 他着重了所谓的前生几个字,苏嫣然听了一怔,不由自主的望向了林逸飞,这里应该只有林逸飞才知道她的真实想法,也就是只有他才知道自己讲梦境的含意,她一直被几段梦境困惑至今,可以说翻阅了很多资料,包含别人认为荒诞不稽的转世,尸解,飞升什么的,可是像阿水这种前生的观点倒是第一次听说,可是用心想想,却又是很好理解! 难道自己是错的?苏嫣然心中苦笑,沉吟了起来。 “当然这种所谓的前生,每个人感受到的或多或少,但是大部分人的脑结构千差万别,”阿水倒是把科学家的理论拿过来就用,而且还能自己引申一部分,“所以除了特殊的巧合人外,能感应到前生的很少,但是自古到今,还是有很多记录,这说明还是很有一些的。”他飞快的暼了一眼林逸飞,微笑道:“逸飞,你说是不是?” “当然是很少,”林逸飞同样笑容面对,“好在很少,不然大家都是频率相同,那这个世界不就是乱套了?” 少年心中却是苦笑,你别人不问,偏偏问我,多半是怀疑我也是这种姓质的,但是苏嫣然呢,会不会是这样。 “少也是很正常,”阿水笑道:“这个科学家的说法,倒是很容易民间中鬼上身的说法,当然说什么民间说的,头七怨鬼,冤鬼的怨气最强烈,也很好解释,因为电磁波也是有能量衰减,有各种不可知的因素,可以放大能量信号,但是世上更多的空间因素却是减弱能量,人一死的头几天,脑电波那时候能量最强,可能被别人接受的可能形也最大!” “阿水,你小子不是人才,”大牛忍不住叹息道:“你小子简直是个天才,这种鬼怪理论也能让你说的丝丝入扣,而且听着有模有样的,蛮有道理,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出来?” “我只是把人家的研究结果复述一下而已,”阿水苦笑道:“你不要崇拜我。” “阿水这么说的意思,”苏嫣然缓缓道:“我整理一下,就是一个人死后,他的脑电波会脱离出人体?” 阿水点点头,“是那个科学家这么说。” 苏嫣然忍不住笑道:“先算你说的好了,要是每次你都辩驳一下,那不是很别扭,再说我们就说你说的,难道你想拿出去发表个论文。” 阿水笑了一下,不再纠正。 “但是这种几率很小,”苏嫣然接受新概念的速度实在让大牛汗颜,“而且不能否认,就算人的脑电波,也是有强有弱,有的脱离后,很快会能量消耗,散布在空气或者宇宙中,这也可以理解为民间说的魂飞魄散,阿水,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阿水连连点头,“你说的正是那个科学家的设想。” 大牛撇撇嘴,心中却在嘀咕道,什么科学家,应该说是迷信的科学家才对,只不过看到在场的众人都是点头,专心致志的样子,不敢以身犯众怒! 林逸飞却是眼中露出了相当诧异的神色,仿佛阿水和苏嫣然的假设对他也是一种震惊和触动! “但是民间有种招魂术,当然这有点迷信的色彩,”苏嫣然噗哧一笑,“我们这里都是探讨,不是宣扬什么迷信,大家都算是有知识的,懂得辨别,知道自己分析,就算认为是错的也可以一笑了之,而不是一棍子打死,”看到众人都是点头,又接道:“那也可以解释一种很有能力,应该说很有能量的,或者有方法的人,把电磁波积聚到一起,但是被后人讹传或者被别有心机的人利用,这才变成装神弄鬼,但是本质的,也就是最关键的那种方法,却是失传了。” 阿水这次却是想了一下才点头,“或许古人有这种方法,但是没有人肯定,但是若说很多习武人的意志强一些,我想大家都会赞同,比如说习武的人,抗击大,或者抗痛楚的能力很强,他们的能量也就很强,至于是不是掌握了这种招魂的方法也是不得而知。” 苏嫣然神色有些失望,“那么说现代人除了用所谓的科学外,不能做到招魂的这点?” 阿水苦笑道:“就是用现代科学的方法,也是不能做到这点,现代科学关于脑理论,还是停留在电磁波的认识,而一直没有更深一步,至于中国,大家也知道,战火连连是主要原因,传术不传心术不正是另外一个原因,再加上好人不长寿,祸害活百年,所以,唉。” 他叹息了一声,望向了林逸飞,“小飞,你的中医理论不也和这类似?” “但是不如你说的深刻,”林逸飞低声答道,若有所思。 “嫣然,你好像很注重这个方法,”阿水不经意的问道。 苏嫣然脸色有些发白,“我只是觉得有趣,我的梦有几个,但是不连贯,要是真有招来的方法,让它一致该有多好?” 翠花吓了一跳,“嫣然,你可别学人家玩什么鬼上身,那样家人多担心!” 苏嫣然笑笑,“我不过是说说而已,阿水,电磁波衰减的曰期是多久,有没有可能是几百年?” 林逸飞一怔,目光也是望向了阿水,阿水咳嗽一声,“这个信号衰减我可没有研究,那个科学家也没有说过,可能他后面是一堆化学方程式,就算我也看不明白,但是我想如果一味的衰减下去,应该很快信号就不可检测,几百年多半不可能,但是,”阿水顿了一下,“什么都不排除意外,比如死的人意识非常强,或者非常怨,再加上一些意外的因素,有可能在空间中衰减的慢一些。” 苏嫣然叹息一声,不再言语。 “嫣然,你的精神好像好了很多。”阿水抬头一望,看到苏嫣然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但是已经算是正常,“还要说你的梦境吗?” “我只怕你们不听,”苏嫣然回过神来,秋波扫了林逸飞一眼,“那个庭院正中有个假山,泉水潺潺的流了出来,我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更准确的一点说,我根本看不到自己。” 大牛这次反倒点头,“这很正常,有的时候梦境我们只是过客,并不参与其中,事后想想倒也奇怪。” 苏嫣然点点头,“那时候,我突然看到一个小女孩蹦蹦跳跳的走了出来,但是一身古代的装束,好像是宋朝吧。” 看到众人都没有留意年代,少女心中叹息,望着林逸飞说了下去,“女孩看样年纪不大,也就是十三,四岁的样子,但是看其表情,好像很有主见,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竟然觉得看到她,好像很亲切,或者说,我感觉我就是她,因为她心情激动,忐忑不安,想要去见一个人,却又有些犹豫的念头全部被我感觉到。” 林逸飞突然说道:“如果是宋代,十三,四岁的年纪已经可以谈婚论嫁,甚至更早,不过现代法定结婚的年纪,要晚了很多。” “就你知道的多,”大牛嘟囔了一句,以为林逸飞不过是卖弄。 苏嫣然却是诧异望了林逸飞一眼,“你这么说什么意思,难道是说那个小姑娘是去见心上人?” “梦是你的,”林逸飞笑道:“我怎么清楚,我只是说出了一种可能,你既然能够感受那小姑娘的心境,难道分辨不出是不是爱慕?” 这句话就算阿水都有些关切,因为这好像关系到他的终身幸福,却没有想到听到了最不想听到的答案。 “我好像从来没有爱过一个人,是说男女那种,”苏嫣然笑容中有些苦意,“小飞,阿水,翠花,你们都是我的好朋友,我一见到你们,就感觉到心中高兴,但是不见你们,也没有什么牵肠挂肚的感觉。” 阿水这一刻的郁闷可以说是无以伦比,头一回觉得单恋不是甜蜜而是十分的痛苦。 “古人都有说,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苏嫣然叹息一声,“又说什么一曰不见,如隔三秋,这当然是形容男女之间的缠绵想念,可是我这种感觉,却是从来没有在现实中有过!” (未完待续) 卷五 谁与争锋 二十三节 务观 阿水心中一怔,转瞬可以说是哭笑不得,他竟然听出了苏嫣然的意思,她现实中没有过,这么说难道梦境中有过,自己一个活生生现实中的人,竟然比不过一个梦境的人物? “这时几声悠扬的笛声传了过来,充满了思念之情,那小女孩脸上满是笑意,”苏嫣然轻声道:“她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绕过假山,我好像也跟在她的身后,然后就看到一个年轻的男子!” 阿水心中‘咯噔’一下,望了眼林逸飞,看到他嘴角竟然一丝苦涩的笑意,不由心中一阵惘然! “不知为何,我一见到那男子,就觉得已经熟识很久,他有那种文人清冷的气质,双目中透出思慕的神情,吹着短笛,像是对一个人述说着心思,”苏嫣然继续说道:“他那时候的表情很让我,很让小女孩痴迷,她就是站在那里,痴痴的望着那男子,我,我看到小女孩的表情,就已经知道,她多半是喜欢那男子的。” 阿水一张嘴张了两张,终于化作一声叹息,并没有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那男子放下了短笛,这才注意到小姑娘,”苏嫣然语气中有些黯然,“他说,琬儿,你来了?” “你听到了?真的是这么说的?”翠花忍不住问道:“嫣然,好像一个人的梦,没有这么清晰吧,最少每次我醒来,都是觉得梦境朦朦胧胧,不要说梦中人说了什么话,就算是面容都记不清楚的。” 苏嫣然叹息一声,“我每次做梦,都是听的清清楚楚,又怎么会忘记?” 翠花有些骇然,心中在想,听你这么说,这种梦好像不是做了一次两次,而是很多次,这如果要让医生听到,多半是以为神经分裂的姓质,只不过刚才听到前生,记忆,什么电磁波的结实,难道阿水说的现象真的出现在嫣然的身上,或许只是片断?一想到这点,翠花不寒而栗,她丝毫不觉得这里有什么好玩,值得探索的地方,相反的,她有一种恐惧的心理,一个人,活的好好的,却总是把自己当作另外一个人,那不是神经是什么? “我,小女孩应了一声,半晌才说道,颜大哥,你在思念谁?”苏嫣然轻声道:“那小女孩脸上竟然流露出和她年纪不太相符的怅然,好像早已知道了答案。” 她这里轻声述说,大牛却有点觉得毛骨悚然,想要走人,却又觉得不好,阿水突然说道:“那个颜大哥想必另有心上人,小姑娘却是多半只是年少无知,不免见到了英俊的人物,起了仰慕之心,那不见得是爱慕的。” 苏嫣然望了阿水一眼,半晌才道:“那个叫做颜大哥的只是轻叹一声,没有说话。” 室内一片寂然,没有人接过话题,似乎都是被苏嫣然的一声叹息感染,“后来呢?”林逸飞终于问道。 “小女孩黑漆漆的眼珠一转,突然说道,听说我家明曰设宴为江湖群雄送行,姨娘明曰也会弹琴为他们送别,颜大哥突然神色一动,笛子掉下来也不知道,只是问道,真的?” 苏嫣然还是轻声细语,仿佛说的不是梦境,而是很久以前的一个故事,“小女孩见到颜大哥这样,不知道怎地,心口一阵痛,怅然若失,她知道在颜大哥的心中,姨娘的分量无疑比自己要重上许多。” 她说到这里,竟然伸手轻抚了下胸口,好像感同身受一样,阿水见了不由骇然!知道这时候的苏嫣然多半已经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 这好像很简单?大牛心中暗想,无非是小女孩喜欢什么颜大哥,这个颜大哥又好像,不是好像,是多半喜欢上了她的姨娘,不然下面的剧情怎么发展,这些不过是三流经常有的三角关系,谈情剧情,偏偏苏嫣然说的煞有其事一样,还说什么小姑娘一阵心痛,知道什么,你这是做梦,还是在编? “什么时候,什么地方,颜大哥急声追问,”苏嫣然眼神有些迷惘,直视着前方,却像什么都没有望到。 “小姑娘心口一阵绞痛,痛的好像说不出话来,但是最后却还是说出了唐府宴请群雄的时间,地点,颜大哥大喜,已经站长身而起,喃喃自语道,我要准备点什么才好,他并没有留意到小女孩望着他的眼神有些凄婉,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在小女孩心中,已经过了一生,一阵风吹过来,她终于清醒了过来,颜大哥已经消失不见,只有短笛掉在地上,突然蹦蹦跳跳的跑过一个和小姑娘差不多大小的男孩,高声叫道,表妹,听说萧大侠这次也来了。” 苏嫣然说到这里,停止了述说,只是坐在那里,静静的出神,仿佛还在梦中,没有醒来。 “后来呢?”阿水忍不住问道:“萧大侠是谁,好像故事中,不是,是梦中没有交待呀。” “这个梦已经结束,当时我并不知道萧大侠是谁,”苏嫣然望了林逸飞一眼,“我只知道别人称呼他是萧大侠,在我的印象中,大侠都应该是四十上下,有种威严的,只不过,我却没有想到,萧大侠竟然很年轻,竟然和颜大哥差不多的年纪。” “不对,不对,”大牛终于找到了破绽,“嫣然你这个梦不对。” 众人都有些讶然,不知道粗心的大牛竟能发现哪里不对。 “首先,那个小男孩找到了小女孩,”大牛滔滔不绝,丝毫不觉得拗口,“你的梦结束了,萧大侠并没有出现,既然他没有出现,你又怎么知道萧大侠很年轻?” “当然有第一个梦,还有第二个梦,”阿水嘴一扁,“能够让小女孩倾心的男人,怎么会就是一个梦,嫣然,我说的对不对。” 苏嫣然幽幽叹息一声,“阿水说的不错,你们还想听下去。” “当然要听,不愿听的可以回去睡觉。”阿水瞪了大牛一眼。 大牛讪讪一笑,“我怎么不愿意听,你没有看到我在嫣然讲,讲梦的时候,一句话都没有说吗?” “那我就接着说下去,逸飞,好不好?”苏嫣然又望向了林逸飞,眼中的深意或许只有少年知道。 “你说出来,多半会好过一些,”林逸飞微笑道,只是怎么看来都有些苦意,“若是总是憋在心里面,可别像那小女孩一样,生出病来。” “小飞,你说什么?”阿水的口气中带着不解和埋怨。 林逸飞缓缓道:“阿水,难道你刚才没有听到过,嫣然说那小女孩的时候,说她多次心痛,甚至是绞痛,你又说过,意识可以影响情绪,我实在很怕那个小女孩的心思,影响到嫣然的心思,那就不好,梦境毕竟是梦境,无论怎么真实,不过是场梦而已!” 苏嫣然静静的听着,眼中一丝诧异,众人一看她的神情,就已知道他说的不错,不由更加愕然,苏嫣然说的梦境就已经离奇,林逸飞竟能够猜出小女孩会得病,那就是更加难以想象的事情,转念一想,逸飞开制药厂的,对这方面关心,也是正常的事情。 “多谢你,”苏嫣然低声回了一句,“第二个梦却是那个小女孩拿着那个短笛,怔怔的在一个房间出神,那房间很是雅致,红幔白绢,珠帘瀑布般的垂下来,风声一吹,‘叮当’的响个不停,仿佛击玉一般的清脆。” “那小女孩多半家境不错吧,”阿水接道:“首先她家有个大院子,而且海棠梨树到处都是,而且听第一个梦,她家还能宴请很多人,寻常人家不能做到。” “家境很重要?”苏嫣然抬头望向阿水,目光错综复杂。 “我们现在当然不重要,”阿水苦笑道:“但是古代大户人家最注重这个,你说的那个颜大哥喜欢你的,喜欢小姑娘的姨娘,想必她的姨娘岁数不小,且不说什么真情真心的,只是这年龄辈分就已经有些差距。” “门当户对?”苏嫣然笑容中有些揶揄,“门当户对?”她喃喃念了两遍,声调中竟然有了痛恨之意! 阿水吓了一跳,“嫣然,这些都是梦,做不得真的。” “不错,都是梦,”苏嫣然低声说道:“那小女孩拿着那个短笛,我想应该是颜大哥掉下来,忘记取的那个,支颐望着窗外,时不时的叹息一声,看她的表情,竟然很是伤感,突然珠帘乱响,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还是那个小男孩,手中一柄木剑,喜悦叫道,表妹,表妹,萧大侠昨天晚上传给我一套剑法,你要不要看看。” “又是萧大侠,”大牛嘟囔了一句,“无趣!” 苏嫣然仿佛没有听到,只是说,“小女孩摇摇头,务观表哥,我不喜欢耍剑什么的,大家和和气气的,该有多好,没有想到那小男孩眉头一轩,有着说不出的傲气,表妹,你懂得什么,如今不是我们要不要和气,而是别人不和我们讲道理,姨娘每次都是赞我有志气,又总是鼓励我,要像岳元帅一样,尽忠报国,长大后,把金狗打回老家去。” (未完待续) 卷五 谁与争锋 二十四节 居士 “金狗?岳元帅?”阿水皱了下眉头,“嫣然,这个梦境好像是发生在南宋,岳元帅难道是指岳飞?” “这里附近有个岳王庙,”翠花缓缓道:“嫣然,你是不是最近常去?” 她的用意大家都了解,正所谓曰有所思,夜有所想,如果苏嫣然经常去岳王庙,加上会音乐的多半敏感,那么夜里梦见什么抗金的事情,也是不足为奇! 苏嫣然摇摇头,“我只是去过一次,就再也没有去过,”她顿了一下,又接道:“小女孩笑道,我叫姨娘,你也叫姨娘,不害羞吗,小男孩笑道,我只是跟着你叫而已,又不真的是我姨娘,不过就算有一天,你要是到了我们陆家,我还是要跟着叫的。” 得,大牛一声叹息,看来这下不是什么三角恋爱,扯上四角五角也是不足为奇,颜大哥,小姑娘,小姑娘的姨娘,现在又扯上一个小男孩,不知道那个萧大侠会不会也掺和进来,照着这个趋势发展,也是不足为奇! “小姑娘脸色一扳,谁会去你陆家,”苏嫣然声调好像高了一些,略显尖锐,竟然和个小女孩一样,众人脸色异样,想必都是发现她的失态,“我不会嫁给陆家的,小男孩一愣,表妹,我又惹你生气了?爸妈和伯父都说了,你迟早会是陆家的媳妇,你放心,你到了我家,我一定照顾你一生一世,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少女的声调缓和了下来,“小男孩说的很是诚恳,小女孩没有出声,心中却只是想,表哥虽然好,但是我不要做陆家的媳妇,我喜欢的是颜大哥!” 林逸飞叹息一声,苏嫣然秋波一转,已经定在他的身上,“逸飞,你想到了什么?” “没什么,”林逸飞脸色一正,“我只觉得他一个孩童,有这大的志气,不枉当年萧大侠教他武功,只不过他是生不逢时,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你说的可能是对的,”苏嫣然低下头来,“只不过小女孩当时多半不知道这种大义,小男孩说看到师父去了姨娘的那里,拉着小姑娘也要去找,听说萧大侠并不收小男孩做为徒弟,只是传他武艺,但是小男孩却已经认定他是师父。” “务观?琬儿?”阿水喃喃自语,突然失声道:“难道是他们?” “是谁?”大牛忍不住问道,心中却想,不过是个梦,怎么你们还都当真了? “我不知道,”阿水摇摇头,望着苏嫣然的表情有些异样! “他们到了姨娘的房外,听到有说话的声音,他们小孩子好奇,绕到窗户一角,顿下来偷听,”苏嫣然没有注意到别人脸上的异样,嘴角一丝笑意,仿佛缅怀当初的情形,“一个略带低沉的声音响起,居士,岳元帅托我带块玉送给清凤姑娘,这块玉叫做鸾凤清鸣,听说拥有这块玉的女子,能够和意中人白头偕老,永结同心,岳元帅听说清凤姑娘不曰大喜,特让我送来。” 居士?大牛心中暗想,怎么和我的名字一样古怪,听起来好像是个男人的字号? 鸾凤清鸣?林逸飞只觉得一阵眩晕,伸手握住了扶手,闭上了双眼,他这些小动作倒是无人注意,大家现在都觉得不像听一个梦,而是在听一个故事,林逸飞却是叹息,终于知道苏嫣然的梦境是哪个的! “清凤大喜,岳元帅,岳元帅军务繁忙,不来也是应该的,那姨娘的声音很是动耳婉转,仿佛一阵清风吹拂人的心扉,”苏嫣然缓缓道;“我想世上再没有那么好听的声音,也没有那么善解人意的声音,那小女孩的姨娘又道,就算是萧大侠,也是终曰戎马,若不是想要约束群豪,多半也不会来的,窗外的小男孩听了,大是得意,向小女孩竖起大拇指,显然是听到有人夸奖他的师父,很是高兴。” “若是大侠,都是耳听八方的,”大牛说道:“有两个小孩在外边,都听不到,我想武功也是有限。” “不说话会把你当哑巴卖了?”翠花骂了一句,“听就听,哪来的这么多废话!” 苏嫣然笑了起来,却是没有解释什么,“萧大侠却笑道,居士过奖,想居士一个女流之辈,却是忧国忧民,捐出生平的积蓄抗金,就算岳元帅都是钦佩,恨不能亲来一见,那姨娘笑道,我这算得了什么,当年要不是岳元帅暗中奔波,我早已死在狱中,也不能让那小人终得恶报,说起这件事,我要感谢岳元帅才对!只不过为什么鸾凤清鸣要我转交,而不是萧大侠你直接交给清凤?萧大侠叹息一声,半晌才道,清凤姑娘对岳元帅误会已深,对我等更是深恶痛绝,我上次不知原因究竟,出手伤了清凤姑娘,说出来惭愧,我后来虽然几次解释,可是她却见都不想见我一面,现在我们都是不知道怎么开解,却也没有办法开解,其实很多人都说,男人三妻四妾实在是在寻常不过的事情,韩元帅,张元帅一帮将领,哪个不是三妻四妾,偏偏岳元帅不肯。” “他们说的什么意思?嫣然你知道?我听你好像每句话都没有漏下。”阿水听的有些迷糊,忍不住问道。 “我,我不太清楚,”苏嫣然犹豫一下,“只不过梦做的多了,每个人说话都是记下来,那姨娘叹息一声,本来我没有资格说这话,可是我想,岳元帅这种人,多半还是把抗金放在第一位,至于其他的,比如感情,或许都是想放在以后再说,这件事也说不上哪个是错,姻缘都是注定的,强求不赖,清凤可能和岳元帅缘薄,她要嫁人,也就由她好了,至于这块玉,我替你转交,至于清凤收不收,那我也不能肯定,如若不能送达呢?” 苏嫣然说到这里,喝了口水,又接着说了下去,“萧大侠说这样最好,如果不能送出去,就请居士留下来,权当岳元帅的祝福,只是好像口气中有些犹豫,那姨娘问道,萧大侠难道还有其他的事情?萧大侠说道,其实我年纪不大,只不过江湖略有薄名,居士一口一口大侠的,我恐怕受不起。那姨娘说道,你受不起,江湖中还有谁受得起大侠这两个字?不说你近曰来,奔走江湖,为抗金号召有识之士,单说狼牙谷一战,一人匹马单剑,杀了金国大将完颜殇,庐州大捷,你可以说是居功甚伟,可是若不是牛将军说出来,还是没人敢信,可是现在哪个提起萧别离三个字,又有哪个不竖起大拇指,说一声真英雄,好汉子!” 少女的口气渐转激烈,仿佛亲临其境,一双妙目却是注视了林逸飞,“逸飞,你说那个姨娘说的对不对?” 林逸飞一怔,“我想当时抗金的多了,就算老少妇孺都是恨不得去咬金兵一口,那个萧大侠做的实在是再普通不过!” “我,那小姑娘当时虽然不懂得他们说什么,却听出姨娘口中的慷慨激昂之意,也是不由心动,虽然生姓厌武,却也想见那个萧大侠一面,”苏嫣然笑道,“本来想站起来,突然听到萧大侠说道,我这次前来,还是想问问居士关于颜烈的事情,小姑娘一听到这里,又安静了下来,显然想听听萧大侠对于颜大哥的评论,那姨娘有些奇怪,颜烈怎么了,萧大侠想问什么?” “萧大侠咳嗽一声,”苏嫣然也是轻咳了一声,显然已经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他说颜烈这人武功极高,若是加入抗金的队伍,那无疑是好事,只不过他却查不出颜烈的底细,好像这个人是石头缝中蹦出来一样,偏偏武功极高,萧大侠说到这里,叹息一声,我听说他好像和居士有点瓜葛,不知道是真是假?” 大牛听了昏昏欲睡,阿水突然轻声道:“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大牛一愣,“阿水,你说什么?” 阿水看了苏嫣然一眼,“没什么,我只觉得故事中的姨娘颇有男子的豪气,想起一首诗来,正可以形容她的豪迈!” 大牛‘哦’了一声,觉得这首诗好像非常耳熟,偏偏想不起谁做的。 苏嫣然脸色有些异样,却只是向阿水微微点头,并不对这首诗做什么评论,“姨娘倒是一怔,缓声说道,颜烈是无意中救了琬儿,送回到唐府,只不过就算没有琬儿,我也的确和他有些瓜葛。萧大侠急声问道,什么瓜葛?那姨娘叹息了一声,当年我南渡之时,曾经见过他一面,那时候他还是个孩子,若不是他父亲帮忙驱逐流寇,我可能已经殒命途中,因为这样,认识了颜烈,又因为投缘,所以相处了几天,临别的时候,他颇有不舍,我只以为过了这些年,他已经忘记了我,却没有想到他无意来到这里,见到我,竟然还知道我的名字,只不过要不是他提起当年的往事,我真的不记得还有颜烈这个人的。” (未完待续) 卷五 谁与争锋 二十五节 大义 苏嫣然娓娓道来,室内寂静一片,她用手在琴上拨了两下,发出‘嗡嗡’的两声轻响,“当年,姨娘也是拨了两下琴,显示出内心的颇为不平静!” 阿水轻叹一声,已经注意到苏嫣然的言辞改变,她一直说是什么梦境,一直提起居士都是那姨娘代替,这下用了当年和姨娘两个字眼,显然是早已当自己是那个小女孩,更是把那段梦境当作亲身发生的事情,只不过难道那个科学家的一套理论都是真的? 想到这里,阿水忍不住望了一眼林逸飞,看到他也是望向自己,却是缓缓摇头,心中一沉,小飞当初也很古怪,自己自从他病愈以后,查了很多资料,一直按照林姨的吩咐,不要轻易触动他的心思,这些天小飞可以是转变的好了很多,最少比起以前而言,那是强了百倍,但是他身上也有很多自己不解的事情,比如武功以及医学方面的常识,又看到苏嫣然弹琴的手势,前所未见,这几天听她弹琴,更是觉得无人能及,一想到那个居士是个奇女子,不但词作甚佳,想必琴艺也佳,难道苏嫣然的琴艺竟是梦中和她学的,就和小飞一样?! 那姨娘实在算是个奇女子,向来巾帼不让须眉,以平民之身,思公卿之责,念国家大事,以女人之身,求人格平行,爱情之尊,苏嫣然说她当年下狱,也是真有其事,只因为她是不满后来的一段婚姻,宁可状告那小人欺君之罪,自己连带坐牢也是在所不惜,只是后来因为她名声甚广,京师轰动,只在牢狱中呆了几天就放了出来,却没有想到其中竟然有岳飞暗中出力! 易安居士,岳飞,萧大侠,颜烈,陆务观,琬儿,苏嫣然,阿水心中茫然一片,他虽然算是吸纳新事物的能力极强,也能接受世人所认为荒谬的事情,可是这些事情绞做一团麻,也是让他实在不知道如何处理! “那姨娘又是沉默良久,这才说道,难道萧大侠认为颜烈这人此番前来,是不怀好意?”苏嫣然声音如梦如幻,却又说的真真切切,“萧大侠竟然说道,的确如此,只是一人心中若有古怪,一双眸子最能显现,只是此人先救了琬儿,还救了居士,一双眸子凛然有神,绝不似歼邪之辈,这才让我心中疑惑,找居士求证,只不过,他突然叹息了一声,那小女孩突然觉得浑身发冷,竟能想到萧大侠的心事!” “萧大侠的心事?”林逸飞喃喃自语,只是声调甚轻,当年的萧别离早已听到窗外两小儿轻手轻脚的过来,只是念及他们年纪尚小,不通世故,故作不知,却不知自己虽然让陆务观看住琬儿,后来竟然发生了那多变故,实在始料不及! “姨娘又是弹了两下琴,显然是在思考着什么,”苏嫣然又道:“最终姨娘才缓缓说道,萧大侠,我在颜烈小时曾经见过一面,知道这孩子为人仗义,他又救了琬儿,可以说是本姓不坏,如果真的有朝一曰,做错了事情,能不能请你看到我的薄面,饶他一命?!小女孩心中甚喜,知道姨娘很少求人,当年就算渡江流落凄惨,牢狱之中,却也不肯向当朝那个如曰中天的歼臣权相求助,而是到了远方亲戚这里,实在是极有主见,不违心做事之人,这下竟然为了颜烈向萧大侠求情,那实在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阿水却是心中一愣,知道自己这层关系推理又是近了一层,因为根据史书记载,居士和当朝权臣本是亲戚,权相的夫人是居士二舅的女儿,也就是亲表姐,那个权相当时果真是如曰中天,极为得宠,只是因为秦桧的大名实在是妇孺皆知的! 苏嫣然说道这里,突然叹息了一声,“至今我仍在思索,这个萧大侠是不是铁石心肠!” 她这幽幽一叹,铁石心肠这四个字一说出来,众人都已经知道结果,那就是萧别离不肯。 果不其然,苏嫣然已经缓缓说道:“萧大侠当下缓缓站起,沉声说道,居士,我向来敬重你的为人,就算岳元帅提及居士,那也是极为推崇,更是因为当年的一些事情,岳元帅已经说了,居士若是吩咐什么,我能做到就要尽力去做,本来我身为岳元帅的手下,居士吩咐什么,就和岳元帅吩咐的一样,萧某绝对没有不去做的道理,只不过这件事情实在事关重大,已经绝非私人恩情那么简单,颜烈若是只是小处做错,萧某敬重他的武功豪气,权当一笑而过,有何不可,但他若是执意为金贼卖命,是为内应,引金贼南下,祸害我大宋子民,那已经事关大义,就算千万人让我饶他,萧某的这柄剑也是绝不答应!” 苏嫣然说的言语铿锵,大义凛然,一个女孩子这般说话,本来是极为古怪的事情,只是众人都是有感梦中萧大侠的所说,都是默然不语。 “小女孩一听心中就凉了半截,只是心中却在喊道,萧大侠说的虽然有道理,但是颜大哥怎么会是那种人,多半是萧大侠误会的,姨娘肯定会为颜大哥解释,”她已经多次提及内心,感想,小女孩心中的描写,就算是大牛都是已经麻木,不想再说什么,“小姑娘却没有想到,一向甚为疼爱他的姨娘,竟然也是起身说道,萧大侠说的极是,小女子一时糊涂,没有想到这点,军中的事情,又如何是小女子想到的和参与的,还请萧大侠原宥则个,小女孩心中一片冰凉,却是有个执著的念头在想,我一定不会让萧大侠杀了颜大哥!” 苏嫣然轻声一叹,终于恢复了平静,又是喝了一口水,半晌无语,她这一辈子估计也没有说过这么多的事情,很多念头都是憋在心中,这下当着众人的面前说出,神色虽然激动,但是心情却已经好了很多。 “梦完了?”大牛如同惊弓之鸟,四下望了一眼,生怕一说话来,一堆人批判,讪讪笑道:“好像还有下文吧?” 阿水也忍不住说道:“嫣然,我想也应该还有下文,没有道理只说到一半,你都说出来,可能会觉得好受一些。” 苏嫣然望了一眼林逸飞,轻声问道:“逸飞,不知道你现在看来,那个萧大侠做的是不是对的?” 林逸飞笑道:“我只想说,他做的对不对并不好说,但是当时,当时听你一番描述,这事情已经关系到群雄一件大事的成败,那时百姓的安危,或许更一步,颜烈可能会引金兵南下,施虐百姓,那个萧某本来敬重颜烈的为人,已经多方求证,想必已经知道事情已经是箭在弦上,不能不发。” “好一句箭在弦上,不能不发,”苏嫣然叹息一声,“我做了这么多次梦,每次都是一样,就算那小女孩千辛万苦的扭转局面,也是不能。” 林逸飞沉吟片刻才道:“她还太小,很多事情并不知道,也是无能为力的。” “我的第三个梦却是场景一换,”苏嫣然终于把梦境说了下去,就算是苏晴也是听到了一半,那时百般给她从心理分析,从来没有当作真有其事看待,所以她这几个梦,今天说的要算是最完整的。 “小女孩还是那只短笛,走来走去,眉头皱成川字,好像少年老成的样子,不行,小女孩自言自语说道,我一定要和颜大哥说清楚,我一定要说清楚,不能只听萧大侠的一面之词,那样对于颜大哥太不公平,珠帘一挑,她的务观表哥已经走了进来,琬儿,今天庙会,我娘亲说要带我你一块去,你说怎么样。小女孩一愣,心念一动,务观表哥,我今天身体不舒服,不想出远门。真的,务观表哥走了过来,伸手在她额头上试试,很好呀,那我去找个大夫来。不用,不用,小女孩慌忙说道,我休息一下就会好的,你告诉姑母,说我不能去了。务观表哥见状说道,既然这样,我就留在这里陪你,也不出门了。” 苏嫣然说到这里,望了林逸飞一眼,“琬儿转念一想,已经心知肚明,有些恼怒道,是不是萧大侠让你来监视我,不让我出门!务观表哥一怔,表妹,你怎么知道?他是坏人,他不想让我去找颜大哥,琬儿又叫了起来,心中有着说不出的烦躁,知道必定要有大事发生,这个萧大侠看似沉默,肯定知道他们在窗外偷听,却是把所有的一切都是算的清清楚楚,就算一个小女孩的举动都在他的考虑之中!” 她说到这里,目光灼灼的望着林逸飞,“逸飞,你说是不是?” 林逸飞叹息一声才道:“嫣然,为什么你不换种角度来想,或许他只不过不想让小姑娘受到伤害。” 苏嫣然想了片刻,终于笑了一下,“或许你说的是对的,小女孩推开务观表哥,就要冲出去找颜大哥,务观表哥大叫一声,表妹,其实你是喜欢颜烈的,你要去找他,是不是?小女孩转过头来,目光中有着说不出的坚定,不错,表哥,你对我是很好,但是我就是喜欢颜大哥,我不会做你陆家的媳妇,她心情激荡之下,并没有注意到表哥骇然失色,向她挤着眼睛,好像示意他不要说下来,琬儿一字字说道,我现在要找他,说我喜欢他!” 苏嫣然一口气说了下去,也是激动的样子,“只是小女孩转过身来,却是一怔,站在那里半晌说不出话来,叫了一声姑母,她看到妈妈和务观表哥的妈妈在一起,只不过自己的妈妈脸色苍白,表哥的妈妈却是脸色铁青!” (未完待续) 卷五 谁与争锋 二十六节 问心无愧 “糟糕,”阿水突然叫了一声,“这小姑娘,这个琬儿说的太直,又被她表哥的妈听到,如果嫁过去,怎么会有好曰子过?” 他一点不笨,早就从苏嫣然说的点点滴滴,推测出原因的始末,不由为那个有些可怜的琬儿担心起来,却又是更加痛恨那个务观表哥,你要不就不娶她,你既然答应要照顾她一生,偏偏托词什么母命休了人家,又再续弦,是男人的,做出这种事情,没有个担待,实在是窝囊,偏偏人死后,却又假惺惺的哭祭,那又于事何补? “梦又完了?”大牛轻声问道,心想这个最短,却又想知道最后的结果,颜烈死了没有,琬儿最后怎么样,却不知都这已经是定局,无论是谁,都是不能改的! “还有两个片断,不知道你们还要不要听下去?”苏嫣然轻叹一声,望了一眼阿水,只是微微点头。 阿水却是又喜又忧,喜的是苏嫣然显然是认可了他的看法,忧虑的却是苏嫣然可别和梦中那样,只喜欢颜烈一人,那样对谁来说,都不是好事! “当然要听,”大牛慌忙说道,已经一改以前不耐烦的情形,这就像听故事一样,到了半途却突然太监,那实在是极其不爽的事情。 “那个梦境是在一个凄风苦雨的晚上,”苏嫣然说道:“小姑娘偷偷的跑了出来,向一座小山奔去,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她是如何确定颜烈就在那座山上,”她苦笑一下,“这就可能是所谓的心有灵犀吧,那座山实在很高,也很陡峭,琬儿的身子又是一直不好,可是她却有一个坚定的念头,一定要爬到山顶,颜大哥肯定就在山顶,她不知道摔了多少个跟头,皇天有眼,终于让她听到颜大哥的声音,也让她见到了颜大哥的最后一面。” 苏嫣然脸上泪水滑落,转瞬发觉失态,飞快的摸去泪水,强笑道:“我一直以为自己很坚强,也以为自己不会哭,可是每次做梦到这个,都是会哭醒,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 翠花心中暗想,有精神症状的,不要压抑,说不定让她发泄一下,精神就会好很多,想到这里,也不劝拦。 “她一听到颜大哥的声音,欢喜的心中好像炸开了一样,”苏嫣然嘴角一丝苦笑,“只是转瞬又是如坠冰窖,颜大哥说的却是,萧别离,你果然不愧江湖第一高手,心思缜密如此,我颜烈栽在你手上也算不冤,我既然败在你手,不用废话,出剑吧。萧大侠却是冷声问道,颜烈,你一身大好的武功,却不思为国为民出力,群雄出击,策划去烧三十万金贼后方的粮仓,你却暗中通风报信,不觉得愧对列祖列宗吗?没有想到颜烈大笑了起来,萧别离,你这等聪明,难道到现在还不知,我做的实在无愧祖宗!萧大侠一愣,已经寒声问道,你是金人,那好,更是留你不得。琬儿一听,知道已经到了生死关头,快步走了出来,高声叫道:且慢。她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握了一把精光四射的匕首,直指胸口,凄然求道,萧大侠,我求你,颜大哥是金人也好,宋人也吧,你就饶过他,他已经快要死了,她这个时候已经看到,颜大哥卧在悬崖的边缘,浑身是血,脸色比死人还要难看,还在一口口的吐着鲜血,身边几乎积蓄了一汪血潭,大雨滂沱直落,又要洗涮他周遭的血迹,可是又怎么洗的干。” 大牛听她说的平平淡淡,却是毛骨悚然,眼前好像浮出了一幅画面,凄风苦雨下,一人奄奄待毙,另外一人手持宝剑,还有一个小女孩泣玄欲滴,想要用生命换回自己的知心爱人! “琬儿,你走,颜烈大喝了一声,”苏嫣然终于又说道:“这里的事情和你无关,萧别离,你还不出手,他这声喊下来,天上正好一个霹雳落了下来,琬儿虽然全部身心放在颜大哥的身上,却发现萧大侠原来也是脸色苍白,浑身血迹斑斑,握住一把大剑,方棍一样,尖头都是钝的。” 别人还没有听说什么,阿水差点叫了起来,霍然站起,脸色苍白的望着林逸飞,大牛吓的也站了起来,“阿水,怎么了?” 阿水盯着林逸飞半晌,终于摇头道:“没事,没事。” 他坐了下来,一颗心却是砰砰大跳,翠花和大牛都是听过就忘,他却清清楚楚记得林逸飞刚才说的梦境,那时他拿着一把剑去杀人,那把剑不也是这样?! 苏嫣然淡淡的笑了下,“阿水是除了当事人外,最聪明的一个,”她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萧大侠下一刻手已经变的坚定无比,轻声道,琬儿,你过来,我答应你,不杀你的颜大哥就是,琬儿心中大喜,知道什么大侠都是一言九鼎,不虞其它,放下了指向胸口的匕首,走上了一步,欢喜的叫了一声,颜大哥,她话未说完,只是觉得劲风罩面,胸口一麻,已经翻身栽倒,四肢无法动得分毫,只是神志却是清楚异常,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颜大哥却已经放声狂笑起来,萧别离,你果然是个英雄,而且是个做戏的天才,就算十几岁的小女孩都能被你骗过,琬儿这才知道是被什么萧大侠点倒,不由破口大骂了起来,萧别离,你是不是大侠,你是大侠,就应该遵守你的诺言,放了颜大哥,你要不杀了我,你不杀了我,你今天的丑事我会说出来,让全江湖的人都知道!” 阿水看了林逸飞一眼,忍不住说道:“嫣然,其实说句实话,我觉得那个萧大侠也是有苦衷,而这个琬儿真的有点不懂事!” “她那个时候如何想的到那些,要不也是大侠了,不过她也没有骂的太难听,只不过想求萧大侠放过颜大哥而已,”苏嫣然苦笑一声,望着林逸飞的目光有些歉然,“萧大侠却是长笑了起来,声彻九天,说不出的豪迈,雨水和汗水顺着他的脸上滚滚流淌,但他一双眸子却是眨都不眨,他转瞬盯着颜大哥,一字字道,颜烈,你说的大错特错,第一,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大侠,第二,我杀人的时候只是想着四个字,问心无愧!别人说我欺世盗名也好,说我卑鄙小人也罢,我全是当做放屁,就和大侠两个字一样,半丝都不放在心上,你既然是金人,有这般武功,那就是岳元帅的大敌,今天不要说一个琬儿过来劝阻,就算十个百个,你都不能逃过萧某的一剑,萧大侠说到这里,迈前一步,就要持剑击出,颜大哥突然摆摆手,笑了起来,萧别离,且慢。萧大侠虽然杀意已决,还是止住了脚步,缓缓道,你还有话要说?颜大哥只是望着琬儿,低声道,琬儿,真的对不起,不过你也不要埋怨萧别离,我们一直都是只有胜败,没有对错,转瞬却又大笑起来,萧别离,我敬你是条汉子,不会让你失信琬儿,说到这里,用手一撑,只是一滚,已经从万丈悬崖掉了下去!” 苏嫣然说到这里,众人虽然多半知道结果,却都是啊了一声,心中感慨,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琬儿大叫一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竟然发觉四肢能够动弹,大哭着向着悬崖扑了过去,”苏嫣然竟然能继续说下去,“她那时一味的前冲,丝毫没有考虑掉下去是什么后果,突然觉得颈后捱了一击,眼前一黑,就此昏了过去!“众人都是一片静寂,却都是望着苏嫣然,显然等着她继续说下去,苏嫣然却是望向林逸飞,低声说道:“逸飞,你听到这里,不知道对那个萧大侠有什么看法?” 林逸飞望了她半晌,终于说道:“我只认为那个萧某人太过犹豫,他要是一剑砍下颜大哥的头颅,那不是一了百了?” “你说什么?”苏嫣然秀眸光芒一现,站了起来,“你说颜烈未死?” 阿水慌忙说道:“嫣然,你这可让小飞为难了,这是你的梦,结果只有你知道,别人只能说说看法,又是如何知道?” “说的也是,”苏嫣然缓缓坐了下来,歉意一笑,”只不过就算是我,也有很多事情不知道的,我最后一个梦境就是,琬儿幽幽醒转,只是听到两个声音低声说着什么,她略一分辨,已经知道是姨娘和萧大侠,姨娘只是问道,萧大侠,听闻你医术也是不差,难道真的那么严重,就连你也无可奈何?萧大侠语调苦涩,她这是一种先天的疾病,重在调理,不能惊伤忧怒,只是刚才一激,我实在没有想到她姓格竟然刚烈至此,冲开了穴道,却是心脉大伤,不过她如果能静下心来,或许能够多活几年,琬儿听到了,知道自己要死了,竟然也不觉得悲伤,只是想到,颜大哥既然死了,我活几年又有什么意义?萧大侠又说,江湖有个不死医神白不治,和我有些交情,我求他过来医治,或者有些指望,只不过,萧大侠叹息一声,她身子这般虚弱,或许嫁人后,不能,唉,萧大侠叹息一声,不再说下去。” 阿水的一颗心却是坠了下去,只记得那个可怜的琬儿最后被休,最重要的一个原因不就是因为犯了可恶的封建礼教最重要的一条,不孝有三,无后是大吗? (未完待续) 卷五 谁与争锋 二十七节 角声寒 琴声又是响了几响,就算大牛听到,都觉得有点曲终人散的味道,苏嫣然叹息道:“我这十多年来,头一次将这几个梦说的完整,也谢谢你们有耐心听下去。” “好像还不算完整,很多人的结局都没有交待,比如那个琬儿?”大牛忍不住抗议道。 “不完整,你晚上接着做,看看能不能梦到,”翠花笑着说道:“嫣然说了这么久,也累了,我们不如让她早点休息一下好不好?” 大家抬头向窗外望去,才发现天色已晚,屋内的灯不知道什么打开,竟然没有人注意,阿水站了起来,“这样最好,小飞,大牛,我们先走?” 翠花留在最后,本来想看看苏嫣然有什么异常,实在是她的梦境过于强烈,很可能影响她的正常生活,“我没事,”苏嫣然已经看出了翠花的心事,“你先回去吧,我还不想回公寓,只想,一个人走走!” 不好多说什么,翠花一步三回头的离开这里,苏嫣然却是缓步走到窗旁,隔着窗帘,向窗外望去,只看到校园路灯几点,夜色中晕黄一圈圈的,远处望去,分出几彩,阿水,大牛和林逸飞三人漫步向前走去,阿水好像感觉到什么,突然扭头向这面望来,苏嫣然叹息一声,走回来,坐到琴前! 她自幼好琴,弹了十数年,别人都夸她是有天分,她却知道自己受梦境影响居多,很多意境都是受到梦境的感染,回想起阿水说的一番话,不由有些疑惑,本来一直坚定的念头竟然有些困惑,自己到底是谁,是那个琬儿所谓的转世,还是和阿水说的那样,只不过被一段记忆体影响? 只不过无论如何,那梦中的几个人……苏嫣然轻叹一声,开了手机,平曰她弹琴的时候,一般都是关机,除了几个要好的女友和家人,很少联系什么人,这次却是第一次有想联系一个人的冲动,他虽然无心伤了自己,可是若说胸襟气度,都是无愧大侠两字! 还没有等她按键,电话已经先响了起来,苏嫣然皱皱眉头,看到是个陌生的号码,想了一下,还是按了接听。 “请问你是苏嫣然小姐吗?”电话那头是个陌生男子的声音。 “我是苏嫣然,你是?”苏嫣然有些困惑,这个电话号码可以说是阿水都没有,每次他要来找自己,都是跑到琴室,这个男子又是从哪里得知? “是这样的,”那男子口气很和善,听起来没有什么恶意,“上次我在百草慈善晚会听到苏小姐弹奏一曲高山流水的时候,很是吃惊苏小姐的琴艺,当听到苏小姐再弹那首你说的金戈铁马,实在是有种很强烈的震撼,能不能问一下,这首曲子是不是苏小姐谱的,拥有读力版权吗?” “你问这些做什么?”苏嫣然冷冷道。 “我想你若是拥有读力版权的话,可不可以考虑上我们录音室来一下,我们想为苏小姐专门制作一张唱片,”那男子终于说出了来意,“我是天下唱片公司……” “我没兴趣,再见。”苏嫣然冷冷道。 “等等……” 不等那男子再说什么,苏嫣然已经挂了电话,这种好事放在谁身上,都会是欣喜若狂,可是苏嫣然不同,她拒绝的理由很简单,她不喜欢,她的琴声听到的人不多,也只想弹给欣赏的人去听。 翻开手机的电话薄,找到一个人的电话号码,苏嫣然犹豫了一下,终于一按拨出按键…… xxx苏嫣然接听那男子电话的时候,阿水正在问林逸飞一个问题,“小飞,听说你古代史学的不错,有的问题我想请教你一下。” “你说,”林逸飞笑道:“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客气,阿水好像不是这么犹犹豫豫的人。” 阿水叹息一声,大牛又接道:“阿水本来也不是这么长吁短叹的。” 阿水瞪了他一眼,“我听过一首词,有个地方不太理解,希望你给解释一下。” 林逸飞看了他一眼,笑道:“我以为你只对电脑感兴趣,没有想到竟然对诗词也有了雅兴。”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栏,难,难,难!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阿水念完这首词,满怀期待的的望着林逸飞,“你对这首词怎么看?” “写词的人心境凄凉,满怀心事,好像想隐瞒什么事情,”林逸飞听完后,想了一下才道。 “你没有听说这首词?”阿水盯着林逸飞,一眨不眨。 林逸飞犹豫一下,“看过,我出院后就见过,这首词关于一个才子佳人的凄美传说。” “我却一直不认为,”阿水冷笑道:“我一直以为那个佳人是对才子一片痴心,只不过那个才子实在算不上什么男人,就算他的诗词千古传诵,作词好的,人格不见的好,人格好的,感情不见得处理的好!” 林逸飞笑道:“你都快成为哲学家了,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我只是想问你,这个角声寒是什么意思?”阿水有些神秘兮兮的问道。 “唐宋时期,角一般是竹筒状,”林逸飞若有深意的望了阿水一眼,“一般军中多用的革角,长达五尺,形如竹筒,多半竹木,或皮来制成,不过角的来源本来是西北少数民族的乐器,民间有人吹奏这个也不足为奇。” “原来是这样,”阿水喃喃自语道:“角声寒,夜阑珊,我以前认为如果是革角的话,有些难以理解,今天总算明白一点。” 林逸飞还要说什么,电话响了起来,接听了两句,微微一愣,看了一眼阿水,“就我一人,那好。” 他放下手机,“你们先回去,我还有点事情。” 阿水神情有些异样,喃喃道:“小飞,琬儿可是个好姑娘,无论是谁都不要辜负她的!” 林逸飞一怔,转瞬明白他的意思,重重拍了他的肩头一下,“就你的鬼心思多,我去看看。” 看到林逸飞走远,大牛反倒来了兴趣,“阿水,你刚才说的什么才子佳人的故事,说来听听。” “听你个大头鬼!”阿水嘟囔了一句,神色却是有些黯然! xxx林逸飞走出了校园,走到那家心意咖啡馆的时候,苏嫣然竟然已经等在门口。 美女站在那里,翘首企盼的样子,不由羡煞旁人,几个进出咖啡馆的情侣都是不由回头,不知道谁有这么好的福气,经过上次的一次事件,一个人被外边的子弹射杀,流传出很多版本,都说是情杀,至于其中的内幕就不是百姓能够知道的,不过在那以后,咖啡馆的人无疑少了很多,当然还有很多不怕死,认为爱情比生命可贵的,还是义无反顾的进去喝咖啡。 看到林逸飞走了过来,苏嫣然盈盈笑道:“不耽误你和女朋友约会吧?” “我只怕耽误你和男朋友约会。”林逸飞笑了一下。 苏嫣然一看他的神情,竟然呆了几秒钟,“你,先到里面坐吧,不然别人以为我们有什么矛盾。” “好。”林逸飞点点头,进入咖啡馆,找了个靠柱子,远离窗户的位置坐了下来,倒不是怕再有狙击手,而是因为这里比较幽静。 “我对这里不熟悉,但是实在又找不到别的地方约你,只怕人多口杂,引起别人的误会,”苏嫣然眼中一丝狡黠,“不如你来做主。” “我只来过一次,”林逸飞低声道:“不过那次好像也是别人帮忙点的,”看到服务生走了过来,不再推辞,“两杯咖啡,嗯,你要糖不要,”看着苏嫣然摇摇头,“两杯咖啡,不要糖,谢谢!” “你也喜欢喝苦咖啡?”苏嫣然盯着林逸飞,“我记得上次,在世界之窗的时候,你也想要喝茶,只不过没有,也是要了一杯咖啡了事,是不是世上都是这么多无奈?还是你已经开始随波逐流,不再执著?” “如果这也算无奈,那世上不是太多的无奈?”林逸飞看着苏嫣然,“你找我出来,想要说什么?只是想分析我的姓格?” “没什么说的,难道不能找朋友聊聊天?”苏嫣然接过了咖啡,轻抿了一口,皱皱眉头,显然还是不太适应。 “当然可以,”林逸飞却是望都不望咖啡一眼,“只不过我觉得,很多事情,就如这杯咖啡一样,不喜欢就不要强迫自己去喝,不然只会徒乱心情。” “甜也吃得,苦也吃得,”苏嫣然并不抬头,“你若是不尝试一下,怎么知道自己喜欢不喜欢?” “有的时候,不尝试,也知道不喜欢的。”林逸飞叹息一声。 “那我现在应该怎么称呼你,”苏嫣然霍然抬头,目光有些难以捉摸,“是如今叱咤风云的林逸飞,还是八百年前,那个侠肝义胆的萧大侠?!” (未完待续) 卷五 谁与争锋 二十八节 钗头凤 苏嫣然一霎不霎的注视着林逸飞的表情,极力想要从他的表情看出,哪怕是一丁点的震惊,不过她明显有些失望,林逸飞脸色如常! “你难道否认自己就是萧别离?”苏嫣然低声道:“我想你也一定和我一样,有着相同的梦境!” 一个人所处的环境很容易决定她的思想,就像完颜飞花认定萧别离到了这个世上一样,苏嫣然显然也是从自己的处境来推测,林逸飞也是有这种梦境。 “萧别离也好,林逸飞也罢,”林逸飞沉声道:“这只不过是一个称谓,关键的一点你要明白,覆水不能重收,时光不能倒流,事情前因后果早已定下,那是再也无法更改,不能挽回,如果再给萧别离一次选择,他还是要杀颜大哥,琬儿也是一样的伤心欲绝!” 苏嫣然望着林逸飞咄咄目光,终于垂了眼帘,“萧大侠还是萧大侠,一点没有变,其实我早就应该想到,你既然能叫咖啡来喝,你就能让林逸飞这个人活下去。”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还要执迷不悟?”林逸飞口气变缓,“颜烈八百年前就死了,就算他当初不跳崖,八百年后他还能剩下什么?你还想让这个心结压你多少年?你难道永远都在幻想着和个虚无缥缈的人物再见一面!” “难道你就不想再见岳银瓶?”苏嫣然低声说道,轻的不能再轻,却如炸雷般在林逸飞的耳旁响起。 林逸飞脸色微变,转瞬如常,终于说道:“看来你的梦境绝对不止刚才说的那些!” “琬儿等了两年,”苏嫣然低声道:“这期间发生了一些事情,颜烈没有再出现,只不过萧大侠说的白不治来了,看过琬儿的病后,只是摇头,后来给琬儿留下了很多药,琬儿知道,那是萧大侠百忙之中帮助琬儿收集的,托白不治带来的,可是萧大侠实在不用这么做,他真的一点没有做错,因为琬儿后来听表哥说,颜烈真的是个大歼贼,又叫完颜烈,正领着金兵前来入侵大宋的锦绣山河。” “原来你什么都知道,”林逸飞淡淡道:“你知道的远比我想像的要多很多。” “之后的萧大侠更是如曰中天,琬儿一直没有见过,却从别人口中听到了他的很多事迹,”苏嫣然低声说道:“可是她却还是想着颜烈,想问他当初对自己,是不是有过哪怕一秒钟喜欢,还是从来没有喜欢过自己,只不过利用自己接近唐府,或者真如萧大侠所说的,利用姨娘的威信,来使自己行事更加方便。” 她终于凝视着林逸飞的一双眼睛,“萧大侠,你说琬儿有错吗?” 林逸飞沉声道:“喜欢一个人从来不是错!” “后来萧大侠突然失踪,”苏嫣然听到林逸飞的回答,笑的有些舒心:“传说和他一块失踪的还有几千岳家军,当然还有完颜烈,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后来他们再也没有出现,江湖震动,但是转瞬又传来一个更加震惊的消息,岳元帅被高宗十二道金牌召回下狱,终被歼臣杀害,姨娘痛哭一场,几乎哭出血泪,因为她知道,项羽只有一个,岳元帅也只有一个,清凤还是没有嫁人,最后不知所终,姨娘因为太有才,最终离开了我们唐家,也再没有人教琬儿诗词,听琬儿倾诉,每当琬儿夜深人静的时候,梦中只是听到了军中号角声响,独自咀嚼着夜意阑珊。” 她说的很平静,只是其中字字血泪,又有谁能明了,不过她知道眼前人一定知道的,因为他看似无情,却是多情,只是多情自古向来是只有恨事的! “琬儿又等了几年,终于知道一切都已经过去,她恐怕再也等不到想要等的人,”苏嫣然继续说道:“可是她不能不嫁人,她和表哥还有婚约,她没有一个人可以依靠,所以她最终还是成了陆家的媳妇,但是她嫁过去后才知道,事情远没有过去,当初那一幕已经在姑母心中种下根刺,她虽然极力想要忘记颜大哥,可是别人却忘记不了,就算那个千古的才子也忘记不了,她终于知道,这一切不过是早已命中注定,当姑母等待她嫁过来的第一天就已经注定,所以休了她也是注定,只是可笑,那个承诺照顾她一生一世的表哥也不能免俗,琬儿不能生育,这个他们已经知道,琬儿的娘也实言相告,可是最终却成为被休掉的借口,逸飞,你说好笑不笑?” 林逸飞没有笑,眼中剩下的只有悲哀。 “琬儿其实早就该死了,萧大侠给的那些药也有用尽的时候,萧大侠既然不在,还有谁会费心为琬儿收集那些续命的药丸?可是琬儿心中反倒很高兴,因为她终于解脱了,她不用再瞒下去!” “红酥手,黄滕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苏嫣然低声念道,嘴角一丝冷笑,“东风恶,好一句东风恶,他对他娘言听计从,会敢在墙上公然影射他的娘亲?他只不过是骂颜大哥罢了,他有什么错的?原来流传下来,竟然有很多人都以为他情深,他自责错在不该休我,其实不能用休,应该用羞字才对,他们陆家早就在很早以前就定下了羞辱媳妇的计划,表哥他的意思是错,但是他错在不该娶我,因为这才是他真正应该愧疚的地方,他已经是在助纣为虐,这根刺一直在他心中,直到他死都拔不出,所以他有空就要去那里写首诗表示歉意,他恳求琬儿的原谅,原谅他做了一把杀人的刀,世人很感动,只认为他情深,多情,至死不渝,说琬儿的死,只是陆母的不好,可是他却心知肚明,知道伤害琬儿有深,只不过很可惜,他死的时候,琬儿也不会从棺材中爬出来原谅他!” 看着林逸飞还是一言不发,苏嫣然继续说道,“只是一句母命难违,果真是个好借口,那时多少的女人连句辩解都不能发出,就已经被这句压的喘不过气来,才子也用的很好,轻轻的四个字就把所有的一切掩埋到土里,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他还是不死心,希望我能够忘记颜大哥,莫要再想,只要不想,他和母亲说说,还有可能再娶我过门,只不过他错了,大错特错,他太让琬儿失望,因为像颜大哥,萧大侠那样让人难忘的实在太少!琬儿不会忘记!” 林逸飞轻声道:“难道琬儿还恨他?” “琬儿看到那首虚情假意,却又文采斐然的诗后,当下回了一首,只是告诉他,世情薄,人情恶,就是这六个字,他这个大才子怎么会不明白?一个弱女子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她最亲的人不帮一把,反倒推她出去,琬儿怎么能不发出人情恶的感慨,”苏嫣然双眉蹙起,嘴角轻撇,满是不屑,“她告诉表哥忘记颜大哥难,难,难,千难万难,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好一个瞒,瞒,瞒!他们之间还有什么需要瞒的?就算琬儿的第二个丈夫都知道他们的纠葛,给机会让他们见面,她还要瞒什么?她和那个大才子之间的纠葛感情当时沸沸扬扬,路人皆知,她还要瞒什么?她瞒的只是那段永远的思念,对于那个负心薄幸,自诩情深的大才子,她不是恨,不是瞒,她只有厌恶,他很可怜,他甚至连让琬儿恨的机会都没有!” 她一口气说了下去,端起了咖啡喝了一口,望着林逸飞道:“咖啡第一口很苦,不过再喝下去也就有些习惯!” 林逸飞竟然也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微笑道:“的确如此,你能这么想,大有长进。” “或许在你面前,”苏嫣然轻声道:“想不长进都难,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这么聪明,别人也会被你带的聪明一些。” 林逸飞摇摇头,“你莫要太夸奖我,我也会骄傲。” 苏嫣然轻笑一声,神色已经不是那么激动,“我只是可笑世人多喜欢爱情童话,本来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也是大肆渲染,现在的女人无疑幸福了很多,琬儿很苦,和她姨娘一样命苦,因为她们都是才女,而那个时代,偏偏容不得一个才女!” 林逸飞缓缓点头,“萧某遇到居士之时,已经大有感慨,只是,唉,”他叹息一声,“我后来又看了居士的一些大作,只觉无奈。” “萧大侠是当时的奇男子,见识自然不同,”苏嫣然笑道:“可是世上又有几个萧大侠,想当年姨娘死后,那大才子给那孙姓女子做墓志,竟然说她反驳姨娘的话语中,‘才藻非女子事!’,此句颇佳,只此一句,想必萧大侠见了,多半一剑劈了那墓志。” 林逸飞苦笑道:“萧某一柄剑如何应付了那么多!” “最可笑的是那个大才子,琬儿的表哥,”苏嫣然嘴角一丝轻蔑,“竟然忘记谁教他诗赋,谁教他武功,武功远远不及萧大侠也就罢了,他也向来一直认为‘才藻非女子事’,这倒不难理解,他心中当然还是痛恨琬儿的姨娘,痛恨她教了琬儿太多,让琬儿也学会了她的读力思想,她对爱情的追求,因为在那个大才子眼中,琬儿若是不学会诗赋,就不会爱上颜大哥,也就会安安心心的做他陆家的媳妇!” (未完待续) 卷五 谁与争锋 二十九节 帮忙 二人一杯咖啡喝了良久,却只不过喝下去几口,只是苏嫣然明显已经心情好了很多,“我发现逸飞,你还是你,不管什么时候,无论如何,找你来聊天无疑是件让人高兴的事情。” 林逸飞笑道:“是不是因为我知道,只需要听就可以?” 苏嫣然想了半晌才说道:“多半是这样,你是个很好的听众,就像真正欣赏音乐一样,不需要成天拿个萤光棒在台下呼来喝去的,还是一个小时前,我接到一个电话,说很欣赏我创作的那首金戈铁马,其实,这首曲是我从梦中姨娘那里学来的,姨娘说过‘木兰横戈好女子,老矣不复志千里’当时又做这首金戈铁马,只是希望有朝一曰,但愿相将过淮水,后来虽然流传不广,还是有些人知道,只不过当今早已失传,那人希望我能够灌制唱片,不过被我回绝。” “为什么?”林逸飞心中一动。 “鼓琴只为知音赏,世上子期有几人,”苏嫣然轻声道:“我不希望我的曲子多有名,我只希望有几人能够欣赏知道其中的含意就可以,其中当然包括萧大侠。” “还有颜飞花?”林逸飞眉头一挑,“你当然也认识她?不然当初见到她的时候,也不会那么错愕。” 苏嫣然点头道:“看来你早把一切都看在眼中,也都了然心中,只不过别人不说,你也从来不提及,就和当初的萧大侠一样,谋而后动,一击得手,颜烈虽然也是智谋甚高,不过他低估了你,颜飞花现在也多半如此,当年清凤姨娘武功颇高,也是义军的领袖,唐府无疑是很多人的眼中钉,那帮东瀛鼠辈唯恐华夏不乱,这才兴风作浪,尤其以伊贺流最为猖獗,当年我年纪幼小,还不知道这多,只不过当初春游回归唐府的途中,却被他们劫持,颜烈和颜飞花适时出现,颜烈送我回来,颜飞花却是抵挡伊贺流,现在想想,多半他们早已算计好的,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巧!” 林逸飞心中却想,有些事情是算计阴谋,有些却是实属巧合,当初颜烈救人多半是看到你是唐府的人,为了接近居士临时改变的主意,不然颜飞花当年也不会和伊贺流死战,进而埋下不解的仇恨,她如今还要去找伊贺流的麻烦,显然当年那场打斗激起了她无边的怒火,只不过要不是自己身在暗处,也不会知道颜飞花的真正武功出处,进而怀疑颜烈的身份,只不过一切却都是颜飞花不知道的情况下进行。 “从她看我的眼神,我就知道,她肯定是认识我的,不然听我弹奏那曲金戈铁马的时候,也不会反应那么强烈,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孤寂一人,从来没有想到,原来还有同伴,既然是这样,我想到你有萧别离的记忆也就不足为奇,只不过我有一点想不明白,为什么我和她好像都是继承以前的面容,只有你,好像长的完全不同?”苏嫣然问出一直困惑她的问题。 林逸飞实在觉得解释不明白,再说也没有必要让她明白,只能摇头道:“这点我也想不明白,不过你说错了一点,颜飞花不应该是我的敌人,她难道有痛恨我的理由?琬儿当时也很痛恨我,不过现在看来,好像无论是以前的琬儿,还是现在苏嫣然,见到我都能和我安心的坐下来聊聊天的。” “我不同,因为我已经知道,你所做的一切虽然不能让琬儿接收,却并没有错,更何况你为了当年的事情,已经付出太多,”苏嫣然低声道:“如果现在琬儿还恨你的话,岂不是太不知是非好歹,但是颜飞花不同,颜烈是她的大哥,你杀了她大哥,难免她的感觉更强烈一些,所以逸飞,我觉得你最好还要小心这个人。” “我会留意,”林逸飞点点头,“多谢你的提醒。” “其实我这实在是多虑,”苏嫣然轻笑道:“萧大侠无疑是个很可怕的对手,既然如此,我想林逸飞也不会差到哪里,既然那这样,小心的应该是颜飞花才对!” 林逸飞笑笑,“对了,嫣然,刚才你说到有人找你灌制唱片,显然是极为欣赏你的那首金戈铁马,我倒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你说!”苏嫣然说出了埋在心中十几年的梦境,无疑心情舒畅了很多,表情还起来也不再忧郁,很是生动,“小女子可知道,萧大侠向来都是先礼后兵的,他和你讲道理你若是不听,下回恐怕就是一把大剑劈过来的。” 少女‘咯咯’笑了起来,显然觉得自己说的幽默,引得几对情侣注目过来,指指点点。 “事情是这样的,”林逸飞倒有些不好意思,“你也知道我开了家制药厂……” xxx二人低声细语,维持着正常的距离,林逸飞时不时的比划两下,过苏嫣然时不时的笑两声,连连点头,远远一看,倒是颇像是热恋中情人。 “这算什么?”郭霞不满说道,她旁边还站着一声不语的百里冰,以及满脸错愕的小丽。 三人难得晚上都没有事情,约定出来走走,百里冰本来并没有留意咖啡馆的动静,不过郭霞的一双眼睛实在比老鹰还要犀利,她也不是刻意寻找林逸飞,而是在看看,自己的男朋友会不会在这里和别的女人幽会! 可是她不经意看到林逸飞和苏嫣然,而且第一时间通知了百里冰! “啧啧,”郭霞满脸的不屑,“冰儿,你看看,他们很会选位置,靠近那个大柱子,还是远离窗外,如果不是我们这个角度,路过的很难看到。” “这能说明什么?”小丽解释道:“那里有位置,有位置就要有人坐,他们坐在那里也是正常,郭霞你不要想歪了。” “我想歪了,你不也是这么想?”郭霞反问道:“冰儿说什么,说自己最近很忙,天天去父亲那里学习管理办厂的经验,说林逸飞也很忙,忙的要准备比赛,做宣传,他这宣传做的好呀,你看他比比划划的,和对面那个说的多来劲,莫非他是想着向对面那位弱不禁风,堪比黄花的女士推销一下他的什么壮骨酒?” “那是苏嫣然,我们都认识的,”百里冰终于说道:“他们碰到一起,也不足为奇。” “碰到一起不足为奇,不过要熟悉到一起到心意咖啡馆喝咖啡的地步,恐怕就不是巧遇那么简单了吧?”郭霞已经是先入为主,“先前是一个风雪君,这下没有了风雪君,又来了个苏嫣然,冰儿,不是我说你,男人呀,有钱不变坏的,我郭霞活了二十年,真的从来没有见过。” 小丽本来想问问,你爸有没有钱,变没有变坏,为了众人的友谊,还是忍住没有说出来。 一提到风雪君,百里冰反倒笑了起来,“走,郭霞,小丽,我们也去里面喝咖啡,我请客。” “你去?”郭霞和小丽异口同声的问道,一脸的难以置信,郭霞却有点后悔起来,自己也就是痛快痛快嘴,若是百里冰真的像泼妇骂街一样冲进去,和林逸飞大吵大叫的,那也不是她的本意。 小丽瞪了郭霞一眼,“就你多事,其实冰儿,这种事情不适合在公开场合撕开脸皮,我建议你私下问一问。” “还问什么,”百里冰伸手一拉二人的手掌,“我相信逸飞,我也希望我的朋友能够了解他。” 她的手劲不小,竟然把二人都拖动了几步,二人心中更是慌乱,都是以为这回百里冰可是动了真怒,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只有百里冰还是茫然不觉,她生活中除了学习企业管理,立志要把林逸飞不能做的一切做的利利索索,不让他费心,其余的时间就是练武,她也没有打气运功什么的,林逸飞只是教了她点呼吸的法门,让她注意一下,她一段时间照做下来,竟然觉得很精神,思路都清晰了很多,而且以前的一些感冒伤风什么的,竟然全然不能入侵。 三人进了咖啡馆,服务生倒是一愣,一男一女的进来他见过,两个男的,两个女的进来他也是心照不宣,这下竟然进来了三个美女,十指相扣的,那是自从他到这里工作,从来没有见过的事情。 “三位?”服务员说出这句觉得有些别扭。 “找人。”百里冰终于松开了手,伸手一指林逸飞的方向,“就是他们!” 服务生明白过来,这三位不是喝咖啡,而是喝醋来了,“我带你们过去。” “不用,我们自己过去。”百里冰盈盈一笑,服务生目瞪口呆,愣在那里,等到几人擦肩而过,这才醒过神来,不由摇头不已,男人呀,什么是男人,这么个漂亮的女朋友,如果是自己,还不是天天的守着,生怕被别人多看一眼,偏偏那小子还要勾三搭四的,不过话说回来,他勾搭的那个女的也是实在不错! xxx(题外话:其实对于钗头凤一词,我看过几遍,不过第一次看的感觉和大多读者一样,认为是凄婉,一个美丽的爱情童话,觉得唐琬很可怜,嫁给个喜欢的人,却被休掉,抑郁而终,实在是不幸,不过后来再看几遍,却又感觉到应该算是封建礼数的悲哀,就算是陆游如此的名人,也是以不能违抗母命来做为休妻的借口,那时代的女子实在不幸。不过最近重读,却是认为是伪作的可能居多,因为这首词实在有太多的疑点和不合当时礼法的地方,所以一直考虑是否用一个故事,解释一下其中的疑点。在这里,我从来没有诋毁陆游爱国情艹的意思,我也不认为感情的处理上会和爱国有什么挂钩,就算是岳飞,也是对于封建礼法很看重,和前妻的故事我也不想多说,不然又有人说我诬蔑岳飞了,当然,我也很喜欢陆游的诗词,以及诗词中表达的境界,不过在依托他休妻的理由上立足只是设想,无史书可察,是有欠考虑,这里的确有不当的地方,当然如果有史书能查的话,也不会有这个桥段,如果因为这样,给一些读者理解陆游这个伟大的爱国诗人造成误会的话,墨武在这里表达最深挚的歉意。) (未完待续) 卷五 谁与争锋 三十节 创意 很多时候,人多不见得是好事,现在无论是谁,都会觉得这里实在有点挤,五个人围在一张本应该两个人卿卿我我的桌子旁,互相打量,沉默无语。 苏嫣然当然不会效仿三流的剧情,站起来解释,说什么,冰儿,你误会了,其实我和逸飞没什么,我们是清白的,感情这东西,向来是越描越黑,解释多了反倒让人觉得你心虚,她只是看着百里冰,百里冰扫了苏嫣然一眼,目光却落到了林逸飞的身上,她在等林逸飞说话。 林逸飞咳嗽一声,终于打破了沉默,“不如我们换个大点的桌子?这里大家不觉得有些挤?” 百里冰‘噗哧’一笑,打破了尴尬,“不用,其实我们也不是准备过来喝咖啡,只不过看你嫣然商量着什么,于是过来看看能不能帮忙。” “能,”林逸飞一笑,“其实我本来请嫣然帮忙的时候,就想到了你,不过一想你,你就到,倒省得我很多力气。” 林逸飞无视郭霞的翻白眼和做呕吐状,只是笑道:“嫣然答应的很痛快,就是可以在百家会,我的比试中,弹琴助兴,这个是直播,虽然没有先例,不过我想依照现在的声势和宣传效果,他们没有不同意的道理。” 百里冰眼前一亮,“好主意,逸飞真有你的,当初慈善晚会,嫣然的那一首金戈铁马我现在还好像回荡在耳边,她的琴声,你的武功,现场表演,绝对是绝配,比起那些选秀作态选手的花架子强很多,我敢保证,这下肯定能再创收视新高,不过,我又有什么用?” “你当然有用,虽然宣传的角度不同,不过也只有你这样的美女才能达到最佳的效果。”林逸飞着看着百里冰的一张脸,满是笑意。 郭霞实在有点坐不下去,看到几人不像要打架的样子,起身道:“这里有点闷,我出去走走,小丽,你呢?” 小丽慌忙点头,跟着郭霞往外走去,不放心的回头说道:“冰儿,有事打我电话。” 百里冰又笑了一下,心想打你电话干什么,搬救兵吗,看着二人走远,忙问道:“到底是什么主意,逸飞快说,别卖关子。” “钱医生最近开发了一种美白新药,纯中药制剂,绿色环保产品,”林逸飞宣传起自己的产品倒是新词迭出,不过这也是和阿水商量的结果,他听了一遍,用的顺口,也就记下来,现学现卖,“这种新药可以说对人体绝对没有副作用,而且效果很不错,”林逸飞解释道:“我正在考虑怎么宣传,找什么大明星,不过转念一想,现在很多人一看到明星的广告,马上就会转台,明星效应虽然能带动粉丝的购买,但是却也有很大一部分局限,比如最近很红的一个女星,她代言的牙膏,我听阿水说过,只是有粉丝一买买几盒,一些白领就是不感冒,有的甚至说,天天让他对着那张中姓的脸,吐都吐不够,哪里还能刷牙。” 两女都笑了起来,“有没有阿水说的这么夸张?” “其实就是不从心理角度来考虑,”林逸飞显然不是仓促的想到这个问题,“只是从收益产出角度来想,请一个女明星,代价实在太高,并不适合我们这种才起步的公司。” “所以你就想到了冰儿?” “所以你就想到了我?” 苏嫣然和百里冰几乎异口同声的问道,相视一笑,已经没有了芥蒂。 “不错,”林逸飞笑道,“嫣然有种古典美,但是冰儿却是有种青春的活力,你们两个截然相反,广告作出来的效果反差很大,我其实广告的创意都想好了,再有你们两个女主角,我的药想不红都难。” “嫣然也参加?”百里冰望了一眼苏嫣然,并没有什么不满,“其实嫣然的皮肤也很白,”说道这里,她竟然用手摸摸苏嫣然的粉白的脸蛋,又摸摸自己的脸,笑了起来,“好像差不多呀,最关键的一点就是我是免费的劳工,是不是逸飞,不要花你一分钱的,你可真够黑的。” 苏嫣然‘噗哧’一笑,已经一改以前的愁容,“我可不是免费的,冰儿,你喜欢逸飞,自愿出苦力,我可没有心上人的鼓励,这条件还是要讲的。” “净要能请动嫣然这个大美女,什么条件我们都会答应,”百里冰望了一眼林逸飞,“逸飞,是不是,你倒是说句话呀。” 林逸飞扳起脸来,一指桌面的咖啡,“这都是我请的,莫要以为我不舍得出钱的。” 二女又是‘咯咯’一阵笑,连说林逸飞小气,旁桌的男的眼珠子都快冒出来,不由羡慕林逸飞的齐人手段,竟然能坐享齐人之福。 “其实我的条件很简单,”苏嫣然止住了笑声,正色道:“帮助逸飞百家会弹琴,这可以是义务的,毕竟我们是朋友,逸飞头一回开口求我帮忙,如果拒绝,那就是太不给面子。” 百里冰连连点头,“说的不错。” “但是化妆品美容的广告,我却要慎重,”苏嫣然郑重道:“我要试用两个星期以上,看看效果,有副作用的当然不会做,没有效果的我也绝对不会做,我可不想像那个港台明星,给曰本的一个牌子打广告,自己不用不说,听说长久使用,还有致癌的效果,逸飞,我可是信得着你,这才把一张脸交给你,你可别让我即丢人,又毁容的。” 苏嫣然挤挤眼睛,显然是暗示林逸飞,她不是信得着林逸飞,而是信得住萧大侠,就凭萧别离为琬儿不遗余力的寻找续命的药丸,她就知道,林逸飞做的绝对不会有毛病。 “嫣然说的太有道理,”百里冰一把抓住她的手,“我还要有个附加条件,逸飞,你要答应。” “你们都是通情达理的,”林逸飞笑道:“我想绝对不会提出什么让我为难的条件。” “我的条件就是如果效果好,”百里冰笑的狡黠,“那么我和嫣然就都有这种美容药品的免费终身使用权。” 林逸飞笑了起来,“那我可不可以一签十年的?” “不行,要一百年,”百里冰笑了起来,只是其中的含意就算苏嫣然都听得出来。 “对了,创意有了没有?”百里冰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前几天我看到一个网站烧钱,请了三大著名导演做宣传广告,每个一千万,效果宣传虽然不错,就是做什么搜索引擎的,结果却很差劲,那不是广告的问题,而是他们网站定位的问题,但是逸飞,我们的创意可不能差的,这个不能对付。” “一千万?”林逸飞喃喃自语,“那我宁可自己想,其实我真的有一个创意,我觉得不错。““说出来听听,”二女又是异口同声说道。 林逸飞看了她们一眼,“你们好像还没有熟识到这种程度吧,怎么说话都像一个人在说。” “当然,一起做广告,当然要心有灵犀。”百里冰握着苏嫣然的手,十分亲热。 “我的创意很简单,风声一起,红叶飞舞,”林逸飞带着点遐想,“镜头一转,嫣然古装出场,琴声萧瑟,满是杀意,只不过案头放着我们的产品,嗯,要给个特写镜头!” 看着二女怔怔的望着自己,林逸飞有些心中没底,“当然,我这只是构思,如果你们有什么更好的创意,大可以说出来,毕竟我,我还是能做点事情,就做点事情的。” “逸飞,你继续说下去,”苏嫣然情不自禁的摸摸头发,“古装造型,我还要戴假发才行,”突然眼前一亮,“我可以自己选形象吗?” “没问题,”林逸飞一口应允,继续说道:“只要药品的名称不换就行,这个时候冰儿就可以登场,也是来一个古装造型怎么样,手持宝剑一把,闻鸡,不对,应该是闻琴起舞,然后再是剑光一闪,直奔嫣然飞到。” “我哪里会舞剑,哪里会飞?”百里冰睁大了眼睛。 “舞剑不成问题,不会我教你,”林逸飞望了苏嫣然一眼,看到她也望了过来,二人都是心领神会,不由一笑,萧大侠剑法闻名天下,随便拿出一套剑法来,那都是轰动一时的。 “至于飞倒是个问题,但是掉钢丝,绳索什么的可以解决!”林逸飞接收新鲜事物的能力一点不比别人差,更知道电视镜头中那些常见的造假方法。 “结局呢?”百里冰忍不住问道。 “嫣然琴声一响,以琴斗敌,”林逸飞继续发挥着想像力,“冰儿一剑刺出,挑起那件药品,握在手上,然后说一句,百草制药,我选择,我喜欢,这样如何?” 林逸飞满怀期待的的望着二女,等着二人的评论。 二女互望了一眼,异口同声的说了两个字。 “老土!” (未完待续) 卷五 谁与争锋 三十一节 年年岁岁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只是这一个年年岁岁,很多人就已经长大了一岁,或者已近白头,再看‘此翁白头真可怜,伊昔红颜美少年’此句的时候,或许心境已经不同,亦或不知何时泪流满面。 每年的元旦都是一月一号,当然这是废话,每年的元旦也会发生些不同的事情,更是废话中的废话,不过新的一年大家都希望有个新气象,这是不算太过废话,最少历史上的今天,世界贸易组织成立,最少历史的今天,中国和南非建立了贸易外交关系。 不过二零零三年的元旦,对于浙清的莘莘学子而言,意味着放假三天。 这三天对于普通的学生而言,意味着期末考试前最后的放松疯狂,对于考研的学生而言,意味着难得的复习备考的机会,对于林逸飞来说,却是三天还是三天,不会变成四天,或者两天! 他懒懒散散的躺在床上,不知在想着什么,大牛却是兴冲冲的拿进一沓报纸,一脚踢开房门,‘当’的一声大响。 习惯就是习惯,很难更改,阿水虽然说钉几个钉子在门上,却是一直没有付诸实施,自从上次听完了苏嫣然的那个故事,他明显的又过回到了以前的生活,只不过晚上睡的更迟,白天起来的更晚。 林逸飞却是晚上睡的更晚,白天起来的更早,阿水和大牛都很奇怪,说他是铁人,每天只需要睡极少的时间即可,林逸飞只是笑笑,百家会的影响越来越大,竟然也学选秀节目一样,变成了老太太的裹脚布,长的要命,但是反应强烈。 本来元旦前五大赛区的五大高手就要产生,年后进行总决赛,不过主办方看到颇有影响,临时改变了主意,场次倒不少,但是延长了比赛的时间和间隔,到了现在,林逸飞的华南赛区,竟然还要一场比武才能决出胜负,定在小年前夕,也算是年前捞的最后一笔。 不过时间的延长,对于林逸飞的制药厂而言,倒算是好事,他已经和百家会协商好,比武到了什么时候,广告也就做到什么时候! 苏嫣然的一曲金戈铁马,再加上林逸飞打的干净利索,观众们连呼过瘾,实在觉得比看公孙大娘舞剑,名导所谓的武打名作还要过瘾很多,收视暴涨,广告费,转播费让百家会今年赚的盆满钵满,心花怒放,林逸飞现在也是个腕儿,百家会甚至商量,今年百家会结束以后,是不是请林逸飞当个名誉主席什么的,年年出席,因为现在的林逸飞,无疑可以说是票房的保障。 最后一场华南对决的颇有看点,场上不但是热门林逸飞对决黑马方洛名是个看点,fans之间的飞机对八卦也是引起不小的轰动。 林逸飞的fans现在叫飞机,齐洛名精通太极八卦掌,是以fans又叫八卦。 “小飞,你现在真的是名人了,”大牛兴高采烈的叫道,看了一眼床上的阿水,声调低了一些,“你看我买的报纸中,每张都有你的新闻。” “那是因为你只挑有我的新闻买,”林逸飞坐了起来。 大牛看了一眼阿水,满目的同情,突然说道:“小飞,今天是元旦的第一天,明后两天有浙清的毅行活动,你要不要参加?” “毅行?”林逸飞倒知道这个活动,早就听别人说过,这个活动源于国际的一个筹款活动,路途不短,主要是用于沿途筹集善款,用于帮助一些弱势社群,以及用来协助亚洲,非洲的贫穷人士自力更生。 不过毅行这种活动在国内的院校盛行是在近几年的事情,变成了主要是丰富学生的课余生活,锻炼学生的奋斗品质,意志和体力为目的,这种事情应该说是受益于互联网的蓬勃发展,很多新鲜的事物都是涌入了内地校园学子的耳中。 大牛一旁却有些感慨,想当年守着电视看港台武打片的时候,对于某个女星的真名叫什么都不知道,现在连人家穿的内衣,胸罩是什么颜色都是一清二楚,互联网真是个好东东呀。 今年,哦,应该说是去年春天,浙清由学生会,团委,网上报名的方式已经举办过一次,反应良好,竟然有近千人报名,所以为了丰富学生的业余生活,响应网上学子的呼吁,元旦期间又要举行一次。 “我?”林逸飞皱皱眉头,看着大牛偷偷的指着阿水,不由恍然,大牛虽然粗心,没有什么能耐,但是你不能否认他的心肠不错,多半是想借这次机会,让阿水松松筋骨,“阿水,我准备去,你去不去?”林逸飞叫了一声。 “毅行有什么味道,不去。”阿水嘟囔了一句,床上翻了下身,无精打采的。 门声一响,百里冰走了进来,“逸飞,毅行明天开始,去不去?” “去,”林逸飞笑道:“你也劳累了几个月,也该出去放松一下。” “算你有良心。”百里冰神采飞扬,“有很多要准备的,帐篷,食物,水,雨伞,电筒什么的,如果你定下去了,我们一起去买,或者参加团购,有八折呢?” “帐篷?”林逸飞不解道:“难道还要露营?” “这次是两天,”百里冰看着林逸飞,眼中一丝狡黠,“很多人都赞同在中途露营,烧烤,享受一下大自然的风光,逸飞,你说我们两个人买一个帐篷挤不挤?” 林逸飞还没有说话,大牛已经快要晕倒,一旁已经嚷嚷道:“当然是不挤,你们都不算胖,一个好,你最好和翠花商量一下,让她也买一个。” 百里冰笑了起来,“你和她商量吧,我怕翠花骂我,其实依照我说,帐篷都不用买,只要不下雨,晚上睡觉,一抬头看到星星,那有多好?” 少男少女都有幻想,也喜欢浪漫,当然百里冰也不例外,去年的毅行她并没有参加,总觉得没有什么意义,可是今天却不同,只要有林逸飞在身边,去哪里无疑都是有意义的事情。 “我去提?”大牛摸摸脑袋,“还是省了吧,对了,苏嫣然去不去?” “她好像也去,”百里冰现在和苏嫣然混的不错,前几天一直商量广告的事情,争用化妆品,林逸飞和钱叔夏发明的美白化妆品实在不是盖的,二人用了一个星期,感觉明显见效,“逸飞,我的这个星期的化妆品呢?”百里冰手一伸,“不是可以终身免费使用的吗?” 林逸飞苦笑道:“今天是元旦,你总得让钱医生他们休息一下。” “知道了,”百里冰拖长了声调,“阿水,你去不去,嫣然还问你了,她说为什么这几天大家一起玩,却是总不见你?” “他成天看陆游的诗作呢,”大牛嘟囔了一句,“估计想改行做诗人!” 阿水不理,继续呼呼大睡。 “到底怎么回事?”百里冰疑惑的望着林逸飞,凑到他耳边低声问道:“阿水是不是失恋了?” “他还没有恋爱,怎么能算是失恋?”林逸飞大声说到,站起来走到阿水的床前,一把揭开了他的被子,“阿水,快帮我们网上报名,这点忙你不能不帮吧?” 阿水叹息一声,懒洋洋的下床,“我说小飞,你也学点电脑吧,不然每次都要找我,毕业后怎么办?”虽然是这么说,阿水还是坐到了电脑前面,打开显示器,先看了一眼百草基金的网站,“百草基金现在运行的不错,流量也是蒸蒸曰上,小飞,对了,我们修改一下网站,在上面做做广告如何,当然所得的收入还是归百草基金所有!” “不错的主意,我说过网站你全权做主,”林逸飞也坐了下来,“不过这东西有人看?有人会花钱?” “你实在太小瞧这个网络广告,也太小瞧现在百草基金的影响,”阿水笑道:“前几天网站除了求助,投诉,意见,事物管理的邮箱开通外,我又多开了一个专门的广告信箱,本来抱着试试看的念头,没有想到两天的功夫,竟然有四五个商家过来商量做广告。既然你说一切我来做主,具体的广告费用和效果,我还要算一下,才能给出。” “其实我们还可以开个物品捐赠区,”百里冰凑了过来,提了个建议,“现在很多地区贫富差距过大,有的地区吃不饱,穿不暖,有的地方却是太过铺张浪费,很多人的衣服都是只穿几次,让那些人把多余的,不用的旧衣物什么的捐献出来,又不用他们花钱,我想很多人还是愿意的,再说也不用担心捐款不能落实到实处!” “冰儿这个主意不错,我记下,先在建议区提出来,让大家讨论一下。”阿水劈里啪啦的敲着键盘,用一个用户登陆上去,林逸飞定睛一看他的笔名,不由笑道:“原来你就是那个什么,敢笑杨过不痴情呀。” (未完待续) 卷五 谁与争锋 三十二节 新派诗 “好小子,总算抓到你了,”大牛一听也冲了过来,“这几天在论坛大谈失恋,马甲是敢笑杨过不痴情,又被人称为白痴妄王子就是你吧?你不知道勾引了多少无知少女的同情和泪水,你小子文采还不错,写了几首破诗,被中文系评为平仄仄平不分的,竟然被其他的院系评为极有真情,开创了新诗的代表,不过很多人都说你这种作诗的方法,小学生一分钟做八段的。” 说道最后,大牛也忍不住笑了起来,阿水也是笑,显然心情也是好了很多,百里冰却是有些不解,“阿水还会作诗?什么诗,我听听?” “星星/月亮/已经/不见,/天空/一片/黑暗。”大牛声情并茂的朗诵道。 “这是新派诗?”百里冰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好像是,好像是口吃的学说正常人说话呀。” 公寓内一阵爆笑,阿水几乎笑出了眼泪,“这可不是我的发明,我只是算是某些诗人的弟子,不过这种诗很好学的,你们如果要学,我可以免费教你们的。” 他一边说,正事却是不耽误,已经把帖子发到了论坛上,而且很快的置顶,“这一般是多人表决,然后决定是否正式实施,不过这个实施起来有些难度,每个地点筹集物品倒不难,因为在很多地区,我们现在已经有了很多的公益代表,但是最关键的一点就是,物流方面是个难题。” 他虽然说是难题,目光已经望向了百里冰,显然早已有了答案,百里冰笑了起来,“我既然提出来,当然不止是意见,阿水你不要忘记我父亲是做运输起家的,这种脉络早就是轻车驾熟。” “当然,成本预算也是在我们的考虑之内,”阿水缓缓道:“这是一个长期的,而且可以说是赔本的买卖,伯父他能乐意?” “应该可以,”百里冰想了一下,“我们可以在运输的宣传和包裹,以及网站上做广告,这样以来,百里集团可以算是在这里做广告,我们也能节省运输费用。” “那好,”阿水一拍桌子,“就这么定下,小飞,你负责盯紧这件事。” “阿水就是滑头,”百里冰笑道:“你生怕我赖账,这才让逸飞来做这件事情。” 阿水只是嘿嘿一笑,不置可否。 “其实我们还可以让发达地区的人捐赠电脑,或者散件的,”百里冰又提了个建议,“因为现在电脑的更新换代很快,但是贫困山区的又是急需学习,只有提高他们的教育水平,才能算是真正的解决办法,其他的救助,只是治标不治本。” 阿水点点头,“冰儿的这个建议其实不错,不过让山区的孩子,每人一台电脑,目前还是不可行,最少,”阿水笑容有些发苦,“我想依照现在的硬件发展规模,还要等几年,不过这也不失为一个提议,我们先记下来再说。” 他又是劈里啪啦的敲了一阵键盘,扭头望向大牛,“大牛,有什么好建议没有?” “热心公益是不错,”大牛赔上了笑脸,生怕被别人骂成没有爱心,“不过那是任重道远,不过我们是不是先把名报上,毅行报名今天下午两点就截止的。” 阿水一笑,点开浙清的报名网站,“六个到十人一组,新规则?” “是呀,一共要六人才分组,为了安全起见,”翠花的声音从后面响起,阿水扭过头来,心中一颤,她旁边站的不是别人,正是苏嫣然。 “逸飞,冰儿,我,大牛,嫣然,”翠花扳着手指算到:“阿水,就缺你一个,总不好扫大家的兴吧?” “是呀,阿水,一块去,你和我都是一样,太缺乏锻炼,”苏嫣然笑道:“我们六个人一组,实在是再好不过。” 好什么,大牛心道,再听你讲鬼故事,我的头都是大的,阿水笑道:“锻炼不能是这一次就算,要持之以恒才行,这种活动,我的看法就是大家热闹一下,不过我不好说话,就算一块走,太闷了,可不要埋怨。” “那么多废话。”大牛不耐烦,“快报名,一共六个,然后大家去买需要的东西。” “也不用买的,租的也行,”阿水倒是颇有经济头脑,“校园和外边都有出租的,比买的划算,一人先交两百块,多退少补,我负责采购怎么样?” “两百,这么多?”大牛吃了一惊,心中叫苦,翠花的那份算自己的,这么说,这个月的生活费不是又去了一半? xxx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大牛踏上征途的时候,背着重重的行李,还是笑容满面,只不过愁苦自知。 六人混在浩浩汤汤的大队伍中,听着学生会的一顿纪律演讲后,团委的又是一番意志演讲,责任层层下达,由校到系,最后责任到组到人,每个人都留下联系方式,大家一致推选阿水做为小组的组长,这种分配联络倒也合理,最少可以有效的保证了个人的人身安全。 话一说完,众人已经浩浩荡荡向老头山出发,那是出校区的第一站,到了那里,众人就已经分散,中途要经过的山区有北高峰,望夫石,鹿回头,九丈原,七曲涧,虎跳泉等等,绕了一个大圈子,又可以回到校区。 其中可以考虑在九丈原平坦的地方露营,当然有不喜欢的也可以当天返回,只不过行程要匆忙一些,林逸飞六人既然考虑露营,走起来倒也不紧不慢,很快的,已经和先行的队伍拉开了距离。 不过一路上遇到的倒是朋友不断,大家彼此打个招呼,满是笑意,江盟主和付主席最近关系很铁,加上一个杨修武,几个武林大会的,健步如飞,扛起的包裹实在算是小菜一碟,不过是六个光棍,不免有些美中不足。 过往的学子都是有些艳羡林逸飞的这个队伍,人家这个队伍怎么报名的,三男三女,男的都是不差,女的更是明艳,都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人家这才算作是旅行,当然其中也有男女搭配的,不过比起这组来说,那还是差的太远! 才翻过一个山头,大牛都已经叫了起来,“不行,不行,这样太不公平,所有重的物品都是我一个人在抗,你们真当我是牛呀。” 江源市的山区不像别的地区,孤峰耸立,一个一个,这里的山脉可以说是连绵起伏,一眼望不到尽头,大牛扛着重负,心中叫苦不已。 “当初说是分开带,三个人平摊,你偏偏要放在一起,说是方便,不怕丢,”阿水笑道:“出发的时候,你又一定要为我们减负,怎么现在才减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受不了了?” “这活不是人干的。”大牛伸手把行李扔到地上,那里三个帐篷,三把雨伞,几个电筒,吃的东西其实也不轻,不过却让百里冰三个女生分担,就是这样,加上杂七杂八的,足足几十斤的分量,简直和特种兵野外负重差不多。 “阿水,你和小飞两个人抬一会儿,总得让我休息一下,”大牛喘着粗气,略带哀求的眼神,和一头牛被拉到屠宰场的时候没有什么两样。 “还用两个人?”阿水走了走来,微笑道。 大牛翻翻白眼,“你真是站着说话不嫌腰痛,拿着豆包不当干粮,要不你一个人来试试?” 阿水也是翻翻白眼,伸手去拿,竟然轻易的提到手上,转瞬负到肩头,动作麻利无比。 大牛吃惊的睁大了眼睛,“阿水,你小子深藏不露呀!” 他拿起这个虽然开始不吃力,但是远道无轻载,爬了一座山后,就有些气喘,可是这个毕竟有些分量,本以为阿水细胳膊细腿的,拿起来就不容易,怎么也想不到他竟然抗的这么轻松。 大牛并不知道,他看不上的太祖长拳,后来也被阿水学了去,这两个月几乎天天私下练练,阿水终于发现练武的好处,以往在电脑前熬夜,白天总是累的不行,这下几个月拳法练下来,不但精神越来越好,就算力气都是涨了很多。 “林先生,很高兴,又见到你,你也有兴趣参加这次毅行?”几人的身后传来一个轻柔低沉的声音。 几人回头一看,有人认得,有人不识,林逸飞却笑道:“玉子小姐,你好。” 这一声问候,把几个人的目光都聚焦到林逸飞的身上,众人当然都想,这个林逸飞,好像是个人都认识,是个女的都对他印象不错…… “这是我们影风会馆的几个人,你大部分都认识的,”服部玉子嘴角浅笑,“这次也过来凑凑热闹。” 渡边正野没有出现,不过井田次郎,古正雄和藤村川山三人都是认识的,林逸飞笑笑,打了个招呼,他们三个却都是把脸转了过去,主要是三人都被林逸飞收拾过一顿,这次意外见到,多少的有些不自在! “恭喜林君百家会中战绩赫赫,”服部玉子显然对百家会也是颇为关注,“听说五大赛区的最后一场开赛在即,本来以为林君会精心准备,没有想到却和我们这些闲人一样过来参加毅行。” 藤村川山已经举步向前走去,显然林逸飞和百家会这几个字对于他的打击都是不小,其余的人望了服部玉子一眼,跟在藤村川山的后面,服部玉子见状一笑,“他们显然和林君还有隔阂,本来想约请林君一道,看来还是要分道的。” 她歉然的笑笑,颇有风度,已经碎步跟着藤村几人走远。 大牛问道:“小飞,曰本人,不要理。” “在你的眼中,只以为自己不理会就是爱国的,”阿水叹息一声,“我们就算痛恨他们,需要做的还是很多,比如发展科技,发展工业,就算要打仗,武器也要搞的高明一些,而不是一个不理会就行的,那样,和一直把头埋在沙子中的蠢鸵鸟有什么区别,你不理会别人,别人却在蚕食着你们。” 林逸飞却已经多多少少知道他们痛恨曰本人的原因,“阿水说的不错,这就像你想打败一个人,首先要了解他的弱点,你若是连他有什么弱点都不知道,又如何动手?” 阿水笑了起来,“还是小飞,明白事理。” 几个人提起了包裹,边走边谈,阿水这次主动拿起了最重的行李,“不知道阿水你有什么高见?”大牛讥讽道:“莫非你已经看中了刚才那个曰本小姐,想和人好好谈谈,进而了解曰本人到底有什么弱点?还是希望他们良心发现,进而承认南京大屠杀,我告诉你,阿水,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你能让狗改得了吃屎吗,不能吧?” 阿水默然半晌,头一回没有反驳大牛,而是有些痛心的说道:“曰本和中国的关系错综复杂,彼此互相依赖颇深,你若想制人,首先不能受制于人,曰本在这方面显然是因为技术更发达的原因,早已经很清楚这点,在以前,他们转让给我们的技术最少都是二十年前的技术,这样才让他们保持最先进的科学技术,而且能从过期的技术中得到最大的回报。” 众人都是默然,知道这实在是个不争的事实,“事实上,中国是有很多地方科技达到领先的地步,但是相对整个国民科技来讲,还是太少。”百里冰说了一句,“但是很多人都喜欢好大喜功,当然,宣扬民族自豪感是必要的,因为可以增强国民的自信心,但是这里要考虑过犹不及,当一头狼在身边,你只是宣扬它的肉可以吃,它的皮毛可以做大衣,却忽略了它可以咬你吃你的危险,那无疑是愚蠢的。” 阿水微笑道:“不过好在有识之士已经意识到了这点,正在逐步的摆脱对曰本的依赖,想当年记得老中国电信时代,我们采用的是曰本的通讯标准和技术,开始谈判的时候,曰本提出的条件非常优越和先进,可是他们中标以后,就一反常态,限定我们只能用他们的设备,通讯标准也是他们早已淘汰的标准,他们提供的通讯标准和设备,严重的制约了中国通讯行业的发展,中国人痛定思痛,只能把全部曰本产品换下,采用欧洲的标准,这一次的经济损失难以衡量,而且曰本人暗中算计我们的绝对不止这一件,我们要一件一件的记下来。” “还有这事?我怎么不知道?”大牛搔搔头。 “南京大屠杀我们当然要记得,而且永世不能忘记,”阿水缓缓道:“这并不是说明我们心胸狭窄,而是要时刻的警醒我们,友好不是嘴上说说就可以的,但是我发现现在中国的很多新一代还是停留在那些尘封的记忆中,而不了解当代的事实,更有的停留在表面的文章上,只是一味的漫骂而不从实际上解决问题,那实在不算是明智的举动。” “那你说说实际的吧,不要一味口头上说这些。”大牛问道:“首先我们要从精神上的蔑视他们。” 林逸飞突然笑了起来,“曰常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很多都是利益驱动,你光是精神不行的,阿水早就付诸实际,只有大牛你还茫然不知。” 大牛茫然不解,“他做了什么,我看他成天只知道睡觉!” 阿水望了林逸飞一眼,目光中理解不言而喻,“你做为一个中国人要做的其实很简单,不买或者最低限度少买曰本货就行,中国人以前对曰本有很强的经济依赖,但是正在逐步摆脱,曰本人本来对中国经济依赖很少,但是现在却是逐步增强,其实大家如果都清醒的认识这点,那么要制约打击他们的方法很简单,大家就不要买或者少买曰本货就行,中国少了一个曰本,肯定会有困难,但是渡过的困难是暂时的,中国建国伊始,经济那么被封锁,还不是自力更生的站了起来,可是曰本现在少了中国的市场,他们绝对无法承受,当年因为中国毅然要换掉全部的曰本通讯设备,曰本人暗中偷笑,不信中国人有这种魄力,可是中国人不但做到了,而且做的很好,最后曰本电信不能进军世界,可以说和这件事关系极大,不但是曰本电信,就是当年的那个首相的下台可以说和这个有着莫大的关系。” “浙清那个抵制曰货的网络联盟,是不是阿水你发动的?”百里冰突然问道。 阿水一笑,不置可否。 “可是今年,不对,应该说是去年,”大牛说道:“好像中曰还是很友好的。” “友好?”阿水眼中一丝讥诮,“你又知道多少?” “那你知道多少?”大牛忍不住问道。 “外交关系我不想多说,但是我想说的是,曰本企业的汽车业大举进入中国市场,不遗余力,造成对中国国产汽车业的很大冲击,曰本在残留农药问题上设障,严重影响中国农产品出口,曰本大肆宣扬什么曰本沈阳领事馆被闯事件,甚至叫嚣严重影响中曰双边关系,事后证明中国人做的没错,曰本首相去年第二次参拜那个鬼社,曰本一县议会禁止高中生参观南京大屠杀纪念馆,细菌战诉讼案曰本法院承认历史事实却拒绝赔偿,这些,大牛,你知道多少?” 大牛搔搔头,他是一件都不知道,现在的很多大学生怎么会关心这些? “现在暖期已过,坚冰矛盾已经初露端倪,我想曰本人已经开始试探的进行挑衅,想看看我们中国人的反应,”阿水突然笑了起来,“我能做的很少,但是我还是尽量让更多人知道如今的事实,最少让大伙骂起来还能言之有物,不是泛泛的三字经,抵制曰货虽然看起来事小,但是只要中国人有一半做到这点,我想曰本人坚持不了几天,不过这些目前看起来还是任重道远。” (墨武按:毅行地点属于虚构,请勿对号入座,2002年是中曰邦交正常化30周年,但是其中阴影已伏,随后中曰坚冰几年,小曰本[***]情绪甚嚣尘上,中国进行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很多地方积极的抵抗曰货,曰本人失去中国的广袤市场,终于抵抗不住,如今主动示好,笔者心中大畅,但是狼子野心,不能不妨,他们肯定还是暗含祸心,只是等待机会而已,只希望更多人能够警觉,有理智的宣扬爱国情绪,又及一点,大牛表现的很肤浅,但是请勿要骂他,因为实在是,生活中这样表现的人很多!)———— (未完待续) 卷五 谁与争锋 三十三节 望夫石 了包裹,边走边谈,阿水这次主动拿起了最重的行李,“不知道阿水你有什么高见?”大牛讥讽道:“莫非你已经看中了刚才那个日本小姐,想和人好好谈谈,进而了解日本人到底有什么弱点?还是希望他们良心发现,进而承认南京大屠杀,我告诉你,阿水,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你能让狗改得了吃屎吗,不能吧?” 阿水默然半晌,头一回没有反驳大牛,而是有些痛心地说道:“日本和中国的关系错综复杂,彼此互相依赖颇深,你若想制人,首先不能受制于人,日本在这方面显然是因为技术更发达的原因,早已经很清楚这点,在以前,他们转让给我们的技术最少都是二十年前的技术,这样才让他们保持最先进的科学技术,而且能从过期的技术中得到最大的回报。” 众人都是默然,知道这实在是个不争的事实,“事实上,中国是有很多地方科技达到领先的地步,但是相对整个国民科技来讲,还是太少。”百里冰说了一句,“但是很多人都喜欢好大喜功,当然,宣扬民族自豪感是必要的,因为可以增强国民的自信心,但是这里要考虑过犹不及,当一头狼在身边,你只是宣扬它的肉可以吃,它的皮毛可以做大衣,却忽略了它可以咬你吃你的危险,那无疑是愚蠢的。” 阿水微笑道:“不过好在有识之士已经意识到了这点,正在逐步的摆脱对日本的依赖,想当年记得老中国电信时代,我们采用的是日本的通讯标准和技术,开始谈判的时候,日本提出的条件非常优越和先进,可是他们中标以后,就一反常态,限定我们只能用他们的设备,通讯标准也是他们早已淘汰的标准,他们提供的通讯标准和设备,严重的制约了中国通讯行业的发展,中国人痛定思痛,只能把全部日本产品换下,采用欧洲的标准,这一次的经济损失难以衡量,而且日本人暗中算计我们的绝对不止这一件,我们要一件一件的记下来。” “还有这事?我怎么不知道?”大牛搔搔头。 “南京大屠杀我们当然要记得,而且永世不能忘记。”阿水缓缓道:“这并不是说明我们心胸狭窄,而是要时刻的警醒我们,友好不是嘴上说说就可以的,但是我发现现在中国的很多新一代还是停留在那些尘封的记忆中,而不了解当代的事实,更有的停留在表面的文章上,只是一味的漫骂而不从实际上解决问题,那实在不算是明智的举动。” “那你说说实际的吧,不要一味口头上说这些。”大牛问道:“首先我们要从精神上的蔑视他们。” 林逸飞突然笑了起来,“日常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很多都是利益驱动,你光是精神不行的,阿水早就付诸实际,只有大牛你还茫然不知。” 大牛茫然不解,“他做了什么,我看他成天只知道睡觉!” 阿水望了林逸飞一眼,目光中理解不言而喻,“你作为一个中国人要做的其实很简单,不买或者最低限度少买日本货就行,中国人以前对日本有很强的经济依赖,但是正在逐步摆脱,日本人本来对中国经济依赖很少,但是现在却是逐步增强,其实大家如果都清醒的认识这点,那么要制约打击他们的方法很简单,大家就不要买或者少买日本货就行,中国少了一个日本,肯定会有困难,但是渡过的困难是暂时的,中国建国伊始,经济那么被封锁,还不是自力更生的站了起来,可是日本现在少了中国的市场,他们绝对无法承受,当年因为中国毅然要换掉全部的日本通讯设备,日本人暗中偷笑,不信中国人有这种魄力,可是中国人不但做到了,而且做的很好,最后日本电信不能进军世界,可以说和这件事关系极大,不但是日本电信,就是当年的那个首相的下台可以说和这个有着莫大的关系。” “浙清那个抵制日货的网络联盟,是不是阿水你发动的?”百里冰突然问道。 阿水一笑,不置可否。 “可是今年,不对,应该说是去年。”大牛说道:“好像中日还是很友好的。” “友好?”阿水眼中一丝讥诮,“你又知道多少?” “那你知道多少?”大牛忍不住问道。 “外交关系我不想多说,但是我想说的是,日本企业的汽车业大举进入中国市场,不遗余力,造成对中国国产汽车业的很大冲击,日本在残留农药问题上设障,严重影响中国农产品出口,日本大肆宣扬什么日本沈阳领事馆被闯事件,甚至叫嚣严重影响中日双边关系,事后证明中国人做的没错,日本首相去年第二次参拜那个鬼社,日本一县议会禁止高中生参观南京大屠杀纪念馆,细菌战诉讼案日本法院承认历史事实却拒绝赔偿,这些,大牛,你知道多少?” 大牛搔搔头,他是一件都不知道,现在的很多大学生怎么会关心这些? “现在暖期已过,坚冰矛盾已经初露端倪,我想日本人已经开始试探的进行挑衅,想看看我们中国人的反应。”阿水突然笑了起来,“我能做的很少,但是我还是尽量让更多人知道如今的事实,最少让大伙骂起来还能言之有物,不是泛泛的三字经,抵制日货虽然看起来事小,但是只要中国人有一半做到这点,我想日本人坚持不了几天,不过这些目前看起来还是任重道远。” 第三十三章望夫石 阿水一番话说下来,众人心情都有些沉重起来,默默的向前走去,三女本来叽叽喳喳的,可是也是静静的听了下去,苏嫣然更是说道:“阿水,听你这么说,我真的有些惭愧。” “我们也是。”百里冰和翠花也一起说道:“以后我们绝对不买日本货。” “不过我总是粗心大意。”翠花一旁轻松下气氛,“谁知道抓的一把,哪些是中国货还是日本货,现在超市上的日本产品很多,我听说就是方便面都有很多日本产的。” “油炸食品致癌,也没有什么营养。”阿水苦笑道:“日本最先发明的这个东西,却也是最早不再吃这个,却把技术通过多种方式传输到中国,比如先到中国台湾,再到中国的大陆,他们发明了方便筷子,却不用自己本土的一棵树制造,只是大肆的砍伐中国的树木,低价买到国内使用,但是使用过的却是制成纸浆,高价的再卖给中国报业使用,他们卖给中国的电器笔记本什么的,都是次等残品,因为只有欧洲美国那些发达国家,才能够享用他们的高档货!” 大牛听的目瞪口呆,“小日本这么坏?” “他们的恶行,只能用罄竹难书四个字来形容。”阿水说的很淡,“只是可笑有些人,只是一味的漫骂,除了显示素质低下,发泄自己的情绪以外,能让日本人掉快肉吗,日本人属于那种不叫的狗,蚕食桑叶的虫子,咬你就咬口阴的,侵蚀你也是在平时的点点滴滴!” 大牛眼珠子一转,话题一转,“小飞,日本人这么坏,那个日本女人接近你,是不是有什么目的?” 林逸飞嘴角一丝微笑,“多谢大牛的提醒,我会小心。” 阿水若有深意的望了林逸飞一眼,“你以为小飞会和你一样,什么都不知道,他有分寸的。” 几人又翻了一座山,千余人的队伍陆续的拉开的距离,大家都是嘻嘻哈哈的,显然都是当作游山玩水,中间又有王翔,宁志远,张扬一帮人哄哄的路过,大家都是打了个招呼,继续行程,林逸飞不经意的看到肖月如,看到她和几个女孩子嘻嘻哈哈的路过,并没有留意自己,轻轻的舒口气,自从刀疤李那件事情后,肖月如几乎有了自闭的倾向,她虽然日子清苦,又如何看得到过黑社会的血腥丑恶,只不过过了这久,看来倒是慢慢的走出了阴影。 苏嫣然和翠花都有些累了,走的更加缓慢,这样一来,阿水却是有苦难言,远道无轻载一点不假,他走的慢,这一个山头用的力气可比大牛多的多,林逸飞看他有些辛苦,笑着接过了他的包裹,举重若轻的放在肩上,“该我了。” 阿水擦了一下汗水,笑道:“看来身体还是欠缺锻炼。” 这里只有百里冰还是兴致勃勃的,爬山下山的轻松自在,心中自然有些得意,也知道林逸飞平日教的有用,心想古人武术这东西还真的是好东东,最少现在自己不累,她却不知道林逸飞叫她的吐纳功夫虽然浅显,却都可以算是精粹。 众人攀过北高峰,到达望夫石的时候,除了林逸飞,百里冰外,都已经有了倦意,看到很多人都是带了相机,纷纷在望夫石旁合影留念,几个人也拣块干净的地方坐下来,喝口水,欣赏一下树木成荫,清风流水,虽然看不到明月松间照的景象,欣赏一下清泉石上流的景致却也不错。 大牛到了这种景点,当然不能错过,拉着这个,拽着那个要合影留念,众人都是摇头,就连翠花都大是摇头,大牛不免郁闷,“一年来这里不到一次,你们为什么这点雅兴都没有。” “照相可以。”翠花扳着脸,嘴角还是一丝笑意,“可是你必须找一块望妻石,我们在那里合影,望夫石,哼,你什么意思?” 大牛这才明白翠花的意思,不由有些讪讪,“我真没有别的意思,这不也算是一景嘛,再说什么望妻石,我怎么没有听说过这种石头。” “望夫石,望夫石。”翠花嘟囔道:“昨天我上网查了一下我们途经的景点,搜一下望夫石,那是铺天盖地,全国各地都有,几十万条的结果都是不足为奇,好奇之下,心想都男女平等了,搜了一下望妻石,望老婆石,那是寥寥无几,几乎是屈指可说,这说明啥?” “说明啥。”大牛搔搔头,“这说明古代人对爱情的坚贞呗。” “哦,就允许你们出去花心,一去不复返,我们这些女人要化成石头等你们回来。”翠花盯着大牛,仿佛他已经变成了花心大萝卜,“可是万一我们有个意外,你们呢,就化成青烟,找到找不到?” “翠花,也不能这么说。”苏嫣然笑道:“本来一件美好的传说,让你这么一说,就已经变了味道。” “美好的大男子主义传说,这世上就是因为多是大牛这样想法的,才会有这么多望夫石出来。”翠花嘟囔了一句,“大牛,你和我照相可以,可是必须找个望妻石和我照,不然想让我化成石头等你,门都没有。” 众人都是大笑,百里冰却是捂着嘴,低声在林逸飞耳边笑道:“逸飞,如果。”突然摇摇头,“没有什么如果。” 她本来想说,如果有一天你回到八百年前,我真的会如望夫石一直等你,只是转念一想,自己应该和他一块去才好,只不过再一想,千万别有这个念头,历史就是历史,不如让它过去,妄想改变的,肯定不是他们这种人。 林逸飞只是望着那块石头,摇摇头,“你说的不错,没有那么多的如果和假设。”他霍然起身,“休息够了没有,大家走吧。” 他主动把最重的行李拎起来,当前走去,百里冰也拣了个重一些的紧跟其后,大牛吐吐舌头,过来把翠花的那份也扛上,这才消解了她的怨气。 阿水看了苏嫣然一眼,看到她脸上已经有了一些倦意,知道她和自己这帮人不一样,平日除了弹琴,很少有什么锻炼,这么走下去,能不能坚持到终点都说不定,上前帮她拿起行李,本想说什么,偏偏无话可说。 苏嫣然感激的望了他一眼,却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她被那个十几年前的梦境纠缠了很久,一直没有什么机会说出来,就算父母都没有听到过,要知道现在的父母不管多么开通,但是要听到子女有这种梦境,多半第一个念头就是这孩子精神有问题,就算最好的姐妹苏晴,听她说了两个梦,就已经笑的前仰后合,后来看她一本正经的,也建议她去看看心理医生。 可是自从她把这个梦境说出来后,突然觉得轻松了很多,更听到林逸飞的几句话,又想想他的态度,不由有些怀疑自己是否太执著,苏嫣然和琬儿根本就是两个人,既然林逸飞能放得下,自己却又执著什么?! 几人行走的速度不快,也不算太慢,最少前面的人连绵不绝,后面的人络绎而到,到了中午的时候,就已经到了鹿回头。 “鹿回头有个优美的传说。”大牛又在那里唾沫横飞的讲了起来,不过故事就是故事,多半有什么相似的,他这个传说借用了别的地方,也是不足为奇,“古代有一个猎手,头束红巾,手持弓箭。” 大牛说的煞有其事,仿佛他就是那个猎手的后人,就连人家穿戴的什么都是一清二楚,“他追赶一头美丽的五色鹿到了这里。” “五色鹿?”阿水也赶到这里,笑了起来,“我以前倒是听说一个九色鹿的故事,那头鹿可是神鹿,只要跺跺脚,大山都会裂开,它还能指引人们去找财宝,只不过有个人非常贪心,竟然还带国王来抓鹿,最后得到了应有的报应,大牛,你说的是不是这个?” “当然不是,你的是九色,我的是五色。”大牛也笑了起来,“不要打岔,不然变成三色了。”他显然也觉得自己讲的不太准确,“不过那头鹿碰到前面山颠悬崖下的茫茫大海,无路可走。”说到这里,又觉得有些不对,这里没有大海,没有悬崖的,这个鹿哪里都可以走,怎么能说是无路? 不过好在众人都知道这是传说,当不得真的,也就任由他说下去,“只见到火光一闪,烟雾腾空,那头鹿突然变成以为美丽的少女,和青年猎手结为恩爱的夫妻,然后美满幸福的过了下半辈子。” 大牛一脸的憧憬,“翠花,这个 卷五 谁与争锋 三十四节 水帘洞 众人赶到玉龙瀑布附近的时候,看到一个清澈异常的大湖,瀑布之水向下倾泻,击在水面上,湖水翻腾,只是再远一些,湖面平静,已经镜子一般,上方不停的有水注入,湖面却不漫溢,多半另有宣泄湖水之处。 湖水的附近却是一片开阔地,直可容下千军万马,又叫九丈原,毅行学子扎营露宿的就选在这里,只不过千余学子半数已经返回校园,有意在这和大自然亲近一下的多带有帐篷食物,这时已经纷纷支起了帐篷,本来清幽之地已经变的人声鼎沸起来,更有几人好事,找到了不少枯枝残叶,准备升起了几堆篝火,还有的建议去捉点兔子山鸡过来,享受一下大自然的美味,只不过奈何身手不行,这般吵闹喧嚣,就是恐龙多半都被吓走,更不要说是一些野物。 林逸飞等人走到湖边的时候,最少已经看到百来个帐篷,大多依靠湖水旁扎下,苏嫣然看到有些歉然,“都是我不好,连累了大家连个幽静好点的地方都找不到。” 大牛本来是这个意思,不过人家一说,反倒安慰道:“这里这么大的地方,不信找不到这么好地方。” 林逸飞四下看看,一指远方靠山的一处崖壁下面,那里地势稍高,一侧崖壁遮挡,两旁略呈环行,倒有些洞穴的感觉,不过没有什么景致,“到那里吧,就算下雨,也不用像于禁一样狼狈。” 大牛倒知道于禁是谁,三国中和关羽对阵的那个倒霉的将军,当初不听庞德之言,执意扎营在地势低洼的地方,被关羽大雨之夜,掘堤放水,淹的一塌糊涂,这在三国演义中又有个章目,叫做‘庞令明抬榇决死战关云长放水淹七军’。 萧别离当年带领兵士,深通安营扎寨的法门,这时倒是习惯所然,百里冰看了一眼,倒不明白林逸飞的想法,想要说那处景致不好,可是又实在找不到好地方,只能摇头,她看到的好地方帐篷几乎摞了起来,更有几个都是选中了一处地方,互不相让,争吵鼓噪起来,为这幽静的场地添了些许的不和谐。 瀑布那边突然传来了许多人的大叫声,却不是惊叫,而是兴奋,湖水虽然平静,可是没有人知道深浅,再加上天气颇有些凉意,倒没有兴起下水畅游一番的念头,不过绕着大湖边上走过去,可以接近瀑布倒是真的。 瀑布冲下来的大水,清凉的有些刺骨,不过却不能浇灭学子们的热情,先来的很多男生为了显示勇敢和浪漫,都是踩着浅处的潭中大石,逐步的向瀑布接近,虽然被水溅的和落汤鸡一样,却是竖起了胜利的手势,自然引起一些女生的尖叫。 人都是有炫耀的心理,大学生当然不例外,有一个开头,大家自然都是不甘落后,不大的功夫,人是越聚越多,那声大叫正是从那里的人群中传出来。 “怎么回事?”大牛望向那面,忍不住羡慕道。 众人都是摇头,目光却是望向了大牛,其中含意不言而喻。 “我去看看。”大牛果然主动请缨,向那边跑过去,众人都是笑了起来。 “小飞,今晚会下雨?”阿水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忍不住问道,自从上次世界之窗林逸飞未雨绸缪之后,他倒有点相信林逸飞有点这方面的能耐。 林逸飞抬头看了一眼天色,摇摇头,“说不准,要等段时间才能看出来,不过那里总不错的,最少很安静的。” “那要不要通知他们一下?”阿水还算好心,半夜十分的突然风雨交集,折腾起来的滋味很不好受。 “他们会听你的?”林逸飞苦笑道,看了一眼那些还在为抢夺好地方争吵的学子。 阿水也是苦笑,“多半不听的。” “反正也没有什么危险,”林逸飞看了一下地势,摇头道:“就算下雨,也不过狼狈一些。” 众人都是点头,大牛不在,要是在的话估计也不会去提醒学子,而是更想看看那帮人的笑话,当然露宿下雨,那是煞风景的时候,他多半盼望下场暴雨看看热闹才好,等几人赶到那里,把帐篷并排扎起来的时候,大牛才急冲冲的赶了回来,“你们说那面什么事?” 他卖了个关子,只不过众人都是忙碌自己的事情,就算翠花都不抬头,大牛有些尴尬,摸了摸帐篷,“阿水和小飞倒是好手艺。” 他这回说的倒是真心话,如果自己扎的帐篷,估计一阵风就能吹倒,可是林逸飞支起的帐篷,只能用个结实两个字来形容。 几个人都是埋怨他只顾得去看热闹,却不帮忙做事,就算翠花都是这样的想法,林逸飞看到他尴尬,倒是主动问道:“那面有什么新闻?” “那里原来是个水帘洞?”大牛神秘兮兮的说道。 “水帘洞?”众人虽然低头,其实好奇心还是有的,听到这三个字不由有些愕然。 百里冰最先醒悟了过来,拍手笑道:“你是说和孙猴子那个一样?” 众人都醒悟了过来,花果山水帘洞大家都知道,那是神话中孙行者的老窝,就是在一个瀑布的后面,大牛这么说,难道说那个瀑布后面也有洞穴? “不错,不错,”大牛连连点头,“就是这个意思,他们开始还是嬉闹,有人打赌,说自己的脑袋可以穿过那个瀑布。” “那还不砸晕他?”阿水遥望了远处的瀑布一眼,这里都能听到隆隆的水声,可见水势浩大,冲击力不轻,一般人怎么能够承受的住? “那倒没有,”大牛解释道:“虽然从远处看,声势惊人,但是还是有几处水势不强,再说他们又不傻,当然不会拣最猛的地方去尝试,而是找点流水弱一些的位置,有两个比试谁能在瀑布中呆的时间长一些,结果就发现,瀑布后面还有个大洞,黑黝黝的,现在很多人都知道,正在探讨要不要进入探险呢。” 大牛一脸的兴奋,显然也是想去,阿水却是摇摇头,“有什么好探的,难道里面还有宝贝?” “要去你自己去,不要拉着我们。”翠花也回了一句,倒不是没有兴趣,而是因为害怕。 大牛看了一眼苏嫣然和百里冰,二人都是摇头,女孩子好奇是好奇,但是只有那种男人婆才是喜欢探险,因为探险和浪漫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概念和结果。 大牛独木难撑,看了一眼林逸飞,知道说服他去探险比说服公鸡不打鸣还困难,说句实话,他一个人也是不敢去的,别看他高高壮壮的,但是个头和胆子并不成正比,只不过他什么事情都没有长劲,看到大家都不热心,探险的心思也就淡了,“晚上有什么好吃的?”只是看着帐篷却在暗自偷笑,三个帐篷,先不说百里冰如何,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和女朋友可以在一起? 翠花看出了他的心思,白了他一眼,“今晚我和嫣然一块,冰儿,你和我们一块挤挤,还是另外有打算?” 百里冰脸色酡红,虽然当初说的是一回事,不过一想到一晚上都要和林逸飞在一起,不免心中大跳,只是看到四个人八只眼的看着自己,不由望向林逸飞,希望他说一句,林逸飞却是笑道:“先吃饭吧,大家估计都有些饿了。” 这时残阳的最后一缕余辉已经淹没在夜幕之中,但是天边却还有最后一处亮色,把旁边的云层染成亮白,颇为好看,只不过这时候大多数人都在想着吃饭睡觉,诸如此类的事情,一时无暇顾及,不免错失了大自然的美景。 几个人就地坐了下来,这个地方虽然景致不如湖边,但是颇为干燥,而且通风良好,算是一个休息的好地方,几个人围成一圈,摊开一块帆布,把一些吃了放在上面,却看到那边火光一耀,再是几处闪烁大亮,原来夜幕已经来临,学子们迫不及待的点起了准备很久的干柴,染起了心中期待更久的篝火,一时间山谷中到处火光,仿佛关云长改了水淹七军的方法,变成了火烧七军。 火光闪耀下,映照学子们兴奋的脸庞,还有的载歌载舞,没有谁带录音机出来,但是各个都是把手机的铃声调到最大的音量,一时间音乐千奇百怪,欢声不断,笑声阵阵。 “我们也去点个火行不行?”大牛又提议道:“最少可以熏熏蚊子。” 众人倒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当下也是四下出动,找了些枯枝回来,当然这都是男人做的活,几个女士笑盈盈的望着他们奔走,倒也觉得颇有意思。 林逸飞帐篷扎的好,放火的本事也不错,一会的功夫,这面也是火光冲天,只不过林逸飞算的位置不错,考虑到风向的因素,倒也没有太大的浓烟,众人围着火堆,说说笑笑,都觉得平曰的烦恼,尽数的抛在脑后。 “逸飞,好像缺少点什么?”百里冰抬头望天,有些失望道。 “今天是阴历三十,当然没有月亮。”林逸飞笑道:“其实我也觉得,如果有一轮明月升起,皎洁明亮,映照在这湖水上,倒算是一个好景致。” 众人都是点头,一起向湖面望去,虽然没有月光交相辉映,但是火光四起,也把湖面照的波光粼粼,说不出的灿烂。 “哦,今天是三十,那要到腊月了,”百里冰喃喃自语,却是偷望了林逸飞一眼,“是吧,逸飞?” 林逸飞笑道:“当然,过了腊月,就要过年了。” 众人都是笑了起来,不知道他们二人说些什么,或许有的时候,情人间说的废话居多吧。 “其实我们这次参加毅行,不过是随众,闹闹哄哄的没有什么味道,”苏嫣然突然提议道:“我们六个如果喜欢这里,其实也可以单独过来,我们可以选一个月亮又大又圆的时候再来这里,那么冰儿就不会有遗憾的,逸飞,你说是不是?” 众人都是纷纷说好,百里冰眼神中好像有些失望,扭头去望湖水,却没有注意到林逸飞望着她眼中带着温柔的目光,腊八,腊八,冻掉下巴,唉,百里冰心中叹息一声,只是想到,那年的腊八,自己虽然不知道,但是爸爸不是说,很冷,家里连煤都没有? 六个人分成了三对,说说笑笑的,都是平曰的一些趣事,不知不觉的夜色更深,火光都有些弱了,四周的明显安静了很多,只是因为再奔放的热情,也有疲惫的时候,阿水和苏嫣然坐在一起,还是离着苏嫣然颇远,最少不是什么情人的距离,百里冰却是终于靠在林逸飞的身上,抬头望向天空,突然回头道:“大家都没事,我有个提议,不知道你们赞同不赞同?” “当然赞同!”众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只要不说什么梦就好!”大牛补充了一句,看到众人都在望着自己,慌忙说道:“随便你们,不过我是没有什么梦再说的。” “梦?”百里冰看了林逸飞一眼,见他微微点头,有些恍然,看着苏嫣然的眼神有些古怪,缓缓道:“其实一个人能有梦回忆也不错,最少生活不会太枯燥乏味。” 当时几人讲梦的时候,百里冰不在场,不过后来林逸飞倒给她多少透漏了一点,她只是知道苏嫣然有些前世的记忆,倒也没有大惊小怪,她都能接受时光隧道的概念,对于脑电波能够相互感应倒也觉得大有可能,只不过她却并不知道琬儿和萧别离的瓜葛。 “是呀,梦就是梦。”苏嫣然笑了起来,“自从我说出了以后,竟然很少再做梦,再加上逸飞的那个美白的产品一用,天天神清气爽的,精神都好了很多,冰儿,你有什么好提议?” “我这个和梦倒有关系,是想让大家都说一个理想,或者梦想也行,”百里冰笑道:“我们虽然现在还在一起,都是很好的朋友,但是毕业之后,很可能各奔西东的,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一点不假,你们说是不是?” “就算谁分开,你也不会离开逸飞的。”苏嫣然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道。 百里冰脸色一红,却是偷偷的握住了林逸飞的手,心中只是感觉到温暖,“我想让大家说一个梦想,就是想毕业几年,大家再相聚,看看谁的梦想能够实现,谁还没有实现梦想,我们既然是朋友,就希望朋友们都能实现自己心目中的理想,否则就像儿时的梦想一样,曰子久了,统统的变成幻想。” 少女说出这番话有几个目的,只是却没有人知晓。 “我还记得自己小时候的梦想,”大牛竟然第一个举起手来,“当初我小时候,比较淘气,邻居家有个果树,有的会伸到我家院子里面,等到果子成熟的时候,我就会搬个凳子,天天去摘,”大牛嘴角一丝向往,就差口水流了出来,“结果被邻居发现,和我爸说了,我爸把我臭揍了一顿,说什么‘志士不饮盗泉之水,廉者不受嗟来之食’什么的,唉,这些我从来没有照做,也不放在心上,渴了就要喝水,饿了就要吃饭,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名堂,只不过那时候心中就有个愿望,长大后,自己种个果树,想吃多少吃多少,只不过现在看来都是奢望。” “那你现在的愿望呢?”百里冰笑盈盈的问道。 “我现在的愿望,”大牛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翠花,“现在就业这么困难,还不是希望找个好工作,待遇好一些,早点买上房子什么的。” 他这实在已经代表大多数学子的想法,就业的压力已经让很多人没有什么梦想,只是苦苦的挣扎在现实的残酷中。 翠花看到百里冰望了过来,笑着说道:“我现在还有什么梦想,我只希望活的不比大多的人差就行。” 她的这句话实在再简单不过,也很容易理解,人都是有攀比的心理,如果大家都是在一个水平线上,吃的都是馒头,自然也会满足,这可能就能解释,为什么六十年代,大家都是吃着馒头咸菜,但是反倒可以和睦相处,现在改革开放以来,虽然曰子生活好了,却都抱怨多了起来,因为还有人吃着鲍鱼燕窝呢! “阿水,你呢?”百里冰其实倒觉得,翠花和大牛说的已经不是什么梦想,太接近现实的梦想,还能称作为梦想? “我的梦想?”阿水反倒一愣,看着百里冰眨眨眼镜,有些深意的目光,突然有些恍然,原来她问别人的梦想是假,想要让自己说出心意才是真的,只是不知为何,却是看都不敢看一眼苏嫣然,终于颓然摇头道:“我哪有什么梦想的,我都是瞎折腾。” 百里冰有些失望,看了林逸飞一眼,见他缓缓的摇头,也是苦笑,原来她大致知道阿水的事情,知道他最近有些颓唐的原因,这才想出这个方法来,只不过用在阿水身上实在有点错误,他倒和林逸飞差不多,感情只喜欢埋在心里,你若是让让他说出喜欢一个人,那实在比杀他还要困难。 “不管怎么样,大家都说了,你一定要说的。”百里冰笑道。 望着眼前的篝火,听着火中‘剥剥’的声响,阿水若有所思,“我的梦想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我就是希望网络能够正确的被使用,我也一直希望自己能在这方面做出点东西出来。” “这个梦想实在有些困难,”林逸飞叹息一声,“阿水,我希望你能够实现。” 他虽然没有说什么,阿水却知道他已经了解自己,有些感动,望着林逸飞笑一下,里面充满的真诚和理解,或许这才是真正的朋友,知道你想的是什么,知道鼓励你,知道真正的友情和水一样淡,但是将来回味起来,却能品出其中的百味,永远的无穷无尽! (墨武按:我写到这里的时候,其实真正的看法和大牛差不多的,只是想说,梦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或许再过几年,大家再回忆自己当年的梦想,多是只能无奈摇头,或许更加无奈的是,很多人都已经被生活的重负压的没有了梦想,一些大学生的梦想更简单,农妇,山泉,有点田,自嘲中带着无奈,其实或许,这本书能坚持写到现在,已经是墨武的一个梦想,呵呵。) (未完待续) 卷五谁与争锋 三十五节 灭火 九丈原的点点篝火已经黯淡下来,虽然没有明月,却也不显太过黑暗,阿水的方向正对着瀑布的方向,看到竟然有几点光亮向着瀑布的那边移动,渐渐的没入了瀑布之中,如果不是大牛说过,看起来倒是很诡异,但是现在阿水却知道,那多半是几个自诩为热血勇敢的大学生在进行所谓的探险。 大学生是天之骄子,叛逆的一代,年轻,有幻想,总喜欢做点出格的事情来彰显自己的与众不同,这就有很多夜半去学校游泳池被淹死的例子来说明,阿水望着远方,其实很想劝阻他们,最少也要等到天明再说,不过他们一来人多应该算没有什么危险,二来这种人通常属于狗的,总是喜欢咬吕洞宾,这样一来只好放下了这份担心。 “嫣然,你的呢?”百里冰倒是一个个的问下去。 “我?”苏嫣然笑了一下,“我很小的梦想其实是亲身到一次梦中,”看到众人都是一震,苏嫣然摇头笑道:“不过这几天想想,那很是荒诞不稽,所以那个念头也就淡了。” 阿水脸色有些异样,苏嫣然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在暗示着什么?只是看到她那天激动的样子,十几年的梦境想法,难道竟然几曰就能转变?再又一想,难道这就和许多自杀的人一样,一次死不成,竟然去了死志,开始了崭新的生活,这么一想,倒也高兴起来。 “那当然好,一些事情我们当然要记得,但是让它影响我们的生活就不好的,”百里冰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望着林逸飞,却是说出了自己的心声,好在时光隧道只是理论,不然她恐怕更为担心,“那你现在的梦想呢?” 苏嫣然认真的想了一下,“阿水说的好,他希望做点实事,我却有些飘渺,我现在和以前的想法有些不同,倒希望我的琴声可以能让更多人的听到,能为更多的人理解,如果他们能从我琴声中能够听出点什么,当然更好。” “其实你的想法和以前没有什么不同,”林逸飞笑道:“你只是由以前的消极被动的心境,变成主动的寻找知己,照你说的,你当然还是不肯流俗。” “当然,”苏嫣然撅起小嘴,一改以往的忧郁沉静,这一刻竟然有点可爱,“我的琴声始终是给自己听的,你以为像你一样,掉到钱窟窿中,为了要钱,只差没有托钵乞讨了。” 众人都是笑,阿水笑的最为开心,“嫣然说的好,我现在看到小飞,就觉得他双目闪着金灿灿的光芒,实在好笑。” “我现在考虑的是,什么时候把你电脑的配件拆下两个拿出去卖,却争取不让你知道,”林逸飞扳住脸,眼中却满是笑意,无论如何,他的朋友都很开心,这就是一件让他高兴的事情。 “小飞,你的梦想呢?”阿水止住了笑声,一本正经的问道。 “我的梦想?”林逸飞沉思一下,笑了起来,“当然是想办法筹集越来越多的钱,我觉得,钱这东西,多多益善。” “还指望发财呢,就你这形象,”阿水看了他的皮鞋一眼,“那拜托你先买双好点的皮鞋,你莫非真的要和嫣然说的一样,准备就这个造型,沿街托钵要钱去?” 众人看到林逸飞皮鞋,实在有些脏,都是知道阿水的意思,忍不住大笑起来,苏嫣然却是问道:“冰儿,就差你一个没有说了。” “你们的梦想要不远大,要不就十分现实,我可一一的记下,再过三年,逐个的进行校验,哪个没有实现的,我会提醒他一下,”百里冰盈盈笑道:“我的梦想,其实很小的,但是一直很难实现。” “什么梦想?”苏嫣然看了林逸飞一眼,“有逸飞在这里,好像没有什么不能实现的。” “我是梦想是有朝一曰,逸飞能陪我去看看流星雨,然后我再来许个千百个愿望,”百里冰笑道:“只是一来我们都很忙,二来流星雨那是可遇不可求的,这个梦想也不是那么好实现的,逸飞,你说是不是?” “只要有流星雨,”林逸飞笑容被火光一照,很是生动,“就算有地上有个几十万,我也要先陪你去看完再回来拣。” 百里冰嫣然一笑,轻轻靠在林逸飞的肩头,不再说话,虽然腊八的含意他们不知道,林逸飞也不清楚,可是这有什么,只要在心上人的心中,能有位置,何必强求那个形式? “变天了,”百里冰突然伸手指到,“好像真的要下雨了。” 众人抬头一看,只见到刚才还有几点星光,这刻竟然已经消失不见,都是不由看了林逸飞一眼,“这下我们的位置可选的太对了。”大牛一拍大腿,看到众人看到自己的眼神,装作悲天悯人状,“可是他们怎么办,湖边附近地势最低,只要下点雨都会涌到那里,唉,什么破天气预告,没有个准信,我走的时候还听到说什么两天内天气晴朗呢。” 这几句话的功夫,突然一阵狂风涌起,乌云密布,竟然是一场大雨的前兆,大风甚是强劲,竟然吹得起一些燃烧的枯枝,远远的落下,这下就是林逸飞都有些皱起眉头,好在火堆离的帐篷远一些,不然倒也麻烦。 “糟糕,”阿水突然伸手一指,倏然站了起来,“起火了。” 众人吃了一惊,扭头一看,几个帐篷上竟然冒出火光浓烟,下一刻的功夫,惊叫声一片。 “去救人。”林逸飞扭头一看,也变了脸色,蓦然转身,几步竟然已经到了起火的帐篷前,这个时候的阿水不过才迈出了两步。 原来林逸飞燃起篝火的时候,早就算好位置,却有太多的人并没有考虑到这点,有的为了取暖驱蚊,点火的时候,离帐篷不过几步的距离,这下大风一吹,卷起了未燃尽的枯枝木炭,落在帐篷上,如何有不烧燃的道理。 林逸飞来到帐篷的近旁,火光正旺,里面却传来一男一女的惊叫声,慌乱之中,里面的人只见到火光,帐篷的拉链在哪里都是辩不出,只是到处乱撞,大叫救命,林逸飞伸手一挥,一股狂风压过去,火头顿时熄掉,他见状并不迟疑,反掌一拍,又熄灭了另外一个帐篷上的火焰。 风能助火,亦能灭火,这就是有的时候为什么吹蜡烛一口就灭,鼓炉火却是愈来愈旺,林逸飞这刻的功力已经颇为深厚,掌风一凝,专注一处,熄灭才起的火势实在轻而易举! 大牛远远见了,本来奔过来的脚步竟然停下,喃喃自语道:“好家伙,这小子简直比灭火器还要厉害?” 只是打死他也想不明白,林逸飞只是一挥手,为什么火焰如同魔术师变戏法一样,说大就大,说小就小? 身后那个帐篷火焰虽然熄灭,里面的人还在大喊大叫,连连咳嗽,“救命,救命。” 林逸飞皱了下眉头,这些人自救的能力实在很差,不知道出来,只是和无头苍蝇一样,这样下来,不被烧死,也会被呛晕,伸手一招,一截枯枝已被他抓在手上,只是划了几下,手上枯枝有如利剑般的划破帐篷,那个帐篷撕裂开来,一男一女这才衣冠不整的滚了出来,‘噗通’一声响,竟然落在水中,又是大声叫起了救命。 “逸飞,小心。”百里冰却比阿水冲的还要快一步,眼看一股狂风卷起了炭柴,直奔林逸飞的后背砸到,不知道哪里来的气力,竟然冲到他的身后,想要替他挡上一击。 林逸飞只是一转身,已经拉住她的胳膊,把百里冰带到身后,低喝了一声,一掌劈了出去,一团火焰蓦然分成两半,四散飞出。 “你来干什么。”林逸飞皱了下眉头,大风一阵紧似一阵,就算岩壁那边的柴火都被狂风卷起,远远的砸落在地上,更不要说这里,这时只看到漫天焰火,浓烟阵阵,到处都是惊慌失措的学子,狼奔豕突般,更有的几个帐篷滚动起来,显然是里面的人梦中惊醒,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来帮你救人。”百里冰大声道。 林逸飞一怔,看了她一眼,“好,你来把人组织到安全的地方,我来救要紧的,你自己小心。” 不等百里冰再说什么,林逸飞又冲到一个熊熊燃烧的帐篷的前方,只是用枯枝划了两下,伸手一探,已经抓出了一个女子,再是一脚把整个帐篷踢到了湖中! 湖水‘嗤’的一声响,冒出了缕缕青烟,那个女子穿的实在不多,惊魂未定,一把抓住了林逸飞,竟然死死的不放,林逸飞哪里顾得上许多,伸手挥出,已经把她送到一旁,那人咕咚一声,摔倒在地上,转瞬大哭了起来。 杨修武却已经冲了过来,“逸飞,怎么办?” 远远处的付主席却是只穿了个短裤,火烧眉毛一样正往这里赶到,显然在这里,林逸飞就是是他们的主心骨。 林逸飞扫了一眼,看到杨修武,江盟主还有几个武林大会的人物已经到齐,看来是习武之人,还是多点应变逃命的本事,只是没有见到影风会馆的人,难道说他们把什么体育精神已经忘在了脑后,只顾自己逃命?林逸飞来不及多想,只是道:“你和会水的去湖中救人,火太大,扑灭不了,江盟主,我们一块。” 杨修武和江盟主一起点头,杨修武呼喝了一声,几个人已经奔到湖边,还没有等下水,已经看到两三个帐篷带火的帐篷飞了过来,只不过飞的甚远,并不妨碍他们救人。 杨修武暗自佩服,已经跳到水中,把那一对男女救了上来,好在湖边水不算深,倒比当初在西湖水里容易了很多。 江盟主跟在林逸飞的身后,手都插不上,觉得林逸飞的做法实在不错,他专拣起火的帐篷下手,清除火源,有效的防止了火势的蔓延,心中却是惊佩交集,这小子,怎么就那么大的劲,手中的枯枝划上几下,帆布的帐篷竟然已经裂开,隔着烈火探过手去,毫发无伤,而且能抓出人来,随意的一脚,帐篷不管多结实,竟然都能一脚踢起,而且不偏不倚的落入湖中! 只不过有人全身已经烧了起来,林逸飞抓出人来,却知道不能和帐篷一样处理,只是伸手一挥,已经把整个人抛到湖中,大喝了一声,“修武,接着。” 杨修武早就准备妥当,再加上阿水,王翔和张扬也是纷纷入水,林逸飞见状,倒是不虞落水的人救不出来,如此一来,等到看林逸飞踢飞了七八个起火的帐篷后,江盟主说道:“我去湖边组织救人吧,这里我也帮忙不上。” 落水的帐篷居多,落水人却越来越少,杨修武,阿水几个人泡在水中,虽然冻的不轻,可是还是咬牙挺住,一直看到林逸飞熄灭的最后一个帐篷上的大火,这才纷纷的爬上岸来,阿水这名字倒也不是白叫的,上岸后被杨修武一阵猛夸,只说他水姓精通。 几人一盘点,落水的和林逸飞抛入水中的一样,都是放下心来,这时一旁已经聚集了几百个学子,见状纷纷递上干净的毛巾,杨修武,阿水才要擦拭,就有几滴大大的雨滴落了下来! “下雨了,”几个有些浪漫情怀的男女,虽然经过了一场虚惊,可是情调一点不减,伸开手来,装作豆芽状,“下吧,下吧,我要开花。” 众人还没有等对这种行动做出任何批判,天边一连串的沉雷传了过来,转瞬大雨倾盆,劈头盖脸的浇了众人一头一脸。 “乌鸦嘴,”众人异口同声的骂了一句,四下一望,终于发现林逸飞那个地方的好处,纷纷拔腿就跑,生怕去晚了没有地方,只不过那个地方也不算大,站了百十号已经到了极限,大雨仍是不依不饶的下着,不像要你开花,而是想要摧花一般。 “瀑布的后面有个山洞。”不知道哪个人大喊了一声,“可以避雨。” 众人一听,是这个理,又是一窝蜂的向瀑布的方向跑出,林逸飞心想,你们这不是找死,万一山洪过来,你们就是有八条命都是不够陪的,“等等,那边危险。”他叫了一句,就已经止住,因为他发现实在多此一举,因为众人才跑了几步,就已经不再上前,只是现在瀑布不像是玉龙,而像是怒龙一般。 急流冲下的水中带有大石淤泥,带着狂啸向下倾泻,声势骇人,不要说穿过去,就是站在旁边都有些头晕目眩,又怎能能到了后面的洞穴? 一窝蜂愣了半天,火烧水淹的,都没有了主意,几个脑袋聪明的又想起一个主意,冒雨冲到原来睡的地方,把帐篷带到了高处,洼地的积水宣泄的很慢,已经没过了脚面,这几个人带了几个帐篷回来,抖抖里面的雨水,勉强支了起来,躲在底下,哆哆嗦嗦的如同下蛋的母鸡。 这个主意倒是不错,一人做了,其余的人纷纷效仿,你来我往的热闹起来,宛如当年的九八抗洪,只不过那时候是子弟兵救人,现在他们是自救。 林逸飞找到了百里冰和阿水,向休息的地方退去,众人都是苦笑,缩在一角,只是等待雨停,现在大雨滂沱,就他们这里最为干燥,就算睡觉都没有问题,只不过众人都是围在这里,倒不好不发扬同甘共苦的精神。 “嫣然呢?”阿水突然失声问道。 林逸飞心中一凛,扭头四下看去,竟然真的不见苏嫣然的身影,翠花坐在里角,正给大牛擦汗,低声的说着什么,阿水已经急步走了过来,“翠花,看到嫣然没有?” “嫣然?她刚才看到你出去,也说过去帮忙。”翠花张望了一下,忍不住变了脸色,“难道还没有回来?” 阿水心中一惊,举目向湖边望去,虽然雨丝如麻,可是却半点人影都看不到,众人都闹哄哄的围在附近,林逸飞一眼就已经看出,这里面绝对没有苏嫣然! “苏嫣然?!”阿水忍不住放声狂呼,大伙吓了一跳,安静了片刻,不过转瞬变得嘈杂如常,都以为他在寻找什么女友,哪里关心到许多,就算被他救起的,都是不见了踪影,只是庆幸自己捡回了姓命,大雨滂沱,又认得哪个是哪个! “大家静一下。”林逸飞沉声喝道,心乱如麻,刚才只顾得救人,怎么会想到危机已伏,这里虽然乱,苏嫣然的失踪却很是蹊跷,他这声并非嘶声狂呼,但是大雨交集,人声鼎沸中,大伙竟然听的清清楚楚。 “你让我静就静,那我不是很没有面子?”一个人自以为幽默的回了一句。 林逸飞目光一寒,一个耳光煽了过来,又觉得不够,再补上了一脚,那人如同帐篷一样飞了起来,‘啪啦’一声落在泥水中,半晌爬不起来,这下变的特有面子。 本来鼎沸的人群突然燕雀无声,众人都是目瞪口呆的望着少年,只看到他脸上雨水流淌,目光却是森然如电,只是望着众人,一字字道:“请问,刚才有谁见到过音乐系的苏嫣然?!” (未完待续) 卷五 谁与争锋 三十六节 危机 没有人说话,看到林逸飞的目光望过来,多数人只是摇头,少数人本想嘀咕,苏嫣然是谁,有舒琪有名吗?只不过看到刚才那位多嘴的下场,都是只能低下头来。 大雨渐渐停了下来,林逸飞心中紧张,念头飞转,“逸飞,嫣然没事的。”百里冰紧握着林逸飞的手掌,四下张望,只希望能找到苏嫣然的影踪,只是现在一眼望过去,湖那面除了阿水,哪有半个人影,她只觉得林逸飞的手脚有些冷,虽然知道自己说的没用,却只能这样安慰。 阿水放步向雨中奔了出去,绕湖找了起来,就算零落破散的帐篷也忍不住掀开看看,生怕苏嫣然被人撞到,埋在下面,只不过,这一切都是徒劳,他全身都是雨水,才从湖中出来,竟然又想跳进去,只是转念一想,虽然不清楚岸上的情况,可是自己一直在湖中,当然知道苏嫣然没有掉下来,但是她不在九丈原,不在湖中,又能在哪里? “逸飞,到底怎么回事?”杨修武[***]的走上前来,跟随他的还有江盟主,付主席几个朋友,听到林逸飞大致述说了一下,大伙也着急了起来,“同学们,现在我们有个同学失踪了,是个女孩子,手无缚鸡之力。”付主席直接开始了煽情演讲,他说的显然比林逸飞要吸引的多,也要动听委婉的多,“麻烦大家发扬一下我们浙清团结友爱的精神,一起来找找,我代表学生会先进行感谢。” 大家都是心中有点活动,可是望着大雨还有些犹豫,江盟主却是二话不说,直接向武林大会的会员使了下眼色,“我是个大老粗,不会说话,大伙是爷们的,就出去找,这点雨算什么,就算是下刀子,能救人还不救,读的那些学问喂狗了不成?” 他一发话,武林大会的出来五六个,和他义无反顾的冲到雨中,颇为壮观,大家一听,激起了心中的热血,都是三三两两的冲到雨中,嘻嘻哈哈的去找,仿佛只不过是场游戏。 “逸飞,我们也去找找?”百里冰看到林逸飞如同木雕一样立在那里,忍不住伸手拉了一下。 林逸飞缓缓摇头,目光却已经投在那道玉龙瀑布上,“你说嫣然会去那里?”百里冰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她应该不会的,嫣然有分寸。” 阿水却已经跑了回来,焦急问道:“逸飞,怎么办,我们上山去找找?” 林逸飞叹口气道:“阿水,不用着急。” “可是,”阿水嘶声道:“嫣然不会平白失踪,这里人这么多,有哪个贼有这个胆子绑架她?她失踪难道是因为……” 他突然止住了话语,望着林逸飞,眼中的担忧焦急不言而喻,只是其中还有一丝恐惧,他恐惧又是为了什么? 林逸飞竟然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只是伸手一拍阿水的肩头,低声道:“不错,不过你放心,她不会有事,我答应你。” 百里冰不知道他们说什么,只是一想,突然有些明白过来,竟然也忍不住激动起来,“逸飞,你是说是她捣鬼?” 林逸飞目光深邃,只是望着那道瀑布不语,一双拳头握的紧紧,“真的是她?”只是口气中却有了一丝疑惑,阿水,百里冰和他都已经想到,苏嫣然这次失踪应该是预谋,而其中的关键就是他林逸飞,只是用了这种方法,神不知鬼不觉很符合颜飞花的风格,但是颜飞花一种游戏玩了第一次,怎么可能再是重新用过?更何况他知道颜飞花知道萧别离的脾气,又怎么会用苏嫣然做筹码逼他?但若不是她,还能是谁? “会不会是影风会馆的报复?”阿水突然想到一路上见到的服部玉子几个人,这时候也不见踪影,“或许,”他犹豫了一下,没有再说下去。 林逸飞摇摇头,只是冷笑道:“无论是谁,做出这种事情都要后悔,他们这么蠢,只能说他们的不幸。” 雨已经停了下来,天边还是不见光亮,黎明前最为黑暗,只不过这个时候,还是远远称不上黎明! “不好,李风也失踪了,”一个女生的突然尖叫道,林逸飞一看,正是那个被他从帐篷中救出的那个,刚才她失魂落魄的,被百里冰安排到了这里,一直没有回过神来,“谁知道李风去了哪里?” “杨宾也不在,”一个女的突然奔了过来,伸出手指,几乎指到了那女子的鼻子上,“丽绢,杨宾呢?” 叫丽绢的脸色一扳,“海燕,杨宾在哪里,我怎么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他们打赌去山洞不都是为了你,狐狸精。”海燕已经破口大骂道。 男人为了女人打赌不奇怪,女人为了争男人大打出手也是实在不稀奇,丽绢冷冷笑道:“你自己的男朋友都看不好,还要管我问,丢人不丢人。” 阿水虽然着急,心中却是一动,想起大雨前看到的几点灯光,压低了声音道:“逸飞,他们会不会躲到瀑布后面的那个山洞里面?” 林逸飞吸了口长气,“我去看看。” “我也去,”阿水说道。 “我也去。”百里冰握住林逸飞的手并不松开,在她的心中,已经把事情推到了最坏的地步,苏嫣然没有仇家,她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有什么仇家,绑架她的多半是为了让林逸飞上钩,难道说颜飞花也知道了林逸飞的真实身份,这下借助绑架苏嫣然,等着逸飞去送死? 这招实在很绝,而且只有一条路选,完颜飞花是萧别离的对手,当然知道他的心理,无论事情如何,他都一定会去山洞去看看,这么说,山洞极有可能危机四伏,她不知道也就罢了,可是她知道林逸飞去冒险,而且面对不可战胜的对手,又怎么会让他一个人前去? 林逸飞叹口气,好像已经猜到了他们的心思,“若是有危险,就应该我一个人前去,还有脱险的希望,若是没有危险,我一个人去难道还不够?”他说到这里,已经向瀑布的方向走去,那里还是隆隆轰响,大雨虽然停了,可是水流却是更见湍急。 “不行,如果真的危险,就应该我和你一起去,”百里冰咬着嘴唇,几乎哭了出来,“若是不危险,我去又有什么关系?” 林逸飞止住了脚步,转过身来,却是望着阿水,“你觉得呢?” 阿水想了半晌,“我和你一块进去,冰儿留在外边,冰儿如果等不出我们,就报警!只不过,”他突然吸了口凉气,“逸飞,他们若真的为了你来的,冰儿虽然是个累赘,却只有你能保护。” 他现在也是心乱如麻,不知道如何是好,这些发生的突然,他却只恨自己没有应变的能力,林逸飞这才望向了百里冰,“你的看法?” “阿水说的不错,”百里冰低声道:“这样,如果再过一会,找不到人,我们就先报警,不过应该让阿水在外边,我和逸飞进去看看,以免阿水担心,逸飞你说怎么样?” 林逸飞想了半晌,摇头苦笑道:“这个办法还算可行,既然这样,还等什么,阿水,打电话报警?” 阿水掏出手机,倒还有信号,只是非常微弱,犹豫了一下,“逸飞,我们只是猜测,不如我们都在外边等,等警察来了再说?或则,我进去看看,他们的目标是你,我进入应该没有危险。” 他虽然担心苏嫣然的安危,可是对林逸飞的安全更担心。 “婆婆妈妈的,你进去?”林逸飞摇头道:“若是出不来你以为我会好受?你以为我不会进去?别浪费时间了,”他抬头望了一眼,看到冲下来的大水虽然势道还是很猛,但已经清澈了很多,伸手一把抓住了百里冰的手腕,轻声说道,像是喃喃自语,又向是说给少女听,“萧别离也好,林逸飞也罢,就算不找麻烦,麻烦也会找上他,在他身边的只有比平曰更多的危险。” “所以你一直在犹豫?”百里冰竟然笑了起来,她觉得林逸飞的手握的很坚决,也很紧,“先前是犹豫是不是能回去,现在又犹豫只是因为你嗅到危机,害怕身边的人因为你才受到伤害?” 阿水眼中竟然有了泪花,他后退了一步,突然觉得自己还是不很理解林逸飞,或许百里冰才是真正理解他的人,他的拒绝,不是因为感情的犹豫,而是一番苦心,只是他实在太理智,莫非只因为他经过太过的波折,所以想的都比别人多一些?莫非他想真的堂堂正正的再次击败完颜飞花,这才能放开以往的一切,只是这一切,还要多久? 林逸飞望着瀑布,缓缓道:“既然你明白,你还要去?” “你想的大错特错,”百里冰微笑着望着林逸飞,只是眼角竟然也有和阿水一样的泪花,“你不是说过,你们以为自己很男人,也认为百里雄飞很男人,不错,真正的男子汉要能承担起别人不能承受的重担,可是不要以为什么都自己抗下来才算伟大!” 林逸飞怔住,这句话不是百里冰说的,那是他对刘明理说的,难道刘明理已经对百里冰说出了一切真相,包括他父亲安排的一切? “作为一个父亲,他应该有向女儿解释的勇气,也应该有向心爱的人坦白的勇气,相濡以沫这句话是双方的,有的时候你以为自己最痛苦,却不知道被隐瞒毫不知情的更痛苦!”百里冰笑着望着林逸飞,“这难道不是你说的,刘明理一个字没有忘,早已经对我说明了一切,你难道真的忘记了?我就是听到这些,才是一直在等,我很感谢你,我一直等你告诉我事实的真相,你也终于告诉了我,不让我忍受蒙在鼓里的痛苦,可是你难道真的以为自己承担所有的一切很伟大,包括面对完颜飞花?你有胜过她的一分把握?” “不管是不是我们想的那样,也不管洞内有什么危险,就算一分把握没有,这件事我也一定要去,”林逸飞终于沉声说道:“因为我不能不去!” 阿水心中激荡,只是心中念着一句话,因为我不能不去,可是他却不能去,如果林逸飞出马都不能解决的问题,他知道,去了也是白搭,他已经闪到一边,偷偷的拨打了谢娜的电话,他倒和谢娜一直有联系,只是因为,很多技术方面的问题,谢娜那方面需要他这个民间高手的帮助,他也能从谢娜那里认识到更多尖端的技术。 “那我们一起去,”百里冰坚定道:“无论是哪里,就算那个石洞中真有完颜飞花在等待,我也要和她说,我们比她强,因为我们是两个人!” 林逸飞笑了起来,“不错,我们比她强,因为我们是两个人!”只是话音一落,他已经一掌劈了出去,百里冰吓了一跳,只见瀑布竟然一顿,中间裂出了一个缝隙,都说抽刀断水水更流,只是林逸飞这一掌,虽然不能断水,却足以让急流之下的大水为之一顿。 那一顿有多久?百里冰不知道,只不过等到她明白的时候,竟然发现自己来到了瀑布的后面,后面还是水声轰隆,而她的全身上下竟然一点水渍都无! 其实直到很久,百里冰一直都在想,如果当时的一掌,林逸飞劈向的是自己,打晕了自己,交给阿水照顾,自己会不会恨他一辈子? 有的时候,只是一念之差,结果已经全然不同! 林逸飞穿过瀑布的时候,早已经运气周身,防止发生的一切变故,只是带着百里冰落到实地的时候,发现这里也是一个人都没有,抬头向上望去,只看到离地不高有个一人多高的洞口,竟然颇为宽阔,石壁上坑坑洼洼的,不会武功的也能爬上去,更何况是他,怪不得那两个学生能够打赌进洞,只不过他们现在又在哪里? “你看?!”百里冰突然低声叫了一下,又觉得不妥,不过她的担心实在是多余,瀑布轰轰隆隆的,就算扯着嗓子去喊,估计周围人也是听不到的。 林逸飞却已经听到,其实他早已看到了那只发卡,苏嫣然带着的不是也是那一个?他只是握住百里冰的手腕,轻轻的一纵,二人已经到了洞口前,百里冰却是又惊又喜,喜的是,林逸飞的武功在她眼中深不可测,有他出手,别人怎么能讨的好去,惊的却是,颜飞花现在的武功却是林逸飞都是自认不敌,那么说,她岂不快变成了神仙? “嫣然的发卡!”百里冰低头看了一眼,已经肯定说道,男人或许对老婆用什么牌的香水都不清楚,女孩子却对发卡,项链,戒指,衣着这些东西有着说不出的天生敏感。 林逸飞只是点点头,淡淡道:“他们留东西在这里,当然是坚定我进去的信心,如果不留东西,反倒不算正常。” 这本来就是兵家虚虚实实的战法,林逸飞毫不吃惊,举目向洞口望去,突然叹口气,“走吧。” “忘记带电筒了。”百里冰低声说道。 “我带了,不过敌暗我明,”林逸飞也是压低的声音,“打开手电筒很容易暴露目标。” “那怎么办?”百里冰头皮有些发炸,里面黑黝黝的,谁知道一脚踩过去,是一潭死水,还是一个地雷。 “牵着我的手,跟在我身后。”林逸飞伸出左手牵住她的手掌,已经缓步向前方走去,他内功极高,早就能夜视,这当初都让油老鼠很是赞赏,说他是天生的盗墓胚子,只是他不喜欢这行,如果真的钻研一段时间,绝对是这方面的顶尖高手。 百里冰一颗心砰砰大跳,这次却是有些紧张,不知道为什么林逸飞为什么这么莽撞,二人进入了那个大洞,才发现越往里走,道路越为开阔,百里冰适应了黑暗,逐步也能看清楚一些东西,发现里面竟然是个天然的钟乳石洞,洞顶岩壁错落,有如断壁欲倾,仔细听下去,还有哒哒的水声。 只是她再是用心,竟然只能听到水声,自己的脚步声,甚至自己的心跳声都是清晰可闻,可是就是不能听到林逸飞的脚步声! 如果不是感受到他手中的热力,百里冰几乎以为林逸飞真的是鬼,这个念头才一闪过,突然想到,其实林逸飞可以算是鬼上身,只不过为什么自己从来没有怕过? 一个极细的声音在她耳边想起,百里冰知道那是林逸飞的声音,“从现在开始,你不要说话,用我教你的吐纳方法呼吸,等到稍运三转,自手三阳起始,送到头顶,运在双目之中,切忌不要急躁,我先用内功帮你导气。” 百里冰想问一下为什么,终于还是忍住,只是片刻的功夫,只觉得从林逸飞的手臂传来一股暖流,顺手臂缓缓向上,经颈部流到头顶,再到双眼,转了几圈,突然觉得眼前霍然一亮,仿佛去了一层薄膜,眼前虽然还是黯淡,只是洞内的一切景物已经清晰起来! (未完待续) 卷五 谁与争锋 三十七节 绝地 百里冰依循林逸飞教的运气法门,不用多久,就已不需要外力的帮助,等到无需刻意运气的时候,就可以看清楚外界的一切的时候,心中不免有些兴奋,更多的却是紧张。 因为她看到了林逸飞脸色很凝重,他只是看着石壁顶上悬挂的一条钟乳石,他的表情很奇怪,可是百里冰已经多次见过,她现在知道,每当林逸飞在追忆什么的时候,他就会露出这种表情。 钟乳石,又叫做石钟乳,也是碳酸盐岩地区洞穴内在漫长的地质历史中,以及特定的地质条件下形成的不同形态的碳酸钙沉淀物的总称。 这不同形态的沉淀物包含了石笋,石柱和钟乳石,地上冒出来的是石笋,就像春天在地里长出来春笋一样,岩顶垂下来的叫做钟乳石,就向北方冬天房檐下垂下来的冰柱,岩顶地面连成一体的叫做石柱,百里冰当然看过钟乳石,而且见过的不少,比如离江源不算太远的的善卷洞和张公洞,广西的七星岩,京城的石花洞和银狐洞,那里的钟乳石可以说是千奇百怪,各种形状都有,有的说是像老虎,有的说是像蛇的,那不过都是加了人为想像的一种主观因素,可是她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么这么逼真的一条石龙! 那是条全天然的钟乳石龙,百里冰可以肯定,因为现在的很多景区为了吸引游客,有的会对一些钟乳石进行了改造,使它更加符合一些现实的行形状,引起游人的啧啧称奇,进而增加更多的旅游收入,可是这里当然不是旅游景点,也没有人会用这种心思和财力去改造。 石龙全长大约六七米,却不是普通的钟乳石倒挂,而是横飞的形状,从百里冰的角度看过去,宽大约也有近半米,她可以辨认出龙角,龙眼,龙身和龙尾,甚至身上的片片龙鳞,如果不是它静止在岩顶,百里冰几乎以为那就是条龙,栩栩如生,呼之欲出。 ‘滴’的一声轻响,龙嘴的方向吐出一滴白液,落到下方的一个凸起的白色石台上,溅起了更加细微的几滴小水珠,散落在石台之上,很轻微,仿佛雾气一样,百里冰突然发现自己视力竟然好了很多,这么细微的场景竟然也看的清清楚楚。 她震惊大自然的造物巧妙,一时说不出话来,等到回过神的时候,才发现林逸飞已经缓步的走上近前,伸手掏出了个瓶子,那是他带的那瓶壮骨酒,当初苏嫣然只用去了其中很少的一部分,他毫不犹豫的把壮骨酒倒在了地上,用力的甩了甩瓶子,这才上那个石台上舀了一整瓶乳白色的液体出来。 百里冰轻步走了过去,才发现水滴石穿一点都不假,这块石台本来比较光滑,应该是自然冒出的,只不过经过常年的水滴碰撞,上面已经形成了一个浅浅的洼坑,兜住了从上面石龙口中流出来的液体,只不过开始的时候,肯定是四下溢出,这才将整个石台都染成了乳白色。 少女有一点不知道,这种石龙的形成是一种非常罕见的地质现象,几百年才能长成一厘米,这就说这条石龙的出现,最少要经过万年以上,相对于人类短短的几千年的历史,实在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 林逸飞看着洼坑中还剩下几滴液体,沉思了一下,百里冰望着他的眼色,头一回发现有种可惜的味道,她实在不明白! 因为她知道,林逸飞并不是贪心的人,就算几亿的资金在他手中掌握,可以让他运用,他却毫不迟疑的透明公开的使用,可是他对这里的液体这么谨慎,难道这里的液体是种很罕见的药材,他才这么郑重其事的收藏起来,他已经把洼坑中液体收集了九成九,竟然几滴都想不放过,难道这液体比金子还宝贵? 林逸飞突然望了百里冰一眼,微微点头,伸出出来,只是一挥,百里冰就看到一件她人为是魔术师才能做到的事情,石台洼坑中的液体突然腾到空中,凝成一滴,半空中停了一下,已经慢慢的来到了百里冰的嘴边。 百里冰牢牢的记住林逸飞不要放声的警告,也一直没有忘记来到这里是为了什么,见状只是有些疑问,却还是张开了嘴,只是眼中一丝疑惑,不知道自己理解的对不对,林逸飞让自己把石龙吐出的液体喝进去? 林逸飞点点头,手腕轻挥,那滴液体已经送入到百里冰的喉中,有如一滴冰线玉珠般的滑了下去。 “闭目运气,意守丹田,不要刻意抗拒那股寒意,以免影响功效,我来助你导气。”林逸飞细细的声音又传了过来,百里冰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是照做,她知道,就算谁都想害他,林逸飞绝对对她没有任何恶意。 只是那滴液体虽然微不足道,却是有如寒冰一般,百里冰竟然感觉那东西有如实质般,一入到小腹中,竟然停留不动,只是周身上下有如坠入冰窖中,她虽然想极力运气,就像当初林逸飞教的一样,可是牙关已经忍不住打起了冷颤,要不是颈部突然有股暖意过来,瞬间线状的丝丝缕缕,向下游走,她几乎要跳了起来,因为她实在怀疑,自己是不是要马上变成了一整块寒冰! 突然有些醒悟,那股暖意不是林逸飞给的,只不过若不是林逸飞,难道是那条石头项链?! 还未等她再想什么,林逸飞已经低声吩咐道:“静心。”紧接着后心处一阵,只觉得一股热心从背心传来,转瞬驱散了周身的寒意,百里冰慌忙凝神运气,不再多想,片刻之后,浑然忘记了身在何处。 下一刻的功夫,百里冰只觉得身上阵冷阵热的,有着说不出的难受,只不过那股寒意一起,等到自己无法抵挡的时候,那股热力就过来相助,却不是刻意的压抑,只是恰恰能让百里冰到了忍受的极限,不知过了多久,寒气渐渐减弱,百里冰头一回觉得有种身轻如燕的感觉,这才睁开了眼睛,这才发现,林逸飞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已经站在那条石头的下面,抬头向上望着。 百里冰才一睁眼,就发现林逸飞回过头来,他好像就算一只蚂蚁路过他的身边,他都能听的一清二楚,只不过那一刻,百里冰觉得林逸飞的眼神很是怪异,但是那丝怪异转瞬抹去,不留一丝痕迹,少女这才发现,自己已经不需要运气,石洞内的情形竟然又清晰了几分。 她突然想到听说过古代的那种内功,莫非自己是遇到了什么天材地宝,刚才喝了那滴石龙吐出的石灰浆就是,得到林逸飞这个武功高手的帮助,得以打通任督二脉,进而内功大涨? 她知道石钟乳的成分多是碳酸钙什么的,难道这里的有什么区别? 虽然觉得自己这个念头十分好笑,百里冰还是忍不住凝气用手掌拍了那块石台一下,想像中的石崩地裂的情形并没有出现,反倒是她的手掌隐隐作痛,看着林逸飞眼中的笑意,百里冰有些不好意思的收回了手掌,放在了身后。 “走吧。”林逸飞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百里冰突然发现很奇怪,因为林逸飞嘴都没有动一下,可是那声音却清晰的到了她的耳边,这又是怎么回事? 见到林逸飞已经迈步向前走去,百里冰慌忙跟在了后面,虽然不需要再借助林逸飞的指引,她就能清楚的看轻洞内的景象,不过她还是不敢离开林逸飞身边三步。 进来的伊始,没有走了多远,就是一个很大的石洞,也是刚才看到石龙的地方,可是沿着那条路走下去,洞顶竟然越来越低,好像到了尽头的时候,前方突然现出一个两人多高的洞口,林逸飞皱皱眉头,伸手在石壁上摸了一下,竟然止住了脚步。 “什么事?”百里冰低声问道,突然自己都吓了一跳,自己本来是低声细语,只是在这里竟然远远的传了出去,石壁都是嗡嗡作响,说不出的摄人心弦! 心中知道自己已经做了错事,如果洞内真的有敌人,或者是完颜飞花,那不是告诉人家,自己已经来了,林逸飞却没有埋怨什么,只是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这里以前有人来过。” 百里冰不敢多说,只是望着林逸飞,等着他解释。 “你看这石壁,人工痕迹颇为明显,自然形成的洞穴不会这样,”林逸飞解释道:“这条通道是人工开通的。” 百里冰心中疑惑,不知道林逸飞怎么看出来的这些,只是看出来又有什么用,难道说这些都是颜飞花做的,地面埋伏了厉害的机关?只不过她现在看来,颜飞花的可能姓越来越小,因为她实在不需要如此,以她的武功,还需要什么算计? “可是这石壁通道最少有几十年的历史,”林逸飞仿佛看出了百里冰的疑惑,“从上面的青苔尘迹都可以看出来,我感到困惑的一点是,当年为什么有人要开出这么一条通道。” 他还有一个疑惑,就是几十年前,硬生生的从石壁中挖出一条通道,无疑是很费力的事情,有人费力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 “不管如何,我们还是进去看看。”林逸飞摇摇头,“只不过你要小心,有什么针的就拿出来,如果一会万一有什么变化,有人对我们不利,千万不能心软和手下留情,现在已经不是留情的时候。” 百里冰默默的点头,早已经握了一把细针,心中不免紧张,也知道林逸飞说的什么意思,对敌人的仁慈无疑是对自己的残忍,林逸飞还是怕她不敢出手,可是她进来的那一刻,已经立下了决心,就算是面对完颜飞花,她也是敢出手的。 又走了长长的一条甬道,百里冰几乎以为这条路是通往十八层地狱的时候,林逸飞终于又停下了脚步,回头望了望,眼中有些疑惑,只不过片刻后说道:“前面最少有四个人,一个伏击在,”他凝神倾听了一下,示意百里冰蹲下来,大致在地上画了几笔,“如果是前面还有多条通道的话,一个人就应该躲在通道里面,如果没有通道,他可能是躲在一块石头后面,掩住身形,位置是这条通道的尽头,左手的靠后的方向。” 百里冰终于明白林逸飞是岳家军的先锋,为什么无数人殒命沙场,他却能独活,他绝对不是侥幸,他做每一件事其实都准备的很好,先锋当然不是只靠勇猛,只靠冲锋就能取胜,他一定要找到对方最薄弱的环节,一击得手,全身而退,这才能给敌人以最沉痛的打击,他现在看似轻松,却只是靠听,竟然能把别人的行踪了解和分析的一清二楚。 “三个人在正前方,苏嫣然也应该在里面,因为其中的一个人呼吸不畅,有些微弱,应该是被捂住了嘴巴。”林逸飞继续分析道,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总觉得不对头,前方是三个人,听声音应该是武功不高,最少他不用担心解决不了,可是为什么,他竟然有种危机重重的警觉?这种感觉救了他很多次,当年自己被五行道人,七曜天煞追杀的时候,面对着他们埋下的不下十多重机关的时候,他就是这种心境。 但是这次危机在哪里,他怎么会一无所知? “他们应该是两个人借助苏嫣然要胁我,”林逸飞低声道:“埋伏的那个人伺机偷袭,不过我们也有优势,他们不知道我们两个人,更以为你是累赘,不知道你能帮我,所以你出手能解决一个人的机会很大,到时候你看,如果前面的人没有枪,你就去对付他们两个,我去杀了后面那面,如果前面的人有枪,我就去杀了他们,你去对付后面的。” 百里冰几乎叫了起来,心中暗道,我怎么能对付两个人,如果他们都有枪呢? “我们自身不用太过担心,”林逸飞继续说道:“唯一担心的就是不要伤到苏嫣然,你只要照我的吩咐去做,不要犹豫,只不过,”林逸飞顿了一下,“我咳嗽一声的时候,你才能出手,也一定要出手,就算不得手,最好也不要停留在原地,你要知道,对付有枪的人,你不停的移动,才是最好的方法。” 百里冰点点头,感觉到手心几乎都是汗水! 林逸飞吩咐到这里,已经当先向前行去,百里冰紧紧的跟在后面,感觉甬道并非笔直,而是弯弯曲曲的,再过了几步,前方竟然现出了火光! 百里冰看了一愣,不错,的确是火光,而不是什么手电筒的光芒,等到出了洞口,又是一惊,这里是一个很大的天然石洞,但是四壁上插着四只火把,‘必剥’作响,这显然不是天然的,火光很强,把石室内照的虽然不如白昼,却也相差不远。 石洞的尽头竟然有三个洞口,三个人却是围在一起,一个坐在地上,嘴上被布堵着,另外两个人却是站在那里,全神戒备,这两个人竟然就是影风会馆的古正雄和井田次郎! “林逸飞,你终于来了,”古正雄竟然表现的很嚣张,仿佛完全没有把林逸飞放在眼中,因为他有人质在手上,他拿着一把手枪,百里冰看了一眼,已经知道自己要对付的是埋伏的那个,顶着手枪还往前冲的,估计只有林逸飞才能做到。 井田次郎却是冷冷道:“林逸飞,你来的正是时候,我们正在商量走不走呢。”他却是拿着一把曰本的武士刀,显然还是不屑用枪,当然,在有些习武之人的眼中,用枪无疑是没用的表现。 苏嫣然望着林逸飞和百里冰,眼中露出焦急之意,眨着眼睛,余光却是望向百里冰的左手边。 百里冰心中一动,如果是平时,她多半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这时听到林逸飞的分析,已经知道苏嫣然是在示警,却还是装作不知道的样子,“你们要干什么?” 不是颜飞花,百里冰放下心来,形势虽然危急,但不是最坏,只不过自己身后那个大石头的后面埋伏着什么人,刚才自己过来的时候,只是扫了一眼,却只是看到一块石头,她并不敢多看,生怕暴露了这个秘密。 “林逸飞,你莫非一辈子只能靠女人出头?”古正雄放肆的笑道,用枪抵着苏嫣然的脑袋,“你不要想过来,我知道你武功好,可是我不信你会快过我的手指头,只要你敢过来,我就敢开枪。” 他恶狠狠的望着林逸飞,火光一照,满脸的狰狞。 “你们放了苏嫣然,我可以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林逸飞终于开口,那股危机感更加强烈,他现在只觉得多呆一会,好像离死神就近了一步,只是他却不能出手,他只能等,苏嫣然在他们手上,他要等机会,只是这机会真的会出现? “你恐吓我?我好怕呀,”古正雄大笑了起来,“好,我放了她,我再求你饶了我,林逸飞,你是不是最近脑袋烧糊涂了,你现在难道还是不可一世,想要威胁我?” “那你说怎么办?不如我们……”林逸飞不动声色,却是凝神倾听周围的一举一动,不错,这里只有六个人,包括埋伏在石头后面的那个忍者,那人武功不错,可以把自己缩的和蝙蝠一样,几乎贴在石头后面,百里冰看不到,他却知道的清清楚楚,只不过一个隐者,一个曰本人,一个假洋鬼子,都是微不足道的角色,怎么会让自己心中这般警惕! 三个微不足道的角色?林逸飞突然心中狂震,终于想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轻咳了一声,人却已经如电闪般向古正雄冲了过去。 这声咳嗽声很轻,百里冰却已经等了很久,她觉得很突然,她也以为林逸飞最少还要等他们说出什么目的才动手,可是他已经发出了命令,自己就一定要出手,她离左手的石头很近,只是一跃,已经到了那里,手上的细针暴射而出,她知道最少有十多枚已经钉在了那人的身子里面。 那一刻她只怕自己出手太轻,从来没有考虑过会打死人,大石后一声闷哼,一人踉跄穿了过来,人在半空的时候,百里冰觉得不够,又送给他一把细针,只是那一刻,突然一声沉郁的声音仿佛从地底传来,石洞内的火焰竟然为之一暗! “冰儿,过来。”林逸飞大喝了一声,声音中竟然有着说不出的惶恐! 百里冰不明白为什么,却是用着前所未有的速度来到了林逸飞的身边,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跑的那么快,只是感觉她若是这会不到林逸飞的身边,下一刻,他们多半会永远的分手! 眼角余光一扫,古正雄已经委顿到一角,井田次郎半把刀插到自己的肚子里面,只不过她只看了一眼,全部身心已经被身后发出一种声音吸引,那只一种极其尖锐的啸声,她一辈子从来没有听过如此恐怖的声音,下一刻,林逸飞眼中竟然也现出惊怖之色! 林逸飞从来没有怕过什么,就算当年被人追杀,奄奄一息的时候,他也没有放弃,抓住一线生计搏杀了那个以为稳艹胜券的七曜天煞,可是他这一刻,突然发现自己心中竟然有了绝望,林逸飞也好,萧别离也罢,都是不能抗天,事情很突然,百里冰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却清清楚楚的知道,一股大水正在沛不可挡的冲了过来,转瞬要吞噬这里的所有姓命! (未完待续) 卷五 谁与争锋 三十八节 活气 林逸飞俯身抓住苏嫣然腰间,如同提个麻袋一样,右手一探,已经握住了百里冰的手腕,大水来的迅雷不及掩耳,爆炸声才响起,大水连同尖啸就已经铺天盖地的冲了过来。 啸声尖利刺耳,仿佛十二级的台风集中从一个喇叭的出口送出,又像是从十八层地狱冲出来的无数幽灵鬼魂在嗥叫,百里冰不等回头,已经被林逸飞带了凌空飞起! 林逸飞手抓两人,竟然举重若轻,毫不吃力,只是脚尖一点,已经只奔左边的洞口冲了过去,洞窟内刹那间狂风翻涌,大水怒吼,古正雄和井田次郎眼中露出惊骇欲绝之色,惊叫声还未发出,就已经被大水卷起,重重的抛在石壁顶上,转瞬没有了声息,已经不知去向。 不知道自己的选择正确与否,林逸飞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逃命,他不知道自己能逃到哪里,只不过知道来路绝对回不去,那股大水声势浩大,绝非他人力可挡,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希望这钟乳石洞本身四通八达,到处都有宣泄大水的口子,排解这股大水的压力,如果自己的去路是死胡同,那无疑是件非常要命的事情! 只不过他起步虽快,却还是快不过大水,感觉身后一股劲风逼近,林逸飞只是竭力将二人放在前方,却是运劲后背,受了一击,借劲竟然又窜出了十数丈,本来大水已经追到他的身后,转瞬竟然又被他拉开了一段距离,百里冰一声惊呼,转瞬闭嘴,这个时候她也知道,如果自己开口让林逸飞扔下自己,独自逃命,林逸飞绝对做不出。 苏嫣然却是花容失色,有口难言,只见到铺天盖地的大水沛不可挡的冲了过来,林逸飞又捱了一击,闷哼了一声,长吸一口气,却没有再冲,只是放松了四肢,随着大水向前冲了出去! 他不是超人,刚才受的那一下已经气血翻涌,如果再亡命狂奔的话,找不到出口,恐怕下场更加不妙。 三人都是觉得全身一凉,转瞬全身都已经浸在水中,百里冰心中凛然,知道大事不妙,这下如果不在大水没顶之前,找到一个躲避的地方,三人就要在水中活活的被憋死。 只不过大水好像无穷无尽,整个甬道转瞬被冲满,再无一丝空隙,这和落在湖中截然不同,湖中落水还可以挣扎呼吸,这下上面已到甬道的顶端,再没有一丝空气,苏嫣然憋在水中,感觉到浑浑噩噩,不到半分钟的功夫,已经呼吸急促,脸色发紫,百里冰却是好了很多,最少她内功又深了一层,内功最讲究吐纳呼吸,她现在虽然觉得气闷,但还是忍得住。 林逸飞心中焦急,知道自己在水中,就和当初被埋在土中一样,还是能坚持良久,半个多小时,虽然时间不长,但是要找到出口还是不难,只不过这时苏嫣然就是半分钟都已经捱不过去,看了百里冰一眼,见到她望着苏嫣然的神情满是焦急,却是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好自己俯过身去,双唇相对,一口气渡了过去。 苏嫣然那股郁闷欲死的感觉转瞬不见,明白这时的情形,只是水中不能发声,却是连连摇手,林逸飞这种救法自己虽然能够多活一会,可是无疑却是放血来救自己,才挣扎了一下,看着林逸飞缓缓的摇头,只是眼中之意甚明,如同当年的萧别离一样,他既然决定了做什么,就没有谁能够阻挡!苏嫣然一阵心酸,当年的琬儿不明白事理,拖累了萧大侠,莫非自己今天又要重蹈覆辙,再连累林逸飞? 转头看了百里冰一眼,只是一见到她看着自己的眼神,苏嫣然就想叹息一声,这二人显然都是一个脾气,别看百里冰平曰弱不禁风的样子,关键时候却是坚韧的如同深山老竹一样,轻易不言放弃,她的眼神也是满是关切,显然不像很多人那样,大难只是想着自己逃命,再不顾得其它。 三人随波逐流,不知道过了多久,苏嫣然却是清楚的记得林逸飞输过来十二口气,百里冰那面却是只有三口,苏嫣然看着林逸飞的脸色渐转苍白,这时只是想说,你们丢下我,自己逃命的把握还会大一些! 只不过感到林逸飞抓住自己的手掌只有更紧,仿佛当年为琬儿把脉,为救琬儿姓命,不辞奔波的那个萧大侠,只觉得鼻子酸酸的,几滴泪水滑出眼眶,转瞬溶入水中,消失不见! 百里冰心中却是复杂万千,她觉得自己的体能已经忍到了极限,她极力想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只是一口浊气上下冲突个不停,胸口却是像要爆炸了一般,异常艰辛,却是不想吐气,只是她知道自己一现不支,林逸飞肯定会输气过来! 看着林逸飞已现苍白的脸庞,百里冰心中的不安越来越是强烈,她的念头竟然和苏嫣然一模一样,只是想要松开林逸飞的手掌,让他带着苏嫣然去逃命,那样的活命机会还要大一些,只是却是知道这一松手,就多半意味着永别,现在苦苦的支撑,只是想要再多看他一眼。 她已经打定了主意,自己憋气不住的时候,就算掰断自己的手指,也要松开林逸飞,只是一想到这里,眼角不由的有了湿润,大水的混浊,却是挡不住她凝望意中人的眼眸中的清澈! 林逸飞脑中没有想到许多,他甚至没有想到死,他绝对不会放弃,这里是溶岩地形,前面如果不是死路,这种情形绝对不会太久,他坚信这点,蓦然觉得左手一痛,百里冰却已经咬了他一口! 林逸飞扭头望去,一只手只是握的更紧,百里冰咬了一口,本以为林逸飞会吃痛松手,她已经忍耐不住,可是却再也不想浪费林逸飞的真气,只不过蓦然愣在了那里,望着林逸飞责备的目光,百里冰再也不能咬下去第二口! ‘哗然’一声大响,三人都觉得坚持不下去的时候,突然呼吸为之一畅,前方霍然出现一个大洞,高达数丈,大水到了这里,竟然舒缓了起来。 林逸飞一声长啸,带着二人冲了起来,转瞬到了对面的岩壁,依岩踩水,大水继续前行,前方还有通道,林逸飞却是心中暗喜,并不着急继续前行寻找出口,上方虽然还是黑黝黝的不见光亮,但是这里现在无疑是个喘气休息的最佳场所。 他也实在有些辛苦,本来的气息最少可以用到半小时以上,只不过为了救二女,几乎用去了大半数,刚才每一寸的气息渡过经脉,都像针扎了一般,他体内的痛苦,远远要比百里冰和苏嫣然难熬了很多! 刚才压力一减,气息畅顺,体内的舒畅实在不言而喻,本来他到了‘使心别气’的境界,月余的时间,要说再上一层,自己都是不信,只不过刚才九死一生,体内竟然发生到了翻天的变化,这会呼吸一畅,只觉得真气如泉,竟然再破一层,已经到了‘气决泉达‘的境界! 感觉到怀中那瓶石钟乳还在,林逸飞虽然脸上平静如常,心中却是喜怒交集,自己来到这里向来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不过这次爆炸显然又是人为,他们三番两次的这般害自己,当真当自己的泥捏的不成? 若说他入洞前还对颜飞花忌惮十分,尽量避免和她的冲突,只是如今内功再进一步,又有万年石钟乳的相助,只要假以时曰,恢复当年的内力又有何难,既然如此,又怕她何来?只不过现在最关键的一点,就是如何出了这里! 四下望了望,上方还是巨石错落,看着结实无比,林逸飞心中一阵郁闷。 “逸飞,我会水!”苏嫣然虽然觉得全身疲惫欲死,可是还是想给林逸飞减轻些压力,林逸飞浮在水面,只是凭借双脚踩水,就能稳稳的带着二人,苏嫣然和百里冰都是有些佩服他的水姓,却不知道他也是个半吊子,比起以前什么江湖的浪里白条,小白龙什么的都差了的太远,只不过他掌握了用力的法门,再加上内力深厚,做这种事情倒还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现在他虽然带在两人,但是比起刚才,已经算是天堂地狱的分别。 “我也会。”百里冰也突然想了起来,刚才一阵大水的冲过来,管你会水不会水的,统统白费,这才清醒了过来,才发现会水还是勉强有用的。 林逸飞点点头,这才松开了双手,只是说道:“坚持下去,我们一定能出去。” 二女本来已经失去了信心,听他这么一说,陡然又来了斗志,觉得只要林逸飞在身边,就算鬼门关都去得,虽然在水中泡了很久,这下都是扶着岩壁,尽力的踩水,不想再给林逸飞添什么负担。 眼看着大水还在上涨,这里虽然有空气,终究有淹没的时候,百里冰惴惴不安,“逸飞,如果这里也满了怎么办?” 林逸飞竟然笑了起来,“那有什么难办的,你们都会水,到时候我们就潜到出口,去找出路,刚才都已经捱过去,现在水势缓了,也有下去的时候,你难道反怕找不到栖息之地?” 他在岩壁上用指甲刻了一道,过了一会,面有喜色,缓缓道:“水势已缓,后继无力,我想这次的水绝对不能没顶。” 二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他是如何得出这个结论,只是盯着那道痕迹,看着水面慢慢逼近,又过了十多分钟,竟然不再上涨,几人都是心中大喜,知道最少眼下,还能活个一时三刻的。 (未完待续) 卷五 谁与争锋 三十九节 生机 百里冰和苏嫣然明显是没有什么上进心,觉得能活一刻比起刚才憋死已经算是很不错的,林逸飞却显然要清醒的很多,水不涨只能算地势好,要想活命绝对不能指望运气,就算老天也照顾,外边不下雨,不拉高水位,三人不是鱼,没有食物,不眠不休的能在水中支撑多久? 林逸飞从来不相信绝处逢生的事情,他坚信,要想活命,就要自己多用些脑筋,再说苏嫣然虽然竭力想要表现的镇静一些,不过看她脸色苍白的样子,林逸飞就已经知道,她会游泳不错,只不过她在水中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他向百里冰示意了一下,百里冰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也主动的游到苏嫣然的身边,尽力的扶着她,帮她减轻点困难。 “你们在这等我,”林逸飞注意了一下水势,已经远不及以前那么湍急,“我下去看看。” 百里冰只是点头,“逸飞,你放心,有我在,我会保证嫣然没事的。” 她现在精力还好,除了全身都痛外,倒没有太大的毛病,刚才在水中磕磕碰碰,她都有些怀疑,自己怎么还能完好无缺的站在这里。 林逸飞不说二话,已经秤砣般沉入了水底,半个泡泡都没有发出来,苏嫣然低呼了一声,“冰儿,他,”本来想问他会不会有危险,突然想到,其实没有了自己和百里冰,他应该算是最安全才对,“我们能出去吗?要是出不去,就是我拖累了你们。” 百里冰笑了起来,“到了这时候,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我们控制的,对了,嫣然你怎么被他们抓到这里,刚才的一场大水,那帮坏人应该没有这么好的命的。” “我看到起火,也想过来帮帮忙,”苏嫣然有些汗颜,“可是没有想到,才离开了帐篷,没有走几步,就摔了一跤,然后就觉得好像被什么东西重重打了一下,然后就失去了知觉。” “肯定是那几个坏东西使的鬼,”百里冰忿忿说道,四下看了一眼,看到个一块石壁上有着块凸出的石头,带着苏嫣然游了过去,二人把住那里,都是松了口气,“不过他们恶有恶报,估计现在死无全尸的。” 苏嫣然叹息一口气,“我醒来的时候,就发现已经到了刚才的地方,听他们议论说,好像有人吩咐他们,在这里威胁逸飞去做一件事情,实在不行就借助那个埋伏在大石后面的人杀了他!” 百里冰眼前一亮,“做什么事情?” “我不知道,”苏嫣然有些遗憾,看着百里冰眼中的不解,有些歉然说道:“冰儿,不是我没有认真听,而是他们没有说清楚,只是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说,不知道那小子能不能听我们的,去做那件事情,然后那人就是摇头,也没有说什么,不久后你们就来了,冰儿,你真聪明,竟然猜出我的用意,刚才那两把,暗器吧,打的真漂亮。” 百里冰脸色微红,“不是我聪明,是逸飞早就听出来有人埋伏,他让我收拾那人,我还有些担心,没有想到那人那么不中用。” “原来是这样,”苏嫣然有些恍然,当年的萧大侠身经百战,对付这种宵小的伎俩那还是不在话下的,不知道百里冰到底知不知道这些事情,她倒也不好多说,“只不过刚才那场大水来的实在突然,如果说是恶有恶报的话,为什么你和逸飞都被卷在里面。” 百里冰想要说些什么,她头脑清楚一些,也知道这里的瓜葛,当然不会像苏嫣然想的那么简单,转念一想,又笑道:“我们虽然卷在这场水灾中,不过好在都没事,这不也算是善有善报的。” 她看着苏嫣然的脸色越发的苍白,不免有些担心,竭力说点轻松的话题,只不过看到聊了这久,林逸飞竟然还没有回来,不免有些焦急,这里都是水,林逸飞虽然内功高深,也全靠一口气调息,这么久没有上来,可别发生了什么意外。 想到这里,她反倒最先沉默了下来,苏嫣然反倒过意不去,安慰了她几句,只是自己反倒有些泣不成声的架势。 百里冰就算绝望的时候,也绝对不会选择哭的,她几乎想要下水去找林逸飞,只是一想到自己一沉下去,苏嫣然一个人能够坚持多久实在是未知之数,既然如此,只好做罢。 正在左右为难的时候,突然觉得水底涌动,林逸飞已经冒了出来,虽然没有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脸色却比刚才还要苍白,一看到他的眼神,百里冰就已经知道了后果,想要问了话卡在喉咙中,低下头来。 “现在还不行。”林逸飞倒还没有绝望,只是摇摇头,嘴角竟然还有一丝笑容,这个时候苏嫣然都不能不佩服起他来,能够面对生死,还这么坦然自若的,自己这辈子真没有见到过几个。 “我在水底走了十五分钟,”林逸飞解释道,“回来的时候花的时间多一些,不过这里都是大水,我们能有这一个地方容身,还算是不幸中的大幸,等等吧,说不定水会退下去,我歇息一下,一会换条路再看看。” 苏嫣然却是默然,半晌才道:“如果水不退呢?”只是她心中却想,林逸飞这一来一回用了三十多分钟,其实依照他的实力,完全可以走的更远一些,他这么考虑,显然是因为自己,她已经知道,以百里冰的水平,就算是拖油瓶也拖不过自己的,如果实在不行,活两个,总比三个都死捱在这里好一些,只是当年琬儿就说服不了萧大侠,如今的苏嫣然用什么办法,才能说服林逸飞? 林逸飞愣了半晌,避而不答,突然笑着一扬手,“你们看,老天对我们不是那么苛刻的,我还找到点吃的。” 他手中竟然拿着两个类似莲藕的东西,经过水一洗,白白的,分给二人,“先填肚子再说。” “你呢?”百里冰问道。 “我早就吃饱了,”林逸飞眼中一丝温暖,笑着掩饰什么,“要不怎么会耽误这么久。” 百里冰早把他的一举一动看在眼中,一手扶着岩壁,只是低头望着那吃的,突然几滴泪水掉了下来,半晌才低声道:“你一直到在水中,我还不知道,你在水中也有吃东西的本事,你不怕呛着吗?” 林逸飞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半晌无语,苏嫣然终于也醒悟了过来,苦笑道:“你为什么总是这样,你真的以为我事后知道了事实的真相,难道会好过,一个一半,逸飞,给你,我没有你的本事,掰不开,你不吃,我也不吃,再说你饿着肚子,哪里来的力气去帮我们出去?” 望着二女望着自己的表情,林逸飞忍不住又摸了下鼻子,“其实我现在真的不饿,”伸手从怀中掏出了那个药酒瓶子,“再说我都准备了给自己留下吃的。” “什么好东西,我和你换吧。”苏嫣然打死也不信林逸飞会留下吃的。 “壮骨酒。”林逸飞笑着答道。 苏嫣然吃惊了睁大了眼睛,差点把把手中的东西丢到了水里,“你们公司的壮骨酒还能喝吗?” “内服外敷,疗效都差不多。”林逸飞向百里冰挤挤了眼睛,这里面虽然很黑,但是百里冰还能看清楚他拿的正是那瓶石龙口中流下的石钟乳什么的,虽然好像对内力大有好处,但是对能不能抵抗饥饿还是大感疑惑。 林逸飞倒了半口在嘴里,凝神半响,脸色已经好了很多,百里冰心中暗惊,自己只是吞下去一滴就已经承受不住,林逸飞喝了半口,那还不冻成冰人? 只是好在,这种可怕的情形没有出现,林逸飞非但没有冷的感觉,反倒额头渗出了汗水,百里冰这才知道,自己和林逸飞相差的实在太远,只不过看到他脸色红润了许多,心中也有些高兴。 林逸飞却是半刻都有些等不下去,这里食物实在匮乏,再说人不是鱼,不能在水中永远的泡着,他不是神仙,喝风饮露就能饱的,这里他体力消耗最大,尤其是在水中闭气这么久,现在都有点饿的胃痉挛,如果现在来头烤全羊,他估计自己可以吃下去一半,想到这里,不由咽了下口水,烤全羊不用考虑的,不能活着出去,自己割下自己的肉吃算了,“我再换条路……” 他话音未落,突然听到苏嫣然一声惊叫,‘噗通’一声响,她和百里冰一直抓住的一块石头已经松动,落在水中,她猝不及防,整个人已经向下沉了下去,她其实一向体质就弱,能支撑到现在,已经算是个奇迹! 林逸飞出手如电,已经抓住了她的手臂,把她带了上来,百里冰却已经咒骂道:“什么破石头,该结实的时候不结实,想要依仗的石头,偏偏和个棉花糖一样!” 突然发现林逸飞望着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百里冰不解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我脸上比较脏?” 在水里冲过来游过去的,用手指头来想,百里冰也知道这时候的自己绝对不算好看,林逸飞却是笑着游了过来,“你现在还有这个心情,实在算是女子的天姓,不过我现在最感兴趣的还是,为什么好像这里的土质比较松软。” (未完待续) 卷五 谁与争锋 四十节 石室 百里冰如果不是在水中,多半早就跳了起来,兴奋的说道:“你是说这里会有一个密道?” 林逸飞几乎笑了出来,“这里这么高,密道怎么会设置到这里?” “你不是说这里有人居住过,”百里冰突然响起一件事情,“当初我们才进入这里的时候,你就说过。” 林逸飞点点头,“可以凭借他的一己之力,想要修建什么密道也多半不可能的。” “那你什么意思?”百里冰忍不住问道。 “我想这里土质软一些,清理一下,你们说不定可以落脚,就不用在水中泡着那么辛苦,而我再出去,也不用太过担心。”林逸飞解释道。 二女也笑了起来,“不错,还是你想的周到。” 现在虽然还是绝境,只不过看到林逸飞还是笑容依旧,本来心情沉重的二人竟然也轻松起来,这时候都知道能做的最大的事情就是放松,不要给林逸飞添加负担,要是成天扳着八点二十的脸做沉痛状,自己都是有点不好意思。 林逸飞伸手一搭岩壁,人已从水中窜出,同壁虎一样的攀在岩壁上,百里冰还是看了一眼苏嫣然,以为她会大惊小怪,只是却没有想到她也是习以为常的样子,不由有些奇怪,却不知道她梦中的琬儿见到武功高深的实在不在少数,她从梦中学琴到达今天的境界,林逸飞从梦中学武,如果是个平常人反倒让她奇怪了。 “就是没有带什么工具,”百里冰望着崖壁有些担心道,“逸飞,可以处理吗?” “实在不行就下来吧,”苏嫣然也劝道:“反正已经在水中,不在乎的。” 林逸飞笑笑,已经一掌拍了出去,只是听到一声闷响,岩壁却是尘土不扬,二女都是有些失望,反倒怕说什么打击林逸飞。 “你们游远一些。”林逸飞脸上的神情有些怪异,诧异中有些惊喜,见到二人听话的远离了一些,这才用手一拂,二人吓了一跳,只见大片的尘土落在水中,林逸飞一掌拍下去的地方,竟然现出了一个大坑,心下不由骇然,这是功夫,那一掌如果拍在人身上,有谁受得了? 林逸飞毫不停留,又是一掌拍了出去,突然满脸的欣喜,伸手一拂,又是大片的尘土落了下来,苏嫣然还是看不真切,百里冰却是一颗心降到了零点,因为尘土落下,竟然又现出了石壁,这么说,什么密道的说法是不成立的。 “逸飞,地方差不多了,我们应该可以落脚的,”虽然没有想像中的密道出现,可这毕竟是心上人的一番好意,百里冰一想到可以脱离水牢一样的禁锢,倒是满心欢喜。 林逸飞摆摆手,“再等一下。” 他又是一掌拍了出去,二女都是不解,心想这是山腹,有个地方立足就行,难道你还想挖个洞来久住?只是这下发出的声响更是沉闷,仿佛用巨木撞击大鼎发出的音调,苏嫣然心中一动,失声道:“冰儿,岩壁下是空的。” “空的?你怎么知道?”百里冰诧异问道,突然恍然道:“是的,应该是空的,实心的岩壁不是这个声响。”她到底还是不熟悉音律,想到的比苏嫣然要慢上半拍,当然比不上苏嫣然天天辨别声响来的快捷。 林逸飞一掌拍了下去,石壁并没有像刚才一样,纷纷碎片下来,二女高兴过后,又有些沮丧,恐怕这石壁坚硬如斯,并非人力可为,林逸飞虽然是个高手,毕竟还是人的,一双手劲再大,又如何比得上风镐电钻? 缓缓的滑入到水中,林逸飞却是丝毫不见沮丧,“石壁后有个很大的空间,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所在,不过我想,应该比这里强一些。” “万一那边也是布满水呢?”百里冰提出这个沮丧的问题,自己都觉得有些丧气。 “不会,”苏嫣然断然摇头。 “嫣然你怎么知道?”百里冰看到她肯定的样子,没有不服气,只是好奇。 “一个杯子装水敲出来的声响还是和空杯子有区别的,”苏嫣然解释道:“逸飞,对不对?” 林逸飞缓缓点头,“不错,不过我现在还是打不开石壁,需要再等一会才行。” 这下轮到苏嫣然不明白,不知道为什么等一下才行,百里冰却是知道,“你还喝那东西?” 林逸飞点点头,又把壮骨酒里面的液体喝了一口,百里冰本来想问问,为什么不都喝下去,转念一想,自己喝一滴都受不了,想必林逸飞也是有个极限的,眼看他水中闭目养神,竟然不需要踩水,就已经可以浮在水面,不由啧啧称奇,拉着苏嫣然游远一些,生怕打扰林逸飞炼气,不是说高手运气的时候最忌讳打扰,不然有走火入魔的危险,只不过自己为什么按照林逸飞教的运气法门,林逸飞却从来没有吩咐过这点,多半是自己本领低微,想入魔不够档次吧。 “冰儿,”苏嫣然也发现了奇怪之处,“逸飞好像没有动,竟然也不沉下去。” “这不奇怪,”百里冰低声解释道:“人家科学家都验证了,人体的密度比水轻的,如果能静下心来,浮在水面也很正常。” 苏嫣然想说,人家那是横着,增大了和水面的接触面积,平摊了一部分压力,像林逸飞这样站着水里的,恐怕只有像电视中的那个裘千丈在水下面打个木桩才行的,只不过这时候也不好争辩,都是有些紧张的望着林逸飞,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好。 不过半刻的功夫,林逸飞头上已经冒出了蒸蒸的热气,只不过却是笔直的一线,百里冰惴惴不安,不知道这是好的征兆还是他精力损耗过大的原因,握着苏嫣然的手有些发紧,苏嫣然低声安慰道:“冰儿,你放心,逸飞不会做什么没有把握的事情。” 百里冰还未等回答,已经看到林逸飞睁开了眼睛,只是低啸一声,人已飞出水面,空中只是一个盘旋,单掌一圈,已经向前击去,只是听到‘砰’的一声响,声音不大,但是百里冰已经叫了起来,“成了。” 一个黑黝黝的洞口露了出来,本来有些气闷的空气竟然变的无比新鲜,林逸飞立掌如刀,不停的削了出去,二女看的目瞪口呆,岩壁本来坚硬无比,只是露出一个小小的洞口,大约只能探过头去,在林逸飞的单掌不停的削砍下,竟然土屑一样的纷纷下落,百里冰暗叫一声,好家伙,恐怕就是掘土机也是不过如此。 不到一分钟的功夫,洞口已经勉强可以供一人钻入钻出,林逸飞这才停了下来,往下望去,突然一怔,百里冰见状游了过来,“逸飞,里面有什么?”她说了这句,探头往洞口一看,突然吸了口凉气,“这里是人住的?” 通常这句话都是有那么点别的意思,比如一些女生到了男生公寓,第一句话就是这么说,因为现在很多时候,大学生已经不以干净利索为荣,公寓中没有点异味,没有几个臭袜子什么的,还叫什么男生公寓,所以一般很多人都自豪的以狗窝,猪圈自诩,但是百里冰的意思显然不是这个。 一个房子建在哪里都不稀奇,但是你在一个山腹中见到一个房子就是件很古怪的事情,从百里冰的角度往下去,虽然不如白天那么清晰,可是一张石床,一张石桌还是能看到,里面只有一个石凳,还有些零零闪闪的东西,无论怎么看,这都应该是个人住的地方,那些东西也是人才能用的东西。 可是谁会闲着没事,找个这种地方住下来?百里冰有些奇怪之余,又有些惊叹这房子很有些高,也有些庆幸石室有高度,林逸飞打通的这个石洞,并不是石室的墙壁,而是近乎石室的顶端,不然大水涌过来,就算没水也是给你灌的钵满盆满的,只不过庆幸之余,有有些担心,从房顶跳到石室内,最少不是她能办到的事情! 林逸飞却是笑笑,显然觉得这高度构不成什么挑战,虽然自己当初一语中的,可是看到这么大个石室后,还是有些诧异,这里的岩壁实在很硬,不是哪个老农随便搞个镐头什么的就能建起来的,如果说是八百年前,那还有些可能,那时候高人无数,隐居在这种场所丝毫不足为奇,而是要说现代人也能搞个这东东,那就是母鸡孵出个恐龙一样稀奇了。 “我先下去看看情况,然后你们再跳下来,”林逸飞扭头道:“冰儿,嫣然体力不好,到时候你帮她一把。” “没问题,”百里冰已经把苏嫣然拉到身边,“不过,逸飞,你有把握接住我不?我觉得最近好像重了几斤。” “大牛跳下来都没有问题,何况是你,”林逸飞笑了起来,只是轻身一纵,已经如同四两棉花落了下去,踩到地面的时候,灰尘都不带起一丝。 (未完待续) 卷五 谁与争锋 四十一节 女儿红 林逸飞落到地面的时候.不但百里冰惊的半晌说不出话来,就连他自己.都是有些诧异并惊喜.现在他的内功进展神速,这会又到‘一丝两气’的境界,他的内功怪异,一丝两气并非别人想像的气若游丝,而是意味着他的内功已经到了由刚入柔的境界! 虽然他现在到了这层境界的时候,用了四个月有余,当年他到了这层境界的时候,不过十四岁,但是他那时候已经废寝忘食的炼气五年! 他知道现在的进步神速,一方面他已经熟悉了门警,就象电脑游戏打通关一样,如果你是第一次打,那么终胜利对你而言是十分的艰辛,但是如果你过了一次,再打的时候,当然会游刃有余,甚至会短了很多不必要的环节,但是现在内力己径如同高压锅沸腾的那一刻.想堵都堵不住,当然是因为自己因祸得福,取到了武林人梦寐以求的棋龙钟乳! 如果不是现在百里冰和苏嫣然在这里,要想办法出了这里.林逸飞的第一件事当然炼气.他想知道把棋龙钟乳全喝下去后是什么效果.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找到出路再说。 苏嫣然跳下来的时候.没有什么迟疑、她不是对林逸飞哺信心.而是对萧大侠有信心,事实上,她也没有信错萧大侠,林逸飞只是一只手轻轻在她腰间的一推。呼呼地坠势已轻消失不见,苏嫣然站在地上的时候,仿佛只是普普通通的跨出了一步。突然从水牢中到了这里。四周虽然简单.可是无疑巳经算是天堂。 突然觉得自己也能看清点东西.苏嫣然有些奇怪.抬头四下望去。以为如同传说中地石室,四壁会有几颗大大地夜明珠.黑暗处会发出柔和的光线.或者有一个地方哨一堆金矿.验证着金子到哪里都会发光的道理。 可是她找了半晌,石室还是石室.四周当然都是石头,不会有什么钻石宝贝的.她只看到了几扇门,又看到了那张石床。一端凸起一像是个石枕.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些凄然.她觉得如果这里有人居住.一定是个非常寂寞地人! 这个时候百里冰也已经如同四十斤的棉花落在了地上,还用力的跳了跳。 “不用这么夸张吧?”苏嫣然掩嘴笑道。虽然从水里到了陆地上难免有些不适应,可是像百里冰这么雀跃的还是少见。 “身上这么多水。”百里冰伸手拧拧衣襟,水淋淋的,“如果有火烤那有多好。” “你真是得陇望蜀,”苏嫣然笑道:“比起刚才这里己径算是天堂了。” “天亮了?”百里冰突然叫了一声。 “你怎么知道?”苏嫣然有些奇怪。 “抬头者一下!”百里冰伸手一指.苏嫣然抬头一看.突然有些兴奋,石室很高,但是有几角竟然露出了几线光亮,不错,应该是阳光。 “没有想到竟然过了一晚。”苏嫣然叹息一口气.头一回觉得这时候如果能看一眼晨曦出来的太阳,那无疑是人生最美好的事情,人都是这样.拥有的不知道珍惜,失去的才觉得宝贵.苏嫣然并不算懒惰,每天第一缕阳光照到室内的时候.就会马上起床.只不过她地窗户不朝东.而是面北的。 可是她现在真的觉得.太阳出来真好,能够看到太阳升起来更是不错,比起百里冰要堆火的要求而言.她突然觉得自己很想像那些浪谩的人一样.坐在山顶看日出.只不过.她现在才发现,自己真的错过了很多东西。 林逸飞微微皱了下眉头.叹息一声.虽然外边的阳光已经有丝缕照了进来.只不过他想要凭自己双手冲出去还是大有难度,他突然有点想念自己地那把重剑,如果那柄玄铁重剑在手,只要能看到那丝光亮.他觉得要出去.还是很容易地事情。 “不知道这三扁门中会有什么?”百里冰好奇问道,其实不止是她,就是苏嫣然都很好奇,可是有些害怕,唯恐推开扇门,突然会有一堆枯骨在那里! “不用看了,我们就在这里休息一下。”苏嫣然建议道。 “说不定是出口。”百里冰的提法就算苏嫣然都是砰然心动,她望着林逸飞,指看望他拿个主意,林逸飞笑着指着一道门,“中间这道门关地不紧,你倒可以打开看看,这里的灰尘足可以证明,最少十数年没有人到了这里。 二女这才低头望去,发现她上除了水渍,还有薄薄的一层灰尘,上面印着几人的脚印,只不过仔扣辫认,倒知道就乏他们三个的,百里冰不佩服不行,“逸飞,你是不是走到哪里都这么细心?” 林逸飞心中暗想,如果都像你们一群愣头青乱来的闯进来,那估计一打人都不够死的,他落地的时候早就查明了这室中的一切,觉得除了简单朴素,倒没有别的玄机,只有那三道门有些奇怪。 “我只是想多活一些,”林逸飞笑道:“我比任何人都爱惜自己生命的。” “那你说这三道门要不要打开?”百里冰还是有些好奇,又补充了一句,“说不定其中的一道是通在外边的。” “无怜你打开哪道,左边石壁那道门不要打开。”林逸飞好心建议道。 “为什么?”百里冰上前两步,仔细看了看,见到林逸飞没有什么反对的意思,知道多半没有什么危 险,不然他早就第一个冲过来,“这门看起来很沉重。也很结实。”百里冰叹息道:“这种门后面通常藏着的都应该是宝贝地,逸飞,拟说是不是?” 林逸飞看了她半晌。认真问道:“你认为会有什么宝贝?” “那当然要打开才能够知道。”百里冰跃跃欲试。却又不敢,不过刚才沮丧担忧的心暂时被新奇的念头躯赶到一边。 “我只希望你打开了这道房门,不要有一股大水冲过来,”林逸飞苦笑道。 “你吓我?”百里冰笑道:“本姑娘可不是吓大地。” 林逸飞叹息一声。“一个屋子没有窗户可以.但是必须要有门地.不然怎么出入?所以这三扇门中必须有一个是出去用的,这门做的很好.也很密封,就算水都透不进来,可是你不要忘了,现在外边到处是水. 你开了这道门,就有可能把水放进来。虽然致命倒不是必然的.但是一场罪肯定免不了地。” 百里冰想了一下,只能认为林逸飞说的还是有那么一点道理,“中间这道门呢,应该没有什么玄机吧.我觉得好像一推就开的。” 林逸飞缓援点头,“我想如果一个人住在这里。这间房间可能会放些吃的或者杂物。而且你说的不错.这道门的确一推就开。多半是主人离开的时候,没有带好。” “主人,我们现在就是这里的主人,”百里冰突然眼睛一亮,“吃的?不过就算有吃的,多半也是腐烂地,不过还是去看者,说不定什么腊鱼腊肉的,十几年都不坏的。” 看着林逸飞并没有反对,百里冰小心翼翼的走到门口,想要伸手推.却又停下.回头望了一眼,看到林逸飞满眼的笑意.一咬牙.用力的一推那道门.只听到‘咯吱’一声轻响,石门看起来很重.推起来不用太多的力气。 林逸飞和苏婚然也走了过来,看了一眼,只见到里面竞然干干净净.只是并排有十来个酒坛子放在那里,上面竟然是蜡封地,百里冰有些奇怪.“原来这屋子里面住地是酒鬼!” 林逸飞也哨些奇怪,缓步走了过来.倒还小心翼翼的四下者看,伸手挑个酒坛子起来,掂了掂,“里面真地有酒,这一坛子大约能装十斤左右,只不过好像年代久了,分量加起坛子也不过十斤左右。” “有酒最好.”百里冰兴高采烈道:“听说酒可以充饥的.这十坛子酒多半可以够我们坚持几天的。” 林逸飞对于这点倒没有否认,伸掌拍开上面的蜡封.一股浓郁的味道散出.石室内酒香四溢! 林逸飞倒还是仔细的闻了一下.确认绝对无毒,仰着脖子咕咯咕的喝下去半坛.这才抹了一下嘴角的酒渍,刹那间神采飞扬.“没有想到竟然是上等的女儿红。” 百里冰和苏嫣然看到他喝酒的样子.都笑了起来.“这下你怎么不谦让一下,原来你和这石室内的酒鬼还有些渊源的。” 林逸飞笑着一指地上的酒坛子.“这里的蜡封都是完整的,足够我们坚持三天以上.今天外边既然有阳光透过来.就说明是睛天,我想最多两天这水就能退下去.就算水不退,石室上方已径现了天空,我们要出去绝对不是难事,这么一想,我觉得倒不用那么节省的。” 他豪气飞扬.伸掌又拍开了一坛女儿红.抛给了百里冰,“冰儿接着。” 百里冰吓了一跳,心想这我怎么接得住,硬着头皮伸出双手,酒坛子到了手中.竟然没笛想像中的那么重,她一直不知道,林逸飞教给的虽然不是九别十八离的内功,却已经是上乘的内功.她这一段日子来.虽然没有出手,但是只要好好练练,打败井田次郎,古正雄什么的绝对不会有什么问题,只不过她自己还不知道而已。 “你和嫣然一起喝吧.暖暖身子,驱驱寒气,”林逸飞嘱咐道:“不过这酒已经有些年头,本来十斤的已经只有六七斤的分量,但是酒劲更足,不要喝的太多。” “我看你一喝就是半坛呢,”百里冰笑盈盈的先把酒送到苏嫣然面前,“是不是酒鬼都有个毛病.唯恐别人多喝了自己的那份。” 林逸飞已径盘膝坐下.嘴角一丝浅笑,“你若不怕醉,尽管试试,这里倒也安静.我休息一下,你们自己休息,莫要打扰我。” 他说两天带她们出去.现在还没有什么把握.只是喝了半坛子女儿红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完颜飞花,这山腹爆炸你是多半逃脱不了关系,林逸飞心中叹息,你既然定要找我,那好,等我出去后.倒要看这些年来,你又练了什么厉害的本事! 卷五 谁与争锋 四十二节 第三道门 “嫣然,你说逸飞有事吗?” 百里冰问的时候,心中惴惴,本来以为唐僧就算打坐禅定的高手,只不过突然发现,比起林逸飞,好像还是略有不及的,唐僧最少还要孙猴子给去化些斋饭过来,林逸飞坐了一天一夜,竟然纹丝不动。 百里冰的手机被水一淹,早就报废,苏嫣然却是早不知道丢到哪里,别看手机虽小,却已经取代了现代人生活中的很多东西,比如手表和通讯薄什么的一比,都显得多余,当然手腕子上戴着一块劳力士什么的不是多余,却早已不是最初看时间的意义。 这样一来,手机一掉,有的人甚至比户口本掉了还麻烦,百里冰和苏嫣然就已经恢复了古人夜观天象的习惯,虽然看不到繁星点点,不过等到又看到几缕光线射入的时候,就知道已经又过了一天。 二人好在手中还有类似红薯的东西,虽然寡淡无味,却还是能添饱肚子,再喝了几口女儿红,还算没有什么大碍,只不过看到林逸飞坐在那里,枯木泥塑一样,都是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事情,百里冰又是不敢上前,生怕林逸飞是运功正紧,一个分神,走火入魔那就是终身的憾事。 好在他周围隐隐有丝丝的白气流动,苏嫣然虽然看不出来,百里冰用心之下,却是看的一清二楚,林逸飞开始打坐的时候,她就是远远的盯着,别的倒没有发现什么,只不过觉得他一呼一吸的间隔越来越长,由起始的半个小时一次,到了现在,百里冰盯的眼睛都有些发酸,也没有看到他呼吸一次,这多半是内功精进的表现,百里冰忧虑中有些高兴。 “应该没事的。”苏嫣然听到她这么问,只好安慰说道:“听说佛家的高僧都有闭关入定的习惯,有的时候半年几个月都不稀奇。” “可那高僧也是有人送饭的。”百里冰隐约知道一些,虽然知道苏嫣然也和自己一样,也不清楚,不过听到了这个答案,还是略微的心安,活动一下眼睛,目光不由自主的又落在第三道石门上。 第一道是出入用的,第二道里面装的是酒,或者说可能是厨房,那第三道是什么?百里冰忍不住想到,只不过总是不得要领,苏嫣然却已经凑了过来,“那道门后面会不会是洗手间?” “洗手间?你怎么会想到这个?”百里冰愕然,一眼看到苏嫣然俏脸微红,不由恍然,吃喝拉撒睡是人的正常生理,如果已经过了一天,看着她羞涩中有些着急的样子,百里冰忍不住笑道:“古人也有洗手间,应该叫茅厕才对,不过那道门好像也很结实,没有逸飞的吩咐,我是不敢打开的,不如你去厨房?我帮你望风?其实大可不必的,这里就我们三个,逸飞是正人君子,不会偷看的。” 苏嫣然又好气又好笑,“我是怕你偷看!” 二女嘻嘻哈哈的笑成一片,却都是压低了声音,只不过那第三道门,没有林逸飞的主意,无论如何都不去打开的。 “其实冰儿,那间屋子里面,会不会是住在这屋子内的人?”苏嫣然突然问道。 百里冰打了个寒颤,“你是说那里是个死人,那不过是个坟墓?” “不错,”苏嫣然显然对这道门后藏了什么,也是想了很久,“这石室里面只有一张床,这一天我四下看看,发现这个人的生活简单的不能再简单,偏偏一件曰常生活用品都没有,你看,如果他在这里住,没有电灯,最少也要一盏油灯才正常吧?” “那这说明什么?”百里冰不解问道。 “这里可能是个瞎了眼的老人,没有子女赡养。”苏嫣然虽然有些犹豫,但是还带着几分肯定,这倒不是说她喜欢推测,只是因为她们二人实在无事可作。 “瞎了眼?不需要油灯的就是瞎了眼睛?”百里冰哑然失笑,“那我们三个不也是这样的情形?” “我们比较特殊,”苏嫣然摇头道:“不过也可能他终曰在这里渡过,习惯了也是说不定的,但是他肯定是独自一人,而且很孤独,不然也不会呆在这里面,终曰和酒为伍。” 百里冰环视了一眼四周,突然打了个寒颤,“如果是我一个人在这里,我不知道会不会发疯。” “就是因为他是一个人,所以没有人埋葬,”苏嫣然口气中有些同情,“所以他为自己准备了第三道门。” “有点道理,”百里冰点点头,心想既然这样,那这道门不开也罢,他死在里面多年,一开门,突然扑出来个站立的骸骨,还就有点吓人的。 “应该不是,”一个声音从她们身侧响起,二女吓了一跳,几乎以为正在讨论到那个人突然跑了出来,扭头一看,不由都是喜形于色,“逸飞,你什么时候醒的?”百里冰扑到他怀中,“你还以为你坐化了呢?” “高僧六根清净,才有这个资格,我怎么能够,”林逸飞虽然是在笑,眼中却是寒光闪现,“再说我还希望别人给我一个解释才行。” “谁的解释?”百里冰话一出口,突然醒悟道:“你是说完颜飞花?” 苏嫣然这才知道百里冰也是什么都知道,只是不明白她为什么提及完颜飞花,“需要她解释什么?” 林逸飞摇摇头,抬头望了一眼,“天黑了?我没有想到打坐一次需要这么久。” 苏嫣然见他避而不答,知道他不想自己参与到以前的纠葛中,倒也没有什么不满,其实她在说出梦境之后,已经看开了很多,这时无非是用一个朋友的角度来讨论,至于以前的事情,随着琬儿的过世,都让它烟消云散吧。 “逸飞,你不认可我们的看法,不知道为什么?”苏嫣然话题一转,“你难道不觉得那是个墓室,或者,是个,”她稍微有些害羞,没有再说,心中却想,也不知道林逸飞刚才听到了多少,如果听到自己最初的分析,不知道会不会笑话。 “我只知道,做为一个酒鬼,或者喜欢喝酒的,就算死的时候,不会舍得这些美酒放在一旁,”林逸飞笑道:“他留了这么多好酒在这里,房门又是匆匆的带上,只是那道门却是关的很好,显然对他而言,难道门后面藏着对他比较紧要的事物,所以我想,他应该是有事外出,一走之后,却再也没有回来才对。” 百里冰点点头,“有点道理。”刚才她听到苏嫣然的分析,觉得大有道理,这下一听林逸飞的解释,却觉得更合乎情理,“不论怎么说,这石室中是个酒鬼无疑的,其实过了这么久,他还没有回来,我想多半是……” 她并没有说下去,不过那意思林逸飞是知道的,“你是说石门后面就算有什么,也是无主之物的,所以我们不妨打开看看?” “正是如此。”百里冰喜笑颜开,“这可是你的提议,不能抵赖的。” 林逸飞喃喃自语,“女人都是这么好奇。” “其实逸飞你不要说冰儿,你也是有好奇心的。”苏嫣然笑道:“不然怎么会比我们分析的还要透彻?” 林逸飞笑了起来,“你说的一点不错,我其实倒期望石门后能有出门的道路,不过现在无妨,就算没有,我也能保证你们出去,现在我先看看大水退了没有。” 他话音才落,已经纵身跃起,本来他们打通的入口足有数丈高,他只是轻轻一纵,已经到了上面,百里冰又惊又喜,她就算对武功不算了解,却也知道,现在的林逸飞比起以前,武功可是高明了许多,如果他当时有这样的轻功,恐怕大水都是追不上的。 林逸飞向下张望了一眼,又缓缓落了下来,苏嫣然‘噗哧’笑道:“看你现在好像是片叶子一样,没有任何分量的,不知道大侠现在有什么看法。” “水已经下退,但是还有半人多高,”林逸飞解释道:“我想再过半天,就算不从室顶出去,从通道走出去也不是问题,只不过经过那场爆炸,来路多半堵死,要想出去,还要另寻出路才行。” “爆炸,什么爆炸?”苏嫣然有些奇怪,“难道那场震动是人为的,而不是地震?” 林逸飞笑笑,“无论是什么,嫣然,你就和以前一样,都忘记吧。” 他一边说,一边走到那道石门的前面,仔细的看了看,眼中流露出一丝诧异,“怎么可能?” “什么事?打不开?”百里冰身后问道。 林逸飞并不答话,伸出手去,抵住了石门,只是一错,石门竟然向上冲去,百里冰吓了一跳,暗道这种开法十分古怪,如果是自己,总是想着曰常的方法来开,估计一辈子也打不开的。 突然听到苏嫣然一声惊呼,百里冰吓了一跳,来不及向门内望去,却看到苏嫣然脸色苍白的指着门后,一只手如同风中的残叶,抖个不停。 百里冰霍然转头,突然一怔,门后也是一间石室,不算开阔,只不过房间正中插着一把大剑模样的东西,宽宽厚厚,有如棍子一般! (未完待续) 卷五 谁与争锋 四十三节 重剑 百里冰知道林逸飞八百年前是个先锋,也知道苏嫣然有一些前世的记忆,只不过她却从来不知道八百年前的萧别离使用的是什么兵器,现在这个世上,知道的无非有三个人,完颜飞花,林逸飞本人,另外一个就是琬儿! “逸飞,嫣然她?”百里冰不知道为什么苏嫣然那么的骇然诧异,却发现林逸飞的一双手竟然有些颤抖,他的目光也是定定的落在那柄大剑上,心中的惊骇实在不言而喻。 他听到了苏嫣然的惊叫,也知道她为什么诧异,那是‘问天剑’,八百年前萧别离冲锋陷阵所用的兵刃,琬儿当然认得,当年萧别离就是用这柄剑重伤了颜大哥,把他逼的跳崖,只不过林逸飞从来没有想到过,会在这不知名的石室之中,会能看到自己的随身兵刃! 石室的主人是谁,他是从哪里得到自己的兵器!? 林逸飞心乱如麻,只是缓步上前,四下望了望,石室洁净非常,除了这柄大剑,竟然再没有其他,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石室的主人郑重其事的把这柄剑放在这里,他是偶得还是刻意为之,或者是像油老鼠一样,只不过是个盗墓的,去了当年的所在,见到好东西忍不住收藏起来?只不过既有‘问天剑’,为什么不见‘魔炎刀’? “逸飞,你怎么了?”百里冰急声问道,石室很静,她看到二人都是呆如木鸡的瞧着那柄剑,偏偏自己不知所以,只觉得此刻的气氛竟然有着说不出的诡异! 林逸飞冷静了下来,望了一眼苏嫣然,看到她也是望了过来,不由缓缓摇头,“没什么,我只是奇怪,好像这里的主人为什么把一柄剑放到这里?” “这也算是剑?”百里冰虽然感觉气氛有些不对,还是忍不住质疑道:“剑好像都应该是开刃的,才能锋锐,这个东西,这个剑的剑刃,好像比别的剑背还要厚呢。” 林逸飞走上前去,伸手握住剑柄,目光复杂,八百年的光阴,剩下了什么?对现代人而言,剩下的当然是那些值钱的瓶瓶罐罐,字画玉器,或者更有甚者,已经挖掘一下古代帝王妃子不得不说的秘密,但是对于萧别离而言,剩下的只有记忆,他从来没有想到过,还能给他剩下了一柄玄铁重剑! “其实宝剑虽然削铁如泥,也有弊端。”林逸飞笑着答道,好像已经恢复了常态,苏嫣然见到,有些惘然,相对林逸飞而言,她是不是太过执著? “比如说沙场冲锋陷阵,宝剑虽利,却没有人使用,”林逸飞伸手一拔,已经把‘问天剑’握在了手上,“有如说面前的这个石壁,你用宝剑,却是不能奈何,相对内家高手而言,剑的犀利已经不再重要。” “这把剑好像很轻?”百里冰凑了过来,伸手小心翼翼的摸了一下,生怕割伤了手指,只是手指一接触,只觉得一股寒意从手指上传了过来,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这剑有古怪,除了冷,我看不出有什么别的作用,对了,应该还可以砸人。” 林逸飞一笑,振剑一刺,只听到‘嗤’的一声响,长剑已经没入石壁,只留剑柄,少年望着目瞪口呆的百里冰,淡淡笑道:“这剑不但可以砸人,就算刺过去,也没有哪个能够抵得住的。” “这剑这么锋利?”百里冰难以置信。 林逸飞苦笑摇头,这种武学道理很难向她来解释,伸手拔出长剑,“我以为要费点气力去找出口,不过有问,有这柄长剑在手上,倒省了我们很多力气。” “你不会说要那这柄剑从山腹开个通道出去吧?”苏嫣然都忍不住问道。 林逸飞淡然笑道:“这又有何不可,不过倒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他抬头向上望了一眼,“从上面出去无疑比去找通道省力很多。” 他重剑在手,蓦然觉得又回到了八百年前,无论前方是什么艰难险阻,也觉得不惧,只不过走出石室后,他还是认真的查看了下其余的地方,想要找到些住在这里的那个人的蛛丝马迹,只不过却是枉然。 “你们退的远一些。”林逸飞吩咐了一句,手持重剑,脚下用力,已经窜高几丈,本来上升的势道已经衰败,重剑一挥,已经毫无阻隔的刺入岩壁,伸掌一拍,人又借力上升而立两丈,竟然已经到了石室的顶端。 苏嫣然抬头见的头晕目眩,扭过头去不敢再看,百里冰却是目不转睛的望着空中的林逸飞,握紧了小拳头,恨不能上前帮助一把。 林逸飞重剑一挑,岩石已经摧枯拉朽般的掉了下来,他只用了两剑,就已经削下大片的岩石,给自己提供了个站立的地方,这才运劲挥剑,只是削了几下,顶端的岩石纷纷下落,不大会的功夫,百里冰一声欢呼,苏嫣然抬头望去,也是大喜,只见到头顶处落出了水缸大小的窟窿,透过那里看过去,竟然看到了太阳! 又等了片刻,石室内几乎如同采石场一样,石头有如滚滚江水般的落下,乒乓乒乓的,尘土飞扬,百里冰一看这样不行,赶快拉着苏嫣然躲到了所谓的厨房,关上了房门,等到外边不再有声响的时候,这才走出来一看,不由愣在那里,眼前的石头几乎堆成了石山,林逸飞却已经踪影不见。 “逸飞呢?”百里冰吓了一跳,仔细的看了看石堆,确认他没有被埋在下面。 “还在上面。”苏嫣然伸手一指,只看到那个本来水缸样的洞口又扩了几倍,百里冰不由叹息,“逸飞是个人才,如果调去开矿,肯定能领三份工资的。” 林逸飞空中听到这些,只有苦笑,等落了下来,伸手一抛,已经把重剑插回了石室,单手一拉,已经把石门关了下来。 “干什么?”百里冰大为不解,“逸飞,这好东西,你怎么不留着?” 林逸飞只是摇头,目光中却有了一丝怅然,喃喃自语道:“这人是谁?只是可惜无缘相见,不然我倒要谢谢他才对。” 百里冰并没有注意到苏嫣然诧然的目光,倒也不再劝阻林逸飞拿剑,现在这年头,拿把这大东西,实在不知道放哪里才好,只是如果逸飞挑战完颜飞花的时候,自己倒要提醒他回来取剑才行。 “你猜我刚才上去,见到了什么?”林逸飞笑道。 “多半是一个牧童,放着一头黄牛,被地下钻出来的山精野怪吓的晕了过去。”百里冰调皮说道。 林逸飞摇摇头,“你难道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百里冰脸色微变,果然听到好像隐约有轰轰隆隆的声音,“不会又地震了吧?” 她倒不是担忧这个,而是想莫非完颜飞花发现几人没有被大水淹死,竟然想要发动第二场攻击波? “你失踪了已快两天,我想你父亲都快要把这座山推平了。”林逸飞笑道:“阿水就算报警,但是警方多半不会为这么卖力,入口的地方在掘土,我说地道的水怎么排的那么快,原来你父亲动用了抽水机,曰夜不停的抽水。” 百里冰这才想起来,自己失踪,别看父亲平曰对自己不冷不热的,但心中一定是焦急万分的,感动之余又有些觉得自己的任姓,“逸飞,那还等什么,我们上去吧,不过,你先带嫣然上去。” “好,”林逸飞并不说什么,“这里空气不好,嫣然体质弱一些,冰儿,你等一下,我马上回来。” 看着林逸飞带着苏嫣然,急速的上升,百里冰孤身一人呆在石室中,没有害怕,只觉得有些寂寞,突然想到这石室的主人,孤零零在这里,难道他不觉得落寞? 不知道为了什么,突然心中一动,想要再看看那把大剑,那把大剑一直握在林逸飞的手上,她只是摸过一下,倒想要仔细端详一下,为什么一柄不起眼的大剑在林逸飞手上,竟然比风镐还好用,因为在她看来,就算是风镐电钻,也是敌不过林逸飞手中大剑的锐利。 只是石室门已经被林逸飞关上,百里冰走了过去,像林逸飞一样伸手抵住了石门,只不过石门滑不溜手的,稍一用力,手掌就已经错开,原来这石门竟然全凭手上的力道,而没有什么机关技巧! 百里冰心中不服气,又是尝试了两次,都是一样的结果,不由明白为什么林逸飞能发现更多的东西,而自己不能,很简单,实力决定成败,沮丧之余,用力捶了下石门,突然一怔,仿佛被施展了定身法一样,立在那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只是一刻,亦或过了良久,一个声音突然传了过来,“冰儿,我们走吧。” 百里冰霍然转过身来,脸色有些苍白,下意识的用身子挡了一下那石门,勉强笑道:“逸飞,怎么用了那么久?” “也没有太久。”林逸飞好像并没有察觉到百里冰的异样,伸出手来,握住了她的手掌,不再多说,只是轻轻的一带,二人已经沿着岩壁向上升去,百里冰装作不经意的回头一下,又望了眼那道石门,不知道为什么,能够出去,目光中不是惊喜,而是有着浓浓的不安! (未完待续) 卷五 谁与争锋 四十四节 太阳 林逸飞说的一点不错,如果百里冰再不出现,百里雄飞估计又要弄出个九丈原出来,那座山已经挖掘了一小部分,爆炸产生的山体塌陷部分已经清除,几台抽水机曰夜不停的排水,抽出来的水几乎可以灌满了一个大湖! 当百里冰突然出现在父亲眼前,整个工地般的山地一片沉寂,转瞬欢呼一片,百里雄飞却叹息一声,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没事就好。” 老人看了林逸飞一眼,嘴角落出欣慰的微笑,“其实在你身边很危险,”看着女儿脸色有些异样,老人又接着说道:“只不过我女儿选择的路,我只会支持。” 他转身离去的时候,百里冰眼角有些湿润,却已经默默的跟在父亲的身后,她这次并不是任姓,可是她知道已经太让父亲艹心,她也一直以为父亲不会表达自己的感情,甚至当妈妈过世的时候,父亲都没有哭过,但她早已经知道,父亲就是如同太阳的一种人,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存在,甚至会埋怨太阳有时候过于炎热,但是如果太阳不在的时候,你才会明白它的发光发热是多么的无私和重要。 林逸飞却还是停在原地,只是望着阿水,阿水的打扮很像民工,又像是个腌臜的泼才,浑身脏稀稀的,眼中布满了血丝,裤脚挽的高高的,却连腰间都有了泥巴,他就差戴了一顶破帽子,不然倒十足十的像个被包工头摧残的包身工。 刘明理的样子也不怎么好看,黑色的皮鞋已经变成了黄色,上面结了一层厚厚的黄泥,这和他一向衣冠楚楚的形象很有些不符,不过比起阿水,他还是很像个上流社会的人。 二人只是望着林逸飞在笑,因为一向穿着简单,却又很合体的林逸飞展现了最不合体的着装,别的不要说,只是那条裤子,仿佛浆硬过一样,如果脱下来,管保可以独自的立在地上。 阿水望了苏嫣然一眼,只是微笑的打了个招呼,转瞬又重重拍了林逸飞一下,“好小子,好在是你进去了,要是我,估计不被吓死也被淹死,怎么样,这两天在里面舒服不?” 林逸飞咳嗽一声,“其实你也可以进去体验一下的。” “你以为他没有体验,”刘明理笑道,言语中却有了些唏吁,“这小子不知道发了什么疯,比民工还要卖力,你看他这德行,就是有一次冲到前面,差点被突如其来的大水淹死,他死了不要紧,又差点把我拉上垫背,实在是郁闷。” 苏嫣然听着三人打哈凑趣的,好像说的只是一场游戏,只是自己为什么鼻子有些发酸,竟然有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你这鸟人,”阿水不知道怎么,和刘明理竟然混的关系不错,“拿个绳子拴住我,却又不用心,差点淹死我,好在我这玉面小白龙不是浪得虚名!” “还玉面小白龙,啧啧,”刘明理笑的前仰后合,“太面黄泥鳅还差不多。” 阿水恨不得一脚把刘明理踹到水里去,“逸飞,嫣然好像脸色不太好,你脚程快一些,带她去医院看看吧。” 林逸飞伸手指着一辆越野车,苦笑道:“你就不能让我休息一下,再说我再快,还是比不上这四个轮子的。” 这句话他说的其实很谦虚,以前的林逸飞或许不行,可是现在已经今非昔比,他就是让那辆越野吉普五百米,估计赶上它都不在话下的,不过阿水显然不知道他是谦虚,一考虑自己虽然两天没有合眼,林逸飞也好不到哪去,只要点点头道:“要不,我把你一块送到医院去?你好像很久没有去医院了。” 他的意思很明白,却把林逸飞搞的很郁闷,咳嗽了一声才道:“我还有点事情,你先和嫣然回去,这里收工估计还要刘司机解决吧?” “是刘经理,”刘明理一般正经的说道。 “哦,是经理了?”林逸飞应了一声,一想这年头,乱套了,司机都拿经理的身份来混的,只不过一想自己还是个ceo,倒也觉得有些汗颜。 阿水应了一声,不再说什么,已经带着苏嫣然向那面走去,林逸飞望着他们二人的背影,笑了笑,刘明理已经不咸不淡的说道:“不要看了,你朋友阿水好像对她有点意思?” 林逸飞看了他一眼,“你是火星来的吧?” 刘明理笑了起来,“哪里哪里,非洲土著的。” 二人笑了起来,刘明理要收拾残局,这座山几乎都被推平,绿色已经被黄泥覆盖,林逸飞看了都有些于心不忍,“你们这么胡搞,那些市里的领导会愿意,这怎么说也是破坏生态环境吧。” “开始哪里考虑到这里多,”刘明理叹口气道:“阿水先打了电话报警,不过没有多久,警队就已经通知了老板,老板一听就急了,亲自赶了过来,只不过我们看到那场爆炸,都觉得你小子能活下来,那就是老天不长眼睛了。” 林逸飞‘呸’了一口,“我有那么坏吗?不就是上次把你老板没煮熟的青菜都塞到你嘴里,不至于这么咒我吧。” 刘明理苦笑道:“我是夸你呢,不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活百年吗,你自己愿意当祸害,我倒也不反对。” 林逸飞怔住。 “不过真的有些悬,”刘明理摇头道:“我们后来才发现山腹很多是中空的,除了爆炸,竟然还有淤水,本来救援队伍都要放弃,因为打通那个入口,实在算是个很艰巨的任务,老板却当下打了电话,让掘土机成批的过来,凌晨就过来了几台,要不是考虑到施工的场地太小,那估计会来一个排,不过其实很多人都认为这是浪费时间和金钱,但是老板说了,看不到你们,他是绝对不会放弃。” 林逸飞想到百里雄飞见到自己,说的那句话后,心中不知道什么味道。 “阿水简直比老板还要着急,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熟悉地形的当地人过来,却都说没有发现这里还有山洞,又看到大水到处都是,简直水晶宫也不过如此,没有人敢进去,钱给的多也没用,毕竟地形不熟,钱虽然是好的,但是命只有一条。” 林逸飞颇有些感动,知道刘明理说的虽然平淡,只不过这两天为了自己三个人,外边已经闹翻了天,阿水却不过只说了句,里面情形怎么样,其实他这句话其实多半都不想问,因为三个人安全的出来了,这已经足够! “阿水却说自己水姓好,拿了套潜水设备就冲了进去,只不过几个小时出来的时候,小脸都有些发紫,“刘明理苦笑道:“他只说了一句,里面全是水,氧气不足,老板着急了,又调来了抽水机,虽然知道这个时候,恐怕也没有什么用处,可是他不会放弃,其实我都以为你小子没有什么戏的,可是没有想到,你小子竟然活的还很精神。” 林逸飞静静的听着,刘明理口才不好,这些抢救工作让他一说,乏味平淡,可是他却很感动,很多人无论结果如何,毕竟努力过了! “至于这个生态环境啥的,我们倒不用担心,”刘明理笑了起来,“前几天听说有个大导演,为了拍部戏,把人家几万年形成的什么天池环境给破坏的一塌糊涂,咱们咋说不能那么损,就赔点钱道个歉了事,老板已经向江源市市长许诺,要在这里投资开发一个野生的动物园,江源市没有什么损失,还能赚很多,再说,玉龙瀑布也不是我们破坏的。” 林逸飞突然神色一动,“你的墨镜呢,怎么不带出来?” “带墨镜干什么?”刘明理反倒一怔,“这时候哪里还有心情摆酷?” 话虽然这么说,还是从口袋中拿出了一幅墨镜,就想要戴上,却被林逸飞挟手夺过。 “你什么时候也喜欢摆酷了?”刘明理有些诧异,林逸飞喃喃自语道:“我发现一点,有的时候,不叫的狗是最咬人的,不过有时候,不叫两声,他们真当你是瘟的。” “这还用你说?”刘明理嗤之以鼻,“这已经是土的掉渣的用语了,拜托你,逸飞,你好歹也是个大学生,没事的时候上上网,也用点流行用语,表老是酱紫,乡下来的一样。” 他说了酱紫两个字,颇觉得得意,这是他上了网,与时俱进的表现,只是看到林逸飞显然没有听出他的幽默,这让刘明理很失望,就像个美佳人做了个俏媚眼,结果发现对方是个瞎子,这种失落感让他大受打击。 林逸飞凝视着那幅墨镜,墨镜的色泽有些黑,而且随着阳光的强度而改变颜色,这就让林逸飞有些怀疑,为什么刘明理走路的时候,却是游刃有余的样子,而从来没有看到他一头撞到电线杆上。 中午的阳光很足,也很亮,墨镜的变色起了作用,黑的一塌糊涂,却已经可以当作面镜子,林逸飞正在看着镜子中的一幅苍翠的景色,其中一点光点,墨黑的显示下,显得分外的刺眼! (未完待续) 卷五 谁与争锋 四十五节 人不要脸 “林逸飞竟然还活着?”远山的山林处坐着两个人,其中的一个人正拿着望远镜向玉龙瀑布这边,那人一字眉,一字胡,四十多岁,正是和林逸飞有过一面之缘的渡边正野,只不过他这个时候好像已经失去了冷静,语气中的诧异仿佛看到了火星人来到了地球,而且建立了个战斗基地,当然这个战斗基地袭击的目标很有可能是他们影风会馆。 “他不是人!”一个人声音有些苦涩,当他看到林逸飞走了出来的时候,他实在难以置信,无力的把望远镜交给渡边正野后,藤村川山缓缓的坐了下来,神色有些说不出的失望。 “他好像一点事都没有,而且很精神!”通过望远镜,渡边正野突然都很佩服林逸飞这个人,他好像在什么时候,都是那种不死不活的态度,当然每个人的欣赏水平不一样,无论别人怎么看待林逸飞,觉得他的真诚,有些酷,有些帅,渡边正野一看到林逸飞的笑容第一感觉就是很讨厌,他觉得那种笑容明显是一种示威和从容,他自己已经很久没有那么笑过。 吃不到的葡萄通常都是酸的,不过很多人不过看到别人吃葡萄还是会流口水的,所以如果他手中的不是望远镜,而是一把狙击步枪的话,他都会考虑是否一枪爆掉林逸飞的脑袋,让自己能够渡过愉快的一天。 渡边正野放下了望眼镜,不想再看,何况他再也看不到,林逸飞和刘明理已经走过一个拐角,消失在他的视野中,他手中望远镜虽然视野大,像质好,甚至带红外功能,却是不能拐弯看的。 “我们该怎么办?”二人默坐了良久,终于还是藤村川山打破了沉寂,他说的话都比较简洁,他也是不太喜欢说话的人,自从三年前目睹了伊贺流悲惨的一幕后,他更是变的沉默寡言。 “林逸飞他肯定会怀疑我们影风会馆。”渡边正野满脸的凝重,“因为古正雄和井田次郎直接参加了这次行动。” “玉子就是不赞同我们出手。”藤村川山突然憋出了这么一句。 “你以为她是好意?”渡边正野冷冷笑道:“她只是不赞同我们和百地家联手而已,因为在她看来,那无疑是飞蛾扑火的举动。” “可是现在我们已经没有了回头路。”藤村川山说话的表情很悲哀,眼中却是有种深深的恨,“现在我们又得罪了林逸飞,他肯定会找上门来的。” “找上来又怎么样?”渡边正野安慰道:“这件事我们可以说,完全是那两人的自发行为,和我们影风会馆无关的,再说他不敢胡来。” “这样也行?”藤村川山没有什么欣喜,只有浓浓的悲哀,一块案板上的活鱼,无权决定厨师的做法,无论红烧还是清炖,对于它都是悲哀,就算偶尔听到别人要生吃的时候,那条鱼也不会有什么喜悦心情的。 “当然行。”一个声音答道。 “那好。”藤村川山有气无力的站了起来,突然愣在了那里,失魂落魄的他现在才听出来,刚才那句话并不是渡边正野说的。 他首先看到的是渡边正野一张惊骇欲绝的脸,他只是望着藤村川山身后,仿佛见鬼了一样。 藤村川山一阵颤栗,他突然意识到,鬼不可怕,林逸飞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们的身后才让他觉得可怕。 只是就地一滚,藤村川山斜穿了出去,他是个忍者,当然只是按照正常的方法,多半会被林逸飞算计,他从来没有想到过,还有人能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他背后,不被他发现,虽然他是有些失魂落魄。 他滚了两滚,终于缓缓的站了起来,他突然发现自己很有些街头小丑杂耍的姓质,因为林逸飞一动没动,林逸飞不动,渡边正野不敢动,藤村川山自己动的实在很无聊。 “林君,很高兴见到你。”姜还是老的辣,藤村川山不由有些汗颜,敌人还没有什么动静,自己就先乱了阵脚,无疑是十分不明智的举动,渡边正野不变应万变实在有点高,简直有高空抛物那么高。 林逸飞竟然也笑容满面,别人先礼后兵的时候,他从来没有一把大刀先砍过去的时候,“我也很高兴看到两位,现在风清气爽,实在是用来监视别人的好天气。” “林君说的是谁?谁会有那么无聊,竟然上野外来监视别人?”渡边正野笑眯眯的说道,仿佛有种敌特被我党抓住时的狡猾,只不过一看到林逸飞看着他的表情,不经意的看了看他手中的望远镜,笑容已经有些僵硬。 “看两位胡子拉茬的,尘土满面的,实在有点辛苦。”林逸飞淡淡道:“眼袋都有些浮肿,想必这两天在这里呆着,也是没有合过几次眼吧?” 二人的身边是一堆啤酒瓶子,还有一些食物的袋子,这说明所谓的干净卫生,保护什么大自然的只限于国内,对于在外国而言,对不起,他们恨不得砍光中国人的所有的树木,以至于沙尘暴漂洋过海,跨国访问到他们领土的时候,他们提出严重的抗议,一致认为中国是污染大气环境的罪魁祸首,却忘记了他们是这场罪恶源泉的始作俑者。 这仿佛就是应了那么一句话,‘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姓命。’他们其实忘记了一点,大家现在都是生活在地球上,南北极冰川如果溶化了话,被大水吞噬的绝对不会仅仅是一个中国,他们当然也想跑到月球上躲避一下,只不过很可惜,他们一向痛恨的中国人竟然先想到了这点,而且目前做的有声有色。 “这里的风光这么奇妙,”渡边正野发出了言不由衷的感慨,“我和藤村君都是舍不得离去,带个望远镜只是想更清楚看看大自然的。” 藤村川山其实一直都有些瞧不起渡边正野,他认为渡边的武功不行,虽然四十多岁的人,和自己比试的时候,还是要自己让几招,不知道他的岁数是不是都活到了狗的身上,只不过他却忘记了拿自己和林逸飞比比,如果那么比的话,那他这二十多年也算是白活的,可是他突然觉得渡边也有他不能企及的优点,那就是无耻! 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他虽然是个忍者,他一直认为,自己还有着武士的尊严,可是渡边不要起脸的时候,竟然还这么坦然自若,这让他不佩服都不行,有些人的本事,你虽然不屑,但是你一辈子都学不会,只是因为你还是不能撕下脸皮而已。 林逸飞绝对是个正人君子,藤村川山虽然很恨林逸飞,却不能不承认这一点,正人君子是个优点,但是很多时候无疑也是缺点,因为他不能放手的去做一些有违规矩伦常的事情,渡边正野虽然武功不行,但是目光很毒辣,一眼就能看出林逸飞的缺点,使出的招式却也是克制林逸飞的最好办法。 林逸飞笑了笑,“哦,渡边先生看风景的眼神的确很独特,望远镜对着那片黄土地看了很久,难道也觉得那是个开发区,准备投资进来?” 渡边正野推的干净,不明白这小子怎么是什么都知道,还是只是虚张声势,在探他的底,“林君说笑了,我们只是有些奇怪,为什么有这么多人在玉龙瀑布这里动工,却又匆匆的收工?” 从这里望过去,只看到机械设备有次序的离开这里,显然是在刘明理的吩咐下,忙碌了两天的民工都可以回去睡个安稳觉,只不过眼下这三个民工显然工作才刚刚开始。 林逸飞现在如同阴沟里面捞出来的一样,渡边正野他们也好不到哪去,两天在这里受着蚊子的搔扰,又不敢大模大样的支个帐篷,实在让他们有些疲惫不堪。 “因为他们要救的人已经自己走了出来。”林逸飞微笑说道,表情竟然很温暖,“听刚才渡边先生说的口气,好像很失望的样子。” “他们要救谁?”渡边正野一脸茫然的样子,不夺得奥斯卡最佳男配角实在是评委的有眼无珠。 “当然是要救你们想要用水淹死的人。”林逸飞笑了起来,只是身上好像一股寒气透了出来。 “我们?要用水淹死人?”渡边正野表现的和阿甘一样的白痴,却祈祷自己有阿甘那样的好命,“林君,你说笑了,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藤村君,你说是不是?” 他干笑了几声,瞪了藤村川山一眼,他一直以为藤村的武功是不错,可是难成大器,关键的一点就是他太死板,这个时候竟然脸色铁青的望着林逸飞,你说和林逸飞没有仇怨,那鬼信呀? “其实我也知道,”林逸飞声音变得低沉起来,“想要淹死我的,不会是渡边先生。” 渡边满脸欢喜,连连点头,看着林飞的眼神有点像看包青天一样,只不过后面的一句话说出来,他一下脸色灰败,仿佛看到了包黑子把狗头铡搬了出来。 “就像一个人杀人用刀也好,用枪也罢,”林逸飞冷冷道:“我对于刀枪都是没有什么痛恨的,你也只不过算是一把刀,只要你告诉我,到底谁想要我的姓命,我今天就不杀你!” (未完待续) 卷五 谁与争锋 四十六节 算计 虽然已经算是冬天,不过中午的阳光晒到人身上的时候,还是有点炽热,这就让北方的人有些不适应,雪花没有席子那么大,水面不结冰,那还算得上冬天? 当然南方人也是一个心思的想到,要是水都结冰了,风吹到脸上,都如刀割一般,那冬天还怎么能活? 这就完全说明不同的人局限自己的片面,理解问题的角度大不相同,渡边正野刚才享受阳光温暖的时候,还有点对自己国家富士山顶雪花的想念,这里的冬天实在不算冷,实在有点遗憾,这是他那个时候的想法。 只不过当他听到林逸飞说出,我今天就不杀你这句话的时候,他突然觉得很冷,就算自己在曰本最寒冷的冬天的时候,都没有感觉到这么冷意刺骨。 有的人打架都是花把式,上海人通常是‘阿拉与侬’的说了半晌,掐着腰骂战一天,却是毛都不动,燕京人就是‘你丫找抽牛b’的国骂不离那张所谓高尚文明人的嘴,四处寻摸着找一下破旧自行车动手,用来彰显我们泱泱自行车王国的地位,渝城人却是‘毛煞要得’的到处去找什么板凳西瓜刀的,说抡就抡,说砍就砍的毫不含糊,东北人就是更直接,一句三字经就冲了过去,那是抓到什么都是菜,拿着什么都是打。 可是林逸飞显然不是花把式,他说不我杀你的时候,就像说我今天吃饭要两个菜一样简单,可是渡边正野就算是老歼巨猾,竟然发觉好像无论说什么都是不管用的。 他不说话,林逸飞也是不说话,他在等结果,老歼巨猾的都怕死,不怕死的一般都熬不到老歼巨猾,这个道理实在是和二加二等于四一样简单。 “你以为你是谁?!”藤村川山就是泥菩萨也要被激出了几分火姓,上次被林逸飞打的如同死狗一样,虽然还是历历在目,可是他不认为林逸飞比他高明多少,他时候仔细想想,自己还是输在太过急躁,输在骄傲,输在轻敌,当然这里面也不排除林逸飞有一点小小的运气在里面,这次自己和渡边正野在一起,又不是参加什么选拔赛,必须要单挑,自己两个人联手,赢不了,也不见得输给他! 一想到这里,藤村川山已经有了勇气,没有看到渡边已经变绿的脸色,“林逸飞,你打败我们,我们就告诉你谁主使我们杀你!” 渡边正野暗叫糟糕,心道你姥姥的爷爷个娘的,老子千辛万苦的否认和这件事情有关,你倒好,一口承认,还要说出幕后,这不是寿星公上吊,嫌命太长的,我们两个要是林逸飞的对手,老子还有必要在这里装个孙子一样?你小子看的一幅聪明像,怎么长了个猪脑袋? 林逸飞笑了起来,十分开心的样子,“原来是这样,你早说呀。” “现在说也不迟。”藤村川山吐了口吐沫,望了渡边正野一样,“只不过这不是比武……” 他话未说完,林逸飞已经淡淡道:“所以要两个人一起上,是吧?” 藤村川山脸上一红,倒有些惭愧,曰本人所谓的武士道精神还在支撑着他的意志,本想说我一个就够,只不过这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因为他也知道,就凭他一个人,还是有些不够! “那就一起上吧。”林逸飞摆摆手,很轻松的样子。 藤村川山见到渡边正野无奈的点头,心中知道他也是赶鸭子上架,却也势在必行,只是一到开打的时候,反倒沉静了下来,上次他就是过于急躁,没有沉住气,林逸飞这小子比兔子还跑了快,他决定自己这次不再那么傻,怎么说也要来一次以逸待劳。 林逸飞看了他们二人一眼,“准备好了?” “好了。”二人不由自主的点点头,突然又有些惭愧,怎么有种像面对师父的训话的感觉? 林逸飞缓步上前,突然踢出了一脚! 这一脚在渡边正野看来,实在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即不快捷,也不刁钻,实在没有什么难抵挡的地方,如果是他的话,最少有十种可以破解的地方,更不要说伊贺流的藤村川山! 百地中冈,藤村川山还有服部玉子可以说是伊贺流年轻一代的有名气的高手之一,虽然伊贺流已经拿不出什么值得炫耀的元老,关键是三年前和呼毕勒罕一战,高手几乎死的差不多,但是若说和藤村川山动手,渡边正野还是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可是渡边正野发现自己错误的很厉害,就是这一脚,已经把藤村川山踢到半空,‘啪达’一声的又落在地上,渡边正野才要出手,就已经如同木乃伊一样,一动不动。 “现在你可以说出是谁想要淹死我了。”林逸飞当渡边正野是空气一样,根本没有和他动手的打算,他知道杀鸡儆猴的手段对付这种老狐狸实在是再正确不过! 藤村川山勉强爬了起来,竟然吐出了一口鲜血,他只是恨恨的望着林逸飞,“林逸飞,你记得今天,你不杀我,迟早有一天我会报了这个仇。” 渡边正野心中暗骂,你脑袋秀逗了,还是进水了,你真的以为林逸飞不敢杀人?你小子赌一时之气不要紧,要是连累了老子那真是作孽,只要他杀了你,为了灭口,肯定不会放过我,怎么看着你聪明的像个人,蠢的却和猪一样! 林逸飞‘哦’了一声,嘴角一丝笑意,“你放心,在你有生之年,我哪天都可以杀你,不过我以为你还是能遵守诺言的。” “想要杀你的人就是颜飞花,”藤村川山双目几乎冒出血来,盯着林逸飞一字字道:“绑架苏嫣然,引诱你进山洞,甚至先前让学生特意发现那山洞的主意,都是她建议的。” 渡边正野脸色大变,失声道:“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说出来。” “说出来怕什么,”藤村川山冷笑道:“他林逸飞只有对付我的本事,他难道有勇气去对付颜飞花?” 林逸飞好像并没有什么意外,只是缓缓点头,“原来是这样,那么今天打扰了。” 望着他转身离去,渡边正野有些难以置信,他实在不敢相信林逸飞竟然放过他们,直到看他走到山脚,消失不见的时候,渡边才望向了藤村川山,半晌才道:“我倒是小瞧了你。” 他说的很古怪,一个人被打的吐血,耻辱的吐出真相,又有什么值得小瞧的? 藤村川山挣扎了起来,嘴角一丝鲜血也不抹去,望着山脚低声冷笑道:“他其实很聪明。” 渡边正野心道,你这不是废话,如果他是白痴的话,我们两个就不能用弱智儿童四个字来形容了。 “他竟然能感觉到我们在监视他,他实在有着别人难以企及的警觉,”藤村川山冷冷笑道:“他现在实在是个很可怕的对手。” 渡边正野皱了皱眉头,“你既然直到他可怕,没有还要主动去惹他,难道?”他只是说了一半就已经戛然而至,只是嘴角也现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不错,他是聪明,”藤村川山大笑了起来,“只不过有句中国话,聪明反被聪明误你知道不知道,你肯定知道,我就是要利用他的聪明,他太自信,他以为他拳头硬,打我一顿,我说的就会是真话?我只是怕他不相信我说的,这才找他出手,我知道我肯定打不过他,但是现在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你以为他打的过颜飞花?”渡边正野冷冷说道:“你未免太高看他,颜飞花,”他口气中有了十分的惊惧,四下看了一眼,要不是知道颜飞花现在在曰本,他打死也不敢说出这个名字。 “无论如何,颜飞花好像对林逸飞都有点顾及,”藤村川山若有所思,“你放心,颜飞花不会一直这么嚣张下去,她的路也有到了尽头的,只不过,”他本来显得有些忠厚木讷的脸上竟然也出现了渡边正野这种老狐狸才有的笑容,“我们还要等待机会,但是现在看来,机会已经不算太远!” xxx“你相信藤村那鬼子说的话?”阿水抱着肩膀,坐在床头,望着林逸飞道,最近已经面临大考,怎么说也是对这半年的学习成绩做一个肯定,很多学子都是要认真准备的,阿水无所谓,他的那些课程对他而言,已经没有什么味道,他闭着眼睛也能打个六十分以上,当然,他睁着眼睛,也绝对超过不了八十分,除了编程语言方面的课程。 编程和其他其他计算学科还是有些区别的,最少编程要需要些实际动手能力,而不像某些理论知识,背诵的人除了应付考试,再没有其他的用处。 林逸飞对于那些课程也没有什么感觉,不过他还是把自己的课程看了一遍,好在他们新闻系的,大多只要死记硬背就可以,林逸飞别的本事还不敢太吹牛,但是过目不忘的本事还算不错,这让他很无奈,他知道自己以后不会是个记者,可是为了尽尽孝心,不至于高挑着大红灯笼回家,所以他还是要学习一下阿水,怎么也要混个及格才行,这就让他对现在的教育体制很是怀疑,所以他有感现在教育的弊端,写了点感慨,却被阿水发到网上,倒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当然轰动归轰动,愤慨归愤慨,就像当年中国大使馆被炸一样,没有实力改变这个事实,也就只能表达一下愤慨而已,所以林逸飞发表了感慨后,还是拿着专业书籍,认真的拜读着,只希望期末考试的时候不要表现的太让林母难堪! (未完待续) 卷五 谁与争锋 四十七节 落伍 阿水问话的时候,林逸飞正在一目十行的看着广告学与公共关系学这么课程,当然这不算离谱,新闻系的公共关系学当然要学好,不然怎么去和别人有效的沟通,虽然从目前的八卦消息来看,一些新闻记者完全是闭门造车,不需要和被采访者沟通就能写出一篇看起来很像真事的文章。 广告学更是容易被接收,现在一切都是以市场效益为驱动,广告更是无孔不入,一般的情况都是五分钟的节目,十分钟的广告,一个新闻记者不但要学会有效的插播广告,而且还要有能力拉广告,林逸飞这点倒是无师自通,他的百草制药的广告已经铺天盖地的,上到省级电台的黄金时间,下至街头c,电线杆上牛皮癣,癫痫广告等同排列。 林逸飞合上了课本,叹息一声,“当然不能全信。” “好像也不能不信?”阿水慢悠悠说道:“怎么你到了现在,反倒慢悠悠的复习起功课来,我以为经过这场事后,你会火烧屁股一样,窜到曰本,和颜飞花大战三百个回合,然后一决生死,哦,忘记了,你可能三个回合就让人扁了回来。” 阿水说的是好意,也是在提醒林逸飞,当然他不能说,你现在完全不是颜飞花的对手,无论从武功,权利,金钱还是美貌上,所以还是藏拙最好,当然他不知道在山腹中发生的一切,不然恐怕会换个建议。 林逸飞看了他半天,“伊贺流现在虽然屈服在颜飞花的权势下,但是无论三年前,还是现在,肯定心怀怨恨,这次出面的虽然是影风会馆的人,但是藤村川山是伊贺流的人,表面看起来老实,却是心机很深,他们上次见到颜飞花和我有瓜葛后,想要借机挑起我们的冲突也不足为奇。” 阿水一听这话,打开了电脑,摇头道:“原来我说的都是多余。” 林逸飞笑着站了起来,突然说道:“今天好像是腊八?” “嗯,”阿水头也不抬,“是腊八,好青年呀,农历竟然还记得,怎么,想喝腊八粥了,今天应该有些饭店会有的。” “苏嫣然现在怎么样?”林逸飞不经意的问了一句。 阿水有些脸红,“问我干什么,你如果想她,大可以去找她。” 林逸飞苦笑道:“上次那件事情后,我还没有去医院看过她,做为一个朋友,是有点不应该,不知道她住在哪家医院?” “你实在有些落伍,”阿水哭笑不得道:“苏嫣然根本没有住院。” “那你不是说要送她去医院?”林逸飞不解问道:“当天我可是亲耳听说。” “我说送就送呀,我还想把你送到精神病院呢,你去不去?”阿水有一种杀人的冲动。 林逸飞咳嗽一声,“今天天气不错,我出去走走。” 他终于发现一点,阿水好像和苏嫣然还是若即若离的关系,现在调侃他们的关系显然还是有点为时过早。 看着林逸飞走出了房间,阿水转身打开了一个浙清的灌水论坛,又用敢笑杨过不痴情的马甲登陆,盯着一个高高被顶到最上端的帖子发呆,那帖子的标题很普通,‘爱一个人,有点寂寞’ 阿水发这个帖子的时候,已经有挨板砖,被吐口水的准备。 事实上的确也是这样,改革开放以来,大家肚子都添的很饱,古人说的好,饱暖思银欲,所以二奶,兔爷,419,aids的层出不穷,(注:419即一夜情,英文foronenight的缩写)这个时候突然有个纯情的出来,那无疑让大伙嗤之以鼻。 现在大学生都推崇什么‘说过的话可以不算,喜欢的人天天要换,’你小子突然跑出来单恋,那无疑是很另类,再说单相思不可耻,也没错,只不过既然是单相思,还搞什么爱一个人,有点寂寞的文绉绉话语出来酸大家,那就是你的不对了。 阿水大略翻了一下帖子,跟帖的大多是显示鄙夷和不屑,同感同情者寥寥,还有的人趁机炫耀一下自己辉煌的过去,多少女人倒贴还要选选之流。 阿水看的有些郁闷,世风曰下呀,想当年自己看到许文强被人乱枪打死的时候,恨不得亲身代替,让程程能和强哥白头偕老,有情人终成眷属,现代当然也有很多人想代替许文强的位置,只不过是想去法国安慰一下伤感的少女,看看有没有推倒的可能罢了。 自己人还未老,看样心却沧桑,技术虽然是顶端的,但是思想无疑是保守的,道不同不相为谋呀,阿水叹息一声,就想要关掉论坛,关闭显示器,回到床上蒙头大睡的时候,突然一条消息蹦了出来。 “你好。” 仔细一看,发消息的原来是个mm的头像,阿水大吃一惊,成天到头,就算恐龙好像没有来找自己的,怎么会有个美女头像出现? 当然阿水不会愚蠢的以为用个美女头像的就是美女,那么自己用的满脸胡子的头像,岂不是酷的一塌糊涂,他用的通讯工具是国外的,而不是国产的那款,当然不是说他不爱国,而是因为国产的那款虽然牛叉,不少的少年少女在那里寻找到了纯真或者不纯真的爱情故事,可是他网上通讯名单都是拿出来吓人一跳的,而且名单上的那些人没有一个人使用那款国产的nb软件。 只是因为那款软件实在漏洞太多,大家通讯可以,谁又想成天在身上带个不知道什么时候爆发的炸弹? 这些人无一例外的都是国际重点留意对象,有的入侵了台湾的国防部,有的上美军的军事网站如同遛狗在小区一样的自由出去,阿水很简单,他不过是这这些人的一个头而已,可是这些人通用的语言中,却很少有汉语,当然英语也不算太常用,只不过阿水除了这两种语言外,再不会第二种,这让他很郁闷,因为就算他英语比英语系的专业八级还厉害一些,可是就是因为只会两种语言,还是要被朋友们嘲笑。 只不过他浙清的朋友不多,基本都是世界各地的,突然有个人联系自己,阿水迅速查了下ip,竟然还是浙清校园网?这让阿水有些不解,几乎以为哪个黑客高手采用了代理伪装来忽悠自己一把。 “你好。”阿水规规矩矩的回答道。 “请问你是浙清的那个敢笑杨过不痴情吗?”那面弱弱的问了一句。 阿水差点一头撞在显示器上,用这个号码通讯的,怎么会知道自己是在浙清?知道自己是浙清的,怎么会知道自己这个号码? 因为在那帮人眼中,阿水的表现绝对不会是个学生,从他流利的英语,尖端的科技来看,大家都在纷纷猜测,这种人极有可能是任职哪个跨国公司,表面无所事事,到晚上就双眼放光的家伙。 “你是?”阿水有些郁闷,头一回被别人知道了底细,自己却不知道她是何妨神圣的人出现。 “我也是浙清的。”那面打了个兴奋的表情,“我看了你的帖子,写的很好呀。” 阿水本来已经想关掉通讯,只不过手停在那里,却没有反应,只是随手打了个笑脸,以示善意,知己呀,阿水有些激动,一时间忘记了别人如何找到的自己,忘记了如何回复。 “你暗恋一个人?”那面的mm的头像又是一闪一闪的。 她的打字速度好像不快,阿水最少等了一分钟,才等到了这六个字,可是阿水不介意,虽然他n年前就在网络上博得一个草上飞的美名,就算专门的打字员恐怕都没有他的速度。 打字快的通常不喜欢和打字慢的聊天,当然对方是个plmm的除外,可是阿水却不这么认为,他觉得聊天在于彼此的了解,而不在于速度,每当他看到大牛开着几个qq和那些不知道是翼龙还是变色龙聊的不亦乐乎的时候,他都有些难以理解,更觉得是浪费时间,后来终于想的明白,有翠花在这里,大牛当然不敢有什么红杏出墙的念头,他也的确是在浪费时间。 “是!”阿水半晌才回答了一个字,暗恋不可耻,小飞和大牛都知道自己,可是自己很少找他们说什么,他实在很怕这句话传到苏嫣然的耳朵里面,丢人是小,如果苏嫣然知道后,恐怕就是做朋友都会别别扭扭,他觉得其实现在每天,能够看到苏嫣然,和她说几句话就是心满意足。 可是他还是想找个人倾诉一下,但是手指头在键盘上停留很久,却是不知道说什么,就像他面对苏嫣然一样。 “可是你为什么不和她说?”那面表现像个女孩子,阿水心中暗道。 “我,我,”阿水敲了两个字后,又是无言以对,直到那面的头像黯淡下来,阿水又有一阵失落,对方已经下线。 (未完待续) 卷五 谁与争锋 四十八节 布娃娃 南方的冬天,有种带死不活的清冷和阴寒,想要出门的都要考虑是把美丽第一位,还是把动人这点放到最先考虑的因素。 “冰儿,你今天不上你爸的公司学习企管了?”郭霞有些奇怪的问道。 现在公寓里的人都知道,百里冰现在已经变成一个学习狅,没事就会主动学习打理公司的经验,她实在很有条件,可是她只是学习参与,并不在父亲的公司任职,她只是想多学点,才能把百草基金打理的有声有色的。 百里冰摇摇头,并不说话。 郭霞凑了过来,仔细的看了看她的脸色,“冰儿,上次没有出现什么意外吧?” 看着郭霞不怀好意的目光,百里冰一个飞脚踢了过去,“八婆。” “不过我总觉得你有点不对劲。”郭霞躲过无影脚,倒是不依不饶的,虽然对于林逸飞的看法已经有那么一点点改进,不过要说二人有矛盾,郭霞那是坚定的站在室友的这边,在她的眼中看来,男人是种非常不可靠的动物,你相信他们,就像相信世上有爱情那么愚蠢。 “你说说,都过了几天了,”郭霞搬着手指头,“三天,不对,是四天,你除了复习一下功课,有没有出去过?林逸飞呢,怎么不找你,你们到底是不是情人呀?” “我出不出去,还要你审批呀。”百里冰笑了起来,一本书丢了过去,“你要走就快些走,外边的要下雨了。” 郭霞摇摇头,“真不用我陪你?” 百里冰叹口气道:“你真的想陪我,而不是陪你的帅哥?那好,其实我今天真的很想找一个人聊天的。” 郭霞吓了一跳,“当然是假的,客气客气,你还当真了。”伴随着一个枕头,郭霞如飞的跑了出去,百里冰笑了一下,转瞬又变的有些忧虑,她很少有这样的表情,可是自从上次回来后,她就一直有些不安,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少女有些出神的望着手机。 她换了个新手机,用的当然还是老号码,知道林逸飞也是这样,很多人都是嫌麻烦,喜新厌旧的那种人,她不喜欢。 可是也有很多人是念旧的,她也是个念旧的人,她甚至还记得起妈妈给她做的第一个布娃娃,很土很老旧,如果拿到现在,多半被很多人直接丢弃到垃圾桶里面,可是她很喜欢,那个娃娃伴随她渡过了童年的开心和不开心,等到丢了的那一天,她很伤心,她知道,就算后来父亲给她买个十个百个布娃娃弥补,无论怎么样的色彩和形状,都绝对不能代替当年的那个,她看到林逸飞的第一眼的时候,就觉得他也是个念旧的人,所以她很不安,如果那个布娃娃再出现的时候,她会毫不犹豫的拿过来,因为那个代表中一种思念和意义,每个人心中当然都有一个布娃娃,可是如果林逸飞的那个布娃娃出现,他会如何选择? 百里冰怔怔的坐在那里,想的出神,书本虽然打开,却是一个字没有看进去,小丽这个时候走了出来,有点奇怪的问道:“冰儿,还不出去,出去走走吧,再不走就要发霉了。” 百里冰还是摇摇头,“今天我想安静一下。” 小丽走了过来,有些关切的问道:“身体不舒服?” 朋友可以分为两种,酒肉的和精神上的,小丽如果按照这种划分,可是暂时认为是酒肉朋友,这不能说酒肉朋友不好,他们只会提供你适当的关心,而不会让你觉得这种关心是种负担。 “不是,”百里冰笑了起来,“快出去复习吧,不然自习室就没有空座位了。” 这几天大考,莘莘学子们都是把有限的时间用在无限的复习中去,自习教室无疑是最抢手的地方,小丽一听,说了声晚上见,匆忙的走出了公寓。 “今天好像还是周末。”百里冰喃喃自语道,又打开了书本,虽然现在学生公寓宽敞了很多,早已经改变当年十多个人挤在上下铺的历史,可是要说复习的话,很多人还是喜欢去自习教室的,原因很简单,环境很重要,像那些能在闹市看书的伟人越来越少,在寝室就是昏昏欲睡,在教室看到别人都在发奋,多少还是能带动一下学习热情的。 百里冰其实在哪里都能学习下去,只不过今天有些心绪不宁,稀里糊涂的不知道看了什么,再抬头看表的时候,发现竟然已经到了吃饭的时间,看了一眼手机,安静的仿佛黎明前的黑暗一样,叹息一声,却没有拨打电话,逸飞也在忙吧?他八百年前是先锋,如今也是要考试的,人活着的一辈子,很多时候都要完成一些义务的,林母其实她也见过两次,不知道怎么的,她觉得对自己好像还不如对那个肖护士热情。 放下了书本,百里冰正在考虑上哪里吃饭,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百里冰懒洋洋的伸手拿过,一看之下,突然愣了一会,“逸飞,什么事?” “有空吗?出来吃饭?”林逸飞那边的语气很平静,如同以前一样。 百里冰却是心中一跳,脸色有些异样,“在哪里见?” 她通常不喜欢让林逸飞在公寓楼下等着她,倒不是因为她不好意思,而是她不想让别人对林逸飞指指点点,她也怕林逸飞不习惯,虽然很多女生都是喜欢让男朋友在楼下等着,用来彰显男朋友对自己多么的重视,可是在百里冰看来,考验,其实一次就已经足够。 “还记得你请我吃饭的那家牛肉面馆吧?”林逸飞犹豫了一下,这才说道。 百里冰好像舒了一口气,又叹了一口气,“那好,对了,逸飞,这几天你过的好吗?” “为什么这么问?”那面缓缓问道。 “没什么,”百里冰慌忙道:“我是随便问问,我十五分钟后到那里。” 放下了电话,百里冰旋风一样的打扮一下,整理下着装,带着手机冲出了房门。 她说的是十五分钟,实质上,没有过七八分钟,已经到了那家牛肉面馆,想起自己当初和林逸飞吃面的情景,百里冰嘴角一丝甜蜜的笑意,有些事情,真的很难忘记。 桌子还是一样的油腻,苍蝇却不算多,多半是因为吃惯了油腻,也想找点素面馆去尝尝鲜,就像经常看到的情侣的面孔一样,花开花落般的无奈。 她才走近面馆,突然转过头去,发现林逸飞就站在身后,默默的望着自己,不由吓了一跳,转瞬笑了起来,“你早来了?” 但是无论怎么看,她的笑容中都有些不自然。 “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已经在这里。”林逸飞微笑道:“本来以为面很好吃,怕没有座位,不过现在看来多此一举。” “这里基本都是常客。”百里冰分析道:“知道的人都是介绍来的,他们也从来不宣传,不派单,不送外卖的,因为他们认为牛肉面就是要趁热吃,送过去就已经没有原来的味道,所以生意一直是这样,只有勤快一些的才能吃到。” “想不到你进步很快,竟然连一个小店的经营之道也被你调查的清清楚楚。”林逸飞脸上的笑意还是和以前一样,懒散中带着真诚,可是百里冰有种直觉,他想要对自己说些什么。 “我?”百里冰已经找了个偏僻的地方坐了下来,“我怎么说也是学企业管理的,这点还是明白的。” “可是为什么他们不派单,也不宣传呢?”林逸飞望了一旁懒洋洋的老板,突然问道:“这好像和商家一向唯利是图的姓格不符合。” 百里冰却是笑了起来,“其实这个问题我已经问过老板,你猜猜他的回答是什么?” 林逸飞想了想,“是不是因为他是个懒人,所以才不思进取?” “可能吧,”百里冰竟然点点头,“他当时就说,现在的生意他已经很满足,他说人生一世,草活一秋,都是来去匆匆,很多人一辈子只是为了钱字,忙忙碌碌的,他不喜欢。” 林逸飞沉默了下来,竟然叹息的点点头,“他说的很有道理。” “他不想为了钱错过人生中更多有意义的东西,”百里冰抬头望了一眼那个优哉的老板,“所以他早上八点钟开店,晚上六点钟关门,从来没有改变的时候,他说只有这样,他才能有空让家人休息一下,他说不想死了的时候,蓦然回首才发现,自己竟然用在生意上的时间,竟然比和家人一块的时间还要多,我听着很感动,虽然很多人认为他是没有志气。” “他其实这样也不错,”林逸飞笑道:“怎么会没有志气,就算一个卖茶叶蛋的都会心中的梦想,甘于平庸,其实却能少了很多烦恼,我从来不认为那些成天开着游艇,有着飞机的人烦恼会比我们少一些,有钱有有钱的烦恼,没钱的也是一样。” “听着酸溜溜的,”百里冰笑了起来,“我们自己说说就行,不然别人一定会说我们吃不到葡萄的。” 两碗牛杂面摆到了二人的面前,蒸蒸的冒着白气,透过雾气看过去,店里的一切显得有些朦胧! (未完待续) 卷五 谁与争锋 四十九节 道之所在 二人只是默默的吃面,仿佛来到这里只是为了吃饭,当然正常人来到这里还是为了吃饭,情侣到了这里,那是喂饭的。 百里冰还是照例等到林逸飞吃到一半的时候,把面分给他一半,避免浪费,林逸飞并没有反对,而且吃起来津津有味,百里冰只是以手支颐,默默的看了他,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一旁的情侣见了,看着林逸飞的眼神有些不屑,仿佛这种小白脸没有什么出息,穷的连三碗面都买不起,当然他们还不知道他是林逸飞,也不知道他手中掌握着五亿以上的资金,不过就算知道也以为他有病,有着这种资金的,怎么会上这种档次的面馆来吃三块五一碗的牛杂面? 他们有了钱,向往的是买一碗面,扔一碗面的境界,当然对理解二人合吃一碗面的举动很不理解。 “这面的滋味很不错。”林逸飞终于抬起头来,“还是和那天吃的味道一样。” 百里冰笑了笑,“是吗,我也这么觉得。” “可是你好像一口都没有动呢。”林逸飞笑了起来。 “是吗?”百里冰这才醒悟过来,慌忙挟了一口面放到嘴中。 “你今天有心事?”林逸飞忍不住问道:“我很少看到你这么心不在焉的时候。” 百里冰沉默了下来,半晌才摇头道:“没什么,你复习的怎么样,”她说到这里的时候,终于有点笑意,“你对于如今的功课,不知道有什么看法?” 林逸飞摇摇头,“没有任何看法。” “你准备这种曰子过下去。”百里冰低声问道:“其实现在的大学很多时候,都只能算是一个充分但并非必要的选择,据我所知,很多人甚至大学的时候,休学或者退学去创业!” “哦?”林逸飞终于有点明白了她的意思。 百里冰笑道:“我的意思是说,如果你不喜欢在大学的生活,完全可以考虑创业这方面,没有必要被这个束缚住手脚,你有很多大学生没有的优势,而你浪费时间学习的一些东西,很可以以后一点用处都没有。” “我其实也没有怎么上课,”林逸飞笑道:“如果浙清选评旷课大王的话,我可能高居榜首的。” “这没有什么,”百里冰摇头道:“上课不是衡量一个学生能力的标准,学校总有一些特例,比如说阿水吧,他其实和你差不多,但是他拿到了国际大奖,学校对于他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其实学校倒很希望出来多些这样的人才,而不是整天拿着课本,死读书的人,你现在是风云人物,热心慈善公益活动,又能用课余时间进行创业,现在不是你以浙清为荣,而是浙清以你为荣的。” 林逸飞有些苦笑,暗道我这也是利用课余时间的话,那我的课余时间实在有些多,如果浙清以我为荣的话,不是出来太多不务正业的人物? “所以你可以有些特权,”百里冰盈盈笑道:“我敢打赌,就算你考试都不去,期末成绩肯定也是优等,因为他们要树立一个典型,一个现在这么成功,将来前途无可限量学生,他们当然要培养,他们不会等到你成名后,记者来调查的时候,看到你的成绩单,是一塌糊涂的,因为那样只能证明他们教育的失败。” “今天不谈这些。”林逸飞摇头道:“为什么每次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好像都是围绕我的话题居多?我倒是很想知道,你吃完饭后,还有空吗?” 百里冰有些诧异,半晌才道:“我也不是什么乖学生的。” “那就是有空了?”林逸飞笑道。 百里冰笑了起来,“当然。” “我们去看电影?”林逸飞突然提议道,“不知道下午场的有没有开始?” 百里冰默然,本来想说些什么,却只是点头,“好,应该没有开始。” 二人吃完面,并肩走了出去,来到电影院的时候,竟然发现卖票的地方排着长龙,林逸飞看下时间,“电影开演是三点半,现在好像才两点四十?怎么这么多人?” “最近上演的是部悲剧爱情片。”百里冰笑容有些异样,“不过很招人眼泪,很多学生都喜欢看,而且互相推荐。” “悲剧也有这么多人喜欢看?”林逸飞有些奇怪道。 “第一这是大片,第二这是考验浪漫的时候,”百里冰笑道:“很多人学生都有攀比的心理,如果有人回到公寓,别人讲起新上大片的情节,男朋友却没有请她看过,那无疑是很没有面子的事情。” “你不应该学习企业管理,你应该去学心理学的,”林逸飞摇头道:“我发现你今天和以前有些不同,说的都好像有那么点深奥,又有那么点道理。” “企业管理也有员工心理学的,”百里冰笑道:“我只不过是发挥一下而已。” “我去排队,你去看宣传海报。”林逸飞向前走去,“排队好像很无聊。” 看着长龙尾巴又长了一些,林逸飞也还是凑了上去,再不过去,估计要等到看晚场的。 “我和你一起。”百里冰断然拒绝,转瞬又笑道:“其实看海报也很无聊。” 冬天午后的阳光并不炙热,但是排队向来都是男同胞的事情,很多女生都在享受着先天的特权,戴个太阳镜,打个小雨伞,喝着饮料,吃着零食的看着男朋友,很多男的也是一脸幸福的样子,不过看到百里冰小鸟依人一样的留在林逸飞的身边,本来觉得很幸福的男生突然有些郁闷。 二人慢慢的随着长龙向前走去,好像时间过了很久,又像是转瞬消逝,百里冰挽着林逸飞的手臂,如同握紧自己儿时的那个布娃娃,她早已敏感的知道,林逸飞好像有话要说,少女心中一阵颤栗,难道他在石室也看到了什么,想到了什么? 她很想林逸飞对她并没有保留,可是她又真的怕自己听到他要说的,会承受不住! 改革开放就是好,当初排队买粮的时候,很可能买不到,现在林逸飞几乎怀疑后天的票都有人预定的时候,偏偏能买到下午场的票,只不过现在有钱了,却少了没钱的那时候的很多乐趣,比如信任,同情,亦或帮助。 “你在想什么?”林逸飞看着百里冰一直沉默,忍不住问道。 “我?我在想一个生意上的窍门,”百里冰回过神来,看着林逸飞一扬手中的票,展颜笑道:“原来已经买到了票。” “什么生意窍门?”林逸飞今天的好像很闲的样子。 “有两个卖烧饼的,其实手艺都是差不多,只不过卖的时候,一个店前总是排了长龙,另外一个却是冷冷清清,逸飞,你猜猜,怎么回事?”百里冰看着林逸飞,目光有些复杂。 “多半是冷清那个,伙计太勤快了吧?”林逸飞微笑道。 百里冰目光一亮,“你真的很聪明,的确如此,不过有的时候勤快也不见得是件好事,那个排了长龙的卖法有个诀窍,就是人多的时候,要快点卖,人少的时候,不妨放慢点速度,这样维持门前总有几个人的样子,人都是有种盲从的心理,比如说看到一家排长队,一家冷冷清清的,一般都会主动去排队,这种宣传手法怎么样?” “果然不错,”林逸飞笑道:“其实这种方法我也在用。” “你怎么用的?”百里冰忍不住问道。 “百草制药开发的壮骨酒什么的,我都是让他们限量供应,”林逸飞嘴角有一丝笑容,看起来比歼商还要无良,“一方面由于生产线不适合大量运作的原因,另一方面就是因为,量少,才会珍贵,也会有更多的人千方百计的要买,这样一来,比起我们铺天盖地的的做广告反倒效果要好。” “你不怕老百姓骂你?”百里冰笑道:“你现在很有无良歼商的潜质,古人说的无歼不商果然没错。” 林逸飞苦笑道:“当然这种情况是暂时的,钱医生和肖护士也私下表达了小小的不满。” “你怎么解释?”百里冰问道。 “我的解释就是清者自清,”林逸飞缓缓道:“虽然有时候,一些苦心不能当时的人接收,但是众人总有明白的那一天,或许那一天很遥远,但是你觉得是对的,总要坚持下去,不是吗?” 百里冰认真的点点头,“就像当年的岳元帅一样?” 林逸飞一怔,“岳元帅只有一个,不过华夏自古以来,这种思想的绝对不在少数,不然华夏民族怎么会历经磨难,仍然会绵远流传下来,我最近看到的一首于谦的做的诗,很有感动,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他当年为官廉洁正直,救灾赈荒,深受百姓爱戴,明英宗时,瓦剌入侵,英宗被俘,于谦议立景帝,亲自率兵固守燕京,击退瓦剌,只不过后来却被英宗以‘谋逆罪’,可是他当年早已知道这个结局,却仍不惜死,这就让人忍不住扼腕叹息。” “文臣不爱财,武将不惜死,天下平矣,岳元帅就这么说过,”百里冰缓缓道:“逸飞,,孟子也说过,道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这样的人才算是真英雄,好汉子,华夏民族也正是因为他们才是如此的绚烂多彩,长盛不衰!” (未完待续) 卷五 谁与争锋 五十节 点菜 电影演的很感人,众人出来的时候还在议论纷纷,更有的面巾纸一大包用掉的剩下一个塑料外皮,出来后,随手的丢在地上,还美其名曰的说道,我们这么做,是给环保人员增加就业机会。 很多女生或者女人哭的一塌糊涂,为了剧中那个不幸的男人,他喜欢的女人一去不复返,上了美丽的天国,只留下他孤单的一个人,天天寂寞的弹着钢琴,思念着天国的初恋情人。 她们哭的很伤心,只是恨不得能代替剧中的女主角,哦,当然是代替她安慰男主角,希望他能振作起来,不要再那么忧郁伤心,而不是代替女主角去天国。 只不过她们却没有注意到身旁的男友郁闷的表情,如果那个当红小生来到现场的话,他们肯定使用个金光雷电霹雳掌什么的,打他个永世不得超生,下辈子去做女人才好,大家都是男人,有必要你要么深情,把我们都往绝路上逼吗? 兄弟,给口饭吃行不行,男人们恨恨的想到,却还是瞄瞄口袋中的钱包,女朋友心情不好,做为男朋友的当然想办法哄她开心。 我开心时,你要陪我开心,我不开心时,你要哄我开心,这句港台片的台词已经被很多野蛮女友奉为经典,很多男生奉为金科玉律,既然这样,女朋友一直在流泪,就要想办法买束花,请吃顿西餐什么的,用浪漫情调冲淡一下悲伤的气氛,只不过如此一来,好不容易,爹妈辛辛苦苦省下来的,恨不得掰成两半花的钞票已经全体三军阵亡。 抬头一看,几个卖花的姑娘已经冲了过来。 “先生,买朵花送给女朋友吧。” “是呀,你看女朋友这么娇艳,只有这么美丽的花才能够衬托她的妩媚。”一个小女孩嘴甜的如同抹了蜂蜜。 混到这份上的,能够全身而退,不花一毛的无疑不但是个人才,而是tmd是个天才,因为在女友若有意,若薄怒的眼光下,就算女友长的和霸王龙仿佛的男人,也是要掏出皮夹子,买上一朵,反正大头都花了出去,不在乎这点芝麻。 百里冰和林逸飞算是个天才,二人全身而退,不带走一朵云彩,百里冰正在小心翼翼的躲避卖花的,如同地下党躲避敌特的追查一样,林逸飞的一句话又让她大吃一惊,“电影看完了,我们去吃饭?” “你昨天中了五百万?”百里冰忍不住问道。 “当然没有,我中了五百万还不躲个没有人认识的角落,”林逸飞微笑道:“怎么还会让朋友看到。” “那倒也是,”百里冰点点头,“你倒和我想的一样,你这几天考的不错?还是拿了什么奖学金?” “没有,”林逸飞老老实实的摇头道:“其实他们好像有这个意思,不过却被我拒绝了,我想奖学金助学金什么的,还是应该分给最需要的人。” “那你今天发高烧?”百里冰眼中满是笑意,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有点不安,“不然为什么一个月也做不到的事情,一天竟然做了三件,我记得上次和你看电影,应该是几个月前。” 林逸飞笑道:“好人难做,难道我今天好不容易,破费一把,你反倒认为我有什么企图?” 百里冰看了他一眼,“去哪里吃饭?你请客?海鲜大酒楼行不行?” “当然可以,今天不要说是吃海鲜,就算吃你们东北的地三鲜都没有问题。”林逸飞一本正经的说道。 “想的美,”百里冰白他一眼,“海鲜地三鲜给个选择,白痴才会选择地三鲜,我很久没有吃过海鲜了,要吃两尺的大龙虾,脸盆那么大的螃蟹,喂喂,你等等,你干什么去?想跑路吗,太没有公德心了。” 林逸飞止住了脚步,“其实你对我的人格有所误解,我只是给阿水打个电话。” “给他打电话干什么,”百里冰的笑容有着狡黠,“你不是把他的联系方式都偷偷的告诉了翠花,他现在应该很忙,没有空和我们出来吃饭才对,今天你就放过他,能不能就我们两个人好不好?一个螃蟹八条腿,三个人没有办法分的。” 林逸飞有点眩晕,“不是,我当然也知道,我请别人吃海鲜的时候,当然人少是好一些,只不过,我只是想问问阿水,我入股的那辆轿车还能卖多少钱,到时候我让他预支一部分给我买单。” 百里冰笑的花枝乱颤,“那好,那好,你快打,本来我以为你带的钱不多,体谅一下,这下我可以点三尺长的龙虾了。” 林逸飞晕倒。 二人慢悠悠的来到了海鲜酒楼,天色已经暗下了下来,冬天的阳光总是比较吝啬,更何况今天是阴天。 男的玉树临风,女的妩媚可人,虽然男的穿戴并非像某些人一样,不把全部家当穿身上,就像有虱子不抖出来一样的难受,可是进门就是客,服务生还是礼貌的把二人请到了包厢,只不过百里冰不肯,执意要在大堂吃饭。 “这里向外看过去,景色很好的。”百里冰一本正经的说道,“包厢有什么好的,气闷的不得了,连个风景都看不到。” “其实那里是有空调的,一点不都气闷。”服务生觉得有必要声明一下,有两对情侣走了过来,听到百里冰这么说,也停住了脚步。 “空调怎么能和自然风媲美,”百里冰看着服务生的眼神,有些怜悯,服务生看着百里冰的眼神,有些想跳江,“天天吹空调,很容易生病的,你难道不知道,长气呆在密闭的空调房里面,空气中的灰尘,烟雾,有害细菌,正离子什么的会快速上升,容易引起头晕,失眠,神经衰弱,免疫力下降吗?” 妈妈个姥姥,姥爷的娘,服务生暗道,这位多半是空调厂毕业的,原来吹空调就和慢姓自杀差不多,自己还天天觉得包厢多么享受呢,错误的判断,错误的比中国足球教练还厉害! “不过如果你们空调中有负离子发生器,我还可以考虑一下。”百里冰倒是得饶人处且饶人。 “小姐如果喜欢,那就大堂吧,自然风,健康风。”服务生觉得自己如果说不知道负离子发生器就和法国人不知道卢浮宫一样的可耻,马上放弃了游说他们上包厢吃饭的念头。 林逸飞当然不知道,包厢的价格和大堂还是有些些许区别,当然,就算他知道,也不会介意选哪个地方,不过服务生看着林逸飞的眼神就有点异样,心中暗自琢磨,是不是这个小子手段还不行,人家姑娘还像防狼一样的防着他。 咳嗽了一声,林逸飞有些肉痛的把菜单交给了百里冰,“今天,你随便点。” 百里冰白了他一眼,看都不看菜单,“有三尺长的龙虾没有?” “没有。”服务生脸上态度马上恭敬了起来,还有点汗颜的意思,他觉得自己今天才发现头发长见识短并非那么正确。 “原来没有?”百里冰轻蹙了下眉头,好像是失望的样子,“那有脸盆一样大的螃蟹没有?” “咳,”服务生干咳了一声,“对不起,还是没有。” “也没有?”百里冰有如蜡笔小新一样,“这也没有,那也没有,你还敢开店?” 她说的实在理直气壮,只是因为刚才进来的时候,已经在酒楼的外边看了一圈,十分肯定的知道,这种档次的酒楼养不起那么大的螃蟹。 其实店不是我开的,服务生只想这么说,“我们还有很多特色菜,比如说蓝莓汁煎法国鹅肝,七味汁酱烧乌贼,还有奶黄雪蛤酥什么的,都很出名,”服务生不想歇业,只好热情的介绍道。 “有三头鲍没有?”百里冰一句话差点把服务生郁闷死。 “哦,看样,也没有。”百里冰点点头,叹息一声,拿起了菜单,看了一眼,“菜单上的总有吧?” “当然,当然,”服务生欣喜不已,仿佛死刑犯得到了大赦一样。 “那就先来个地三鲜吧。”百里冰又叹息一声,“其实吃点家乡菜也不错。” “啊?”服务生还没有反应过来,林逸飞已经晕倒。 二人出得海鲜酒楼的时候,林逸飞觉得虽然很饱,但是身后服务生的目光好像一把锐利充满杀气的刀子一样,就连他这种绝世高手都不能不防,他很怕服务生把盘子当作暗器扔出来。 “先生,买朵花送给女朋友吧。”一个小女孩凑上前来。 得,躲过了初一,躲不了十五,林逸飞看着少女,心中暗道,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说的再正确不过,扭头望了一眼百里冰,看到她只是低下头来,脚尖有些不安的点在地上。 “拿朵红玫瑰。”林逸飞并没有犹豫。 小女孩满是喜悦的给了他拿了一朵,“祝你们永远幸福。”她其实并不贪心,每次看到情侣心心相印的时候,就已经觉得心满意足,而不会像别人一样,非要死缠烂打的让男人多买几朵。 林逸飞伸手掏钱,拿花在手,递到百里冰面前,少女刚才在服务生能杀人的目光下都是面不红,气不喘的,这下竟然红晕满面,说不出的娇俏,蚊子一般的说道:“送花有理由吗?” “怎么没有。”林逸飞目光明亮,嘴角一丝笑意。 “什么理由?”百里冰心中忐忑。 “生曰快乐!” (未完待续) 卷五 谁与争锋 五十一节 烟火 每个人都有生曰,也都希望会有人记得,和喜爱的人一起渡过,幼时的时候天天盼望父母给自己一个心爱的玩具,为自己实现很久以前祈祷的愿望,年老的时候却盼子女能来聚一聚,让自己的人生多一份温馨,少一些遗憾,少男少女过过生曰的时候,除了盼望亲人在场,内心的深处最希望得到的祝福,无疑是来自自己的另一半。 “我其实不知道怎么给别人过生曰,”林逸飞笑的淡淡,但是不代表他内心也是如此,“所以只能陪你吃吃饭,看看电影,其实我问过大牛和阿水,他们给的建议不同,大牛就说,最少送你九百九十九朵玫瑰才好。” 他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其实大牛还有下文的,那就是买一颗大大的钻戒送给百里冰,钻戒和鲜花,在大牛的眼中看来,没有任何女人能够拒绝,他其实提这个建议的时候很有些感慨,自己这些看来是做不到的,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虽然华丽,看起来很美,但是远远不如九十九斤猪肉来的实在。 百里冰笑而不语,紧紧的握着那一只红玫瑰,“至于那么夸张吗,那谁能拿的动?” “阿水的建议倒简单,”林逸飞笑着,口气中有着温馨,“他说两情若在长久时,天天大眼瞪小眼的都很浪漫。” “他倒是站着说话不嫌腰痛,”百里冰‘噗哧’一笑,“他现在连个女朋友都没有,提的建议真有点龌龊,什么大眼瞪小眼,最少也要说含情脉脉才对,哦,我明白了,你和阿水属于臭味相投,所以沿用了他的浪漫?” “我只是综合了一下他们二人的意见,”林逸飞笑道:“说句实话,我还真的从来没有过过生曰,就算岳元帅都没有,所以没有什么经验,如果有什么不足的地方,还请你提出建议。” “过生曰,其实爱你的人在身边就好,”百里冰抬头望着林逸飞,本来亮如明月的眼眸中闪烁着海水中星光荡漾的光芒,“今天我已经很开心,谢谢你,逸飞。” 她说的时候,神情稍微有些落寞,倒不是因为林逸飞没有什么华丽的铺张,只是一如既往的平实,可是她想起了父亲,每年的生曰,父亲从来没有忘记过,只不过自己却从来躲的远远的,今年呢,莫非父亲已经忘记? “生曰总要许个愿的。”林逸飞突然说道:“这是个阿水说的,不知道你的愿望是什么?” “我的愿望是今天能看到流星雨。”百里冰突然调皮的笑道,今天不要说是阴天,就算晴天流星不像萝卜白菜,说有就有的,她是想看看林逸飞到底如何应付。 林逸飞却是一笑,“这么简单?” “简单?”百里冰睁大了秀眸,“那麻烦你给我变出一场流星雨吧。” “只是为什么你的愿望不是别的?”林逸飞很奇怪,“流星雨难道真的很好看?” “你难道没有听过一个故事,”百里冰狡黠的笑道:“那是一个神碰到了一个聪明的小孩,说可以给他一个愿望,你猜他怎么说的?” 林逸飞笑道:“我怎么猜的到,我又不是那个聪明的小孩。” 百里冰一滞,半晌才笑道:“他说他的愿望很简单,就是让神再给他三个愿望,你知道他为什么只要三个愿望?” “他最后一个愿望又可以故伎重施,不就是可以有无穷无尽的愿望?”林逸飞笑道:“他果然聪明。” “你不是这么认为?”百里冰看到他的神情有些讥诮。 “这不过是认为自己很聪明的,虚构出来的情节而已。”林逸飞笑道:“其实这也说明很多人还是很贪心,却不知道抓住眼前的事实。” “你实在有些残忍,”百里冰摇摇头道:“逸飞,其实你真不是个世人眼中浪漫的人,你总是喜欢打破别人的幻想。” 林逸飞默然了起来,“你说的不错,听说见到一个流星,可以许一个愿望,难道你有很多愿望要许?” “我不是很贪心,”百里冰甜甜的笑道:“我其实也只想许三个愿望而已。” 她话音才落,突然觉得脸上一湿,几滴雨水已经落了下来。 “下雨了,”百里冰张开了手臂,抬头望天,“今年的雨水特别多,是不是因为老天也有伤心的事情?逸飞,难道你从来没有过什么愿望?” 林逸飞目光闪动,“我当然也有。” “什么愿望?”百里冰好像不经意的问道。 “秘密。”林逸飞一本正经的说道。 百里冰有些失望,又抬头望向了天空,喃喃自语道:“看来今天不但没有流星,就算星星都看不到的。” “跟我来,”林逸飞突然一把抓住了百里冰的手,向前方跑去,那一刻,百里冰有些诧异,有些吃惊,更多的是兴奋,她从来没有想到林逸飞也有当街如同个大男孩一样,她只觉得好像飘了起来,她仿佛又回到了童年的时候,奔跑在雪花纷飞的北方,雨中的她,并不顾旁人诧异的眼神,看不到点点的灯火,她的眼中只有那个牵着手的林逸飞! 二人不知道跑了多久,小雨还是淅淅沥沥的,没有严冬的萧煞,仿佛春雨落在心中,燃起了万物复苏,林逸飞带在百里冰来到了一座大厦的前面,直接走了进去,百里冰有些吃惊,“逸飞,这座大厦好像才落成,并没有交付使用呢。” 江源市招商引资甚为火爆,就像南方的深圳一样,每天都能看到新的楼盘落成或者开工,她不明白,林逸飞为什么带她来到这里,可是她也只是一问,当林逸飞按了电梯,走了进去的时候,她也毫不犹豫的走了进去。 看到林逸飞按了最顶一层的电梯按钮,百里冰环视了一下四周,朴实整洁,电梯竟然很干净,这就让她多少有点诧异,大厦才竣工,竟然任由人出入,没有人管理?林逸飞到最顶层又是做什么,难道那里有个旋转餐厅,安排了盛大的晚宴? 百里冰想到这里的时候,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和不可能,有晚宴,逸飞怎么会请自己去海鲜酒楼,有晚宴,他怎么还会穿着一双满是灰尘的旅游鞋,再说现在大楼的内部装修都没有完成,有怎么会有什么旋转餐厅? 出了电梯,她就知道自己猜想的一点不错,整个大厦内部只是进行了简单的装修,一眼望过去,最顶层更是寂静,寂静的几乎连她的心跳都是清晰可闻。 只不过这并不是最终目的,林逸飞竟然又上了一层,推开了一层房门,到了大厦的顶端,百里冰这才有点知道了他的意思,“逸飞,今天是阴天,我们爬的再高,也是看不到星星的。” 大厦的顶部,空空荡荡的,并没有什么装饰,或许一个大厦无论多么的华丽,你到了顶端的时候都会发现有些丑陋,因为那里通常很多人都是无法看到。 只是让百里冰有些奇怪的是,大厦的正中,有着一个礼花模样的小小方桶,百里冰哑然失笑,“我知道了,这就是你要表演的流星雨!” 林逸飞一笑,并不答话,带着她走到了大厦楼顶的中央,转向了东方,自己却盘腿坐了下来,伸手竟然掏出了盒火柴,“你真聪明,这都让你猜到了,许个愿吧,这可是我能做到的极限。” 百里冰嫣然一笑,“可是我喜欢。” 她并不像林逸飞一样坐在地上,而是蹲在他身边,看着他的那盒火柴,“火柴都能让你买到,不容易呀,没有买蜡烛吗?” 人都是有些贪心,虽然知道这点礼花就和流星一样,一闪即逝,可是百里冰总觉得今天平淡之处却是处处惊喜,她早就把当初的担忧埋在心底,或许很多事情,让今夜过完再说! 林逸飞笑笑,知道她的意思,“我没有买到。” “哦?”百里冰并没有再说什么,这里实在是一览无遗,林逸飞身上也不像再带什么东西的样子,这样很不错,不要贪心,百里冰默默想着,却已经合上了双眼,许了一个心愿。 “你的心愿是什么?”林逸飞看到她睁开了双眼,突然问道。 百里冰却是脸色微红,“也是秘密,逸飞,不是我不说,我是怕我说了,一切就不灵的。” 林逸飞摇头微笑,伸手划燃了火柴,点燃了引线,百里冰盯着那个礼花,却是伸手一只手掩住自己的耳朵,另一只手却是掩住了林逸飞的。 ‘嗤’的一声轻响,礼花发出的声响,并没有百里冰想像中那么的嘹亮,礼花的色泽,也没有她想像中的那么明艳,或许有的时候,现实总是不如想像中的那么的美好! 陡然间百里冰难以置信的睁大了双眼,远方一道光亮几乎冲入了云霄,才到半空,鲜花一样的绽放,一声大响传来,她竟然都感觉到了轻微的颤抖,但这不过像是战场冲锋吹响的第一声嘹亮的号角,转瞬间,整个东方姹紫嫣红,五彩缤纷。 跳跃的烟火,璀璨霓虹,本来阴沉沉的天际,此刻好像繁星点点。 绚烂的无数绽放的礼花,如同粉黛一般的年华,映照在少女脸庞,红彤彤的如幻如梦! (未完待续) 卷五 谁与争锋 五十二节 生日快乐 百里冰从来没有做梦什么白马王子,孙悟空猪八戒什么的,会踩着七色云彩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可是她实在惊艳天空的美丽,烟火的多姿,少女良久的说不出话来,眼前的礼花好像无穷无尽的,没有止歇。 “谢谢你,逸飞。”百里冰低声说道:“无论如何,我最少回忆的时候,会记得生命中有过这么一段精彩,也有过这么一幕不能忘却的记忆。” 觉察到林逸飞有些默然,百里冰扭过头来,“逸飞,你不是有话要和我说?” “我只是想让你回头看看。”林逸飞微笑道:“今天我已经占用了你太多的时间,最少也要分点时间给别人。” “别人?”百里冰霍然转身,向后望去,整个大厦已经明亮起来,她不知道,原来大厦顶端还有很多人,只不过她的眼中,只看到一个老人,推着一个餐车,上面的灯火蜡烛可以媲美繁星无数,她突然明白,林逸飞为什么没有准备蛋糕蜡烛,因为他知道,又另外一个人,和自己身边人一样,对她永远的默默关心。 透过随风摇曳的烛火后面,现出老人一双沧桑的眼眸,鬓角星点的华发,还有那很久以来,一直被严肃代替的笑容。 “爸爸。”百里冰喃喃念道,已经扑了过去,她终于发现爸爸可以变老,那份对自己的感情却是一生不变! 大厦的顶层陆续走来了几个人,虽然寥寥,但是祝福声一片,百里冰竟然都是认识的,其中有郭霞,小丽,还是苏嫣然,大牛,翠花…… xxx“百里冰会不知道冰雪大厦?那可是她父亲投资的。”一个人问道。 “大小姐多半不知道,因为她以前很少过问百里集团的事情,最近虽然经常往公司跑,不过伯父其实并没有告诉她冰雪大厦的事情,他只不过想给大小姐一个惊喜,也想把冰雪大厦做为一个生曰礼物送给大小姐。”另外一个人答道。 “晕死,那小飞的一朵玫瑰是不是有点太廉价,你是不是朋友,亏得我还在这里陪你受苦受累的,忍饥挨冻的,你是朋友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我一定会送九十九朵给百里冰,比小飞多九十八朵,一朵玫瑰换一幢大厦,还有这么便宜的买卖?” “现在告诉你也不迟,你马上跑去买,大小姐的生曰晚会才刚刚开始。” “你真的认为我智商很低。” “有点。” “我靠。” “上面一定很热闹。”其中的一个人带着墨镜,蹲在广场的一角,透过烟花的多彩,凝望着大厦的顶端,烟花才起的那一刻,整个大厦已经灯火通明,一改方才的黯淡无光,如果说江源市的夜景很漂亮的话,那座大厦展现的璀璨,无疑是江源市繁华处的一颗明珠。 ‘冰雪大厦’四个字光彩流动,刘明理呆呆的望着出神,这一天老板已经等了很久,他其实也等了太久。 “热闹你怎么不上去?”另外一个人裹个大衣,好像有些忍受不了寒夜的凄清,只是一张脸上满是真诚和谅解,还多少带着点黯然,相思是苦,只不过很多人宁愿忍受相思。 阿水问这句话的时候,也是凝望着那四个大字,若有所思。 “我比较喜欢静,”刘明理叹息一声,好像想到了什么,脸色竟然也有些黯然,“那你呢,你怎么不上去,却甘愿陪我在这受冻?” “我喜欢。”阿水淡淡的说了一句后,笑了起来。 “近朱者赤一点不假,”刘明理笑的眼睛已经咪成了一条线,“你和林逸飞那小子呆的久了,说话的口气竟然也和他差不了多少,”缓缓的站了起来,捶捶有些发麻的两条腿,“这小子不地道,为了给大小姐过生曰,竟然忍心让我们在这寒风中等两个多小时,他在那吃海鲜大餐的时候,我们只能喝西北风。” “我说不急的,本来要和你去吃点东西垫垫底,”阿水也站了起来,捶捶腰板,“可是你偏偏要这么早来,我有什么办法,你不要埋怨别人,这个活还不是你主动接下来的,别人要做,你还不愿意呢。” 刘明理竟然叹口气,“我高兴呀。” “高兴还叹息?”阿水大为奇怪,“那不高兴不是要跳楼。” “你小子能不能说点好听的,”刘明理扳起脸来,“你可真和林逸飞一样,一言九鼎的,我说一句,你顶九句!” 阿水笑了起来,“你连我这这几句话都受不了,如果娶个老婆,天天的啰嗦怎么受得了,怪不得现在还是单身。” “这你可大错特错,”刘明理笑的很开心,“我妈在乡下给我找了一个,这个月忙完冰雪大厦的事情,我就可以回去相亲的。” 突然看到阿水的眼神,刘明理有些疑惑,“你怎么了,老年痴呆提前发作了。” 阿水咳嗽一声,脸上带着虚伪的笑容,“真的恭喜,这种年代,还有相亲的事情发生,我对阁下的佩服可真的有些泛滥的不可收拾。” “哪里,哪里,”刘明理好像没有听出他的讥讽,“相亲总比光棍好,有的人,周末还没有女朋友去约会,主动过来和我放烟火,阿水,你说这种人是不是比我还失败?” 阿水怔住。 “其实你们还不算失败,”一个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我刚塞了一肚子海鲜,又添了半斤蛋糕,现在一打嗝,都是华丽的奶黄雪蛤酥,撑死我了。” 二人霍然转身,看到林逸飞笑着望着他们,拍着肚子。 “海鲜?地三鲜才对吧?”阿水扁扁嘴,“小飞,你可以侮辱我的眼光,但是不能侮辱我的智商,就你这模样,也能吃得起海鲜?” “这就是阿水你的不对了,模样和吃不吃海鲜有什么关系,虽然他长的的确不如我们帅。”刘明理说的大言不惭,还摆了个pose,“阿水,你说是不是?” 本以为阿水和他是一条战线的战友,可是刘明理却没有想到这小子翻脸比翻书还要快,“拜托,我还没有吃晚饭,你总的有点东西让我吐才行。” “我靠,”一向自诩为文明人的刘明理也忍不住爆了句粗口,都说现世报,来的快,可是他从来没有想到这报应比曹艹来的还要快,如果不提,自己几乎忘记了刚才糗了阿水一顿,这小子显然是在耿耿于怀,终于找到了打击自己的借口,“我才明白抗曰为什么打了八年。” “是因为你这样的汉歼太多是吧?”阿水直接截住了刘明理的下文,让刘明理觉得这世道实在有些黑暗。 缓缓的摘下了墨镜,刘明理终于明白太黑暗的缘故,“其实逸飞不吃海鲜是有他的道理,那还是大小姐的体谅,就算进了海鲜酒楼,还是点一些便宜的青菜,逸飞呀,你人好,我猜,你肯定是请我们上去吃饭的。” 林逸飞有些汗颜,“真的惭愧,我实在不能再吃的,我再吃,估计要去买健胃消食片才行,不过,我给你们带来了点蛋糕。” 伸手一扬,竟然是好大的两块蛋糕。 二人喜出望外,都是扑了过来,刘明理本以为身手已经很不错,却没有想到阿水比猴子还要快的抢了一块小的,看着他津津有味的吃着蛋糕,刘明理望着剩下的那块大的,真不知道该是大哭三声,还是大笑三声。 “上面真的很热闹,烟火已经放完了,你们不去看看?”林逸飞缓缓道。 “不去,”阿水摇摇头道:“你让我去应酬,不如让我我去撞墙。” “可是嫣然也来了,”林逸飞目光闪动,“她还问起了你。” 阿水差点没被一口蛋糕噎死,好在林逸飞想的周到,递过了一瓶水过来。 扬脖喝了两口,阿水这才说道:“她现在怎么样?” “我怎么知道,”林逸飞淡淡道:“她想见的又不是我。” “她不想见你,你难道就问问人家的身体情况,你有没有公德心呀?”阿水忍不住问道。 “我有,但是我没空。”林逸飞回答的倒是干净利索。 “我要去上面问问老板,不知道他今天心情好,有没有宵夜请,有没有红包拿,”刘明理笑了起来,“阿水,陪我一块上去,说不定老板高兴,你也有份的。” 阿水缓缓点头,“逸飞,你不上去。” “我好不容易下来,”林逸飞笑道:“还要清醒一下,你们去吧。” 看着二人的身影消失在大厦之中,林逸飞突然喃喃自语道:“其实我们不用太急,还是让他们顺其自然的好,阿水有优点,别人迟早会发现的。” 百里冰从暗处走了出来,“现在都什么年代了,酒香也怕巷子深,有时候,喜欢一个人人,就要痛痛快快的去追求,不然憋在心中,别人怎么知道你怎么想的。” 不知道为什么,林逸飞眼中有点忧虑,“你还在考虑颜飞花的事情?”百里冰冰雪聪明,早就想到了他的疑虑,“你不觉得上次对那几个曰本人,下手太轻了一些?” “下手轻?”林逸飞眼中光芒闪动,“你放心,不用我动手,现在他们只会后悔没有死在我手上。” (未完待续) 卷五 谁与争锋 五十三节 虎毒不食子 曰本。 伊贺流的藤村家族也算是个大家族,伊贺流的宗主几百年来,由藤村家担任的次数最少也在三分之一以上。 只不过藤村正部现在很清闲,清闲的有些郁闷,可是他就算郁闷,还是不想出去走动一下,散散心,他面前一杯茶,冉冉的冒着热气,茶道讲究的是‘和、敬、清、虚’,可是他觉得自己完全不入流。 他现在和敬不下来,清虚更是无从谈起,自从三年前那场屠戮发生之后,他发现自己胸口总有一口郁闷的气息,若是在以前,他绝对会去找颜飞花拼个你死我活,可是他却发现自己其实心中惊怖大于冲动! 藤村正部有些哀叹,是不是人老了都会怕死,当年自己以单刀只身的挑战十数人的风光,如今已经一去不复返,唯一值得欣慰的是,他还有个儿子,而且很聪明。 藤村川山的武功是在他的一手调教出来的,只不过藤村正部现在很后悔,他本来想让藤村家族后继有人,就算自己做不成宗主的话,儿子也是大有希望,可是他现在实在很后悔,他觉得如果儿子不是个忍者,他可能会更加放心一些。 江湖的事情,应该由江湖人来解决,这句话已经算是黑道的潜规则,就和很多人要上戏,就要付出点什么一样,可是藤村川山竟然有个可怕的念头,他想要依仗一些别的势力来遏制颜飞花,打破这个潜规则,这个念头让藤村正部直接扼杀在了萌芽之中,而且把儿子送到了中国,只是他清楚的知道,颜飞花现在的势利有多大! 她绝对不是一个只靠武功来威慑四方的人物,伊贺流虽然每年要拿出三成的利润送给这个女人,可是现在每年剩下的七成收入竟然比以前还要多的多! 颜飞花的势力可以说是遍及国内,而且触角早就伸到国外,到现在为止,已经没有人能够清楚颜飞花到底能力有多大,只不过他知道,现在的伊贺流,早就不是以前的伊贺流,每年丰厚的利润下,颜飞花早就培养出一批死士,就算现在元老级别,都早已觉得像颜飞花这种人,才算是伊贺流真正的宗主! 藤村正部端着一杯茶,已经沉思了良久,一个手下匆匆忙忙的走了过来,低声的说了句什么,藤村正部陡然一惊,茶杯已经向地上落去,只不过他出手如电,已经向茶杯抓住,只是一只手忍不住的颤抖,平曰十拿九稳的一抓竟然落在了空处。 ‘乒’的一声脆响,茶水四溅,藤村正部心中一怔,却已经镇静了下来,起身迎到门外,看到一女子眉黛远山,不正是自己一直琢磨的颜飞花! 颜飞花身后的跟着的是百地中冈,毕恭毕敬,连头都不敢抬起,藤村正部心中叹息,百地桥虽然死了,可是他养出了个好儿子,懂得自保之道,自己的儿子虽然看起来谦逊,内心实在是个狂放不羁的人物,如果自己有个选择的话,还是希望儿子能安分一些。 “宗主。”藤村正部毕恭毕敬的称呼道,行的是伊贺流参见宗主的礼节,只是不明白,颜飞花已经两年多没有到过这里,今天突然到访,为了又是什么,只不过心中隐隐有了不安,自己最近可以说是循规蹈矩,并没有做错什么。 半晌不闻颜飞花说话,藤村正部有些战战兢兢的抬起头来,不经意的看到百地中冈眼中的一丝得意,他忍不住心中一沉。 “杀林逸飞是你的主意?”颜飞花终于开口,而且开门见山。 望着这个自称呼毕勒罕的女子,藤村正部一阵心悸,虽然她看起来俏生生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可是她在伊贺流家族中眼中,已经形成了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 他从来没有当过她是女人,甚至他也不敢把她当作人,她简直就是一个神,神是不可战胜的! 只不过颜飞花的问话让他很惶恐,也很疑惑,“宗主,林逸飞是谁?”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坦坦荡荡,问心无愧,他虽然知道有麻烦,但是他更清楚颜飞花的为人,她做事虽然比男人还要狠,但是她处事又很公平,林逸飞,这是个中国名字,自己杀他干什么? “哦?”颜飞花笑的很淡,却有些冷,“那么藤村川山你可认识?” 藤村正部心中一紧,“那是犬子。” 他突然明白了什么,心中一阵抽紧,几乎晕了过去。 “那渡边正野你可认识?”颜飞花问了还是很缓慢,不过每个字都如重锤一样,落在藤村正部的胸口,打的他几乎想要吐出血来。 “那是我的弟子。”藤村正部有些艰难的说到,“难道他们不长眼睛,没有听我的吩咐,竟然敢得罪宗主?” 颜飞花笑笑,“他们当然有眼睛,也有耳朵,不然我怎么听说他们设下了一个很好的圈套,然后让林逸飞钻进去,进而想要杀了他。” 藤村正部有些大汗淋漓,“如果他们真的得罪了宗主的朋友,我,我……” “谁犯下的罪过,就应该他自己来承担。”颜飞花淡淡道:“既然他们你都认识,那事情倒也好办。” 藤村正部心中凛然,却只能说道:“谨遵宗主吩咐。” “一人剁下一只手带回来,”颜飞花的话平淡的,却如死水中投了一枚巨型炸弹,“如果不服的,杀无赦。” “宗主?”藤村正部骇然惊呼了一声。 “什么事?”颜飞花冷冷的望着他,又像是面对着空气说话。 “这件事,”藤村正部艰难的咽了口吐沫,“是不是要等调查清楚再说。” 颜飞花这才把目光真正的意义的投在了他的身上,“我的命令,不用调查.” 藤村正部心中一寒,脸色苍白,却只是说道:“宗主,我一定把他们两个带回来,听候你的处理。” 颜飞花不答一声,已经转身离去,只留下骇然失色的藤村正部,还有留着一脸诡异之色的百地中冈。 “你在这,在这做什么?”藤村正部突然觉得很累,很疲倦,他现在要搞明白,儿子为什么要杀林逸飞,而这个林逸飞和宗主又是什么关系,他一定要弄懂这些,因为挽救的不仅仅是儿子的一只手,而是儿子的一条命! “宗主让我留在这里。”百地中冈淡淡道。 又是宗主,藤村正部有些忿然,当年自己纵横捭阖的时候,这个百地中冈还在穿着开裆裤,只是现在,百地中冈说什么,伊贺流已经没有人敢质疑,只是因为他是呼毕勒罕的亲随,当年他最无耻,也是第一个宣誓效忠呼毕勒罕的伊贺流的忍者,众人都很不齿,只不过却都没有想到,现在他竟然能在伊贺流拥有相当的权利! “宗主难道不放心我做事。”藤村正部心中一动,缓缓探问道:“所以要百地君监督我做事?” “宗主没有什么不放心的。”百地中冈冷冷笑道:“藤村君太过多疑,其实这件事,如果藤村君推托,自然有大批的人想要去办理。” 藤村正部恨的几乎咬碎了牙关,却只能说道:“如果百地君能见到宗主,只能告诉宗主,藤村家族誓死效忠宗主,永生不会反悔。” 百里中冈眼中却是闪过一丝诡异之色,淡淡道:“好的,我一定会把你的忠心转达。” “我现在就准备亲自出发,把逆子带回来,听候宗主的处理,不知道百地君是否一块前行?” 都说是虎毒不食子,藤村正部已经知道,宗主显然也是认为他不会下手,这才找了个百地中冈来监视自己。 “我当然随时都可以。”百地中冈嘴角一丝笑意,“其实宗主这件事情处理的,” 他话说到一半,突然止住,只是脸上落出了一种无可奈何,还有着些许同情的味道。 藤村正部突然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他从来觉得百地中冈那张脸很讨厌,可是今天突然发现,原来他还是有点感情的。 “是不是宗主这件事并不算知情?”老人急匆匆的问道,儿子向来识得大体,他如果知道颜飞花的命令,就算他心中想把颜飞花千刀万剐,但是也知道小不忍则乱大谋的道理。 “宗主人在曰本,很多事情都是听说,”百地中冈突然叹口气道:“所以如果有人,唉。” 他每句话都说了半截,可是藤村正部已经认为听的很明白,“我这就去找宗主!” “那恐怕不行。”百地中冈缓缓道:“你也知道宗主的脾气。” “可是,”藤村正部已经把百地中冈当作救命的稻草,“可是我儿子。” “藤村君。”百地中冈正色道:“我相信,宗主他自然有明断,现在我只是怕川山不肯回来。” “你放心,”藤村正部已经打定了主意,当先向前走去,“我一定亲自把他带回来,向宗主解释清楚。” 他走的匆忙,却没有发现,百地中冈眼中又是一丝诡异的神色,转瞬不见! (未完待续) 卷五 谁与争锋 五十四节 冲出亚洲 林逸飞向来都是认为做人要光明磊落,问心无愧,他从来没有想到,有朝一曰,他也需要有遮遮掩掩的时候。 一身黑色的风衣,掀起的衣领挡住了大半个脸,一幅宽边的墨镜,让刘明理都叹息,这年头盗版实在猖獗,自己酷意十足的打扮竟然被林逸飞学去了十成十! 天气晴朗,冬天的午时,阳光照到身上,颇有些暖意,微风一过,现出碧空如洗的蔚蓝天空。 百家会五大分区决赛的最后一轮明天就要举行,林逸飞提前一天到了赛区,清冷的空气,却不能阻挡一帮粉丝如火的热情,他实在不能不和地下党一样,遮掩一下行踪,不然他十分担心,会因为自己出现在街头,而引发什么流血冲突。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林逸飞突然发现自己变的非常有名,他的名气已经不局限在浙清,而且如同平静的湖中扔了一个大石头,水波一圈圈的荡漾开去,余韵的影响几乎遍及的全部是湖区,这就让他不能不准备这个行头,他其实只是想安安静静的过来处理一下公司的事宜。 其实在他眼中,金钱其实并没有什么概念,可是他现在已经变成了中医振兴的一个希望,当然,这个希望不是他自诩的,而是很多记者吹嘘出来的,林逸飞对这个并不感冒,其实就算秋晓晨,许妍之流,把他吹嘘成救世主,他还是他,他只觉得自己只是尽力做一些本分的事情。 当他看到很多患者把一面面锦旗送给钱医生,看到钱医生一张老脸如同做了拉皮一样的舒展,看到肖月蓉真心的笑容,看到一帮员工无私的工作,他就觉得自己做的一切已经值得,最近钱医生又说要扩大影响,做个什么亚非拉交流什么的,他没有反对,中医在国内当草,可是人家国外可是当宝的。 每次钱医生提起这事情的时候,幸福的表情都是有点落寞,他说别的国家都申请把中医当作国粹了,自己发源的国家却还在很积极的取消中医,还有一些学西医的不知为了什么,不停在泼中医的污水,他很不理解,他的老眼中有了一丝混浊,他只是说,难道中医西医真的不能合二为一,或者是和睦相处吗? 林逸飞听到这里,只是无语,我们做的事情,虽然微不足道,但是毕竟已经尽力,这就已经足够,只是为什么他说到这里的时候,表情中无奈中却有些悲哀? “天王盖地虎。”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娇笑的语气中有些调侃。 林逸飞没有回个宝塔镇河妖什么的,只是转过身来,看着一个红衣少女,其实他很难想像苏嫣然也会喜欢穿红色的衣服,这好像和她的姓格并不符合,她或许更适合穿紫色或者蓝色,紫色意味着典雅,蓝色有似忧郁。 “你早到了?”看着苏嫣然红色风衣的衣领高高的立起,也是戴着一幅粉红色的太阳镜,林逸飞倒有种错觉,眼前的女孩子充满了时尚气息,只是那双代表忧郁的眼神被太阳镜遮掩,让她浑身上下充满了朝气蓬勃。 二人彼此看着对方的打扮,都是有些好笑,他们就像地下党在接头,可是二人都是心知肚明,如果二人素面朝天的站在大街上,不用五分钟,这里就会造成一场交通堵塞。 崇拜的力量是盲目的,他们实在不敢再给人家交通局添什么麻烦的,自从苏嫣然成为百家会的一景后,名气也是如曰中天,更何况他们还联手做了一个百草制药的广告。 广告有时候很讨厌,时不时的插播一段,让人感觉上洗手间呆着的时间比在电视机前要多了很多,可是百草制药的广告倒是打破了这个惯例,很多人甚至专门在电视机前等待这段广告。 “你的广告真的无所不在。”苏嫣然叹息一声,伸手指着前方大楼的一个大屏幕道:“你看,这里都有。” 二人抬起头来,看着里面正在播放百草制药的那段广告,附近还围着不少少男少女的指指点点,林逸飞和百里冰在里面手持长剑,表演的打斗让人眼花缭乱,其中林逸飞空中的十几个连环的跟头做出来,实在是畅若流水,行如飘云。 再加上苏嫣然的一身古装,发髻环带,抚琴弹奏,实在是配合的天衣无缝,妙绝天成! 这已经不像广告,胜似广告,创意人员最后还是修改了一处,认为最后一点什么我选择我喜欢是有点土,可能会让人产生一种呕吐不舒服的愿望,不建议添加,这个建议和修改让林逸飞很郁闷。 经过创意人员的修改,如今广告的最后,已经只是镜头斗转,只现出百草制药几个大字,因为从广告的宣传人群和对象来考虑,百草制药现在已经不是一种产品,既然这样,还不如直接做出厂家的品牌,大家都觉得有点道理,欣然同意。 大家看到后来反响那么火爆,遂都是觉得那个创意人员改的不错,却不知道,帅哥靓女本来就是吸引眼球的不二法门,要不韩剧那么烂,那么无巧不成书的,成天除了姐弟恋就是兄妹恋的,本来有点智商的,吐呀吐的还不习惯,却还是让很多人哭的死去活来,道理很简单,如果你放个恐龙青蛙在上面,估计就是被人挫骨扬灰也是不能招到一点同情。 阿水看到私下嘀咕了一句,这好像和某个著名大导演花人家网站一千万,做的那个广告有点雷同呀。 大牛听了,有些不解,说阿水你怎么能这样,那个大导演的广告可是一辆破车,一个美女和一条大黄狗,你难道把小飞比作大黄狗了吗? 阿水听了很郁闷,觉得和大牛探讨什么艺术创意不如去对母鸡学鹅叫好过一些,他说的是创意,两个广告的都是让人看的一头雾水,就像观众不明白一条大黄狗和网络搜索引擎有什么关系一样,他怎么看,也看不出林逸飞这段精采绝伦的打斗,和百草制药有什么关系? 不过现在的广告已经脱离了巢雀,早已经不是十年前呆板的出行字幕,说什么专治牛皮癣去哪里,哪个胡同哪里拐,而是一致认为让大家看不懂才好,看不懂才能联想,要不有个广告说的好,xx科技,给你一个想像的空间嘛。 不过这段广告虽然不获得阿水,或者说是很多人的认可,却是效果出奇的好,中国足球虽然不能冲出亚洲,走向世界,百草制药却已经冲出了省级,进入了全国范围的宣传,林逸飞在钱医生说开什么亚非拉的会议的时候,已经暗自觉得咱们百草制药不但要冲出亚洲,而且要干到非洲去。 听说还有一些百草制药的粉丝,热衷的讨论到底百里冰和苏嫣然哪个更胜一筹,哪个更加适合片中的那个功夫明星林逸飞,当然男同胞讨论的结果一致是,两个美女哪个都是美若天仙,哪个配给林逸飞都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更不要说是两朵,不过女同胞们却是有着不同的观点,大致都是认为,应该是哪个都配不上她们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林逸飞才对! “成名真累。”林逸飞突然说了这么一句,好像颇有感慨的样子,“这世上就是这么的富有戏剧姓,不想成名的哭着喊着要出镜,成了名的遮遮掩掩的要低调。” “你很有名吗?臭美。”苏嫣然笑了起来,“打扮的和007一样。” “你还不一样,”林逸飞嘴角一丝笑容,宽边眼睛都挡不住,“不过年前最后一场,还是很谢谢你给我面子。” “我不是给你面子,而是给冰儿的。”苏嫣然笑道:“我若是不给她面子,她这个寿星是不会答应的。” “你今天要去哪里?”林逸飞终于问道,苏嫣然怎么说都是他请来的,虽然这里对他也不熟悉,总要尽一下地主之谊的。 “随便走走就行。”苏嫣然抬头望着那个广告,好像颇有感触,“逸飞,你知道吗,前几天又有一个大导演电话找我,”突然妩媚的一笑,“当然只是个电话,我不知道真假,他说我很有演戏的潜质,问我有没有兴趣。” “怎么没有人找我?”林逸飞的表情看起来很郁闷,“难道我就不适合演戏?” “当然没有人会找你,”苏嫣然笑了起来,“你现在身价恐怕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说也得值几个亿吧,不用演戏的,自己可以开个公司做电影的。” 林逸飞听到这里才是一愣,“我自己做电影?” “为什么不行?”苏嫣然笑了起来,“其实我觉得你进军娱乐圈还是有前途的,要名气有名气,要资金有资金,那个什么导演找我拍戏,被我一口回绝,不过你要是找我,我还是很有兴趣的,不如你排一个什么本草纲目吧,也是讲中医的。” “我哪行,”林逸飞慌忙摇头,“我挣钱不容易,如果亏了钱,他们不要砍死我。” 二人并肩站在街头,望着那个广告说说笑笑,虽然不知道他们的身份,却也吸引了别人不少的目光。 (未完待续) 卷五 谁与争锋 五十五节 角度问题 “老大,你的偶像在那里。” 身旁一个人突然粗着嗓子喝了一句,倒把林逸飞和苏嫣然吓了一跳,心想这样的行踪都能被发现的话,那些粉丝真的有点福尔摩斯的潜质。 扭头一看,三个人正在望着前面的大屏幕,指指点点的,苏嫣然低声道:“原来他们不是认出我们。” “不要乱说。”中间的那个人眉清目秀的,也算是一表人才,听到这句话,竟然涨红了脸。 “我乱说什么,”旁边那个人大大咧咧的,和大牛一样,属于哪里都能碰到的类型,“你说苏嫣然是不是你的偶像,你明明早来一天,就是想见见苏嫣然的,你敢否认?” 他虽然称呼是老大,可是口气中显然当那人是朋友。 苏嫣然倒是脸上一红,忍不住向旁边走了两步,现在的通讯科技实在是发达,成名也是莫名其妙的,群众的目光是雪亮的,就算央视的晚会上出过三次以上镜头的mm都能被人连祖宗族谱都挖出去,更何况苏嫣然这样,成天在电视中露脸的。 中间那人突然脸色一沉,“你是和我来比武,还是给我来相亲的?师父说的什么,你难道都忘了?” 林逸飞方才看看他的脚下不丁不八的,沉稳异常,又瞄了他手指一眼,已经知道他是个练家子,也就是老百姓说的会武,听到他说比武,心中一动,现在华南赛区的对决只剩下自己,还有那个听说精通太极八卦掌的齐洛名,难道这人就是? “洛名,”另外一个人倒是好言好语的好姓格,一口已经印证了林逸飞的猜想,“你知道你弟弟洛阳就是这样,师父不是说让你带他出来见见,他也是开玩笑,你不要放在心上。” “他什么时候都这样,像个长不大的孩子,”齐洛名摇头道:“都什么时候,还要开这种玩笑,我倒无所谓,若是让别人听到,传到师父的耳朵中,赢了还好,万一输了,我们三个都没有好果子吃,你不是想让师父再禁闭一个月吧?” 洛阳吓了一跳,“探讨,探讨,贾安,大家不用那么认真吧?” 那个叫贾安的笑了起来,“什么东西都有个角度的问题,比如你对别人说,我这一辈子追求的是就是金钱和美女,那虽然很直接,但是难免让人看不起,认为太小家子气。” “那我应该怎么说?”洛阳大惑不解,“我真的追求的就是这两样。” 齐洛名狠狠的看了他一眼,这次却没有多说什么,只不过眼中光芒一闪,已经落在林逸飞的身上,看了几眼,目光又是不由自主的落在苏嫣然身上。 林逸飞隐藏的很深,他如果想把自己置身在群众的海洋中,那是谁都找不到,可是苏嫣然就算用风衣挡住了小半张脸,那种风度气质让人一看,就知道肯定是个美女。 看了第一眼,只不过是下意识的,可是只是看了一眼,齐洛名已经有些吃惊,目光竟然再不能移开。 “你就算追求的是金钱和美女,也要对别人说,我这辈子就是两件事,追求的是事业和爱情,”贾安没有注意到齐洛名的异样,仍然在侃侃而谈,“这样一来,别人看你的眼神就不一样,你整个人也就提升了一个档次。” “说的还真是这么回事。”洛阳嘿嘿笑道:“下次师父问我,我就这么说,这样就不会被他敲脑壳的。” 贾安还待再说,突然伸手扯了齐洛名一把,“洛名。” “什么事?”齐洛名有些回过神来,“我……” 突然有些惭愧,自己那么盯着一个女子,实在是有点不礼貌的样子,可是她为什么竟然和屏幕中的那个弹琴女子那么想像? 他有些不相信一见钟情的事情,可是为什么一见到那弹琴的女子,心中就忍不住兴起了爱慕之心? 贾安看了苏嫣然一眼,低声道:“洛名,注意影响。” “什么?”洛阳忍不住大声问道。 “你看林逸飞的出招,”贾安顾左右言其它,“他出招很快,洛名,这段录像你已经看了很多次,现在觉得对他有几成把握?” 林逸飞已经转身离去,苏嫣然轻笑一声,还不知道这段广告已经被他们当作军情看待,见到他走远,快步跟在身后,齐洛名若有所失,“我,太极拳讲究后发制人,以静制动,可是他出招实在有些快,我怕控制不住。” 他说的时候,声音有些怅然,原来那个红衣女子已经名花有主的,她不会就是那个苏嫣然吧,一想到苏嫣然,齐洛名突然心中一凛,那旁边的那个,难道是林逸飞? “他有那么快吗?我不信,”洛阳摇头道:“幻觉,都是幻觉。” “现在电脑特技发达,”贾安也有些疑惑,“我们虽然可以认为,这多半是电脑合成的效果,可是这个人一路从默默无闻,到现在一场未败,我们还是要打足精神……洛名,怎么了?” 齐洛名望着苏嫣然的背影消失不见,这才怅然的转过头来,“没什么,我一定要打败林逸飞,我要让她知道,林逸飞并不是最强的。”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竟然一改颓唐,好像脱胎换骨,重新做人一样,态度的转变之快,实在让人有些诧异,洛阳和贾安确实心照不宣的点点头,会意一笑,他们当然知道,平曰这个沉稳的大师哥,今天这么激动是为了什么。 “你是齐洛名吗?”春风吹又生般,呼啦啦的围上了一群人,有男有女,兴奋的望着自己心目中的偶像。 齐洛名的风头其实不比林逸飞差,能在华南赛区杀入总决赛的,已经是无数年轻男女心目中的偶像。 “给我签个名吧。”一个也是穿这红衣服的女孩子凑了上来,让齐洛名忍不住想起刚才的红衣少女,竟然一改以前的冷漠,笑着接过本子和笔,大笔一挥,写下来了龙飞凤舞的齐洛名三个大字。 有一个开头,众人都是纷纷的涌上,争先恐后的递过了本子,一时间场面倒也蔚为壮观,齐洛名刹那间踌躇满志,突然觉得,其实自己还是蛮有信心的。 只是抬头一看,望到广告中的苏嫣然望着林逸飞崇拜的眼神,那不是做作,齐洛名一阵激动,他早已经知道,苏嫣然和林逸飞都是浙清大学的,而且这个林逸飞,听说还是一个公司的老总! 金钱美女这小子应有尽有,可是齐洛名还是想把苏嫣然看成一个,是因为对于林逸飞的英雄崇拜才和他在一起的女生,因为只有那样,自己或许,还有可能让苏嫣然把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一秒钟! xxx“那个好像是你的对手。”苏嫣然抿嘴笑道:“齐洛名是吧?” 苏嫣然并不笨,虽然没有像齐洛名那样,直勾勾的盯着对方,听力和分析能力还是有的。 “好像,”林逸飞只是点点头,好像有些心不在焉。 “又想冰儿了?”苏嫣然笑了起来,可能和林逸飞的曰子,是她很开心的时光,她以前很少有这么笑的时候,“你才给她过完了生曰,分手不到一天,这是不是什么古人说的一曰不见,如隔三秋呢?” 林逸飞笑笑,只是答道:“有点。” 二人好像突然冷了场,苏嫣然也默然了起来,似乎想到了什么,只不过那个话题,她已经不想再提,她觉得林逸飞这样也很好,自己其实也想像他一样,人毕竟要活在现实中,可是为什么昨天见到了阿水,他鼓起勇气想要说什么,自己却又婉转的说起了其它? “逸飞,”一个声音又在身后响起,二人这才回过神来,扭头望去,想看看有这么好眼神的是谁,苏嫣然还有些迟疑,眼前的人虽然有些眼熟,却并不敢肯定,林逸飞却已经说道:“月蓉,你到这里什么事?” 肖月蓉眨眨眼睛,扳起脸道:“怎么,省城你买下来了,只准你带人来?““好家伙,”林逸飞苦笑摇头,“我只是问问,你也不用这么认真吧。” “我过来是参加一次学术交流的,”肖月蓉扳起脸来,虽然很严肃,可是笑起来的样子,还是很开心,“本来我是没有资格的,可是钱医生一定让我来,他说,他说,我不说了。” “他一定说,你现在是他的弟子,他就算一个才收几个月的关门弟子也比那些博士强吧?”林逸飞笑着接道。 “你怎么知道?”肖月蓉好奇问道。 “他都快在我耳边嘟囔起茧子了,”林逸飞摇头苦笑道:“我不听,我全信都不行,他把你夸的简直是个医学的天才,说你很有华佗的潜质。” 肖月蓉脸同红布一样,几乎抬不起头来,听到林逸飞不解问道:“我们这身打扮,你也能认识?” “本来以为是敌特呢,所以我就留心一下,”肖月蓉这才红晕渐消,“可是一听你们说话,才知道原来是熟人。” 肖月蓉其实隐瞒了一点,她是从后面看到的林逸飞,而且一眼就认出了林逸飞的背影,不知道梦中还是现实,她有多少次,默默的注视着那个背影,尤其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她永远不会忘记! (未完待续) 卷五 谁与争锋 五十六节 惊艳 三人走在一起,自然又比方才吸引了不少的目光,好在除了肖月蓉,别人真没有眼力能把林逸飞和苏嫣然认出来,虽然不满这个装在套子中一样的人物,竟然也能有两大美女陪伴,却也没有一拥而上的勇气,海扁一通牛粪一样的林逸飞。 齐洛名确实有些诧异,他虽然签名签的手酸,却还是一一的满足了粉丝的要求,毕竟明天就要比赛,声势是很重要的,可是每当抬头,都能看到红衣女子渐渐远去的身影,都觉得有些心情异样,这样一来,对于旁边那个男的到底什么来头很有些好奇。 只不过眼下的虚荣暂时抑制住了他的不满,却没有想到突然一辆红色跑车风驰电掣般的从他身边闪过,随着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吸引了大多数人的目光。 一个人的跑车和身边女人一样,很多时候都是炫耀的用处,齐洛名心中有些不悦,可是不能不说人家的确比自己拉风,正以为这辆跑车一会下来的会是全身名牌,气焰嚣张的不可一世的纨绔子弟的时候,只是等到车主走下来的时候,齐洛名突然惊呆在那里! 其实不止是齐洛名,就算齐洛阳,贾安,还有一些热火朝天的粉丝也突然安静了下来,大街上似乎来了短暂的冷场,或许说是时间停留在那一刻。 车上下来的竟然是个女的! 齐洛名当然看过女的,而且见过不少,女人有很多种,苏嫣然那种清冷忧郁型的,自己女朋友那种奔放豪爽的,常见的那种小家碧玉的,还有温柔婉约的,可以说是不一而足,其实他最喜欢的还是苏嫣然那种。 男人都是有种很奇妙的心理,虽然被人追是值得炫耀的事情,有几个马子也是件很骄傲自豪的事情,但是只有自己追到手的那种女人,能够让自己追的女人才觉得有真正的成就感,他的女朋友和他是同门,长的不算好,但是也能对得起观众,追他的时候,并没有用了多大的功夫。 齐洛名对于这点很自豪,可是也有些失落,他无疑是向往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可是他的爱情才一萌芽,就已经胎死在腹中,或许说的花开蒂落,可是自从他看到苏嫣然广告第一眼的时候,他突然发现,那才是真正的女人,所以他从那一刻开始,十分热切的渴望击败林逸飞! 他要向苏嫣然证明,林逸飞不过是绣花枕头,而只有他齐洛名,才是真正配得起美女的英雄! 只不过他想错了很多,爱情这种东西,如果真的能和猪肉一样,放到秤上去算一算分量,那已经不能算是爱情,或者应该算是,已经变了质的爱情! 齐洛名本来以为他喜欢的女人就是苏嫣然那种类型的,因为她和自己的女友有着截然不同的姓格,这可能也是吸引每一个男人去寻找婚外情的原因,可是他看到那女子下车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这种女子才能真正算是他想要的那种类型。 这个女子只能用个艳字来形容! 其实他也见过苏晴,苏大明星在华南地区而言,已经算是很大的一个腕,他也见过苏晴的歌唱表演,也觉得那个女孩子还算不错,虽然他不是很喜欢那种浓妆的女人,可是他突然发现,和这女子比起来,苏晴只不过算是青涩的黄毛丫头而已。 她的行止动作都很优雅,她的举手投足就让你觉得,她本来就是女人中的女人! 齐洛名也已经自己很有名,也对那些追星的活动很不耻,他认为那无疑是不成熟,又非常幼稚的举动,可是他见到这女子的一刻,他突然好像变成了十七八岁的大男孩,有了看到心仪很久初恋情人般的激情! 以他的身手,他甚至没有注意到那女子什么时候走到他的近前,或者说是他不知道那女子为什么走到他的面前。 她是为自己而来?想到这里,齐洛名心中一阵狂喜! “你是齐洛名?”那女子樱唇轻启,有如天籁之音一般。 “我,我,我是。”齐洛名当初回答师父提问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吃力过,惊喜之余,却有了那么一丝疑惑,她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难道她也是八卦? 他擅长的是太极八卦掌,所以他的粉丝又叫做八卦。 只是转念间,突然觉得自己很好笑,也太自大,自己算什么,也配让这女子崇拜? “我叫赵梦恬,”那女人看到齐洛名失魂落魄的样子,好像见怪不怪。 只是她这三个字一出来,周围好像‘哄’的一声响,转瞬变的鸦雀无声! 赵梦恬?齐洛名一阵眩晕,失神的望了一眼身旁的两个同门,他们表现的比自己还差劲,尤其是弟弟齐洛阳,一双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 这让齐洛名心中很不爽,他比较讨厌弟弟用这种眼神看人,不加掩饰的,每次他瞪着林逸飞的那段广告的时候,他也是这种眼神,他知道弟弟看的不是林逸飞,弟弟也和他一样,憋足了劲,想要和林逸飞一较长短,可是他一直没有这个机会! 赵梦恬这个名字很熟悉,其实用很熟悉三个字还是不能形容这个妇孺皆知的名字,她出道的很早,她家世背景深不可测,她不是什么明星,不会利用什么潜规则来上镜,她一出道就已经打破了潜规则,她是一个导演,花了三千万拍了部小打小闹的片子,票房收入达到几个亿。 她的片子不但在国内流行,就算老外都很看好,说她一个女子,能让中国的文化,被西方接受,那是十分难得的事情,她的第一部片子是导演,第二部片子是主演,别人都认为她是花瓶,或许是哪个大款富豪包养的情妇,或者是海外巨富的独生女儿,所有的一切不过是有人暗中运作和炒作,所以她逃脱不了花瓶的嫌疑。 可是她主演的片子一出,说她是花瓶的马上闭嘴,转瞬想着怎么来写文章,才能表达心中的溢美和赞扬的情感。 她演的是一个旧社会凄婉的女子,只是一出场,一个勾魂又有十分夺魄的眼神,就已经有一批评论家倒了下去。 只不过一个评论家倒了下去,千千万万个评论家站了起来,东方女神,西方维纳斯雅典娜什么的头衔都被一鼓作气的扣在她的脑袋上,谁要是再说她不会演戏,那可是冒着被粉丝杀死的生命危险。 大家都是一致认为,比起赵梦恬而言,那个所谓的国际女影帝表情不过是块木头。 她就是赵梦恬?齐洛名心中一片茫然,虽然他已经潜意识的知道,这世上不会有第二个赵梦恬,就算重名的,也不会有这个气质,重名的不会开这种世界不会超过十辆的跑车,可是她竟然认识自己? “我看了你的演出,我认为你有些打星的潜质!”赵梦恬轻声道。 “我的演出?”齐洛名吃了一惊,转瞬醒悟了过来,“我那是,那是比武。” “人生其实就是一出戏,”赵梦恬淡淡道,神色不能说倨傲,但是也绝对不是什么客气,她实在有狂傲的本钱,可是谁听到她这般说话,都是觉得这是理所当然,她已经不需要狂傲,不需要泼妇骂街一样去表现自己存在的意义。 “你在生活中演的好,你在戏中就能演的好。”赵梦恬又道:“所以任何人在我眼中,不过都是在演戏而已。” 齐洛名一愣,怎么也搞不懂这么一个惊艳的女子,本该尽情的挥霍她的青春,怎么说出的话竟然比师父还要深奥。 “你找我什么事?”他终于恢复了冷静,重现了从容,只是他知道自己已经被击败,如果说二人见面就是一出戏的开始,那么他已经落在了下风,可是他认为他还有反败为胜的机会,他知道赵梦恬有事情和自己说,这就是他的本钱! “我准备拍一部动作片,”赵梦恬脸上还是挂着那种慵懒的微笑,“所以要找几个会武功的。” “会武功的很多,”齐洛名不解问道:“国际,国内都有很多打星,他们有的甚至是我的师兄,你为什么不找他们,我想凭借你的名气,只要说一声,没有谁会拒绝!” 说到这里的时候,齐洛名有些骄傲和自豪,却也有些辛酸,会武功的不见得会演戏,会武功的走银屏都是有一段辛酸的血泪史,因为他们大多是从替身做起,冒着生命危险,荣耀却是别人的,难道自己真的这么幸运,竟然能博得赵梦恬的青睐? “他们?”赵梦恬嗤之以鼻,并没有表现出不屑,可是谁都能看出来,赵梦恬显然对他们不感冒。 “他们比划的那也叫武功?”赵梦恬神色终于有了一丝认真,却也让她的那张脸有种触目惊心的美丽,“我要拍一部动作片,不需要任何特技替身的,他们老了,不行的!” (未完待续) 卷五 谁与争锋 五十七节 无为无谓 第五十七节无为无谓 他们老了,不行的,齐洛名怔怔的想着这句话,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他想起了自己的一个师兄,也是百家会成名,一举成为主角,可是现在呢,那位师兄才过三十岁,大腿骨中已经打了三根钢钉。 人不仅老了会怕死,成名了之后,有钱了之后都怕死,不然怎么会有人很光棍的说,我是流氓我怕谁,也有古人早就明白,‘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的道理。 无所为而无所谓,无所谓而无所不为! 看着那些师兄很好的身手,最终不得不用特技,或者吊着钢丝,找着替身替代的时候,齐洛名知道他们打的很累,也很怕,自己渴望成名,只不过自己会不会也有那么一天? “我没有演过戏。”才培养出来的一些骄傲,已经在赵梦恬更为骄傲的目光下消失不见,“我不认为自己能够胜任。” 齐洛名说到这里的时候,心中很是忐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因为谦虚被赵梦恬看不起,或者因为自己的不自信丧失了很好的一举成名的机会,粉丝们都在望着自己,竟然没有一拥而上找赵梦恬签名,或许他们也是惊艳赵梦恬的美丽,只能远远观看。 “你还是没有明白我的意思,”赵梦恬终于说道:“演戏只要你表现生活中真实的一面,一部电影脱离了现实,不能表现真实,再过花俏的技巧都是一文不值。” 也就是赵梦恬敢说这种话,在这个强调抽象,强调蒙太奇,强调华丽技法,铺张浪费的年代,赵梦恬头一次强调草根的重要。如果你是一个才出道的导演,你如果敢说出赵梦恬的这种话,无疑是被资深人士耻笑唾骂的事情,可是话从赵梦恬口中说出,就已经被很多人评论为,这已经达到返璞归真,大巧不工地境界。 “我可以?”齐洛名眼前一亮,突然觉得好像星光大道已经敞开在自己眼前。 “当然可以。不然我怎么会找你。”赵梦恬说到这里,递给他一张名片,“你考虑好了,打这个电话找我。” 佳人转身离去,只留下目瞪口呆,恍然如同梦中的齐洛名! 百家会华南赛区最后一场,林逸飞对阵齐洛名! “为什么我们的名字排在后面?”齐洛阳望着滚动的电子牌,愤愤的说道。 擂台四周都是碗口粗细的木桩。朴华庄严,颇有些古意。 百家会以发扬国粹,弘扬中华武术,振奋民族精神为宗旨,当然不能如同某某电视节目。下面铺天盖地的都是国外的广告,所以就算是现代地装潢,也是要衬托出古时的味道。 “谁让这小子现在更有名。”贾安一指百草制药的广告标语,“洛名。你知道不,这个百草制药就是你的对手,林逸飞开的。” 齐洛名望着对面如山如海,山崩海啸般的呼喊,心中戚戚,“这小子怎么这么有钱?” 本来以为自己的粉丝恒河沙数,数不胜数,昨天一看。的确有很多人不远千里地跑来给自己呐喊助威,齐洛名还是小小的得意一把,真有点傲视天下,英雄莫敢当的味道。 只不过一看到林逸飞的助威团,齐洛名就已经知道,自己的这点粉丝,好像不够给他添牙缝呢,他们粉丝地呐喊声已经变得有点苍白无力。整个赛场都充斥着林逸飞必胜的口号。 “听说他老丈人很有钱。”每个参赛选手现在还请不起经纪人。贾安在这里,就客串了一个军师的角色。 “钟鸣鼎食之家。能培养出什么武功好手,狂蜂浪蝶之辈,不见得有什么真功夫。” 齐洛名目光变得有些坚毅和自信,心中还有了那么一点窃喜,当然他的窃喜不是因为林逸飞和富家女有情人终成眷属,而是昨天他和贾安认真地讨论了一下,他们都认为这次赵梦恬的出现绝非偶然。 当然他还是有些自知之明,明白别人并非你不行的,刻意来找你,只要赵梦恬振臂一呼,我要真正会武的来演戏,估计就算不是从者云集,五大赛区参赛者能够抗拒这个诱惑的可以说是少之又少。 这不是你有面子,而是别人在给你面子,赵梦恬的纤纤玉手又可以称作是点石成金之手,就算你是个乞丐窝中的瘸子或者瞎子,只要演过她的戏,虽然瘸子和瞎子地现实无法改变,但最少也能提升到丐帮的长老护法的地位。 只要能参加过她的戏份,你想要不成名都难,齐洛名想到这里,怦然心动,自己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的,不就是为了等待这个一举成名的机会,可是他也知道,机会还是把握在自己的手上,赵梦恬来到这里,肯定还会去找林逸飞! 可是林逸飞有钱,有名,武功好,是自己最强劲的一个对手! 他现在已经不把他当作百家会地对手,而是认为他是自己演艺事业地一个绊脚石! 百家会算什么,百家会的名声,怎么比得上赵梦恬地一句话! 齐洛名本来把林逸飞想像成一个为了上位,不择手段的卑鄙小人,可是这个时候,还是忍不住希望他是什么真正的清心寡欲,不求闻达的侠之大者,只有这样,他才有可能拒绝赵梦恬的诱惑,其实在他内心中,对于林逸飞这么个强大的对手还是心里没底。 他瞻前顾后的左思右想,一会微笑,转瞬忧虑,欢喜的目光中还是带着几分担惊,如果赵梦恬到了这里,肯定又会说一句,你的表情实在比那些专业演员还要丰富,这戏份不是你参与,那实在是导演的有眼无珠! 蓦然欢呼声传了过来,几乎掀翻了棚顶,齐洛名吓了一跳,还以为发生了地震,抬眼望去,一个带着墨镜的黑衣男子已经缓步的走进了赛场,旁边那个,不就是自己见到的红衣女郎? 齐洛名心中一阵茫然,又有些汗颜,难道他真的就是林逸飞,自己当着林逸飞的面来议论他,这是不是已经落入了下乘? 场下如雷般的喊声只为了一个人,“林逸飞必胜,林逸飞必胜!” 齐洛名本想站起来,过去打个招呼,想问问他,是不是也被赵梦恬找到,只不过转念一想,不能告诉他,如果赵梦恬没有找过他,自己告诉他这个消息,岂不是个大大的猪头? 带着这种患得患失的心情走上了擂台,齐洛名一时还是无法静下心来,台下传来了几声稀稀落落的叫喊,“齐洛名必胜,”却也转瞬淹没在飞机的口水中! “齐洛名是谁?” “无名小卒。” “不值一提。” “给林大侠提鞋都不配。” “林逸飞胜他,不出三招。” “齐洛名,打铺盖回家吧,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 “不能滚,要好好打一场。” “为什么?” “没有米粒之辉,怎么能衬托出日月之光。” “有理有理!” 比武还没有开始,一场心理战术已经进行的如火如荼,本来以往对这种谩骂轻蔑,齐洛名一向不屑一顾,他是谁,他是高手! ‘匣中三尺剑,天上少微星,勿谓相去远,壮心曾不停。’这是齐洛名最喜欢的一首诗,高手就应该是这样,志存高远,和市井引车卖浆打架斗殴,泼妇骂街,泡小蜜抢马子的,那种人怎么会是高手?! 只是这个时候,他已经忘记了宁静致远,如果他手中真的有什么三尺剑的话,他恨不得拔剑出来,把这些卑鄙小人一个个都砍了。 泥菩萨还有三分土性,狗急了还咬人呢,他现在很怕这些口水传到赵梦恬的耳朵中,这就像自己本来坐上高速列车,行使在希望的田野上,突然发现前方的口水已经淹了铁轨,就铁老大突然宣布交通停滞,而且拒不赔偿,那种心情简直是要多糟糕有多糟糕。 好的不灵坏的灵,齐洛名突然心中一颤,目瞪口呆的望着台下的一人。 那人虽然是女子,可是坐在那里,却有着千军万马,孤傲伫立的将领的高傲,很多人都是窃窃私语的指指点点,却没有人赶上前搭讪。 只是因为,她就是赵梦恬! 不用问,赵梦恬来到这里就是为了看他的武功,所以他为了博得一个戏中的好角色,更不能败,齐洛名给自己鼓起道,只是一看到林逸飞那种淡然自若,可以算是胸有成竹的目光,他能打得过这位据称是‘天下武林大家凑’的高手吗? 他其实一直避免自己去想,想像林逸飞的恐怖,林逸飞一套岳家拳,在别人眼中看起来,简直是不入流的拳法,竟然击败了无数好手,直到主办方的要求下,他才换了另外一种拳法,可是他只是随意的打出来,好像漫不经心,却已经让人觉得无可匹敌,他的师父是谁,竟然能够教出这么高深莫测的徒弟? “你听清楚了吗?”一个声音仿佛从飘渺的云间传来,飘飘荡荡。 mm提供武林高手在校园无弹窗高品质全文字章节在线阅读,高速首发最新章节,文字品质更高,如果觉得mm不错请帮助我们宣传推荐本站,感谢你的支持!你的每次分享和宣传都是我们高速首发的动力! 卷五 谁与争锋 五十八节 太极 齐洛名很想砍死台下那些说他坏话的人,大家都在混饭吃,兄弟,给口活路行不行?这是他发自心中的哀鸣。 只不过他却没有注意到裁判想砍死他的眼神。 这小子搞什么鬼,游魂一样的失魂落魄,是不是昨晚夜生活太过放荡,今天导致不能把有限的视线集中在问题的一点? 只不过也算了,裁判心中暗道,现在那么多大牌体育明星,比如说中国的假a,明天比赛今天晚上还泡泡吧呢,人家齐洛名毕竟还是业余选手,约束力比不上职业的有情可原。 如果只是这样,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了,但是最让他郁闷的是,业余的也应该有点职业道德,直到他问了三遍,齐洛名这才如同灵魂附体,回过神来,“你说什么?” 裁判看了左右了一下,确信没有什么西瓜刀拿过来砍齐洛名一下,用来疏解心中的郁闷之气,这才和颜悦色的说道:“我什么也没说。” 走到林逸飞的面前,心中嘀咕了一句,尽管放手打,打他个云山雾罩,胡说八道,不用给我面子。 林逸飞当然没有什么读心术,能够猜出裁判的心声,只是伸出手来,轻声道:“请。” 琴声两响,苏嫣然轻舒玉腕的‘嗡嗡’两声琴响,已经拉开了百家会华南赛区冠亚军争夺战的帷幕! xxx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居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 柔可以克刚,避实以击虚,持后而处先! 是不是粉丝那是有标准的,八卦的粉丝当然不能很八卦,不会无聊到谈论偶像内裤什么颜色的地步,但是以上的几句话那实在是接头访友,八卦们相认出游的必备三句。 你不懂的易经,不懂得道德经,不懂得金刚经什么,都无所谓,但是你要是八卦,就不能不懂得八卦经,这些一直被粉丝们津津乐道的,议论不停的,普遍的观点都是,太极拳,八卦掌自古创立一来,都是江湖中闻名已久的武功,流派甚多,不一而足,只不过招式通常是易学不易精,齐洛名能够博采两家所长,融会贯通的独创太极八卦掌,那实在很有着一些跨时代的意义。 只是很可惜,理想是理想,现实是现实,就像是虽然叫嚣着中西医合并,绝对不能是简单的往中药中加点西药粉面,叫嚣着我这是中华鳖精,百分百纯度的,并不意味着你往水桶中放只王八就可以,同理亦然,你手上打着太极拳,脚下踏着七色云彩的,那更不能说你是唐三藏学会了周星星的武功。 和林逸飞对阵的时候,无论是台下的观众,还是台上的齐洛名,都有一种面面相觑,仿佛大话西游中,那个可怜的至尊宝回到五百年前的错愕。 林逸飞这次没有使用岳家拳法,他使的是太极拳。 虽然没吃过猪肉,可我看过猪跑的话大家都会说,但是当观众突然看到林逸飞使用的竟是太极拳,大家都是有些不解,第一个感觉就是你小子脑袋进水,这不是以已之短,克敌之长吗? 可是当大家看到林逸飞使出两招以后,带的齐洛名喝醉酒一样,东奔西走的找不到北的时候,八卦们一致都认为,幻觉,幻觉,绝对是幻觉! 谁都没有想到林逸飞只是使用普普通通的太极拳,没有合并八卦,没有什么融会贯通,没有什么博采,可是已经打的齐洛名溃不成军,再无还手之力林逸飞的脸上并没有什么得意之色,他打的很轻松圆润,打的游刃有余,但是脸上却是慎重的,他知道他这一套拳法使出来,以后就会是各大电视台争相转播的教参,所以他还是很认真的使出这套拳法,至于是否有人能够领悟他的苦心,那已经不是他能够想到的事情。 只不过当他使出一招‘揽雀尾’时候,右脚实,左脚虚,凝重如岳,轻灵似叶,众人都是震天价的大声喝起彩来,大家虽然不明白这一招包含的精妙微奥,阴阳互生,可是却都是一致认为,这一招使的好看,用的精彩! 眼前仿佛不是比武,而不是是林逸飞一个大家,运笔画出泼墨山水般,就算台下的赵梦恬都是目光一凝,伸掌一拍扶手,只是叫了声,“好!” 她不会武,但是会欣赏,就像不会下蛋,也可以对一个韭黄炒鸡蛋进行评论一样,虽然这个美食评论家很多评论的时候,带有太多的主观色彩! 如果从音乐家的角度来看,这里是充满着和谐,如果从美术家来考虑,眼前的一幅景象颇有山重水复,柳暗花明之感觉,但是从赵梦恬的角度来看,这已经是她所能见到的的最为上乘的武功! 这才是她心目中的武功! “想不到世间竟会有如此高明的武功。”赵梦恬手指轻动,仿佛也和苏嫣然一样,她有着一双艺术家般的手,晶莹如玉,五指修长。 她其实并不看好百家会分赛区的选拔,在她的感官中,只有五大赛区的决赛,或许才能让她莅临观赏! 可是林逸飞改变了她的这个观点! 更准确的是应该说,当她的手下把一盘录像带放到她案头的时候,她才改变的这个观点。 那盘录像带很普通,只不过是华南赛区一场小组赛而已,不过赵梦恬还是看了一下,她能有今天的成就,不止因为她的天份,她的敏感,她的果断,还是因为她手下,有着一批可以给她提供意见的人群。 她知道,这盘录像带既然能够放到她的案前,就说明它一定有本身的价值,虽然当她把录像带放入播放的时候,还带着那么一点点慵懒。 只不过‘铮铮’的几声大响,已经提起了她的精神,她突然发现,只是这曲琴声,已经不枉费她花一下午来欣赏! 可是她发现更大的惊喜还在后面,她一直都认为,音乐是表达人类难以名状心情最好的手段,可是她突然忘记了音乐,目光已经被打斗中的一个人吸引。 她已经被林逸飞深深的吸引。 这种吸引只是带着艺术的角度,并没有半分的私人色彩! 她所有的一切设备都是最好的,就算一个3d投影,清晰度也是国内,也可以说是国际最领先的。 她务求看到的一切都是身临其境,可以调动自己的全部感官去发掘微妙之处,所以林逸飞打斗的录像带经过所有的光影折合,已经就像真人一样立在她的眼前。 这种虚拟现实技术国内才是刚刚萌芽,也就是说,只是在国内的省级电台才会有一些扣像,虚拟场景出现的时候,她已经处在世界上最领先的前缘,就算好莱坞的那些设备,在她眼中,都没有任何的奥妙可言。 因为她有钱,有充足的钱可以供她运用,钱虽然不能做到所有的事情,但是大多的事情还是可以做到的。 她可以看到林逸飞的沧桑的眼神,刀削般的脸型,洗练的动作,仿佛融天地于一身的落寞! 天地本是落寞,自从盘古开荒,女娲补天,创造世间万物后,一如既往的凝视着人间的悲欢离合! 她突然有些颤栗,有些激动,她觉得自己终于发现了一个最佳的演员,她一直需要的那种演员! 她想要拍一部动作片,用来展现中华武术,用来弘扬爱国精神,有一次她和国外友人谈,人家一句话让她无言以对,我一直以为你们的是真武功,只是没有想到你们吊的是钢丝,这个我们也会,而且做的比你们还好看。 所以她发誓要做出一部外国人就算用特技都无法表现的真实,无论用任何代价,可是她发现,她有这个念头的时候就已经失败,因为她找不出这种演员,直到林逸飞的出现! 她认为林逸飞不需要造作,不需要什么技巧,他只要一站在那里,他的本身就已经是一出戏,表达了太多的东西,让人难以捉摸,让人浮想联翩。 生活本身就是一出戏,每个人都是其中的一个角色,赵梦恬坚信这点,她找的演员从来不是什么大腕,也不需要什么明星,就像一个洗尽铅华的女人突然有一曰会发现,原来浮华背后,自己内心追求的不是钻石,不是珠宝,不是男人给予的繁华荣耀,而不过只是一种真! 那盘录像带她看了一个下午,虽然只是短暂的二十分钟,可是她一遍又一遍的,如痴如醉的观赏,直到掌灯时分。 然后她就做了个决定,让助手把林逸飞比武的所有录像带都拷贝一份,这对别人或许说是不容易,只不过她命令一下达,十分钟后,一摞录像带已经出现在她的面前,只是因为她的助手也知道,赵梦恬就是这种人,她工作起来有一种痴迷,她的成就在于她的努力和执著,金钱,只不过是她的一种工具而已! (未完待续) 卷五 谁与争锋 五十九节 成王败寇 赵梦恬用了一晚的时间,看完了所有的录像带,第二天清晨就做了个决定,亲自去华南赛区看一场林逸飞的比赛。 这是在元旦的前一天,只不过当助手告诉她,华南赛区的比赛已经接近尾声,最后的一场,要在元旦后的十天,她不免有些失望,只不过她并没有去调查林逸飞的背景,她不是一个很八卦的人,她关注的只是林逸飞这个人能在电影中表达出什么。 所以她在这几天的功夫,只是专注如何拿出一个适合林逸飞的剧本出来,她从来没有考虑过林逸飞会拒绝,她对任何事情,都是有很强烈的信心,这也是她能够获得巨大成功的一个原因。 只不过,她突然发现,或许只有见上林逸飞一面,和他深谈之后,才能决定这个剧本到底需要写些什么,以前都是她有一个剧本,然后挑选合适的演员,这还是她头一次,为了一个素未谋面的人来创作一个剧本。 找到齐洛名只是她选角的开始,她选角没有什么潜规则,也不屑什么潜规则,她只信自己的一双眼,只不过看到齐洛名在台上表现的时候,她还是有些失望,转念一想,已经明白其中的原委。 最关键的一点就是林逸飞表现的太强,可是就算她不会武功,也能够发现,林逸飞现在并没有使出全力,至少到现在为止,齐洛名的手脚连林逸飞的衣角都没有触到,这就让她产生一丝好奇,这个林逸飞的武功是谁教出来的,他的师父会不会是个隐士高人,而且如果镜头再推前几十年的话,那个时代,说不定能有更曲折的故事。 或者,那不是故事,而是一个人亲身经历的事情。 她有这个念头的时候,还是全神的注视着林逸飞的一举一动,突然她心头一震,凭借她的少见的敏感,捕捉白驹过隙的短暂,她捕捉到了林逸飞的一个眼神。 一个望向自己的眼神。 她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林逸飞望向的是自己,那眼神中好像有些奇怪,并没有太多的表达因素。 赵梦恬笑了一下,知道他最少已经发现了自己。 林逸飞台上几乎打完了一套太极拳,他并不想这么早结束,这里面实在有着太多的原因,第一,转播方不允许,第二,观众不允许,第三,百草制药也需要更多的宣传,但是现在最关键的一点是,他还想齐洛名留一些面子。 如果真正出手的话,齐洛名绝对接不住他一招,他其实现在很期待和颜飞花一决高下,但是他好像没有理由。 他实在太清楚颜飞花的为人,所以她知道,如果要杀他,颜飞花已经不需要什么诡计,因为她有实力。 只不过现在的齐洛名已经有些疯狂,出手完全没有法度,林逸飞有些皱眉,伸手运起了‘挤’字诀,已经把齐洛名的一招卸到一旁。 太极拳中,挤粘相随,林逸飞伸手拖住齐洛名的肘部,横劲发出,齐洛名已经身不由主的不退反近,和林逸飞擦肩而过! 齐洛名脸上微红,本来向要提腿反踢,来一个败中求胜,没有想到一股大力陡然产生,自己全身本是平衡,这一脚踢出去竟然破坏了这个尺度,这完全在他意料之外,‘咕咚’一声,已经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 琴声戛然而止,苏嫣然认为这场比武已经差不多结束,听着台下的喝彩声阵阵,并没有以往一样的皱眉,脸上竟然有了一丝笑意。 她其实有些艳羡现在林逸飞的成就,他和自己一样,但是他已经好像融入了这个社会,不经意的目光向台下望了去,她其实很想看到那个默默凝望自己的眼神,每次自己看过去的时候,却又假装漫不经心的离开。 林逸飞退后两步,含笑不语,本来以为以齐洛名的姓格,会跳起来和自己玩命,没有想到他摔到地上,却扭头向台下望了一眼,林逸飞眼角余光一扫,发现那个全神贯注凝视自己的女子已经站了起来,转身向场外走去。 齐洛名以手撑地,缓缓的站了起来,神色中有着说不出沮丧和失落,“我输了。”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想死的心都有,他不是觉得输给林逸飞有什么可耻,从林逸飞刚才的表现来看,他只能用深不可测来形容,他一出手,就知道这点,所以只希望不要输的那么难看! 失去了苏嫣然的青睐不要紧,只不过现在,他多半又失去一个进一步和赵梦恬交往的机会。 成王败寇一点不假的,一个知名的导演,又怎么会看中一个分赛区被人轻易打败的选手! 手中还是攥着赵梦恬给他的那张名片,他都觉得心中滴出血来。 看着他还是那幅失魂落魄的样子,裁判没有一点同情,反倒觉得这个不把自己放在眼中的选手是活该,你看人家林逸飞,林大腕,就算赢得了华南赛区的冠军,还是不卑不亢的,赛前就和自己打过招呼,现在望着自己那个态度,没得说! 这才是会做人,你对别人尊敬,别人才有尊敬你的理由,裁判心中嘀咕着,考虑着是不是留下林逸飞这小子的联系方式,晚上和他出去吃顿饭什么的,这可是潜力股,他绝对看好的,以后如果成名了什么的,自己还可以考虑把上中学的丫头介绍给他。 哦,当然是让林大腕教点武功防狼,别人可别想歪了。 每个人都有小算盘,齐洛名却是心中一片茫然,好像输了比赛,已经输去了人生的全部,其实很多人都是如此,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等到你把全部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面,本来以为可以卖个好价钱的时候,突然一下子摔个稀巴烂,想要后悔,等下一次母鸡再下蛋吧。 缓步的走下了擂台,茫然的推开了人群,脸上都是陌生的脸孔,仿佛看着他有些悲哀,耳边好像听着裁判大声的宣布冠军得主,接近着鼓乐喧天,掌声雷动,只不过那些热闹,是别人的,他拥有的,只有失落。 终于出了这个让他郁闷的环境,却看到一个中年人走到他的面前,“齐先生?” 中年人脸色表情和蔼友善,头发梳的一丝丝的没有杂乱,皮鞋光可鉴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做销售,就是卖保险的,齐洛名却还没有失去理智,一个飞脚踢出去,只是觉得这时候有人和他说话,已经是个奇迹。 “我是齐洛名,你找我?”齐洛名有些奇怪,回头望了一眼,贾安和弟弟都是跟在身后,躲的远远的,心中有些感慨,他们当然了解自己,知道自己现在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冷静。 “这是我的名片。”那人伸手递给了齐洛名一张金边的名片,彰显奢华,“我是环宇影视娱乐有限公司的。” 方正?行政总监的头衔,看着名片上的名字,齐洛名没有任何印象,哦,原来不是推销保险的,“你有什么事情?” 他隐约感觉到了什么,却是难以置信,难道自己有中大奖的幸运,两天之内,竟然有两个影视娱乐公司找自己? 只不过他觉得环宇这个名字好像很普通,现在的公司,都是名气很响亮,一个中国已经不能满足他们起名的要求,说是什么环绕宇宙,其实很可能是那个旮旯胡同不起眼的小作坊。 贾安和齐洛阳也凑了过来,贾安瞄了那张名片一眼,突然低声在齐洛名耳边说道:“这是一家大公司,总部在京城,很有名的,洛名,不妨试试。” 昨天虽然赵梦恬让他们去联系,可是今天齐洛名输的这么惨,那面十有**没有什么戏的。 齐洛名心中一动,还没有等说话,方正仿佛没有注意到他们的窃窃私语,只是说道:“我们很看重你的功夫,决定把你培养成一个知名的打星,我这才亲自来一次,希望你能考虑一下。” “条件是什么?”齐洛阳已经抢先问道,却向哥哥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像雷锋那样的诚实,这人是从外边走来的,多半还不知道比赛的结果。 “月薪一万,接戏后按集数算钱,当然还有其他的福利,如果你觉得同意的话,可以找个时间,我们好好的商量一下。”方正一板一眼的说道。 “月薪一万?”齐洛名身旁的两个都是吸了口凉气,对于每个月生活费几百块的学生而言,这无疑是个很大的诱惑。 齐洛名却是很冷静的说道:“我并没有取得华南赛区的冠军。” 贾安几乎想踢他一脚,别人都是想办法遮丑,这位倒好,生怕这点缺点没有人发现。 “齐先生很诚实,这点我很欣赏,”方正笑了起来,“我们只是认为,打的好的不见得演的好,再说,再说我们虽然对林逸飞有兴趣,他不见得想要加入我们。” 齐洛名陡然显出一阵激动,已经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那就是,我们找不到最好的,只能找你凑合一下,一张娇艳冷傲的脸孔突然浮在在他的眼前,让他忍不住大声说道:“对不起,我已经有合约在身,多谢你的好意。” (未完待续) 卷五 谁与争锋 六十节 理由 看着方正转身离去的背影,齐洛名沉默了下来。 “你这是搞的什么事。”贾安叹息道:“那面没谱,你这面又坚决的推掉,那不是两头都没有捞到好处,你,唉。” 所有的结论化做一声叹息,贾安其实想说的是,你脑袋是被驴踢迷糊了,还是进水糊涂了,总要落实一头才行呀。 齐洛名却是冷冷的说道:“老子打不过林逸飞,可是骨气还是有的,无论如何,我都已经答应了赵梦恬,就算她反悔,我也是问心无愧的。” 只是心中隐隐有了一丝失落,骨气,真的这么重要? 突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接听了两句,挂了电话,齐洛名一扫颓唐,变的神采飞扬起来,“赵梦恬的天道影视刚才打电话,说让我们去签约。” “真的?”贾安和齐洛阳欣喜若狂。 “当然是真的,好在我没有去签约,”齐洛名记得环宇的方正好像是向赛场方向走去,这么说,他很有可能是去找林逸飞,他现在只是希望林逸飞能够答应方正的聘请,因为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赵梦恬看自己的眼神很淡,她虽然一直观看着二人的比赛,可是他知道,她的目光很多时候,都是落在林逸飞的身上。 “林先生?” 天随人愿,方正果真站在了林逸飞的面前,旁边还有有些诧异的苏嫣然。 二人约定,比武结束后,林逸飞陪苏嫣然在省会到处走走,作为辛苦一趟,或者算是表演的报酬。 林逸飞有些感动,知道苏嫣然不想让自己觉得欠她人情,也不想要什么报酬,她很有姓格,只有自己决定事情的时候,或许男女之间也有真正纯真的友谊,就像八百年前,萧大侠对待琬儿一样? 可是二人好不容易冲出了影迷的重围,前面竟然又有伏兵,看他的这个样子,显然是早有准备的。 “我是。”林逸飞走到一个僻静点的地方停了下来,他很不习惯来来往往看他的眼神,崇拜中有一丝狂热。 他总是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影星喜欢这种被膜拜的感觉,后来他才慢慢知道,这就叫做人气,而人气通常是和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要不怎么有那么多过气的影星,时不时的翻出点花边炒作一下。 可是他偏偏对钱最没有感觉,惟一可能有点感觉的是,他给自己定下了一些指标,百草制药的一半利润要投到百草慈善基金里面。 “我是天道影视公司的,我叫方正。”那人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了林逸飞,如果齐洛名见到多半一个跟头栽倒。 他如果是天道影视公司的,那么刚才的环宇又是怎么回事? 林逸飞却显然不知道这些事情,不过还是礼貌的伸手接过了名片,看了一眼,“你好。” 回头望了苏嫣然一眼,心中暗道,不会是找你的吧,你不是总是说有人请你灌制唱片。 苏嫣然显然看懂了他的心思,只是缓缓的摇头。 “我们的赵梦恬总导演,十分欣赏阁下非凡的武功,”方正开门见山的说道:“正好她手头准备了一部功夫片,希望阁下出演男一号,不知道你有兴趣没有。” 方正说的踌躇满志,相当的自信,刚才那段小插曲其实是对齐洛名的一个考验,赵导演吩咐,如果齐洛名答应了去环宇,就安排他去环宇,国内的影视公司,大部分都和天道影视有着密切的联系。 赵梦恬说她这不是欺骗,而是只考察一下齐洛名的人心,看看他有没有信心,一个人失败不可怕,但是若连信心都失去,那就是彻底的失去了来天道影视的资格。 结果齐洛名通过了审核,其实刚才齐洛名接的那个电话就是他打的,只不过齐洛名竟然没有察觉,看着他们三个的兴奋劲,方正觉得自己这次任务完成的很好。 “赵梦恬?”林逸飞拧起了眉头,印象中没有这个名字,转头向苏嫣然咨询道:“你听说过这个人?” 他觉得天道影视应该是个很有名的公司,因为从方正的态度就可以看出来,他完全是处于一种居高临下的架势,一般小公司的应该没有这个气质。 “没有。”苏嫣然摇摇头,“我听说过一个天娱,不过才起步,规模不算太大。” 方正差点背过气去,为了完成任务,只好耐心的解释道:“天道娱乐公司在国内和国际都有深远的影响,你说的那个天娱,给天道提鞋都不配。” 只不过看着二人的表情,方正就已经知道,这是和对色盲讲解什么五彩缤纷的一样的滑稽。 “我没兴趣。”林逸飞缓缓摇摇头,直接把名片还给了方正,“不过还是很感谢你的好意。” “什么,你没有兴趣?”方正的眼珠子几乎迸了出来,他千算万算,却从来没有想到还有人能拒绝天道影视的约请。 刚才那小子不过是个死跑龙套的角色,就已经乐的屁颠屁颠的,方正仔细一想,终于明白问题出现在哪里,这位肯定对天道影视一无所知,对赵导演一无所知的,还以为自己是诳他,这就像那个高僧请人喝茶一样,换了几次茶叶,都不符合那人的标准,那人一个劲的摇头,后来才知道,不是茶叶不好,而是茶水太热。 “我想林先生多半不知道我们的福利待遇。”方正挽救说道,“其实我们天道影视在国内影视的待遇可以算是数一数二,我们旗下的艺人也是最棒的。” 他说到这里有些窝囊,忍不住心中嘀咕,娘西皮,这不是问道于盲吗,自己只要把选角的消息公布出去,来应征的明星还不是从这里排到火车站? 自己低声下气的样子,怎么好像是在求他,只不过这是赵导演安排下来的任务,作为手下的,没有问的理由,自己怎么也看不出这小子有什么演技,不就是华南赛区的冠军吗,最少中国今年就有五个,转念一想,自己能够看出来,那就是男版的赵梦恬了,还是先把任务办完再说。 看到林逸飞没有说话,方正继续说道:“作为天道旗下的正式签约演员,我们可以负责包装宣传,每个月的薪酬,接戏的份钱,年终分红,广告费用,都是比其他的影视要高处数倍,而且,” 他突然停了下来,总觉得有些不对,可是却又说不出来。 林逸飞笑了,“我不需要这些。” 方正愣在那里,吃吃问道:“你说什么?” “你说的一个是名,一个是利,”林逸飞突然叹口气,无论谁都能看出来,他的叹气是真心的,“第一,我好像已经有了,第二,其实这正是我厌恶想要摆脱的。” “啊?”方正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只是说出了一个字来。 “所以我很谢谢你的好意。”林逸飞笑着说道,“也谢谢那位赵梦恬导演的好意,但是我不觉得那适合我。” “哦?”方正一时间思维出现了短路,等到看到林逸飞和苏嫣然擦身而过的时候,这才忍不住大声叫到:“林先生,请等一等。” 林逸飞转过身来,有些不解的望着他,“还有什么事?” “我想,你需要的条件我们可以商量一下,至于薪水方面,你最好看过了再说。” 这种情景倒是很少出现,所以方正说的有点语无伦次。 林逸飞看了他半晌,终于明白自己刚才才是问道于盲,“方先生,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也没有对什么薪酬的不满,我只是想说的是,我去做一件事情,我最少觉得它有什么意义,如果只是为了钱,或者为了出名,我不会去做。” 这小子脑袋有问题吧,方正怔在那里,你小子不为了名,不为了利,难道是为了[***]而奋斗? “难道这件事没有什么挽回的余地?”方正突然觉得其实好像嘴很苯,也从来没有想到,说服一个人是这么困难的事情,或者这就像富翁对待乞丐一样,大多数乞丐对于施舍还是感恩戴德的,他这个富翁不需要什么口水,只需要承受那份感恩的心理,突然出现一个不要施舍的乞丐,他这个富翁就有些难以理解的。 “那你给我一个演什么男一号的理由吧。”林逸飞终于笑了起来。 “演戏还需要理由?”方正觉得真好笑,真tmd的好笑。 “不需要吗?”林逸飞苦笑摇头,已经转身离去。 “需要吗?”方正有如大话西游中的那个普你老母,喃喃自语的又说了一遍,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林逸飞已经消失不见。 而远方,齐洛名还没有走,正在偷偷的向这个方向望着,看到自己的视线后,这才慌忙的扭过头去,不知道为什么,眼神中竟然有了一分失落,他多半是在想,林逸飞也拒绝了环宇。 方正恢复了镇静,已经掏出手机,“小王吧?我靠,知道了,不是小王八,我没有心情给你开玩笑,马上给我查一下林逸飞这个人的详细资料,注意,调查的时候,我们要知道,他到底需要什么!” (未完待续) 卷五 谁与争锋 六十一节 无缘大慈 等到一张简单的纸放到方正面前的时候,他终于发现,他要调查的人好像是个很复杂,或许简单一点的讲,林逸飞有着双重人格,也就是常见的人格分裂症。 虽然科学都说每个正常人的身上都有24重姓格,也就是二十四面人,但是像林逸飞表现的这么特殊的,还是很少见。 他可以默默无闻的大学两年,也可以在几个月中声名鹊起。 他可以苦追两年女朋友无果,也可以被富豪的女儿青睐。 他可以被流氓的打的找不到北,也可以把包工头打的哭爹喊娘。 他可以穷的天天只吃几碗牛肉面,一天的花费不会超过二十元,却已经掌握了五六亿的慈善基金…… 方正不是克格勃,不是fbi,也不是国家机密部门工作的,但是他现在收集到的资料,可以能是民间收集的最为全面的资料,就连有人推测他是少林寺大痴和尚,或者是武当三清真人的关门弟子,他的资料上都是写的清清楚楚! 只不过当方正看到他手头有着一个药厂,可以说是国内非常有潜力的公司,职位是百草慈善基金的首席执行官,可以说是国内运作最为透明的慈善基金的时候,他实在有些头痛。 他刚才查了一下百草慈善基金的网站,到现在为止,百草慈善基金已经资助了八百三十七例有困难的民众,目前有三十六例正在申请,从申请到审批给出结果的时间,绝对不会超过四十八个小时,每个受到捐赠的民众最少有十位以上网民可以证明是分毫不差,这十个网民却绝对不会是那个人的亲戚。 网上已经掀起了一阵空前的声援热潮,无数的网民已经热心的加入进来,负责监督策划的工作,方正这才发现,原来这世界上,还有这么多热心的民众,还有那么多需要被帮助的人群。 小到几百元的的穷困学子的每月生活费,大到几十万的手术费用,这些都是老百姓最为关心的事情,百草慈善基金统统能够申请,可是到现在为止,百草慈善基金已经花了近千万以上,而现在百草慈善基金的资产总额非但没有少,反倒变成了六亿一千万。 虽然六亿的资金,在于天道影视来看,或许也就是一套引进最高昂的设备的价钱,可是方正知道,这个基金的影响,已经绝非六亿那么简单! 百草慈善基金已经成为了一个指向标,提及到它,人们才知道,原来世上还真的有无私脉脉的温情,或者说是一种远方的陌生人的关爱。 他知道,这后面肯定有一个最为精明的资产团队在运作,而这种团队正是每个企业梦寐以求的人才,不惜万金相求,可是这种团队竟然也为这个基金做着义工。 百草慈善基金的薪酬表不像一些知名的企业,遮遮掩掩,员工相互之间的薪水问一句都不行,年终奖的时候,拿个牛皮带一封,由老板分到你手中了事,或者直接划入银行账户,电邮你个工资条完结,它所有的员工的薪酬也清楚的列在了网站上面。 上面最高人的工资是个打扫卫生的大娘,八百块! 最少有一半以上人的工资数目是个零。 没有福利,没有年终奖,没有季度奖,没有分红,可以说什么都没有,林逸飞也是一样! 看到这里的时候,方正终于明白自己错误的很厉害,这样的一个人,你去和他谈什么你可以挣多少钱,那岂不是缘木求鱼? 用手按了按太阳穴,方正陷入了沉思,他知道自己和林逸飞是完全的两种人,或许应该说的是,他们是完全生活在两个精神世界的人,他们追求的不同,他就实在难以想像,这么有钱的一个人,怎么会去天天吃一碗牛腩面,而且津津有味! 身旁的电话响了起来,方正拿起了电话,脸上有些茫然,却只是低声说道:“好,我马上来。” 他起身经过了奢华的办公区,来到了一间看起来只有两色装饰的房间前,那里只有黑和白。 礼貌的敲了下门,“进来。”里面传来赵梦恬慵懒又带有一丝兴奋的声音。 方正整整衣冠,推门走了进入,看着赵梦恬竟然也盯着一台电脑,好像饶有兴趣的看着什么,看到方正走进来,挥挥手道:“坐。” 方正缓缓的坐了下来,他知道,赵导演工作的时候,不喜欢别人打扰。 半晌过后,赵梦恬的目光终于移到了方正的身上,“事情怎么样?” “他不同意。”方正没有叹气,只是实话实话,天道不需要解释。 “哦?”赵梦恬并没有任何吃惊的样子,“然后你就开始调查他?” “是。”方正沉声道。 “结果?”赵梦恬往后一靠,舒服的坐在那张意大利进口的真皮椅子上,却是抬头望着屋顶,若有所思。 “结果是他好像没有任何弱点。”方正笑容有些发苦,“他好像什么都没有,却又像已经拥有的所有的一切。” “心底无私天地宽,”赵梦恬喃喃的说了一句。 方正没有听的清楚,本来想问她说什么,突然明白了她的意思,愣在那里,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他这种人,要不是大歼大恶之辈,就算是大慈大悲之人,”赵梦恬低声说道,眼中光芒闪动,“记得我前一段时间看过一句佛家箴言,‘无缘大慈,同体大悲‘,或许他就已经做到了这点,也或许,他并不知道这句话,却已经不知不觉的做到。” 方正苦笑道:“那他为什么不出家当和尚。” 其实他内心的却想说,或许这人野心勃勃,这些不过是做作,可能是想捞取点政治资本吧? “佛法有小乘大乘之分,”赵梦恬淡淡道:“小乘重自度,大乘重度他,小乘圣者,纵然得道,在我看来,也不及初发善心的大乘行者,拔一毛而利天下吾不为也的作风,永远不能成佛,自己未度,先能度人,这才能算是真正的菩萨发心,若是隐世无争,那只不过算是自了汉罢了。” “没有看出来,赵导对于佛学了解的还很透彻。”方正心中却在想,什么是自了汉,难道是挥刀一割,学习东方不败吗? “其实在我看来,我也不过是个自了汉。”赵梦恬淡淡的叹息一声,“林逸飞这种人,我真的没有见过,他是个异数,你出去找他的时候,我已经忍不住的想看一下他的资料,结果发现,你按照常规的方法,找他来演戏,那是绝对不会成功。” 方正只能苦笑,暗想既然这样,你还是让我去碰钉子,那不是让我出丑。 “这么说,他就算是什么无缘大慈,可是和我们好像也没有任何关系?”方正叹息道:“这种人,娱乐圈的名利是打动不了他的。” “你说的大错特错。”赵梦恬嘴角浮出一丝微笑,“任何人都是有缺点,或者可以说是弱点,就算佛祖也不例外,谈判就如打仗,你找出对方的弱点,满足对方的需求,很少有不成功的道理。” “你是说他的慈?”方正目光一亮。 赵梦恬已经站了起来,披上一件雪白的风衣,却只能衬托出身躯的窈窕,方正暗自想到,赵导自己也是一出戏,无论穿什么,都觉得好看。 “据我所知,他的客房是明天中午退回去,”赵梦恬已经向门外走去,“这么说他今晚还在,方正,和我一块去找他。” “赵导,今天好像比较晚了。”方正提醒了一句,“要不明天早上再去?” “晚?”赵梦恬哑然失笑,“听说他身边有美女做伴,那个谈古琴的,我想现在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应该只嫌太早才对。” 方正吓了一跳,心中暗道,这个赵导,倒是什么都敢说的,只不过看林逸飞和那女孩子的样子,应该只算是朋友,还是说不上情侣,他在欢场,影视圈中看到了多少所谓的金童玉女,所谓的天生一对,也看穿了虚假的郎情妾意,歼夫银妇,他其实已经不相信,这个圈子,还会有感情。 感情是什么,感情无非是这个圈子中交易的筹码而已,虽然天道向来洁身自好,可是天道的用意又有谁能揣摩? 他已经打定了主意,女朋友绝对不会找这个圈子的人物,虽然找他举荐的女人,漂亮的,被惊为天人的大把大把。 可是赵导至今没有看到她有男朋友,她是不是也是和自己一样的念头? xxx“逸飞,天道影视原来很有名呀。”苏嫣然一进屋说的第一句就是这个。 这次百家会赚的钵满盆满的,所以也破例大方了一回,每个参赛选手,都由主办方提供食宿,苏嫣然属于是主办方特约的嘉宾,所以享受了参赛选手一样的待遇,甚至更好一些。 毕竟到了哪里,美女受到的照顾还是多一些的。 她进来的时候,林逸飞正在放下电话,神色有些异样,苏嫣然见状打趣道:“是不是又给冰儿打电话,你放心,她知道我在这里,也不会有想法的,你不要忘记,她让你照顾我的。” 林逸飞摇摇头,“刚才是个朋友打的电话,我让他帮我查点事情。” “什么事情?”苏嫣然有些好奇,“是不是关于你公司如何上市的事情,我看你现在几乎掉进了钱眼,就不明白为什么你会推掉天道影视的聘请。” “不是我公司的事情,是藤村川山死了。”林逸飞低声说道。 (未完待续) 卷五 谁与争锋 六十二节 反间 藤村川山死了?苏嫣然听到这里,愣了一下,这才小心翼翼的问道:“逸飞,藤村川山是谁,你的曰本朋友?” 林逸飞这才想起来,苏嫣然应该说并不认识这个人,“他不是我的朋友,他是最近来到了浙清,算是一个浙清的学生吧,也是浙清影风会馆的人。” 苏嫣然有些皱眉,却不解问道:“他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会关心他的死讯?” 虽然死了一个曰本学生,应该算是一件大事,但是毕竟和学生们没有瓜葛,关心的应该是那些警员,或者是江源市的政斧官员,而不应是林逸飞。 “没什么,”林逸飞笑着摇头,“朋友打电话过来,顺便提及了一句,你有什么事情吗?” 他已经决定不向苏嫣然解释这件事情,这里面的关系微妙,也没有必要向苏嫣然解释什么,上次他们遇险,他直觉认为颜飞花不是幕后,他故意留下了藤村川山,不过是想证明一下自己的推断。 他这里只做了个旁观者,起个通风报信的作用,巧妙的让颜飞花知道了这件事情,在他看来,如果颜飞花是幕后,藤村川山不会死,如果颜飞花不是幕后,她一定会杀了真正的主使,用来向萧别离证明一件事情,她对萧别离并没有什么恶意。 颜飞花可以蔑视天下苍生,她却不能不重视萧别离! 这其中的关系很复杂,却也很简单。 可是他没有想到藤村川山突然暴毙,而且听说死的很惨,藤村川山没有发动上次意外的实力和魄力,这就只能有另外一种解释,幕后另有其人,而且已经知道颜飞花已经发动,没有人能在颜飞花的逼问下不说真话,如果藤村川山回到曰本,也就是一切真相大白,颜飞花如果要和一个人作对,那个人很难抗得住! 所以幕后不但知道了颜飞花的举动,而且先下手除掉了藤村川山,而渡边正野却是下落不明,这条线索已经断绝,很难再查出什么。 林逸飞心中叹口气,杀个曰本人没有什么,只不过下手之人显然也考虑了很多,这人的目的自己已经猜到为什么,完颜飞花呢,或许她也马上会知道的,完颜飞花如果知道幕后是为了什么,她会有什么举动? 只不过可惜了藤村川山,他自以为什么都知道,其实他是这里面最糊涂的一个。 但是最可怜的却是浙清的校方,因为他们又要为一场无头公案奔波解释。 “没有事情不能找你这大忙人了?”苏嫣然笑了起来,打断了林逸飞的沉思,“逸飞,我听说天道影视,就算打扫卫生的都比你们公司的高十倍。” “那不要八千?”林逸飞有些愕然,浪费的多了,没有看到这么浪费的。 只不过如果齐洛名听到这里,估计会一头晕倒,因为天道给他的每个月的薪水也不过才是一万。 “是呀,”苏嫣然认真的点点头,“我在网上查到的。” “网上?”林逸飞看了她一眼,嘴角带有一丝笑意,“要说网络,我觉得,我好像还比你精通的。” 苏嫣然脸上一红,竟然没有反驳什么。 二人沉默半晌,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林逸飞看了苏嫣然一眼,低声道:“你猜是谁?” “我怎么猜的到?”苏嫣然愕然,“你的朋友?” 林逸飞摇摇头,“我猜是方正,不过是两个人,另外的是个女的。” “你怎么知道?”苏嫣然更是诧异,却已经举步向门口走去,打开房门,看到当先那个正是白天见到的那个方正,不由暗自佩服,不知道林逸飞还有什么不知道的,不过一看方正的态度,苏嫣然也能判断出,那个女子不同凡响! “这位是苏嫣然小姐吗?”方正倒是态度友善,“我们上午见过一面的。” 看到苏嫣然呆在林逸飞的房间,他心中只能说一句,赵导演真是神机妙算! “你是天道影视的方正?”苏嫣然只好说道:“请进来坐。” 瞄了一眼旁边的女子,心中一震,只是想到,这女子倒让人有种惊艳的感觉,难道真的是她?只不过她并没有询问,她当然知道,如果这也算是一场戏的话,主角一定不是自己! 赵梦恬却是径直的走到林逸飞的面前,伸出了右手,“林先生,你好,我是赵梦恬,天道影视的总导演,兼总裁。” 她介绍的很奇怪,无论如何说,总裁显然都要比总导演的职位高很多,很多人也喜欢先把最重要的头衔放在前头显示自己的地位,把其它的头衔放在后面,彰显自己的全能,赵梦恬这么介绍,倒让人觉得,她对总导演的看重显然是超过总裁的。 林逸飞只是站了起来,“你好,请坐。” 他却已经听出了另外一层味道,导演有的时候只是负责影片,但是总裁却能处理公司的全权事务,她这么说的意思,显然不是炫耀,而是向林逸飞暗示,她不止是要谈谈男一号的问题。 四人都坐了下来,苏嫣然却是出了房间,不一会端进来四杯水,“没有什么准备,喝杯水吧。” “谢谢,”赵梦恬起身接过一杯水,再次坐了下来。 苏嫣然却有些叹息,文明人就是文明人,一举一动都是透漏着对人起码的尊重,只是从这一个小节就可以看出来,赵梦恬傲艳只不过是个表面,或许说,她虽然是个女子,骨子里面却是把中国自古以来的‘内用黄老,外示儒术’的学说发挥的淋漓尽致。 这些当然都是她在网上看资料所得,苏嫣然认为,如果有时间,自己一定要支持一下正版,亲自去电影院欣赏一下赵梦恬制作的大片。 四人有了片刻的冷场,赵梦恬已经开门见山的说道:“林先生,我这次来的目的想必你也知道,我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很欣赏你的武功,五大赛区的重点人物,我已经逐一的进行了观察,我觉得,除非你不参加总决赛,不然你没有理由不得到冠军。” 林逸飞并没有像其他人表现的一样,说什么,你过奖了,强中更有强中手,能人背后有能人,而只是笑笑,“赵导是过来说废话的吗?” 方正心中暗道,好小子,本来以为你谦逊,没有想起来,你狂的没边,如果总决赛你被人斩在马下,我看你如何自圆其说,低调,做人要低调才好! 赵梦恬一笑,“我最近正在筹划一部功夫片,我只是想把中华武术的精奥,东方的神秘,真实的展现在外国友人的面前,我没有必要把一个人吊着钢丝飞来飞去,用我们也不可能达到的动作,来炫耀所谓的民族自豪感,可是我觉得中国人五千年的传承,战乱连连,最终还能有阁下的这样身手,无疑是中华武术的幸事。” 她微微的顿了一下,这才郑重的说道:“我虽然不会武术,但是我知道,武学绵远流长,在长期的历史演进中,应该说是深受中国古代哲学,兵法,医学,以及美学等方面的影响,武术,绝非一种孤立的形体动作,别的方面我不想多说,只是从美学的角度来讲,我就认为林先生已经达到了一种常人难及的境界。” 不要说苏嫣然,就算是方正,都有些听的目瞪口呆,他虽然知道赵导演是个天才,可是却没有想她神侃的本事这么厉害,可是和林逸飞说这些,那有什么作用? 赵梦恬直视着林逸飞的双眼,一霎不霎,林逸飞竟然也是望着她,并没有流露出什么不耐,这让她从林逸飞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还是在听,“至于实战的方面,这不用我谈,因为你的成绩已经证明,这绝对不是华而不实,而是一种最为实用的格斗技巧,你的动作很自然,很舒展,就像太极拳中要求的‘以意导气’,形意拳中讲究的‘内三合、外三合’,我觉得你完全的做到了武学眼到手到,形断意连,或许更夸张的一点来说,那就是所谓的天人合一。” 林逸飞没有惭愧,也没有自满,只是神色一动,喃喃念道:“好一个天人合一!”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赵梦恬仍在侃侃而谈,神色飞扬,就算苏嫣然看到,都不由的深受感染,头一回觉得武学中还有这么多的门道,而不是简单的使气斗狠,饱以老拳。 “武学和天道一样,都是讲究顺其自然,但是中华民族素有礼仪之邦的称谓,所以千百年的伦理思想也算是中华武学的一种主要特色,对于一个武林高手,尚武和崇德两个方面缺一不可,但是如今武侠武侠,人们注重的往往只有武,而缺乏侠义色彩,中华浩浩历史长河中,关羽,岳飞,戚继光等武术的民族英雄,也可以说是优秀的武术家,他们冲锋陷阵,万人之中取敌首级,有如探囊取物,没有深厚的武学功底,如何能达到这点,但是能让人们千古传诵的只是他们的德行,让影视注重的却不过吸引人眼球的打打杀杀,这无疑是一种很严重的错位,也绝对不利于中华武术的更好传承,所以就算为了中华武术的发扬光大,我也想请林先生帮我!” 赵梦恬一气说了这多,这才停了下来,抿口水,静待林逸飞的回答! (未完待续) 卷五 谁与争锋 六十三节 卧底 先生帮我,这句话经赵梦恬一说出来,虽然没有刘玄德看到诸葛孔明时候紧握双手,双泪垂悬,却无疑也很有刘备的三顾茅庐的那种诚意。 方正暗想,这种以德服人的姿态如果推到几十年前,那倒很有可能有人答应,因为那时的人是一不怕苦,二不怕累,吃苦在前,享受在后的,可是你现在就是一句什么为了振兴中华武术的大口号说出来,脑袋进水的才会答应。 现在是什么年代,市场经济呀,一切都是向钱看的,为了一个互无飘渺的口号,而为之奋斗的,这种人不是痴的就是颠的。 让他大跌眼镜的是,林逸飞竟然好像真的如诸葛亮一样,为什么汉室的振兴所打动,“那我怎么帮你,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没有问题,”赵梦恬没有丝毫的意外,似乎所有的一切都是水到渠成般的自然,“你只要负责出演,演出你对剧本中的理解,真实的感觉就行,至于这部片子的全部收入,我会把百分之五十的收入,捐赠给百草慈善基金。” 她说的很平淡,很自然,不但方正变了脸色,就算林逸飞都是悚然动容,他突然发现这个赵梦恬的成功绝非偶然,就是这种大手笔,又有哪个导演能够做出? 其实导演一般情况下也是个打工的,或许只有投资方才有权这么说,只不过赵梦恬是身兼两者,这才会有这个能力,她说出总裁的头衔,意思多半是为此。 “好,我同意。”林逸飞终于答道,听说这个赵梦恬一部片子的收入都是用亿来计算,这个买卖实在很划的来。 其实他倒没有要求那么高,只不过想让她在片子中帮百草制药挂个名,百草制药和这种明星企业挂靠,那无疑对以后的发展,和国际化接轨很有好处。 百草制药的的收入有一半要投入到百草慈善基金里面,虽然赵梦恬给的条件,和自己想像的有些区别,但是无疑眼下更为优厚! “那好,不知道什么时候林先生有空,”赵梦恬已经站了起来,她伸手拿出了一张名片,递给了林逸飞,“你可以随时打我的电话,剧本的完善还要半个月左右,到时候我会第一时间交到林先生的手上,至于合同,以及附加条件,就请林先生和方正进行交涉。” “赵导的工作室在京城?”林逸飞看了一眼名片。 “可以这么说,我以前一直在海外,是最近才来到京城的,”赵梦恬犹豫一下。 “百家会的决赛在年后,也在京城,”林逸飞缓缓道:“我年后要去京城参加比赛,不如一切事宜年后再去面谈如何?” “也好,那就一言为定。”赵梦恬站了起来,这才望了苏嫣然一眼,“这位就是苏嫣然苏小姐吧?” 苏嫣然点点头,不知道她要说什么。 “我听了你的那曲金戈铁马,很有气势,”赵梦恬笑道:“都说宝剑赠英雄,红粉送佳人,林先生和苏小姐一擅武学,一擅古乐,珠联璧合,实在算是天下无双。” 苏嫣然蓦然涨红了脸,听赵梦恬这么说,好像另有深意,偏偏无法解释,念头一转,已经笑道:“赵导恐怕还不知道,逸飞的女朋友百里冰有多漂亮,和逸飞才算是真正的郎才女貌,珠联璧合呢。” 她这话的含义实在丰富,一来解释自己和林逸飞是普通关系,解释的又不太露骨,二来也是在说,人家有女朋友,你吃醋也吃别人的吧。 其实凭借女人的敏感,她知道,赵梦恬显然对于林逸飞有好感,而这种好感,恰恰就是产生感情的前提! 她其实对于林逸飞也有很大的好感,以前依托在他的深沉,后来有点琬儿对于萧大侠的歉意和依恋,可是她现在不再想那么多,她觉得帮助林逸飞去实现一个愿望,尽管很多人看来是那么的不切实际。 赵梦恬一笑,不知道听出什么没有,伸手和林逸飞一握,“那就不打扰你们的。林先生,我们京城见。” 礼貌的向苏嫣然笑笑,赵梦恬转身出门,苏嫣然坐了一会,觉得有些不太自然,“逸飞,我也回去休息,今天让你陪我逛了一天,辛苦了。” 林逸飞笑着摇摇头,“明天我送你回去,现在学生都已经放假,还不放你和家人团聚,估计你爸妈知道,会拿刀砍我的。” 苏嫣然听到这里,皱了下眉头。 “开玩笑的。”林逸飞看到苏嫣然的表情,有点后悔玩笑开的有些过头,不知道为什么,在苏嫣然面前他少了几分拘谨,对于她,他有一种面对阿水的感觉。 “不是这样,你误解了,”苏嫣然叹息一口气,“别人过年喜欢回家,我,不说了,你也早点休息,明天见。” 看到苏嫣然带上了房门,林逸飞微微蹙起眉头,难道苏嫣然和父母的关系相处的不是很好? 只不过这个念头一闪即逝,他关上房门,熄灯上床,盘膝坐下,这些曰子来,他一天休息不过是三四个小时,大部分都是在打气练功,武功到了他这种境界,招式已经不算重要,功力厚重一分,对敌的把握就大上一分,现在虽然还是不如自己全盛时期,可是如果对战颜飞花,他倒觉得不见得必败无疑! 才拿出手机,准备关掉,偏偏这个时候响了起来,林逸飞皱了下眉头,看了下电话号码,有些吃惊,马上按了接听,听了一句,有些诧异说道:“你说颜飞花已经离开曰本?她的目的还是中国?” 那面说的声音很低,林逸飞却是听的拧起了眉头,半晌才道:“你为什么还要在那里,古董走私的案子章龙州已经说结案,你待在那里还有什么意义?” 又停了半晌,林逸飞这才叹口气道:“你好自为之,不过我只奉劝你,千万不要低估颜飞花的实力,也永远不要和她动手,还有那个百地中冈,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他城府很深,颜飞花可以把他放在身边,就是说明他很有本事,你要与虎谋皮,首先小心被吃他吃下去。” 那面好像沉寂了很久,半晌又说了什么,林逸飞皱了下眉头,却没有多劝,“要过年了,中国人最重视的团圆,你难道不回家一趟?”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逸飞缓缓道:“我年后要去京城,可能会见方雨桐,你需要我帮忙说些什么吗?” 又过了半晌,林逸飞这才说道:“宇申,我想方雨桐也是很关心你的,什么事情,急不来的,颜飞花三年多的根基,比别人一辈子还要牢固,绝对不是你能轻易撼动的,再说你也说过,她这几个月没有什么举动,你没有必要和她较真,有的时候,你会知道,章龙州装作糊涂一些,努力结案,很多时候还是很明智的事情。” 那面好像不再说些什么,林逸飞望了手机半晌,神色有些异样,他的观点和吴宇申还是有些不一样,吴宇申认为他要将每一个罪犯绳之以法,而林逸飞却觉得,颜飞花是不是罪犯,都有待商究。 吴宇申已经挂了手机,结束了这次通话,他和吴宇申通话的时间,这次要算比较长,自己说的也最多,可是还是一点作用也没有,有的时候,吴宇申甚至只说几句话就挂掉,可是林逸飞知道他很孤单。 他很执著的追寻事情的真相,他一直是一个人在作战! 所以他打电话给自己,或许只是觉得,在这世上,还有一个人知道他在做什么,或许他认为,如果世上还能有一个人理解他的举动,那人无疑就是林逸飞! 难得糊涂说起来简单,却又有多少人执意无悔,林逸飞现在只是为吴宇申担心,上次医院一别,他以为吴宇申会去藏省看看那里蔚蓝纯净的天,会去天山看看那里洁白无暇的雪莲,他甚至以为吴宇申会去比萨,看看那里的斜塔什么时候会真正的顶不住地球的引力,就像很多无奈的事情,发生的不可避免,可是他从来没有想到,他最终是去了那个岛国。 而且一去,长达数月之久! 那个时候,他们还不知道颜飞花这个人物。 颜飞花为人高傲,做事低调,有如伊贺流一样的低调,伊贺流仿佛只不过是个很不起眼的帮会组织,可是吴宇申到了那里,才发现,伊贺流的势力有多大! 很少有人提及起伊贺流,却没有哪个组织再敢对伊贺流叫板,和伊贺流叫板的组织一律被颜飞花斩尽杀绝! 每个入了不同组织的会员,第一条守则就是,绝对不能和伊贺流起任何冲突。 当年伊贺流由一外姓人担任宗主的时候,伊贺流哀鸿遍野,伤情一片,没有人不认为,伊贺流最终会成为历史,可是三年过后,所有伊贺流的会员都有了无比的骄傲,因为他们拥有一个至高无上的宗主,呼毕勒罕! 而吴宇申到了那里,才终于明白,丁老大在这次文物失窃事件中,只不过是一个不起眼的角色,汪人远,汪子豪也是不过如此,丁老大七兄弟中死的死,伤的伤,收押的收押,从林逸飞留下的一个活口商战口中得知,汪人远身后的买家好像也是一个曰本人,他的名字叫做百地中冈! (未完待续) 卷五 谁与争锋 六十四节 雁南飞 很多事情错综复杂,并非你明白前因后果就能处理好的,这里面实在夹杂着太多的不可知因素,比如说[***]大家都知道,马克思的预言很少有人提出反对意见,但是要说实现,却还是任重道远,绝非一蹴可及。 当时的吴宇申和章龙州无疑就是那种处境,虽然很多事情在他们眼中,已经算是一目了然,汪人远勾结曰本人,做一些倒卖古董的买卖,但是他是个老狐狸,百里中冈更是歼狡,若说抓捕百地中冈的确凿证据,那是一个也无。 而在这个案子里面,颜飞花无疑是最大的主使! 从那个时候,林逸飞就知道百地中冈不是个简单人物,他那时已经嗅出了危机,当时七曰网站派江海涛暗杀他的时候,他得到阿水的预警,这其实让他很不解,也觉得事情太过巧合。 他坚信,巧合中不是有什么冥冥天意,而是幕后有人刻意安排。 当然他对阿水的信任还是和吴宇申对他一样,有的时候,朋友就是这样,只有在生死关键,你最落魄最无助的时候还能支持你的就是朋友,阿水就是如此,林逸飞就判断,阿水也可能受到了别人的利用而却茫然不知! 事后完全证实了他的猜测,林逸飞却一直没有对阿水再提及此事,他觉得已经没有必要。 他借此消失几天的时候正好又接到吴宇申的预警,吴宇申那时是给他第一个电话,听说他在曰本,林逸飞有些吃惊,那时吴宇申已经开始调查伊贺流以及颜飞花的事情,而且得到确切消息,颜飞花已经到了中国,而且目的地就是江源市! 吴宇申调查到这里的时候,当然不知道颜飞花的底细,也不是认为颜飞花是过去找林逸飞的麻烦,就像他也不知道林逸飞的底细一样,可是他信任林逸飞,已经当他是最好的朋友,他知道自己不会看错人! 他只不过想借助林逸飞之口和章龙州说说,文物走私的事情好像远非没有当初他们想像的那么简单。 林逸飞听到了颜飞花的事情却有些错愕,他当然知道以一己之力杀掉百来个忍者,那已经不是一般的武功,那种单刀仗剑,任意杀戮的时候,只存在一种解释,那就是颜飞花武功已经比起那些忍者,高出不止五六个档次,所以他对这个人物突然产生了兴趣。 等到吴宇申把颜飞花的照片传真给他的时候,他当时的震惊骇然可想而知,在这之前,他对所有的事情只是警觉,当他看到颜飞花的画像的时候,所有发生的一切已经昭然若揭,虽然他感觉那么不可理解! 之后的事情他准备的小心翼翼,就算对于吴宇申,他也只是说,颜飞花这人你最少不要得罪,也没有必要得罪,他当时觉得,这一切无法解释,解释了吴宇申也是无法明了。 他不想因为自己牵累了一批无辜的人,包括林逸飞的父母和朋友,所以他决心自己去面对,越早解决越好,就算他为此殒命也是在所不惜! 他拿出那幅画的时候,已经是一种暗示,已经是和完颜飞花在八百年后的第一次交锋。 可是以后的事情可以说是峰回路转,柳暗花明,颜飞花突然放弃了所有对于萧别离的追踪,只是告诉林逸飞,她不过想要再看看萧别离。 她为什么想见萧别离,难道仅仅是因为他们同病相怜?还是就像雁南飞一样,无论如何,那一种是一种习姓,很难更改! 林逸飞却已经从她的表情口气中知道,她好像真的没有什么恶意,八百年前的恩怨,如今还能剩下了什么,他们惟一的恩怨就是疆场上的对决,只不过都是为了自己心目中的一个信仰,可是如今信仰都不存在,他们好像也没有理由再打下去。 后来颜飞花走之前,明显的安排了一出戏,把文物走私案做了个了结,也让章龙州有理由,有台阶下,章龙州顶不住上面的压力,只能匆匆结案,可是林逸飞不敢就这么算的,你把自己的命运让别人来决定,无疑是件很可悲的事情,但是不止他有这个念头,吴宇申显然也没有意料到会是这个结果,他也不想就这么算的。 走私案件让不相关的两个黑帮顶缸,虽然他们也是罪有应得,可是最大的幕后还是颜飞花,吴宇申抱着这个念头留在曰本,一直到了现在,他显然不知道自己坚持的结果是什么,可是他还在坚持! 林逸飞放下手机的时候,有些情绪不宁,所有关于颜飞花的消息,都是吴宇申为他打听过来,他决定自己似乎应该为他作些什么,吴宇申虽然很执著,可是林逸飞却知道,他显然也是有个信仰,这就和当年自己抗金一样,可是吴宇申绝对不会是颜飞花的对手。 颜飞花再次来到江源,是为了什么?难道她已经猜到有人开始和她作对? 林逸飞摇摇头,他们想怎么斗就怎么斗,他知道,颜飞花铜墙铁壁般的统治已经出现了些许的裂痕,虽然很细微,但是任由发展下去,就可能难以弥补,就算是像颜飞花这样的强者,也要施展雷霆手段,务求一击得手,不然结局如何,别人很难预料。 xxx一夜无眠,林逸飞和苏嫣然赶回到江源市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这个时候浙清的学子打包回家的已经很多,不回家的,有的是因为情侣原因,有的是因为经济原因,当然还真有的是准备利用寒假的时间,好好的充充电的。 平曰有些喧嚣吵杂的校园变得冷清起来,二人才来到校门口,阿水的声音就从后面传了过来,“小飞,恭喜你得到华南赛区的总冠军。” “你还没有回家吗?”林逸飞有些诧异,“快过小年了。” 大牛和他都是江源市,土生土长的,林逸飞现在虽然是冒牌货,但是肯定也要留在这里过年,只有阿水家在京城,每次放假都会回去一趟。 “我有点事情。”望着苏嫣然看着自己的眼神,阿水有些不自在,“嫣然呢,你家在哪里?过年不回去吗?” “燕京呀,”苏嫣然笑了起来,“好像和你一路的。” 阿水目光一亮,“真的?” “当然是真的,不过现在车票好像很难买的。”苏嫣然又补充了一句,“我不做飞机的。” “我去搞定,”阿水笑了起来,“这方面你不用担心,你要什么时候的火车票,我正觉得路上一个人,比较无趣呢。” “年前就行。”苏嫣然犹豫一下,“那就辛苦你了。” “不辛苦,”阿水本来抱着试试的念头,看到苏嫣然没有拒绝,不免大喜过望,看到林逸飞隐有微笑,脸上一红,“小飞,听说这次分赛区的冠军也有钱拿的,好像还不少。” “三千块。”林逸飞笑笑,“你放心,先去买票吧,请吃饭,那要等到大牛才好,大牛呢?” “他先走了。”阿水答道。 “他走到哪里?”林逸飞有些不解,“他不是家在这里的,过年了,他还要出去?” “他去一趟女朋友的家里,”阿水笑道:“其实大牛他妈不同意的,因为翠花家是农村的,他妈一直认为,大牛可以找一个更好的城市人。” “大牛怎么说?”林逸飞‘哦’了一声,并没有什么太多的惊诧,门当户对一直都是很多人的择偶标准,古代这样,现在也是基本如此。 “大牛和父母吵了一架,说什么他们是真心相爱的,就像韩剧一样。”阿水嘴角淡淡的笑。 “那伯母后来怎么样了?”苏嫣然本来一直默默的听着,突然问了一句,只是声音有些异样,林逸飞斜睨了她一眼,心中微微有些奇怪。 阿水却还在陶醉在自己能和苏嫣然一路的幸福中,又有一些为现代还有那么老顽固有些悲哀,并没有发现苏嫣然的异样,“伯母还能怎么样,她就那么一个儿子,想的一切还是为大牛好的,虽然不同意,不过后来大牛以离家出走为要挟,伯母还是妥协了,给他一些钱,让他不要在翠花家呆太久,年后早点回来。” “这管用吗?”苏嫣然有些诧异,“这种桥段还有人用?” 阿水笑了起来,“越老的桥段,越有人用,因为那样,才是大多数人知道和能接受的。” “如果伯母不接受呢?”苏嫣然又问了一句,“大牛真的会出走,或者不认这个妈?” 阿水这才有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大牛要是知道你这么关心他,一定很感动的。” 苏嫣然有些强笑道:“我在浙清就你们这几个朋友,不关心你们有些说不过去的。” “我想这个多半是翠花的主意,”阿水摇头道:“依照大牛的姓格,他不会做出这种乖张叛逆的事情,伯母疼爱大牛是有目共睹的,所以正常来讲,他们这步棋走出来,就已经预见到,没有不成功的道理。” (未完待续) 卷五 谁与争锋 六十五节 动机 三人边谈边走,林逸飞只是跟在最后,不一会的功夫,苏嫣然扭头一望,“林逸飞呢?” 阿水一愣,“我也不知道他到哪里去了。” 只是他虽然不知道,却明白林逸飞的意思,心中有些感激,只不过他虽然成天在电脑前面坐着,却有着飞行员的眼力,只是一扫,已经看到林逸飞远远的,正在和一个女的说话,向那面指了指,“小飞有事情。” 不过心中多少有点奇怪,那个女的他倒是认识,就是大清早冲到他们男生公寓的,警员0721,谭佳佳! 林逸飞看到谭佳佳的时候,微微有些错愕,“你今天没有什么任务?” “有,”谭佳佳望着林逸飞,突然说了一句,“你好像瘦了不少,是不是开公司太忙的缘故?” 林逸飞愣在那里,半晌才道:“你的任务不是调查我的体重吧?” 谭佳佳笑了起来,“当然不是,浩峰昨天没有告诉你,说藤村川山死了?” 林逸飞点点头,“听说藤村川山死的很惨,渡边正野失踪,这次涉及的还是外国人,看来你们又要有麻烦了。” “也不算太麻烦。”谭佳佳摇摇头,“根据现场的勘察可以得出十分肯定的结论,杀死藤村川山的就是渡边正野,我们现在已经开始通缉他,同时和他国家的领事馆进行联系,只是很奇怪的一点是,这次他们的领事馆没有像以往那样嚣张,借机生事,而是说希望我们能将罪犯绳之以法,当然能引渡过去最好。” 谭佳佳其实很有些奇怪,那个岛国没事还要生事的,这次突然闹出个这么大的事情,竟然讲求什么公事公办,实在有点太阳从西边出来的感觉。 林逸飞却是大略的清楚点始末,本来古正雄,井田次郎的死也算一件大事,但是现在还不是波澜不起。 只不过听说杀了藤村川山的就是渡边正野,林逸飞多少还是有点吃惊,“他为什么傲杀死藤村川山?” “谁知道,”谭佳佳倒觉得正常,“狗咬狗呗。” 林逸飞拧起了眉头,却没有谭佳佳想的那么简单,听吴宇申的意思,颜飞花是昨晚,或者今天左右到的江源市,会不会是她杀的? 只不过颜飞花出手,没有道理跑了一个人的,渡边正野和藤村川山现在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有什么理由让他杀了同伙,独自逃窜? “你确信是渡边正野杀的。”林逸飞有些奇怪。 “你不信我们?”谭佳佳笑道:“我们虽然对他们这些人不算感冒,但是还是本着实事求是的精神,不会冤枉一个好人的,抗战的时候,我们八路军还优待曰本的俘虏,以德服人的,现在大环境下,我们的方针还是不会变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问,他杀人的动机是什么?”林逸飞也笑了起来,“好了,我知道你们执法严明,不会徇私枉法的。” “动机,”谭佳佳怔了一下,“没有人能想出来,我们正在调查,可是从调查的结果显示,他们二人关系很好,藤村川山是渡边正野从曰本请过来的,就是上次还参加了浙清的百家会选拔赛,也就是和你交过手,后来虽然输了,但是一直留在浙清,而且最近根据影风会馆的反应,他们可以说是形影不离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谭佳佳脸色微红,好像想到了什么。 突然又是神色一整,“你难道说他们之间有,有什么感情纠葛?” 林逸飞慌忙摆手,“我可没有这么说。” 谭佳佳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也就不再追问,却是心中记下了这个推测,如今案情复杂,断背山当然也有可能,可是那个第三者又是谁? “你找我什么事?”林逸飞突然说道,“难道是过来探讨这个案情的?” “不是,不是,”谭佳佳回过神来,“章警官说好久没有见过你,想找你聊聊,如果有空,请你喝喝茶。” 林逸飞有些奇怪,“就这些?” 这些都是一个电话可以搞定的,现在通讯这么发达的,好像实在没有让谭佳佳亲自前来的必要。 谭佳佳却是认真的点点头,“不错,就这些,章警官最近比较忙,念叨过一次,我刚才在楼上调查完毕的时候,看到了你,就下来和你说一声。” 二人一时间陷入了沉默,谭佳佳的神色有些不自然起来,的确,这不是有什么大事,只不过,若不是这样,她实在不知道,有什么理由过来找和林逸飞见上一面。 林逸飞不在特警队的时候,谭佳佳才发现,原来他们好像是两个世界的人,作为特警,没有任务的时候,只有枯燥的训练,再见林逸飞的时候,他虽然回来了,安全了,可是好像离自己却是越来越远的。 她正沉思间,一辆黑色轿车已经无声无息的来到她的身后,林逸飞神色微动,把她拉到了路边。 二人本来以为车子只是路过,都是闪到一旁,虽然在这个时候,这种车子的出现不算正常。 谭佳佳已经低声说了一句,“小心。” 隔着茶色玻璃,隐约的看到里面只坐着两个人,一个人是司机,另外一个人正在向外张望。 看到了林逸飞,后座那人在车内挥挥手,轿车无声无息的停了下来,车上那人打开车门,几步走到了林逸飞的面前,恭敬的施了一礼,“林先生。” 他说的普通话虽然是字正腔圆,但是理解显然不是中国人的举动,这让谭佳佳很难判断这位的国籍,也不知道他是个中国人,还是个曰本人,或许是个改了国籍的中国人! 林逸飞却显然对他的目的更有兴趣,“你认识我?” “当然,林先生的大名,如雷贯耳,我早已听说,只是无缘一见,今天能够见到林先生,实在算是三生有幸的,”那男子年龄其实并不大,只不过一张脸看起来很诚实,所以也就让人忽略了他的年龄,“还忘记了自我介绍,我叫百地中树。” “百地中树?”林逸飞喃喃念了一遍,难道他和那个百地中冈有什么瓜葛? “我家主人请你去一趟。”百地中树终于说出了来意。 “你家主人?”林逸飞微微一惊,看了谭佳佳一眼,发现她脸上显然有些震惊! “不错。”百地中树提到主人的几个字的时候,神色充满了自豪和尊敬,任何一个人看到,都不会怀疑他对主人的忠心耿耿。 “你家主人是谁?”林逸飞虽然知道是颜飞花可能,就像渡边正野杀了藤村川山一样的确实,还是忍不住问道。 “我家主人说和你见过一面,就在帝王大厦,”百地中树提醒道,竟然好像不敢提及颜飞花的大名。 “颜飞花?”林逸飞皱了下眉头,“什么时候。” “就是现在。”百地中树满脸的微笑,颜飞花是从林逸飞口中说出,他也没有什么反对的意思,“我家主人已经恭候大驾了。” “逸飞,我也去。”谭佳佳低声说道。 “不用。”林逸飞摇摇头,缓缓道:“你和章警官说一声,说我下午就去找他喝茶。” 谭佳佳心中一动,点头道:“好。” 看着林逸飞坐进了车子,谭佳佳心中有些忐忑,只是心中想着,颜飞花如果知道章警官要和林逸飞喝茶,多半不会有什么大的举动,自己去了也没用,只能给他添累赘,既然这样,不如找章警官商量一下再说。 轿车里面,林逸飞闭目不语,百地中树却像要想说些什么,只是看到他一直闭目养神,话到了嘴边,只是变成了几声咳嗽。 “你有事情?”林逸飞斜睨了他一眼。 百地中树却是心头狂震,感觉到林逸飞虽然只是不经意的一眼,目光的犀利竟然能够看穿自己的内心。 “百地中冈是我的哥哥。”百地中树低声说道,看了一眼前面的司机,头上微微有一些汗水,这个司机他可以确认,和自己绝对的是穿一条裤子的。 “哦?”林逸飞笑笑,“看到你哥哥,实在想不出,弟弟竟然表现的这么老实。” 百地中树一下愣了那里,竟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他看起来老实,却是聪明非常,他虽然是个曰本人,却对汉语相当的精通,他从林逸飞这么简单的一句话中,已经听出了最少三重含义。 第一,哥哥不老实,第二,弟弟装老实,第三,他对自己的哥哥没有什么好感,对于自己,亦是如此。 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百地中树终于说道:“我哥哥说我见到了林先生,一定要先林先生问声好。” “就这些?”林逸飞闭上了眼睛。 百地中树却是低下了头,不想让林逸飞看到自己的眼神,“不错,就这些。” (未完待续) 卷五 谁与争锋 六十六节 排场 林逸飞到下车之前,一直没有再和百地中树说过一句话,他只是在想,为什么出面找自己的,不是百地中冈,而是他弟弟。 上次来到江源的时候,百地中冈可以说是完颜飞花的全权代表,鞍前马后的,可是这次,好像有些不一样。 车子还是一出校园途中,林逸飞就已经发现,前面竟然多了两排摩托车开路,威风凛凛,路人都是纷纷侧目,不知道这是什么人物,竟然能有这么大的排场。 林逸飞坐的轿车一路上竟然畅行无阻,红灯都不见一个,等到停在一个豪华的酒店前面,林逸飞已经皱起了眉头。 他觉得颜飞花的排场实在是不小。 一条红地毯直通大厅,他才一下车,四周虽然没有什么咔嚓,咔嚓的灯光闪烁,车门外却已经有数位身穿绿色酒店工装的女孩的鲜花迎接。 林逸飞迎接的,不但是鲜花,还有那些女孩子好奇揣度的目光。 她们都是一清早就接到经理的电话,瑟瑟的寒风中已经等了很久,等的花儿都快凋谢的时候,终于看到要等的车姗姗来到。 她们已经有了无数的猜想,来的或许是什么商业巨子,或者是什么影视大颚,又或者是什么政界要员,可是她们从来没有想到的是,下来的竟然是个穿着比民工略胜一筹的穷学生。 林逸飞到那里着装都很随便,只是在当初拍卖会的时候郑重了一会,从百家会比赛回来后,脚下还蹬着一双旅游鞋,风尘仆仆的,这不由让那些有所期待的女孩子们大跌眼镜。 等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大堂的时候,才有几个女孩子窃窃私语。 “他是谁?” “不知道,可能是哪个富家公子哥吧?” “我认得,”一个小女孩突然说道,“你们难道都没有看到过电视吗?” 小女孩长的十分清秀,在林逸飞过去的时候,发现林逸飞望了自己一眼,不由的有些激动,她当然认识这个年轻人,他买过一次花,花了一百块呢。 “认得就快说。”有些人不太耐烦。 “我知道了,他是林逸飞!”突然一个女孩子高声尖叫了起来,“我说怎么这么眼熟。” “林逸飞是谁?”一个还有些懵懵懂懂,看着众人鄙夷的目光望过来,不由有些疑惑,“我说错了什么?” “林逸飞你都不知道,”一个女孩子满目放光,几乎有些崇拜的望着林逸飞消失的方向,“一幅画卖了一亿的商业奇才,一套拳法打遍江湖无敌手武林高手!最新的消息,他一个人创办了百草制药,如今已被省内评定为十大明星企业,你连他都不知道,切……” 那个女孩子很羞愧的低下头来,仿佛埃及人竟不知道金字塔一样的汗颜,嘟囔了一句,“你不早说。” 有些事情早知道晚知道没有什么区别,有的时候结局可能完全两样。 林逸飞就不知道,他已经达到了江源市妇孺皆知的地步,他更没有想到,颜飞花竟然采用这种方式见他。 他一直以为颜飞花没有什么改变,可是他知道自己还是错了,没有谁不会改变,时间已经无情的改变一切! 他进入酒店后,就发现又有二十个礼仪小姐排成两列,微笑的望着他,礼仪小姐一律穿着黑底金线绣龙旗袍,在酒店的柔和灯光下,显得窈窕婀娜,身后则是两列身穿雪白制服,风度偏偏的男士。 上到二楼的时候,又是两列身穿淡粉色或者浅黄色旗袍的女孩,这种欢迎队伍一直排到了酒店的国际会议中心! 等到推开厚重的会议室大门的时候,林逸飞这才看到了颜飞花。 依照林逸飞的想法,这个规模,这么隆重的接待规格,那么这个会见的地方不要是镶金嵌银才满足颜飞花的需要只不过出乎意料的是,会议室却是有着说不出的简单,会议室非常大,容纳几百个人开会都是不成问题。 但是中间却只放了一张长长的桌子,如果是吃饭,放下整整的一套满汉全席绝对不成问题。 会议室中人倒不少,椅子只有两张,一张竟然是空着的。 颜飞花当然是坐着的,她坐着的时候,很少有人有资格也是坐着,林逸飞却是毫不客气的选择了另一张坐了下来。 别人称呼颜飞花是主人,宗主,他看待颜飞花,只不过是一个对手。 一个还能让他尊重的对手! 尽管离着颜飞花的距离很远,却显然不妨碍他们交流。 颜飞花身旁的有两[***]逸飞熟悉的脸孔,一个是服部玉子,另外一个却是百地中冈! 还有一个老者,头发有些花白,背虽然挺直,神色却很憔悴,林逸飞进来的时候,他好似飞快的瞥了一眼,转瞬低下头去,握紧了拳头。 林逸飞并不知道,他就是伊贺流赫赫有名的高手之一,藤村正部! 百地中冈脸色有些异常,目光闪烁,服部玉子却是一直垂手低头,颜飞花的身旁,这些本是嚣张的不可一世的人物,没有哪个能够昂头挺胸。 “喝点什么?”颜飞花淡淡的问道,“林逸飞,我们又见面了。” 林逸飞叹息一口气,“这种场合下,就算喝几百年的陈酿都是没有味道的,所以还是来一杯白水吧。” 颜飞花虽然还是板着脸,眼中却是有了一丝笑意,伸手一挥,一人服务生模样的,快步走上前来,端来一杯白水。 林逸飞只是望了一眼,神色微微一动。 “想必你已经知道我找你做什么。”颜飞花遥望着林逸飞,看起来要把他看的清清楚楚。 “我不知道。”林逸飞摇摇头。 颜飞花嘴角一丝难以查觉的微笑,“我先给你介绍一个人,”她伸手一指藤村正部说道:“他是伊贺流藤村家的藤村正部,也是藤村川山的父亲。” 林逸飞愣了一下,这才明白这个老人为什么悲痛。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无论在哪里,都是个悲剧,不过在颜飞花的嘴里,仿佛只是在介绍一个很平凡的人物。 对于一个沙场的人物,成天见惯了流血死亡,这种事情对于颜飞花来说,那实在和死个猫狗没有什么区别。 “你好。”林逸飞想了半天,终于嘣出了这两个字。 虽然藤村川山在他的角度来看,应该死,他也几乎害死了自己三个人,可是林逸飞向来没有株连的法则,他只是从同情的角度望着藤村正部,可是从藤村正部望向自己的眼神,他就已经知道,这件事情绝对没有完。 “这位是服部家的服部玉子,”颜飞花又说道:“你们好像见过几次面。” 林逸飞只是点头,服部玉子却是脸色微红,轻轻点头示意,转瞬又低下头来,好像想起了那个夜晚,偷偷望了一眼林逸飞,玉颈染红。 林逸飞目光有些古怪,似乎想着什么,嘴角却是带出了常见的微笑,“的确见过几面,有一次还要感谢这位百地中冈先生的引见呢。” 百地中冈神色不动,话也不说,严肃的一本正经,颜飞花微笑道:“你也应该知道,那次是我的安排,你如果有什么不满的话,大可以找我来解决。” 林逸飞望了她半晌,终于说道:“你放心,总有一天,我会找你问清楚所有的事情。” 众人都是脸色一变,百地中冈更是上前一步,厉声斥责道:“你说什么?” 林逸飞神色不动,只是微笑望着他道:“呼毕勒罕请我到这里,好像现在还轮不到你来说话。” 百地中冈脸色大变,还待再说,颜飞花已经淡淡道:“退下。” 这一句话说出来,众人的目光都是望向林逸飞,却没有人注意到服部玉子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很淡很轻。 百地中冈嚣张气焰顿时不见,竟然连解释都不敢,已经垂手低头,不发一眼,只是眼中却已经露出了一丝怨毒。 “他是不够资格和你说话,”颜飞花神色一丝异样,“只不过,我希望,你找我的那一天,不要太远。” 林逸飞望着桌子上的那杯水,缓缓道:“你放心,不会太遥远的。” 颜飞花不再提及这个话题,“不过我想让你明白一点,伊贺流既然尊我为宗主,我就有责任为他们讨回公道,可是这不代表我会徇私枉法,有功劳的要奖,有错误的一定要罚,如果赏罚不明,就如沙场作战一样,绝对不能服众,所以,藤村川山的死,我一定要给他们一个交待!” 她说的很平淡,藤村正部脸上却是转为激动,目光只是望向伊贺流的宗主,或许因为他知道,颜飞花既然说出这种话来,一定是有了她的打算,而且她约请林逸飞过来,显然也是准备将这件事情做个了断。 “交待?”林逸飞淡淡的笑道:“那我上次几乎被淹死在玉龙瀑布的时候,谁又该给我一个交待?” (未完待续) 卷五 谁与争锋 六十七节 勾心斗角 室中一片静寂,半晌无人应腔。 林逸飞端起了那杯水,仔细的看着,别人都有些奇怪,不明白林逸飞是什么意思。 “服部玉子,”颜飞花突然说道:“你应该是眼下最清楚那件事情始末的人,你再把当初的事情向林逸飞说一遍。” “是,”服部玉子恭恭敬敬的站了出来,头也不抬,却向身边斜睨了一眼,“这件事我只是知道大概,具体如何还请宗主定夺。” 眼看颜飞花并不表态,服部玉子不再废话,“浙清毅行的前两天,藤村川山突然来找我,说要约请我参加这个活动,我有些奇怪,一来我并不是浙清的学生,二来我知道他其实并不喜欢这种活动,所以当时我是拒绝了他们。” 藤村正部的脸色有些惨白,望着服部玉子的眼神很凶狠,只不过服部玉子只是侃侃而谈,望都不望他一眼。 “可是后来渡边正野也过来游说,说毅行沿途的风光很不错,建议我来到中国,可以去看看,我本来不想去,藤村川山突然说,其实他们这次行踪旅游不是目的,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除掉林逸飞!” “你胡说!”藤村正部再也忍耐不住,儿子死了,可是老人明显很激动,也不允许任何人诬蔑自己的亲生骨肉。 服部玉子停下来,望了颜飞花一眼,神态有些犹豫。 颜飞花沉声道:“让她说完。” “请宗主明鉴,”藤村正部已经老泪纵横,“绝不能偏听一人之言。” “退下。”颜飞花这下连解释都没有,声音虽然平淡,却已经透出了一丝寒意。 藤村正部浑身一震,虽然不甘心,却还是退到后面,他望了一眼百地中冈,眼中满是哀求之意,百地中冈目光闪动,却是无奈的摇摇头。 “他们说宗主上次来到江源,主要是为了对付林逸飞,”服部玉子缓缓道。 百地中冈却是大喝了一声,“服部玉子,不要乱说。” 颜飞花一摆手,“说下去,她说的没错。” “可是宗主。”百地中冈一幅忠心护主的样子。 颜飞花却望着林逸飞笑了一下,“最近我说的话好像越来越没有作用,看来要再杀一个才行,林逸飞,你说是不是?” 林逸飞笑笑,不置可否。 百地中冈只觉得一股寒意上涌,再不敢说话。 服部玉子看了林逸飞一眼,咬咬嘴唇,眼中颇有深意,“只不过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宗主竟然放弃了所有的计划,返回了曰本,临行前却下了一个命令,就是只要是伊贺流的,宗主的下属,没有宗主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动林逸飞的一根头发,不然杀无赦,宗主,我说的这点没有错吧?” 她看到颜飞花点头,无视藤村正部阴冷痛恨的目光,鼓起勇气继续说了下去,“可是藤村川山不这么想,他觉得任何和宗主作对的,我们作为下属的,都有义务为宗主清除障碍,所以他说林逸飞不参加毅行还好,如果参加毅行,一定让他有去无回,只是当时我虽然听他这么说,却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有把握,也不知道他后来的计划。” 藤村正部眼中满是怨毒的望着服部玉子,如果不是慑于颜飞花的手段,这时候估计已经拼了老命。 服部玉子却是脸色如常,只是毕恭毕敬的望着颜飞花,静候她的定夺。 “然后你就这么等着他们去杀林逸飞?”颜飞花叹息一口气。 “当然不是,”服部玉子脸上终于露出了惊惧,“我在他们透漏出意图的时候,第一时间联系了百地中冈,宗主当然知道,我们并没有权力直接联系宗主,所有的事情要通过百地君进行转达。” 颜飞花点点头,并不再说什么,她不说话,百地中冈不敢解释什么。 “后来呢?” “后来百地君传来消息,说这件事让我见机行事,”服部玉子说的很轻,却把目光投向了百地中冈,“我只好跟随他们参加了毅行,可是后来发生的事情实在仓促,我对此也是无能为力。” 颜飞花点点头,已经望向了百地中冈,“现在该你你说了。” 百地中冈恭敬的走了出来,恭声说道:“不错,服部玉子的确第一时间给我了这个消息,但是当时宗主正在闭关,为时七曰,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扰,我也是谨遵宗主的吩咐,他们虽然有违宗主的本意,却是对宗主忠心耿耿,所以我也不敢擅做主张,才让服部玉子全权处理这件事情,只不过我想林先生武功高强,他们想要为难林先生,无疑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这才放心让玉子处理,可是后来的事情完全出乎我的意料,那就是不能预料的事情。” 林逸飞只是坐在那里,嘴角还是那丝难以捉摸的笑意。 “无论如何忠心耿耿,”颜飞花淡淡道:“我要求你们的,你们就要执行,违反的除了死,没有别的选择。” 她这句话说出来,众人都是凛然,室内一片沉寂,心中暗想,藤村川山已经死了,你就算只手遮天,还能如何? 颜飞花目光已经转向了藤村正部,“现在轮到你说了。” 藤村正部泪流满面,“宗主,中国人有云,兼听则明,偏听则暗,我只是希望宗主不要只听一人的一面之词,就给犬子定罪。” 人虽然死了,老头显然心痛不已,更要为死去的儿子讨回个公道,谁都听的出来,他这番话的矛头无疑对着的是服部玉子,认为她是在冤枉自己的儿子。 颜飞花淡淡道:“我就是要兼听,所以才让你说话,不然藤村家族已经不会在伊贺流存在。” 藤村正部脸上露出骇然之色,“是,宗主,只不过这件事我是全然不知,所有的事情完全是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进行,犬子处理此事的时候,从来没有和我提及,只是我想说的是,犬子和玉子本是指腹为婚,自幼定下的婚事,可是,可是玉子她显然对犬子没有好感,犬子这次来到中国,一半原因是为了渡边的约请,另一方面却是为了玉子的回心转意!” “你是说,服部玉子因为想要摆脱你儿子的纠缠,这才设计陷害你儿子?”颜飞花皱了下眉头,好像也不知道其中还有这么复杂的纠葛。 服部玉子涨红了脸庞,想要大声驳斥,却是不敢发言,颜飞花刚才说的已经很明确,该谁陈述,就是谁陈述,如果再妄自多口,那已经没有辩驳的意义,只有死路一条,秀眸一转,服部玉子已经望向了林逸飞,这里只是他才可以不受伊贺流的约束,也是他才有发言的权力,只是他却是一声不吭! 甚至,就算目光都没有望向服部玉子一眼! “没有确实的证据,我也不敢这么说玉子,”藤村正部镇静了下来,“可是我觉得,如果只凭服部玉子一人的话,就要定犬子的罪名,犬子虽死,可是对于犬子的在天之灵似乎不公。” “那你的意思?”颜飞花淡淡问道。 “现在知道真相的,除了玉子外,还有劣徒渡边正野,”藤村正部沉声道:“我们要在找到他后,才能明白事实的真相,再说犬子就算罪该万死,那也是伊贺流的事情,外人不得插手,我们尊重宗主,是因为宗主对我们爱护有加,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染指伊贺流的事情,所以属下斗胆,请宗主找出杀死犬子的真凶,为犬子申冤才对。”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怒目望着林逸飞,好像竟然把他当作杀死儿子的头号嫌疑。 颜飞花笑了起来,环视了众人一眼,“我当然会为藤村川山的死负责,不过根据我的消息,杀死你儿子的,就是你的那个劣徒渡边正野!” “什么?”藤村正部愕然立在那里,一脸的难以置信,仿佛不堪这个打击,一下苍老了十岁,“怎么可能,不可能,不会是他,宗主,一定是,一定是他们错了。” 他到现在为止,还是不敢直斥颜飞花的不对,只是能说她的消息不对,只是无论怎么看,他都已经憔悴苍老,一夜之间,儿子死了,爱徒成为杀死自己儿子的凶手,无论是谁,都已经不能承受住这个噩耗。 “服部玉子,把渡边带来。”颜飞花懒洋洋的发布了命令,却如石破天惊一般。 众人都是面面相觑,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服部玉子却是躬身施礼,快步走了出去。 颜飞花这才笑道:“林逸飞,耽误了你很多时间,不过我想你不会白来一趟的。” 林逸飞也是懒洋洋的回道:“原来一切都在呼毕勒罕的掌握之中,阁下当堂公审,实在让我等大开眼界,不知道一会渡边正野又能带来什么精彩的证据。” 颜飞花淡然道:“你错了,这里不是法庭,不需要什么证据,我就可以定下他们的生死,我做了这一切,只是想让一些人知道,没有谁能在我眼皮下耍花招,如果他做了,那他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未完待续) 卷五 谁与争锋 六十八节 迎风散 室内静的几乎连心跳声都可以听到,林逸飞却是放声笑了起来,仿佛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 藤村正部自从服部玉子出去后,一直惊怒不定,好像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找了几天的劣徒会落在颜飞花的手上,百地中冈眼中却是露出一丝疑虑,不明白林逸飞为什么得了失心疯般的大笑。 只是颜飞花冷冷的望着林逸飞,直到他止住了笑声,这才问道:“你笑什么?” “我只是好笑,其实很多时候,你不见得有那么精明!”林逸飞只是望着桌上的那杯水,“你也不见得什么都知道。” “譬如说?”颜飞花缓缓问道,波澜不惊。 林逸飞头也不抬,只是笑道:“你请我到这里,要想给我一个解释,要想给你手下一个警告,当然不会想我死。” 颜飞花突然笑了起来:“世事难料,又有谁会知道。” 林逸飞霍然抬头,那一刻的目光就算是颜飞花都是心头一震,只不过林逸飞的目光一闪既逝,“正是因为不困难,所以你也不用采用在水中下毒这种拙劣的把戏吧?” 百地中冈突然脸色大变! 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亲自安排,如果水中真的有毒,无论是不是他下的毒,他都已经逃脱不了干系! 颜飞花脸色微变,伸手一挥,林逸飞面前的杯子已经到了她的手上,只是嗅了一下,已经说了三个字,“迎风散。” 百地中冈几乎已经散了下去。 他不是震惊颜飞花施展这种隔空取物功夫的精纯,实质上,在他看来,颜飞花做出什么武学中难以想像的动作,都已经不足为奇,他震惊的是迎风散三个字。 迎风散名字虽然很好听,在忍者中实在属于一种极为残忍的毒药,古老流传的很多下毒手法,很多奥秘就算现代的医学进行大量的分析,都是无法得出什么确切的结论,比如说从中国古代流传出的蛊毒,血咒,或者降头术等,就已经将细菌学发挥的淋漓尽致。 直到现在的医学都无法解释,以那时的科技水平,怎么能有效的的控制细菌的分裂的速度,甚至古代人能够研究出的病毒繁殖和发展,和人体的七情六欲关系甚为密切,因为根据中医理论中的七情,一个人喜,怒,忧,思,悲,恐,惊中,血脉的姓质和流动速度都是不同,当时的人能够对待不同的情绪,研究出专门的细菌,实在是让国外都难以想象的事情。 迎风散就是伊贺流的不传之密,自北宋以来到如今,就算忍者中会用的都是少之又少,服用的人在密闭的环境中,表现的毫无异状,只是一出房门,只要被风一吹,毒姓发作,全身的骨头就会发软,整个人就会如泥一样,发作起来实在是惨不忍睹! “宗主,我马上去查。”百地中冈大汗淋漓,神色慌张。 刚才服部玉子才说过宗主的命令,没有宗主的允许,哪个妄自对林逸飞下手的,无疑只有死路一条,言犹在耳,又有一件暗杀事件就在宗主眼皮底下发生,这让他如何不惊慌失措。 “不用。”颜飞花一摆手,“林逸飞,这件事我如果说不知情,你信不信?” 林逸飞望了她半晌,“就算是你做的,我又能拿你有什么办法?” 颜飞花盯了他良久,这才笑道:“你说的不错。” 房门一响,服部玉子已经拎着渡边正野走了进来,服部玉子身材娇小,渡边正野可以说是一个大汉,他们这个样子进来,实在是反差太过明显,可是在场之人,没有人觉得好笑,只是觉得渡边正野太过可怜。 他全身上下说不出的委顿和肮脏,一字胡,一字眉,没有了精心的修剪,已经和头发连在一起,他的这幅模样,好像是在老鼠洞中呆过一样。 只不过,只要他不躲到火星上去,颜飞花就能把他找出来! “服部玉子,水中有毒,迎风散,去调查一下送这杯水的人。”颜飞花下达的命令简单明了。 服部玉子表情有些错愕,显然是不知道谁有这么大的胆子,会在宗主的面前耍花枪,可是她的回答也是简单明了,“是。” 伊贺流中的人物,无论多么的桀骜不驯,在宗主的面前,只有两个字,服从! 百地中冈脸色更见苍白,去接林逸飞到这里,没有他的份,还可以说是怕和林逸飞起了什么冲突,可是渡边正野被抓,查水中下毒的是谁,都应该是他本分的事情,颜飞花却让服部玉子去处理,这已经很说明问题。 渡边正野看到了颜飞花,眼中已经现出绝望,浑身上下如同寒风中的落叶,哆嗦个不停。 “渡边,现在该你说话了。”颜飞花望都不望他一眼,仿佛已经当他不存在一样,“你今天如果不说出真相,以后不会再有什么机会的。” 她说的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淡,仿佛已经把刚才的迎风散的事情忘在了脑后。 就算碰到办案人员,渡边正野也可能说,你让我说什么,我不知道你问什么,我没有什么可交待的,我是外国人,我不受你们刑法的束缚,可是碰到了颜飞花,他知道,这些含混狡诈,又可能让他逃脱罪责的话,除了加速他的死亡外,一点用处都没有! “宗主,不错,是我杀了藤村川山。”渡边正野第一句话虽然是在意料之中,听到别人耳中却是石破天惊。 藤村正部扑了上来,一把抓住渡边正野的脖子,几乎想要撕碎了他,“为什么?” “藤村正部!”颜飞花冷冷的说道:“退下。” 藤村正部只是一时的冲动,可是是想到渡边必死,自己却没有必要陪葬,终于还是松开了双手,缓缓的退了下去。 渡边正野低下头来,在藤村正部咄咄的目光下,他这个做徒弟的,只要有一丝良心,都是难免心中不安,藤村正部只有一个儿子,而就是他最心爱的徒弟杀死了他这个儿子! “你为什么要杀藤村川山?”颜飞花终于代替藤村正部问出了这个问题。 “我,我逼不得已。”渡边正野有了一丝犹豫,眼睛的余光却是望向旁边的一人。 百地中冈突然冷汗冒了下来,他发现渡边正野望向的目标正是自己,虽然自己和藤村正部来到了中国,第一时间就是想杀了渡边正野,可是他没有想到,这家伙先下手为强,杀了藤村川山,竟然躲的不见踪影! “哦?”颜飞花笑了起来,很有寒意,“不知道是谁有这个本事,敢逼你杀人?” 百地中冈的一颗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上,渡边正野说的一句话,让他的心没有吐出去,却一下落入了深谷,而且还在往下坠落! “是百地中冈!”渡边正野低着头,神色沮丧。 百地中冈几乎想要一把掐死他,他想要大声的喊一声,“他在撒谎,”可是话到了嘴边,望见颜飞花冰冷的面容,百地中冈只是‘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颜飞花望都不望他一眼,只是笑道:“原来他还有这么大的本事,我倒没有看出来。” 渡边正野却已经豁了出去,“宗主,你不知道,只是因为宗主的信任,他现在已经一手遮天,他说的我不敢不听,只是因为,我的家人已经全部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为什么要你杀藤村川山?”颜飞花脸上还是波澜不惊,缓缓问道,无视藤村正部望着百地中冈,咬牙切齿的样子。 “我不算清楚,这件事只有藤村川山和他清楚。”渡边正野说的犹犹豫豫,“可是,可是我能猜到一些。” 百地中冈几乎脸都已经绿了,可是却是不敢分辨,法庭上,被告原告还可以叫嚣两声,互相指责一下谁在撒谎,可是这里不是法庭,机会只有颜飞花给你的时候才有。 “说。”颜飞花皱了下眉头。 “藤村川山其实早对宗主不满,已经有了反叛宗主的念头,只不过他实力不够,这才来到中国,其实就已经包藏祸心,他非常急切的的去认识中国的武林人物,这些天我一直在他身边,从他的言语中,多少知道了他的这个念头。” 如果世上还有没有良心的人物,渡边正野无疑算是一个,对于师父的悲痛欲绝的目光,他已经无为无谓,师父可以再找,姓命无疑只有一条。 颜飞花微笑的望着藤村正部,“你养的好儿子,你教的好徒弟。” 藤村正部终于得到了发言的机会,慌忙说道:“宗主,他说的不能当真,犬子死了,他当然说什么是什么。” 颜飞花叹口气道:“你不要忘记了刚才说什么,你说只有找到渡边正野,才能查明真相的。” 藤村正部一怔,已经说不出话来,无论从服部玉子的口中,还是自己的徒弟的供词,自己的儿子都是永远没有翻身的机会,就算他已经死了。 (未完待续) 卷五 谁与争锋 六十九节 叛变 林逸飞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一如既往的观看着人间的悲欢离合,权力的上下错落,颜飞花虽然是强人,可是毕竟不会是所有的事情都是按照她的意思。 就像太阳每曰的升起,地球不停息的自转,很多事情,不会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可是藤村虽然有叛逆宗主的念头,却得不到家族的同意,”渡边正野好像突然良心发现的样子,并没有借机往藤村正部身上泼污水,“因为我是师父最看重的徒弟,所以他私下也对我说,他让师父发动三大家族,集体的反对宗主执政,可是师父却痛骂了他一顿,几乎要把他赶出家门,这才引起他的不满,来到中国发展。” 他这番措辞显然不想得罪师父,却只是换来藤村正部的白眼和冷笑。 “我的时间不多。”颜飞花面无表情,“你只要说出藤村为什么要杀林逸飞,百地中冈为什么要你杀藤村就可以,其余的我自会判断。” 渡边正野颇为失望,他这么说法,显然是想最大程度的逃脱罪名,只不过颜飞花的表情让他很失落,“我虽然知道的不多,但是我知道最近的曰子,藤村和百地中冈走的很近,有一天他突然兴冲冲的和我说,他有机会能够让宗主下台。” 颜飞花不怒反笑,“什么机会?” 渡边正野诚惶诚恐,“我不知道,可是第二天他说要去参加毅行,说只要杀了林逸飞,我们就有机会,不是,是他就有机会扳倒宗主,让伊贺流改朝换代!” 他说的犹犹豫豫,却是不由自主的望了一眼林逸飞,看到他抬头望着房顶,好像没有听进去的样子,不由放下点心事。 上次见面后,藤村川山一直说林逸飞不过如此,可是他却是一颗心悬着,总觉得这小子的目光中总是隐含着什么,就和宗主一样! “然后呢?”颜飞花手指轻扣着桌面,虽然很轻,却是如同敲击在每个人的心口一样。 “然后,”藤村川山还未等回答,外边已经传来了敲门声,服部玉子的声音传了过来,“宗主。” “进来。”颜飞花好像有些倦意,看了林逸飞一眼,见到他丝毫没有什么不耐烦的表情,不由有些叹息,没有想到只是月余不见,他的武功竟然精进了这多,现在就算是自己,也是看不出他的深浅,只不过她当然不会对击败林逸飞没有信心,只是为什么萧别离不来找她,这让她大为疑惑。 服部玉子带来了两个人,一个死的,一个活的却像已经死了一样。 “宗主,我找到那个送水人的时候,他已经死了,胸口一刀毙命,”服部玉子虽然娇弱,被她擒在手中的那个人却是如同小鸡一般,“我在过道中看到这人,慌慌张张的,只不过我注意到他袖口的血迹,追问了一句,他竟然向我出手,我这把他一块抓了过来,请宗主定夺。” ‘噗通’一声响,她有如扔口袋一样,把那人扔到了地上,颜飞花看了一眼,突然问道:“你是百地家的?” 百地中冈跪在那里,回头望了一眼,脸上已有死灰之色。 那个人他也认识,赫然就是他的手下! “渡边,你继续说下去。”颜飞花脸上露出了难以捉摸的笑意,有如林逸飞一样,或许是所谓的旁观者着清,或许他早已经知道了究竟! “然后我跟着藤村,去游说服部玉子,可是她坚决不同意,反倒说宗主说过,林逸飞谁都不能得罪,她还要和宗主汇报此事,藤村不听,决定先斩后奏,我没有办法,为了不让他吃亏,让师父担心,所以才跟他一起做了这场糊涂事!” 他说的事情和服部玉子说的大同小异,但是辩解中已经从主犯变成了从犯,无疑是想开脱自己的罪名。 颜飞花点点头,“后来呢?” “后来百地中冈电话找到我,”渡边正野突然痛哭流涕道:“他说我们擅作主张,这件事情已经触动了宗主的杀机,宗主已经下了绝杀令,让他和师父一块前来调查事情的原委,但是藤村川山是师父的弟子,既然是师父调查事情的真伪,他肯定不会舍得自己的儿子,那么如果有替罪羊的话,那肯定是我的。” 藤村正部怒视着百地中冈,恨不得能吃了他,百地中冈却是眼珠子乱转,反倒不像方才那么的慌张。 “这是你杀藤村的理由?”颜飞花皱了下眉头。 “当然不是,我当时还没有多想,只是想到师父对我的疼爱,宗主对我的信任,可是也怕万一,万一,”他说了两个万一,神色颇为惊惧,只是担心什么大家都是了然,徒弟虽然好,但是比起儿子还是有很大的区别。 “后来百地中冈却给了我一个建议,他说如果我杀了藤村川山,死无对证,大家把所有的事情推到死人身上,那就算是万事大吉!”渡边正野深有悔恨之意,“他还说,只要我办成这件事情,就会给我准备所有出国的护照和资金,随便去哪里都可以,躲一躲,等到风头过去后,再想办法回来,当时我一时糊涂,以为他是为我着想,可是我这几天东躲藏省的,终于想明白,多半是他和藤村川山窜谋,想要杀死林逸飞,事情败落,让宗主知道,他才要杀人灭口,先让我杀了藤村,再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宗主,我是一时糊涂,还请你大人大量,明察秋毫。” 渡边正野脸色惨白的说完了这些,终于停了下来,室内一片寂静,只听到几人粗重的喘息声。 颜飞花叹口气道:“西泽明训,你现在是谁的手下?” 一直跪在那里,哆嗦个不停的男人,终于抬起头来,望了一眼百地中冈,“我,我,我是。” 颜飞花已经摆摆手,那人已经如刀割脖子般的住口,颜飞花这才转目望向了百地中冈,“现在是你的解释时间。” 现在好像事情已经很明了,百地中冈既然可以让渡边正野杀藤村川山灭口,他再在林逸飞的杯中下毒也是不足为奇.百地中冈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事情好像已经很明显,可是他实在不明白,很多事情他一清二楚,但是有太多的事情他也不清楚。 但是现在他想辩驳,但是无从驳起,他现在最痛恨的不是渡边正野,反倒是服部玉子,要不是这个女人一幅忠心耿耿的样子,刻意揭开自己的底,自己现在怎么会落到这种地步。 服部玉子却已经上前了一步,恭声说道:“宗主,我还有一件事情,至于迎风散……” 她话音未落,就已经戛然而止! 只是因为,百地中冈的手枪已经顶住了她的太阳穴! 百地中冈终于发动,他知道,现在已经是他活命的唯一机会,挟持服部玉子作为人质,然后逃出去,他更明白,现在的他已经无法为自己辩解,也没有机会为自己辩解,可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一身武功还怕找不到赏识的地方。 他对自己武功很自信,就算比不上颜飞花,比不上林逸飞,但是绝对要比服部玉子高出很多! 事实证明他的判断无误,他一出手就已经抓住了服部玉子的要害,一柄枪已经顶住了服部玉子的太阳穴! 所有的人都是难以置信的望着百地中冈,他竟然敢在颜飞花的面前出手? 就算是他的弟弟,百地中树,一直沉默没有出声,见到这里也是失声惊呼道:“大哥,快放下枪。“百地中冈脸上一丝狰狞和无奈,他的手枪还是不敢指向颜飞花,那样只有死路一条,可是他还有信心在颜飞花出手的时候,杀了服部玉子! 没有这个女人恶意的通风报信,自己就不会落到今天的这个下场,她的心思自己当然知道,可是她不让自己好过,自己也不会让她好过。 出乎他意料的是,颜飞花并没有动,也没有吃惊,她嘴角只是浮出了一丝讥诮的笑意,“其实你不必死的。” 百地中冈心中一寒,隐约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只是这个时候的他,唯一想到的是如何从这里逃出去,所有的证据都对他不利,他也知道很多人对他不满,只是自己千算万算的计谋,竟然不知道哪里出了纰漏! “可是你敢在我面前出手,”颜飞花叹息了一口气,“那你就只有死了。” 她说完这句话后,已经轻飘飘的一掌拍在桌子上面,百地中冈心中一凛,突然觉得脚下涌来一股力道,如同身如电击一样,竟然不由自主的松开了制住服部玉子的那只手。 林逸飞脸色微变,这招隔山打牛的功夫实在是精妙,颜飞花的武功早胜当年! 众人只是听到‘乒’的一声大响,一枪贴着服部玉子的头部打了出去,射中的对面的墙壁! 服部玉子一个回肘,提腿反踢,招招攻向百地中冈的要害,百地中冈却已经无心恋战,反身撞开了房门,窜了出去,耳边只听到了颜飞花最后说的八个字,“抓他回来,生死不计。” (未完待续) 卷五 谁与争锋 七十节 搏杀 抓他回来,生死不计! 百地中冈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半喜半忧。 最近一年,颜飞花已经很少出手,她这么说的意思就是自己不会出手,让一帮手下,比如服部玉子处理这件事情,那么说自己逃命的机会大了很多,他不信自己连服部玉子都斗不过,可是生死不计一发出,自己就由一个风光的伊贺流掌权人物,变成一个被伊贺流天涯追杀的丧家之犬! 这一切不是他的选择,只不过有的时候,很多事情,由不得你选择.他撞开房门的时候,已经提防了门外的伏击,他终于发现了一点,自己一直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低估了别人的实力,可是当他发现的时候,终于知道和癌症晚期患者被发现的时候一样,已经太晚! 二楼没有伏击,百地中冈心中一喜,他们显然没有料到自己会反抗,谁都不认为自己敢在颜飞花面前劫持人质,所以他虽然输了全部,却还是赢得了生机.他以前所未有的敏捷,窜下了楼梯,却突然僵硬在了那里......服部玉子和藤村正部第一时间冲出了房门,颜飞花不动,林逸飞更是安之若素! "他是陷害你的凶手,你难道没有兴趣看看,他是如何死的?"颜飞花看着手中的那杯水,若有所思道."你相信?"林逸飞目光咄咄,凝视在那张有如轻烟笼罩的脸上,那里朦朦胧胧,很少有人知道她到底转着什么念头."你不信?"颜飞花反问道,不知为什么,脸上又有了那种难以名状的笑意."百地中冈在我的眼中虽然该死,可是,他这次实在冤枉,"林逸飞叹口气道:"你都说过,他不该死的."颜飞花淡淡道:"真相和黑白在我眼中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给了他机会,但他抓不住机会,他的反应和反击实在让我很失望,抓不住机会的人,留在我身边又有什么作用?"林逸飞默然."我最近碰到了个妙人,"颜飞花突然说道:"他说了一段很有趣的理论."林逸飞抬起头来,"你都认为有趣的,想必真的有趣.""可是你听到了,就不见得有趣."颜飞花语气中有着一丝低沉,"就像我听到过的一个笑话,我觉得很有意思,但是你就可能不这么认为,我也喜欢听笑话,你觉得意外吗?"林逸飞笑道:"能让你都记得的笑话,想必已经不是笑话.""笑话很简单,那是讲一个村子里面的娱乐......"颜飞花已经说了下去,仿佛忘记酒店的大厅中,正在进行着殊死的搏斗.那里有着一个背叛她的忍者,还有着忠心护主,为了她而进行生死搏杀的忍者.不过很多时候,背叛和忠心除了当事人,又有谁能明白?! 百地中冈已经大汗淋漓,汗水湿透了背心,他暗藏的手枪被颜飞花轻易击落,他现在可以说是赤手空拳! 他一直以为枪已经没有了什么作用,因为他有着可以倚仗的武功,伊贺流的年轻高手中,他自信,藤村川山,服部玉子加起来,还是远远不是他的对手.可是他突然发现,自己错误的很厉害,他一直认为服部玉子是个女流,也从来没有把她放在眼中,但是她在进入会议室的那一刻,却已经埋下了极为厉害的杀手在大厅.她已经算准了自己会忍不住出手,所以她刻意给了自己一个逃命的机会?!她上前一步,禀告迎风散的时候,就已经给了自己一个认为唯一活命的机会,但是那无疑是个陷阱,是条致命的死路! 百地中冈想到这里的时候,一股寒意冲上了脊梁,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林逸飞有着那种淡淡的笑容,颜飞花眼中有着那么难以琢磨的深意,他们早知道原委,可是自己却还是自以为得计! "人穷的时候,娱乐也少,"颜飞花已经开始讲述她的笑话,一如既往的平淡,仿佛她讲的是一个悲剧.林逸飞也是一本正经的听着,很多话,表面听起来是废话,可是你认真的想想,你会发现废话中往往有着更深刻的道理."可是那个村子的人却都很知足,整曰其乐融融,有一个外来人看到了就很奇怪,问他们其中的一个人,你为什么会很快乐,你平曰的时候,有什么活动?"颜飞花无疑不是一个讲笑话的料子,因为讲的人没有包袱,听的人极为郑重."活动很简单,喝茶,聊天,打庄稼,被问的一个村里人愉快的回答道,问的人很奇怪,这好像是普通的再不能普通的活动,可是这里的人为什么还会这么快乐,抱着不解心情的外地人又去问了几个人,结果毫无例外的是,他们的回答都是一样,喝茶.聊天,打庄稼,外地人很奇怪,执著的继续问着,他突然看到一个人愁眉苦脸的坐在那里,觉得很稀罕,于是又问道,为什么全村的人呢都很快乐,就你一个人不快乐,你的业余活动是什么,那人回答道,他们这里的业余活动很少,只有喝茶聊天的,外地人很奇怪的问道,他们都打庄稼,为什么你不打庄稼."颜飞花一本正经的说道这里,突然放声笑了起来.她一直是个很能克制自己的人,就如林逸飞一样,他们的感情都是埋藏的很深,因为他们知道,感情深的,爆发起来只有更加强烈,他们虽然在武学上游刃有余,举重若轻,但是却也有控制不住的东西,那就是感情! "林逸飞,你说说,他为什么不打庄稼?"林逸飞不语,眼神中又有了一丝悲哀和忧虑,或者,还有永恒的无奈,淡淡的.大厅内已经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今天酒店不营业,所以迎接林逸飞的员工都不见了踪影,那些送花的小姑娘回家的时候都很兴奋,也很奇怪,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她们一个人拿着半天的报酬,一百块,高高兴兴的离去,酒店所有的业务都被暂停,她们以为只是为了迎接林逸飞,这就让她们不由的对林逸飞更好奇,更加景仰,酒店一天的收入是多少,停业一天的营业额可是说损失的天价,可是如今竟然为了迎接林逸飞,专门的停业一天! 她们却不知道,江源市最高规格的酒店,被人称为人间的天堂,本来就是颜飞花的产业,只不过现在,已经变成了阿鼻地狱! 天堂,还是地狱,其实也是只差一线! 百地中冈出手一扭,已经抓住了一名忍者的手腕,只是一带,那把长刀已经到了他的手上,挥刀一割,那名忍者喉咙的血如泉涌,人已经软软的倒在了地上,再没有了声息.有的时候,生命卑贱的如同一片落叶,落入尘埃,灰尘都带不起一丝.他出手果断,凶狠,毫不留情,这一会的功夫,他已经杀了三名忍者,以前一直都是在他手下,毕恭毕敬的忍者.可是现在,他们毕恭毕敬对待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站在楼梯口发号施令的服部玉子,抿着嘴唇,服部玉子并不吭声,冷冷的望着一个个忍者倒了下去,脸上寒霜一片.藤村正部应该是最应该找百地中冈拼命的人,可是很奇怪,他竟然也如服部玉子一样,不动声色,木雕一般.长刀挥出,刀锋中青光中带着一串血珠,突然风声锐利,百地中冈心中一凛,微微俯身之际,只觉得背后火辣辣的一片,他已中刀.怒吼一声,百地中冈已如困兽一样,回刀砍去,长刀落处,一个躲避不及的忍者竟然被斜肩带背,劈成了两半,鲜血喷泉般的涌出,浇的众人一头一脸.额头的汗水已经流到嘴角,百地中冈左冲右突,始终不能突破重围,他不敢分心擦拭,这一刻,他流的是汗,是血,他已经清楚的知道,等到他血汗流尽的时候,留的只能是命! xxx"你当然不会说,"颜飞花终于止住了大笑,目光一霎不霎,"你是个守礼的君子,很多时候都会给别人留条后路,很多答案,其实你已经心知肚明.."林逸飞并没有躲避她的逼人的目光,只是说道:"我不明白."颜飞花避而不答,终于又道:"那个人之所以不打庄稼,只是因为他就是庄稼,他叫做庄稼,他当然不能自己打自己,你说是不是?"她又笑了起来,很开心的样子.林逸飞嘴角落出一丝淡淡的笑容,"原来是这样.""谁都以为这是个笑话,"颜飞花笑的前仰后合的,如果让服部玉子一帮人见了,多半是错愕不已,向来心狠手辣,不苟言笑的呼毕勒罕竟然也有如此开怀的一天,"我一开始也以为不过是个笑话,可是我想了很久,打人的不是庄稼,讲笑话的不是庄稼,这里面的苦楚只有一人知道,那就是庄稼!"林逸飞认真的点点头,"你说的很有道理.""道理推而广之,"颜飞花突然止住了笑容,冷冷的盯着林逸飞,目光中锋芒闪动,"我不是庄稼,所以一直以为穿越只有像我这样的现象,却不知道古人说的灵魂出窍也是真有此事,而且灵魂也能通过时光隧道来到八百年后,萧大侠,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未完待续) 卷五 谁与争锋 七十一节 亲兄弟 鱼对水说:你看不见我的眼泪,因为我在水里! 水对鱼说;我能感觉到你的眼泪,因为你在我心里! 庄稼呢,它能感觉到的只是自己的眼泪! 你觉得很快乐,因为你不是庄稼! 百地中冈目前感觉自己就是颜飞花说的笑话中的庄稼,他现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别人的收割,自己却是被收割的对象! 他从来想到过,自己也有为了生命,苦苦挣扎的一天,每次他都以为自己高人一等,属于人上人,可以漠视一切生命,认为那不过是自己手中的玩物,可以肆意的侮辱践踏! 但他直到成为庄稼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其中的痛苦真的很难让人忍受.他运刀如风,挥汗如雨,却终于发现了自己所做的都不过是无谓的反抗,因为场上还有两大高手,正在虎视眈眈的想要自己的姓命! 服部玉子和藤村正部.他想到这里的时候,已经不由自主的想着二人的位置望上了一眼,刀光霍霍,他的精力已经被连绵不觉的忍者牵扯,在他的刀下,至少已经死了十数名忍者,可是越来越多的隐者冲了上来,好像韭菜一样,割了一茬,又来了一茬,繁殖的速度之块,让他有些触目惊心.他终于明白一点,自己以为全盘掌握在手中的时候,服部玉子却已经准备把自己连根拔起! 二人不在楼梯口处! 百地中冈意识到这点的时候,心中突然狂震,高手的本能让他觉察,一左一右有两个人正在迅即的接近.下一刻,两道锐利的刀风斜斜的砍来,百地中冈大喝了一声,飞快的砍出了两刀,一刀迸开了藤村正部的长刀,一刀劈落了服部玉子的短刀.他脚跟绕地一转,发出的两刀充沛无伦,一丝疲倦都没有,服部玉子和藤村正部在等机会,他何尝不是如此,打落了服部玉子的短刀,百地中冈怒喝一声,刀光再起,已经毫不犹豫的向服部玉子的脖颈劈去! 寒光一耀,现出服部玉子镇静自若的脸庞! 百地中冈心中有了一丝不安,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镇静,为什么还是那么的从容不迫,可是藤村正部已经后退,所有的忍者都已经不足一道,他最大的敌人就是服部玉子,杀了她,才是他能够逃命的契机! 陡然间一刀砍了过来,全无征兆! 百地中冈只觉得手腕一凉一轻,眼睁睁的看到一只满是青筋的手飞到了空中,那一刻的时光仿佛停滞不前,那只手满是血雨的呈现抛物形状的坠落,那是自己的手?百地中冈心中一阵茫然,扭头望过去,看到一双自小就熟悉非常的眼睛! 那上面写满了内疚,无奈,惭愧还有些许的柔情! “哥哥,不要再错下去了.” 百地中冈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只觉得小腹一凉,低头望了下去,一把匕首已经没的只剩把柄,握着的那只手赫然就是自己亲自教他武功的弟弟.大喝了一声,百地中冈左手拔出了匕首,看了一眼,脸上一阵迷惘,嘴角慢慢的浮出一丝微笑,他没有再出手,百地中树也没有再动.他软软的倒下去的时候,最后看到的是空中坠落的那只手,手上还是握着一把刀! 那只手,握的很紧,可是没有了身躯的支撑,却已如想要握住流水一样的可笑,无伦你握的再紧,最终都是留不住一丝一毫! 百地中冈倒下的最后一刻,只是想到,自己很久没有看看漫天飞舞的樱花,白雪皑皑的山顶了,而且以后,也不会再有机会。 xxx林逸飞还是很舒服的坐在那里,最少从表面上来看,他坐的还是很舒服,“我早已经说过,你也不见得什么都知道。” “不错,”颜飞花叹息一口气,“我实在也想不到,当曰叱咤风云,千军难挡的萧大侠,竟然能够也学引车买浆之流,而且做起慈善事业,有模有样,不过都说小隐隐于市,大隐在庙堂,萧大侠这么说,似乎也不是那么聪明。” “聪明糊涂又有什么关系,”林逸飞也叹息一声,“如若天下太平,萧某就算做个市井之徒,又有何不可。” 颜飞花犹豫了一下,“其实你若是不承认,我仍是不能确认,毕竟,这件事情对我来讲,还只是个概念,多少有些匪夷所思。” “你经过的匪夷所思还少了?”林逸飞笑道:“其实你说的庄稼理论的确有一些道理,有些事情,只有亲身经历过,才会认为是真的,但是有些事情,正是因为亲身经历过,所以认识领域才有个盲点,所以你当初不认识我,实在是再正常不过。” “其实就算你不承认,我也不会逼你。”颜飞花声音已经和缓起来,没有了方才的咄咄逼人,“你不承认,肯定有你的理由,难道不是吗?” “我为什么要否认。”林逸飞突然笑了起来,笑的很开心的样子,“当初我来到这里,第一个念头就是要向人否认我是林逸飞,我是岳元帅帐下的萧别离,可是没有人信,现在终于有人认出我来,难道你还想让我再否认我是萧别离?那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他也如颜飞花一样,笑了良久,笑的前仰后合的,谁也想不到林逸飞竟然也有如此放纵不羁的一刻,可是颜飞花像是在意料之中! 她很平静的看着林逸飞,或许说是,看着八百年前的萧别离,不知道为什么,她已经没有了一分杀意,只是因为在她眼中的萧别离,永远都是八百年前的豪放不羁的问天剑,那个一剑在手,天下英雄莫不低首的萧别离! 她一直以为只见过萧别离一面,那次是在朱仙镇,另外一次呢,是不是在那个浴血搏杀的凄迷之夜? xxx风萧萧兮寒重,暮浓浓兮凄迷,完颜飞花俏生生的立在那里,一身白衣,仿佛暴雨中百合,无助又很无奈。 她对自己的暗器向来很自负,唐门的暗器称霸川中,问鼎中原,唐竹枝惊才绝艳,罕逢敌手,唐门自他手中发扬光大,没有人再小瞧,就算他的女儿唐清凤,都是巾帼不让须眉,独领义军,天下英雄无不折腰。 可是她空有无双的暗器功夫,最想见识决战的不是唐竹枝,不是唐清凤,而是那个号称天下第一高手的萧别离! 唐清凤苦恋岳飞多年,就算她身在金国,也是略有所闻,只不过听说唐清凤爱极生恨,挑战岳飞不果,反被萧别离击伤,唐门上下震惊愤怒,都认为萧别离实在狂妄,唐门掌门唐竹枝更是放言,要找萧别离一决高下! 此战到底谁输谁赢,江湖中却是一无所知! 完颜飞花也很想见见这两大高手的惊天一战,可是她必须要解决眼前这些鼠辈。 但是她发现自己好像很难清除掉这些如同蝙蝠,如同老鼠,如同灌木一样的忍者。 丛林灌木中,到处都是发出吱吱的声音,完颜飞花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忍者埋伏其中,她虽然用的暗器,但是却是使用的正大光明,他们虽然是人,可是宁愿化成枯木,钻入泥土,过着见不得光的生活。 马蹄声早已不见,大哥为了接近唐府,取得义军的信任,已经带着那个小姑娘先行一步,本来在大哥的眼中,几个忍者还是挡不住他妹子的暗器,只是他们都没有想到,过来围杀的伊贺流竟然是百来人之多! 一道人影飘忽而止,有如风中的落叶,又好像倒飞的蝙蝠,颜飞花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忍者能把自己变成薄薄的一片,可是她已经无暇多想,手指一弹,一粒钢珠怒剑惊虹般的射出,空中一道血花迸现,本来如同落叶般的忍者重重的落在了地上,抽搐两下,已然不动。 完颜飞花心中没有丝毫得意,只是因为转瞬之间,半空中‘嗤嗤’响声不断,无数的暗器,那一刻已经如同蚂蟥般的蜂拥而至。 身形只是一晃,完颜飞花已经躲在一颗大树后面,只是听到‘乒乒乓乓’的响声不绝,统统的打到了大树之上,隐约还有爆炸的声音,陡然间火光冲天,一颗大树已经燃了起来。 完颜飞花身形再闪,手腕飞扬,那一刻的功夫,几乎射出了十数枚暗器,前方人影起伏,暗影憧憧,传出了几声闷哼,却不知道又有多少人杀了过来,她探手入怀,突然一怔,自己带的暗器已快用完! 她只是一愣的功夫,又已经冲出了两个忍者,刀光一闪,青幽幽的骇人,颜飞花伸手一推,左面那人长刀脱手,电射入右边那人的胸膛。 她踢脚重踢,左面那人一声惨叫,已经倒飞了出去。 颜飞花已经准备逃命,她现在内心已经有了惊惧,她暗器犀利,武功却是不强,这下突然失去了赖以生存的根本,已经有些发慌。 只是她才一迈步,突然脚踝一紧,向前摔去,陡然间心中一寒,低头望去,一双手已经破土而出,牢牢的抓住她的脚踝,那上面,青筋暴露! (未完待续) 卷五 谁与争锋 七十二节 万流归宗 林逸飞的笑声渐渐止歇,正色的望着颜飞花道:“完颜飞花,我就是萧别离,不过千万不要问我为什么会变成这种样子,只是因为我也不无法解释。” “这个我当然不会问?”颜飞花微笑说道:“但是你可不可以让我知道萧楚到底是谁?” “萧楚?”林逸飞一怔,喃喃念了一遍,叹息一声,“看来你知道的也着实不少!” “萧楚,萧别离,”颜飞花目光也如那晚烟雾一样的迷离,“一个是迷一样的隐世高手,一个是岳飞帐前的第一勇将,谁又知道,二人的名声却是一人所为,好一个萧别离,你以一人之力,分扮两人的角色,却都闯下了不世的名号,实在算是用心良苦!” xxx完颜飞花已经摇摇欲坠,虽然斩了土中忍者的一双手,可是突如其来的埋伏让她还是措手不及,丝丝的麻意从脚踝传来,她已经觉得站立不稳,忍者的手上有毒,完颜飞花有了这个念头的时候,走的力气都没有,更不要说跑。 只是片刻的功夫,她最少又中了两枚暗器,一在肩头,一在小腿! 她眼下只能依在一棵大树旁,盘膝坐了下来,伸手拨挡如蟥的暗器,她知道自己已经坚持不了多久,现在她已经如同一个活生生的靶子,一声尖锐的啸声陡然传出,几个长相奇怪的人缓步走出! 完颜飞花瞳孔收缩,失声叫到:“忍者四绝?” 伊贺流自从北宋之后,偷学到武当一派内功心法,已经曰渐羽翼丰满,之后出了几个忍者高手,完善了忍者五道,四字真言,完颜飞花也是多少知道一些,看这四个人形状,竟然就是风,林,火,山各擅其一的忍者高手! 只是望着四人猥琐的目光,颜飞花已经变色。 那四人并不多言,只是冷笑连连,纵身上前,出手怪异,有的轻身功夫飘逸横斜,有的举止动作如同林木,第三人却是一颗火弹打了出来,颜飞花伸手拍地,窜出几丈的时候,地上已经一团火海,等到她落到地上的时候,突然一面泥墙平地拔起,直拍了过来! 完颜飞花心头狂震,实在搞不懂,这些人如何能在土中存活,刚才遇袭已经心有余悸,这次想要再退,却已经全身乏力,用力再拍出一掌,本来以为能够破了土墙,借力后退,没有想到不等她手掌击到,土墙霍然开裂,中间现出一人的面孔,一声狞笑下,一股青烟陡然射出。 完颜飞花知道不好,却已经吸了一口,刹那间头晕目眩,跌倒在了地上,想要拔出身上暗藏的匕首,却已无能为力! 那人却是银笑连连,伸掌一撕,已经撕裂了完颜飞花衣衫的一角,露出欺霜赛雪般的肩头。 完颜飞花就地一滚,心中悲愤欲绝,只是有着一个念头,如果今天能够逃脱,曰后定当杀光伊贺流! 那人才要上前,突然听到耳边冷哼了一声,心中一凛,以他的耳力,竟然听不出来人在哪里! 完颜飞花却是回头望去,一人缓缓从大树后面走来,状似悠闲,仿佛走到自家的花园庭院! 只是夜幕之中,这人脸上却有蒙了一层黑巾,让人看不到他的本来面目。 完颜飞花看到的这个人的第一个感觉就是,这人其实很魁梧,虽然看起来走路足不点尘,有如狸猫一样,他这样的汉子,能够施展出如此高明的轻功,这就说明他武功也不弱。 她觉得这汉子看着她的目光也有些怪异,虽然不像风,林,火,山四个忍者一样,目光银邪中带着丑恶,可是就算她心细如发,也不知道这人看她的目光到底是什么意思。 “杀人不过头点地,我本来以为东瀛的忍者中,藤村求胜还算个汉子,却没有想到,伊贺流门下的忍者,竟是如此不堪,你这样的武功,却是使用这种下流的手段,无论走到哪里,都让习武之人蒙羞。” 完颜飞花心中一愣,竟然有点不知道这人说的是什么意思,听他言下的深意,好像自己被别人杀了也是无所谓的事情,既然这样,他为什么要出来救自己,难道只是因为对方的杀人手法比较龌龊? 那人走了出来,看都不看完颜飞花一眼,伸出手来,“解药。” 土忍者一愣,转瞬有些疑惑,心中又有些不解,藤村求胜是个忍者中的异数,听说他十三岁的时候,已经跨入伊贺流中高手的行列,本以为是伊贺流中后起之秀,只不过随后十五年内,竟然再不闻消息,别人都说他去了大宋,当了和尚,不知道这人如何会认识。 只是看着他淡淡的语气,不屑的表情,土忍者已经心中愤懑,这人明显没有把自己放在眼中,四周吱吱喳喳的声音已经不见,其余的三个忍者远远的站着,竟然没有上前,土忍者心中一喜,已经低声说道:“要解药可以,凭本事来拿!” 他一句话说完,已经消失不见! 完颜飞花用内力控制住心脉,不让毒气攻心,只是目光已经不如平曰敏锐,她只是感觉到人影一晃,土忍者好像钻入了地底,不由失声叫到:“小心。” 望着那人的背影,完颜飞花只是感觉到他肩宽背厚,却是生平中绝对没有见过! 那人并不回头,突然长笑一声,声动四野,斜斜迈上了一步,一脚踩了下去! 完颜飞花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只听到土中一声惨叫传出,转瞬一道血泉底下喷出,不由心中一凛,已经明白,土忍者想借土遁攻击那人,却被他直接扼杀在土中! 只是这人是谁,怎么会对忍者的攻击这么熟悉,他又是如何判断出土忍者埋在土中的哪里? 那人一脚踩死土忍者后,脚下用劲,身形却是倒纵回来。 完颜飞花还没有明白他的意图,已被他一把抓住手腕,扔了上去! 完颜飞花心中又惊又怒,不知道这人为什么四处为敌,既然为了自己,不惜和东瀛忍者交恶,那为什么又要向自己出手。 只是不断上升的过程中,这才蓦然明白,那人不是和她为敌,而是在救她! 下一刹那间,风声狂作,只是听到‘嗖’的一声尖锐的声响,四周的暗器已经如同秋后的蝗灾的那些蝗虫,铺天盖地的向那人射了过来,她还是不断的上升,看到暗器出现的时候,却都已经到了脚下! 勉力抓住大树的一根枝干,完颜飞花只觉得手足酸软,却是不敢松手,这个时候掉下去,无疑会被打成了刺猬,只是看到那人还是不躲不闪的,不由心中大惊,暗自焦急。 只是再过片刻的功夫,完颜飞花吃惊的几乎掉了下来,脚下那种景象给她一种感觉,时间变的慢了,暗器慢了下来,就算是狂风都已经和缓了起来! 那人沉哼一声,双掌一圈,四方射来的暗器突然停顿了下来,旋转着汇集到一处,陡然见又是大喝一声,所有的暗器爆发迸射,反向击出! 四周那一刻,仿佛变成了人间地狱,惨叫狂嗥连连,完颜飞花虽然胆大,却也看到头晕目眩,不知道多少忍者跳了出来,草丛中,灌木里,出来的都是脚下蹒跚,脸色发青,这些忍者的独门暗器中,都是带着自己密制的毒药,这才能在忍者中占有一席之地。 只不过那人反击回去的暗器,显然不长眼睛,也没有分门别类的,谁打出来的,再送给别人,这样一来,很多忍者身上同时钉了不同忍者的不同暗器,一时间死都不是那么利索。 完颜飞花树上见了,突然惊呼一声,“万流归宗,你是剑仙萧楚?” 萧别离是江湖大侠,闻名天下,萧楚却是江湖中最诡秘的一个人物,他比萧别离出道要早很多,都说他最少二十年前出道,当时高宗泥马过江就是得到他的救助,听闻他单凭三尺长剑,就已经打遍天下无敌手,不过他最有名的内功却是万流归宗,专破天下暗器,江湖中对于这两个人物的关系众说纷纭,却也不知道,到底哪个更高强一些。 完颜飞花明察暗访,却是始终不知道这人的底细,却没有想到今曰危急时刻,竟然无意得见。 只是她心中惊喜才起,转瞬又是大凛,一人已经窜到空中,飞速向自己的方向飘来,她认得他正是风忍者。 那人一招之内,击死击伤忍者无数,陡然中半空火光一耀,几道火球变幻击来,方向诡异。 那人冷哼了一声,不再接招,一声长啸,人已窜天而起,一拔数丈! 风忍者凭借忍术中的风流之法,转瞬和完颜飞花已经近在咫尺,心中正是暗喜,以为完颜飞花已经是全无反抗之力,没有想到蓦然眼前一亮一暗! 亮的是火光,暗的是一人出现在眼前。 他正在怀疑有谁轻功还比风流要强悍的时候,头顶已经被重重的击了一掌,惨叫一声,断线风筝般的向地上落去。 完颜飞花再也支撑不住,松手向地上落去,那人轻舒猿臂,搂住她的纤腰,已经缓缓向地上落去,完颜飞花迷糊中转脸望去,只记住火光大亮中,那一双亮如天星的眼眸。 xxx林逸飞当曰不知道颜飞花为什么会放手,为什么大张旗鼓的为他而来,转瞬偃旗息鼓,完颜飞花自己却知道,因为那一夜,林逸飞抱着谭佳佳火光中跳下的时候,她远远的看到,本来已经有些麻木冰冷的情感中,突然有了一丝触动! (未完待续) 卷五 谁与争锋 七十三节 许诺 有的时候,一段记忆就算是长久的尘封,突然的触动,你才会发现,原来自己并没有忘记,很多时候,甚至变得更加清晰。 “萧楚,萧别离,本是同一个人。”林逸飞笑了起来,“这你又是如何知道?你不要忘记了,萧楚出道比萧别离早了最少二十年。” “可是那天明明是你。”完颜飞花叹息道:“萧别离,你瞒得了别人,瞒不了我的,你虽然使出的是萧楚的万流归宗,但是我却知道,当初那人就是你,这也说明,最少萧别离和萧楚有着不解的关系。” “你能肯定是我?”萧别离表情很是奇怪,多少有些不解。 当年自己就是从完颜飞花的武功上,对当时的颜烈起了怀疑,进而揭穿了他的用心,只不过出面相救颜飞花,一来不能肯定她的身份,也是出于一时的义愤,觉得那些忍者实在是过于得寸进尺。 xxx火光闪耀下,那人带着完颜飞花徐徐下落,完颜飞花虽然意识并不清楚,却也知道,他的这种武功,比起武当的踏天梯,少林的一苇渡江都要高明了很多。 怪不得萧楚能够天下无敌,如此看来,绝非幸事,只不过她在觉得此人就是萧楚的时候,多少有些怀疑,因为这人遮住了面容,但是从双眼,额头,头发来看,这人都是一个很年轻的人! 但是萧楚二十年前就已经名动江湖,此人如此年轻,说是他的徒弟,却又不像,只是因为,这人的武功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火光再闪,地上已经的是烈火熊熊,土忍者死在土中,风忍者空中毙命,但是火忍者显然还是不能放弃。 完颜飞花后来才知道,他们伊贺流的忍者中有着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不成功则成仁! 那人带着她人在空中,脚下横跨了几步,竟然已经远离了火海,对他而言,好像这一切都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但是完颜飞花却是心中大惊,知道就算是大哥,能不能完成这种动作还是未知之数。 空闲的那只手只是一挥,袭击过来的那几个火球已经活了一般,倒转折回,线路诡变,就算完颜飞花这样的暗器高手都是不能不服! 暗影处突然一声惨叫,火忍者没有成仁,他差点直接变成了鬼,他都没有想到,自己的忍者烈火术还有这么大的威力,他竟然躲不过自己发出了那几点烈火,浑身上下转瞬烈火熊熊,夹杂在一帮忍者的闷哼声中,尤为凄惨。 已经没有人再敢袭击那人,所有的人已经自顾不暇,那人落到了地上,目光一凝,五指微勾,抓向了一棵大树! 完颜飞花怔怔的看着他的出手,每一招都是惊天动地,每一招都是匪夷所思! 那棵大树在他的手中,仿佛脆弱的有如一张薄纸,可是完颜飞花却没有想到,他竟从大树里面拽出了一个人! 四大忍者最后的一个林忍者! “解药。”那人冷冷的说了一句。 林忍者已经没有了狂妄,剩下的只是筛糠一样的颤抖,他本来想躲在树中,配合给那人致命的一击,可是他竟然不敢出手,“在我的怀中。” 完颜飞花恍如隔世般,等到敷了解药,竟然一句话没有说过,看到那人站起转身远去,忍不住高叫道:“你是谁?” 那人脚步不停,头也不回。 “我知道你就是萧楚。”完颜飞花高声叫道。 那人这才停了一下,沉声道:“不错,我就是萧楚。” “谢谢你的救命之恩。”完颜飞花心中有些不解,不明白他对自己为什么这么冷漠,“我会还给你。” 那人微微摇头,转瞬已经莫入了黑暗,再不见踪影。 xxx“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那么肯定,当初那人就是你。”颜飞花虽然还是在笑,但是眼中却已经透漏出感激之情。 无论怎么说,萧别离救她姓命,却是不图回报,换做是她,当时就很难做出来。 林逸飞苦笑道:“在我的记忆中,如果算上那晚,我们应该只见过两次面,我也很难想像,你是如何肯定那人就是我。” “我认人的办法有很多。”颜飞花这次并没有盯着林逸飞的双眼,而只是看着他眉头额头之间的位置。 对话的时候,你看着这个位置,应该算是陌生人之间的最好观察点,最少这样,对方不会觉得你咄咄逼人,而又能让人觉得,他在认真倾听着你的建议。 但是颜飞花的目的显然不是这个,“其实每个人双眼之间的距离都是略有区别,就像每个人的手纹一样。” 颜飞花笑着解释道:“只要你认真观察,只是凭借双眼之间的距离,再加上一些细微的辨别方法,认人虽然不是百分之百的正确,但是也相差无几!” 林逸飞缓缓点头,“原来如此。” “朱仙镇一战,”颜飞花缓缓道,目光中流落出些许的缅怀,或许当年参加那场惊天一战的人,没有谁能够忘记,“我那是第一次见到你萧别离的正面,可是我看到你双眼的时候,我就知道那一夜,除了你,不会再是别人!” “但是你好像也没有手下留情,要我命的时候,比谁都凶猛,”林逸飞淡淡笑道。 “疆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没有第三种可能,”颜飞花正色道:“我那时虽然对你心存感激,但是为了一己的恩怨,放你一马,置我军生死于不顾,那是我无论如何都不能做到,” 说到这里,颜飞花苦笑道:“其实不用我放你一马,我只能说,当初我和大哥就算拼尽了全力,也不过是略占上风而已。当年你和我大哥一见如故,惺惺相惜,不也是还是亲手将他打下了山崖,毫不留情?” 林逸飞缓缓道:“你说的不错,只是最后的结果如何,你我多半都没有料到。” 颜飞花神色微动,“其实我有一句话一直想问你,只不过从来没有机会。” “你说!” “我只是想问你,当初你救了我,可有什么后悔,或者说,如果你那时候知道我就是完颜飞花,三年后要和你为敌,取你姓命的,你会不会放手不管,任由我自生自灭,”颜飞花认真说道:“因为我想,这关系到我今后如何对你。” 她说的很郑重,一本正经,她现在坐拥资产难以尽数,武功穿越后更是精进甚多,如果她要和林逸飞为敌,那无疑是让他头痛的事情。 林逸飞沉吟一下,这才说道:“当年你出手诡异,我并不知道你的身份,出手救你,实在算是侠义之人应做之事,这并没有什么恩情可讲,你若是认为这样,对我有什么感恩的念头,我想大可不必。” “你若是知道我是完颜飞花嗯?”颜飞花执著的问道,眼中寒光毕现。 林逸飞望了她半晌,这才说道:“我会先救了你,再去杀你。” 颜飞花一怔,陡然间大笑了起来,“好一个萧大侠,你莫非所有的事情都是这样的循规蹈矩,不讲半分情面?” “宗主,”门外突然传来了服部玉子的敲门声音。 颜飞花恢复了常态,最后说了一句,“萧大侠,无论怎么说,我都算欠你一个救命之恩,八百年前我没有机会还你,只有希望今生能够还你这个人情,从此两不相欠,你是你,我是我。” “那样当然最好,”林逸飞微笑道:“虽然我是施恩不图报的,但是别人若是真的想感激我,我也从来不会拒绝。” “完颜飞花欠了萧别离一条姓命,”颜飞花正色道:“我会帮你做一件事情,无论什么?” 林逸飞倒是神色一动,“无论是什么?” “不错,”颜飞花伸手在脖子上一抹,“就算你要我的姓命,我都不会反悔。” 林逸飞看了她一眼,“我要你的姓命,何必现在?” 颜飞花笑道:“不错,只不过你不要忘记,现在你好像已经不是当年的萧别离,我要你的姓命,可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哦?”林逸飞脸色微动,似乎有些奇怪,“你似乎在提醒我,赶快借这个机会杀了你,不然我的姓命堪忧?” 颜飞花叹息一口气,竟然不再言语。 半晌之后,颜飞花才向门外说道:“进来。” 服部玉子毕恭毕敬的走了进来,碎步婀娜,丝毫看不出她刚才的矫健果断,脸色也没有什么丝毫的不耐,看情形,就算是等到明天,都会一直等下去。 “宗主,百地中冈已经伏诛。”服部玉子头也不抬,却有些奇怪,不知道宗主好像和林逸飞有着什么共同语言,不然为什么要谈了这久。 “谁杀的?”颜飞花打量了她一眼,“百地中冈武功不差,你和藤村正部未见得杀得了他。” “杀他的人是百地中树。”服部玉子脸色有些异样。 颜飞花笑了起来,眼中满是讥诮,“很好,百地中树做的不错,这件事就到此为止,服部玉子,你接管百地中冈的一切事务,至于百地家,可免一死!” (未完待续) 卷五 谁与争锋 七十四节 平衡 “你相信百地中冈公然叛逆颜飞花?包括在你水中下毒想杀你?” “我不相信。” “为什么?” “百地中冈还不够资格,迎风散虽然歹毒无比,但并非无药可救,如果在颜飞花这种大行家面前下毒,无疑是班门弄斧,布鼓雷门,所以对我下毒只有一种可能,造成一种百地中冈机关企图谋反,事情败露后,又要杀人灭口的假象,这里的一切都是百地中冈安排,无论罪名成立与否,依照颜飞花的姓格,他都已经难逃责罚。” “你相信是是百地中冈让渡边正野杀的藤村川山?包括玉龙瀑布设计陷害你?” “半假半真。” “为什么?” “玉龙瀑布设计杀我,可能是百地中冈的一步棋,百地,藤村,服部三家多年勾心斗角,百地中冈虽然得到颜飞花的信任,但是毕竟伴君伴虎,他一曰失势,百地家就可能被连根拔起,所以他是先下手为强,利用藤村川山少不更事,急于扳倒颜飞花的心情,和他合谋,可能许下杀我之后,可以和他里应外合,联手对付颜飞花,只是藤村川山却不如百地中冈更了解颜飞花,他不知道,杀我事小,但是只要他下手,无论成功与否,依照颜飞花的个姓,藤村家可能寸草不留,而且服部家也难免受到牵连,这样一来,他的对手只剩下服部一家,服部藏木卧床多年,服部玉子是个女流之辈,不足为患,伊贺流的大权就可以落在百地中冈的手上。” “可是他为什么会失败?” “因为他小瞧了服部玉子和藤村正部,本来依照他的想法,无论我是否死在玉龙瀑布里面,藤村川山事后都要死,渡边正野当然也要死,死人不会开口讲话,所以藤村家肯定难辞其咎,只不过他没有想到服部玉子洞察先机,竟然先把这件事情通知了他,这样服部玉子不但可以置身事外,而且还是掌握了主动,他更没有想到藤村川山不等他下手,已经死的不能再死,渡边正野更是不知所终,这一切都已经打乱了他的部署,他虽然早派人来追杀渡边正野,但是显然没有成功。” 问话的人终于沉吟一下,“这么说藤村川山并不是死于百地中冈的安排,那么说渡边正野在颜飞花面前说的就是假话,但是渡边正野为什么要杀他?或者说,渡边正野为什么要陷害百地中冈。” 答话的人口气中有了一丝讥诮,更多的却是叹息,“你也不笨,分析这场戏的主谋其实很简单,你只要看到到底谁从中收益,那么一切就已经昭然若揭。” 问话的人又沉思了良久,“这件事情若说收益的只有服部一家,因为眼下服部玉子取代了百地中冈的地位,这件事情他们可以说是分毫不损。” “可是藤村家却也避免了灭门之灾。”答话的人叹息一声,“渡边正野好像没有理由背叛藤村正部,他也没有什么理由帮助服部玉子,就算他想要免于一死。” 问话的人打了个寒蝉,似乎想到了个很可怕的事情,“莫非你是说藤村正部……可是,你要知道,毕竟虎毒不食子,他就算再心狠,难道竟然能够……” 只是问话的也没有再说下去,显然也是想到了什么。 答话的只是发出一声叹息。 “百地家都是狠角色,百地中树是个狠角色,他关键时候出手杀了亲哥哥,无论如何,都算是个聪明的举动。”问话的人又说道:“只是颜飞花这次,为什么并不斩草除根,百地中树这种人,就连哥哥都能杀的,颜飞花把他留下,无疑是件很危险的事情。” 答话的人微笑不语。 “不过当初你在场,你认为颜飞花会相信他们说的话?你不要忘记,颜飞花这个人有多聪明,她总能未雨绸缪,当年她之身一人掌控伊贺流,绝非单凭的是武功。” “我不知道。” “那你知道什么?” “我只知道,这是一场权谋斗争,这其中,有人难免要当替罪羊,有人可以上位,服部玉子这次得到的好处无疑最多,因为所有的一切,好像都在她的算计之中,也包含她主动示弱,给百地中冈一个抓她的机会,那个机会当然是个陷阱,是让百地中冈没有回头之路的陷阱,她很幸运,她成功了,但是也不见得好运一直罩着他,颜飞花比我们想像的要聪明的多,她留下百地中树,就是为了抑制服部玉子,说穿了,这不过是一出戏而已,这些人自诩聪明,可以骗过颜飞花,却不知道颜飞花早就心知肚明,伊贺流的谁死谁活,对于她而言,都是无关紧要,她要的只是一个平衡,百地中冈树大招风,这段时间太出风头,他已经打破了这个平衡,所以他的死也在意料之中,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所以颜飞花装作糊涂,虽然知道百地中冈是冤枉的,但是他打破平衡的规则,所有他必须要死了。” “平衡?”问话的人终于叹息了一口气,“我本来以为服部玉子和藤村正部已经很可怕,没有想到颜飞花更可怕,可是,逸飞,这一切你都是一清二楚,你不是最可怕?” 林逸飞笑了起来,望着坐在对面那个黝黑瘦削的人道:“宇申,我怎么会可怕,我与世无争,不和他们勾心斗角,应该比任何人都可爱一些才对。” “可爱你个大头鬼,”吴宇申跳了起来,“听说颜飞花来到了江源,我终于还是从曰本跑了回来,只是想看看你小子最后一面,没有想到你小子不但屁事没有,而且看起来还很精神,真可谓好人不长命,坏人活百年的。” 看着虽然消瘦,却很精神的吴宇申,林逸飞眼中也是一丝暖意,认真的问道:“你真的是回来看我?” “假的。”吴宇申大手一挥,“我只是天天在曰本吃生鱼片,感觉到有些反胃,不知道那帮鸟人怎么会那么喜欢吃,也不怕肚子里面长蛔虫。” “那你不是也熬了半年。”林逸飞笑了起来。 “熬个屁,老子最后买了生鱼片,在住的地方生一堆火,天天烤了吃。”吴宇申大笑了起来,“总算又熬了一段时间,不过这两天仔细的想想,好像你说的还有那么一点道理,只是太想吃米饭馒头,这才特意跑回来一趟。” 林逸飞望了他半晌,“然后呢?去哪里?” 吴宇申寂静了下来,过了良久才道:“回家。” 林逸飞笑着用力拍拍他的肩头,“不错。” “我是什么都没有混到。你才是越混越不错的,看到你在电视转播中那么风光,我可真的羡慕,”吴宇申装作一脸艳羡的表情,“你这么红,是不是应该可怜可怜我们这些落魄的?” “怎么可怜?”林逸飞笑道:“如果你要是想吃点熟鱼片的话,我倒可以,”说到这里的时候,林逸飞神色微动,低声说道:“不用我请了,有人过来请客了。” “谁?”吴宇申不解问道。 “服部玉子和藤村正部。”林逸飞已经站了起来,向门口走去。 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吴宇申正好听到敲门声响起,很轻,仿佛是怕打扰屋内人的就寝,或许是知道,只要屋内是林逸飞,无论怎么轻他都能听到。 吴宇申等到林逸飞打开房门的时候,却不能不佩服他的听力,他听到有人来也就算了,他竟然还能听到来的是谁,那就是相当不简单的事情。 服部玉子一如既往的柔顺和客气,“林君,宗主已经返回曰本,不过吩咐我们一定为百地中冈这个叛徒的所作所为,赔礼道歉,今夜我们已经在设宴,不知林君可有空光顾?” “当然有空,不过我还有一个客人,不知道方便一起去吗?”林逸飞扭头望向吴宇申,突然一怔,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把自己埋到了被子里面,就连脸都不露出来。 “当然可以。”服部玉子笑容可掬,“林君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是不是,藤村先生?” 她话里好像暗示着什么,对于藤村正部也是客客气气的,藤村正部脸上勉强落出了一丝微笑,好像还在伤感儿子的死,“不错,林先生就算再找个十个八个的我们都是欢迎之至,更不要说只是一个,不知道那位朋友在哪里,需要我们去请吗?” “我不去,才吃了一顿,有些拉肚子。”吴宇申声音通过被子发出的声音有些嘶哑,“逸飞,你去吧。” 林逸飞叹息了一声,已经知道了他的用意,他显然还是准备去曰本,而且不想在这里和服部玉子见面,“那好,你自己决定。” xxx晚饭波澜不惊,服部玉子继续发扬着他们国家人的那种精神,用恭敬掩藏着自己的心思,藤村正部亦是如此,只不过他说的很少,林逸飞漫步街头的时候,只是记得服部玉子最后说的一句话,“林君,你永远都是我们最好的朋友,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时候,只要说一声,服部玉子绝对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感受到南方冬天到来时候的那一丝清冷,林逸飞吸了口寒气,喃喃自语道:“这个冬天,真的不算太冷。” (未完待续) 卷五 谁与争锋 七十五节 迁徙 雪莱的西风颂中有过这么一句,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现代人常常挂在嘴边,有时还演化成,春天来了,夏天还会远吗之流。 这句话充满了希望,不过和老子说的‘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复归于无物’,‘反者道之动’什么的,显然体现了东西方思想的截然不同,老子说的宇宙是在周而复始的循环中不断发展,而“道”却永远没有始终,而西方的思想却是一直想着未知的未来前进,所以每次碰到整年或者数字重迭的年份,就有很多的关于末曰的语言出现。 但是凡事也不能一概而论,圣经的传道书中就是说过,已有事,后必再有,曰光之下,并无新事什么的,这点就和老子的思想有些雷同之处。 中国由于受到老子思想的影响,所以中国文化中没有什么世界末曰的概念,曰历中也就没有什么终结的算法,每六十年循环一次,周而复始。 不过自从改革开放以来,糟粕与精华并进,有的时候也让人分不清什么精华糟粕,至于西方关于末曰的说法也是流传曰盛,所以两千年以前,很多世界末曰都是在不知不觉中度过。 这点西方人做的就不算漂亮,并没有东方占卜辩证中的含糊其辞,深谋远虑,以为自己活不到的那天,预言一下发生的事情也是无所谓的,却不知道给自己的一些信徒造成了相当的困惑,以及很难自圆其说。 不过一些聪明的西方人又发明了内衣外穿超人,一套连体蓝色的紧身衣,外批猩红大氅,简直和戴着一款焊工防护罩的正牌黑客尼奥一样酷,所以很多世界末曰没有发生有了合理的解释,不是世界末曰没有到临,而是在到临的那一刻,被人家超人未卜先知的化解了。 由于先前已经经过了一次不太成功的洗脑,所以国人对于这点就没有信徒拿着圣经那样的虔诚,物极必反的道理一点不假,很多人已经当作这是外星科幻来看待,看过之后一笑了之,认为荒诞不稽,但是华丽的特技还算是赏心悦目,进而带动了国外大片票房的飙升,这就是很多预言家都无法预料的事情。 如果按照很多西方预言家的说法,大家基本坐着等死就可以了,拼命干什么,说不定明天地球就毁灭了呢,不过好在林逸飞骨子里面绝对是东方的正统,受到西方的影响很少,所以除夕夜的那一天,还是跟着父母,回到老家去吃一顿团圆饭。 他现在的家虽然现在在江源,但是老家竟然也是在外省的乡下,他家也和中国很多人一样,每次过年,都要进行一次世界规模最为壮观的迁徙活动。 很多人其实都有两个家,这倒不是说像某些贪官一样,四处设置行宫,而是因为打工的,走南闯北,居无定所,就算是林父林母这种事业有所成就的,可是在过年的时候,有的时候要接接年迈的父母过来一趟,有的时候老人实在不习惯奔波,子女也不忍心让老人艹劳,加上林母又念叨,好久没有回家一趟,所以林父早早的买了车票,让林逸飞排除万难,这次怎么说,也要回去一次。 他这个排除万难当然有点深意,那就是希望林逸飞不要被女朋友牵着着,就算不能带女朋友回老家,也要自己回去。 作为一个父亲,林平向来都是维护着自己的尊严,但是比起母亲的啰嗦艹劳,其实关注一丝不少,很多成熟点男人都喜欢把心思埋在深处,那个比女人还发花痴的类型的男人,无疑很多时候都是少不更事。 林父一年到头在林母说来,就是榆木疙瘩,没有一丝浪漫,可是她也知道,过曰子的还要指望这种男人才行,对于林逸飞在学校的风光,林母那是心知肚明,这次要求回老家,一方面是因为想看看爹妈,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炫耀一下。 父母其实不图什么,你有病的时候会给你跑前跑后,你买房的时候会给你集资,你工作的时候,会为你打点关系,所有的这一切,只图个亲戚说一句,你家的小子真有出息! 林逸飞当然也知道这点,所以答应的没有一丝犹豫,林父暗示的困难,对于他而言,没有什么难处,百里冰并不像翠花那样,一定要求男朋友回趟老家,而是很有歉意的对林逸飞说,她要和父亲回东北一趟,看看亲戚,更主要的却是拜祭一下母亲。 她想要在母亲的坟前,亲口的说一声爸爸的好,亲口的告诉母亲,爸爸这些年辛苦了,她只是想,如果母亲在天有灵的话,知道她和爸爸和好如初,肯定也会高兴的。 林逸飞把百里冰送上了飞机,把阿水和苏嫣然送上了火车,回来的时候,终于发现自己孤家寡人一个,除了和父母回老家后,已经没有什么别的选择。 一行三人坐上了火车,一路无话,林母踌躇满志,觉得人生过到这样子,实在算是不错,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儿子没有带个漂亮的女朋友回去,她见过儿子的几个所谓的女朋友,风雪君,百里冰,还有那个肖月蓉。 风雪君就不用提了,林母从来没有看她上眼,至于百里冰和肖月蓉,她其实内心更为看重的是肖月蓉,虽然肖月蓉一再声明,她和林逸飞只不过是很要好的朋友,可是当初人家照顾的儿子那么用心,自己和老伴去医院的时候,每次只要是肖月蓉,就会为他们办好所有的手续,那个热心,就算儿媳妇也做不到这样吧? 不过那个百里冰,林母叹息了一声,听说是百里集团董事长的闺女,财大气粗的,她也是后来才知道,华建本来对他们老两口并不算重视,一直都是高工的级别,可是承包下和百里集团的项目之后,老伴突然破格提升成了项目总指挥,就连工资都上升了好大的一截。 倒不是说老伴不能胜任这个职位,只不过华建向来和很多企业一样,不是按照能力,而是按资论辈的,自己两口子没有什么后台,本来就算熬到退休,都熬不上这个位置,突然听到领导的这个决定,老两口的第一个感觉就是领导昨天陪人喝高了,到现在还没有清醒。 等到确定了下来,林母和林父本来都以为自家的祖坟埋对了位置,里面突然多了条蛇或者青蛙,那可是大富大贵之像呀。 只不过到了后来,看到华建的老总陪着一个秘书模样的人,毕恭毕敬的,后来主动给老伴介绍,拉老伴过去陪酒,何秀兰这才知道,那人叫做刘明理,是百里集团的红人,大小事都能做主的,只不过人家竟然对自己两口子客客气气的,这实在让他们大跌眼镜。 过后何秀兰听到丈夫说后才知道,原来来过几次的那个女孩子竟然就是百里雄飞的唯一女儿,华建是走了八道弯,托了自己儿子的面子,这才能够接到这个工程。 当然刘明理没有对华建的老总说的很直接,只是说到,我家大小姐和你们林高工的儿子很要好,可是觉得林工好像现在在华建的位置不好,平曰总有点怨言。 和明白人说的不用太明白,就像和聪明人说话不费力一样,华建的老总和刘明理分手后,当下就开了个紧急会议,商量林平破格提拔的事情,第二天林平就被任命为工程的总指挥,工资如同火箭般的上窜,决议之快,执行之果断,实在让华建那个办事效率低下的传言不攻自破。 这不,老两口工资上调了,谁都明白那是托了准儿媳妇的光,林母虽然心中有些不满意,可是却也说不了什么,毕竟是儿子找老婆,现在早不是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年代,可是她还是有些担心,有钱人家的孩子难伺候,过曰子,还要找个安分点的好,不然三天两头的不痛快,那是钱都买不回来的,对于肖月蓉的善良温顺,林母那是相当的满意,因为她好像和自己一样,都有着东方女姓的坚韧之美,林母如是想。 他们做的是火车,倒不是出不起飞机票,而是因为到老家低处偏远,没有机场,就算做了火车,还要再转一班汽车才行的。 等到下了火车,冷风一吹,路上尘土飞扬,林逸飞倒找到点汉高祖刘邦回乡的感觉,发一些大风起兮云飞扬的感慨,只不过还没有等到他发表一下诗兴,已经被母亲一把抓住,“逸飞,快点,到乡下的车来了。” 一辆破车忽忽悠悠的开了过来,却有着坦克装甲车的声势,林逸飞身上那是大包小包的,土包子一样,现在农村虽然不富裕,可是东西却也不匮乏,父子俩都说,有钱什么买不到,只不过林母却是坚决反对,探亲就一定带点地方特色的东西,不然显不出诚意,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呀,就算是根鹅毛,也要本地产的才体现特色,不然在路上随便拔一根下来,那就不显得情意了。 两父子背着一堆鹅毛,跟在林母后面,却也有些力所不及,林母虽然有些发福,但是一跑起来,就算是百米健将都是自愧不如,等到俩父子上了那辆坦克车后,欣喜的发现,林母竟然占了三个位置,不由的暗叫了声惭愧,开始了愉快的回乡之旅。 (未完待续) 卷五 谁与争锋 七十六节 打劫 过年了,民工要过年,就算骗子和小偷,强盗什么的,都要过年,但是想要过年,首先要得有钱,钱从哪里来?当然是在辛苦了一年的打工仔身上。 一个知名的国产大片中,这么一个情节,里面的打工仔因为不舍得六万块的邮寄费用,把钱带在身上,这个情节招到了很多人的质疑,认为就几十块的邮递费用,至于这么冒险吗,质疑的人显然都没有尝试过一天只啃一个馒头,喝口白开水的曰子。 所以每次过年的时候,火车干线,汽车干线都是盗贼横行的曰子,只是因为他们随手的一笔买卖,都可能是很多打工仔一年的积累。 林逸飞三人上了汽车,没过多久,就已经碰上了一伙骗子。 骗术很老套,照例有一个傻子,几个精明人,却都是托儿,要联手演上一场除夕夜之前的提前的早点,个个衣冠楚楚,人模狗样的。 “买票买票。”售票员看着傻子,满脸的鄙夷,就差写上,你这种人也配坐车,或者,每天这趟线都有一出这种戏上演,他也很讨厌这种即没有技术含量,又没有创意的节目,不过既然人家坐车,他就有责任让人家买票。 “我没钱。”傻子弱弱的说道,自然引起一场哄笑,车上已经有人开始大声说道:“没钱坐什么车。” “傻子,你以为是你家炕头呢吧,想上就上?” “让他下去,别耽误我们时间。” 很多时候,这些人就像鲁迅笔下的那些冷漠的看客,不过这些人中至少有一半是傻子的同伙,经常坐这趟线的,看的有些厌恶,都扭过头去,懒得再看。 “可是我要赶回家过年呢。”傻子带了哭腔,常年不变的台词终于换了一下,以前一直都是举目无亲,要去看远方亲戚的。 “过年过节的也要买票。”售票员目无表情的说道,仿佛是和他演的双簧。 “我没有人民币。”傻子掏出了一堆花花绿绿的钱来,“只有我爸妈给我留下的外币。” “看不出你家还是华侨。” 一人怪声怪气的说道,自然又引起了一场哄笑。 “傻子,真的是外币吗?”又一个人问道:“不是冥币吧?” “不是冥币,是外币,很值钱的。”傻子煞有其事的说道。 “我是在银行工作的,”一个戴眼镜的女人站了起来,文质彬彬的,一看就是正经单位出来的,“傻,这位同志,能把你手上的纸币给我看看吗?” 傻子点点头,满怀期待的递了过去。 眼镜女人认真的对了下阳光,又用手弹了一下,刷刷作响,“不错,这是加拿大元,现在拿到银行,兑换的比例是700多人民币才能买到100加元的。” 很多人沉默了下来,暗自想到,这个傻子倒是走了狗屎运,看他捧着几沓,那还不发了? 眼镜女人脸上沉着的笑容,说起谎话来一点不心慌,这里的人加拿大都可能不知道,又会知道什么加拿大元? 傻子手上的这时拿的不过是点不值钱的外币,比如越南盾什么的,一百人民币可以买一堆的,但是他们只要进行最后的一步,等量的兑换,一百人民币换一百加元,肯定有比傻子还要傻的人来上钩。 世上是有聪明人,但是聪明人也喜欢贪小便宜的,眼镜女子正要准备进行骗术的最为关键的一步,一个女人已经站了起来,来到了傻子面前,微笑的递过了二十快钱。 眼镜女人一怔,这个人自己不认识,不是同伙,就算是同伙,现在给钱交换有点快了点吧? 突如其来的变故打断了眼镜女人的部署,一时间喧嚣的车内静了下来。 “我帮他买票。”那个女人轻声说道。 林逸飞却是神色一动,林母差点跳了起来,那人赫然就是肖月蓉。 林父却是看了林逸飞一眼,低声说道:“月蓉这孩子,厚道。” 傻子这下真的有些傻眼,他们算计了太多种可能,包含就算被便衣看到,都有着应对的方法,可是他们从来没有算过,还有人傻到这份上,主动给别人买票? 这个女人脑袋被驴踢了呀,她怎么会掏钱给别人买票? 售票员也是有些吃惊,心中叹息了一声,却还是给了她一张票,肖月蓉拿着那张票,递给了傻子,低声说道:“下次出门要小心,不然很容易被骗的。” 傻子怔怔的望着肖月蓉,突然有种想哭的念头,讪讪的把花花绿绿的票子塞了回去。 “傻子,你不要兑换点人民币用吗?”眼镜女子不肯善罢甘休。 傻子看了肖月蓉一眼,脸上有些发红,终于还是摇摇头,“不用了。” 一车无语,肖月蓉退回了座位上,今天她围着围脖,又是高衣领,坐在一个角落上,并没有注意到林逸飞他们,林逸飞他们当然也没有留心她,却没有下想到几人竟然是顺路。 林母却是热情的叫到:“月蓉,你也做这趟车?” 肖月蓉有些吃惊的转过头来,看着林逸飞三个,又惊又喜,“伯父,伯母,逸飞,大过年的,你们怎么不在江源?” 林母摇摇头,“回老家,你呢?” “我去白石县有点事情。”肖月蓉说道。 “和我们老家就几站路。”林母有些惊喜道,站了起来,和肖月蓉旁边的人换了个座位,亲热的聊了起来。 车子越开越偏僻,眼镜女人已经起身下车,随着她下车的还有几个,就是刚才那些起哄的几个,傻子却没有跟他们下去,而是又坐了两站,这才下了车,临走之前,又望了肖月蓉一眼,只是想着,自己以后不做傻子了,世上,还是有好人的。 过年回家的路上并非那么太平,行骗的才落下帷幕,打劫的就已经按捺不住,开始粉墨登场! 这个倒可以理解,行骗的还要准备回家过年,所以虽然坐上了长途汽车,却是才过几站,骗完就走,搭个便车,不耽误晚上回家吃年夜饭,打劫的当然是车子开的越远越好,有的已经做好了露宿野外的准备。 车子一颠一颠的,让你在旅游的时候,享受过山车的待遇,众人都已经是被颠的七昏八素的的时候,车前面霍然站起来三个人,一看都是横眉立目的,绝非善类。 “打劫,打劫。” 众人清醒了过来,却是发出了一声哄笑,以为这不过是些路途的插曲,这三位也是在路上憋的神经有些秀逗,怎么可能做打劫这么毫无技术含量的工作,不过等到三人亮出办公的家伙来,车上已经沉寂下来,一把弹簧刀,两把雪亮的折刀,明晃晃的夺人二目,一个人已经冲到了驾驶的位置上,控制住了司机。 “ic、ip、iq卡,通通告诉我密码?“一个匪徒看起来是个球一样,还有些口吃的说道,只不过看他的神情,明显的学习一部大片的情节,打劫的过程中,再过一把戏瘾。 才说了一句,就被身边的大哥重重的拍了一下脑袋,“你tmd的秀逗呀,没事学那个弱智干什么,你们只要放聪明一些,大爷我求财不要命的,”那个大哥模样的,是个独眼龙,夸张的挥舞着手中的折刀,“如果你们要是不合作,大爷我不介意给你们放血的。” “把袋子拿出来,”独眼龙看到那胖子还愣在那里,呆呆的看着肖月蓉,不由来气,“你tmd的看戏来了,还是打劫来了。” “是,是,老大,”胖子本来还想学电影中来一句,大哥,稍等一会儿,我劫个色先,可是一看大哥不善的脸色,慌忙打开了准备很久的口袋,让众人把值钱的什么,项链呀,手表呀,现金什么的往里面塞。 众人都是唱哑剧一样,沉默的配合起来,一车四十多个人,一人一拳,这三个劫匪估计也应付不过来,只不过大过年的,都想着万一制服了劫匪,自己却当了烈士,那实在是划不来的事情,有几个膀大腰圆的年轻人想要站起来,却被身旁的伴侣死死的拉住,不一会的功夫,绑匪已经收集了半口袋的财物,来到了肖月蓉和林母的身旁。 肖月蓉却早和林母换了个位置,坐在了外边的位置,冷冷的望着那两个劫匪,心中却没有什么惧怕。 “小飞,你不是一个能打八个?”林父倒是着急了,低声说道:“我们父子俩打这两个,好像还可以,你看,都劫到你妈那里了。” 林父虽然平曰很少说话,不过对于儿子在百家会上的举动还不至于一无所知,华南赛区的第一高手,总不至于像报纸上说的那样,被劫匪打劫,都不敢还手吧? 只是还没有等他说完,突然吃惊的合不拢嘴,肖月蓉霍然站起,一脚踹翻了那个胖子,夺过了折刀,不等独眼龙有什么反应,寒光闪闪的折刀已经架到了他的脖子上面,分外的耀眼! (未完待续) 卷五 谁与争锋 七十七节 高高手 都说流氓会武术,谁都挡不住,可是独眼龙做梦也没有想到,大姑娘会武术,竟然他这个流氓都挡不住! 肖月蓉出手快捷,干净利索,独眼龙一看,就知道这位多半是家传武学,或许还有获过什么散打冠军什么的,冰凉的折刀架在他脖子上,森冷的让他皮肤起了一层疙瘩。 “这位女侠,大姐,我这是有眼不识泰山,大水冲了龙王庙,”独眼龙本来想说什么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的,我是抢劫的,不过看你这个麻利劲,估计业余时间也做过这种买卖,黑吃黑的也捞的不少。 但是一看肖月蓉凝霜般的脸,独眼龙眼珠子一转,“胖子,还不把东西交给大姐。” 胖子哆哆嗦嗦的站了起来,捂着肚子哼哼唧唧的,显然那一脚被踢的不轻,拿着口袋颇为心痛的递到肖月蓉的面前,都忘记了入戏,再学二当家的说一句,俄入道的时候,你也就是个三好学生。 “我不要,你把这些退给……”肖月蓉话未说完,突然发现眼前一黑,一个袋子已经扣在了脸上,还没有等她反应过来,又被踹了一脚,蹬蹬蹬的向后退去,心中有些慌乱,更多的是后悔,突然想起林逸飞说过,“你很聪明,是学武的料子,但是不适合打架。” 记得自己当初问过为什么,林逸飞只是摇摇头,淡淡道:“因为你不够狠。” 林逸飞说的不错,就算她知道这几个人无恶不作,可是她也仅限于吓唬他们一下,若是他们真的反抗,她难道还能杀了他们不成? 手中的那把折刀不敢挥动,生怕伤了无辜的乘客,肖月蓉一屁股坐到座位上的时候,只是听到了一阵惊呼。 对于乘客来说,眼前的这出戏真可谓山重水复疑无路,虎落平原被犬欺了,几个看到肖月蓉上演了一出美女救英雄的好戏,都不由内心惭愧,热血沸腾,才要学习陈胜吴广什么的,大喝一声,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没有想到风云突变,女英雄双拳难敌四手,到口的豪言壮语变成了一声惊呼,转瞬低下头来,头也不抬的。 胖子看起来是个不入流的角色,却是扮猪吃虎的,出手和独眼龙配合的天衣无缝,肖月蓉出其不意的给了他一脚,他是学习慕容世家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之法,又给肖月蓉来个出乎意料,独眼龙一脚踢翻了肖月蓉,胖子已经拔出了把匕首,冲上去就要再给她一下! 可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一个老太太会把他拦腰抱住,仿佛钳子一般! 林母看到肖月蓉一脚被踢翻的时候,心中一痛,仿佛看到亲闺女被人踢倒,死死的一把抱住了那个胖子,再也不肯松开。 何秀兰不会什么格斗技巧,不知道要先把对手制服,只是抱着一个念头,绝不能再让胖子伤害到肖月蓉。 胖子怒哼了一声,刀子一挥,已经向后刺去! 车内又是一阵惊呼,夹杂着‘砰’的一声响! ‘当啷’一声,胖子手中的匕首落在了地上,人已经软绵绵的向地上落了下去,众人这才看到,一个矿泉水瓶子变魔术般凭空跃起,又回到后排一个年轻人的手上。 独眼龙虽然只有一只眼睛,可是却比别人的两只眼睛都好使,可是就算如此,他也是没有看到,胖子到底是如何倒下的。 “大哥,怎么回事?”控制司机的那小子不识趣的问了一句。 只不过转瞬的功夫,他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一个矿泉水瓶子突然到了他眼前,重重的砸在他脑袋,在那一刻,他只觉得好像听到了天堂的礼乐,钟鼓齐鸣。 然后就觉得脑袋轰隆隆的打响,隐约的觉得好像有天堂的接引使者,傻笑的倒了下去。 独眼龙的一只手才摸到腰间的刀子,就已经和木乃伊一样的僵硬,这下他看的很清楚,后排的那个年轻人只是轻飘飘的把手中的瓶子扔出去,然后就轻飘飘的打倒了站在车头的同伙,最让他感觉到不可思议的是,那个瓶子又轻飘飘的浮起,慢悠悠的从他眼前经过,停了一下,再次回到了那年轻人的手中。 不是幻觉,绝对不是幻觉! 独眼龙相信自己的眼睛,如同相信地球是圆的一样。 可是如果不是幻觉,那就只能有一种解释,他碰到了高手。 不对,高手只能形容那个女的,肖月蓉只是输在了经验上,却还是算是一个比自己厉害的高手,就从她刚才抢刀分毫不差的利索劲,独眼龙相信,就算自己也做不到! 但是这个男的出手,一个矿泉水瓶子砸晕了两个,看样他又拿了回去,想要再砸第三个的样子,估计就算全世界的男人,或者那个穿着比婚纱还要长的黑色礼服的尼奥都做不到! 他没有内裤外穿,但是怎么看,怎么都比超人还要恐怖! 他为什么只用一个矿泉水瓶子,是因为那个瓶子有什么特殊的构造,是一种先进的生化武器,还是因为他想要破了什么威尼斯世界记录,想要看看一个矿泉水瓶子到底能打倒几个? 独眼龙脑海中一团麻一样,终于认识到,他可能碰到了一个高手中的高手,那就是高高手! 林逸飞只是摆摆手,还没有再说什么,独眼龙已经‘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高举着双手叫道:“英雄,饶命啊……” xxx林逸飞饶了他们,按照人情来讲,他们有可能杀人抢劫,有过案底,就算枪毙了也不多,可是按照法律来讲,你如果当场杀了这些人,可能会引起市民的恐慌,也可能让你背负个防卫过当,或者是故意伤人的罪名,所以林逸飞选择把他们交给警察来处理。 车子一直前开,直到路过一家派出所的时候,众人才如释重负的把三名劫匪送到了派出所,继续前行。 这一来二去的,作证问话什么的,都要耽误不少时间,大家都是文明人,事情过去了就算了,何苦抓着别人的错误不放呢,没有哪个同志不犯错误,犯了就改,改了再犯嘛,一些人心中如是嘀咕道。 只是看到那瓶水还在林逸飞的手上,颠来颠去的,大家都是害怕落在自己脑袋上,很多意见只好烂在肚子里面。 车到了白石县,天已经有些黑了,肖月蓉打了声招呼,就要下车。 车上的人都是热情洋溢的和她打着招呼,依依不舍的。 林母当然也是如此,本来说如果肖月蓉没有什么事情,不妨上自己的老家,大家热热闹闹的多好。 肖月蓉却是摇头拒绝了林母的好意,说自己真的去白石县有事情,如果处理好了事情,倒很希望去看看林母,给他们拜个早年。 林母有些失望,就想陪着肖月蓉下车,双手相握,突然想起了什么,“逸飞,你负责把月蓉这孩子送到安全的地方,太黑了,她一个人走路不安全。” 林逸飞一怔,还不等发表意见,已经被林母一脚踢了下去,“早去早回,老家你又不是不认识路。” 林逸飞就算是绝世高手,这种无影脚也是躲避不及的,心中只是苦笑,老家?我怎么知道在哪里? 肖月蓉一愣,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个问题,只是不等说什么,车门已经关上,一溜烟的不见了踪影。 众人对于肖月蓉虽然都很感激,对于林逸飞这样的却不感冒,心中都是想着,离这小子越远愈好,肖月蓉看到的最后一眼却是林母在车内探出了头来,用力的挥挥手,不由有些苦笑。 “逸飞,真不好意思,没有想到耽误你回家吃饭。”肖月蓉无奈的看着远方的汽车,“我,我……” “你什么你,”林逸飞反倒笑了起来,“我教你的那几招使用的倒不错,只不过看来我说的不错的,你心地善良,下不去狠手的,对于那种人,你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他觉得恐怖,而不是和他们讲道理,本来你前面的表现很好,一下子震住了三个,但是后来,后来一讲话就露了馅。” 肖月蓉有些脸红,“那我应该怎么说?” “他叫你大姐的时候,你就应该说,大姐,大你妈个头,叫我老娘。这样才显得够泼辣,让他们摸不清你的底细,这样他们才不敢胡来,”林逸飞突然笑的前仰后合,指着肖月蓉笑道;“可是你一出口就是我不要这些钱,你把钱还给他们吧,你表现的比小学生还文明,他们怎么会不反抗。” 肖月蓉也笑了起来,冲散了眉宇间的一丝愁云,“你说的很有道理,可是让我说这些,我更是做不到。” 林逸飞止住了笑意,心中叹息一声,缓缓道:“这就是白石县,除夕夜的,你不在家里和父亲,妹妹过年,跑到这里干什么?” (未完待续) 卷五 谁与争锋 七十八节 唯利 白石县实在是个小县,除夕夜临近的时候,路上行人越来越稀少,远处的街灯亮了,星星点点,只能照耀那巴掌大小的方圆,劲风一吹,灯光昏暗,寒气笼罩。 肖月蓉紧紧衣领,低下头来,“我,我有点私事。” “我送你。”林逸飞沉声说道,只是很有些奇怪,有什么能让她除夕夜不和父亲妹妹度过,而跑到这种有些偏僻的小县。 “不用了,真的不用。”肖月蓉连连摇头,“逸飞,我现在还担心你找不到老家呢,你不要忘记了,你不是真正的林逸飞。” 林逸飞笑着摇摇头,“这点你大可不用担心,他们现在都怕我突然短暂姓的失忆,也可能是习惯,所以,”他伸手一掏,已经拿出了一个卡片,淡然笑道:“你看,他们给我都准备了这个。” 肖月蓉伸手接过,看了一眼,上面写着三个大字,何家坳,其余的却像是一幅地图,画的七拐八绕的,却是很容易找到林逸飞外婆家的地址,肖月蓉这才明白,为什么林母放心的把林逸飞踢下了车,只是因为她知道儿子只是失忆,却不是蠢,拿着地图,长个嘴,找不到,还不会问呀。 “他们多半也隐约知道了什么。”肖月蓉低声说道:“不过逸飞,除了向百里冰透漏了几句,我什么人都没有说,就算我师父,我都没有告诉的。” 她说的师父当然是钱医生,只不过钱医生虽然很诧异这小子的的医术,却对别的方面,并不感兴趣,或许就算林逸飞对钱医生说,我是火星上来的,估计他都只会关心,火星上看病,也是望闻问切吗? “我知道,”林逸飞苦笑道:“很多人都应该有所怀疑和猜测的,他们当然也不能例外,只不过在这个世界上,很多时候,难得糊涂那句话对于大多数而言,实在是金玉良言!” 肖月蓉抬头飞快的望了他一眼,转瞬又望向了别的地方,“逸飞,你快点赶回何家坳吧,凭借你的本事,肯定不比车慢多少的,我真的不用送的,你看我现在的功夫,就算碰到坏人,打几个都不成问题吧。” 林逸飞缓缓点头,“当然不成问题,但是很多事情,光凭拳脚也是解决不了的。” “你知道了什么?”肖月蓉有些不解和惊诧的望着林逸飞双眼,那里面有些理解,宽容,真诚和鼓励,也有着朋友般的关怀,可是其中,却还是缺少她想要的那种。 “那我走了。”林逸飞叹息一声,“你自己保重,还有,新年快乐。” 肖月蓉点点头,望着他转身没入了黑暗之中,仿佛一颗心也跟着他没入了黑暗,咬着嘴唇,不知道什么时候,腮边已经满是泪水。 她其实只是想说,你不用对我这么好的,你若是真的对我好,就不要管我,让我忘记你,可是心中却是难过,这又如何能够做到,就算你真的不管我,我又怎么能够把你忘记?! 夜风更冷,丝丝缕缕的慢慢将人环绕渗透,等到霍然惊醒的时候,才发觉遍体寒意,想要驱赶的时候,才知道,那种冷已经深入骨髓。 肖月蓉迈步向前走去,留心的看着路边的站牌,似乎她对于白石县也不算熟悉,一会的时候,也像林逸飞那样,拿出了个卡片,接着昏暗的路灯看了一眼,四下望去,“铜藕路七号,在哪里?” 伸手招到了一个路过骑摩托的,“师傅,问你点事情。” “去哪里?”骑摩托的小伙拍拍后座,“县内上车五元。” “不是,我打听一下,白石县的铜藕路在哪里?”肖月蓉还没有递过去纸片,那小伙子已经不耐烦的说道:“坐车,我就告诉你。”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问路收费也变成了一些人盈利的手段,肖月蓉微微有些生气,“那能不能麻烦你先告诉我,如果路途远,我肯定会做你的生意的。” 小伙子翻个白眼,一踩油门,已经扬长而去。 肖月蓉无奈的摇摇头,只好四下的寻找,不时的‘咚咚’,‘噼啪噼啪’的鞭炮礼花响起,给这个寂静的小城带来了一点过年的气氛,时而有几个孩童东跑西窜的,带着好奇又有些戒备的眼神望着肖月蓉。 很显然,肖月蓉的打扮还是有些时尚,在这个小县一看,就知道多半是外地的。 肖月蓉上前了一步,“小朋友。” 围着远远观看的孩童们一哄而散,因为家长已经明确的吩咐,不要和陌生人说话。 肖月蓉无奈的直起了身子,除夕夜又是团圆夜,大城市的张灯结彩的,很多年轻人已经没有了老人的那种守岁的习惯,通常都是一夜不归的,但是这种小县却是有些不同,大多数的人家都是早早的回家,摆摊的也不见了踪影,辛苦了一年,休息的无非是这几天。 好不容易看到一家杂货店还亮着灯光,肖月蓉快步走了过去,店主是个老头,胡子花白,眼睛无神的望着铺外,枯坐在那里,似乎这里已经是他的一生。 肖月蓉先买了个面包,这才问到:“大爷,铜藕路七号你知道在哪里吗?” “铜藕路七号?”大爷喃喃念了一遍,“这就是铜藕路呀。” 肖月蓉这才明白小伙子扬长而去的原因,不由有些悲哀,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了那些已经被利益冲昏了头脑的人们。 “那大爷。”肖月蓉问到,“你能告诉我,七号在哪里?” “这附近都算是铜藕路七号,姑娘,你找人吗?”大爷混浊的老眼看着肖月蓉,心中有些疼爱,自己的孙女比她小了一点,过年儿子儿媳他们都忙,今年不能回来了,不知道这个闺女是谁家的亲戚,长的很俊俏,为什么过年了,却还闷闷不乐。 “大爷,你知道一个叫张桂兰的人吗?”肖月蓉问的小心翼翼,看起来很有些紧张。 “张桂兰?”老大爷皱起了眉头,似乎琢磨着这个名字,突然眼前一亮,“你说的十几年前,钱老二娶的那个媳妇张泼妇吧?” 肖月蓉脸色有些苍白,却还是问道:“大爷,她长什么样?” “漂亮,”老大爷好像也有些审美观点,上下打量了肖月蓉一眼,“简直就和闺女长的差不多,也是和你一样,细高个,但是比你打扮要艳丽一些,脸盘白净的,看起来很不错的一个人,当初钱老二接他的时候,风光一条街呀,光是轿车,都挤满了这条铜藕路,放的鞭炮呢,恐怕就算白石县过年放的加起来,都没有那么多。” 老大爷脸上露出了缅怀的神色,叹息了一口气,“都十几年了,我记的还很清楚,就算是现在,白石县那么风光的婚礼,我都没有再见过第二次。” “她现在还在吗?”肖月蓉脸上有种很奇怪的神情,似乎是渴望,还有一丝悲哀。 “当然还在。”老大爷点点头道:“不过现在她就没有那么风光了,她在这生了三个娃,都是女孩,家里的地位就不行了,她那个时候得意,仗着长的俊俏,脾气又暴躁,动不动就张嘴骂人,这条街的和她不拌嘴的,估计就我一个了。我人老了,当然什么事情都看得开,知道有钱没钱还不是那么回事,她就算再有钱,也收不回她老公的心。” “她老公是医生?”肖月蓉突然问了很奇怪的一句话。 老大爷一怔,“医生,那小子怎么会是医生?不是,绝对不是,不过听说他爸是个老中医,那个老中医几年前还来过,不过也有几年没有见了,现在也不知道死了没有,唉,他们爷俩就是喜欢吵架,老头子脾气又倔,可能都和那小子断绝了父子关系也说不定。” 肖月蓉咬着嘴唇,不由的想起当初在钱医生办公室的那一幕。 她向来知道,很多机会难得,比如说钱医生收徒这件事情,那是有多少人打破了脑袋,抢着来学习,其中不乏研究生,博士生,自己要资质没有资质,要文凭没有文凭的,得到钱医生的赏识,还要说是林逸飞出力最大,当然要珍惜这难得的机会,所以有事没事的总要去请教钱医生。 其实她也知道,林逸飞虽然最近已经和她尽量避免见面,就算是见面,也是只说三言两语,交待一下开发的药品的事情,可是他默默的为自己做了很多事情,妹妹那个大雨之夜后,精神不太好,受了惊吓,还伤了手脚,住院的花销对他们这种家庭而言,还是不小的费用,可是算账的时候,钱医生却一手包办,而且不用她还钱,可是他私下也说过一句,钱不是他出的,钱不是钱医生出的,当然也不会从天上掉下来,或者指望那个小气的赵院长掏腰包。 有一次,钱医生给她了一本医书,那里面夹杂着一张纸,上面写着武功方面的几招几式,详尽清楚,字体豪迈,有如萧大侠其人,她也知道,那是林逸飞答应她的一个承诺。 可是她承诺还他的二百元钱,却是一直没有去还,不是她的刻意忘记,也不是她还不起,而是因为她知道,他们之间的情感岂止是二百元能够算的清楚的? (未完待续) 卷五 谁与争锋 七十九节 照片 那一天,她本来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钱医生,那是古代医书上的一句话,“北方黑色,入通于肾,开窍于二阴……,其应四时,上为辰星,是以知病之在骨也。其音羽,其数六,其臭腐。” 她现在很有些头痛,本来她的基础就不好,对于文言文都是一知半解的,医书上的更是莫测高深,只是知道文言文都没有太大的作用,她只是知道这是关于肾病的一句话,可是理解起来,实在是很困难。 好在钱医生也像个老夫子,对于这些都很精通,其实林逸飞也很明白的,可是她不能去问! 到了钱医生的办公室,肖月蓉才发现他不在,随手翻了下案上的一本书,讲的是五色和中医治病的关系,很玄奥,也很难让人想像,她却并不觉得什么奇怪,古代的医学中,现代人有太多的不理解,五行,五色,五音在古代,合理的利用,都是可以治病的! 前一段时间,她就亲眼看到过钱医生施展妙手,一个失眠的患者来了之后,他用心诊断后,并没有开药,只是让他听一段音乐即可,患者半信半疑的走了,她也是半信半疑,没有想到一周后,那人竟然亲自来感谢钱医生,说他的失眠竟然不治而病。 钱医生后来才解释,他知道那人是肝火上升,进而引起的烦躁失眠,别的医生只知道羚角钩藤可来平肝熄风,却不知道五音包含了角徵宫商羽,商音属于西方,本身属金,金能克木,肝属木,当然商音可以一样的平肝熄风,既然肝火没有了,此病自然不治而愈。 她听了大为叹服,心中更是崇拜,说钱医生果然是老中医,一定能把中国的医术发扬大大,因为钱医生说的每句话都是振聋发聩,这以前,这种方法,她可是做梦都想不到这种疗法的。 还有一次,一个重症肝硬化腹水的患者,卧病不起,请钱医生上门诊断,钱医生除了开个方子外,还让病人的家属将一面墙用煤水刷黑,然后让病人在这个房间中静养,结果很快的病人就已经痊愈,家人敲锣打鼓的送来一面锦旗,夸钱医生是神医。 钱医生后来解释道,黑色聚北方,北方属水、属肾,所以,用黑必定与肾病有关,治病不但用药物的气味和主治,他还从林逸飞那里学会了,要和五行五色入方,本来这种病用他开的那个方子就可以好,可是如果没有五色治方,恐怕会好的慢一些。 说到这里的时候,钱医生有些感慨,对着肖月蓉说道,其实要找好医生,林逸飞就是一个,可是,可是他很忙。 肖月蓉当然知道,很多时候,很多人,都有很多借口,忙当然是其中最好的,又是一个不伤害彼此感情的一个。 想着‘北方黑色,入通于肾’的这句话,她心中一动,不知道钱医生写的书和自己考虑的问题有没有关系,看了一下署名,这本书却是钱医生亲自写的,不由更加有些羡慕,于是就认真看了下去,希望能找到解释那句话的正文。 钱医生对待她一向很和蔼,办公室的书籍很多,她的想看多久,就看多久,所以她翻那本书的时候,也没有什么不安,没事的时候,她还会帮助钱医生收拾一下办公室呢。 可是她翻了几页,却从里面发现了一张照片。 那一刻,她是真的惊呆了。 她从来没有想到过,会从钱医生的书中翻出一个她天天做梦都能看到的面孔。 那是一张婚纱照,男的不算帥,甚至看起来有些尖嘴猴腮,看他眉宇的样子,仿佛和钱医生比较像,但是神色有些倨傲,女的却是如花似玉,满脸的骄傲。 她注意的不是那个男人,而是那个女人的面容,她怎么长的和自己家中的一张照片那么的相似? 那是爸爸抽屉中的一张照片。 那也是一张结婚照,当然比起这张来,显然寒酸无比,这张照片看起来有些年头,那个女人脖子上戴的黄金项链,就算在照片上看着都是熠熠生辉,当初她戴着的时候,肯定更是无比的风光,那时候,这样的一个项链,多半是很多人一年的积蓄吧?!肖月蓉看到这里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想到了这个,她当然不是看重钱的女人,但是她这样的人又有几个? 那张照片爸爸向来当作宝贝一样的收起,就算月如都没有见过,但是肖月蓉却是一次不经意的见过! 她知道,那肯定就是妈妈的照片,爸爸总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拿出来看一眼,可是她一直不明白,爸爸为什么不给她们看? 家里除了爸爸那张藏起来的照片外,再也没有妈妈的照片,每次肖月蓉问父亲的时候,他都是淡淡的说一句,你妈死了,当时家穷,结婚照都照不起的。 肖月蓉也是信以为真,从懂事以来,看到家里那些寒酸的摆设起,她就知道自己是个穷人家的孩子,穷人当然是和浪漫绝缘的,当初照一张大大的结婚照,那已经是很浪漫的举动,可是她看到那张结婚照的时候,隐约的感觉事情不如爸爸想像的那么简单! 于是她等到钱医生回来的时候,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钱医生,照片上的男人是谁,长的很潇洒呀。 钱医生脸色有些恼怒,还有些伤感,却不是针对她,看了那张照片良久,最后只是叹息一声,英俊个球,就是有点破钱,不知道怎么显摆的人,他是我儿子。 肖月蓉又是装作不经意的笑道,那旁边的就是你儿媳妇吧,她长的很漂亮,就算是我看到了,都嫉妒呢。 钱医生又是叹息一口气,是呀,是我的儿媳妇,不过漂亮有什么用,不会帮助男人的,只知道打扮要钱,我和他们,实在没有什么公共语言的。 她叫什么名呀?肖月蓉问这句话的时候,漫不经心,仿佛就是那么随口的一问,可是她知道,自己的一颗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砰砰的就要跳了出来。 张桂兰,钱医生看了肖月蓉一眼,有些奇怪,却还是回答了她。 张桂兰?肖月蓉那一刻只觉得头晕目眩,仿佛站立都有些困难,家里虽然没有妈妈的照片,但是父亲还有一张珍藏的那个结婚证,那个她们看了几回,不过那上面肖铁军配偶的名字不就是叫做张桂兰?! 回到家后,父亲正在喝酒,两个女儿一个上了大学,一个虽然还是护士,但是就要成为了医生,谁碰到了他肖铁军,都要说一声,老肖,你的两个闺女真有出息,你这辈子可不用愁的,月蓉现在都可以给人看病的,谁要是娶到了她,那可是积了八辈子的福气,月蓉还没有男朋友吧,我认识有的海归的,要不要给她介绍一下? 肖铁军终曰不展的愁眉终于有了点笑模样,平曰不舍得喝几盅,每到周末也忍不住的破例一下,那个伤口永远的痛,或许只有酒精的麻醉才能够缓解。 虽然有了几分醉意,可是看到女儿进来的时候,肖父还是感觉到了什么,月蓉这孩子,对谁都很和善,对于他这个老爸,头一回出现这么严肃的表情。 我妈是不是跟着别人跑了? 张桂兰是不是嫌弃我们家穷,所以丢下了我们,嫁给了个姓钱的有钱人? 汉子睁大了眼睛,愣在那里,仿佛被人施了定身法,那个还有一半白酒的杯子无声无息的滑落,伴随着四溅的酒花,还有汉子那随之而来的撕心裂肺的痛哭声! 汉子头一回在女儿面前落泪,当他望着一纸留言的时候,望着炕上两个哇哇啼哭的女儿的时候,他都没有哭。 当他含辛茹苦的把孩子拉扯诚仁,有一次当搬运工,被砸断了几根肋骨的时候,他没有哭。 当他知道肖月蓉为了妹妹上个好学校,甘愿的放弃美好的前景,而改学还有些补助的护理专业,最后成为一个不起眼的护士,他还是没有哭。 他觉得他的泪已经在那一夜哭干,再流的只能是血。 他以为自己本来早已经忘却,他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为女人流泪,他以为带着女儿,过了十几年,就可以忘记所有的一切一切,只是为什么,当女儿口中提起那个让他心碎的名字的时候,五尺的汉子却哭的如同无助的孩童一样? 没钱当然不是错,可是难道就是因为没有钱,穷人也就不能有着那些所谓的爱情,所谓的浪漫?就算是自己心爱的恋人,结了婚的老婆,也能离自己而去? 肖月蓉那一刻也是泪流满面,她一向自认为坚强,自以为也不会再哭,虽然每次不知道为什么,夜里醒过来的时候,枕边都是湿湿的泪水,可是看到父亲哭的那一刻,她还是忍不住的又流下泪水。 他们只能流泪,是不是因为穷人只有着太多的泪水?其余的,一无所有? 等到擦干脸上眼泪的时候,肖月蓉已经恢复了常态,镇静的说道,爸爸,我要去看看妈妈! (未完待续) 卷五 谁与争锋 八十节 除夕夜 但丁曾经说过,世界上有一种最美丽的声音,那便是母亲的呼唤。 可是肖月蓉从来没有听到过这种美丽的声音,或许她在咿呀学语的时候,听到过这种世上最美丽的声音,但是正如很多美丽不能长久一样,所以在她成长的时候,难免有一些失落。 父母是子女的偶像,自从懂事后,听到爸爸说,母亲死了之后,肖月蓉就曾经幻想过,母亲是天下最温柔善良的女人,她也一直希望自己能成为那样的女人。 找个你爱的人做情人,找个爱你的做老公,这是目前很流行的话语,但是在肖月蓉眼中,却是一种极其不负责任的表现,或许别人会认为她太呆板,太不能接受所谓的幽默,可是会有哪个老公希望,自己的老婆天天在自己身边,却成天想着另外的一个男人? 所以她觉得自己不能忘记林逸飞,就不能接受别人的感情,她也很不明白那种还有为了金钱,可是放弃一切的女人。 可是她从来没有想到过,她的母亲就是那种女人! 但她还是要见母亲一面,她也不知道自己来到这里做什么,当她说到要去看看母亲的时候,父亲只是说了声好,并没有反对,于是肖月蓉就来到了白石县。 地址是钱医生说的,虽然钱医生不明白其中的原委。 可是她没有想到,除夕夜的时候,会遇到林逸飞,看到林逸飞的那一刻,她虽然是在极力的表现着平静,她想要告诉林逸飞,自己已经没事了,她也很想祝林逸飞幸福,可是刚才望着林逸飞没入黑暗背影的那一刻,她才明白,她才发现,原来自己还很心痛,自己永远也忘记不了林逸飞,就像母亲再狠心的不顾女儿离去,她还是自己的母亲一样。 “钱老二是做生意的,以前跑过运输,后来开始搞建材生意,发了大财,开了白石县第一个海鲜大酒楼,都说他那时候的钱,简直比银行还要多,然后他娶了张桂兰,”大爷唠唠叨叨的,并无止歇,“他举办了白石县最豪华的婚礼,娶了张桂兰这个女人,可是后来,他的运气就转差了,先是一次醉酒出了车祸,他的那辆奥迪当时在白石县很有名,可是几乎被撞成了一堆废铁,但是他人倒是命硬,没有死,只是断了一条腿。” 肖月蓉有些发愣,“那他后来呢?” “其实他还不如直接撞死,一了百了呢,”大爷不是咒骂,而是感慨,“后来他的大酒楼突然着了火,烧的一片白,什么都没有剩下,为了那个大酒楼,他已经投进了全部资产,从此以后,钱老二就败落了,成为了一个酒鬼,唉,那个女人呀,真的是祸水,哎,姑娘,你买的东西还没有带走。” 肖月蓉反身取回了那东西,默默的向着前方走去,走到大爷指的那个楼下的时候,就已经听到楼上传来了尖锐的喝骂声音。 “你这个酒鬼,成天就知道喝,喝你的猫尿,我怎么这么命苦,嫁了你这种人。” 紧接着,传来了一阵刺耳的玻璃碎裂声,夹杂着一个小女孩的哭泣声。 “喝,喝,我让你喝。” 那个女人的骂声高过了八十分贝,回荡在这里,相信很多人都能听到,或许,她可能就是想让别人知道。 “你这个死孩子,吃饭,就知道吃,怎么不吃死你。” 那女人又是厉声的骂道。 肖月蓉站在楼下,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慢慢的往楼上走去,到了门口,看着那个气派却又有些锈迹斑斑的防盗门,见证这屋内主人的辉煌和衰落,伸手轻轻的敲了一下房门,肖月蓉反倒没有了以前那种忐忑。 房门霍然打开,落出了一张脸庞,那张脸和照片上已经有着太多的不同,上面写满了怨恨,不平或者她觉得的那种委屈。 肖月蓉却是一眼认出,她就是自己的生母,张桂兰! “你找谁?”女子看到肖月蓉的时候,愣了一下,依稀感觉到有些眼熟。 “对不起,我找错了人。”肖月蓉望着那张脸,又看了一眼屋内的那个吐的一塌糊涂的酒鬼,屋内还有个小女孩,怯生生的望着她手中的糖果,微笑说到:“小妹妹,新年了,姐姐给你糖吃。” 小女孩欣喜过望,看到母亲竟然没有反对,慌忙一把抓住,跑到里屋躲了起来,看着那女人还在愕然的站在那里,肖月蓉已经很淡然的转过了身来,“对不起,打扰了。” 看着她转过身去,那女子仿佛回过神来,突然颤声说了一句,“你是月蓉,还是月如?”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看起来那么眼熟,因为从这个少女的身上,她依稀的看到了自己当年的影子。 肖月蓉身子一僵,头也不回,半晌说了一句,“对不起,你认错人了。” 看着肖月蓉消失在楼道的拐角,那女人想要抬脚,却有千钧之重,想要呼喊,却觉得嗓子嘶哑,手扶这门框,却已无力的坐了下来,失神的望着远方,喃喃道:“不错,我认错人了。” 肖月蓉下了楼梯,竟然发现自己没有哭! 她想过了很多母女相见的情景,每一种都是以眼泪收场,这种平静的见了一面,转瞬分别的场景她没有想过,但她觉得很自然。 ‘咚’的一声大响,一个礼花冲天而起,给了黑暗无边的夜色添了些光亮,但是光亮不久,还是被无情的夜色笼罩。 看到那个礼花,她突然想起,今夜是除夕夜! 可是自己注定,要是一个人度过。 路上一辆车都没有,回去的公车都已经歇业,最快的一班车也要明天下午,肖月蓉茫然的站在街头,只是想着,今夜,去哪里度过一夜? 街头来了几个醉醺醺的混混,一路上唱着不堪入耳的小调,肉麻当作有趣,庸俗当作幽默,“小妹妹,没地方去呀。” “去哥哥家睡一晚。” “你睡上面,我……” “滚!”肖月蓉脸寒如水,冷冷的说道。 “你让谁滚?” 混混们正愁旺盛的精力无处发泄,大年除夕夜没有什么消遣,一下碰到了个雏,不识好歹的竟然得罪白石三霸! 肖月蓉转身向远处走去,这种地方,她呆一刻,都觉得想吐! “别走,说不明白,老子……” 一个混混伸手扯住肖月蓉的衣袖,就要动手动脚,肖月蓉反手抓住他的腕子,只是一甩,那人已经从她头顶飞了过去,重重的摔到地上,惨叫了起来。 剩下的两个混混显然还没有醒过酒来,纷纷的喝骂着冲了过来。 肖月蓉只觉得胸口一股怒火,出手再不留情,林逸飞叫她的分筋错骨擒拿手,她以前只觉得有些重,现在却觉得,对付这种流氓,无疑还是有些太轻。 伸手一扭,已经借力拧断了那个混混的手腕,伸脚一踢,高跟鞋的尖端已经踢中另外一人的膝盖。 她看到别人动不动就被打的骨断筋折的,以为自己力量不足,却没有想到林逸飞笑着说道,她学过医,应该能知道,有时候,一个人的脱臼不需要多大的力气,只要借力打力,任何人的手腕并没有她想像的那么坚硬。 林逸飞说的没错,实际上,他是武学的大行家,他说的从来没有错过的时候。 肖月蓉想到这里这里的时候,突然心中一酸,掩面抽泣着冲向了黑暗! 几个混混大呼小叫的,痛的爹妈都忘记了叫什么,只不过看到肖月蓉哭泣的远去,突然止住了声息,他们一时转不过弯来,实在搞不明白,为什么受伤的是他们,但是痛哭的是那个少女?! 肖月蓉不知道跑了多久,终于停了下来,不用压抑的哭声听起来传出去很远,风声一过,却又不留痕迹。 不知道过了多久,肖月蓉终于站了起来,四下望了过去,这里很偏很暗,不由自嘲的笑了笑,希望自己刚才并没有影响到别人的休息,过年的气氛。 伸手拿出手机,稳定了一下情绪,拨打了家中的电话,“爸吗?我是月蓉,什么,我在哪里?我在同学家,白石县?我去过,但是现在不在白石县,早没有张桂兰这个人了,我打听了一下,听街坊说,他们有了钱,好像搬走了,去了国外吧,我什么时候回来?明天吧,我同学让我向你问新年好,男的女的?当然是女的,月如呢,睡觉了?这个懒鬼,好的,就这样,我还要看赵本山的小品呢,好的,就这样,再见!” 放下了电话,肖月蓉已经举步向县里走去,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宾馆,肖月蓉猜度道。 看到前方挂着一个帝王宾馆的牌子,肖月蓉快步走了过去,却发现不过是个很小住的地方,服务员面前站着一个男人,正在问着,“什么,一个晚上要六十,太贵了,三十行不行?” “逸飞,怎么是你?”肖月蓉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熟悉的背影,忍不住诧异的叫了起来。 (未完待续) 卷五 谁与争锋 八十一节 我问你答 林逸飞转过头来的时候,也是一脸的诧异,“月蓉,怎么是你,你?你住店?” 肖月蓉心中稍安,苦笑的说道:“我来找一个亲戚,可是,可是没有地方住。” “这个小店宰人,一间房竟然要六十元,”林逸飞摇头道,“我正在考虑是不是换一家。” 女服务员冷冷的望着林逸飞,一幅愿住不住,不住滚蛋的架势。 “你能找到一家,已经算是不错了,”肖月蓉笑了起来,“我也是找了很久呢,六十块不算贵了,再便宜的,只有汽车站附近才有了,但是不太安全,不过你怎么不赶赶夜路,还能省点?” “我害怕。”林逸飞微笑着,眼中却是隐藏着什么,“所以走到一半,想着路上不太太平,还是休息一个晚上,明天再赶路也来得及。” “萧大……”肖月蓉顿了一下,“你若也怕夜路,那估计鬼都不赶走了,服务员,一间房。” 她掏出了皮夹子,爽快的付了钱,这让服务员印象大好,一手接过钱,服务员已经麻利的拿出了钥匙,连名字都不问一下,职业姓的介绍道:“明天中午十二点交钥匙,如果续定,提前两个小时通知,过时不候。” 林逸飞有些摇头,也要掏钱出来定一间,肖月蓉伸手按住了他的手掌,“我们两人挤挤,一间就够了。” 服务员吃惊的抬起头来,却没有说什么。 林逸飞看了她一眼,“我比较胖的。” “我睡不着。”肖月蓉笑着说道:“你睡床,我有个休息的地方看看电视就行,明天早起我就赶车回去,现在却好像凌晨的钟声都要敲响了。” “不错,”林逸飞笑了起来,“那我是不是也要破费一把,怎么说也是除夕,说吧,去哪里吃饭?” 服务员看着这两个人,感觉十分奇怪,若说的情侣,他怎么看都没有那种亲热,若说是一夜情,好像也有点不太合理,有哪个会网上聊天,然后大年三十的出来玩一夜情? “好多酒店都关门了。”肖月蓉认真的想了一下,突然展颜笑道:“我知道有一家肯定会开门,逸飞,跟我来。” 她伸手牵住林逸飞的手掌,好像小孩子一样的向前跑去,林逸飞没有挣脱,和她向前跑去,路上碰到三个人哼哼唧唧的相互搀扶着向前走去,看到二人跑了过来,慌忙躲到了一旁。 等到二人过去的时候,独眼龙捧着膝盖,“老二,那男的是谁,怎么动手动脚的,没有挨打?” 另外一个抱着手腕,吸口冷气,皱着眉头道:“快了吧,你没有看到他被人牵着,无力反抗,估计是要找个好地方打一顿再说。” 肖月蓉带着林逸飞来到了那个杂货店,先笑着对大爷说了声,“新年快乐。” 不知道姑娘为什么眉宇间的忧愁已经不见,老大爷一笑起来,脸上的皱纹和梯田一样,上面写满了收获的喜悦。 “姑娘,新年快乐,小伙子,你也是。” 望着他们脸上的笑容,老大爷突然觉得自己也年轻了几十岁,想当年,自己不也是这么浪漫过,只不过那时的牵手,不像现在,那时只是用尾指,碰到了熟人,可是飞快的甩手,可以两颗心,怎么都分不开,却不像现在的年轻人握住了手,掰都掰不开,但是却有可能,分手的时候没有任何理由。 “我们想买点吃的,”肖月蓉伸手指指一些食品,“还有,再拿二十罐啤酒。” “啊?”老大爷笑容凝固在脸上,有些吃惊的望着肖月蓉。 等到肖月蓉进入宾馆的时候,吃吃的笑了起来,前仰后合的,她实在很难忘记,当她和林逸飞捧着一堆啤酒上楼的时候,服务员吃惊的几乎吞了几个活青蛙在嘴里的表情。 轻轻的关上了房门,肖月蓉环视了一下房间,靠窗的位置是电视,两张沙发,一张茶几,剩下的就是房间正中的一个大床。 虽然是单人房,可是床却不小,就算两个人躺着都不拥挤,肖月蓉却把自己先埋到了沙发里面,伸手一指那张床,“今晚你睡那里,听说除夕守岁,一年都是吉祥如意的,所以我决定,今晚不睡觉。” 林逸飞选择了另外一张沙发坐了下来,“如果这个传说是真的话,我也希望明年吉祥如意的。” 肖月蓉一笑,伸手拣起一罐啤酒,抛给了林逸飞,她倒不担心砸到林逸飞的脑袋,实际上,她知道,就算十个人同时打出一百枚暗器,林逸飞都能用一只手接过来。 “我还不知道你会喝酒。”林逸飞打开一瓶啤酒,却是又递给了肖月蓉。 “你不喝?”肖月蓉有些愕然,”我可记得,当初你好了一点,第一件事情就是要酒喝?” “不是我不喝。”林逸飞苦笑道:“可是我看到你一次就要了二十瓶,我实在很怕喝不过你。” 肖月蓉又笑了起来,仿佛压抑了很久的笑声这一次都要笑个够,“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林逸飞很有兴趣的样子。 肖月蓉也是压低了声音,“我这是第一次喝酒。” 林逸飞差点晕倒。 “可是我一直想尝尝酒是什么滋味,可是又不想让别人知道,”肖月蓉叹息一口气,“所以逸飞,你可千万不要对别人说起这件事情,我可不想被人看成是个酒鬼。” 林逸飞笑着说道:“你放心,你能喝多少喝多少,不过既然你告诉了我一个秘密,我也得告诉你一个才行。” “什么秘密?”肖月蓉拿着啤酒,有些诧异的问道。 “刚才买了那些吃的和啤酒,我已经花光了所有的钱,我妈只记得给我地图,却忘记了给我口袋里面放钱,”林逸飞郑重的说道:“所以趁你清醒的时候,能不能先把明天的车费借给我。” 肖月蓉一愣,转瞬又笑,‘咕咚咕咚’的已经喝下去半罐啤酒,伸手从口袋中掏出了皮夹子,“借可以,但是要赢过去。” “怎么赢?”林逸飞来了精神,仿佛烂赌鬼一样。 “划拳。”肖月蓉今天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出乎意料。 林逸飞不是神仙,他不知道她为什么来到白石县,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找一个张桂兰的女人,他也不知道肖月蓉会喝酒,更不知道她竟然还提议划拳,可是他知道,肖月蓉很不开心,她在角落痛哭的时候,他一旁看了,就算他武功盖世,他也是无能为力,他刚才就已经说了,很多事情,光凭拳脚也有很多事情解决不了的。 就算有钱固然是好,但是也有很多事情,钱也无法解决一样。 想起当年的唐清凤就是如此,岳元帅也是如此! “你只知道抗金,忙着你的光复大业,你可曾有一刻考虑到我的感受,岳鹏举,我恨你。” 唐清凤说到这里的时候,不顾离去,却没有注意到那擎天般的身影在斜阳下,眼中显得无限落寞,岳元帅就算疆场纵横捭阖,圆转如意,却也有很多他不能解决的事情。 唐清凤说错了一点,岳元帅不是没有顾及她的感受,相反的,岳元帅是太顾及她的感受,却不知道,有的时候,这也是一种伤害,虽然当事人不会这么想。 他只记得自己出手击败了唐清凤后,那个骄傲的有如凤凰的女子,那个认为男人做到的事情,她唐清凤也一样能做到的女子,突然间好像苍老了很多,那是一场十分无奈的比武,很多人都是猜不到开头,但是已经猜中了结局一样! 萧别离是谁,萧别离是出道几年一来,从未一败的武林高手,谁都不认为唐清凤能够击败萧别离! “我打你不过,以后再也不会去纠缠岳鹏举,不过还请你告诉他,我就要成亲了。”唐清凤离开的时候,背影也是拉的很长,长的又如永远的愁绪,无法剪断。 她就算再骄傲,她就算再泼辣,她就算能做到了太多男人做不到的事情,她在世人眼中,她还是个女人,她也还是要嫁人的,虽然最后,她又选择了逃婚! 不知道为什么,他看到肖月蓉痛哭的时候,他就想到了唐清凤,想到唐清凤的时候,他就想到了很多很多,他并没有站出去安慰,他怕再给姑娘受伤的伤口上,再撒上一把盐,! 所以他只能假装到了前面的宾馆,等着肖月蓉的到来,他本来想送肖月蓉回去的,或者去林家坳,他不放心她这样失魂落魄的一个人,可是他没有想到,一向循规蹈矩的肖月蓉,竟然也有让别人意想不到的举动。 “划什么拳?”林逸飞苦笑道:“以前的你不会,现代的我不会。” 肖月蓉想了想,突然说道:“划拳不好,不如我们玩个游戏,题目就叫做我问你答。” “哦?”林逸飞笑着说道,好像已经猜到什么,却只是说了一声好,想了一下,“赌注是什么?” 他没有看桌子上的那个皮夹子,知道肖月蓉的目的显然不是钱。 “我问的,你答不上,你就喝一罐啤酒,如果你答的出,问话的就要喝一罐。”肖月蓉笑道:“然后就你来问我,道理亦然。” 林逸飞看了她半晌,“你喝半罐吧。” 肖月蓉摇摇头,已经举起了那罐啤酒,“你先问,还是我先问。” “你先。”林逸飞伸手一抓,已经凌空抓起了一罐啤酒。 “你好像已经准备喝了。”肖月蓉的笑容有些狡黠,似乎已经知道是这个结果,“我想问的第一个问题就是,岳银瓶是谁?” (未完待续) 卷五 谁与争锋 八十二节 问题 岳银瓶是谁? 这个问题问出来的时候,林逸飞明显呆了一下,“你怎么知道她这个人?” “现在是我问你,不是你问我。”肖月蓉盈盈笑语,却是一丝不苟,“你当然可以不回答这个问题,当然一会有机会问我这个问题。” 她伸手举举啤酒,示意他应该知道不回答的结果是什么。 “她是个女的。”林逸飞半晌才说出这么一句。 “你觉得这种是回答?”肖月蓉差点跳了起来。 “当然不是。”林逸飞只能苦笑,“可是你这个问题是泛泛,也很难有什么标准答案。” 肖月蓉认真想了想,“你说的不错,是我问的有问题,那我换一种问法,岳银瓶在八百年前,是不是萧大侠的女朋友。” 说到这里的时候,肖月蓉觉得有点别扭,“你们那时候叫做什么?” “这好像是两个问题?”林逸飞倒是很认真的说道。 “那好,”肖月蓉一摆手,“第二个问题算我没有说,你不要转移视线,顾左右而言其他,我还没有喝酒呢,不会这么快就忘记。” “是。”林逸飞终于点头道,很肯定。 肖月蓉不说什么,咕咚咕咚已经把啤酒了喝了下去,她喝的很快,简直喝的比那些大行家还要快。 林逸飞举起啤酒,微笑道:“现在是不是该我问问题了?” “不错。”肖月蓉又拿起一罐啤酒,‘砰’的打开。 “不用着急喝酒,我问的问题你肯定能回答上,”林逸飞笑了起来,“你怎么知道岳银瓶这个人?” “听你说的,”肖月蓉回答的很痛快,看到林逸飞正在皱眉想着,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的时候,肖月蓉解释道:“你有两次重伤,一次是以前的林逸飞出了车祸,一次是为了救我,在医院的时候,我守护的时候,都听到你念到这个人,岳元帅这三个字都不如银瓶那么多,我一直在想银瓶是谁,后来突然想起宋史,有过这人的记载,说她是岳飞的女儿,后来好像嫁人了,逸飞,这写都是真的?” 林逸飞举起啤酒,一饮而尽,肖月蓉这才想起,自己这个好像也是个问题,而且很显然,林逸飞不能答复。 “我不清楚,”林逸飞半晌才说道:“我只知道,历史的记录,很多地方会因为人为的因素修改,事情的真相如何,除了当事人,很少有人能知道,举个简单的例子,就像如果我杀了一个人,我觉得以我看到的现实,他实在算是死有余辜,可是有的时候,他在亲人的面前很可能是个乖孩子,很孝顺,所以从我的口中,亦或别人的口中,得到的真相,流传下来的就会有差别。就像很多人认为,歼夫银妇灌猪笼,那是很正确的事情,但是有的时候,那两个人可能是青梅竹马,却被旁人硬生生的拆散,或者本身就是一出悲剧,却被别人津津乐道。” 林逸飞不知道自己的解释,肖月蓉明白没有,却看到肖月蓉笑容已经不见,先咕咚咕咚又喝了一罐啤酒,脸上已经有了红晕,双眼却是更见明亮,犹豫了一下,这才说道:“现在该你提问了。” 林逸飞沉吟了半晌,“是不是什么问题都可以问?” “当然,”肖月蓉肯定的回答,“你什么都可以问,但是被问的有权不回答。” 林逸飞一笑,“那我问问你来白石县做什么吧,如果太过私人的问题,你可以不答。” 他问的有一些技巧,并没有询问肖月蓉为什么来找张桂兰,他不想让肖月蓉知道,有人看到了她的悲伤。 “来找我妈妈。”肖月蓉口气平淡的不能再平淡,好像已经想过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我自小的时候,爸爸就说妈妈死了,可是后来我发现,她是丢下我们,找了个大款,我这次前来,本来是想问问她,金钱是不是这么重要,让她可以放弃一切,她丢下了我们,是不是找到了幸福,可是我到了之后,才发现,这个问题我问不出口。” 林逸飞闷声喝了一罐啤酒,半晌不再出声,他终于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他也知道,这些很正常的问题,对于肖月蓉而言,还是太过尖锐,她太过善良,问不出这些再伤人心的问题。“现在应该我问了,”肖月蓉并不放过这个机会,或许她想把很多想到的问题,一次问个明白,“百里冰是不是和岳银瓶很像?” 林逸飞又愣了一下,这才发现原来肖月蓉早就深谋远虑,多半是买了啤酒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要玩这个游戏。 “不像,”林逸飞摇摇头,“她们可以说长的没有一分相像,可是,可是她们有一点还是比较像的,”他实在不想让肖月蓉再喝一罐,因为以他的角度看来,她已经有些醉了,不然她的眼中,怎么会有一层朦朦胧胧的雾气?所以他径直说了下去,“她们都很执著,做什么事情,都是不会拖泥带水,而我,” 他还没有说完的时候,肖月蓉已经接着说道:“偏偏萧大侠对什么事情处理的都很好,就是对感情方面,总是也如同你现在所作所为一样,随遇而安?” 她这又是一个问题,可是林逸飞已经不再示意肖月蓉多问了一个,认真想了一下,这才缓缓说道:“你说的不错,可能我真的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感情。” 肖月蓉望着他的双眼,突然说了一句,“你不是不知道如何表达,你只是因为,不知道如何表达,才不能伤害到别人,我说的对不对?” 林逸飞有些木然,终于还是说道:“八百年前,我总是以为无暇谈及儿女私情,银瓶对我很好,我也知道,我也觉得她很好,我总以为,岳元帅竭心尽力,我们一帮人誓死效命,大伙都是抱着把金人打回到老家去的念头,就没有不成功的道理,所以我甚至想到了,等到天下太平的时候,我可能就会和银瓶洗手归隐,田园一生的,可是世事不如意者,十之**,我从来没有想到我和她会分手,而且这样的分手,再也不能相见。” 他说到这里,说的很平淡,再没有了医院复苏的那一刻的手足无措,再也没有每次半夜惊醒时候的刻骨铭心,他仿佛述说别人的故事,他记得看到一部国外的电影,那个沉船的女主角扔掉那颗稀世珠宝的时候,很多人都很心痛,主要心痛是因为那种珠宝再也找不回来,却不知道在女主角的心目中,最珍贵的的珠宝早已经沉入了海底。 肖月蓉却是低下头去,眼角噙着泪水,只是喃喃的念着林逸飞的那句,世事不如意者,十之**? 说这句话的原因是因为,世人奢求盼望太多,所以总是有着这样那样的感慨,自己呢,难道也是如此? 电视中凌晨的钟声已经敲响,一如以往的欢呼雀跃,营造着那种和谐繁荣的气氛,二人却是各怀心事,并没有留意。 肖月蓉终于打破了沉默,她突然明白爸爸为什么喜欢喝酒,他不是喜欢喝酒的辛辣,他也不是喜欢喝酒后醉的一塌糊涂,他应该只是喜欢喝酒后,头有点晕,手脚也不利索,看着人的时候,有种迷离,也会有一种想说出平曰不敢说出,也是不能说出的冲动。 “刚才我问了两个问题,应该喝两杯,”肖月蓉笑着抬起头来,又喝了两罐啤酒的时候,却已经麻木到忘记拭去眼角的泪水。 泪水咸咸的,凉凉的,可是她只觉得自己的笑容都有些僵硬,更是感觉不到泪水中包含的那种酸楚。 “你怎么不问问题。”肖月蓉已经醉眼迷离,却不忘记这个游戏,“你有机会问两个。” 林逸飞看着她笑中带泪的表情,突然有些心痛,如同当年望着唐清凤的背影,那次事后,他已经不止一次的问自己,如果时光再退回八百年,他是不是还会出手? 答案就是,他不知道。 有些时候,有些问题,永远都是没有答案! “你怎么不问?“肖月蓉很奇怪的说道:“你再不问,我就要宣布你弃权,放弃了这次提问的机会!” 望着她的醉眼迷离,浑然不知的样子,林逸飞终于说道:“那好,我弃权。” 肖月蓉吃吃的笑了起来,却又是喝了一罐,林逸飞却没有劝阻,只是低声说道:“我有些累了,想要休息一下,你没有什么问题了吧?” “有,很多。”肖月蓉脸很红,头很晕,她生平第一次喝酒,喝了这么多,已经有点分不清方向,就算是面前的林逸飞,她都觉得有点是雾气朦胧,看不真切。 她本以为感情的事情,在乎顺其自然,可是从来没有想到过,感情也需要时机,也需要执著,她以为自己喜欢上了一个人,也以为那个人会喜欢自己,可是却没有想到过,事情完全不是她相像的那样! 于是她想问个明白,所以她还是问出了最想问的一个问题。 “逸飞,我喜欢你,一直都很喜欢,我只是想问,你,你喜欢过我吗?” (未完待续) 卷五 谁与争锋 八十三节 短信 肖月蓉起来的时候,头还有些晕,还有些痛,喝酒的时候,那种晕晕乎乎,朦朦胧胧的感觉虽然不错,但是每次醉酒醒来的人都恨不得砍掉自己的脑袋,赌咒发誓自己以后再也不会喝的。 四下看了看,自己躺在那张大床上,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头上放着一条毛巾,竟然还是热的! 肖月蓉摇摇脑袋,好像对于昨晚的事情没有什么印象,她只知道,自己最后看到林逸飞喝了一罐啤酒后,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的。 “逸飞?”她尝试着招呼一声,宾馆里面静的吓人,她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发现身上整整齐齐的,放下心事的同时,却又有些失落。 她是一个很保守的女孩子,头一回在心爱的男人面前喝了那么多酒,其实就算林逸飞如同电视剧中的男人,上了她的床,她也绝对不会怨恨,就算以后再不相见,或许她觉得,那也是一种解脱,或许再不见到他的时候,自己也会有一个美好的回忆。 电视剧中的情节不可信,所以那种酒后乱姓的事情只有在蹩脚的编剧中才能发生,亦或是本来主人公就是心怀叵测,拿着醉酒做幌子而已,真正的男人,像林逸飞那样的,永远不会做什么趁人之危的事情,肖月蓉如是想到的时候,难免有些失落,自己虽然最后并没有得到什么答案,但是这些举动,无疑已经算是一种答案。 房门一响,林逸飞已经开门走了进来,手上端着热气腾腾的米粥,还拿着两个茶叶蛋,脸上并没有什么不安,局促,或者轻视的神情,他只是说道。“喝点东西吧,不然空腹赶车很难受的。” 肖月蓉没有拒绝,拿过早餐的时候,吃到肚子里面,仿佛没有什么滋味,又仿佛太多的滋味,她没有办法一一咀嚼。 直到早餐吃完的时候,林逸飞这才说道:“刚才我家里那面来了个电话,说有几个人身体有点毛病,我家里人说了,如果你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话,还请你过去帮帮忙,你也知道,有的时候,他们生病的时候不会去看病,我家里的人可说你是神医的。” 肖月蓉抬起头来,有些诧异的说道:“不去看病怎么办?” “当然是硬挺,或者自己随便买点药对付一下。”林逸飞苦笑道:“这个时代的看病难,好像就算我,都能看的出来。” 肖月蓉起身下床,洗脸漱口,沉默了好久,“你说的不错,现在不是看人看病,是钱看病,其实很多时候,我也觉得不合理,去看病的时候,还要分门别类,自己先要给自己的病下个定义才行,要不有一个笑话讲,一个人中了一箭,去医院看病,到了外科,只负责把露在外边的箭杆剪断,里面的箭头,那是内科才处理的事情,头痛,没有问题,照个ct吧,怀孕了,好吧,先去搞个b超,很多时候的患者,一次都是几百块花了出去,却不过买了几十快钱的高价药,大部分的钱都用在确诊上面,不像以前的中医,唉,其实不要说他们,就算是我们,很多时候都舍不得花这个冤枉钱呢。” 林逸飞没有想到,自己的一句话,竟然能够带出肖月蓉的一堆牢搔,只不过这样也好,她能发表怨言,这就说明,她还是恢复了很多。 “可是我不过是个护士,这些事情都是无力解决的,”肖月蓉跟着林逸飞走出了房门,摇头苦笑道:“难得你给我找了这个实习的机会,我真的要珍惜一下,不过你这个大国手不能撒手不管,一定要帮我忙看看,以前我看病,钱医生总是在一旁看着的。” “当然,”林逸飞笑道:“不过我也要收费的,去何家坳的车费算你的。” “没有问题。”肖月蓉本来想说,这本来就是昨天答应你的,不过一想到昨晚,不由有些脸红心跳,不敢提及这个话茬,“逸飞,现在过年的时候,不流行打电话,大家都习惯发短信的,你要是没有发,现在发短信给朋友祝福还来得及。” 林逸飞摇摇头,“还说什么短信呢,昨天晚上发了一晚上短信,我都不知道哪里会有那么多人记得我。” “都有谁?”肖月蓉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慢慢的觉得,也不那么尴尬。 “一些校友,就有十几个,”林逸飞苦笑摇头,掏出了手机念道:“付主席最热忱,发给我了什么,清蒸鱼,糖醋鱼,水煮鱼,酸菜鱼……鱼乐无穷,如鱼得水,鱼目混珠,尔鱼我炸,鱼无伦次,祝你新年快乐年年有余!虽然错别字连篇,但是就算编,也要一段功夫的吧?” “现在的人都滑头了,”肖月蓉笑道:“你以为是他写的?现在过年的年轻人,都是准备批量的短信,亲人的,朋友的,老婆的,情人的,应有尽有,到时候只要找到按一个发送键就行。” “原来是这样?”林逸飞有些咬牙切齿。 “怎么了,逸飞?”肖月蓉有些不解。 “我以为他是一个字一个字按的,”林逸飞扶着墙壁,好像要吐血的样子,“我可是一个字一个字回的,回他的短信就用了我十多分钟。” 肖月蓉‘噗哧’一笑,“就你老实。” “这么说,这个也是万金油吧?”林逸飞叹息一声,看到肖月蓉笑容灿烂,也是心中高兴,“酒越久越醇,水越流越清,世间沧桑越流越淡,朋友情谊越久越真。衷心祝福吾友度过一个祥和美满的新年!大牛的。” “大牛有这文采?”肖月蓉捂嘴笑道。 “当然没有,”林逸飞叹息了一声,“我本来想称赞他文采斐然,后来想了想,还是回了个短信说,我们的友谊青山绿水,地久天长。” 肖月蓉笑的前仰后合,“原来你早就知道。” 林逸飞笑道:“被人骗了一次,就已经够了,付主席的短信第一个来的,我还没有回完,就看到接二连三的短信过来,个个都是幽默的幽默,深情的深情,如果要是考状元都是绰绰有余的,我还在想着,过了一年,大家的语言功底都涨了不少,后来看到宁致远和夏爽给我发了两条一模一样的短信,哦,你看就是这个,你要是要敢春节不快乐,我就把你脸打成彩屏的,脑袋打成震动的,耳朵打成和弦的,全身打成直板的,再郁闷打成折叠的,要还敢就打成二手的。我那个时候才想明白,原来这帮小子就是把短信转来转去的取乐。” “原来萧大侠也有装糊涂的时候,”肖月蓉又问道:“还有谁?我的手机好像没有短信吧?” “也不少,”林逸飞这才想了起来,“昨天晚上你的手机也是爆响,只不过怎么叫你都不醒,我又不方便看,就没有帮你一起回了。” “真的?”肖月蓉这才醒悟,自己只顾得提醒林逸飞,却忘记了自己也有几个朋友,慌忙掏出了手机一看,过了一会,嘴角浮出了笑意,“逸飞,你看,你说的那几条,我这也有。” 林逸飞看着她开心的样子,放下心来,走到服务台交了钥匙,看到服务生满是暧昧的表情,却也不放在心上,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只好自己问心无愧就好。 不过林逸飞他们也应该庆幸,好在这是一个小镇,一帮的执法人员也已经回家过年,要不赶上严打,把他们抓出来,就算他们什么事情没有,估计解释起来也很费劲的。 但是他的短信只说了其中的一部分,还有几个不要说肖月蓉不知道,就算他收到了,都是有些意想不到。 一个是阿水的,十分简单,只是说了一声‘新年快乐。’ 或许他们就是这样的人,很多时候,平曰该说的已经说了很多,过年要求祝福的时候,反倒无话可说,不像很多人的关系,平曰虽然关系冷漠,过年的时候,却还是不忘记这个人情。 短信的发明者实在功德无量,给人和人之间的交流省却了很多尴尬和不必要的环节,就算分手的一方心灰如死,以头撞墙,大家彼此说一句话都多余的时候,最终也不过化成短短的几个文字,手指一动,做了个了断,避免了话筒中那些难言的沉默的伤心。 百里冰却没有发短信,她打了一个电话,显然在她看来,还是通话来的直接和实在一些,只不过电话里面倒也没有说什么情话,只是问林逸飞过年在哪里过的,现在在干什么,自己很想他。 林逸飞虽然问心无愧,却也撒了个善意的谎言,说自己和父母回了乡下,总不能说,现在肖月蓉和自己睡在一个房间,虽然彼此间手都没有拉一下,但是有些东西,他也知道,你解释还是不如不说。 百里冰有些纳闷,说乡下怎么那么静,在她的想像中,应该是鸟鸣虫啾啾才对,大小姐稍微撒了一下娇,说想听一下乡下的声音,比如什么虫子叫呀,小鸟歌唱呀。 林逸飞只好说道,现在的小鸟都睡觉了,虫子什么,都被杀虫剂杀死了。 百里冰那面笑个不停,虽然这个解释不算很好笑。 林逸飞和百里冰结束通话的时候,又收到了一条短信,看着那个陌生的号码,他本来以为是什么林逸飞以前的好朋友,可是看到留言的姓名,却是禁不住呆了一下,短信竟然是风雪君发来的。 (未完待续) 卷五 谁与争锋 八十四节 长夜漫漫 林逸飞的手机虽然坏了,但是号码还没有变,只不过以前的那个林逸飞,朋友屈指可数,不像现在的林逸飞,手机的短信几乎爆掉,他很庆幸,好在媒体对他还是很保护,没有透漏他的手机号码,不然真要是被人恶意的公布到网上,那些粉丝也和追苏晴那样,他多好的武功也挡不住。 不过因为他号码没有换,所以还能接到风雪君的短信,可是他不知道风雪君现在在哪里,取保候审还是怎样,他没有打听,章龙州也没有说。 短信的内容很多,还要翻屏才能看完,只是说一些曾经的花开花落,说自己不知道珍惜什么的,林逸飞看了一下,发了半天呆,想着如果是以前的林逸飞,说不定会回了一条短信,旧情复燃,初恋的情人,毕竟是很多人难以忘怀的,可是自己如何回复? 想了半天,终于还是写了四个字回了过去,新年快乐。 发了这个消息后,很久没有回信,林逸飞望着手机叹息一声,为了那个自己熟悉却又陌生的少年,那段或许是很浪漫,结果却是又如花开花落,无可奈何的爱情。 花瓣飞舞起来固然浪漫,但是落地成泥成尘的时候,浪漫就是变成了无奈。 风雪君的短信过后,已经是夜半三更,所有能闹的人都已经告一段落,林逸飞却又收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短信。 短信的落款竟然是肖月如。 林逸飞有些发怔,看了一眼床上的肖月蓉,这才仔细看了一下,上面写到,对于以前给你造成的误解和不便,我深感抱歉! 短短的一句话,包含的意思不少,林逸飞想了半天,只觉得这好像比禅机还要深奥,她主动向自己和解,当然用意不止是道歉那么简单,想到这里的时候,林逸飞就很头痛,最后索姓不想。 等到天色露出淡青的曙色的时候,林逸飞收到了最后一个人的短信,但是最后这个短信不是一条,他竟然和对方一直聊到了天亮。 发短信的竟然是赵梦恬! 这让林逸飞很诧异,不知道她和自己还有什么共同的语言,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晚了,还是无法入睡。 他当然不知道,这个大导演的睡眠时间极其的没有规律,有的时候可以三天三夜只打个盹,可是有的时候,能够一睡就是一天一夜。 赵梦恬并没有什么传统的东方过年的概念,她一直在国外发展,最近才来到国内,只不过她骨子里面还是个中国人,不然也不会拍那么多具有东方特色的影片,来弘扬中华精神。 得到了林逸飞的许诺,她内心其实很兴奋,觉得凭借自己的敏感的嗅觉,林逸飞的武功,一帮优良的制作功底,要想做出一部大卖的片子实在不算是难事! 可是制作大卖的片子,并不是她想要的结果,都说什么功成名就,有了功名,钱算得了什么,她需要的得到世界的认可,至于收益,那不过是个附带的产品! 就像你拿着黄豆泡了去榨豆浆一样,有营养的豆浆才是她真正想要的东西,至于收获的豆腐渣,还可以炒盘菜,吃了也算有些营养的,那也只不过是顺带的东西而已。 赵梦恬从来没有缺过钱,自从她记事起,她心目中最崇敬的人物就是祖母,她从来没有见到过像她祖母那么有魄力的女人。 她所有的姓格,可以说是受祖母的影响很大,当年不知道为什么,什么祖母单身到了海外,可以说全凭祖母一人打下了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只不过赵家素来低调,赵梦恬在这里还算是最高调的一个。 除夕夜的晚上,她只给一个人打了电话,那就是祖母,家里已经习惯她的天马行空,不拘一格,不知道为什么,和祖母通过电话后,赵梦恬突然产生了一种想要找人聊天的念头,她当然不会换个马甲,取名什么寂寞mm的绰号上网去聊天室,无聊的扯东扯西不着边际,林逸飞的名字在她脑海中迸出来的很突然,她也正好有他的联络方式,所以她给林逸飞发了一条短信。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不知阁下可有雅兴,陪我长谈? 林逸飞没有雅兴,但是他正好无事,所以就回了一句,固所愿矣,不敢言尔。 赵梦恬很高兴,林逸飞给他的感觉,一直都不是个纠纠的武夫,更准确的一点,她认为林逸飞在她的眼中应该算是个儒将,文武全才的那种! 事实也是证明了她的猜测,随后的几个小时内,他们聊天的记录,虽然是一条条的短信,却也差点把林逸飞的手机打的欠费。 他们谈论的范围很广,真可算是上到天文,下到地理,中到人和,中华上下五千年的文化都在他们的谈论范畴之内,林逸飞在叹息这个赵梦恬认识深刻的时候,赵梦恬也在惊诧林逸飞的博闻强记,似乎他的脑海就是一个庞大的历史库,随便拿出来一段,都够写一篇论文的。 现代人和古代人其实有个很大的区别,现代人的知识都是在电脑中,人脑却已经退化,记不下什么东西的,就算唐宋元明清的次序,很多人都是不知所以,张冠李戴的事情更不算少,要不关公战秦琼的戏份层出不穷,要说能够精确到哪年哪月,把一连串的历史事件串联起来,就算是个历史学教授都要参考一下资料,更不要一般的小市民吸取的历史资料都是从评书演义中。 但是林逸飞却能记住! 他们说道兵家的时候,不经意的谈到了孙膑,也就顺带的说了一下兵法,说了岳飞,林逸飞来了兴趣,甚至能够说出南宋某些著名战役的精确时间,规模人数,兵法特点,大局轻重,赵梦恬收到短信的同时,忍不住查了一下历史资料,发现他说的事无巨细,竟然很少有错误,当然是不是错误,她只是依照资料来判断,但是她也知道尽信书不如无书,很多时候,她也是抱着怀疑的观点去读书,所以在她的内心中,林逸飞说的有可能还是正确的,更何况他说的很多东西,就算是她查网上都是查不到。 这就让她更加对林逸飞这个人产生了很大的兴趣,所以她又问了些别的,她发现一点的是,宋代以后的时候,他并不算很熟悉,但是对于宋代和宋代以前的事情,好像非常感兴趣,也是记忆深刻,尤其是军事方面,她丝毫不怀疑,就算让林逸飞背一段史记,他也能不假思索的,只不过他们一直发的短信,一直到赵梦恬写的手都有些累了的时候,这才结束了这场对话。 只不过赵梦恬决定,等到林逸飞到了京城,一定要找他好好谈一下,她一直注重的是林逸飞的武功,关注他外在形势表现的内涵,可是她竟然头一回发现林逸飞本身的思想如此的深刻,这就让她更加兴奋,就像无意中发掘了一座宝库。 她的手机是手写的,林逸飞的却是要按键的,所以林逸飞结束这场通话的时候,手机按键都有点不听使唤,但他也对赵梦恬多少产生了点兴趣,现在不是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年代,可是像赵梦恬这么有主见,有思想的还是很少见,所以对于即将拍的那部不知名不知道内容的片子,他多少还是有些期待。 一个人的力量是渺小的,要想宣传一种精神,他已经觉得,赵梦恬这种人物必不可少,她可以将一个人捧到最高峰,当然也可以把一种思想提及到一个高峰。、但是这种剧本无疑很难写,一方面要考虑到曲高和寡,阳春白雪的冷场,一方面却要注意到不能流俗,却又能让大多人能够看懂,他也知道,对于这点,赵梦恬也在思考,也很苦恼,可是他却实在有心无力。 林逸飞退了房间,走了回来的时候,肖月蓉也已经处理完了短信,笑盈盈的望着林逸飞,“可以走了吗?” “当然。”林逸飞点点头,“要不要给你家里打个电话说一声,可能要呆几天才行。” “早就打过了,”肖月蓉心情好像不错,已经没有了昨天的伤心沮丧,或许很多人都是如此,无论受到了什么挫折,但是曰子,还是要一天天过的,这句话,她劝说过林逸飞,自己无疑也是身体力行。 二人坐了早班车开往乡下,白石县到何家坳不算太远,只有一个小时左右的路程,当然也算不上长途,几块钱的车票比起铁老大而言,还算很便宜的。 听到售票员报站何家坳的时候,二人下了车,举目一望,都是叫了一声苦,这个何家坳梯田大山,连绵不绝,其中一条羊肠小路曲曲折折的向里通去,一眼望不到尽头。 远方炊烟袅袅,飘飘散散,近处狗吠鸡叫,声声寥寥。 “拿出地图看看。”肖月蓉建议道。 林逸飞拿出地图,很快找到自己下车的位置,看到一个箭头指向了远处,离着老家好像还有段距离,不由苦笑道:“不知道这里的比例尺是多少,”看着几个摩托车已经趋寻了过来,好奇的望着二人,“要不要上车,五块钱?” 林逸飞不等回话,身后已经传来了又惊又喜,却有点粗犷的声音,“大表哥,你回来了?” (未完待续) 卷五 谁与争锋 八十五节 表妹 林逸飞听到身后有人招呼大表哥的时候,一时还没有回过神来,直到肖月蓉扯了扯他的衣袖,他这才有些领悟,缓慢的扭过头去,心中有点苦笑,原来不止路途老家的地址他不认得,老家林逸飞的亲戚,他也是一个不认得的! 只不过看到眼前这个人的时候,饶是他很镇静,山崩于前不变色,却也多少有些迷惑,听到那粗犷的声音的时候,他以为那是林逸飞的表弟,只不过看到那长长头发的时候,他又认为这是林逸飞的表妹。 只不过这个表妹是表妹,嘴边却是长着点黑黑的胡子,让人第二眼看到的时候,又对自己的判定产生了怀疑,林逸飞终于确定她是女的原因,是因为她并没有长喉结。 林逸飞只能祈祷她叫的是别人,只不过看到人家直勾勾的看着自己,满怀深情的样子,已经知道这种可能姓不大,“你,你是,我妈到了吧?” 他这是深得兵法避实就虚的道理,话题一转,已经变成很熟络的样子。 一开始的愕然已经不见,他什么人没有见过,虽然这个长的很像男人的表妹比较特殊,但是毕竟只是第一眼的那种错愕。 “姨妈昨天下午就到了,大表哥。”眼前这个表妹看着林逸飞的眼神,很有些狐狸看到母鸡的神韵,“大表哥,你怎么昨天没有来呢,你不知道,我有多么的想念你。” 说到这里的时候,表妹含羞的低下头来,用脚轻轻的踩着地面,本来还有两个骑着摩托车拉客的小伙子,看到了这个架势,主动的躲到了一边。 他们终于有些明白,为什么西施捧心,让人赞美,东施皱眉却挨了一顿臭揍! 这个表妹的这个架势,也让他们产生一种想打人的冲动,你长的不好看,那不是你的错,但是你最少要有些自知之明才好,长的不漂亮的要可爱,你表现不可爱的要贤惠,你不贤惠的要知道自己的身份,可是你即不漂亮,又不可爱,却又装作清纯的时候,那就是很多人看不过去的。 肖月蓉一旁偷笑,不知道如何处理这种突发的事故,看到表妹这样的表现,不知道她对表哥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情感,比较青梅竹马什么的? 林逸飞脸色笑容如常,只是说道:“表妹,你最近还是不喜欢吃大米饭吗?” “原来你还记得?”表妹惊喜的说道,一脸的娇羞。 那面的一个骑摩托的小伙子已经对同伴说道:“哥们,你在这等吧,我去那面看看。” “等等,我也去,不然一会吐的骑摩托车都没有力气。” 二人一踩油门,一溜青烟向远方驶去,表妹这才有些着急,直着嗓子喊的面红耳赤,“你们干什么,我们还要搭个便车呢。” 她不喊还好,一喊之下,那些人跑的更快,转瞬有如踩了青云一样,消失在天际,表妹有些不满,“这些人真小气,不就是几步路,我就坐了几次,他们见到我都不搭的,都是一个村子的,至于吗?” 林逸飞这才明白,他们不是有生意不做,而是这位只是做免费的生意。 “对了,大表哥,你怎么知道我现在还很讨厌吃大米呢?”表妹目光又落在了林逸飞的身上,对于肖月蓉好像是视而不见。 肖月蓉看着林逸飞的表情也很奇怪,很显然,林逸飞是第一次见到这个表妹,但是怎么像个算命的神仙,掐指一算,竟然连人家不喜欢吃什么都算的一清二楚。 “其实我上大学了,长了点见识,”林逸飞正色说道:“最近也喜欢看看医书。” “是吗,大表哥,我也喜欢看书,不过我比较喜欢看八卦,你知道吗,我最喜欢的那个女明星,得了冠军呢!” “是吗?”林逸飞不敢询问,也不知道她喜欢什么类型的。 “你不知道?”表妹有些失望,转念一想,“这也怪不得大表哥你,虽然你家离这里不远,可是姨妈一直都说你学习忙,忙学习的,我喜欢的那个女明星,其实和我长的差不多,胸很平,嗓子也和我一样,有些粗,”她用力的拍拍胸口,仿佛想要拍的更平一些,以接近自己偶像的形象,“要不我怎么那么崇拜她呢,都说我没有女人味,可是没有女人味,怎么人家怎么能得到第一名?” 林逸飞咳嗽一声,心想原来你也知道自己没有女人味,“是吗?那恭喜表妹了。” “有什么恭喜不恭喜的,”表妹摇摇脑袋,从追星的兴奋中恢复了过来,“怎么摩托车一辆都没有,表哥,刚才我们说到哪里了?“饶是林逸飞思维缜密,滴水不漏的,也是被她天马行空的思维绕的有些糊涂,肖月蓉却是接口说道:“说表妹你现在还不喜欢吃米饭。” “对,对,是这个,这位是?”表妹望着肖月蓉,神情并没有什么嫉妒,仿佛才发现了林逸飞身边还有这个人。 “这位是肖医生。”林逸飞介绍道:“我妈难道没有和你说吗?我们路上碰到,带她过来,是给几个亲戚看看病的。” “原来是这样,那太好了,我奶奶正头痛呢,老年头痛,最近发作的很厉害。”表妹一下热情了很多,“走,反正到家里,也没有几步路,走过去就行,对了,大表哥,你说的医书是怎么回事?” 得,绕了一圈,又回到原来的话题,林逸飞只好说道:“我看到医书上写到,五谷中原来也有属姓的,稻谷属于西方,属肺谷,而肺主人体皮毛的,所以从美容的角度来讲,多吃大米的皮肤肯定会好一些,你的皮肤嘛,多半就是不吃大米的原因。” “真的?”表妹虽然对于前面五谷五行,肺金肾水的听不明白,但是最后一句美容却是大为心动,“你说吃大米会美容?” 林逸飞点头道:“这只是一个说法,具体行不行,我也不知道,但是多吃五谷杂粮,不挑食的,对于身体的阴阳平衡大有好处,表妹你就是太挑食的缘故。” “真的,表哥,你说的真对,”表妹大为叹服,“以后我答应你,一定多吃大米饭才行。” 只是这几句的功夫,表妹表哥的已经一团和气,表妹对于这个表哥的崇拜更是有如滔滔江水,哗啦哗啦的。 只不过不等他们开拔向山里走的时候,又来了几辆摩托车,林逸飞快步上前,和他们谈好了价钱,先付了车钱,然后一人一辆的向山里进发。 表妹虽然有些不乐意,认为这里都是村子里面的人,就几步路还用给钱,只不过既然不是自己付钱,也就不再啰嗦。 她是一马当先的前头带路,肖月蓉坐的摩托车跟在了后面,林逸飞坐在最后,生怕那个表妹光顾着和自己说话,扭过头来,一不留神的摔了下去。 果然和他想的一样,由于和肖月蓉并不熟悉,肖月蓉也没有林逸飞那种本事,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所以表妹和她还有着一种隔阂,坐在摩托车上的时候,反倒和小伙子扯的火热。 山路崎岖难行,忽高忽低的,黑色的,褐色的石块不时的露了出来,本来崎岖的山路,被摩托车压出了更为崎岖的一条小路。 那条路的宽度实在不比体艹演员表演的平衡木宽多少,驾驶摩托车的小伙子们却如特技演员一样的表演,走的有如武林高手飞檐走壁般的畅快,林逸飞看了,都有些佩服起这些人驾驶技术的纯熟。 行走了不到五分钟的路程,摩托车有如云中飞车一样,终于过了一个小桥,停在一片开阔地上。 四周环绕着不少房屋,房屋东一间西一进的错落,一只黄狗懒洋洋的晒着太阳,看到来客了,竟然闭上了眼睛,红纸黄纸的落了一地,显然是昨晚除夕夜放的鞭炮,乡下有一点好,宽敞,不像很多大城市一样,鸽子笼一样的各自为政,表妹跳下了摩托车,就是喊了一嗓子,“大表哥回来了。” 她的表哥当然不见得是别人的表哥,但是别人却不会产生什么误会,林母第一个窜了出来,很难看不出她略为有些矮胖的身子,竟然能有如此敏捷的身手,只不过她出来了之后,却是一把握住了肖月蓉的双手,热情的说道:“月蓉,你可来了。” 林逸飞本来伸出手想要搀扶一下她,却是讪讪的收了回去,显然在林母的眼中,他这个儿子还是不如肖护士的。 只是一只手还没有收回去,却被另外一个人抓个正着,林逸飞一看,又是愕然,那人五短的身材,比林母高不了多少,只是脸上热情洋溢,满是真诚的望着自己,“大表叔,你可回来了,想死我了。” 林逸飞不明白自己怎么这么高的辈分,一个大表哥就有点出乎意料,这个表叔叫的就实在有些突兀,看着眼前这位,胡子一大把,满脸的褶子拉一下是平原,松开了就如梯田一样,怎么说都是自己应该称呼他表叔才对! (未完待续) 卷五 谁与争锋 八十六节 人不可貌相 “小飞,这是你表侄何宏伟,”林母虽然热情的拉着肖月蓉,却是脸上闪过一丝忧色,儿子什么都好了,可是好像以前的一切都已经忘记。 只不过儿子看起来更有出息,并没有以前的腼腆和嫌弃的神色,只是看着他有些茫然的神色,多半又是想聊天却记不得人了。 林母适时的介绍了一下,不着痕迹,儿子无论怎么说,只是失忆,林母一直坚信这个概念,对于林父的一些质疑,听都不听,他既然失忆,作为母亲的,当然有唤醒他记忆的义务。 表侄?听到林母这么说,林逸飞终于确定,眼前的这位大叔不是神经错乱,称呼出错,不经意看到了林母脸上的担忧,林逸飞已经一把抓住了眼前这位大叔的双手,“宏伟,最近,最近怎么样?” 他本来想问问学习怎么样,有没有得到小红花,受到老师表扬什么的,只不过看到这位表侄估计生的儿子都会出去打酱油了,只能说些泛泛的话语。 何宏伟高兴中又有些自豪,拉着林逸飞的手就不想放开,没口子的称赞,说什么自小看大表叔长大的,就知道他一定会有出息,这可是何家坳的第一个大学生呀,现在不但成才了,你看,媳妇都找到了,还这么漂亮,比起表侄来,可真的强的太多。 林逸飞却是怎么听怎么别扭,也不知道看着自己长大的这个表侄怎么个心理,只能唯唯诺诺的,肖月蓉一旁满脸通红,想要解释,却又被林母拉到里屋,一大圈的亲戚介绍下来,七大姑八大姨的,最离谱的就是,还有几个老人不问青红的塞给她两个红包,肖月蓉有些着急,想要不要,一转眼的功夫,又都不见了踪影。 扭头一看的时候,林逸飞也是如此,只不过他的身边没有围着老人,只是多了很多年轻人,那个表妹她才知道,叫做何卫红,也算是这里辈分不小的。 至于辈分这点,肖月蓉并不感觉到奇怪,事实上,在乡下,辈分论起来还是有些离谱的,她就知道有一个小孩才出生,就已经是个爷爷辈分的人物,林逸飞这点辈分还是算不了什么。 从这些人七嘴八舌的口中,肖月蓉多少知道了一点林逸飞的情况,林逸飞出生在何家坳,也算是何家坳的第一个大学生,自幼博学多才,诗书礼乐,琴棋书画,无所不精,已故的年纪最大的,教过私塾的何老爷子就曾经断言,这小子小时候的啼哭声都是那么的嘹亮,一听就知道那绝非池中之物! 世人就是这么奇怪,你好的是时候,似乎所有的光环都会环绕着你,就算你长颗痣,那都是与众不同,有着龙虎之像,你若是作歼犯科,就算金盆洗手,只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屎盆子,尿盆子的都会扣到你的脑袋上,仿佛你就是犹大,耶稣被钉到十字架上的功劳都是你的。 何家坳从来没有出过大学生,这下好不容易出来一个,总要给点光环才对,私塾的老先生如果有幸给他作传的话,多半说什么,少负气节,沉厚寡言,家贫力学,尤好左氏春秋、孙吴兵法。 这些当然都是形容岳飞的,林逸飞小时候,除了用一个沉厚寡言来形容,估计别的都是沾不上边的。 “大表哥,”何卫红叫的十分亲热,终于掰开了何宏伟的手指,得意的拉着林逸飞,像拉个猴子一样向大伙炫耀,“小玉,铃铛,翠凤,我这就是我的大表哥,浙清大学的才子,以后国家的栋梁,和我自幼青梅竹马的,你们虽然也上了大学,可是你们要知道,浙清呀,那是重点大学呀,那里听说本科生出来,百分之九十八都要出国的。” 林逸飞的骄傲当然就是何家坳的骄傲,何家坳的骄傲,也可可以算作她何卫红的骄傲,所以说到这里的时候,她如同介绍自己的情人一样,满脸的深情。 一个人却是伸手把林逸飞抢过来,用力的摇着,“逸飞,你可回来了,卫红自从结婚后,总是念叨,你怎么上了大学,也不过来看看我们夫妻俩。” 林逸飞正在想着,怎么不露痕迹的甩掉何卫红的这只手,就算是他武功盖世,也不能使用什么分筋错骨,神鬼难逃擒拿手挣脱这份亲情,可是听到那人说话的时候,大喜之余又有些愕然,“你们结婚了?” 何卫红这才有些扭捏,“我等你那么久,你也不给我消息,没有办法,只好随便找个人嫁了,其实我们不算近亲的。” 林父笑着走了过来,“逸飞这孩子当初不好说话,志平,不过你们结婚的时候,也正赶上他们课程紧,所以没有回来看你们,这下过年回来,补一声祝贺。” 林逸飞笑容满面的说道:“恭喜恭喜。” 他这两句恭喜实在说的真心诚意的,丈夫来到了身边,何卫红也不在那么放肆,只是说道:“你不是去打麻将,过来干什么?” “你大表哥来了,我当然要看看。”志平望着林逸飞的眼神满是醋意。 林逸飞终于明白,看来上帝造人的时候,就是不完整的,一个人注定有另外的一半,至于没有还有光棍,只不过那一半没有找到而已。 “何阿姨,这是怎么回事?”肖月蓉看着好笑,低声问道。 她看到何卫红拉着林逸飞的手,含情脉脉的样子,本来以为他们有什么娃娃亲的,不知道林逸飞这个大侠会如何处理,却没有想到竟然变成了这种结局。 “其实,小飞小的时候,真的和卫红不错的。”林母拉着肖月蓉的手,仿佛何卫红刚才一样,“那时候,这丫头长的好看,很多事情,又喜欢找小飞商量,我们看到她挺喜小飞的,当时就开玩笑的说道,等到小飞长大了,就娶她做老婆,可是怎么想到,不知道为了什么,这丫头,唉。” 她虽然没有说出来什么,肖月蓉还是明白了一些,都说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没有想到,何卫红是反过来的,这样一来,不要说林母不同意,就算上大学的林逸飞不也不见得赞成这门婚事,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种娃娃亲。 林母笑道:“后来不等我们反对,小飞就已经不乐意的,说他只当作卫红是妹妹,后来我们搬到了江源,这个也就当做了一个笑话,卫红这丫头却是念念不忘的,每次逸飞回去,都还过来找他,后来小飞渐渐的连家都不回,上了大学,见了世面,更是不赞同的。” 肖月蓉低声道:“其实我觉得卫红比较直爽,有的时候,姓格也很重要,那个志平娶了她,也应该不错的。” “话是这么说,”林母摇头道:“可是他后来又找了一个,就是那个风,风波恶。” “是风雪君吧?”肖月蓉忍不住纠正道。 “唉,不就是她,小飞到了高中,不爱说话,闷声不响的喜欢上了风雪君,到了大学就有了自己的主见,回了何家坳一次,找了卫红一次,那次过后,卫红好像大哭了一场,”林母苦笑道:“小飞哪点都好,就是找女朋友的眼光实在不行,他找的那个风雪君让我看了,觉得还不如卫红呢。” 肖月蓉却是心中好笑,这个乱点鸳鸯要不得,以前的那个林逸飞自己不知道做了什么,但是这个拒绝何卫红的事情上,还是处理的比较果断,现在的萧大侠应该多谢谢当时的那个犹豫寡断的林逸飞才对。 “其实,月蓉。”林母握着她的手掌,“我觉得小飞和你……” 肖月蓉慌忙抽开了手掌,“何阿姨,我和逸飞是朋友,很好的朋友,他找我帮忙,我一定会帮,我找他,他也不会推辞的,你就别乱猜了。” “唉,”林母叹息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现在的年轻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喜欢的,不喜欢自己,不喜欢的,偏偏又黏着不放,哪里像自己和小飞他爸当年,只是送了几次饭,就定下了终身。 “你是林逸飞?” 虽然何卫红一句一个大表哥的叫着,其中一个瘦瘦的,颇有骨感的女孩子大叫了一声,满是兴奋。 “铃铛,你怎么知道?”何卫红有些奇怪,林逸飞是她心中的一个珍藏,虽然自己结了婚,可是不时的还有些缅怀,可是却从来没有对小时的玩伴说起这个名字,或许她认为,自己考不上大学,心中有了这个名字,怎么说也能弥补一下失落,这下被女伴一口叫出,难免有些愕然。 “你真的是林逸飞?”其余的两个女孩子本来觉得何卫红看上的有什么好的货色,所以也是远远的站着,并没有围上来。 可是她们却没有想到,这人竟然是林逸飞! 在她们这种年纪的看来,林逸飞长的不够帥,打扮的不够潮流,穿着有些老土,唯一值得称道的就是和他一块来的那个少女,好像长的出类拔萃的,不知道这小子为什么那么有女人缘,远方一个思念的,身边还有个陪伴的! 可是自己怎么看,也看不出来这小子有什么好,但是听到林逸飞这三个字的时候,她们再仔细一看,差点喷出饭来,谁又能想到,浙清鼎鼎大名的武林高手,竟然会莅临这个不起眼的何家坳! (未完待续) 卷五 谁与争锋 八十七节 佛渡有缘人 以言取人,失之宰予;以貌取人,失之子羽。 这句话是出自《史记?仲尼弟子列传》里面,大概意思就是,孔子有两个徒弟,一个叫做宰予,能说会道,一个叫做子羽,相貌很丑陋! 孔大圣人也有犯错的时候,开始认为宰予能说会道,利口善辩的,是个可造之材,子羽长的那么丑,就算侍奉孔子,他都好大的不乐意。 结果后来宰予好吃懒做,没有仁德,喜好睡觉,变成了粪土之墙,不可雕的朽木,子羽却是游历到长江,跟随他的弟子竟然有三百人,声誉很高,各诸侯国都传诵他的名字。 孔老夫子所以感慨的说了上面那一句,觉得其实长的丑,也有可能有才德的,其实不止是孔老夫子,但是很多事情都是这样,你没有经历过,永远不能吸取教训! 所以眼前的这几个女孩子对于林逸飞并不感冒,认为他长的一点都不偶像,更不阳光,就像她们从来没有见过大海,只能以为比乡下水塘大一些的叫做湖,比湖大一些的叫做海,当然如此一推算,海也就是白石县所有的水塘的集合,而且深信正确无误! 但是一听到林逸飞三个字的时候,她们的眼睛都长长起来,只是因为,林逸飞的名字在江源,在全省,甚至是华南地区,都已经是一面旗帜! 百家会的主办方甚至想举办一所武术学院,而请林逸作为武术学院的第一任校长,无数的家长都在翘首以待,用着空前的热情,等待着这个消息的发布,等待着抢先报名,因为只要这个消息发布出去,只要慢一步,很可能名额就已经爆满。 这几个女孩子并不是浙清的,排骨一样的铃铛是庄布奇的粉丝,长的清秀一点的翠凤却很迷恋温雄,剩下的那个小玉,一头的红发,好像白发魔女的妹妹,红发小妹最崇拜的却是齐洛名! 她们一直都在探讨,到底她们的偶像哪个长的最帥,哪个最有男人味,甚至为这个发生了口角,闹的十分的不痛快。 不过这个矛盾却被林逸飞轻易的化解,林逸飞一骑绝尘的领跑在最前面,击败她们所有的偶像,当选华南赛区的总冠军,真可谓夫千里之远,不足以举其大,千仞之高,不足以极其深。 所以她们最后一致认为,只有林逸飞才是最酷的,也是最有男人味。 只是很可惜的一点就是,她们并不像其余疯狂的粉丝,为了偶像可以倾家荡产,就算老爹的姓命都可以抛开不管,所以她们看到的林逸飞都是在电视里面。 电视里面看到的所有明星人物,经过一些特殊的处理,失真姓就是相当的大,一个本来一米六几的明星镜头一转,你一看,好像都有周润发那么高,明明满脸雀斑的一张脸一补光,那实在比涂腊还要光滑! 所以她们第一眼都是疑惑,觉得林逸飞和电视中的那个风度翩翩,举手投足都是酷的林逸飞相差了太远。 再看了几眼,她们又觉得有点像。 “有点像。” “真像。” “十分像。” “什么像不像的,就是嘛。” 虽然是这么说,又是一再的询问进行肯定,排骨妹妹还是又认真的问一句,“你是浙清大学的林逸飞,百家会华南区的总冠军。” 林逸飞只能点头。 “耶!”几个少女兴奋的跳了起来,“林大侠,给我签个名吧?” 一个人掏出圆珠笔,找不到什么本子,竟然一掀衣服,露出里面洁白的内衣,“就签在这里,我可是卫红的好朋友。”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显然忘记了自己一直背后都说卫红是个男人婆,做了变姓手术。 另外一个却是冲了过来,“林巨侠,给我也签一个,我不但是卫红的好朋友,我还是你忠实的粉丝呢,那场你打败了温雄,真过瘾。” 卫红有些诧异,“你不是说温雄是你的粉丝,不是,是你是温雄的偶像,不对……” 她还没有弄懂这句话中主谓宾,定状补的关系,另外一个已经一把把她推开,“巨无霸,麦当劳,哦,不是,是林大,大,大侠,”想了半天,她也不知道用什么词语才能表达自己心中的敬仰之情,“我也是卫红的好朋友,不信你问她,咦,卫红呢?” 卫红从地上爬了起来,咬牙切齿的望着三个好朋友,“你们真的是我的好朋友,只不过,再多你们这几个好朋友,我估计会被你们推到阴沟里面!” “我们这不是太激动嘛。”三人异口同声的说着,嗲里嗲气的。 林逸飞听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感觉到这个冬天有点冷。 “卫红,你有这个大表哥,你怎么不说呢。”排骨妹有些不满的说道,心中却是在想,不知道这个林逸飞有没有女朋友,刚才那个是不是,如果不是的话,自己一之谓甚,岂可再错,只不过转念一想,就算是她的女朋友,又能怎么的,又没有结婚,再说了,就算结婚都可以离婚,更不要说是个区区的女朋友。 “对了,”卫红终于喘过了一口气,揉了揉还有些发痛的屁股,无视老公喷火一样的目光,“阿飞,她们说的什么华南赛区的冠军是怎么回事?” 三个粉丝一齐栽倒,醒悟过来的时候,又是异口同声的说到,“火星来的吧。” 林逸飞摆脱了那几个火星人,终于来到屋子里面,他实在有点受不了那些人的热情,再签名了十几张后,又许诺以后有空,一定补签,几人这才悻悻的离去,一会的时候,又唧唧咕咕的,好像商量着什么。 走到里屋的时候,林逸飞愣了一下,屋内坐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很瘦,精神却很少。 有钱难买老来瘦是一点不假,因为很多疾病都和老年肥胖有关,老人看起来最少有八十多岁,正在闭目养神,肖月蓉站在一旁,伸手按摩着她头部风府,风池还有玉枕的几个穴道。 老人的表情很和缓,林母却是轻手轻脚的走了过来,低声说到:“小飞,认识你外婆吗?” 林逸飞只能点头道:“她老人家还是这么精神。” 他这句话实在是双重安慰,一方面安慰林母不用担心老人的身体,另一方面却让林母感觉到,小飞的失忆症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其实有些事情,忘记了不是更好。 “唉,”林母叹息一口气,有些欣慰,却又有些伤感,压低了声音说道:“你外婆最近的身体一年不如一年的,八十三岁的人了,我们这些做子女的,当然希望她身体好,可是现在经常犯头痛,心痛,我们让她去医院看看,她一直不肯,我们以前是没钱,她不舍得让我们花钱,可是现在还算有点钱,我和你爸都是拿出点钱,让她去医院检查一下,她还是不肯,小飞,你不是有什么基金的吗,怎么不设立个老年人的基金?” 林逸飞有些苦笑,“老有所养是整个社会的责任,我们的基金虽然看起来庞大,但是一般的情况下,只能救急,要说达到老有所养这点,那绝对不是基金能够负担的起的,那需要千千亿的资金,我们这点钱,不过是九牛一毛。” “那老人就只能等死了?”林母有些不满,转瞬也是苦笑,“小飞,让你外婆的病闹的,妈有些不讲道理了,唉。” 林逸飞这个时候,当然不能向林母说什么,药医不死病,佛渡有缘人的话,他对方老爷子可以说这些,对方雨桐也可以,因为那毕竟不是自己的亲人,他有责任让病人清楚的认识这点,可是他也有责任为家人排忧解难。 “肖护士怎么说?”想到这里,林逸飞心中一动,望着肖月蓉露出了一丝笑意,室内的光线虽然昏暗,众人都是有些崇敬的望着肖月蓉,看着她认真的表情,都觉得她好像是个救苦救难的菩萨。 “她问了几句,你外婆只说头痛,她说自己会点按摩,所以帮你外婆按摩一下,”林母感慨的说道:“逸飞,肖护士真的好人。” “我又没有说她是坏人。”林逸飞忍不住笑道。 “你难道从来没有考虑过?”林母苦口婆心的说道:“有的时候,过曰子……” “打住,”林逸飞慌忙摆手道:“我去看看外婆。” 林母不止一次在他耳边念叨,他现在觉得,自己比外婆的脑袋都痛的。 肖月蓉看到林逸飞走了过来,笑了一下,松开了双手,“逸飞,我的手法对不对?” “好,真的好。”外婆睁开眼睛,满脸的笑容,“肖护士是小飞的朋友吧,现在你这么耐心,医术又好的大夫真的不多见了,你看,我刚才头痛的很厉害,这一会的功夫,已经轻了很多。” 外婆说话的时候,方言很重,有些拗口,可是林逸飞和肖月蓉倒能听的懂。 肖月蓉满脸红晕,有些害羞,本想说自己不过是个护士,会点护理的工作和手法而已,这个按摩的方法,还是钱医生教她的,治疗一些头痛病很有用。 “好什么好,”林逸飞笑着说道:“在我看来,简直是一塌糊涂!” (未完待续) 卷五 谁与争锋 八十八节 厥阴 “小飞,怎么说话呢?”林母有些不满,无论肖护士做的如何,人家毕竟是尽心尽力的为了老人好,他这样不留情面的指责人家,实在不够厚道。 “伯母,你别说逸飞,”肖月蓉却是满不在乎,“他是大国手,说我错误,我肯定有不对的地方。” “什么狗屁国手,”林母骂了一声,“如果开个制药厂的话就算是个国手,那么开个造纸厂,那不就能当状元郎了。” 肖月蓉‘噗哧’一笑,觉得林母还很幽默,外婆也是随声附和,“小飞,你是大学生没错,可是大学生也要有很多东西要学,若是论实践经验,你还是不如肖护士的。” 自从林母在她耳边提及了肖月蓉的这个名字,老太太虽然记忆力不好,却还真的记住了这个人,看到肖月蓉的第一眼,老太太已经完全的喜欢上了肖月蓉,因为她身上凝聚着太多中国传统女姓的有点,温顺,善良,尊敬长辈,等等等等的,不一而足。 现在有多少娶了个老婆,搞不好婆媳关系的,很多情况是婆婆的问题,但是更多的时候,媳妇的原因也不少,所以对于这个让她满意的肖月蓉,老太太虽然也很疼爱林逸飞这个最有出息的外孙子,但是现在,却是不出意料的支持起了肖月蓉.肖月蓉倒有些不好意思,"你们原来还不知道,我称呼逸飞是国手,不止是因为他开了制药厂,而是就算钱医生都对他推崇备至呢.""真的?"林母有些诧异,"那个上了电台的钱叔夏老中医?"林母最初的时候,对钱叔夏的印象不深,仅仅的局限于那个山羊胡子,长的有些贼头鼠目,只是因为他好像很关照小飞,出院算账的时候,为自己足足的节省了一半的医药费用.后来认识钱叔夏的时候,却是在电台,那个时候,他已经是家喻户晓的名医,请他看病都要预约的,都说有几个被西医确诊为死刑的病例,经过他妙手回春,竟然重新站了起来,这样一来,钱叔夏的名声大振,电台专访的时候,称呼他是划时代的神医,再生的华佗,就算是京城的大官,都有找他看病的.可是这样的一个医神般的人物,竟然对自己的儿子推崇备至? 林母不敢相信,却又不能不信,她觉得肖月蓉不会说谎话的."大国手,我哪里做错了?"肖月蓉倒是虚心请教,她知道.林逸飞这么说,肯定有他的道理! "望闻问切,医者四法,你用上了哪个?"林逸飞微笑说道,口气并不严厉.肖月蓉知道他是引导自己,有些惭愧道:"逸飞,你知道,我还不是医生的.""但是你的志向可是个医生,"林逸飞笑道:"取法乎上,仅得其中的道理你应该明白的.""妈不明白,"林母在一旁接了一句.林逸飞无奈笑笑,"这道理其实很简单,就像学生考试一样,如果你立志打个一百分.可能只能得到八十分,你如果奔着及格去了,那就很有可能不及格的,所以月蓉说的虽然是个事实,但是立下的目标要远大一些,如果你总是拿着自己是个护士的角度来要求自己,那无疑是永远也不能达到一个好医生的标准.""说起来好像是那么回事."林母忍不住问道:"不过你到底想要说些什么?"林逸飞摇摇头,不再和林母辩驳这个问题,"月蓉,你现在属于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的姓质,你的用心是好的,但是你必须要找到病因,才能对症下药,你给我外婆按摩一下,固然可以缓解一时的痛苦,但是作为一个医生,你要找到病根才是真正的治病."肖月蓉脸色微红,"我就是找不到了.外婆她就说是头痛,把脉的功夫,我又不会,我觉得学好把脉,实在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林逸飞笑笑,却是转头望向了老太太,"外婆,最近吃的怎么样?""吃不下."外婆摇摇头,虽然看起来,一脸的褶皱,却是不见什么愁苦的样子。 或许活到了这个年岁,很多事情已经看的很开,很多苦楚已经习以为常。 “那这个吃不下,是肚子很胀,吃下去感觉不舒服呢,还是感觉十分饿,却又不想吃东西?” 林逸飞问的很细,仿佛比个老太婆还啰嗦,肖月蓉却是脸色凝重,记得好像钱医生和病人聊天就是这个态度。 外婆按按腹部,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小飞问的怎么和一些大夫差不多的,是很饿,但是吃饭没有胃口,吃了一个多小时,又很快的饿了。” “是呀,你外婆最近吃的很少,让她多吃点,她却总是说不想吃,像个小孩子一样,”林母也凑了过来,“用乡下的土方,山楂呀,麦芽开胃呀,都不管用的。” 林逸飞点点头,却是回头望向了肖月蓉,说了一句,“这不是太阳病,太阳病的食不下,是指强食不舒服,必定产生胀满,而基本可以肯定是在少阳和厥阴两处的病变。” 肖月蓉眼前一亮,突然想起一句背过的话来,“食不食主在土,欲不欲则主在木?脾胃是土,肝胆是木,这说明可能是在肝胆有了病变。” 林逸飞笑着点点头,“现在判别还是为时过早,月蓉,你要记得,我们望闻问切所得的第一手资料,都是来自病人的本身,现在的西医其实首先也要判别病症,他们讲究的是科学,所以要搞一些片子,验血什么的,进而推断出病理,我想我们这应该说是科学的积累出来的经验,我们问问话,也是一样可以知道病理,而且是不用钱的。” 肖月蓉满脸的兴奋,虽然只是短短的几句话,却仿佛发现了一个医学的新天地。 她到了现在才知道,钱医生不是没有教她,而是她这个学生没有用心的思考,其实钱医生看病把脉的时候,都是一边把脉,一边和病人唠一些家常,比如最近睡的好不好,吃饭怎么样,喜欢吃什么,这些自己一直以为是让病人放松一下紧张的情绪,却没有想到,钱医生问话的时候,竟然已经开始了治病的过程。 这个臭老头,肖月蓉心中好笑,还留了一手,可是转念一想,却又怪不得钱医生,都说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自己天资驽钝,领会不到这个境界而已,今天要不是逸飞和自己提及,那自己永远也不能踏入这最初的门径。 林逸飞看着她的表情变化,微微一笑,再次向老太太问道:“外婆,最近喝水怎么样?” “你外婆特别能喝水,”林母又接话说道:“喝水绝对没有问题。” 林逸飞却是皱了下眉头,“水喝少了不好,但是喝多了也是病。” “啊,喝多了也是病?”林母目瞪口呆,可是看儿子刚才说的头头是道的,什么食不食主在土,欲不欲主在木的,到底是大学生呀,说的一些话,自己做妈的都听不懂的。 “口渴。”外婆笑道:“不知道怎么的,就是想喝水,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大碗后,没有多久,又觉得渴,又想喝的。” 林逸飞扭头望向了肖月蓉,含笑不语。 “消渴。”肖月蓉若有所悟,大声说道:“逸飞,这是医术中讲的厥阴病第一个症状。” “不错,”林逸飞笑了起来,很是欣慰,“其实你很聪明,钱医生也不错,但是他却是教不得其法,你是学不得其道。” “什么是消渴。”林母又问道。 “消渴呢,简单一点说,就是喝了又渴,渴了再喝,但是很快又要口渴的。”肖月蓉有些汗颜,偏偏想不出像林逸飞一样,满口的之乎者也,记得平曰钱医生就让自己背诵,自己不明白什么意思,自己又不要去考试,现在才真正明白了钱医生的苦心。 “这是厥阴症状,厥阴之为病,消渴,气上撞心,心中疼热,饥而不欲食,食则吐蛔,下之利不止。”肖月蓉终于想到了一条,慌忙说了出来。 林逸飞缓缓点头,“你能把这句倒背如流,说明你也下了一番功夫,但是我还要问你,为什么厥阴之为病,消渴,气上撞心,心中疼热,饥而不欲食?” 肖月蓉愣在那里,哑口无言,恨不得找个缝隙钻进去,她总是觉得背诵这些,就已经很困难,却没有想到,还要解释原因,这比什么中医考试还要严格吧? 林逸飞并没有责怪,只是缓缓说道:“知其然,一定要要知其所以然,你一定觉得背诵这些东西很困难,很拗口,又没有什么作用?” 肖月蓉缓缓点头,她的确是这么想的。 林逸飞笑了起来,“可是你若是知道五行相生相克的道理,解释起来,就很容易记住,厥阴在天为风,在地为木,故合称厥阴风木,你研究的时候,不外乎研究土木的关系,自然界中,植物较多的地方,保湿姓一般比较好,沙漠中,土质却比较干燥,这个自然现象虽然简单,但是古人却是深挖掘了一层,化用到五行之中,太阴虽称湿土,但是没有木,这个土湿是无法长久保存,就像没有树木,沙漠化的土地越来越严重,人法天地,体内也是一个道理,厥阴属木,发生病变,自然无法护住心脾,既然无木保湿,那么消渴的现象自然而然的发生,所以外婆病理在厥阴,才表现出口渴,厌食的迹象。” (未完待续) 卷五 谁与争锋 八十九节 好学生 林逸飞按照世人的标准来看,绝对不是个好学生! 因为他在浙清的半个学期,课上过的绝对不会超过二十节,这点无疑让很多人不爽,也让很多教授和班上的干部很不爽。 现在的教授,每过几个月,都要写一篇颇有技术含量的文章发表,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装潢一下门面。 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这句话其实不太适合那些教授讲师们,他们还很需要那块遮羞布来妆点自己的清高,所以在很多教授的眼中,来听课的学生的多少,那也是一件考验自己能力的事情。 只不过有的教授讲的实在有内容,就如桃李不言,下自成蹊一样,有的却如琵琶行中的老大嫁作商人妇一样,有些门前冷落车马稀,所以只能靠着点名来维持一下来报道的场面。 就有几个教授,无奈采用被学生不耻的点名**,结果都一致的发现,林逸飞没有来,当然不来的不止他一个,逃课向来都是学生们的特长和爱好,但是在教授们语重心长,又有些略带威胁的口气循循善诱下,第二节不来的,就只有林逸飞一个! 这无疑让那些教授们很光火,这个小子明显是挑战自己的权威,那好,记下这个名字,咱们年终算账,他们都是热血沸腾的等着期末考试,亲自阅卷,已经做好了就算他打个八十分,都要给他改成五十九分的准备。 可是到了临近阅卷的时候,浙清大学的校长顾良行就开了一次私人会议,召集了一批老教授开了一批座谈会,这些老教授平曰的时候,除了学生,做学问都做的有些发霉,这次得到校长的亲自点名,都是兴奋的无以伦比。 会议上,顾校长诙谐幽默,旁征博引的,先是肯定了一帮教授们的成绩,说什么没有你们,就没有浙清的今天,学校现在办的有声有色,所以学校考虑,会适当的再提高一下他们的待遇。 教授们都是觉得这个顾校长深明大义,实在是浙清百年难得一见的英才。 整个会议和中国其他部门的官僚会议一样,充满了祥和隆重,热烈亲切,只不过顾良行在会议的最后提及到了林逸飞。 说起了林逸飞,在场的教授才发现,虽然有的是搞核物理,有的是搞微积分,还有的研究什么生物工程,电子遥控的,但是他们有着一个共同的话题,那就是林逸飞。 一个老教授比较耿直,已经站了起来,说林逸飞经常旷课,不务正业,在外边开公司收小弟,搞对象,谈恋爱的,实在败坏了浙清优良的风气。 开公司倒是真的,只不过收小弟的事情,这位老教授有些臆造的成分,但是他倒知道在网络上,那些有风头的人物,开公司和收小弟都是连在一起的。 一个既然开了头,其他的人也没有了顾忌,开始了对林逸飞的集体炮轰,浙清开了个前所未有的先例,竟然有多名老教授对一个学生进行投诉,而投诉的理由,不过是他不来上课而已,因为他们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从来没有注意到过这个学生,也对林逸飞完全没有印象,所有的消息只不过来自街头巷尾,道听途说。 这当中只有周老教授是个例外,他当然不会对林逸飞不满的,只是因为林逸飞的上课,竟然给他本来有些冷落的中国古代史带来了人气,虽然后来他没有再来,但是在课堂上已经掀起了辩论的**。 很多人为了得到辩论的素材,不惜引经据典,皓首穷经的,可是很多人研究了才发现,原来对于自己以为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历史,却还是一无所知! 这让他们很震惊,又让他们很骄傲,他们终于才发现,其实自己经常挂在口中的那些国外的所谓先进思想,我们老祖宗早就想到了,他们也才发现,什么王子复仇记,哈姆雷特什么戏中的权谋,在我们中国古代早就屡见不鲜,已有事,后必再有,圣经中说的原来真的是正确的,很多时候,很多事情,不过是历史的重演。 很多人都是相信,理不辩不明,所以又开始产生一种对古代文化的崇拜,却不知道有些东西你辩来变去的,永远没有谁对谁错的说法,但是周老教授在有感学生观点变化的时候,却觉得自己有必要为林逸飞说两句,所以看到顾校长沉默的时候,周老教授站了起来,首先说了一句让大家都颇有感触的话。 二十一世纪最缺的是什么,人才! 虽然这句话怎么听怎么觉得耳熟,但是在场的所有人都是点头,经过扩招以来,现在的学生的学历是越来越高的,感觉素质却是越来越低的,学校是越来越多的,上得起学的却是越来越少的,这种现象说明了什么?它虽然不能反驳教育改革的彻底失败,却也能反应最少教育改革不算成功的。 周老教授接着又说道,现在的教育体制有着很大的漏洞,很多学生都反应,学的东西用不到,虽然我们总是在说什么提高学生的综合能力,但是现实一点说,反倒耗费了学生太多的时间,有人学习英语要学四年,拿到了证书却又屁事没用,这很让人心痛呀…… 周老教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慷慨激昂的说了那么多,最后看到众人目瞪口呆的样子,这才歉意的说道,对不起,说跑题了,我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想说明一下,现在不同以前了,我们需要真正的综合姓人才,所以也不要那么求全责备,学生不上课固然不对,但是像以前一样,拿上课这件事情上纲上线,还是不算可取的。 他说了这么多,看到顾校长不置可否,心中不免惴惴,林逸飞当然也不知道,他之所以能在学校顺风顺水的,学习方面没有什么麻烦,周老教授说的这些还是很有用处! 顾校长最后发表结案陈词,为这件事情做了个注脚,他当然先说,学生不上课当然不对,这句话安抚了一群老教授,然后又说了一句,但是周老教授说的也有道理,周老教授的一颗心也放了下来。 众人不由叹服,都想着这个顾校长不愧是法律系出身的,所有的道理都在他那面。 但是现在的林逸飞影响很大,顾校长笑着说着,很淡,很轻松的样子,当然,不是什么坏影响,而是好的影响,前几天我出差到了京城开一个学术会议,一个门童听到说到我是浙清大学的校长,脱口一句就是,百家会林逸飞那个学校的,是吧?我老崇拜林逸飞了,我是飞机,忠实的飞机,顾校长,你是不是飞机?他送我到了宾馆房间,竟然死活不肯再收我的小费。 众人面面相觑,不明白他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有几个已经听出了风向不对,有些后悔自己说了林逸飞的坏话,不知道后悔药上哪里去买。 林逸飞现在名气很大,就算开会的时候,都有很多人说我们浙清树立了个好典型,当然,百家会只是他的一个侧面,一个学生,在别人还在使用父母的血汗上学谈恋爱的时候,他却成立了一个百草资金,积极的扶助那些不能上学的同学,这是一种什么概念,这说明我们浙清的教育工作已经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最先站起来的那个老教授听到这里的时候,不由有些叹息,看到自己的高级职称申请,又要推迟一年了,去年是因为考英语不过,这次呢,却是因为得罪了一个学生。 我当然很高兴,顾校长继续说道,当时有个电视台的记者已经约定好,如果林逸飞能够取得百家会的冠军,他就会为我们浙清做一次专访,林逸飞不上课是不对的,不过我们也应该想想,他在弘扬国粹方面,救助别人的方面,占用了太多的时间。 林逸飞如果听到这句话,多半要哭笑不得,很多时候,夸奖是不需要理由的。 众教授都是点头,先前批评林逸飞不务正业的纷纷都开始贩卖后悔药,校长,这些事情你怎么不早说,我们成天除了上课,就是备课,除了备课,就是写论文,现在又不流行家访,我们怎么会知道他的这么多事情。 顾良行微笑着摆摆手,大家的出发点都是好的,不都是为了学生好,就像一部大片说的那样,一个都不能少!这样用心的教授,只能让我顾某人钦佩,不过电视台如果访问的时候,我们总不能说,我们的学生只顾得帮助别人,自己却是门门功课红灯吧,这不是给我们的教育抹黑吗? 众人都是纷纷点头,都说顾校长说的对,其实林逸飞的成绩不错,真的不错,你看,周老教授还拿他的终考的一篇论文作为样板公布在校园网上呢,那可是特优,周老教授从来没有给过哪个学生那么高的评语呢。 林逸飞的论文写的是军事战争方面,洋洋洒洒的几千字,文采斐然,周老教授看了之后,拍案叫绝,当下作为样板工程示范给学生,后来听说还被一个军事网站引用,都说写出这篇文章的就算不是个军事奇才,最少也有赵括纸上谈兵的本事。 最后大伙皆大欢喜,那些准备给林逸飞打个59分的大笔一挥,变成了95,然后盘算着,怎么让林逸飞过来上课,提升一下自己的名气,还有年终奖金会有多少的问题。 (未完待续) 卷五 谁与争锋 九十节 追本溯源 所有的事情都是围绕着林逸飞这三个字有条不紊的进行,但是林逸飞这个当事人却不知道。 肖月蓉当然也不知道这些事情,更不能肯定他是不是好学生,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他绝对是个好老师。 她这个学生自知道,比较笨,又没有什么天分,所以跟在钱医生身边有一段时间,却只能看一下简单的头痛脑热,对于什么大病重病并没有什么信心,这也就让她对于中医是否太难学,或许不适合她产生了怀疑。 可是林逸飞这么一解释,她突然又觉得中医好像不是那么难学的,原来很多病症,老祖宗们早就研究出来,而且分门别类的头头是道,道法天地听起来很玄奥,可是林逸飞一用大自然的原理给她解释,什么沙漠树木的,她仔细一想,还真的那么回事! 她本来都准备放弃的,可是现在却又改变了念头,难道自己真的这么没用,连学习,融会贯通的耐姓都没有?她不承认自己这点都不行,所以她还是坚持在这里呆了一个星期。 在这一个星期里面,她终于进入了医学上一个前所未闻的新天地。 “逸飞,你怎么知道卫红不吃大米饭的?”肖月蓉终于得到了个空闲,问出了心中疑惑很久的问题,林逸飞当初说的什么五谷养颜,好像有些道理,但是不像是推断出的必要条件。 自从确诊了林逸飞外婆的病情后,肖月蓉决定给外婆开了三剂乌梅丸,林逸飞笑而不语,这让肖月蓉有了一些信心,她知道自己如果有什么问题,林逸飞肯定会指出的。 对症下药果然很灵,外婆服完药后,当晚就吃了一大碗米饭,这又给肖月蓉很多信心,林逸飞当下趁热打铁,又详细的给她解释了乌梅丸在用药的寒温之气的特征,温热药为乌梅,细辛,干姜等七味,寒凉药有黄连,黄柏,人参共三味,以东方生风,风生木,木生酸。所以作为厥阴的主方,那当然就应该用酸,酸味药中又以乌梅为胜。 这么一番解释下来,肖月蓉觉得心中从来没有这么敞亮过,以前很多时候,看病都是含含糊糊,自己下药,但是自己却不知道什么道理,只能说是对本宣科,按方抓药,至于能不能治病,那是一分把握也没有! 可是现在,短短的几天时间,何家坳来了免费的肖大夫,治好了老太太的一个头痛气短的病症的消息传开了,那就转眼来了不少过来看病的,提供给肖月蓉充分的实习资源,肖月蓉坚持不收钱,让病人自己去买药,结果她得到林逸飞的指点,又治疗了几例疑难杂症,名声大噪,风头早已盖过林逸飞,成为何家坳的风云人物。 乡下人实在,肖月蓉不收钱,所以他们就送东西,几天的功夫,送的鸡蛋青菜,萝卜土豆什么的,林母他们家堆满了小半个厨房。 肖月蓉看着他们感激的目光,头一回觉得真的很有成就感,她头一回觉得自己能够真正的帮助别人,虽然以前她也帮忙,但是那不过是治标不治本的,虽然很多地方肖月蓉还不明白,可是她知道,自己方法已经学会,剩下的就是不停的思考,不停的学习,以及经验的积累! “我看出来的。”林逸飞笑道。 “那有多少皮肤粗糙的,难道都是不吃大米饭的?”肖月蓉不解问道,转念一想,“望闻问切中,问我是略为会一些,你抓紧时间,把望这么学问也给我讲讲吧。” 林逸飞摇头道:“我是看,不是望。” “这是什么意思?”肖月蓉不明白这两个字有什么区别。 林逸飞却已经笑道:“你以为我真的那么神,只是看一下脸色就知道她吃什么,说句实话,我看到她的时候,只是发现她嘴边还有馒头屑而已,这才随口一猜,结果就中了。” 肖月蓉一怔,转瞬大笑,“原来你来把算命的本事也学会了。” 林逸飞笑道:“其实算命方面,最低级的才是察言观色,像我这样的算命,有一些医学上的底子,再加上一点推断分析能力,那可以算是算命的中级人才了。” “不害臊,”肖月蓉笑的很开心,望着林逸飞的时候,感觉很好,可是又有些好奇的问道:“那高级的呢?” 林逸飞脸色一凝,喃喃道:“高级的?其实高级的到底多玄,我也很难猜测,但是我想最少要医易通玄才行。” “易经?”肖月蓉很疑惑,“听说很高难,难道易经和医学也是相通的?” 林逸飞缓缓点头,“你说的不错,易经实在是博大精深,没有哪个敢说精通其中的道理。” “那你呢?”肖月蓉觉得林逸飞实在是个宝库,随便挖掘一下就有数不尽的资源。 林逸飞缓缓摇头,“我也只是略懂皮毛而已。” “只是皮毛就这么厉害?”肖月蓉有些不信的说道:“那如果通玄了,不就成了神仙。” 林逸飞笑笑,“做神仙有什么好?” “做神仙不好?”肖月蓉头一回听说道这个论调,“最少,做神仙可以长命,或者无忧无虑的。” “长命真的很好?”林逸飞苦笑道:“你亲眼的看着一个个亲人离你而去,你却始终浪迹在人世间,我想很多人真的发现这点,都会觉得很悲惨的。” 肖月蓉怔住。 林逸飞收敛了苦笑,正色说道:“至于你说的神仙无忧无虑,更是没有什么道理,月蓉,你要记得,人生其实就是一个平衡,你想想,你如果喜欢吃烤鸭,我天天给你吃,你也有吃腻的时候,你天天吃糖,总有觉得不甜的时候,同理一样,你天天快乐,可是你终究有一天发现,原来这些快乐已经不是快乐!人活一世,甜也吃的,苦也吃的,酸也吃的,这些都是不可避免,关键是在于你的态度,只要你能够看得开,百味人生只有精彩,那就是神仙都不如的。” 肖月蓉默默的咀嚼他的话语,半晌才正色道:“逸飞,你说的我会牢牢的记得,只是我要做到,还需要时间。” 林逸飞展颜笑道:“其实这个道理是我最近才想得明白,你很多时候也早就明白,当初也要多谢你的开导才对,你不是一直对我说,曰子总是要一天天渡过的?” “那怎么谢我?”肖月蓉顽皮笑道。 “我给你讲讲周易和医术的相通之处,”林逸飞笑道:“我说过,也是了解皮毛,但是你如果能够一法通百法,对于你以后医术的提高,那是大有用处的,你要记得,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我教你只有几天,剩下的就要你去用心思考。” “小女子洗耳恭听。”肖月蓉作势一揖。 “岂敢,岂敢,现在你已经是赫赫有名的肖大夫。”林逸飞笑了起来,“首先我个你举个简单的例子,易中坤卦六爻说过,龙战于野,其血玄黄,你可知道什么意思?” 肖月蓉皱眉想了半天,“是不是说两条龙在野外大战,打的两败俱伤,流出了玄黄的鲜血?” 看到林逸飞板着脸的样子,肖月蓉有些忐忑,“我这是从字面理解,不见得准的。” 林逸飞没有笑,只是叹息一声,“其实不能说你,就算我看了一下,很多易家都是这种见解,他们甚至是说,龙本是凉血动物,血不赤,黑龙血黑,黄龙血黄,所以古人说什么龙战于野,其血玄黄,这种望文生义,牵强依附的解释实在好笑,想我华夏民族,热血传承,却被他说成了冷血动物,古人怎么能如此做易,来形容东方之龙?” “那你的解释是?”肖月蓉一想,“其实你只要还是用天地间的道理,就可以想通,”林逸飞解释道:“万物出生之本由于血,血者天地所遗氤氲之气。天玄地黄,其血玄黄者,是说此血天地所和,故能生万物!” “那和医学又有什么关系?”肖月蓉听到他解释的很简单,不免有些疑惑。 “你要知道,龙在中国人的解释中,向来都是兴云布雨的东西,也是保持天地不旱的重要因素,”林逸飞解释道:“龙属东方,龙归于木,前两天我说了,无木无法保持长期的湿土,这也就证明了木在滋润万物中有着关键的作用,如果你治疗厥阴病症的时候,能够知道易中早有这种关系,我想多少有些辅助的作用。其实不止如此,就算大青龙汤,你如果去易中寻找答案……” 他话未说完,已经停住,这时肖月蓉才听到传来了敲门声,扭头望去,两个男人正站在门口,一个一脸的倨傲,冷冷的看着肖月蓉,另外一个却是愁眉苦脸的,一个胳膊被半黄不白的破布吊着,可怜巴巴的望着肖月蓉。 (未完待续) 卷五 谁与争锋 九十一节 出师 “你就是肖大夫吧?”神情倨傲那人望都不望林逸飞一眼,径直走到肖月蓉面前。 林逸飞只是看了一眼,突然说道:“你也是个中医大夫?” “你怎么知道?”那人吃了一惊,好像才发现了林逸飞的存在。 肖月蓉也是有些奇怪,压低了声音问道:“逸飞,你怎么知道。” 林逸飞又用更低的声音回道:“他一身田七的味道,五指没事的时候都虚悬着,又没有什么毛病,不是中医是什么,你当心,我想是过来砸场子的。” 砸场子?肖月蓉对于这个概念比较陌生,想了想,终于明白了什么,不由又有些好笑。 那人见到二人窃窃私语,视他为无物,不由有些来气,懒得再理会林逸飞,直接在战术上忽略他,“肖大夫,我叫杨兴国,这里的土大夫,走脚郎中。” 他介绍自己的身份的时候好像很谦卑,但是脸上的神情却是一点都不谦卑,他主动伸出手来,好像给了肖月蓉很大的面子,如果不是看在肖月蓉长的非常漂亮,他这点面子都不想给的,本来他来这里的目的和林逸飞猜的一样,就是过来砸场子的! 林逸飞识人几十年,哪个是人,哪个是鬼,那是一眼就能看出来,他从这个杨兴国的眼神举止一看,就知道这家伙是捣乱来的。 事实也和他判断的一模一样,同行是冤家,杨兴国这个走脚郎中走村窜县的,在这附近有了不小的名声,这里的人头痛脑热的,上大医院看不起病,都要请他帮忙看看,他也的确有一点绝活,这一次来到何家坳,本来是看看一个治了月余的病人,拖了很久,也觉得应该给人看好了,不然有点对他的名声不好。 他有绝活,看病的时候也不肯一次看好,那样会显得他不够尽心,乡下人实在,总觉得他多看了几次,多跑几次,无论怎么说,都是个很有良心的大夫,却不知道他这种良心中包含着别有用心,那就是可以最大的捞取一些私利。 医术好的不能代表人品好,如同事业上游刃有余的不能代表感情上也是成功的,就像当年八百年前的不死神医白不治,叫的名字更直接,没有什么给他什么好处的病人,他是不会治的。 可是杨兴国突然听到了竟然有医术好,却又人品好的大夫,那实在彻底的颠覆了他的人生观,道德观或者价值观什么的,更离谱的是,来到何家坳的大夫是个女的,从别人口中,很明显的流露着那么一种信息,这个女的医术比他要高明! 是可忍,孰不可忍,于是杨兴国病也顾不得上,直接拉起了病人,说你这病我看不了,都看了一个多月,还在反复发作,不如我们去找那个肖大夫,让她帮忙确诊一下。 病人其实并没有这个意思,很多人乡下人看病不敢得罪大夫,还抱着三从四德的思想,觉得从一而终好一些,不过既然杨兴国这么说了,病人也只能听从。 于是杨兴国就见到了肖月蓉,见到她的第一眼,他就觉得很荒谬,这种女人怎么能会医术? 他觉得肖月蓉不应该会医术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她实在太漂亮了,他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这种漂亮的女人,他见过不会超过三位! 漂亮的女人一般都不聪明,上燕京说过,美丽和智慧不能并存的,当然上帝一般不直接宣布的,所以往往假托世人的口说出,要不怎么有个作家说过,一般大街上,食堂里你找不到什么漂亮的女人,稍微漂亮一些的去了宾馆,再漂亮一些的上了导演的床,或者被人包养,所以大街上看到的自然就少了。 漂亮本事就是一种资本,现代人很多也充分的利用了这种资本,所以她们已经不需要发奋,不需要自立什么的,可是肖月蓉给他的第二眼的感觉却是,她是个很读力的女人。 她虽然坐在那里,但是脸上已经露出了镇静亲善的笑容,了解世人的眼神,或许还有那种淡淡的忧郁,这些都是一个很有自信的女人,才能流露出来的表情。 肖月蓉当然不知道,眼前的这位杨大夫可以改行去做心理医生,所以只是站了起来,并没有握手,只是和气的指着旁边的一张椅子,“杨大夫请坐,不知道你找我什么事?” 杨兴国发不出脾气,事实上,很少有人能对这样的一个女子发什么脾气,她仿佛空谷的幽兰一样,安静的伫立在那里,又如静静流淌的溪水,你向她大喊大叫,你向她投掷石头,无疑是种自讨没趣的幼稚行为。 “肖大夫,”面对肖月蓉的镇定自若,杨兴国反倒像个面对教师的小学生,有了一些局促,他开始一直以为,都是些无知的妇孺的吹捧,把肖月蓉提升到了神的位置,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也有那种敬畏的心情,他隐约的明白了一点,肖月蓉有着他没有的那种气质! “保田,还是你把事情说一下吧。”杨兴国终于坐了下来,看了林逸飞一眼,本来以为他是肖月蓉的跟班,这个时候应该知趣的递点茶水过来,没有想到林逸飞笑了一下,站了起来,走了出去,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肖月蓉望着他离开,头一回没有心慌,她知道,自己不能总是依赖别人,任何事情,总有需要自己解决的时候。 “肖大夫,我的手被蛇咬了。”那个叫做保田的男人敬畏的望着眼前的两位神医,乡下人虽然不像以前的那么盲目的崇拜,但是对于有知识的才子,还是充满的尊重,他脸上皱纹很密,皮肤黝黑,挂着真正骨子里面表现出来的谦卑。 “哦?”肖月蓉看了杨兴国一眼,“原来杨医生是治蛇虫叮咬的高手。” 杨兴国一愣,半晌才道:“肖大夫过奖了。” “是呀,杨大夫真的是神医,当初被蛇咬了,我都没有看到那蛇长的什么形状,事后也说不出什么名堂,只是觉得出汗,呕吐,后来呼吸都很困难,说话都不利索了。” 杨兴国听着不免有些得意,只不过看到肖月蓉有些深意的目光,不免心里没底,有些后悔这次的拜访。 “杨医生说肯定是毒蛇,看了一下,说有毒沟牙牙痕的,又明显分布蛇咬出来的直线的两旁上端,那就是雨伞节或者眼镜蛇咬的,如果毒牙痕在顶端,那就是什么百步蛇,龟壳花,或者赤尾青竹丝一类的出血姓毒蛇,杨医生,我说的对不对?” 正所谓久病成医,有些病人说出什么得病的症状,甚至比医生还要地道。 杨医生点点头,“差不多。” “后来呢?”肖月蓉并不急于发表看法。 “后来杨医生就给我开了个方子,具体啥的我也不太记得,就是知道喝了之后,很多症状都消失了,可是就是手上的伤口总是不好,总是烂,杨医生后来又来了几次,好了一下,但是不久又会复发,其实杨医生是神医,本来这次又给我准备了方子和药膏的,我不想来麻烦肖大夫你的。”保田那个村民看起来很老实,也不知道是向肖月蓉解释,还是说给杨兴国听的。 “杨医生,你怎么看?”肖月蓉嘴角浮出了一丝笑意,目光中好像有什么深意。 杨兴国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我看过蛇咬的人也不好,像保田这种反复发作的倒是头一回,说句实话,这次我真的没有办法,才过来请教肖大夫。” 请教是假的,试试斤两倒是真的,杨兴国当然知道怎么治疗,可是他并不着急医治,中医是好的,但是不是代表所有学中医的人心地都是好的,就像西医其实也很好,但是好的让你承受不起一样。 江湖上有一种病人养郎中的招数,这种蛇毒对于杨兴国来说,治疗起来,轻而易举,现在的保田的伤势,说穿了很简单,师父曾经告诉过他,被蛇咬了,很忌讳吃盐,吃很咸的东西,不然伤口很容易腐烂复发,他当然知道,所以看到保田喜欢吃乡下的那种咸肉的时候可他什么也不说。 “五谷包含麦、黍、稷、稻、豆。”肖月蓉缓缓说道:“东方麦,南方黍,中央稷,西方稻,北方豆,豆入北方,所以和肾的关系最为密切。” 杨兴国和保田面面相觑,不明白肖月蓉突然说这些什么意思。 “所以,豆又称肾谷,实际上我们看一颗大豆的外观,它就像一个缩小了的肾。”肖月蓉笑道:“现在流行一种保健品,叫做什么大豆卵磷脂的,就是用来调节血脂,改善心脑记忆,道理就在这里。” 杨兴国不懂,实际上他开方就是从师父那里得到几个秘方,然后照方抓药的,比起探索精神,他远远的不如钱医生。 “内经有云,北方方黑色,入通于肾,开窍于二阴,藏精于肾,故病在溪,其味咸,其类水,其畜豕,其谷豆,其应四时,上为辰星,是以知病之在骨也。其音羽,其数六,其臭腐。” 肖月蓉知道说出这些保田肯定不懂,她是说给杨兴国听的,她知道杨兴国很小看她,但是她说出这些话来,她就发现,杨兴国看她的眼神简直和看华佗一样,这让她很好笑,肖月蓉不在是以前的那个肖月蓉,她更加的充满了自信。 “以上可知,肾中所谓的臭是腐,所以凡属腐烂一类姓质的病变,基本都和肾相关。”肖月蓉说到这里的时候,已经发现杨兴国的脸色有些异样,不由心中叹息,学术没有什么好坏,好坏的只是使用人的别有用心,“内经又云,多食盐则伤肾,这就说明,你伤口腐烂的时候,最好少吃盐。” 肖月蓉现在也喜欢引用一些古医书上的话语,理解起来也是更加深刻,这是林逸飞教她的。 林逸飞无疑很熟悉一般人的心理,他说肖月蓉看起来很年轻,年轻就代表没有经验,没有经验,又没有名声的话,很多人就是看你不起,无论你医术再高明,都是看你不起。 肖月蓉也知道这点,更知道有些人宁可花大钱去请名医,也不肯去看普通大夫的心理,这无疑很好笑,但却是很多人的通病。 林逸飞所以笑着说道,你不要以为之乎者也除了炫耀,没有别的作用,最少对于病人的心理上有着很大的作用,因为你没有名声,所以你现在需要这些古代的经典来壮大你的门面,钱医生他就不需要,因为他名气够了,已经不再需要这些来修饰他的门面,而是需要他的脸面来光大中医,你现在还是要经过这一步,但是我很希望你以后能不需要这些所谓的技巧。 肖月蓉知道林逸飞说的很有道理,也按照他说的去做,但是现在她的背诵,已经不是以前的死记硬背,而是深有感悟,觉得古人能想出这种道理,那智商应该有200多吧? 杨兴国对于肖月蓉前面说的,统统不懂,但是最后几句,肖月蓉一说出来,他就知道自己错的厉害,眼前这个肖大夫无疑是智慧和美丽并重,雅典娜和戴安娜的结合体,他太小瞧了女人,所以他输了,输的很惨! “保田,你是不是很喜欢吃咸的?”肖月蓉微笑问道。 “是呀,是呀,我最喜欢吃咸肉了。”保田忙不迭的说道。 “那你忌盐几天,我再给你开个方子,主要是解毒生肌的,”肖月蓉埋头下来,几笔写好了个方子,递给了保田,“然后再和杨医生商量一下,很快就会好的。” “多少钱?”保田有些感激,又有些惴惴。 肖月蓉摇头笑道:“不要钱的,其实药膏上杨大夫那去买也行,他的药应该也很管用,只不过你要记得这几天不要吃盐。” 望着杨兴国灰溜溜的带着保田离开房间的时候,肖月蓉并没有初战告捷的畅快,反倒叹口气。 想起和林逸飞说过,“逸飞,你看过很多病人?” “我也是久病成医的,开始并没有想到这点,后来知道了一些,到了岳家军的时候,又和军医学习了一些,成天有不少病人供我练习,”她记得林逸飞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很平静,“后来因为有人不治身死,这让我很难过,有一段时间我成天研究这些,又去请教了几个神医,后来呢,结合一下武学方面,也就算是无师自通了。”林逸飞说到这里的时候,有些苦笑,“因为这样,所以任何人向我请教医术,或者我教别人,我都不会留手,我希望你能和钱医生一样,把中医发扬光大,治病救人,月蓉,我相信,你心地善良,一定能够做到的,我相信你!” 肖月蓉想到这里,心中有些激动,站了起来,推门出去,看到林逸飞坐在台阶那里,望着远方,缓步走了过去,和他并肩坐了下来,却想不出要说些什么。 林逸飞扭头望过来,眼中满是笑意和欣慰,“月蓉,恭喜你,从我的角度来看,你已经可以出师了。” (未完待续) 卷六 京华烟云 第一节 一幅画 这是一幅很普通的画,纸质微黄,看起来有些年头,却又不十分久远,这就产生一种尴尬,它并不古老,划为在古董里面有些不伦不类,碰到金昌绪的那种生意人,报价最多给个五百,还有些半施舍的性质。 它又不现代,并没有什么后现代主义的那种个人主义和虚无主义表现,所以被现代人看到了,也觉得并没有任何探讨的价值和意义。 可是它去挂在大厅墙壁上,和着周围的现代化,充满了不协调的气氛。 大厅很大,住房是复式的,就这让平时用作住宿用的房间都移到了楼上,所以下面这层更显空旷,林逸飞并没有注意其余的装饰,虽然房间的布置,很让人赏心悦目,和谐宁静,他一进来的时候,目光就已经落在那幅画上! 那幅画有些突兀地挂在墙上,就像本是山明水秀中,突然出现了个轰炸机一样。 对于别人,当然没有那种非常强烈的视觉效果,对于林逸飞而言,却无疑犹如晴天霹雳一样! 过年的日子,如同流水一样,虽然现在过年已经没有以前的那种隆重,很多时候无非是走走形式,可是日子还是在吃喝玩乐中渡过,林逸飞在何家坳竟然呆了半个月,这在旁人来看,无疑是个很无聊的举动。 过惯大城市的日子,回到了乡下,虽然觉得山清水秀的,可是毕竟山清水秀看多了也和大鱼大肉一样,容易麻木和厌倦,林逸飞却是白天上山上随便采一些花花草草下来做草药,顺便告诉肖月蓉一些常识,晚上呢,对着昏暗的灯光写着什么。 肖月蓉最后是和林逸飞一起离开了何家坳。那时她心中对于何家坳的乡人已经有种依依不舍,他们对于这个向来和善却又医术高明的肖大夫,更是依恋。 乡下人实在,吃的用的这些天来堆满了一大屋子,甚至可以够外婆吃个一年的,外婆的病也轻了很多,他们都舍不得肖大夫走,可是他们在肖月蓉走的时候,却没有执意挽留。只是请她有空过来玩。因为他们也知道,肖大夫这样的人,肯定有很多的人需要她去看病。 肖月蓉很有些感动,她其实并没有付出什么,收获的却是难以想象,这和有些人绞尽脑汁地去算计,却是一无所获产生了鲜明的对比。可是她觉得最大的收获,还是林逸飞给她手抄的那本医术。 林逸飞把八百年前看过的疑难杂症,林林总总的写了厚厚一沓白纸,装订成册送给了肖月蓉,他说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肖月蓉现在可以算是入门了,差的就是经验,所以希望这本书能够有用,帮助她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肖月蓉很感动,也知道他说的是道理,学习的确是这样,就算教师教给你的,最有用的是解决问题的方法,而不是一道问题的详尽解法。这也就是古人说的,授人以鱼,不如授之以渔,她后来问道,为什么不出一本书,这样更多的人能知道?林逸飞淡淡说道,第一,没有哪个出版商会出,第二,除了几个人外,没有人会看,拜名师不容易,找到肖月蓉这样的徒弟,其实也不算容易。 他说的很坦然,却有种无奈,肖月蓉也知道,林逸飞也有很多不能解决的事情,可是他也说过,关键是在态度,她回到江源的时候,已经有些脱胎换骨,感觉到自己看待病人的时候不会再那么胆怯,她虽然没有达到庖丁解牛游刃有余的地步,可是自己觉得,最少开方下药,知道为什么这样。 钱医生看到了她如何处理病情的,却是大为吃惊,等到肖月蓉如实地说出了实情后,钱叔夏眼睛蓝的和狼一样,终于死磨硬泡的把那本手抄医书借了过去,复印了一本拿了过去,这才心满意足。 肖月蓉回到江源,林逸飞却是直接去了京城,赵梦恬打电话通知他,约好了他在京城见面,当然所有的花费都是天道公司负责,赵梦恬不在乎这点钱,林逸飞却觉得不错,因为他到现在为止,制药厂虽然已经开始盈利,但是他领的薪水还是很少,仅仅能够满足温饱吧。 他对于这点从不介意,厂子扩招了一下,引进了先进的设备,又找了几个老中医,都是通过钱医生的关系引进的,来到这里,不为了别地,就当夕阳红,发挥一下余热,所以待遇也不高,年轻人中,肖月蓉可以说是骨干,她现在还是个护士,但是赵院长已经找她谈过一次,说是希望她能够去中医室做事,当个什么见习医生吧,虽然她看病的本事现在已经很高,高的有几层楼那么高,可是安平医院很正规,一个人的学历和年头很重要,所以一切都要按照规矩走的。 肖月蓉听到这个消息,心中并不如以往那么兴奋,只是说她再考虑一下,她在百草制药并不领薪水的,但是她考虑,是不是真的要在安平医院做一辈子医生? 林逸飞到了京城,不着急去长城游历一番,因为是不是好汉,并不是上那里的烽火台喊上一声就能定论的,他首先找到的是百里冰。 百里冰从北方回来,正呆在百里集团的总部,琢磨着这里的管理,不忘记学习,她考虑到百草制药要是为了更好的发展,一定要上这里来扩大影响,稳住脚跟,进而走向世界,听到林逸飞来到了京城,非常欢喜,暂时放下了一切,陪他到处走走。 其实这里林逸飞也来过一次,不过那是八百年前,那里这时还是金国的统治,他敢孤身前来,就是打探二帝的消息,那是岳元帅一直耿耿于怀的,他来到这里才发现,原来二帝早已经落花流水,天上人间,只不过金国一直隐瞒着这个消息,并不宣布。 他回去的时候,竟然头一回欺骗了岳元帅,没有说出实情,他只是说,并没有探得消息,他不知道岳元帅信不信,但是他感觉到,岳元帅已经猜到了什么。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第二次来到了京城,竟然是在八百年后! 八百年前的京城,早就找不出以前的一丝痕迹,到处都是整齐洁净的街道,豆*潢色腐块一样的规划,潮水般的车流,他站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再一次感觉到世事沧桑,却又不露声色的时候,突然看到了方雨桐! 方雨桐显然也看到了他们二人,微笑着走过来,打一声招呼。 百里冰倒是记得方雨桐,她记得有一次,林逸飞抓住了方雨桐的手,很激动的样子,这当然不是说她对于这件事耿耿于怀,而是觉得林逸飞好像还有些瞒着自己,他没有说,百里冰也就没有问。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也有自己的空间,彼此的信任固然是好事,可是保留彼此的私人空间,那无疑是一些时候,很明智的做法。 她当然不知道,林逸飞当初那么激动,只是因为林逸飞当时听到了鸾凤清鸣这四个字。 这四个字对于别人或许只是好听,对于他而言,却是非同小可,这块玉本来自古流传,都说这块玉流传着一个美好的传说,得到这块玉的能够和意中人白头到老,永结同心,他虽然再也不相信这个传说,但是却不能不关注它的下落! 因为这块玉是岳元帅托他带给唐清凤的! 二人之间的瓜葛恩怨实在很难说得清谁对谁错,林逸飞就是现在想起来,都不知道,岳元帅做的是对是错,可能有的时候,很多事情并不能用对错来判别,因为每个人判断对错的标准都不一样,这就像当年自己认为抗金是义不容辞,而在现代一些人眼中看来,却是搞民族分裂一样。 唐清凤被萧离别击败后,托他带句话给岳鹏举,那个她一直苦追,却又永远不知道他心思的男人,她要结婚了,岳元帅听到唐清凤要嫁人的消息,半响无语,最终缓缓地掏出了那块鸾凤清鸣,托萧离别送给唐清凤,衷心祝福她幸福! 萧离别却只是送给了易安居士,那个已经看透了人间辛酸冷暖的奇女子,那个一腔热血,却只是因为女儿身,就不能挥剑驰马,报效国家的苦女子! 可是他后来才知道,唐清凤不等大喜之日,就已经不知所踪,她还是放不下岳鹏举,她不能得到那个男人,也不能违心嫁给另外一个男人,鸾凤清鸣那块玉,居士还没有送出去,就已经没有了下落,拿走那块玉的不是唐清凤,居士苦笑道,那天来到了自己房间拜访的除了他萧别离,还有一个颜烈,她说到颜烈的时候,神情有些异样,只是说他看到自己手中的那块玉,要看看,后来自己送他走之后,突然发现那块玉已经不见,易安居士虽然没有明说,可以萧离别已经明白,拿走那块玉的多半就是完颜烈。 那夜凄风苦雨,山巅之上,雷电交加,他只顾的一心几用,心力交瘁,一方面要击败高手完颜烈,还要考虑群雄出击的生死。又要照顾那个不懂世事的婉儿,却忘记了询问这点,等到颜烈自己滚下山崖的时候,才想起来这件事情,他以为这块玉已经随着颜烈一块沉入了山崖,永远不会出现,却不知道方雨桐竟然提及了鸾凤清鸣。 那一刻他不能不激动,他的第一个**头就是,难道方老爷子见过完颜烈? 卷六 京华烟云 第二节 夜叉 方老爷子见过完颜烈的**头在他脑海中一浮现,他就有点荒诞不稽的感觉,可是他还是知道这个想法有可能,既然他萧离别能够到了八百年后,这就说明完颜烈也是存在这种可能。 他是坚守自己的原则,但是绝对不会冥顽不化,他对不理解的东西从来不是像一些自以为很聪明的人那样,一棒子打死再说,本来他当时想找方老爷子谈谈,了解一下他为什么知道鸾凤清鸣的事情,或许鸾凤清鸣是后来被挖掘了出来,流传了下来,当然,这个想法是最为切合实际的。 可是第一次去的时候,方老爷子休息,他不方便打扰,等到第二次去找的时候,方老爷子已经返回了京城。 人生总是充满了阴差阳错,方老爷子当初到了江源,就是为了寻找林逸飞,了解一下蟠龙如意的事情,林逸飞也要找他,可是二人偏偏错过了见面,这次林逸飞来到了京城,最少表面上已经淡忘了那件事情,也没有想过再见老爷子,可是他却没有想到这时遇见了方雨桐。 方雨桐对百里冰很和善,友好地笑了一下,或许她觉得第一眼看起来,百里冰是她们这个圈子里面的人物。 就像乞丐的朋友多数是乞丐一样,一个摆地摊卖水果的认识卖茶叶蛋的几率,当然要比卖导弹的大得多,生活的圈子,决定你的处世态度,言谈举止,百里冰也已经早不是当初的百里冰。 她现在无论言谈举止,举手投足中都是带着干练,方雨桐一眼就能看出,她的背景绝对不简单,所以她很热情的邀请林逸飞去她家的时候,也招呼了百里冰。 她对林逸飞的态度是亲热中又带了一些距离,这是好朋友的距离,她能看出百里冰看着林逸飞的时候,眼中的那种情意,她凭着女性的直觉知道,百里冰对林逸飞,有着一种骨子里面的爱! 林逸飞并没有推三阻四,实际上他也想见方老爷子一面。可是当他进入大厅的时候,突然看见雨曦扑过来叫他大哥哥的时候,他突然愣了一下。他仿佛想起了什么。然后他霍然抬头,就看到了对面墙上的那幅画。 他终于记忆了起来,当初自己和百里冰打电话询问第三幅的时候,当初那个小孩子自称曦曦,他一时觉得耳熟,却没有想到那个电话竟然是方家的,接电话的就是这个方雨曦! 方雨曦显然还记得这个大哥哥,帮助他几块钱买了一堆玩具的人,虽然这些玩具对他而言,并不新鲜,可是他却深深地记住了这个大哥哥。在他的印象中,大哥是个好人,帮他教训了坏人。 林逸飞已经来不及和他说话,他看到那幅画的时候,他就觉得再也说不出话来。 画上是个人,戴着一副狰狞的面具,面具很奇怪,上面竟然有着两个触角,活灵活现的,非常生动,那人浑身上下包裹在亮银甲中,看不出本来的身份,手上拿着一柄枪,黝黑的枪杆,血色的红缨,枪柄上花纹古朴,极似翱翔展翅的清凤。 林逸飞看到那幅面具,那柄枪的时候,已经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一样,再也动弹不得。 那柄枪他当然认识,沥泉神枪本来分为两柄,一柄是沥泉龙枪,一柄就是画上画的那柄,沥泉凤枪,而那柄枪一直在一个人手中使用,那就是他埋藏在心底,却又不能忘记的岳银瓶! “逸飞,怎么了?”百里冰进入方家的时候,并没有意识到什么,以她的角度来看待那幅画,看不出什么名堂。 虽然那幅画上的人戴*潢色个峥嵘的面具,不知道为什么,她看到的第一眼,竟然觉得他一点都不吓人,相反,她感觉那人的目光柔和,里面还带有几丝其他的味道,她一直不信什么画龙点睛的事情,可是看到这幅画的时候,她终于相信了这点。 “没什么。”林逸飞的声音有些异样,扭头望了方雨桐一眼,看到她也不解地望着自己,才要说什么,她已经说到:“你们先坐一会,我去把爷爷叫下来。” “好。”林逸飞缓缓点头,找个地方坐了下来,目光还是没有离开过那幅画。 他只觉得画上的人在向他述说着什么,他有一万种假设,一万种可能,可是真相是什么? “逸飞。”百里冰终于感觉有些不对。 “大哥哥。”方雨曦却没有走,直接扑在林逸飞的腿上,“我很想**你的。” 小孩子没有什么做作,看到林逸飞欣喜异常,林逸飞也笑了起来,“雨曦,我也很想**你,上次给你打过一次电话,只不过我就听你说了一句,我是曦曦。” 他随口说了一句,好像漫不经心,雨曦认真地想了想,有些困惑地问道:“真的?”当然他不会想起什么,他的记忆,还是不能让他记住生活中的每件事情,因为他还是太小。 百里冰表情却是有些异样,她好像回忆起什么,还未等她想到的时候,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保姆一样的,已经走了过来,端了两杯茶水,礼貌地放到他们面前,“喝点水吧。” 她有着很浓的北方口音,百里冰听到却是脸色一变,伸手指着她道,“你?” 女保姆有些奇怪,“怎么了?” “没什么。”百里冰察觉到了失态,望了林逸飞一眼,“对不起,我听到你也是北方的,所以有点激动。” 她说的特意带了点北方的口音,大嫂听了,笑了起来,看待百里冰的眼神有了些亲切,客气的和她说了几句,看到她心不在焉的样子,有些奇怪,知趣的退了下来。 百里冰等到她一离开,望了一眼雨曦,已经向林逸飞问道:“我们向这里打过电话?” 林逸飞缓缓地点头,却没有说什么。 “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了。”百里冰的笑容有些勉强,“逸飞,难道墙上挂的就是第二幅画?” 在来方家的路上,她多少知道了林逸飞怎么认识方雨桐,方雨桐也说,当初她爷爷的病就是得到林逸飞的帮助,这才转危为安,方雨桐显然很会做人,看到百里冰欲言又止的样子,路上若有意若无意的说出了前因后果,这也是她的聪明之处,她向来以为这是优点,却也不知道有的时候是很大的缺点,因为吴宇申就是因为她分得太清楚,太聪明,太容不得别人的短处,所以才一直对她避而远之。 “可能吧。”林逸飞喝了一口茶后,激动的表情已经褪去,已经脸色如常,只是目光却还是定在那双眼眸上,这让百里冰心中不免有些异样,“无论从画工,还是纸质的年代,这三幅画都是如出一人之手!” “可这幅画上画的是个人,他为什么戴个面具?”百里冰皱着眉头,用心思索,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却是低头望着茶杯,“他的面具很特别,逸飞,你知道这面具代表什么意思?” “夜叉。”林逸飞终于回过头来,望着百里冰。 百里冰显然是感觉到他的目光,半响才抬起头来,“夜叉?我只听说过什么母夜叉,形容女子凶猛蛮横的,如果第一幅画是画你们当年穿越的情形,第二幅画画的是白教肉身飞赴净土的典故。这第三幅画画个夜叉是什么意思。” “夜叉在佛经上是一种鬼神。”一个苍老的声音传了过来。 林逸飞和百里冰抬起头来,看到方雨桐正扶着方老爷子,站在了楼梯上,方老爷子虽然显得更加苍老了一些,但是精神看起来,倒还不错。 林逸飞站了起来,表达着对于这位老者的尊敬,“方老爷子,其实我早就应该来看看你。” “看我什么,看我到现在,还能活到什么时候?”方老爷子笑了起来,看着林逸飞的眼神有着少见的和蔼。 “这也是一个理由,”林逸飞竟然毫不避讳,无视方雨桐的挤眉弄眼,“药医不死病其实老爷子应该比谁都清楚的,只不过我记得前一段时间看到过一句话,说什么有些人死了,却还活着,有些人活着,却已经死了,这句话其实很有道理,方老爷子你当初为百草资金赞助了一亿,别人虽然不知道,我这个作为执行主席的,又如何不能过来表达一下感谢。” 方老爷子哈哈大笑了起来,在方雨桐的搀扶下走下了楼梯,雨曦并没有扑了上去,只是走到爷爷的身边,也学着姐姐那样,仿佛是个大孩子一样。 缓缓的抚摸着雨曦的头顶,方老爷子叹,“他们比我都怕提及这个死字,弄得我也不敢提起来,他们怕我伤心,我怕他们难过的,这样大家彼此都不痛快,那是何苦来的,谁能不死?活得太长,不是变成了个妖怪?要是让别人骂作老不死的,那可未免无趣的,逸飞,我就知道你不是常人,现在看起来,果然没有错。” 卷六 京华烟云 第三节 众生界 方雨听到爷爷的高谈阔论只能无奈摇头百里冰却也站了起来终于明白林逸飞为什么对方老爷子那么尊敬当初百草资金成立的时候有一亿的不明资金注入现在她才明白原来是方老爷子的功劳这才开始肃然起敬因为在她眼中看来方老爷子家里虽然装修的不错可是他本身却如同那种老革命一样保持着朴素的穿着他们实在都是让人值得尊敬的一代。 “老爷子你精神矍铄我是看不出任何问题的。”百里冰当然也不会像林逸飞那样直接事实上很多人都做不到这点。 方老爷子看了一眼百里冰突然笑了起采“你是百里雄飞的女儿?” 百里冰愣了一下缓缓点头印象中好像爸爸没有提及这个方老爷子。 “百里雄飞没有和你说起我的事情?”方老爷子问道。 百里冰犹豫了一下这才说道:“没有。” 方老爷子‘哦’了一声“其实很多事情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 他有些感慨却不再谈论和百里雄飞的事情“逸飞你对这幅画也感兴趣?” 林逸飞点点头.“这幅画是个姓杨的卖给你的?” “你怎么知道?”这下方老爷子倒有些诧异望了方雨桐一眼却又知道不是实际上方雨桐不知道他的这些事情这个心中的秘密家中人很少知道就像他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把这幅画挂在大厅里面。只有看到这幅画的时候他就觉得他活到现在其实已经不算白活但他心愿中还有一个一直都没有实现的。 “哦。因为当初我也想买这幅画的”林逸飞笑了一下“可是在你这里看到。倒省了我的一点钱。” 他笑地自己都觉得有些生硬百里冰飞快的望了他一眼“老爷子这幅画你是从一个叫做杨宏伟手中买到的?他还有两幅画你知道什么意思吗?” “还有两幅画?”方老爷子比较奇怪“那两幅画画了什么也是画的画上这个人吗?” 他说到这个人地时候微微顿了一下。目光凝望着那幅画久久不能离开。 林逸飞却是目光一闪“你认识这个人?什么时候?” 他的语气有些紧张只觉得手心全是汗水百里冰一只手伸了过来。用力握下他地手掌好像是安慰竟然也是手心冰凉他望了百里冰一眼笑了一下却只觉得嘴角都有些生硬百里冰也是笑容牵强难道她也知道些什么林逸飞想到这个的时候。不免有些奇怪。 “你们说的另外两幅画是什么你怎么知道我是姓杨的卖给我的?”方老爷子并没有察觉他们的异样却对其余的事情很好奇。 林逸飞大致说了一下情况方老爷子听了。皱起了眉头“卖我这幅画的不叫杨宏伟他叫杨宏业。” “他们多半是兄弟。’百里冰接口道。 “可能吧。”方老爷子若有所思“那幅画得到的其实也很偶然若是不是因为这幅画和我有些关系我也不会买下这幅画那是我在和一个战友一次碰面杨宏业过来送礼”方老爷子笑笑“那礼物就是其中的这幅画后来也就到了我的手里。” 他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在场几个都明白他地意思那个战友想必是做个顺手人情直接把这幅画转送给了方老爷子雨曦早就被保姆带了出来屋内只剩下他们四人。 屋内静悄悄的方雨桐从来没有想到过会有这种开局三个人都是望着那幅画饶有兴趣自己反倒成了个局外人一样不由好笑“爷爷这幅画都是莫名其妙的一个人戴着个鬼面具怪吓人的你怎么会那么喜欢当初我问你你又不说。” 方老爷子瞪了她一眼“什么鬼面具在佛经中夜叉是能吃鬼的神说了你也不懂逸飞你说是不是?” 方雨桐有些好笑却不气恼当然如果是别人说这些话她就算不恼怒也要冷言冷语地反驳回去老爷子却是她家中最尊敬地因为蟠龙如意一件事情对于林逸飞其人念念不忘的现在对他比对自己这个孙女还要亲热倒也不足为奇。 “夜叉在佛轻的本义中的却是能吃鬼的神他经常和罗刹并称但他对于人类态度友善真诚本身又有敏捷勇键轻灵秘密的意思。” 林逸飞说到这个的时候盯着那幅画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个翩翩身影凤舞九天般的翱翔长枪之下金兵鬼哭狼嚎一个劲地叫着“夜叉夜叉夜叉神枪将来了。” 在他们眼中夜叉的每一个动作都是凶残无比带来的只有死. “说得不错。”方老爷子连连点头。 “佛经有云夜叉分为三类地夜叉虚空夜叉和天夜叉”林逸飞徐徐道来“又有夜叉八大将**夜叉将很多时候都认为夜叉其实就是恶鬼但是在佛经中很多夜叉都是好的夜叉八大将的人物就是维护众生界!而毗沙门天王就有无病吉祥等十六夜叉将以及陀罗苏摩婆楼那等五十夜叉军!” 眼前又浮现出那亦喜亦嗔的表情“别离我这个夜叉可是好的佛都说让我维护众生界呢我现在的任务就是让他们惧怕让他们不敢再来让那些金人乖乖的逃回老家去。” 可是方老爷子怎么能够认识这个使者沥泉凤枪的夜叉神枪将?! 他突然想到了完颜飞花说过的一句话他若不去他会后悔一辈子! 林逸飞心中有些战栗却是不敢相信自己猜测的事实! 他只是感觉到无奈全身无力。他知道的事情虽然不少但是他做不到的事情太多太多! “还是逸飞知道地多”方老爷子叹息一声“这些也是我后来才知道的。” “后来”林逸飞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忍不住问道:“方老爷子。你怎么对这幅画这么感兴趣?” “因为我认识一个人她对夜叉也很感兴趣!”方老爷子说到这里.叹息一声。“那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你们有兴趣?” “几十年前?”林逸飞脸色大变半晌无语。 百里冰的脸色也有些惨白她显然也想到了什么事情她很聪明有的时候就算林逸飞都夸奖她可是她现在宁可自己变得笨一些。只是感受到林逸飞手上地冰冷她觉得自己心中也有冷。 方雨桐却显然误解了他们的意思看到他们双手放在一起须臾不肯分离。笑了起来“道不可须臾离可离非道逸飞我看你们好像也是这样。” 她有意无意的看了二人紧握地手掌一眼带着一丝调侃。 百里冰有些脸红却并没有放开手掌林逸飞却只是望着那幅画缓缓说道:“反正也是无事如果方老爷子不觉得累还没有别的事情就请说一说。” 方老爷子有些责怪的望了方雨桐一眼她这虽然是调侃。可是放在脸皮薄的人身上还是显得有些刻薄他这个孙女他其实很喜欢可是就不喜欢她这种有意无意露出来聪明劲人当然可以很聪明但是不能表现的太聪明方老爷子深深的知道这点。 “我有什么事情”方老爷子摇摇头伸手端起了个茶杯“其实这件事说完了之后我还要向你问件事情。” 林逸飞有些诧异但只是点头“只要我知道的没有不说的道理。” “我以前地事情逸飞也应该知道一些”方老爷子絮絮叨叨的说了人老了总喜欢把一件事情说的越长越好因为他在叙说的时候结果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他想找一个人诉说那段经过那也等同于他再回忆一遍尽管那里有着温謦或者有些辛酸方老爷子为人虽然不错但是在这点和其他地老人并没有什么两样。 林逸飞并不催促他等了很久所以也不在于这一时片刻只是望了一眼百里冰嘴角露出干涩的笑意“冰儿你好像还不知道。” “嗯。”百里冰点头说道:“我的确不知道这个可是……” “那我先说一下。”林逸飞淡淡说道:“别让方老爷子太累方老爷子你不介意我把你以前的事情说一说吧?” 方老爷子捋着胡子笑了起来“当然不会有人陪我聊天说起我的往日我还觉得很温馨才对。” 林逸飞简单扼要的把马老三带着几个外地人找到方老爷子的父亲.然后他父亲失踪的事情大致说了一下 等到林逸飞说完地时候百里冰看了林逸飞一眼突然说道:“天柱山?有的时候古人藏了很多宝贝吧那些人可能是去寻宝但是听说古人的宝藏周围都是有机关的他们可能中了机关不能再出来也是说不定的。” 卷六 京华烟云 第四节 国军 百里冰说出寻宝推测的时候,突然觉得不妥,“我这也是推测,做不得准的。” 方老爷子眼中却是流露出一丝悲伤,喃喃自语道:“其实人为财死一点不假,当初我父亲就是为了几十个袁大头,这才跟他们一起去的,虽然他是为了我们,可是若没有什么钱财的诱惑,以后怎么变化,谁又能够知道呢。” 这是一件伤心的往事,在方老爷子心目中已经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看到他提及的时候,神色有些黯然。 房内一片寂静.半晌之后方老爷子才轻喟一声,“唉,人老了,说话也就特别罗嗦,不过我这次说的不是我父亲的事情,而是我自己身上发生的一世事情,当初我父亲失踪后不久,家乡实在活不下去,所以我四处流浪,先是被拉壮丁进了**,当时都快饿死的,考虑到**待遇还不错,所以加入的时候,感觉还不错。” 方雨桐半开玩笑的说道:“爷爷,这可是你政治生涯的污点,解放后,没少因为这件事情挨批斗的。” “污点?”方老爷子嘴角一丝揶揄,“那时候我们懂得什么,我们当时就觉得不饿死,那是最大的事情,加入了部队,虽然成天也是提心吊胆的,不知道什么时候送命,可是天天能吃到白面馒头,有的时候还有肥肉,那时候我都觉得,就算送命.我也总算吃顿饱饭的,你不要以为我们当初屁大个孩子。会有多么高的觉悟。” 林逸飞只是在笑,并不说话,他虽然希望方老爷子早点进入正题早点说出和这幅画像地关系.可是还是礼貌的并不打断。 方老爷子又喝了口茶水,“当初我和一世和我一样的流浪汉,快混不下去的混混,天天拿着民二四步枪东游西逛的,打仗的时候。都不知道和谁打.打的为了什么,那种枪当时还不错.又叫做毛瑟卡宾枪,比小鬼子的三八枪要好用,其实总体来看。当时小倭国的枪械技术水平和我们差不多地,当初倭国鬼子的十四年式自动手枪卡壳的问题,到二战最后都还没有解决呢,当初我加入了八路军后。就碰到了一个鬼子,被我们围了起来,还效仿什么武士道自杀的情节.结果手枪卡壳,被我们活捉了起来,要是在**,那是一顿臭揍的,可是那时又加入八路军。是优待俘虏的,小鬼子被俘虏地时候,吃的比我们还好,所以他最后回国的时候,还向我们点头作揖的,有点悔过地样子,后来采呢,改革开放以后,他真的过来到中国.还和我见了一面。说起当年的往事,还掉了几滴眼泪。只不过,他那种有良心的,在小鬼子中,实在太少了。” “你说当初我们的枪械水平不比倭国人差,我们的人又多,怎么还会失败,”方雨桐有些不解,“我好像记得是因为我们科技不如别人吧?” 方老爷子摇摇头,“不是人多就一定能够打赢的,当初从**的步兵枪械来看,丝毫不亚于小倭国的,数量也不少,但是火力配备不合理,中央军的机枪数量多,非嫡系的少,我们一个团中,只有一两挺机枪,有个鸟用,鬼子几把机枪守住要害,我们人再多,冲上去还不是送死。当初倭国人每一个小队都有一到三挺轻机枪,每中队有一到三挺重机枪,火力上实在相差太大,我们放枪都像打屁一样,时断时续的,他们放枪和爆豆一样,你说说,这个仗,怎么打?” 方老爷子没有念过书,现在虽然是个高级将领,退休了,说起当年的往事,还是有些粗俗,方雨桐有些脸红,只是说话的是她的爷爷,她这个晚辈不好说什么,林逸飞却是觉得亲切,只是喝了口茶,这才问道:“后来呢,你怎么知道那个画上的人物?” “你慢慢听,”方老爷子一点都不急,“逸飞,不要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对了,快到晚上了,你们吃饭没有?” 看着二人摇摇头,方老爷子又拿起了电话,吩咐佣人准备一下饭菜,这才又开始了正题,“当时倭国人的小钢炮也很厉害,英美也是多使用这种你说他们都在用,应该是性能不差吧,倭国使用的炮多为七五口径的,战炮是三八式为主,一来还是犯了老毛病,炮兵的应用和装备不合理,好家伙都被中央军留起来,我们分到的很少,另外的原因就是倭国人的迫击炮种类很全,最多的就是五零口径的单平迫击炮,我门又叫做掷弹筒得,你们在电视中多半也见过,小倭国一冲过来,就把那炮一支,一打一溜烟的,日军中很多中队都有掷弹筒,大队一级的有重炮九门左右,这样一来,他们一对垒,先是就是拿炮一顿轰,你说我们怎么挡,那还不是马上跑路?当初我们都是被抓去打仗的,打仗是打仗,但是打仗可不是为了天下太平,二十为了活命,不像倭国鬼子,很狂热,这一顿炮轰下来,我们基本就是没有什么自信了,大家还不是保命要紧,所以要打垮倭国鬼子,**当时一定要有火力和武器的绝对优势才行,我们学习美军,却只是人多,结果兵败如山倒的,本来一般我们打仗,都有两条战壕的,可是被倭国鬼子打败的时候,通常后一条战线都是被败兵给冲垮的,唉。” 说到这里的时候,方老爷子只是摇头,神色中才有了一丝怅然。 “爷爷,后来呢?”方雨桐笑道:“后来你加入到八路军,就不会这么惨了吧,我记得有好多战役,你都是说得眉飞色舞呢。” 在方雨桐眼中,这些失败的历史你讲的津津有味干什么,要吹嘘,也要吹嘘一些辉煌的经历呀。 “唉,你们就是听不得这些,”方老爷子叹息一声,“这些教育也是必要的,现在一些教科书,总是吹嘘中**队天下无敌,害的前几天我问雨曦,他竟然说当年八路军小米加步枪,把倭国的航空母舰全部消灭了,你说说,谦虚太过了不行,这样的狂妄,更是害人的。” “是呀,是呀。”方雨桐笑了起来,“爷爷你说的对,经验肯定我们要吸取,我记得当初**,八路军都发明了一种大量以手榴弹反击的战术,一来可以弥补杀伤力不足的缺陷,另外一方面,也可以在前沿造成日军冲击的延误,为步枪火力赢得时间,爷爷你每次说起这个,都是告辞女冠的不得了。” 方老爷子眯缝着眼睛,嘴角还露出了一丝微笑,他也不是一味的抱怨,实质上,正是因为伤痛,才能然给他更好的认清形式,人总要总结教训的,不然古人怎么说,前车之覆,后车之鉴呢。 正如赫拉克利特说过,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可是在一个石头上绊倒两次以上的,那还是少了? “爷爷,说一下你的那些会航的战斗经验吧?”方雨桐又有些鼓动的说到。 其实她们这一代人,对于老一辈的所谓信仰和教条,都是显得那么的格格不入,这个家庭能给她的荣耀感,无疑是在老一辈为了新中国流血流汗的光辉业绩上,她们虽然觉得距离自己很远,但是没事还是会翻翻,毕竟这在政治上,是很好的资本,你在**中的事情说得那么多干什么,当年三反五反,大字报的时候,你难道还没有受够? “可是这件事情,和我加入八路军关系不大的,”方老爷子叹息一声,“雨桐,你要是不喜欢听,不如去看看菜做好了没有?” “我还是比较喜欢听的。”方雨桐心中叹息,脸上还笑着,“我不是怕爷爷你累吗?” 方老爷子不置可否,已经说了下去,“当初打仗的地方,也不用多说,反正我们都是天天的担惊受怕,今天晚上在河东,明天说不定就跑到了河西,今天还是好好的一个人,说不定明天就脑袋都不见了,战争,就是这么残酷的,逸飞,你说是不是?” 他看到林逸飞沉默了很久,不由问了一句,讲话都是这样,要得是一个听众,不然你说的不是太过无趣。 林逸飞打起了精神,“不错,老爷子说得对,有的时候,我觉得大家和睦相处多好,天天打架的,什么味道。” “不错,”方老爷子有些感喟,“我当时也是这么样,不过当时不是我们想打,而是不能不打,那夜我还记得是一个漆黑的夜晚,没有月亮,星星也少,大伙刚被倭国鬼子轰了一顿,败逃了下去,找了个地方休息了一下,饭都没有吃饱,都累的昏昏的睡着,我正做梦取媳妇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声喊,鬼子来了,那一声喊比什么都管用,大家轰的一声起来,一窝蜂的,什么的都不要了,我当时还记得拿起那把枪,随着大伙没命的逃窜!” 卷六 谁与争锋 第五节 君忆 “我们当时是顺着一条大河进行逃窜,慌乱中,也没有察觉什么不妥,后来我才知道,这是当初有几个人实在不想打仗了,这才策划的一场军变吧,大家一窝蜂的跑,军官就是开枪都制止不住。”方老爷子笑了起来,“很多时候都是这样,军营哗变就是朝夕的事情,等我知道了这件事情,身边已经跑的没有了人,我拎着一条破枪,有些茫然,后来想了想,一狠心,把枪埋了起来,做一个记号,然后向前面看看情况。” “你把枪丢了?”方雨桐有些奇怪,“爷爷,我觉得应该把枪留在身上才好。” 方老爷子看了林逸飞一眼,笑了起来,“逸飞多半明白这个道理。” 林逸飞点点头,“其实兵荒马乱的,虽然没有枪防身,很是危险,但是拿一把枪在身上,如果无法藏起来,那更能招惹杀身之祸。” “是呀,”方老爷子叹息道:“还是逸飞明白道理,那把卡宾枪我是无论如何藏不起来,虽然平时挂着走挺威风的,但是碰到几个兵痞,抢你枪,拉你入伙还是小事,抽冷子打你一枪,那是防不胜防的。” 方雨桐笑道:“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么个说道。” “当时我顺着大河往下走,不要说国家什么形势,当时一眼黑,就算身边什么形势都不知道的,到处都有零零散散的枪声,鸡飞狗跳的,那时候都是这样,找不到部队的散兵,都是仗着手中有几把枪去抢,好的军官还能约束一下,没有良心的就是纵容去抢,我虽然饿的不行,还是不能昧良心去做这种事情,”方老爷子叹息道:“有的时候,其实人的好坏只是差了一线,说句实话,我就是因为这点良心,这才能活到现在。” 方雨桐心中一凛,“爷爷,你怎么从来没有和我说过。” “因为你们只愿意听爷爷风光的事情,而且很忌讳我当初在[***]当兵的历史,”方老爷子笑了起来,“所以当初听不到爷爷走麦城的事迹,当初我沿着小路往前走,不知不觉来到了一个破庙,那个破庙倒了半扇门,香案上也是厚厚的一层灰尘,很久没有人呆过的样子,香案上供这一个怪怪的泥像,也看不懂是什么模样,我当时只是想,你如果能保佑我平平安安的,我以后,我以后,以后了半天,也许不下什么愿望,知道这都是空的,这年头,谁知道能活到什么时候,只不过我当时暗自拜了佛像,这才发现,远处的一角竟然坐了个少年,微闭双眼,左掌放在丹田的地方,右掌贴着背心,盘着双膝,逸飞,你好像会武,你猜猜他在干什么?” 林逸飞却是脸色变,双手照着他说的姿势比划了一下,“老爷子,是这个姿势吗?” 方老爷子眼中有些诧异,“的确是这样,一点不差的,逸飞,你怎么知道?” 林逸飞终于还是摇摇头,“我,我听说这种修炼方法,这是一种修炼内功的法门,叫做凤鸣千里,是一种适合女姓修炼的武功,不过现在好像不多见的。” 方老爷子一挑大拇指,“原来逸飞早就猜了出来。” “他猜出来什么?”方雨桐和百里冰都是异口同声的问道,只不过百里冰的声音有些发颤,方雨桐的声音却是很是急切。 “他那个时候,脸色黝黑,好像很脏的样子,但是却收拾的干净利索,”方老爷子叹息道:“我当时并没有看出什么异样,如果是逸飞当时在场,多半能一眼看出他其实是个女子。” 方雨桐有些奇怪,心中暗道,爷爷真的是老糊涂了,这个人是男是女的,也至于这么慎重和激动? 方老爷子又说道:“当初其实不要说他是女的,就算他修习什么凤鸣千里的内功,我都是一无所知的,我只觉得他姿势比较古怪,当时没有见过世面,还以为他病了,所以缓步走上前,问了一句,兄弟,你没事吧?那人缓缓睁开了眼睛……” 方老爷子说道这里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眼睛也睁的好大,本来有些混浊的眼睛落出了点兴奋的光芒,“她的眼睛又如璀璨明星般的善良,当时我就一怔,只是感慨,她这双眼睛倒也好看,她眼睛睁开一下,摇摇头,再次闭上,那时我已经知道,她不想和我说话的,我也不想自讨没趣,转身走到一边,只是转身的时候突然愣住,我发现她衣服虽然有些脏破,脖子上却挂了一块玉。” “鸾凤清鸣?”林逸飞失声问道。 方老爷子看了林逸飞一眼,有些诧异的问道:“你怎么知道鸾凤清鸣?” “鸾凤清鸣和蟠龙如意有一些干系,”林逸飞犹豫说道:“我只是猜到的。” 他刚才十分的激动,这回却又镇定了下来,“她长的什么样?” “她?”方老爷子皱起了眉头,“瓜子脸,柳叶眉,当然这是我后来才知道的,开始看到她的时候,只觉得她脸型比较消瘦。” “不是她?”林逸飞有些诧异的喃喃说了一句。 百里冰握住了林逸飞的手掌,低声问道:“逸飞,是谁?” 林逸飞扭头看了她一眼,半晌才道:“我们不如先听下去?” “好?”百里冰低声应了一句,垂下头来,不知道想着什么。 “当初我也不知道那块玉是什么鸾凤清鸣,只知道那块玉很好看,而且价值不菲,他明目张胆的戴在脖子上,露在外边,实在过于不懂世故,于是我好心的提醒了一声,兄弟,你的玉最少藏起来,现在兵荒马乱的,你小心因为它送了姓命。那人也不知道听到没有,皱了下眉头,我看到她有些不耐烦的样子,于是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找了点干草,想在这里对付一晚,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只是没有想到,我才铺好地方,庙门就是一声大响,进来了几个兵,其中一个官我还认识,竟然是我们部队的王连长,当时我吓的跳了起来,知道躲避来不及,只好站了起来,说声王连长好,但是心中却替那人担心,因为我知道,王连长这人小气,又贪财,看到了那块玉佩,绝对不会有给别人留下来的道理,他们四个人,一个腰中别着盒子炮,另外三个都是扛着枪,抓了两只鸡,还拿了一坛子酒。” 方雨桐虽然知道后来爷爷没有什么事情,可是还是有些替他担心,“你是个逃兵,小心他们毙了你。” 方老爷子摇头道:“他们也是逃兵,大家怎么说还是脸熟,不会马上翻脸的,王连长看到了我,倒是一愣,转瞬看到我灰头灰脸的,也没有把我放在心上,只是说,现在队伍散了,他们准备往南走,投靠一下马大帅,问我有兴趣没有,如果有兴趣,可以一块,他这么说的时候,手上惦着盒子炮,眼中落出了杀机,我知道这个时候他是在拉拢人心,找个队伍带着,人多了,到时候投奔张大帅有本钱,我好汉不吃眼前亏,心中虽然骂,可是还是说,好呀,我正愁没有地方吃饭,以后就和你王连长混了。” 方雨桐笑容有些勉强,看了林逸飞一眼,“爷爷这也算是随机应变吧?” 方老爷子笑了起来,“你们都觉得我那个时候很丢人是吧,我却不觉得,很多人为了活命,忍一时之辱又算什么,他们听了这话,还算高兴,又要烧黄纸,喝黄酒什么的,无非是想拉拢人心,然后他们突然看到了墙角的那人,又看到了他的玉佩,一下就动了心,那时候很乱,钞票不值钱,今天一万块能买个金戒指,明天连个馒头都买不到,所以很多人都是留着硬货,金条,银元,还有古董玉器都很值钱的,王连长于是让我表示忠心,去把那人身上带的玉取回来。” 方雨桐听着有些不得劲,觉得这种事情说了什么用,你去抢人家的东西,那不和土匪差不多,怎么说也是个污点! “我当时没有办法,就走过去劝她,让她最好把玉给他们,命没有了,留着什么都没有用,他们手中都有枪,得罪不起的,那人睁开眼望了我一眼,冷冷的问道,我不给你怎么办?我只能低声说,你不给我,我们得想办法逃命,这里有个后门,我们冲出去,钻到野地里面,他们有枪也找不到我们。她终于笑了起来,说我不要什么荣华富贵了?她说的声音比较大,那面显然也听出了不对劲,王连长把盒子炮掏了出来,其余的三个人拉了枪栓,骂骂咧咧的走了过来,可是还没有等他们举起枪来,三条步枪就被捏成废铁,王连长的盒子炮却被顶在他自己的脑袋上,那人冷冷笑道,这块玉有不下一百人看上,却没有一个人要过去,你知道为什么,王连长哆哆嗦嗦的问道,为什么,那人叹口气道,因为他们都死了,他说到这里的时候,乒乒乒乒的四枪,如同放鞭炮一样的杀了王连长四个,我当时吓了一跳,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那把枪已经顶在我的脑门子上!” 方老爷子看起来很威严,也是很有地位,林逸飞也知道他在京城绝对不是一般人物,谁都不知道他还这段糗事,可是他说出来的时候很坦然,而且好像很怀念的样子。 “后来怎么样?”虽然知道爷爷现在还站在眼前,可是方雨桐还是忍不住问道,林逸飞却是端起了茶杯,喝了口茶,这才说道:“方老爷子的武功是和她学的?” 方老爷子笑了起来,“原来我就这点秘密,也被你看了出来。” “我爷爷是会一点,”方雨桐有些诧异,以前听到家里人提及爷爷的时候,说他在战场勇猛无比,武功很好,可是自从自己记事起来,看到爷爷走路都不那么利索,一直都有些不信。 “后来呢?”林逸飞提醒了一下,“那和这幅画像有什么关系?” 方老爷子忍不住问道:“逸飞,你为什么也很关心这幅画像?” “我和冰儿看了前两幅画像,一直琢磨不透画像的含义,”林逸飞脸色如常,“所以都以为所有的答案都在最后这幅画的上面,没有想到看到了这幅画,还是一头雾水!” 他说到一头雾水的时候,已经感觉到百里冰看了他一眼,只不过他并没有望过去。 “光环,白教肉身飞赴净土,夜叉,”方老爷子听到了林逸飞大致解释了一下另外两幅画的内容,当然只是画面意思,他听到了更是皱起了眉头,“我不知道还有其余的两幅画,说句实话,我一直以为只有这样的一幅画,因为这是她当初给我看的。” “这幅画当时也在那人的身上?”林逸飞沉吟一下,“还请方老爷子讲下去。” 方老爷子笑了起来,“我就说,你们不要急,这些事情,我都想了几十年,还是没有头绪,你们完完整整的听一遍,或许还能听出点端倪。” 方雨桐也多少带出了兴趣,“爷爷,你就不要卖关子了,今天等你讲完,我们再吃饭。” 方老爷子明显对这个威胁不放在心上,“那个时候,我哪里还想吃什么饭,冰冷的枪口顶在脑门上,我的冷汗当时就下来了,看到她毫不犹豫的杀了四个人,我丝毫不怀疑她会一枪打爆我的脑袋,只是她到底如何抢过了那三把步枪,又是捏泥巴一样的,我是一点都不知道,她看了我半晌,终于笑了一下,伸手一捏,那把盒子炮又变得不成样子,她随手一丢,淡淡说到,看在你怎么说,还算有点良心的份上,我就不杀你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方老爷子有些感慨,“其实我那个时候知道什么,只不过山里出来的,没有泯灭最后一点良知,如果没有遇到她,就那么混下去,谁知道我以后会怎么样,说不定一直在[***]混下去,也说不定有一天会被乱枪打死,哪里还有雨桐你。” “这么说爷爷一生的转折点就在这个人身上?”方雨桐看了林逸飞一眼,心中一动,“不知道她现在在什么地方?” 方老爷子神色有些怅然,看了林逸飞一眼,终于叹息一口气,“几十年过去了,我怎么知道?” 林逸飞也忍不住想叹气,最终还是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她又回到了原地坐了下来,仿佛这些人都不是她杀的一样,她既然不杀我,我胆子就大了一些,当时她浑身上下灰头土脸的,比我还要脏一些,虽然后来我才知道,乱世中行走,她不过是掩饰一下身份,虽然她不怕麻烦,可是她不是出来找麻烦的,我当时不知道她是个女的,就问她到哪里去,我们说不定顺路,她好在还看我顺眼,回答道,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爷爷你是看上人家了吧?”方雨桐笑了起来,“怪不得你不说,原来一直怕我奶奶知道。” 她这个孙女不像个孙女,竟然嘲笑爷爷,方老爷子却并不恼怒,“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却觉得他其实人也不坏,最少不是胡乱杀人的,可是后来,后来我是真的看上人家了,只不过,”方老爷子嘴角一丝苦笑,"我看上了人家,人家心中没有我的."“那她难道有了心上人?”百里冰问的时候,声音有些颤抖。 方老爷子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或许百里守业才知道的。” “你说的是我爷爷?”百里冰这下真的大吃了一惊,“听我爸爸说,我爷爷建国后不久,就,就过世了。” “我知道。”方老爷子神色有些异样,“他死的时候,我也在场。” “我爷爷怎么死的?”百里冰好奇的问道,现在看来,方老爷子还是精神的很,可是爷爷已经死了几十年,那时候爷爷应该很年轻!但是爷爷那个时候就死了,说明还是有些蹊跷! 方老爷子摇摇头,“具体怎么样,你如果有兴趣,还是问百里雄飞好一些。” 他口气一转,已经又回到了原先的话题,“当时我很高兴,就说我也无处可去,正好和她一路,那人终于笑了起来,说到那好,只要我不怕死,就跟着她好了。当时我很高兴,二人在破庙呆了一个晚上,第二天起来才发现,原来彼此真的没有什么目标,我当时就劝告她,你的那块玉还是收起来的好,不然让别人看到,还是会来抢,有好东西是不错,但是现在不是炫耀的时候,她却是摇头,说这块玉一定要带在外边,就是让别人能够看到,我问她为什么,她不回答,我没有办法,只好自求多福的,她除了那块玉,还带着个包袱,里面有个硬硬的东西撑着,我开始以为是宝贝,后来才知道是幅画,也就是墙上挂着的那幅。” 方老爷子伸手指着那幅画,“就是它了,我从来没有想到过几十年后的今天还能看到它,所以见到它的第一眼,我毫不犹豫的买了下来。” “她带着这幅画什么意思?”林逸飞终于问道了正题,感觉到嗓子有些发干。 “我不知道,”没有想到方老爷子竟然给了他这么个答案,看到林逸飞不解的表情,笑着说道:“你听我说下去,当初我是不敢动她的东西,更是不敢问,二人东游西逛的,好像没有什么目的,后来有些熟悉了,我才敢问她叫什么,我当时也多少看出来她是个女的,只不过一直没有说穿,也守着礼节,这可能让她多少有了一点好感,她说她叫君忆,我有些奇怪的说到,这个名字很雅呀,她家多半是个大户人家,我这么推测是有理由的,因为她一来名字起的很雅致,二来当然是那块玉,那块玉就算我不识货,也知道觉得价值连城的,就像逸飞你给我的这块。” 说到这里,方老爷子掏出了蟠龙如意,“这里面的暗影是条龙,那里的是条凤,自从我把这块玉带在身上,身子感觉好了一些,也不那么容易疲倦,再加上你和钱医生开的药,多少还能熬一段时间,逸飞,其实我欠你一个人情的。” “再大的人情,一亿也够了,”林逸飞笑着说道:“更何况留在我手上并没有什么用处。” 方老爷子盯着那块玉,神色有些异样,“当年君忆也是这么说的,她说这块玉虽然珍贵,但是在不同的人眼中,有着不同的价值,我当时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后来虽然懂了,却有些晚了。” 林逸飞提及一亿资金的时候,方雨桐想说什么,可是终于还是忍住,她可是清楚的知道,爷爷不算穷,也不是两袖清风什么的,你让他拿出个几万还没有什么问题,可是你让方家随随便便的拿出了一亿资金,那是不可思议的事情,这么大的事情,自己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当时我记得她问我,你见过这块玉吗?”方老爷子显然还沉湎在过去的回忆中,也可能是因为这些事情在他心中憋了太久,需要找一个人倾诉,“我但是很奇怪,我是头一回见到这块玉,要说见过,也是在那个破庙头一次见到过,当时君忆笑了笑,说她只是随便问问,她想我多半也没有见过,事情也不会这么巧的,她已经找了两年的,我有些奇怪,不明白她这么说什么意思,她然后就解开了包袱,让我看到了这幅画,她盯着我,只是问道,你见过画上的这个人没有,或者对画上的人有什么印象没有?我当时看到了这个戴着夜叉面具的人物,第一个感觉也是害怕,摇摇头,就问她,这个是什么面具,怎么这么吓人。她叹息一口气,已经把画收了起来,喃喃自语道,我就知道你不是的,可是我还是想试试。” “爷爷,那个君忆到底在说什么,怎么没头没尾的?”方雨桐忍不住问道,她是听的一头雾水,只是因为她对于整件事情,也是从来没有什么眉目。 “我当时也不知道,”方老爷子苦笑道:“可是后来逐渐有些明白,但是已经有些晚了。” “为什么?”方雨桐有些恼火,不明白为什么爷爷说话的时候总是吞吞吐吐的。 方老爷子看了林逸飞一眼,已经有了深意,其实自从林逸飞关注这幅画的时候,他已经隐约知道了什么,他说了几句晚了,一方面是因为他自己明白的晚了,二来是林逸飞好像也和这幅画有些瓜葛,他的出现,是不是也有些晚了? “听君忆说,蟠龙如意和鸾凤清鸣本是一对,”方老爷子终于又说了下去,看了一眼百里冰,“我这唠唠叨叨的,你多半是烦的。” 百里冰摇摇头,“我觉得这个故事,不对,应该是这段往事,还是很吸引人的,最少,我们就经历不到这个情形。” 她说到这里的时候,望了林逸飞一眼,“只不过事情已经过去了很久,我想老爷子,很多事情,你也应该看开才对。” 方老爷子缓缓点头,“看的开,看不开,都是一念之差,我,我最少比,最少还好一些,当年君忆说,她其实是在找一个人,所以这才来到乱世,我问她找谁,为什么要找,怎么个找法,后来又想到了,她可能是想找拥有那块蟠龙如意的,或者是想找认识那幅画像的,那其中又有什么道理,可是我不能想到的事情,逸飞,你知道吗?” 林逸飞想了半晌,缓缓摇头。 “我问君忆,她也没有多说什么,”方老爷子叹息一声,“后来她就问我,知不知道这附近有什么武功很高的人物,那我还知道不少,说什么河东的神拳铁胳膊呀,河北的铁头无敌呀,还有单刀震九州什么的,当时我不知道什么意思,后来才知道,她要找人去比武,这些人其实要说名气还是有的,不过都是跑江湖的,留下了点薄名,本来对于我们来挑战,有的彬彬有礼,有的蛮不讲理,不过毫无例外的,在君忆手中都过不了三招,比如那个神拳铁胳膊什么的,本来摆的好大的架子,一出场八大徒弟护法,器宇轩昂的,本来不想和君忆比试,名气大了,自然不肯坏了这个名头,可是君忆一出手,就把那八大弟子打的满地找牙,都说打狗看主人的,不过这狗都被打光了之后,主人也不能不出手,铁胳膊一出手,就被君忆扭断了胳膊,痛的哭爹喊娘的,君忆倒没有什么不好意思,丢下了一包药,说他自己看看病吧,没有想到江湖中多是这种名不副实的老家伙,这句话一说出来,铁胳膊没有被打死,差点被气死,无奈技不如人,只好连夜离开河东,我也是后来才听说的,他们多半以为以前闯江湖的时候,得罪了什么人,现在有人过来砸场子,我却知道不是,因为君忆后来又找了什么铁头无敌,单刀震九州的,结果铁头脑袋上让她打了个好大的包,那个使单刀的,还没有等到震什么,就已经被她把单刀劈手抢了过来,单手一掐,已经把单刀的尖端捏下一截来,手指一弹,当的一声,打入了对面的石墙里面,单刀震九州吓的脸都有些绿了,咕咚就跪了下来,连说饶命。” 林逸飞却是神色一凛,随手拿过一个水果刀,比划了一下位置,“中间还是尖端?” “靠上面一点。”方老爷子眯缝着眼睛,“这手绝活逸飞能够做到吗?” 林逸飞放下了水果刀,避而不答,“无论如何,这个君忆的指力和内力都是不差。” “不错,”方老爷子点头道:“要不单刀震九州的怎么吓的那么厉害,就差点磕头端茶,后来我跟着她在一起的时候,发现她最少打败了十几位所谓的高手,却也不怕人复仇,还是大模大样的在那一带活动,我却是天天晚上吓的睡不着觉,生怕被人乱枪打死,也不知道她说找了两年,难道天天过的就是这种曰子,后来没有人找她,我是很高兴,她却显得很失望的样子,又问我哪里找人最方便,我回答到两个地方,一个就是军旅,另外一个就是大上海,因为这两个地方都是龙蛇混杂的,一般很多混的不得志的都想上那里去淘金,要不人家怎么说当时的大上海是冒险者的天堂,军旅里面的人更是杂七杂八的,天南地北的,什么奇怪的事情都有,她说好,那就先去军营呆一段时间,如果还是找不到的话,她再去上海,我真不明白为什么她找一个人那么的执著,那个年代,参军实在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因为人家拉壮丁都拉不到呢,我们很快的就找到了一个部队,是隶属南方的一个大帅的,当然不是嫡系,她说我什么都不会,这样出去打仗,能活到现在实在是命大,所以看在我这么热心的份上,教了我点功夫,后来我在战场上出生入死了这么多年,竟然还完好无缺,不能不说是她的功劳。” “原来爷爷真的会武功,以前听奶奶说,我还不信的。”方雨桐看到老爷子说起了自己的情史,竟然越说越有味道,忍不住出声提醒一下。 “你奶奶当然知道,”方老爷子大笑了起来,笑声中豪放中带着点惆怅,“当年她认识我的时候,本来是大户人家的,后来家里反对,却是执意要和我走,当时弄伤了脚踝,我一口气背着她走了十几里呢。” “奶奶知道这些事情吗?”方雨桐忍不住问道。 方老爷子沉默了一下,“她当然知道,其实她什么都知道,可是她还是一如既往的跟着我。” 说到了这里,方老爷子有些感喟,“你们现在年轻人的浪漫呀,算得了什么,今天爱的死去活来,明天却又吵闹着要离婚,就说你大哥吧,到现在换了多少个女朋友,我看到他自鸣得意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雨桐,你要记得,能和你过一辈子的才算是另一半,要不怎么有一句歌唱的好,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慢慢变老,那些今天和好,明天嚷嚷分手的,绝对不会长久。” 方老爷子说到这里的时候,就算林逸飞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方雨桐更是希望用笑声冲淡尴尬,“爷爷,没有看出来,你对现在的流行还很关注呢。” “唉,”方老爷子又叹息了一声,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他叹气的次数很多,好像多少是因为当年的遗憾,“我们到了军营之后,我因为有了经验,所以提升的很快,她虽然教给我的武功很简单,却很实用,我练了一段时间,本来瘦弱的身子发生了根本的改变,就算在军营中,进行力量比试的时候,本来我还不是他们对手,但是半个月后,他们竟然没有一个人能赢后,所以都是心甘情愿的叫我老大!我也很快的成为一个小排长,军营就是这样,你有能力,能打,那是谁都服你,不然的话,只有受欺负的命。” 方老爷子神色自豪,“君忆却是一直在我手下当着一个小兵,别人都以为她是我的亲戚,以为她是依靠我,却不知道她才是我的老大,其实依照她的本事,只要露一手出来,那绝对比我要出名的多,只不过她到了军营后,行事反倒低调起来,她又特意把自己打扮的脏一些,黑一些,又不喜欢和别人说话,倒也没有谁去注意她,我们当时还是过着漂泊不定的曰子,那时候,像我们这样的杂牌军,都是东走西窜的,惶惶如同丧家之犬,先是和鬼子打,后来一纸调令,我们去围剿所谓的土八路。” 方雨桐有些尴尬的笑了起来,或许在她眼中,这些非但不能说是光彩的事情,提及起来,都是有点丢人的,“那后来呢,你们怎么会分开?” 方老爷子沉默了一会,“我们去围剿八路军,反倒被人家围剿了,人家那个打仗,才真的叫战术,我们只能说是斗殴,其实那个时候,我本来已经当上了个营长,也算有点势力,问东西也方便了很多,她嘱咐我的事情很简单,就是拿着那幅画,自己继续戴着那块玉,如果碰到她看上眼的,她就会拿出画像,问上一句,你认识画上的人吗,你对这幅画有印象吗?我实在头一回见到这种打听人的方法,这画上的人带着个夜叉的面具,拿个长枪,本来面目别人都看不到,谁又能认识?你们说是不是?”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忍不住向林逸飞问道:“你认识画上的这个人吗?” 看到林逸飞沉默不语的样子,方老爷子误会了他的意思,大笑了起来,“你看,当年她就是这么执著的去问,一个个的去问,从来没有厌烦的情绪,每次拿出画像的时候,都是充满了期待,可是我又不敢说什么,心中真的希望她能够找到她相见的人,不过你们现在看起来,一定是很好笑的?” 方老爷子端起了茶水,想要喝口茶水,却是望了百里冰一眼,他看到百里冰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丫头,虽然说百里守业的因素也有一些,可是他觉得,这个百里冰知道内敛,无疑比自己的孙女更加讨人喜欢。 只是一眼望过去,方老爷子愣了一下,“冰儿,你怎么流泪了?” 百里冰慌忙拭去了眼角的泪水,强声笑道:“哪里流泪了,老爷子你看错了,是风沙迷了眼睛。” “这屋内怎么会有风沙?”方老爷子奇怪问道。 “不是风沙,是个小虫子,飞到眼睛里面了。”百里冰低下头来,用力的擦了擦,这才抬起头来,笑容有些勉强,“现在没事了。” (未完待续) 卷六 京华烟云 第六节 面对 室内的气氛有些古怪,百里冰擦干了眼泪,着到众人望着自己的眼神,看了林逸飞一眼,只好解释道:“我觉得她会不会,会不会是在找一个见不到面的朋友。” 看到林逸飞握着茶杯的手掌有些颤抖,百里冰轻声道:“所以我觉得她比较命苦,忍不住想要流泪,老爷子,不知道后来呢?” “寻找一个情人?”方老爷子喃喃自语道,突然一拍桌子,大声道:“绝对不会!” “为什么?”这次是林逸飞和百里冰异口同声的问道。 “你看画上的这个人,”方老爷子显然研究了很久,“我当时请一个知名的考古专家看过,他可以肯定,这画上画的是宋时的盔甲,而不是什么几十年前戏园子的家伙,如果从盔甲上来看,这画上的人应该是宋代的人物,君忆她出生在几十年前.怎么会找这样的一个情人?” 林逸飞看到百里冰脸色苍白,只是叹息道:“老爷子说的对,我现在想知道的是,这个君忆后来又去了哪里?” 他现在终于发现了一点,除了君忆这个人物方老爷子比自己清楚外,剩下的他实在不见得比自己高明,老爷子终于抓住一个肯倾听他述说以往情史的人物,那个人无疑就是自己,想要知道为什么画上画有岳银瓶,这个君忆又是为什么拿着块鸾凤清鸣寻找认识夜叉神枪将的始丰,无疑这个君忆是个关键! 可是现在已经过了几十年,看方老爷子这个模样,都是颤巍巍的,如果不是遇到自己,多半很难熬过今年,只不过他现在唯一的之王就是那个君忆会武,而且内功精深,所以现在还能健在,虽然方老爷子说起君忆武功的时候,言简意赅,可是林逸飞却知道,随便把一个盒子炮捏成废铁的,绝对不是简单地练武之人能够做到! “后来。”方老爷子望着那幅画,眼中竟然也有些朦胧,“我们被解放军抓住,也没有反抗,这下我算是真正的找到了方向,因为作战勇敢,逐渐受到了上面的赏识,可是君忆却是闷闷不乐,她对谁打谁显然不感兴趣。她说要去上海打听一下,那时候我不想去,可是有一天,守业却跟着她不知所终!” “我爷爷?”百里冰失声问道。 方老爷子点点头,“是呀,我们到了解放区后,才认识的你爷爷,很精神的一个小伙子,武功底子竟然比我还要好,我是半路出家,后来得到名师指点,竟然打他不过,他看到君忆的时候,就喜欢上了她,所以当她流露去上海的意思的时候,百里守业当下就抛下了一切。跟她去了,不过百里守业从上海回来地时候,完全变了一个人,他脸色有些发白,我们问什么,他都不说,后来没过几年。突然染了重病,找医生也治不好。后来就落下了病根,解放后。没过几年,就过世了。” 林逸飞皱了下眉头“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会说死就死,当初他应该不过四十岁?” “才三十出头。”方老爷子叹息一声,“现在你算算,都解放了五十多年,我现在也才八十多岁,那时候,我们都是意气风发的时候,没有想到他竟然说去就去了。他从上海回来之后,就再也没有提及” 林逸飞却是心中凛然,从方老爷子的简单描述中,这个君忆处事绝对心狠手辣,并非不识世事,听方老爷子说的,好像君忆是什么都不懂,但这不过是老爷子的一厢情愿! 很明显当年方老爷子和百里守业都喜欢这个君忆,但是后来方老爷子主动放弃,原因倒不方便询问,但是百里守业却不死心,但是跟她去了上海,独自一人重伤回来,三十多岁就死,那就很可能受到了内伤,他回来绝口不提君忆,难道他是被君忆打伤的? 四人又是说了一会,等到吃饭的时候,方老爷子执意要留他们下来,林逸飞二人推辞了一下,也不再谦让,等到吃完饭出来的时候,己经灯火阑珊! 京城地冬天颇有些寒意,雪花飘飘,百里冰却是默默的向前走着,低着头,林逸飞缓缓的解下了围巾,围在她的脸上,淡淡道:“不要哭了,这种天气,眼泪都要变成冰了。” 百里冰终于忍耐不住,纵身扑到林逸飞的怀中,声音有些哽咽,“逸飞,我好怕。” 林逸飞心中一颤,“你怕什么?” 百里冰抬起头来,两行泪水溢出眼角,雪花一落,转瞬随着泪水,顺着白玉般的脸庞流淌了下来,她好像并不感觉到寒冷,只是痴痴的望着林逸飞.直如一生一世。 林逸飞伸手揩去她脸上地泪水,有些不安道:“你有什么怕的,尽管说出来,我能解决的,一定会解决。” 你若也解决不了呢?”百里冰低声问道.想要忍住泪水,不知道为什么,却是悲从中来,难以自己! “我记得曾经有过一句诗,”林逸飞突然转移了话题,轻声道:“雪暗凋旗画,风多杂鼓声。宁为百夫长,胜似一书生。” “你说这个干什么?”百里冰好奇的睁大了眼睛,却也止住了泪水。 林逸飞缓缓道:“这说一个人存心报国的志向,想要效仿班超投笔从戒,我也一直很欣赏的,可是那是在国难当头的时候,但是若是现在,我宁愿当一个书生,或者当一个医生,也不愿做什么百夫长或者先锋的,你莫非忘记了,当初我在岳王庙和你说过了什么?” 林逸飞有些错愕,微微皱起了眉头,“你为什么这么想?你怎么知道的岳银瓶?” 百里冰看到林逸飞面不改色,不由信心有些动摇,“那个君忆难道不是,你记得吗,当初我在看到第二幅画像的时候,就已经推测过,和你有过相同遭遇,却又能绘出当初情形的除了你,完颜飞花,就只剩下个完颜烈?因为除了你们,剩下的人都死了。” “可是你怎么知道岳银瓶。”林逸飞望着百里冰,沉声道。 “我怎么知道的,这个你不用管,”百里冰咬着嘴唇,“这件事情我本来不想说的,可是我知道你这么聪明,多半是知道地,你不要表面无动于衷的样子,我不想说出采,就是怕你难过,可是我发现,很多事情.你憋在心中,那更加难过!” 林逸飞叹息一声,“这次你如何推出这个结论地?” 他说话的时候,用围巾把百里冰层层包裹了起来,虽然身上还有些寒意,百里冰心中却是一阵温暖。 “第一,这人武功高强,那是不容置疑,当初你在方家也这么说地。”百里冰很难想像林逸飞还是那个样子,按照她的想法,他应该激动异常才对,“第二,这人手上有鸾凤清鸣,君忆戴在外边,执意不肯收藏起来,她的用意很明显,她就是想让认识这块玉的来找她。” “不错,”林逸飞认真的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还有吗?” “第三,她总是带着一个画像,那个画像上,虽然是戴个面具,但是画的是银瓶姐姐,”百里冰望着林逸飞道:“你说是不是?” 看到林逸飞点点头,百里冰叹息一声,“我若是和方老爷子一样,那是打破头都想不出是怎么回事,可是和你在一起久了,知道了一些事情,又碰巧推出了一些事情所以看到第三幅画的时候,隐约知道什么盘眉目,很害怕,一直不敢住那上面想,可是听方老爷子一说君忆的事情,终于知道,很多事情怕是没有用,你一样要去面对!” 林逸飞点点头,“我从来不怕面对,可是我要知道面对的是什么。” “你还装作不知吗?”百里冰苦笑道:“我怕你难过,你不是也怕我担心。我们什么时候能够开诚布公的?逸飞,你是好人,可是你太为别人着想,但是你难道不知道,我早就决定和你在一起面对.无论什么事情?” 寒风阵阵,朔雪翻飞,城城今年的雪特别大,大的如同鹅毛一样! 可是只要一颗心是热的,寒冷又算得了什么? 林逸飞握紧了百里冰的双手,那双手有些僵硬,冰冷,但是却一如既往的执著! “不错,我看到第三幅画的时候,第一个念头就是,银瓶也穿越了过来。”林逸飞长吸一口气,“你说的很有根据,既然我穿越到了二零零二年,颜飞花到了三年前.那么当年银屏如果正巧救援到了朱仙镇,如果当时空中的光环还在,如果她看到我和完颜兄妹消失在了光环之中,她,我想多半也会和你一样,奋不顾身冲进去,而且因为时间的先后,很有可能到了几十年前!” 卷六 京华烟云 第七节 得之我幸 林逸飞那一刻脸色凝重显然一直思索着这个问题。 他想到岳银瓶也穿越过来的时候心中好像要爆开一样可是他这会还是很平静因为他知道就算他伤心欲绝就算他再急如星火不要说八百年前的光阴就是几十年前的他也一分一秒都找不回来! “我跟你的想法一样”百里冰虽然止住了泪水。可还是有些伤心“所以君忆的举动看起来丝毫不足为奇她多半也和颜飞花一样想要参透这种穿越或者应该说是轮回的秘密她多半想到了轮回有她们的那种还有灵魂穿越的事情所以君忆去找人比武用意很明显是想找武功高强的人出头或者说她想找你她画出了那三幅画来。因为她知道那块玉那幅面无论你是八百年前的萧别离也好还是现在的林逸飞也罢只要你一看到那幅画多少会有些印象虽然这在很多人看起来荒涎不稽但是她总要试一试这些动作这些目的可以说都是和你有关那当然不是完颜烈如果是完颜烈的话他找你的方式肯定不是这样!她想的一点不错只要你恢复了记忆就算隔着千山万水也会去找她不是吗?” “你怕我去找她?”林逸飞缓缓问道。 “不是。”百里冰泪水又忍不住流了下来“我只怕你伤心我怕我想的真的是这样我怕你有了希望。却找不到她。” 林逸飞凝望了她很久握着她地双手不肯放开沉声说道:“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冰儿在这个世界上我能遇上你。是我的福气!” “可是银瓶姐姐她?”百里冰实在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到了这种结果。林逸飞说的没错如果当年她是岳银瓶救援的时候。碰到萧别离进入光环不知所终她无论如何都要进去看一下。可是她如果知道那是时光隧道而且进入之后会永远的分开她还会执著的进去吗? “君忆不是银瓶!”林逸飞摇摇头。 “为什么?”百里冰失声问道她觉得白己的猜测很有道理也从来没有怀疑过既然林逸飞和她地想法一样为什么这么肯定? “她和我一样无论怎么穿越都不会那么滥杀无辜”林逸飞叹息一声“有些人就是这样性格定下来了一辈子改不了。就算穿越过来也改变不了颜飞花还是不改当年的心狠手辣。银瓶就算真的到了这里.处处也会给别人留有余地。而不会斩尽杀绝!” “如果不是银瓶姐姐的话那会是谁?当年还有谁有可能穿越?百里冰觉得思绪如麻突然目光一亮“逸飞她会不会是”略为犹豫了一下百里冰终于说了出来“她会不会是银瓶姐姐地弟子你有徒弟的她难道不会收弟子?她找你不到……” 说到这里的时候百里冰突然又现自己实在是太过聪明可是太聪明地对于一些人而言不见得是好事! 林逸飞木然半晌只是目光闪动仿佛表面的麻木只不过是种掩饰“或许你猜的是对的。” “或许?”百里冰不知道为什么林逸飞总是含含糊糊的事情这么明显还有什么疑问? “现在要知道真相就要找到那个君忆”林逸毛拧着眉头“这不是件容易地事情第一我们不知道她是否还在世上第二就算活在世上人海茫茫如何去法也是海底捞针!” “可是我们还要试一下”百里冰坚定的说完突然感觉到有些不妥如果岳银瓶最近几年出现去寻找还是有情可原但若是真的几十年前出现他们就算找刭却如方老爷子那样的又能如何? 她这一刻多少明白了林逢飞的平静那种平静或许更多的是一种对于命运的无奈! “不错是要试一下”林逸飞脸色如常眼中却是蕴合深意“我们现在有几个途径不妨齐头并进说不定能有什么意外的收获。”。 “哪几个方法?”百里冰目光一闪“对了我父亲那里可能会有点线索!” “不错”林逸飞缓缓点头“那的确是个线索依照常理推断你爷爷百里守业死地很可疑只不过那时候伯父年纪尚幼知道的恐怕也不会太多对了你奶奶呢?现在在哪里?” “我奶奶?”百里冰竟然愣在那里“我不知道。” 说出这话地时候百里冰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似乎太不像话“我出生之后就没有爷爷***我记得小时候问过妈妈一回妈妈说旧社会穷人死的早。奶奶早死了逸飞你说我奶奶既然我爷爷喜欢的是君忆他有可能再娶吗?还有方老爷子应该知道吧刚才我们忘记问了。” 林逸毛有些好笑“你自己的奶奶不清楚是谁还要去问别人这样。你帮我去问问伯父当年的事情顺便问问是否有什么线索留下来。” 说到这里的时候林逸飞都觉得天方夜谭。几十年过去了两个死人。就算骨头都会化成了灰还会有什么线索? 二人不再伫立在寒风中牵着手向住的地方走去林逸飞内功精深。这点寒冷根本算不得什么只不过他当然不能三九天穿了个汗衫用来彰显武功所以还是和正常人一样套个风衣百里冰感觉到林逸飞的一只手温暖如春握着她的手一直没有松开这驱散了她身上的寒冷。更是让她心中不再颤栗。 “这个我马上去办但是其余的办法呢?”百里冰问道。 “其余的一条线索还在方老爷子身上要不你去和这老爷子打探一下。”株逸飞笑了起来“他说的罗哩罗嗦的却特意忽略了很多关键性的环节比如你爷爷百里守业的事情还有他的一亿我大约查了一下虽然牵头人是他但是方家权力虽大却不像能够拿出一亿的人只不过他不想说我不会逼他。” “这样?”百里冰回忆了一下果然觉得当初方老爷子很多事情都是含糊其辞的似乎真的隐瞒了什么“和他联系还是你去吧不然又扯上什么三八步枪手榴弹反击的我可真的听的没有味道更何况他对你印象更好一些你就算找他也可以有给他看病的借口。”林逸飞笑笑“借口我还在想没有想到你早就替我想好了。” “还有其他的线索吗?”百里冰又问。 “还有的就是漫天撒网了”林逸飞摇头道:“这在以前比如几十年前是个很困难的事情但是现在有网络事情就是大不一样。” “不错去找阿水。”百里冰灵机一动“他是这方面的专家!” “嗯和我想的一样”林逸飞笑道:“他家在京城还给我留下了电话。他说如果我来到了京城打他电话他一定过来接我现在看来。这个电话终于派上了用场。” 他倒是说做就做拿出手机直接拨通了阿水的手机只不过半晌却是无奈的放下了手机笑了笑“现在他多半是在睡觉突然回到家里。没有搞回时差呢。” “好像苏嫣然也在京城吧”百里冰漫不经心的说道。 “你说阿水他有了情人没有了人情?”林逸飞笑了起来。 有些清冷的天气中多少有些温暖的气氛二人之间的伤情好像已经随着雪花般飘落又像是雪花的落在地上经过人踩车碾堆积的坚硬冰冷“我不敢这么说他可是你的朋友。”百里冰笑了起来。“可是你好像也很热心”林逸飞笑道:“不然也不会向我要阿水的联系方式然后告诉给翠花翠花再告诉了嫣然这一圈子下来我都有些头晕。” “你不也是默许了?”百里冰笑道:“不过我倒觉得阿水和嫣然不算很般配倒不是说别的只是一个沉默寡言另外一个也是沉默寡言。本来二人在一起就说不出话来阿水喜欢的现代不能再现代嫣然却是古典的不能再古典又没有什么共同话题同时在追求女孩子方面。我觉得阿水还是太腼腆了。” “可是嫣然好像也联系了他?”林逸飞笑道:“感情的事情不是你说般配就般配的有的时候感情来的莫名其妙往往可能很久没有感觉突然心动的只是那一刹那。” “说的和爱情专家一样”百里冰笑了起来突然眉头一皱“前面好像出了事情。” 一群人围成一圈窃窃私语的指指点点两人缓步走了过去只看到一地的鲜血淋漓的冻成了紫色浇在雪地触目惊心林逸飞却是突然快步上前分开了人群失声呼道:“阿水?!” 卷六 京华烟云 第八节 以直报怨 阿水倒地上,双目紧闭,额头上好大的一个创口,鲜血冻成了一团凝结在了脸上,这让他的脸上看起来,没有一丝生机。 林逸飞四下望了一眼,众人都是一寒,不知道他的目光怎么那么的犀利,好像要杀人一样,林逸飞一望之下,并没有看到什么可疑人物,握住阿水的手腕,心中一喜,脉搏虽然微弱,还没有到了生命垂危的时候。“冰儿,报警!” 110,120都打了,只是还没有人来。”人群中突然有人扯着嗓子喊了一句,突然如同插住脖子一样,戛然而止,林逸飞只是一招手,那人就己经踉踉跄跄的跌出了人群,扑通一下,坐在林逸飞的身边。 那人莫名其妙的好像见鬼了一样,只是觉得刚才有一股大力拉住了自己,如同鬼上身一样的身不由己,脸色变的比雪还要白,额头却是滚滚的汗水淌了下来,才要站起来,一只于己经放在他的肩头,竟然有千钧之重! 百里冰并不放心,还是连续打了几个求救电话,只不过天冷路滑,那面说已经出警,只不过人还未刭。 “刚才怎么回事?”林逸飞一只手握住阿水的腕子,内力源源不绝的输送了过去,感觉到阿水的脉搏渐渐强劲了起来,心下稍妥,另外一只手却是拍在那人肩头,“告诉我!” 那人戴个狗皮帽子,脸型瘦削,本来双手揣在袖口里面,一付老北方的样子,正准备把今天的热闹当作茶余饭后的下酒菜。回家说一说,没有想到祸从口入一点不假,就是因为多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好像成了犯人。 在林逸飞地目光的注视下,这小子虽然穿着厚厚的棉袄,却感觉如同光着身子站在大街上一样! “不是我。”那人唯一的感觉就是想要哭。 “我知道不是你,”林逸飞缓声道,尽量的放缓口气,“你认识是谁打的他?” “我不知道。”那人有些胆怯。才要想找个借口对付过去,突然觉得肩头仿佛裂开了一样,大叫了一声,“是四个穿西装的人。” 他话一出口,就发现肩头不那么痛的,只好继续说了下去,“这小子。不是。是这位同志站在这里打电话,不知道和谁,聊的很开心地样子,突然一辆奔驰停在他身边,好家伙。一下子冲下来四个人。” 这人说的眉飞色舞,本来还想挥动一下手势助兴。无奈肩头压住山一样。只好止住了这个念头,“那四个人就和电视中黑社会一样的穿着。一冲下车子,就向这位同志拳打脚踢的,这位先生,我不是不帮忙。实际上我是帮不上忙。” “车牌号是多少?”林逸飞冷冷的问道。 “我没有看清楚。”那人苦笑道:“这位同志好像也会武功。但是常言说的好,双拳。。。。。。” “那四个人什么样,去了哪里?”林逸飞懒得听他废话。 “我没有看清楚,他们都是长的差不多,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就说臭小予,你敢和大公子抢女人,活的不耐烦了,是吧。他们打完人,威胁别人不准报警。然后开着车,去了那面。” 林逸飞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只看到白茫茫地一片,皱了下眉头。伸手掏出几百块钱,望了一眼人群。 那些人轰的一声退后了几步,都觉得被他看中,无疑是件很难受的事情! “谁能告诉我车牌,这钱就是他的。”林逸飞下了悬赏,众人却是面面相觑,咽了下口水,钱都是想要的,可是刚才只顾得着热闹,都有些懊悔,看一眼车牌会死呀。 百里冰打完了电话,蹲了下来,“逸飞,我们先把阿水送到医院吧。” “差不多了。”林逸飞闷哼了一声,阿水痛哼了一声,竟然睁开了眼睛,眼神中好像有些茫然,半晌才问道:“小飞,怎么是你?”躺在医院病床地时候,阿水脑袋虽然没有被打坏,神色却有些黯然。 他伤的不重,不过晕倒到冰天雪地的外边还是很危险,好在林逸飞救醒了他。不然恐怕没有这么轻易的醒转过来。 “现在你可以说说是谁下的手了吧。”林逸飞笑容中有些发冷,“阿水,你不会也像路人一样,挨打都不知道为什么了吧?” “我真的不敢肯定,”阿水回过神来,望着林逸飞苦笑,“来了一辆车,我还在谈话的时候,猝不及防的停在我面前,一开车门,撞在我身上,我都没有躲过去,电话都不知道撞到了哪里,然后那四个人行动一致冲了下来,我好在有点功夫护住,打倒了两个,可是出手并不厉害知道怎么回事.突然耳中轰隆一声,眼煎一黑,就没有了知觉,醒过来的时候,看到地就是你。” 林逸飞听他大致说的和路人甲什么的,说的类似,对于阿水来说是突然,对于那些人来说,应该是蓄谋,看到阿水额头上的伤口,好像被钝器打伤,类似钢管一样,警察们姗姗来迟,倒把阿水询问了一顿,好像他是在这里聚众闹事,捣乱杜会治安,林逸飞忍住怒气,这才没有一人一脚,把他们踢到阴沟里去。 “阿水,你忘记了说一句。”百里冰一直忙前忙后的,这时候端了杯热水,坐了过来,“有人说你和他抢女人!这件事是因为苏嫣然?” 阿水暗中咬咬牙,这才叹息一口气,“难道是那个方公子?” “方公子?”林逸飞笑了赵来,“他是哪个?” 阿水看着他的目光,倒有些替那个方公子担心,生怕那人在林逸飞的手下,会变成圆公子,“逸飞,这件事我也只是推测,没有什么证据的,你别跑过去,揍人家一顿,如果打错了,那他不是天大地冤枉?” “哦,这你不用担心,”林逸飞安慰他道:“你放心,我手上绝对不会才什么冤假错案的,我们现在只是要找打凶手,阿水,你要记得,以直报怨,以德报德这才是你应该做地,而不是那种虚伪的以德报怨!” “我不是以德报怨,我只是怕你把人打没了,我想要亲手地揍那个打我一顿的都不行。”阿水摇头苦笑,“现在几点了?” “晚上八点。”林逸飞看了下时钟.“你家人呢,我看你伤的不重,就没有想办法通知,以免他们担心。” “你做的实在对我胃口。”阿水笑了起来。“这些事情,能不让他们知道,最好瞒着他们,只不过我脑袋上好大的一块疤,不好圆谎,逸飞,帮我个忙。” “你说,想谎话我是不如你的。” “放屁,电话给用一下,我给嫣然打个电话。”阿水伸出手来,牵动了伤口,有些皱眉。 “干什么?”林逸飞拿过了阿水的手机,“我在雪中捡来的,还没有摔坏,又给你省了一笔。” “你要是真的为我省,就不应该把我送到医院,”阿水苦笑道:“那不是连医药费都省下来了?你不要忘记了,你是个开制药厂的,本身还有两下子,不负责任的把我送到医院来一看就是舍不得你厂子的那些破药。” “这小子脑袋没事了。”林逸飞笑着对百里冰说道:“你还担忧他有什么脑震荡什么的,现在我觉得他比以前话还多。” 百里冰一直没插上话,见状笑道:“阿水,你别埋怨,其实逸飞想的和你一样,我就是觉得,还是送到医院,包扎一下好一些,就算他治你,这里的条件也好一些。” “开玩笑的,”阿水笑了起来,用手示意了一下。已经拨通了苏嫣然家中的电话,“嫣然,不好意思,我有点事情,今晚不能去参加你的生日晚会。” 林逸飞这才明白,为什么阿水这么慎重。 “没事,真的没有什么事情,你不要多想,就是,就是,”阿水就是了半天,终于憋出个理由,“就是我家里也来了客人,我爸妈一定要我作陪,不然老人家,你知道很难说话的。” 百里冰摇摇头,低声说道:“嫣然的生日晚会,逸飞,我们要不要去?” “什么,哪有什么女孩子,”阿水有些着急的说道:“你听错了,真的没有。” 阿水急的面红耳赤,这件事情可是开不得玩笑,他也没有想到苏嫣然的耳朵竟然那么好使。 百里冰却是笑着抢过了阿水的电话,“嫣然,是我呀,百里冰,我,逸飞,和阿水都在一起,生日快乐呀,阿水是撒谎,只不过是不想你担心,不是我们拦着他不去你的生日晚会,而是阿水路上滑了一交,伤了脚踝,现在在静养呢,你今天不用来的,明天再来看看他吧。” 等到放下了电话,看着阿水目瞪口呆的望着自己。百里冰不解的问道:“有什么问题?” 阿水终于叹息了一声,“你撒谎的本事可比我高明了很多,半真半假的,如果不是我亲身经历,真的也是信以为真了。”?? 卷六 京华烟云 第九节 针锋相对 林逸飞站在苏家门口的时候,倒引起不少人的侧目,来到这里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他的一身朴素有点显得格格不入。 看到门口好像开着车展一样的,一排排的豪华轿车.林逸飞倒是有些诧异,他从来没有想到苏嫣然家些竟然这么好,记得很多次,她表现的并非很有钱的样子,几个人出去游玩的时候,也从来看不到她有什么奢侈的表现。 当然他们几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也从来不需要用奢侈来证明什么,这和一些朋友在一起,成天劳力士、阿诗玛的不同,因为朋友之间,不需要炫耀什么。 他来到这里,代表百里冰和阿水,还有自己向苏嫣然说一声生日快乐,不过最主要的一点,他知道那个方公子肯定也会借这个机会来献献殷勤。 一年中,一个女人最重要的五天就是西方情人节、七夕、生日、三八和圣诞,林逸飞恐怕不知道,但是方公子肯定知道,所以他绝对不会错过。 “请问,你找谁?”一个老人缓慢的走了过来,老人额头很宽,眼睛很亮,林逸飞实在没有想到,一个老人竟然也有如此明亮的眼神,他看着林逸飞的眼神很友善,这让林逸飞对他的第一印象很不错。 “我找苏嫣然,我是她的大学同学,听说今天她生日,所以过来祝贺一下。”林逸飞说的不卑不亢,丝毫没有什么局促的感觉。 “浙清的?”老人眼前一亮,看到林逸飞点点头,老人竟然热情地走了过来。拉住林逸飞的手,“走,那还在外边干什么,里面暖和一下。” 林逸飞有些奇怪。却没有多想,只是跟着他走进屋里,一路上迎接众人略为有些诧异的目光。 走到屋内的时候,林逸飞多少知道一些,这个老人好像人缘不错,一路上很多人都是端个酒杯笑着打个招呼,大厅相当地宽绰。容纳百来个人都是不显得拥挤,老人带着林逸飞,一路走到一个中年妇女的身边,笑着说道:“巧巧,这是我乖孙女说的那个同学。” 那个中年妇女却没有老人那么热情。瞄了林逸飞一眼,好像有钱人看待商场的处理水果,多看一眼都觉得掉身价,“爸,你身体不好,这冷的天,就不要出去接客人,这些事情,让佣人来做就行了。” 终于还是打量了林逸飞一眼。头都不点,“爸,那面还有客人,我去招呼一下。” 老爷子有些尴尬,“我闺女,就是这脾气,看到别人不冷不热的。” 林逸飞笑笑,老头子显然撒了个谎言,就像医生对要死的病人。孔子假装生病,哄走了儒悲一样。这都是神圣地,善意的。因为那个不冷不热的巧巧,转瞬就以夸张的音调大叫了一声,“方公子,怎么来的这么晚!” 这一声如果按照分贝来算,可是称得上噪音地,但是因为中年妇女的身份,众人都当作了乐音.哄笑了起来,一时间寒暄个不停。 林逸飞斜倪了门口一眼,看到一人捧着一蓬鲜红的玫瑰,火辣辣的代表他的热情一样,神色竟然有些谦卑,满是笑容,“伯母,我去给嫣然买玫瑰,很多花店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早早的关门,要不就是玫瑰数量没有九百九十朵,我当然不能分开来买是不是?” 方公子看起来也算是一表人才的,虽然算不上貌比潘安,却也不差宋玉的的,脸上那是添一分则嫌太白,减一分又像是包公.宋玉如果转些见到了他,多半会问一声,大哥,你的化妆品哪里买的? “方公子说一声,卖花的还不送上门来,怎么用亲自去买。”中年妇女看着方公子的眼神,典型的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这和刚才对待林逸飞的态度,实在不可同日而语! “让人送过来的,怎么比得上我去买的有诚意?”方公子正色说道.自然又是博得对面伯母的喜欢。 林逸飞着到那个方公子的时候,微微愣了一下,“老爷子,还没有问你贵姓。” “我?我姓康,嫣然没有和你说?我是她外公,刚才地是嫣然的妈,脾气不太好,”老头子有些奇怪地说道,这才明白刚才自己的一番热情有些过头,敢情这位还不知道自己地身份。 虽然是在意料之中,林逸飞还是有些诧异,无论怎么看,苏嫣然和她母亲都是两个不同性格的人,这种性格如果不是互补,那么苏嫣然肯定会被看做是叛逆。 康老头转瞬又笑道:“嫣然也是这样,不喜欢和别人说起家中的事情,其实她学琴的时候,很多人不同意,但是她执意要学,也就由她,可是她不找个专业学琴的地方,又跑到浙清,这孩子,有什么话都不和家里人说,总是闷闷的,最近回来后,才有些开。说认识了很多很要好的朋友,我开始还有些替她担心。” 说到这里的时候,康老头停了下来,笑睬眯的看着林逸飞。 “担心什么?”林逸飞四下张望了一眼,并没有看到苏嫣然,却也不着急,今天她是主角,当然主角登场万一些也是正常。 “我很当心她走了另外的极端,很多人都是这样,就像当年文革的时候.很多青年由一个极端走向了另外一个极端。” 林逸飞有些头痛,或者老一辈都喜欢拿这些说事,现在虽然幸福了,和平了,可是在他们眼中,很多惨痛的记忆,永远挥之不去,而且不能忘记.他当然对文革没有什么兴趣,所以他只能问。“嫣然不会的,我了解她这个人,她很有理性,做事也有分寸。” “是呀。”康老头叹息了一声,“今天我一看到你,就知道是个好青年,你这样的青年,和她变往,我放心。” 林逸飞怎么听都有点托孤的味道,笑着说道:“老爷子,你放心吧,年轻人有年轻人解决问题的方式,什么东西都是过犹不及的,中庸最好。” 康老头笑了起来,连连点头。怎么看林逸飞,怎么觉得顺眼。 “伯母,嫣然呢?”方公子来到苏家之后.就一直没有去过别的地方,而且知道,适当的询问还是有些必要地。 “还在打扮。”苏母脸色有些异样,“这丫头,客人都是为她来的.也不说早点下来打个招呼。我这就去找她。” “不用不用,”方公子慌忙摆手,表现出一幅谦谦君子的形象,“今天嫣然是寿星公,我们多等一会又能怎么样。” “还是方公子好说话。”苏母脸上笑开了花。 “伯母,你怎么这么客气,我说过多少次,叫我小方,或者叫我名字就行。”方公子客气的说道。头一眼见到的,都觉得这个方公子实在好说话。 “那我就托大一下。雨扬,你看。说了这么久,我来给你介绍一下客人。”方公子的来头显然很对苏母的胃口.林逸飞远远地看了,不由有些替阿出发愁。 “中宇,你你放心,你是嫣然的好朋友,年轻人的感情,现在不是包办的年代,如果你追求嫣然的话,做爷爷地一定支持你。” 康老头显热和方公子不对付,一代人有一代人的看法,苏母当然是从权钱的角度来看待问题,苏家和方家联手,在城城可以说是实力更为巩固,苏家有些钱.但是方家京城军方有着相当的势力.这样的人就算有点缺点又算得了什么,但是在康老头的眼中,这个方公子口碑不好,典型的一个不务正业的反面教材,从个人角度来看,他还是很欣赏林逸飞的谦逊。 这种人一定会出人头地地,就算他没有任何背景,康老头如是想到。 林逸飞却是一怔,“康爷爷,我想你认错了,我叫林逸飞,是阿水.水中宇地同学,今天他有事不能来,所以我替他来看看,顺便问候一下嫣然这个寿星。” “啊?”康老头有些愕然,半晌才问道,“林逸飞?没有听嫣然说过呢?” 林逸飞有些哭笑不得,“既然这样。。。。。。” “林逸飞就林逸飞,既然你能和中宇做朋友,想必为人也是不错的,”康老头观念转换的倒不慢,“对了,逸飞,中宇怎么样?” “他人很好,又有技术,长的比我靓仔,”林逸飞夸起阿水来不遗余力,“无论怎么看,我都觉得他比方公子要强很多的。” “真的”一个声音冷冷的接道,“其实我觉得这位同学也很靓仔的。” 林逸飞缓缓的转过身来,微笑着望着站在身后地方公子,“方公子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没有看到。” “有些人要是看到了,就不会再做那些龌龊地事情。”方雨扬冷冷的望着林逸飞,心中怒火高炽! 他来到这里,做了很大地功夫,就是为了追求苏嫣然,他其实有些后悔,因为小的时候,在他的眼中,苏嫣然并不出众,他的女朋友随便抓一个,都可以说比苏嫣然长的漂亮,可是这次苏嫣然来到了京城,他见了一眼,竟然惊为天人,更是才发觉,有段时间,看到了一个广告好像就是她,方公子这才费尽心机的讨好苏母,这时候苏母给他介绍苏嫣然的外公.竟然有这个一个不知死活的小子背地说自己的坏话。 “小子,背着别人说坏话,小心烂舌头的。”方雨扬笑容满面,却是意存威胁。 “是吗?”林逸飞也笑了起来,“现在当着你的面,我可以说了吗?” “说什么?”方雨扬一怔。 “我是想说,无论怎么看,水中宇都比你强很多的。”林逸飞淡淡的说道。?? 卷六 京华烟云 第十节 绵里针 大厅内一下肃静了下来,林逸飞声音说的不大,听到的人却不少。 这里虽然非富则贵,但是到了这里,都是有克制,表现着上等人与下等人的不同,虽然大家脱光了到了澡堂子,其实没有什么两样,很多人都看到了方公子不露锋芒的骄傲和张扬,但都是随声附和,多你一句赞扬不多,但是少你一句,那可是有着不小的麻烦。 可是像林逸飞这样的土包子,不知轻重的针锋相对,却给了他们一种别样的感觉,肃静过后,大厅又是热闹起来,不过却都是偷偷的望着二人,有的人其实心中还在想,他们能打上一架最好,但是那个土包子可别输的太快,因为谁都知道,方公子手头有两下子! “这位是,”方面扬眼睛中彷佛有了一根针,对于林逸飞的刻意挑衅,反倒有些摸不准底细,做人不可莽撞,这是爷爷教给他的话,他虽然不算把爷爷记在心中,还算把爷爷的这句话牢牢的记住。 “我叫林逸飞,水中宇的同学。”林逸飞自我介绍的时候,特意强调了水中宇三个字,看到方雨扬脸色不变,但是眸子却是乱转,一丝狡诈从忠厚的外表不经意的流露出来,就已经知道这小子心中有鬼。 “林逸飞?”方雨扬喃喃念了一句,突然有些错愕,“你就是林逸飞?” 他是从爷爷的口中知道了这个人物,有几次爷爷教训的时候,总是说一句,你要是有人家林逸飞的一半,我就不用操心了。他一直当作了耳边风,可是多少有了点印象。 只不过看到林逸飞这副模样。方雨扬心中暗道,老子要是有他的一半,我还混个屁,看这小子的装束。就知道混的并不得意,参加这种晚会,穿个跑鞋和风衣,你以为要跑马拉松呀? “原来你们认识。”康老头眯缝着眼睛,“那大家可要,咦,嫣然下来了。” 他这乾坤大挪移只是一拨。林逸飞还没有什么反应,方公子已经如受重击,目光已经从林逸飞身上向楼上望去,一女全身素白,却是胜过玉一般的肌肤,一条晶莹的珠玉项梁,难言爽眸的光华,此刻正在缓步走下了楼梯,不是苏嫣然却是哪个? 辣块妈妈。方雨扬心中爆了一句粗口,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这么个天仙,想起前几年说起亲事的时候,自己当年看到苏嫣然的时候,扎着两个小辫子,面色饥黄的样子。断然拒绝,后来她去了浙清,一切都是不了了之,方雨扬有些后悔,亡羊补牢,犹未晚也,虽然这些年懒得修补羊圈,任意来去,这一个千万要牢牢的握在手上。 大厅内望着苏嫣然的风姿,都是一阵低声的暗叹。说句实话,她长的并不妩媚,算不上绝世美女,只不过却有着别人难以企及的姿态。婀娜多姿,让人产生了一种阳春白雪之感。 方雨扬当然不认为自己是下里巴人,已经一团火般的热情迎了上去,效仿西方中世纪古骑士的单膝跪倒,手中的玫瑰花几乎举起了两层楼那么高,“嫣然,生日快乐!” 女人都是心软的动物,方雨扬一直这么认为,几次前来,总是看到她不冷不热的,这次方雨扬决定以最浪漫的开场白,居高临下的一举博得美女的欢心。 这招实属必杀技,他方公子这么多年,只用过八次,而结果都是无一例外抱得美人归! 这一次,他相信,也不例外! 她苏嫣然就算是再骄傲,再讨厌他,怎么说也要给他一个象征性得拥抱吧? 苏嫣然倒是吓了一跳,“方公子?你来得好早。”随手接过鲜花,递给了身后得老妈子,“王妈,你收一下。” 方雨扬看着她淡淡得表态,郁闷的想发狂,给他的感觉就是,苏嫣然无视这些浪漫,其实想把玫瑰丢到垃圾筒中,只不过离垃圾筒的位置实在太远。 “逸飞,你怎么来了?”苏嫣然秋波一转,有些惊喜的笑了起来,摒弃了方公子的热情,快步的走了过来,那一刻,那算是真正的鲜花绽放,刚才就算是微笑,也有一种应付的感觉。 “你生日,握来到京城,当然要过来吃一顿。”林逸飞也笑了起来,无视方公子怨毒的目光,“阿水今天不能来,很遗憾,看不到你最漂亮的一天。” “以前我不漂亮吗?”苏嫣然眨眨眼睛,感觉到方雨扬狗皮膏药一样的跟着,不由无可奈何,只希望林逸飞能读懂自己的意思。 “以前我只注重到你的智慧,”林逸飞缓缓说道,彷佛浪漫主义诗人灵魂附体,“今天我才发现你的美貌,美貌是短暂的,智慧才是永久的。” 那面虽然没有咕咕咚咚的倒下一片,却有不少想要把刚吃的东西吐了出来,这小子吹捧起女人有一套,不能小瞧。 苏嫣然更是笑得花枝招展,一半是装作,一半是真的开心,“逸飞,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你这么会说话,冰儿也是这么被你哄骗到手的吧。” 方公子几乎气的七窍生烟,林逸飞又来了一次火上浇油,“以前因为你只发现我比较酷,所以看不到我的智慧。” 苏嫣然又是一阵笑,只不过所有的笑容都是为了林逸飞绽放,方公子只能看到个后脑勺。 “逸飞?是吧?”苏母实在有点看不过去,觉得见过脸皮厚的,没有见过这么厚的,“嫣然今天是主角。。。” 林逸飞显然听懂了她的意思,也不想让她们母女太过尴尬不可调和,“那你们忙,方公子,有空吗,不如我们谈一下亚洲的经济将要怎么发展的如何?” 方公子想砍死他的心都有,看着苏母已经拉着苏嫣然走向大厅的中心,照例是父母做一通表白,感谢这个,感谢那个,感tv什么的,苏父苏母也不例外,相比苏母而言,苏父比较沉着,让人看不出深浅,他在女儿出现的时候,这才走到了大厅,和一些朋友寒暄了一下,望了林逸飞这面一眼,这才说了起来。 林逸飞并没有细听,只是含笑望着方公子,心中却是在想,这人城府不错,我特意激怒他,竟然还是很快的收敛了愤怒,方雨扬,姓方,难道是方雨桐的大哥,想起方老爷子说得那个公子哥,怒其不争的样子,心中叹息了一声。 无论如何,看在方老爷子的面子上,这种人,教训一顿也就行了。 当然,这要看这位方公子的表现了,如果真的如疯狗一样到处乱咬,事情就绝对不是教训一顿那么简单。 方公子看到林逸飞的笑容,就觉得非常的讨厌,他恨不得拿出针线出来,把这小子讨厌的笑容缝起来,他觉得这是对他的一种挑衅,如果不是因为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要给苏家留一个好印象,他早就大打出手! “林逸飞?”方公子走上前一步,伸手出来,“我叫方雨扬,初次见面,你是嫣然的朋友,我也是,这么说大家还是朋友的,” 林逸飞笑着伸出手来,“是吗,对于这点,方公子,我可不敢苟同,敌人的敌人,你会觉得一定是你的朋友?” “是吗?”方公子脸色微变,一握住林逸飞的手掌,已经暗暗用劲,存心想要他大声呼叫,给他个难堪! 只是用力之下,突然觉得有些诧异,他本以为能够遇到反抗,虽然不能捏断林逸飞的手骨,最少也能让他吃一些苦头,没有想到全力一握之下,彷佛是握住一条滑不留手的青鱼,全部的力道竟然卸到了空出! 方公子有些不甘心,抓住林逸飞的手不放,再次用力一握,没有想到这次如同握住了棉花糖一样,软绵绵的隐有弹性! 他还待用力,林逸飞已经抽出了手掌,看了一下周围,叹息道:“方公子,我不喜欢男人的,还请你自重。” 周围看着他们四目相对,握手的时间显然不是正常的礼貌,都已经窃窃私语起来,方公子差点没有气晕过去,只是这时总不好再抓住林逸飞的手掌,不然明天的头条恐怕就会变成了方家的大公子有什么龙阳之癖,“林逸飞,你不要得意。” “我得意什么?”林逸飞皱了下眉头,“我朋友被打,我还请方公子帮忙找一下,到底是谁下的黑手。” “你若是不想像你的朋友一样,”方雨扬笑了起来,眼中藏着锋锐,“那你现在最好乖乖的回到家中,蒙着被子睡一觉,如果租不起车,我可以派我的司机送你。” “我若是不回去呢?”林逸飞嘴角一丝微笑,看着自己的手掌,江湖中有种内功,可以伤人于无形,这位方公子会两下劈柴打水的本事,多半是不知道的。 “今天天冷路滑,我对你的安全可是不敢保证的”方公子看到苏父讲话结束,目光投在这里来,嘴上恶狠狠的,却还是鼓起掌来。 陡然间眼前一亮,苏嫣然翩翩走了过来,方公子心中一热,转瞬如同掉入了冰窖一般,因为苏嫣然望着林逸飞,含笑说了一句,“逸飞,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挑选你跳第一支舞?”?? 卷六 京华烟云 十一节 钓鱼 大厅暖意融融,屋外天寒地冻。 雪花片片点点,飘飘洒洒的下落,被车灯,屋灯一耀,说不出的晶莹洁白。 时而一阵寒风刮过,卷起了地上的积雪,一个上扬,冲上了天空,转瞬四下飘散,更增了空气中的一丝冷意。 这个冬季,京城有点冷! 方雨扬出来的时候,吸了口寒气,只觉得一股寒气顺着喉管冲到了肺部,却还是浇不灭心中的怒火! 走到自己那辆大房车旁边的时候,方雨扬更是火大,重重的踢了一脚车门,‘砰’的一声大响,四个人已经如同中了箭的兔子一样跳了下来,“老大。” “你们倒舒服,竟然在车里打牌。”方雨扬冷冷的笑道。 四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哪块云彩落下了砖头,砸的这位老大有点不正常,“我们在外边无聊,只是在等老大你,并没有离开,”一个人小心翼翼的说道:“老大,出了什么事情。” “你们进去一个人,去看看一个叫林逸飞的样子,”方雨扬口气中有些发狠,“今天晚上,不打残他,你们四个不要回来了。” “老大,是不是把他打成像水中宇那样?”四人马上摩拳擦掌,做出要咬人的架势,只不过半晌的功夫,竟然还没有人移动一下,方雨扬有些不耐烦,“你们是不是准备打四圈牌再走?” 突然发现眼前四人的神色有些怪异,目瞪口呆的望着他身后,好像有鬼一样,一阵冷风好像灌入了衣领,阴风阵阵。 “不用进去看我,”那个在方公子眼中,阴魂不散的林逸飞,竟然出现在身后,方雨扬突然觉得心中一寒,已经觉得这个林逸飞有点不寻常。 缓缓的转过了身子,方雨扬眉头一扬,嘴角一丝冷笑,说不出的张扬,“不进去看看,一会打错了人怎么办?” “我就是怕你打错,所以特意走出来让你们好好看看。”林逸飞笑的很开心的样子,“只不过要把我打残,这些人好像还不够。” 他说话中蕴藏了深意,只不过方雨扬已经被怒火冲晕了头脑,完全没有听出来,“就你这德行,我只怕一拳头你都受不起。” 他语音未落,一个手下已经冲了下去! 做手下的其实也很不容易,最关键的一点就是要懂得主人的意思,如果主人已经怒火高炽,你还问老大,要不要出手,那不是等着一巴掌,就是准备被炒鱿鱼,什么狗最讨人喜欢,无疑是去咬主人讨厌的人才会让主人觉得你聪明伶俐。 这个聪明伶俐的手下出手相当狠,刀子无声无息的拔了出来,反握的隐蔽在腕子底下,所以他打出的是一拳,已经准备林逸飞用手拨档的时候,顺势划他一刀! 这招就叫做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可是他什么都考虑到了,就是不知道林逸飞什么把戏没有见过,当初唐门掌门唐竹枝三十三道暗器打过来的时候,有一道钻入土中,再反弹出来的时候,都被萧别离算的一清二楚。 眼力和内力休戚相关,内功越强,感觉就更加敏锐,林逸飞现在的内力,早和当初被铁面人暗算的时候,相差天上地下,可是他还不想来一招力劈华山什么的,一个隔空拳震死这条疯狗,他觉得,这个方公子无疑还有很多作用! 所以他只是一脚踢了出去,时机拿捏的恰到好处,那个手下一拳离他胸膛还有半尺距离的时候,已经被他一脚踢中了膝盖! ‘咔嚓’的一声轻响,伴随着那人的一声惨嗥,传出了好远,那个手下身子平飞了出去,凌空滑翔三米有余,重重的双膝跪在地上,又是‘咔’的一声响,那人一张脸扭曲的如同烂柿子一样,叫声未出,已经疼晕了过去。 一声凄厉后的惨叫,随之而来的是让人毛骨悚然的静寂! 林逸飞叹息一声,“我就说,有用的人还是太少,方公子,你说是不是?” 方雨扬终于变了脸色,所有的狠话都被冻结在了这个寒冷的冬夜,如同那声惨叫一样,虽然凄厉,却是转瞬淹没在了空气之中。 “你要做什么?”隔了很久,方雨扬终于说出话来,只不过少了一分张扬,多了一分凝滞。 “很简单,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林逸飞淡淡道:“我这人就是这样,你自己的罪过,自己用血来洗,如果血都洗刷不了的话,只能用命!” “你不要太狂。”方雨扬人在皮衣里面,却觉得那股寒意钻入了骨髓,怎么裹紧衣服都是不能驱赶! “杀了我们,你以为你能逃脱,这里是京城,是[***]律的地方。”方雨扬说道这里的时候,自己都觉得有些滑稽,法律是什么?法律在他们这些人眼中来看,好像不过是面团,想怎么捏就怎么捏,想揉成什么样就可以揉成什么样,他好像很久都没有说过这两个字。 果然,林逸飞笑了起来,喃喃自语道:“法律?说的真好!我其实不想怎么样,打过阿水的,拧断个腕子,吃点苦头就行。” “你以为你是谁?”一个手下一声怪叫,充满了绝望,他刚才的时候,只觉得这里好像不够偏僻,如果打这小子,如果有人路过,不免有些不爽,可是现在他突然在这里停车不知道哪个弱智想出来的,鸟不拉屎的,怎么会有人来? 他一句狠话才说了出来,突然觉得眼前一黑,转瞬耳边大鸣,然后就是忽忽悠悠的飞了起来,然后再也没有了知觉,就算‘咚’的一声,掉在了地上的大响,都没有惊醒他的噩梦。 林逸飞望了一眼那人摔倒的地方,半尺厚的大雪中,已经被砸了一个大坑,“方公子,原来你还没有告诉你的手下,我叫什么名字,你这个大哥真的当的不合格。”他扭头望向了剩下的两个手下,微笑说道:“你们现在知道我是谁了没有?” 那两人连连点头,感觉这个林逸飞才像个老大,二人上下牙关撞击在一起,咯咯的响动,仿佛这数九寒天的吞了一吨冰块,“知,知……道,道。” “那我是谁?”林逸飞目光一冷。 “你是?”二人一愣,不知道如何回答。 林逸飞单手一探,缩回来的时候,已经拧断了二人的腕子,“我是林逸飞,你们可要记住,下次千万不要找错人,我很讨厌记忆力不好的人。” 天气零下二十来度,那两人却是滚滚的大汗流淌了下来,只不过二人竟然能够一声不吭,紧咬着牙关,他们现在心中的恐惧已经让他们克服了痛苦的冲动,他们生怕这个时候叫出来,林逸飞会毫不犹豫的把他们的一颗颗牙齿敲落了下来。 他不是林逸飞,他绝对不是林逸飞! 在他们眼中,他无疑就是地狱中出来的恶鬼,没事在人间飘荡的无常! 林逸飞这招很管用,就算方雨扬这样的狠角,都吓的已经失去了思维! 肖月蓉如果看到了他的出手,就会明白他说的自己不够狠是什么意思! “方雨扬,我知道你很有能力,”林逸飞凝视着他的眸子,嘴角还是一丝微笑,他知道这个时候不用怎么大声说话,方雨扬已经会记得一清二楚,有些人很可笑,以为声音越大,越有威摄力,却不知道那是一种滑稽到了极点的念头,真正有威势的老大,很多时候,话都不用说的。 “不过我想你也应该明白,江湖的事情,你最好用江湖的手段解决。”林逸飞缓缓道:“这件事情,现在是你我的恩怨,你明白不明白?” “你要怎么样?”方雨扬竟然恢复了平静,低声说道,“林逸飞,你今天不杀我,你肯定会后悔,不过你也放心,我只会找你!”他发现自己的发狠,好像是一种掩饰懦弱的象征,他做出承诺的时候,好像是一种祈求别人饶命的条件,只不过他却没有发现,自己的脸上,眼睑的下方,竟然有了一丝残红,很细,有些轻微,却是逃不过林逸飞的眼睛。 “你其实功夫很好,你不出手,只不过想要示弱,”林逸飞淡淡笑道:“可是在我眼中,你再怎么藏拙,不过还是只蚂蚁,我想要碾死你,都有点觉得无趣。” 方雨扬脸色铁青,却又有些诧异,他会武功,林逸飞怎么知道? “去找你的师父来报仇。”林逸飞目光闪动,隐约有了一丝诡异,“我等她!” “你怎么知道?”方雨扬突然失声叫道,转瞬‘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 林逸飞目光一动,凝望着雪地上的鲜血,殷红的散落,有如梅花。 “你这伪君子,你暗算我?”方雨扬眼中一丝愤怒,想起刚才的握手,现在自己只觉得胸口郁闷,只是喘了一口气,没有想到竟然吐出血来! “不是我。”林逸飞叹息了一声,眼中竟然带了一丝怜悯,“方雨扬,去问你师父吧,她会告诉你,所有的答案!” (未完待续) 卷六 京华烟云 十二节 拖油瓶 晚会上,珠光宝气,灯火辉煌。 只不过,再耀眼的珠宝,多璀璨的灯光,也掩盖不住苏嫣然夺目的风采。 一曲古乐弹完,众人都是如醉如痴,端酒杯的忘记了喝酒,跳舞的也止住了舞步,不少人心中都是暗道,看来古人说的什么绕梁三曰,余音不绝的情况,也多半是有的。 苏嫣然一双妙目看是凝望着古琴,全神贯注,只是不经意的望向了门口的方向,林逸飞和她跳一首曲子后,就低声说有点事情,出去一下。 他其实并不会跳舞,不过还算看过几眼,多少了解一些,跳舞的舞步无疑比四象归一的四象二十八宿简单了很多,林逸飞舞步大方带有洒脱,刚健中带有轻柔,一曲伊始,竟让很多人认为他是舞蹈学院毕业的。 跳舞固然在乎舞步,但是更多的却是那种气质,他一拉住苏嫣然的玉手,脚步一动,众人已经忽略了他的衣着,忽略了他的看似平凡。 梦幻的灯光照耀之下,所有的光彩光环光晕都是围绕着二人,大家都觉得,这分明就是白马王子和灰姑娘的翻版,也就是白雪公主和灰小子的爱情故事嘛。 看到方公子已经不见,苏嫣然对于即将发生的事情多少有些了然,她虽然平曰沉默,但是一点不笨,不过她多少还是为林逸飞担心,也觉得方雨扬没有什么大错,只是希望林逸飞没有缘由惹不必要的麻烦。 对于方雨扬的殷勤,她说不上感动,也没有什么讨厌,这种人实在太多,你如果一个个厌恶下去,那只是自寻烦恼,所以她保持着一种礼貌的距离,不露声色的拒绝,她很希望这个方雨扬聪明一些,能够知难而退。 只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他是有困难要追求,没有困难,制造困难也要追求,九十九朵玫瑰,听起来真的好浪漫,苏嫣然却是一点不觉得,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就算看到一根草,一滴露珠就能觉察出其中的生机勃勃,心跳的感觉,如果不中意某个人,就算把一座玫瑰园放到面前,又能如何? 爱情不是做作,是发乎自然,苏嫣然坚信这点。 看到林逸飞进门的时候,苏嫣然终于放下心来,划弦一拨,‘铮’的一声响,声音仿佛高高的抛了去,转了几转,宛如平静的湖面丢下一块石子,波纹慢慢的荡漾开来。 又过了片刻,潮水般的掌声响了起来,众人只能用掌声表达自己心中的喜好,仿佛其余世俗的语言,已经不足形容琴声的美妙。 本来有几个人想要说一声,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可是转念一想,还是太俗,很多时候,很多语言,你第一次说有振聋发聩的作用,可是反复的使用,那就是有些特意让人反胃的深意了。 苏嫣然又站了起来,躬身谢过了掌声,推脱有些累了,无视母亲带有暗示的眼神,又走到了林逸飞的身边。 她不是表达自己对林逸飞的好感,只是觉得,呆在林逸飞的身边说话,总比应酬那些无聊的吹捧,有趣的多了。 有些人天生就是外交家,可是把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苏嫣然不是,她其实只希望生曰晚会,有几个谈得来的就好,可是母亲不同意,苏母显然已经把这个晚会当作一场交易,或者有什么生意场上的目的,她当然不喜欢林逸飞这种穷小子,可是让她奇怪的是,方公子难道生气了,怎么已经不见踪影? “阿水好一些了没有?”苏嫣然低声问道,举着酒杯,礼貌的和客人打着招呼。 “方公子比他要惨。”林逸飞轻声回道。 “你打的?”苏嫣然可以说是很清楚林逸飞的武功,“他打伤的阿水?” “原来你已经知道。”林逸飞笑了起来,目光却是落在了两个外国人的身上。 一个人看起来年纪五十左右,脑袋和球一样,上窄下宽,看起来像个拖油瓶,一双眼睛很大,有一种淡淡的蓝色,他正在低声的和苏父讲着什么,苏父神色有些愕然,另外一个一头的金发,衣着得体,看起来孔武有力,正在和一个女郎谈笑风生,彰显自己的幽默。 “阿水又不是小孩子,走路怎么会摔跤,再说有你这个国手在,普通的跌打损伤算得了什么,他不能来,多半是破相了,不好意思来吧?”苏嫣然这样推测着,却已经顺着林逸飞的目光望过去,“逸飞,你认识那两个外国人。” “不认识,只不过,”林逸飞话题一转,“你说的不错,刚才我出去的时候,听到方雨扬的几个手下说,的确是他们打的阿水,我只不过小小的教训了他们一顿。” “那方雨扬呢?”苏嫣然急声问道,看到林逸飞望了自己一眼,苏嫣然立即解释道:“我不是关心他,我是怕你打了他,你有不少麻烦,因为他家的后台不小,就算我妈,都想要巴结他家呢。” “我没有打他,”林逸飞摇头道:“可是他现在也绝对不好过。” “为什么?”苏嫣然奇怪问道。 “他竟然练了一种罕见的内功,”林逸飞压低了声音,“那种内功其实只是女子才适合修炼,他修炼的后果其实很严重,本来还不到爆发的时候,可是他和我握手,有意伤我的时候,我只不过激发了一下。” “那他会怎样,会死吗?”苏嫣然失声问道。 “死倒不会,”林逸飞叹口气道:“如果任由他练下去,我恐怕他比死还难受。” 苏嫣然一惊,半晌才道:“他罪不至死。” “害他的不是我,”林逸飞摇头道:“害他的是教他练内功的那个人,有两个理由,第一,教他内功的是个女子,不知道这种心法的特异之处,第二就是,教他内功的,就是想害他。” 苏嫣然叹口气道:“逸飞,你还是没有改变以前的谨慎,只不过事情总是需要这么勾心斗角吗?” 林逸飞笑了起来,很讥诮,“江山易改,本姓难移,这就是江湖,江湖由不得你做主,我能做到的,只不过避免自己受到愚弄和伤害而已。” 苏嫣然摇摇头,笑了起来,“反正我不能帮你什么,你只能自己小心。” “谁说你不能帮忙,”林逸飞眼光又落在那两个外国人身上,“他们叽里咕噜的说什么,我怎么一点也听不懂?” “他们是美国人,说的是英语,”苏嫣然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原来你一直偷听他们的说话,隔着这么远,我可听不到的。” 林逸飞笑笑,“你家和外国人有交往?” “也算不上什么交往,生意上的伙伴吧。”苏嫣然摇摇头,“我不喜欢大家天天除了生意,就是谈钱什么的,他们好像是我爸在出国的时候认识的,可能找我爸爸商量些生意的事情,怎么了,林大老板,自从开了制药厂之后,突然对生意场感兴趣了?” 林逸飞笑了起来,“我敢打赌,他们不是在谈生意。” “为什么?”苏嫣然很奇怪。 “谈生意都是和气生财,用不着面红耳赤的,”林逸飞判断道:“他在求你爸一件事情,而你父亲不肯。” 他话才说完,苏嫣然就看到父亲连连摇头,不由有些好笑,“你关心他们干什么。” 林逸飞眼中闪过一丝光芒,想要说什么,终于忍住,喃喃自语道:“他求你爸的到底是什么事情?” “我去问问。”苏嫣然闻弦琴知雅意,听出了林逸飞的言下之意,已经向那面走了过去,林逸飞并不阻挡,那个拖油瓶脑袋的外国人看到了苏嫣然,突然眼前一亮,张口别特佛,闭口完得佛的,好像哪个寺庙出来的高僧,林逸飞以自己粗鄙的英语水平,也听出来,他是称赞苏嫣然的美丽出众。 外国人和中国人不一样,什么甜心,亲爱的,达令,你真漂亮什么张口就来,写信亦是如此,如果是个中国人这么的说话,你要不是追求人家姑娘,那就得说你耍流氓,林逸飞来了这么久,倒也见怪不怪。 苏嫣然竟然也是用英语作答,彬彬有礼,二人聊了一会,苏嫣然点点头,那人大喜,拥抱了苏嫣然一下,只不过好在没有什么过火的举动,那个拖油瓶又走到那个金发的外国人身边,击掌称贺,只不过林逸飞看到,那个金发外国人的表情显然很淡,提不起兴趣的样子。 苏嫣然和父亲谈论了几句,语带恳求,声音虽低,距离虽远,林逸飞却是听的清清楚,“爸,他也是个科学家,有点奇谈怪论不足为奇,你就给他个机会吧。” 苏父显然对于女儿言听计从,本来紧绷绷的脸上露出点笑容,“可是今天是我女儿的生曰,让他说什么科学发明,不伦不类的。” “没有关系,”苏嫣然撒娇起来,“爸,只此一次!” 苏父无可奈何的点点头,“好,听你的。” (未完待续) 卷六 京华烟云 十三节 时光机器 苏父答应女儿的请求,完全是由于溺爱,其实他对那个叫做马特利的不感兴趣,他一直鼓动着自己投资,而在自己看来,这一切都是把钱丢在水中的举动。 可是他不能让女儿不高兴,因为今天是她的生曰,其实就算不是她的生曰,苏父一向也是家中最疼爱女儿的一个人。 不是说妻子不喜欢女儿,而是因为苏母有着很多人常有拥有的市侩,她一向觉得,这么漂亮的女儿是她生出来的,她的养老,所有的茶钱饭后,牌桌上的荣耀,无疑都在女儿身上,嫣然和苏晴不一样,苏晴好动,喜欢在明星捧月的目光上,踌躇满志,可是嫣然不行,所以她就觉得自己的所有的希望都落在了女婿的身上,从这个标准来看,林逸飞肯定不合格。 “首先很感谢大家来参与我的生曰晚会,”苏嫣然笑容满面,有着让谁都能看出来是真心的真诚,“可是小女子除了会弹琴,其余的并不擅长,”苏嫣然又道:“什么多了都是让人厌烦,所以我决定暂时藏拙,把剩下的时间让给一位美国著名的物理学家,马利特先生,让我们听听他新鲜的理论。” 苏嫣然纤手一指,所有的目光,灯光,风光都聚焦在那个拖油瓶的身上。 苏嫣然不动声色的下场,马特利摸摸光秃秃的如同屁股的头顶,迫不及待的站到苏嫣然刚才的位置上,“女生们,先生们,大家好。” 出乎意料的是,他竟然讲的是一口流利的燕京话,这让大家多少对他有了一丝亲近,“我是美国物理学家马利特,今天很感谢苏小姐给我这次当众演讲的机会,当然,还要感谢苏先生,他是我十分尊敬的一个人。” 和打狗看主人一样的道理,在主人家,如果你不是过来惹是生非,当然感谢的话是不嫌多的。 众人一阵哄笑,一个人已经笑道:“我们还要感谢马特利先生,给我们一次聆听高深科学假想的机会。” 马利特脸上容光焕发,如同一个不得志的人物,突然提升,仕途平步青云一样,“大家一定以为我讲的是那些让人头晕的量子粒子原子电子什么的,不过我这里首先要提及一下我的父亲。” 旁边的听众有些哗然,窃窃私语起来,心中都是暗想,大家给你面子,你就应该赶快抓紧机会,兜售你的学问,把你老爸都提了出来,不是要感谢他生你养你吧? 马特利显然看惯了别人的这种嘴脸,也受尽了相当的讥讽,所以他长话短说,“我父亲在十年前已经过世了。” “哦……“众人发出了一声叹息,用来显示自己的同情,还有一丝不奈。 “他死于一种疾病,十年前还是绝症。”马特利叹息一声,“可是在他死后的一年,那种绝症突然宣布有了新药医治,这对于我来说,无疑是伤痛中更加增加的更多的遗憾。” 众人稍微有了点兴趣,其实他说的这种情况,很多人都经历过,一个胖子已经大声说道:“这很遗憾,可是没有办法,我听说现在科学界研究一种冷藏技术,可以把不能解决疑难杂症的人体冷冻,不破坏人体的组织细胞,这样一冻可以冻个几十年,这样如果科技,或者医术发明了,就有救活的希望。” “不错,这的确是一种方法,”马特利叹息一声,“当初我没有想到,应该说人类都没有想到,或者更准确的来讲,就是想到了,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技术实施,这不过是一个美好的设想,更何况,大家想想,如果你到了几十年后,就算被医治,复活了,可是一看,你的孙子都比你要大一些,那是什么感受?” 众人都沉默了下来,马利特说的很残忍,但是也很现实,所有的人,都是生活在自己的圈子之内,脱离了自己的圈子,失去的实在太多太多。 “可是我还有另外的一种方法,让这种遗憾不再发生!”马特利突然高声叫道,仿佛被打了一针吗啡,满是兴奋。 “说来听听。”众人七嘴八舌的问道,兴趣大增。 “那就是时光机器!”马特利的一句话没有在人群中引起轰动,林逸飞却是心中一怔,愣在那里。 “时光机器?”人群中已经有了讥诮,充满了嘲讽的不和谐的声调,“我想马特利先生是不是最近看到过什么回到未来的电影,或者你对英国很有名的科幻家韦尔斯的大作,时光机器很感兴趣?” 科幻流行了很多年,时光机器在众人的耳朵里,虽然是耳熟能详,却还是遥不可及,这人发出这样的讽刺,其实并不奇怪,马特利并不沮丧,应该说是这些在他看来十分愚昧的看法,并不能打消他的热情. “我的时光机器和他们的完全不同,”马利特大声说着,其实却更像是一种心虚的表现,他显然并不知道,声音大的道理不见得在他那面,他的额头油光发亮,灯光一照,有些淡蓝的眼眸中,发出了可以淹死的人的大海的那种蔚蓝. “我的时光说穿了是一种光线漩涡!” “光线漩涡?”众人有些诧异,仿佛听到了比较新的设定,多少来了些兴趣,“那是什么吗?” 马特利显然知道这个时候,吊足了别人的胃口,才能给自己争取到最大的筹码,“我本来是研究核物理的,可是自从我的父亲过世后,我就开始将终生的精力奉献给了与时间有关的理论。” 看到众人手中的酒杯强力的握紧,好像要扔过来的样子,马特利终于明白物极必反的道理,慌忙步入了正题,“我的时光机器是以爱因斯坦的广义相对论为基础,广义相对论你们不懂是吧?” “不懂才要你这种科学家解释呢!”人群中传来的讽刺的声音,这多少让马特利感觉到事情的发展,并不见得像他想像的那么美好。 他来的用意比较简单,摒弃了科学家的高傲,只是为了筹集一些科研经费! 没有钱的科学家,就算搞导弹的,见到卖茶叶蛋的也觉得低声下气,他就是这个感觉,他显然还是没有足够的名气,所以只能让那个伟大和高尚并肩而行的爱因斯坦再辛苦一下,过来帮助他来游说,“广义相对论中,明确的指出,引力是时间和空间的曲线,所以强大的的引力场能令光线变曲并减缓时间的流逝。” 众人一听到爱因斯坦,多少有些沉默了起来,普遍都认为那人是外星人,不然怎么能够想出那么多匪夷所思的理论,他只是坐在那里,想一想,就能想出很多惊世骇俗的理论,他超越了人类的思维不止一百年,他的理论正在一个个的被后人不停的得到验证! “我的理论上已经很成熟,”马特利说到这里的时候,声音中充满了煽动姓,“我的穿梭工具,看上去会像一个直径在几英尺的的圆柱形光线漩涡,实际上是由一系列的激光束光环所制造的巨大引力场,而场中心的强度足以扭曲时空,若是接近引力场,时钟和生物钟都会变慢,如果一个人走进了这个时光隧道,那他就有可能出现在现过去的某个点!” 他说的比较谨慎,用词比较含混,只是说自己的理论上很成熟,实际上有着太多所谓的成熟理论,却是一直没有得到足够的基金,使理论搁浅,几十年前,甚至有个战争狂人,想要在靠近地心岩浆的地方,埋下相当数量的核武器,进而打通一处海岸,淹没整个地球呢。 “请问马特利先生,你说的这种,这种穿梭工具,可以使我回到几百年前吗?甚至几千年前,比如说可以让我看看,中国的长城是如何用手工砌成的?” 一个略为带一点低沉的声音在远处响起,众人寻着声音望过去,看到了林逸飞站在那里,旁边还站着今天晚会的女主角苏嫣然,二人亲热的举止让在场很多的钻石王老五有些郁闷。 “这个嘛,”马利特脸色微红,却是有些兴奋,他一直能够希望得到一笔资金,来实现自己的梦想,得到别人的询问关注,无疑是个好的开始,只不过美中不足的是,询问的人看起来比他还要穷! “首先,我觉得科学家应该实事求是的态度,我要声明一点的是,我这种穿梭机器并非科幻中的描写的那样,可以自由往返,随心所欲的到达某个时间点,我这个理论,只能让一些人回到机器最初启动的那个点,比如说我们今天建造好了机器,正式开始启动,你在一年后的今天进入这个机器,我最多只能让你回到历史的今天,而不能再靠前。” 众人哄的一声笑了起来,一幅恍然大悟,上当受骗的样子,端起酒杯寒暄了起来,四处散走,不再对马利特有任何兴趣。 显然,他们认为自己遇到了个骗子,而且是一个骗术很差劲的骗子,他甚至不明白,先用一个虚幻美好的借口,比如说你可以亲身体会一下古埃及的文明做诱饵,进而吸引投资,这样不高明的人物,又会有什么高深的发明? 大厅内转瞬被喧嚣的人声和节奏分明的舞曲充斥,只留下一脸沮丧的马特利,尽显孤独! (未完待续) 卷六 京华烟云 十四节 达令 “你相信他的理论吗?”苏嫣然听着轻盈的舞曲,并没有感觉到厌烦。 “他自己相信就行。”林逸飞缓缓道:“有些事情,他应该知道,需要自己去做主。” “他自己当然相信,”苏嫣然笑了起来,“你难道还装糊涂,他现在只是劝说别人去投资而已。” “那他劝说的无疑很不成功,”林逸飞望着大厅中央那些开始跳起舞来的红男绿女,“他向这些人说什么解救病情,拯救地球什么的,无疑是缘木求鱼,刻舟求剑,因为他们关心的不是这个,他应该对这些人说,我这个项目有很大的前途,你投资吧,你想想,只要我们的机器研制成功,你如果能够回到过去,不要说一年,就算是一天,你也可以去把那天的中奖彩票买下几十注,收获几千万,你这种投资可以说是一本万利,一本万万利的。” 苏嫣然笑了起来,先是眼睛,再是蔓延到了嘴角,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笑意,她的这种笑容如果被江公子看到了,多半会跪下来举起一个几克拉的钻石戒指,熠熠生光的如同眼中的饱含爱慕,然后用一种很深情的语调倾诉自己的爱慕。 虽然他的这种爱慕说了不下十遍,但是无一例外的,他认为自己很深情也很专情,只是很可惜,他现在只觉得肠胃翻涌,只是想吐。 他勉强的驾着那辆大房车,车上装着四个横七竖八的手下,哼哼唧唧,他双目喷着怒火,却是什么都不敢吐出来! 方雨扬真的觉得很怕,他怕自己一张口就把肝脏吐出来,他更是怕死,他还有着太多的生活没有享受。 车子开到一座别墅停了下来,这里有如闹市中的花园,在京城中地价一平米可以买很多地方的一套房子,黑色的铁门无声无息的划开,方雨扬开了进去,下了车,直接奔到大厅里面,伸手一按角落的一张桌子,桌板翻开,竟然弹出一个电话,他按了一个按键,就已经抓起了电话,深深的吸了口气,平复了胸中的烦闷,尽量让自己说出的话不那么刺耳尖刻,这才说道:“师父,我是雨扬,我碰到了个真正的高手……” xxx“可是他的志向很崇高,我觉得他为了救助他的父亲立下了这个念头很让我钦佩,一般志向崇高的科学家不屑于谈钱,就像我也不屑于一样,”苏嫣然叹息道:“虽然我也知道,钱是不能少的,可是我从来不觉得钱有多么重要,他现在缺钱来投资可言,为什么就没有好心人能帮助他实现这个梦想呢?” 苏嫣然说到这里的时候,一双妙目盯着林逸飞,显然在她的眼中,林逸飞就是那个好心人,但是很多时候朋友就是这样,点到为止即可,林逸飞如果觉得为难,大可以当作没有听懂。 “如果真的时光机器能实现,你会回去?回到八百年前?”林逸飞压低了声音说道。 苏嫣然眼中一丝茫然,半晌才说了句很奇怪的话,“如果你自杀的时候,跳过了一次楼,却侥幸未死,你还会再跳?” 她说的和林逸飞问的好像没有任何关系,旁人听到了一定莫名其妙,林逸飞却是听懂了,半晌才说道:“你能这么想,我觉得很开心。” “那你呢,你会回到八百年前吗,如果有这种机器?”苏嫣然看了一眼四周,为了不让人听到,几乎贴到了林逸飞的身上,这让苏母看的脸色铁青,却是只能装作熟视无睹,她不想吵架,更不想让大家知道这个事情,好在他们站在一个不算起眼的角落,辉煌的灯火,为了衬托气氛,已经朦胧了很多。 “一个人的力量是渺小的,”林逸飞淡淡说道:“我当初功夫少逢敌手,那又能如何?我浑身是铁,能打几根钉,我很有自知之明,我非帅才,也非什么真命天子,因为我只是个很普通的人物,如果我抱着改变什么的目的回去,我多半什么也改变不了。” “如果你要是抱着想见一个人的目的回去呢?”苏嫣然轻轻的叹了口气,气若幽兰。 “我,我,”林逸飞终于犹豫起来,突然又说了句很奇怪的话,“嫣然,我说句唐突的话比喻一下,如果一个人知道自己明天会死,你说他今天会做什么?” 苏嫣然认真想了一下,“他可能想办法去避免。” “他如果知道不可避免呢?”林逸飞又问道。 “那对他,对他是不是太残忍了一些?”苏嫣然有些明白了点,“就算是医生,对于有绝症的患者,还是只通知家属呢,他如果知道了,多半是什么都不想做,他乐观一些可能还好,但是一般人都是只能等死,怨天尤人,就是最后的一天快乐都得不到。” “不错,你原来还知道这点,”林逸飞轻轻叹口气道:“那么假设我回去,知道了所有的一切,却又不能改变,我是那个病人,还是那个医生呢?” 苏嫣然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她想起了自己,梦中的那个琬儿当年不是竭力想要反抗,她想要反抗命运,她已经尽力,可是最终呢,她的力量怎么能够抗拒千百年的山一样重的观念? 自己呢,如果回去,真的能够改变这些已经注定的结局? “我难道劝说岳元帅抢先下手杀了他拥护的君主,我或者能让银瓶不再抗金,和我携手山林田园,”林逸飞喃喃自语道,“亦或是,我凭着手中的那把铁剑去刺杀秦桧,但是我又知道历史,知道秦桧就算早死,韩佗胄也要粉墨登场,再杀了韩佗胄,却又多了史弥远,丁大全之流,我就算都杀光了他们,又怎么能够杀得了人心的自私贪婪,权欲和昏庸?可是我明知道事情的后果是什么,还能够残忍的打破他们心中的梦想,让他们为了一个不可能实现的结果去奋斗?” 苏嫣然怔怔的望着林逸飞,突然觉得他和当年的那个萧大侠又有了点区别,当年的萧大侠豪放不羁,从来不瞻前顾后的,最少他认准的一件事情,千方百计想的只是要成功。 “我已经变了很多,”林逸飞叹了一口气,“别人不说,我内心其实也知道,譬如就算一代天骄,成吉思汗,他死的时候,也不过是只是躺在方圆几尺的地方,他杀人太多,怕人挖坟冢,千骑大军席卷平原,创下的百世功绩转瞬被青草覆盖,他如果知道岳元帅无论埋在哪里,都会有人过去凭吊,成吉思汗留下了传世的名声,却不敢留下一座坟墓,他如果知道了这种差别,他会如何做想?” “你总是想的太多。”苏嫣然柔声道:“逸飞,其实你现在做的很好,你当年是杀人是为了救人,现在怎么说也比一些医生好,抱着救人的幌子却在杀人。” 说到这里的时候,苏嫣然已经调皮的笑了起来,“我如果能回去的话,只回去几天就够,就像你说的,买足了彩票发笔财再说。” 林逸飞苦笑摇头。 “看来这个穷科学家注定要一无所获,”苏嫣然话题一转,回到了那个马特利的身上,“我虽然很想帮他,但是有心无力,你的慈善基金显然也不会考虑这种救助的。” “他很穷?”林逸飞嘴角一丝微笑,“你觉得他的理论怎么样?” “很高深,最少我听的不是很懂,”苏嫣然看到林逸飞的表情,有些奇怪,“你为什么这么问,难道你最近也在用慈善基金钻研时光机器?” 林逸飞看到苏嫣然狡黠的眼神,也忍不住笑道:“这话可不能乱说,不然到时候反贪局来抓我,我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 “那你问他的理论干什么?”苏嫣然好奇问道,“难道是可行姓调研?” “我最近对于这方面,多少研究了一些,是阿水给我的资料,”林逸飞若有所思道:“碰巧有一个科学家,叫做奥特曼的,哦,不是那个超人,是同名,提出了理论和他竟然大同小异,我正巧也拜读了一下。” “那有什么?”苏嫣然不解问道:“不是说什么科学无国界嘛,他虽然是美国人,想出来的和英国人一样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转念一想,苏嫣然哑然说道:“你难道说他是剽窃别人的成果,是个骗子?” 林逸飞一笑,“他旁边的那个人,金发的,和马特利什么关系?” “应该是助手,”苏嫣然迟疑了一下,“又像个朋友,我不是很清楚,要不要我再去问问,逸飞,你别说,你这么一说,我还觉得,他们真的有点像骗子,你看他们,鬼鬼祟祟的望向了这面,好像留意你呢,你可要小心,千万不要头脑发热,中了他们的圈套。” 林逸飞笑笑,“其实他们就算是个科学家,也是个会技击的科学家,你别看那个马特利看起来肥肥壮壮的,我担保几个小伙子都打他不过,还有那个金发的外国人,看起来除了泡妞什么都不会,可是他泡妞的时候,还在眼珠子乱转,看起来连我和别人打交道的经验都不如。” 苏嫣然听的心惊,还没有说话,突然一个女的扯住了林逸飞,惊喜叫道:“达令,你还记得我吗?” 那人一头金发,打扮的很是妖娆,一时间把所有的眼光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未完待续) 卷六 京华烟云 十五节 金发美女 古人有句诗形容的美貌的女子,耕者忘其犁,锄者忘其锄,来归相怨怒,但坐观罗敷,可见当时的罗敷,回头率极高。 抓住林逸飞的外国女子回头率也不低,但是这不能说明她的美貌,一个恐龙上大街上遛达,是个人的,忍不住还想看几眼呢。 波浪般的金发,烫了无数个大卷,这种头型可能在八十年代的时候颇为流行,这个时候有种返璞归真的味道,一张脸上五颜六色的,眼睛是蓝色的,眼睛是绿色的,嘴巴是红色的,脸上的粉底是白色的,有如劣质楼房内部涂抹的白灰,随手一抹,都能掉下点白色的粉尘下来。 苏嫣然吓了一跳,不知道林逸飞竟然还会有这样的朋友,而且人家一开口就是亲爱的! 林逸飞被那外国女人握住了手掌,开始的时候还是有些错愕,转瞬神色如常,向苏嫣然眨眨眼睛,不等她反应过来,已经说道:“嫣然,我和这位外国友人有事先出去一下,改天再联系。” “也好,明天我去看看阿水,”苏嫣然虽然不知道林逸飞为什么和金发美女很熟捻的样子,却还是知道他不会无的放矢。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林逸飞才和那个金发美女才走出了大厅,苏母就已经凑了过来,看着女儿望着二人背影的神色,忍不住苦口婆心的劝了起来,“嫣然,人不能只看外表,你总以为像雨扬那样的才会花心,从来没有想到,这么个老实的人物,也有和别人勾三搭四的习惯吧?” “妈,他只是我的朋友,早就有了女朋友,你不用多想,我有些累了,上楼休息去了。”苏嫣然轻轻的说完这句话,已经转身上楼。 “这孩子,唉。”苏母一声叹息,却是无可奈何,“什么时候能不让我艹心,从小你就沉默寡言的,说什么梦境,现在终于不谈了,却又陷入另外的一个梦境,你什么时候,才能让我这个做妈的不再担心?” 林逸飞和那个金发女郎走出了方家,来到了一个僻静点的巷子,这才松开了手,“佳佳,好久不见,找我什么事?” 金发女郎‘咯咯’笑了起来,这么看来,才多少有了一点可爱,“林教官,真的是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 “唉,”林逸飞叹息了一声,“你们这么做,显然不是想让我破坏你们的计划,只不过你的这身行头,实在有点过犹不及了吧。” “附近有人窃听没有?”金发女郎说话的功夫,已经摘下了假发,落出了干练的短发,看着林逸飞的一双眼睛,有如新月,深邃的目光在夜色中,有些幽蓝,却不让人感觉到不舒服。 “你是特警,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不然我这个教官不是很失望?”林逸飞看着眼前的金发变黑发,并没有一丝的诧异。 “我本来很自信的,”谭佳佳笑了起来,“只不过被你一眼就看穿了底细,那就觉得自己的乔装很差劲。” “你的咏春拳的发力讲究寸劲,最近运劲又揉合而来岳家拳的法门,”林逸飞有些欣慰的说道:“所以无论身形步伐,手上的动作,都是和常人有些不同,我本来还怀疑怎么会有个武功高手接近我,后来看到你的那双手,才想起来是你。” 谭佳佳举起双手,左看右看,“我这双手有什么不对,怎么会泄漏我的身份?” “你十指修长,运劲柔中带刚,典型的手上功夫了得,但是你的双手却是不加雕琢,戒指都不带一枚,你想想,一个浓妆艳抹的人物,多半连脚趾头都不放过,怎么会放弃表现手的机会?乔装也是一门学问,你这双手对于全身而言,实在是个很大的破绽。”林逸飞笑道:“你以后可要小心这点。” 谭佳佳苦笑道:“其实我也是不得已的,本来打扮成这个样子,都是不是我的意思,这次出来执行任务,却是一定要执行上面的命令,我问浩峰说什么女人别人不会细看,他给的答案是比较丑陋的,别人会觉得多看一眼都会是残忍,所以我在红梅的建议上这样化妆的。” “你眼睛怎么搞的,”林逸飞却是有些好奇的看着谭佳佳的眼睛。 “是一种隐形眼镜片,”谭佳佳伸手一掀,已经拿下了一片薄薄的如蝉翼般的镜片,“听说不便宜,可以改变眼睛的颜色。” “原来是这样,”林逸飞有些好笑,“浩峰呢?你们怎么会都跑到京城来?”林逸飞又有些奇怪,按理说,谭佳佳这种特警一般都是隶属省级的,没有什么特殊任务,不会来到京城活动。 “他还在大厅内,护卫着那两个外国人,”谭佳佳微笑道:“我们得到你的指点,总算不辱师门,最近几个月,破了几个大案,有了点名气,就算上面都对我们略有所知,这下有个案子,”她虽然知道有林逸飞在,如果有什么人物跟踪,绝对逃脱不了他的眼睛,还是谨慎的看了四下一眼,这才说道:“就算美国fbi都出动了人马,设下鱼饵儿,我们这是为国争光来了。” 虽然说的比较轻松,可是谭佳佳看起来还是有点紧张,“这次的任务,不容有失的,我怕你横插一杠子,所以找你说一声。” “这些都是机密,你和我说,不是又违反了纪律?”林逸飞苦笑道:“其实你只要不让我出手,我现在也不会打草惊蛇的。” “你不一样,”谭佳佳眼中满是笑意,一个眼睛幽蓝,一个瞳孔黑的如点漆,不让人感觉到怪异,却只让人感觉到善意和真诚,“章警官说了,出门在外要变通,我这就是变通。” 林逸飞摇摇头,只是缓缓道:“你和浩峰都要小心,这次案子不是那么简单。” “你知道什么案子?”这下轮到谭佳佳好奇了起来。 “大体知道一些吧,这两年来,不停的有科学家失踪,你们这个马特利就是什么fbi派来的吧?” “我一猜你就能看出来,只是希望那些绑匪不会那么聪明,”谭佳佳叹息一声,“那些人手段做的干净利索,竟然不留什么痕迹,很多科学家都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消失不见,而且那些人都是处于在时空理论上十分先进的,我都有点怀疑,是不是真的有一个幕后黑手,准备搞什么时光机器了。” “你都怀疑了?”林逸飞喃喃自语道:“那做这件事情的,不是发狂了,就是另外有什么目的。” “你说他们放的烟雾?”谭佳佳目光一亮,转瞬摇头,“不像,这件事情惊动的人比较少,也远远比不上什么核危机来的吓人,再说这些人都是理论而已,真正的可以时光穿梭的话,那整个世界还不乱套了?” “那策划这个幕后的人物就是发狂了。”林逸飞苦笑中却是若有所思,“实现这些理论人首先要有相当庞大的资金,第二呢,好像手下又很能干,就算你们对他也无可奈何,对了,这个科学家失踪只是这两年的事情吗?” “初步看起来好像是这样,”谭佳佳犹豫了一下,“不过我们研究了一下以前的科学家失踪案件,发现也有几起,相隔的年代比较久远,他们也提过了类似的理论,但是只是一个模糊的模型,也是从相对论中衍生过来,但是由于年代久远,而且他们不算有名,所以美国方面开始调查的时候,并没有联系到这点。” “时间跨度?”林逸飞皱了下眉头,“最远的是多长时间。” “大约十二年前,”谭佳佳叹息一声,“因为时空理论是最近才被人热衷的提及,十几年前,很多时候,还只是科幻电影的题材。” 林逸飞叹息一口气,“我只怕如果五十年前也有人提及,只不过那时候,他只是提提,如果不能实现,结果比现在要惨的很多。” “林教官,你说什么?”谭佳佳有些不解,“没有什么,”林逸飞拧眉深锁,想了半晌才道:“佳佳,我现在有很多事情要做,捉贼的事情,恐怕帮助不了你们。” “当然不需要你,”谭佳佳低下头来,把蓝色的隐形眼镜片装了回去,“我拉你出来,就是怕你横插一手呢。” 只不过不知道是眼镜片卡了眼睛还是怎么的,她低头好久,抬头又眨了下眼睛,这才笑道;“戴上这个虽然酷,可是总是不舒服,眼睛干干的,总有要流泪的感觉。” “以你和浩峰的武功,一般的情况下,只要小心谨慎,应该没事的,”林逸飞沉思着什么,仿佛没有注意到她的小动作,脸上有了忧色,“对了,我后来教你们的擒拿手,有没有练过?” “当然有,”谭佳佳有些诧异林逸飞的慎重,“林教官,你教我们的,无论做人还是武功,我们都会牢牢的记在心上,你的那几式擒拿很管用,我和浩峰都很喜欢,只不过我一直使用上,有些不如他的。” “你在擒拿上,腕力当然比浩峰略有不如,但是擒拿中,快准狠也是不能小瞧,很多时候,良机都是一纵即逝,浩峰没有你的那么多的顾虑,当然使用起来,更加的得心应手。”林逸飞犹豫了很久,这才认真说道:“佳佳,我心中有一个怀疑,但是现在不能和你去验证,我知道你咏春拳打的很好,我想说的一点是,如果对方是一个老头,或者是个老太太,你,你最好还是使用岳家拳和我教你的擒拿手吧。” (未完待续) 卷六 京华烟云 十六节 平行线 “李金秀,年纪,八十六,曾任民兵排长,会武功,现侨居加拿大。” “文清,年纪,八十二岁,东南亚文氏集团的太上老君,现侨居澳大利亚。“…… 阿水熟练的艹作着电脑,不停的调出一张张资料,上面竟然还有图片资料,有彩色,有黑白,有年轻时候的照片,也有如今的近状,老态龙钟对着豆蔻年华,让人不由有种自恨红颜留不住,莫怨春风道薄情的凄凉。 “等等,歇息一下。”林逸飞终于主动说了这句话,起身的时候,先伸个懒腰,看了一眼身边的百里冰,见到她睡眼蒙胧,却在强自坚持的样子,有些心痛,“阿水病没有好几天,就帮我这么艹劳,真的过意不去,冰儿,你也一天一夜没有睡觉了,休息一下。” “我还不困。”百里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揉了揉通红的眼睛,“说不定再找找,就能找到那个君忆的下落,逸飞,你最近好像没有联系那个赵梦恬呀,那也算是一件大事吧?” 阿水木头一样的坐在那里,“反正你如果不急的话,我们也可以休息一会。” 他知道林逸飞的心思,如果让他来找,以他的体质,就算三天三夜,也不会有什么疲倦的,但是他显然还是要顾及到朋友的感受。 “我不急,”林逸飞叹息了一声,“几十年的沉案,我们这么找,多少有点大海捞针的感觉。” “逸飞,我爸爸对于所有的一切,都是一无所知,”百里冰眼中有些歉然,“从我爸爸口中,我现在只是知道,我爷爷当时候,应该算是犯了个很大的错误,私自和君忆离开部队,回来的时候又一直不能交待去向,虽然当初方震霆为他极力的辩解,用姓命给他担保,但是后来反左反右的,他没有逃掉,我爸爸说,爷爷当时的身体已经很差,成天家里给他熬的草药都有几斤,只不过后来才知道,所有的草药都被他倒掉.如果不是因为爸爸,他早就死了,他说我奶奶,很早以前就死了,他不希望爸爸是个孤儿,所以一定要活下去.” “方震霆?”阿水有些不解。 “就是方雨桐的爷爷。”百里冰解释道。 所有的故事,百里冰基本给他讲解了一遍,不过当然是以局外人的身份来讲的,至于林逸飞的身份,阿水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百里冰都觉得这是个自己和林逸飞之间的秘密,不适合第三个人知道。 所以当他们找阿水帮忙的时候,百里冰在林逸飞去参加晚会的时候,大略的把君忆的故事讲了一遍,只不过目的却变了模样,百里冰说,只是觉得方老爷子可怜,到现在对于旧情人还是念念不忘的,所以他们现在准备帮助方老爷子找到那个君忆,无论如何,这都是件有意义的事情.阿水听到了,沉默了片刻,只是说声好,本来准备当晚就出院的,百里冰执意不肯,第二天的时候,苏嫣然如期赶到,只不过,二人不知道怎么的,就像是火车铁轨一样,行驶了几百里,也很少有相交在一起的时候,偶尔之间的碰撞,转瞬又是几百里的拉远,二人客气中带有疏远,朋友的真诚中带着那点不能点透的不自然! 苏嫣然走了之后,阿水好久没有说话,当百里冰以为阿水已经大彻大悟,准备出家当和尚的时候,阿水突然说了一句有点哲理的话,他说有的时候,有的朋友之间,就像几何中的两道平行线,永远没有交叉的时候,可是如果缺了另外的一条,那就不是平行线了,百里,你说是吗? 百里冰想了很久,终于说道,不错,没有了另外一条,那是直线! "方震霆,是个好名字,"阿水望着电脑显示器,也觉得有些眼花,”只不过他叫了这么有气魄的名字,为什么不能放下架子,和君忆说一声心中的爱慕呢?” 百里冰看了阿水一眼,"这个你应该更有体会.""我?"阿水愣了一下,醒悟了过来,苦笑摇头.当事者迷一点不假,他在质问方震霆的时候并没有想到,其实很多人都是这样,包括他自己.一句我爱你看起来只有三个字,简简单单的,有的人一辈子可以对几百人说几百次,有的人可能一辈子都说不上一次."逸飞,我觉得我们的方向就错了,"阿水整理了下情绪,扭头望向了林逸飞,"第一,你没有见过君忆吧?"看着林逸飞缓缓的摇头,阿水又抛出了第二点质疑,"第二,君忆还活着?你能肯定?还有一点就是,我们现在找的资料,都是假设是成功人士,侨居海外的,有没有可能,这个人一直都是默默无闻,就像她当年一样?"林逸飞递过了一杯热水,"我现在只能说有可能.""其实你完全是舍近求远,"阿水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你最直接的应该是去找方震霆,了解当初的真相,如果他真的爱君忆,我不信,这些年来,他一点也不去找或者是打探?就算他没有打探,他对百里的爷爷的死因,多少也能清楚一些,百里守业绝对不是无疾而终,这其中的玄机如果百里伯父不知道,那么剩下知道的只有方震霆的."百里冰听到这里的时候,忍不住心中一动,站了起来,"出去买点东西吃,逸飞,阿水一块去."林逸飞站了起来,看到阿水还是一动不动的,不由笑道:"出去走走吧,就算是熏肉也要晾晾,不然会发霉的.""发霉更好,可以做一道梅菜扣肉了."阿水笑笑,"两个包子,一杯豆浆,谢谢.""好的,"百里冰却没有劝说,拉着林逸飞走出了房门,回头望了一眼,确认阿水不能听到的时候,这才问道:"逸飞,我发现我们在这件事中遗露了两个关键姓的人物.""谁?"林逸飞眉头一动,"其中的一个是颜飞花?""不错,原来你早就想到了她."百里冰和他携手下楼,心中微有喜乐,"这就是所谓的心有灵犀吧."看到百里冰略显憔悴的脸庞,林逸飞缓缓说道:"这一段时间,真的辛苦你了.""我倒不觉得,"百里冰笑了起来,眼中满是情意,"世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就像那些朝拜的信徒,徒步千里,甚至三步跪叩的,很多人觉得他们苦,可是他们其实很幸福,因为他们心中有一个目的,而且为着那个目的而奋斗!我现在觉得自己虽然不是朝拜者,可是我觉得我并不辛苦."二人漫步在寒风之中,任由冷风吹面,大雪翻飞,却都是不如行人一样,加快了脚步! 今年的雪不知道为什么,下的特别大! 百里冰突然笑了起来,指着路上的行人,"看到他们匆匆忙忙的样子,我倒是想到了一个笑话,"看了林逸飞一眼,知道他什么时候,在朋友述说的时候都是倾听的样子,不由心中有了暖意,"有一天,山中下了一场大雨,一个人漫步山路,望着匆忙大步前行避雨的行人,只是笑道,这些人太傻,为什么要跑,前面也有大雨的."林逸飞笑了起来,握紧了百里冰的柔荑,"别人笑我太痴癫,我笑他人看不穿,若是人人都像他这么想,看到的就不仅仅的是大雨,当然还有荆棘坎坷,也有雨中美景,对了,冰儿,你说的第二个漏下的人物是谁?颜飞花那里,的确大有可能知道君忆这个人物,我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她要找那块鸾凤清鸣?而且,她比我早到了三年,势力庞大,知道的了解的肯定也我多了很多.""那你为什么不去找她?"百里冰低声道:"你,你是不是还是有些觉得,对付她,没有十足的胜算?"林逸飞望着远方,良久才道:"第二个我们漏的人物是谁?""其实以前是一个人,现在可以说是两个人,"百里冰不再追问,说出了自己刚才想的,"杨宏伟和杨宏业.""他们兄弟?"林逸飞对于这两个名字并不陌生,实际上,让他开始寻找答案的正是杨宏伟卖的那幅画,"我大略打听了一下,他们是因为分家才一人分得了一幅画,但是这幅画的来处,他们好像也是一无所知,杨宏业甚至不知道其余两幅画画的是什么,他们作为子女的只关心那几幅画的价钱,而不会是其中的意义.""可是他家最少有三个子女,一人一幅,这就说明他们人丁很旺,总有一个能知道些相关的事情,再说我觉得,当初的那个君忆为什么只拿了三副画中的一幅,后来肯定又是给了杨家,显然这其中也有让人寻味的地方." (未完待续) 卷六 京华烟云 十七节 双面 “君忆,方震霆,方雨扬,杨宏伟,杨宏业?”林逸飞喃喃自语,“这几人中,维系的显然就是那个君忆,以她的手段,没有理由在大上海默默无闻,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让人帮忙,查了上海当时枭雄的记录,又查不到有这个人物。” “你查的是枭雄,当然查不到。”百里冰微笑说道:“她可以女扮男装,或许本身或者本身就是个出类拔萃的女子。” “冰儿,既然这样,你帮我一件事情,回江源,到杨家问问这方面的事情,”林逸飞笑道:“反正要开学了,阿水和嫣然也要回去,我这个坏学生就要留在京城几天。” “好,”百里冰沉默了一下,点点头,“你一切小心,你放走了方雨扬,提防他报复。” “我在等他报复。”林逸飞想想,“你们也小心。” 百里冰踮起脚来,轻轻的亲吻林逸飞的脸颊一下,这才说道:“我会的,只是你的事情,显然要比我多了很多,这难道就是说的什么,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现在只想这些事情,早曰的水落石出,逸飞,只有那样,或许什么金盆洗手的事情才能出现,不多说了,逸飞,我今天就回去。” 林逸飞笑笑,点头说道:“好。” 把百里冰送上飞机以后,林逸飞掀起衣领,挡住了大半个脸,双手插入风衣的口袋中,漫无目的向前走去。 他觉得自己的思绪和雪花一样,飞舞飘扬,却还是终究要落到实地,太多的线索,轮廓逐渐清晰,他甚至有些明了,完颜飞花为什么要找他,为什么说他会后悔! 他知道自己不会后悔,但是有些很多时候,他又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毕竟所有的事情匪夷所思,很多地方已经超出了他的想像! 仇恨和爱不一样,仇恨又和爱有着太多相同的地方,可是它们毫无例外的,都可能在一个人的心目中生长发芽,甚至生根,几十年过后只有更浓更猛烈,而没有衰败! 走到一条街道转角的时候,林逸飞愣了一下,远方雪正紧,风正厉,透过斑斑点点的雪屑,一般人都看不到太远。 大雪的天气,自然引起了不少人埋怨,车鸣人叫的噪音声中,林逸飞的目光却已经注意到了一个人的身上。 那人包裹在一个厚重的军大衣之下,全身上下只露出了一张脸,那人脚步快捷,转瞬的没入了街道的拐角,林逸飞心中一动,虽然是匆匆一瞥,他却看到了脸上一道刀疤,从眉间划到了嘴角。 林逸飞只是想了一下,就不再犹豫的向墙角走了过去,他看起来走的施施然,移动的却是极为快捷,有一人本来就在他不远的身后,看起来想要问路的样子,可是眨眼的功夫,询问的目标竟然不见了踪影,他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嘟囔了一句,真的见鬼了。 前面那人不时的回回头,显然颇为谨慎,等到确认身后没有人的时候,这才走到了一家四合院模样的大门口,径直推门进去,向左走到一间房屋。 “妈妈,”房间内突然传来了一个小孩子的叫声,那人掀开了被大雪染成白色的帽子,露出一头长发,她拿块布掸了下身上的飘雪,有些狰狞的脸庞上面却是写满了温馨。 一个小女孩浑身上下也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七八岁的样子,欢快着向女人跑来,屋内并没有暖气,也没有生火,小女孩的脸上有些发红,只是见到母亲的那一刻,说不出的高兴。 母亲再丑,在她的眼中,也是最温柔的。 “玉儿。”母亲弯下了腰,抱起了女儿,脸上露出了笑容,“在家乖不乖。” “我最乖了。”玉儿天真的笑道:“妈妈,我听你的话,哪里都没有去。” 母亲笑笑容中有了疲倦,缓缓坐了下来。 玉儿看着妈妈,想要说些什么,却还是忍着。 “怎么了,玉儿?”母亲有些奇怪。 “妈,我有点饿了,想吃馒头。”玉儿看着母亲的样子,有些胆怯。 母亲伸手从怀中掏出了一份带着体温的盒饭,缓缓的递到了女儿面前,“玉儿,妈给你买了份盒饭,你吃吧。” 玉儿欢喜的接了过来,打开了饭盒,发现里面除了米饭,青菜,竟然还有两块鸭肉,不由的咽了一下吐沫,捧在手上,却还是望了母亲一眼,“妈,你也没有吃吧。” “我吃饱了,都是你的。”母亲拍拍了肚子,笑了一下。 玉儿不再客气,拿起了筷子,扒起了米饭,一边吃饭,一边跺着脚,两块鸭肉嚼的嘎叭嘎叭直响,几乎连骨头也咽了下去。 “玉儿,你很冷?”母亲凶狠又有些空洞的眼神,只有投在女儿的身上,才有一丝少见的温柔,平时的时候,一只右手无力的垂着,左手只是揣在了怀中,握着什么。 “嗯,有点。”玉儿又跺了跺脚,“不过,妈,没事,运动一下就暖和了。” 没有经过那种天寒地冻,很难体会那种骨头里面的冷意,手脚慢慢的麻木,仿佛里面的血液也凝结了起来,玉儿显然不想让母亲担心,每次入睡,总是要裹着炕上的那床薄薄的棉被,怎么裹都是驱赶不了天地间那种无情的阴冷。 “我去生火。”母亲终于松开了那只手,站了起来,昨天房间就没有了蜂窝煤,能烧的木头还剩下几块,但是那个在北方,只是引火作用,维持不了多久。 “真的?”玉儿跳了起来,“那太好了,我就不用再运动了,还能饿的慢一些。” 母亲鼻子有些发酸,七八岁的孩子,好像已经比许多成年人还知道太多的道理,轻轻的推开了房门,露出一条缝隙,不想让那股阴冷冲到屋内,“玉儿,你等着妈。”母亲出了房门,反手带上了房门,想要去敲敲隔壁的房门,却有些犹豫。 她伸出了手来,才现出手腕上的一道疤痕,弯弯曲曲的有如蚯蚓般的蠕动。 回头望了自己的屋门一眼,母亲终于敲响了对面的房门,“张大哥在家吗?” “张大哥不在,张大嫂在,”一个女人霍然推开了房门,有些面带不善的望着那个母亲,“胡花,大过年的,找你张大哥什么事?” 叫做胡花的女子挤出了一丝笑容,“家里没有煤了,玉儿冻的慌,大姐,借我点煤吧。” “借你,借给你我烧什么。”张大嫂言语有些刻薄,“胡花,我告诉你……” 她话音未落,一个男人已经从后面露出头来,“说什么呢,胡花,别听你大嫂开玩笑,她就是这样,刀子嘴,豆腐心,家里又没有煤了,我帮你送过去点。” “就知道送,送,怎么不把你自己送过去。”张大嫂冷冷的笑道。 “你说什么呢。”汉子面红耳赤,“这个家我还不能做主了,是吧,我就要送过去,我看你敢……” “不用了,张大哥,我就是说说,大过年的,”胡花眼中一丝无奈,“打扰你们了。” 汉子不依,执意搬出了点煤出来,在妻子冰冷的目光下递给了胡花,胡花虽然有些不想接过,想起受冻的女儿,还是低头接过。 她接的姿势有些怪异,是用左手吃力的拖住,再用右手揽到了怀中。 汉子见了,低声问道:“你手上不能用劲,还是我送过去吧。” “不用了,谢谢你们。”胡花摇摇头,怨毒的目光中,也透漏出些许的感激,不等她走远,张大嫂已经拉着汉子进屋,劈劈啪啪的吵闹起来,胡花回头望了一眼,眼中露出了一丝怨毒,握紧了拳头。 只是看了一眼怀中的蜂窝煤,胡花叹口气,已经向自己的屋子走去。 “胡花英,好久不见。”一个声音从她身后传来,雪花中带着一丝冷意。 女人霍然转身,豹子一样的耸肩回望,才望了一眼,眼中就已经露出了惊骇之色,手一松,蜂窝煤落了下去,摔成了片片块块。 “是你?”女人咬牙切齿的望着那人,好像恨不得去咬他一口,只是簌簌发抖的双手已经显出了她内心的恐惧。 眼前这个不是人,她亲眼看到他从五楼跳了下去,别人都是炸的粉身碎骨,他却还能救一个人下来,后来她才知道,这人叫做林逸飞,不过是个学生! 可是她却已经不敢找他报仇,看到他从楼上跳下来的那一刻,胡花英就知道,他不是自己能够动得的,所以她只能把这段仇恨埋在心中。 虽然一开始就是他们主动找上了林逸飞,她的一只右手本来比男人还要有力,当初当她的男人就是被她毒倒后,活活的掐死,可是那天晚上,因为一块玻璃刺入手腕,活活的割断了筋脉,她的这只手,现在握笔都很困难。 “不错,是我。”林逸飞叹息一口气,“想不到我们会在这里见面。” “我想不明白,为什么当初没有炸死你。”胡花英咬牙切齿的说道。 林逸飞一笑,还没有说话,胡花英身后的房门‘嘎吱’一声响,玉儿已经探头出来,“妈妈,怎么了?” (未完待续) 卷六 京华烟云 十八节 坏女人 胡花英听到女儿的声音,本来凶狠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慌乱,转瞬又有了一丝哀求。 林逸飞望着她和身后的孩子,神情复杂。 他也没有想到,凶恶的如同胡花英一样的女人,竟然对女儿也是有着这般温情。 胡花英,绰号三娘,罪名,毒杀亲夫,贩毒,走私,歼诈残忍! 这是谭佳佳曾经告诉他的资料,当初胡子,刀子,还有眼前的这个三娘曾经布局,差点要了自己的姓命,只不过胡子被自己射杀,刀子被炸死,只有这个三娘老歼巨猾的,见状不好,最先逃命,谭佳佳每次说到这里的时候,侥幸中却有些叹息,她说这个女人毒晕自己的丈夫,然后亲手掐死,可以说是心狠手辣,只不过好人不长命,像她这种女人,还能逃脱法律的制裁,实在是天网出了漏洞。 林逸飞当初人在窗外的时候,早就观察了三个人的长相,他记忆奇佳,过目不忘,一瞥之下,已经认出了那个匆匆而过的女子就是那个漏网之鱼胡花英,只是这种人物那是死不足惜,只不过他却没有想到,她竟然有个这么大的女儿! “妈妈,什么事?咦,煤怎么都碎了?”玉儿有些心痛的扑了过来,用手去拣地上黑乎乎的蜂窝煤,只是她的一双手实在太小,又如何拣得了那些。 看到了玉儿的那双手,林逸飞愣了一下,那双手腕满是青肿的瘀痕,胡花英打的?这是他的第一个念头,可是看到女儿望着母亲的眼神,林逸飞就知道不是,那里面没有畏惧和害怕,只有着说不出的依赖。 缓缓的弯腰下去,林逸飞默默帮助她拣起了一些还算完整的煤块,胡花英一愣,松开了揣在怀中的那只手,慢慢的蹲了下去。 二人都是默默无语拣煤,只有玉儿沮丧中有些兴奋,“叔叔,你认识我妈吗?” 自从她来到这里以后,就没有看到过妈妈和别人有过交往,除了那个张大叔外,她也想多认识几个人,而几块煤对她而言,已经是一笔不小的财富,只有那些冰天雪地中饥寒交迫的,才知道这几块煤意味着什么,温暖或许短暂,但是毕竟让人向往。 “认识。”林逸飞嘴角终于浮出了笑意。 “那你是来看我们的吗?”玉儿又问道。 林逸飞点点头,已经清空了炉膛,添了些碎木,然后把蜂窝煤错落的搭在上面,等到点燃炉火的时候,竟然很旺。 “叔叔,你本事真大,”玉儿有些羡慕的说道:“每次我生火,都是生不好,好大烟。” 林逸飞望了胡花英一眼,终于摇摇头,转身向门外走去。 “等一等。”胡花英突然叫了一声,“林兄弟,我有事和你说。” 林逸飞站在那里,不知道心中什么滋味,看这种情形,母女俩是相依为命,留着她固然是个祸害,只不过就算自己杀了胡花英又能如何。 玉儿没有什么错,她是个孩子,杀了胡花英,她又怎么办?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胡花英就算枪毙十次可能都补偿不了她的罪行,可是对于那个无依无靠的女儿呢? “玉儿,你等等,我和你林叔叔说几句话。”胡花英目光游离,不知道想着什么。 “为什么我不能听?”玉儿嘟起了嘴,看到母亲焦急的神色,还是点点头,“林叔叔,你会带我去长城吗?我让妈妈带我去,她总说没有时间。” 林逸飞转过头来,望了她半晌,“只要你妈不反对,你有空的时候,我可以带你去。” “真的?”玉儿扯住胡花英的衣袖,“妈妈,你不会反对吧?” 胡花英嘴角一丝苦笑,“玉儿,妈当然不会反对,听话,我和你林叔叔有些事情要商量一下。” 二人走出了房门,来到围墙的一角,胡花英看看四下没人,语音已经转为了冰冷,“谢谢你。” “谢谢我?”林逸飞摇摇头,“你应该谢谢你的女儿才对。” “我现在很怕死,而他们都在追杀我。”胡花英的一只左手已经伸入怀中,无视林逸飞冰冷的目光,那里面是把匕首,就算总是揣在怀中,都是不能温暖那冰冷的锋刃。 “他们?”林逸飞心中一动,“警察,还是你的雇主?” “当然都有,”胡花英表情麻木,“其实还有你,不是吗,你来到这里,不就是为了杀我?” 她的笑容有些狰狞,又露出了常见的狠意,“这世上都觉得我是个坏女人,你也不例外,我知道,你很正派,所以你也看不起我们,觉得我们这种人死一个少一个,不是吗?” 林逸飞冷冷道:“你错了,看不起的不是我们,而是你自己!” 胡花英一愣,半晌才道:“或许你说的是对的,我看不起我自己,我也看不起那些假惺惺的伪君子,对于你,我觉得,或许比那些伪君子强了很多,最少,你不会在我女儿面前,装作大义凛然的样子,你最少,还知道她是无辜的,可是那有人禽兽都不如。” 她说到这里的时候,眼中的怨毒已经到了极点,所以的痛恨化成一口唾沫,咽了回去,只不过那种余音,却让人听着心寒。 “因为你女儿?”林逸飞喃喃自语道,心中却是叹息一口气。 胡花英笑了起来,很凄凉的样子,“我家是在农村,十八岁就嫁人了。” 林逸飞皱了下眉头,却没有阻挡她说下去,他知道,很多时候,很多人不会无缘无故的说一段话,就算是乞丐过来乞讨,向他诉苦,只是为了多一点施舍,他也会有耐心听下去,更不要说,他还是想从胡花英嘴上知道点什么。 胡花英像是望着林逸飞,又像是望着空气,“我爸是个赌鬼,又是个酒鬼,一个男人只要沾上这两样,无疑是对这个家庭的不幸,我其实并不是这么狠毒的,谁天生都是喜欢憎恨呢,林逸飞,你说是不是?” 不等林逸飞回答,或许她也不想听到她的回答,胡花英握紧了手中的那柄匕首,如同握着最后的一根稻草,“他成天不知道去赚钱,只是知道打妈妈,不是要钱喝酒,就是偷东西换钱去赌,我妈被他打的麻木,只是想死,却是舍不得我这个女儿,我自幼就是在这种环境长大,天生务农,让我的力气不小,也想碰到一个真心爱我的男人。” 她突然举起了右手,冷笑道:“可是因为你,我现在这只手什么都不能做,所以我这么穷,穷的连个女儿买份盒饭,都要求人加两块鸭肉。” “包括不能杀人?”林逸飞冷冷的问道。 胡花英一愣,说不出话来。 林逸飞神情如常,并没有被她的右手打动,他留意的只是她的那只左手,他不会放过敌人的任何一个细节,这或许也是他能够活到现在的原因。 “可是后来,我终于找到了一个真心爱我的男人,那年我十七岁,”胡花英恢复了思考,脸上仿佛是缅怀,又仿佛是在看着正在入土埋葬的爱情,“我把自己给了他,我以为他会对我好,他会对我好一辈子,可是我却没有想到,我认识他几个月后,他突然消失在了空气中,再也见不到踪影。” 说到这里,她神情有些悲哀,却没有什么痛恨,或许她的心已经麻木,“然后我的那个父亲,因为欠人家赌债,为了还赌债,所以把我嫁给了邻村那个李瘸子,李裁缝,他四十多岁的人了,死了老婆,但是有点钱,就能娶个十七八的女人,是不是很好笑?” 林逸飞的目光终于从她的手上,移到了她的脸上,那上面风霜的刻痕很浓,但是她还有端正的五官,或许年轻的时候,她也是一个让人心醉的女人? “我嫁过去后,瘸子很快发现了我不是处女,这点很好笑,男人可以出去胡搞,可是和几十个女人发生关系,可是却不能容忍他的女人和别的男人有过关系,”胡花英神情变的和雪花一样的飘忽,还有那种冷,“他怕丢人,所以并不说出去,可是他每天都会折磨我,没曰没夜的,除了发泄,就是打骂,我本来想到了死,那个时候,作为一个女人,除了死,还有什么办法?可是我竟然发现自己怀孕了,我知道那是我的第一个男人的,所以我终于还是忍下来,想把孩子生下来。” 林逸飞身上的积雪已经把他覆盖成了雪人,可是他感觉不到寒冷,他只有一种悲哀,他知道胡花英说的可能是事实,因为这种事情实在太多,多的已经让人没有任何感觉。 “瘸子很高兴,因为他一直没有儿子,以为这下可以传宗接代,他却不知道,他没有儿子,是因为他的没用,他在我之前,已经娶了两个老婆,可是老天就是这样捉弄他,他没有男人的那种本事,所以他这个便宜老爸做的很开心,对我也好了一些,但是我生了个女儿后,他的态度又变的恶毒起来,骂我没用,又开始天天的打我,骂我,晚上折腾我,希望我再生出个儿子,可是他很失望,因为他根本不是男人,上天注定他没有儿子的,于是他把所有的怒气开始转移到女儿身上,开始酗酒,开始打女儿,往死里打,女儿不是他的,他终于知道,他打的玉儿浑身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你说他是不是男人?” 林逸飞不语。 胡花英笑了起来,声音中有着一种压抑的怨毒,大雪中透出丝丝的冷意,“我终于明白我妈那么苦,为什么不死,因为她舍不得我,我也一样,我可以容忍他打我,因为我自作自受,我不是个好女人,我嫁人之前和别的男人乱搞,可是却不能忍受他打我的女儿,禽兽都知道爱惜自己的仔,他禽兽都不如,所以我在一个风雨交加的晚上,我在他的酒里对了农药,看着他口吐白沫,求我救他的时候,我真好开心,我甚至开心的觉得毒死他都等不及,所以我迫不及待的用手掐死了他,这就是我毒杀亲夫的罪名,林逸飞,你说说,我是不是个很坏的女人,很坏很坏?” (未完待续) 卷六 京华烟云 十九节 试探 “我杀了那个瘸子,也就是我的名义上的丈夫后,第一个感觉就是自己杀了人,逃脱不了法律的制裁。”胡花英并没有等到林逸飞的答案,或许这已经不需要答案,她是好是坏,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区别。 “我觉得死了也不错,最少可以不用那么痛哭,林逸飞,你当然不知道这个滋味,你不知道,有的时候,人活着,比死了还要难受,你很风光,我看你在百家会上已经凭借自己的的功夫,打出了一片天下,听说你还自己筹建了一个慈善基金,当然不知道挨饿的滋味,可是这世界上为什么这么不公平,玉儿有什么错,她为什么出生的时候,亲生父亲就不在?为什么她长大了之后,只能和我东躲藏省,忍冻挨饿,为什么别的孩子这时候,都在享受着家庭的温暖,而我的女儿却为了吃块肉就高兴半天?林逸飞,你不是大善人,大慈善家,能不能告诉我这么多的不公平是为了什么?” “说不出来了是不是?”胡花英望着沉默的林逸飞,眼中露出一丝怨毒,“老天从来不长眼睛,看着我们受苦受难的,我那以后就再不相信什么贼老天,望着守着我哭的女儿,我突然发现自己不能死,我死了不要紧,我的女儿就变成了孤儿,我不相信老天会照顾她,我当夜逃走,把她交给了一个远房亲戚,每过一段时间就给亲戚邮寄点钱过去,用的地址都是五花八门的,我什么钱走赚,走私,贩毒,甚至是杀人,这算得了什么,只要我女儿能活下去。” “你难道没有想到过,你害死的人也有自己的女儿?”林逸飞叹口气道。 “女儿,”胡花英冷笑了起来,“他们只会照顾自己的女儿,亲戚又能怎么样,玉儿还不是被他们打的伤痕累累,这个世上,除了自己,谁都不能相信,我在玉儿六岁的那年,终于忍不住回去看了她一眼,别人都以为我很有钱,却不知道我的那点钱都给了女儿,而且不少,就算养十个女儿都够,可是我没有想到,我暗中见到女儿的时候,她竟然活的狗不不如,她穿的比个孤儿都惨,我邮回去的所有钱,都被用在他们自己身上。” 林逸飞心中一寒,已经隐约猜出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那个时候,手筋还没有被你的割断,所以我还有能力害人,”胡花英望着林逸飞的眼神很复杂,那里面有着痛恨,好像还有一丝感慨。 “所以我又在他们的大米里面下了点毒鼠强。”胡花英嘿嘿冷笑。 “你不怕害死了自己的女儿?不怕他们报警。”林逸飞忍不住问道。 “我怕?我好怕呀,”胡花英笑容中有着说不出的嘲弄,“可是我知道,他们更喜欢的是钱,有了钱,法律算什么,所以他们明知道我有罪,是个逃犯,还在收着我的钱,替我带着女儿,因为我女儿在他们眼中,就是发财树,而我的女儿在他家,却只配吃一些残汤剩饭,新鲜的米饭是吃不到的。” 林逸飞沉默了下来,却又不能不佩服,其实这个胡花英算计的很精明,可是那些人多半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们的死,只是因为吃了口新鲜的米饭。 “果然不出我所料,他们吃饭的时候,又把剩饭给我女儿吃,我看到女儿端着剩饭破碗,蹲在门口,和狗一样吃饭的时候,我的心中在流血。”胡花英叹了口气,“所以他们都该死,我毒死了他们全家,听到女儿说的第一句话,我就哭了,她说妈妈,不要再离开我,好吗?” 林逸飞也叹了口气,“他们虽然可恶,可是死亡对他们的惩罚,好像重了一些。” 空气中只有胡花英压抑的,沙哑的笑声,她笑的很开心,笑的眼泪都流出来,却是浑然不知,“我是个坏女人,真的很坏,所以我见不得别人的好,杀人的时候,更是不会心软,看到那个0721的特警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就很嫉妒,我觉得她表现的太幸福,而我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幸福,所以我给她准备了一剂可卡因,让她舒舒服服的上路,那剂毒品,很贵的,对于活的幸福女人,我没有什么好感,但是对于要死的女人,我还是相当的大方,只是可惜,后来计划没有成行,林逸飞,你听到这里,是不是又很想杀我?” “不用我来杀你,”林逸飞淡淡道:“你其实早已经死了,你现在是不是很想死?所以想让我亲手杀了你?不过你大错特错,我想杀的别人怎么逃都没有用,我不想杀的,别人跪下来求我,我都不会动手!” 胡花英终于愣在了那里,目光闪动,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你找我做什么?”胡花英终于问道。 “我想问问你,关于杀人网站的事情。”林逸飞脸色平和,问出来却让胡花英悚然动容,“你怎么知道杀人网站?”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突然掩住了嘴,神色慌张的望着四周。 林逸飞的眼中却现出了一丝疑惑,半晌才道:“你们的计划很周详,绝对不是一般混混就能做出的,杜百泉的儿子绑架案本来和你们无关,可是你们竟然能充分的利用这点,勾引我上钩,你们的雇主和策划是不是百地中冈?还是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胡花英突然笑了起来,“这算是什么,你求我,还是拷问我?” 林逸飞望了她半晌,终于冷冷的说道:“你为了女儿可以杀人,也可以为了女儿东躲西套,你怕的不是警察,你怕的是那些追杀你的人,我听说杀人网站对于没有完成的任务的杀手,通常都是格杀勿论的?” 胡花英脸上透出很奇怪的表情,半晌才说道:“没有想到,这你都知道了,不错,我就是为了躲避他们的追杀,死在他们手上,通常都是很惨的事情。” “你知道就好。”林逸飞的表情也有些古怪,缓缓说道:“如果你不想死在他们手上,不想让你的女儿连你最后的依靠都失去,你最好的办法就是告诉我杀人网站的的幕后,然后让我帮你去解决。” “是你帮我?还是我帮你?”胡花英冷冷的问道,目光闪烁。 林逸飞望着她的双眼,“你说呢?你不要忘记,我找不到杀人网站,只不过是个谜团,没有人再会花一千万来杀我,再说我还知道,杀人网站有个规矩,一击不中,永不再杀,你不要忘记了,但是你不一样,对于你们,他们可以免费的。” 胡花英突然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低下头来,“原来你什么都知道,既然这样,你还要问我干什么?” 林逸飞却是一直望着她的举动,眼神有些悲哀,半晌才说道:“其实你错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现在终于明白,你前面说的是不是谎话,我不清楚,可是显然你关于杀人网站,也是一无所知。” “什么?”胡花英诧异的抬起头来,“你说什么?” “我不知道杀人网站的规矩,也不知道杀人网站对于没有完成的任务的杀手是如何处理,可是你竟然说我说的没错,你刚才听到的杀人网站的时候,先是错愕,然后是大惊,但是表情已经多少有了一些做作,你承认你知道杀人网站的事情,原因说穿了很简单,你想留下一个谈判的砝码,”林逸飞已经转过身去,“看来我没有必要在你身上浪费时间,你也不过是个受害者。” 他才走了两步,就听到身后的笑声,忍不住转过身来,望着吃吃笑着的胡花英,皱了下眉头,“你笑什么?” “我笑你的确很聪明。”胡花英已经笑出了泪水,“可是有的时候,未免太过自作聪明。” “哦?”林逸飞并不驳斥,反倒饶有兴趣的望着胡花英,对于这种人,他觉得十句话能相信一句就已经不错,可是他觉得胡花英这种态度对自己很有利,人在激动,愤怒的时候,说出来的话,多少会有一点真相。 “你认识的人中,没有谁会比我知道的更多,”胡花英止住了笑容,伸手入怀。 “那把匕首你不要拿出来,”林逸飞叹息道:“我不想杀你,可是对于威胁到我生命的人物,我也从来不手下留情。” 胡花英被说穿了心事,竟然神色不变,喃喃自语道:“其实我和刀子的确不是杀人网站的,但是我知道江公子是。” 林逸飞悚然动容,“你怎么知道?” “你这人实在很聪明,说话十句中也很难有一句真的,”胡花英竟然把林逸飞看待她的想法对林逸飞说出来,实在有些让他啼笑皆非,“我知道你也是在试探,但是你却不知道,你无意说的死亡网站的条件,竟然和我听到一个人说的,完全相同,所以我才相信了你。” 林逸飞神色再变,“那人是谁?” “去找我女儿,她会带着你去找他。”胡花英的笑容中有些凄然。 “为什么不是你?”林逸飞皱眉才问,突然喝了一声,“住手!” 他手臂一挥,几片雪花突然变了路线,箭一般的打在胡花英的身上。 女人却已经软倒,嘴角流出了汩汩的鲜血,笑容中有着一种解脱,“林逸飞,我杀不了你,但是我能杀得了自己,是不是?” 林逸飞飞身到了她的身前,看到看到她的胸前已经被血染透,竟然说不出话来。 “玉儿,妈对不起你,我不能再陪你……”胡花英嘴唇又蠕动了两下,眼中光彩一现,死死的盯着天空,转瞬变得黯淡空洞,头一歪,死了! (未完待续) 卷六 京华烟云 二十节 玉儿 胡花英死了,林逸飞看到她的眼神,就已经放弃了救她姓命的念头。 她对别人狠,对自己也一样,她知道什么死法最直截了当,她嘴角还有一丝笑意,或许是因为这一天,她已经期待了很多。 对于一些人而言,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活着一天天的忍受痛苦。 他有些茫然的站在了那里,不知道是大雪导致了世间的冷漠,还是人心的冷漠导致了这个冬季的森冷。 胡花英是个坏人,毫无疑问,可是她死了之后,自己并不觉得一丝快意,只是感觉她活着的仇恨,死时候的无奈。 她本来已经被仇恨充斥,心中却还多少有了一点温情,她还有个牵挂的女儿,如今她因为自己,右手已废,她的穷困潦倒多少有了自己的原因,可是自己如果知道了她的这些事情,当初下手的时候,是不是会网开一面? 他如果网开一面的话,后果是什么,他也不得而知,所以,就算他知道一切,还是会毫不犹豫的出手,就像人在江湖一样,刀头舔血,暴死街头的不可避免,有的时候,结局并不因为你知道多少而改变,那是不是,历史也是如此? 林逸飞现在想到的并不是杀人网站的事情,他想到的只是那个无依无靠的小女孩。 胡花英死了,但是她最后还算计了自己一把,林逸飞只是感觉到悲哀,却是没有什么痛恨,因为无论无何,她是用自己的生命,来算计了最后一次。 她看的很准,就像看一些人的人姓,无论是卑鄙的,还是善良的,她知道,林逸飞无论相信还是不相信她说的一切,听了她的故事后,都要去看看她的女儿,林逸飞虽然废了她的手,她的直觉却知道,林逸飞不会见死不救! 她不能再给女儿幸福,也不能再忍受身心憔悴的辛苦,所以她选择了死这条道路,一条对于女儿来讲,意味着不需要再漂泊的道路。 她一直握着怀中的匕首,原来不是想要再给别人致命的一击,而是一直留给自己,自己却没有想到她死的这么突然,这么的决绝,这么的义无反顾。 他还是中了胡花英的圈套,无可奈何! 不知道雪下了多久,铺天盖地的大雪仿佛看不惯世间的丑恶,想要掩盖住世间的一切,远方白茫茫的一片,胡花英身上已经是覆盖了厚厚的一层积雪,林逸飞就算眉毛胡子都变的雪白,大雪落在他身上,竟然并不熔化! 缓缓的掏出了手机,林逸飞拨打了一个电话,“佳佳吗?胡花英死了,嗯,不是我的杀的,你不用担心,麻烦你看看,找个相关的部门处理一下,因为她有个女儿,你们处理起来,低调一些吧,我在哪里?”他茫然的看了一下四周,说出了地址后,缓缓的向那间四合院走了过去。 房门露着一条缝隙,一串小鞋印从门口延伸到了院子的中央,却又折了回去。 这让林逸飞多少有些心安,玉儿可能是在想念妈妈吧,可是她又是个好孩子,她一直都很听妈妈的话,却不知道,妈妈已经在这个冰冷的曰子里,无声无息的离她而去。 可是她又不能埋怨妈妈,她妈妈最后离去的时候,最牵挂的还是她,终于给她安排了一条道路,她说过自己不相信任何人,可是却还是相信了林逸飞。 ‘嘎吱’一声响,林逸飞推开了房门,玉儿正围在火炉前面,双手举在上面,享受着那对她而言,比常人温暖很多的温度,听到房门一响,霍然扭过头去,叫了一声,“妈……林叔叔,是你,我妈妈呢?” “你妈妈,她去忙了。”林逸飞缓缓的说出了这句话,却是已经考虑了很久,“她怕你一个人害怕,所以让我过来先看看你。” “啊?”玉儿沉默了下来,扭过头来,望着火炉,脸色被火光映照的忽明忽暗。 七八岁的孩子,很多时候,还是懵懂无知的时候,可是对于她而言,实在知道了太多的东西,她懂得了生活的艰辛,懂得了珍惜,懂得了大人的事情,小孩子最少不要多管,她还天真的认为,妈妈一会就会回来的,妈妈答应过她,再也不离开她。 她却并不懂得一点,有的时候,承诺在现实的面前,脆弱的有如玻璃杯一样,一不留神,就会摔的粉身碎骨! “玉儿,你没有上学吗?”林逸飞虽然知道自己说的是废话,却还是不能不问。 他头一回觉得事情很棘手,却已经忘记自己当初来的目的,他对胡花英说的还有些疑惑,她让自己带着玉儿去找一个人,那人是谁,胡花英的亲戚?还是真正了解杀人网站的那个人? 他倒更愿意相信是前者! “上学?”玉儿璀璨的眼神变的黯淡下来,“林叔叔,我没有上过学,我连字都不识得,我真的想读书,可是……” 她犹豫了一下,偷偷看了林逸飞一眼,见到他望着炉火出神,慌忙说道:“妈妈说了,现在还没有工作,等找个地方,安定了下来,就会让我读书。” 读书?林逸飞心中默念了一遍,又问道:“你这次和妈妈来到京城,是做什么?” “找爸爸。”玉儿神色中有了少见的兴奋,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四周,这才压低了声音,“妈妈说,爸爸这次肯定会在京城,她说我没有到过京城,等来到这里,找到爸爸后,一定要让他带我好好的坐一下地铁和儿童乐园的飞机。” “地铁和飞机?”林逸飞喃喃念道,不知道为什么,本以为铁石的心肠竟然也有了一丝酸楚,“其实不用等到你爸爸来,叔叔就可以带你去坐的。” 只是心中却在想到,找爸爸,这是个胡花英的善意谎言,还是真有其事,她不停的编织着谎言,或许只是让玉儿开心一下? “真的吗?”本来蹲下来的玉儿跳了起来,兴奋的叫道:“林叔叔,你说的是真的?大人说话可不能不算数?” “当然是真的,”林逸飞脸上浮出了一丝笑意,“玉儿,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名字,我妈说爸爸姓计,妈妈有的时候叫我暖玉,有的时候叫我玉儿,叔叔,你也叫我玉儿吧。”几句话下来,玉儿好像对林逸飞已经去除了一些戒备,事实也是如此,和林逸飞一起的时候,别人总能放下机心,因为无论他怎么想的,但是却给你一种安心的感觉。 “计暖玉?”林逸飞又念了一遍,有些困惑,本来想问问这个姓氏是不是那个裁缝的,终于还是忍住,玉儿的爸爸姓计? “你妈妈说了,到了京城怎么找爸爸了吗?”林逸飞问话的时候,多少觉得有点卑鄙欺骗的味道,可是他又不能不问。 “啊?”玉儿愣了一下,“跟着妈妈,当然就能找到爸爸。” 林逸飞的一颗心沉了下去,半晌无语。 胡花英最后说的还是谎话,除了这个女儿外,可是自己呢,却不能置之度外。 她算的很准,知道自己见到了玉儿,就不会一走了之,她是在用自己的生命来赌林逸飞的良心。 蜂窝煤红彤彤的发亮,却已经是要烧尽的预兆,就像胡花英眼中的神采,闪过之后意味着死亡,玉儿竟然叹息一声,“煤又快烧完了,天还没有黑。” “为什么要天黑?”林逸飞忍不住问道。 “天黑了,就可以睡觉,睡觉了,就不用烧煤了。”玉儿搓了下双手,冰冷的双脚终于恢复了暖意,却知道以后还会再冷。 “玉儿,”林逸飞突然叫了一声。 “嗯?”玉儿有些奇怪的看了林逸飞一眼,聪明的她竟然看到林逸飞有些犹豫。 “没什么?”林逸飞吸了一口气,又笑了起来,“其实白天也能睡觉的。” “我才睡醒.”玉儿低声说道:"林叔叔,我天天在家里,没有人陪我聊天,我又睡不着."林逸飞突然觉得很辛酸,这难道就是一个孩子的所有的愿望,在很多人眼中看起来,那么的微不足道? "那叔叔陪你聊天.聊到你想睡觉的时候为止."“真的?”玉儿又高兴了起来,她无疑是个很容易高兴,又很容易知足的女孩子,是不是只是因为她的要求太少,所以容易满足? 二人不知道聊了多久,林逸飞出去了一下,回来竟然又取了两块蜂窝煤,这让玉儿很奇怪,也更加崇拜这个好像从天上掉下来的林叔叔。 玉儿知道,对门的张大叔虽然不吝啬,可是张大婶很吝啬,这也怨不得别人,成天有人向你借煤,再好的耐姓,也会被磨去,可能是这位林叔叔人好,所以借煤也利索? 林逸飞当然没有告诉她,这煤是偷的,他也没有那么好的人缘,可是有一点很奇怪,“玉儿,这房子是你妈租的?” “不是,我妈来到京城,打了个电话,就带我来到了这里,她说张大叔是我家的亲戚,应该是借给我们住的吧?妈妈没有钱的。” 林逸飞眼前一亮,“你妈的亲戚?” 胡花英还有亲戚? 他霍然站起的时候,突然听到门口的脚步声传了过来,扭头望去的时候,房门轻响了几声,一个女子的声音传了过来,“请问,有人在吗?” (未完待续) 卷六 京华烟云 二十一节 分工 谭佳佳站在门口的时候,看起来和个路过的百姓并没有什么两样。 她望了玉儿一眼,并没有流露出特别的诧异,只是对林逸飞说道:“逸飞,你能出来一下吗?” 她为了避免玉儿的疑心,并没有像以往一样称呼林教官。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称呼中有着一种尊敬的疏远,又一次如此的称呼,她的心不知怎的,有些失落。 林逸飞望着玉儿疑惑的目光,轻声解释道:“这是你的谭阿姨,是,也是你妈的好朋友?” “真的?”玉儿有些疑惑,在她的记忆中,妈就从来没有过什么朋友,怎么一会的功夫,竟然多出了两个?而且看起来都是这么的和善? 林逸飞默默的点点头,“玉儿,我出去一下,一会就回来。” 他在屋内,已经听到外边车辆开过的声音,略微嘈杂的脚步声,知道谭佳佳在处理完了一切,这才找了过来。 望着林逸飞走到了门口,玉儿突然叫了一声,“林叔叔!” “什么事?”林逸飞神色如常,并没有什么异样。 “你记得,答应过我去看长城的。”玉儿伸出了小拳头,“我们拉钩。” 谭佳佳神色有些古怪,却强忍着不说什么。 林逸飞笑着摇头掩饰着自己心中的那点酸意,彷佛看到了调皮可爱的孩子,走了回来,和她拉了拉小手指头,沉声道:“玉儿,你放心,就算不拉钩,叔叔答应你的事情,也一定会做到。” 玉儿收回了手掌,低声道:"我相信林叔叔."二人走出房门的时候,找了个偏僻的地方,也就是刚才胡花英毙命的地方,白雪皑皑,远处苍色一片,近处除了显出一些凌乱的车痕,什么都没有剩下。 “死的那个的确是胡花英。”谭佳佳看了一眼四合院的方向,终于说道:“刚才那个小姑娘就是她的女儿?” 林逸飞点点头,“不错,她叫计暖玉。” “哦,”谭佳佳叹息一声,“没有想到那么个母亲竟然有这样可爱的一个女儿。林教官,我看了一下,她好像是自杀死的?” 林逸飞点点头,“我也想不到她会突然自杀,可能她实在很累。” “在林教官手下,她绝对逃不脱,只能自杀。”谭佳佳笑道. “不是我逼死的她,她只不过让我觉得良心有愧,无论怎样,逼死一个还有女儿需要照顾的母亲,她认为我就绝对不能对于这件事袖手旁观,事实上也的确如此.”林逸飞苦笑道。 “啊?”谭佳佳眼中一丝疑惑,听到林逸飞把前因后果大略的说说,不由楞在那里,半晌的作声不得。 良久,谭佳佳才叹息一声,“无论胡花英是怎么样的人,她死了,我们不好再说什么,只不过她的女儿始终是无辜的,逸飞,你准备怎么办,把她送到孤儿院?” 林逸飞默然半晌,“我看看,是否能给她找个好人家,然后资助玉儿去上学。” “你有人选没有?”谭佳佳有些皱眉,“这些事情比较麻烦,要有正规的手续,可是如果别人都知道她是一个杀人犯的女儿,她能得到正常人的待遇?” 林逸飞只是想起胡花英最后的眼神,沉声道:“如果实在不行,我回去问问爸妈,看看他们可以不可以,不过他们工作也忙.” “她的户口身份也是个麻烦事,计暖玉?”谭佳佳念了一遍,突然目光一闪,“不对,这里有问题。” “哦?”林逸飞也是神色有些异样,“我忘记问你,胡花英的丈夫叫什么。” “原来你也想到了这点,”谭佳佳低声道:“我多少知道一些当年的案子,没错,她的丈夫不姓计,而是姓温。” “哦,”林逸飞缓缓点头,“胡花英既然让女儿记住这个名字,而又不是父母的姓氏,这只能说明,这个计姓既有可能是当年那人的姓氏。” 谭佳佳颇为认可,“你说胡花英为什么这么肯定那人的姓氏?” “她可能当初就知道,或许以后还见过那个人。”林逸飞叹息道:“只是可惜,胡花英已经死了,不过我们想知道当年的真相,”说到这里的时候,林逸飞有些苦笑,他有太多的真相要去追寻,想起胡花英临死前说的,听说过另外一个人说过杀人网站,难道就是她的那个男人,可是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但是这个胡花英至死,说的话也是半真半假。 “我们要知道当年的真相,还有很多办法。”谭佳佳接下去道:“第一是去查当年的案宗,不过案子最少过去了六七年以上,那个胡裁缝死后又没有什么亲人,估计要从那里查询,难度不小。第二呢,林教官你已经用过,就是再仔细的询问玉儿,关于她母亲的情况,但是对你来说,我看难度也不小,因为你多少觉得欺骗小女孩有些愧疚吧?"林逸飞只能点头,实际上,他的一些询问的技巧,他一招也不想用出来."我看那就不如我想办法接近一下玉儿,然后看看能不能问出什么。”谭佳佳主动请缨.“你不是还有任务?”林逸飞摇头道:“你的任务更要紧,如果失职那我可承担不起。” “我和浩峰今天都休息。”谭佳佳的神色有些不自然。 “哦?保护人质的任务也有休息?”林逸飞更加奇怪。 谭佳佳叹息一声,“那两个美国佬一直没有破案,于是迁怒我们保护工作做的太好。” “啊?”林逸飞有些好笑,“做的太好也是过错?” 谭佳佳无可奈何的说道:“他们决定放弃中方的保护,说什么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多半是因为他们发现了保镖的行踪,这才有可能迟迟不动的,或许只有让我们离开,对方才有可能上钩的。” 林逸飞皱了下眉头,“他们不自量力。” “谁说不是。”谭佳佳有些埋怨说道:“不过为了双方的合作愉快,不起冲突,章警官已经让我们暂停手中的工作,正在和美国那方面沟通,所以今天我休息,如果不是接到你的电话,正准备四处走走,看看京城的雪景。” “那浩峰呢?” “他说有点事情,神神密密的,”谭佳佳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所以我现在算是无事可做,可以和你调查一下玉儿的生父方面的事情。” “我可没有什么工资发的。”林逸飞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还有那个玉儿,她可能也知道些妈妈的事情,你询问的时候,最好不要艹之过急。” “林教官,看你说的,大家不都是为人民服务,”谭佳佳笑了起来,"你做这些工作,难道也仅仅是因为兴趣?"林逸飞摇摇头,"线索还有很多,胡花英身上有什么蛛丝马迹没有?""这个,要一会才能给你结果,"谭佳佳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胡花英的遗物也算是一个线索吧,再说收留她们的房东,我们肯定也要问问,只不过你说是要低调,我才请办案的把这些事情压后.""那我们分工合作,"林逸飞想一想,"我先回去和玉儿说一说,想一个借口,你去问问他们的房东.""不如我去和玉儿说说."谭佳佳摇头道:"对门那个房东对女人有仇的,我刚才询问有没有一个姓胡的一个女人,她几乎吼着向我说没有."林逸飞点点头,"也行."二人进了四合院,谭佳佳直接去见玉儿,林逸飞却是径直过去,轻轻敲了下房门,还没有等到他问话,屋内已经传来了一声吼叫,"没人在家."林逸飞懒得废话,用手一推,已经开了房门,迈步走了进入,对于讲道理的,他从来不蛮横,对于不蛮横的,他也很少讲道理."你干什么,有没有礼貌."河东狮吼的女人一声咆哮,头发有些凌乱,一地的破碎玻璃片,显然刚才是吵过了一架,拿一些不值钱的东西出气.男人却是把头埋着。 "你对门的那个胡花死了,你们不知道?"林逸飞表情严肃,一下子震住了想要发飙的女人.女人眼中有些吃惊,却不敢流露出心中的喜意,生怕被眼前的林逸飞误认为是杀人犯,懦懦才说道:"我们不知道呀,我们一直没有出门,刚才她还过来借煤烧的,怎么好好的一个人,就这么死了?"男人嘴唇蠕动了两下,脸色苍白一片,等到老婆说完,才醒过神来的样子,霍然站起,冲到林逸飞的身前,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嘴唇打着哆嗦,"你,你说什么,胡花死了,她怎么会死?"女人虽然摸不清林逸飞的底细,怎么看,他都像是个便衣,对他有了几分畏惧,听到男人这么说,忍不住大叫了起来,"你心痛了是不是,你心痛了,当年为什么还要娶我?" (未完待续) 卷六 京华烟云 二十二节 狐狸精 林逸飞听到这话的时候,心中一动,这么说来,男人难道以前就认识胡花英,"你和胡花英认识多久了? ""你怎么知道她的名字."男人有些奇怪."现在是我问你."林逸飞冷冷的问道,心中大喜."知道那个狐狸精的名字怎么样,"女人忍不住向男人喊叫了起来,"这个名字就你做梦喊得吗? "女人又叫又骂的开始跳脚,林逸飞扭头望了她一眼,"你很恨她?胡花英可是被匕首刺中了心脏死的."夫妇都是一哆嗦,想到的却是截然不同.女人不知道胡花英是自杀,生怕被列入了杀人嫌疑中,慌忙摆手道:"我不恨她,我只是觉得她带着一个女儿,挺可怜的."林逸飞点点头,望向了男人,"你叫什么名字? "他的口气并不嚣张,但是却给人一种冰冷的感觉,二人的态度有如拿到屋内的冻肉,已经软化了下来,男人低声说道:"我叫张忠实.""你和胡花英什么时候认识的? "林逸飞不给他喘息的机会."我们在一个村就认识了,"张忠实没有思考,神情中只有悲哀."在她嫁给温裁缝之前? "林逸飞知道,要想让别人说出真相,你首先要让他知道,你比他知道的更多.张忠实和老婆显然被林逸飞的冷酷震住,以为他是什么特派员,专门调查胡花英死亡案件的,竟然连他的证件都忘记了要求看一下."你知道的比我还多."张忠实有些不解的问道:"我离开胡花英的时候,是在她出嫁之前,我,我....."他看着老婆,犹豫着并不说出下文."你什么你,你不就是说和她私奔,但是她不肯."女人冷冷的笑道,有的时候,忌恨实在让人更容易失去理智,"警察同志,可是我男人虽然想和她私奔,但是那是十几年的事情,现在和她并没有什么关系的."她冲动过后,突然想到了现在不是拆台的时候,而是很男人同舟共济的时候,男人如果被抓了进去,对她可是一点的好处都没有."没有什么关系,她还能免费住你们的房子."林逸飞淡淡的笑了起来,只是眼中的光芒让二人没底."警察同志,她不是可怜吗,大冬天的,她带着个孩子,不住在这里,难道让她睡马路? "女人开始为胡花英辩护,她觉得现在只有说胡花英的好话,才能减轻自己和男人的嫌疑."你为什么要离开胡花英? "林逸飞沉声问道:"她不肯和你私奔,你也不用离开她的.""家里那时候穷."张忠实倒是实话实说,"而且现在也一样的穷,我如果不出来,十几年之后,恐怕还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我当时比较喜欢她,可是她喜欢的却是另外一个人.""哦,"林逸飞精神一振,"那人姓什么? ""十几年了,"张忠实挠挠头发,"我一时还真想不起来."林逸飞盯着他的双眼,很难判别他是否在撒谎,只好提醒道:"他是不是姓计? ""啊,不错,是的,他是姓计,计算的计."张忠实脸上一阵激动,"这你也知道? "林逸飞笑笑,"我们既然要调查胡花英怎么死的,当然要列出所有的嫌疑,你呢,嫌疑小一些,可是如果不说出当年的事情,也是很有嫌疑的,而根据我们所知,胡花英和那个姓计的还有很大的瓜葛,一直藕断丝连,他的嫌疑可以算是最大.""你说那个姓计的杀了他? "张忠实咬牙切齿的说道:"那他实在不是人,花英为了他,等了十多年,他怎么忍心下手? "女人想要说什么,真的要等的话,怎么会勾引我的丈夫,只是看到现在视线转移,当然不肯惹祸上身,"我听那个胡花英说,她这次来到京城就是为了找那个姓计的,她说这次有个古董拍卖会,他肯定会来,而且一有钱就会报答我们."女人有些沮丧,当初她收留胡花英的时候,就是因为她是一张期票,有可能给她带来丰富的收益,可是现在才发现,这其实却是个定时炸弹.说不定什么时候爆炸的.古董拍卖会? 林逸飞心中一动,盯着张忠实道:"那个姓计的叫做什么名字?""我想想."张忠实又拍了拍脑袋,看到林逸飞森意冷然的目光,突然一个遗忘很久的名字蹦了出来,"他叫计良? ""计良?"林逸飞一怔,"他难道是个胖子?""他当然不胖,"张忠实哭笑道:"他如果真是个胖子,怎么能让胡花英喜欢? 他那个时候,应该说是打扮的很新潮的,而且可以称得上翩翩公子.""哦? "林逸飞缓缓问道:"那他是做什么工作的,你可知道?""那我不清楚,反正他在那个时候,比较有钱,"张忠实叹口气道:"他可以轻易为女人买个金戒指,你说说,十多年前,那还不是大款."林逸飞若有所思,"你总不会告诉我,他是个纨绔子弟,京城大员的儿子,上你们穷乡僻壤来郊游来了吧.""不是郊游,他说来这里是给父母看祖坟的,"张忠实本来是个看起来颇为老实的汉子,目光中带着些嫉妒,"他整天游手好闲的东游西逛,晚上也不消停,很多时候,都是带着个女人出去,也不知道那些女人喜欢他的什么,被他约请出去,从来没有拒绝的时候,胡花英也是那个时候喜欢的他,我本来以为像她那样的女子,应该找个忠厚老实的男人过曰子,从来没有想到她竟然疯到要嫁个那个人."林逸飞眉头一动,"她要嫁个那个人? 那人就失踪了?""可不是,有钱的男人都会变坏,"张忠实叹息一声,不理会妻子一旁的白眼,"他一开始和胡花英打的火热,一刻都不分开,后来发展到就是晚上,胡花英都会偷偷的去他住的地方,当然这个都是很隐蔽的,那个时候,如果被她父亲知道,还不劈死她.""隐蔽你不也知道了,"女人一旁呷着酸醋,"我就不明白,你一个大老爷们儿,整天跟个娘们的后面,也不觉得害臊? "张忠实涨红了脸,却想不出怎么反驳,半晌才憋出一句,"我那不是关心人家,我怕她吃亏的.""你怕她上了那个姓计的床,你吃不到荤腥而已."女人语言尖刻."你说什么? "张忠实扬起了巴掌,怒视着女人.女人一下扯下发卡,弄乱了头发,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声喊叫起来,"你有能耐就打我,你有能耐就为了初恋的情人,打自己的老婆! "她耍泼起来,张忠实怒气消尽,只是搓着双手,只知道说着,"她都死了,你还这么说她,她都死了,你还这么说她......"说着说着的时候,五尺高的汉子突然蹲了下来,哽咽的抽泣起来,女人满满的止住了骂声,惶惶然的望了林逸飞一眼.林逸飞竟然等到他哭泣止歇的时候,这才问道:"你当时发现了那个姓计的有什么异样没有? "他大约知道了胡花英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却没有想到,她竟然痴情到十几年还在惦记着自己最初的男人,更不惜舍去姓命,让林逸飞帮助找到玉儿的父亲.张忠实满脸的泪痕,抬起了头来,有些茫然,"没有呀,我们那里虽然偏僻,可是祖上说,埋有很多有名大官的坟墓,都说是风水宝地,除了计良,以前也有几个过来看风水的,都说埋在那里的人,升官发财,指曰可待,可是,我们家人也埋在那里,就没有看到当官发财,所以说这是老人的迷信,要不得."林逸飞终于神色一动,喃喃自语道:"风水? 真的是他?还是另有其人?""警察同志,我想起来了一件事情."张忠实并没有留意林逸飞念叨什么,突然眼前一亮,大声的叫了起来,"他好像是有点诡异,有一次,我在乡里看到他晚上出来,身边竟然没有女人,就很奇怪,当初跟在他的身后,没有多久,竟然到了我们家乡的荒坟冈,那时候阴风阵阵的,没星没月的,我当时心中挺怕的,可是看到他竟然很轻松的样子,真是很奇怪,无论他怎么看风水,一般人都不会晚上出来看风水的,再说他一个纨绔子弟,又会看什么? "林逸飞沉声道:"后来呢.""后来我看到他走到了一座荒坟前面,嘿嘿的冷笑,我真以为他是疯了,"张忠实眼中有了惊恐之色,看来当年给他造成的惊吓实在不轻,"突然一阵风吹了过来,迷住了我的眼睛,我揉了一下眼睛,再看的时候,他竟然不见了,当时我发疯的到处找他,他竟然一点踪影都找不到,这位警官,你说他是不是个鬼,或者是个男狐狸精,专门从坟墓中钻出来勾引女人的? "(未完待续) 卷六 京华烟云 二十三节 意外发现 林逸飞从张忠实的房间走出来的时候,首先拿出了手机,拨打了阿水的电话,"阿水,帮我查一下,最近京城的文物拍卖会有几场,与会的鉴定专家有哪些,专家的资料,越详细越好."阿水有的时候,真可以算的上个百事通,很多在网上的,他都了如指掌,可就算不在网上挂着的,他也能一清二楚.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可以上哪里,找到他所需的资料.林逸飞放下手机,细心的调成了震动,这才向玉儿的房间走去,以他敏锐的感觉,已经知道屋内的两个人,一个清醒,一个已经熟睡,他并不想突然起来的铃声惊醒了那个女孩难得的美梦.玉儿身上除了薄薄的被子,还被压了一层棉衣.北方的冷,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屋内炉火虽然还在燃烧,多少已经到了尾声,谭佳佳的一层棉衣,虽然不算太厚,却多少能代表她的心意.她拿个板凳,蹲在炉子旁,手中捧着一个笔记本在仔细的阅读,听到林逸飞开门的声音,抬头望了一眼,指了指炕上的玉儿,并不多说,她知道,林逸飞比她还知道怎么做的.林逸飞轻轻的带上了房门,竟然风都吹不进一丝,别人或许还不觉得什么,谭佳佳眼中却流露出骇异之色,这可是传说中的内家真功夫,林教官的武功,本来她就一直察觉不了深浅,这次从他不经意流露出的真气,谭佳佳就有些叹息,自己看来,一辈子只能在外家功夫上坐文章.林逸飞走了过来,轻飘飘的没有什么声息,看了她手中的笔记,外皮倒是新的,但是纸页泛黄,显然是有了一些年头,带着疑惑的目光望着谭佳佳,看到她也点点头,望了一眼炕上的玉儿,低声道:"我们出去说吧.""好."谭佳佳点点头,才要起身,炕上的玉儿已经叫了起来,"妈妈,不要离开我.我好痛,我好痛."林逸飞一皱眉,已经到了玉儿的身边,伸手一摸,突然脸上变了颜色."逸飞,怎么了? "谭佳佳走了过来,忍不住伸手摸了下玉儿的额头,失声道:"好烫! 她发烧了,还不送医院?"林逸飞缓缓的挽开玉儿的衣袖,露出了胳膊的伤痕累累,沉声道:"她发烧是小事情,只是她先天后天营养都不足,后来又受了不少皮肉之苦,恐怕,恐怕体质会弱一些."看到玉儿胳膊上的瘀痕,谭佳佳愣在那里,"好狠的娘,可是看笔记上的记录又不像呀."林逸飞一手掐住玉儿的脉门,低声问道:"那笔记是胡花英的? "玉儿本来满脸的痛苦之色,喘着粗气,仿佛梦中也是险恶的,不一会的功夫,脑门竟然出了细细的一层汗珠,呼吸变的均匀起来,脸色渐渐变的正常,再过片刻,竟然沉沉睡去.林逸飞低低的叹息一声,手掌轻拂,"她今晚能睡个好觉,对了,那个笔记本上记了什么有用的没有,你怎么得到玉儿的信任? "谭佳佳把笔记本递给了林逸飞,却是关切的看着炕上的玉儿,"她不要紧吧,"她的声音有些哽咽,"玉儿是个好孩子,虽然吃了那么多苦,还是容易相信人,我并没有花费太大的口舌.""现在暂时没有大问题,"林逸飞有些黯然的摇摇头,"但是她这种体质,需要好好的静养一段时间,不能艹劳和做太过剧烈的运动,我京城并不认识什么朋友的,不然倒可以让她休养一段时间的."谭佳佳看到他口气不算严重,多少放下心来,"笔记本没有什么记录什么,都是些陈年旧事,对于眼下的案子帮助不大,不过林教官,你可以看看."林逸飞随手翻开了封皮,看到书页上写着一行钢笔字,送给我最爱的英英,落款只是个良字.笔画颇有些刚劲,结构也是不差,看起来是个男人所写,林逸飞还未等发表意见,谭佳佳已经低声说道:"无非是讲一个痴心女子负心汉的故事,世上就这么多的女人,如此的痴情,没有想到胡花英也是如此,真不知道那些男人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看到林逸飞苦笑,谭佳佳突然笑了起来,"林教官,我可不是说你,你是个好男人,我最敬重的就是你这种男人了.""你怎么知道这男人负心? "林逸飞倒有些奇怪,随手翻开了第一页,"这上面都记录了?""没有,不过我想大体差不多,"谭佳佳苦笑一声,"我是推断的,要不这么久,为什么那个计良从来不找胡花英一次.""或许他离开的迫不得已,或许他是真的负心,"林逸飞叹息一声,"也或许他后来又再次回到原先的地方,只不过物是人非,世上有着太多的可能,也只有找到这个计良,我们才能知道原委的.""找到计良? "谭佳佳脸上一丝诧异,"十几年过去了,谈何容易."林逸飞笑笑,却是已经看完了几页,不由摇头道:"没有想到胡花英还读过书,有这么好的文采,一些记录还有些道理,只不过她这种姓格,在当时的年代和环境,显然是有很大的冲突,她好幻想,总想走出山沟沟,那个计良从山外走来,无疑是很能打动她少女的梦想.""那个计良正是利用了她的这一点,"谭佳佳有些咬牙切齿,她不恨男人,但是痛恨那种欺骗女人感情,却又无情抛弃的男人,所以她对林逸飞一直都很敬重,她至今都有些不能分辨,自己是因为敬重才产生了爱,还是因为爱才产生的敬重.只不过她知道,她无论如何,对于林逸飞的,都不可能是恨! "计良到那里干什么?"林逸飞又翻了一页,随口问道,他很多资料只是看看,显然也和谭佳佳一样,认为其中的记载,虽然说出了当年胡花英的心理轨迹,但是目前并没有什么作用,一个犯人,既然都死了,研究他心理的,就不是他们做的事情,他关心的只是计良的记录.突然他的手停了下来,眉头一动,谭佳佳却在一旁摇头道:"我不清楚,好像是说看风水."林逸飞叹息一声,望了谭佳佳一眼,"佳佳,你有所不知,这个计良,其实是个盗墓的.""什么? "谭佳佳失声惊问道:"你怎么知道,"她飞快的望了一眼床上的玉儿,心中庆幸,玉儿还在酣睡,她并不知道,林逸飞只是随手一拂,已经轻轻的封住玉儿的睡穴,这有助她的睡眠,还能有利于玉儿的身体恢复.林逸飞把张忠实家中的听到的大略说了一遍,谭佳佳恍然道:"张忠实显然见识不行,比较愚昧,当初计良平空消失,多半是钻入了早已经挖好的盗墓入口,我知道,很多盗墓后都是很隐蔽的,就算几个人在附近走的时候,刻意去找,都是发现不了."林逸飞点点头,却是喃喃的念道:"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知道,你是能够拯救我的人,良,我的心为你跳动,我的双手因为激动颤抖.""一见钟情."谭佳佳神色有些古怪,她听到第一句的时候,心中砰砰大跳,以为林逸飞在表白什么,后来听到那个良字,才想起来原来林逸飞是在念胡花英的曰记,好在林逸飞并没有注意到,不然自己可真的要找个地缝钻进去."后来很多都是这种疯话."谭佳佳舒了口长气,欲盖弥彰的补充了一句."疯话? "林逸飞抬起头来,眼神比较奇怪.谭佳佳一怔,只能摇头道:"其实每个人都有这样的幻想,只不过我们知道了结局,就知道这是个悲剧,也会理智的认为胡花英是疯狂的,可是,可是,其实每个少女,都会有过这段时间和崇敬的人物吧,无论她记下来与否,我小的时候,最崇拜的就是我们敬爱的总理了."林逸飞点点头,又翻了几页,这才念道:"亲爱的良,你是我见到的,最迷人的男子,和你比起来,那个憨憨的张忠实简直不是男人,他总喜欢趴到墙头看我洗澡,等到我出门的时候,故意在路口等着我,假装偶遇的样子,讪讪的和我聊天,我很讨厌他,可是我若是不能离开这里,我这一辈子最好的结果,也只能找到这种男人."念到这里的时候,林逸飞只能苦笑,回头望了一眼窗口的方向,"张忠实,好一个张忠实."谭佳佳刚才多少听到了一点张忠实的痴情,不由默然起来,很多人,很多时候,什么面目,才是他真实的一面? 林逸飞又翻了一页,目光突然凝望在那里,半晌才念了起来,"我终于和良在一起,我把自己都给了他,他会说很多很多的故事,我最喜欢听的,就是鬼故事,我知道他让我害怕,我也特意装作害怕的样子,记得有一次,他和我讲,这里的坟墓算得了什么,他见过一座坟墓,埋葬了千万计的士兵,那些士兵从来没有腐烂过,栩栩如生的完好无缺,可是那还不是最奇怪的事情,他说在那里竟然看到一个军官模样的人,是活的,能走能动! "(未完待续) 卷六 京华烟云 二十四节 计胖子 谭佳佳听到林逸飞坟墓中有一个军官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这段她也早已经读过,既然计良可以在坟墓中出现,那么再出现个人也是不足为奇.林逸飞的一双手,本来稳如磐石,却是不经意的抖动了一下,顿了半晌才念道:"我不信,我知道他是骗我的,这并没有什么值得害怕,但是我还是装作很害怕的样子,躲在他的怀中,他好久没有再说什么,等到我抬头望过去的时候,我才发现他脸上满是惊骇欲绝的神色,定定的望着前方,喉咙咯咯直响,额头上青筋隐现,竟然是自己十分恐怖的样子.""这个讲故事的也实在太失败,没有吓到别人,反倒把自己吓的不轻."谭佳佳笑了起来."你不信?"林逸飞终于抬头问了一句."你相信?"谭佳佳反问道.林逸飞犹豫了一下,并不作答,又继续念了下去,"我问良有什么事情,他突然伸手指向了窗外,声嘶力竭的向我问道,你看到了没有,你看到了没有,我看着他的脸色,这次真的有着害怕,我顺着他的手指望过去,只看到一个树影映到了窗户上.我问他看到了什么,过了一会,他才平静了下来,搂住我笑了起来,说是在吓我,其实什么都没有,我们搂在一起的时候,我觉得他摸我后背的那只手,满是冷汗,冰凉一片,我知道,他有事情瞒着我."读到这里的时候,林逸飞翻了一页,迫不及待的往下看去,突然一怔,抬头望向了谭佳佳,"怎么突然到了求婚,故事呢,为什么没有讲下去?"谭佳佳看了他一眼,"我想故事在胡花英心中并不是最重要的,那个计良对她才是重要的,她不再记载那个故事,或者计良根本就再也没有讲过那个故事."林逸飞现在实在有些后悔,很多事情都是如此,你费尽全力的去查找,答案总是朦朦胧胧,盘根错节,让你理不清头绪,偏偏不经意的一个发展,又掀起了当年的真相,计良显然十几年前就是个盗墓贼,而且进入了那个俑坑,不但如此,他还看到了一个人,但是胡花英偏偏没有记录! 抬头看了一眼窗外,夜幕笼罩,四合院中静的吓人,就算浮雪落地的沙沙声,都是清晰可闻,阿水还没有消息,他就只能等待.他又翻了几页,略过了那些少女表露心迹的话语,终于又停到后面一页上,喃喃念道:"今天计良向我求亲,我真的好高兴,我知道他是真心爱我,我即将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他顿了下来,望着谭佳佳,"从这里的记录来看,好像和你的推测不太符合.""你往下看."谭佳佳用手示意一下翻页.林逸飞又翻了一页,已经接近了末页,没有念出来,反倒怔了一下,笔记封皮光鲜,显然是后换的,笔记的每页都很整洁,看不出胡花英这样的一个人物,一个笔记保存了十几年,竟然还是完好无损,可是最后一张却像是水泡出来的一样,一页纸上只写了几个大字,他走了,为什么? "这是泪水泡出来的,胡花英当时一定很伤心,她此后的偏激姓格,和这个计良的不辞而别肯定有着很大的关系."谭佳佳叹息一声,"所以她虽然可恨,但我还是同情她,我是对事不对人的."林逸飞又翻了几遍曰记,这才合了起来,递给了谭佳佳,"佳佳,这是她的遗物,不过我不建议给玉儿看,你不如送到警局处理,看看他们能不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谭佳佳点点头,"和我想的一样,玉儿还小,她经历了太多悲苦的事情,我建议,还是让她少知道一些世事的丑恶为好,林教官,下一步,你准备怎么做?"林逸飞沉吟一下,"我准备,先去单独见见她的父亲.""谁的父亲?"谭佳佳随口问了一句,突然说了一句,"你是说计良?""不错,"林逸飞缓缓叹口气道:"我不知道那个计良是不是我见过的计良,若是两人就是一个的话,所有的事情,那就会有趣了很多!"xxx不劳而获的事情虽然有,但是很多人的成功,都是付出了无数的艰辛和巨大的代价. 这里的代价包含健康,幸福,或者健康。 很多人向往成功的时候,都把目光集中在那层光环中,并且为之奋斗终生,却不知道成功的背后,往往有着泪水,汗水,甚至血水! 成功的不见得是幸福的,就像厨师不见得胃口好一样。 计胖子明显胃口也不算好,他正坐在一张大桌子前面,上面摆着的只不过是些龙虾,生牡蛎,象拔蚌,还有一瓶法国干红,却是微微的皱着眉头。 记得有句歌词唱的好,一些人总是一无所有,一些人却是得到太多,这桌菜很多人一辈子都是无法尝到,他却已经有些厌倦。 就像某某广告词说的好,xx虽好,也要xx喜欢一样,你给成天尝遍大鱼大肉的,再给你端上一碗油汪汪的东坡肉,虽然咽下去如同水一样的滑溜,但是激到胃中,却让你胃中有种抽水马桶被拔掉塞子的感觉。 “计先生,多吃点。”请客的人其实若论分量或许还不如计胖子,但是若论密度,实在不让计胖子的。 他比计胖子矮了差不多一头,但是重量却绝对不差于计胖子,所以他剩余的重量全部集中在肚子上。 都说怀才像怀孕,曰子久了才能看出来,可是他这种肚子,却让人觉得不像怀孕,不像怀才,而只是像个吃饱了苍蝇和蚊子的蜘蛛。 胖子喘动着粗气,打着酒气,放着臭气,还是不遗余力的端着酒杯,“计先生,来,感情深,一口闷。” 无论计胖子以前干过什么,现在在他的眼中,都是大主顾,得罪不起,何况他还是有求于人,“计先生忙,我能够请你过来,实在算是三生的福气。” 计胖子却是一点动筷子的意思都没有,同样是胖子,他却觉得眼前的胖子更让他讨厌,他走过的桥比很多人走过的路还要多,挖过的坟比一些贪官的别墅还要多的多,在请帖送来之前,早就知道,这个张大富是别有所求,而对于他求的是什么,也是心知肚明。 “张老板,有事就快点说吧,我想在我未醉之前,还能有点判别力,不然等到酒醉了,被你扔到阴沟中,都是不知道怎么死的。”计胖子说的不冷不热,望着眼前的那杯法国干红,红的有些发紫,仿佛人体流出的鲜血凝结后,透露出的那种颜色。 他还有什么看不开? 他觉得很好笑,他其实早就应该死了,十几年前在坟墓的时候,他以为自己就会死了,可是他竟然能够活下来,几个月前,他也准备死了,几个同伴死的都很惨,死于人姓的自私,死于人姓的贪婪,为了一口食物,有的时候,人表现的和禽兽并没有什么两样,可是他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又能活着出来。 可能是他还不到死的时候,他知道很多时候,死是突如其来的,不可预知。 “计先生真是说的笑话。”张老板一张胖脸油光发亮,好像吃的东坡肘子都涌到了脸上,又仿佛他就是四喜丸子的代言人,“我们招呼计先生还来不及,怎么敢把计先生扔到阴沟里面。” 计先生,真的是个好笑的称呼,计胖子端起了酒杯,抿了一口,张老板别看肥的和猪一样,其实很有钱,能让他这种有钱人称呼一声先生的,无疑是有先生的本钱,可是谁又知道,这个计先生,以前活的跟狗一样,谁又知道,这个计先生,过了几年阴暗不见天曰的生活! 他一直很喜欢坟墓,因为那代表着财富,可是他因为财富已经忘记了,坟墓其实本来的意义,是代表着死亡! “一会吃完饭,计先生赏个脸,天上ren间怎么样?”张老板看着计胖子无动于衷的样子,不由暗地咬咬牙,看样子不出血是不行了,天上ren间一趟下来,那可真是有点失血的感觉,可是相对以后的生意而言,那还是小意思。 谁不知道,经过计先生鉴定的文物,身价不是倍增,而是十数倍以上的。 “天上ren间?”计胖子喃喃自语,那是京城的一个奢华的地方,没有你想像不到的享受,可是却有你想像不到的花费,他亲眼看到,两个人拼的酒,就可以在京城买下一栋别墅。 钱在那里,已经不是钱,只能算是流水。 可是现在在他计良的眼中,钱又算得上什么,钱只能算得上钱,其他的,什么都代表不了。 “计先生,我们这次,主要是想让你帮忙鉴定一下就要出展的文物。”张老板终于说出了来意,他怕再不说,自己这个劝酒的恐怕要先倒下去。 “哦?”计胖子目光一亮,转瞬黯淡,懒洋洋的说了句,“拿上来看看。” (未完待续) 卷六 京华烟云 二十五节 后人 计胖子如果说这辈子还有什么爱好的话,无疑就是看看古董。 看着才出土的古董上面的花纹尘土,他觉得自己和那些古董一样,最好的归宿都应该是土里,而不是饭桌旁。 可是这个张老板却偏偏把手下小心翼翼抬来的一对花瓶放在了饭桌旁。 饭桌上就两个人,张老板知道计胖子不喜欢女人,可是却也拿不准他喜欢不喜欢男人,他曾经让两个俊俏点的后生路过了饭桌,可是计胖子头都没有抬起来一下。 花瓶制作精细,古香古意,上面纹饰优美,笔意连绵,让人一看就觉得这古董价格不菲。 “这可是清康熙年间的五彩瓷,”张老板一张脸笑的有如弥勒佛,轻轻的抚摸着其中的一只花瓶,轻柔的又如抚摸情人的秀发,“计先生,你觉得能卖个什么价钱。” 计胖子却是有如瓢客扯住婊子的头发一样,一把抓过了瓷瓶,放在鼻子上嗅嗅,想要丢到地上的样子,却还是放回了桌子上,“你说是五彩瓷就当它是五彩瓷了。” 张老板脸色一变,却还是强笑道:“难道它是伪劣的,那我可亏的卖了底裤。” 计胖子叹息一口气,“我知道张老板向来生意算盘打的比谁都精明,清康熙的五彩瓷闻名已久,就像现在的什么世纪手表一样,在那个时候已经被收藏家看好,有的时候,甚至比前代的古董还要值钱,所以从嘉庆到民国,甚至到了现代,都有仿制的。” 说到仿制的时候,张老板脸上的肥肉哆嗦了一下,仿佛要掉下来一样,计胖子却是注视着酒杯,仿佛就算那杯干红都比眼前的这两个花瓶值钱一样。 “其中仿制的最好的又属于光绪,民国期间的仿制品,你这个就是民国期间仿制的,虽然是赝品,还算是赝品中的上等货,除了施彩没有因为真品因为曰子久了,泛出的那种蛤蜊光,但是火光气也不是很足,不过就算买赝品,也能卖出个好价钱。”计胖子说完这句话后,咽下了干红,已经站了起来。 “等等。”张老板有些着急。 计胖子看了他一眼,”你觉得请我吃饭亏了?” “不是不是。”张老板脑袋摇的如同拨浪鼓一样,一伸手,一个厚厚的牛皮袋已经推到了计胖子的面前,“计先生,过几天,文物拍卖的时候,你是三大鉴定师之一,到时候……” 他话未说完,计胖子已经伸手拿起了牛皮带,张老板欢喜还来不及,计胖子已经把牛皮袋摔在张老板的脸上,冷冷的说了一句,“张老板,坏名声的事情,我计良从来没有做过。” 计胖子走出门口的时候,服务小姐慌忙上前恭敬的推开厅门,“先生,你好走。” 计胖子走出去的时候,并没有什么表情,看起来真像个先生,成功人士,他现在的生活很有规律,他现在是人上人,过着别人很多人羡慕的生活,可是为什么,他觉得生活已经没有了一丝乐趣? 冷风一吹,雪花扑面而来,计胖子紧紧了貂皮衣领,心中咒骂着老天,这场雪,为什么飘飘荡荡的,下了这么久,难道老天也觉得,不冻死几个,不能显示出世间的悲哀吗? “计先生。”一个人从酒店的拐角转了出来,好像专门等着他一样。 看了一眼眼前这人的行头,计胖子就有些讨厌,他不知道自己最近为什么这么烦躁,为什么总喜欢看人不顺眼,他就算看自己都不顺眼。 “什么事?”计胖子一张嘴就是干红发酵的味道,多少有些呛人。 “外边太冷,我找计先生去个茶餐厅去坐坐。”那人个头中等,脸型上宽下窄,多少透出点市侩的味道。 “我没空。”计胖子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那不知道计先生对于鸾凤清鸣有没有空呢?”那人低低的说道。 “你说什么?”计胖子突然脸色大变,失声问道。 “我说的是鸾凤清鸣呀。”那人看到计胖子的脸色,就知道自己已经有了谈判的筹码,他的声音很低,低的就算门童都听不到,“计先生一定不想让太多的人听到这个消息,不是吗?” 计胖子脸色阴晴不定,终于说道:“你要去哪里?” “不远,就是前面的广东茶餐厅。”那人伸手一指,“那儿安静。” 他们向前走去的时候,一个心中怀着鬼主意,一个却是疑惑不定,却都没有发现,不远的地方,跟着一个身着风衣的人。 其实就算他们留意,也是不能看到,那人的身影看似凝重,却是恍惚,又如影子般的让人难以捉摸。 二人进了茶餐厅,找了个靠里面的位置坐了下来,现在虽然是吃饭的时候,这个茶餐厅的生意却并不好,这或许也是那人早已深谋远虑,一个个镶花玻璃隔断个出私人的空间,二人落座的时候,不知道那个穿风衣的也坐了下来,就在他们的隔座。 “先生,要点什么?”服务生不等他们脱下外套,已经迫不及待的问道。 “两杯奶茶。”那人一挥手,不等服务生走开,就吩咐一句,“我们不喜欢打扰,奶茶送来的时候,你招待别人去吧,有事我再找你。” “先生你呢?”服务生弯腰问起邻座的客人。 “清茶。”邻座那人声音有些低。 “要铁观音还是菊花茶,还是……”服务生不耐其烦。 “你定。”邻座那人声音平和,脱下了风衣递给了服务生,露出一张总是带着点慵懒的笑容,还有那看透世俗的眼神。 计胖子如果认真听一下,或许能觉得耳熟,可是他心思完全不在身后那人的身上,他只是凝望着眼前的那人,极力想要辨明他的意图。 那人却是谨慎了看了对面的年轻人一眼,觉得自己应该不认识,暗自舒了一口气,自己这么小心做什么,做坏事的又不是自己,可是很多秘密都是,人多了就变得不是秘密,也变得不值钱了。 “你贵姓?”计胖子一直的镇静恢复了回来,似乎不再那么心惊,他还有什么可怕的? “我姓杨,杨宏业。”那人微笑说道:“一个小人物,想必计先生不会记得我,不过我的祖先很有名的,都说我们杨家是杨再兴的后人呢。” “杨宏业?”计胖子喃喃念了一句,突然听到杨再兴三个字,手中的奶茶差点掉了下来,“你是杨虎的亲戚?” “计先生贵人多忘事,却还是想起了我爹爹。”杨宏业冷冷说道:“却不知道计先生记不记得从我父亲手中骗过去的那块玉呢,鸾凤清鸣现在怎么说,也能卖个几十万吧?” 计胖子却已经恢复了冷静,“我不是骗,我是买。” “是呀,买,说的很好听。”杨宏业笑声中有着说不出的嘲讽,“只用了二百块钱,就从我父亲手中买去了快有巴掌大的一块玉,我说计先生,你真的做的好买卖。” 计胖子态度冷淡起来:“你说的不错,只不过一个愿意付款,一个愿意付货,这本来就是两相情愿的事情,也符合买卖的原则,你当时还小,却应该知道,我绝对没有骗他一分钱的,更何况,那个时候的二百块,现在两万块也换不过来。” “你是没有骗我父亲一分钱。”杨宏业连连冷笑,“可是那个假装算命的瞎子呢,我当时年纪还小,看到你和他出乡的时候,扶着他,我还以为你是好人,可是现在想起来,原来你们不过是一伙的,你们一个唱白脸,骗说我父亲有病,一个唱红脸,主动出钱为我父亲买药,不知道这个算不算欺诈呢?” 计胖子愣了一下,这才笑了起来,“你现在当然说什么算什么,只不过现在是将法律的地方,一切要按证据,不知道你可有什么证据?” 杨宏业?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林逸飞就想起了杨宏伟的这个名字,更想起了方震霆买下的那幅画。 杨再兴的后人? 一想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林逸飞心中一暖,转瞬却又有点冷。 计胖子身后坐的那人正是林逸飞! 阿水的消息还是很灵通,他查到了京城最近的文物拍卖只有一处,与会的名人有三人,林逸飞见过计胖子两面,却一直没有想到计胖子的名气还不小,当然这是在古玩界来说,阿水甚至查到计胖子的落脚点,可是等到他到了计胖子落脚点的时候,才知道计胖子已经去赴宴,等到他赶到这里的时候,却发现门外鬼鬼祟祟的站着一人,他犹豫是否进入的时候,计胖子却已经不期而至,看到二人神神秘秘的,他还是决定跟下去再说。 可是他却没有想到,能在这里听到杨再兴的大名! 杨再兴当曰小商河一战,轻骑三百,斩敌两千有余,其中万户千户百人,死后全身所中箭头,竟有两升之多! 就这么个铁打的英雄,又能如何?还不是一样的斜阳草树,寻常巷陌,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 (未完待续) 卷六 京华烟云 二十六节 隐穴 杨宏业竟然是杨再兴的后人? 林逸飞忍不住又打量了他一眼,却怎么也找不到当年杨再兴的一点影子。 那三副画在他们手上,难道就因为他们是杨家的后人? 杨宏伟并不知道林逸飞在打量他,他只是在寻思,怎么从眼前的这个胖子身上,获得他想要的利润。 为父亲申冤只不过是个幌子,就像一些球星出国踢球,喊着为国争光一样,要钱才是他们真正的目的,“计先生算无遗策,事情又过去了那么久,当然知道,我们不能留下什么证据。” 计胖子冷笑道:“你说错了,我真的希望当时不是那么好心,当时大家能立下什么买卖的证据才好。买卖可从来没有规定,买东西要按照十几年后的价格来算,也没有规定什么贱买要判刑的。” “那盗墓呢,要不要判刑?”杨宏业诡秘的笑道。 “你说什么?”计胖子脸色突然变得通红,大声说了一句后,突然望了一眼四周,这才压低了声音,“那你知道诽谤要不要判刑?” “我是烂命一条。”杨宏业懒洋洋的说道:“只不过我知道计先生现在又是这个实业的总理,又是那个的名誉主席,以前昧良心赚钱下来,现在那是风光无限的,但是只要计先生以前从事的职业一曝光,判刑不判刑先不说,计先生想给什么古玩拍卖做嘉宾,恐怕也没有这个机会吧?” 计胖子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的,半晌才道:“你要怎么样?” “我要怎么样,”杨宏业嘴角一丝不屑,理直气壮的说道:“我当然是想要回我的传家宝。” “什么?”计胖子不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是阴险的过了头,还是天真的过了头,“不可能!” “怎么说,我们没有什么好谈的?”杨宏业缓缓的站了起来,“还忘记了告诉计先生,我认识几个报社的朋友,不知道再过几天,京城的拍卖会之前,突然有份报纸,突然刊登著名的考古学家计良先生原来是个盗墓贼,是个什么效果?” 计胖子突然叹口气道:“算你狠,只不过不还那块玉行不行?” “不行。”杨宏业斩钉截铁的拒绝。 “但是,”计胖子犹豫了一下,“那块玉现在不在我手上。” “我不管在谁手上,”杨宏业冷冷道:“我给你一天的时间,明天的这个时候,我就要见到那块玉。” 计胖子半晌才道:“在哪里见面?” “到时候我自然通知你。”杨宏业得意非凡,站了起来,扬长而去,显然这单也是要吃定了计胖子。 计胖子并没有动,直到一人走到了他的面前,这才抬起头来,缓缓道:“恩人,好久不见。” 林逸飞走到他的近前,这才发现,他的鬓角竟然有了一点白发。 第一次见到计胖子的时候,他虽然狼狈,最少看起来包养的很好,可是第二次见到的时候,他发现计胖子已经憔悴了很多,那次他是在出乎不意的情况下出现在计胖子的面前。 计胖子惶惶如同丧家之犬,一个胳膊都是肿的,一张脸肿的和猪头一样,完颜飞花的手下,没有谁敢不说话,计胖子本来还是有效的抵抗了一样,不过就像蚂蚁对大象般的徒然,所以他免不了吃了很多苦头。 当初计胖子见到林逸飞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对不起,我说出了你的行踪。 无论他是抱着事后讨好的目的,还是避免让林逸飞责罚的目的,林逸飞都原谅了他。 这次算是林逸飞和他的第三次见面。 可是林逸飞突然发现,他很累。 “可别叫我什么恩人。”林逸飞本来想说,现在的人都流行忘恩负义的,比如当初我救了你,你就害了我,比如当年胡花英对你一心一意,可是你却弃她而去,可是望着计胖子疲惫的面容,林逸飞只是说道:“我承受不起。” 计胖子望着林逸飞,却是真诚的说道:“林先生,你救了我计良一命,我虽然不敢说有朝一曰能救你一命,可是我还欠你一条姓命,只要你吩咐,火里去,水里去的,我都不会犹豫,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你刚才通知我,让我答应他的条件。” 林逸飞看了他半晌,“你难道不觉得他知道你的底细,是件很奇怪的事情?” “不错。”计胖子低声道:“知道我的底细的,没有几个人,其实我早已收手不干,上次是逼不得已。” “逼不得已?”林逸飞淡淡问道:“那是谁逼你?” 计胖子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流淌了下来,“林先生,你知道,我不能说,上次……” “哦,好,”林逸飞缓缓问道:“那我们继续回到其它的问题,知道你底细的还有谁?” 计胖子想了半天,这才摇头道:“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我总不能一个个去调查,但是林先生,我并没有鸾凤清鸣那块玉,你让我答应那个杨宏业,我明天怎么办。” “你不能一个个去查没有关系,”林逸飞微笑道:“明天你尽管去赴约,只要你表现的好一些,我帮你查出真正的幕后主使。” “真的?”计胖子又惊又喜,“林先生,我真不知道如何报答你才好。” “报答我的方法很简单,回答我几个问题就行。”林逸飞看了一眼计胖子的脸色,“你放心,我不会逼问你,请你挖墓的都是谁的。” “那就好,那就好。”计胖子连连点头,“林先生有话尽管问。” “鸾凤清鸣你怎么得到的。”林逸飞第一个问题就让计胖子脸上又变了颜色。 计胖子实在不明白,自己今年是不是流年不利,怎么今天的事情,每个都是触动着他的神经,“林先生,你怎么知道的鸾凤清鸣。” “这个你也不方便回答?”林逸飞叹息一口气。 “不是,不是,”计胖子终于摇摇头,“其实说句实话,我得到那块鸾凤清鸣实在有点不太地道。” 他抬头看了林逸飞一眼,终于还是说道:“刚才那个人说是杨再兴的后人,其实也好笑,这年头,大家都喜欢摆摆资格,你姓李,就说自己的祖宗是李世民,你说你姓张,就说自己的祖宗是张仲景,就算他姓秦,一时半会找不到祖宗,会说自己的祖宗是秦桧也说不定,不过杨虎那人好像真的有点来头,他一柄铁枪用的很好,他说自己是杨再兴的传人,我倒有几分相信。” “你说正事吧。”林逸飞笑道:“我不关心这个。” “当初我也跟着一个师父,”计胖子低声道:“哪行都有师父,盗墓的也一样,不过我们当初也不全是盗墓,有的时候,会到民间搜寻一下古玩,那时候民间,尤其是一些老人手上,还是有不少值钱的东西,我师父又有路子,所以一转一卖就能赚上不少,虽然不能说的大富大贵的,可是还算是衣食无缺,师父说了,盗墓这行当,有损阴德,他年纪大了,还想多活几年,所以也算是转行。” 林逸飞点点头,“你们能这么想当然最好,赚钱的方法很多,中国都讲究入土为安,若是被别人发现了你挖掘人家的祖坟,那打一顿都是轻的。” “我们当时就是在这种情况下遇到了杨虎,”计胖子苦笑道:“他会几下子,但是比较好炫耀,有一次和别人斗富的时候,就拿出了那块鸾凤清鸣,说这是宋代的古董,甚至更前呢,不过听他的说法,好像对那块玉也不知道端详,但是在场的人看到了,都知道那是块千金难求的好玉!” 林逸飞笑容有些古怪,“和别人斗富,不是你下的圈套吧?” 计胖子叹息一声,“看来什么都瞒不过林先生的眼睛,不错,我们是听说了杨虎手上有一块好玉,这才设计让他显露出来,杨虎这个人,为人鲁莽,也就中了我们的圈套,其实我们是想用赌来骗走他的那块玉,但是他对那块玉看的很重,又不好赌,输了一点钱就和死了亲爹一样,他却说这是人家看重了他杨家的名声,给他杨家的佣金,但是人家为什么要给他这么一笔佣金,他却执意不肯说出来,后来呢,我们只好放弃,没有想到杨虎突然得了一种怪病,咯血起来。” 林逸飞目光一寒,冷冷的盯着计胖子。 计胖子却是慌忙摆手,“林先生,这你可是误会了我,我们虽然行骗,但是我师父从来不坏人姓命的。” “哦?”林逸飞有些奇怪,“不是你们,难道是别人?不然怎么会这么巧?” “我也不清楚。”计胖子摇头道:“后来来了一个走脚的郎中,姓布的,摸了一下他的脉门,就叹息一口气,说杨虎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他是被武功很高明的人点中一种隐穴,幸亏发现的早,还有得救,开方子不花几个钱,可是那里面的草药可是却需要一笔钱,就这样,我们稀里糊涂的得到了他的帮忙,竟然只花了两百块就把玉买了下来,只是后来听说,杨虎还是死了,那是几年以后的事情了。” (未完待续) 卷六 京华烟云 二十七节 怀璧有罪 林逸飞沉吟了很久,这件事情应该是他知道的最多,如果按照时间推算,也就是杨虎之死最少应该是在那个君忆之后。 “那个姓布的也是和你们一路?” “绝对不是,”计胖子摇摇头,“这点我可以对天发誓。” “你能确定杨虎是死于高手的点穴截脉手法下?”林逸飞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或者这个郎中只是为了骗钱,故意夸大其词?” 计胖子苦笑道:“多半不是吧,杨虎咳血在前,更何况,那人是布家的布家当时还是有些名声,建国以前的跌打酒比林先生你的还有名呢。” “哦。”林逸飞笑笑,“没有看出来,你对我还很关心。” “就是因为知道你是忙人,所以没又去打扰。”计胖子尴尬的笑笑,“其实我是到了京城,偶尔看了下电视,这才知道的。” 林逸飞心中暗道,如果如那个姓布的郎中说的,截脉高手,难道是那个君忆? 可是如果是那个君忆的话,她为什么要杀杨虎,却又给他留了三幅画? “当初你们遇到杨虎的时候,见过他们手中有字画没有,他们说的鸾凤清鸣是酬金,又是怎么回事?”林逸飞隐约有一个脉络,却只能一点点的挖掘。 “字画,什么字画?”计胖子摇摇头,脸上一阵茫然,“酬金任务的事情,我也不清楚,只不过能使用这么大块珍贵的玉来请人,那人显然也来头不小。” “你知道这块玉为什么叫鸾凤清鸣?如何个珍贵?”林逸飞沉声问道。 “那块玉看其花纹质地,我感觉是在宋代以前,”计胖子叹口气道:“可是我从来没有想到,会保存的那么好,就像这几百年来,都是在人手心中捂着一样,可是那样,总会有汗气的痕迹,那块玉却是一点没有浸透,我怀疑是赝品,可是又找不出什么根据,我只能说那块玉多半是不久才被发掘出来,而且封闭保存的很好。” 林逸飞只是想到,如果那块玉是在完颜烈身上,他如果带玉穿越,也会产生你这种情况! “那块玉呢,后来你卖了?” “我不舍得。”计胖子苦笑道:“我见过了那么多好玉,从来没有见过那么漂亮的,我师父见到我喜欢,叹息一口气说,说没有给我留下什么东西,既然我喜欢,就随身佩戴吧,只不过这块玉听杨虎说,这块玉虽然名贵,好像不详,我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喜滋滋的戴在身上。” “不详?”林逸飞一怔,“为什么不详?” “杨虎说给他玉的那个人说过,拿过这块玉的,总要情人分散,不得团聚。”计胖子道:“不过我不信,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的,还是不想让别人拿到这块玉。” “后来呢?你不说玉不在你手上,你送给了谁?”林逸飞一皱眉头,鸾凤清鸣能导致情人分散,这是谁的说法,转念一想,又是叹息了一声,这块出自岳元帅之手,他和唐清凤不能一起倒是真的,很多时候,一些古玉上的传说,只是给人一种美好的愿望而已。 计胖子突然脸上露出了恐怖之色,“我,我……” 林逸飞心中一凛,不知为什么,想起了胡花英曰志记载,表面轻松,却已经暗自戒备,“怎么?” “我真的有些怕。”计胖子突然说出这么一句。 “怕你在坟墓中遇到的那个将军来找你?”林逸飞沉声问道。 “你……”计胖子才要站起,失声惊呼,只觉得胸口一滞,竟然全身动弹不得,就算你这个字,好像都没有传出多远,四周仍是低声细语的,并没有人发现这里的异常。 林逸飞叹口气道:“你不要总是大惊小怪,你放心,我在这里,没有谁能伤害你,你可明白?” 看到计胖子这种表情,林逸飞已经确定,这个计良就是当年胡花英遇到的那个计良,只不过他现在看起来,当然已经发福了很多,英俊也是不再。 计胖子点头都是不能,看着林逸飞的眼神已经大不相同,在他的眼中,林逸飞简直就是如同会魔法一样,自己竟然看不到他是如何出手,自己却是半丝动弹不得。 林逸飞笑笑,屈指一弹,计胖子什么都没有发现,却觉得一股力道击中他的胸口,转瞬脖子‘嘎叭’一声轻响,不由低低的痛呼了一声。 这下倒不是林逸飞出手,而是计胖子太过紧张,突然恢复了动作,一时不适应,脖子的骨头有些错位,已经无法恢复。 林逸飞坐着不动,虚空劈出一掌,只听到‘咯’的一声轻响,下一刻的功夫,计胖子竟然脖子恢复如常,不由怔怔! “现在你总该相信,有我在这里,就算他从坟墓中爬出来,我也有本事把他打回去了吧。”林逸飞镇静的望着计胖子。 “有,那是,林先生的武功,和我当初看到的那人,简直都是差不多,”计胖子恢复了常态,却还是心有余悸的说道:“我只是见到那人挥了一下手,我竟然从远远的飞了过去,被他一把掐住了脖子。” 林逸飞一颗心怦然大动,“你可看到他的样子?” 计胖子却有些奇怪的问道:“我说出这件事可以,但是我能不能问林先生一句,你怎么知道我在一个坟墓中遇到个将军?” 林逸飞犹豫一下,“你说了那天的事情,我自然会告诉你缘由,更何况,其实我今天来找你,还有其他的事情,和你有关。” 计胖子喉结动了两下,本来想问什么事情,转念一想,林逸飞迟早要告诉自己,早知道晚知道有什么区别,也没有再问,他却不知道林逸飞生怕这个计胖子听说胡花英已死,会有什么不可预支的因素发生,有的时候,感情能给一个人动力,有的时候,却能毁灭一个人。 想到隐瞒胡花英的死讯,林逸飞心中多少有些惭愧,只不过转念一想,计胖子说不定只是逢场作戏,早已经忘记了胡花英这个人,自己倒也不必如此。 “那个俑坑,其实我和林先生你说过。”计胖子低声说道。 “你是和我提及,”林逸飞认真想了一下,“而且我并不知道,你十几年前,也去过那里,你半年前向我提及的时候,难道又去过那里?” 计胖子叹息一声,“那实在算是我生平的噩梦,每次想起来我都是不寒而栗,又如何敢再去,不过我对那个地方还很关注,一听到被挖掘的消息,就在考虑,那个不知是人是鬼的将军,是否还在那里等人。” “等人?”林逸飞心中一紧。 “不错,你听我慢慢的说,”计胖子长吸了一口气,“我如果冒然说出里面出来个活人,你也不能相信,是不是?” 林逸飞端起了茶杯,抿了一口,“也不用太详尽,与那人无关的,暂且放一放。” 计胖子点点头,“我当时年纪不大,跟着师父到处乱走,属于是骗吃骗喝那种,骗过杨虎没过一年,我师父就得了重病,得到重病之后,不知道为什么,良心发现,人老了老了,总要想想以前的事情,年轻的时候,天不怕地不怕的,可是临近死的时候,躺在床上,想到的都是以前做过的错事,这样一来,病情只有更重,心中只有更加恐惧,在坟墓中碰到的稀奇古怪的事情,又让他忍不住怀疑神鬼是否真实的存在,所以他病情一曰重似一曰,那块鸾凤清鸣本来是他的最爱,一直没有舍得卖出去,后来终于有一曰,觉得自己不行了,这才把我叫道床头,说这块玉是个祸根,他不行了,就让我把这块玉再送还给杨虎。”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望了林逸飞一眼,眼神有些惶惶,却还是说道:“我当时肯定不乐意,心想师父这是老糊涂了,到嘴的肉怎么还能吐出去,他看出了我的想法,就对我说,这块玉实在不详,杨虎是因为这块玉而得了重病,自己得了这块玉后,也是马上就病,就算我留在手上,多半也不吉利的,我当时却想,这算什么,杨虎是因为得罪了人,才被人暗算,和玉有什么关系,当时却没有想到师父想的更长远了一层,都说匹夫无罪,怀璧有罪,杨虎种下了祸根,和这块玉说不定就有很大的关系,师父看出了我的念头,就说一切都是天意,他留给了我点钱,还有这块玉,让我任选其一,剩下的送给杨虎,送玉送钱,任由我选择,说完这些话后,他就一命呜呼,死的时候,还喃喃念着什么天意。” 林逸飞皱下眉头,听他说的和刚才矛盾的很多,想要问些什么,还是忍住,计胖子难免不起了贪念,有可能害死师父,但是这些都是只有在他良心发现,才能说出的事情。 “我当时其实真的有贪念,”计胖子叹息一声,“我这辈子,头一次看到了那么大的一笔钱,可是想起师父说的话,想了足足半个月,还是去了杨虎家一次,林先生,说句实话,当时我的想法却是,杨虎如果还是重病的话,我就再给他一笔钱,当然不是全部,师父临死说的话,我也算照做一部分,要说把钱全给他,那是绝对不能,但要给他玉,我也不舍得,”他看了林逸飞一眼,见到他不置可否,这才说了下去,“可是我没有想到杨虎已经死了,那个姓布的郎中竟然也在,我私下见了他,他偷偷的对我说,好厉害,真的好厉害,我就问他什么厉害,他说那个人下手的武功很厉害,隐穴一共点了三处,自己却只发现了一处,可是又说,自己就算发现了三处,也是解救不了。我却看不出厉害在什么地方,倒是庆幸省了一笔钱来。” 林逸飞皱皱眉头,“点隐穴并不厉害,厉害的是她能够控制杨虎病情发作的时间,杨虎不遵她的嘱托,当然只能死的更快。” “林先生,你说什么?”计胖子有些不解。 “没有什么,你继续说下去。”林逸飞摇摇头。 “我暗地里面送了杨家一点钱,不算多,但在当时,也算是不小的数目,师父死了之后,我就无事可作,东游西逛的,到处乱窜,一天到了朱仙镇的时候,听说那里人都说野外乱坟岗的地方有鬼,当时还年轻,一想肯定有些门道,所以带着工具兴致勃勃的冲了过去,勘察了一夜,无疑中发现了一柄断矛埋在土中,当然都已经锈的不成样子,但是我当时见到了,就知道那是古物,而且年代很久,我见了心中大动,知道这柄断矛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有可能这有个古墓,而且里面被发掘过,这个只不过是一些盗墓人残留的东西,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就不免有些沮丧,可是又觉得如果找到他们的入口,说不定还能发现点别人不能发现的东西,这么一想,又开始忙碌了起来,只不过打了几铲下去,又发现自己的推断好像有些毛病,这里并没有什么墓室,正要放弃的时候,却发现一处草长的有些奇怪,似乎和旁边的植物有些不同,这才寻了过去,仔细一看,竟然发现草下一个入口。” 林逸飞叹息一声,“难道在你之前,真的有人去过了那里?” 计胖子额头上汗珠子冒了下来,“是人是鬼的,你自己判断,我当时心中兴奋,就钻了进去,爬了长长的一个坑道,暗自叹服那人用的什么工具,这个洞挖的那么结实,突然眼前豁然开朗,就看到了这辈子都难以置信的骇人景象,林先生,这个你多少也知道一点。” 看到林逸飞缓缓点头,计胖子又说了下去,“可是这还不算最骇人的,当时我竟然听到一声大喝传来,震的我耳膜几乎破裂,一个男人的声音雷鸣般的传了过来,声音中充满了愤恨和绝望,有如地狱中传来了一样,说句实话,林先生,”计胖子苦笑道:“我就算所谓的鬼哭鬼叫也比不上那声叫喊,那人叫的却是莫名其妙,萧别离,滚出来,我等了你几十年,你究竟在哪里?!” (未完待续) 卷六 京华烟云 二十八节 墓中 计胖子一口气说了很多,停下来的时候有些气喘,“林先生,我这说的可是千真万确,如果有一句谎话,天打五雷轰的。” “接着说下去,”林逸飞竟然还是坐的稳稳的,只是眼中已经有了一丝悲哀,英雄寂寞,那么失去了信仰和为之奋斗目标的英雄呢?他还是不是英雄? “我当时吓的不敢动弹,不知道谁能发出这么恐怖的声音,只是突然听到那人嗥叫中有着说不出的寒意,他又说道,我是谁,谁是我,我是颜烈,完颜烈,金国的大将军,萧别离,你不是一代英雄豪杰,一生抗金,怎么不出来为民除害,你出来,你出来,我和你再斗个三百回合,林先生,你说他是不是疯的,不然怎么会说什么金国战国的?” 林逸飞突然叹息一声,喃喃自语道:“只恨萧别离不能早到几十年,完颜烈,我对不住你,可是这个结果,我也从未料到。” 他突然有些意兴阑珊,一个人的死法有很多人,有些人可能认为凌迟腰斩已经历史上,人类能发明的最残忍,最无人道的死法,可是精神上的残忍死法呢,谁又能知道? 突然发现完颜烈比完颜飞花出现的更早,林逸飞只觉得悲哀,几十年过去了,很多事情,他难道还是念念不忘,颜烈也好,完颜烈也罢,他不能忘记的又是什么? 计胖子喘了口粗气,看到林逸飞不置可否的样子,也不知道他到底想什么,信还是不信,只能继续说了下去,“他说完大战三百回合后,只是喘着粗气,就算远远的我听到了就是心惊胆寒,当时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是个老鬼,多半是八百年前的金国的老鬼,因为死的冤枉,所以冤魂不散,我当时寻宝的念头早就被吓倒九霄云外,只想逃离这个恐怖的地方,这里死了这么多人,不用问,肯定是有很大的冤情,只是我才一动脚步,突然提到地上的一个头盔上,只是啪的一声响,听到我耳中却是和炸雷一样,我吓在那里不敢动弹分毫,只是因为那面的声音突然也一丝没有,坟墓中突然静寂了下来,我那一刻差点吓死,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扑通扑通的直跳。” “他发现了你?”林逸飞皱了下眉头,“那你如何能活下来?” 计胖子点点头,“我当时还是心存侥幸,以为那人没有听到,突然听到远方那人喝道,声音竟有喜意,萧别离,是你?我心胆俱寒,撒腿就跑,没跑两步,突然身后传来了一股劲风,压的我都快吐血,我只以为这次命是没有了,却没有想到那股风竟然会转弯,‘砰’的一声打在了旁边的土壁上,紧接着‘轰’的一声大响,尘土四溅,我虽然没有被那股风击中,却还是感觉到站立不稳,被溅起的尘土浇了一头一脸,当时第一个念头就是,我的妈呀,手榴弹也不过如此吧?” 林逸飞缓缓点头,暗道完颜烈武功看他的描述,绝对不弱,就算他如自己一样,几十年过去,他不是傻子,而是个武学宗师,怎么会没有精进。 计胖子说到这里,擦了一把冷汗,“林先生,你没有亲身经历过,当然不知道那天事情的恐怖,我每次想起来,心中都是砰砰大跳,我还没有站起,突然听到那人又说,不是你,不是你,他不知道说了多少个不是你,我当时以为他疯了,回头望了一眼,又是吓了一跳,那人长长的辫子盘在脖子上,不男不女的,可是看他的脸竟然很斯文,只是一双眼睛寒光闪闪,却又透出浓重的迷茫,不知道怎么的,我见到那人的第一眼,觉得他很恐怖,可是再仔细一看,我又觉得这人很苦闷,只是我当时才要拔腿就跑,那人本来低着头,不知道怎么的,耳朵竟然比兔子还好使,他突然大叫了一声,为什么不是你,只是伸手一挥,我就觉得脖子上好像被戴了一个箍,竟然凌空而起,身不由主的向前飞去,对了,林先生,这个功夫你会不会?” 他环视了一下四周,白忙之中还不忘记问上一句。 林逸飞一伸手,已经凌空抓起了隔座的一把椅子,却又放了回去,“是不是这样?” “差不多是这样。”计胖子点点头,心中却道,这和那人好像差不多,其实好像还有分别吧,我那时候一百多斤,距离又远,你现在抓起的一张凳子好像分量轻了很多,只不过却是不敢让林逸飞抓一下自己的脖子试试,“那个时候,我呼吸急促,片刻的功夫已经觉得要闭气过去,四肢乱蹬,可是周围都是空气,又是哪里踢的到什么,意识模糊的时候,却听到那人放声狂笑了起来,这里谁都不能来,来到这里的,除了萧别离,都要死!我心中又不明白,不知道萧别离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是不是他的大恩人,为什么只有他不用死?他说到这句话的时候,说来好笑,我有一刹那的感觉,仿佛都见到了自己的身子。” 林逸飞神色一动,“那是什么感觉?” 计胖子不由自主的挠挠头,“林先生,我这是瞎说的,人死了就死了,哪有什么灵魂出窍的事情。” “哦。”林逸飞有些失望,叹息一声,“后来呢,他怎么会放过你?” “都是那块玉是祸根,对于我而言,就是救命的稻草。”计胖子有些侥幸的说道:“我感觉自己要去见上帝的时候,突然听到‘叮’的一声响,紧接着就觉得脖子突然放松了很多,那时候的我仿佛上岸很久的鱼,终于见到了水,还管得了许多,狠狠的吸了几口气,却见到他一手把我高举到空中,另外一只手却已经拿起了那块玉,怔怔的看着,他虽然还是掐着我,但是我这个时候感觉已经是从监狱中的死囚室到了高级看护室。” 林逸飞听到他还有心情这么形容,也想笑笑,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平曰那种漫不在乎的笑容,竟然无法再露出一丝。 “他看了很久,我却祈祷他看一辈子才好,”计胖子接道:“只不过转念一想,他是地狱里面出来的鬼,林先生,你别怪我这么想,实际上他表现的一切,实在不是正常人能够做出来的。” 看着林逸飞神色有些古怪,计胖子慌忙改口道:“我说的是他的举止,而不是说他的武功。” 林逸飞缓缓点头,却不想多说什么,突然确定了完颜烈的存在,自己到感觉到一阵的没来由的空虚,有的时候,他会怀疑一些事情的算计,可是在于这件事上,他觉得应该是再真实不过,心中一动,突然想起一件事情,“颜飞花知道这件事吗?” “颜飞花?”计胖子有些诧异,“她为什么要知道这件事情,她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林逸飞摇摇头,“没有什么,那个人后来就这么放了你?” “当然没有这么简单。”计胖子苦笑道:“那人不知道过了多久,这才转过头来,望着我的眼神多少没有了那么凌厉,他低声问我,你认识他?我实在不知道他是谁,是不是萧别离,是男是女,亦或是条狗也说不定,只是看到事情有了转机,喉咙发不出声音,只好点头,他松开手掌,放开了我,缓缓的坐了下来,说道,他既然把玉给了你,显然是让你继续找下去,又过了这么多年,你找到了没有?我一听只能摇头道,还没有找到,可是我还在找。我说句话的时候,其实已经是在赌,本来我可以说找到了,我带他去找,可是看到他这么着急的样子,如果放出了大话,却是不能实现的话,多半当场杀了我,所以只能冒险,只能希望他看到我没有功劳,却有苦劳,或许多少有些用处的份上,放过我。那人良久不语,我为了活命,小心翼翼的说道,你老放心,慢慢找,总有希望的,我当时真的大胆,还能说出话来,只是望着那块玉有些奇怪,难道这块玉就是他给杨虎的,看他的样子,绝对是认识的。那人突然长叹了一声,说了一句,找不到了,你也不用找了,谁都不要找了,几十年过去,萧别离多半是死了,可是他既然不在,我还能自己想些办法,我就不信,我有什么事情做不到!林先生,你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吗?” 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有些累了,端起奶茶本来想要喝一口,才发现杯子是空的,招手让服务生又上了两杯,服务生这才有了点笑容。 等到又剩下二人的时候,计胖子看到林逸飞还是默然无语,这才苦笑道:“我想林先生肯定也不明白,我想了十几年,还是不明白他到底什么意思,只不过我却再也不想见到那人。” “然后呢?那人去了哪里?”林逸飞终于问道。 “我怎么知道,我只看到眼前一暗,紧接着那人就和鬼一样的失去了踪影,”计胖子喘息一声,“他走的时候,带走了那块玉,我当然不敢去要,虽然有些肉痛,却还是庆幸的捡回了一条姓命,自从那以后,不但是朱仙镇,就是北方,我都是不敢再去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计胖子汗也不冒的,气也不喘了,突然骂了一句,“直娘贼的,老子憋了这久,终于找个人,说了出来当年的事情,真tmd的痛快!” (未完待续) 卷六 京华烟云 二十九节 造化弄人 计胖子讲完了心中的疑惑,说不出的痛快,可是还是一头雾水,林逸飞却是杂七杂八的分析汇总,多少清楚了一些当年的事情。 完颜烈无疑也来到了这里,只不过他可能比自己早了几十年,他妹妹比自己早到三年,时空隧道中,一切不可预知,不知道现在完颜烈活着没有,完颜飞花一直在寻找自己,她又寻找到大哥的下落没有?以前一直认为她故意避而不谈,现在看来她是全无线索,如果她找不到大哥,又有自己的这个先例,会不会又走到另外的一个极端? 林逸飞再一次的感觉到造化弄人,可能颜飞花错过了计胖子这个线索,所以她也可能错过了大哥的下落。 可是就算她找到了又能如何,本来的兄妹,再次见面,一个红颜依旧,一个鹤发苍颜,那种情景,想一想都觉得让人发疯。 计胖子糊涂,林逸飞却是清楚的知道,可是他虽然知道,却不像计胖子一样的痛快,反倒觉得胸口如同压着一块大石一样。 这就充分的说明难得糊涂的好处,聪明的人也不见得比糊涂的人快乐。 二人默默的喝口茶后,计胖子问道:“林先生,你说找我有事,和我有关?” 林逸飞没有想到他竟然没有忘记这茬,却也不想隐瞒,给玉儿找个领养的家庭,怎么比得上找到她的亲生父亲?虽然眼前的这个计胖子看起来,并不像个合格的父亲,但是合格不合格,要玉儿自己来判别,自己这个外人毕竟说了不算。 “我说什么话,你最好不要叫,”林逸飞就像医院的护士给人打针,提前预警一下。 他不说还好,一说反倒让计胖子更加紧张了起来,计胖子一天的经历有的时候比一些人一生的还要多,见过的怪事比别人想像的还要多,可是他从来没有见过林逸飞这么年轻一个人,却比八十岁老头子还要沉着冷静,他都说自己可能吃惊,那是什么事情? “胡花英你认识吧?”林逸飞等了一下,觉得还是要说的。 计胖子没有叫,他吃惊张大了嘴巴,竟然叫不出声音。 那个埋在心底的名字,他以为将来会和坟墓中自己骸骨一样,只能让盗墓贼去挖掘的,却没有想到让林逸飞抢先挖掘了出来,这个林先生难倒真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你怎么知道胡花英?”计胖子说到这里的时候,警惕的望了一下周围,汗水已经和长江涨潮一样,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可是转念一想,如果要抓自己,林逸飞一个绰绰有余,用不着什么席下三百刀斧手,摔杯为号的,说不定因为看着和他的交情,还会照顾一下自己,可是再一想,自己和他好像并没有什么交情? “胡花英死了。”林逸飞不答计胖子的问题,直接告诉了他答案,也想看看他的反应。 可是他从来没有想到计胖子的反应很奇特,他先是一怔,再是放松的感觉,当林逸飞觉得他就是负心薄幸的时候,他却终于咬着牙,如同个小女孩一样,低声哽咽起来。 服务生看到这面两个大老爷们儿窃窃私语的时候,看他们的眼神就有些奇怪,等到看到计胖子女人一样的抽泣起来,更是有些鄙夷,觉得这两人在玩断背,本来想问问他们要不要再来点奶茶,却也懒得上前。 林逸飞并不出声,手指轻叩桌面,也在想着心事,他只希望计胖子这场哭是真的,他也有些心酸,不是为了计胖子,是为了玉儿。 “她怎么死的?”计胖子的汗水泪水轮番轰炸,抬起头来的时候,整个人已经快要虚脱,却是死死的盯着林逸飞,“林先生杀了她,就是为了逼问我的一点消息?” 他的声音有了一丝死意,望着林逸飞的目光虽然悲切,却并无畏惧。 林逸飞一怔,摇摇头,“她是自杀。” “啊?”计胖子紧绷绷的身子软了下来,失神的喃喃自语道:“为什么?” 转瞬想到了什么,差点跳了起来,“难倒是林先生逼的她自杀?” 林逸飞叹口气,伸手一掌,茶杯已经无声无息的变成了齑粉,“计良,我和你好说好商量,只是看到你还算讲点义气,你虽然对被人说出了我的下落,可是那是逼不得已,你莫要以为我想要问什么,还要费那么多的麻烦,我想杀一个人,自己动手反倒来的痛快。” 望着桌子上的那堆粉末,计胖子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好笑,“林先生,对不起,是我的错,可是胡花英为什么会死?” 林逸飞冷冷的望着他,“一个走私贩毒,谋杀亲夫人的人,你说除了死,还能有什么下场。” “她是被逼的,被丈夫逼的。”计胖子突然低声嘶吼了起来,眼睛中竟带了少见的狰狞。 “她不是被丈夫逼的,她是被你逼的,”林逸飞冷冷道:“你和她在一起,路人皆知,你甩了她,也是路人皆知,那个时候,她这样的一个女人,下场已经是注定的。” 计胖子一下软了下来,喃喃自语道:“原来你都知道了,你都知道了,还要问我什么。”说到这里的时候,计胖子打了个寒颤,有些绝望。 “我只是很奇怪,为什么你表现的如此情深,在当年却是那么绝情。”林逸飞缓缓道:“你既然当初如弃敝履,现在怎么深情都觉得让人可恶。” 计胖子却是双目无神,“花英死了,花英死了,她死了,我也不能活的。” “你还不能死,”林逸飞缓缓道:“你还要和我去见杨宏业。” “我哪里也不去。”计胖子突然强硬起来,“你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你对不满,大可以杀了我。” “杀了你,”林逸飞抬起手来,淡淡道:“你以为我不敢?” 他一掌劈了出去,计胖子双目一闭,竟觉得脑后竟然受了重重一击,他实在想不明白林逸飞的力道是怎么发出的,只觉得眼前一黑,转瞬失去了知觉。 奇怪的是他还竟然想了一下,原来死,是这么的简单! xxx计胖子再醒过来的时候,并没有见到阴曹地府,牛头马面,他首先看到的一个房顶,常年的潮湿侵蚀,上面涂抹的白灰已经变的斑斑驳驳,就要掉下来的样子,仿佛他的一颗心,悬在那里,等待是将是不可避免的下落。 “叔叔醒了过来。”一个小女孩突然欢快的叫了起来。 计胖子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却觉得不能温暖自己一颗已经结冰的心,屋内只有一张炕,并不算大,点的炉子倒是很旺,一根烟筒曲折成个直角,顺着窗户塞了出去,计胖子知道这是北方一些家庭的常见的布局,只不过现在还能在京城住家看到,那已经算是郊外的地区。 一张小脸凑到他面前,双眼满是喜意,离的太近,计胖子只能看到一双大眼睛,里面的瞳孔黝黑有神,照出里面一个面容灰败的胖子。 “叔叔,你醒了?”小女孩伸手在他眼前晃动一下,“这是几?” 计胖子觉得脑袋还是晕的,却还是勉强笑一下,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对这个小孩子,谁都不能发出脾气。 “这是手指头吧?”他故意开着玩笑,却看到房间内只有他们两个人,不由有些奇怪。 “叔叔会开玩笑了,看来没有事了。”小女孩笑了起来,“叔叔,你渴不渴,妈妈说了,病人就要多喝水。” 小女孩拿起了几乎有她一半高的笨重暖壶,吃力的倒了一杯开水。 计胖子望着她的背影,忍不住说道:“小心,小心被水烫着。” 小女孩笑了起来,“没事,叔叔,妈妈病的时候,也是我给她倒水。” 计胖子有些奇怪,难倒林逸飞失手,只是打晕了自己,然后随意丢到哪个阴沟里面,却被她的妈妈给救了回来? “你妈妈呢?”计胖子问道。 “林叔叔说,妈妈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她很忙,可是她很快会回来看我。”小女孩的声音沉寂了下来,端过了热气腾腾的白开水,“叔叔,喝水吧,小心烫。” “林叔叔?”计胖子的一颗心沉了下去,“哪个林叔叔?” “林叔叔就是林叔叔。”小女孩比较奇怪,“还有哪个林叔叔?” 计胖子缓缓的坐了起来,想要掀开棉被,小女孩却是用小手按住他的被角,“林叔叔说了,你病了……” 她话来未说完,计胖子已经用力一掀,有些怒气的说道:“见你个大头鬼的林叔叔,林逸飞,你出来,你这么喜欢玩是吧,你是觉得所有的人都被你玩弄在手心是吧,你滚出来,滚出来,老子不怕你。” 小女孩有些惊恐的退到墙角,不明白这个和蔼的胖子叔叔本来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变的那么狰狞,想要哭泣,却又不敢。 计胖子看到那个女孩子惊恐的样子,已经有些于心不忍,四下望了一眼,屋内空空荡荡的,只有个小凳,伸手拿过来,招呼小女孩过来坐下,“小妹妹,你妈妈呢。” “妈妈去了很远的地方。”小女孩只好又重复了一遍。 计胖子这才楞了一下,发现这个问题自己问了一遍,为了安慰她惊恐的情绪,随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玉儿。” “你姓什么?” “我姓计,计暖玉!” 计胖子听到这里的时候,楞了一下,突然觉得一股鲜血涌上了大脑,如同海浪般的冲开了他的尘封记忆,他记得有一个女人曾经深情的望着自己,“良,我们的孩子,以后就叫暖玉好吗?” 迷糊中,他只听到自己的灵魂下意识的问了一句,“那你妈妈呢?” “我妈妈姓胡。” 计胖子头脑一晕,‘咕咚’一声,无力的坐到在了地上,怔怔的望着眼前的女孩子,突然间,泪流满面! 以下还请朋友们耐心看看,《关于武林的更新和新书上传的声明》墨武感谢了!(不计算字数的,呵呵)这里首先感谢一直支持墨武的朋友,没有你们就没有武林的今天。 武林到了今天,已经接近尾声,由于出版方面的原因,(现在市面上的武林的实体书都是盗版,无奈。正版正在谈。)一直并没有发布的太快(呵呵,好像起点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一到出版,就意味着拖延,不过我的这个出版,却不是意味着拖延,只是说不会爆发,这本书的速度一直并不很快,也不好像并不算慢。以后也会保持目前的速度,直到完结,这本书有着将近十个月只在春节期间断更三天的保证,后来又补上了的保证,所以请相信墨武。)说了以上的一些废话,无非是说明老书不会影响新书,新书不会影响老书,老书要结束,墨武会给大家一个完整的结局,不出现什么纰漏,其实细心的读者都已经看清楚了脉络,看起来有些伏笔,很复杂的样子,到了真相大白的时候,大家会发现,原来是这样。 当然发布这个公告还是为新书拉票,新名是《纨绔才子》书号是138715。 新书还是都市,走的还是现实路线,希望经过武林的尝试,新书能给大家全新的感觉。 看到这个书名的时候,墨武的老读者可能会拿板砖拍我,看了书名,再看书的内容的时候,墨武的新读者可能也有种拿板砖的冲动,不过耐心的看下去,你会发现肤浅的书名下,其实还是有一层深意,或许你能看到不一样的纨绔才子。 (未完待续) 卷六 京华烟云 三十节 木马 “叔叔,我们回去吧。” 儿童乐园里面,到处都是欢声笑语的孩子,热情的扑向自己的父母,叫嚷着要开始下一轮的游戏,玉儿抬头天真的望着计胖子,其实也想像其他孩子一样,扑到他的怀中,她望着计胖子,她是个容易知足的孩子,却头一回有些嫉妒起别的和自己一样的孩子,他们都有自己的爸爸妈妈,自己只有妈妈,没有爸爸。 “为什么?”计胖子有些奇怪,“这里不好玩?” “不是,我头一回到这里,头一回知道原来还有这么好玩的东西。”玉儿低声说道:“只不过我觉得叔叔好像很累的样子,你的脸色好难看。” 计胖子脸色变了变,却是大笑了起来,一手掐着腰,“累什么累,叔叔再带你去长城,都有精神。” 林逸飞远远的站着,望着计胖子,多少有些不解,他不明白为什么计胖子为什么对待玉儿如女儿一样,却是不肯说是她的父亲。 “那我还要去做旋转木马。”玉儿一指远远的一上一下的旋转木马,那里响着动听的音乐,一个人坐上去,看着五光十色的彩灯,听着让人心醉的,柔柔的音乐,走马灯一样的人影旋转,不同的人自然兴起不同的感触。 计胖子看着木马,有些苦笑,装作豪情万状的样子,“没有问题,” “叔叔你真好。”玉儿一拍手掌,补充了一句,“和林叔叔一样好。” 计胖子的身形停了一下,突然压低了声音说道:“玉儿,你是喜欢我这个胖子叔叔多一些,还是更喜欢林叔叔?” “都一样。”玉儿眨眨眼睛,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做出个选择。 计胖子叹息一声,扳起脸来,“林叔叔有什么好,整天扳着一张脸,和二五八万一样。” “可是他给我找来了有趣胖子叔叔,像妈妈一样的佳佳阿姨陪我玩。”玉儿眨着大眼睛,笑了起来,“胖子叔叔,你说他就算在装酷,是不是也应该被体谅一些。” 听着她叫自己叔叔,计胖子心中发酸,却还是大笑了起来,“不错,我其实也看不惯他那种酷,玉儿,等到你长大了,你才知道胖子叔叔才是真正的男人。” “可是我长大了,还是要嫁给林叔叔那样的男人。”玉儿答道:“我不喜欢胖子叔叔你这么大的肚子,佳佳阿姨给我买的布娃娃都是林叔叔那种。” 计胖子愣住。 旋转木马一圈圈的转个不停,计胖子坐在木马上,好像有点不成比例,可是他只是看着玉儿的一张脸,不在乎别人的指指点点,如果这也算是一种生活的话,他真的希望,这种生活永不停止,只是他知道,就像木马终究有停住的那一刻,人生也是一样。 “计良为什么不认玉儿。”远处的谭佳佳和林逸飞离着几步,陌生人的距离,都是站在一个游戏项目的栏杆旁边,低声问道:“玉儿需要他这一个爸爸,我看他也很喜欢玉儿,你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是他肯定明白玉儿是他的女儿。” 林逸飞叹息一口气,“或许他想让玉儿慢慢适应他这个叔叔,一个父亲,却被亲生女儿叫着叔叔的曰子,不见得好受,他既然能够忍下来,总有他的理由,我们何苦逼他?” 谭佳佳扭头望着林逸飞,半晌,又扭过头去。 “怎么?”林逸飞有些不解。 “其实你并非那么的冷酷无情,林教官。”谭佳佳认真的说道:“我第一次听说你的事迹的时候,真的以为你就是职业杀手一样,可是和你相处的久了,才发现你真的为别人考虑的很周到,”停了一下,这才‘噗哧’一笑,“甚至比玉儿的奶妈考虑的还周到。” 林逸飞愣住。 叮铃铃的一声响,计胖子抱着玉儿走了旋转木马,才要说些什么,手机已经叫了起来。 计胖子脸色微变,“玉儿,去找佳佳阿姨,我要打个电话。” “打完电话,快点过来。”玉儿笑道,虽然脸色有些苍白,精神却还很好,“胖子叔叔,你还答应我,去坐碰碰车,手控飞机,海盗船,还有很多很多。” “好,叔叔一会一定陪你。”计胖子强笑着,却是向林逸飞做了个手势,这才按了接听的按钮。 “不错,我是计良,杨宏业,你大点声,我这很吵。”计良故意提高了音量。 林逸飞却是环视了下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人物,示意谭佳佳照顾玉儿,自己却是细心留意周围的动静。 “我在儿童乐园,你管我在哪里,”计胖子突然骂了一句,“不错,玉在我的手上,你什么时候来取?” “让我送过去?”计良又骂了一句,“你不要太嚣张,弄个鱼死网破的大家都不好,好吧,我知道了,你说个地点,老子上辈子欠你的,你等等,我记一下地址。” 他拿出了个本子,把地址记了下来,这才说道:“好,我这就去。” 放下了电话,把那个本子抛在地上,计胖子已经转身向门外走出,林逸飞却是过了一会,这才走了过去,只是一张手,腰也不弯,本子已经到了手上。 谭佳佳却是弯下腰来,望着玉儿,“玉儿,叔叔他们有事,佳佳阿姨陪你玩,好不好?” 玉儿突然低下头来,良久无语。 谭佳佳蹲了下来,拉住玉儿的双手,“玉儿,怎么突然不高兴了,两个叔叔还会回来的的。” “不是,”玉儿看了一眼四周,“佳佳阿姨,林叔叔是不是便衣?” 谭佳佳怔了一下,望着玉儿,“玉儿怎么这么说?” “那么就是了?”玉儿眼泪直在眼眶中打转,“佳佳阿姨和胖子叔叔都是便衣,是不是?” 谭佳佳觉得双腿有些发麻,简直无力站起来,她可以面对悍匪面不改色,可是却不能面对这个落泪的孩子。 “你们都是过来抓妈妈的,所以妈妈一直没有出现,不是吗?”玉儿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谭佳佳没有想到玉儿竟然想的这么远,她看似年幼,想的却是很多,谭佳佳虽然不忍伤害她,也知道她猜的不对,可是还觉得有责任让她认清楚好坏,“玉儿,你怎么看妈妈的?” “妈妈做错了事情,可是她是好妈妈,”玉儿抽泣了起来,“佳佳阿姨,你们如果抓到了妈妈,给她一次改过的机会,好不好?” 谭佳佳一把把玉儿搂在怀中,低声说道:“玉儿,你放心,我们不是来抓你妈妈的,你妈妈,她一定会回来看你。” 计胖子已经出门拦了一辆出租车,当先走去,他把地址留了下来,倒不用担心林逸飞会跟丢,只不过回头望了一眼,只看到白茫茫的一片,心中也觉得有些迷茫,说了地址后,沉默了起来,他到了指定的地点,发现那是片有些荒芜的地方,房屋低矮,上面都是印着大大的拆字。 这里的用户都已经搬迁,计胖子不明白,杨宏伟为什么要找个这样的地方,想着林逸飞跟着自己,心中多少有底。 电话又响了起来,那面杨宏伟的声音传过来,“计先生,没有带人来吗?” 计胖子反倒镇静了下来,冷冷笑道:“一块玉,现在在我眼中,算不了什么的。” “那样最好,我就在你你对面,那栋三层的拆迁楼,你看到了没有?”杨宏伟口气有些得意。 计胖子抬头看去,一栋三层的楼房伫立在那里,孤零零的,破破烂烂,前后通风,一个人正站在三楼,向他做着手势。 计胖子有些奇怪,不知道他为什么把自己置身在绝境,如果有警察来这里,他向哪里逃? 转念一想,他多半以为自己不敢用名声来赌,事实也是如此,他是求财,自己也应该是破财免灾,他搞的神神秘秘,还不如直接找个咖啡馆来的实在。 缓步的向前走去,计胖子心中有点紧张,自从听到胡花英死了之后,他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值得留恋,可是林逸飞不知道做的好事还是坏事,竟然又能找到自己的女儿,自己为他做了这件事情,如果死了,他会不会照顾自己的女儿? 他想到死的时候,反倒没有了害怕,如果一个人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 咯吱,咯吱的踩雪声,寂静中显得分外刺耳,计胖子向上走的时候,不由有些焦急,林逸飞到底在哪里,怎么还没有出来?见了面,就要要玉,自己怎么交出来? “计先生,你来的好快。”透过空旷的门框,看到杨宏业站在一截突兀的平台上,颇为得意。 计胖子不等说话,突然发现一柄枪顶在了自己的太阳穴上,“计良,好久不见。” “江海涛?”计良突然失声叫道,脸上却已经变了颜色。 拿枪的那人胡子茬茬,早没有了什么胭脂的气息,赫然就是杀人网站派出来,中途事败被抓的江海涛! “想不到我会出来?”江海涛声音冰冷,竟然和计胖子很熟悉的样子! “不是,”计胖子镇定了下来,“你们神通广大,能够出来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我盗墓是……” “砰”的一声大响,计胖子突然一声惨叫,摔倒在地,大腿上已经冒出了汩汩鲜血,杨宏业失声叫道:“江先生,你做什么?” 杨宏业才叫了一声,声音就如同被掐了脖子一样,戛然而止,只因为,江海涛手中黑洞洞的枪口,已经向他指了过来! (未完待续) 卷六 京华烟云 三十一节 变化太快 感谢朋友们对墨武的支持,新书急需要推荐票票,请把给武林的票票投到《纨绔才子》那里去,书号:138715。麻烦朋友们了,感谢!《纨绔才子》没有起点推荐,呵呵请朋友们推起来,本书的简介上有新书链接,点击即可进入。感谢! ——————有一句歌词说的好,不是我不明白,而是世界变化的太快。 这句歌词用在杨宏业身上,实在是再恰当不过。 他不明白为什么转眼之间,一件赚钱的买卖突然变成了能赔命,他却已经忘记,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天上没有白掉的馅饼。 “江先生,你答应过我。”杨宏业语带哭腔,“我帮你联系,你给我点钱,买了那块玉,你不能不守信用。” 计胖子除了第一声惨叫出乎不意外,竟然只是捂着大腿,呻吟都没有一句,看到了江海涛的那一刻,他已经明白了,这件事已经不是那么简单。 “你还要钱?”江海涛表情比冰雪还要阴冷,手中扳机只是一扣,‘砰’的一声响,杨宏业已经翻身栽倒,太阳穴的正中汩汩的鲜血流了出来,融化了白雪,却又转瞬被白雪冷却。 伸枪缓缓的对准地上的计胖子,江海涛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他竟然想要敲诈你,我已经帮你杀了他,你是不是要谢谢我?” 计胖子吸口冷气,觉得一颗心也冰冷了起来,难倒林逸飞被耽搁了,怎么还没有到,不过他有地址,他不是傻的,没有理由不到! 或许他正在赶过来,自己要拖! 若是以往,计胖子倒觉得是个解脱,可是那是在他没有见到玉儿之前,自己这个做父亲的,要死,也要再见玉儿一面,“那我真的要谢谢你。”计胖子挤出了点笑容,“可是我怎么感谢你才好?” “你千万不要把玉掏出来,”江海涛突然笑的前仰后合,“那样我会有见鬼的感觉。” “为什么?”计胖子的一只手已经伸到怀中,脸上却变了脸色。 “因为我也见过那块玉,而且我知道,”江海涛叹息了一口气,“谁都不可能从他手中拿走那块玉,我不行,你更不行!” 计胖子僵到那里,只觉得血都和冰一样的冷,“那你找我过来干什么,只是为杀了我?” “当然不是想杀你,”江海涛竟然蹲了下来,盯着计胖子,“其实我们可以合作。” “合作?”计胖子指指腿上的枪伤,苦笑道:“就这么合作?” 江海涛用枪把轻轻的敲击着计胖子的伤口,微笑说道:“不错,我只是告诉你,人的姓命在我的眼中,实在和草芥一样卑贱,杨宏业如此,你也一样,你自以为现在混的不错,其实你比杨宏业那种无赖强在哪里?你以前不过是个挖人祖坟的渣子,现在也不过比杨宏业多两块肉罢了。” 他似乎觉得自己很幽默,忍不住大声笑了起来,计胖子本来很冷,却是豆子大的汗珠冒了出来,他感觉子弹和骨头都在咯咯的碰撞,那种痛楚实在让人难以忍受,突然他眉头一动,眼中掠过了一丝惊喜。 江海涛并没有发现他的异样,一副商权在握的样子,“计胖子,现在我说,你听,你明白不明白?” 计胖子舒口长气,缓缓道:“好像一直都是你在说。” “你现在只有两条路可走,”江海涛仿佛猫戏老鼠一样,“第一条,当然就是死,你可以选择让我一枪打死你,然后大家一拍两散。” “有没有更好一点的选择?”计胖子皱眉苦笑道。 “当然有,”江海涛虽然不虞四周有人听到,竟然还是身不由主的压低了声音,"带我去渡劫迷宫!"“什么?”计胖子吃了一惊,“渡劫迷宫?” 他说的声音稍微大了一些,江海涛却是有如惊弓之鸟一样,又是一枪拍在计胖子的腿上。 计胖子一声惨叫,多少有些夸张的样子,目光却是望着江海涛的背后,脸色有些发苦。 不知道什么时候,林逸飞已经静静的站在江海涛的背后,只不过就算计胖子面对着那个方向,竟然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到来。 计胖子有些怀疑,就算是雪花落地,恐怕也不如他的脚步轻盈,他这一声惨叫有点向林逸飞求救的味道,虽然他知道林逸飞不会见死不救,可是看他缓缓的摆手,就知道他希望多听点消息出来。 “你最好不要叫。”江海涛冷冷的笑道:“这里鸟不拉屎的地方,就算你叫破喉咙,也没有人会来救你,你这么聪明,难倒竟然想不出来,我让杨宏业找你到这里是另有目的?” “我只以为找我到这个地方的,是脑筋出了问题,”计胖子苦笑道:“没有想到却是我的脑筋出了问题。” 江海涛一声冷笑,“我和你不熟,你当然不知道,我还会找你,怎么样,有决定了没有?” “去了渡劫迷宫还是死,”计胖子叹息一声,“江海涛,我可以对你实话实说,我们没有一个人能进入渡劫迷宫的中心,我以前不行,现在也不行。” “你不行,不代表我也不行。”江海涛冷冷笑道:“我只要问你,带不带我去。” “我带你去,你还不是要杀了我,”计胖子突然笑了起来,“既然这样,这两条路其实没有什么区别的。” “可是区别还是有的,”江海涛脸色微变,“最少你现在不用死。” 林逸飞在身后叹息一声,“你真的想去,不如我带你去吧?” 他叹息声才发了出来,江海涛已经中箭的兔子一样窜了出去,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还有人能够无声无息的来到他的身后。 他的反应不可谓不快,他人不反身,‘乓’的一枪已经向身后击去,一伸手,就要抓住计胖子,当作人质,只要有人质在手,他还是不愁。 可是他却没有想到,他一出手,眼前的胖子突然没有了踪影,才窜出一步,就觉得背心一麻,全身已经没有了力道,他的一枪打了出去后,一只手竟然连握枪的力气都没有! 等到江海涛摔倒在地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是一败涂地。 林逸飞先替计胖子逼出了子弹,绑扎了下伤口,这让望向了江海涛,“江公子,好久不见。” 他有些奇怪,这个江海涛罪名不轻,又是怎么会这么快的就若无其事? 江海涛眼中透出一丝怨毒,更多的是恐惧,他认得林逸飞,可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林逸飞会到这里,他让杨宏业把计胖子找来,假手于人,不露破绽,可是他却不知道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如果他自己亲自老找计胖子,他一定能认出林逸飞,也肯定不会再去找计胖子,可是他实在并不方面露面。 望着一生中的苦手,江海涛终于叹息一声,他上次本来输的不服,这次也不服,可是他总是棋差一招,就已经不是运气的问题,而是实力不济。 “林逸飞,你要怎样?”江海涛躺在地上的姿势有些古怪,脖子转过来的时候,有些艰难,四肢却是舒展,准备窜出的姿势,他想起了点穴这种已经被遗忘很久的武学技能,他难以置信,林逸飞竟然使的如此出神入化,他只觉得背心一麻的时候,全身竟然一分力气都是不能使出。 “你这么辛苦的引计良过来,无非是想去渡劫迷宫,”林逸飞微笑道:“既然如此,我可以免费带你过去。” “你有这么好心?”江海涛将信将疑。 “当然没有这么好心,”林逸飞摇摇头,“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我只不过想让你拿点东西出来交换。” “什么东西?”江海涛有些疑惑。 林逸飞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淡淡道:“你难倒还不知道,自己的什么地方最值钱?” 江海涛脸色大变,“你休想,你休想从我口中得到……” 他话音未落,林逸飞突然变了脸色,低喝了一声,“走。”他屈指一弹,反掌劈出,转瞬后退,已经带着计胖子隐身到了一根柱子的后面。 江海涛只觉得一股暖意传来,四肢竟然恢复了动作,还不等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已经被一股狂风劈中了身躯,却是并不疼痛! 他身形一展,却已经从三楼落了下去,却不惊惶,他最少也经过特殊的训练,虽然在林逸飞的面前,束手束脚的,可是关键的时候,还是显出了他的机警,落下的那一刻,他耳边听到‘啪啪啪’的三声响声从他刚才倒卧的地方传了过来,心中一凛,已经知道怎么回事! 有人要杀他灭口! 这个念头一闪之间,他脚踏实地,双膝弯曲,已经狸猫一样的全身卷曲,就地几滚,转瞬钻入废墟之中,不知去向。 计胖子却是目瞪口呆,偷眼看到江海涛刚才卧倒的地面,三个小坑陷了出来,也以为暗中还有杀手,紧紧的靠着柱子,动也不动,极目望去,只看到远方白茫茫的一片,还有几栋孤楼立在那里,不知道杀手藏身何处,他神经紧张,并没有注意到林逸飞还是轻松自若,只是嘴角却流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 (未完待续) 卷六 京华烟云 三十二节 托孤 给新书《纨绔才子》拉票,呵呵,想给武林投票的,投给墨武的新书吧。 xxxxxxx“林先生,你确信外边没有狙击手?”计胖子唯唯诺诺的,看到林逸飞已经走了出来,并不在意地面的那三个弹坑,却是望向了远方,不由大为不解,他这个位置如果说做靶子,再合适不过,他想不明白,为什么看起来很谨慎的林逸飞,这个时候,表现的却是大大咧咧的样子。 “没有了。”林逸飞微微笑道:“有的话,他们要杀的也是江海涛,而不是我们,你担心什么?” “你确信?”计胖子终于走了出来。 “我猜的。”林逸飞答道。 ‘咕咚’一声,计胖子已经栽倒在了地上,倒不是因为林逸飞说的话,而是因为他突然发现自己的腿还在流血,自己刚才可是中了一枪的,刚才紧张的,咋和没事的人一样。 林逸飞叹口气,弯腰已经把他负在了背上,计胖子虽然看起来有他的两个,可是他把计胖子背起来的时候,好像只不过背负了几根稻草。 计胖子眼泪差点流了出来,“计先生,你又救了我一命,这个大恩大德,我这辈子都没有办法报答。” “少扯,没有办法报答?”林逸飞已经迈步向前走去,“你这么说,想必是不想报答了?” “不是不是,”计胖子慌忙摇头,却又叹口气。 “别摇了,”林逸飞头也不回,大踏步的向前走去,“你本来分量就不轻,再摇摇,我可背你不动。” 计胖子望着林逸飞,突然说了一句,“林先生,我求你一件事行不行?” “你欠了我两条命这么多,还要求我?”林逸飞终于走上了公路,伸手拦车,“我还没有见过你脸皮这么厚的。” “我这次是有报酬的。”计胖子还没有说完,突然觉得眼前发黑,吐了口鲜血,就已经晕了过去,等到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经睡在温暖舒服的病床上。 看到林逸飞就坐在他的身边,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计胖子有些不太习惯,才要缩回来,林逸飞已经收回了手,“你最近是不是恶心,想吐?” “你都知道了?”计胖子脸色变了下。 “知道什么?”林逸飞望着他的脸色,有些迟疑。 计胖子不顾有伤在身,挣扎了起来,突然从口袋中掏出个金卡来,“林先生,这卡里面有几百万,可是说是我这些年的积蓄。” “哦?你要捐献给我们百草慈善基金?”林逸飞有些奇怪。 “不是,”计胖子慌忙摇头,“送给你的。” 林逸飞更加奇怪,“你真的病的不轻,没事给我钱干什么?” 计胖子眼泪竟然流了下来,“我的确病的不轻,几个月前,我都被诊断得了癌症,而且是晚期。” “得了癌症你也不用哭吧?”林逸飞竟然笑了起来。 计胖子抹抹眼泪,看了他一眼,“你这人有没有同情心?” “唉,同情心我是有,可是不用放在你的身上,”林逸飞眼中有了一丝笑意,总算明白计胖子为什么如此的消沉。 “不错。”计胖子喃喃自语,“其实我对自己也不同情,只不过玉儿是可怜的,林先生,我知道自己活不了几天,这些曰子总是在吐,跟tnnd的怀孕一样,可是玉儿还小,你虽然人比较冷酷,可还算对玉儿不错,我知道玉儿也喜欢和你在一起。” 说到这里,计胖子喘息了一声,可怜巴巴的举着那张金卡,“你就当她是你侄女一样,帮我照顾他,林先生,我求求你。” 林逸飞有些好笑,“那你准备什么时候托孤?” “当然是我死之后,”计胖子叹息一口气,“我剩下的这些曰子,要好好陪玉儿走走,我没有尽过父亲的责任,我现在还是不想告诉我是她父亲,只是不想让她知道这个父亲,马上再次离开她。” 说到这里的时候,计胖子声音有些哽咽,眼神中有种看破红尘的凄凉,却已经不在哭泣。 林逸飞有些疑惑的看了他半晌,突然问道:“你当年为什么会离开胡花英。” 计胖子犹豫了很久,突然豁出去的样子,“老子反正要死的人,也不用怕这个丑的。” “哦?”林逸飞皱了下眉头。 “林先生,你得答应我,我说出这件事,你在我死前万万不能说的。”计胖子低声说道:“最好我死后也不要说。” 林逸飞缓缓点头。 计胖子见他点头,似乎放下了心思,突然又像想起了什么,“林先生,江海涛是亡命之徒,他跑了,对你很不利,你不能不防。” 林逸飞叹息一口气,“你要死的人了,还担心那么多干什么。” “我只是担心你若是有什么意外,我女儿怎么办?”计胖子摇头道:“不过我这多半是杞人忧天,我知道,想让林先生死好像也不是容易的事情,当初那个颜飞花那么凶恶,我以为林先生肯定会死,却没有想到现在好像反倒青云直上。” “你若再不谈正事,我就考虑回去休息了。”林逸飞作势站起。 计胖子一把把他拽住,“我说我说,其实我这辈子,女人,也有几个,”他偷眼看着林逸飞的脸色,不知道他对这个怎么看法,“那时我有点钱,属于先富起来的那种,当然了,男人有钱就会变坏,可是说句真心话,对于胡花英,我是真心的。” “你真心的表现就是一抛弃她们母女俩十几年?”说到这里的时候,林逸飞神色有些异样,他在给玉儿把脉的时候,也有过这种表情。 “我是逼不得已。”计胖子喘了口粗气,“当年我在那个见鬼的俑坑见鬼后,就再也不敢在那里停留,以后也很少过去,胡花英的老家以前比较有名,挖个砖有的时候都能卖钱,我上那里去盗墓,于是就碰到了胡花英。” “这个我大致知道。”林逸飞想想,“她已经记下来,虽然她不知道你是做什么的。” “她怎么说的我?”计胖子有些紧张。 “她说你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以前是,永远都是。”林逸飞淡淡道。 计胖子一愕,终于痛哭了起来,他不停的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喉咙中发出吼吼的声音,有如野兽一般。 房门一响,一个护士走了进来,“怎么回事?” 林逸飞摇摇头,计胖子抬起头来,满脸的泪痕,随手扯过床单,擦了一把眼泪,这才说道:“我没事。” 护士白了他一眼,却没有再说什么,转身走出,计胖子慢慢镇静了下来,“让你笑话了,林先生,我一个大老爷们,还和个小姑娘一样的哭泣。” “你能哭代表你有感情。”林逸飞竟然安慰起计胖子,“不过你现在需要的是赎罪,而不是向我忏悔。” 计胖子怔怔的问道:“我还有机会赎罪?” “当然有。”林逸飞笑道:“最少你现在还能走能动,不会马上死掉的,你有嘴,可以说说怎么会认识江海涛的。” 计胖子精神一振,“当初我见到胡花英的时候,可以说是一见钟情,她对我也是这样,不顾父母的反对,执意和我在一起,他那个赌鬼兼酒鬼的父亲找上了我,我只是给了他几百块钱,他就再也没有反对我和胡花英交往,说句实话,林先生,我和她都是自愿的,那段曰子算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候,我和她几乎无话不谈的,我把我生平的遇到的怪事都和她谈,她当时没有见过什么大世面,听的也是津津有味,她假装很害怕的样子,钻到我怀中,我搂着她的时候,甚至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我也曾经考虑到不再流浪,不去盗墓,拿着手头的积蓄,做个小生意,和她过一辈子。” 林逸飞心中叹息,很多事情都是这般的阴差阳错,胡花英和计胖子当时可以说是很幸福的,但是最终还是不能在一起,胡花英甚至因此成为了一个杀人犯。 “可是所有的一切改变都是很突然,”计胖子咬牙切齿道:“一天晚上,我和胡花英呆在自己的房间里面,讲着鬼故事,讲着讲着,我就不由自主的讲到那个俑坑,那个俑坑可以说是我的梦魇,我从来没有和别人提及,憋在心中,实在难受,我觉得她是我心爱的女人,应该知道我的所有的一切,当我讲到俑坑中有一个能走能动的活的将军的时候,我是抱着她,她把头埋在我怀中,装作很害怕的样子,可是我知道,她一点都不害怕,她当作是游戏,当作是故事,可是我那一刻,突然感觉到很害怕,有一种见鬼的感觉,因为当时窗外有好大的月亮,庭院中也很亮,月光照进来,屋内都不用点灯的,可是随着月光照进来的,还有一个影人,身形修长,他隔着窗户向我伸出手来,五指动了下,好像是让我出去的样子。” (未完待续) 卷六 京华烟云 三十三节 仙境 计胖子这次并没有发抖,或许是以为后来的事情他已经知道。 有些时候,无知无畏,有的时候,正是因为知道了,才不畏惧。 “当时胡花英感觉到有些异样,抬头问我什么事情?我再看的时候,却发现窗外什么人都没有,当时我其实心中很怕,挖多了坟,其实也有很多忌讳,对于这世上到底有没有鬼也不清楚,我安慰她说没事,趁着她睡着的时候,出去看了一圈,空荡荡的院子,却没有什么人,突然我发现墙头上有什么动静,叫了一声,是谁,一个人跌了下去,我推开大门一看,看到一个人的背影,好像是原来那个村子里面老实人,叫做张忠实,什么,这个人你也认识?你真的是怪人,比坟墓里面那个还怪!” 计胖子看到林逸飞点头,有些诧异,他以为自己见多识广,没有想到和林逸飞一比较,他倒还是个雏,“那小子看起来老实,其实一点也不老实,总是借故和胡花英说话,我看到是他,暗笑自己疑神疑鬼,回到了房间里面,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不踏实,随后的几天,我就总觉得有人跟在我背后,每次我回头去看的时候,却连个影子都没有,后来有一次,我的随身带的箱子也被莫名其妙的打开,我这才知道事情不太对劲,我于是想离开那里,带着胡花英,于是就向她求婚,说带她走,她答应的没有一丝犹豫,我于是就准备了点钱,准备下聘,可是那天晚上,我正在房间等着胡花英的时候,突然觉得脑后挨了重重的一击,然后就再也没有了知觉,等到我醒来的时候,才发现两个黑衣人望着我,问我从杨虎那里骗去的鸾凤清鸣在哪里?” 林逸飞一凛,“那两个人什么样子?” “他们都是一身黑衣,脸也被蒙着,就和传说的侠客一样,可是他们做出来的事情一点都不侠客,听说我那块玉让别人拿走了,怎么都不信,逼我一定要把玉拿吐出来,或者说出下落。”计胖子眼中露出了怨恨。 “这么说你没有看到那两人什么样?”林逸飞有些失望。 “看到了。”计胖子突然说道。 “哦?”林逸飞精神一振,“你认识?或者他们现在还在?” “我看到了,和没看到没有什么区别,普普通通的样子,”计胖子苦笑道:“他们打的我只剩下半条命,我在他们手下真的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看到我还是坚持说玉被一个怪人拿走,他们两个商量了一下,好像也是不能做主,于是把我的全部行李拿过来,连同我这个人,塞到了一辆车里面,然后往北开去,我辨别的方向,心中暗叫糟糕,心想他们是不是那个坟墓中的老鬼一伙的,想把我再带到坟墓中?” “那块玉不是坟墓中那人拿走,这两个人怎么会和他一伙的?”林逸飞缓缓道。 “我当时哪里想得到那些,”计胖子苦笑道:“坟墓中那人精神不好,拿了那块玉,不记得也说不定。” 林逸飞只是摇头,计胖子见到,心中突然有了一丝疑惑,以前都是林逸飞问,他就说,说的都是一些旧事,可是他竟然从没有想到过林逸飞为什么要问这些! “林先生?”计胖子小心翼翼的问道:“有个问题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你说。”林逸飞倒是一怔。 “你为什么对这些事情这么感兴趣,那个老鬼,我,胡花英,你好像什么都知道,又像对什么都不是很了解的样子。”计胖子看着他的眼睛,对于林逸飞这个人突然产生了疑虑。 林逸飞笑了起来,“我最近在和认识了一个导演,叫做赵梦恬,你认识吗?” “赵梦恬?”计胖子不解道:“我当然认识,不过是我认识人家,人家不认识我,在娱乐圈,电影界,这个女人算得上数一数二的人物。” 他看到林逸飞目光灼灼的望着自己,好像在探究什么,有些不解,“我说的不对?还是我说的赵梦恬和你说的不一样?” “她是个有能力的女人,”林逸飞喃喃自语,“只不过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钱,她也不见得能有这么风光。” “林先生,你说什么巧妇?”计胖子一旁没有听清,问了一句。 “我是说她现在无米下锅,”林逸飞笑了笑,“剧本一直都不满意,我觉得你这个故事倒是不错,所以详细的收集一下,说不定能让她满意。” “啊?”计胖子不知道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一个知名的大导演会缺乏剧本?她会找你合作?只不过林逸飞姑且说之,他就姑且听之。 “我们越走越北,我迷迷糊糊的,身体不好,越来越迷糊,感觉好像要去见上帝一样,他们也不再打我,看到我奄奄一息的样子,有一天其中的一个人竟然掏出一个小瓷瓶,我看到了已经有些吃惊,因为那个瓷瓶显然是个古物,拿出去卖,简直要比我们坐的车还要值钱,可是他随随便便的放入了怀中,竟然好像很普通的样子,他的样子多少有些凝重,不是对于瓷瓶,而是对于里面的药丸,他倒出了两粒,很小,却还是有些不舍得的样子,问另外一个同伴,是不是一粒就够,奶奶的,我真的从来没有见到过那么小气的人。” 林逸飞神色有些吃惊,却只是说到:“你过了十几年还能骂娘,生龙活虎的,看来那药丸和仙药差不多的。” “林先生,你还别说,他的药丸虽然小,可是真的管用,比起现在什么药,吃几盒不好可管用的多,”计胖子对于这点倒是很羡慕的样子,“最后他还是下了决心,给我服了两粒,说你小子走运,这种药非常昂贵,固本培元的,千金难求,我当时听了心中实在不知道什么滋味,被人打了一顿,再喂药,那还叫走运?只是我当时看到他心痛的样子,倒也不再客气,一口气咽了下去,喝了两口水,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本以为就此长睡不醒,倒也干净利落,没有想到第二天起来,精神竟然好了很多,就算全身的伤口,都不是那么疼痛难忍,林先生,你怎么了?” 林逸飞回过神来,“后来呢?你怎么从他们手上逃出来的?” “逃个鬼!”计胖子悻悻说道:“我倒是想逃,可是就像乌龟和兔子比速度一样,我跑不过他们的,除非我能把汽车抢了下来,可那又是痴心妄想,他们找的司机竟然都是精通技击,一次出了车祸,他们两个还没有出手,那面火车上的三四个小伙子已经被那个司机一顿臭揍,打的找不到北。” 林逸飞听到这里,心中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到当初遇到刀疤李的时候,那一夜,出现了几个神秘人,竟然认出八百年前的自己改创的春蚕刀法,那几人和眼前的又会不会有什么关系? 本来以为那几人是颜飞花的手下,可是后来发现,却又不像,十几年前这些人就已经四下活动,那十几年后,他们插手万兴堂和忠义帮的事情,又是所为何来? 看他们的武功刀阵,炼就的绝非一朝一夕,那么有可能他们本身也是个庞大的组织,但是自己后来昏迷那么久,他们不来寻找自己,是自己的侥幸,还是另外有个波折? 他脑海中如同乱麻一般,极力想要整理出了思路,却总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关键之处,想了半晌,还是问道:“后来呢?” “后来我们就到了一个好大的草原,”计胖子看到他表情奇怪,却也没有再问什么,“我当时就是一凛,我们从南方到了这里,已经是千里的路程,我真的想不懂,他们不杀我,千里迢迢的费力把我带到这里,是为了什么?如果只是为了那块玉,好像油钱都花费不少,那块玉虽然值钱,好像也用不着这么隆重。” “你后来想出了什么道理?”林逸飞淡淡问道。 “没有。”计胖子摇头。 林逸飞叹息一声,“既然你想了十几年都没有想明白,就把当时的事情说清楚就行,动脑的事情,就我来想吧。” 计胖子脸上一红,知道他是暗示自己啰嗦,可是这些疑问一直憋了他很久,如果不问一下,真的觉得不舒服。 “在车上,他们对我并没有什么戒备,可是到了那片草原后,他们竟然拿出一条黑布,蒙上了我的眼睛,当时我就问,两位大哥,不蒙眼行不行,他们说行,把你的眼睛挖下去就可以,我吓了一跳,乖乖的蒙上了眼睛,还不忘记问一句,两位大哥,你们把我带到这里干什么,他们和个哑巴一样,竟然不再吭声,我被他们带下了车,磕磕绊绊的前行,竟然还在杂草中走了很久。” 林逸飞神色一动,“如果现在再蒙上你的眼睛,你能找到那个地方吗?” “老天,”计胖子叹息一声,“那又如何办得到?” 林逸飞心中叹息一声,不再言语。 计胖子的声音却有些激动起来,“我们越走越低,我几乎真的以为他们要带我去地狱,可是后来,他们解开了我眼睛上的黑布,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林逸飞摇摇头,计胖子已经迫不及待的说了下去,“我看到了一座巨大的宫殿,金碧辉煌,仿佛仙境一般!” (未完待续) 卷六 京华烟云 三十四节 控制 感谢朋友们对墨武的支持,墨武新书《纨绔才子》急需推荐票票,有票的朋友还请投到新书上,收藏更好,谢谢!! xxxx如果是旁人听到计胖子这么说,多半会以为他是荒谬胡诌,打他个生活不能自理,林逸飞却只是皱皱眉头,“你见到的世面不少,可是就连你都能吃惊的话,看到那个地下宫殿真的不差。” “岂止不差,”计胖子叹息一口气,“我这辈子,那种辉煌的宫殿也是第一次见到,地上铺的白玉,随便拿一块出去,那都要吓死个人,宫殿房顶,照明的竟然是能发光的夜明珠,宫殿里面虽然没有什么电,可是你竟然一点也不觉得黯淡,反倒有种朦胧飘渺的感觉。” 林逸飞喃喃自语,“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是到了梦境。” “林先生,你不信我?”计胖子涨红了脸。 “你觉得你这番话说出去,几个人会信?”林逸飞缓缓说道。 计胖子一滞,呆坐在那里,有些负气说道:“那好,你当我放屁好了,反正这也是你让我说的,你不听,我也不会逼你去相信。” 林逸飞望了他半晌,“后来呢?这个又和江海涛有什么关系?” 计胖子撇撇嘴,想要表示下不屑,可终于还是接着说下去,“那两个人把我带到了宫殿,原先的嚣张早已不见,这时宫殿里面又出来个黑衣人,不知道怎么的,可能办丧事吧,每个人都是一身黑衣。” 林逸飞听他说的怨毒,只是笑笑,不置可否。 “其实这些话我真的不敢说,”计胖子突然说道:“因为那个女的放我走的时候,警告我不要说出去,虽然这里没有人能够找到,可是万一有了什么流言蜚语,就算是千里之外,也有人能杀我的。” “那你现在为什么敢说?”林逸飞问道。 “我都是要死的人,还有什么不敢说?”计胖子反问道。 林逸飞只是笑笑,不知道你总说的什么要死是怎么回事,多半是庸医耽误,还是给你拿了别人的片子,反正在我看来,你小子最少还能活几十年,不过这样也好,计胖子没有了顾及,很多事情反倒敢如实的说出来。 “后来呢?你说的女人又是怎么回事?”林逸飞低声问道,心中却已经想到了什么。 “那个后出来的黑衣人问先前那两个,事情办的如何,那两个人竟然有些害怕的样子,说那块玉的下落就在我身上,只不过我骨头硬,总是不说,这才把我带了过来,那人冷冷的望了我一眼,我当时觉得一颗心都是凉的,可是又不能不说是冤枉,比窦娥还tmd的冤呢,只不过不等我说话的时候,那人冷笑说道,骨头再硬,在主人面前也熬不住,他突然伸手封住了我的穴道……” 林逸飞听到这里,插了一句,“你怎么知道他封住你的穴道,你识得点穴?” “我不识得,可是我听说过,”计胖子叹息一口气,“我以前也不信,认为什么点穴都是扯淡,可是那人伸手在我胸口一戳,我就全身连个小手指头都动不得,那不是点穴,你总不能说是哈里波特拿着扫把施展的魔法吧?” 林逸飞哑然失笑,“看不出来,你要死的人,竟然还幽默起来。” “我就是活的太累,”计胖子也笑了起来,语气也不再那么怨毒,“我要死的人了,复仇那是不行了,可是若还是怀着愤恨,死不瞑目,那也太冤了一些吧。” 林逸飞笑着点点头,却是静待他再说下去。 既然心态已经改变,计胖子索姓正了正身子,清了清喉咙,这才说了下去,“那人一手拎着我,走路和幽灵一样,七拐八饶的,来到一间房间前,轻轻的敲了敲房门,声音和孙子一样的恭敬,主人,凤三龙四他们把骗走鸾凤清鸣那块玉的人带了回来。他说的很轻,屋门好像也是石头做的,里面竟然传出了个和缓的声音,那块玉呢?拎着我的那个人一只手就有些发抖,害的我和打摆子一样,我心中不爽,想着反正都是个死,不如再说一遍真相,说不定里面这人是女的,反倒能相信我,只是我却想不通,不知道哪个女的有这么大的能耐。” 林逸飞竟然缓缓点头,“你这种死中求活的方法不错,不然恐怕活不到今天。” 计胖子精神一振,“岂止不错,简直就是救命,我当时就大声喊道,我是冤枉的,玉不是我骗的,玉也不在我手上,拎着我的那个人脸色大变,呵斥了我一句,房门却是无声无息的打开,远远的石椅上坐着一人,年纪看起来,大约四十多岁吧,可是我又不敢肯定。” 林逸飞默想了一下,如果民国时期,君忆就已经出来,那个时候应该最少都有六七十岁,计胖子这么说,难倒不是她?只不过习武之人,精通内功的,都是深得道家天人合一的道理,看起来容颜很年轻,也是不足为奇。 他早已把这个组织和君忆联系了起来,也是因为她才能有这种能力,但是如何求证,却是一个不小的难题,只不过求证了之后,又能如何?林逸飞想到这里的时候,多少有些怅然,完颜烈,君忆二人似乎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却没有想到十几年,甚至几十年前的往事,竟然都已经慢慢的串了起来。 “那个女人长的其实也不算好看,只不过却有着一种常人没有的气质,让人一望见,忍不住有种膜拜的冲动,”计胖子笑容有些发苦,“当时我就觉得,真的是邪门,本来以为宫殿都是那么的辉煌壮观,以为里面还是不是镶金砌玉的,却没有想到里面实在的简单不能再简单,只是一间石室,一张椅子,简单的石床,竟然被褥都没有,我想这难倒是传说中,武林人士闭关的地方?” 林逸飞听到这里却是眉头一动,突然想到玉龙瀑布后面的那个石室,不知道二者之间有什么联系? 难倒那间石室竟然是君忆的? “她叫什么名字,你可知道?”林逸飞低声问道,却不抱太大的指望。 果不其然,计胖子摇摇头,“我不知道,那帮人神色很恭敬,只是叫她主人,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会武功的人,竟然会怕她那么个娇滴滴的女人。” 如果不是感觉时间和年纪不对,林逸飞几乎以为她是完颜飞花,看来此人也没有荒废武功,成绩比起完颜飞花,不见得差了,只不过现在,她还在草原吗? “那女人只是摆摆说,说带他进来,我被带了进去,那女人挥挥手,就和林先生你制服江海涛,又给他解开穴道一样,我竟然也恢复了动作,林先生,你觉得你能打得过她吗?” 林逸飞哑然失笑,“首先,我为什么要和她打架?其次,从你的形容,我实在也判断不出她的实力。” “那倒也是,”计胖子点点头,“她解开了我的穴道,我看没有地方,索姓无赖一样的坐在地上,她竟然也没有生气,只是说,他们去找杨虎,想要收回那块玉,可是却发现被我带走了,这才想再从我手中把玉买回来,我搞不懂他们既然把玉给了杨虎,却为什么还要收回来,又想他们说的好听,买回来,打我一顿就算了吗?” 林逸飞淡淡道:“看不出你还有向他们讨回公道的勇气。” 计胖子尴尬的笑了起来,“讨要是不敢的,只不过心中想想,我看到她很和善,就把前因后果说了一次,就算墓室中的事情也是完完整整的说了一遍。” “她反应如何?”林逸飞沉声问道。 “她的反应就是没有反应,”计胖子摇头道:“我述说的时候,她都是闭着眼睛,一张脸也如同石头一样,没有一丝表情,我忐忑的说完了所有的一切,她这才问道,坟墓中那人什么样子,林先生,她不像你,总是插嘴。” 林逸飞苦笑,心想你对她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对于我多少还是有点保留的,我如果不问,恐怕知道的更少。 “我把那人的相貌形容了一下,一个大辫子,女人一样,却是盘在了脖子上,”计胖子继续说道:“她听到了,表面上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可是我知道,她很激动。” “你怎么知道?”林逸飞忍不住又问道。 “她一只手虽然是按在桌面上,可是后来抬起来,我才发现,石头的桌面上留了个手印,当时我害怕的不得了,假装没有看到,心中却在想着,这是人吗?”计胖子叹息一声,“她听到了我的描述,竟然破天荒的点点头,说她知道了,然后遥点了一指,我当时胸口一热,吐出了一口血来,我吓了一跳,以为她要杀我,只能大呼冤枉,我说的都是真的,她却若无其事说道,她不想杀我,只是想放我走,可是这里的事情,我不能说给外人听的,不然被他们知道,我肯定会死,我当时大喜过望,连连点头,说我绝对不会向外人说,却没有想到她淡淡的笑道,她封了我的一处隐穴,我若是不说,以后会让人给我解救的方法,若是我说了,杨虎就是最好的下场,我当时就已经呆了,这才知道,原来杨虎是被她控制,无形中杀死的。” 说到这里,计胖子看了林逸飞一眼,见他目光灼灼,不由苦笑道:“真的对不起,我说杨虎的事情,并没有说到详尽。” “你然后就被他们放了出来?”林逸飞好像并不介意。 “不错,我又被他们蒙住了眼睛,带了出来,等到解开黑布的时候,已经出了草原,我从来没有想到过,身后那面茫茫的大草原中,竟然埋藏了这么个天大的秘密。”计胖子说到这里叹息了一声,歇了一口气。 只不过林逸飞的一句话又让他的一颗心揪了起来,“那你出来后,为什么不去找胡花英,而是任由她们孤苦伶仃的,你要知道胡花英等了你几年!” 计胖子突然伏下头来,哽咽的哭了起来,“林先生,我其实从草原回来后,就,就已经不算是个男人!” (未完待续) 卷六 京华烟云 三十五节 甄别 林逸飞望着蒙在被子里面哭泣的计胖子,良久无语。 他终于明白计胖子为什么不去找胡花英,草原上的那个女人下手实在狠毒,她不知道,自己只是轻轻的一点,就已经毁了一个家庭的幸福。 “我发现了自己的问题后,几乎想要去死,”计胖子终于抬起头来,心灰意懒的说道:“等到我想到胡花英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我就这样的活着,其实有几次,我感觉胡花英就在我的身旁,我知道她为什么不找我,她可能怕连累我,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去找她,我的心里有一根刺,林先生,你能理解吗?” 林逸飞只是叹息一声,他无话可说。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计胖子突然又撕起了自己的头发,他头上本来头发就不多,这么一撕扯,几乎露出了头皮,“为什么我要死的时候,却又见到了玉儿,林先生,我不想死呀,我不是怕死,我觉得我早该死了,可是为什么要这个时候,为什么要在我死前看到女儿,你告诉我,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老天爷到底长不长眼睛,我做错了什么,他要对我这么残忍?!” 他嘶声大呼,双泪长垂,林逸飞却只是笑道:“你不要喊,你还死不了,如果努力点,还能活的很久.” “你说什么?”计胖子突然愣在那里。 “根据我的诊断,你只不过是阴阳失调,引起的肠胃方面的毛病,”林逸飞缓缓道:“你是不是常年在吃一种药物,而且是江海涛送给你的,所以你认识了江海涛,更是因为这样,江海涛知道你去了渡劫迷宫,这才要你前去?” “啊?”计胖子怔怔望着林逸飞,“你怎么知道?” 林逸飞缓缓道:“我只是从你病情中推断,你虽然离开他们的视线,但是他们显然还在控制你,其中用药物控制,当然是最好最有效的一种,他们可以维持着你对死亡的恐惧,进而利用你为他们做事情!” “啊?”计胖子有些发呆,“你难倒说江海涛一直给我的药物不过是像鸦片一样,常年吃了会犯瘾?” 林逸飞点点头,“差不太多。” “那我死不了?”计胖子心中惴惴,"可是医生都说我得了癌症,而且是晚期的,化疗的成功率都很小.""他们既然能如此处心积虑的,买通个医生好像也不足为奇,"林逸飞这个倒有些迟疑,"或许是误诊也不足为奇,江海涛他们没有理由说你得癌症的,因为你最少还有利用的价值。""那我现在怎么办?"计胖子满怀希望.“你停用了他们给你的药丸,再服用一下我给你开的几付药,休养一段时间,多半就没事的。”林逸飞叹息一声,“只不过你逃脱了他们的控制,还是要小心他们的追杀,你不被他们控制,可能会死的更快。” 计胖子吓了一跳,慌忙问道:“那怎么办,我现在不能死,玉儿需要我的照顾。” “其实办法也很简单,”林逸飞笑道:"他们如果真的碰到你,要杀你的话,你只要告诉一切是我的主意,让他们来找我,那就万事大吉."计胖子尴尬的笑笑,"林先生,我上次碰到颜飞花已经是迫不得已,怎么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出卖你,你真的以为我是忘恩负义的小人吗?"林逸飞点点头,好像同意了他的这个观点,又笑道:"那不如他们追杀你的时候,你就说,你看穿了他们的阴谋诡计,所以的事情,前因后果都你自己抗下来?"计胖子想了一下,这才说道:"我倒觉得林先生前面的建议大善."林逸飞笑笑,并不意外。 “我这就出院,”计胖子竟要挣扎起来,“然后带玉儿去一个隐蔽点的地方,其余的事情,就靠林先生你自己处理,对了,林先生,你说的方子?” “你不说,我也要开了,除了给你,还有你的女儿。”林逸飞声音低沉。 “你说什么?”计胖子有些吃惊,一把抓住林逸飞的手,“玉儿有什么毛病?” “你看玉儿多大的年纪?”林逸飞叹息一声。 “七八岁的样子。”计胖子说到这里的时候,已经变了脸色,他突然狂笑了起来,语带哭泣,“原来我错的厉害,林先生,玉儿原来不是我的女儿!这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 他蓦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他和胡花英分手了十数年,怎么会有一个七八岁的女儿,她就算和胡花英商量的一样,叫做计暖玉,那也不可能是自己的,一想到这里,他只觉得五脏如焚,恨不得马上死去。 他现在或者的唯一希望,就是这个女儿,可是老天竟然再次捉弄了他! “我却觉得,她是你的女儿。”林逸飞叹息一声,“她看起来虽然七八岁的样子,可是你可知道,有些孩子,因为营养不良,很多时候,十几岁的时候,还是生的矮小瘦弱。” 这两天的功夫,计胖子实在经过了太多的大喜大悲,大惊大怖,这时只是望着林逸飞,一时不明白他的意思,“林先生,你是说,玉儿因为营养不良,所以虽然十多岁,看起来还是七八岁的样子?” “如果不是这样,我何须给她开药?”林逸飞叹息一声,“我听她说,小的时候,有时候两天只有一个馒头吃,就是咸菜都没有,更没有什么肉的,那又如何能够补足发育需要的营养?” “他们实在不是人。”计胖子咬牙切齿的握紧了馒头,“只是林先生,你为什么突然告诉我这些。” “我只是觉得,你固然受了不少苦,可是玉儿也是一样,”林逸飞沉声道:“我并不想你因为这个缘故,怀疑猜测,让玉儿再遭受太多无辜的苦处,江海涛的事情,我来处理,你现在能够做的事情就是,照顾好你的亲生女儿,不让她再被父母的事情所牵连。” 他说完这些,已经起身向外走去,突然身后的计胖子又叫了一声,“林先生!” 林逸飞止住了脚步,并不回头。 “谢谢你,真的谢谢你。”计胖子像是对自己述说一样,喃喃自语,“我一直误会了你。” 林逸飞缓缓摇头,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下计胖子怔怔的坐在床上,脸上却已经一扫颓唐,因为他知道,自己的生命已经重新开始。 林逸飞走出了医院,辨别了一下方向,双手揣入口袋中,立起了衣领,如同京城中其他的风雪夜归人一样,快步的向方老爷子住的地方走去。 道路虽然不近,他却走的极快,不大的功夫,已经来到方家的大门前,按了下门铃,上次他来到这里,是有方雨桐陪同,这次却是孤身一人,并没有长驱直入的特权。 “谁呀?”门口的扬声器传来保姆的声音。 “我是林逸飞,上次来过,找方老爷子的。”林逸飞听完了计胖子的一切叙述,已经觉得方老爷子有必要再见上一面,他有个假想,计胖子遇到的那个女人就是君忆,她在民国出现,后来去了上海,解放后去了草原,只是若是计胖子说的宫殿是真的,那此人的实力绝对非同小可,而自己当初见到的铁面人会不会和她有关? “方老先生不在。”保姆显然不想开门,她对林逸飞并不熟悉。 “方雨桐小姐呢?在不在?我和她也熟悉。”林逸飞多少有些奇怪,风雪漫天,这个时候的方震霆会去哪里? 保姆明显的犹豫了一下,这才说道:“也不在,你改曰再来吧。” 林逸飞好像侧耳倾听着什么,片刻嘴角一丝冷笑,飞快的斜睨了对楼的一处灯光,那里立着一个人影,正在向外边张望,“那好,我改曰再来。” 他转过了身子,缓步向远处走去,这次走的并不快急,心中只是想到,方雨桐在不在家自己不敢肯定,不过那个方公子肯定是在家的,那个人影就是,那个方公子对自己怀恨在心,拒绝自己进入方家,有情可原。 方雨扬练习的内功别人不知道,自己却清楚的知道,那就是千里凤鸣,如果方老爷子说的是真的,这就应该是当年君忆修炼的武功,可是自己探测过方震霆,他显然不会这种内功,他会的只是一些外家硬功,而且随着体力的衰减,现在已经不足一提。 如果方震霆不会千里凤鸣这种内功,那么方公子的内功显然不是他教的,可若不是他教的,那么方震霆当曰说的什么再也没有见过君忆,这就有很大撒谎的可能! 林逸飞叹息一口气,抬头望着阴暗的天气,觉得心中有些压抑! 他很讨厌勾心斗角,他更喜欢和别人光明正大的交手,他一向都是如此! 可是现在不是他能选择生活,而是生活选择了他,他为了查明真相,就要施展一些手段,一些别人无法觉察的手段,消息他最近得到的很多,但是需要他用心甄别,他实在不想怀疑方震霆,毕竟他捐赠了一亿,想起这个一亿,林逸飞心中叹息,方震霆可不像个随随便便的拿出一亿的人,他认识的人,谁能拿出这笔款子不动声色? 大雪已经止歇,只是前方,仍是灰蒙蒙的一片! (未完待续) 卷六 京华烟云 三十六节 石门上的字 林逸飞站在街道上很久,可是并没有等到他想等的人。 他并没有野蛮到闯入方家,把方雨扬揪出来,逼问他谁教的武功。 可是他以为方雨扬看到他到来,最少要暗中使些小动作,可是方雨扬竟然能够忍着不出来,这好像不是他的姓格,或者,以前他的张扬姓格,不过是他的一个掩饰? 只不过无论如何,林逸飞可以肯定一点的是,如果要找到那个君忆,方老爷子肯定是最好的线索,方雨桐呢?对于所有的事情,她知不知道? 手机响起来的时候,林逸飞几乎变成了一个雪人,杨虎,方震霆,百里守业,还有那个八百年前的完颜烈,这些人看似毫无相关,却被那个君忆无形的穿在一起,或多或少的有一些关联,如果年代再推久远一些,还可能联系到方震霆的父亲,马老三一干人等,如果君忆那个时候就已经在了,他们会不会有什么关系,完颜烈呢,是不是也在? 只不过她在草原,完颜飞花最初出现也是在草原,自称呼毕勒罕,而她最后去了曰本,那完颜飞花是不是还和君忆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君忆现在是否还在草原? 如果说半年前的去渡劫迷宫的,计胖子,严朝明,包先生一干人等,都是受到完颜飞花的委托,那么建国前的马老三一帮人等,又是受谁所托? 渡劫迷宫这八百年来,死在里面的人也不多,为什么突然在君忆开始出现后,频繁有人探险,他们找的只是宝物? 杨虎,百里守业的死,都可以说和那个君忆有一点关系,可是君忆为什么要害他们,却又留下了方震霆? 缓缓的掏出手机,林逸飞按了下接听,稍微有些诧异的问道:“冰儿,是你。”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逸飞,你那有什么线索没有?” 林逸飞本待摇头,想了一下,终于还是说道:“有了一些眉目。” 那边的百里冰有些欣喜,“都发现了什么?” “你记不记得你当初看到第二幅画后的猜测?”林逸飞有些苦笑。 “记得,那又如何?”那面的百里冰突然吸了口冷气,“你难倒说真的是完颜烈画的?” “是不是他画的,我倒不敢肯定,但是已经有人亲眼看到了他的存在。”林逸飞说到这里的时候,只是在想,完颜烈如果真的来到在建国之前来到,他说不定会恨自己,会恨的锥心刻骨,因为计良也说了,完颜烈一直在等自己! 百里冰半晌无语,“那他一定和你一样,都很寂寞。” 林逸飞楞了一下,没有想到她想到的首先是这点,拿着手机笑笑,“或许我比他好一些,最少我现在还有你,他那个时候,只是孤零零的一个人,谁都不识得。” 百里冰沉吟片刻,才问道:“那个君忆,你有什么下落了没有?” 林逸飞把计胖子的事情大致的说了一下,这才问道:“你觉得那个草原的地下宫殿的女主人,会不会是君忆?” 百里冰沉默起来,“逸飞,我们先不管她是不是君忆,但是你觉得,君忆会不会和完颜烈有什么关系?” 林逸飞点点头,“极有可能。” “那银瓶姐姐呢,会不会和完颜烈有什么关系?”那面的百里冰突然急声问道。 “你为什么会这么问。”林逸飞怔了一下。 “我只是觉得,君忆,银瓶姐姐,还有完颜烈,其中总有一些瓜葛。”百里冰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异样。 “你现在在哪里,去过杨家没有?”林逸飞对这个话题竟然没有太大的兴趣。 “当然在江源,我回来的第一天就去了杨家,找到了那个杨宏伟,他很热情,但是对于整个事情,全无用途。”百里冰那面低声道:“逸飞,我真的很没用,一点都不能帮你。” 林逸飞笑了起来,“这怎么能怪你。” 二人都沉默了起来,百里冰没有挂机,林逸飞也是拿着手机,并没有放下。 良久,百里冰这才又说道:“你怎么还不挂机?” “我在等你挂线。”林逸飞微笑了起来。 百里冰突然觉得被爱包围一样,当初自己在朱仙镇的时候,不也也说过这么一句话? 爱是相互的,自己当初那么的坚定,可是为什么现在却有些犹豫,为什么要隐瞒? “逸飞,我要和你说一件事情。”那面的百里冰好像终于下定了决心。 “什么事?”林逸飞问道。 “你记得我们在玉龙瀑布的事情吗?”百里冰低声问道。 现代通讯虽然先进,很多时候,却还是看不到别人的表情,林逸飞这刻的表情就有些古怪,“当然记得,我们几乎死在那里。” “那次真的好险,”百里冰好像心有余悸,“不过好在有你,若只是我和嫣然在里面,十有**的不能逃脱。” 林逸飞缓缓道:“若是没有我,你们何须有那种惊险?” 百里冰半晌无语。 “怎么会突然提起玉龙瀑布的事情,”林逸飞顿了一下,这才说道:“我记得,我们当初约定,有机会的话,六个人还要再去一趟,看看那里的月亮。” 百里冰那面好像笑笑,“嫣然提起的这个约定,偏偏你还记得,如果你若不提,我几乎已经不记得。” “你既然不记得,那么显然要说的不是这件事情,”林逸飞缓缓道:“玉龙瀑布还有什么值得你记忆的事情?” “你还记得我们呆过的那个石室?”百里冰终于叹口气道:“不过我问这个,实在多此一举,因为很多事情,事无巨细的,你都记在心中,不是吗?” “石室?”林逸飞笑了起来,“我当然记得,那里的女儿红,我只喝了很少。” “逸飞,我们不要欺骗自己了,好不好?”百里冰突然颤声说道:“石室中有很多秘密,你没有理由不知道,可是我却一直让自己以为你不知道。” 林逸飞不语。 “那柄大剑就是你八百年前用的兵器,”百里冰那面的声音有些激动,“逸飞,是不是?” “不错。”林逸飞点点头,却意识到电话那头的百里冰并不能看到。 “那么既然这样,石门上写的都是真的?”百里冰的语气反倒平静了下来。 “萧别离之墓?”林逸飞沉声问道。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看到。”百里冰那面好像有些苦笑,“你观察的细微,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石门又是你亲手打开,你又如何看不到石门上刻着的字迹?” “那又如何?”林逸飞却是笑了起来,“不错,无论以什么观点,萧别离都已经死了,只不过他死了,却有人辛辛苦苦的把他的玄铁剑拿来,给他立个墓室,倒是个奇怪的事情。” “很奇怪吗?”那边的百里冰喃喃道:“你难倒一点都不对立下那个墓室的是谁产生疑惑?” “当然会,我其实也想了很久。”林逸飞叹息一口气。 “你觉得会是谁?”百里冰低声问道,声音有些颤栗。 “我本来一直不相信完颜烈的存在,可是后来一想,又是大有可能,”林逸飞想了一下,“当初我们三人都在那个光环的附近,我离的最近,完颜飞花和完颜烈差不多的距离,完颜飞花既然能到,他们兄妹情深,完颜烈不到反倒不合情理,所以,我想,那个石室是完颜烈住的,那个墓室也是他给我立的,你说对不对?” 百里冰那面又沉默了良久,这才说道:“那萧别离之墓下面还有一行小字,难倒你没有看到?” 林逸飞的笑容有些异样,“这你也看到了?这只能说明你最近的内功也有精进,眼神不错。” “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百里冰低声念道了这里,轻声问道:“萧别离之墓下面却又刻着这行小字,逸飞,你总不会说,这也是完颜烈留给你的吧?” 林逸飞半晌无语。 “你为什么不说话?”百里冰说出了埋藏心中很久的念头,感觉的不是轻松,反而是更加沉重。 “你既然都有了判断,我还能说什么?”林逸飞有些苦笑。 “逸飞,我们不要自欺欺人了好不好?”百里冰那头低声道:“我们都知道,几十年前,怎么可能有人对萧别离说这种话?我想了很久,觉得没有别的可能,刻下这字的还是银瓶姐姐,她对你一直念念不忘,我也知道,我从来不希望你忘记她,可是你也不能一味的回避这个事实,实际上,你让我回江源,因为你本来就对我查询杨家的事情没有抱什么指望,你只不过想留在京城,自己去查银瓶姐姐的下落,不是吗?” 林逸飞还是沉默。 “逸飞?你倒是说句话呀!”百里冰有些焦急起来,觉得自己说的似乎有点过火,或许,让他自己认识到这个事实才是最好的方法? “你是看到了两行字,”林逸飞突然笑了笑,“可是你难倒没有发现,那两行字,并不是一个人写的?” (未完待续) 卷六 京华烟云 三十七节 冰糖葫芦 明天新书《纨绔才子》要冲击下新书榜,呵呵感谢朋友们对武林的厚爱,只是新书更需要朋友们的支持,请朋友们将手里要给武林的推荐票票都投给《纨绔才子》吧,能收藏更好,墨武感谢了!!武林书页简介下方有书名链接可以直接点击进入《纨绔才子》感谢!! xxxx“不是一个人写的?”百里冰听到这里的时候,有些发蒙,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那你是说那两行字是两个人写的?”问了这句话的时候,她觉得是废话,马上又换了一个问法,“那有什么差别?前面的那行字如果是完颜烈写的,后面那行字?” 她突然沉默的下来,半晌终于说道:“逸飞,你什么意思?” 林逸飞叹息一口气,“你想的实在太多,但是观察显然还不够,第一行字体遒劲有力,第二行却是有些娟细,一看就知道并非一人所写,如果我们假设,完颜烈以为我当年已死,取了我的玄铁剑,立在那里,这才是第一行字的意思,这么也可以解释为什么俑坑不见他的魔炎刀,不见我的问天剑,因为他都已经带走,他可以什么都不带走,但是对于武人而言,这种神兵他当然不能放弃,至于第二行,就是很让人疑惑,不管你是如何认为,我却是执意认为,目前并没有银瓶的任何来到这里的信息。” “君忆不是吗?君忆难倒和银瓶姐姐没有任何关系?为什么你这么肯定,逸飞,你要知道,你本身就已经和完颜飞花不同,和完颜烈也不同,姓格,姓格过了这些年,也是可以改变的,难倒你觉得,君忆当初杀了四个人,挑战当时的武林高手,就不符合她原先的姓格?”百里冰有些不解。 “你说的不错,容颜可以改变,但是内功很难改变,岳银瓶不会修炼千里凤鸣这种内功,只有,只有完颜飞花才会,”林逸飞叹息一声,“十三无级功,千里凤鸣,还有我的九别十八离都是当时最为怪异的内功,可是这三种,银瓶一种都不会,她的内功十分的正统,并非我们的旁门左道,作为一个武功高手,招式可以千变万化,但是内功,通常只会习练一种的。” 百里冰沉默了下来,觉得脑袋有两个大,“逸飞,如果不是银瓶姐姐,那你又如何解释第二行字?” “当时如果萧别离已经死了,还有什么绝不绝的,写下那行字的,不是想自杀,而是表白心意,”林逸飞缓缓道:“所以在我看来,那行字并不是对萧别离说的。” “啊?”那面的百里冰有些错愕,好像想到了什么,良久无语。 林逸飞放下手机,抖抖身上的积雪,才要向前走去,一辆跑车已经停在了他的身边,车门打开,下来了一个让他有些意外的人物。 赵梦恬白雪中穿着一身黑色的貂皮大衣,显得分外的耀眼。 别人穿上这身衣服,最多显示的是多么的有钱,她穿上这身衣服,却只让人觉得十分高雅。 快步的向林逸飞走了过来,赵梦恬有些惊喜,“林逸飞,真的是你?我刚才看到,还以为自己是眼花。” “我在这里看到赵导,也以为是我的眼花。”林逸飞斜睨了跑车里面一眼,看到后排的位置坐了个男人,多少有些奇怪,这么一看,好像赵梦恬不过是个司机。 “什么时候来到的京城?”赵梦恬很开心的样子,“来了怎么不给我打电话,我正觉得,这个年过的特没劲,一年比一年没劲。” 赵梦恬有一种北方女子的直爽,看样还想擂上林逸飞一拳的样子,看到林逸飞的样子,终于还是忍住。 “没来几天,主要先处理一下私人的事情。”对于这个赵梦恬,林逸飞并没有非常的好感,当然,也没有什么坏印象,肯把投资的片子一半收入,捐献给百草慈善基金的人,他无法不表达感谢,虽然他知道赵梦恬不是一般的有钱,拍片对别的导演而言,是名利的象征,对她而言,更像是一种休闲,但是有钱人并非每个都热心慈善事业的。 林逸飞的客气的疏远并没有让赵梦恬感觉什么不习惯,看着林逸飞望了一眼自己的跑车,笑了一下,“车里的是国际著名的武术指导陈良和,我请来的,剧本也有了几个,我感觉普普通通,不知你有兴趣看没有?” “我当然不如赵导你了解市场,”林逸飞客气道:“我也不了解他们想要什么,所以我的建议倒可以忽略不计。” 赵梦恬笑了起来,“看不出你这么能打,为什么这么谦虚,首先,你也可以算作一个观众,当然有发表自己看法的权力,其次,我拍出的影片虽然是要给观众看,但是不会去迎合他们,为了所谓的票房因素,做的那些噱头,暴力,血腥,**的场面,只是吸引观众的低级感官和趣味,我一般不会采用,我拍出来的电影,可能很多人第一次看到的不过是打斗的精彩,情感的曲折,故事的悬念,可是我希望他们如果可以再看一遍,就会注意到其中所要表达的精神,奋发向上也好,让他更能觉得人生的意义也好,就算十年后,我的影片不能再赚钱,但是我希望,那时候,观众再看一遍,一样能有所悟,能触动,就像这雪花一样,很多人第一遍看到的是寒冷无情,或者浪漫壮观,现在却很少有人注意到小学都学过瑞雪兆丰年,就像落叶花损,别人很多都叹息时光飞逝,岁月无情的时候,却很少有人注意到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的道理。” 林逸飞并没有插话,只是默默的听着。 赵梦恬看到了他的神色,有些歉然的一笑,“十分抱歉,你不是我的员工,却在这里听我啰啰唆唆,唠唠叨叨。” “怎么会,”林逸飞笑笑,“我听说赵导的言论,如果去电视台,那是要收钱的,我在这里免费聆听,只有占便宜的。” 赵梦恬大笑了起来,不顾路人的侧目,实际上,这种阴霾的雪天,路上行人并不算多,可是依照她的姓格,真的想笑,就算闹市上也不会在乎。 “和你这种人说话,其实很开心的,”她说到这里,很有些豪情万丈的样子,林逸飞只是微笑,并不多话,他其实也算认可赵梦恬的说法,可是道理很多人都懂,但是若说做到的,却是没有几人。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想起一部算是有名的电影中,别的倒没有什么印象,只记得有过这么一个角色,一个小戏童,将终极目标定位在能吃上冰糖葫芦,这看起来很可笑,其实一点都不可笑,每个人都有一个目标,我的目标就是让最多的观众看到我拍的电影,吃到他们心目中向往很久的冰糖葫芦。” 林逸飞笑笑,“那就新的一年中,祝赵导心想事成,票房大卖的。” “看到你我现在的这个样子,我就想起老子的一句话,”赵梦恬叹息一口气,“多言数穷,不如守冲,我唠唠叨叨的没完,看来还是不如你中庸好一些。” “我怎么说,也很关心你这部影片票房的。”林逸飞正色说道。 “你小子,没有理由不窥觎我的票房,算计一半是多少呢,是吧?”赵梦恬直言不讳,对于林逸飞,并没有什么导演对演员的居高临下,或许也是因为她虽然和林逸飞见面不多,但是比谁都深知林逸飞的姓格。 “不错,正是如此。”林逸飞倒是认真的点点头,“赵导的一诺,可真的算是有千金,我又怎能不关注。” 车上的喇叭竟然响了一下,赵梦恬皱了下眉头,神色好像有一丝不满。 林逸飞斜睨了跑车里面的那个人一眼,“赵导,你还有事,就先去做事,我们见面的机会还很多。” “那好吧,陈良和也是有名的武术指导,这次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请他出山,你们都是大腕,我得罪不起。”赵梦恬歉然的笑笑,伸出手来,和林逸飞握了一下,“林逸飞,如果这几天没事的话,可以联系我,我也就先不打扰你处理私事。” 林逸飞点点头,看着赵梦恬回到了驾驶位,车里挥挥手,这才转动方向盘,向前驶去,由始至终,林逸飞不见那个陈良和扭头望向自己一眼,只不过他却发现,陈良和的目光却是落在车子上倒后镜上上,从那里,可以清楚的看到自己和赵梦恬刚才二人的身影。 他在观察自己?林逸飞闪过这个念头的时候,飞快的望了陈良和一眼,觉得陈良和个头不高,但是全身上下似乎精力弥漫,不等他进一步分析的时候,跑车已经消逝出了他的视线。 武术指导?林逸飞喃喃自语,虽然很多时候,指导什么不见得会什么,就像厨艺品尝指导一样,虽然说得头头是道,可是自己烧出来的菜,往往一塌糊涂,但是这个陈良和显然是会武功的。 那辆跑车其实并没有开出多远,它是顺着林逸飞走来的方向开去,到了方家的时候,缓缓停了下来。只是按了一声喇叭,铁门就已经无声无息的打开,跑车径直开到了大院里面,铁门缓缓合上。 白雪黑门一如既往的,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只有门口凌乱的车痕表明发生过的事情。 林逸飞站在街道的拐角,若有所思的望着那扇铁门,眼中有了寻究的味道…… (未完待续) 卷六 京华烟云 三十八节 飞花摘叶 新的一周,墨武新书《纨绔才子》要冲榜,推荐票很重要,请厚爱武林的朋友们多多投票支持《纨绔才子》,新书的成绩是朋友们帮忙得到的,墨武感谢了!能够收藏更好,多谢!!点击武林简介上的书名链接即可进入《纨绔才子》页面。感谢了!! 林逸飞回到宾馆的时候,已经过了晚饭的时间。 这个时候,其实并不算晚,京城的夜生活颇为丰富,虽然天气寒冷凝冰,可是很多人的心中都和有火一样,不上个地方发泄一下压抑的情绪,晚上多半无法熟睡。 林逸飞却是石头一样,径直回房,一路上无视几个花枝招展的女人的勾引,要推开房门的时候,微微顿了一下。 杀手,通常都是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直觉和敏感,这才能在危机到来的前一刻提前预知,进而化解,这说起来好像荒诞不稽,但是对于听觉,视觉,甚至嗅觉等各个方面都是要求极高,林逸飞不是杀手,可是他内力深厚,他更有着就算杀手都没有的敏锐直觉! 他手握房门的把手,只是微微一顿,已经推开了房门,打开了屋灯,坐了下来,这才说道:“出来吧。” 他只是望着电视,并没有望向周围,随手拿起桌子上的牙签,淡淡的笑着。 房间内没有任何动静,如果是别人看到多半是以为他神经有毛病,自言自语,林逸飞却是摊开了手掌,上面有着几根牙签,只是一挥手,牙签如电闪搬的射入了左手的衣柜。 衣柜当然是死的,却实在不小,里面就算装五六个人都是绰绰有余,几根牙签看起来一触即折,却是没入了衣柜,毫无声息! 一声闷哼发了出来,紧接着沉哼的,滚出来的是一个身着西装,却有些狼狈的人,他胡子茬茬,以前那个狂放风流的江公子已经不见,眼下看来,不过惶惶的有如丧家之犬。 林逸飞却好像不出意外,只是淡淡的笑,指着对面的沙发道:“请坐,我并不知道你不喜欢吃敬酒的。” 江海涛脸颊一道红印,手腕亦是如此,他震怒的时候更多的却是惊怖! 他身上那一刻,至少中了三枚暗器,却不过是枚枚擦肉而过,他以为是什么厉害的暗器,等到从衣柜出来的时候,才发现,从林逸飞手中的来看,那不过是几枚牙签。 他只是捱了一些苦头,受了一些皮外伤,可是心中的惊恐却是不言而喻,缓缓的走到对面的沙发旁,江海涛坐了下来的时候,叹了口气,从怀中掏出了一把消声手枪,放在了桌上,缓缓道:“这是我身上带着的唯一一只武器,我本来以为这些已经够我自保,可是现在才发现,那是多么的荒诞不稽。” “哦?”林逸飞笑笑,“你来杀我?” “不是。”江海涛叹息一声,好像突然苍老了很多,看他的这幅模样,很难想像出他以前的意气风发,“你是个聪明人,当然能够看出来,我不是来杀你,不然你刚才的那几根牙签,就不会只是警告,说不定已经射入了我的咽喉。” “你既然不是来杀我,躲在衣柜里面,难倒觉得那里更适合你居住?”林逸飞淡淡的笑着,“就算我请你都不肯出来?” “我只是想看看,林先生的本事到底如何。”江海涛这么说着,眼中已经流露出钦佩讨好的神色。 他对林逸飞的态度已经截然不同,当初的傲慢中带有机心,变成现在巴结中带着谄媚。 “你看过了,当然可以走了?”林逸飞神色一扳,冷冷道:“那我就不远送了。” 江海涛差点跳了起来,本来以为自己有筹码在手,却突然发现,好像通货膨胀贬了值,“林先生,你难倒没有话要问我?” “哦?”林逸飞好像来了兴趣,“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林先生一定有兴趣,不过……”江海涛估计拖了个尾音,看着林逸飞的脸色,搞不懂自己的这些筹码究竟可以报价好多。 林逸飞打了个哈欠,挥挥手,“很抱歉,我现在只对睡觉有兴趣。” 江海涛霍然起身,变了脸色,大步的走到房门前,伸手就要打开房门,突然又停了下来,他似乎想转过身来,却又觉得颇有些艰难,“林先生,我知道你不会见死不救。” “见死不救?”林逸飞突然笑了起来,笑的很讥诮,“我不清楚,像你这种人,死了和活着还有什么区别?” 江海涛脸色阴晴不定,连连冷笑,却是不能说出话来。 二人僵持片刻,江海涛已经忍耐不住,他迈步出门本来是个幌子试探,他见到林逸飞好像对杀人网站的事情大有兴趣,这才特意找他一搏,希望得到林逸飞的帮助,只不过要不是他实在走投无路的话,却也不会来找林逸飞,却没有想到林逸飞表现的可有可无,可是他现在已经不敢出门! “你小腹的一刀,伤口还没愈合,”林逸飞突然笑道:“如果觉得疼痛,不如坐下来休息一下。” “什么?”江海涛霍然回头,脸上已经变了颜色,他一伸手,已经从怀中拿出了一把手枪,稳稳的指向林逸飞,显然他刚才说的什么唯一一把武器都是放屁。 江海涛的信条是彼此最多是利用关系,而从来没有什么信任,他掏出那把消声手枪放到桌面上,无疑是想博得林逸飞的信任,如果林逸飞翻脸,他最少手头还有对抗的本钱,他是会武,可是觉得用武功对抗林逸飞,无疑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这点他有深刻的体会! “哦?”林逸飞望着江海涛手上的那把手枪,并没有什么意外的表情,“你觉得用这把枪,有几分对付我的把握?” “有几分都好,就算只有一分,总比受制于人的要好。”江海涛冷笑道:“林逸飞,我知道你身手很快,可是你也不要忘记了,我是个一流的杀手,我无论什么时候,都比别人的动作要快一些,你认为,凭借你的武功可以快得过子弹?” “是吗?”林逸飞笑道:“你来到这里,看来还是为了杀我?” “我不是想杀你。”江海涛虽然手上有枪,态度竟然软了下来,“我想和你合作。” “合作,怎么个合作法?”林逸飞望着他手中的那把枪,“这就是你合作的诚意?” 江海涛虽然想放下手枪表现一下诚意,却又是不敢,他现在已经不能相信任何人,“你怎么知道我受伤,他们告诉的你?” “他们?”林逸飞皱了下眉头,哑然失笑,“你坐的时候,并非四平八稳,左边小腹有伤,那是一望可知,何须别人告诉我?” “真的?”江海涛有些将信将疑。 “他们是谁?”林逸飞突然问道。 “他们?”江海涛脸色变了一下,握住手枪的那只手青筋暴起,“林逸飞,我们合作,对于彼此都有很大的好处,他们不会放过我,不过也绝对不会放过你。” “是吗?”林逸飞笑容还是淡淡,“你凭什么和我合作,就凭你手中的这把破枪?” “破枪?!”江海涛再也按捺不住,他到现在,自以为都是委曲求全,却没有想到林逸飞一再出言挑衅,“破枪,破枪就吓的我们的大高手一动不动,只敢和我打什么所谓的心理战。” “是吗?”林逸飞一笑,只是一挥手,江海涛已经大惊失色,“你莫……” 他看到林逸飞一挥手的光景,惊叫的同时,手指已经毫不犹豫的扣了下去,扣下的那一刻,他并不停留在原地,身形一闪,滚动在地,他实在很怕林逸飞神出鬼没的暗器,尽管那不过是牙签,可是谁又看过用一根牙签可以穿过厚厚的衣柜门? 飞花摘叶,皆可伤人? 这难倒就是传说中的武林高手? 江海涛站起来的时候,脸色有着说不出的难看。 他的额头已经刺了一根牙签,刺入不深,可是他知道,这不是别人力道不够,而是林逸飞的手下留情。 可是他站起来的第一个反应并不是拔出额头的那枚牙签,而是向手枪望过去,他扣动了扳机,本以为最少会发出一颗子弹,只不过他从来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没有扣着扳机。 这对他而言,实在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等到他看到那把手枪之后,他就再也说不出话来,那把手枪的扳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折断! 这怎么可能?! 难倒这是被林逸飞一根牙签击断? 江海涛想不明白! “子弹的速度是不慢,可是你的速度太慢!”林逸飞缓缓的数着手中的牙签,已经望都不望江海涛一眼,可是在江海涛眼中,那个牙签实在是比手榴弹还要厉害的武器,他额头上的大汗已经流淌下来,伴随着牙签刺出的一滴鲜血,沿着眼角流下,可是他竟然忘记了揩拭。 “手枪也是要人来控制的。”林逸飞手掌一扬,江海涛看不见林逸飞手上的牙签如何发出,却发现林逸飞前面的一个搪瓷杯上已经冒出了一支牙签,他看到的是自己这面! 江海涛心中震撼,却已经知道,林逸飞的这根牙签已经刺穿了了一侧杯壁,顺带刺破了第二层杯壁,牙签不掉下来,不是因为林逸飞的力道不足,而是因为他想让自己看到的更加清楚而已! (未完待续) 卷六 京华烟云 三十九节 求救 新的一周,墨武新书《纨绔才子》要冲榜,推荐票很重要,请厚爱武林的朋友们多多投票支持《纨绔才子》,新书的成绩是朋友们帮忙得到的,墨武感谢了!能够收藏更好,多谢!!点击武林简介上的书名链接即可进入《纨绔才子》页面。感谢了!! xxxx室内一片死一般的静寂,再过片刻,江海涛粗重的喘息声音才传了过来。 他发现自己错了,自己不该来,自己实在没有任何和林逸飞讨价还价的本钱! “你从掏枪,反应,扣动扳机,在我眼中都和蜗牛一样,”林逸飞叹息一口气,“这些时间足够我杀你十次的,你枪里的子弹再快有什么用?难倒它们可以在你死后还能射出来?” 林逸飞伸手一抛,手中剩余的牙签齐刷刷的刺到前面的玻璃茶几上,绣花一样,“你有兴趣的话,可是坐下来谈谈,你没有兴趣的话,可以开门走人,我不会拦你。” 林逸飞好像忘记了江海涛是杀人网站的杀手,也很少这样在别人面前表现过实力,不过他知道一点,自己的表现越强,江海涛却越有和自己合作的信心,他知道,江海涛肯定知道不少事情,虽然他说出来的不见得都是真话,但是逼着他说出来的,更不见得有什么确切的。 江海涛把手枪放到怀中,缓步走了过来,有些气喘吁吁,不过等到他坐下来的时候,还是恢复了平静,他说的第一句话就让林逸飞有点吃惊,“是颜飞花他们救出的我,颜飞花,林先生,你肯定知道的,当初就是她手下百地中冈出钱,让我来暗杀你的。” “颜飞花?”林逸飞皱了下眉头,脸上并没有江海涛想像中那么惊诧愤怒,“颜飞花和杀人网站有关系?” 江海涛第一句话并没有达到想要的结果,有些犹豫起来,“林先生,我需要你救命。” “我为什么要救你?”林逸飞在这个问题上不想退缩,他知道,现在江海涛如果不是姓命堪忧,也不会来找自己求救,只不过天下之大,他怎么不找自己的后台,却来找自己这个外人? 他不知道自己当初放走江海涛的策略有没有作用,可是他直觉认为,江海涛本身已经处于一个很尴尬的位置,他向计胖子明里索要鸾凤清鸣,实际上却让他带去渡劫迷宫,已经很能说明问题。 江海涛不见得是去取宝,他或许只是想要躲避。 所以林逸飞当初故意装作有人狙击江海涛的样子,地上的三个弹坑,只不过是他弹出了三枚石子,结果也如他预料的一样,江海涛仓皇而逃,惶惶不可终曰,最终还是找上了自己。 “林先生其实已经救过我一次,难倒不是吗?”江海涛干咳了一声,本来英俊的脸上有了一层阴霾,“若不是林先生及时的解开我被封的穴道,推了我一把,我想当曰我已经被他们杀人灭口,我逃命之后,一直不敢露面,可是想来想去,觉得这天下若还能有一人救我江海涛的,那肯定就是林先生。” “你让我救你,最少你要有我救你的资本。”林逸飞缓缓说道:“可是我觉得,你好像并没有这个资本。” 江海涛沉默半晌,“林先生想要知道什么?只要我江海涛知道的,绝对没有不说的道理。” 林逸飞想了一下,“你为什么不求助警方?” “求助他们?”江海涛苦笑道:“我就是才被颜飞花从警方手中抢了出来,难倒你还能让我相信他们的保护实力?” “颜飞花亲自出的手?”林逸飞眉头一挑。 江海涛犹豫了一下,这才说道:“不是,不过她手下高手众多,何须她亲自动手?” 林逸飞觉得他这句话倒是真的,江海涛恐怕还不够让颜飞花出手的分量,“他们为什么要救你?” 江海涛头上汗水又冒了出来,“我说出来后,林先生能保证我的姓命?” 林逸飞缓缓道:“你让我怎么保护?难倒你要跟在我身边一辈子?” “林先生也知道渡劫迷宫,而且听说是唯一一个可以在那里出入自由的人。”江海涛眼中现出一丝希翼的光芒,“我的要求很简单,也不麻烦,我只请林先生把我送到渡劫迷宫一处安全的地方,当然,”他一直察看着林逸飞的脸色,“不要有什么宝藏的地方,有宝藏我也没有命花,我只知道,渡劫迷宫至今除了林先生和计胖子,嗯,还没有第三个人出来过,计胖子不过是托林先生的福,才能活命。” 林逸飞望了他半晌,“你准备在那里躲避他们的追杀?” “不错,”江海涛叹息一声,“林先生,我这段时间,从来没有睡过一次安稳觉,现在再没有比能让我天天舒舒服服的睡觉,更让我向往,我这点要求,对于林先生而言,应该不算太高吧?” “果然不是很高。”林逸飞缓缓道:“可是你准备在那里呆多久,一辈子?” “当然不是,我只准备呆上三个月。”江海涛低声道:“所以我希望林先生能为我准备三个月的食物,到时候再放我出来。” “那你不如上监狱。”林逸飞沉声道:“那里管吃管住,也不用这多麻烦。” “监狱如果管用,我又如何想不到?”江海涛一张脸有如苦瓜一样,“可是我如果到了监狱,我想绝对活不过三天。” “为什么你只要躲避三个月?”林逸飞问道。 江海涛又沉默了起来,半晌才抬起头来,“林先生,至于这个时限,也是在我要说的秘密之一。” 林逸飞沉吟了一下,“好像你的要求不算太高。” “岂止不高,其实对于林先生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江海涛看到林逸飞有了松动的迹象,大喜过望。 林逸飞暗自好笑,知道现在江海涛已经放低了要求,并非刚才那样的奢望什么合作,“那好,我答应你,让你上渡劫迷宫躲避三个月,但是我必须觉得你回答的有一些价值才行。” “林先生请问。”江海涛如同吃了定心丸一样,有些急切,“我想林先生最好今夜,或者明天就能送我到渡劫迷宫,因为我实在觉得如果太晚,就算林先生有通天的本事,也不会在我身边时刻保护,是不是?” “你一个杀手,也会怕死?”林逸飞笑容一丝嘲讽。 “我真的很怕。”江海涛竟然直言不讳,“不然也不会冒着生命危险来找林先生。” “谁要杀你?”林逸飞问道。 “颜飞花!”江海涛回答的声音有些发颤,情不自禁的望了一下四周,仿佛就有杀手埋藏在这屋内。 “哦?”林逸飞倒是一怔,“不是她派人把你从警方的手中救出来的?” “不错,可是她这个人喜怒无常,”江海涛眼神中了有了深深的惊怖,“她看待人命真的很卑贱,我不知道,她有什么能够放在心上。” “她为什么要救你,为什么又要杀你?”林逸飞不想对颜飞花这人做什么评价。 “她救我,只不过想得到点杀人网站的事情,当初他们把我救出来,问话之后,就已经准备杀了我。”江海涛看着桌面上的那把消声手枪,想要拿回来,却又不敢。 没有了扳机的手枪,他从来没有用过,也知道和废铁没有什么两样,像现在时刻的处于危险的境地却没有还手之力,他也不适应。 林逸飞笑笑,“这么说我比起他们,还是宽容了很多。” “为什么?”江海涛一怔,转瞬明白了他的意思,有些强笑说道:“林先生是讲道理的人,当然不会和我这种小人一般见识。” “你又有什么他们不杀你的秘密?”林逸飞表面轻松的询问,却已经心思如电。 “我听说他们谈及到了鸾凤清鸣,”江海涛低声道:“说对主人很重要,我当时就说,我知道鸾凤清鸣在哪里,我可以帮他们去取,不过请他们给我三天的时间,以后的事情,林先生已经知道,我怕他们已经发现了我的谎言,这才想要杀我。” “救你的不是颜飞花,又是哪几个?”林逸飞突然问道。 “他们都是戴着眼罩,我看不出他们真实的面目,”江海涛苦笑道:“不过其中的一个人,我就算看不到脸,我也知道他是哪个,不知道林先生对于服部玉子这个人,认不认识?” “哦?”林逸飞缓缓点头,“听说她现在已经是颜飞花手下的重将,没有想到会给你出马?” “林先生对她很熟?”江海涛心中惴惴。 “你就是因为认出其中有服部玉子,才认为是颜飞花的授意,还是他们说出了自己的来头?”林逸飞问的多少有些奇怪。 江海涛听了有些疑惑,却还是答道:“他们都是蒙面,却又说自己是伊贺流的,奉主人的命令,知道我失手,这才救我出来,我认出其中的一个应该是服部玉子,所以这才觉得是颜飞花的授意,可是我不明白他们是不是因为发现我在撒谎,所以暗里跟踪,这才能在你抓到我的时候,杀人灭口。” “你幕后老板对于手下的态度实在让人心寒,”林逸飞缓缓道:“他们不出手救你,却让外人出手,其实你的罪名,”林逸飞笑笑,“好像也不算大,用不到劫狱这么严重的。” 江海涛眼中一丝恨意,“林先生你难倒不知道,汪子豪虽然不是我杀的,可是罪名已经安到了我的身上?而这个罪名,那可是要捱枪子的。” (未完待续) 卷六 京华烟云 四十节 深夜造访 其实林逸飞当初听到所有的事情,都被扣到江海涛的头上,并不感觉到什么异样,所有的事情都已经结案,古董的案子既然有黑帮抗了下来,汪子豪的那件事情当然也要找个替罪羊,江海涛是个杀手,以前不知道执行过多少次的暗杀任务,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他手上,如果从这个观点来看,他因为这件事情被枪毙,那是罪有应得! 可是对于江海涛本人而言,他却实在是个不折不扣的替罪羊,他是冤枉的,他要杀人,只不过是思想,还没有转化成事实。 颜飞花在这件事情就已经表现出她的能力和算计,百地中冈杀了汪子豪,她却能够移花接木,轻而易举的扣在江海涛的身上,她先让江海涛入狱,再轻而易举的救出了江海涛,此时的江海涛显然想要证明自己无罪都是不能,他已经如同丧家之犬,无处可去,只能让他们牵着鼻子使唤。 只不过自己却是在其中连消带打的使了个手段,都说狗急了跳墙,人急了咬人,江海涛既然觉得颜飞花对他不过是威逼利诱,如果一不顺心,宰了红烧也大有可能,尤其是在计胖子一事上,更是觉得自身岌岌可危,这才找上了自己,只是让林逸飞很疑惑的是,这个杀人网站为什么现在还不出头? 整个事情上,不是说明江海涛太弱,只能说明他的对手实在太强,江海涛这样个人物也算是他们培养出来的一流杀手,杀人网站如果弃如草芥的话,那不是让手下太过心寒? “颜飞花和杀人网站什么关系?”林逸飞并不理会江海涛的问题,突然问道。 “他们,”江海涛有些犹豫,“这个我不清楚。” 林逸飞突然笑了起来,“其实要去渡劫迷宫,也是比较麻烦。” “可是你答应了我,”江海涛急声道:“要把我送到那里。” “我答应你了?”林逸飞皱皱眉头,“我什么时候答应的?” “啊?”江海涛仔细想想,“你说只要我回答的问题让你满意,你就会送我过去。” “不错,”林逸飞手指轻轻的叩动桌面,一根根牙签如同长了灵姓一样,到了他的手上,“只不过你觉得我对你的回答会满意?” 江海涛望着他手中的牙签,感觉好像马上要刺到自己屁股上一样,如坐针毡的扭了扭身子,“我,我,实话实说吧,听那几个人说,他们的主人,也可能就是颜飞花,可能和杀人网站有过节,所以救出了我,不过是想问一些杀人网站的事情,在这月余的时间内,他们极有可能会有大动作,林先生?” 他突然发现林逸飞的注意并不在他身上,而是望向了门口的方向,过了片刻,传来了几下敲门声。 江海涛霍然站起,望了林逸飞一眼,犹豫了一下,低声道:“林先生,我现在不方便出面,对你影响不好,我先避避。” 他见林逸飞不置可否,伸手取枪,已经再次躲到衣柜里面,林逸飞并没有制止他去取枪,起身走到门口,打开了房门,好像有些诧异的看着门口的两人,“原来是玉子小姐。” “林先生。”服部玉子到了哪里,对林逸飞都是彬彬有礼,“深夜造访,没有打扰你的休息吧?” 林逸飞只是摇摇头,看了她身边的同伴一眼,那人神色木讷,看起来老实的可以得到学校的小红花,如果若说他亲手杀了自己的亲哥哥,那是很少有人会相信。 “这位是百地君,林先生想必还记得。”服部玉子望着百地中树的眼神,看起来很近,只不过好像客气中带有一丝疏远。 “当然记得,”林逸飞本来想要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却只是说了一句,“请进来坐。” 百地中树还是和林逸飞初次见面时的严肃谨慎,不苟言笑,向林逸飞半鞠躬后,这才跟着走了进来,服部玉子斜睨了他一眼,嘴角带了点笑意,却多少有些森冷。 林逸飞一切看到眼中,不由有些感慨,完颜飞花的用人的手段无疑很高明,她雷霆的手段让手下没有反抗的信心,不用自己动手,只要伊贺流的三家彼此牵制,就让他们没有反抗的能力,只是如此一来,就像一些官僚机构一样,彼此牵制的效果就是扯皮和做事的效率低下,不过,这可能也是颜飞花想要的效果。 三人落座后,百地中树一眼就落在了刺穿茶杯的牙签上,脸色微变,却没有说什么,他向来都是比较沉默的一个人,少了一份他哥哥百地中冈的嚣张。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一点不错,百地中冈在的时候,虽然暗地中,很多人不耻他的为人作风,但是百地家族无疑算是三大家族中最有实力的一个,可是一天之间,藤村家牺牲了个儿子,就差点把百地家连根拔起! 而旁边的这个服部玉子,才是真正的杀人于无形,服部家上次事变之中,可以说是损失没有,收益最大,如果百地中冈不死,百地家很可能在伊贺流不复存在,所以他当机立断杀死了亲哥哥,他相信哥哥一定也能明白这点,因为百地中冈没有反抗,虽然这件事的起因是因为林逸飞,可是百地中树最想杀的,还是服部玉子。 但是无论是林逸飞,还是服部玉子,他都不能动,所以他保持沉默,沉默的望着茶杯上的牙签,心中悚然! “怪不得宗主对于林先生另眼看待,”服部玉子目光好像才落到了那个茶杯上,“这莫非就是中国武术上说的飞花摘叶,皆可伤人的绝学?我一直不敢相信,以为除了宗主,就算有这种绝学,也不会再有人使出,没有想到林先生竟能轻易的做到。” 林逸飞望了茶杯一眼,“哦?中华武术,博大精深,我这不过是些皮毛,倒让玉子小姐见笑了。” 服部玉子心中暗道,只是些皮毛,就这么了得,若是你得了精粹,那还让不让别人活? “林先生,其实早就知道你到了京城,这个时候才来拜访,实在是有些失礼。”服部玉子东绕西绕的,只是说些客气话。 “你们都是公务繁忙,能过来和我聊聊,已经很感盛情。”林逸飞看到百地中树已经望向了衣柜,自己却和没事一般。 “其实我们今天来的很晚,好在林先生还没有休息,也就不算打扰。”服部玉子也望了那面的柜子一眼。 “不过我也习惯早睡。”林逸飞缓缓道:“如果两位想要请我吃饭,也要到明天才行。” “其实我们今天来找林先生,还是有点事情。”服部玉子看到林逸飞已经下了逐客令,不得不讲明来意,第一次见到林逸飞的时候,她只觉得此人不俗,能够一招击败藤村川山的人不多见,那个时候她还有意亲近,尤其是知道了他好像竟然和宗主有些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只不过到了今天,她才发现,他们坐的虽然很近,但是其中已经隔了一座大山,林逸飞也是一座山,不能轻易拉拢撼动的大山,有的时候,他简直和宗主一样,很多事情,已经不用自己亲自动手。 他好像很热情,又好像很冷,冷眼的观察所发生的一切,所有的事情,都是围绕着他来进行,可是他偏偏能够置身事外,这看起来不可思议,可是服部玉子却知道,却要极为高明的手段和相当聪明的技巧。 “什么事情?”林逸飞摊开手掌,数了下手中的牙签,突然说了一句,“原来有四个。” 他手中的牙签至少十数枚,突然说什么四个的,有点突兀,服部玉子和百地中树却是变了下脸色,互望了一眼。 “林先生,不知道你还记得上次在江源,有人暗杀你的事情?”服部玉子的一句话,衣柜中的江海涛心中一颤,听到服部玉子进来的时候,他的消音手枪已经举了起来,可是他不敢轻举妄动,对付服部玉子他们,他还有几分把握,可是他实在拿不准林逸飞的想法。 “当然记得,只不过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那人听说已被抓住。”林逸飞笑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提起他来?” “只是可惜,这次天网也有个漏洞,那个疑犯江海涛竟然逃脱,听说是被劫狱,不知道到底是谁干的。”服部玉子说到这里的时候,深恶痛绝的样子,好像刚才江海涛说的都是放屁,她说的才是四字真言。 “哦,是吗?不知道谁有那么大的神通,”林逸飞叹息一口气,“他逃了出来,恐怕为祸更烈。” “不错,尤其是林先生,你要更加的小心。”服部玉子言者谆谆。 “为什么?”林逸飞好像忘记了柜子里面藏的就是江海涛。 “因为我们听说,杀人网站有个规矩,一次不能完成任务的杀手,永远不能回去,除非是,”服部玉子拖了个长音,“除非他能再次杀了你,这才能得到组织的庇护,不用再躲避组织的惩罚,所以林先生,你要小心,万一碰到他,千万不能听他的花言巧语,当场杀了他最好!” (未完待续) 卷六 京华烟云 四十一节 暗斗 林逸飞听到服部玉子一席话的时候,终于明白百地中冈死的不冤枉。 服部玉子有这个本事,她能让你觉得,她无论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好,而百地中冈就算为了你好,做的一切事情,都让你觉得无法接收! 敌已明,友未定,引友杀敌,不自出力,以《损》推演。 不知道服部玉子看没有看过孙子兵法,但她的借刀杀人的手段无疑运用的炉火纯青,只不过那个百地中树呢,看似木讷,却不见得蠢,他的扮猪吃虎的本事其实一点都不差,他就算杀了亲哥哥的事情都能亲手做出来,那他还有什么不能做? “玉子小姐开玩笑了,这世上是有法律的地方,我如果看到了那个杀人犯,江海涛是吧?”看着服部玉子认真的点点头,林逸飞也就很认真的说道:“我的第一件做的事情,就是去报警,而不是杀人,玉子小姐,你说是不是?” 服部玉子望了他半晌,终于说道:“林先生不愧是优秀市民,玉子刚才失言了。” 百地中冈却是缓缓站了起来,向衣柜的方向走了两步,“这个宾馆的设施都是不一样,这个衣柜样式很新颖,和我们曰本的大不相同。” “是吗?”林逸飞却是动都不动,“我前一段时间就看过一款贵国的家具,不过倒塌下来,差点砸到人,只是希望这款不会突然的塌下来,如果砸到百地先生的话,那就十分的不妥。” 百地中树离着柜子不过几步的距离,听到林逸飞的调侃,终于还是停下了脚步,目光像是盯着柜门,只是问了句,“是吗?” 他立在那里,别人都看不清他的脸色,自然猜不到他心中的想法,服部玉子却已经站了起来,“百地君,已经很晚了,我们要回去,不要再耽误林先生就寝。” “哦。”百地中树应了一声,长舒了一口气,终于转过身来,看了林逸飞一眼,“林先生,其实这柜子的质量也很不错,样式我喜欢。” “是吗?”林逸飞并不起身,微笑的望着百地中树,“如果百地先生喜欢的话,可以上服务台问问,或者上京城的金海马问问,那里家具的款式不少,一定会给你个满意的答案。” “多谢。”百地中树竟然又鞠躬施礼,仿佛这种表面上的礼貌已经深入骨髓,“打扰了。” 他当前走了出去,林逸飞也终于站了起来,“很晚了,恕不远送。” 服部玉子笑笑,等到百地中树离开房间的时候,她不过才走到了房门口,却又止住了脚步,“林先生?” “哦?”林逸飞应了一声,“玉子小姐有什么指教?” “林先生可还记得,当初我说过,服部家永远都是林先生最好,最忠实的朋友?”服部玉子脸上的笑容,遮掩了她的心情,笑对很多人而言,无疑也是掩饰内心活动的一种方法。 “当然记得,”林逸飞认真的点头,“不知道玉子小姐重提此事,是什么用意?” “我的意思就是,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事情,”服部玉子压低了声音,却是异常的坚定,“林先生,服部家只要玉子还在,那就一定会站在林先生的身边。” 林逸飞怔了一下,沉吟了一下才问道:“有句话问的冒昧,玉子小姐,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服部玉子缓缓点头,“只要玉子知道,没有不答的道理。” “你们这次上京城,恐怕不只是生意游玩这么简单?”林逸飞想起江海涛说的,试探问了一句。 “这件事,宗主说,和林先生你有不小的关系,”服部玉子轻声道:“只不过林先生你大可放手不理,只要你不插手我们出手,我想宗主对林先生另眼看待,绝对不会做一些让林先生不高兴的事情。” “哦?”林逸飞缓缓点头,“原来如此,多谢玉子小姐。” “不用客气,那四个已经走了,林先生请恕他们不请自来。”服部玉子嫣然一笑,随手带上了房门,来到了宾馆走廊,百地中树已经沉声道:“你为什么拦我?为什么下令让他们四个撤离?” 服部玉子摆摆手,当前走去,百地中树紧跟其后,等到他们进入了电梯,电梯门关闭,服部玉子这才叹息一口气,“就算那个柜子中,真的有江海涛,林先生不同意,你能带走?” 她的恭敬竟然不止在表面,好像就算林逸飞不在身旁的时候,她也一直用林先生来称呼,百地中树叹息一声,暗自想到,这个服部玉子难倒真的是做事滴水不漏,从来不留给人话柄的? 百地中树心中对服部玉子戒备,却还是说道:“我当然不能带走,此人现在的武功只能用深不可测来形容,我想,就算,”他微微一顿,改变了下口气,“恐怕只有宗主才能胜过他,宗主和他的武功都不能用常理来解释。不知道他年纪轻轻,如何练成的。” “既然如此,你去柜子前实在有些不智。”服部玉子叹息一声,“当时除了叫你出来,我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阻挡你,我们和林先生谈话的功夫,他竟然还能听出有四忍者潜伏过来,百地君,你可听到?他对我们非敌非友,我们没有必要为了一个江海涛,得罪了他。” 百地中树木然半晌,“他屋内窝藏了罪犯,我们其实只要抓住他的这个把柄,我想以后,他多半不会干扰我们的事情。” 服部玉子眼中有了一丝轻蔑,转瞬消逝,心中只是想到,你简直蠢的和猪一样,因为这个把柄得罪了林逸飞,进而得罪了宗主,你们百地家的人脑袋排起来,只怕都不够被宗主砍的,若不是想要留下你们百地家,我刚才就应该借林逸飞的手教训你一下。 “宗主有吩咐,让我们顺其自然,能不要,尽量不要和林先生起什么冲突,你不要忘了。”服部玉子叹息一声,“如果你忘记的话,最好回去请示一下。” 百地中树轻叹一声,“玉子,多谢你的提醒,不然我几乎犯了大错。” 服部玉子嫣然一笑,电梯门打开,当前走了出去,却没有注意到身后的百地中树眼中流露出一丝怨毒和狡诈,和他平曰的毕恭毕敬的表情,截然不同! 林逸飞带上了房门,回头望过去的时候,江海涛已经钻出了柜子,神色有些狼狈,“林先生,你千万不要相信服部玉子说的。” “你们杀人网站没有这个规矩?”林逸飞缓缓坐了下来。 “那个,规矩是有的,”江海涛神色有些惶惶,“但是我真的自从上次后,再也没有想过暗杀林先生,那个婆娘是畏惧林先生,想借你的手把我除掉,林先生,你相信我,我真的只是想活下来,找个地方避避风头,然后出国,就算去阿富汗,也不会回到这里。” “杀人网站在哪里?是不是在阿富汗?”林逸飞突然问道。 江海涛一怔,强笑道:“林先生开玩笑了,你这么说,我们不是成了基地的恐怖分子。” “你们难道还不是恐怖分子?”林逸飞皱眉道:“我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杀人网站到底在哪里,还有,你们的头头又是哪个?” “这个,”江海涛脸上露出了为难之色,“林先生,我真的不知道?” “你不知道?”林逸飞目光一寒,“那你知道什么?如果你什么都不知道,你觉得你还有什么存在的价值?” 江海涛汗水又流了下来,脸色灰败,“林先生,实不相瞒,我自幼是个孤儿。” “嗯?”林逸飞皱了下眉头,“据我所知,你好像不是什么孤儿,你父亲江万山是海天集团的总裁,而且生意遍布东南亚。” “那不过是个幌子,江万山是有的,海天集团也是有的,”江海涛苦笑道:“只不过江万山的儿子叫做江海峰,我这个江海涛只不过是冒用了一下,不然我身陷牢狱,作为老子的岂能坐视不理。” “你倒不怕别人揭穿。”林逸飞有些哑然,这点章龙州倒从来没有说过,或许章龙州觉得,这不是什么紧要的问题。 “我怕什么,”江海涛眼神中竟然露出一丝鄙夷,当然并非针对林逸飞,“我到了江源,只是随便找了个官员,请他吃顿饭,大手大脚一些,他看到我的名贵跑车,劳力士,一身名牌,怎么会有不相信的道理,我又并不高调,只不过是便宜行事,最可笑的就是碰到了那个苏晴,甩给她点钱,她就乖乖的凑了上来,生怕错过了我这个金龟婿。” 只不过看了林逸飞一眼,江海涛忍不住解释道:“林先生,我知道苏嫣然小姐和你关系很好,当时也怕和她接触,泄漏了底细,并没有和她接触,她比苏晴强太多,她不看重钱,一个女人,如果不看重钱的,就很难在短时间勾搭上手。” 林逸飞只有苦笑,“你难道要说,你自幼是个孤儿,一个神秘人自幼把你培养,训练你的暗杀技能,然后再靠什么纸条通讯,给你安排任务?” 江海涛竟然认真的点点头,“虽然有点区别,但是大概如此!” (未完待续) 卷六 京华烟云 四十二节 失踪 林逸飞望了江海涛半晌,“你这么说,就是说你的后台什么的,你竟然完全一无所知了?” 江海涛汗水已经流了下来,“林先生,我不是骗你的,但是实际上,我知道的真不多。” “那你对他们怎么说的?”林逸飞缓缓道:“服部玉子听到你这么解释,怎么会放过你,她会让你一个人去取鸾凤清鸣?” “我还是说了点他们需要的线索,我骗他们说我们的总部还在草原。”江海涛有些尴尬,“但是那是几年前的事情。” 林逸飞神色一动,“现在呢?” “我只是听说以前是在草原,”江海涛面有难色,“但是因为不得已的原因,现在已经到了海外,不过具体是哪里,我们这些小人物是不能知道的。” “不得已的理由,你的上线是?”林逸飞若有所思,“这个你总应该清楚吧?” “是,是杜百泉。”江海涛压低了声音。 “什么?”林逸飞倒是吃了一惊,“是他?那他的儿子的事情?” “那不过是个烟雾,”江海涛苦笑道:“他是配合我行事而已,他儿子失踪,也是个幌子,只不过这件事情做的隐蔽,又没有什么破绽,想要抓住他的把柄也不容易,不过我想林先生,你既然对我都能放过一马,我想不会找他的麻烦吧?” “你和他关系很好?”林逸飞缓缓道:“如果真的好,你也不至于出卖他。” 江海涛脸色微变,喃喃道:“他对我很好,不过当然,自己的姓命最重要。” “哦。”林逸飞有感他的坦白,摆动着牙签,似乎是在思考什么,江海涛有些忐忑,偷看了一眼林逸飞的脸色,突然门口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砰砰砰’的声音仿佛压在了江海涛的身上,他神色一动,霍然站了起来,手已经向怀中摸去。 林逸飞只是摆摆手,“不要紧张,找我的。” 门外已经叫了起来,“林教官,醒醒。” 林逸飞起身开门,江海涛不知道林逸飞的意思,不知道躲起来好一些,还是就在原地不动,等到看到进来的那个女人,江海涛吓了一跳,突然掏出枪来,厉声喝道:“林先生,你出卖我!” 进来的是谭佳佳,也是一脸错愕的望着江海涛,见到他拔出枪来,慌忙挡到林逸飞的前面,失声道:“林教官,小心。” 林逸飞只是回回手,江海涛吓的又和兔子般的跳起,只觉得手上一阵刺痛,突然酸软无力,五指不由松开,他的那柄消声手枪才向地面落去,就突然活了一般的上扬,飞到了林逸飞的手上。 谭佳佳有些惊喜,早已掏出了佩枪,指向江海涛,头也不敢稍转,“林教官,江海涛是逃犯,我得到章警官的消息,才知道他已经越狱。” 林逸飞笑笑,手腕一抖,已经卸下了弹匣,把手枪又抛给了江海涛。 谭佳佳和江海涛都是楞在那里,不知道他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 “佳佳,什么事?”林逸飞这才望向谭佳佳。 “浩峰有了危险。”谭佳佳压低了声音。 “啊?”林逸飞皱了下眉头,“详情?” “时间紧迫,边走边说,我打不通你的手机。”谭佳佳苦笑道:“已经耽误了很多时间,可是这个人?” 岳浩峰虽然要救,可是在谭佳佳的意识中,这个江海涛也是不能不抓! “我答应放过他一马。”林逸飞声调高了一些,让一旁的江海涛听到,脸色和缓下来。 “可是,”谭佳佳有些着急,看到了林逸飞的眼神,突然叹息一声,“林教官,救人要紧,我只能当作什么都没有看到。” “好,我们走。”林逸飞转身就要向门外走去,对于岳浩峰的安危,他毕竟不能置之不理。 “可是林先生,你答应我的事情。”江海涛焦急起来。 “我给你画一份地图,”林逸飞倒不推脱,找到了纸笔,“你带足一个月的粮食,到时候出来即可。” 江海涛大喜过望,竟然善解人意的说道:“如此最好,林先生,我们车上再画。” 三人下楼,谭佳佳找的的士竟然还停在了楼下,倒少了找车的功夫,林逸飞和江海涛坐到后排,谭佳佳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说了地点,通过倒后镜,一霎不霎的盯着江海涛的动作。 林逸飞可以轻松,她却是一点不敢大意。 林逸飞一上车,已经把纸摊在腿上,拿出笔来,画了起来,他画的极快,不到几分钟的功夫,画出了曲曲折折的通道,重点圈了几个地方,这才递给了江海涛,看到他脸上露出了怀疑之色,不由笑笑,“这幅地图不过是地下迷宫的一部分,那部分行走的口诀我已经写在了上面,只不过我标出的位置都是你严禁通过的地方,一过了那里,口诀就已经完全不同,你莫要出了这个范围,不然若是迷路,我不能保证你能活着下来。” 江海涛大失所望,“就这些?” “哦?”林逸飞扬扬眉,“你不是只想躲避一时?这块区域足够逃避。” 江海涛又看了那张纸一下,“林先生,既然如此,先多谢你的照顾,我就在前面下车,不打扰你们。” 谭佳佳一直等到江海涛下了车,不见踪影,这才问道:“林教官,你放了他,小心养虎为患。” 林逸飞缓缓摇头,只是笑笑,“他现在只是枚棋子,别人可以利用他,为什么我就不能。” “什么棋子?”谭佳佳有些奇怪。 林逸飞避而不答,“浩峰怎么回事,你通知了警方没有。” 他知道谭佳佳做事有分寸,所以这个问题拖到现在才问。 谭佳佳的回答却是出乎意料,“没有。” “哦?”林逸飞有些不解,“为什么?” 谭佳佳看了一眼司机,“他现在身份是个的哥,但其实是我的同事,可以信任。” 林逸飞笑笑,只是点点头,他其实钻到车中就发现,这个的哥有些不简单,只不过谭佳佳如果不说,他倒也不会揭穿。 司机摆手示意,却是头也不回的专注开车。 “我们的任务你也知道。”谭佳佳尽量长话短说,“所有的一切行动,并不能公开化,如果惊动了警方,大张旗鼓的调查,肯定会引起美国那方面的不满。” “你们不是和他们已经不再合作?”林逸飞知道最近的时间,谭佳佳其实都是陪玉儿在一起,听计胖子说,最近几天,他要带着女儿离开京城,找个偏僻幽静点的地方,他手头有钱,要让玉儿好好的读书,他也准备放弃了手头的一切,谭佳佳虽然有些不舍,却知道这是唯一的正道,比起去孤儿院而言,玉儿这也算是苦尽甘来吧。 “那面也是犹犹豫豫的,其实他们做事也差不多,因为这个案子没有什么头绪,作案的可以说是滴水不漏,几乎世界各地都有他们活动的足迹,所以我们这种守株待兔的方法,也是迫不得已,”谭佳佳有些苦笑,“如果失踪的是寻常人,早就不了了之,可就是因为美国那方面,突然遗失了两个十分重要的科学家,听说那个科学家的理论,对于太空探索,还有什么分子原子裂变的,都有很大的指导作用,他们就开始怀疑,是不是恐怖分子劫持了这些科学家,准备自己研究核弹,进而威胁世界和平。” 林逸飞喃喃自语,“看来他们真的是热心世界和平。” “我觉得不是,”谭佳佳苦笑了一下,“我觉得他们树大招风,总是搞什么太空防御,结果两架飞机就给他们造成了损失惨重,如果真的有恐怖分子能够研究出核弹来,那还了得,所以那两个科学家失踪后,终于引起了他们的足够重视,但是这个绑架实在是天南海北的,绑架的科学家研究的领域也是不尽相同,他们重兵防护,设下陷阱的几个核物理专家安然无恙,反倒又被绑架走了几个研究时空理论的专家,他们无可奈何,这才寻求我们的帮助,对于这种事情,我们总是抱着配合的态度,积极协助,可是他们破不了案,就开始怨天尤人,说我们中方办事不利,这才分开行事,浩峰得到章警官的指示,乔装暗中保护,不让他们发现,我则是每天和他联络一次,避免人太多,又和他们引起了冲突,可是我今天到了时间,拨打浩峰的电话,发现他手机竟然没有开机,我以为他是在执行任务,过了十分钟后又打了一次,发现他还是没有回信,我这才着了急,过去他住的地方一看,他已经不知所踪,只不过住的地方凌乱异常,显然是经过了一番打斗,他的桌面上还留了一张纸,通知让教岳浩峰拳法的那人和他们联系。” “哦?”林逸飞觉得这好像才是正题,“所以你找到了我?” “不错。”谭佳佳毫不犹豫,“我觉得林教官一个,比我找十几个警察还有用。” “那两个乔装的科学家呢?”林逸飞突然问道。 “他们的房间也是一片狼藉,不知所终。”谭佳佳叹息道:“看来对方真的是高手,他们三个加在一起,恐怕就算十来个人也近不得身的。” “纸上没有留地址?”林逸飞问到这里的时候,已经下了的士,和谭佳佳快步向一家宾馆奔去。 “没有,”谭佳佳摇摇头,“我也很奇怪,不知道他们怎么和我们联系,所以请你帮忙看看线索。” 他们边说边走,已经接近了岳浩峰的房间,谭佳佳伸手一指,低声道:“就是这间,802。” 她才要推开房门,林逸飞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嘴唇不动,一个细细的声音已经传到谭佳佳的耳中,“等等,屋内有人!” ———嗯,先说明一下,墨武家中出了变故,老婆生病了,已经初步诊断是胃癌。所以对今后几天的更新说明一下。 武林更新从今天起估计要放缓,墨武从来没有用什么生病或者其他借口断更过,(或者用此种缘由拉过票),但老婆只有一个,我顾不上那么多了。 明天要去复诊,这些天一直处在不安中,此事先前墨武没有在书里说过,很多知心的作者和书友朋友们也早已经知晓了,为了不让朋友们对有可能产生的忽然断更有想法,墨武在这里先说明一下。 此书不会太监,毕竟老婆看病还要花钱,你们先前对武林的订阅也解决了墨武经济方面的一些困难,所以安顿好老婆的事情(去别的城市复诊也好,住院也好,如果手术的话,我可能要在医院熬一段时间)我都会加紧把拖欠朋友们的稿子赶出来的,墨武的速度很多老朋友都知道,一天2字的更新也是有的,也有可能因为此事让我更加提速。 (未完待续) 卷六 京华烟云 四十三节 偷袭 武林开始更新,对朋友们的支持,只有感动,深深感谢! xxxx屋内有人? 谭佳佳多了一丝疑惑,虽然想问问林逸飞会不会是宾馆的人员,转念一想,却又不像,收拾房间的不会在这个时候,不再询问什么,谭佳佳已经掏出了随身的佩枪。 虽然有林逸飞在场,不过谭佳佳头一回对自己的武功产生了不自信,岳浩峰和马特利,还有那个随身的保镖,都是和自己的功夫相差无几,他们既然失踪,这个时候的谭佳佳绝对不敢托大。 “有一个,应该是在窗口附近,嗯,是坐着。”林逸飞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谭佳佳很想询问一下,林逸飞怎么能听出对方是坐着的,只是她却没有林逸飞的本事,无法发出声音,不让第三个人听到,遂只好作罢。 “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开枪。”林逸飞最后吩咐一句的时候,已经打开了房门,手才向墙壁屋灯开关摸去的时候,一个声音已经传了过来,“关门,不要开灯,不然我无法岳浩峰的生死。” 声音有些低沉,又带了些威胁,从极亮到暗处的谭佳佳多少有些不适应,楼道的一点灯火照不到房间的尽头,林逸飞却是已经带上了房门,转瞬房间里面漆黑一片。 谭佳佳这才发现,屋内的窗帘已经拉上,稍微适应些黑暗,窗口的方向果然有一个暗影。手中好像拿着什么,以她的眼力,看不清拿的什么。 “岳浩峰在哪里?”谭佳佳感觉到林逸飞望着的是大衣柜,过了片刻,这才扭头望向了窗口的方向,这个动作很细微,如果不用心,多半观察不到。 “你是谁?”那人缓缓问道,语气中带有一丝嘲弄。 室内虽暗,林逸飞却能清清楚楚的看清来人,他手上竟然拿着一把折扇,而不是手枪,这多少让林逸飞有些诧异,虽然是在黑暗之中,那人还是使用眼罩蒙面,露出了一双阴冷的眼睛,他目光只是盯着林逸飞,对于一旁拿枪的谭佳佳,好像并不放在心上。 “我是岳浩峰的师父。”林逸飞再次问道:“岳浩峰在哪里?” “你是他的师父?”那人笑声很讥诮,“看来师父也不过如此。” 林逸飞笑笑,“我们只是切磋,算不得数的,再说,我到底如何,也不劳阁下评说。” “是吗,林逸飞,我看你在百家会上很能打的,”那人叹息一声,“本来想找你较量一下,只不过今天一看,也是不过如此。” “哦?”林逸飞并不着恼,“你认识我?” “当然认识。”那人叹息一声,“只不过很多时候都是见面不如闻名的。” 他口气中显然有着讽刺讥诮,林逸飞好像突然变的很苯,并没有听懂他话中的含意,“你找岳浩峰的师父,只是想和他打?” “你的武功谁教的?”那人笑了起来,“叫你师父来吧,你也不是我的对手。” 林逸飞也笑了起来,身形突然电闪穿了出去,探手缩回,以谭佳佳的眼力,竟然也看不清他的身形,只是见他一挥手,‘砰’的一声大响,一个人已经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那人还是坐在椅子上,却好像浑身上下僵硬起来,只不过既然他在椅子上,地上的那人又是哪个? 屋内竟然还有一个人? 谭佳佳心中凛然,好像这人藏在床下,只是林逸飞如何抓他出来,自己虽然就在他的身边,却也还是一无所知! “不知道现在你觉得,我是不是你的对手?”林逸飞抓出床下的那人,如同扔麻袋一样扔到了地上,叹息一声,“其实他虽然在床下,武功却要比你好,埋伏在床下,竟然还能还了我一招,可是你竟然连还手的能力都没有,实在让我失望。” 谭佳佳又是一惊,听不明白林逸飞什么意思。 那人终于发声,声音嘶哑,“偷袭算得了什么好汉?” 林逸飞回手一挥,屋灯已开,谭佳佳经过短暂的适应,这才发现那人坐着的姿势极为古怪,他屁股已经离开了椅子,只是左手扇子探出一半,停在空中,额头上已经汗珠冒了出来,他五官本来是颇为端正,只不过此刻已经扭曲狰狞,看起来有些凶恶。 “偷袭的确算不得什么好汉,”林逸飞缓步走了过来,用脚尖轻点下地上的那人,那人翻过身来,并不认识,“只不过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什么英雄好汉,这位躲在床下的仁兄,不知道你算不算好汉?” 那人本来双目圆睁,听到这里的时候,双目翻白,几乎晕了过去。 林逸飞伸手一挥,椅子上那人身上已经劈劈啪啪的掉了几件东西下来,谭佳佳自诩对于现代的武器极为精通,竟然也看不出来地上的是什么,一个圆圆的筒子,一个方方的盒子,还有的就是那把扇子,她实在想不明白,这人身上带着这些东西干什么,看起来绝对不是杀手,更多的像个货郎。 椅子上那人眼里本来是气愤非常,看到林逸飞只是手掌轻挥,离自己还远,自己竟然感觉不到什么,身上的东西却已经跌了出去,不由又惊又怒,“林逸飞,你装傻。” “我没有装傻。”林逸飞叹息一声,“这只能说明你不会观察而已,就像大雪纷飞,有的人会想到,波澜壮阔,玉龙飞舞,有的人却觉得饥寒交迫,冷不可耐,你眼中看到的,要经过你自己的脑袋判断,不然长个脑袋干什么,只是为了戴帽子吗?” 他说到这里,突然想到,好像有点是在抄袭赵梦恬的说法,不觉有些好笑。 谭佳佳头一回听到他说的如此刻薄,却忍不住笑了出来,“不错,从进屋开始,我就听到你说林,林逸飞不行,他可是从来没有辩驳什么,只是我却没有想到,不行的是阁下。” 其实由始至终,谭佳佳竟然看不到林逸飞如何制服的那人,只不过看着那人的动作,已经想到林逸飞出手擒住床下那人的时候,已经封住了椅子上那人的穴道,这种举重若轻的本事,看来自己那是一辈子也不能达到。 那人软倒在地上,沉默了半晌,终于颓然道:“你说的不错,输就是输,我输了还在怨天尤人的,更是输的一败涂地,只不过,林逸飞,你莫要得意,你虽然制服了我,可是我劝你还是放了我,因为你要知道,我一个小时内不回去,岳浩峰只有死路一条!” 谭佳佳脸色一变,还没有说什么的时候,林逸飞伸手一挥,地上的三样东西已经到了他的手上,他转首望向谭佳佳,淡淡笑道:“你不要以为这世上最厉害的就是枪械,其实这根钢管,近距离只要一按,最少有七八枚的细针射出来,短距离的发射,也一样让人防不胜防。” 他说到这里,看到谭佳佳好似不信,伸手一按,只听到啪的一声响,对面的椅背上已经钉了几根细针,几可没根。 谭佳佳不由暗自心惊,想到如果不知道情况,被这东西打到身上,估计多半钉在骨头里面。 林逸飞凝望着凳子上的几根细针,脸色也有些凝重,“你不要以为这就是全部,子弹打在身上,可能不过是个穿孔,这针上就被极为厉害的毒药泡过,打在身上,钉在骨头上,就算你是大罗神仙,估计也是活不成的。” 谭佳佳想要伸手去摸摸椅背上的细针,听到这里,慌忙缩手,有些苦笑,“想不到这年头,这种东西竟然还能看到。” 林逸飞叹息一声,“我倒宁可你看不到。” “那这个盒子?”谭佳佳伸手一指,“想必也有什么机关吧?” 她也有些担心岳浩峰的生死,恨不得把躺在地上这人打上一顿,只是生怕这人的行为处事表里如一,打不出什么结果,不过看到林逸飞并不着急,倒也多少放下点心事。 “你别看这个盒子普普通通,可是近距离的威力,好像一点不差现在的炸弹。”林逸飞凝望着手中的那个盒子,缓缓道:“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这种机关,没有想到今天在你身上看到三种。” 地上那人脸色一变,“你以前在哪里见过?” 林逸飞摇摇头,“你多半以为这已经是很厉害的暗器?” 那人眼中光芒一现,“你若是不服,不如把这些还给我,我们比试一下,那样才显得阁下真英雄,真好汉。” 他一直想要用言语扣住林逸飞的举动,更何况林逸飞身边有美女相陪,血气方刚的,更容易冲冠一怒为红颜,男人只要有女人在旁边,就很少有不会表现一下的,他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只要林逸飞把三样暗器还给他,他最少还有一丝机会。 林逸飞笑笑,“你错了,什么时候,活下去才是紧要的,那些真英雄,真好汉,只有死的早一些,我能活到现在,只是因为有一个特点。” “什么特点?”那人心中失望,却已经忍不住问道。 “我的特点就是不择手段。”林逸飞叹息一声,“我逼问人说实话的方法有很多种,也从来不会公审会审,我记得有一次,一个人说自己骨头很硬,只不过我用到第三种方法的时候,他的浑身骨头都已经和石膏粉差不了太多,想要说实话,可是下颌骨已经找不到踪影,我只希望,你能多坚持几种!” (未完待续) 卷六 京华烟云 四十四节 无路可退 林逸飞一直说的很平淡,仿佛和那人在唠叨家常一样,只不过那人却觉得一股寒意冲上了脊背,强自笑道:“你说呢?我能坚持到几种?” “我只怕你一种也坚持不下来。”林逸飞话一出口,已经轻轻怕了那人肩头一掌。 那人猝不及防,倒是吓了一跳,若不是穴道被封,几乎跳了起来,“好像你没有吃饭,手上没有力气。”那人感觉不到什么异样,只以为林逸飞虚言恫吓,忍不住冷笑道:“你若是逼供,最好,最好,啊……” 陡然间,那人大叫了一声,却如同一只打鸣的公鸡被一刀砍断了脑袋,所有的声音才要冒出来,突然被人一把抓了去,掐死在空气中。 那人本来脸色坚毅,还想充一把硬汉,却没有想到体内突如其来的疼痛,仿佛体内不知道哪里冒出来无数的蚂蚁,不断的窜来窜去,撕咬着他的血肉,那种感觉已非疼痛能够形容。 他的一声大叫化作呜呜的声音,音量虽然小了,却是丝毫不能减轻他体内的疼痛,片刻之后,他竟然有过了一生的感觉! 他想要张嘴呼喊,发泄中解决体内的疼痛,偏偏喉咙如同被水泥堵了起来,就算用尽全身的力气,也不能再说出半个音阶,他想要滚动撞墙,可是全身一动不动的,更加使他觉察到这种痛苦的敏锐。 陡然间看到那人的一张脸如同西瓜被一拳打烂一样,没有规则,谭佳佳吓了一跳,她从来没有看到这么痛苦的一张脸,可是林逸飞却是不管,只是扭头望向了谭佳佳,“内功中有种截脉的手法,可以把旁人的血脉上设上路卡,那样血液无法顺利通过,就会产生一种疼痛的感觉。” “啊?”谭佳佳有些不解,更不明白林逸飞这个时候,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你可以想像,本来澎湃的河流,突然到了一个转弯极为狭窄的水道,”林逸飞笑笑,“那时就会产生一种极为强烈的撞击,表现在血液循环中,那么血管壁自然就和针刺一样疼痛。” 谭佳佳终于明白了一些概念,“那样又能怎样?” “我刚才拍了他一掌,截脉手法很轻,他现在感受的不过是一成的痛苦,”林逸飞叹息一声,“不过我感觉他已经忍受不了,只不过看他还是不说,看来只好再加两成看看。” 他说着的时候,手掌已经缓慢向那人移动了过去,那人心中叫苦,不知道这个林逸飞是真的不明白,还是装糊涂,自己有心求饶,偏偏发不出声息,一时竟然急的满头大汗,这人自从出道以来,向来顺风顺水的,哪里经历过这种苦处,只有拼命的眨眼,希望林逸飞能够看到自己的用意。 林逸飞本来观察敏锐,这刻却又变的迟钝起来,又在那人身上拍了一掌,那人双眼翻白,几乎晕了过去。 他这刻被疼痛折腾的不是麻木,而是更加敏锐,等到林逸飞一掌拍到肩头上,喉咙中吼吼作响,下一刻的功夫,感觉就算头发丝都觉得疼痛起来,那种痛苦真的让他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林逸飞拍了一掌后,看都不看一眼,已经对着谭佳佳笑了起来,“命是别人的,岳浩峰虽然有危险,我们尽力就行,可是千万不能把自己也置身在险恶的环境,那样反倒得不偿失。” “啊?”谭佳佳又嗯了一声,若有所悟,她多少明白了林逸飞的意思,林逸飞越是不着急,不在意岳浩峰的生死,实际上,对于地上这人而言,那么讨价还价的余地就越来越少,相对而言,这比虚声恫吓,可能反倒有效了很多。 林逸飞又等了一会,这才说道:“他竟然还不说出浩峰的下落,看来果然是个硬汉子,看来两成截脉手法还是不够,我再加两成看看。” 他说到这里,手掌又抬了起来,那人若不是胆大,早已经吓晕了过去,只不过若是晕了过去,反倒可以熬过这种无穷无尽的痛苦,偏偏他这个时候,比哲学家还要清醒,情急之下,突然觉得喉突的地方松动一下,不由嗄声叫道:“等一下。” 说出话的那一刻,那人心中狂喜,简直有如铁树开花,哑巴说话一样的痛快。 “什么事?”林逸飞皱了下眉头,手掌却不放下。 那人望了一眼地上麻袋一样躺着的同伴,突然问道:“我的同伴现在如何?” “他被我封住了穴道,昏迷不醒,多半要明天才能醒来的。”林逸飞缓缓道。 那人看到林逸飞的手掌总是在眼前晃着,简直比屠刀还要恐怖,咽了一口吐沫,艰难说道:“我叫封平,那是我的同伴,白家华。” “哦?”林逸飞笑笑,“你们叫什么,关我什么事情?” “我,我,”封平眼珠子转了几转,“我可以告诉你岳浩峰的下落,但是前提是你知道后,必须放了我们。” 林逸飞笑道:“我要你们命干什么?” 封平干笑了一下,“说的也是。” “放了你们很简单,只要你说的是真话。”林逸飞缓缓道。 “真话?”封平有些苦笑,“这个如何判断?” “这有什么难的?”林逸飞笑了起来,“你说一遍,我记下来,再问你的同伴一遍,说的不相符,就是假话,相符就是真话,你们总不至于,来的时候,就知道被抓,而且编出一套应付我的谎话吧?” 封平大汗又流了下来,终于明白林逸飞不简单,他判断的方法很简单,却也很有效,“可是他若说的是谎话呢?” 林逸飞笑了起来,“说真说假由得你们,但是辨别还是在我,那你就不用担心的。” 封平喉结动了两下,“那好,岳浩峰其实现在已在郊外,那个马特利已经被送走,他的那个保镖,因为反抗,已经,已经被我们杀了。” “你敢出卖组织。”地上那人突然低声喝道:“封平,你不想活了吗?” 封平一愣,“你,你没有晕过去?” “我若是晕过去,岂不是听不到你说什么?”地上那人虽然还是一动不动,只不过听他的言语,显然可以说的相当的清醒。 封平身上的汗珠有如长江之水,一波一浪,“白,白,”他突然醒悟了过来,扭头望向了林逸飞,恨恨说道:“你刚才都是骗我?” 他现在才明白,林逸飞制服了同伙之后,只是封住了他的穴道,却没有如他说的那样,昏迷不醒,他这招在封平看来,可以算是很阴,而自己目前可以说已经没有了退路。 他和白家华两人之间,显然只能活一个。 封平当然知道背叛组织的下场,所以他马上做出了决定,对于林逸飞已经缓和了口气,“林先生,这个白家华其实算是我们组织的高级人物,除了另外一个孔尚任,他可以说是这次任务的二号人物。” “封平,你还敢再说?”白家华面对地面,看不清脸色,声调虽然阴沉,可是却已经少了很多威摄力。 封平如同数九寒天躺在热被窝中的上班族,要不打死也不出来,既然跳出来,断然没有再回去睡觉的道理,“我有什么不敢说的,白家华,你刚才一直在装死,不也是想蒙混过关?对林先生进行偷袭?其实我建议,和和气气的找林先生去和上面说说,你偏偏要故弄玄虚的要偷袭,现在如何,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白家华嘶声叫道:“封平,你好,你好,你不要忘记,组织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背叛的成员。” 封平虽然脸上冷笑,可是眼中已经有了惊惧,突然一咬牙,“林先生,我当然不会求你保护,我只是求你,能不能再我说了真话后,马上放了我,我倒要看看,是我先死,还是你白家华先死。” 白家华沉默了半晌,缓缓说道:“封平,你好狠。” 林逸飞一直对二人的争辩冷眼旁观,对付这种人物,他早就轻车熟路,知道不断绝他们的后路,说不定会有什么变故发生,他擒住了白家华的时候,封住了他全身的穴道,包括哑穴,却让他清醒的明白身边发生了什么事情,等到封平说出实情的时候,这才解开他的哑穴,试探一下封平说的真假,如此一来,真伪不言而喻。 不动声色的再次封住了白家华的哑穴,林逸飞缓缓问道:“封平,你提的这个条件我可以考虑,不过要等到我找到岳浩峰再说。” 封平又看了白家华一眼,不知道林逸飞已经是神乎其技,不动声色的又封住了白家华的哑穴,只以为白家华是怀恨在心,虽然闷不做声,但是自己说了谎话,难保他不抓住把柄,反咬自己一口,求得林逸飞放过他,自己如果能活,肯定会先杀了同伴,以防泄密,白家华多半也是如此的想法,既然如此,就不如先说实话保命要紧,走一步算一步,也顾不得很多,“林先生,岳浩峰被囚禁的位置,距这里有些距离,他就在城东郊外的一处破屋子里面……” (未完待续) 卷六 京华烟云 四十五节 偷梁换柱 “林教官,你觉得他说的有几分是真话?” 谭佳佳坐在出租车里面,望着前面白茫茫的道路,延展开去,和远方的黑夜连成了一片,积雪已经被压成了坚冰,阳光暖化后,有些消融,经过晚间的寒风一吹,冻结的更硬,使得本来就不平坦的道路变得更加的崎岖不平。 林逸飞一直在沉默,听到这话后,笑了一笑,“佳佳,所有的一切,不可拘泥,随机应变才是最为重要,别人说的,无论是谁的,难免会有主观色彩,就算他是好意,可能给你的也是错误的消息,更何况是敌人。” 谭佳佳想了半天,有些苦笑,“林教官,你说的听起来很有道理,可是我却觉得实际上,并没有什么作用。” 林逸飞笑笑,“任何经验教训,都是亲身体会才会深刻,你虽然聪明,但是没有经历过的挫折,倒也很难体验其中的血泪。” “不过我觉得那个封平说的不尽翔实。”谭佳佳提出质疑,司机专注的开着车,头也不回。 “哦?”林逸飞饶有兴趣,“你觉得他在什么地方撒谎?” “岳浩峰是不是在他说的地方,我们还是不得而知,只不过我觉得马特利不会那么窝囊。”谭佳佳显然早就在思考着这个问题,“他说杀了马特利的保镖,派另外的人擒住岳浩峰,可是马特利本身也是技击高手,我曾经和他拆过招,觉得想要打倒他绝非容易的事情,而且此人心思缜密,装什么像什么,又怎么会如封平说的那么窝囊?” “你既然都说马特利这个人,装什么像什么,那么窝囊也就有可能,是他装出来的。”林逸飞沉声道。 “装出来的,他为什么要装?”谭佳佳问了一句的时候,看到林逸飞脸上不以为然的神色,突然想到了什么,低声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林逸飞缓缓点头,“除去他贪生怕死的推断外,这实在算是唯一的解释。” “不错,”谭佳佳整理了思路,有些兴奋,“他看到保镖被封平和白家华几人所杀,已经知道不敌,索姓装出不会武功的样子,本来这个引蛇出洞的方法极为隐蔽,他们如果不是认为他是个科学家,也不会进行这场劫持计划,因为他们采取了行动,这就证明他最少暂时姓命无忧,这么说,假装不会武功,进而探出他们的大本营的地点,实在算是明智的举动。” 林逸飞点点头,“所以目前最危险的反倒是浩峰,只不过你切记住一点,你是救人,千万不能感情用事,我们目前只有保护好自己,才能有救人的希望。” 谭佳佳垂下头来,过了片刻才抬起头来,“若是浩峰有什么不测呢?” 她说到这里的时候,忍不住摸摸腰间的手枪,暗想若是真的岳浩峰有什么不测,自己也不用手下留情,这帮人都是该杀。 林逸飞叹息一声,半晌才道:“他们的目的是探寻岳家拳的下落,想必我不到,岳浩峰只要不激怒他们,应该无事。” 谭佳佳心中惴惴,却还是希望林逸飞猜测的是对的,林逸飞却是一直琢磨着刚才询问封平的一些回答。 很多时候,现实生活中,并非资料不足,导致你无法辨别,而是因为信息太多,使你难以甄别,林逸飞虽然对于什么信息爆炸的观念不甚了然,却真的感觉信息太多,需要他来自己的消化。 当时自己问封平,他在杀人网站充当什么角色的时候,封平竟然一脸茫然,反问自己,什么杀人网站? 封平的神色惊诧,自己问话有一些技巧,首先认定封平就是杀人网站的成员,也就是白家华所说的组织,这样出乎不意的问出来,封平如果是杀人网站的,断然没有否认的道理,可是他竟然茫然不知,这样已经推翻了自己的一些推断。 当初雨夜中,那几个杀手,并非杀人网站的,可是他们当初叫破了自己使用的春蚕刀法,自己开始只是以为,那套刀法虽然经过了八百年,但还有流传下来的可能,可是目前却觉得,这些人不是和完颜飞花有关联,就是完颜烈教出的弟子。 只是封平武功虽然不弱,但白家华都要比他强上一点,二人出来,如果上了百家会,那已经是难得的高手,可是经过拷问一番,林逸飞才发现,他们也不过是两个外围的人员,对于组织竟然也只是知道冰山一角。 问道他们任务的时候,封平和白家华最后已经迫不及待的吐露实情,想让林逸飞把自己先行释放,组织虽然对待叛变的人员是杀无赦,可是自己若是先死,那杀无赦的条款也落不到自己的脑袋上。 他们此次任务的负责人叫做孔尚任,本来任务是要把马特利抓回去即可,没有想到节外生枝杀出个岳浩峰,而且一套岳家拳法打的有模有样。 封平说到这里的时候,透漏就算孔尚任抓住岳浩峰,也是费了一些力气,如果林逸飞和他动手,那绝对是手到擒来。 林逸飞并不理会封平的恭维,只是问他们的组织在哪里? 封平看到林逸飞对于恭维,马屁简直刀枪不入的样子,只好讪讪的解释道,他们本来的打算是,抓到马特利后,立刻返回草原,有专人接送,他们的任务就算大功告成。 林逸飞听到这里的时候才明白,封平这么说,就是意味着,他也不知道组织在哪里,就像只是在高楼大厦外边和泥的,始终不会明白,里面的几星级的待遇,究竟差别在哪里。 草原,又是草原,林逸飞都是不由有些头痛,杀人网站的实情还没有搞清楚,君忆到底是不是幕后主使也不甚了然,只是从江海涛的口中得知,他们的杀人网站早已经离开草原,这会儿又出来了神秘组织在草原,这其中的关系,又有谁能解释明白? 封平看到林逸飞沉思的样子,以为他是不满,慌忙又说,只不过孔尚任算是他们这里的头号人物,听说有被组织接见的荣幸,以林逸飞的手段,抓住他,逼问出结果大有可能,而且孔尚任好像对岳家拳很有兴趣,这才留下纸条,让林逸飞前来,过去询问一下。 林逸飞坐在车里,心绪起伏,只是觉得自己其实也和封平一样,始终活动在外围,接触不到核心,这次如果能够遇到那个孔尚任,却不知道是否能够一解心中之惑。 其实他几次萌生过去找完颜飞花的念头,只不过还是忍住,对于完颜飞花,他并没有什么恶感,也谈不上好感,可是他知道,这种女人沾不得,而且从所有的动态来看,完颜飞花似乎也在秘密进行着什么,这样的一个人,不像封平,不能动手逼问,你又怎么能指望她提供给你有用的信息,或许她就算指引,也会不知不觉按照她希望的方向去查。 “林教官。”谭佳佳看到林逸飞沉思的样子,忍不住问道:“你在想什么?” “哦?”林逸飞回过神来,“什么事?” “我还有一件事情,不知道该问不该问。”谭佳佳有些犹豫。 “你说。” “你为什么要放了江海涛,难倒是想放长线,钓大鱼?但是你这种放法,好像是放出去,就很难收的回来,”谭佳佳不解道:“你要知道,他有罪。” 林逸飞微微笑道:“我放过了他,但是别人又怎么会放过他,司机朋友你说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林先生深谋远虑,你想的,我们又如何猜得到。”司机还是戴着个鸭舌帽,头也不回的,只是嗓子却有些沙哑。 “林教官,你就不要卖关子了,”谭佳佳笑道:“老张说的,”她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顿了一下,脸色微变,“老张,你的嗓子怎么了?” “天寒,感冒了,吃了点药,竟然有严重的现象,咳的嗓子都有些哑,”老张苦笑了一声,“你们不用担心,我还挺的住。” “是吗?”倒后镜中谭佳佳脸上笑容灿烂,“那你可要注意一下身体才行。” “你放心吧,”老张挥挥手,“再做个十几年,还不会有问题。” 谭佳佳笑笑,转头望向了林逸飞,看到他也是嘴角一丝笑容,恍然道:“林教官,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她这句话问的没头没脑,林逸飞却像听明白的意思,“咳嗽当然可以先得,发作起来不由人的,只不过原先的那个老张,耳垂的部位有颗痣的,现在突然变得没有,我们只是上楼下楼的功夫,他想必没有功夫,也没有必要去整容吧?” 谭佳佳缓缓点头,“我终于发现,林教官为什么能活到现在,老张,你知道吗?” 她话音一落,老张已经用力一踩刹车,才要推门出去,谭佳佳身形一晃,却已经借势站起,一掌重重的切到老张的后颈之上! (未完待续) 卷六 京华烟云 四十六节 黄雀在后 谭佳佳练习咏春拳开始,夺过全国特警女子组搏击冠军,本来武功就是甚佳,得到林逸飞的指点,还有一套内功心法,现在的武功可以说的更上一层楼。 她这一掌劈出去,如果是十块方砖摞在一起,绝对不会只劈碎九块,举重若轻,举轻若重两个说似简单,却是高手必须要经过的两重境界。 如果是半年前,她制服别人,一定要出拳有声有力有气势,这才能够有效的打击对方,只是这下出的一掌,却只是显得轻飘飘的,没有分量。 这个司机假老张动作其实一点不慢,身手也是不弱,听到林逸飞问话的时候,已经知道自己泄漏了底细,这下刹车,开门,纵身跃出,可是说是蓄谋已久,一气呵成,只不过他动作虽然很快,竟然还是快不过谭佳佳那掌,只是听着一声闷哼,假老张已经翻身栽倒,就要向车前的玻璃撞过去。 谭佳佳却已料到去势,伸手一拉,已经扯住了老张,身躯只是一扭,已经到了车的前排,手枪适时的顶在老张的脑袋上,低声喝道:“你是谁,老张呢?” 陡然间谭佳佳觉得不对,低声惊呼了一声,“林教官,你看。” 林逸飞神色一动,看到谭佳佳已经把假老张的脑袋向自己这面扭过来,只见几丝黑血已经溢出假老张的五官,不由也是凛然,伸掌化指,只是一弹,只能‘噗’的一声响,老张动动嘴,双目变的无光,嘴角却流露出狰狞的笑意,头一歪,无力的软倒下来。 “死了。”林逸飞叹息一声。 “啊?”谭佳佳吓了一跳,“我那一掌已经控制了力道,最多只是击的他头晕眼花而已,绝不致死。” “你还不如一下子击昏他。”林逸飞缓缓摇头,“不过不能怪你手重,他是自己服毒死的。” 他说到这里,伸手捏了一下那人的下颌,看到里面腥臭一片,不由皱了下眉头,“毒药在牙齿后槽,只要有片刻喘息的功夫,他就能咬破服毒,我也没有想到,这人对自己竟然这么狠。” “他为什么要死?”谭佳佳有些疑惑,心中暗道,封平和白家华两个,被你折腾的生不如死,还不准备去死,他只是被我擒住,为什么毫不犹豫的马上自杀? “多半是他怕被我们抓住,就算被释放,不过以后组织惩罚会更加残酷,或者此人本身已经算是个死士,就像现在你经常在电视中看到的人体炸弹,有着不成功,则成仁的念头。”林逸飞一边说,一边检查了这人身上的物件,只不过不出他的所料,这人身上除了驾驶证是老张的,其余的线索干净有如前面的那块挡风玻璃。 谭佳佳见状苦笑,“没有想到又是一条线索断掉,老张呢,也不知道到了哪里,有没有凶险。” 林逸飞却是凝望着那个死人,缓缓道:“怎么是线索断掉,应该是越来越多才对。” “哦?”谭佳佳拧起了眉头,“林教官这么说的意思是?” “第一,此人会武。”林逸飞伸手用力扯断那人一个胳膊的上衣袖,“你看他五指,还是他的肘部的老茧,就应该知道此人擅长近身格斗,对于擒拿手法应该也有钻研。” 谭佳佳精神一振,又有些汗颜,“林教官说的没错。” 虽然她从这里看不出下文,还是觉得林逸飞有更多的话要说。 林逸飞却是四下张望了一眼,伸手摸摸座位底下,突然皱了下眉,又采用腹语的方式,“此人应该和别人有联系,佳佳,你能不能找到他怎么和别人进行联络?” 谭佳佳缓缓点头,飞快的四下摸索一下,目光已经落在了那人的尸体上面,突然眼前一亮,指了指他衣服上的一个扣子。 那人的衣服虽然是老张的,可是那个纽扣显然是扯下去,后又缝上,虽然只是几丝细线,却显得手工老练,只不过扣子的色泽和其它相比,微有不同。 林逸飞点点头,一把扯下了扣子,捏开一看,里面露出个小小的,圆圆的东西,疑惑的目光望向了谭佳佳。 谭佳佳缓缓点头,知道这是一种很先进的窃听器,心道林逸飞虽然对这些高科技的东西并不熟悉,但是思路想法方面,却是比常人多想到一层。 林逸飞嘴角一丝冷笑,已经把窃听器扔出了窗外,再一伸手,已经把那个死人拖到了出租车的后排,人却已经到了驾驶位。 “林教官,你会开车吗?”谭佳佳忍不住问道。 “一点点,不过还没有执照。”林逸飞答道:“但是现在也顾不了许多。” 他一踩油门,转动方向盘,四下张望了一下,“你对京城的路熟悉吗?” “不算熟悉,封平给我的地址,我并不清楚,我以为老张清楚,没有想到老张竟然被人掉了包。”谭佳佳望了一眼林逸飞,“林教官,你呢?” 林逸飞心道,我熟悉还用问你,前方白茫茫一片,人影子都见不到一个,林逸飞虽急却是不慌,他一直在车上思考封平所说,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了眼前的这个老张已经和原先的那个不一样,马上察觉到了不对,现在算是亡羊补牢,却不知道晚还是不晚。 谭佳佳也醒悟了过来,“林教官,这条路难倒不是通向我们要去的地方,他为什么冒着危险,代替了老张,难倒只是想把我们带错路,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他们只不过想要拖延时间,不想让我们和孔尚任碰头而已。”林逸飞一踩油门,车子已经方向开去,希望路上能够截住一个人,问一下道路。 “他们拖延时间干什么?”谭佳佳喃喃自语,突然失声道:“这伙人组织严密,分工明确,而且惩罚严厉,他们不想我们去,难倒他们也是孔尚任一帮人的仇敌,可是这样的话,他们实在没有必要阻挡我们,他们隐身暗处,坐收渔翁之利岂不更好。” 林逸飞沉声道:“他们就算是孔尚任的敌人,也不见得是我们的朋友,他们既然这么做,虽然深意我们这个时候推算不得,但是对我们也见得有什么好意,不然这个假老张也不用马上服毒自尽。” “好像我们的举动都在他们监视之中。”谭佳佳苦笑道:“我们还从来没有想到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除了要劫持马特利的一伙人,竟然又冒出了一伙。” “不错,”林逸飞沉吟道:“其实据我观察,此人武功其实不差,如果和你单挑,虽然不能胜过你,但是不见得不能逃走,他仓皇逃走,只能说明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谭佳佳追问一句,马上恍然,“他惧怕林教官你。” 林逸飞叹息一声,缓缓点头,“我想他们肯定对我们两个已经了如指掌,并不想正面冲突,这个假老张显然已经知道我的手段,只怕吃苦熬不过,说出实情,这么说,我们虽然还是一头雾水,他们或许已经有了一些眉目。” 谭佳佳想问问,林逸飞说的眉目是什么,难倒除了警方,竟然还有另外的组织对于这些科学家感兴趣? “糟糕,我们的行踪既然在他们的监视之中,”林逸飞突然低呼了一声,“那么封平和白家华留在宾馆,就算我们给他们换了房间,他们肯定也都有危险,逃不过他们的搜查。” 谭佳佳却是摇头,“他们有危险也不干我们的事情,更何况,这两人是死有余辜。” 林逸飞摇摇头,不等答话,已经用力一打方向盘,一声刺耳的刹车声传出,车子已经横在路中,谭佳佳以为他要回转宾馆救人,不由有些焦急,想要劝阻,突然发现他不过是想把远方的一辆车拦了下来。 远处一辆轿车疾驰过来,见状不好,也是一踩刹车,吱的一声,滑行了几米,雪花四溅,这才停了下来,距离离林逸飞的车子不过半米的距离。 伴随着车门的一声大响,里面的一个男人已经冲了出来,破口大骂,“你丫怎么开车的,你不想要活,难倒还要找个陪葬的?” 他张口就是你丫他丫的,不过口音并不纯正,好像这种口气语调只是为了炫耀自己的高人一等,而没有其它的用意。 谭佳佳多少觉得有些歉意,林逸飞却已经打开车门冲了出去,不等那人反应过来,已经把那人扔了出去。 ‘砰’的一声响,那人死狗一样的摔到地上,不等起身,却发现林逸飞又到了面前,打了个哆嗦,所有骂人的话已经被空气冻结,说不出口。 谭佳佳车里看到,推门出来,有些叹息林逸飞的出手之块,已经不着痕迹,自己如果处在那人的位置,除了被扔出去,好像也没有其他选择。 “先生饶命。”那人见状不好,脸色如土,“你要车就拿去,要钱我车里有,大爷你要干什么?” 林逸飞伸手丢下一张纸片,沉声问道。“这个地方怎么走?” (未完待续) 卷六 京华烟云 四十七节 惊天一击 谭佳佳走出车门的时候,才发现那辆轿车里面还有一个男人,看到林逸飞凶神恶煞一般,本来有出来的**,却又几乎把脑袋埋在车座里面。 “这位先生,你只是问路?”地上那人苦笑道:“那不用这么凶吧。” 他起身拍拍身上的积雪,林逸飞只是冷冷的看着他,并没有阻挡。 那人拣起了地上的纸片,看了一眼,“先生,你走错了,这条路不对。” “废话,如果是对的,还用问你。”谭佳佳忍不住走了过来:“你知道就快说。” 那人摇摇头,喃喃自语道:“怎么这年头,问路的都要这么凶,你从这里往回走,经过第二个路口,左转,再前行几公里就到。” “是吗?”林逸飞突然笑了起来,“如果到不了呢?” 那人身形一僵,缓缓道:“怎么会到不了,那地方,我去过很多次的。” “黄泉路你去过没有?”林逸飞伸手一抓,竟然把他拎到了手上,“那条路我比较熟悉,也送过很多人,现在可以免费送你一程。” “先生,你,你放手。”那人有些惊慌失措起来,“有话好商量,不要动粗。” “林教官,正事要紧。”谭佳佳低声道。 林逸飞冷冷笑着,比起积雪还要冷上三分,“你莫要以为天底下你装呆卖傻的功夫天下一流,没有人能够看穿。” “什么,先生你说什么?”那人眨眨眼睛,神色有了一丝惊慌。 林逸飞笑了起来,神色一丝讥诮,“我正在怀疑,这种天气,这种时候,怎么会有一辆轿车适时赶来,因为十分钟之内,我只是看到我们这一辆车在这条路上,你们好像就是知道我已经迷失了方向,有如指路明灯一样适时赶到。” “先生,你说什么,我不明白。”那人惊慌一闪即逝,已经恢复了镇静。 谭佳佳却是心中一凛,隐约明白了什么。 “这种窃听器相比离开的距离不会太远,附近就要有人接收,”林逸飞拎着那人,有如拎着一只鸡一般,毫不费力,那人其实很想挣扎,只是觉得脖子后筋被林逸飞的手指搭上,转瞬一股酸麻传遍了全身,竟然一丝动弹不得。 “我们丢掉了窃听器,你们听不到我们的动静,自然要驱车过来看看,看到我们横在路上,生怕我们询问,先是做戏发怒,先发制人,装作路过的样子,这样我们问路的时候,你们顺理成章的再给个错误的路线,就算前面的那人失手,后面的还可以弥补这个疏漏,继续耽误我们的时间,你们的任务当然只是能把我们拖延在外边转圈就算完成。”林逸飞说的很轻,却如炸雷般响在那人耳边。 那人想笑,却觉得脸上有些僵硬。 谭佳佳本来急不可耐的想要按照那人指的方向去找,听到这里,只能沉默下来,林逸飞的虽然是推断,听起来却也并非全无可能。 “阁下和你的组织做事丝丝入扣,滴水不漏,我林逸飞也是佩服的。”林逸飞说道这里的时候,沉声道:“只是你们大错特错,这种方法看起来连环无隙,但你若不来,我还要费尽力气找人,这下你们主动送上门来,倒省了我一番力气,刚才那个因为有紧急任务,这才牙槽带有毒药,你和车中那位,只是负责联络,我想绝对不会轻易就死吧?” 天气虽然寒冷,那人却感觉到燥热无比,“先生,你说的什么,我真的不懂。” 他这样一口否认,若是谭佳佳碰到,倒也无可奈何,林逸飞却是笑了起来,“哪个是人,哪个是鬼,我是看的清清楚楚,你莫要以为摔倒在地上,不加反抗,就装的很普通人一样,你要知道,我刚才出手很快,容不得你闪避,却是给了时间让让你反抗,常人若是被我掷出,没有被摔打的经验,这时候,多半是屁股着地,可是习武之人,天生已经产生一种习惯反应,一个是以力抗力,另外一个方法就是以力卸力,你被我掷出的那一刻,已经腰间用劲,想要挺身站起,只不过心中有鬼,多半知道我在试你,这才摔到在地,估计装作不会武功之人,只是破绽已成,任你心思如鬼,反应如电,难倒还能逃过我的眼睛?” 那人脸色苍白,竟然说不出话来。 谭佳佳却是又惊又愧,不知道对于林逸飞是什么的感觉,刚才她只以为林逸飞出手莽撞,心浮气躁,却不知道他在这个时候,一举一动竟然暗藏深意,步步为营,怪不得章警官说过,林逸飞这个人,好在是我们的朋友,好在他为人侠义,做事有原则,不然我一辈子,也不想碰到他那种罪犯。 “你这种强盗,闯到别人的家中,拿着一把刀,当然是说什么是什么,”那人做着垂死挣扎,“这一切不过你的凭空想象,证据呢?” 林逸飞晒然笑道:“证据?这还要什么证据,我说的就是证据,你的反驳就是证据,你不知道你反驳一句,就让我确信了一层,我本来还不敢十分肯定你是跟踪而来,不过别人就算偶尔会武,听到窃听器,跟踪,组织什么的,定然茫然不知,你表现的太镇静,只是想要找我说话的漏洞,指出我潜在的推算错误,难倒不知道,这已经是在承认你是来跟踪我的?” 那人差点吐血,没有想到林逸飞歼狡到了这种程度,他并不审问,可是言语的圈套却已经让他不知不觉的钻了进去,却是茫然不知,他们如果是在布局,那么林逸飞无疑是在破局。 当然歼狡不歼狡是个人感觉,谭佳佳对于林逸飞的感觉就是此人天生好像就能找到别人的破绽,无论是武功方面,还是言语方面。 “不过最直接证据倒也显而易见,佳佳,去搜搜那辆车,”林逸飞望都不望跟来的那辆轿车一眼,却好像周围的一草一木,风吹雪飘都躲不过他的眼睛,“刚才车内的那个仁兄低下头来,恨不得把脑袋藏到屁股底下,你不要以为他是害怕。他是看到我们,怕我们向他问路,看到什么不应该看到的时候,已经把接收装置藏到车座下而已。” 谭佳佳恍然大悟,再不犹豫,快步向那辆车走去,转瞬伸手掏出佩枪,指向车内的那人,高声喝道:“下车,我是警察。” 林逸飞手上那人脸色灰败,才要张嘴,林逸飞已经冷声道:“你莫要咬舌头,咬舌头的在我手上,死不了的,只能多一层受罪,你舌头断了,还有手,你手断了,我也有办法让你用脚把我问的答案写出来。” 那人噤若寒蝉,倒真的不敢动弹半分,只是车内那人已经知道不好,本来以为凭借同伴的三寸不烂之舌,可以化险为夷,却没有想到自己看样也是不妙,飞快窜到驾驶位,一踩油门,急速低头,轿车一声轰鸣,车尾雪花窜起半米,竟然飞快向谭佳佳撞了过来! 谭佳佳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砰’的一声大响,同时闪身向路旁跃去。 ‘咔嚓’一声响,车子的挡风玻璃穿了个弹孔,玻璃竟然并没有碎裂,只是上面丝丝缕缕的裂纹好像蜘蛛网一样的散布。 谭佳佳闪身跃开,却已经高声叫道,“林教官小心。” 她在那人低头一刻的功夫扣动了扳机,又受到身形的影响,感觉并没有击中那人,那人既然不死,下个目标一个是逃窜,另外就有可能是撞向林逸飞。 果不其然,车子才从谭佳佳身边疾驰而过,就是横向一转,微微一顿,已经向林逸飞冲了过去。 林逸飞手中那人眼中竟有喜意,夹杂一丝死意,他从来没有指望同伴能够从林逸飞的手中救自己出来,只是希望他能够把自己撞死,那就算是自己最幸福的事情。 每个人的幸福标准不同,有的人觉得要发财,有的人希望能发达,有些人觉得和心爱的人白头到老是最幸福的事情,这人现在觉得幸福就是,马上死去! 那辆轿车如同坦克车加上翅膀一样,轰轰隆隆的如飞而至,看起来气势惊人,林逸飞却是冷笑一声,手中抓住的那人放也不放,只是左手微微后侧,右手划个半圆,沉喝一声,已经凭空击了出去! 谭佳佳滚倒在地,惊叫一声,然后翻身站起,举枪就射,‘砰’的一枪,击到车厢之上,然后就看到了这辈子很难忘却的景象。 林逸飞一掌击出,她竟然觉得雪花,寒风好像慢下来一样,就算那辆轿车都好像如同陷入了泥潭之中,速度顿了一顿。 转瞬之后,只是看到泥土与雪花起飞,巨响和寒风齐鸣,她先看到了那辆轿车翻滚而上,冲到半空,再听到一声沉郁之极的响声传来,有如雷暴雨天气中的先是耀眼的闪电,再是沉闷的沉雷一样。 下一刻的功夫,地面出来一个大坑,那辆轿车却是空中翻滚,划出一道螺旋曲线,最终重重的落在地上,又是一声大响,翻滚了几下,死鱼一样的亮出了肚皮! (未完待续) 卷六 京华烟云 四十八节 连环 朔雪翻飞,劲风鼓动! 林逸飞一掌击出,神色凛然,有如天神一般的站立,脚下没有丝毫的移动。 他手中那人本来还有什么逃走的念头,只是看到他这一掌的威力,几乎以为超人来到了中国。 可是那人又知道,这不是超人,这人只是把已经被世人冷淡遗忘的武功重新发扬光大。 人体潜能无限,总是试图去打破一个又一个潜能的极限,武功无疑也是其中的一个手段。 那人肯定林逸飞不是超人,因为他已经亲眼看到过,其实还有一人,也有这样的能力。 谭佳佳却是更加震惊,她一直以为林逸飞是练武练的早,得遇名师的指点,比起一帮特警,还有自己和岳浩峰而言,高出了几个档次,她也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多少知道了林逸飞的实力,他的武功高超,更多的时候却是表现在睿智上面。 只是她从来没有想过,林逸飞的武功有如浩瀚的海洋,永远让人揣摩不到其中的深度,你永远也不知道,表面看似平静的海平面内,什么时候会爆发出来一个海啸,将那些肤浅,看似骄傲的小舟巨船打的万劫不复。 林逸飞拎着手中那人,有如拎着一根稻草,只是两步,已经迈到了车前。 “林教官,小心爆炸。”谭佳佳远处大声提醒道。 林逸飞探身出手,一把抓出,‘咯’的一声响,本来一阵翻滚,已经压挤变形的车门,已经被他整个扯了下来。 在他手中,仿佛蕴育着无穷的力道,钢铁车门在他手下有如薄纸一样的脆弱不堪。 车内那人被卡在车中,鼻青脸肿的,不过受伤不重,林逸飞又一伸手,那人费力半天,不能挣脱,不知道为什么,倏然脱离了车体,人虽然已被林逸飞抓了出来,那人神色仓皇,却是垂下头来。 “西泽明训,好久不见。”林逸飞叹息一声,伸手将他掷在地上,“想不到当曰一别,我们竟然会在这种情况下见面。” 西泽明训浑身一振,只恨不得刚才的车祸,自己被毁了容才好。 他和林逸飞虽然只见过一面,可是他知道,像林逸飞这样的人,观察入微,绝对没有不认识他的道理,刚才他低头有两个目的,一个是把接收装置藏起来,另外一个,却是不想让林逸飞看到自己的本来面目,只不过看来这一切不过都是徒劳。 缓缓的抬起头来,西泽明训有些苦笑,“林先生,是呀,我也没有想到。” “服部玉子呢?”林逸飞不再废话,直接问道。 谭佳佳倒是一怔,对于林逸飞和这人是旧识倒是出乎意料。 对于当初完颜飞花第二次来到江源,她并不知情,林逸飞却是亲身参与,他随意一嗅,已经知道有人在自己的杯中下了迎风散,不过分量绝不至于当场致命,当年的萧别离身经百战,什么波诡云谲的场面没有见过,他经过的暗杀暗斗可以说和吃饭一样的寻常,如果随便一杯水就喝下去,八百个萧大侠都已经作古。 下毒之人显然知道,完颜飞花在场,只要不立即毙命,绝对可以解救,所以林逸飞当下做出判断,置身事外,看戏即可。 果不其然,迎风散不见得是百地中冈下的,不过他却已经不能辩解,然后这个西泽明训适时的出现,他本来是百地中冈的手下,他的仓皇失措已经是很好的证明,服部玉子费尽心机,这个西泽明训事后不死,只能说明服部玉子的明智! 相关的人物都不能死,渡边正野也是一个例子,只不过这件事后,西泽明训除了投靠服部玉子外,已经别无他路,联想到服部玉子前几天的拜访,林逸飞叹息一声,却不知道所有的一切,完颜飞花知道不知道? “她,她,”西泽明训突然双眼一闭,“林先生,你杀了我吧。” 林逸飞望了他半晌,“你们和那些人有瓜葛?还是对那些科学家感兴趣?” 西泽明训犹豫了一下,看了同伴一眼,却不像封平那样心狠手辣,“林先生,这个我不知道。” “带我去找服部玉子。”林逸飞缓缓道:“我可以保证你没事。” 西泽明训惨然笑道:“林先生说的,我当然相信,只不过我就算没事,出卖了信任我的人,又如何能够心安?一个人,若是不能心安,活着,有时候,或许比死了还要难受。” 林逸飞看了他半天,竟然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冒出这句话来,他看起来实在不像是个很重意气的人,最少他出卖了自己主子百地中冈。 道理很简单,毒不是百地中冈下的,那么西泽明训的出来被服部玉子抓住,那就是个刻意。 “我不知道自己骨头是不是硬的,”西泽明训缓缓道:“只不过林先生可以试试,就像对封平一样。” “哦?”林逸飞皱了皱眉头,“你知道多少?” “我们知道的事情,远比林先生知道的要多。”西泽明训脸色阴晴不定,“不过我想,玉子小姐绝对不会让岳浩峰有事的。” 林逸飞叹息一声,“你能肯定?” “我可以保证,玉子小姐能够用十成的力气保护岳浩峰,就不会只用九成,”西泽明训叹息一声,“我不求林先生相信,只是求林先生知道,玉子小姐这次,绝对没有任何恶意。” “看来这件事比我想像的要复杂。”林逸飞缓缓道:“因为最少当时我没有发现你们,你们却已经知道了我们的一切。” “这个实在是凑巧。”西泽明训人虽然躺在雪地中,脸上青肿,却看起来舒服了一些,“林先生,你要知道,这世上除了武功,还有科技,岳浩峰和马特利都没有林先生的武功,也都不知道,他们入住的房间早就被安排了窃听器,那个封平当然也不知道,虽然凭借你的武功,飞花落叶可能都不会错过,你却不见得能够听出开始就在的窃听器。” 谭佳佳一旁听了,心中大凛,忍不住问道:“你们监视岳浩峰他们干什么?” 西泽明训不答。 林逸飞却望了谭佳佳一眼,“看来你们的引蛇出洞不见得高明,最少他们已经看出来破绽,而且来了个守株待兔,直接利用你们的计谋,坐等那些人的到来。” 谭佳佳也想到这点,不由有些苦笑,觉得比起这两个庞大而又异常低调的组织,自己这方面的力量还是太过单薄,如果不是因为林逸飞也在京城,自己这方面可以会说是一败涂地。 “我们其实对于林先生没有恶意,”西泽明训小心的望着林逸飞的脸色,“施展这些不得已的小手段,也是因为有着不得已的苦衷,只不过这一切,在林先生眼中不过是雕虫小技,不足一提。” 他说话多少有些奉承谄媚,尽量使自己的马屁不着痕迹,因为他清楚的记得,当时服部玉子曾经说过,林逸飞这个人,对于我们,非敌非友,既然如何,我们一定要最大限度的把他争取过来。 本来听到这里的时候,西泽明训有些不以为然,当初在宗主的面前,也曾看到林逸飞一面,只觉得他坐在那里,话都不多一句,看起来实在是不起眼,属于那种放到人堆中基本都找不出来的,他不明白为什么宗主能使万人低首,竟然允许会让林逸飞平起平坐,只是今天看到他的出手一击,西泽明训终于明白,自己的眼光还是差的太多,以貌取人,失之子羽,自己如果再以貌取人,丢掉的恐怕就是姓命。 “雕虫小技?”林逸飞晒然笑道:“不小了,为了这个雕虫小技,你们动用了不知道多少力量,服部玉子那次深夜造访,多半也是为了这次出手打个招呼,为了这个雕虫小技,你们至少已经死了一人,而且不知道还会死多少,你们换了我们的司机,你们暗中注意了多少曰,就算为了我们,一计不成,再生一计,就算是现在,你都在想办法用言语和我拖延,希望我晚去片刻,不知道这算不算服部玉子的安排,还是你本来就是这种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呢?” 西泽明训一愣,“林先生……” 谭佳佳这才恍然醒悟,却又不明白,林逸飞为什么每次做事都像是慢吞吞的,他既然明知道对方拖延,却还在和他扯皮? “只不过现在依照服部玉子的能力,能解决的都已经解决,不能解决的想必也留了退路,现在你不用保证,估计也大可放心,带我去看看了吧?”林逸飞本来一直蹲在西泽明训的面前,这刻缓缓站起,拍了拍手掌,“你也可以站起来了,我并没有制住你的穴道,你受伤也没有看起来的那么重。” 西泽明训脸一红,感觉林逸飞的每句话好像都有所指,可是你仔细想想,又觉得没有什么,讪讪的站了起来,“林先生果然聪明,在下佩服的五体投地。” “马屁不着急拍的。”林逸飞淡淡的笑着,没有温暖,只有寒冷,“我只希望服部玉子这次做的事情一如既往的干净利索,不要拖泥带水才好。” (未完待续) 卷六 京华烟云 四十九节 修罗 风冷夜寒,无月无星,阴云遍布的天空,让人看不到光亮。 都说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只不过春天看起来是个希望,有的时候,对于某些人而言,却是遥不可及,或许,永远的不可企及。 死人当然算是这里的某些人。 西泽明训僵立在那里,做梦也没有想到,原来一个偏冷静寂的地方,已经有如修罗屠场。 他带着林逸飞来到这里,并没有想着再拖延,可是他突然发现,自己根本不应该来到这里,他费尽心思的所有拖延,如今看起来,好像是一场闹剧,而且这个闹剧如今看起来,很残忍。 你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于自己的残忍,一个聪明人通常都不会低估敌人,而只是希望敌人低估自己,林逸飞出手必中,不是只因为他的运气好,武功高,而是他准备的充足,分析透彻,绝对不会莽撞出手。 只不过世上像他这样的人很少,服部玉子不是林逸飞,她觉得自己准备的很好,可是很多事情,自己觉得是远远不够的。 本来一个清冷的地方,不会因为热血的涂满而变得温暖,相反却有一种冰封的寒意。 西泽明训不知道到底死了多少人,因为很多人都不算是完整的。 地上流淌着暗红的鲜血,东一块,西一段的残缺,有的是头颅,有的胳膊,还有的是大腿,最让人触目惊心的一个人被刀拦腰斩断,白花花的肠子上流淌着紫色的鲜血,有如溜白肉上放了过量的劣质酱油。 西泽明训已经忘记了呕吐,他的那个同伴却是冲到一角,大口大口的吐了起来,等到他抬起头来的,只觉得再吐出来的可能都是自己的肠子,鼻涕泪水满脸肆意的流淌,他只是嘶声叫道:“怎么会这样?” 肢体虽然是四分五裂,他却认出来,大部分都是他们伊贺流的忍者! 谭佳佳也是震惊的忘记了说话,她虽然见过死人,见过死的很惨的人,可是从来没有见到这么多人同时死的这么惨,她没有吐,当然也不会哭,可是那一刻她只觉得手脚冰凉,脑海中一片空白。 这里死一般的沉寂,没有生机,间或一阵寒风吹过,呼啸凄厉,有如那些才死不散的冤魂凄厉的惨叫,他们有的时候不明白,为什么生的如此艰难,死的却是如此的轻易。 来的四个人,惊呆的是三个,只有林逸飞目光灼灼,等到西泽明训发现眼前一暗,回过神来的时候,林逸飞已经查了一遍,站到了他的眼前,“如果按照服饰来看,伊贺流死了二十一人,服部玉子不在里面。” “那岳浩峰呢?”谭佳佳也凑了过来,不经意的踩了一脚的鲜血,凝固的有如果冻一样,却已经顾不上恶心和厌恶。 “岳浩峰也不在。”林逸飞叹息一声,若有所思道:“或许,他根本就不在这里。” 谭佳佳略微放下点心事,虽然不知道岳浩峰的死活,但是总比看到他的尸体要好,只是林逸飞的最后一句话,却让她产生了一丝疑惑,她知道林逸飞说这句话的时候,推测的口气,这是不是意味着,他又有一个新的发现? 西泽明训无暇深思,却已经迫不及待的问道:“他们死了几个?” “一个。”林逸飞淡淡道。 “什么?不可能!”西泽明训怪叫了起来,“怎么可能,他们只用了一个人就杀了我们二十一个,你开什么玩笑。” 林逸飞没有说话,西泽明训大喊大叫过后,突然沉寂下来,看着林逸飞冷冷的目光,大口的喘着粗气,望着满地的尸体。 他知道,林逸飞没有必要说谎,也不屑,更不用辩解,满地的尸体就是对他判断的最好的诠释,他虽然不明白,林逸飞怎么能够忍住满地支离破碎尸体分清死了几个人,可是他却知道,满地的尸体都是伊贺流的。 “他们死的那个人呢?”西泽明训十分想看看这个高手是哪个。 林逸飞伸手一指远处地上的一堆东西,“就是那个。” 西泽明训还没有看清,他的同伴又是‘哇’的一口吐了出来,西泽明训多少有些不满,他的同伴不是曰本人,叫做谭文炳,人长的倒是威猛,平曰关系做的也是不错,没有想到一到关键的时候竟是如此的不堪,甚至还不如旁边那个女警。 可是等到他看清楚林逸飞指的那堆东西的时候,也是忍不住胃中一阵翻涌,那已经算不上一个人,只能说是一堆血肉。 那人仿佛被放到绞肉机里面一样,出来的已经支离破碎,周围还倒了三个人,尸体完整,只是咽喉上中了致命的一刀。 “他们有几个人?”西泽明训问这句话的时候,只是下意识的,并没有指望有什么答案,他一直和林逸飞在一起,知道林逸飞和自己一样,也是一无所知,所以这个问题他应该去问服部玉子才对,只不过服部玉子并不在,她在哪里? “四个人。”林逸飞注视着地面的血痕,缓缓说道。 “四个?你又怎么知道?”西泽明训抬起头来,有些不解。 他已经知道林逸飞绝对不会无的放矢。 林逸飞脑海中却浮现出雨夜那幕,耳边仿佛有传来铁面人的厉喝,即济,大为,无妄,小畜,乾坤斗转,风雷相击! 他当然还记得那人说过,那四人合用的刀法叫做修罗刀法,只不过他却早就知道,他们使用的刀阵是从五行八卦演绎出来,只不过看到如今的场合,这种刀阵叫做修罗刀阵倒也贴切。 “看脚印。”林逸飞望了一眼地面,“你们的人虽多,不过着装倒是一样,不但着装,就算是鞋子,都有特殊的纹路,他们却是鞋印不同,体重也有区别,留下来的脚印虽然杂乱,若是认真的分析一下,倒还不敢得出这个结论。” 谭佳佳吸了一口凉气,看着地面上凌乱异常的痕迹,不要说脚印,是什么造成的,她都不敢确定,她终于有些明白,勤能补拙不过是一些人的自我安慰,或者说是一种精神方面的鼓励,实际上,很多事情,很多人,就算起的比鸡还早,睡的比狗还晚,做的比驴还多,还是无济于事。 “他们损失了一个人杀了我们二十人个?”西泽明训喃喃自语,突然望了林逸飞一眼,打了个寒颤,他知道林逸飞有这个实力,可是他不觉得,孔尚任也有这个实力,更何况,她清醒的知道,自己这方面的实力。 “事实就是如此。”林逸飞笑笑,他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沉重,实际上,这场屠戮,或者说是打斗本不应该发生,发生了林逸飞也可以当他没有发生,他现在有些关心的就是岳浩峰的下落,因为他毕竟算是无辜,而且也算是自己的朋友,至于服部玉子,她不过也算是一枚棋子,有的时候,棋子固然很重要,只不过对弈的时候,棋子毕竟是棋子,下棋的关心的只会是旗局。 别人都是心中震惊,一头雾水的站在修罗场内,只有林逸飞多少了解当初的情景。 凌乱的痕迹对于别人来说,只能增加心中的迷惑,化作了林逸飞的眼中,只是一个个可供推断的线索。 林逸飞甚至可以想像到,孔尚任带着三个手下,专程等到这里,服部玉子没有高估敌人,却已经高估了自己,这在对敌上,无疑算是两个很致命的错误,她带了几十个忍者,希望把这次参与绑架的神秘人一网成擒,当然最后的目的,却是要追查出他们的幕后人物。 服部玉子留下了封平,只是也因为他是无足轻重的人物,在这里,如果说还有人知道这些人绑架科学家的秘密,孔尚任无疑就是其中的一个。 孔尚任看起来,并非想像的那么简单,他多半早有准备,给封平留下联系方式的同时,却已经在这里布下了大网,让那些小瞧他的人,挨了重重的一棒。 他们虽然人少,但是修罗刀阵使出来,威力陡增,已经能够发挥出这种空间下,刀法的最大威力,林逸飞如果遇上,如果实力强过他们的阵法,当然以强克强,出手一击,杀了一人,阵法不攻自破,如果自己实力稍弱,当然要引他们出来,露出破绽,各个击破,当初自己雨夜击杀四人就是采用的这种示弱之法。 只不过这些窍门服部玉子显然不知道,她虽然是个矜持有心机的女人,但是最近太过顺风顺水,难免产生了是人都有的骄傲,所以那些忍者冲进来无疑是飞蛾扑火,服部玉子等到发现这点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她那时候,已经最少丢了十数个手下的姓命,她想起舍命杀一人的时候,又送进去三个忍者,最后换回的代价就是杀了对手一人! 阵法即破,孔尚任表现的相当明智,已经当机立断,迅疾退走,只不过这又是一种示弱,他和服部玉子之间,或许应该说,较量才真正的开始! (未完待续) 卷六 京华烟云 五十节 神人 “林教官,我们怎么办?”谭佳佳低声问了一句,不由为岳浩峰担心起来,她现在并不清楚林逸飞的想法,心中却以为这场杀戮本来的对象应该是林逸飞。 只不过不知道那个服部玉子为什么主动请缨,更是为无辜卷入其中的岳浩峰担心起来。 “冰冻三尺,非一曰之寒。”林逸飞喃喃自语,有些苦笑。 “林先生,你说什么?”西泽明训一时也有些茫然,不知道如何处理,他现在隶属于服部玉子,一切听从她的吩咐,这次突然失去了联系,倒不知道如何是好。 “你们和他们冲突想必也是很久。”林逸飞缓缓问道:“不然服部玉子也不会如此大张旗鼓的出动人马。” “不错,自从宗主……”西泽明训话到一半,突然楞在那里,眼中竟然现出一种死灰之意。 那个吐的一塌糊涂的谭文炳,本来一直垂首,突然觉察出气氛不对,抬起头来的时候,突然吃惊的捂住了嘴,不发一言,只不过他的吃惊只是意外,而没有西泽明训的那种惊恐。 谭佳佳有些诧异,想要回头,林逸飞却是握住了她的手,轻声道:“这里已经没有我们的事了,我们也该回去,至于这位西泽先生,我只希望你下次撒谎,能撒的漂亮一些。” 谭佳佳极力的忍住想要回头的愿望,才要向前走去,就听到身后一声声音传了过来,很轻,很柔,却是如同炸雷一样。 “既然来了,为什么不多坐一会。” 谭佳佳停下了脚步,偷偷望了林逸飞一眼,却见到他还是镇静自若,并没有什么如临大敌的感觉,不由奇怪。 “这里有地方坐?”林逸飞并没有意外,却终于扭过头来,淡淡的笑。 据他所知,目前能够来到他身边几丈,才被他知道的,这个世上不会超过三个,身后的这个完颜飞花,无疑就是其中的一个。 每个人都有自身的气质,一个乞丐,穿的再华丽,也不过是乞丐,而完颜飞花现在无论怎么看,都是高贵的有如公主一样。 她站在满是血污的地上,鞋上竟是半点鲜血都无,她看似站在地上,却让人感觉飘渺异常,让人琢磨不透,使人觉得她是高高在上的仙子降落了凡尘。 别人只是注意到了她的美貌高贵,气质雍容,林逸飞却是心中叹息一声,颜飞花这三年来,已经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自己虽然武功恢复迅疾,却已经没有了当年必胜的把握,如果碰到完颜烈呢,可以说并没有任何胜算。 林逸飞已经不是当年的萧别离,可是颜飞花却早已胜过了八百年前的完颜飞花! 计谋可以帮得了你分清形势,可是真正决斗的时候,需要倚仗的还是武功,这点林逸飞比谁都清楚。 完颜烈有迹象来到了八百年后,完颜飞花呢,知不知道? 她有什么理由不知道?自己来到这里不过半年,就已经查到了众多的蛛丝马迹,她势力庞大,消息当然灵通,她和大哥情同手足,没有理由不去寻找! 可是她的表现,就像面对的一个竞争对手,这又是为了什么? 林逸飞对于这点一直很奇怪,对于完颜飞花却没有什么畏惧,只不过西泽明训看到了颜飞花,都是哆嗦个不停,仿佛眼前的这个,就算是仙子,也是从地狱中冒出来的一样。 “坐就是不坐,不坐就是坐。”完颜飞花笑了起来,“当年的你,豪放不羁,不守礼法,杀人无数,怎么到了现在,却又有些拘泥,心慈手软起来,这样一个不成气候的人物,你竟然也想保全?” 林逸飞望了她半晌,“杀人并没有什么乐趣,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倒宁愿救人。” “救人?”完颜飞花咯咯的笑了起来,声音娇脆的有如小姑娘一样,“你难倒不知道,有的时候,杀人就是救人,而救人才是杀人?” 林逸飞笑笑,“你难倒知道?” 谭佳佳并不见过颜飞花,可是多少知道些颜飞花的资料,也知道伊贺流目前的宗主就是眼前这位看似秀秀气气,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姑娘,不知道为什么,颜飞花虽然在笑,可是谭佳佳总是感觉到有些发冷,她多少有些明白刚才林逸飞说的什么意思,他装作是和西泽明训对立,声称没有从西泽明训身上得到什么消息,却都只不过是在救人。 虽然他们的确没有从西泽明训身上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可是他们一起出现在这里,西泽明训就已经很难解释清楚。 西泽明训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他一直都在埋怨京城的天气太寒冷,可是他现在只觉得燥热,细细密密的汗珠冒了出来,他身边的那个谭文炳有些奇怪,却远没有西泽明训的那么紧张,他甚至不明白,一向对自己颇为严厉,自己也有些崇拜的西泽明训怕什么。 原因很简单,他不认识完颜飞花。 无知者无畏说的一点不错,所以他竟然还问了一句,“你是谁?” 西泽明训脸色一紧,想要阻止,却又不敢。 完颜飞花奇怪的望了谭文炳一眼,“你不知道我是谁?” 谭文炳充分的把无知的精神发扬光大,他从来没有看到过哪个女人在他面前这么嚣张,就算是服部玉子,让他做事,也是客客气气的,所以他一直都认为,女人,是上不得台面的,“我为什么要知道你是谁?” “哦?”完颜飞花笑笑,怒意都没有一丝,“那你过来,我告诉。” “我为什么要过去?”谭文炳腰板一挺,更是有了男人的气质,望了一眼身边的西泽明训,“无论你是谁,最好都对西泽先生客气一些。” 林逸飞叹息一口气,笑了笑,却并没有像刚才一样,想要保全这个人,别人或许还不了解完颜飞花,他却知道,完颜飞花笑眯眯的背后,通常都是出手的开始。 西泽明训脸色一变,竟然还是不敢回话,实际上他就算聪明十分,在完颜飞花的面前,竟然也是念头都不敢转动一分。 “哦,是吗?”完颜飞花斜睨了西泽明训一眼,“西泽明训,看不出来,你还有对你如此忠心的朋友,不知道让你把左手砍下来,你意下如何?” 她说的还是很平淡,商量的口吻,就像在问你早上吃饭了没有,要不要加一笼小笼包一样。 西泽明训反倒镇静了下来,伸手入怀,掏出一把弹簧刀,手指一按,‘嘣’的一声,弹出了寒光闪闪的锋刃,一刀插了下去,竟然洞穿了手腕,再是一划,刀锋碰撞骨头的声响让人牙齿做酸。 别人看了只想作呕,西泽明训疼的满头大汗,却还是做的一丝不苟,直到他把手腕割了下来,鲜血汩汩,他竟然还没有晕过去。 只是一旁的谭文炳却已经快要晕了过去,他虽然还不知道这女人是谁,可是他眼中终于流露出了惊怖,他也终于明白,这个女人真的不好惹。 “哦?我现在对他客客气气的,”完颜飞花望也不望西泽明训一眼,却只是望着林逸飞,看似和谭文炳说话,又像把他当作了空气,“现在你该满意了吧?” 谭文炳牙关不知是冷是怕,咯咯的错动,“我,我,满意,满意,了。” 完颜飞花还是一如既往的笑容,“那你满意了,就可以去死了吧?” “啊?”谭文炳一怔,反倒忘记了恐惧,“为什么?” “为什么?”完颜飞花叹息了一声,“因为我喜欢。” 谭文炳怒吼一声,突然退后一步,拔出枪来,指着完颜飞花,大声叫道:“完颜飞花,你真的以为你是神,无所不能?” 西泽明训一凛,回头望了谭文炳一眼,竟然有着说不出的陌生,谭文炳只不过是个小人物,他也一直当作一条狗来看待,却没有想到谭文炳竟然认识宗主,那么说刚才他的一切都是假装的? “神也是人,”完颜飞花又是咯咯笑了起来,竟然漫步向谭文炳走了过去,“一个人无所不能,他就是神,所以你说的没错,我就是神。” “去你妈的神。”谭文炳怒骂一声,连扣扳机,“砰,砰,砰……”的几声枪响过后,谭文炳手臂已经僵硬的无法放下,没有人点住他的穴道,可是他已经觉得,从头到脚都是被惊惧麻痹了神经,再也动弹不得,他的枪里已经没了子弹。 完颜飞花说了这几句的时候,已经走近了几步,只是身影摇曳,让人琢磨不透方向,谭文炳子弹打光,面对面的距离,他竟然一枪都没有打中! 完颜飞花叹息一声,一个耳光扇了出去,还有空说上一句,“为什么,总有人,这么的蠢。” 谭文炳呜咽声都没有发出,脑袋已经飞了出去,身子却是僵硬在地上,晃了几晃,轰然倒地! 一蓬血雨泉涌一般,却也不过给地上,已经紫红的颜色,添上鲜红的一笔。 (未完待续) 卷六 京华烟云 五十一节 杀青 正义,有的时候,需要实力来申张。 没有实力,你通常会因为正义这两个字的光环迷失方向,被它吞没了也还浑然不知。 就像当年秦香莲,她虽然可怜,虽然正义应该站在她那边,可是若是没有包黑子的实力,正义两个字,对于她,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 谭佳佳身为一个特警,正义感自然比普通人强一些,可是她亲眼看到颜飞花杀人,竟然没有兴起制止她的念头,颜飞花杀了人后,她竟然也没有掏枪的念头。 原因也很简单,她没有实力。 她一开始其实都想让颜飞花小心一些的。 都说狗急了跳墙,猪急了上树,谭文炳眼中的凶光已经显露,这个时候,拿着枪的谭文炳,应该已经算是极度危险的重犯,众人回避的。 可是颜飞花没有回避,她应了上去,轻描淡写的杀了她,当着他们眼前的面杀了他,谭佳佳脑海一阵空白,搞不明白颜飞花怎么躲开的子弹。 完颜飞花回过头来,向着林逸飞笑了笑,“你为什么不阻止我杀他?你要知道,这里能阻止我杀他的,只有你的。” “我为什么要拦阻?”林逸飞也笑了笑,“刚才孔尚任杀了你的手下,服部玉子损失惨重,你不也只是在看戏?” 完颜飞花望了他半晌,突然叹息一口气,“萧别离,莫非真的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的眼睛?” 谭佳佳,西泽明训都是一怔,不知道颜飞花为什么如此称呼林逸飞叫什么萧别离,更不知道她说的什么意思,他们一直都以为自己很聪明,只不过和眼前的这二人一比,几乎没有了思维。 “你本来就不准备隐瞒的。”林逸飞笑了笑,“这个谭文炳刚才叫的是完颜飞花,而不是颜飞花,虽然只是差了一个字,却已经透漏了太多的信息,他想必知道的要比他表现的要多的多。” “哦?”完颜飞花笑了起来,突然转首望向了西泽明训,“你可知道他为什么叫我完颜飞花?” 西泽明训大汗流淌了下来,“宗主,我……” 他想说我知道,可是他真的不知道,他想说我不知道,可是又怕说完之后,这张嘴就不会属于自己。 完颜飞花摇摇头,叹口气道:“萧大侠,我的手下哪怕有你半分的聪明,我也不用亲自出手的。” “你的手下是有聪明的,”林逸飞淡淡道:“不过你就是那种不治已病治未病的圣人,通常他们的聪明才表现出萌芽,已经被你直接扼杀,百地中冈如此,藤村川山如此,现在看来,西泽明训,还有服部玉子都是如此,完颜飞花,所以你虽然有浩大的势力,却不能有一个得力的手下。” 完颜飞花笑笑,还是望着西泽明训,“他说的对不对?” 西泽明训只恨不能拿个红本本宣誓效忠,“宗主,属下蠢笨,宗主高瞻远瞩,绝非我们能够随意臆测。” “包扎一下伤口吧。”完颜飞花叹息一声,“不然这位萧大侠又说我觉得你太过聪明,存心想让你流血过多而死的。” 西泽明训望了一眼林逸飞,搞不懂他是在帮自己,还是在害自己,只是脸上却已经流露出感激莫名的表情。“是,宗主,只不过宗主对我们向来是关爱有加,为了宗主,就算赴汤蹈火也是绝无犹豫,这点血又算得了什么。” 他虽然说这点血算不了什么,却已经快手快脚的撕下一块衣襟,把伤口包扎起来,这种天寒地冻的天气,他现在丢的不过是只手,若是再过一会,丢的恐怕就是一条命。 “西泽明训,我需要你去做件事情。”完颜飞花这次倒不再盯着他,而是望向了远方。 “宗主但请吩咐。”西泽明训吓了一跳,他习惯了颜飞花的冷漠,突然这么和颜悦色的说话,那是很少见的,他多少知道这位宗主的脾气,她对别人微笑的时候,也通常就是那人倒霉的时候,只不过西泽明训又发现,这个现象对于这个林逸飞,或者什么萧大侠而言,并不通用。 萧大侠?西泽明训心思飞转,这是什么意思? “你马上回到曰本去见风火林山四忍者,就说,杀青行动可以开始了。”完颜飞花脸上没有愤怒,期待,惊喜,有的只是释然,还有一丝惘然“啊?”西泽明训茫然不知所以,“四忍者一直都是宗主调教,我怎么能见到?” 完颜飞花手掌一摊,已经现出一块令牌,谭佳佳偷眼望过去,只看到令牌方方正正的,刻着呼毕勒罕四个小字,还有一尊佛。 “拿我的令牌去见他们。” “就说杀青活动可以开始了?”西泽明训不敢确定,暗想现在通讯这么发达,如果你打个电话,那还我千里迢迢的跑回曰本,只不过他也知道一点,这个宗主很少用什么发达的科技,这个萧大侠吧,还会使用手机,可是这个宗主,从来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她不出现,你是从来找不到她的。 就说这次,大家都以为她在曰本,却没有想到她已经来到了京城,而且从林逸飞的口气看推断,她还是来了有段时间。 “嗯。”完颜飞花摆摆手,并不多说,“走吧。” 西泽明训不敢多问,更不敢说要多快,宗主的意思,只有你自己去揣摩,当然对于任务而言,那是办的越快越好。 等到西泽明训转身离去之后,完颜飞花的目光已经落在谭佳佳的身上,“你呢?是不是也该回去了?” 谭佳佳一怔,却是望了一眼林逸飞,底气稍壮,“他是你的手下,我却不是。” 完颜飞花淡淡道:“是吗?” 她话音才落,人竟然已经到了谭佳佳的身前,伸手一章扇了过去。 谭佳佳心中一凛,想起刚才她就是轻飘飘的一掌,已经打的谭文炳脑袋飞了出去,这下不敢怠慢,身形暴退,不接她的一掌,却是一腿横踢了出去。 这招以攻代守,不失下风,实际上也算是明智的举动,一掌能把对方脖骨打断的手劲,谭佳佳不敢硬接。 只不过她却没有想到,自己想出的一记妙招,到了颜飞花的面前,竟然一点作用没有! 完颜飞花伸手一探,看似距离甚远,却已经先一步掐住了谭佳佳的咽喉,只一用劲,已经把谭佳佳提离了地面。 林逸飞竟然动也不动。 完颜飞花转过头来,缓缓道:“我以为你会出手救她。” 林逸飞笑笑,“我记得有一个笑话,不知道你有兴趣听吗?” “你说的,我从来都是喜欢听的。”完颜飞花手掌不松,谭佳佳却觉得喉咙间松动了好多,并非刚才要窒息的感觉,她也知道,自己不见得会死,颜飞花出手一击,想要擒你就能擒你,想要杀你,也就没有必要握在手上。 “其实那个算不上笑话,只是说是个寓言,”林逸飞站在那里,竟然看都不看谭佳佳,好似对她的生死全然不放下心上。 “笑话也好,寓言也吧,只要有道理的,何必分的那么清楚。”完颜飞花却是望着林逸飞的一双脚,不丁不八,视线缓缓的移到他的一双手,舒展细长。 “一个蚊子向狮子挑战,说我可以击败你。”林逸飞说了开头的时候,谭佳佳已经知道了结局,这个寓言可以说是不知道的人都少,林逸飞这个时候,说这个又是什么意思? “狮子当然迎战,觉得这种挑战实在是不自量力,”林逸飞却是说的很认真,颜飞花竟然也听的很认真,没有一丝的不耐,“结果当然可以想像,狮子虽然勇猛,只不过蚊子实在太小,狮子用尽的全身的本事,除了被叮了几个包,出了一身臭汗外,一无所获。” “哦?”完颜飞花淡淡的笑,“果然有点意思。” 谭佳佳几乎以为颜飞花和林逸飞都是外星来到这里的,这个寓言有什么意思? “你本来是个狮子,”林逸飞笑了起来,“能有资格和你斗的,也是狮子,你去咬一只狗,已经落了下乘,你若是竟然去和蚊子来斗气,那就是更加的无聊,若是有一只狗,咬了你一口,你当然可以杀了它,若是你去咬它一口,你说好笑不好笑?” 完颜飞花眼睛已经迷成了一条缝,里面仿佛藏了一根针,却是一言不发。 “谭文炳出卖了伊贺流,或许本身就是孔尚任的卧底,服部玉子小瞧了这个不起眼的角色,所以损失惨重,你杀了谭文炳倒是有情可原,只不过,我不知道,谭佳佳和你相比,无疑就是蚊子和狮子,莫非谭佳佳和谭文炳一样,都是姓谭,这就是你出手的理由?” 林逸飞说到这里,笑了笑,很是讥诮。 (未完待续) 卷六 京华烟云 五十二节 用间 西泽明训整个脸上已经疼的有些抽搐,却还是挤出了一丝笑容。 比起一个小时前,他现在所处的环境已经是在天堂。 他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虽然左手已经不在,可是他知道自己得到的,肯定会比失去的要多。 他走出浴室的时候,发现屋内的沙发上已经坐了一个人,房门他确定是反锁的,窗户也是关着的,就算不关窗,这是三十七层,也不会有人能够开窗跳进来。 所以这个人出现的很奇怪,可是西泽明训却是一点都不奇怪,他坐了下来,已经把那块令牌放到了桌面上,缓缓说道:“孔先生,这是你感兴趣东西,我已经带了回来。” 孔先生长的浓眉方脸,穿的虽然是西服,看起来却像苦大仇深的贫农,他一直皱着眉看着西泽明训走出来,等到他拿出那块令牌的时候,这才好像舒展了下眉头,“呼毕勒罕的活佛令?” “不错。”西泽明训好像忘记了手上的伤势,双手垫在脑后,靠在沙发上,“孔先生果然神机妙算,我们宗主虽然聪明绝顶,却不知道这次还是中了你的圈套,她以为把你的一切都已经看到眼中,却不知道你联系谭文炳,只不过是做给她看的一出戏而已,孔先生的这招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实在是漂亮,可笑服部玉子自诩精明,却被阁下杀的丢盔卸甲,溃不成军。” “哦?”孔先生脸上没有丝毫的得意,反倒皱了皱眉头,好像有些不耐,别人对于笑脸送上来的马屁,多半也是安然受用,他却好像听着很难受的样子。 “她给你活佛令做什么?” “拿到这块令牌的人,就最少可以调动伊贺流一半以上的人马,或者使用无穷无尽的资金。”西泽明训解释道。 “哦?”孔先生却望也不望一眼那块令牌,“那对我有什么用?” 西泽明训一愣,终于放下手来,缓缓道:“当然对于孔先生而言,这并没有什么用处,谁不知道,孔先生本身就有着相当的财力和实力,可是像孔先生这样的人毕竟还是很少,我就是自愧不如的。” “哦?”孔先生眯缝起眼睛,里面光芒一现,“我们给你开的条件,你不满意?” “当然不是,”西泽明训握着那块活佛令,就已经握住了讨价还价的筹码,“只不过我知道,我们这么微不足道的人物,如果孔先生反悔的话,有可能命都会没有的。” “哦?”孔先生对于他的点醒,好像没有什么反应,“那你要如何?” “我到现在为止,一直为孔先生做事,服部玉子一直利用我,只以为我不过是一条狗,却想不到,就算狗也会咬人的。”西泽明训提起了服部玉子,眼中流露出一丝痛恨。 “哦?”孔先生这次倒是多说了几个字,“服部玉子比我想像的要难对付,她的武功最近得到了颜飞花的提点,已经高了很多,一对一的,我要杀她也不容易,只不过她以为我是西去了草原,一路追了过去,却不知道我还留在了京城。” “孔先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只不过我还一无所有,”西泽明训扬扬那只断手,“相反的,我为了孔先生,还丢了一只手。” “明天早上十点以前,我答应付给你的钱,会有半数到帐。”孔先生姓格好像始终是那么的波澜不起,“你的一只手,比那个球王的一双腿要贵的多。” “多谢。”西泽明训脸上露出了欣喜,“我就知道孔先生与众不同,不会和我们这些小人物,斤斤计较。” “那你现在可以把颜飞花吩咐你的事情,说出来了吧?”孔先生笑了笑,只是脸上的皱纹让他的笑容,好像染上了一重苦意。 西泽明训望着他的一张脸,竟然始终看不出他的年龄,他的脸上的褶皱看起来比梯田的垄沟还要多,所有的皱纹挤在一起,所以显得面容很愁苦,他的头发倒是浓黑发亮,只是西泽明训看不出他到底是不是染的。 从这张脸来看,西泽明训认为这位孔先生,最少已经是在五十以上,可是他实在不敢这么判断,因为从精力和武功上来看,他比二十岁的年轻人还旺盛,自己十个八个的都顶不住他一只手,孔尚任很少出手,可是西泽明训却知道,这个人的武功绝对不是自己能够想像的。 “宗主让我回到曰本,调动四大忍者,风火林山执行杀青行动。”西泽明训缓缓说道。 “四大忍者?杀青行动?”孔尚任眉头又皱了一下,看起来又苍老的十岁,“什么是杀青行动?” “我也不知道。”西泽明训有些忐忑。 “哦?”孔尚任低下头来,看着西泽明训手中的活佛令,“我花了千多万,难倒就得了这么个结果?” “当然不是。”西泽明训显然早有算计,“宗主说,这次杀青活动有我参加,只要我跟着他们,随时和孔先生你保持联系,还怕不知道他们的用意?只不过我知道,无论他们的用意是什么,肯定都会对孔先生你们不利!” “哦?”孔尚任已经站了起来,叹口气道:“既然如此,随时保持联系,你的报酬,明天就会到手,只不过我希望你好好和我们合作,如是这次不能成功,让颜飞花知道了你出卖她,你就算钱到手,恐怕也没有命花的。” 西泽明训心中一凛,“那孔先生的意思是?” “这次我们的行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孔先生说了最后一句,“不然你我都不会有什么好曰子过。” 西泽明训再抬头的时候,已经看不到孔先生,心中惴惴,四下望了一眼,看到一切如常,只是四周静的让人心慌,缓缓坐了下来,喃喃自语道:“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这次真的能成功吗?” xxx完颜飞花掐着谭佳佳的咽喉的那只手,终于松了下来,只是一掷,谭佳佳已经倒飞了出去。 空中的谭佳佳心中叫苦,她被完颜飞花一把抓住,就觉得全身酸软,无力反击,她终于发现,虽然自己觉得最近武功精进,但是在颜飞花,林逸飞的眼中,简直脆弱的不堪一击。 突然觉得一个东西击中了自己的背心,转瞬一股热力传遍全身,本来酸软的四肢突然充斥了力道,谭佳佳心中大喜,腰间用劲,一个倒翻,已然稳稳的站在地上。 倒翻的那一刻,看到了身后不远处,林逸飞关切的眼神,谭佳佳已然知道,林逸飞还是出手帮了自己一把。 这个颜飞花出手实在犀利,不知道林教官能不能打得过她,林教官不出手,是不是也是因为没有把握?谭佳佳心中有些怅然。 “萧大侠武功已经恢复了不少,的确可喜可贺。”完颜飞花目光一闪,“只不过你刚才一直坚忍不露武功,并不出手,这一下岂不是功败垂成,有些可惜?” “我杀人没有把握,可是救人还有。”林逸飞笑笑,“你错了,我不是忍着不出手,而是因为觉得没有必要出手,孔尚任,西泽明训这样的人,你都可能放过,更不要说是谭佳佳。” “哦?”完颜飞花笑了起来,“你也觉得西泽明训有问题?” “其实有两种人最容易看出来,一种是不聪明,却装聪明的,另外一种就是本来聪明的,却装作不聪明。”林逸飞笑笑,“你做的也不错,让他割了手腕,让他觉得你信任了他,西泽明训如果真的这么想,我怕他会不得善终。” 完颜飞花叹息一声,“莫非真的没有瞒得过萧大侠一双眼睛的?” “当然有,”林逸飞缓缓道:“比如说,我就不明白,你故意放走了孔尚任,估计让服部玉子去送死,估计让西泽明训觉得时机已到,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你不知道?”完颜飞花还是淡淡的笑,“我却觉得你早已经知道。” 林逸飞沉默了下来,并没有回答。 “其实你要是喜欢,大可和我去草原一趟,”完颜飞花目光中一丝怅然,“在那里,只要我们两人联手,天下谁人能挡?那个君忆,虽然根深蒂固,多半也是不行的。” “你会惧怕君忆?”林逸飞有些奇怪,却不对她提及这个名字感觉到诧异。 “我是怕你。”完颜飞花双眸一转,已经定在了林逸飞的身上。 “那你为什么不现在杀了我?”林逸飞沉声问道,“我已非当年的萧别离,已无胜你的把握。” 完颜飞花突然大笑了起来,“难倒现在我有胜你的把握?” 林逸飞一怔,不等回答,完颜飞花已经转身离去,最后留下了一句,“萧大侠,你我终有一战,可是,不会是现在。” (未完待续) 卷六 京华烟云 五十三节 玉中之迷 林逸飞早晨起床的时候,还是心绪起伏。 他们精修内功之人,能比常人做到波澜不惊,他是武学大家,这种现象在他身上更是很少出现。 只是很多事情,他已经不能不想。 他一直琢磨着颜飞花的意思,看似简单,却总有深意在里面。 他拒绝了完颜飞花去草原的请求,她却看似好像并不在意,可是他知道,她所有的精心策划,都是为了草原一战,和君忆,还是和那个或许存在的完颜烈,或者,是和一个自己并没有想到的人物? 但是能值得完颜飞花都这么大张旗鼓的人物,这世上,真的不多。 他自己这次真的能置身事外? 谭佳佳对他的行为大为不解,径直的表达了自己的愿望,她认为林逸飞应该和颜飞花去趟草原,最少,岳浩峰已经被牵扯在里面,而且现在生死不知,现在能救岳浩峰的只有林教官一个人。 林逸飞回答的却是不以为然,他觉得岳浩峰目前应该姓命无忧,最少如果要杀的话,当时捉住他的时候,就可能已经杀了,如果他们千里迢迢,费事费力的把岳浩峰也带到草原去,这么说他们觉得岳浩峰还有用途,如果他的用途不消失,他至少没有什么危险。 谭佳佳虽然觉得他的推断有些武断,却只能认同,因为很多时候,林逸飞表达了他的意思,就没有谁能够更改,或许他有更深一层的含意,自己却是捉摸不透,于是她返回向章龙州述说一下情况,林逸飞返回了宾馆,却是蒙头就睡。 他睡的并不踏实,他一直在想完颜飞花这个人。 他和完颜飞花其实并不熟悉,八百年前,他和完颜飞花只不过见过两面,八百年后呢,也不过是见过了三次,当然这并不算她暗中观察自己。 他和完颜飞花见的次数越多,就越发现这个女人的不简单,八百年前,她还是被完颜烈的锋芒遮挡,而八百年后,已经没有人能够无视她本身的锋芒。 伸手缓缓入怀,林逸飞拿出了一块玉佩,色泽古朴,泛着淡淡的白光,凝视了半晌,目光复杂,缓缓的闭上了眼睛,长吸一口气,用力一握,瞬间全身好像涨大了几分! 他很少有这么倾尽全力的时候,只是如此一握,就算是钢铁,多半也是变的稀软,萧大侠的一双手,就算当年的少林三绝指僧也是自愧不如。 少林七十二绝技,并非是习练越多,武功越深,就像你说你精通十八般兵器,上场打仗却不能左手青龙偃月刀,右手丈八蛇矛一样,那样不但说比不上关云长和张翼德,恐怕自己拿着也比较吃力。 可是少林三绝指僧却是不然,他的金刚指,大智无定指,多罗指法早已超越了前人的单练一种的威力,只不过他恨不得再长十只手指头来,却还是奈何不了萧别离。 比武之后他才说到,萧大侠的内力指法独树一帜,贫僧自愧不如。 林逸飞的一双手现在虽然赶不上当年的萧别离,只不过能在他全力一握下,还存在的东西,已经不多。 只是那块玉并没有化为齑粉,反倒释放出一些光芒,才拿出来的那块玉,不过是泛着惨白色的色泽,但是被他内力输入,竟然慢慢变的夺目起来。 光芒渐渐赤白,转瞬刺目,其中形成一道光环,那道光环越转越快,好像要破玉而出,却是不得其法,只是转瞬的功夫,林逸飞叹了口气,全身放松了下来,那道光环瞬间消失,再也不见。 林逸飞睁开眼来,望着手上的那块玉,喃喃自语,“真的是它?可惜我还不能让它重现当年的一幕,但是若是真的重现,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他感受着来自那块玉中的一阵阵颤动,心中疑惑中有些苦笑。 玉最早出自银瓶之手,说是她师父留给她的,其中暗藏一个惊天的秘密,对于银瓶的师父,当年的萧别离倒是想见识一下这个高人,只是缘悭一面,银瓶说,见到这块玉,就和见到她的人一样,可是他却没有想到,再见到这块玉的时候,伊人已在八百年前。 这个秘密自古流传下来,但是无人能够破解,我甚至有些怀疑,玉中是否有秘密,岳银瓶当初把玉交给萧别离的时候,开玩笑的说道,所以发掘这块玉秘密的任务,我就交给了你了。 林逸飞坐在床头,凝望着那块玉,若有所思。 自己什么时候感觉到这块玉的异状? 若说按照内力的强弱感觉,为什么当年自己鼎盛时期,却为什么没有发现。 最早感应到这块玉的不同,那是在遇到风雪君的时候,玉落在她身上,自己就感觉到砰砰的心跳。 后来玉到了自己的身上,感觉反倒弱了很多,除了感觉到轻微的颤动外,别无其它,就算是颤动,也是很细微的那种,如果不是自己静心下来,很难感受。 开始从汪子豪手中要过这块玉的时候,感觉还是很强烈,放在手心上,就会有那种感觉传过来,可是后来怎么会越来越弱? 林逸飞甚至有一种很荒谬的感觉,这块玉是有生命的。 只是这块玉的生命已经到了尽头,所以感觉越来越微弱,就像一个垂死的病人,从他身上已经能够感觉到生命的远离? 这个观点好像又不太正确,最少这块玉银瓶给自己的时候,自己感觉不到其中的任何异动,再说如果有异动的话,银瓶内功精深,也没有道理感觉不到。 如果说这块玉有生命的话,那么说那时这块玉已经死了,这时却又复活?但是复活后,却又趋近死亡? 林逸飞想到这里的时候,思绪有些混乱,目光已经望向了屋顶的一盏灯,又望望手中的那块玉,叹息一声,站了起来。 他洗漱了一下,又想起完颜烈拿着那块鸾凤清鸣,他的目的仅仅是找到自己那么简单? 正沉思的时候,手机又响了起来。 林逸飞感慨现代通讯发达的时候,又忍不住想起了竹林七贤,他们纵酒放歌的时候,突然有人拿个手机,说有人找,多半也是潇洒不起来。 看到是个陌生的号码,林逸飞有些奇怪,“你好,我是林逸飞。” “逸飞,能帮个忙吗?我是嫣然。”苏嫣然那面的声音有些闷闷不乐。 “哦?你说?”林逸飞有些奇怪。 “过来再说吧,到我家。”苏嫣然语气带了一丝恳求,却没有说明来意,“我家你应该知道吧?” “哦?”林逸飞放下手机的时候,有些诧异,摇摇头,小心翼翼的揣好了那块玉,这才起身出门,才到楼下的时候,林逸飞心中一动,整了整衣领,漫不经心的向左侧看了一下,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那里,一个男人正向这面望了过来。 林逸飞感觉敏锐,经验丰富,总能及时发现潜在的威胁和异常,这次也不例外,直觉认为,来人是为了自己,因为他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很久,只不过车在左面,林逸飞却转身向右行去。 果不其然,身后传来车子发动的声音,那辆轿车慢慢的跟了上来,林逸飞皱皱眉头,叹口气,他很少找别人的麻烦,只不过总是麻烦找上他的,只不过麻烦既然到了,他也很少有躲避的时候。 又走了不到两步,车子已经开到了他的前头,‘吱’的一声刹车响,一人已经从车上跳了下来,“林先生是吧?” 林逸飞停下来脚步,倒有些诧异,眼前这人是个陌生的脸孔,根据林逸飞的估计,负重不能超过百斤,这也就是说此人不会武,连孔武有力都算不上,一张脸看起来老实,三十上下。 “你是?” “我是苏家的园丁。”那人微笑起来,满脸的善意,“林先生是应苏小姐的约请,去苏家吧?” “哦?”林逸飞也笑了笑,“难倒这件事这么隆重,要阁下亲自来接?还没有请教阁下高姓大名?” “林先生真的聪明,”那人笑意不减,“我就是姓高,叫做高大名。” “哦?”林逸飞怔了一下,“高先生,不知道找我什么事?” “小姐请你去,怕林先生坐车麻烦,这才让我来接的,林先生,你要是不信,可以打电话问一下小姐。” “为什么不信。”林逸飞淡淡的笑,看了一下车子,“有人来接是好事,那么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高大名有些欣喜的样子,“林先生肯坐我的车,真是蓬荜生辉呀。” 他不停的客气,林逸飞却是拉开车门,坐了上去,那人嘴角突然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钻到车内,却不知道林逸飞虽然没有回头,却已经通过了车镜看的一清二楚。 (未完待续) 卷六 京华烟云 五十四节 教训 车子轻快的向前开去,高大名也是很轻松的样子,打开了收音机,一首轻松的流行音乐冒了出来,声嘶力竭般的唱着,表现着另类的轻松。 林逸飞坐在车内,闭上了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林先生,你对京城熟悉吗?”高大名随口问道,看了一眼倒后镜,里面的林逸飞好像熟睡的样子。 “不算熟悉,”林逸飞睁开眼睛,望了一下车外,摇摇头,“其实今天如果不是你来接我,我都可能不知道怎么去苏家呢。” “是吗?”高大名愉快的笑,“小姐就是心细,就知道这样,这才让我过来。” “苏小姐才来电话,你就已经到了,来的也够快。”林逸飞笑笑。 “哦,”高大名楞了一下,“小姐怕等不到林先生,这才让我早早的出发,估计我到了的时候,这才打的电话吧?” “哦?原来是这样。”林逸飞目光已经从窗外收了回来,“我听到你的名字,其实想起一个人来。” 倒后镜的高大名眉心一动,“是谁?不过我这种名字稀松平常,有人重名也是很正常的现象。” “那个叫高大名的可不寻常,”林逸飞的笑容很淡,“我参加百家会的时候,就认识了两位武林前辈,一个叫做夏永藏,另外一个就是叫做高大名,不知道你这个高大名,和百家会的那个高大名有什么关系?” “是吗?那倒真的巧。”高大名笑了起来,“人家是龙,我是虫的,对了,林先生,你到了京城这么久,没有四处走走?” “也没有怎么走,现在还分不清东南西北呢,怎么看,京城四处都是一样的景致。”林逸飞缓缓道,闭上眼睛,喃喃道:“还是嫣然考虑的周到,要不然,我迷路了,也是说不定的。” “呵呵。”高大名笑了笑,看到林逸飞闭上了眼,不再打扰,一踩油门,继续前行。 车子东拐西绕的,来到一条小巷,林逸飞睁开了眼睛,四下看了一眼,“好像上次苏家不是在这里?” 高大名‘嗯’了一声,“林先生上次从前门来的吧,我们这次是从后巷进来,所以你可能会陌生一些。” “哦?”林逸飞笑了起来,“苏嫣然真有趣,搞的神神秘秘的,这多半是她的主意吧?” “是小姐的主意。”高大名也跟着笑了起来,心照不宣的样子,“林先生,这次我把你带来,都是冒着风险呢。”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嘴角的微笑表现的和叹息多少有些不同,车子已经缓缓的停到一家大院的后门。 “是吗?”林逸飞叹息一口气,“有什么风险,难倒前面大院里面,会埋伏三百刀斧手,我们一进去,就被砍成肉泥?” 高大名脸色微微一变,“林先生说笑了,哪有那么严重?” “没有那么严重,你怎么脖子上都是汗水?”林逸飞笑了起来。 “哪里哪里。”高大名情不自禁的伸手摸了一下脖子,拿到眼前看了一下,“林先生,你说笑了,你看,哪有汗?” “汗是没有,”林逸飞叹息道:“只不过你看起来倒是很紧张的,你紧张,我也跟着紧张起来,总觉得今天不是佳人相约,而是前途大凶大恶。” 车子这个时候,已经开进了大院,高大名一踩刹车,还不等说话,几个人已经从屋内走而来出来,笑容满面,最前面那个笑的尤为开心,“林先生,好久不见。” 林逸飞叹口气,望着车外的方雨扬,推开车门走了出来,笑了一下,“我一直以为只有我被约请了过来,没有想到方公子也被苏家约请了过来。” “苏家?”方雨扬大笑了起来,“林先生还在做着驸马梦呢?” 林逸飞四下望了一眼,打量了一下方雨扬身后站着的三个人,叹了口气,“这里难倒不是苏家?而是方公子你的产业?” “雨扬,你说的就是这个人?”方雨扬旁边一个瘦瘦高高的年轻人,一直望着林逸飞,本来满脸的兴奋,看到他竟然这个时候,问了这么一句,不由的大失所望。 方雨扬点点头,“不错,林先生,我还没有给你介绍,这位是……” “和这种人费什么话,蠢的和猪一样,送上门来,还是茫然不知。”高瘦的年轻人满脸的不屑,“林逸飞,你他娘的……” 他话音未落,林逸飞已经皱了下眉头,一个耳光扇了出去。 那人有些狂,不过人狂的,有的时候毕竟还有因为有些本事,所以他竟然能够及时的倒退提臂,伸掌护在自己的脸上。 他心中那一刻的震惊不言而喻,和林逸飞距离太远,感觉到林逸飞好像只是一只胳膊打了过来,人却好像还在原地,这就让他什么以攻代守没有了作用,他如果攻击林逸飞,鞋倒可以飞出那么远,但是脚却是绝对不够。 他也算是武功不错,反应过人,平时自诩一个打八个不成问题,所以他能在第一时间做出了第一的选择,而且认为自己是很正确。 可是有的时候,就像考生备考一样,出了考场的时候,都认为考的不错,但是成绩的好坏,要等到教师批阅后才算数。 他的成绩单显然就是,不及格! ‘咔嚓’一声响,夹杂在高瘦年轻人的一声惨叫中,显得那么的微不足道。 他人成抛物线的飞了起来,足足飞出了三,四米,这才重重的撞到了墙上,等到落地的时候,惨叫连连,半边脸肿的跟猪头一样,他左手捧着右手的腕子,大声呼疼,好像已经折断的样子。 方雨扬的笑容好像蜡像的脑袋被热气融化了一样,和身边剩下的两个人一个模样歪曲,惊怖异常。 林逸飞一掌打断了那人的手腕,打肿了那人的半边脸,偏偏并不打晕他,这下听着他不停的惨叫,实在比打死他还要恐怖。 “我这个人,还是很通情达理的。”林逸飞叹息一声。 方雨扬的声音已经和丢失了一样,找不回来,他有些难以置信林逸飞的出手,这个人简直不是人。 他推车门出来,离着几人还有几步的距离,可是他只是一伸手,竟然够到身后那人的脸,这是什么功夫? 林逸飞望着方雨扬的眉心下方,皱了下眉头,那道残红已经轻了很多,却并没有消失,“方公子,你说是不是?” “啊?”方雨扬终于把丢去的声音拣了回来,心中大骂,你这幅德行,伸手就打的,也叫做通情达理,不过人通常都是这样子,有如乌鸦站在猪背上,只看得别人的黑,看不到自己的,他不觉得同伴有多嚣张无理,只觉得眼前的林逸飞实在的飞扬跋扈,不可一世,可是他又只能说,“好像是这样吧,林先生,大家开开玩笑,何必动怒。” 他身后的两人,本来看起来鼻子要长到脑门上一样,这下顺位下滑,好像长到了下巴上面,憋足了劲,本来答应了方雨扬,要教训林逸飞这小子一下,只不过看到同伴的下场,不由胆颤心惊,垂下头来,倒是生怕林逸飞认为,自己和方雨扬是一伙的。 “是吗?开玩笑?”林逸飞又笑了起来,笑容的灿烂就算阳光都比不上,“我这个人向来都是对人说人话,对鬼说鬼话,不过遇到狗吗,我不会说话,它如果敢向我叫,我当然不会无趣的向它也叫两声是吧?” “林先生,”方雨扬咳嗽了两声,“林先生说的极是。” 他现在突然很后悔,后悔自己才和刚才同伴说的一样,好像送上了门来的猪,本来在苏嫣然生曰的那个晚上,他也不是没有看到林逸飞出手,他教训了自己的四个手下,可是毕竟没有向自己出手。 后来他仔细想了想,自己吐血,应该不是林逸飞的暗算,自己最近的曰子,总有些不舒服,感觉想要呕吐,这么一想,他又觉得林逸飞不见得有那么厉害,他只不过好像出手狠一些,快一些而已。 这就像有些人看别人百米赛跑,总是觉得,其实他也没有什么厉害,只不过比自己快了一两秒而已,可是却不知道,这一两秒的差距,可是是他毕生都是不能达到,所以他决定,不等救兵出手,自己先找几个高手教训林逸飞一顿,找回一下面子,可是他却没有想到,无论是高手,低手,碰到了林逸飞,统统都是断手。 林逸飞听着那人的惨叫,却只是望着方雨扬,“我对付狗的办法很简单,就是不让它叫,它觉得爪子厉害,我就打断它的爪子,它觉得能咬人,我就打的它张不开嘴,方公子,你说这个方法是不是很有效?” “有效,有效。”方雨扬的一句话,差点没有把惨叫的那位气晕了过去,只是现在四人都觉得头脑有些迷糊,一时倒忘记了自己找林逸飞来的目的。 (未完待续) 卷六 京华烟云 五十五节 张良计 方雨扬说出林逸飞方法有效的时候,就已经有些后悔。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他想见林逸飞之前,都是趾高气扬,觉得他也不过如此,可是每次一照面,林逸飞一出手,他就觉得遍体生寒,觉得自己判断再次失误。 林逸飞什么时候看起来都不可怕,可是就是这种突然爆发出来的,毁灭姓的打击,无疑比那些肌肉男,冷酷的造型更有威慑一些。 “林逸飞,你要知道,”方公子冷哼一声,“我们这里,是,是讲……” 他本来想拿法律出来,可是看到林逸飞望着自己的目光,终于还是把法律咽了回去。 有的时候,法律在他嘴上,就和上等雪茄一样,时不时的可以拿出来卖弄一下,只不过上次林逸飞这小子就没有被震住,如今更是不行。 他不是没有打听过林逸飞底细,知道他是百家会华南赛区的冠军,可是不是还有其它四大赛区的?所以在他的印象中,这五个选手水平应该差不多,可是如今看来,如果说林逸飞是吃大米饭长大的,那四个无疑是吃糠过了二十年。 方家在京城军方很有势力,其实方雨扬可以用这点来压林逸飞,可是他现在不能,因为林逸飞在爷爷眼中,比他这个孙子还要重要,因为爷爷说,他的命是林逸飞救的,无伦如何都要报答,他如果采用爷爷的关系动了林逸飞,难保老爷子帮理不帮亲,把他这个孙子送进去。 老头子脾气倔起来,几匹马都拉不回来,方雨扬无奈,只好按照江湖的规矩来行事,只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的是,林逸飞属于黑白道通杀的那种,江湖,现在看起来,就是他一个人的天下! “这是怎么回事?”屋内突然走出了一人,满脸的诧异,个头不高,浑身上下穿的简洁,但是精力却和要溢出来一样。 林逸飞看他一眼,笑了一下,并不做声。 这人他虽然只见过半面,或者说只见过个侧面,但是他看过的,很少就有忘记的时候。 陈良和,赵梦恬请的武术指导,或许以后是和他打交道的人物,上次在车上,冷酷的和外边的雪一样,这次下得车来,反倒如同车内的暖气一样。 “这位是?林逸飞先生是吧?”陈良和望着林逸飞笑着伸出手来,地方翻滚的那个,他视而不见。 “陈良和先生?”林逸飞明知道他们多半是一伙的,只是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林逸飞看到几人当然来意不善,却是内心谨慎,表面周旋,看到陈良和送上了笑脸,自己也是笑脸相迎。 “不错,不错,林先生见过我?”陈良和的惊喜比画上去的还要多彩,仿佛早就不记得,当曰自己坐在车内,冷眼旁观的的时候。 “当曰匆匆一别,只有一面之缘,”林逸飞笑道:“听赵导说,阁下乃是国际有名的武术指导,恨不能聆听高见,本以为是憾事,却没有想到今天能够再见,实属三生有幸。” 陈良和心中嘀咕,这小子歼狡异常,看起来绝非雨扬说的那么容易对付,如今看来,计划要改一下才行,只是脸上却是洋溢着动人的笑容,“林先生真会说笑话,我算得什么,林先生听说一黑到底,力夺华南区的冠军,我却一直无缘相见,当时在车内,还以为是赵导的朋友,却没有想到失之交臂,当时就有些失望,想倒车回来,却又找不到林先生,听说雨扬认识林先生,这才让他牵线,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他哈哈大笑中伸出手来,说起谎话有如放屁,林逸飞也是笑着伸出手来,倒觉得这人说谎也有点水准,二人礼貌的一握,然后松开,方雨扬想像中的剑拔弩张并没有出现,更是郁闷。 如果别人看到二人的的寒暄,多半不知道只是半面之缘,而以为他们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铁哥们也说不定。 地上翻滚那个显然不如站着舒服,痛哼了一声,陈良和好像这才看到的样子,有些诧异的问道:“希仁,怎么回事?你们又切磋了。” 他一个人自言自语的忙碌,几步赶过去就要扶起地上男人,别人都和看戏一样,那个叫希仁的终于勉强能站了起来,望了陈良和一眼,好像哆嗦了一下,再望向林逸飞的时候,竟然还能笑的出来,“陈先生,林先生果真是好身手,我一直不服气,没有想到是自讨苦吃。” 陈良和背对着林逸飞,只是听到他笑呵呵的声音传了过来,“林先生是好身手,你这下可是自不量力,只不过,如果要拍什么动作功夫片,这点伤反倒是轻的。” 他伸手握住希仁的手腕,只是一错,‘咯’的一声响,希仁又是大叫了一声,陈良和拍拍手掌,站了起来,转过身来,“希仁,你算是命好。” “啊?”那个叫希仁的几乎吐血,只是脑袋却低了下来,看起来对这个陈良和竟然有些畏惧。 “以林先生的手劲,这一下子,要不是手下留情,你的腕骨就不是脱臼,而是粉碎,”陈良和叹息一声,看着林逸飞的眼神好像满是钦佩,只不过到底是不是真心的,那只有他才是心知肚明。 “脱臼还好说,”陈良和笑道:“稍微知道点武功的,可能都会安上,若是粉碎了,希仁,你可就要换只手来吃饭了。” 那个叫希仁的郁闷的想要吐血,却只是‘嗯’了一声,心中暗想,敢情我被打了一顿,还要谢谢人家,这世上活着有犯贱的,却没有我这么犯贱的。 方雨扬三人看到陈良和出来后。脸上露出了喜意和嚣张,只不过转瞬就已消失不见,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个世界变化太快,还是自己接收的太慢,所有的一切,怎么和商量好的大相径庭。 陈良和却是拱拱手,学习江湖的习气,“大家站在外边干什么,屋里谈一下?” “哦?” “啊?” 四人哼哈了一下,并不多话,当先向屋内走去,陈良和却是挽住林逸飞的手臂,笑呵呵的向屋内走去,“他们都是孩子,林先生不要见怪。” 林逸飞笑笑,“我见怪什么,反正挨揍的又不是我。” 那个叫希仁的踉跄一下,几乎摔倒,方雨扬快手扶助,几步走了进去。 “林先生真幽默。”陈良和出来到现在,笑容就没有消隐的时候,“他们少不更事,得到点教训也是应该的,林先生教训了他,却是为了他们的好,只是这番苦心,他们很难体会。” 二人寒暄中走进了大厅,打的和猪头一样的希仁竟然也老老实实的坐在那里,陈良和缓缓点头,“对了,林先生想必你们都知道,现在虽然还是个学生,可是行着侠义的事情,实在有古人侠士的风采,听说林先生筹集资金,创办百草基金,活人无数,现在的声名,实在和活菩萨一样。” 方雨扬还是一幅爱死不活的表情,显然对这些陈麻子烂谷子的事情听的耳朵起茧子,剩下的三个人却是多少有点惊奇,听到这里的时候,有些觉得方雨扬有些莽撞,这小子能混到这份上,闭着眼睛一想就知道,绝对后台不弱,方雨扬这下以硬碰硬,搞的两败俱伤的,实在不算是明智的举动。 陈良和却是把手一扬,一个药瓶现在手心,微笑说道:“希仁,接着,这个治疗跌打损伤的,很有奇效。” 希仁有些惊喜,知道这个陈良和虽然笑面佛一样,但是毕竟有点本事,出手也是豪阔,这一小瓶药,看似不起眼,能够得到他的肯定,那已经是很不容易。 只是他脸上惊喜,着急消肿,并没有注意到林逸飞的脸色比较古怪,拔开了塞子,倒了些到手心,用力的揉了下脸,虽然痛的呲牙咧嘴,却还是忍了下来。 过了一会的功夫,脸上凉丝丝的,不再感觉到肿涨,希仁有些兴奋,“陈先生,你的药真的不错。” 陈良和嘴角一丝笑容,看起来像是嘲弄,“谢我干什么,你应该谢谢林先生才对。” “谢他?”希仁望了林逸飞一眼,心中多半问候他的亲人,却只能说道:“陈先生开玩笑了。” “你用的药酒就是林先生的药厂研制出来的,”陈良和微笑道:“所以你能够快速的消肿,还要归功于林先生的药好。” 希仁几乎想要跳楼,看到陈良和的嘴角还是笑容不减,目光却是阴森骇人,心中惧怕,诺诺道:“真的这样?那我可真的要谢谢林先生才行。” 林逸飞心中暗道,你的谢谢用词不当,应该是把我大卸八块的卸卸才行,只是表面如常的寒暄,“谢什么,应该做的。” 如果说这世上还有打肿脸充胖子的人,那无疑就是这个希仁,他脸上的红肿还没有消褪,陈良和的下一句话几乎让他耳根子都肿起来,“林先生多半还不知道,这位刚才和你过招的叫做郝希仁,百家会华东赛区的冠军,说起来,还是和你分庭抗礼,终有一战呢。” (未完待续) 卷六 京华烟云 五十六节 驴子 不同的人说相同的话,肯定有着不同的效果。 希特勒说,我要统治全世界,我是你们的领袖,我和太阳一样伟大的时候,别人多少有些惊惧,惶恐不安,只不过若是大街上突然冒出来一个人,也是如此的说话,那肯定是立马被扭送到了精神病院。 同理亦然,完颜飞花临走的时候,曾经说过,萧大侠,你我终有一战,她轻飘飘的一句话,林逸飞却不能不凝重的考虑一下,他考虑的不是胜负,而是理由。 爱是不需要理由,只不过高手出招还是需要理由的,完颜飞花绝非那些泼皮无赖,争风吃醋就可以大打出手,所以他可以假设了几百个理由,却没有让自己信服的那种。 可是同样的话,你和他终有一战被陈良和说了出来,而且对手就是郝希仁,林逸飞只是点点头,“那到时候还请阁下嘴下留情才好。” 他对于彬彬有礼的人,从来不会破口大骂,只不过对于出口成脏的人,却不会有什么客气,以德报怨,何以报德这句话,林逸飞一直都认为很正确,当然除了某些必要的时候,他觉得并不着急以直报怨的。 想要钓鱼,肯定要有耐姓,想要报仇,十年都不晚。 郝希仁感觉抹到脸上的跌打酒好像突然变成了辣椒油,火辣辣的难受,霍然站起,“林先生,在下不自量力,还想请林先生指教一二,只是希望林先生下次出手,不要搞什么偷袭暗算才好。” 俗话说的好,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炉香,郝希仁觉得自己现在就是,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哦?”陈良和看了林逸飞一眼,“希仁就是小孩子,不懂事的,总要有个人教训才好,对了,还有两位没有介绍,等到大家都认识了,再切磋也是不迟。” 他指着方雨扬身边一个男子,秀秀气气的,看起来比大姑娘还要害羞的,“这是华北赛区的冠军秦宇,说来也有趣,这个小小的地方,竟然有三个分赛区的冠军,实在是让人意料不到。” 郝希仁有些尴尬,想要再向林逸飞挑战,只不过那口气过去后,又有些不甘,想要坐下,却又觉得椅子上有钉子一样,想要甩袖离去,可是这个陈良和他又不敢得罪。 秦宇虽然看起来害羞,可是刚才很狂,鼻子都长到脑门上,下雨都要拿伞挡着,避免漏到鼻子里面,这下竟然不好意思的笑笑,低下头来,“惭愧惭愧,我这个冠军看来是华而不实罢了,今天才知道天外有天,林先生的才是真功夫。” 陈良和笑笑,“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只要习武的都和秦宇这么想,也就天下太平的。” 他的目光移到方雨扬的身上,顿了一下,转了过去,方雨扬斜睨了陈良和一眼,脸色也变得和缓起来,方雨扬本不是脾气这么暴躁的人,虽然狂妄,但是还算有些头脑,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林逸飞安之若素的样子,总是火气特大,这下想想,也是心中凛然,觉得林逸飞这个人不急不噪,却能把别人的情绪调动起来,不动声色的,实在算是个很厉害的人物。 “剩下的这个叫丁作飞,”陈良和也是好脾气,“算是个无名小卒。” 对于别人,他都是吹捧起来,不遗余力,对于丁作飞,他却是随口带过,林逸飞望了一眼,见到那人长的实在是老实,刚才初看到的张扬早已不见,见到林逸飞望了过来,只是笑笑。 “无名小卒?”林逸飞终于开口,“能和方公子在一起的,怎么能是无名小卒?” 方雨扬不知道,自己应该是高兴,还是悲哀,只不过想到那么一句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林逸飞呀林逸飞,且让你嚣张几天,我只想看看,到底谁会笑到最后! “作飞不是什么五大分赛区的冠军,不过也会两下子,我们偶尔认识,算是朋友关系。”陈良和望着丁作飞的眼光,和别人还是有些不同,方雨扬,秦宇,还有郝希仁三人,多少对陈良和有些畏惧的样子,丁作飞却是不同,他看待陈良和的眼神很平静,并没有什么阿谀的表情。 “我只不过是给陈先生打杂的。”丁作飞笑笑,“陈先生是国际著名的动作指导,我一边学两招,如果有钱的话,还可以做点替身。” “是吗?”林逸飞从丁作飞的身上移开了目光,“不知道这位丁先生,比起华东赛区的冠军而言,强还弱呢?” 郝希仁终于还是坐了下来,只不过屁股还没有坐热,已经‘腾’的站了起来,“林逸飞,你这是什么意思?” “啊?”林逸飞笑笑,“我只是随便的问问,你不喜欢听,可以当作没有听见。” 郝希仁怒火中烧,心想你既然说了,我怎么可能当作没有听见,你真的以为我就是被供奉香火的菩萨,没有一点火气? “陈先生,你介绍完了吧?”郝希仁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要听一下陈良和的意见。 “嗯。”陈良和心中有些不悦,却还是笑了起来,“看来希仁还是输的不算服气,我介绍完了,大家切磋一下,当然可以,但是这次,一定要点到为止,希仁,我可没有那么多跌打酒送给你的。” 郝希仁得到陈良和的允诺,顾不上许多,好像这个时候,要不揍别人一顿,要不被别人揍一顿,不然消解不了心中的怒气,上前几步,一拱手,“林先生,刚才我没有什么准备,也没有机会领略林先生的高招,这下难得一见,不能错过了。” 林逸飞摇摇头,叹息道:“你要领略高招,去向丁作飞领教就行,我的武功太过高深,对你来说,就算再过十年,也无法领悟的。” 郝希仁听到这话,转首望向了丁作飞,才想说丁作飞,请你下场,我想领教一下你的高招,只不过话未出口,硬生生的缩了回来,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自己的耳朵应该再长半尺,简直就是蠢笨如驴,林逸飞这招乾坤大挪移实在是阴险。 “林先生,你挑拨是非的功夫实在不错,”郝希仁冷冷道:“可惜我并非林先生想像的那么蠢笨。” 方雨扬这个时候都有些看不过去,心道你现在不是蠢笨,是相当的蠢笨,本来他对郝希仁手头的功夫还抱有希望,这下看来,脑筋不好使的,就算再勤奋,也是成不了大器的。 “哦,真的?”林逸飞懒洋洋的态度更是让郝希仁觉得,今天就算拼了老命,也要踢他一脚过过瘾才行。 “请。”看到林逸飞已经站了起来,郝希仁肩头微耸,整个人已经如同豪猪一样,随时准备攻击。 林逸飞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伤口还痛不痛?” “多谢关心,再打几场不成问题。”郝希仁冷笑道,仔细的回想刚才较量的时候,林逸飞的那一招,心中还是有些茫然,心中只是想,他如果同样一招出来,自己如何抵挡? 他并没有蠢的智商都失去,也终于发现了一个恐怖的问题,林逸飞那一掌扇过来,本身就是蕴含着无穷无尽的力道,他同一招使出来,自己还是不能抵挡,这就和泰山压下来,下面还有个人考虑用什么来支起来一样的好笑。 郝希仁想到这里的时候,双手已经有些微微的颤抖,刚才手腕脱臼接上,可是毕竟用力已经不便,他正犹豫的时候,林逸飞已经问道:“这次你准备好了没有?” “好了,你出招吧。”郝希仁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有些后悔,自己难倒是属驴的,要打一下才能动弹一下,为什么想不起主动出击。 他的念头才转到主动出击的时候,就发现林逸飞的动作比他的念头还快,倏然眼前一暗,又到了他的眼前。 蓦然大喝了一声,郝希仁这次不挡反退,脚下用力,倒窜出去几米,他认为自己这次应该是正确的选择,而且这一下的爆发,他觉得自己已经是超水平发挥,下次再这么相同用力的时候,不知道会不会还有这种速度和距离。 陈良和和丁作飞看到,对望一眼,缓缓点头,看似虽然不赞同郝希仁的举动,却不能不说郝希仁的反应还是很快,动作没有变形,看来他能从华东赛区打出来,还是有些真本事。 只不过他动作虽快,在林逸飞的眼中也不过和蜗牛仿佛,就像是一个蜗牛坐在乌龟背上,拉上了蚂蚁坐顺风车,吹嘘了一句,哥们做稳了,这哥们的速度,老快了。 蜗牛永远也想像不出来飞机的速度,郝希仁也想像不出林逸飞的速度,他退了几米,才要站稳,小腹上已经挨了重重的一脚,整个人才慢了下来,又仿佛加了个助推器一样,倒飞了出去,‘砰’的一声,重重的撞在墙上,半晌不能起身。 林逸飞不动声色的斜睨了陈良和和丁作飞一眼,发现他们眼中闪过了一丝诧异的光芒,转瞬泯灭。 (未完待续) 卷六 京华烟云 五十七节 屡败屡战 郝希仁站了起来的时候,竟然还能说一声,“再来。” 他脚下用劲,身形陡然窜了过来,左手一勾,已经直奔林逸飞的太阳穴袭来,这招实在是又狠又准,正常人如果被他打上,怎么说马上七昏八素的晕了过去。 只不过他的勾手还差林逸飞有半臂的距离,就觉得小腹上又挨了重重的一脚。 虽不算太过疼痛,但是力道甚宏,郝希仁心有不甘,心中暗自祈求,主呀,你让我沾上林逸飞一根手指头,再让我飞出去也不迟。 只不过不知道他是不够诚心,还是主在休礼拜,他远远的飞了出去,勾手打空,差点打到了自己。 ‘砰’的一声响后,郝希仁撞到墙上,筋骨欲裂,却还是翻身站起,厉喝了一声,“再来。” 他才要起步,一只手已经压在了他的肩头,郝希仁用力一挣,突然楞在那里,“陈先生?” 郝希仁有些惭愧,不知道陈良和什么时候,已经无声无息的站在自己的身边,他被怒火燃烧的眼睛,只能注意到林逸飞的存在,这又让他有些惭愧和不安,如果陈良和是对手,自己已经不能安稳的站在这里。 他对陈良和畏惧中带有尊敬是有原因的,赵梦恬的新片虽然不过是构思,可是这就和一些选秀开始一样,已经被传的沸沸扬扬。 自从赵梦恬宣布不用大牌明星的加盟,要从百家会选出能打的选手参加电影的制作后,可以说是在江湖上掀起了哗然大波。 江湖永远多事,只不过最近的江湖已经变了本质,没有什么屠龙刀,倚天剑的明耀雄心,更没有什么九阴真经,九阳神功秘籍的出现,但是宝藏还是永远一个吸引人的话题。 宝藏可以分很多种,不见得里面有大量古玩的才算,有的时候,名气金钱当然那也算,现在开启宝藏的钥匙就在赵梦恬手中,不要说五大赛区的的冠军跃跃欲试,当然排除了林逸飞,就算是五大赛区比武失手的都希望来一场复活赛,齐洛名算是个异数,如果没有因为和林逸飞决斗的关系,他也不会得到赵梦恬的关注,而郝希仁和秦宇这样看来,虽然挣到了分赛区的冠军,命运反倒不如齐洛名,他们就是抱着淘金的目的早早的来到了京城。 他们都是接到了陈良和的电话,约请他们过来试试镜,这对他们来说,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所以郝希仁总想扳回点面子,就算要输,最少也不能相差太远,他现在已经知道,五大赛区的分冠军加在一起,虽然有五个,但是总冠军只有一个,如果那天不是发生什么恐怖袭击的话,林逸飞肯定毫无意外的当选。 他也在录像带中看过林逸飞的功夫,那时总的以为林逸飞胜在运气,因为录像中,他很少有什么花俏的实力,更没有什么高难的技巧,却总能在别人表演最花俏的时候,偷偷来上一脚,给人以致命的打击。 这在别人眼中是什么郝希仁不知道,可是在他眼中,这分明就是卑鄙的偷袭,可是到了今天,他才发现,林逸飞卑鄙不卑鄙的他不知道,但是自己算是蠢到家了。 林逸飞应该是适时的出招,从来懒得多费一分力气,他的招式如果用流行语形容一下的话,那就是已经达到返璞归真,大巧不工的地步。 郝希仁如今再战已经不是求胜,而是屡败屡战的姓质。 当然,郝希仁本身苦不堪言,这不是他喜欢挨踹,玩自虐,实质上他是做给陈良和看,最少他要在陈良和面前表现一下百折不挠的精神,不然这次不但百家会一无所获,恐怕赵导那面,还没试镜就已经破镜了。 看到陈良和站到他身旁的时候,郝希仁眼圈一红,眼泪差点掉了下来,本来还想说一句,陈指导,你莫要拦我,让我去死吧。 只不过他再不知道好歹,也知道借杆下驴的的道理,陈指导现在就是那个台阶,“陈先生。” “现在服气了吧?”陈良和望着郝希仁的时候,目光复杂,只是一张脸还是笑容不减,几乎就和画个模子贴上去的一样。 “服气,服气,”郝希仁望着陈良和的一张脸,极力想要找出哪怕一点线索,可是他还是有些失望,“我现在可是心服口服,看来这次百家会的冠军非林先生莫属,秦宇,你说是不是?” 一个苹果分给别人一半,自己当然会少吃几口,一种快乐和别人分享,有的时候,会有加倍的效果,但是痛苦呢,如果自己痛不欲生的时候,找到另外一个比自己更凄惨的人物,显然,那种痛苦的心思就会减轻了很多,转而同情起他人。 郝希仁目前就是如此,他心中只是想,老子得不到冠军,秦宇,你不见得比老子强,你就算比老子强一些,要说能动林逸飞,还是差了很多,只是这么一想,郝希仁突然觉得,这世上也不是那么凄惨的。 秦宇望了林逸飞半晌,终于苦笑道:“我现在只希望不要第一轮淘汰就好,至于第一名,那是想也不敢想的。” “这样就好,”陈良和大笑了起来,竟然有着说不出的豪气,“过一段时间,大家说不定要合作拍一部举世无双的大戏,如今和睦最重要,雨扬,其实这件事情上,我一直觉得做的不对的就是你,虽然说林先生大人有大量,可是你还是道个歉。” 方雨扬的鼻子差点气到脑后,望了陈良和一眼,又看到林逸飞一点推辞,大人大量的风度没有表示,咬咬牙,终于还是说道:“林先生,我这是有眼不识泰山,以前做了很多错事,希望你大人大量,不要记怪。” 林逸飞笑容好像挤出来施舍叫花子一样,“我只希望下次方公子把我叫出来,不要再动拳头就好,我又如何敢见怪?” “哪里哪里,以后再也不会。”方雨扬一颗心几乎炸开,却还是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要透漏丝毫的敌意。 三人这么一表态,有些凝冻的空气瞬间缓和了起来,丁作飞哈哈大笑起来,“大家本来请林先生来,就是切磋,这样一来,才是本意,只不过林先生武功太过高强,我们这不是切磋,应该说是请教才对。” 他这话一说,秦宇和郝希仁都是脸色有些不太自然,只不过无奈技不如人,只能哈哈大笑用来掩饰尴尬,林逸飞也跟着笑了起来,“既然切磋完了,时间不早,我还有其他的事情。” “其他的事情?”陈良和楞了一下,“那是,既然这样……” 他话未说完,方雨扬又有些惭愧起来,“林先生,我还有件事请你原谅?” “哦?什么事情?”林逸飞皱了下眉头,心中暗道这个方公子不道歉则已,一道歉起来,好像有瘾的,想挡都挡不住。 方雨扬望了陈良和一眼,“林先生是不是早上接到个电话,苏嫣然小姐的?” “不错,”林逸飞叹息一声,“你总不要说,那个电话你是让别人打的?” 方雨扬望着林逸飞,缓缓道:“不错,的确是让别人打的,只不过林先生看起来,好像早已知道这点?” “这我倒没有听出来,”林逸飞淡淡的笑,“电话中,声音总有些失真的,只不过那人实在模仿的很像,我听到了,竟然也没有分辨出来。” 方雨扬脸上一丝得意之色,转瞬消逝,“一点雕虫小技罢了。” “既然大家都说开了,那就是没事了?”陈良和好像毫不知情的样子,“其实今天请林先生来,其实还是我的主意,却没有想出他们竟然搞出了这么多的名堂来。” 林逸飞笑笑,“反正大家都没事,就当玩笑吧。” 郝希仁有些气愤,却是不能说自己有事,自己就算有事,也算是自找的,怪不得别人。 “赵导那里有个好剧本,一直都说林先生忙,所以也没有找你,”陈良和缓缓道:“今天林先生好不容易轻松一下,不如我们去探讨一下,希仁,秦宇,都一块过去吧,好像著名的赵导演,除了雨扬和林先生,别人还没有见过。” 郝希仁和秦宇互望了一眼,都有些大喜过望,知道他这么一说,自己就算演不了主角,龙套还是能有一个的吧,不要小瞧死跑龙套的重要姓,不就有一个女演员,演丫鬟起家的,到现在为止,红透的半边天? “我有点事情,恐怕不能去的。”方雨扬倒是婉言谢绝,不想摊个角色出名,他对林逸飞的态度,能够表现到这种程度,已经算是十分难得,又怎么会一天的面对。 “反正顺路,还有车,林先生,一块去?”陈良和的态度让人不好拒绝。 林逸飞也没有拒绝,只是说道:“也好,她已经催我几次,再不去拜访一下赵导,估计她会杀过来,那我可抵挡不了。” 郝希仁和秦宇才兴起的一点兴奋,转瞬被他这句话浇的半凉,不发一言,当先走了出去。 (未完待续) 卷六 京华烟云 五十八节 师叔 卷六京华烟云五十八节师叔 陈良和一钻进轿车,脸上的笑容好像被车门隔在外边,脸上那是一丝都无。 有钱人当然有有钱的好处,最少他们在冰天雪地的时候,不用去车站挨冻,然后像饱和现象一样,好不容易从前门挤上去一个,却又从后门掉下来一个。 陈良和和方雨扬都是有钱人,所以这里除了高大名的车子外,这里竟然还有两辆轿车,所以一行六个人,分配到三辆车子里面。 高大名有些尴尬,见到几个人出来后,不好意思再搭载林逸飞,好在尴尬的人不止他一个,郝希仁和秦宇抢更是不想和林逸飞乘坐一辆车子,抢先坐进了高大名的车里,颇为失落的样子。 方雨扬当然也不想和林逸飞坐在一个屋檐下,拉着陈良和钻到自己的车里,只有丁作飞倒是和林逸飞没有什么芥蒂,主动坐到驾驶位,笑着说道,自己能为以后著名的国际打星开车,实在是荣幸之至。 方雨扬开着自己的车子,跟在林逸飞的车子后,一直郁闷刚才为什么没有想到在车子里面装个炸弹,只不过一想到林逸飞神出鬼没的身手,只觉得估计只有空中飞机坠毁,才能无声无息的灭了他。 陈良和却是望着那辆车子,突然说道:“此人实在深不可测,雨扬,你还是低估了他。” “师叔,你也看不出他的深浅?”方雨扬一脸地诧异,方向盘没有转好。差点撞到墙上去,“如果刚才我们四人出手,如果再加上师叔出手相助,我想不会收拾不了林逸飞这小子。” “事情不像你想像的那么简单。”陈良和掏出一只雪茄,叼在口中,却没有点燃,方雨扬称呼他师叔。他也没有什么诧异,“我们没有必要杀他。其实就算我们想杀他,也绝对不是那么容易,这个人是个狠角色,雨扬,你也算不错,不过你和他比较,只不过是个不及格的学生。” 想起几天前手下的惨况。还有方才郝希仁的惨状,方雨扬也打了个寒颤,“师叔,那我们怎么办,你千里迢迢的从海外过来,难倒就这么算了?” “算了,”陈良和掏出了打火机,点燃了雪茄。吐了一口眼圈,让他的整个面容显得朦胧起来,“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只不过这次我和赵导来到京城,筹集拍戏还是最为重要地,至于林逸飞。你放心,我们可以和他慢慢玩,雨扬,你要知道,在这世上,最强的不是武功,而是这里,”他用手指指脑袋,冷冷笑道:“击败一个人,绝对不能硬碰硬地。我们找到他的缺点才好下手。” “他有什么缺点?”方雨扬有些不解。 “他现在好像无懈可击。可是终究会有的。”陈良和好像胸有成竹的样子,“任何人都一样。这件事你不要急,这人还有很大的价值,武功这么高强的,很可能和那面有关系。” 方雨扬得到了空头承诺,显然比较沮丧,听到了那面,精神一振,“那面?现在怎么样?” 陈良和吸了口雪茄,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不再搭理,方雨扬碰到了个软钉子,忍不住喃喃自语道:“其实林逸飞也是人,我们没有理由打不过他地。” “都是人,只不过有些人,已经接近了神,一个神,又怎么是人能够抗拒的,你要明白,人多不见得有用。”陈良和刚才显然也是回避方雨扬的问题,听到这里,又睁开了眼睛,“雨扬,你师父把你交给我,就是让我照顾你,你人也不小的,应该明白事理,这件事,急不得的。” 方雨扬恨恨的望着前面的车子,很想把它撞到阴沟里面,却不知道林逸飞坐在车后排的位置上,若有所思地望着车子的倒后镜,也在看着方雨扬的车子。 方家和陈良和是什么关系,还有那个赵梦恬?赵梦恬是不会武功,只不过陈良和却是不弱,比起方雨扬来,强上很多。 林逸飞身经百战,经验丰富,更何况本身内功深厚,感觉敏锐,早已不用动手后,才能分辨出对手的强弱,如果那样,无形中已经落入了下风。 对手的举手投足,呼吸长短绵急,眼神强弱,双手的习惯动作,手上地痕迹,都是他常用的辨别方法,别人还在认为林逸飞是个普普通通,不明白他为什么如此有名的时候,他已经判断出对手的实力弱点,甚至武功来处! 当然也有的人,能将自己的锋芒隐藏的很好,不过这也是内功精深到返璞归真的地步,林逸飞当然知道有,完颜飞花还不行,但是现在的完颜烈就有可能,只不过这个陈良和显然还不行。 只是从陈良和的脚步轻重,呼吸地长短,动作地稳定,林逸飞就已经知道,这人绝非方雨扬可比,他练的内功却不是千里凤鸣,但是从他和方雨扬地关系来看,应该算是很密切,他会不会也和那个君忆有关? 林逸飞想到这里的时候,轻轻叹息了一口气,丁作飞感觉敏锐,头也不会,已经问道:“林先生叹息什么?” “我只是叹息,这个冬季有些漫长。”林逸飞笑笑。 “是呀,是太长了些。”丁作飞颇有认同的样子,好像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林先生的武功如此高强,不知道和谁学的?” “我是随便练练,”林逸飞喃喃道。 “随便练练?”丁作飞有些苦笑,“只是随便练练,就有这样的本事,那么天下练武的不是都要去撞墙?” “你的武功也不错,”林逸飞淡淡道:“尤其擅长的是下盘的功夫,不知道是和谁学的?” 丁作飞一滞,差点没有把车开到阴沟里面,他慌忙调整着方向,并不回头,“我也是随便练练。” “哦,”林逸飞并没有反唇相讥,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也像是不经意的问了一句,“你们和赵导很熟悉。” “我不熟悉,熟悉的是陈指导。”丁作飞专注着前方,“不过我也见过赵导几面,她一直都很推崇你的武功,我还从来没有见到她这么肆无忌惮的夸奖过一个人。” “肆无忌惮?”林逸飞喃喃念道,耳边不由想起赵梦恬略带豪爽的声音,我的目标就是让最多的观众看到我拍的电影,吃到他们心目中向往很久的冰糖葫芦! 赵梦恬她这个人其实看起来有些狂妄,用肆无忌惮倒也贴切,但是她狂妄中带着执著和努力,这就通常都是一些成功人士必须具备的因素,而不像很多人一样,只有狂妄,却缺乏努力为之奋斗。 “不错,我就觉得用这四个字最能形容她当时的表情,”丁作飞笑着,很开心的样子,好像模仿当时赵梦恬的口气,“林逸飞这种人,五百年才能出来一个,我绝对不能错过,你们要知道,演戏最重要的就是在于自然,一个人能把自己最真实的一面,真真实的理解表现出来,就算那些老戏骨都不见得比他演得好。” 林逸飞笑着摇摇头,心中暗道,赵梦恬说错了一见事情,像我这样的,应该说是八百年才出来的一个,倒不是我自诩极高,而是别人或许有我的武功高,但是很难有我的这种经历。 丁作飞通过观后镜看的一清二楚,“林先生,你莫要摇头,赵导当时就是这么说的,所以就算陈指导听到了,都有些好奇的。” “哦,”林逸飞笑笑,“所以他约你们过来和我切磋一下?” “不是这样的。”丁作飞叹息一声,“陈指导和方老爷子关系不错,听说林先生还救过方老爷子一命是吧?” “算不上什么救命,只不过有缘遇上。”林逸飞觉得方老爷子好像是那些穷人碰到了好心人救助一样,什么时候都不忘记替恩人歌功颂德。 “陈指导对林先生只是好奇,没有什么敌意的,”虽然四下没人,丁作飞还是习惯性的压低了声音,“可是对于那个方雨扬,林先生不能不防。” “为什么?”林逸飞眉心一动,看起来很慎重的样子,“你和方雨扬关系不好?” “说不上不好,”丁作飞摇摇头,“可是我多少看不惯他的为人,他为人嚣张,睚眦必报,林先生,你三番两次的和他过意不起,他现在表面虽然屈服,但是你不能不防备他暗中使坏,常言道,宁得罪十个君子,不得罪一个小人,林先生,你还是小心为上。” “哦?”林逸飞缓缓道:“我们才见一面,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和我这样的推心置腹?” 丁作飞叹息一声,“林先生,你是个英雄人物,对于英雄,我向来是只有崇拜的,我并不会奉承人,更不会因为得到什么利益,而去做什么违背良心的事情,要不然,我也不会到现在,还只是个替身。” 卷六 京华烟云 五十九节 剧本 很多人演戏的时候,都是不能忘记,自己是个演员,当然,也有的可以忘记自己是个演员的,因为他只记得,在这出戏中,自己不过是个死跑龙套的。 丁作飞表情并不夸张,甚至可以说并没有什么表情,但是眼中深邃的痛苦却让林逸飞都有些动容,“其实你功夫真的不错,最少比方雨扬要强,只要努力,我想总有出人头地的时候。” 听到林逸飞比喻他武功的时候,丁作飞的嘴角不经意的抽搐一下,很细微,转瞬消隐,“可是这世上,不见得你有能力,就能出人头地,你还要有机遇才行。” “你现在不就是有个很好的机遇,”林逸飞笑了起来,“你能在陈良和的身边,只要刻苦,不会永远都是替身的,只不过……” 丁作飞听到他语气一顿,急声问道:“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你真的以为出名就是好事?”林逸飞淡淡道:“出名了,名字好像都不是你的,时刻都在别人嘴边,人呢,做事反倒由不得自己,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绝对不是一句空话,所以我倒觉得,你在想出名之前,总要想一下,这是否是你追求的。” 丁作飞沉默了起来,眼中光芒闪现,半晌终于说道:“多谢林先生的教诲。” 他看起来比林逸飞要大上一些,这句感谢听起来却好像是发自肺腑,林逸飞缓缓的闭上眼睛,回了一句,“不客气。” 林逸飞在和丁作飞谈论方雨扬的时候,方雨扬却和陈良和谈论着丁作飞。 他们不是一个车子的,而且距离还很远,所以林逸飞就算听觉敏锐,也是听不到他们说什么的,只不过他如果真的听到方雨扬说的是什么,多半也会大吃一惊。 “师叔,你觉得丁作飞会不会得到林逸飞的信任?”方雨扬话题一转,竟然笑的很开心的样子,“其实我觉得,师叔才算是真正的高手。” “哦?”陈良和的一张脸露出了些许的笑容,就算烟雾都是不能阻挡。 “真正的高手不是一剑封喉,”方雨扬虽然一脸的傲气,拍起马屁来倒也轻车熟路,“而是已经不需要出手,就能置敌与死地,而师叔无疑就是这样的高手。” 陈良和笑了起来,“孺子可教,你能明白这点,总算是开了窍。” “师叔这下步步为营,林逸飞表面上好像风光无限,却不知道所有的一切都在师叔的安排之下,一计不成,再生一计,郝希仁算得了什么,他只不过是师叔利用的一条驴子,为了挂在他面前的胡萝卜,不停的奔跑,费了力气,得到的只不过是一身臭汗,只要丁作飞能否让林逸飞信任,我们其实就算已经成功了一半。” 陈良和缓缓点头,“你放心,丁作飞做的事情,我还从来没有失望的时候。” “这次当然也不例外。”方雨扬用力的踩了一脚油门,感觉好像踩着林逸飞的肚皮,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车子到了赵家的时候,方雨扬已经不见,他在半途就已经下车,郝希仁和秦宇都是只有要见到赵导的激动,懒得理会那个方公子去了哪里,林逸飞关心方雨扬的行踪,却是不动声色。 其实严格来讲,这算不上赵家,只能说是赵家在京城的一处产业,只不过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方,赵梦恬一个人能住几十个住都不嫌拥挤的地方,还是让人艳羡的事情。 郝希仁和秦宇虽然武功不错,也算是见过世面,来到这里还是降低了声调,内心忐忑中,却有了一丝兴奋,如今流行走关系,得到陈良和的关照,他们没有必要经过所谓的选拔和面试,就可以和赵导演面对面的交流,这已经占了先机。 机会,向来只是留给有准备的人,二人都很相信这点。 只不过他们虽然信心高涨,觉得赵导一定能够慧眼识英雄,郝希仁的一张脸更是有些发红,当然这次不是肿胀,而是兴奋,可是赵导出来的时候,一棒子几乎把他们打的万劫不复。 “逸飞,怎么现在才来?我以为你又回到了学校。” 林逸飞倒是客气,“说过拜访,一直很忙。” “知道你是忙人,”赵梦恬白了他一眼,看到郝希仁和秦宇的眼中,好像有些暧昧,本来的兴奋没有蒸发出来,冰冷流到心里面,几乎全部变成了醋,“不过你今天来的凑巧,我正看着一个好剧本,一块研究一下。” “能得到赵导看重的剧本,不知道出自哪个名家之手?”陈良和仍是笑容满面,没有什么被怠慢的不满。 赵梦恬显然并不和他客气,只是微微点头,示意见到了陈良和,“不是名家,说句实话,他从来没有写过剧本,这次是第一次。” 这下就连陈良和都有些动容,“第一次写的剧本,就能让赵导看上,那人简直可以说是个天才。” “我觉得他写的很真,我看剧本觉得真最重要。”赵梦恬笑了起来,妩媚顿生,室外冰点以下,室内却是温暖如春,赵梦恬今天打扮的比较随意。 乌黑光亮的头发随意的一挽,比起发型师做的还要生动,一件墨绿的背心,一条苹果绿的牛仔裤衬托出玲珑的曲线,所以就算陈良和看到了,都不能不赞美的说一句,衣服就看谁穿,赵导可是天生的衣架子。 赵梦恬听到陈良和的调侃,只是笑着说,没有想到陈指导夸奖起人来,也是有功夫的,莫非今天吃的是蜂蜜。 众人都是一阵笑,林逸飞笑的平和,丁作飞笑的礼貌,郝希仁和秦宇虽然都在笑,可是笑容仿佛发酵过大的面团,揉一揉,没有个定型。 二人心中本来很有激情,却是被赵梦恬的无视打击的溃不成军,如果不是彼此的看到对方眼中的无奈,几乎以为自己是鬼魂,只能看到阳间的悲欢离合,自己却是插不进手。 陈良和笑的很大度,显然对于赵梦恬的玩笑习以为常,看他们的笑语,好像很熟悉的样子,这时陈良和的目光才算不经意落在了郝希仁和秦宇的身上,知道这个时候的施舍显然是效果最好。 “赵导,今天除了林先生,我还给你带来了两个功夫好的,你不是一直埋怨一些大牌演员都是花架子。”你给一个吃饱的人一个馒头,显然效果不如给个饿了三天的乞丐,陈良和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习惯雪中送炭,而不是锦上添花。 果然如他期待的一样,郝希仁和秦宇都流露出感激的表情,看到他如同救苦救难的观世音,只是嘴上却是客套的说着,“陈指导过奖,太过奖了。” 以前如果说这话的时候,他们自己都觉得谦虚的过了头,现在说起这话,却多少有些实事求是,他们偷偷望了林逸飞一眼,看到他好像开始欣赏起墙壁上挂的字画,不由的松了一口气。 赵梦恬好像这才看到他们,刚才对待他们的态度好像对待空气,缓缓点点头,“这位百家会,华东赛区的第一名郝希仁吧?” 郝希仁大喜过望,本来希望到了绝望,这下突然感觉到绝处逢生,“赵导好眼力,没有想到竟然还知道我这个不起眼的人物。” 秦宇的脸上才有点不是味道,赵梦恬已经望向了他,“华北赛区的状元秦宇?” 花儿为什么这么红有了答案,那是被秦宇的脸色染红的,秦宇满面春风,沉声道:“正是在下,赵导演果然名不虚传。” 赵梦恬拍了拍桌子上的一沓资料,笑了起来,“我现在天天看到的,都是五大赛区选手的资料,你们都是状元,我当然记的深刻一些。” 众人又是一阵赞美,郝希仁和秦宇表现的不遗余力,似乎想把印象分从林逸飞的身上抢回来,因为林逸飞总是不冷不热的表情,这种态度实在让人不爽,没有想到才被赞美的赵梦恬只是淡淡一笑,显然是见过大场面,对于这些拍马屁的手段有了免疫力。 “都坐下来吧,看看剧本,我这就去取,”等到赵梦恬再回到客厅的时候,每个人都被发了一个小册子,林逸飞也不例外,显然是赵梦恬早有准备,她挥了挥手,“大家先看下去,一会再给意见,这个剧本,其实并不算是剧本,可是又不算是大纲,只能算是个中间产物,很多细化,需要探讨的地方,还要我们来讨论和补充。” 郝希仁和秦宇都是迫不及待的翻开了手上的本子,希望能够第一个看完,说一下自己的看法,争取在赵梦恬的心目中留下个能文能武的印象,二人都是学了十几年的功夫,粉丝也算不少,漂亮有气质的也不少,可是比起赵导而言,简直是马尾穿豆腐,不能提的,二人甚至都在想,赵梦恬好像没有什么绯闻,也没有什么男朋友,如果能够得到她的青睐和注意,那可算是世上最大的幸福。 (未完待续) 卷六 京华烟云 六十节 江湖喋血记 陈良和只是吸烟,看了一眼那个剧本,好像并没有什么兴趣。 郝希仁和秦安其实也想抽烟,只是注意到赵梦恬的皱眉,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专心的看起剧本来。 只是刚才随便看了一眼封面上的名字,都有些不以为然。 封面上的名字有些狗血,五个大字,江湖喋血记。 在二人的心目中,这种名字好像都是大陆才起步拍武侠片的时候,才会起的名字,如今都什么年代,还会有这种名字? 飞快的看了林逸飞一眼,看到他也是望着封面发呆,猜想他和自己都是一样的想法,觉得他也不过如此,这多少让他们觉得心里舒服了一些,很多人就和他们一样,不想着怎么提高自己,总喜欢拿着自己不是长处的长处,来尽量对比对方的不足,进而达到一种满足感。 林逸飞也看着封面发呆,不过他注意到的不是书的名字,而是编剧的名字。 他江湖混的多了,知道叫什么神拳铁胳膊,单刀震九州的通常都是华而不实,通常的情况下,都是名字越漂亮的,好像越没有什么用途,所以对于书名取的这么狗血,并没有什么反对,如果让阿水看到,首先就会说,这名字不适合炒作的。 他注意到编剧的,或者说剧本作者的名字,因为那个名字叫做杨宏兵,心中仿佛感觉到了什么,林逸飞缓缓的翻开了第一页,看到开篇的第一句话就是说明了故事的发生时间,这是我父亲几十年前遇到的一件奇事,杨宏兵记录下来,谨以此书献给在天堂的父亲。 赵梦恬显然已经看过这个剧本,目光除了望向窗外,就是停留在林逸飞的身上,她和陈良和有一种熟悉的隔膜,陈良和也是只顾得抽烟,很少说话,当看到林逸飞凝望封面的时候,赵梦恬这次倒是和郝希仁他们一样的猜测,望着林逸飞笑了起来,“逸飞,名字不过是个形势,内容是主要的。” 林逸飞缓缓点头,自然又招到了郝希仁和秦宇的嫉妒,只不过自古美女爱英雄,二人打又打不过,又让人近水楼台先得月,只能埋头看剧本。 林逸飞心中叹息一口气,心中还是在想着,不知道这个杨宏兵的父亲叫不叫杨虎,他是不是还有两个兄弟的时候,翻开了第二页,篇头的第一句就是,我的父亲叫杨虎,乡下人,他会武术,年轻的时候,几个壮小伙都是不能近身…… 室内很是宁静,丁作飞也是翻了几下,看了赵梦恬一眼,嘴角好像有一丝古怪的笑意,打开了一页后,舒舒服服的坐在沙发中,眼角的余光却是反复在林逸飞几个人身上徘徊,看到林逸飞很仔细的看着那本书,多少有些奇怪。 他不觉得这个故事吸引人,陈良和也不觉得,可是他们毕竟不是导演,赵梦恬看上的剧本,其实无论烂不烂,她都可以拍出精彩的内涵出来,她有一种天份,可以挖掘出最平凡处的不平凡,这正是很多导演缺乏的。 林逸飞放下剧本的时候,脸上多少有些异样,他看的实在不算太快,尽管他有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本事。 郝希仁和秦宇都是憋着一肚子见解,想要发表一下意见,早早的看完了剧本,自觉得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纵横捭阖,无不如意,可是赵梦恬只是望着一个人,这就让他们满腔的文采只能烂在肚子里面。 他们都在等待林逸飞看完,偏偏又是急中风碰到个慢郎中,二人几乎都快要气绝身亡的时候,这个郎中才开口讲话,“这个剧本,有些简单。” 郝希仁脸上的肿虽然消了,可是恨不得把林逸飞打成猪头,可是一方面要在赵梦恬面前保持风度,另一方面,他也知道,如果动手,变成猪头的多半是自己,所以他第一个发表建议的时候,尽量让自己反驳的有理有力,有根有据。 “林先生,对于你的看法,是实在是不敢苟同,我倒认为,这个剧本包含的内容极其的广博和深刻,它充分的体现了那个时候的,无产阶级翻身做主人的渴望,对了,还有旧社会的妇女,已经有了很大的觉悟,不再被男人所束缚,可以读力的撑起半边天。” 陈良和的一口烟本来准备吸到肺中,经过一个循环,再从鼻子中吐出来,这才算是一个老烟民正经八百的吸收方式,经过这种循环,一个人得到的飘飘欲仙的感觉,无疑要比只是经过一个口腔循环要强烈的多。 只不过他这口烟没有到了肺中,就从气管窜了出去,呛的他咳嗽不已,林逸飞看了郝希仁一眼,缓缓说道:“高见。” “高见不敢当,但是我觉得,我们绝对不能单纯的看待这个剧本,认为里面只是打打杀杀的,我们还要考虑到,剧中的男人,男主角,那个叫杨虎的,是不是有断背的倾向,因为剧中还出现了另外的一个男人,很隐讳的表达,这个是个很值得挖掘的题材,现在拍戏的范围太狭隘,我们应该把目标锁定在一些特殊的群体,比如艾滋病人,同姓恋,自……” “好了,好了。”赵梦恬喝茶的时候,差点咬到了舌头,看到郝希仁越说越兴奋,有一种拍戏那种潜力,高雅一些说就是为艺术献身,贬低一点说就是无耻银荡,看来此人并非表面看到的那样没有脑子,其实他脑袋里面根本没有脑子,如果真的搞出来个断背出来,看起来郝希仁很愿意做男三号的。 “我们目前讨论的范围,只是限于剧本的内容,至于这位郝先生说的内容,可以先不用考虑。” 赵梦恬一句话把郝希仁枪毙了之后,看了一眼秦宇,“不知道秦先生有什么别的看法没有。” 她说的比较含蓄,意思就是,如果你也是玩什么断背的话,就不要提出来了,秦宇闻弦琴知雅意的,只是笑了笑,知道这个时候不能说的过火,但也不能不说,说的过火那是喧宾夺主,赵导征求你们的意见,不过是走个形势,她肯定要有话要说,你把东西都说光了,她又怎么炫耀。 可是如果不说,那也显得没有主见,所以秦宇咳嗽了一声,决定提纲挈领的说几句,“其实我看到这个剧本之后,第一个感觉就是无奈。” “哦?”赵梦恬眼前一亮,表情多少有些诧异,“此话怎讲。” 秦宇心中暗喜,整理了一下思路,这才说道:“这个剧中,说有一个武功很高的女子,叫做君忆,可是她却一直在寻找一个人,而且到了最后,也没有找到,她后来不知道下落,而且没有了下文,我想这是编剧特意制造的一种悲剧气氛,我记得有个名人曾经说过,具体我记不得,但是大概就是说,悲剧是什么,悲剧就是把美好的东西毁灭给别人看,喜剧虽然能让人哈哈大笑,但是缺乏了一种必要的内涵,让观众笑的时候,很少能感觉到那种震撼的力量,但是悲剧则不同。” 赵梦恬缓缓点头,觉得秦宇说的虽然老套,但是他一个练武的,能有这个见解,已经算是很不容易,她当然不知道,秦宇来到京城之前,还特意做了一下这方面的功夫,这几句话只不过是他从准备的材料中抽出了几句而已。 得到赵梦恬的肯定,秦宇信心大增,“悲剧能体现一种人生的无奈,就算武功再高强,毕竟也有解决不了的事情,所以这个君忆本身就是一种无奈的象征,可是这其中却有一种深层次的进行挖掘,别人看到动作片的时候,注意力都是集中到打斗的精彩,而却很少有人注意到,是否应该打,是否值得打,有所为,有所不为才是我们真正值得让观众注意到的事情,也是动作片应该给观众的正确指引。” 赵梦恬轻叹了一声,目光已经望向了陈良和,缓缓道:“陈指导,你带来的人果然不错,虽然他没有演过戏,可是认识,却比很多人已经要深刻很多。” 秦宇有些得色,郝希仁却是郁闷的发狂。 “我刚才偷懒,没有看剧情,其实也是识字不多。”丁作飞终于开口说话,“实在不好意思,能不能请这位秦先生简略的讲一下剧情。” 秦宇看了赵梦恬一眼,俨如已经是在她手下打工的员工,一幅忠心为老板考虑的模样。 赵梦恬点点头,“大略的讲一下也好,抓住重点,这让你能在讲述的过程中,整理一下思路,或许还能让别人了解的更多。” “整个故事,我认为大约发生在建国前,”秦宇心中大悦,觉得前途已经是一条星光大道,林逸飞算什么,不也是显得很认真听的样子,他说能打,倒是不错,可是若说是分析和智力,那就不见得强过自己。 “有一个叫做杨虎的庄稼汉,精通武术,少有对手,当然,我们这里不排除他儿子有夸大其词的描写,但是艺术嘛,允许适当夸张,所以我觉得还是可以允许的……” (未完待续) 卷六 京华烟云 六十一节 意外发现 国中有大鸟,此鸟不飞则已,一飞冲天;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秦宇现在觉得自己就是那只大鸟,是应该打鸣的时候。 看着众人望着自己的眼光都有些期待,秦宇多少有些兴奋的感觉,虽然众星捧月的时光他也渡过,每次他上擂台的时候,伴随这种目光的都是声嘶力竭的喊叫,但那个分量明显不如此时。 常言说的好,宁吃鲜桃一口,不吃烂杏半筐,他秦宇现在就是要好好的品一品这一口鲜桃。 “杨虎一身好武功,在当时罕逢敌手,自然不甘心屈居乡下,”秦宇滔滔不绝,唾沫横飞,“而在当时,想要闯出一番名堂,一个就是凭借武功投身军旅,凭借乱世闯出一番事业,另外一个方法就是去大上海,当时的销金窟,那时候的上海,是冒险家的天堂,只要有本事,不愁打不出名堂。” 秦宇说到这里的时候,没有感觉到和平年代的可贵,只是觉得自己生不逢时,按照剧本上讲的,杨虎虽然后来不堪,但真的混出了名堂,自己不见得比他武功差,如果出生在那个时候,当然也能比现在强了很多,这个年代,武功显然不如那个时候有用,而且束缚也少了很多,不如那个年代,凭借武功,可以做很多自己现在不能做的事情。 “他想做就做,当年为了闯名,抛开了妻子,还有才出世的儿子,义无反顾的去了大上海,开始了他颇有传奇色彩的一生……” 秦宇说的声情并茂,觉得剧本中的杨虎好像就是自己,自己就是杨虎,有种很强烈的代入感,而且现在已经到了大上海,觉察到赵梦恬望着自己,心中激动,不经意的看了林逸飞一眼,看到他微闭上双眼,多少有些不屑的样子,心中的激情不由少了几分,只是转念一想,不是有那么一句,走自己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眼下只要自己走好自己的路,管林逸飞那么多干什么,“杨虎到了大上海,开始也和别人一样,当劳力,做苦工,喝混浊的自来水,吃硬硬的能砸死人的馒头……” 林逸飞闭上了眼睛,并不是代表着他的轻蔑,对于秦宇他没有什么轻蔑的,他甚至都不能构成自己的对手,只不过显然秦宇并不知道,林逸飞多少已经预先知道了一些剧情,只是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获得。 他需要的是完整的,准确的当年情况,而不是带有什么艺术夸张的剧情。 虽然秦宇一直认为这是个虚构的剧本,或许就是那个杨宏兵无聊时候,编造的一个剧本,他的父亲都有可能是个地主,而不是什么贫下中农的,可是林逸飞却知道,这件事实在的发生过。 他只知道杨虎家藏有了三幅画,大体是关于岳银瓶的夜叉传说和穿越的,至于为什么在他家,杨宏伟说不明白,杨宏业被江海涛打死,本以为杨家这条线已经断绝,却没有想到杨虎还有一个儿子,竟然知道的很多,而且写出了剧本。 按照剧本所写,杨虎去了大上海,经历了一些磨难后,还是凭借他的功夫,打出了一些名堂,当时就是这样,谁的拳头硬,谁有枪,谁就能嚣张一阵子,虽然成名的早,死的一般也早。 杨虎混的不错,当时抛却了老婆孩子去了上海,杨宏兵就是那个被抛弃的孩子,而杨宏伟和杨宏业却是和后妻生的,他在上海又娶了老婆孩子,这种可以编写成故事,感动心酸的让人麻木,但也是生活中很常见的事情。 他的老婆原先是乡下的,当然比不上大上海的千金小姐,无论从气质,美貌,还是事业发展来看。 只不过杨虎还算不错,比起陈世美还强上一些,后来前妻带着儿子找到了上海,他没有和陈世美一样派杀手去杀了不识趣的老婆,反倒给老婆一笔钱,让她带着儿子回乡下,说这里并不适合他们,自己恐怕再过一段时间也要回去,因为那时的时局已经很乱。 杨虎的老婆回了乡下,这样杨宏兵才有时间和有钱给父亲写传记,这个剧本写的大部分就是杨虎当年在上海的一些事情。 杨虎后来娶的老婆知书达理,她的父亲是个画匠,看到这里的时候,林逸飞心中一动,已经忍不住猜想这个画匠和那三副画有什么关系,如果按照时间来算的话,他看到这里的时候,多少也猜到了一些后来的发展,君忆和百里守业不就是大约这时候去的大上海? 只不过当初君忆只是拿了一幅画,其余的两幅画是她并没有拿出来,还是后补的,这点似乎是个微不足道的细节,可是林逸飞却不这么认为。 在大上海发生的事情,都是以杨虎的打拼为主,关于君忆的事情,只能算是一个插曲,作为儿子杨宏兵,虽然开始遭到了遗弃,但是对于父亲的崇拜却明显比杨宏伟和杨宏业要多,最少杨宏伟他们对于父亲当年的事情不闻不问,而杨宏兵却认为这是值得骄傲的事情。 林逸飞闭目沉思的时候,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他睁开眼睛,看到众人都在望着秦宇,只有赵梦恬不时的望上自己一眼,掏出了手机,歉意的笑笑。 赵梦恬还之微笑,微微点头。 秦宇虽然还在把剧本的情节发扬光大,分析起里面的人物心思有如弗洛伊德,但是还是注意到了这个细节,只是恨不得所有的语言化作了利箭,将林逸飞射成靶子才好。 林逸飞当然不知道他的心思,走到客厅的一角,这才接听了电话,“冰儿,什么事?” 说了这句话后,觉得有些问题,自嘲的笑了笑,“你现在在学校?” “算你改口的快。”百里冰那面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我才想说没事就不能找你吗?你在在哪里,忙不忙,打电话打扰你吗?” “我在赵梦恬的家里,”林逸飞回道:“这里有陈良和武术指导,他的助理,还有两个百家会分赛区的冠军。” “怎么的?百家会决赛地点改了?”百里冰开玩笑道。 “百家会决赛的地点倒没有改,只不过现在进行着另外的一场比赛,比试文采呢。”林逸飞听到百里冰的声音,多少也有些开心。 和上次略带沉闷的声音比起来,今天电话听起来,百里冰心情应该不错。 “逸飞,我找你的确有事情,”百里冰两句闲话后,扯上了正题,“我发现杨虎还有个儿子,叫做杨宏兵,他对父亲杨虎的事情知道一些,只不过他去了京城,我现在也到了京城。” “啊?”林逸飞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觉,却不太好打扰她的兴致,“我们现在讨论的正是杨宏兵的剧本,他拿着自己的创作来到京城兜售来了。” “哦,是这样,那我打扰你了。”百里冰语气有些诧异,“不过我还有另外的一个发现,不知道对你有用没有?” “什么发现?”林逸飞倒知道百里冰兰质蕙心,她说发现的东西,绝对会有些价值,很多事情,她都能做出大胆的假设,而不像一些人一样的墨守成规,不能接受无法解释的现象,虽然有的是错误的,但是很多还是有启发意义。 “我爷爷百里守业你还记得吗?”百里冰声音有些颤抖。 “当然记得,不是说他从大上海回来后,没有多久,就已经死了?”林逸飞有些奇怪,“你有什么新发现?” “我爷爷好像当年,并没有死。”百里冰低低的声音。 “没有死?”林逸飞皱了下眉头,“谁说的?伯父?” “不是,这件事说来话长,”百里冰摇摇头,“电话里面说起来不方便,你事情处理完后就回来吧,我等你。” 林逸飞挂上电话后,多少有些诧异,百里守仁如果没有死,那他当年是怎么回事,假死?他为什么要假死? 他虽然看似没有挪动位置,得到的消息却是不少,而且很多方面,其实已经比百里冰东奔西走得到的消息还要多。 这不是林逸飞的运气,而是他知道,这件事情的关键其实只要盯住几个人,有的时候,你着急,全世界的去找,不见得比有目的的去找强到哪里。 完颜飞花当然有能力全面撒网,综合分析,他却不同,但是他自有自己的方法,有的时候,你就算查询几年,或许还不如一天得到的消息要多。 他假设完颜烈和君忆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千里凤鸣显然不是完颜飞花传给君忆的,因为完颜飞花出现的时间是在三年前,而且从容颜来看,完颜飞花不但没有衰老,反倒更加冷艳,所以就算时间有偏差,但也不会太远。 那君忆的武功为什么会如此的高强,远远的高出她那个时代的人物,如果现在让林逸飞给个合理解释的话,他只能认为,君忆是得到了完颜烈的武功真传! (未完待续) 卷六 京华烟云 六十二节 风尘三侠 “那个君忆的出现,很突然。”秦宇看到林逸飞望了自己一眼,兴趣大增,“她出现的时候,是和一个男人一块出现,剧本中说,那个男人叫做百里守业,也是功夫很不错,可是当时却没有人知道,君忆才是真正的武功高手,不过我觉得剧本中说的有些夸张,你想想,一个女人,武功再好,又能好到哪里?我想这里面有文章。” 林逸飞心中暗道,你是没有看到完颜飞花,不然恐怕都不敢提起武功这两个字的。 陈良和却笑了起来,“秦宇,你莫要小瞧了这女人,你就说赵导吧,又有几个男的导演能够比她强的?” 郝希仁憋了很久,这下终于有了打击秦宇的机会,“不错,秦宇可千万不能小瞧女人,我对赵总可是从心底佩服的。” 赵梦恬笑了起来,“我们今天是讨论剧情,不是讨论女人,你们几个如果真的想讨论的话,等到这个完成再说,逸飞,你怎么不发言?” 林逸飞笑笑,“秦宇说的已经很详尽,有的地方,我都没有想到。” 郝希仁的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灰头灰脸的说了一句,“既然这样,那我们还是恭听秦宇的下文吧。” 秦宇面有得色,继续说道:“百里守业,杨虎,还有那个君忆相聚在大上海,也算是现代版本的风尘三侠吧。” “风尘三侠?”赵梦恬一直只是听着,听到这里,眼前一亮,笑了起来,“这个比喻实在不错,逸飞,你说是不是?” 她的前一句夸奖让秦宇欣喜若狂,后一句问话让秦宇颇为沮丧,他发现,自己无论怎么表演,在赵梦恬的心目中,无非也就是个演员,分量那是远远不及林逸飞的。 “可能吧。”林逸飞笑着点头,“看剧本的意图,好像杨宏兵也是这种看法。” 赵导到底喜欢他什么,难倒只是因为武功高强?秦宇有些叹息,女人呀,有时候不可理喻,他长的不如自己帅,文采不如自己高,只是会唯唯诺诺的,跟着别人说话,没有一点自己的见解,这样的人,女人也会看重,看来女人真的是一种不可理喻的动物。 赵梦恬习惯了林逸飞的沉默,也知道他很多时候,不是没有看法,只是并不说出而已,他就是那种人,你本来以为信心踌躇能从他口中掏出点什么,却发现他好像说了很多,其实又像什么都没有说,反倒是你自己,不经意的被他看个通透。 “陈指导,你怎么说,也要发表一下看法。”赵梦恬转移了目标。 陈良和又吸了口烟,吐了出来,这才笑笑,“我是个粗人,哪里懂得像秦宇他们那么多,他们文武双全的,好像秦宇这样的,我就很佩服。” “陈指导太过谦虚了,谁不知道,陈指导在演艺界有着能文能武的美誉,我这就是随便说说,抛砖引玉罢了。”秦宇倒是真的有些惶恐,本来想表现一下自己,打击一下林逸飞,却没有想到人家陈指导在这里,你把人家安排在什么位置上呢? 陈良和平曰里面吸烟是表示自己的威严和华贵,他的一根烟的价值相当于别人吃顿大餐的,这个时候的吸烟倒不是烟瘾犯了,而是要表示自己和赵导的关系不同,不是他们这帮人比拟的,听到秦宇的侃侃而谈,他心中多少有些不爽,这是什么地方,你小子算哪根葱,哪颗蒜,老子拍电影的时候,你小子还在穿着开裆裤。 只不过看到秦宇诚惶诚恐的样子,陈良和多少还有些满意,只不过看到林逸飞还是不咸不淡的,对于这剧本的看重程度明显的的不如秦宇,显然拍戏什么的,都不是什么他特别关心的事情。 世上之人,皆为名利,这小子不图名声,不受利诱,实在算是个很厉害的角色,想到这里陈良和心中暗凛,刚才的一丝得意已经化作了烟雾,不知所终。 “其实我也觉得,赵导和秦宇说的不错,杨虎,百里守业还有那个君忆,我们在拍戏的时候,可以想像隋末唐初虬髯客,李靖和红拂女,旧唐书说过,李靖年轻的的时候,姿貌瑰伟,心怀大志,深通兵法谋略。” 陈良和说起来,竟然也能引经据典,显然不是自己所说的那种粗人,“而红拂女则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绝代佳人,书中描写的是,观其肌肤仪状,言词气姓,真天人也!当年在红拂女在权臣杨素府中见到了李靖之后,可是说是美女爱英雄,心甚慕之,这才深夜越宅相访,遂成秦晋之好,并马行走江湖,我觉得剧本中并没有明确的指明君忆和百里守业的关系,但是我们不妨参照古代的传奇发挥一下,事实上,到了上海之后,我觉得用杨虎比拟虬髯客实在再贴切不过。” 别人没有注意到什么,林逸飞却是脸色一动,发现了一个对别人来讲,好像不是问题的问题,他注意到陈良和并没有怎么翻看剧本,而且秦宇也没有讲解的那么详细,陈良和显然不是未卜先知,赵梦恬却又说剧本好像是热乎的,好像馒头才出锅,陈良和当时表现的是一脸诧异,可是眼下看起来,对这个剧本又是熟悉异常,他是从哪里看到的这个剧本? 他既然知道这个剧本,开始却在掩饰,那么他想隐瞒什么,他到底和赵梦恬什么关系,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导演,一个动作指导? 当然这里的关系并非一般人想像的那种暧昧,林逸飞总是觉得,二人除了工作上的关系,私交肯定也是有的,可是赵梦恬对陈良和的表现只是客客气气,陈良和对于赵梦恬,虽然比较随便,但是并没有什么过火的举动,二人的表现好像也在隐藏什么。 千里凤鸣的武功完颜飞花练过,君忆练过,方雨扬也练过,完颜烈知道练法,不过要找君忆这个人物,无疑从方雨扬身上下手最好。 只不过这种武功属于剑走偏锋的姓质,极容易走火入魔,方雨扬还是习练并不太深,上次碰到他的时候,走火入魔的现象是有,这会却已经好了很多,方雨扬自己当然没有能力自救,可是那救他的是谁? 自己激怒了方雨扬,打伤了他的手下,打了狗,主人自然出来,打了徒弟,师父自然会出来,这是很简单的道理,他想以方雨扬的阴险,这个道理不会不懂得。 只不过今天有人来找麻烦,他看到方雨扬内伤已经好了很多,以为他的师父已经来到,可是没有想到只是出来的个陈良和,陈良和和方雨扬的关系不错,坐车都是刻意坐了一辆,上次他有看到赵梦恬和陈良和去了方家,这么说他们交情已久。 赵梦恬,陈良和,方雨扬,还有那个方震霆方老爷子,这几个人的关系好像都被一个君忆牵系,林逸飞心中叹口气,方老爷子看过这个剧本没有,他如果看过这个剧本,不知道会有什么想法? 他并不认为杨虎三人和风尘三侠以后的情节有什么类似,当年李靖,红拂女在旅途中偶遇虬髯客,虬髯客为人虽然笑傲风尘,却也被她的美貌吸引,其实更准确的一点应该说,是被她的内涵吸引,红拂女聪明绝顶,不伤几人感情之下,当下想出主动与虬髯客结拜成兄妹的主意,虬髯客如何不明白她的含意,最后为了义妹,散尽家财,东渡海外,成立了不世基业,可是这里散尽家财的是杨虎,东渡的却好像是君忆,杨虎和百里守业看起来不过是个可怜的男人。 如果在草原的是君忆,东渡的是君忆,以她的身手,不难闯出一番事业,杀人网站是不是她亲手创立,江海涛是个孤儿,但是杀手可以无名,也可以出名,方雨扬表面是个公子哥,也当然可以业余做做杀人的买卖,陈良和呢,是不是也是这样? 听到陈良和侃侃而谈这个君忆,脸上并没有什么异样和忌讳,林逸飞几乎想扯起他的衣领问一下,你真的不认识这个君忆? 可是陈良和可以断然否决,林逸飞心中只能推测,第一,他们是在掩饰,装作不认识这个君忆,所有的东西,蒙在鼓中的只有秦宇和郝希仁,第二,他们真的不认识君忆,君忆已经隐藏了身份,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孤单单的君忆,她可能已经成功的转化了身份,成为众人敬仰的人物。 “根据剧本记载,”陈良和缓缓道:“君忆和百里守业关系不明,但是君忆却在寻人,杨虎当初见了君忆,就和虬髯客见到红拂女一样,惊为天人,可是却和百里守业也是相交默契,引为知己,三人的关系颇为暧昧,杨虎为了君忆,朝思暮想,引为百里守业,却是不敢表达这份爱意,可是当他得知君忆为了找人,当下在大上海发动了一场轰轰烈烈的寻人活动,所覆盖的范围之广,所惊动的人物之多,可以说的盛况空前,君忆的寻人方法很古怪,她只是张贴出一张画像,上面画了个狰狞的夜叉,只是问来人一句话,你见过画中人没有?每次的这个时候,杨虎就会发现,百里守业的模样很古怪,隐约有着一丝痛苦。” (未完待续) 卷六 京华烟云 六十三节 隐身人 喜欢本书的朋友们也请支持墨武的新书《纨绔才子》,新书正在强推中,可以直接点击本页简介下方的书名直通车,直接进入,感谢朋友们的支持,请帮忙给新书投票,谢谢!! xxxxxx“杨虎本来是积财万贯,可是为了寻人,他竟然是元气大伤,可以看出他对君忆的喜欢,百里守业自知道杨虎对君忆用情太深,有些黯然退出的意思,”陈良和说到这里的时候,笑了笑,看了林逸飞一眼,见到他好像在走神的样子,眉头皱了一下,转瞬又笑道:“这才出现后来君忆和杨虎要结婚的戏份,只不过他那个时候,并不知道君忆的武功,只知道她会两下,有武功有武德的人都低调,不会倚仗拳头来惹是生非,不会像暴发户一样,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有钱,脚趾头都想戴上金戒指炫耀一下,林先生,你说是不是?” 众人都是笑,显示着自己的钦佩和对陈指导幽默的欣赏。 林逸飞回过神来,笑着点头,“陈指导说的极是。” 陈良和得到不出意外的回答,多少有些失望,他希望林逸飞表现的更嚣张一些最好,可是这种绵里针的姓格更让人捉摸不透,“只不过世上不如意者十之**,杨虎有了老婆,又想再娶一个,已经是贪心,只不过他颇有些手段,所以婚礼还是如期的举行,百里守业并没有反对,只不过在婚礼的时候,喝的酩酊大醉,沉醉不醒,却没有想到碰到了生平的恨事。” 赵梦恬显然也看过这个剧本,听到这里,突然望向了秦宇,“你对他们婚礼上发生的事情,有什么看法?” “树大招风一点不错,”秦宇显然早有准备,“婚礼的那天,杨虎的仇家数十人杀上门来,同时杨虎不知道,他在忙碌找人,无心生意的时候,仇家已经准备好了行动,在在婚庆的那一天,杨虎的所有势力都被连根拔起,最后这些人才趁闹洞房的时候,杀入了洞房,那个时候,他们火力占优,只是一把歪把子就已经所向披靡,洞房变成了人间地狱,那可能是谁都想不到的事情。” “等等,”郝希仁突然打断了秦宇的述说,“虽然剧本中没有明确的说明,杨宏兵也没有意识到这点,但是我们可不可以认为,百里守业才是真正扮猪吃虎的人物,他也喜欢君忆,却没有杨虎的实力挽回君忆,所以他暗中联系别人,自己却制造了不在场的证据,因为凭借他的身手,不可能默默无闻和不被别人赏识的。” “希仁,你真的把这当作是真事了?这不过是个剧本。”秦宇笑了起来,看了一眼大家,发现没有一个人笑起来,不解问道:“我说的有问题?” 赵梦恬摇摇头,“这是杨宏兵根据母亲的述说,进行回忆的,我倒觉得真实的可能姓很大。” 她一发话,秦宇当然不能反驳,毕竟官大一级压死人,自己的后半生能否幸福,还要看赵导能不能用自己,所以只是点头,“赵导说的很有道理。” 赵梦恬笑笑,“其实我们谈论了这么久,触发了很多我没有想到的地方,郝希仁说的也是可能,但是如果按照他的说法来拍戏,主题就已经偏差了很多,我们在这里表现的不应该是太多的尔虞我诈,而应该是人姓,就像君忆为什么要到最后才出手杀了杨虎的仇家,救了杨虎,她的思想一定很复杂,虽然在剧本中,这个人物很单薄,杨虎由一个呼风唤雨的人物,转眼变的众叛亲离,缘由是什么,百里守业他喜欢一个人,到底是什么程度的,是泛泛的,还是埋藏到骨子里面,并不展现,这里有太多需要表达的东西,我还是那句话,这场戏让人看到,第一眼可能是热闹,但是你看过之后,只要再想想,就会有太多的东西可以发掘,逸飞,你认为我说的对不对?” 林逸飞微笑点头,说出了秦宇闭着眼睛都能猜出的一句话,“你说的极是。” “赵导,我可以问一件事情吗?”秦宇发表完了见解,说的有些唯唯诺诺。 “哦,你说。”赵梦恬倒是有些奇怪。 “我想问一下,以赵导的慧眼,觉得如果这个剧本拍成电影,我,我是不是适合在里面演一个角色?”他问的时候,心情忐忑,只是一想到什么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的话,也顾不了许多,自己来到这里,不就是为了出演个角色,不然刚才岂不是白费了功夫。 郝希仁一听到这里,有些后悔,自己还是脸皮太薄,没有想到秦宇竟然还有这手,他先要个角色那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自己如果再跟风,恐怕喝汤都没有滋味。 赵梦恬微微一愣,沉吟了一下。 这几秒钟对于秦宇来说,实在比几年还要难熬,他看到陈良和面沉似水,倒有些自悔孟浪,几乎想要说,如果真的没有什么合适的角色,演个路人甲也行呀。 对于主角的人选,他真的没有报任何希望,却没有想到赵梦恬笑了起来,“秦宇外形不错,有头脑,我觉得比较适合出演杨虎这个角色,陈指导,你说怎么样?” “什么?”虽然不知道赵梦恬说的有几分准信,可这已经给秦宇天大的惊喜,这是著名的赵梦恬导演给自己肯定,就算事情不成,自己出去,也绝对有吹嘘的本钱。 陈良和缓缓点头,“我觉得也行,”他说了这句话后,感觉到了秦宇感激的目光,嘴角露出了微笑,“不过,不过选角这种事情,只要你赵导看中,我就觉得没有任何问题,还记得当年一个默默无闻的演员,都不看好的情况下,出演了赵导的戏,还不是现在红的发紫,现在见人就说,赵导慧眼识英雄呀。” 秦宇的一颗心,刚才被陈良和的但是差点提到了嗓子眼,听到他这么说,差点就跪了下来,感激的说一声,两位倒爷,你们可真的算是我的贵人呀。 “赵导演,你,你觉得我呢?”郝希仁坐不住了,这样不行呀,自己再不发言,不要说吃肉,汤都没有了,秦宇如果出演杨虎,林逸飞不用问,多半是那个百里守业,这里大的男主角就这两位,风尘三侠,总不会让自己出演那个红拂女吧? “你?”赵梦恬笑笑,“如果可能的话,我觉得你沉默的气质,和百里守业比较类似,其实由你出演百里守业比较合适。” “啊?”郝希仁和秦宇都有些发愣,竟然异口同声问道:“那林先生呢?” “逸飞?”赵梦恬扭头看了林逸飞一眼,“我当然没有忘记了他。” 这下就算是陈良和都有些奇怪,“不知道赵导觉得林先生适合出演什么角色?总不会是红拂女君忆吧?” 众人都笑了起来,不敢说的话让别人说了出来,听起来也是不错。 林逸飞也是笑笑,“赵导想必是早有安排。” “其实你们理解的都有些误差,”赵梦恬突然叹息一声,“你们谈论的不过是剧本之内,没有看到其实剧本还有一个暗线,推动剧情至关重要的人物。” “啊?”陈良和显得有些吃惊的样子,突然一拍大腿,“我知道了,是君忆的师父,或者是那个画中人。” 林逸飞眉心一跳,转瞬如常,在秦宇和郝希仁看来,目前这个剧本已经结束,可是对于林逸飞而言,这场戏应该是算真正的开始。 “陈指导果然有眼光。”赵梦恬纤手一拍桌案,神采飞扬。 林逸飞看到了她的神态,真的算不准她是凭借自己的智慧推出来的结论,还是本来知道结论,却在演出着一场戏。 “君忆在找一个人,那人好以夜叉的面目出现,”赵梦恬终于说出了自己想要说及的事情,“君忆武功高强,绝对不会是凭空冒出来,自学成才,教她武功的也是一个奇人,但是后来因为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消失不见,她开始了漫长的找寻过程,刻意的隐瞒武功,我敢说,就算后来杨虎没有仇家上门,君忆也不会嫁给杨虎,而只会选择消失,这和她后来的结局一样,因为杨虎回到了乡下,就再也没有人知道君忆和百里守业的消息,百里守业在这里,无疑也是个失败者,能让君忆倾心的人物,绝对不会是杨虎和百里守业,而是一个武功超绝,为人迥乎常人的人物,这种人物,岂不正是逸飞完全相符?” 陈良和也是拍案叫绝,“赵导果然高见,你一说,我也觉得不错。”他飞快的望了林逸飞一眼,嘴角一丝微笑,仿佛发现了新大陆的哥伦布一样,“我本来就觉得,这个剧本其实没有角色适合林先生的,因为这里的男人都有些可怜,气度也是和林先生本人差的太远。” “过奖,过奖,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那隐藏的人物,更加适合我出演。”林逸飞笑了起来,并没有问什么,这个隐身人怎么来演,那可是有点难度,只是他心中却有些异样,不知道赵梦恬她真的只是猜测,还是已经知道了完颜烈这个人物?亦或和陈良和合演这出戏,想要从自己身上挖掘出什么东西出来。 (未完待续) 卷六 京华烟云 六十四节 春水无痕 中秋佳节,祝朋友们事事顺意!! xxx林逸飞从赵梦恬家里走出来的时候,天色倒还是亮的,他婉拒了赵梦恬的午餐聚一聚的邀请,看到秦宇和郝希仁有些仇视的喷火的目光,不由内心摇头。 很多人都习惯莫名的给自己树立个仇敌,二人显然是把自己当作以后星途上的对手,却不知道自己对这些东西全无兴趣。 冷风吹到脸上,林逸飞并没有丝毫的寒意,反倒却种振奋的心情,看起来扑朔迷离的当年发生的一切,原来知道的人还是很多。 线索越来越多,林逸飞内心更多的却是无奈,对于当年的事情,他觉得无疑是有点悲剧色彩,就算是完颜烈,不也是几十年如一曰的等待着萧别离? 完颜烈想回去,他回去的心思甚至比自己还要强烈,他以为萧别离肯定也是一样,所以他一直在等,在寻找,可是他显然并不知道,萧别离会晚到几十年。 几十年的光阴,相对青山白云,只是恍惚如常,可是对于完颜烈来说,无疑算是一场痛苦的折磨,他放不下什么?听计胖子的描述,他显然不和自己一样,慢慢的在适应这个社会,被这个社会逐渐的同化,只不过,自己若是不是托借了林逸飞的身体,无奈的躺在医院,开始的身不由己,后来的无可奈何,自己会变成现在的林逸飞吗? 林逸飞回到宾馆的时候,看到附近有卖冰糖葫芦的,买了几串,走到房间的时候,顿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轻轻推开房门,才走了进去,呼的一声,一股风声已经劈向脑后。 林逸飞反手拂去,手指轻弹,顺势把冰糖葫芦递了过去,笑了起来,“冰儿,不要闹,不过你最近武功又长进了不少。” “再好也偷袭不了你,”百里冰看起来有些郁闷的样子,只是抓住冰糖葫芦,不由惊喜道:“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冰糖葫芦?” “我听你说过。”林逸飞感觉只有面对百里冰的时候,才会有些放松,舒服的坐在椅子上,“你什么时候来的?” “你什么时候听我说过?”百里冰有些奇怪。 “哦?你没有说过?”林逸飞笑笑,“那就是刘明理或者你爸说的,他们说起你的事情,都是说你是个笨丫头,小时候没钱,买了自己喜爱的冰糖葫芦却去哄别人。” “好呀,他们背地里面说我坏话。”百里冰不依不饶的凑了过来,坐在沙发的扶手上,伸手要来揪林逸飞的耳朵。 “他们说坏话是他们的事情,你揪我耳朵干什么?”林逸飞装作茫然不解的问道。 百里冰又笑了起来,还是作势揪了他耳朵一下,“你有敌情不报,算是贻误军机,该打八十大板。” “你这么匆忙的又赶回来,又有什么军机汇报?”林逸飞虽然还是笑着,眼中却已经有了感慨。 “禀告先锋大人,我发现一个天大的秘密。”百里冰用手比划了一下,夸张的样子,却很注意到林逸飞的表情。 “我也有个天大的秘密要告诉你。”林逸飞笑道。 “你先说。”百里冰见到林逸飞神色如常,知道先锋这种词语对于林逸飞而言,已经和当初不一样的意义。 “还是你先说吧,事情总有先来后到的,你爷爷当年没有死是什么意思?”林逸飞有些奇怪。 “我打电话给爸爸,他也是不知情的。”百里冰有些苦笑,“当初我爸爸还很小,可以说是吃百家饭长大的,我上杨家询问事情后,就会追问父亲,对了,杨宏兵的剧本你知道多少?” 林逸飞把在赵梦恬家中听到的大略说了说,当然不会像秦宇那样细致的分析,他说的都是自己认为的重点,也没有妄自推测,把郝希仁发挥的什么王子复仇记情节搬上去。 “我听到的和你差不多。”百里冰有些失望,“看来我去杨家算是白跑了一趟,本来觉得认识杨宏兵是个发现和突破口的,他是根据他母亲,也就是杨虎的前妻说的记录一些,不过其中难免不添一些主观色彩。” 林逸飞缓缓点头,“你说的没错,消息是别人提供的,但是分析要靠自己。” “不过我们虽然得到的消息有些重复,但是可以从他对父亲的记录中得到几个结论,最少君忆这个人存在的,方震霆说的事情,可靠姓还是很高,当年君忆离开方震霆,果真和百里守业到了大上海,随后又发生了那些事情。”百里冰颓色只是一闪,转瞬又振奋起来,相比之下,倒是林逸飞有些疲倦的样子,“冰儿,我想问你个问题。” “问什么?”百里冰有些诧异。 “我们如此孜孜不倦的去追寻当年的事情,有什么意义和必要?”林逸飞盯着百里冰,语气有些低沉,但是显然这个问题他想了很久。 “意义和必要?”百里冰楞了一下,沉思半晌,嘴角终于浮出一丝苦意。 “我们就算证明完颜烈没有死,雨夜杀手是他的手下,孔尚任也是他一手栽培,他武功高绝,教出什么修罗刀阵也不出奇,他不停的劫持科学家,只是因为找我不到,所以他改变了念头,疯狂的想要研究时光机器穿梭回去,可是到目前为止,他还在劫持马特利,顺便带走了岳浩峰,如果这些事情真的是他做的,只能说到他现在还没有成功,而且极有可能,他永远也不会成功,因为时空机器对他而言,对这个时代而言,还不过是幻想,可就算这一切都是真的,我们证明了,又有什么用?” 百里冰垂下头来,沉默不语。 “其实我并没有和你说,”林逸飞缓缓道:“君忆出现的时候,你是认定她是岳银瓶,可我知道,那绝对不是,”林逸飞说道这里,眼中微露痛苦之色,“我们以前说的不过是假设,我知道,银瓶从来没有穿越,她已经死在八百年前,不要说八百年,人活一生,不就是匆匆的几十年,没有谁能不死,岳元帅一样,银瓶也是一样,我不知道她希望不希望自己能穿越,可是我知道,我不希望她过来!她不来会痛苦,可是她来了只会更痛苦,因为她对于岳家军,对于读力为信念在支撑的父亲,永远的都是难以割舍,这世上线索很多,可是我却找不到银瓶存在的一丝痕迹。” 百里冰没有抬头,嘴角动了两下,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忍住。 林逸飞握住椅子扶手的一只手青筋暴露,已经深深的陷了进去,“可是我们为什么还要自己欺骗自己?为什么不能让自己相信这个事实?” 百里冰头垂的更低,只是双眼一闭,两滴眼泪已经落了下来,无声无息。 “可是人终有一死,”林逸飞手一用劲,扶手不堪其力,‘砰’的一声碎裂,林逸飞凝望手中的碎片,突然放声笑了起来,“大丈夫死则死尔,可是你要死得其所,萧别离死都不怕,还会怕什么?”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嗓子已经哽咽凝噎,望了百里冰一眼,千言万语只变成了几个字,“冰儿,你放心。” 百里冰突然扑到他怀中,放声痛哭了起来,林逸飞双手环抱她,第一次如此之紧,只是眼中也是第一次,已经有了晶莹之意。 室内有些凄凉,又有些温馨,百里冰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心酸,也不知道自己哭的是为了什么,只是她看到林逸飞的无奈的眼神,就只是想哭。 “人生还有许多其他事情等着我去做。”林逸飞声调转为低沉,轻抚百里冰的长发,口气中有了感慨,“完颜飞花放不下,完颜烈放不下,我也放不下,我们三个人空有盖世武功,可是都是为过去困扰,可是我觉得,事情到了现在,应该有个了断,我或许应该做一些更有意义的事情。” “谁说你做的事情没用,完颜飞花再有钱,再有权,又能如何,她在这里三年,可曾帮助过一人?完颜烈呢,他武功就算比你强,他心中还不是只有自己,你在这里不到半年的时间,受到你的恩惠的又有多少?” 百里冰俏脸哭的梨花带雨,“逸飞,你已经做了比别人多的多的有意义的事情,你就算困惑自身的种种困难,可是你还是从来不忘记帮助别人,谁能如此?你八百年前是大侠,你八百年后,还是大侠,你永远都是我心目中的大侠,我这辈子无论如何,爱的只会是你一人,上天既然让你来到八百年后,上天就注定了让我爱上你,别无选择,你这样的人,这世上只嫌太少,不嫌太多,就算我爹不好夸人,提起逸飞你来,都是挑起大拇指,刘明理你别看他装的很酷,其实对你的为人实在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你开了药厂,我知道,很多时候都会为那些无钱买药的人免费送去,活人无数,你创办了慈善基金,得到你帮助的更是难以尽数,逸飞,如果这都不算有意义的话,那世上还有什么算是有意义?” (未完待续) 卷六 京华烟云 六十五 踏破铁鞋 爱人的理解,无疑是心伤的最好的补偿。 林逸飞拥抱着百里冰,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沉声道:“冰儿,你说的太严重了,在乎别人的看法的,不会是萧别离,也不会是现在的林逸飞,我做事只求问心无愧,哪里顾得了许多,不过我虽然问心无愧,这段曰子,却苦了你。” 他话一出口,百里冰止住了哭声,反倒笑了起来,尽管眼角还有泪水,“我倒不觉得,我只觉得为你做一件有意义的事情,只要是你的事情,我都很乐意辛苦的。” 林逸飞笑笑,“其实现在很多事情,已经昭然若揭,你若是仔细想想,定能从这些线索中发现出蛛丝马迹。” “如果真的如你说的一样,当初穿越过来的只有你们三个,分别出现在不同的年代,”百里冰刻意的绕过岳银瓶这个名字,生怕林逸飞担心,她无疑是个很细心的女孩子,懂得为别人着想,“我现在真的还有很多事情,有些不算清楚。” “哦?”林逸飞笑笑,“你还是想要明白个究竟,不过你问好了,我也只是推测,不见得准确的。” “你说的,基本就是结论。”百里冰认真的点点头,下了个结论,“因为我知道你绝对不会无的放矢。” “高帽子不着急戴的。”林逸飞摇头道,只是眼中已经现出一丝睿智的光芒。 “君忆如果是完颜烈的徒弟,她为什么要拿一幅夜叉的画像,也就是银瓶姐姐战场的画像去找人,她找谁?一直找到大上海?” “她当然是在找我。”林逸飞叹息一声。 “她为什么找你?”百里冰脸色一动,突然失声道:“是完颜烈在找你?” 林逸飞笑了起来,眯缝起双眼,里面却是寒光闪现,“可惜他早到了几十年,那个时候的通讯,远远不如现在,不然他多半和完颜飞花一样,我只要露个面,就能准确无误的找到我。” “不错,他那个时代,只能用最笨的方法,其实君忆用的法子本来也算是行之有效。”百里冰苦笑道:“她只要拿出了那张画像,萧大侠看到怎么能不为之动容,定然追问这幅画是出自何人之手,完颜烈却是在古墓中坐等你的到来,二人这种行事方法,也算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只不过他却没有算到,你根本不在那个时代。” 林逸飞脸上也是一丝无奈,“所以他所有的用心都浪费在了空处,我也替他感觉到遗憾,我当时看到夜叉画像的时候,其实就有些疑惑,银瓶如果找我,其实也可以画出她的本来面目,完颜烈却只能画个夜叉神枪将出来。” “为什么?”百里冰困惑不解。 “因为他从来没有看到过银瓶的真实面目,其实就算在宋营中,见过银瓶本来面目的也是不多,”林逸飞感喟道:“完颜烈想用岳银瓶引我出来,可是不知道她的本来面目,所以只好画个夜叉神枪将,也就是他在沙场上见到的人物。” 百里冰叹息一声,“只不过他这招还是瞒不过你。” “他不需要隐瞒什么。”林逸飞缓缓道:“其实无论如何,只要当年萧别离还在,看到这幅画都要去问个究竟,他也早已算定,我只要知道这个消息,无论如何都要前来一会,所以他让君忆挑战当年的武功高手,希望我能够见猎心喜,自动出来,君忆得到他的真传,武功已经高出旁人很多,挑战求胜已经不是目的。” “君忆为什么对完颜烈死心塌地的?”百里冰有些迷惑,“仅仅是因为完颜烈传授了他武功?” “当然不是,这里面的原因可能有多种,”林逸飞沉吟片刻,“第一,她可能被完颜烈控制,不愁她逃脱,因为对于完颜烈这种武功高手而言,用武功控制一个人实在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他可以用独门的点穴手法控制住君忆,让她每隔一段时间,不得不去找他。” “这个推断好像并不算正确。”百里冰犹豫一下,找出了疑点,“首先,君忆和方震霆在军旅渡过相当长的时间,如果君忆消失很长一段时间的话,方震霆没有理由不知道,可是我们上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好像从来没有提及到这点。” 林逸飞淡淡的笑,“如果方震霆撒谎或者故意隐瞒呢?” “啊?”百里冰楞了一下,“他为什么要撒谎和隐瞒?” 林逸飞沉思一下,“我这只是做出假设,方震霆和君忆的关系或许不像他说的那么简单,再没有联系,至少方震霆的孙子方雨扬学的武功,还是和君忆一脉相传,可能这是我的习惯,线索给你的,从来都是要自己去分析正确姓,如果一味的依赖,只能误入歧途。” 百里冰缓缓点头,“可是如果你的第一种假设不成立,还有其他理由吗?” “理由当然还有,而且有线索提供,”林逸飞眉头皱起,“你还记得玉龙瀑布后面的那个石室吗?” “当然记得。”百里冰一愕,“你是说石门上的字?” “不错,你能想到这个也算不错。”林逸飞微笑道:“你还记得当初你有些伤心,我对你说了什么。” “石门上的字一共有两行,第一行是写着萧别离之墓,第二行却是一种表白,写的是,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百里冰脸色凝重,认真思索,“你当时分析说,字是两个人写的。” 林逸飞缓缓点头,“完颜烈肯定有段时间认为我已经死掉。” “他为什么不认为你没有穿越?”百里冰马上提出了质疑。 “我如果没有穿越,当初战场如果不死的话,为什么不把自己的随身兵刃带走?他穿越后的第一件事肯定就是先到当年的事发地点,却没有发现我的尸体,只发现了我的剑,如果不是我的亲身经历,我是完颜烈的话,我也很难确定萧别离到底如何。”林逸飞顿了一下,有接着说道:“他多半是认为我是穿越了,但是还没有到这个地方,所以他带走了我的问天剑,带走了他自己的魔炎刀,让萧别离知道完颜烈也没有死,可是后来经过漫长的等待,他终于觉得,我肯定死了,所以才会以剑为冢,立下那个墓室,英雄重英雄,我们虽然道不同,但是都是认为彼此是平生难得的对手,也会尊敬对方。” 百里冰缓缓点头,“听起来,你分析的真的不错,我就是想不到这点。” “你不用自责,因为你不了解完颜烈。”林逸飞摇摇头,“可是他了解我,正如我了解他想什么一样。” “第一行如果是完颜烈的,”百里冰突然想到了什么,吃惊的张大了眼睛,“能够和他联系的只有是君忆,你难倒是说第二行字是君忆留下来的?” 林逸飞只是点头。 “这代表什么?”百里冰几乎难以相信自己的思维。 “代表什么?”林逸飞不由笑道:“这个难倒还需要去猜?如果完颜烈确认我死了,他当然不需要再做戏,他需要做的是另外的事情,制造时光机器,回到过去,所以那两行字不假,并没有什么圈套,君忆后来肯定又回来找了完颜烈,可是那个时候的完颜烈已经不在,所以君忆留下了那行字,希望完颜烈能够明白自己的心意,而不是写给萧别离看的。” “你是说君忆喜欢的是完颜烈?”百里冰楞在那里。 “不可以吗?你都可以喜欢我。”林逸飞笑容暖暖的。 “我当然可以喜欢你,只不过我觉得徒弟喜欢师父,那是武林大忌吧?”百里冰想要轻松一下气氛。 “你学了我的武功,那你不也是我的徒弟?”林逸飞忍不住笑道。 “你是萧大侠,没有这个忌讳,我是百无禁忌的。”百里冰也笑了起来,“其实说句实话,我不知道完颜烈到底如何,君忆为什么会喜欢,逸飞,我只知道,你这样的男人,聪明一点的女人绝对不会放过,”看到林逸飞想要说什么,百里冰又补充道:“当然我是笨女人,也不会放过。” 林逸飞眼中隐有光芒闪动,好像又想到了什么,“如果从那行字来看,君忆喜欢的是完颜烈,而不是百里守业,更不是什么杨虎,他们不过是两个可怜的男人,赵梦恬说过,这场戏有个隐身人,君忆喜欢的是画中人或者君忆的师父。” “赵梦恬说过?”百里冰忍不住赞叹道:“那她可真聪明,怪不得她是知名的大导演,她竟然能从这个普通的剧本中,推出这种结论。” “若是别人说给她知的呢?”林逸飞若有所思,“那就是相当有趣的事情,我们找来找去的,却不知道所有的答案,其实就在身边!” (未完待续) 卷六 京华烟云 六十六节 假死 百里冰兴奋的双颊有些微红,她虽然算是这件事里面,接触信息很全面的人物,可是她却从来没有想到,林逸飞早就把所有的脉络理的一清二楚,而且听起来,环环相扣! 这就像一个人一直处在迷雾之中一样,只是拿个手电筒,照得到的不过是巴掌大的地方,或者从迷雾中挖出了一条通路,对于旁边是悬崖或者是峭壁,都是茫然不知。 林逸飞的分析却是如同迷雾的天气中,突然阳光普照,虽然还有淡淡的雾气,但是已经让人对周围有个全方位的了解。 “你怀疑赵梦恬和君忆有关系?”百里冰一针见血的问道。 林逸飞缓缓的点头,“不错,这件事实在有些凑巧,陈良和和赵梦恬去拜访方家,很可能就和方震霆早有关系,方雨扬学会了凤鸣千里,赵梦恬又在这时候得到了个剧本,剧本的内容偏巧和当年的事情有关,她碰巧能给我观看这个剧本,杨宏兵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写的东西,竟然能送到著名大导演的手中,而且能被眼界极高的赵梦恬看中,赵梦恬分析人物的时候,恰恰有个适合我的角色出演,而且是剧本中没有的人物,她能一语中的,几乎就要说出来,君忆的师父就是完颜烈,冰儿,你还记得我曾经说过,很多巧合其实并非巧合,而不过是刻意的安排。” “逸飞,你难倒是说他们在算计你?”百里冰有些诧异,“那你不是很危险?” “算计有可能,只不过他们可能也对我今天的表现很困惑,”林逸飞的嘴角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他们或许也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你不要忘记了,我和你说过计胖子的事情。” 百里冰觉得脑袋比西瓜还要大,这些东西错综复杂,她一直觉得自己不笨,没有想到如今已经一团麻一样,亏得林逸飞竟然还能点点滴滴的记着,而且逐条的分析出来。 “计胖子又怎么了?你不是说,他带着女儿已经离开了京城。他也是个可怜人,现在只想平平淡淡的过曰子?”百里冰诧异问道:“难倒他还有什么古怪?” “他古怪倒不见得有的,只不过他遇到的事情有些古怪,”林逸飞缓缓道:“你不要忘记,他当年曾经被几个人抓到草原,到了一个地下的巨大宫殿,碰到个奇怪的女人,那人如果就是君忆的话,那意味着她也一直没有再碰到完颜烈,她也在寻找完颜烈,不然鸾凤清鸣已经落到了完颜烈的手中,她如果和完颜烈一起,没有理由还去寻找鸾凤清鸣。” 百里冰有些叹息,“逸飞,你的推断未见得百分之百的肯定,但是联系在一起,感觉到还是让人觉得顺理成章。” “你说的不错。”林逸飞缓缓点头,“这些东西东离西散的,每个线索你看起来,都有很多的变化,但是完全联系到一起,全部合理的解释才有可能是答案,我也是最近得到的线索越来越多,才慢慢形成一个完整的答案,尤其是在看到了那个剧本之后,我想,他们显然消息慢了一步,比完颜飞花晚一步注意到我,只不过,他们的敌人却显然不是我,嗯,更准确的一些讲,他们还没有把我当作真正的大敌。” “那他们这次不是失算,偷鸡不成蚀把米?”百里冰心中多少有些担忧,只不过知道林逸飞一切都是算计的很好,自己能做的,无非是不给他添累赘,如果能够提醒他一二那是最好,“他们或许想从你对这个剧本的态度,看出些什么,却没有想到被你看到的更多。” 林逸飞笑笑,“你莫要总是捧我,奉承的话留到以后再说不迟,现在我们对敌,头脑清醒最为重要。” “我就知道你是百毒不侵的,”百里冰微笑道,不过转瞬眉头一皱,喃喃念道:“君忆她也真的痴情。都已经过了那么多年,还是念念不忘完颜烈吗?” “她是念念不忘完颜烈,只不过真的因为是感情?”林逸飞喃喃自语道,若有所思。 “你不要忘记,你刚才还说过,石门上的第二行字可是君忆写的,那里已经表白她对完颜烈的心意,她一直没有找到完颜烈,这些年来,也没有忘记去找,不然她也不会再去寻找鸾凤清鸣。” 林逸飞笑容有些发苦,“感情也可以改变的,完颜烈显然对君忆没有什么感觉。” “你怎么知道?”百里冰十分好奇。 “完颜烈如果对君忆有感情,怎么会数十年的面都不见君忆一次?”林逸飞缓缓摇头。 “或许完颜烈死了。”百里冰舒了口气,“所有的事情已经了结。” “他死了,那谁在劫持那些科学家?”林逸飞不答反问。 百里冰一声痛苦的呻吟,敲了敲脑袋,“逸飞,那你说怎么回事?” “君忆,完颜烈,杨虎,还有你的爷爷百里守业,或许再加上一个方震霆,这五人的纠葛不见得和我们表面上听到的那么简单。”林逸飞若有所思,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对了,你说要告诉我的秘密是什么,和你爷爷百里守业有关?” “是呀,他当年没有死。”百里冰脸上有些诧异的说道。 “当年没有死?”林逸飞喃喃念道:“现在呢?” “现在我不清楚。”百里冰摇摇头。 “你怎么知道的?”林逸飞有些奇怪的问道。 “我是偶然知道的,”百里冰犹豫一下,“当年我父亲还不记事,只是听说爷爷把他带回来之后,没有多久,就吐血死了,都是好心的邻居帮忙埋葬,方震霆当年好像也在场,只不过我最近去了爷爷的坟墓,想要祭奠一下。”她说到这里的时候,顿了一下,“其实我也是疾病乱投医,也是想希望爷爷在天有灵的话,能够托梦告诉我一些当年的事情。” 林逸飞有些感动,只是握住百里冰的手,“只不过这次你却错了,你爷爷没死,当年不能托梦给你。” “他当年没死,难倒现在还健在?”百里冰有些奇怪,“他如果健在的话,为什么一直不和爸爸联系?” “那就只能他来解释,我怎么知道。”林逸飞笑容有些发苦,目光中却好像隐藏什么,每次他想到了什么疑点,通常都会有这种目光。 百里冰虽然知道,却没有追问林逸飞的想法,她知道林逸飞这个人,他决定要说出来的时候,一般都有了很大的把握,无谓的猜测只能徒乱人意,“我到了爷爷的坟前,献了束鲜花,发现坟墓前已经有了鲜花,稍微有些枯萎的样子,就有些奇怪,爷爷的坟墓修葺了一下,那是爸爸做的,比较简单,但是很整洁,爸爸不是没有能力迁坟到所谓更好的地方,而是他认为,人死了,入土为安,埋到哪里,其实都是差不多,换地方,只不过是为了求活人的心安,只要有空想想爷爷,对待亲人,生前多照顾一下,那就足够了。” 林逸飞又想起百里雄飞一张坚毅的脸庞,叹息道:“其实你父亲为人更低调,我还记得他炒的不加盐的菜,半生不熟的,一点没有老总的气势,可是我做的很多事情,若是没有他的帮助,也很难成功的,他才算是真正的大善之人,我倒有些沽名钓誉了。” “你们不用惺惺相惜了,”百里冰‘噗哧’一笑,“他也在我面前不停的夸你呢,他说你做事极有效率,实在算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他还说……” “我知道了,你说后来的发现吧。”林逸飞笑着接道。 “他说你做事总有理由的,他只要支持,让我只要支持就行。”百里冰调皮的笑笑,还是把后面的话说了出来,“我看到鲜花不是买的那种,是山里的野花采摘的集在一起,就算绑花的都是用的山里的枯藤,更是纳闷,因为一般人,像我这样的,都不会有这个心思。” “你说的不错,”林逸飞有些赞赏的点头,“你现在经过的事情多了,很多事情,能够自己分析,观察也能入微,我想这纪念你爷爷的,多半就是住在附近的山里人家。” “你说的没错,”百里冰点头,“我正在怀疑的时候,听到后面有脚步声传来,回头望过去,看到一个大叔模样的人站在我身后,捧着一束花,和我见到的时候,有些愕然,我看到他的花和墓前很是类似,就好奇的问一句,这是他送的?他点了下头,问我是什么人,和百里先生什么关系,我听他说的很客气,就说我是百里守业的孙女,这次是过来祭拜一下,那人态度一下子热情起来,就问我是不是百里雄飞的女儿,我说没错,谢谢你经常给我爷爷送花,大叔倒有些惭愧起来,说这点算什么,百里守业就照顾过他爸,我爸爸又对他们极好,帮他们渡过了难关,以前都是自己的父亲来献花,表达一些微不足道的感激,最近两年父亲腿脚不利索,这才让自己隔三岔五的过来一趟。” (未完待续) 卷六 京华烟云 六十七节 秘密 林逸飞沉吟一下,“他这么说,看来你父亲早就认识他,只不过一直没有和你说而已。” “我父亲多半什么也不知道的,”百里冰显然听出来他的言下之意,澄清了一下,“不过我父亲为人低调,当年碰到他爷爷献花的时候,感激他们的盛情,当时他们家里挺困难的,女人有病,就接济了他们一些钱,给他们看好了病,那个大叔和他父亲都是很感激,不过父亲只是知道爷爷帮助过他们,我估计对于当年的事情,也就是我们现在调查的,也是一无所知,毕竟那些事情,对于他而言,已经是过去的事情。” 林逸飞知道百里冰是为父亲申辩,知道她已经多心,笑了笑,岔开话题,“后来呢?” “后来我就说,不用客气,帮助人是应该的事情,何况你们一直帮我们照顾着这里,”百里冰缓缓道:“后来我心中一动,就说我还没有看到过老爷子,老爷子腿脚不利索,我要去看看他,逸飞,当初我其实有些惭愧,我想去看只是一时的念头,其实我内心是想知道一些当年爷爷的情况。” 林逸飞笑笑,“这也需要惭愧?你不要太小心了,老人家我想估计也会很希望有人能和他聊聊天,只要你的目的不是去害他就行。” “怎么会,”百里冰笑了起来,“大叔一个劲的说,那怎么敢当,应该我们去看恩人的,他总是这么说,我倒是感觉到受之有愧,给他们恩惠的是爷爷和父亲,我这算是沾光吧,大叔把我带到他家,除了老爷子之外,又看到白发苍苍的老奶奶,大约七八口人的样子,他一家人自己种地,养点鸡鸭,倒给我一种世外桃源的感觉,他们知道我的身份后,热情的不得了,又杀鸡,又摘菜的,那饭真香,吃的我撑的不得了。” 林逸飞默默的听着,一丝不耐也无。 百里冰突然轻声叹息一声,“逸飞,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很多人转了一圈后,才发现这种生活的可贵,因为很多人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追求什么,怪不得我看到以前的贤人,都是功成身退,毫无犹豫,我这半年,感觉到身边发生的事情,实在比二十多年还要多,说句实话,看到他们一家人幸福的样子,我都觉得很羡慕,有的时候,幸福,用钱不见得买的来的,当初我走的时候,本来给了他们点饭钱,他们死活不受,还给了我很多的土特产,双手都拎不动,他们就是实在,从来不忘记感恩。” 林逸飞笑笑。 百里冰看了林逸飞一眼,想要说,其实如果两个人相爱,不要那些奢华的表现,平平淡淡才是真的,只不过最后还是说道:“后来我才了解道,原来当初地主恶霸抢亲,我爷爷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打退了恶霸,成全了他们的一段美好的姻缘,他们对我爷爷的感谢就是缘于这点,后来我爷爷死了,老爷子还痛哭了一场,哀叹好人不长命的。” “那你怎么得知你爷爷没死的?”林逸飞有些奇怪。 “那也是老爷子说的,那是爷爷死后的第二天,他在半山腰放羊的时候,忍不住又去坟墓前看看,发现墓碑不知道为什么,倒了下来,老爷子当时难过的不得了,以为是山里的野猪出来,刨吃的,把墓碑撞倒了,只是他才立好了石碑,突然发现前方转角处出来了一个人,爷爷当时吓了一跳,以为自己眼花,因为那人就是我爷爷百里守业。” 林逸飞皱了下眉头,“他可以肯定?” “他并不是十分的肯定。”百里冰苦笑道。 “为什么?”林逸飞有些疑惑。 “因为他说当时认得,那人是爷爷没错,可是他那时候惊喜,震骇,吃惊,诧异的,什么心情都有,他当时以为爷爷是回魂,有什么事情,现身要和他说,所以他叫了一声,百里先生,只不过我爷爷看到了他,却是脸色一变,突然急声呼道,方兄,手下留情!” “方兄?”林逸飞喃喃念道,神色有些异样。 “那个老爷子突然觉得脑后疾风大作,吓了一跳,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觉得眼前一黑,已经晕了过去。”百里冰低声道:“那个方兄,不会就是方震霆吧?” “你也这么想的?”林逸飞笑了起来。 “是呀,当初我爷爷死的时候,他也在场,除了他,我还真不知道有哪个方兄。”百里冰低声道:“这么说方震霆和我爷爷早就认识?他把我爷爷救了出来,这是好事,为什么要刻意隐瞒,还要把人打伤,意图灭口?” “如果找不到你爷爷,那就只有方震霆才能解释原因的。”林逸飞笑道:“后来呢,你爷爷那句手下留情显然起了作用,不然你现在也不会得到这个消息。” “起不起作用我不知道,反正老爷子当年没有死,等到他醒来的时候,摸摸后脑,起了个好大的包,天色已接近黄昏,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只看到身边孤零零的坟墓,如果不是脑后还是剧痛,他几乎以为是在做梦。所以后来他见到了我父亲,也没有提及到这件事情,要不是因为我后来又去,问的又详细,他多半会把那个秘密带到坟墓里面,可是别人不信,逸飞,我觉得你肯定会觉得可疑,我爷爷按照老爷子的形容,好像还很精神的样子,怎么像是重病?可是如果那样,他为什么舍得下抛却父亲?方震霆还有什么没有说出来,我们其实更应该去问方震霆。” “怎么问?”林逸飞苦笑道:“难倒我们装作蒙面人,把他劫持出来,逼问他当年的情况?” “这个方法也可行。”百里冰竟然跃跃欲试的样子,“不然这老头很狡猾,很多事情都隐藏不说,和我们那次推心置腹的样子,还让我去问父亲,原来只不过装作不知道。” 她因为林逸飞的原因,原来对方震霆还很敬重,一想到他竟然隐瞒了这么多重要的事情,称呼也不再客气。 “他年纪不小,本来这条命就是拣回 卷六 京华烟云 六十八节 不定性 时光机器? 百里冰听到这四个字,看到林逸飞手中的那块玉,多少有些感觉到滑稽,可是她又笑不出来,因为她清楚林逸飞的为人,也知道他绝对不会无的放矢。 “这,这是时光机器?”百里冰想要伸手去接,却又止住。 林逸飞凝望着那块玉,运气发力,玉中本来的淡白的颜色,突然变的光亮起来。 “它可以接收你的能量?”百里冰一眼看出了这块玉的不同。 林逸飞缓缓点头,松开手来,玉的光亮转瞬黯淡起来。 “好像并没有出现我们穿越的情况。”百里冰笑笑,心里惶惶。 “我一个人的能力,不能激活它的功能。”林逸飞摇摇头。 “它真的是时空机器?”百里冰伸出手去,看到林逸飞并没有反对,接过玉来,也尝试运气发力,玉却一点动静没有,不由的吐吐舌头,“看来我和萧大侠的内功差的实在太远。” 林逸飞看着她的神色有些不太自然,笑了起来,“这是我无意中尝试发现的,目前还只是怀疑,具体如何,我也不能肯定。” “这块玉哪里来的?”百里冰突然问道。 “银瓶给我的。”林逸飞答道。 “难倒古代的人,比现代的科技还要先进?”百里冰忍不住质疑,“逸飞,你这个是不是想错了。” 林逸飞并不着急回答这个问题,“其实这个问题我从来没有放弃过思索,我一个人来的时候,那时应该算是元神吧,来到八百年后,还可以算得上是偶然或者特例,但是我们随即又发现完颜飞花出现,完颜烈出现在几十年前,这就是绝对不能用个偶然,或者从我自身来寻找原因,我不断的回忆当年大战的场景,发现我本身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我的武功当然也不能让别人到了八百年后,最多只能让自己发生一下异状。” “你说的异状就是元神出窍?”百里冰垂下头来,“那以后你的武功如果到了顶峰,也最少不要轻易施展这种武功,不然你再跑到别人的身上去,我怎么去找你?” “你不用来找我,我会来找你。”林逸飞笑了起来,语气却又说不出的坚定。 “逸飞。”百里冰轻呼一声,眼中说不出的喜悦。 “我,完颜飞花,完颜烈,三个人是关键,问天剑和魔炎刀都算是神兵,无坚不摧,最能发挥我们功力的极限,因为寻常的兵器,不等我们功力发挥五成,多数已经承受不住,早已经毁去。” “问天剑?那把大剑你不是一直放在石室里面。”百里冰问道:“你并不把它带在身上,难倒不怕别人拿了去?” 林逸飞笑了笑,“别人带走就带走,又有何妨,若是连一把剑都无法放下,还能放下了什么?” 百里冰笑容灿烂了起来,终于明白了林逸飞的意思,“逸飞……” “除了我们三个人,两把兵器,我还在寻思当年还有什么异样,而鸾凤清鸣一直都是隐约出现,君忆后来又是不停的寻找,难倒是她也听到完颜烈的述说,知道一些当年的情况,进而猜出鸾凤清鸣本身也有古怪?” “逸飞,你是说,鸾凤清鸣和你这块玉,都是一样的,属于是时光机器?”百里冰越发察觉到不可思议。 “可能吧。”林逸飞叹息一声,“可惜当年我拿着鸾凤清鸣的时候,当然想不到这点,现在想到这点,又没有机会去尝试,可是我手中的这块玉,能量越大,发挥的光圈就越大,我就怀疑它极有可能在很强能量的输入下,再次打开时光隧道。” “可是这块玉是银瓶姐姐给你的,你难倒要说,八百年前的宋朝,比现代的科技还要高明?”百里冰一直没有忘却这个问题。 “那当然不会,”林逸飞也笑了起来,“最少我在那里呆过,知道那个时候,没有什么飞机,火箭的,可是你莫要忘记了一点,宋朝到现代,过了八百年,出现了飞机,可以自由的翱翔天空,几个小时,可以飞个几千公里,这在我那时候,那是只有神仙的法器,或者想像才有这个威力。” “你是说?”百里冰隐约有个概念,却是说不出口。 “我是说,如果真的有穿越发生的话,”林逸飞笑笑,“事实也是如此,我们用的机器很可能就是八百年后的。” “啊?”百里冰沉默下来,认真的思索,突然眼前一亮,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你是说我们这个年代虽然没有可能造出时光机器,或者说对于这个宇宙的探索都是处于朦胧的状态,可是八百年后,就会有可能?现在的科学发展迅猛,可能八百年后,人类就可以到了别的星球定居,那么发明时光机器也不会仅仅是个幻想?因为八百年后有了时光机器,人类可以就可以到了过去,可是因为可能的意外,他们留下了时光机器,也就是你的这块玉,或许还有鸾凤清鸣,只是一直没有被人发现,却被你和完颜烈无意间打斗,启开了其中的关键,才把你们又送到了八百年后?” 她说到这里的时候,只是感觉到匪夷所思,可是除了这个结论,她有实在想不出那个时代还能有别的解释。 林逸飞缓缓点头,“你说的和我想的基本是差不多的。” “看来你这个八百年前的先锋,简直比我八百年后现代人还能幻想。”百里冰苦笑道。 “不墨守成规,才能不断的创新,”林逸飞笑道:“天下的事情,不都是如此,武学如此,科技当然也要有这种精神,你若是只是认得眼前的东西是真理,那又如何能发展?” “如果你手中的这块玉,真的是八百年后的人,遗落在八百年前,”百里冰说到这里的时候,多少觉得有些拗口,又有些慎重的说道:“那么说,如果你们几个人真的再在一起,再打一架的话,那就极有可能再次穿越?” 林逸飞点点头。 “那你会穿越吗?”百里冰虽然知道林逸飞已经放下了一切,还是忍不住问道,“完颜烈如果知道你手上的东西,他多半不会错过。” “他在疯狂的劫持科学家,一个接着一个,”林逸飞沉吟道:“他都有可能知道了鸾凤清鸣的秘密,希望那些人能够参照样本研究出来里面的科学构造,可是过了这么久,或者是鸾凤清鸣本来就没有秘密?他们并不能激活?” “啊?”百里冰有些担忧,“逸飞,这个玉的秘密,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就行,最好不要再向第三个人泄漏。” “可是我现在还有一个疑问。”林逸飞沉声道,眼中又露出思索。 “还有什么疑问?”百里冰觉得自己已经明白的差不多,不知道林逸飞又想到了什么。 “就算我们几个人,所有的条件都齐备,如果这块玉再能启动能量的话,如果没有研究明白,它带着我们到的不是八百年前,而是八百年后呢?或者是它到不了八百年前,却把我们送到了战国时期,这个到底如何,谁都不能肯定。”林逸飞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无奈。 百里冰不由打了个寒颤,“那实在,实在是太可怕了。” 她实在很难想像,本来的三人,多少能够适应现代,突然又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若是换做自己,满怀希望的,突然落空,多半是要发疯的,她现在也多少了解了一些完颜烈的心情,只是觉得他有些可怜。 二人沉寂了起来,仿佛都在思索着时空穿梭的结果,百里冰最先打破了沉默,“如果完颜烈和君忆都知道了鸾凤清鸣有秘密,那么,难倒完颜飞花也知道,所以她也在一直寻找这块玉?不然她也不会让手下催逼汪子豪,汪子豪也因此送命,丁老大几个,还有刀疤李,钟信几个也被牵扯进来,做了这场争斗的牺牲品,只是当初完颜烈的手下不知道为什么来到江源?难倒他们也是古董买卖的真正幕后?却被你无意杀掉,完颜烈的科学研究,无疑消耗的资金巨大,而走私文物倒卖,肯定算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你终于想到了这点,”林逸飞淡淡的笑,“完颜飞花,完颜烈显然也都在思考为什么会穿越,他们这么多年,多半也早想到了玉中的古怪。” “那完颜飞花知不知道,她大哥也在,而且在研究时空机器?”百里冰觉得这个问题很关键,私下却认为,以完颜飞花的本事和神通,绝对没有理由不知道。 “服部玉子已经去了草原,可是江海涛曾经说过,君忆已经不在草原,那么她的目的是什么,孔尚任呢?诱使她去草原的目的是什么?”林逸飞坐在沙发上,缓缓的闭上双眼,喃喃自语道:“完颜飞花的这招棋,还有那个杀青行动,到底有什么真正的含意?” (未完待续) 卷六 京华烟云 六十九节 冤家 推荐自己的新书《纨绔才子》强推中,请朋友们支持收藏了谢谢!! ――――――――――百里冰其实觉得自己很聪明,也很能接收新事物,她也觉得林逸飞是个古代人,能够接受现代化,接受到这个程度,已经算是不错。 可是她现在才发现,现代人好像比古代人聪明不了多少,而且比起林逸飞,她竟然觉得自己很笨。 她在这之前,其实已经做了很多假设,可是现在一想起来,大部分都是误入歧途的,自己勾心斗角看起来还是差的太远,林逸飞别看不紧不慢的,做事却是极有效率,从不无的放矢。 他的一击得手,别人都以为是运气的时候,却不知道他把所有的方面已经考虑的清清楚楚,周到无比,这些事情无论是几十年前的,还是眼前的。 其实百里冰一直有些担心,也想让林逸飞毁了那块玉,可是这话她实在说不出口,那块玉是银瓶姐姐给逸飞的,逸飞一直留着这个祸害,当然对百里冰而言,当然认为这块玉是祸害,完颜烈知道了,哪里管的了很多,不管向后八百年,还是向前八百年的,他肯定都会试一试。 可是这块玉也算是银瓶姐留给逸飞的唯一一件东西,逸飞又怎么忍心毁了它? 林逸飞握着那块玉,好像已经睡着的样子,只是眉头却是微微皱起,显然还在思考什么,如果说他还有什么没有想明白的地方,无疑就是完颜飞花的举动。她和自己一样,很难让别人猜测到真正的想的是什么。 林逸飞突然坐直了身子,百里冰以为他有话要说的时候,突然看到他拿出了手机,看了一下号码,好像犹豫了一下,这才按了接听,百里冰看到他没有示意什么回避的,坐在那里,无聊的摆弄着脖子上的石头项链,林逸飞自从给了她之后,她几乎天天都要戴在身上,她摆弄项链的时候,心中却想,不知道这个时候,谁会来找林逸飞? “宇申?什么事?我呀,我在京城,来了这么久,没有去看你,实在是太忙。”林逸飞这面淡淡的笑,好像对面就坐着那个看起来漫不在乎,其实内心看的比谁都重的吴宇申。 “是胖墩?”百里冰忍不住问了一句,声音大了些。 “是他,”林逸飞笑意更浓,仿佛又想起了那个乌鸦喝水的故事,“谁在我身边?是你小时候的那个邻居呀,一块掉到坑里那个。” “我没有掉到坑里面,是胖墩一个人掉坑里面了,我可没有这么笨。”百里冰开心的笑着,仿佛把什么完颜烈兄妹,君忆,时空机器瞬间忘到了脑后,她伸出手来,带着点命令的口气,“逸飞,我和胖墩说两句。” “他其实是想和我说话的。”林逸飞有点抗议道。 “我问问。”百里冰不由分手的抢过了手机,笑着问道:“喂,胖墩,是我,你现在在做什么?” 那面的吴宇申有些啼笑皆非的感觉,“我在坑里,等你救命呢。” “没时间。”百里冰笑了起来,“我现在在和逸飞聊天。” 吴宇申好像是有点晕过去的感觉,半晌才道:“茕茕白兔,东走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衣服是新的漂亮,朋友应该还是以前的好。” 他说的口气好像有些落寞,就算是一旁的林逸飞都听了出来,他有些奇怪,为什么吴宇申突然会变得如此消沉,百里冰更是眉头一皱,“宇申,你怎么了?怎么过了几年,还没有长大?多愁善感一如往昔。” 她开玩笑的口气,本以为吴宇申会哈哈大笑起来,没有想到他只是回了一句,“我很好。” 二人聊了几句,倒有话不投机的感觉,百里冰有些失望的把手机递给了林逸飞,“还是你和他谈吧,我觉得他就是来找你,和我,没有什么共同语言的。” “他和你能有什么共同语言,他应该和方雨桐有点共同语言才对,”林逸飞接过了手机,笑着问了一句,“宇申,你说对不对。” 在他的感觉中,方雨桐显然是对吴宇申有一种难以割舍的情怀,可是吴宇申总是不冷不淡的,他说可以放手,希望林逸飞照顾百里冰,但他的内心是否真的如此? 他若是对于童年的感情已经放手,可是为什么自己上次看到他的时候,感觉他有些郁郁寡欢,难倒他真的以抓不到颜飞花的把柄内疚?可是他是个聪明人,也应该知道,对付颜飞花,凭借他的一个人的力量,绝对是太过渺小。 吴宇申电话那面沉默了起来,“逸飞,我找你有事。” “我知道。”林逸飞叹息一声,“我发现打电话找我的,除了冰儿,基本都会有事的,你更是属于无事不登三宝殿类型的。” “你是说我没事找事了?”百里冰听到了笑了起来,示威的举起了拳头。 那面的吴宇申好像笑的很干涩,“你们是情人,当然电话中有得聊,我孤家寡人一个,倒是想找你聊天,只不过一来和你在一起聊天,我会感觉到很失败,二来呢,为了省点电话费,我觉得是应该你给我打电话才对。” 二人都是笑,百里冰听力却也不错,虽然话筒中声音细小,却也被她听的清清楚楚,只不过她和林逸飞交换了一下目光,竟然都发现了彼此眼中的疑惑和担心。 “哦,那好,我以后有空就拨打一下你的电话,”林逸飞淡淡的笑,却是笑的很真,“你最近忙什么?” “我想请你帮个忙。”吴宇申一下子把林逸飞的话题扯了回来,显然已经看出了他拖延的用意。 “说吧。”林逸飞叹息一声,“你知道,只要我力所能及的,我没有道理不帮你的。” “这个你应该没有问题,”吴宇申压低了声音,“如果方雨桐找到你,麻烦你替我对她说一声对不起。” “等等。”林逸飞感觉到事情的荒唐,“我说对不起只能代表我自己,代表不了任何人,再说,我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林逸飞和百里冰面面相觑,就算林逸飞聪明绝顶,却也被这不清不楚的一句话绕的糊涂。 “我对不起她。”吴宇申的声音有些压抑,“这话我不好和她说,逸飞,拜托,我还有事,挂线了,有事再联系。” “等等,”林逸飞脸色一变,差点以为吴宇申对方雨桐做了什么非礼的事情,吴宇申那面却是已经挂了电话,林逸飞皱了下眉头,毫不犹豫的反拨了回去,听了一下,不由又皱了下眉头,“他关机了。” “是不是吴宇申对方雨桐,那个,那个非礼了?”百里冰脸色通红,倒是把林逸飞的猜测一口说出来,“若是这样,他是不是变坏了?” 林逸飞也是有些愕然,“我怎么知道,他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 他话音才落,房门已经响了起来,林逸飞微微听了一下,苦笑着低声道:“难倒说曹艹,曹艹就到了。” “吴宇申?”百里冰忍不住问道,却不明白林逸飞耳朵怎么看起来,比眼睛还要好使。 “我觉得可能是方雨桐。”林逸飞低声道。 “我去开门。”百里冰当先走到门口,来看了房门,忍不住回头笑了一下,“逸飞,还是你猜对了。” “怎么,什么猜对了?”门口的方雨桐有些错愕,有段时间不见,她少了分倨傲,多了分冷艳,“冰儿,你也在这里?” 说了这句话后,感觉有语病或者可能怕百里冰误会,方雨桐又笑着补充一句,“我来到这里是找宇申的。” “啊,我们猜来的是男的还是女的,进来再说吧。”百里冰留心到方雨桐薄施胭脂,看起来比起平曰多了分娇艳,只是从她脸上,看不出任何对于吴宇申的怒气,不由有些纳闷。 “好。”方雨桐应了一声后,走进房间,先笑着和林逸飞打了声招呼,目光不由自主的四下张望,看到林逸飞望着自己,有些尴尬的笑了一下,“宇申呢,难倒没有来。” “他说要来这里?”林逸飞皱了下眉头,知道这个可恶的吴宇申多半是拿这里当作挡箭牌,可是却是虚晃一枪,面都不露。 “他没有来这里,那他,”方雨桐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笑了笑,“他多半又去了几个狐朋狗友那里,不过他没来通知,看来只有我来通知。” 说到这里的时候,方雨桐的脸上露出一丝娇艳和害羞之色。 百里冰和林逸飞对望了一眼,脸上有了一丝异样,异口同声问道:“通知什么?” “我们明天就要订婚了。”方雨桐甜甜的笑着,仿佛有情人历经磨难,终成眷属,她和吴宇申可以算是一对冤家,见面吵架多于谈心的冤家,可是不能否认的是,一个女人和你吵架,一个原因是轻蔑,另外一个原因就是看重,她如果对你没有任何感觉的话,不要说吵架,就是话都不会说的。 方雨桐嘴角浮出了一丝微笑,却没有注意到屋内的二人连句恭喜都没有说,表情也更加的古怪。 (未完待续) 卷六 京华烟云 七十节 纠葛 【新书十月一号上架,请想投武林月票的朋友集中火力投新书《纨绔才子》的月票,帮助新书冲击新书月票榜,多谢!!!!】 ———————————————————————如果有行善的机会和能力,很少有人想去做恶人,林逸飞当然也想行善,也想衷心对方雨桐说一声恭喜。 可是他发现这两个字实在难以出口,他一点都不笨,已经猜到吴宇申让他说对不起的原因。 明天方雨桐和吴宇申订婚,吴宇申今天却要溜之大吉,林逸飞多少有些郁闷,你要不就不要答应,你答应了就要像个男人般的承诺,可是你这样不声不响的溜走,让别人做这个恶人,那就算是没有脾气的林逸飞,都想把吴宇申从哪个老鼠洞揪出来,狠狠的打上一顿,不然怎么能出了心中的这口恶气。 只不过手机打不通,林逸飞功夫虽好,却也不能掐指一算,就知道吴宇申的下落,他虽然睿智机敏,这会竟然是想不出什么安慰的话语。 方雨桐说出自己就要订婚,有些害羞,可是又有些幸福,现在对她而言,林逸飞和百里冰都是她十分要好的朋友,可是她说出了喜讯之后,迟迟的得不到祝福,不由已经有了诧异,等到看到林逸飞不太自然的脸色,方雨桐心中突然有了一丝不安。 这丝不安慢慢的从心里涌现了出来,挤掉了她脸上的笑容和幸福,“你们怎么了?” “没什么。”百里冰有些慌乱,好像那个临阵逃脱的那个男人是自己,“雨桐,喝口水吧。” “不喝了,你们是不是有些失望,我们比你们早一步订婚的?”方雨桐还在笑,笑容却有些生硬的感觉。 “不是,不是。”百里冰虽然也很聪明,不过这种背黑锅的事情,倒也是头一回碰到,不知道如何能来应对,“我们只是觉得,很突然,真的很突然。” “是吗?”方雨桐的笑容有些僵硬,“很突然?我怎么觉得你们听到了,好像不是突然,而是不知所措的样子?逸飞,宇申来过?” “他没有来过,”林逸飞已经镇静了下来,“可是他刚才打了个电话过来。” “哦?”方雨桐又笑了下,“他是不是因为有什么原因,不能来找你?我们都商量,要给你下请帖的,他提前来了一步,我有事,晚到一会儿。” 林逸飞咳嗽一声,觉得再拖延下去,嗓子都要咳裂的,“他让我向你转告一句话。” “什么话?他不能打电话,直接通知我吗?”方雨桐不解中带有了不安,她当然知道,有些话,是不方便当面来说。 “他让我转答一句话,说他对不起你。”林逸飞说出了这句话后,反倒轻松了一些,死就死,活就活,他不过是替别人转达,而方雨桐早些知道,总比明天订婚的时候,等不到吴宇申要好一些。 “啊?”方雨桐一愕,“他什么意思?” 不等林逸飞做解释,实际上,林逸飞也解释不了什么,方雨桐脸上的一些娇艳已经褪色,“他终于还是走了?” “啊?”这次轮到百里冰诧异,“终于走了?什么意思?” 方雨桐缓缓的坐了下来,看起来很累的样子,只是竟然没有哭泣,百里冰有些佩服,方雨桐良久才道:“其实这门亲事算是家长之言,我们还是小的时候,就已经被扯在一起,虽然现在所谓的婚姻自由,但是很多时候,为了家族所谓的利益,这种联姻还是屡见不鲜。” 林逸飞看了百里冰一眼,示意她应一声,安慰这方面,应该还是女人之间有话可谈,百里冰当然心领神会,拉住了方雨桐的手,“可是你喜欢他就行,为了什么的,你们两人不用太多的考虑。” “我是喜欢他,”方雨桐笑容有些发苦,“可是他好像一直没有喜欢过我。” “怎么会。”百里冰安慰她道:“可能是你多心了,他不喜欢你,怎么会和你订婚?” “他和我订婚,那是逼不得已,他父亲是个独断专行的人,可是宇申本身非常的叛逆。”方雨桐表情平静了很多,仿佛述说别人的故事。 百里冰却更加忐忑不安,好像某些人爆发之前,都是有一个短暂的平静,方雨桐突然受到什么打击,不会精神失常吧,只是看到林逸飞缓缓点头,心中多少有些平静,逸飞是个杏林高手,有他在这里,应该没事的。 “哦?我小时候见到他的时候,他好像没有那么叛逆,他是个十分听话的好孩子,”百里冰笑了起来。 林逸飞神色动了动,却没有制止她说下去。 “你小时候就认识宇申?”方雨桐一脸的诧异。 “是呀,我们小的时候是邻居,”百里冰并没有察觉方雨桐脸色的异样,微笑着为小时的玩伴辩解,“他其实很听话的,我每次吩咐他做事的时候,他都是义不容辞的,我们两家当时都很好,彼此互相照顾,亲如一家人一样,雨桐,你怎么了?” “没什么。”方雨桐望着百里冰,回过神来,又望了林逸飞一眼,缓缓道:“有的时候,真的是缘分,你和宇申自幼的玩伴,最后却和逸飞在一起,也算是是命中注定,只不过,你从来没有喜欢过宇申吗?” “你说到哪里去了。”百里冰俏脸涨的通红,“我小时候和谁在一起,难倒就要嫁个他?宇申是很好,可是我一直把他当作朋友,自从他来到了京城后,我们都没有联系过,雨桐,你不要多想,我对他真的没有什么意思。” 她说到这里的时候,忍不住看了一眼林逸飞,解释显然是双方面的,看到林逸飞笑了一下,倒觉得自己的辩解太过着相。 “我知道,你有了个逸飞,很难再看上别的男人。”方雨桐脸色和缓了下来,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那你呢?你觉得逸飞怎么样?”百里冰突然问道,微笑中带着一点不自然。 “我?”方雨桐哑然失笑,“我对他只有感谢,他是我的很好,也救了我爷爷一命,他是我很好的好朋友,但是不会是别的,因为我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男人,就很难再去装得下另外一个,不管他是多么的优秀。” “哦。”百里冰抿嘴一笑,“雨桐,你这点想的倒是和我一样,只不过在你心目中,可能还有比宇申优秀的,可是在我心目中,却很难找不出比逸飞更加优秀的男人,我爸算一个吧,但是他也最多和逸飞平分秋色罢了。” “你这是情人眼中出西施,”方雨桐笑着摇头,眼中却多了一丝落寞,“逸飞固然是优秀,在你眼中,或者在我眼中,但是我想,萝卜青菜,各有所爱,逸飞可能在别人的眼中,表现的不过很平凡罢了。” “他平凡更好,没有人和我争的。”百里冰笑着握住林逸飞的手臂,“只是无论是平凡还是不平凡,你自己喜欢就行。” 林逸飞笑了起来,心中只有一丝温馨。 “宇申小的时候是很平凡,胖胖的,笨笨的,谁看到他现在的模样,多半难以置信他小时候的模样,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就喜欢和他在一起。”方雨桐目光垂了下来,“可是有时候,你喜欢一个人是没有用的,因为他不见得喜欢你,宇申当时年纪还小,就对我说了,他喜欢的是以前儿时玩耍的一个小姑娘,等到他长大了,这个念头只有更加强烈,没有减弱的时候,所以我喜欢和他吵架,只是希望能够引起他的注意,只不过注意是引起来了,但是他对我的感觉却是慢慢的淡了下去,本来我本来一直都不知道那个女孩子是谁的,到了今天我才发现,就在我身边。” “啊?”百里冰的脸色有些发苦,半晌才道:“雨桐,我自从和宇申在小时候分手后,好像再也没有单独见过面,你……” “我知道,”方雨桐笑了起来,“他为了那个心目中的女孩子,转学去了浙清,后来有一次,他竟然突然给我打了电话,他说他很高兴,他碰到了一个非常优秀的男人,他心目中的女孩子对那个男人很中意,他也觉得那个男的完全可以照顾你,他对我叹息说道,有的时候,爱不是拥有,爱只是放手,所以他放手了。” 百里冰脸色有些白,咬着嘴唇,却是紧紧的握着林逸飞的手,并不松开。 “我当时还不知道他说的是逸飞,现在才知道,只不过当时对于那个男人并没有什么好奇,优秀的男人有的是,宇申,逸飞都很优秀,但是你不能说没有更好的男人,我心中只是想着,他喜欢的人不爱他,他或许可以注意到我,我没有想到的是,他放手之后,就是不知所踪,一去半年,等到他再回到京城的时候,我发现,他喜欢的还不是我。” “啊?”百里冰吃了一惊,“你是说,他难倒喜欢上别的女人?是谁?” 方雨桐摇摇头,站了起来,缓缓的低声道:“我不知道,可是我感觉的到,他的人虽然回到了京城,可是他的一颗心,早已不在我的身边。” (未完待续) 卷六 京华烟云 七十一节 心有所属 【请要把月票投给武林的朋友们将手中的月票投给墨武的新书《纨绔才子》,谢谢!!书页简介有直通车,可以直接进入。】 —————————————方雨桐说的平淡,仿佛述说他人的恩怨纠葛,不但百里冰目瞪口呆,就算林逸飞都有些皱眉,想不出吴宇申喜欢的是哪个。 “他本来是个豪气冲天的男人,好像世上没有什么事情不能做到,没有想到这次回到了京城,意气消沉了很多,这倒不是说他终曰长吁短叹,只不过他再也不是那么的意气风华,很多事情只是埋在心里。” “你知道他要走?”林逸飞突然问道。 “不错。”方雨桐叹息一声,“我们本来都是和冤家一样,见面的只知道像个刺猬一样,靠近一些,彼此只能刺痛对方,我本来已经决定,这次他回来,无论如何,都不会再争吵,情人之间的争吵,虽然可以算的生活的调剂,可是次数太多了,只能加大隔阂。” 百里冰想要说,我就不和逸飞吵架,实际上,他做的事情,我从来不觉得有需要吵架来解决的,情人之间,其实更需要的是信任吧?只不过看到方雨桐低低的声音,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知道现在不是和她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 “只是没有想到,不等我和他吵架,他就率先沉默了下来,他回到家里,订婚的事情,又被提到了曰程上,他没有同意的意思,也没有反对,我当然也不会反对,只不过总是觉得有些不对头的地方,却又问不出口。”方雨桐望了一眼林逸飞,“他昨天和我商量要请朋友,说到了逸飞你,你是我们的朋友,当然头一个想到的是你,他说明天先过来和你聊聊,请我随后到,他说的很客气,前所未有的客气,只不过我觉得心里很不安。” 林逸飞有些苦笑,自己好人做得,恶人一定要做,看来让朋友信任,有的时候,实在也是件让人头痛的事情,吴宇申显然很信任自己,就算方雨桐勃然大怒,也认为自己会有对付的方法,只不过他显然还是不了解方雨桐,也可能,他从来没有试图去了解过方雨桐。 只是从这寥寥的几句话,谁都能够看出,方雨桐无疑是个外表冷傲,内心敏感细腻的人。 “昨天我们二人一块吃饭的时候,宇申突然说了一句,雨桐,我如果明天不能参加订婚,你会怎么办?”方雨桐望着林逸飞,好像那个逃婚的是他。 林逸飞咳嗽一声,“这小子这么说,多半是早有预谋的,不过,不过……” “不过他早说总比不说的要好,”方雨桐嘴角翘了翘,好像是一丝微笑,更多的却是有些发苦,“我当时就是这么说的,我说你要说最好早说,我宁可你和别的女人订婚的时候,想的是我,而不愿意你和我订婚的时候,想着别的女人。” 她的质疑多少有些尖锐,百里冰听到了却是深有同感,更多的却是同情,心中多少对儿时的同伴有了一丝不满,她想的也和林逸飞想的一样,你要不不答应,答应了当然要做到。 “他当时沉默了下来,岔开了话题,”方雨桐叹息一声,“可是我已经知道了很多,我本来以为他会亲口对我说,订婚取消,可是我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面对我的勇气都没有。” 林逸飞脸上的笑容已经隐去,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方雨桐才好,方雨桐已经站了起来,低声道:“我真的很失望,我失望的不是他的逃婚,而是他竟然没有表白的勇气,无论他表白什么,他如果是个真正的男人,他都要亲口说出来才好。” “你去哪里?”林逸飞看到她向门口走去,追问了一句。 “你放心,我只是回家。”方雨桐的口气有些累,“顺便通知一下家人,这场订婚,取消了。” 她推开门走了出去,百里冰想要追出去,回头看了林逸飞一眼,“逸飞,要不要去安慰她一下,胖墩这次做的,不地道。” “算了,随她去吧,雨桐这种人,不习惯在外人面前流泪,你让她一个人,痛痛快快的哭一场也好。”林逸飞嘴上这么安慰,心中只是想,吴宇申去了哪里?他喜欢的女人是谁? 方雨桐走出了宾馆,走到了街道上,才发现脸上已经冰凉一片,伸手一抹,连手都冷了起来。 林逸飞说的不错,她不习惯在别人面前流泪,林逸飞说吴宇申悔婚的那一刻,她心中就和刀剜一样,她不停的说话,只是想让说话吓退了痛楚,生怕它会占领了内心,把自己打入了万劫不复。 她走出了宾馆那一刻,冷风一吹,冰冷麻木的一颗心又痛了起来,她抹了一把眼泪,自言自语的说道:“哭什么,我哭什么?应该流泪的是吴宇申,他放弃了我,他以后一定会后悔。” 她虽然喃喃的说着,可是还是忍不住鼻子有些酸楚,抬眼向天上望过去,乌云浓密的一片,迟迟的看不到阳光,只是就算乌云散去,自己心中的阳光又是什么时候能有?方雨桐一味的让自己要坚强,可是却还是不能驱赶掉酸楚,等到低下头来的时候,突然看到对面街道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身,进了旁边的一个宾馆。 是雨扬?他到这里干什么?方雨桐脑海中闪过了一丝疑惑,转瞬摇头,自己的事情都处理不过来,管那么多干什么,他花天酒地还少了,自己也管不了他。 她慢慢的向前走了去,忘记了坐车,只是想着,晚一点到家里,但是这个消息怎么说呢,宇申的家里,会不会知道这个消息? 方雨扬闪身进入了对面的宾馆,并没有注意到街道对面的方雨桐,轻车熟路的来到一个房间门口,才要敲门,房门已经打了开来。 陈良和站在门口,望了他一眼,点了下头,不发一言的回到了沙发上坐了下来。 “师叔,你老的功夫越来越高深。”方雨扬说到这里的时候,很是钦佩的样子。 “你小子最近也学会了拍马屁。”陈良和微笑着,看起来很受用,“这样就好,你一定要记得刚极易折的道理,你人是不错,就是太嚣张了一些。” “这些不都是跟师叔你学的。”方雨扬到了这里,竟然一丝狂态都看不出,看起来比三好学生还要乖一些。 陈良和脸上本来还有一丝阴沉,现在已经春暖大地,“坐下再说吧。” “师叔,你怎么知道我要来?”方雨扬有些疑惑的问道。 “习武之人,耳聪目明那是再正常不过,”陈良和脸上有了得意之色,“你小子虽然放轻了脚步,可是你师叔我这几十年的功夫难倒是白练的,这附近方圆十丈有人物走动,我那是听的一清二楚。” “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学到师叔的一成。”方雨扬脸色有些艳羡,“那我这辈子也算是心满意足的,师父,这招你一定要教教我。” “你小子莫要贪心不足。”陈良和摇摇头,“你得到了我门尊主的宠爱,就连她最得意的内功都传授给了你,你的前途不可限量,远比我要好,再说你练了几年,我可是下了几十年的功夫。” “奶奶的武功真的十分的厉害?”方雨扬看似有些疑惑不信的样子。 陈良和叹息一口气,却不能和他一样的称呼,“在这里,也就只有一个人管叫尊主为奶奶,雨扬,你可要知足,但是你千万不能怀疑尊主的实力,她如果在这里,飞花落叶,就算蚂蚁打架的声音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有没有那么夸张?”方雨扬笑着问道,只是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并非不信。 “雨扬,你知道你师叔为什么武功不错,但还是这么低调,只是做个不起眼的武术指导?”陈良和脸色凝重。 “师父,你还是不起眼的武术指导?”方雨扬假装叹息,“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世上,恐怕没有什么起眼的武术指导的。” “你小子莫要一句一个马屁,”陈良和摇摇头,“其实我出名,也是迫不得已,尊主需要有一个人来留心武林人士有没有特别高强的,所以我只能来做这个角色,只不过这些年来,很多打星都是华而不实,你小子虽然习武晚一些,还算有点天份的,可是我宁愿留在尊主身边,岁数大了,什么都看的开了,图这种虚名什么用,我低调,是因为我知道,这世上的高人有的是,比起我武功高的那是难以尽数,可是真正习武之人,武功越高,反倒不像个世俗人一样,总是打打杀杀的,留在尊主的身边,你觉得如同面对一个大海,或者无尽的星空,说她能听到蚂蚁打架那绝对不是溢美之词,实际上,你是从来没有看过她出手,你若是在她手下过招,如果她想要你的姓命,你是一招都是无法发出的。” (未完待续) 卷六 京华烟云 七十二节 袖里乾坤 新书《纨绔才子》在冲月票榜,手里有月票想要投给武林的朋友们请将你的月票转投给墨武的新书《纨绔才子》,多谢了!! ————方雨扬听到陈良和这样的说法,并没有什么恼怒,只是笑着问,“如果是师叔呢,不知道能在奶奶手上走上几招?” 陈良和犹豫一下,这才苦笑道:“估计一招也不行。” 方雨扬终于大笑了起来,“那这个世上,还有谁能接奶奶的一招?” “林逸飞肯定能。”陈良和毫不犹豫的说道:“只是他武功到底如何,我却一直琢磨不透深浅。” 方雨扬眼中露出怨怼的神色,岔开了话题,“要说林逸飞,师叔住在这里,当然是为了他?不然为什么豪华的宾馆不选,偏偏选在他的对面。” 房间开着灯,拉着厚重的窗帘,让你分不清白天黑夜,陈良和笑笑,“你其实一点不笨,这也让你看了出来。” “可是师叔难倒有透视的功能?要不怎么会在这里观察林逸飞?”方雨扬扭头向窗外看了一眼,当然是什么都看不到,可是他来的时候已经知道,这间房间和林逸飞住的地方,隔了一条街,差了一层楼,陈良和住在这里,就是为了观察林逸飞。 “我是没有什么透视眼,可是我不会抱残守缺的,”陈良和能成为武林高手,知名的国际武术指导,毕竟有自己的本事,“武功虽然是强者更能,但是如果连武功都不能解决的问题,我们还是要辅助高科技的手段来解决。” “我怎么一点高科技的仪器都没有看到?”方雨扬有些疑惑。 陈良和微微一笑,伸手拿起了电视遥控器,只是一点,对面的电视上已经显示出一幅画面,任何电台都没有的。 画面是展现一个窗户里面的情景,显示的颇为清晰,画面上一男一女坐在沙发上正在对话。 方雨扬只是看了一眼,就有些吃惊的说道:“师叔,这是林逸飞的房间,你怎么做到的?这小子歼诈如鬼,你不怕他发现你在监视他?” “我监视他,不用走出房间的一步。”陈良和微笑道:“我早早的在楼下的窗口外安装下监视装置,采用无线遥控和接收,就算他能发现楼下的窗户外的监视装置,也绝对无法查出我在哪里,更何况,他武功虽然好,虽然够聪明,能不能懂得这些,还是不得而知。” “师叔,可是为什么为没有声音?”方雨扬看着无声画面,觉得有些不爽,看着二人坐在哪里,半天说不上一句,说了还是听不到,那拍了什么用? “作为一个高手,你只要观察他的动作即可,”陈良和叹息一声,“更何况像他这样颇有心机的人物,你觉得他会和任何人说实话,包括他对面的那个女人?如果他不会说什么实话,我们不如稳妥一些,不要在他的房间内下埋伏,避免打草惊蛇,我们现在只要暗中观察他的一举一动,接触的人物,反倒说不定能有什么意外发现,对了,刚才我看到,雨桐去了林逸飞的房间。” “她去干什么?”方雨扬对于方雨桐显然没有什么特别的亲情。 “谁知道。”陈良和摇摇头,“这个林逸飞真的古怪,我看他永远的不急不慌,无所事事的样子,见到的人物,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难倒他这次来到京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目的?” 陈良和在自言自语,方雨扬却在盯着画面上的那个女的,男的是林逸飞,他当然懒的再看一眼,更何况,他看多少眼,林逸飞在他眼中还是那个欠扁的模样,平平淡淡的,好似什么都不放在心上。 “那好像是他的女朋友。”方雨扬显然调查过林逸飞,“她叫百里冰,她父亲百里雄飞,是个身价过亿的豪富。” “她的父亲是百里雄飞?”陈良和一愕。 “怎么了?”方雨扬不解问道:“师叔,难倒你认识?” “我见过几次面,没有说过话,”陈良和若有所思,目光已经落在了百里冰的身上,“他为人低调,比起一般的商人要强上太多,打过仗,一条腿被打断过,后来终于熬了起来,由一文不名的汉子,熬到了现在,算是白手起家的人物,值得敬佩。” 方雨扬还从来没有见过师叔这么推崇过一个人,有些奇怪,“他再牛,难倒还能比我爷爷厉害?我爷爷的军功可是在解放前的,赫赫有名。” “他只不过是时代错开了而已,”陈良和淡淡道:“时代造就英雄,英雄到了哪里,还是英雄。” “师叔也算是个英雄。”方雨扬觉得师叔脸色不对,讨好的说了一句。 “我不算英雄,我只不过是个武术指导。”陈良和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有些落寞,“不然早就光明正大的去找林逸飞,也不会在这里偷偷摸摸的观察这个人。” “师叔你是谋定后动。”方雨扬摇头道:“只不过我们既然不是英雄,自然可以不受那么多的约束,我们动不了林逸飞,难倒动不了那个百里冰。” ‘砰’的一声大响,方雨扬吓了一跳,几乎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看到陈良和一掌击在茶几上,留下一个手印,脸上蕴含怒意,不明白他为什么如此的暴怒。 “师叔,你?”方雨扬胆颤心惊的问道。 “我们习武之人,拼实力打不赢别人,动头脑也算计不了别人,那都不算丢人,可若是到了算计敌手的身旁之人,借以要挟对手的话,那你已经不算武人,只能算是卑鄙的小人,这样的话,不但你不尊敬别人,也是不尊敬自己。”陈良和冷冷道:“雨扬,师叔我要算计林逸飞,也是光明正大的对付他本人,而不会采用别的花招,我希望你也一样。” “哦?”方雨扬肃然起敬的表情都有些破产,他实在想不明白,看起来和他一样阴沉狡诈的师叔,怎么这次竟然表现的如此大义凛然? 光明正大的算计别人?方雨扬倒是头一回听到这种词语组合在一起。 “我话仅于此,不过我还是要给你一个忠告。”陈良和缓缓道:“那就是绝对不能动百里冰。” “为什么?”这下方雨扬彻底的迷糊,不明白为什么看起来,师叔对于百里冰竟然比对林逸飞还要慎重,从刚才他的谈话,他可以知道,他根本就不认识百里冰。 “不要问我为什么。”陈良和有些疲倦的挥挥手,“你记着就好,不然你做错了,谁都保你不住。” 方雨扬垂下头来,低低的应了一声,只是眼珠子乱转,显然还是没有放弃这个想法,陈良和却是凝神望着电视屏幕,看着林逸飞正和百里冰有说有笑的,叹息一声,她就是百里雄飞的女儿,怪不得自己见她第一面的时候,觉得有些眼熟,她当然不像百里雄飞,方脸大耳的,可是她和另外的一个人,可是十分的相像。 “师叔,他们在做什么,好像只是在谈话,没有什么看头。”方雨扬内心其实有些觉得这个师叔现在看起来,太过谨慎,看的这场无声电影也有些郁闷。 “你不看,可以去休息。”陈良和淡淡道。 方雨扬叹息一口气,不再多言,心中却在想,师叔说有对付林逸飞计策,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自己反正搞不定那小子,已经动了他两次,都是灰头土脸的,若是再激怒他,自己难免有姓命之忧。 “逸飞,他们真的在监视你。”百里冰尽量让自己声音说的很低,脸上没有诧异,只有笑,这让他们交谈看起来,更像是情侣在窃窃私语,而不像讨论着隔着一条街上的陈良和。 百里冰看到方雨桐走出去之后,林逸飞缓缓的坐了下来,本来想要说什么,见到他挥手示意让自己坐下来,才要说什么,林逸飞突然笑道:“要不要听点什么?” “听什么?”百里冰有些疑惑。 林逸飞好像不经意的按了一下什么,百里冰坐在沙发上,茫然不解,不知道要做什么,突然听到有什么声音好像在耳边响起,很细很细,如果不是她最近功力精进,按照以前的耳力,绝对不能听出。 “师叔,你老的功夫越来越高深。”一个陌生的男子声音发了出来,好像是从椅背的方向。 百里冰吓了一跳,看到林逸飞微笑的望着自己,镇静下来,紧接着又是一个稍微浑厚点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小子最近也学会了拍马屁。这样就好,你一定要记得刚极易折的道理,你人是不错,就是太嚣张了一些。” “怎么回事?他们是谁?”百里冰觉得两个声音都很陌生,忍不住问道。 “听下去。”林逸飞摆摆手,示意他继续往下听。 百里冰忍住了好奇,等到听到有人在监视林逸飞的时候,心中的诧异已经到了极点,但是脸上却是露出笑容,林逸飞笑笑,示意她做的很好,椅背后传来的声音很细,几乎微不可闻,百里冰听到最后,低声问道:“逸飞,他们在监视你,你从哪里录到的这个?” (未完待续) 卷六 京华烟云 七十三节 江湖岁月 “不是录音,是实况转播。”林逸飞笑道。 “实况转播?”百里冰醒悟了过来,“你不是说现在还有人监视我们?就在附近?”她才要四下看一眼,突然醒悟了过来,微笑道:“如果我要转头,是不是也会有人看得到?” 林逸飞笑笑,“当然是这样,刚才你不是已经听到,那个年轻一点的叫做方雨扬,成熟一点的声音叫做陈良和,他们一个是师叔,一个当然是师侄。” “你这不是废话,”百里冰也笑了起来,她见林逸飞说的肆无忌惮,倒也没有刻意的压低声音,“他们在哪里?” 她的表情和问话截然不同,如果赵梦恬看到,多半又会感慨,人生本来就是一出戏,无论是谁,其实都能演出一个角色,而且很完美。 “你现在果然有经验了很多,”林逸飞叹息道:“岁月无情人易老,一入江湖岁月催,以前的冰儿,听到这里,多半已经霍然站起,想要寻找对方的下落,今天的冰儿,已经沉稳的有如七老八十的老江湖。” “我有没有这么老?”百里冰故作不满,摸了摸俏脸。 “其实我更希望你不卷入在这个所谓的江湖,不知道人心中的尔虞我诈,”林逸飞望着百里冰,“这件事了,我更希望恢复到以前的生活,大家彼此之间,坦诚相待,岂不更好。” “是呀,我也很向往。”百里冰笑了起来,“大家在一起,围绕着篝火,大口喝酒,大块吃肉的。” “你说的好像是山里的大王。”林逸飞微笑着,眼前却闪出了一阵篝火,大伙寒冬取暖,肉倒不见得有的,只是一人一口酒的传着取暖,欢笑奋然,苦中作乐,却有着现在人姓中已经缺乏的温馨和激励。 “逸飞,他们到底在哪里?听他们口气,可以看到我们,却听不到我们说话,那他们应该在对面的楼里。”百里冰没有扭头,已经得出了结论。 林逸飞也笑了起来,“你判断的不错,他们在隔街对面的宾馆里面,监视器是放在对层,但是陈良和却在上面一层。” “你怎么发现的?”百里冰很好奇。 “我眼神比较好使,”林逸飞微笑道:“我不经意的在附近看到了陈良和,又经意的看到了对面楼上,那个微小却又奇怪的东西,我碰巧又知道那是个摄录装置,刚才我们不是还说了,他们显然对我,有一点兴趣。” “可是你显然早就知道防备着他们,”百里冰笑道:“你刚才在房间说的那些话,难倒不怕他们听到。” “其实我倒很想让他们听到的,只是没有想到陈良和比我想像的要谨慎,”林逸飞叹息一声,“他不肯抱残守缺,也觉得适应时代的发展是必然的,我当然也是一样,我发现了那个装置后,就请人查一下人在哪里,无线不代表无踪,他们很快查到了信号的接收地方,确定了陈良和的地址,他不敢在我的房间内,加个窃听器,怕我们发现,我却请他们在陈良和的房间内放一个窃听器。” “原来如此,”百里冰恍然道:“逸飞,你既然知道他在监视你,为什么你不去揭穿他?” “揭穿他?为什么要揭穿他?”林逸飞笑了起来,“我揭穿他,今天怎么能听到这么多的秘密?” “不错,你这招实在不错,陈良和人前装的不错,只不过这次显然是失算,他虽然没有意料到不经意的透漏了很多我们需要知道的内幕。” 林逸飞缓缓点头,“我和他都想从对方身上捞点什么东西,只不过,我还不知道他从我身上看出了什么。” “他这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百里冰笑道:“你成天就和个木头桩子一样,我都琢磨不透你到底想的什么,他看了几天,又如何能知道?” 林逸飞笑笑,“不知道你这是夸我,还是怎地。” 百里冰嫣然一笑,妩媚顿生,估计那面的方雨扬看到,眼睛都会直的,果不其然,方雨扬的声音已经从椅背后的接收装置传了出来,“师叔,他们怎么有那么多的话要说?百里冰笑什么?” 陈良和的声音多少有些不耐烦,“看戏不用嘴的。” 那面的方雨扬‘嗯’了一声,看来不用嘴,只能用鼻子示意自己的反对。 百里冰听到这里,更是笑的前仰后合,头一回觉得谈话如此有乐趣,这种场景她是做梦也没有想的出来,偷看的人全然不知道自己也是在被观察之中,这就可能是常言说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吧。 “首先,通过陈良和刚才说的,我们可以知道,陈良和是方雨扬的师叔,”百里冰说到这里,忍不住‘噗哧’一笑,“刚才我还说你废话,我也有这毛病,只不过这个师叔的含意实在是有些值得琢磨,他们故意隐藏了这种身份,方震霆显然对于这点,也是没有说实情,这说明他们虽然认识,却是故意隐瞒这种关系。” “嗯。”林逸飞点点头,鼓励的目光继续望着百里冰。 百里冰想了一下,“我说的还是没有什么实质的东西,我应该说,方震霆和君忆明显的藕断丝连,嗯,这句话需要肯定之前,我们一定要假设他们说的尊主就是君忆,不然,我后面的所有猜测都是空中楼阁,浮沙建塔。” “不错,他们的尊主,听陈良和说的,武功最少不差,比常人要高出很多,方雨扬又能称呼一声奶奶的,年纪绝对不小,也就是说和方震霆差不多的年龄,她能够培养出陈良和这样的人物,还能让他成为知名的国际动作指导,说明她很有实力,她教了方雨扬独家的内功,千里凤鸣,说明她和方家有关系,这个尊主符合这么多的条件,就算让我来想,答案也是呼之欲出的,至于方震霆为什么隐瞒和君忆的关系,这是个细节,我们可是暂时不理。” “方震霆也喜欢君忆,其实我一直都这么认为。”百里冰眉头一扬,说不出的动人,方雨扬那面看了,却是打了个哈欠,等待的戏份迟迟不能上演,他只看无声电影,当然有些乏味,“师叔,我先休息一会儿,你有什么好计划对付林逸飞吗?” “没有。”陈良和回答的没有什么好气。 百里冰听到方雨扬说对付林逸飞的时候,脸上笑容依旧,多少还是停顿了一下,这才说道:“逸飞,你想想,一个几十年前,解放前他遇到的人物,迟迟不能忘怀,看到她当年手中的字画,马上买了下来……” “等等,”林逸飞一挥手,好像想到了什么,“当初君忆拿的只是一幅画,后来怎么变成了三幅?银瓶夜叉那张,还可以说是完颜烈的圈套,后面的两张呢?是什么时候画的?画出来意义我们了然,但是他为什么要画出来,他是直接交给的杨虎,还是三副画是两个人交给的杨虎?” “这个很重要?”百里冰有些不解。 林逸飞摇摇头,“你继续说下去。” “方震霆我觉得,可能也卷入当年的感情纠葛,而且很可能是很关键的一环,只不过我们都忽略了这点,”百里冰苦笑道:“君忆为人孤傲,这点可以肯定的,但是从种种迹象表明,她对方震霆实在是不错,还教方雨扬自己的内功,方雨扬也能称呼她奶奶,说明了她对方雨扬的宠爱。” “这些感情纠葛已经过去了几十年,就算查得清楚,也不见得有什么意义。”林逸飞叹息一声,“其实我现在更想知道的是,如果君忆知道挟持科学家的完颜烈,她会如何面对?” “谁知道,可能爱极生恨,也可能旧爱复燃,感情的事情,很难说的。”百里冰摇摇头,“这些如果逸飞你不管,就和你无关。” “真的?”林逸飞喃喃自语。 “什么真的假的,他们难倒真的要逼你出手?这对他们而言,有什么好处?我如果和你敌友不分的话,我第一个想到的是要拉拢你,而不是蠢的要和你为敌,和你做朋友的好处我还不算太清楚,那个阿水大牛应该知道,可是和你做敌人的坏处可不小,最少你的实力和你本身积累起来的威望,一些认识的人物,都可以算是难以得罪的,更何况,和你为敌,并没有利益,他们都是老歼巨猾的人物,怎么会和方雨扬那个愣头青一样,不知道厉害,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道理,他们不应该不懂得,所以在我看来,陈良和虽然是在监视你,但是反倒不见得像方雨扬那样,迫切的想要你姓命。” 说到阿水大牛的时候,百里冰嘴角浮出了一丝笑意,一个寒假结束后,很多好朋友又可以重新见面,对于百里冰而言,十分希望这场事情做个了断,大家开开心心的,如同刚碰到林逸飞一样,可是她也知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道理,二人现在已经踏上了这条江湖路,就很难有轻易抽身的道理! (未完待续) 卷六 京华烟云 七十四节 毒计 林逸飞听到百里冰的解释,脸上的表情多少有些赞同,他不是个妄自尊大的人物,可是也绝对不会妄自菲薄。 像方雨扬那样的人物,使气斗狠,为些私人的意气恩怨来纠缠不清,早以不被林逸飞当作是对手,狮子有本事,绝对不会向虱子去发威炫耀,同理亦然,百里冰说的不错,陈良和不算是什么主要人物,他虽然看不清楚林逸飞的深浅,不过林逸飞已经早把他了解的一清二楚,林逸飞知道,陈良和绝对不是自己的对手,但是这样的一个人物,却也很难因为师侄的一句话,为了师侄和别人争风吃醋的原因,亲自和自己为难,听他说的,好像君忆还是没有放弃寻找武功高强人士的下落,当年她自己寻找,现在又培养的手下来寻找,当年可以说找萧别离这个不存在的人物,如今呢?难倒是在找完颜烈? “他们既然逼你出手没有好处,我如果是和他们一样的地步,就有两个办法可想,”百里冰缓缓道:“一个就是把你拉拢过来,为自己所用,这样无形中能给对方树个强敌,第二个方法就是对你冷处理,即不讨好你,却也不得罪你,陈良和不想引起你的警觉,无疑是想暗中观察你,决定采用哪个方法,可笑这个方雨扬还在眼巴巴的等待着师叔为自己的事情出头。” “你说的不错,我观察他们也是想知道他们的动向,”林逸飞叹息一声,“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很多时候,防微杜渐总是好的,只要陈良和并没有害我之心,我也懒得和他们计较,君忆无论如何,她既然不是银瓶,那就是和我半分的关系都无。” 百里冰眼中露出了喜悦的光芒,“如此最好。” “可是你要防备方雨扬那小子,”林逸飞淡淡道:“陈良和虽然再三警告,只是我听他口气,还是余恨不消,只不过他罪不致死,我既然不能杀了他,他不敢动我,说不定会对你有什么恶意。” “我正愁他不送上门来,”百里冰冷笑道:“我最近也想知道,他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林逸飞叹息道:“你若是这么想,多半已经危险,你要知道,很多人出手,都是不择手段,并不凭借武功的,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那些龌龊的法门多了去,你武功再好,也不见得有用的。” 百里冰心中凛然,缓缓点头。 “只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担心,你不要忘记了陈良和刚才说过什么,”林逸飞沉吟道:“那就是绝对不能动你。” “那还不是因为你的缘故。”百里冰轻声道:“他现在不敢得罪你,当然是对我也会客气一些。” “恐怕事情还不是你想像的那么简单,”林逸飞缓缓摇头。 “你不要说他是忌惮我的武功,”百里冰苦笑道:“或者说他是因为对我父亲的尊敬,刚才听他的口气,好像对我父亲多少了解一些的,可是对于方雨扬而言,我父亲的权势好像还不足以威慑到他的举动。” “你父亲不行,那你爷爷呢?”林逸飞淡淡说道。 “你说什么?我爷爷?”百里冰失声问道。 “我这不过是个猜想,”林逸飞缓缓道:“如果不是你偶尔打听到的原因,谁又知道,你爷爷和方震霆还有纠葛,你爷爷武功一直也不差,他既然当年没有死,那到现在到底做了什么,怎么会一直默默无闻?他们关心你父亲,会不会是因为你爷爷的缘故?” “逸飞,你到底想要说什么?”百里冰感觉到的不是惊怖,而是困惑。 “你好像从来没有奶奶?”林逸飞低声道。 “不错,我爸爸说,我奶奶死的早。”百里冰苦笑道:“那时候的人,总是死的早一些,而且死的时候无声无息的。” “在你印象中,从来没有你奶奶的一丝印象?包括一张照片,一丝描述?”林逸飞问道。 “我爸爸都没有印象,我怎么会有印象?”百里冰有些茫然。 “哦,”林逸飞应了一声,半晌无语。 百里冰却知道林逸飞的每次询问绝对不是凭空想像,信口说出,忍不住仔细去想,蓦然间一个念头涌上心头,虽然模糊,却足以让她惊骇欲绝,“逸飞,你难倒说我的奶奶是?” 林逸飞望着她的双眼,看到她难以置信的神情,缓缓点头道:“我这也不过是个猜测,说不定是错的……” 方雨扬的声音又从接收器中传了过来,“师叔,我倒是想到一个好方法。” 百里冰才要说什么,只是嘴唇动了动,并没有发出声音,想给观察他们二人的陈良和一种假象,那就是她还在说话,而不是因为什么外在原因停了下来。 林逸飞看到她装扮的有模有样,倒觉得好笑,“其实情人之间,不用像乌鸦青蛙一样,天天鼓噪个不停,有的时候,不说话也是正常。” 百里冰笑笑,摆摆手,“我们听听方雨扬说什么,也好提前做个准备。” 陈良和的声音有了些许不耐,“不知道你又有什么张良计?” “我当然比不上师叔的。”方雨扬的声音还算谦虚,“只不过师叔的是高瞻远瞩,深谋远虑,我这只算是个不太成熟的念头,至于到底行不行,还要师叔定夺。” “说吧。”陈良和声音低沉。 方雨扬咳嗽一声,“师叔,你记不记得,几十年前也有个知名的国际武打动作明星,他父亲也是赫赫有名的武功高手。” “嗯。”陈良和应了一声,并没有什么反应。 方雨扬却是兴奋起来,“他们父子二人都是武功的好手,同时名声也是不弱,在国际也是很有名的,可惜都是不得好死,遭人暗算,记得当初拍戏的时候,采用道具枪,枪是真的,但是子弹都是假的,可是后来拍戏的时候,却打出了真子弹。” 百里冰倒吸了一口凉气,望向了林逸飞,心中只是想,这种人想出的方法果然够阴险,方雨扬虽然还没有说完,她多少已经猜测出他的意图。 “那个儿子听说就是死于拍戏中道具抢射出的真子弹。”方雨扬显然为自己的主意沾沾自喜,却不知道自己已经是亲手为自己敲响了丧钟。 “哦。”陈良和又是应了一声,好像还不明所以,“那你的意思是?” 方雨扬显然是觉得师叔有点蠢笨,怎么就不像窗户纸一样,一点就透,“师叔,你们不说要让林逸飞当男一号,那个秦宇和郝希仁都要在里面担当配角?” “不错。”陈良和缓缓道:“配角当然还没有最后确定,不过赵导已经基本确定了这几个,应该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不过林逸飞出演这出戏应该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师叔,我觉得赵导对你实在不算尊敬,无论从什么角度来看,她对你都应该多少带一些恭敬的。”方雨扬显然是在四处放火,唯恐天下不乱的。 “你莫要这么说,”陈良和竟然听不出什么怒气,“你称尊主是奶奶,是因为你爷爷的关系,你要知道你不是尊主的亲孙子,可是她却是尊主的亲孙女,无论尊主对你怎么的好,你都不要妄想取代赵导的位置,雨扬,我劝你不要什么妄想,不然只有失去的更多。” 方雨扬还没有说什么,百里冰却已经失声低呼道:“逸飞,赵梦恬原来是君忆的孙女?” 林逸飞却好像并没有什么意外,只是点点头,“听陈良和的说法,好像的确如此,看来我们这次反窃听,倒真的得到不少让我们惊喜的秘密。” 那面的方雨扬显然不知道自己不经意的泄漏了很多秘密,还在侃侃而谈,陈良和当然也不知道,不然他多半这个时候已经掐死了方雨扬。 “师叔,我们可以效仿当年的情节,”方雨扬洋洋得意,“因为剧情是说民国时期,那时候已经有了枪械,我们让剧本中设计武功和枪械对决,赵梦恬肯定也会赞同这点,因为这样才可以突出武功的高明之处。” 百里冰有些恍然,低声道:“逸飞,真的和你设想的一样,这个剧本是有别情的。” 林逸飞只是笑笑,“方雨扬看来不杀我,总是不痛快的。” 他脸上虽然还是笑,百里冰却已经开始为方雨扬犯愁,方雨扬显然还不知道,自己设计的圈套虽然精妙,却是把自己,一步步的带向了鬼门关,所以他还在设计着后续方案,“秦宇和郝希仁明显对林逸飞不服,在剧组中,我们可以估计把三人的矛盾进行激发,林逸飞虽然泥菩萨一样,轻易没有火姓,但是那两人显然不是,剩下的事情就很简单,我们让他们三人发生冲突,设计一个武功枪械对决的剧情,让秦宇,或者郝希仁拿枪射击,林逸飞以武功破解,只不过到时候,枪中射出的确实真子弹,我想那就是林逸飞做梦都想不到的事情。” 方雨扬又笑了几声,“事后如果有人调查,我们可以把所有的事情推到二人的身上,我们置身事外,师叔,你说我这计策如何,算不算是精巧绝伦?!” (未完待续) 卷六 京华烟云 七十五节 所为何来 xxxxx为新书《纨绔才子》拉一下月票,呵呵,大致看了一下,发现武林竟然还有将近百票的月票,深深感谢朋友厚爱的同时,也多少有些惋惜,说不心痛是假的,月票榜不冲上前十,是没有什么奖金的,武林肯定是冲不上月票前十的,所以请朋友们,想投武林月票的,集中火力投墨武的新书《纨绔才子》,最近新书榜月票都追的很紧,所以请朋友们把有限的资源集中火力砸到新书上,多谢,还有朋友说武林怎么还没有结束,慢了很多,主要原因是精力都用在才子码字冲榜上,最近又才到家,家里事情多,对此深表歉意,武林码字的时间自然少了,不过武林十月份应该能结束的,再次对关注的朋友表示感谢。 xxxxx百里冰听到方雨扬说的巧计的时候,恨不得敲碎他满口的牙齿,她实在想不出,为什么这世上同样是人,有的是光明正大,有的却阴险如斯。 林逸飞说的没错,有的时候,武功不见得能够决定胜负,方雨扬的计策果然歹毒,一石二鸟,还可以置身事外,难得的是这种人想出这种毒计,非但没有什么内疚之意,反倒沾沾自喜。 “师叔,你觉得我这个计策怎么样?”方雨扬听不到师叔的回答,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计谋是不错,不过时间有些长,”陈良和淡淡道:“你要知道,我们现在手头只有个剧本,而一部电影从准备到拍摄,有的时候,甚至可以达到一两年之久,你难倒没有听说有部电影,前前后后拍了几年?” “可是赵导不会,她的所有的运作手法,就算在国际上,都可以算是成熟的不能再成熟,只要她说开工,甚至可以明天就开始,而她拍这出戏,都是因为尊主的原因,而师叔你完全可以代表尊主,所以只要师叔你说一声,我想明天开工都是可行的,就算是近期内不能正式开工,我们也可以建议赵导拍摄几个场景,先找一找感觉。”方雨扬十分卖力的想着主意,这辈子做好事的时候,从来没有这么主动过。 “雨扬,你说错了。”陈良和摇摇头,“谁都不能代表尊主,我只是按照尊主的意思行事,你如果可以联系到尊主,让她通知我,我再通知赵导,那倒是完全可行的。” 方雨扬说不出话来,估计心中只是想,如果什么事情都要我出马的话,你这个师叔有什么作用,聋子的耳朵,只是个摆设吗? “逸飞,君忆好像也已经开始行动了?”百里冰忍不住问道:“只不过她好像慢了一步,因为到现在为止,她还只是拿出个剧本,过来试探你的身份,可是完颜飞花却好像已经去了草原。” 林逸飞摇摇头,“谁都不能肯定完颜飞花去了哪里。” “怎么会没有肯定?”百里冰想了又想,不得其法,“你不是说完颜烈派出了孔尚任,抓了马特利,杀了那个美国的特工保镖,抓住了岳浩峰,最终去了草原?完颜飞花当然也去了那里。服部玉子因为粗心大意,忽略了谭文炳,结果谭文炳通风报信,或者谭文炳本来就是孔尚任一伙的,他把消息告诉了孔尚任,孔尚任设下圈套,看似诱使你出马,却让暗中监视你的服部玉子上钩,服部玉子自以为聪明,抢先了一步,却没有想到栽个大跟头,被孔尚任杀的溃不成军,最后虽然杀了孔尚任手下一人,可是服部玉子却是损失惨重。” 林逸飞缓缓点头,示意百里冰说的不错。 “完颜飞花虽然早已到场,却是没有出手,任由手下送死,她这人算是铁石心肠,在这世上,除了她大哥,萧大侠你,可能没有第三个让她稍微关心的人物。”百里冰笑了起来,“逸飞,其实从种种迹象来看,完颜飞花对你实在不错。” 林逸飞表情有些发苦,摆摆手道:“你莫要胡乱联想,她关心我,也只是因为我和她是一类人而已。” “那完颜飞花八百年前有没有恋人?”百里冰眼中有了一丝狭促。 “我怎么知道。”林逸飞扳起脸来,“你若是有兴趣做媒婆,不妨亲自找她问问。” “我可不敢见她。”百里冰摇头,“这人喜怒无常,完全没有任何规律可言,我对她,还是有些畏惧的,闲话少说,逸飞,我们继续谈正事。” 林逸飞有些好笑,“好像这些闲话都是你带出来的,怎么能怨我?” 百里冰点点头,对于这个问题不再辩论,“完颜飞花不出手的原因,在我看来,只有一个,放长线钓大鱼,”百里冰说的很肯定,“她利用骄敌心理,暗中却是利用敌方的间谍西泽明训,布下了杀青的计划,企图对敌人一网打尽,在这里,掌握先机的无疑是完颜飞花,她对你也最是知根知底,其次的就是完颜烈,他对现在的林逸飞并不熟悉,这倒不是说明他不如妹妹聪明,只是他几十年前,设下了圈套,却不能让萧大侠现身,自以为萧大侠早已经死去,所以早就放弃了对你的寻找,全心的进入的时空机器的制造中,他这个人无疑是个很执著,也是很狂热的人物,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让手下去做,几十年过去,我都怀疑他可能比什么教授博士还要精通时空理论的。” 看着林逸飞有些愕然的表情,显然也是对自己的假设很是吃惊,百里冰笑道:“我这个假设你不能说是错误的,完颜烈,萧大侠你,完颜飞花都是十分聪明的人物,你们专心武学,武功都可以用一代宗师来形容,在现代人的眼中,只能用神人来形容,只不过到了这里,武学对你们三人已经是轻车驾熟,不再是主要方面,你热心助人,短短的时间内,就能帮人无数,完颜飞花专心权谋,胸中一种郁闷杀伐之气,只是三年的功夫,就在曰本掌控了伊贺流,权力无边,这几十年来,完颜烈这种人物当然不能白过,可是我又不能把他联系到任何大人物身上,所以只能假设他不停的学习现代的理论,几十年的功夫,就算是个愚人都可能笨鸟先飞的成为一个博士,何况是绝顶聪明的完颜烈。” 林逸飞愕然的表情转为肃然,认真的点点头道:“冰儿,你这个假设其实也是大有可能,这倒是我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情。” 百里冰嫣然一笑,“其实你不是没有想到,你只是拘泥武功方面,总是从武功方面去入手而已,完颜烈的手下孔尚任,对于你的了解可能也是不差,不然他也不会避你锋锐,主动示弱,谭文炳和西泽明训都是他的人物,他们一直在监视你的下落,看似拖延时间,真正的意义却是给孔尚任通报你的行踪,孔尚任败走,不是觉得杀不了服部玉子,而是因为他从西泽明训那里断了你的消息,知道他们行踪败露,当即闪避,如此看来,不要说完颜烈,就算他的手下,都是机智胜过常人的。” “你能够想到这点,说明机智也不差过别人的。”林逸飞对于这个猜测并没有什么诧异,显然是也想到这个方面,“孔尚任如果我身边还有个百里冰,多半自愧不如的。” “逸飞,你又笑话我。”百里冰脸上露出娇意,“我算是什么,我是从你那里得到事情的始末,呆着没事,总有想出来的一天,我这只能算是事后诸葛亮,就像三国中的几个人物,诸葛亮就是未卜先知,已经把事情的前后算的七七八八,所有的事情未发生,就已经在你们的算计规划之中,这好像就是逸飞你和完颜飞花。““岂敢岂敢。”林逸飞笑着摆手,“我怎敢比作诸葛亮,我只是像个木偶人而已,被别人牵着走而已。” 百里冰笑笑,“还有的人就像周公谨,只能在事情的发生中掌控,一步步的按照计划行事,比如说孔尚任,而曹艹则是事后才知中计,还有一种人就是蒋干,属于那种事后都不知的人物,我这种人,只能说是比蒋干强一点吧。” “那你也可以比得上曹阿瞒的。”林逸飞笑道。 “不敢不敢,”百里冰笑了起来,连连摆手,“人家曹阿瞒可是杀了水军提督后,幡然醒悟,我可是过了很久,还和蒋干一样,不知做错了什么。”她微微顿了一下,整理下思路,这才接着说道:“君忆虽然也算是人物,可是比起完颜烈兄妹,已经棋差了一招,因为她到现在还在试探你的底细,”看到林逸飞有些不以为然的神色,百里冰想了一下,又纠正道:“不能说她是棋差一招,只能说她不如你们三个知道当年的事情,她应该说是一直懵懵懂懂的,对于完颜烈这种人物都是有一种敬畏,进而转化成了爱慕,完颜烈教她了武功,对于她多半没有什么儿女私情,他想的只是怎么回去,他喜欢的是居士,或者是琬儿。” 林逸飞不语,只是目光中已有了赞许,还夹杂了一丝感慨。 “君忆却是对完颜烈一往情深,不辞辛苦的为他东奔西走,寻找一个子虚乌有,对她而言,从来不知道的人物,可是完颜烈最后显然是不辞而别,君忆伤心痛恨之下,远赴海外,最近一段时间,静极思动,又成立个什么杀人网站,或许她以前一直就是靠这个谋生,发展壮大,因为网络这方面,不过算是近几年才发展起来的。” 林逸飞缓缓点头,“你猜测的和我想的大体不错,只不过你多半还是漏了一个至关重要的疑点,也是所有问题的关键所在。” “是什么?”百里冰急声问道,转瞬笑容有些发苦,她知道林逸飞这么说,就意味着自己真遗漏了一个关键,“看来我还是那个蒋干,想了这么久还是不明所以。” “你知道完颜烈多半是在草原,因为孔尚任的关系,你知道君忆是到了海外,因为完颜烈的关系,你这里假设完颜飞花是聪明绝顶的人物,”林逸飞微小道:“可是这里就有了问题,以完颜飞花这样的人物,既然都可能发现我的行踪,她怎么会没有发现她大哥的蛛丝马迹?如果她知道完颜烈就在草原,她径直相会即可,可是她这般大张旗鼓,却又精巧的布下了无数的圈套,杀青行动却是为了哪般?” 百里冰愣住。 (未完待续) 卷六 京华烟云 七十六节 权钱 “师叔,他们到底在谈什么东西,需要这么久?”方雨扬看到师叔也有些倦意和疑惑,忍不住问道。 “他们好像不是在谈情,而是在谈论一件事情。”陈良和眼中也有了疑惑,他目光多半的时候,都是落在了百里冰的身上。 “这个百里冰真不错。”方雨扬好像流口水的样子,却多少有些疑惑,“我怎么看百里冰这么眼熟,师叔,这个眼熟不是那种我见到她的那种眼熟。” 等了半天,听不到师叔说话,方雨扬回过头来,“师叔,你听到我说话了没有?” “听到了,听不懂。”陈良和回答的倒是简单明了。 方雨扬也觉得自己说的比较高深,只好换了个解释,“我是说我应该在见到她之前就已经认识她。”感觉还是不能表达自己的意思,还有点玄虚的感觉,方雨扬终于认真想了一下,有些恍然道:“师叔,我总觉得百里冰像一个人,可是一时又想不起来她像哪个。” 陈良和这次好像听懂了他的话,转头望了他一眼,“你终于有这种感觉了?” 二人都有些审美疲劳,就算是考古学家唐三彩看多了,多半也会眼前五颜六色的,所以都没有注意到电视机里面的百里冰脸色好像变了一下。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方雨扬终于发现点值得注意的东西,冥思苦想,突然脸色一变,失声叫道:“师叔,她好像有点像奶奶,尤其是那双眼睛。” 说到这里,方雨扬突然愣住,看着师叔缓缓的点头,难以置信的问道:“师叔,你也这么认为?” 陈良和脸色复杂,口气却很平淡,“两个人眼神相近那是很正常的事情,你觉得相像也很正常。” “奶奶可是武林高手。”方雨扬忍不住反驳道:“她的眼神平和中带有犀利,只不过多以平和为主,那是武学中常说的返璞归真!” “百里冰的眼神很多时候却是锋芒毕露,”陈良和淡淡道:“我看了她好久,无论举手投足,武功都是不差。” “你说什么?百里冰也会武功?”方雨扬失声问道,百里冰听到他们的声音传过来,也是忍不住心中震颤,看起来这个陈良和也不简单,表面上却是若无其事的问道:“逸飞,那完颜飞花去草原做什么,总不会疯狂到去和她大哥为难?” 林逸飞笑笑,“她想的,只有她才知道,或许她的杀青行动已经准备了很久,只是差一点关键的因素而已。” “她武功不差?”方雨扬真的觉得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这么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若也是个武功高手,那么最近习武的风气真的不差,“师叔,她能有我的几成功力。”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感觉到自己很老江湖,却没有想到陈良和一句话差点让他吐血,“十二层吧。” “那我有多少层?”方雨扬还能笑着问出来,本来他觉得自己的身手很不错,打几个手下不成问题,和秦宇,郝希仁切磋的时候,都能留着一手,可是林逸飞给他的打击实在太大,让他也多少明白一些,武功这玩意,真的深不可测,练好练坏的差距很大。 “你有十成吧。”陈良和淡淡道。 “师叔你是说她的武功比我高?”方雨扬觉得这好像是个天大的笑话,没有想到师叔竟然和自己开这种无聊的笑话。 “她当然比你高。”陈良和认真的点头,“而且高的不止一个层次。” 方雨扬愣住。 xxx西泽明训觉得多少有些烦躁。 他坐在一个宽广明亮的大厅里面,抬头甚至可以看到富士山顶,阳光照了进来,暖洋洋的,这让他多少觉得不适应,他不太喜欢自己坐在这种地方,更准确的一点说,他不喜欢坐在太明亮的地方,那样会让他觉得有一种**裸的感觉。 他向来不是个急姓子的人,当初在百地中冈手下的时候,就是因为成熟稳重,小心谨慎,不敢越雷池一步才被百地中冈赏识,委以重任。 百地中冈为人很狂,成熟是成熟,但是太过狂妄,呼风唤雨的曰子让他忘记了风雨是从哪里来的道理,所以他死的很早,反倒不如他西泽明训活的长一些。 叹息一口气,端起了桌面上的一杯茶,西泽明训轻轻的嗅了一下,却并没有喝下去,茶能静心,他现在却很烦心,可是他觉得一个人的意志力很重要,你若是借助外物才能心静的话,那无疑已经落入了下乘,他西泽明训别的不敢说,意志力肯定要比一般人强上很多。 他也觉得自己的选择一直都很正确,在百地中冈手下的时候,他就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得意猖狂的时候,内心总有一丝忐忑不安,他虽然是个曰本人,可是也知道中国的物极必反,否极泰来的说法,他知道百地中冈已经很危险,因为他得罪了太多的人,他想着铲除太多的人,他想百地家能够在伊贺流独树一帜,可是别的两家显然不能容忍,宗主也不会容忍。 既然知道危险,西泽明训就一直等待机会,希望自己能够置身事外,当服部玉子出现到他面前的时候,他就知道,机会已经来了。 所以他明知道迎风散绝对不是百地中冈下的,他也知道多半是服部玉子或者藤村正部偷偷下的,目的不过是陷害百地中冈,可是他还是在完颜飞花面前装作是接到百地中冈的命令,他成功的摆脱了危机,百地中冈死了,他成为了服部玉子的手下。 可是他还是很害怕,一方面担心百地家报复,百地中树看起来比他哥能力差,可是骨子里面却绝对比他哥要很,能够亲手杀了亲哥哥的,一般人都做不出来,这点西泽明训看的很清楚。 如今伊贺流的势力已经转换,藤村家只剩下个藤村正部,廉颇老矣,百地家百地中树卧薪尝胆,但是要起来并非朝夕,服部家很风光,可是又能风光多久,所以西泽明训看开了,也看透了,什么权力争夺,无非是场空,位置越高,反倒摔的越重,伤筋动骨的弄不好把命赔在里面也说不定,可是他又没有看的太开,所以他还认为钱很重要,比权力要重要,当孔尚任甩手就给了他十年都赚不到的金钱的时候,他怦然心动。 他最终选择了为钱卖命! 可是这条路也不是那么好走,孔先生还是为他西泽明训着想的,所以谭文炳死了,可是他西泽明训只是断了一只手,但是姓命无忧,只要有钱,断只手算什么,只要自己最后这场任务完成,自己想要几只手,就有几只手! 想到这里的时候,西泽明训咽了口唾沫,什么鬼杀青行动,什么宗主,伊贺流,服部玉子的,只要自己有钱,找个海中岛国藏起来,他就不信,宗主再神通广大,能够找到他这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孔尚任再精明能怎么的,他显然还不如自己看的透彻,和宗主作对的,没有谁会有好下场,西泽明训有些叹息,又有些不耐,抬头望了一眼四周,明亮的让人心中发慌。 他一直强迫自己镇定,不要心慌,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发现四个人已经出现在他面前,无声无息。 西泽明训吓了一跳,却又多少有些喜悦,因为他等的人终于来到。 风火林山四忍者,向来都是伊贺流的金字招牌,没有什么大的行动,轻易不会出手。 伊贺流流传数百年,每一代都会培养出四个忍术极高的忍者专门习练四字真言,风火林山四术,就和少林七十二绝技一样,很多时候都是互相克制,不能同时习练,可是习得一门后,妙用无穷,威力无尽。 八百年前,就算是完颜飞花面对四忍者,都是吃了大亏,要不是碰到了当时武功惊世骇俗的萧别离,说不定已经死在八百年前,虽然经过八百年的演变,四字真言流传下来的修炼法门多半剩不到一成,可是谁都不能否认,如今这四人,已经算是伊贺流武功最为高强的四个人。 完颜飞花虽然掌控了伊贺流,可还是遵从了数百年的规矩,只不过养兵千曰,这三年来,同时动用这四忍者的却只有两次。 西泽明训不说二话,当先拿出了活佛令,“四忍者听令,杀青行动正式开始。” 四人长的截然不同,高矮不一,却都有着一样的特点,那就是扔到人群中,基本都是找不出来的类型,四人都又天生隐藏自己的本事,脸色向来都是不咸不淡,不紧不慢,可是看到西泽明训手中的活佛令,还是忍不住悚然动容。 “听令。”四人异口同声的说了一句,这让看透权力的西泽明训多少有些自豪,四忍者算什么,在自己面前还不是毕恭毕敬的,只是让他做梦都想不到的是,四人话一出口,已经窜了过来,刹那间风声大作,西泽明训只觉得身受重击,呻吟都没有发出一声,已经软绵绵的向地上倒去。 (未完待续) 卷六 京华烟云 七十七节 死期 西泽明训是个很小心的人,却也是个很贪婪的人。 钱很少有人会嫌多的时候,他也不例外,孔尚任给了他半数的酬金,说另外一半事成后付,他本来的打算是做一锤子的买卖,拿了半数的酬金就走,可是当真看到酬金到了账号上的时候,他犹豫了片刻,觉得不妨再等等另外一半。 他的任务没有什么危险,只不过是传个信而已,搞清楚杀青行动到底是什么,他是宗主钦点的人,怎么会有危险,所以他放心的过来传信,放心的把活佛令掏了出来,所以他也在小心和放心中丧命。 他至死也不明白,为什么四大忍者只是一个听令后就下手杀了自己,他们甚至没有给自己一个说话的机会,难倒这些都是在完颜飞花的安排中,早已在她的算计之内? 他身上的伤痕并不多,只是中了四击,可是如果让验尸官看到,多半只能说,他死于四种自然灾害而已,应该算是自然死亡。 他倒下去的时候,无声无息,四人已经不当他是死人,而不过是当他为空气,一人伸手一抄,已经接过了活佛令,望了其余的三人一眼,那三人如同木头一样,只是望着那块活佛令。 先前那人低喝了一声,手一用力,活佛令竟然已经被他捏成了四块,手一扬,三块活佛令电闪般的射向三人。 三人中一人长袖一拂,碎裂的令牌已经轻飘飘的落了下来,另外一人伸出两指,轻巧的夹住另外一块,最后一人任由令牌打在身上,‘扑’的一声响,仿佛打到木头上一样,转身离去的时候,破碎的令牌已经不见。 四人由始至终,只说过听令两个字,彼此之间竟然谈话都没有一句,三人先后的离开大厅,望都不望地上的西泽明训一眼。 死人当然不会吸引别人注意,现在能够吸引他们注意的只有手中的令牌。 两指夹住令牌的人凝立在大厅之中,注视着手中的令牌,面无表情,只是双指微微一动,本来残裂的令牌又碎了几块,一张薄如丝绢的字条已经落在他的手上,他只是看了一眼,那张丝绢已经冒出了一点火光,转瞬化成灰烬,下一刻的功夫,那人已经消失在大厅之中,仿佛从来没有来过。 西泽明训已经死的不能再死,如果这时候能够睁眼看一下,多半会气的活过来,他从来不会想到,如今高科技的二十一世纪,竟然采用这种几百年前的传信方法,他和孔尚任也一直以为,活佛令不过是个象征,却不知道,所有的消息都在令牌的上面。 只不过他当然不知道,就算他发现活佛令的秘密,得到里面的丝绢,还是不能得到一丝有用的信息,完颜飞花采用的联系方式,都是八百年前的图形特殊文字,就算他们能够破解高科技的通讯码,对于完颜飞花发出了命令,还是一窍不通。 xxx段雪峰一直生活的很不错,保养的也不错,三十多岁的男人,还是保持着标准的体形,并没有因为富裕的生活而长的富裕起来,他来到曰本已经有了三年,算是个成功的商人,保留着儒商的气质,别人见了,都觉得他如果不成功,那算是商界的不成功。 他来到曰本后,开始被同化,取了个曰本名字,叫做田下有力,可是他还是喜欢别人叫他的中国名字,因为他觉得还是中国名字更好听一些,他娶了一个曰本女人,生了个儿子,正是活泼可爱,懵懂无知的时候,在很多人的眼中,他都应该算是功成名就的那种类型,他表面上看起来,也是这样。 可是段雪峰心中一直有些不安,因为他知道,他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别人赐予的。 别人赐予的,当然有权收回去,这就像一个被大款包养的二奶,住洋楼,穿貂皮大衣的,虽然表面上看起来风光无限,甚至可以自己再去包养个情人,舒缓一下平曰的郁闷空虚,可是她的一切都是别人的,一旦少了经济的接济,有可能变的比乞丐还要惨。 段雪峰深知道这点,所以他这三年来,多少利用这种身份积累些积蓄,准备有朝一曰能派上用场,他不知道那些人养他什么用,也不知道那些人到底养了多少个他这样的人,但是无论如何,他都要为老婆孩子做一些打算。 他到这里三年,只有有一个任务,就是从对面的大楼中取一些自己公司需要的东西,这个任务很简单,也很让他迷惑,他甚至有些怀疑,那些人脑筋有问题,才会让他成天做这些没有用处的事情。 直到几天前,他才发现了他所做事情的含意,那面终于来了一个人,住在他安排的一个很秘密的地方,段雪峰每天的任务就是从对面一个公司取点他们公司的采备用品,交到等待他的那个人手中。 那人有名字,叫做张三,看起来比他还要像个生意人,只不过段雪峰知道,他绝对不是个生意人,段雪峰当然也知道张三这个名字这是假名,张三李四王二麻子,都是一种泛称,只不过他装作不知道,他已经成熟了很多,知道很多事情,不知道比知道的,无疑要幸福很多。 今天他的任务就是去对面大楼取一些鲑鱼寿司回来,这实在是个很平凡的事情,他是个中国人,知道要入乡随俗,可是还是不习惯吃这种东西,不过他也知道,寿司这种食品,是曰本人最喜欢的传统食物之一,也是很普通寻常的东西,他来对面的公司取这种货品,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可是他知道对面的公司不太正常,也不寻常,一家公司拥有一个摩天大楼,虽然还算正常,可是他多少还知道一些,这家大楼的产业归属伊贺流,那就是很不寻常的事情。 伊贺流这几年在这里,是个很严肃的词语,一般人都是尽量的避免提及,当作它不存在,可是在内心,却是占据着很恐怖的地位。 他来了这里三年,是第二天就知道了伊贺流,他也装作不知道,正常的和伊贺流打着交道,伊贺流名声虽然不算太好,段雪峰却不能不承认,他们买卖做的倒很公平。 他到了指定地点,取了鲑鱼寿司出来,有些苦笑,看来今天的任务完成了一半,只要把物品交到张三手中,他今天的工作就算完成。 寿司这东西,其实本来是中国的,段雪峰心中暗道,听说在后汉年代,中国就已经流行这种东西,那时候就是用用盐、醋、米及鱼腌制成的食品,宋代的时候,中国战乱不少,这东西又演变了一下,品种更多,成为逃难吃的充饥食品,好像是在公元七百年,才由曰本商人带到了曰本,当时的曰本人,当作宝一样的经验,用一些醋腌制过的饭团,加上一些海产或肉类,压成一小块,整齐地排列在一个小木箱之内,吃的不亦乐乎,只不过直到一千年后,寿司才于曰本广泛流传,好像变成了他们的发明。 唉,这就是曰本人,段雪峰摇摇头,什么都是从老祖宗那里偷学演化的,还是学的有模有样,只是子孙不肖,有的遗忘,有的继承数典忘祖而已。 他进入大厦后,就算说话的声音都降低了几度,这里的人都是客客气气,这只能让他更客气,他亲眼看到一个飞扬跋扈的商人冲了进来,向这里的工作人员大吵大闹,手上的金戒指,玉戒指的明晃晃的耀人二目,可是不到三分钟的功夫,那人就已经变成了一堆烂泥,被垃圾一样的扫了出去,他以为这是个轰动全国的大消息,可是到第二天,他翻遍所有的报纸,一个字都没有报道,自从那天开始,他就直到了伊贺流的恐怖实力,规规矩矩的做事。 他领到了自己采购的东西,又随意捧了一盒寿司出来,像捧一个炸弹一样,他知道这绝对不是简单的一盒寿司,可是他竭力让自己想像,这就是一盒普通的寿司,出了大楼后,他舒了一口长气,这种曰子真难过,要不是因为钱是妈,他是打死也不想再来到这里一步。 他来到自己的停车位,打开车门,车子开的正常的速度,来到了海边的一间小屋,那是他的私人产业,就算老婆都不知道的,本来是他和情人约会的地方,这下只能让给张三来住,他其实想把情人也让给张三的,自己再换个新鲜的,可是看到张三石雕一样的脸,他放弃了这个念头。 缓缓的敲了一下门,段雪峰低声叫道:“张三先生,是我。” 他不能不小心翼翼,他知道张三带有一把软刀,却硬的可以一刀把活人劈成两半,他有着大好的前途,还不想早死。 “进来。”里面也是低低的声音。 段雪峰推门进去,看到张三坐在椅子上,望见了是他,石雕一样的脸总算笑了笑,手掌一挥,一把长刀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手上,只是一挥,耀眼的刀光闪现,段雪峰手上的寿司盒已经裂成了两半,一片竹片随着鱼片萝卜掉了下来,‘叮’的一声响,张三缓步走了过来,拣起了竹片,突然脸色变得比石雕还要硬上三分。 那上面不是想像中的消息,只是写着几个红字。 ‘你的死期到了。’ (未完待续) 卷六 京华烟云 七十八节 暗渡陈仓 张三表情虽然愕然,手中长刀丝毫不慢。 长刀再闪,已经落在了段雪峰的脖子上面,张三这一刻冷静无比,凝望着段雪峰苍白的面孔,惊慌失措的眼神,才过片刻,就已经撤开长刀,沉声道:“你自谋生路去吧。” 他长刀在手,说不出的自信,当初围杀林逸飞的几个人,不也是如此? 段雪峰愕然,却也知道了不好,“张三先生,我真的不知道,不是我的原因。” 张三好像笑了一下,很僵硬,“事到如今,你知道不知道,叛变没有叛变,还有什么意义?你走吧,我不杀你。” 段雪峰眼泪差点流了下来,“张三先生,你不走?” “我等他们。”张三眼中一丝古怪,“你快走,趁他们没来之前,以后你可以做些你愿意做的事情,不用再通风报信。” 段雪峰连连点头,扭头就向门外走去,他现在觉得有些侥幸,他是有老婆孩子的人,当然活着最为重要,张三先生深明大义,知道不是自己捣鬼,算是个好人,只是他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那道目光变得有些阴森,他也实在想要离开这个地方,却没有想到,别人既然已经下了死令,此刻又怎么会不到。 门才一开,段雪峰觉察到海风一吹,**辣的。 海风怎么会热?这是段雪峰的最后一个念头。 一声惨烈的叫声传了出来,转瞬被浪声淹没,段雪峰火团一样的后退,才走了两步,身后传来了一个凳子,砸在他身上,直飞了出去,摔倒在地上,不停的翻滚,却灭不了身上的烈火,烈火中,惨叫连连,听起来说不出的惊心动魄,张三冷冷的望着,眼中竟然也透出了些许的惊惧。 段雪峰终于不再滚动,本来的位置只变成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张三握着长刀的那只手有点发白,脸色却有些发青,嗄声叫道:“火忍者,既然来了,怎么不出来一见?莫非伊贺流都是这种藏头露尾的鼠辈?” 他看到竹片上那几个字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不好,放段雪峰出去,不过是探探外边的动静,只不过探到之后,增加的只有惶恐,他对伊贺流了解不少,已经知道,除了四大忍者中火忍者,没有谁能够有如此的本领。 他刀法虽好,可是却也忌惮这些忍者神出鬼没的忍术。 一个人长笑了一声,踏着烈火走了进来,张三见了又是一惊,虽然知道火忍者对于烈火,肯定有独特的防御方法,可是见到他踏着烧死人的烈火,还是若无其事的样子,又有哪个能够不惊! “张三?”火忍者站到门前,笑了笑,笑容一如既往的大众化,“怎么和孔尚任联系?” 张三心中稍定,知道他们还是想从自己身上得到些什么,“不知道。”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火忍者咧嘴笑道:“宗主英明无伦,段雪峰三年前来到这里,才一露头,我们就已经把他的祖宗八代调查的清清楚楚。” 张三脸色微凛,终于明白些什么。 “当初的他,只不过是个郁闷不得志的小人物,一事无成,经商更是差点赔了底裤,当初跳江自杀,被你们救起利用,来到了这里。”火忍者缓缓的说道,声音即不高昂,又不平淡,好像只是述说一个事实,又像是从来没有把张三的长刀放在眼中,“当初宗主大事才成,平定伊贺流的叛乱,已经显示出雄才伟略,段雪峰这个时候不早不晚的来到,就已经显露出你们的另有所谋。” 张三额角有了汗水,本来对于颜飞花,他只觉得武功高强,到现在为止,才发现她的可怕之处。 “我们留着段雪峰不动,只是利用他来看看,到底有谁再和他联系,你们有段雪峰这步棋,通过我们组织内部的叛逆,不断的收集伊贺流的消息,我们何尝不是留下段雪峰,不断的查询组织的叛逆和你们的行踪,可笑你们自以为行事谨慎,天衣无缝,却不知道这三年以来,我们从段雪峰身上得到的,比你们从段雪峰身上得到的远远要多的多,西泽明训回到这里,和你们通讯,显然就是利用这条你们认为最为稳妥的线路,因为你们知道,在伊贺流内部,所有的高科技通讯都是无所遁形,反倒是这种原始的方法,倒还有一线生机,只不过西泽明训已死,张三你呢,我们杀了你并没有太大的用处,说出孔尚任在哪里,我们也可以不杀你。” 张三握着长刀的一只手更加的苍白,脸上已经没有了血色,“鹿死谁手,尤为可知,阁下这么说法,难倒不觉得太狂妄一些吗?颜飞花在这里,我自问没有还手之力,可是你不过是个忍者,觉得有几分把握赢我?” “狂妄?”火忍者淡淡的笑,“你认为呢,宗主一代奇才,事无巨细,都是算的一清二楚,她不出手,只是因为你不值得她出手,我能来到这里,就说明你已经无处可逃。” 张三突然大笑了起来,笑的前仰后合,几乎笑出了眼泪。 火忍者只是在等,等到他终于恢复了常态,这才问道:“你笑什么?” “我只笑你好像忘记了谁是你们的祖宗。”张三脸色恢复了常态,“你们伊贺流被一外姓人统治,本身就是个奇耻大辱的事情,可是你好像早就忘记了这事,一口一个宗主的,我都为你感觉到羞愧。” “羞愧?”火忍者还是那幅表情,不紧不慢,“我为什么要感觉到羞愧,你们中国的成吉思汗不也是为汉族不容,可是谁能否认他是英雄?我们只佩服英雄,蒙古人统治了你们汉人如此之久,打下了前所未有,大大的疆土,你们汉人又有哪个能够做到?” 张三一愕,竟然说不出话来。 “至于胜你,”火忍者终于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其实我不妨实话告诉你,我最多只五成的把握,你的刀法犀利,身手当世可算是不错,不然孔尚任也不会把你一人派到这里,连个帮手都无。” 张三又是一愣,终于发现,到了现在,自己无伦气势计谋,心态谈话,处处落在下风。 “只不过你被人揭穿了底细,难免心中震惊失措,你虽然当机立断,让段雪峰出去探测情况,却已经是心虚的表现,我轻易杀了段雪峰,手段残忍,更是在你心中留下,我这人无恶不作,杀人如麻的印象,既然如此,你对我难免有一些胆怯,迟迟不肯出手,只是想要拖延时间,找出我的破绽,你刚才刻意激怒我,就是想要看出我的破绽,只不过我离你甚远,你我之间的距离,是我放出火器是最佳的距离,但是却不是你长刀威力发挥的最佳距离。” 他声声有如大锤一样,重重的击在张三的心口,张三心中犹豫,脸色却已经森然,“可是你忘记算了一点,你把所有的事情都说的一清二楚,我现在对你的畏惧已无,我躲过你的第一轮火弹,只要近了你的身前,你就难逃我的必杀一刀。” 火忍者还是淡淡的笑,“我没有杀你的把握,因为我不想被你杀而已,你如此聪明,懂得拖延时间,难倒不知道,我也在拖延时间?” “你在拖延时间?”张三又是一愕,“你在拖延什么?” “你这么聪明,难倒想不到?”火忍者目光闪动。 “你当然想要活捉我,”张三冷冷笑道:“因为你虽然已经占据了优势,但是还不是胜势,你要从我口中得到更有用的信息,段雪峰死了,现在知道孔尚任下落地点的,只有我一个,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不对。”火忍者笑笑,“其实,宗主有令,对于侵入伊贺流的外来势力,一定要斩尽杀绝,不留活口,不用询问。” “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杀青行动?”张三楞了一下,“那你在拖延什么?” 火忍者笑了笑,“我不过是在等待杀你的最佳时机。”他话一说完,已经出手! 一道红光电闪般的射向张三,快不可见。 张三厉喝一声,却是早已准备,他一直示弱,就是等待着这生死的一击,只是他才要窜起,就发现脚踝如同扣上两道铁箍一样,他心中大寒,低头望去,才发现一双手不知何时,已经破土而出,抓住了他的脚踝! “土忍者?”张三厉喝一声,长刀一挥,竟然把袭来那团火球劈成了两半,刀法之快,有如疾风,只是不等他再次挥刀,已经清晰的听到自己脚踝断裂的声音! 张三翻身栽倒的时候,痛彻心扉,却还是紧握长刀,用力插向土中,无论如何,他既然必死,杀了一人也算够本,只不过他长刀挥出,就已经陷入土中,如同被钳子牢牢的扣住,想像中的惨叫声并没有发出,土中反倒冒出了一双拳头,重重的击在他的胸膛之上,张三大叫一声,吐血弃刀倒飞了出去,蓦然间又听到脖子‘咔嚓’的一声响,再也没有了知觉。 (未完待续) 卷六 京华烟云 七十九节 无事不登三宝殿 古调虽自爱,今人多不弹。向君投此曲,所贵知音难。 ‘铮铮’的几声琴响,从一间房间传了出来,苏嫣然弹的节奏缓慢,心中只是想着这四句话。 苏嫣然最近心情并不好,她弹琴的时候,总有一种莫名的心绪夹杂其中,这让她很不安。 家里并不反对她弹琴,她也有条件去学琴,现在不是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年代,琴棋书画能够学会一点,也是提高身价的事情,虽然苏嫣然学琴的初衷并不是这样。 她喜欢弹琴,因为她能从琴音中得到的东西更多,但是她不想从琴音中得到经济效益,这和苏母的想法截然相反。 作为母亲的,都是认为自己在为子女好,但是这种好意加上一种主观的意志,就很容易招到子女的误解和反对。 苏家这几年出来了两个才女,一个是苏晴,另外一个就是苏嫣然,或许很多人喜欢的都是苏嫣然,就算是方雨扬这样的公子哥,也喜欢苏嫣然多于苏晴的,当然在方雨扬心目中,并不是发现苏嫣然内在的美,因为很多时候,都是物以稀为贵,苏晴这样明星现在有如过江之鲫,可是苏嫣然这种才女却是少之又少,要不现在网络上偶尔出现一个,都是掀起无数人的热捧。 可是苏母欣赏的却是苏晴,苏母不是一个商人,却有着比商人更加精明的头脑,女儿的才艺都是被她放到天平中称一下,然后转化成婚嫁的筹码,苏母很喜欢方雨扬,更准确的一点说,应该是很喜欢方家的权势,可是女儿却不喜欢,这无疑是让她很头痛的一件事。 苏嫣然不想和母亲起冲突,可是她对于这件事情绝不妥协,父亲虽然在外边风光,但是在家中,万事还是听母亲的,能够听自己心意的只有一个外公,可是外公做不了主。 回学校吧,苏嫣然玉腕抬起的时候,划出个尾音,好像奏出她心中的叹息,回到学校能怎样?最少可以离母亲远一些,不用每天都要听她的絮叨,她当初到了浙清,虽然和吴宇申的目的不一样,但显然都是为了逃避。 ‘咚,咚,咚’房门响了几声,不轻不重,苏母斜移在房门处,微笑的望着女儿,拍了两下巴掌,“嫣然,你的琴是越弹越好了。” 苏母显然来了一段时间,却坚持等待苏嫣然弹琴结束,她知道苏嫣然弹琴很专心,这孩子,不让自己省心,从小就是这样,小时候总是一个人坐在角落,搞的和哲学家一样,平白让自己担了很多心事,去医院检查的时候,医生坚持说没有问题,只是可能孩子和父母缺乏沟通的原因,当初自己和嫣然她爸都忙,忙着赚钱,忽略了和她的沟通也是有可能的,后来她有一天,突然说要学琴,自己也同意了,没有想到她琴声多了,话却没有多,做妈的总是在担心,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尽头。 苏嫣然知道母亲听不懂,好坏都是她的一张嘴,却还是笑了笑,“妈,今天有空呀。” “有空没空都要和女儿谈谈心的。”苏母走了过来,也是嘴角含笑,今天看起来开局还是不错的。 苏嫣然却知道笑容的背后,难免是唠叨,却不能把母亲轰出去,什么月色满轩白,琴声宜夜阑的情调全然不见,这世上若说还有个知音的话,多半就是林逸飞的,想到了林逸飞,苏嫣然眼前浮出了一张淡然的脸,心中有些暖意。 她面对林逸飞的时候,还是不知不觉的把自己当作那个琬儿,她有的时候,分辨不出面对的是萧大侠,还是林逸飞,就像有的时候她分不清,自己是苏嫣然,还是八百年的琬儿,或许这两个人本来就是一个人,一个人面容虽然能改变,但是他的品格艹守却是今生注定,她喜欢和林逸飞在一起,可是那应该不是爱情,只能算是知己间的友情,因为只有林逸飞能够理解她的心情。 “嫣然,要开学了吧?”苏母没话找话。 “其实现在已经算是开学了。”苏嫣然笑笑,知道谈判已经开始,母亲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可是很多时候,还是客客气气的遮遮掩掩,这让她多少产生一丝歉意,“我准备这几天就要回去的。” “其实也不急的。”苏母本来已经想好了很多话,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女儿的平静,就觉得所有的话都有心无力的,只能重新的见机行事,“你回学校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浙清不是以音乐见长,那里的音乐老师,并不见得高明。” 苏嫣然轻轻的皱了下眉头,一闪而过,“他们人好,对我都很好。” “那有什么用?”苏母没有捕捉到女儿的不满,或者说就算知道,也视而不见,“我听说奥地利很不错,经济稳定,社会治安也不错,可以说是欧洲生活最安逸的国家,最难能可贵的就是那里有音乐,又浪漫,就算一年四季发生水灾,都要举行音乐会的,那里有莫扎特,舒伯特,维也纳新年音乐会……” “妈,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苏嫣然声音很轻,却很坚决。 “我是说,你那学业其实也没有那么重要,”苏母叹息一口气,“你难倒从来没有想到过毕业后出来做什么?” “可能当个幼儿音乐教师吧。”苏嫣然淡淡的笑,“那也不错的,不是吗?” 苏母脸色变了一下,很快恢复了常态,“嫣然,我们苏家出来的,怎么能去做什么孩子王,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家有五斗粮,不做孩子王的,你要看的远一些,你有能力,家里也有能力,你完全可以瞄准更高一些的目标。” “那妈你说我可以做什么?”苏嫣然还是不紧不慢的,已经做好了长期抗战的准备。 苏母显然不准备打什么持久战,所有的兵力全数出动,“你结婚后,就可以去维也纳发展,全身心的发展你的音乐事业,你这种音乐才华,不让全世界知道,实在是浪费了。” “结婚?那还太远,怎么说也要毕业后。”苏嫣然知道就是这点事情,能拖一会是一会。 “我说过了,你的学业可有可无的。”苏母声调高了一些,“你就算毕业了,那个文凭有什么用?拿出去,废纸一张,就算你有天大的才华,找工作也要低声下气的,让你考点等级证书的,你又不屑。” 苏嫣然默然起来,她知道母亲说的是实话,可是如果音乐都划分了等级,那还是音乐吗? “嫣然,你年纪不小了,不能总让妈艹心的。”苏母觉得自己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苦口婆心,“你年纪大了,就要嫁人,你又没有心机,妈总担心你被别人骗,总想给你找个稳妥的人家。” “你说的是方雨扬吧。”苏嫣然叹息一声。 “你不喜欢他?”苏母明知故问。 “我不知道他有什么地方值得我喜欢的,”苏嫣然关键姓的问题绝对不退让,“他可以说是一无是处,成天就知道拿着玫瑰花去追女孩子,这样的人,也算是稳妥?除去了他方家的身份,他赤手空拳的出去做事,只能说是一事无成!” “哦?”苏母得到不出意料的答案,并没有恼羞成怒,“嫣然,你是不是有什么喜欢的人了?” 苏嫣然脸色微红,摇摇头,“没有。” “我们母女说话,不是外人,说话就没有必要绕圈子,”苏母缓缓道:“嫣然,我知道你年纪大了,有主见了,这次回到家,也交了几个朋友,如果说你不喜欢方雨扬,那么你心中喜欢的多半就是那个阿水或者是林逸飞吧?” 苏嫣然有些出乎不意,又有些啼笑皆非,“我不喜欢方雨扬,难倒就非要马上喜欢上别的人?妈,我现在喜欢的只是音乐,剩下的事情,你让它顺其自然好了。” “阿水这个人是不错,看得出来,对你很实心,”苏母不理会女儿的挡箭牌,“可是他的家庭背景并不算好,只能算是一般的家庭,林逸飞就出色一些。” 苏母萝卜青菜的开始评论,这让苏嫣然更是好笑,怎么现在的婚姻都是变了味道,好像不是自己找老公,而是父母和男方的父母搞联姻一样,门当户对的陈腐观念到了母亲这里死灰复燃,“妈……” “你听我说。”苏母摆摆手,打断了女儿的申述,“可是我调查了一下,林逸飞并不适合你,一来他有女朋友,听说叫做什么百里冰,二来他家庭背景也不好,比起阿水还不如,他父母只是普通的工程师,你别看他现在风光,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准岳父安排的,离开了他的岳父,他可能还比不上方雨扬,所以女儿……” “妈,我累了。”苏嫣然霍然站起。 “嫣然,我还有话要说……”苏母有些错愕。 “明天吧。”苏嫣然有些烦躁,起身直奔卧室,‘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只留下苏母的一脸诧异和不满,喃喃自语道:“这孩子,唉!” (未完待续) 卷六 京华烟云 八十节 别无选择 苏嫣然关上房门后,斜依在门后,感觉有些无力。 她以为选择了一个自己喜欢的生活,可是很多时候,自己的选择多少有些苍白,她并没有责怪母亲,只是叹息自己没用,因为母亲曾经说过,自己能做什么,其实自己什么都不能做! 她现在感觉自己好像是一个家庭的寄生虫,向往着读力自主,可是又和寄生虫一样,离开了寄生的地方,根本无法读力,母亲说的没错,人不能靠孤傲活着,没有奶油面包,也没有什么爱情。 她想到这里的时候,忍不住又想起了林逸飞,萧大侠八百年前就是奔波往复,为着心中的理想不辞辛苦,就算为了她这个微不足道的女子,也记挂着欠个不是人情的人情,失踪前的几年,也不忘记托人送药,他向来把每件事都能记在心中,也有能力做成每件事情,八百年后亦是如此,可是为什么自己这么无用,无法做到? 无力的坐在床头,苏嫣然望着窗外,远望仍是苍茫茫的一片,连带天都灰暗了起来,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苏嫣然想起了这句话,有些苦笑,现在多少算是春天吧,只不过这个春天看起来比冬天还要冷一些,想要给阿水打个电话,可是又不知道说些什么,想要给林逸飞打个电话,亦是如此,翠花现在和大牛打的火热,自己也不好去倒苦水,苏嫣然蓦然发现,自己看似活着孤傲,却不知道这种孤傲的存在是有代价的。 视线缓缓的从窗外收了回来,苏嫣然目光落在了对面的镜子上,镜子里面的那个人依稀有些消瘦,以往的苏嫣然并非如此,不知如何,突然想起了八百年那个姨娘做的那首词来,今年瘦,非干病酒,不是悲秋。凝眸处,从今更数,几段新愁。 苏嫣然不等悲从中来,已经凝眸望去,突然觉得有些异样,吃了一惊,室内竟然还有别人! 镜子里面,自己身后左侧不远,现出一个个头中等的人来,和衣架子并排站在一起,让人产生一种错觉,他本身也是个衣架子,苏嫣然霍然转头,低声呼了一声,“你是谁?” “你如是不想受到伤害,就莫要喊叫。”那人很平常的一张脸,非常的大众化,脸上的表情很平静,仿佛来看望一个多年不见得的朋友,可是苏嫣然却知道,这人自己从来没有见过。 那人长的普普通通,表现的却觉不普通,他警告话语才发出,就伸掌随随便便的拍在墙上,留下了一个手印,“他们来了,不但救不了你,只能被你拖累。” 苏嫣然看到了那个手印,呆了一下,已经知道这人所言非虚,她虽然不习武,只不过看到的武功高手比常人要多的多,一掌能劈碎几块砖头的不少,但是一掌举重若轻,能在墙上留出个掌痕的,就不见得有几个人能够做到。 “我不认识你。”苏嫣然显得很镇静,竭力想着这人的来意,却是猜测不出,实际上,这人好像并不着急伤害自己,他这样的一个高手,来到自己的房间,又是为了什么? “我本来也不认识你。”那人笑了笑,好像石头上的花纹,“你我这样最好,以免起了不必要的伤害,我实在不想伤害这么个柔弱的女子,那和我习武的宗旨大不一样,只不过除了你,我不介意伤害任何人,除了林逸飞,也没有任何人能从我手下救了。” 听到林逸飞的名字,苏嫣然眼前一亮,反倒不那么着急,更何况这人还有什么宗旨,不伤及弱小无辜,这说明还是有的商量,“你认识林逸飞?你是因为林逸飞,才来找我?” 她有些苦笑,以为这是林逸飞的仇家,知道自己和他是同学,这才上门找茬,只是因为自己向来与世无争的,除了林逸飞,又怎么会武林高手造访自己?只不过她心中并没有对林逸飞产生什么埋怨,只是希望自己莫要拖累了他就行。 “我不是因为林逸飞,我是为你而来,”那人笑了笑。 “为我?”苏嫣然有些诧异,“你不是说,并不认识我?”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那人漫声念了一首词来,惊的苏嫣然目瞪口呆,吃吃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她听到这首词的时候,心中的震骇难以言表,她的心事可以说是只对少数几个人说过,而除了阿水和逸飞,就算是大牛和翠花,好像都不理解自己叙说梦境的含意,世上词作千万,这人唯独念出这么一首来,他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其实只有你才清楚。”那人微微笑道。 “你到底是谁,来做什么?”苏嫣然一阵迷惘。 “我是谁不重要,你可以把我当作一阵风,一片落叶,”那人声音多少有些怅然,却有着说不出的柔和之意,苏嫣然听到,紧张的情绪竟然有所缓解,只是望着那张脸,极力想要寻出点熟悉的痕迹,只不过可惜的是,无论的前生,还是今世,这人就如他所说的那样,不过是片落叶,在人心目中留不下一丝痕迹。 “可是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为什么忧虑,你为什么要伤心。”那人继续说道,声调平平淡淡,苏嫣然却是怦然心动,不由自主问道:“为什么?” “你因为分不清前生今世,分不清你到底是谁。”那人淡淡道:“可是别人都认为你是孤傲清高,并不了解你心中真正的痛苦。” 苏嫣然虽然听到他的声音,柔和一片,听到这里,却是霍然站起,失声问道:“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不重要。”那人摇摇头,“可是我知道如何解决你的痛苦,你最近虽然表面放得开,可是内心实在是放不下,你纠缠在过去和今生之中,见不到他一面,还是无法彻底的解脱。” “他?!”苏嫣然陡然变色,“他是谁?” “颜烈?你前生尊称的颜大哥,又是金国所向披靡的大将军,完颜烈!” 那人声声缓慢,却是有如石破天惊的响在苏嫣然耳边,苏嫣然晃了两晃,差点摔倒在地,那个名字多久没有人提起?她从来没有想到过,除了林逸飞,竟然还有第二个人知道,“你能带我见他?不可能,没有人能回到过去,你骗我的。” 她声音听起来更加柔弱和不自信,她终于发现自己大错特错,她以为她能够忘记所有的一切,可是听到那个名字,怎么还是如同刀割一般的心痛,眼前这人说的不错,她已经混淆了前生和今世,她以为自己的伤疤已经好了,以为自己真的放下,可是她还是做不到。 “有没有人能回到过去,我不清楚,”那人淡淡道:“但是你不用回去,也可以见到完颜烈,因为完颜烈也来到了这个世上。” “你撒谎。”苏嫣然有些愤怒的说道,她突然发现,在这人面前,自己表现的已经有些失常,这些难倒是仅仅因为完颜烈这三个字? “我为什么要撒谎?”那人笑了起来,“你其实还是信的,还是渴望见你的颜大哥一面,不然你不会这么愤怒,跟我走,我保证不伤你一分,却能带你见到你颜大哥。” “之后呢?”苏嫣然忍不住问道,她并不蠢笨,已经开始想到这人为什么这么做,这个条件对于自己来说,好像没有什么坏处,但是这个人费尽心思,只让自己和颜大哥见面,动机就颇为让人怀疑。 “然后?”那人又是笑笑,“然后我当然功成身退,你们自己的事情,要自己来解决。” “我若是拒绝呢?”苏嫣然突然道。 “你有拒绝的理由?”那人并不恼怒,只是有些奇怪的样子,“难倒这个机会你不是等了十几年?你怎么会拒绝?” “你错了。”苏嫣然恢复了冷静,“我已经知道你的用意,你一定是在林逸飞手下吃败仗,不知道怎么的,知道了我的梦境,或许是从苏晴那里知道的,这才诱使我跟你去,我失踪,你自然会通知林逸飞,而我就是你用来威胁林逸飞的一个筹码,不过你大错特错,我和林逸飞不过是普通朋友的关系,我在他心目中,没有你想像的那么重,我既然知道这点,就绝对不会和你前去,你还是打消了这个无耻的念头吧。” 那人并没有什么被揭穿的尴尬,“你其实说的才是大错特错,我没有任何想要威胁林逸飞的念头,我甚至以无缘和他见面为憾,其实我明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还是真心想要和他一战,只是可惜,我恐怕没有什么机会。” “你说的道貌岸然,”苏嫣然有些冷笑,“那么我可以不去吗?” “当然不行。”那人叹息一口气,“我只是尽力让你自愿前去,可是若你要是不肯,我采用非常的手段也是大有可能,难倒你这么聪明的人还不明白,到了现在,其实你已经别无选择!” (未完待续) 卷六 京华烟云 八十一节 掌纹 卷六京华烟云八十一节掌纹 苏母看到林逸飞的时候,多少还有些笑脸,因为在她的眼中,林逸飞怎么也算是个替补,只不过看到替补后面还站着个主力百里冰的时候,脸色多少有些不自然,“逸飞,嫣然已经休息了。” “伯母,麻烦你联系她一下,我找她有些事情。”林逸飞脸色很平静,百里冰脸色却有些焦急。 “明天来吧。”苏母不咸不淡 “明天什么都晚了。”百里冰着急的说道。 “你说什么?”苏母有些诧异。 林逸飞叹息一声,“伯母,我们接到了匿名电话,说苏嫣然已经失踪。” “啊?”苏母脑海中一阵短路,等到清醒的时候,发现林逸飞和百里冰已经向楼上走去,这次她没有拉拉扯扯的表示不满,女儿是她的,她当然也会关心,“打给你电话的是什么人?” “不知道。”林逸飞回答的干净利索,看了一下二楼的房门,询问的目光已经望向了苏母,苏母迫不及待的敲了下女儿的房间,房门紧锁。 “我看是有人在开你的玩笑。”苏母强自镇静道:“逸飞,你看,房门是反锁的,嫣然,醒醒,开门了!” 林逸飞皱了下眉头,侧耳倾听了一下,脸色微变,“房中没人。” 苏母刚想问一句,怎么,你不但未卜先知,难倒还有透视眼吗,不然怎么会隔着门板就知道里面没人。林逸飞伸手一抵房门,已经震开了门锁,推门一看,苏母想问的话被惊诧压了下去,失声叫道:“嫣然呢?” 房间不小,可是一眼还是能看到全貌地,空空荡荡的房间中。苏嫣然已经消失不见。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房间是反锁的,房间是反锁的。”苏母发疯的挨个房间寻找,就算卫生间也不放过,康老头知道了这个消息,倒还镇静,第一句话就是,“你还不报警。在等什么!” 苏母这才如梦方醒的冲了出去,林逸飞有些无奈的看了眼百里冰,目光已经落在了墙面上,那里,留着一个掌印。 “逸飞,我说还是偷偷地过来看看的好。”百里冰苦笑道:“这下地球人都知道了,他们地目标显然是你,不然也不会给你打这个电话。” “反正他们迟早也是要知道。早知道晚知道有什么区别。”林逸飞摇摇头,“不过他们真的是因为我的话,为什么不拿苏嫣然这个筹码和我谈判?” “他们可是是想让你相信苏嫣然在他们手上吧。”百里冰猜测道:“说不定过一会你就会接到他们的电话。” 过了一会,电话没有来,苏母又跑了上来,多少有些气急败坏。语带焦急,“这里谁都不能乱动,林逸飞,你不要故意破坏现场。” 林逸飞有些苦笑,“我到了这房间,只走了三步。” “三步就够了,你很有可疑。”苏母冷笑道:“你第一个知道嫣然失踪,又是第一个来到了现场,如果现场本来就有你的脚印呢?你是不是就可以置身事外,你主动报警。难倒不是很值得让人怀疑吗。再说,你打开这个房间门。轻而易举的,很有作案能力。” 林逸飞愣住。 “伯母,逸飞这段时间一直和我在一起,再说他好好的,为什么要劫持嫣然呢,我们都是好朋友。”百里冰看到林逸飞不反驳,忍不住辩解道。 “谁知道你们搞地什么鬼,警察没来之前,你们不准走。”苏母说好听点就是爱女心切,说不好听的就是代表了胡搅蛮缠的典型。 林逸飞摇摇头,“冰儿,等一会吧。警察到了,我们就可以走了。” 他并没有特别的急躁,多少让百里冰有些诧异,苏嫣然是他们的好朋友,她的失踪,按理说林逸飞应该关心去找线索才对。 警察来了,现场勘察了一下,林逸飞报案的,百里冰这个关心的,都被带到了警局例行公事地协助调查,当然说难听点,就是你两人有嫌疑,你们怎么知道苏嫣然失踪的,那挟持苏嫣然的为什么不通知别人,还有林逸飞,刚才你怎么打开的房门,苏母现在已经有些妄想症发作,女儿失踪差点让母亲失心疯,她反复的检讨自己的过错,一会说不该把女儿逼地太紧,让她产生了离家的念头,林逸飞,你行行好,把我女儿还回来吧,我再也不为她嫁人着急的,一会又说林逸飞对苏嫣然有不轨的企图,请警察对他严加审问。 林逸飞懒得搭理,只是皱着眉头,若有所思,这让苏母看到了眼中,心中多少有些畏惧,指着林逸飞对办案人员说,你看看,这是个顽固分子,老油条的。 丧事了理智的人,和疯子没有什么区别,也就很难和她说明道理,林逸飞知道这点,所以理解,但是多少有些悲哀。 百里冰几乎想给这个糊涂的苏母一个耳光,林逸飞制止了她的行动,只是给谭佳佳打了个电话。 谭佳佳一直在等林逸飞的电话,她还没有离开京城,因为岳浩峰的事情,林逸飞告诉她,自己其实已经在查,一有岳浩峰和科学家地消息就给她打电话,让她不要着急,陈良和房间内地监听器就是她来安上的,本来接到电话地时候,以为林逸飞是有了消息,可是听到林逸飞又在警察局的时候,不免有些诧异。 当然很多时候,有熟人出面总是好的,谭佳佳来了之后,三言两语的就让办案人员对林逸飞改颜相向,只不过对于苏母也是和颜悦色的,说什么,你女儿失踪的事情,我们已经记录在案,不用担心,我们会尽快破案的,我们经过现场的勘察和证人的口供,发现这位林先生没有什么作案的动机和时间,苏母不解的质疑,你们不要相信那个百里冰的口供,他们是情人,是同谋,证词不能成立的。 一番折腾后,林逸飞终于完整无缺的走了出来,谭佳佳笑了笑,有些苦意,“逸飞,别人不仁,但是你不能不义的,虽然绑架苏嫣然的不是你,可是毕竟和你有点关系,不然那人为什么要给你打电话?” 林逸飞缓缓点头,“你说的不错,”他若有所思的望了百里冰一眼,“看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一点不假,我们虽然想要置身事外,可是别人总会想办法把你牵扯过来。” “有需要我帮忙的吗?”谭佳佳笑道,“或者说,有我出力的地方吗?” “现在暂时不需要。”林逸飞摇头道:“等一两天吧,看看警方那面调查的结果,如果还没有消息,我估计,唉。” 他叹息了一声,不再多说,神色竟然有些索然无味的感觉,谭佳佳很少看到他的这种表情,张张嘴,想要问什么,看了一眼百里冰,笑了一下,“那好,我等你的消息。” 谭佳佳走了之后,百里冰抢先发问,“逸飞,你肯定发现点什么,不然不会一点都不着急的,不是吗?” 林逸飞苦笑道:“如果着急能有用的,我也想好好着急一下,可是很遗憾,着急苏嫣然也回不来。” 百里冰楞了一下,“你发现了什么,那个掌印有古怪,那些办案人员好像忽视了。” “他们不是忽视,他们是认为别人在故弄玄虚,我听了,审问我的警员就从物理学的角度来声明,那是用手搞不出来的,那可能是用精致的模具留下来的,故弄玄虚,误导他们破案,其他人也很赞同,”林逸飞讥诮的笑笑,“冰儿,你能做到吗?” 百里冰摇摇头,“此人掌力深厚,绝非我能比拟,再说他肯定是专门修炼掌法的,我不是以掌力见长,虽然也能在墙上留一个掌印,但是绝不能做到他那样的举重若轻,掌印边缘整齐,并无裂痕,如果是我的话,内力不凝不够深厚,多半墙屑已经掉了下来,这显示他内力以阴柔为主,他的五指虽然纤细,但是看掌心纹理,不像是女人,所以我觉得这可能是个精通阴柔内功的男子,个头,这个就很说的,逸飞,我这些推测对不对?” 林逸飞笑了笑,“你现在观察入微,已经很不差的,不过从他手掌推测身高的话,应该是在中等身材,比我稍矮,不过这个人体的比例只是通用,并非绝对的标准,所以这只能是个辅助参考。” “其实你也不能怪他们,”百里冰笑道:“我若是不习练武功的话,也觉得人力怎么可能做到这点,但是我习练了你教的内功之后,才发现,我的力气一天大过一天,但是并非是常说的那种孔武有力,不然我也不会练下去,同时精神也好了很多,以前的头痛脑热也是再也没有,其实我觉得,这种健身活动应该推广,推广到全民健身才好,”看到林逸飞嘴角的微笑,百里冰有些脸红,“逸飞,你看我又说远了,我们虽然看出他的内功深厚,可是还是看不出别的线索,所以说还是没有什么大的作用。” 林逸飞笑了笑,一字字道:“完颜飞花留下的线索,若是什么人都能看到,那她也就不会是完颜飞花!” 卷六 京华烟云 八十二节 风雨欲来 百里冰听到林逸飞的答案,多少有些愕然,“你肯定是完颜飞花,而不是别人?或许挟持嫣然的是方雨扬呢。” 林逸飞伸掌一拍,旁边的水泥柱上现出了一个掌印,淡淡的,却很清晰,“掌力分为多种,通常都是蕴含阳刚,阴柔,或者柔中带刚,刚中带柔,可是刚才墙上的一掌却蕴含五种不同的力道,在墙面上隐隐的显示,中此掌的通常会体现五劳的症状,也就是伤血,伤气,伤肉,伤骨,伤筋,只是发作并不明显,曰久才能显示,实在算是一种比较阴毒的手法。” “一掌中竟然有这么多的门道?”百里冰有些瞋目结舌,“也亏得有人能够练出。” “此掌伤人属于暗伤,”林逸飞叹息一声,“往往杀人为无形,我多少知道一些,这种掌法叫做五劳掌,是当年伊贺流独家绝学。” “所以你判断是完颜飞花的手下?”百里冰眼前一亮,“她是向你宣战?” “宣战倒不见得,”林逸飞缓缓道:“只是有些时候,你想置身事外,却是求之不得。” “原来如此,”百里冰若有所悟,沉默了下来。 “冰儿,你回学校吧。”林逸飞突然说道:“恐怕从此多事,你留在我身边,并不方便。” “好。”百里冰并不像其他人一样,非要和他共患难,只是因为她知道,以她的本事,能不拖累,已经是最大的能力,“逸飞,你一切要小心。” 林逸飞点头,“我送你。” “不用。”百里冰苦笑摇头,“你在我身边一时,在不了一世,既然如此,也不在乎这片刻,解决麻烦的好方法倒有一个。” “哦?”林逸飞问了一句。 “麻烦总是有的,你要想一劳永逸,就要釜底抽薪,找到产生麻烦的根源,”百里冰笑了笑,摆摆手,“逸飞,我这就走,我本来以为,我能帮你解决一些问题,所以迫不及待的过来提醒你,”她说到这里的时候,满怀情意,“只不过,我发现实在是多此一举,现在我能做到的,不过是离你远一些。” 林逸飞望了她很久,“你从来没有多此一举,如果这也算多此一举的话,我只希望,以后这种多此一举的事情能再多一些。” 百里冰笑了起来,冰雪为之消融,二人相依相偎在一起的时候,只感觉到对方心中的暖意…… 百里冰直接登上了当天的飞机,回到江源市的时候,不过两个小时,由冰雪寒冬来到了很有春意江源市,百里冰的心情也好了一些,她为苏嫣然担心,却知道以自己的武功,比起那个忍者来说,还是差了很多,林逸飞一人在场的时候,能有十分的胜算,自己和他在场,他反要分心照顾自己,既然如此,自己这招也算是明智的选择,她多少知道完颜飞花的一些禀姓,只是想着,她既然用苏嫣然威胁林逸飞把事情追查下去,或者留些蛛丝马迹让林逸飞去草原,筹码足够,多半不会再来找自己的麻烦。 缓步走在江源的街头,想到多少能再见以往的同学朋友,百里冰笑容浮出了水面,逸飞一定能处理好所有的事情,他有这个能力,百里冰坚定的想着,目光却落在了前面的一个老婆婆的身上。 白发苍苍的她,步伐多少有些蹒跚,拄着拐杖独自一人的走,她的背影有些孤独,显示出岁月的无情,百里冰望见了,想要过去搀扶,转瞬打消了这个念头,很多老人家不服老的,你过去搀扶,他们或许感激,但是内心不见得乐意,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突然有了一丝阴影,君忆,不知道和自己什么关系的那个女人,如果活到现在,估计也有如此的沧桑吧? 老人步履不稳,突然好像踢到了什么,身形一晃,就要像地上栽倒的样子,百里冰来不及多想,一个箭步已经到了老人的身旁,伸手搀扶住她的手臂,笑着说道:“老奶奶……” 只不过她的声音戛然而止,脸上突然露出了莫名的困惑,她看着老人的一张脸,虽然很有些皱纹,可是一双眸子却是很精神,不过最让她困惑的不是那双眸子,而是老人的那张脸,依稀熟悉,老人笑了笑,嘴角一丝诡秘的笑容,“姑娘,你真的好心。” 百里冰才觉得不对,就觉得手腕一酸,全身接着无力,大骇之下才要振腕倒退,老人的动作却是快捷无俦,只是一伸手,已经击中她的要穴,百里冰软倒了下去的时候,一直盯着那张脸,突然有种面对数十年后,自己沧桑的感觉…… xxx林逸飞回到宾馆并没有什么事情,其中警察来了一次,询问一下苏嫣然的事情,林逸飞说了该说的,不过不该说的说了也没用,谭佳佳期望的有些失望,却还是每天一次电话问候,她觉得林逸飞实在太沉稳,他应该四处奔波才对,只不过她不少奔波,却是丝毫有用的消息得不到,只能寄希望在林逸飞的身上。 林逸飞没有等到完颜飞花派人的送信,却是等到了赵梦恬的电话,电话中说让他过来试镜,这段时间已经准备了很多,几个主要的演员拍几个镜头,看看效果。 放下了电话的林逸飞怔了一会,听到方雨扬的声音传了过来,“师叔,你说他最近在做什么,我怎么总是感觉到他的无所事事。” “你这话就有问题,他既然无所事事,还要做什么?”陈良和语气有了讥诮,好像还有其他的意思。 “他会不会上钩?”方雨扬又问。 “你的这个计策可以说是天衣无缝,”陈良和缓缓道,“你放心,断然没有不成功的道理。” “那我要去看看。”方雨扬口气听起来很开心。 林逸飞穿上外套走出了房门,嘴角淡淡的笑,见到了赵梦恬的时候,微微吃了一惊,他倒没有想到赵梦恬办事的效率如此之高,诺大的一个场地已经平整出来,整个场景颇有几十年前的古意和风尘。 “逸飞,辛苦了。”赵梦恬看着剧本,微微的皱着眉头,见到林逸飞的时候,展现了一丝笑意。 秦宇,郝希仁,还有齐洛名竟然都在场上,看到了林逸飞,都过来打了个招呼,显示大家都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不会在乎以前的些许恩怨,只不过看着林逸飞的眼神或多或少的都有些艳羡。 林逸飞笑了笑,“不辛苦,我看赵导准备这些才是辛苦。” 赵梦恬有些爽朗的笑笑,“没办法,谁让我要拍戏,拍出一部让世界欣赏的戏份来,没有付出,哪里来的收获?对了,我们没有什么讨吉利搏媒体宣传的开机仪式,以后或许有,现在只是找找感觉,并不需要,这是要拍的六个片断,你有三个,女主角我找了一个,圆圆,过来和你的师父见见面。” 一个颇为素净的女孩子走了过来,抱拳施礼,有模有样,“师父。” 她显然来了一会,已经穿上戏装,解放前的那种素朴的衣服,不起眼的地方还有个补丁,容貌虽然不算清尘脱俗,眸子黑漆漆的两点,倒是颇为灵动。 林逸飞倒有些愕然,“这是从何说起?” “她在剧本中是你的徒弟,也就是君忆。”赵梦恬笑了起来,“逸飞,我为了给你找这个徒弟,可是花费了不少功夫。” “她武功底子不错。”林逸飞笑笑,“看来你真是费心了。” 他语气中若有深意,赵梦恬却好像没有听出来,摇摇头,“逸飞,你这就是有点不应该了,我现在辛苦是应该的,不过你果真是高手,一眼就能看出她练过武,她姓夏,全名夏圆圆,和你好像还有些关系。” 林逸飞这次倒有些肃然,“夏圆圆,不知道你和夏永藏老先生有没有关系。” “亲孙女,如假包换。”赵梦恬笑了起来。 “原来如此,”林逸飞有些恍然,望了几眼夏圆圆,“看来将门虎女一点不错,夏老先生武功很好,看来孙女的武功也是不差。” 夏圆圆看了林逸飞一眼,“我爷爷说百家会见到林先生,惊为天人,只说武学的发扬光大就在林先生的身上,今天能够承蒙指教,实在是三生有幸。” 剧本暂时有六个场景,夏圆圆反倒占了五个,林逸飞看了下剧本,发现果然有自己和剧中杨虎对枪戏的场景,想起赵梦恬这次多半也是身不由主,或者毫不知情,不由有些叹息,第一场是自己蒙面指点剧中君忆习武,第二天才是枪戏,第三天是君忆的对手感情戏,赵梦恬戏称这三场戏虽小,却是考察林逸飞方面很多。 第二场戏份不显山不露水的,更显意图的不明显,如果不是林逸飞有所窃听,一时倒真的难以觉察,不多时,陈良和到来,开始指点其他人动作武功,却和林逸飞只是切磋,方雨扬最后姗姗来到,说是恭贺,嘴角却是一丝古怪的笑容,显然是期待着大戏正式的开始。 (未完待续) 卷六 京华烟云 八十三节 偶然发现 “天之道,其犹张弓与?高者抑下,下者举之,有余者损之,不足者补之……” 夏圆圆喃喃念道,若有所悟的样子。 “圆圆,念什么呢?”赵梦恬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夏圆圆的身后,以往的这时候,夏圆圆总能及时的警觉,练武的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是基本的要求,夏圆圆在夏永藏的悉心调教下,其实武功一点不差,只不过今天捧个剧本,正在喃喃自语,并没有注意到赵梦恬的到来。 扭头望去,看到赵梦恬含笑站在身后,夏圆圆竟然有些脸红和局促,想要把剧本藏在伸手,终于笑着递到了赵梦恬的眼前,“赵导,这是师父后来修改的剧本,我想背熟一些。” “我看你不但剧本背的很熟,这个师父,才过了一天的功夫,也很顺口的样子。”赵梦恬明显的话中有话。 夏圆圆不知道为什么,一张脸红的几乎和苹果一样,低下头来,并不反驳,原先才一见面的英气,竟然全部转变成了羞涩。 她其实对于林逸飞并非那么服气的,更谈不上什么好感,她只觉得林逸飞运气好,得到了爷爷和赵导的赏识,这世上习武的千千万万,他只不过算是其中之一,有了际遇而已。 夏圆圆的这种观点,上午在林逸飞教他习武的那场戏中,还没有改变,等到林逸飞看着剧本皱眉的时候,赵梦恬不失时机的问道,有什么问题?林逸飞想了一下,说这剧本有问题,别的我不清楚,武学方面,纯属不会武的闭门造车,这样说出去,很容易误导人的,夏圆圆有些感触,她多少也有这种感觉,只不过认为这是拍戏,不用那么认真的,剧本中的武学有点故弄玄虚的味道,可是让林逸飞一改,那种味道更浓。 但是他后来的解释却让夏圆圆心中有种震撼的心理,她从来不知道,古人随便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转化到武学之中,竟然有如此深刻多重的含意,林逸飞最后只说了一句,你现在是还是由简入繁,等到你再能由繁入简的时候,可以小成,她记得自己不由自主的问了一句,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大成,林逸飞缓缓说道,等到你能真正体会,道法自然这四个字的时候,可望大成。 夏圆圆这半天学得的武学道理,感觉竟然比爷爷教她十几年的还要深刻,戏中本来要林逸飞教她武学的招式,这在别的戏份都是动作指导的工作,可是这出戏就完全不用,林逸飞并没有那么做,他只让夏圆圆做出习惯的武功招式,他纠正一下而已,可是就这几下纠正,夏圆圆就发现,原来以前学的,虽然看起来威力十足,竟然是有很大的毛病。 她早上一起来,就拿起林逸飞手改过的剧本,一字字的拜读,林逸飞手抄的只有她这一个剧本,赵梦恬虽然动作神速,快速的打印出来,整整齐齐的,每人一本,秦宇,郝希仁还是有些不以为然,齐洛名却是想要原始的手抄本,可是夏圆圆抢先一步拿在手中不放,齐洛名有些懊丧,却是一天都在看着林逸飞的见解,这让夏圆圆对他有些另眼看待,觉得这人有悟姓,她早上起来,看着柔中带刚,飘逸如云的字体,联想到昨天教的,习练的,林逸飞的一举一动,夏圆圆竟然是心潮起伏,不能自己。 她终于发现,对于真正习武之人,林逸飞本身能产生一种魅力,那种魅力可以等同财迷看到宝藏时候的心动,或者是,她禁止自己想下去。 “昨天上午拍的习武的镜头,比较生疏,”赵梦恬已经岔开了话题,本来以为夏圆圆有着习武之人的豪爽,没有想到脸皮也是如此之薄,或许每个女人,碰到了自己心爱的男人,都会有那么一丝羞涩和娇羞,“可是下午的一组镜头,我就发现,完全ok!几乎可以不加修饰的搬到屏幕上。” “有没有那么好,”夏圆圆有些谦虚和底气不足:“赵导,我这可是第一次演戏,要不是爷爷出面说服我,我都没有信心到你这里的。” “什么是演戏?”赵梦恬嘴角一丝讥诮,“其实每个人在生活中都是在演戏,只有这戏份高明不高明,没有什么你演的高明不高明。” 夏圆圆有些发呆,觉得赵导说的这个好像很简单,又像很深奥,如果说林逸飞已经把武学发扬到她前所未闻的一个新境界的时候,赵梦恬的影视观点无疑是夏圆圆更陌生的领域。 “比如说一个窝囊受气的丈夫,生活中有很多,这搬到荧屏上,这就已经是一个很好的角色,关键是有没有剧本来配合这个场景,敬业的演员,只会学习生活,把生活中人物形象转化到了荧屏上,真正会演戏的,说穿了,无疑会模仿,懂得学习。” “那我昨天呢?”夏圆圆忍不住问道。 “你昨天充分的把一个徒弟对师父的那种敬仰,还是朦胧中爱恋表现的淋漓尽致,”赵梦恬笑了起来,“这正是我这个场景中最需要看到。” 夏圆圆怔住。 “过一个小时要拍林逸飞的下一场戏了。”赵梦恬起身道:“我去准备一下,圆圆,你把剩下的戏份好好的读一下。” 夏圆圆点点头,心中却有种秘密被别人发现的尴尬,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还有一丝淡淡喜悦,赵梦恬说的很直接,她却没有什么反感,反倒觉得她是个好人。 “圆圆,上化妆间帮我拿两样东西过来。”陈良和踱着四方步走了过来,很和善的样子。 “好,是什么?”夏圆圆并没有反感,陈良和和她早就认识,陈良和经常拜访爷爷,夸自己继承了爷爷的衣钵,自己能演这出戏,除了赵梦恬的拍板,还有陈良和的提醒,不然谁会知道她夏圆圆。 拿过陈良和给的列举的单子,夏圆圆快步的走了过去,陈良和要的东西化妆间有一件没有,夏圆圆翻了半天,直起腰准备放弃的时候,突然听到隔壁的道具间有点响动的声音,好像也在翻动什么什么,夏圆圆自嘲的笑笑,两个屋子中间隔了一个窗户,化妆间这面有个窗帘,以前的夏圆圆本来没有窥视人的心理,不知道怎么的,想起了林逸飞可能也会去道具间,掀开了窗帘的一线,偷偷的望过去。 那里面是她认识却叫不出名字的一个人,这人昨天来过,看起来和陈指导和赵导都是熟悉的,夏圆圆不知道他叫方雨扬,看到他打开了一个装道具的抽屉,拿出一把枪来,熟练的退出了子弹,又从口袋里面掏出了几颗子弹,装了上去,他戴着一幅薄薄的白手套。 夏圆圆并没有意识到什么,没有看到林逸飞,多少有些失望,放下了窗帘,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陈指导。有一样你要的东西我没有找到,房间里面没人。”夏圆圆找到了陈指导,看到他抽着烟,好像寻思什么,有些汗颜。 “哦。”陈良和笑了笑,“没找到就算了,也没有什么紧要的,我去开工了。” 他走的时候,座位上遗留下了一本杂志,夏圆圆发现后,拣了起来,准备还给陈良和,随手翻了几番,倒也有点兴趣,索姓看了下去,反正自己今天明天才有戏份,台词也背的差不多,寥寥无几,消遣一下也是很好的。 突然记得林逸飞今天上午有戏份,武功对决现代枪械的,夏圆圆收起了杂志,急匆匆的赶过去,她也知道,林逸飞显露武功的机会不多,错过这次,下次想再看,可就不太容易。 场上的人员忙忙碌碌,林逸飞和假扮杨虎的秦宇已经开始对词,夏圆圆盯着林逸飞的一举一动,觉得有些太过明显,没事的时候,又去翻翻杂志,蓦然一则报道吸引了她的注意,揭露当年打星神秘中枪死因! 夏圆圆心中一颤,隐约感觉什么不对,往下看了过去,才看了几眼,心中大骇,霍然抬起头来,看到装作杨虎的秦宇已经接过了一把枪,插到了腰间,那把枪看起来,竟是如此的眼熟。 “喂,齐洛名,你有杨虎和我师父对手的那个剧本吗?”夏圆圆一把拉住旁边不远的齐洛名。 “没有,我只是个喽罗,恶人都数不上,算是打手一号,”齐洛名有些苦笑,和夏圆圆也算认识,“下午才有我的戏份,我哪里有什么剧本?” “那谁有?”夏圆圆有些焦急。 “秦宇肯定有,等他拍戏完成后,你想看,可以管他要。”齐洛名有些奇怪,“怎么了,圆圆?” 夏圆圆咬着嘴唇,心中只是想,应该不会这么巧,杂志上说的不见得是真的,可是那个人是怎么回事?看了一眼片场周围,发现早上见到的那个人正在和赵导有说有笑的,心中闪过了一个念头,难道他是负责道具的,看起来和赵导很熟悉的样子,他和林逸飞好像都不认识呢。 片场那面突然由吵杂变成了寂静,夏圆圆扭头一看,心中一颤,戏已经开始了! (未完待续) 卷六 京华烟云 八十四节 请君入瓮 秦宇对于林逸飞有种敬畏的恨。 每个人生活中,或多或少的都为自己树立了一个竞争对手或者是崇拜的目标,试图击倒对方,或者超越偶像实现自己的人生目标,秦宇的竞争对手就是林逸飞,他崇拜的目标也是林逸飞,不过他却知道自己这辈子,很难有机会超越和击败林逸飞,就算在戏份中也不成! 这场戏份中,林逸飞是个蒙面客,脸都不露出来,可是形象却比他这个带着枪,骑着大马,有着一帮手下马仔的杨爷要威风,戏一开始,他们就注定要被林逸飞揍的鬼哭狼嚎,有枪也不行,秦宇感受到腰间那个盒子炮的生硬,很希望那里装的是真的子弹。 武功什么用,还不是抵挡不住一颗子弹,秦宇有些自嘲,武功再好,身体能挡住一颗子弹?拍戏是拍戏,现实生活中,打死他也不信。 林逸飞已经出手,一出手就击飞了他的一个手下,场下一片寂静,虽然赵梦恬拍戏的时候,要求片场外的不能发出一丝声音,可是大家并非记得她的规矩,而是实实在在的被场上的打斗所震惊,那人拿着斧头,耀武扬威的,看起来彪悍异常,下斧也是不遗余力,其实却是不堪一击! ‘哇哇’乱叫的功夫‘砰’的一声大响,那人重重的摔在地上,尘土飞扬! 没有任何特技的效果,没有任何钢丝辅助,秦宇看了都是心中一震,惊骇林逸飞的出手之重,远处的陈良和望见,好像也是吸了一口凉气的样子,他终于发现,观察了这么久的林逸飞,一点用处也无,林逸飞的真实实力永远是隐藏在表象之后,有如平静海面下,你永远也推测不出什么时候,有着翻腾怒吼的波涛,倒地的那人半晌没有起身,起来的时候,愁眉苦脸的摸着屁股,他没有受到内伤,可是屁股实在摔的很痛。 看到这种场景,有一人是欣喜若狂,赵梦恬虽然希望的是这种真实的打斗,就算痛楚都是她想像中的一模一样,可是她一直缺乏这种打星来实现,以前所谓的快速高难效果,无非是镜头剪辑特技辅助造出来的精彩视觉冲击,可是这一次,她可以向世界宣称,绝对的不是! “赵导,”夏圆圆怯怯的叫了一声,拍戏的时候,谁都不能打扰赵导的注意力,这也是这里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夏圆圆知道,可是她还想试一试,因为她不敢确定枪中是否装了真子弹,她怕自己匪夷所思的联想万一是错误的,那个损失可是难以弥补。 “有事完戏说。”赵梦恬头也不回,皱了下眉头,她能有今天的成就,在乎一如既往的执著,所有人都知道,她听到了夏圆圆的声音,目光却是落在眼前屏幕上林逸飞的一举一动,他的所有动作表现,完全超越赵梦恬的预期效果! 夏圆圆是她请来的,赵梦恬不想给她难看和训斥,可是这种态度已经让夏圆圆怯而止步! “圆圆,什么事?”丁作飞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夏圆圆的身旁。 “丁副指导。”夏圆圆碰到救星一样,伸手一指方雨扬,发现他全神贯注的望着场上,嘴角露出了一丝狞笑,心中更加的害怕,“那人是干什么的?” “怎么了?”丁作飞皱了下眉头。 夏圆圆觉得事情已经刻不容缓,竹筒倒豆子一样把自己看到的说了出来,说了之后,为了验证自己的说的一切,还把陈良和掉下的那本杂志递了过去,她说的很急切,把丁作飞已经当成了救星,却没有注意到陈良和的目光不经意的已经向她这面扫了过来。 “还有这种事情?”丁作飞吃了一惊,并没有接过杂志,“道具间除了指定的工作人员,任何人不准入内的,平时都是锁着的,方雨扬怎么能进去?” “那丁副指导,你赶快和导演说一声,制止这场戏。”夏圆圆有些着慌,突然听到‘乒’的一声刺耳枪响,扭头望了过去,发现场上和场下一样的凝立,时空好像静止了一样,林逸飞手捂胸口,神色一丝古怪! 秦宇持枪而立,脸上惊骇欲绝,他觉得这一枪开了出去,实在和真枪没有什么区别,他看到林逸飞凝望自己的时候,突然有一种下意识的感觉,林逸飞被假子弹击中,这怎么可能?! 赵梦恬喊了ng,已经霍然站起,语气中有着不满,“林逸飞,怎么回事?” 这场戏到开枪之前,可以说是完美,林逸飞展现的武功展现在荧屏上,可以说是给人一种强烈的震撼效果,杨虎武功虽好,到了这里,也只能借助枪械,因为枪里装的是空包弹,只能造成开枪后的火光烟雾效果,林逸飞这时应该是凌空飞起,夺过秦宇手中的盒子炮,一招将秦宇击倒,可是最关键的时候,林逸飞竟然停了下来! 可是赵梦恬马上觉察出了不对,离开了工作位,已经向片场跑了过来,几步就来到了林逸飞的身边,惊叫了一声,“林逸飞,怎么了?” 虽然两次询问,可是前后的语气已经截然不同,不满化成了惊怖惶恐,伸手就要去扳开林逸飞的手掌,却看到林逸飞笑了一下,伸出了手掌,冷然望着赵梦恬,“我其实也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的食指中指看起来和常人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场上场下一片哗然,只是因为他手指间竟然夹着一个弹头! 赵梦恬那一刻脑海一片空白,震惊的望着林逸飞手上的弹头,头一个念头就是绝不可能,转瞬扭过头去,已经高声的叫道,“道具师,道具师在哪里?” 方雨扬看到林逸飞捂住胸口的那一刻,心里几乎笑开了花,所有的一切完全按照他的预期来进行,林逸飞中枪了,秦宇的枪法不错,只不过可惜的是,自己装的全是真子弹,秦宇把林逸飞打成马蜂窝多好,多半是秦宇打出第一发的时候,已经发现了不对,马上停止了射击,可是已经于事无补,看到林逸飞中枪的位置,方雨扬觉得除非林逸飞的一颗心长反了方向,不然很难活命。 可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的是,林逸飞竟能夹住子弹! 这是人能做出来的? 方雨扬软倒在座位上,感觉到竟然浑身乏力,他发现自己错的十分的厉害,自己太低估了林逸飞的实力,赵梦恬的一声惊叫,反倒让他清醒了过来,浑身充斥了气力,方雨扬知道已经不好,飞快的向师叔望了一眼,发现他快步的向林逸飞走了过去,知道他肯定是为自己拖延时间,此刻不走,更待何时,他才站了起来,发现一左一右的两个人影已经来到了身前。 “你们干什么?”方雨扬看到丁作飞和夏圆圆,心中稍定,虽然除了师叔以外,没有人知道这次的行动,可是丁作飞是师叔的手下,平时和自己不错,应该不会为难自己。 “这次暗杀你逃脱不了干系。”夏圆圆一声怒吼,震惊林逸飞接子弹的功夫,却又不忘记让真凶绳之以法。 “你胡说什么,滚开。”方雨扬心中惶恐,生怕她把林逸飞招惹了过来,伸手一推,已经暗含内劲。 夏圆圆虽然不算精通世故,但是精通格斗技法比世故要强上了百倍,方雨扬一出手,她就已经知道了方雨扬的做贼心虚,左手一搭他的腕门,右手斜斩,已经切向了方雨扬的肋下。 方雨扬腕门一麻,虽然不至于半身无力,却已经吃了一惊,回掌护在了肋下,‘啪’了一声响后,已经飞腿踢出,直奔夏圆圆的小腹。 这招连消带打,已经使上了十分的气力,夏圆圆没有想到这人也是会家子,出腿快如闪电,躲闪不及,双手圈回,兜住方雨扬的一脚,力道卸不下去,人已经倒退了几步,差点坐在了地上。 方雨扬一招得手,突然心中一凛,已经发现了不好,这种不好是双方面的,一个是内心隐约觉得一个阴影,挥之不去,另外一个不好的方面却是外在的风声大作,一脚重重的踢在自己屁股上,蹬蹬噔的向前冲了几步,回头望过来,看到丁作飞缓缓的收回了踹出去的一脚,嘴角一丝古怪的笑意,“有话好好说。” “你?”方雨扬戟指想要大骂,突然脖子好像被割断一样,一个人站在他的面前,虽不十分高大,却足以让他胆颤心惊。 林逸飞已经到了他的眼前。 方雨扬突然怒吼了一声,不再解释,也无从解释,腰间用力,翻身跃起,人在空中,左脚已经踢了出去,左脚不等击实,已经陡然缩回,空中挺腰借力,双拳一错,有如狂风暴雨的打了出去。 他本不是这么冲动的人,可是再冷静的人,蓦然发现落入了一个圈套之中,都有难以抑制的愤怒和惶恐,他突然发现,这一切好像已经安排好了一样,他也知道这是自己的最后一击,再不出手,永无机会! 只不过他忘记了一点的是,就算他出手,也是没有一丝机会。 林逸飞一掌拍出,无滞的穿过方雨扬的拳影,‘啪’的一声击中在方雨扬的胸口,撤回一步,眼中却有了一丝悲哀。 方雨扬断线风筝一样的跌了出去,有如溺水淹死人一样的绝望,手舞足蹈却是抓不住一丝一毫的救命的稻草! (未完待续) 卷六 京华烟云 八十五节 图谋 “你为什么要帮我?”林逸飞端起了一杯茶,抿了一口,望着对面的丁作飞,表情好像很淡,但是却有一丝感激。 丁作飞还是一如既往的老实模样,打量了一下四周,这是一间茶室,虽然比较简单,但是比起方才的惊心动魄,无疑已经舒适了很多。 强者才能留下来安静的喝茶,失败者,只能吞下难咽的苦果。 “因为你值得帮助,正义是需要申张的。”丁作飞说的若无其事,可是他无疑发挥了很大的作用,夏圆圆一个人,无疑留不住方雨扬,虽然方雨扬就算跑了和尚,也跑不了庙的。 “这个理由好像不充分,”林逸飞淡淡的笑,“你要知道,这次你不止申张正义那么简单,你因为拦住了方雨扬,已经得罪了陈良和,陈良和在场上,对你已经冷言冷语,你想要在国际武术指导手下做事,已经没有什么可能,这对很多人而言,绝对算是个很大的损失,同时你得罪了方雨扬,还要提防他报复,你一个简单的值得帮助,恐怕无法让人觉得信服。” “不知道什么时候,帮助一个人也开始需要理由的。”丁作飞缓缓摇头,有了一些无奈,“陈良和刚愎自用,方雨扬不过是个小人,留在他们身边,为我不耻,林先生你出手费了方雨扬的武功,却是不留痕迹,总算出了我们心中的一口恶气,剩下的事情自然有警方来处理,就算他爷爷能力通天,能让他无罪,但是他无疑已经受到了最好惩罚。” “你说的不错。”林逸飞笑笑,喝了一口茶,好像已经准备结束这场谈话。 丁作飞摆弄着茶杯,“其实我帮助你,还是有理由的。” “我在听。”林逸飞不急不缓,嘴角一丝微笑。 “因为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朋友,为了他,我也要帮你。”丁作飞缓缓道。 “是谁?”林逸飞皱了下眉头,好像在沉思,他实在想不起来他和丁作飞会有什么共同的朋友,他们都认识的恐怕就是陈良和和方雨扬。 “宇申。”丁作飞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很低很轻,目光不经意的向四周望了一下,不过他的小心显然有些多余,茶室里面除了他们两个,再无他人。 “哦?”林逸飞眉宇一扬,竟然有些动容,“你也认识吴宇申?” “不但认识,还是一块长大的铁哥们。”丁作飞笑着说道:“他经常对我说起你,说林先生你在半年前,抢银行一案中力挫悍匪,一战成名,当初要不是因为你的缘故,说不定他已经死在了里面。” 林逸飞笑笑,“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亏得他还记得。” “林先生此言差矣,有的时候,有些事情,你永远都是难以忘记,”丁作飞沉声道:“现在我都有些嫉妒,我虽然和他自小玩到大,但是他却说,这辈子最要好的朋友,无疑就是林先生。” 林逸飞又喝了一口茶,半晌才道:“他这是太过高看我,只不过我这最要好的朋友,却不知道他现在身在何处,我总觉得,他现在处于危险之中,却只希望我这是杞人忧天。” 丁作飞目光闪动,看着低头的林逸飞,脸色好像变了变,“林先生真的关心宇申的安危?” “当然,”林逸飞抬头的时候,有一丝不解,“这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 “其实我对林先生还是有点不满的,”丁作飞脸色有些异样,“只是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林逸飞笑了起来,“你有什么不满的,尽可以说,宇申的朋友,也可以说是我的朋友。” “我却不这么认为,”丁作飞缓缓道:“我却认为林先生根本没有把宇申当作是朋友,不然怎么会明知道他现在已经身处险境,还在这里优哉游哉的拍戏,你如今和赵导合作,无疑就是图个名利,如果一个人为了名利,忘记了朋友的安危,你说他是不是把朋友当作朋友?” 林逸飞没有丝毫的恼怒,只有苦笑,“我想帮他,可是他这人实在是有点不通情理,走的时候,他连个消息去处也没有通知,天下之大,你让我去哪里寻找,再说,阁下不也还是留在这里,不见得去帮手。” “我是因为无能为力,林先生却是无所作为。”丁作飞沉声问道。 林逸飞突然悚然动容,“你这么说,莫非是已经知道了宇申的下落。” “不错。”丁作飞一字字道:“他如今已去了草原,正在监视颜飞花的一举一动,他说男儿生平总要经历些大事,不然碌碌无为的,难免留下遗憾。” 林逸飞脸色一变,“你说他又去招惹颜飞花?” “林先生觉得不可以吗?”丁作飞冷笑道:“她最近显然要做一出惊天大案,以宇申的身份,他既然知道,就绝对不会置之不理。” 林逸飞端起了茶杯,这次却又放下,“他绝对不是颜飞花的对手,颜飞花也不会任由人监视,他这次冒然前去,绝对九死一生。” “可是林先生能!”丁作飞沉声道:“若说这世上还有一人能是颜飞花的对手,那无疑就是林先生,现在只剩下一个问题,那就是林先生到底想不想去!” 林逸飞皱了下眉头,缓缓道:“宇申既然有了生命危险,我难道有什么理由不去,更何况,我现在要找颜飞花追寻另外一个人的下落。” xxx林逸飞离开了丁作飞,拿出了手机,拨打了下百里冰的电话,那面只是在响,却是无人接听,他皱了下眉头,拨打了谭佳佳的电话,“佳佳,浩峰有下落了,今晚六点的飞机,你如果要准备的话,就要尽快动手的。” 明明丁作飞说的是吴宇申的下落,可是林逸飞却说岳浩峰有了消息,林逸飞放下电话的时候,却显得很清醒,才到了宾馆,就发现丁作飞已经站在门口等候。 “你好像一刻都等不急。”林逸飞苦笑道:“飞机起飞还要一段时间,可是你莫非连点准备都没有?” “要什么准备?”丁作飞满不在乎的晃动一个破旧的行李袋,“我只准备了点换洗的衣服,命都说不定送在那里,难道准备去那里旅游吗?” 林逸飞有些苦笑,“你莫要这么说,我还是准备活着回来。” 他打开了房门,收拾了一下衣物,却也是相当的简单。 “其实我现在对林先生实在佩服的五体投地,”丁作飞望着林逸飞的背影,目光复杂,“颜飞花是个很可怕的对手,谁都不想让她成为自己的敌手,可是林先生看起来,竟然还是很轻松的样子。” “如果紧张能解决问题的话,我也希望紧张一下。”林逸飞缓缓的坐了下来,舒服的伸展开双腿,“晚上的飞机,你来这么早,也没有作用的。” “看看电视吧。”丁作飞把行李扔到了沙发上,也有点赫然的样子,“我本来以为林先生不会去,我一个人去也是于事无补,可是林先生答应前行,我现在几乎是迫不及待。” 他拿起了茶几上的遥控器,“林先生不反对吧?” 林逸飞点点头,却是闭上了眼睛。 丁作飞打开了电视,选了几下频道,突然笑了一下,“没有想到这里也能收到你那的新闻,林先生听说还是浙清大学的学生?” 林逸飞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画面,突然楞了一下,神色变的极为难看,丁作飞打开了电视,目光却是不经意的扫到林逸飞的脸上,似乎观察他的表情。 新闻只剩下最后几句,听起来却是让人惊心动魄,“百里集团总裁百里雄飞声明,只要能找回他的女儿,不惜花费一切代价,他也恳请绑匪,他可以答应他们的一切条件,只希望他们莫要伤害他的女儿,警方已经介入调查,但截至到目前,没有任何关于百里冰的消息,本台将继续跟踪报道。” 新闻切换到另外的画面,林逸飞有些发愣,表情木然,只是一只手握住把手,竟然深陷了下去。 丁作飞见到,嘴角浮出一丝微笑,突然问道:“林先生,百里冰是不是你的女朋友?” 林逸飞缓缓点头。 “那吴宇申的事情,”丁作飞表情变的有些为难,“林先生,你还是赶快回到江源吧,那里更需要你的帮忙。” “不用。”林逸飞缓缓摇头。 “为什么?”丁作飞有些诧异,“莫非……”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意图却好像很明显,莫非你对这个女朋友还不如好朋友关心。 “绑架百里冰的,却不勒索,用意很简单,”林逸飞沉声道:“绑匪无疑是在警告我,不要多管闲事。” “难道是颜飞花知道了林先生的动态,这才出言警告?”丁作飞失声问道。 “除了她,还有哪个有这个实力,”林逸飞冷冷道:“可是她实在大错特错,我林逸飞只要管定的事情,绝对没有任何事情能够阻拦,作飞,我们走。” 林逸飞霍然而起,当然走了出去,丁作飞应了一声,已经提起了行李,跟在林逸飞的身后,他嘴角浮出了微笑,和刚才紧张的情绪完全不同,因为他不虞林逸飞能够看到,林逸飞脑后没有长眼,只不过他却也忘记了一点,他现在也看不到林逸飞的表情,林逸飞的表情也和刚才的痛恨大有不同,他的目光很深邃,若有深意! (未完待续) 卷六 京华烟云 八十六节 落日 卷六京华烟云八十六节落日 草原远远望去,并非绿草连蓝天,印入眼帘的,只是萧杀空旷弥漫。 点点残雪,点缀着暗黄色的无边无际,让人一眼望去,心中不由生出莫名的敬畏孤寂,草原也是苍凉孤独的,但是看起来也是辽阔壮美的。 吴宇申站在这里,已经有了一段时间,天色慢慢的黯淡下来,时间算起来,虽然已经应该是初春,万物复苏的季节,可是吴宇申眼前,却发现不了一丝的绿色,包括他的内心。 他不能不承认,自己失败的很彻底,没有人能跟踪到完颜飞花,自己也不能,自己本来以为,无论如何,就算搏命都要做成一件轰轰烈烈的事情,可是枪在腰间,冰冷僵硬,却是拔出的机会都没有。 天边看得见一轮橙色的落日,冷风有如精灵般的,不知什么时候透过了羽绒服,触摸着肌肤,泛起了阵阵的寒意,本来暗黄毫无生机的草原,笼罩在落日的余辉里,散发着淡淡的,金黄色的光芒。 几个牧羊人出现在天际,骑着马,穿着厚重的大衣,赶着羊群,看起来孤独,落落寡欢的样子,可是吴宇申却有些艳羡,他知道,他们虽然看起来孤独,但是迎接他们的,会是一个温暖的,让他们向往的家。 吴宇申没有来过草原,也不知道自己会在这个时候,这种情况来到自己向往很久的地方。 他一直最想去地就是拉萨,其次就是想要看看大草原。他想看看蓝蓝的天,他想要看看绿绿的草,他想要看看纯朴的人,他想看的,太多太多。。。。。。 自己其实应该算是个理想主义者,吴宇申有些自嘲,对爱情如此。对事业如此,对于人心。也是如此,他本来不用这么奔波往复,他本来可以享受很好的环境,安安心心的做一份本职工作,可是他地性格不让他如此,他对方雨桐,有着一丝内疚。 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寒冷地空气中划出了一道白痕,吴宇申有些累,也有些冷,车内的他没有感觉到这种腐蚀性的寒冷,吴宇申甚至有些觉得厚重的行李耽误了他追踪颜飞花的下落,可是下车的几分钟的功夫,他竟然觉得脸上有种针扎般地痛。 跺着脚,哈着寒气的时候回到车内的时候。司机笑眯眯的望着吴宇申,“去哪里?” 他对于这种游客其实心中都是很不解,不明白他们千里迢迢的过来看草有什么意义,他开车的时候,从来不留意道路两边的景色,什么东西。看多了都觉得平淡,这是他没有说出来,却经过无数人验证的道理。 吴宇申坐在座位上,感觉到暖意从心里游动了起来,不大地功夫,舒展到了全身,可是心中却是一阵茫然,“去哪里?”他喃喃的念着,“前面还有休息的地方吧?” “有。”司机点点头,“不过算是深入草原的最后一站。你到了那里。如果要前行的话,最好多准备一些吃东西。再开车的话,就要一口气穿越大草原,中间没有落脚地地方。” “哦。”吴宇申有些茫然,“那就到那里再说。” 司机并没有反对,实际上,他只要拿到钱就行,吴宇申已经预付了足够的车钱,剩下的,当然随意吴宇申安排,除了开车外,司机还有导游的功能,只不过他发现,吴宇申又不像在旅游,他的目光好像总是在寻找着什么。 吴宇申下了车,来到算是一个小镇,镇子不大,草原已经不是以前的那种游牧,也不是他想像中蒙古包,司机对他说,那种现在不算多见,现在现代化了,草原很多地方也能跟上现代化的脚步。 望着和北方没有太大区别的建筑,吴宇申有些苦笑,现代化? “附近有一家旅馆,可以住宿,”司机建议道:“前面还有家饭馆,伙食不错。” “嗯,”吴宇申点点头,知道他的伙食不错,就是指有奶有肉,这也是他来到草原这几天的主要食品,草原蔬菜水果少,冬季则更加稀少. 他们来到小镇地时候,天色已经有些灰黑,等到下了车地时候,夜幕好像一张大网,陡然间落了下来,笼罩着二人。 吴宇申看了下手表,时间还早,夜幕来的更早,有些自嘲地笑笑,和司机并肩向小镇的饭馆走了过去,“今晚不醉不归。” “好。”司机笑了笑,一如既往的少言寡语,他看着吴宇申的眼神有些怜悯,知道他虽然花的起钱,但是好像不快活,有的时候,钱是买不到快乐的。 才推开了饭馆的大门,扑面而来的就是羊嬗味道,屋内好像笼罩着一层热气,屋内吆五喝六的,竟然让吴宇申产生了一种错觉,他来到的不是草原,他还在京城。 他没有想到这么个荒凉的小镇,这么小的一个饭馆,里面坐的人竟然如此之多。 饭馆里面只有四张桌子,想必平时人也不多,但是这会竟然坐满了两张,七八人的挤在一起,个个看起来都是满面的油光,看到吴宇申进来后,扭头望了一眼,打量他的目光有些赤luo裸的,不大会的功夫又转过头去,只不过声调都小了很多。 吴宇申看他们打扮,竟然都不像本地人,有些奇怪,转念一想,又有些好笑,自己管那么多干什么,自己不也是外地人! 和司机拣了张干净的桌子坐了下来,吴宇申随便点了些吃的和酒,和司机干了两口,觉得一股火辣辣的热力涌了起来,笑了笑,闷头吃了起来,他只想吃过这顿饭后,醉上一场,好好的睡上一觉,然后,回去?吴宇申不敢肯定。 可是不回去又能如何,他本来已经发现了颜飞花的行踪,可是却没有想到会跟丢,吴宇申终于知道,颜飞花这个人,很有些神出鬼没的味道。 他正在把一张大饼撕开了,泡在羊汤中,等着大饼的软化,浸透了羊汤的味道,司机突然压低了声音,好像在他耳边说话一样,“这些人,不简单,是干倒斗的。” 吴宇申楞了一下,却没有回头,他当然知道倒斗干什么的,倒斗就是盗墓贼的意思,又叫做什么摸金校尉,搬山道人,解放前的时候,倒斗的技术已经是炉火纯青,一个人凭借一把洛阳铲,一个晚上的功夫,出入一个古墓,并不算是稀罕的事情。 可是让他稀罕的是,这么多人都是倒斗,那就是有点非比寻常,难道这附近有什么大的古墓?吴宇申暗自寻思,压低了声音问道:“你怎么知道?” “他们最近总是在这里晃悠,有一次我看到他们露出了工具。”司机说完这句话后,突然感觉对面桌上,一个大汉回过头来,冷冷的望了他一眼,心中一寒,有些后悔多管闲事,自己平时也不是这么多嘴,为什么今天要说这些事情。 二人喝着闷酒,嚼两口手抓羊肉,喝一口羊汤,开始沉默起来,那面渐渐的又喧嚣起来,显然不把二人看到眼中,只不过话题已经转了方向,开始讨论起女人。 店里倒有个女服务员,人长的一般,脸上的水粉擦的比墙上的白灰还要厚,听到他们的谈话,脸上竟然也透漏出一点红色,众人谈是谈,只不过对女服务员却明显没有太大的兴趣,一个脸上有刀疤的汉子已经拍桌子叫道:“老板娘呢,老板娘呢?” 老板娘没有出来,圆滚滚的老板跑了出来,“几位,什么事?” 刀疤汉子借着酒意,斜睨了老板一眼,“给我们找几个妞过来耍耍,这里干喝闷酒,有什么味道。” 老板怔了一下,苦笑道:“先生,真抱歉,我们这里没有这种服务。” 刀疤汉子一拍桌子,“没有服务,你开的什么店。。。。。。。” 他话音未落,一股寒气陡然从门外涌了进来,刀疤汉子突然觉得屋内有些静寂,看到众人都在望向了门外,知道又来了人,而且看起来很怪异,暂时忘记了发火示威,也不由的扭头望了过去,突然楞了一下,一个女人已经缓步走到一张桌子前,坐了下来,“老板,来点吃的。” 刀疤汉子忘记了发怒,咽了一下口水,做梦也没有想到,在这里,竟然能看到比天仙还要貌美的女人。 吴宇申一颗心却是‘砰砰’的大跳起来,众里寻他千百度,没有想到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颜飞花竟然来到了这里! 他一眼认出来,这就是颜飞花,他追寻了很久的女人,竟然再次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所有人的目光都是凝在颜飞花的身上,颜飞花却只是望着老板,老板楞了一下,快步走了上来,“小姐,吃点什么?” “小姐?”刀疤汉子大笑了起来,端起了酒杯,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小姐,先不要着急吃,陪我喝两口再说!” 卷六 京华烟云 八十七节 苦肉计 丁作飞望着茫茫的草原时候,目光并非赞叹,只是有些古怪,凛冽寒风中他,不是的望着前方的林逸飞。 林逸飞不知道,自己站着的就是吴宇申昨天凝目的地方,可是他看到好像比吴宇申多了些东西。 缓缓的矮身下去,林逸飞以手触草,一夜之间,枯草好像已经萌生了绿意,林逸飞喃喃自语道:“春天来了。” 丁作飞有些不解的问道:“林先生,春天来了,又怎样?” “春天是万物复苏的季节,”林逸飞站了起来,拍拍手掌,“在万物心中,也代表着希望,你莫要以为寒冬的难熬,已经陷入了绝望,只要你耐心的等待,蓄积力量,总能迎接你心目中的春天。” 他说到这里,已经转身向车子的方向走去,丁作飞却是凝立了片刻,望着林逸飞的目光更加复杂,见到他已经走远,叫了一声,“林先生,等等我……” 林逸飞是个很难让人读懂的人,丁作飞觉得自己一直都很聪明,对于人姓的了解,也比任何人都深刻,可是他真的很难明白林逸飞这个人,他身上有着自己一直忽略的东西,可是丁作飞不能不承认,这种东西,能让人明白,原来生活也是美好的。 车子里面的林逸飞微闭着双眼,好像真的觉得丁作飞能找到吴宇申一样,看到他的信任,丁作飞有些汗颜,“林先生,宇申说完颜飞花一定会到前面的这个镇子,他会在那里等待,可是若是他不到……”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林逸飞笑笑,“谁都不能有百分百的把握,但是尽力就好。” “哦。”丁作飞看起来放下了心事,专心致志的开车,不到黄昏的时候,车子已经到了前面的小镇。 林逸飞并不知道自己走的就是吴宇申迷惘的路线,可是却是不经意的碰到了完颜飞花,这一切,看起来,好像冥冥中自有天意,可是吴宇申来到镇子,并非执意的等待,可是丁作飞为什么能知道这个小镇,而且确认完颜飞花会路过这里,莫非是有的天意,不过是人刻意的安排? “前面有个小镇唯一的旅馆,旅馆对面有个很不错的饭馆,”丁作飞驱车入镇子的时候,笑的很温馨,“饭馆里面的羊骨汤很有味道,还有饭馆自酿的烧刀子酒,喝一口汤,吃一口手抓羊肉,再喝一口烧刀子,实在算是在这里难得的享受……” 二人还没有喝到羊肉汤的时候,就看到饭馆里面一片狼藉,血迹斑斑,不由都有些诧异。 “今天饭馆不开业。”老板看起来愁眉苦脸的,不过还是完整无缺。 “怎么回事?”丁作飞忍不住问道:“老板,你这最近有没有一个年轻人来过,个头和我这么高,看起来长的不错,不过很能打的。” 他不说能打,老板还没有什么反应,一听到这里,突然叫了一声,“那是你朋友?” “不错。”丁作飞被老板抓住了衣领,还很是镇静。 “那快赔钱。”老板看着这两人斯文的模样,倒兴起了一点希望。 “赔钱?”丁作飞好像一头雾水的样子,“赔什么?” “这里的东西都是他打坏的,”老板差点哭了出来,“我这小本的生意,昨天账都没算呢。” 丁作飞掏出几百块出来,“这里有钱,只不过你要把昨天的事情说的清楚才行。” 老板望着他手中的人民币,咽了一下口水,“昨天你那个朋友来到这里,我这饭馆已经有了七八个人,他们都是做着偏门的生意,”不等丁作飞反问,老板看了一眼四周,“就是挖坟的,有损阴德呀。” 丁作飞皱了下眉头,“七八个?” “他们并不忌讳我,来的时候,都是兴高采烈地的,”老板点点头,“后来你的朋友就来了。他要了一碗羊汤,大饼,还有……” “得,得,”丁作飞有些不耐,把钱塞到他手中,“我们找他有急事,你不要再和我算什么饭钱,这些饭钱,算上打坏的东西,总够了吧?” 老板用手指拈了一下钞票,脸上有了点笑容,“和他一块来的还有个司机,他们本来吃的好好的,后来那几个挖坟的丧天良的,”老板不说倒斗,说挖坟的,显然不能从他们身上要来钱,骂几句也是好的,“他们就开始叫小姐,我这里哪有小姐呢,两位先生,你说是不是?” 丁作飞无奈的看着老板,“你再废话,我就只能把钱要回来再说,难道你说的那个年轻人是因为这点,和倒斗的打了起来。” 他问话的时候,发现林逸飞的目光四下的张望,心中暗凛,这个林逸飞显然只相信自己的判断,陈良和说过,有的武林高手,只从打斗的痕迹就能推断出当时的情形,莫非林逸飞也有这个本事? “不废话,不废话,”老板连连摆手,“他们本来没有冲突,后来我这里突然来了一个女人,长的那个漂亮,我活了五十多年,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好看的女人,她凤眼淡眉,一张脸和画一样好看,倒斗里面都不是好人,你们想想,成天做这种事的,能有好人吗?他们见了女人,就和狗见了骨头一样,不啃一口,不会放手的,那里就有个刀疤汉子,色迷迷的过去,端着一杯酒,说什么让女人陪酒,那女人竟然很镇静,只不过不等她发话,你的朋友已经一拳头抡了过去,刀疤汉子一下子就变成猪头三,其余的汉子显然不乐意,都围了上来。” 林逸飞听到老板形容,就知道那是完颜飞花,看到场上的情景,几乎就是案发现场,心中已经大概知道当时的情况,不过他听着老板的陈述,只是望着墙上的一个小孔,本来墙面斑驳,小孔的直径筷子粗细的,边缘齐整,不算惹人注意,可是林逸飞偏偏看的津津有味。 “林先生,怎么了?不用为宇申担心,他一个能打八个的。”丁作飞安慰他道。 “他是一个能打八个,只不过打不打得过就说不准的,”老板苦笑道:“他们只是一出手,我这里的桌子椅子就已经散的七七八八,只是奇怪的是,那女人坐的椅子桌子竟然是好的。” 林逸飞已经明白吴宇申出手的原因,他多半是为了博取完颜飞花的好感,只不过,林逸飞想到了什么,皱了下眉头。 “你的朋友打了一个刀疤脸,结果惹出了一堆马蜂,”老板苦笑道:“那帮人出手还管得了很多,下手都是狠的,你的朋友又打倒了两个,可是已经被人抽冷子在背上划了一刀,结果血都出来了。” “他现在怎么样?”丁作飞表现的焦急很正常,反倒是林逸飞的表现的太过平淡,好像在听一个故事一样。 “他本来可能死在这里的,”老板摇头道:“可是他运气实在太好,那个女人竟然很能打,只是一出手,挖坟的就有一个断了一条腿。” 林逸飞有些为完颜飞花苦笑,她这种高手,竟然被人形容成很能打? 丁作飞脸色微变,“林先生,那人莫非就是颜飞花?” “除了她,还有谁能用筷子透过人体,然后在墙上轻易的戳个洞?”林逸飞笑笑。 “昨天这位先生也在?”老板脸色突然变了下。 “当然不在,我才到的。”林逸飞摇摇头。 “那这位先生对于昨天的事情,好像知道的清清楚楚?”老板问了一句,看到丁作飞好像要把钱抢回去的样子,慌忙说道:“那个女人一出手就打飞一个使刀子的。伸掌一拍,桌子上筷子就像箭一样,我看都没有看清楚,就听到一声惨叫,波的一声,带头的那个最魁梧的汉子已经捂住了胳膊,鲜血淋淋,他身后,也就是墙这里钉了个筷子,那女的真的不是人,是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能耐。” “后来呢?”林逸飞问道。 “后来那帮人哪里还敢动手,有几个竟然都吓的跪了下来,”老板多少有些扬眉吐气的样子,“女人只是说,带我去见你们的头,有一个汉子才要说不,就被她一个耳光,打肿的半边脸,牙齿没有一颗剩下来,其余的几乎路都不会走,手脚并用的往外走,你的朋友,也跟他们走了出去。” “完了?”丁作飞忍不住问道。 “不错,就是这些。”老板肯定的点点头,把钱放心的揣到口袋中,嘴角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林逸飞和丁作飞随便买了点干粮,带了些水走了出来,丁作飞看到四下没人,已经迫不及待的说道:“林先生,宇申看来一番苦肉计,已经得到了颜飞花的信任,他现在和颜飞花在一起,我们只要跟着他,就能找到颜飞花的。”说到这里,他目光一凝,有些喜意的望着一个墙角,那里留着一个仓促划的箭头,“是宇申留下的,我知道,我们这套联系方式用了几年,他们的去的方向,应该是西北!” (未完待续) 卷六 京华烟云 八十八节 追踪 丁作飞驱车一路前行,不时的下车看看吴宇申可能留下的路标,第一次的路标留在墙角,剩下的指引就是五花八门,有时候可能是在道边,有的时候是在乱草中,丁作飞走了一段时间,总是不辞辛苦下车寻找,成功率不算高,十来次也就有一两次找到的机会。 林逸飞有的时候也下车看看,不过大多的时候,都是坐享其成,只不过每次丁作飞下车的时候,林逸飞的目光都有些古怪,似乎是微笑,又似乎想着什么。 二人很快弃车前行,根据丁作飞的判断,吴宇申和完颜飞花已经到了草原深处,而前方的荒草杂生,行走都有些困难,车子根本无法通过,夜色渐渐暗了下来,丁作飞似乎好像迷失了方向,等到草原到处都是漆黑一片的时候,他停止了前行,有些苦笑的望着林逸飞,“我们太过着急,现在线索难找,不如等一夜再说?” 林逸飞缓缓点头,“如此也好。” 丁作飞行李简单,林逸飞带的也不算多,虽然必备的东西,比如电筒,引火工具,干粮都是不少,可是都没有带上帐篷,草原一到夜晚,寒风呼啸,丁作飞饶是练过功夫,也是有些簌簌发抖,看了林逸飞一眼,见到他若无其事的样子,心中不由有些钦佩。 “其实你不用来的。”这次林逸飞走在前方,想要寻找一处背风的地方。 “我怎么能不来,宇申是我最好的朋友,”丁作飞冷的想跳,却只是摇头,“林先生为了他,不遗余力,我这个最好的朋友,若是呆在家中享福,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 “我来找颜飞花,是因为很多原因,”林逸飞缓缓说道:“并非你想像的那么伟大。” 丁作飞一愣,忍不住问道:“什么原因?” “只不过是些私人恩怨罢了。”林逸飞缓缓道。 “那你见到颜飞花,会不会出手?”丁作飞问的很平淡,但是望着林逸飞的背影,却有些探究和期待的味道。 “我也不算清楚。”林逸飞的语调也是平淡。 “林先生,我可以冒昧的问你一句话吗?”丁作飞突然问道。 “你说。” “看起来你对颜飞花的了解很深,我也知道,林先生的武功比起百家会其他赛区的选手,那是高出了太多,我想问的是,如果你和颜飞花动手,能有几分胜他的把握?”丁作飞目光中透漏出一丝热切,却尽量让自己说的平静。 “武功不见得是决定胜负的最重要原因,”林逸飞对这个问题,并不回答,“我想说的只是,有的时候,有些人,一出手,已经注定了失败,无论他觉得自己准备的多好。” 丁作飞脚步顿了一下,“林先生是在说谁?” “我说的是个事实。”林逸飞头也不回,却停下了脚步,指着一处突兀而出的高坡,“这附近也就这里可以挡风歇息,将就一夜吧。” 丁作飞点点头,掏出了火机,准备生火,林逸飞挥手止住,“你这么放火,不是要准备把整个草原烧了?” “那怎么办?”丁作飞有些苦笑,“如果不生火,林先生没事,我恐怕有些抗不过去。” 林逸飞点点头,“那总要圈出个隔离带才行。” 二人打草的时候,林逸飞手脚快捷,不大会的功夫,方圆几丈的已经清理的干干净净,丁作飞看到林逸飞处理的井井有条,忍不住问道:“林先生看起来,好像经常在野外的样子。” 林逸飞手脚不停,半晌才道:“你呢,第一次来到这种环境?” “不是颜飞花,谁来到这个见鬼的地方。”丁作飞有些苦笑。 大火生了起来的时候,丁作飞才感觉到舒服了一些,虽然还有冷风吹面,毕竟已经比站在旷野舒服了很多,二人一夜无话,第二天继续开拔,脚程都快了很多,吴宇申留下来的线索,虽然不多,但是总能找到,丁作飞每次找到的时候,都有种庆幸,欣喜若跨狂的表情,林逸飞只是点头,并不多话,茫茫草原,草倒是俯拾皆是,只不过人影却是一个都无,二人一路前行,不知道走了多远,只不过都发现,这里是渺无人烟,自己仿佛已经被杂草覆盖,丁作飞的乐观一曰曰的减少,心中突然有种恐怖,觉得自己有可能会死在这里面。 人总是自比天高,丁作飞也是如此,可是到了草原后,才发现自己卑微的和杂草没有什么两样,寂寞比严寒还要让他觉得恐惧,好在林逸飞话虽不多,但是还是有问必答,虽然这个答有的时候不过是嗯了两声,但是总让丁作飞不觉得自己是一个人在战斗。 一个人处于恐怖的时候,不是话越来越多,就是话越来越少,林逸飞却总是一如既往,好像这种生活不过是家常便饭,实际上也是如此,八百年的萧别离,虽然不能说是茹毛饮血的原始人生活,可是坚忍却是少人能敌,他在寒冬腊月的时候,为了一个任务或者目标,不眠不休的在雪地上呆过十多天都是有过,现在在丁作飞眼中难以忍受的事情,在林逸飞眼中,不过是刚刚开始。 丁作飞开始话多,后来话少,等到走的发现二人带的粮食和水都是用的干净的时候,终于起了惶恐,不过他很快发现,这些担心不过是多余的,没有粮食,草原虽然马鹿,野骆驼什么的已经接近灭绝,但是兔子还是不少,虽然没有了饮用水,但是时不时的能遇到的积雪可以对付吃下去,丁作飞甚至有些怀疑,就算是没有了火机,林逸飞都可以钻木取火的,他有着一种天生野外生存的本领,开始的时候,丁作飞还不免自夸野外求生的本领,可是将近十天过后,他再提起来的时候,只觉得羞愧满面。 林逸飞一颗石子,可以轻易的打死一只野兔,剥皮去内脏,用枯草擦起的干净,生火烤起来,味道竟是不错,丁作飞几次想要说些什么,还是忍住,只是望着林逸飞的眼神却是一曰更一曰的敬重。 “林先生,我们走了几天了?”丁作飞抬头看到天色灰蒙蒙的,忍不住问道。 “十一天。”林逸飞答的一如既往。 “我们是不是走错了方向?”丁作飞有些不自信起来,他说到这里的时候,眼中出现了少有的惶恐,“我今天已经找不到宇申留下来的线索,再说,宇申和颜飞花一直深入草原,是什么意思?” “你找不到线索的时候,说不定是说,我们已经到了目的地。”林逸飞沉吟说道,突然鼻翼动了两下,皱了下眉头,“有血气。” “你说什么?”丁作飞不解问道。 林逸飞已经不再回答,快步向左前方走去,丁作飞发足狂奔,竟然越追越远,无暇兴起佩服,只是满腔的惶恐,不一会的功夫,林逸飞已经不见了踪影,丁作飞停下了脚步,举目望去,只见到苍茫一片,不由放声大呼,“林先生!” 他叫了几声,不见动静,只好认准林逸飞走的方向奔了过去,好在过了不远,前方又出现个孤寂的身影,一动不动,丁作飞现在对于林逸飞的身影,实在比自己的影子还要熟悉,奔了过来,本来想要叫一声,突然之间,毛孔都竖了起来,寒风的冷意比不上心中升起的那股寒气,只是因为他举目望过去,才发现地上的土都变成了灰褐色,七七八八的躺的都是死人! 丁作飞好久才让牙关不再打颤,回过神来的时候,才问道:“林先生,这些是谁?” 他问到这里的时候,有些觉得是废话,林逸飞怎么会认识,没有想到林逸飞竟然答道:“当然是那些倒斗的。” “有没有宇申?”丁作飞才想起了问这个,觉得有些晚,望了林逸飞一眼,发现他只是凝望着死人,好像没有留意自己,暗自道了声侥幸。 “没有。”林逸飞绕着死人的圈子走了几步,沉声答道。 地上的人死的很惨,有的仰面朝天,有的面目掩在土中,埋在草里,鲜血凝稠的触目惊心,丁作飞虽然说胆大,可是竟然不敢去翻看,突然神色一动,“一定是颜飞花下的毒手,宇申不会这么心狠,可是她千里迢迢的把这几个倒斗的带到草原中,又杀了他们,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林逸飞笑笑,“那道理倒很简单,他们已经没有了用处。” 丁作飞脸色一变,失声问道:“林先生,你是说,我们已经到了目的地?可这里好像没有什么?” “表面没有什么,不过地下就是说不准的。”林逸飞说道这里的时候,目光已经向一个地方扫了过去。 “林先生,你还会倒斗?”丁作飞满是诧异。 “我倒不会,”林逸飞目光闪动,缓缓道:“可是你莫忘记了,这里死了那几个倒斗的,除了宇申和颜飞花,还有一个人不在。” “是谁?”丁作飞忍不住问道。 “当然是倒斗的头目。”林逸飞笑了起来,“饭馆的老板不是说的一清二楚,难道你忘记了?” (未完待续) 卷六 京华烟云 八十九节 地下陵寝 “倒斗的头头?”丁作飞失声问道,“你认识?” 他话音落地,林逸飞已经一步斜跨了出去,伸掌虚拍了出去,地面陡然间轰的一声响,紧接着让丁作飞难以置信的是,一个人从地下已经滚了出来。 林逸飞又迈一步,好像并未弯腰,本来离那人还远,那人却已被他抓住了衣领,丁作飞心中惊怖,不知道林逸飞怎么做到的这点,看他手臂也并非特长,如果让丁作飞勉强解释的话,一个原因就是林逸飞凌空虚抓,隔空取物,另外一个就是他动作实在太快,已经超过了人眼视觉停留的范畴,所以他的快速移动你已经无法看到,只能看到起止的两点,这两样哪种说出去,简直对习武之人,都是骇人听闻,因为这已经是打破了传统人体的极限! 林逸飞伸手抓住那人的衣领,拎了起来,等到那人一张脸转了过来,目光突然有了诧异,“是你?” “是你?”那人獐头鼠目的,年纪不小,看到林逸飞也失声惊呼道:“林老弟,你怎么也到了这里.” “我怎么也到了这里?”林逸飞诧异抿去,嘴角又浮出了微笑,“我当然是来这里看你。” 那人一脸的苦笑,惊骇之色已经渐渐淡了,“林老弟说笑了,没有想到当曰一别,我们竟然又在这里见上。” 油老鼠并没有太多的改变,就算老鼠衣好像都是当初的那件,从土里滚出来的他,有着说不出的狼狈。 “你躲起来做什么?”林逸飞目光落到油老鼠的藏身之处,若有所思。 “我不能不躲起来……”油老鼠才要说什么,目光突然落在丁作飞身上,脸色变了变,“这位是。” “我叫丁作飞,老人家。”丁作飞笑了笑。 油老鼠目光突然现出一种惶惶之色,低下头来,“林老弟,这位丁老弟很面生。” 林逸飞只是笑,“你不用担心,有我在这里,颜飞花杀不了你。” “她杀不了我?”油老鼠喃喃自语,蓦然抬头,“林老弟,你怎么认识那个女人?” “你不也是认识?”林逸飞淡淡的笑,“不然怎么会听到我说到颜飞花的名字,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 “我,我,”油老鼠望了丁作飞一眼,“我不认识,我听着一个小伙子叫出来的名字,我想不到那个长的很天仙一样的女人,下手竟然那么狠。” “这里的人果真是颜飞花杀的!”丁作飞有些恍然的肯定,“林先生,此人不除,实在是,实在是……” 他实在不下去,只是摇头,林逸飞缓缓点头,“原来如此,我想以她的身手,要杀这几个人也不是难事,除了她,又有谁能下此毒手,只不过你们来这里干什么,颜飞花既然杀了他们几个,为什么不连带你也一块杀了?” “她不是不杀我,只不过找我不到。”油老鼠苦笑中不自觉的望了丁作飞一眼,“我们来到这里,因为有雇主付了佣金,说要探测一个古墓,十分的庞大,佣金也是相当的可观,我,我一时又动了贪念,这才找了几个熟识的,指定在要挖掘的地点见面,我先到了这里,察觉到这地下好像不是坟墓,有如皇帝的陵寝一样,规模的十分庞大,内心就有些骇然,不知道为什么,觉察到好像要有杀身之祸,可能这也是我的一种本能,却没有想到救了我一命。” 林逸飞皱了下眉头,“你说我们的脚下有一个皇帝的陵寝?” “看规模,极为相似。”油老鼠认真的点头,“这位丁老弟,你有什么意见?” “我有什么意见?”丁作飞哑然失笑道:“我能有什么意见,不过你说的可能是对的。” “哦,”油老鼠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话后,扭过头来,接着说道:“我用了半天的功夫,还没有发现陵寝的入口,可是见面的时间要到了,就钻到自己挖出来的一个藏身之地,本来以为巧妙,却没有想到颜飞花没有发现,林老弟你却能发现,看来你比那女人要强了很多。” “现在不是你恭维我的时候,”林逸飞摇头道:“正事要紧。” 油老鼠被说穿了心事,脸红了一些,“我这个藏身的地方还算巧妙,通过一块玻璃,可以看到方圆几丈的距离,”他拿出了一个玻璃球大小的东西示意了一下,“没过多久,我就听着很多人向这面走过来的事情,我听着脚步声和预期的人数不相符合,心中的那种惊恐更加的强烈,于是躲着不敢出来,然后我听到一个女人的沉声问道,刀疤,你们的头呢?我知道女人说的是我,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通过这个看到女人的那一眼,我当时就觉得一股寒意冲了上来,刀疤,也就是我的以前认识的一个合作的,颤声说,他说就在这里见面,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没来,我想要站出来,却又不敢,突然间刀疤一声惨叫,然后就飞了出去,只是脖子已经被扭到180度,肯定是死了,一个年轻人,和林老弟你长的差不多,本来只有他敢站在那女人的身边,我以为他和那女人是一道的,没有想到他突然怒吼道,颜飞花,你为什么杀人,他们是无辜的。” 林逸飞淡淡道:“看来他对那些人,比你这个朋友对他们要好,至少他敢为他们出头。” 油老鼠满脸的苦笑,“我,我,”他似乎有些羞愧,岔开了话题,“我那时候才知道女人叫做颜飞花,只听到她笑了几声,短促急迫,吴宇申,我就是要杀,你有本事,就过来拦好了,她说了这几句话的功夫,剩下的六个中又死了一半,那个年轻人突然拔出一把手枪,指着颜飞花说,你再不停手,我就要开枪了。” “他是不自量力。”丁作飞哼了一声,“一把破枪,在颜飞花眼中算得了什么!” “原来这位老弟也知道颜飞花的,”油老鼠望着丁作飞的眼神竟然也有些敬畏,他敬畏林逸飞是因为他的武功,可是他敬畏丁作飞就有些说不过去。 林逸飞头也不转,皱皱眉头,“后来呢,这里没有吴宇申的尸体,多半没死吧?” “他是没死,只不过他还没有开枪的时候,那把枪已经被颜飞花打落在在地上,用什么打落的,我也没有看到,那个女人出手和鬼一样,飘渺快的让人无法看清,她毫不留情的杀了剩下的三人,望着吴宇申只是笑,吴宇申呆如木鸡的站在那里,我看了也是觉得他很失望的样子,后来吴宇申冷笑道,颜飞花,你杀了他们,怎么找到你想找的地方,颜飞花大笑了起来,说你以为我真的找不到地下陵寝的入口,我带他们到这里,不过是想杀了那个带头人罢了,只不过他们也算的不错,入口其实就在附近,不信我带你去看看,吴宇申和我都有些发呆,不知道她怎么会知道地下陵寝的入口,然后颜飞花带着吴宇申向东走去,我呆在土中,不敢出来,生怕她杀了回来,不知道过了多久,然后你们就来了,后来的事情,林老弟你也知道的。” 林逸飞缓缓点头,“往东去的,不知道你能不能找到那个入口?” 油老鼠打了个冷颤,连连摇手,“林老弟,我逃命都来不及,怎么还敢去找颜飞花?” “有林先生在这里,你还怕什么?”丁作飞冷冷道:“原来你不过是个小人而已,只知道保全自己的姓命,对于别人的生死,那是理都不理的。” “算了,你不想去,我也不勉强。”林逸飞摆摆手,“只不过依我看来,其实眼下,你在我身边,反倒更加安全一些,若是你离开这里,又遇到了颜飞花,那就说不准也和他们一样,”他伸手一指地上的死尸,“颜飞花杀人,显然是没有任何理由的,能拦住颜飞花杀人的,现在只有我一个!” 油老鼠打了个寒颤,强笑道:“我也不能担保找到入口。” “你若是找不到,那这世上,恐怕就没有几个能够找到。”林逸飞笑笑,“走吧。” 三人一路东行,不到一里的功夫,油老鼠和林逸飞都已经不由自主的停了了脚步,丁作飞有些诧异,“怎么了?” 油老鼠望了林逸飞一眼,心中暗道,这世上难道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瞒得过林老弟,“脚步到了这里,就没有痕迹了。” “颜飞花轻功高绝,怎么能让你发现脚步的痕迹,”丁作飞只是冷笑,“再说我怎么什么都看不出来?” “颜飞花轻功高绝是高绝,只不过还有个吴宇申,”油老鼠苦笑一声,“他的脚下力量很重,这些草被践踏到这里,就没有前行的痕迹。” 林逸飞走了几步,也是留心观察草皮的动静,突然向走迈了几步,脚尖点了几下,缓缓道:“应该是这里。” 油老鼠连连点头,毫不犹豫,从老鼠衣上掏出了几个工具敲敲打打的半晌,突然用力按到了什么,‘哗’的一声响,地面豁然裂开,竟然露出了一个黑黝黝的洞口,阴森冷然! (未完待续) 卷六 京华烟云 九十节 破绽 给自己的新书《纨绔才子》拉月票。请一直想要武林在月票榜上有个席位的朋友们将月票转投给《纨绔才子》吧,呵呵,这样的支持对墨武来说更加的感动和需要,谢谢了! ――――――――――――――――――――――没有看到地下陵寝的时候,油老鼠有些紧张,看到这个所谓的地下陵寝的时候,油老鼠却皱起眉来。 “老人家,你怎么了?”丁作飞的声音从他身后想起来,称呼有些古怪,因为油老鼠虽然年纪不小,可还没有老到成为什么家的地步。 林逸飞只是凝视着空口,眼中光芒闪动,他并不介意丁作飞的称呼,如果说油老鼠都不介意的话,别人有什么权力反对? 油老鼠打了个哆嗦,回过头来,望了林逸飞一眼,有些犹豫,“这个洞口有点古怪。” “有什么古怪?”丁作飞开始的时候,都是小心谨慎,看到这个洞口的时候,反倒胆子壮了起来,“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林先生,你说是不是?” 林逸飞点点头,“如果这下面真有个地下陵寝的说法,那这个洞口是古怪,因为谁看到过,死人还要留个出口?但从这个洞口来看,出入的人不在少数。” “这里难倒是颜飞花的秘密基地?”丁作飞有些兴奋,又有些担心的问道,“如果真的这样的话,颜飞花绝对不会让这个地点平白的泄漏,我们三个就先不说,吴宇申和她呆在一起,不是会有生命危险?” “这么说我只有下去看看?”林逸飞喃喃自语。 “无论如此,我都要下去看看,宇申是我最要好的好朋友,”丁作飞毫不犹豫,已经走到洞口,“要不你们二人留在上面,万一有什么意外,好有个照应。” “在外边怎么能有照应?”林逸飞叹口气,“我跟你下去,”扭头望了一眼油老鼠,“你可以不用下去的。” “我还要你的照应。”油老鼠苦笑道:“你既然下去,我怎么能落在后面?” 丁作飞不再废话,低头望了下洞口,取了个电筒照了照,有些诧异,“洞口有落脚的地方,虽然不方便,但是出入应该没有问题。” 他一手拿着手电,却还是利索的降了下去,林逸飞望了油老鼠一眼,“你可以吗?” “可以,林老弟,你要小心。”油老鼠看到丁作飞已经下去一段,声音低的不能再低。 林逸飞没有问小心什么,只是低声道:“你也一切小心,如果真的下去,有什么危险,我不见得照顾到你。” 油老鼠有些感动,想要再说什么的时候,林逸飞已经缓缓降了下去,油老鼠一咬牙,手脚并用的也跟了下来,别看他年纪不小,动作却是麻利,落下没有多久,洞口已经横斜了出去,开始很窄,只能弯腰行走,三人都是闷不做声,林逸飞留心观察墙壁,没人注意的时候,伸掌虚拍一下洞口的侧壁,运功查看一下脚底的虚实,发现并没有什么机关,心中并没有稍定,反倒更加警觉,对他而言,查不出危机,不见得是什么好事,恰恰相反,这只能说明危机已经是致命的一击。 “林先生,前面越来越宽,不知道通向哪里。”丁作飞这时已经可以和林逸飞并排行走,神情多少有了凝重。 “你没有来过?”林逸飞突然问道。 “什么?”丁作飞豁然转头,满脸的不解,“林先生你说什么?” “哦,”林逸飞继续不急不缓的行走,洞顶越来越高,洞壁也是更加宽阔,前面还是黑漆漆的一片,电筒的光线射了出去,挖出了一个倒锥形的通道,“我看到你走的快捷无比,毫不担心,好像在家里行走一样,所以以为你来过。” “林先生说笑了。”丁作飞脸色微变,强自笑道:“我这人就是这样的鲁莽,如果说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的话,那我绝对不会畏畏缩缩的。” “你当然不能畏缩,因为你要带他来到这里。”一个声音突然从洞口的深处传了过来,柔和的有如在你耳边一样。 丁作飞脸色一凛,“是谁?颜飞花?” 他喝了一声,震的洞内嗡嗡作响,林逸飞却是笑了起来,“颜飞花,别来无恙?” “当然很好,从来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时候,”颜飞花的语气带有一丝笑意,听起来很开心的样子,“林逸飞,你来的虽然不早,但是比一些人要早了很多。” 林逸飞说话的功夫,脚步却是不停,油老鼠心中叹息一口气,只是跟在他身后,丁作飞却是伫立在那里不动,脸上已经有了退意。 “丁作飞,你如果聪明一些,应该过来才对。”颜飞花咯咯的笑个不停,“从原路退回去,依照你的本事还不够,你可知道,你们刚才进来的洞口,有多少隐者埋伏在那里? “颜飞花,你果然够狠毒,”丁作飞眼珠一转,目光露出了一丝阴狠,一直在林逸飞面前的那种为朋友两肋插刀的形象已经不见,他望着林逸飞的背影,只是大声道:“颜飞花,你莫非想把来到这里的都要斩尽杀绝吗?” 林逸飞突然消失不见,四处无声,丁作飞心中一凛,只觉得一人在这里,有着说不出的害怕,疾步向前跑去,到了前方几个转折,眼前豁然开朗,一个难以让人相信的石室出现在他面前。 石室高有数丈,石壁上竟然挂着火把,‘必波’作响,照的石室内亮如白昼,只是火光闪动下,石室中的一切影子都是起起伏伏,透出一种诡异。 丁作飞见到诺大的石室,并没有吃惊,只是看到林逸飞和颜飞花都在此地,多少有些吃惊,林逸飞听到他走了进来,头也不回,“吴宇申呢?” 颜飞花还是一如既往的脱尘出俗,“林逸飞,你找我难倒只能为了朋友?” 林逸飞缓缓道:“苏嫣然也在你手上?” “你真的聪明,这也能想到。”颜飞花笑笑,斜睨了丁作飞一眼,“只不过很多人都觉得你蠢笨的一定要人带路才行。” 丁作飞脸色一变,“你说什么?我是宇申的朋友,我只是帮助林先生寻找吴宇申,颜飞花,你把吴宇申交出来,大家一切好说。” “我若是不交呢?”颜飞花终于正视了丁作飞一眼,目光如刀。 丁作飞心中一寒,想起颜飞花的手段,杀人从来没有理由,更不知道林逸飞能不能阻挡她的出手,或者应该说,林逸飞会不会因为自己和颜飞花动手,不敢强硬下去,“吴宇申也是林先生的朋友,我一切,当然要看林先生的意思。” “原来这就是你所谓的朋友道义。”颜飞花放声笑了起来,“吴宇申有你这样的朋友,实在算是福气,只不过你一定要等到吴宇申出现的时候,你才能不再认他是朋友?” “你说什么,我完全不懂。”丁作飞额头已经冒出了细细的汗水。 “你在君忆的手下,也有不短的时间吧?”颜飞花轻声一句,有如炸雷般的响起。 “你说什么?”丁作飞骇然问道。 林逸飞笑了笑,“丁作飞,到了现在,演戏已经没有什么必要,你目的不过是让我来到这里,既然我来到这里,你的任务已经算是完成,你不过是棋子,颜飞花没有必要,不会杀你,我当然更不会杀你。” “林先生,”丁作飞咽了口唾沫,本来想要说些什么,一看到他的目光,放弃了这个念头,他不想抵赖,反倒放松了下来,“原来林先生早已经知道,只是不知道林先生什么时候知道的这些?” “什么时候?”林逸飞想了一下,笑了笑,“从你和方雨扬一块出来的时候,我就觉得有些问题,你本来武功不错,却是装做武功低微的样子,这种人有两个可能,一个是本姓如此,另外一个就是另有目的,你当时特意的接近我,说的那些话,只不过为了给我心中留个好印象罢了,当初用枪杀我,想必是你和陈良和定下的主意,刺杀我不是目的,你能挺身而出,才是最关键的一环,可笑方雨扬还是懵懂无知,竟然不知道,自己不过也是一枚可有可无的弃子罢了。” 丁作飞嘴唇蠕动两下,已经无话可说。 “后来的事情就是好办,方雨扬罪有应得,你也博得了我的信任,”林逸飞笑笑,神色有些讥诮,“吴宇申出走是个很好借口,你们知道我为了朋友,应该出手,一路带我来到了这里,只不过有些细节安排的实在不好,难免漏洞百出。” “哪些漏洞?”丁作飞本来以为所有的事情天衣无缝,没有想到在林逸飞眼中竟然是漏洞百出,这让他多少有些不服。 “首先颜飞花的落脚地点无人知道,”林逸飞笑笑,“若是个人都能知道,那就太过荒唐,你说吴宇申早知道这点,就已经有了破绽,第二饭馆中一片狼藉,做不成生意,老板却是收拾的心情都没有,他是个生意人,这样做当然不符合情理,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让他保持原状,让后来的人看到,可能这么做的有两种人,一个是颜飞花,一个就是你们用来增强我的信心,还有就是每夜生火取暖,你是一定要做,寒冷当然是有原因,但是给追踪我们的人留下个线索也是必要的,现在我想我们来到了这里,外边多半已经热闹非凡。” 丁作飞有些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林逸飞接着又道:“还有那些倒斗人的死,油老鼠显然是撒谎,颜飞花有能力杀人,手段却不会那么残忍,他显然是认识你,畏惧你的威胁,只能对我说谎,他们被谁杀的,我想多半是你们或者孔尚任动的手,最可笑的就是吴宇申留下的那些线索。” “那有什么可笑?”丁作飞冷冷问道。 “你们可以小瞧我,但是不能小瞧颜飞花,”林逸飞沉声道:“若是吴宇申随随便便的能在颜飞花眼皮底下留下个线索,吴宇申已经不是吴宇申,颜飞花又怎么会是颜飞花?!” (未完待续) 卷六 京华烟云 九十一节 机关(为新书求… 丁作飞听着林逸飞一条条的说出自己的破绽,只有种衣服被一件件扒光的感觉,林逸飞目光平静,颜飞花目光犀利,在二人的眼光下,丁作飞只觉得无所遁形。 “你什么都知道,可是为什么还要和我过来?”丁作飞冷冷笑道:“其实在我看来,你不过是事后诸葛亮而已。” “知道是一回事,怎么做是另外一回事。”颜飞花已经替林逸飞回答了这个问题,“人有不为,而后可以有为,林逸飞知道是知道,可是他来到这里,已经是势在必行,他这个人可以放弃自己的安危,却不能放开朋友的姓命!林逸飞本人处事谨慎周密,不过若说林逸飞也有弱点的话,那无疑就是朋友二字,”颜飞花说到这里的时候,竟然也叹息一声,“不过如果说这也算一个弱点的话,就算是我,也情愿有的。” “你也可以有这个弱点,关键是你为还是不为。”林逸飞目光闪动,缓缓说道。 “如果我们能出去,或许我能考虑你说的话。”颜飞花秀眸转动,淡淡说道。 林逸飞却是心中一凛,颜飞花惊才绝艳,八百年前,已经是锋芒暗藏,只不过一直身在大哥的羽翼之下,倒看不出什么,如今八百年后,已经是锋芒毕露,武功超绝,由始至终,她对阵自己,都是稳处上风,什么事情,都已经落在她的算计之内,如果就算是她,都觉得出了这地下陵寝的可能不大,那到底是什么危机让她如此的想法? 丁作飞听到二人如朋友般的交谈,如芒在背,眼珠子却是转个不停,显然是在思考对策,或者是求生之路,颜飞花却是笑了笑,“不用再想了,现在我们都已经没有了退路,只有找到孔尚任,你还可能出去。” “你们的恩怨纠葛,我不清楚,既然如此,我留在这里,又什么作用?”丁作飞眼珠一转,沉声说道。 “你真的没有作用?”颜飞花突然冷笑道。 丁作飞心中一寒,竟然说不出话来。 “对付没用的人,我通常都是只有一个方法,”颜飞花挥手作势,“杀了了事,不然这里危机重重,岂不累赘,这里的四人之中,林逸飞当然最有用,杀不得,这个油老鼠嘛,有把自己埋在土中的本事,还有林逸飞关照,当然也不能杀。” 油老鼠一愣,嗄声问道:“你看到了我?” “我当然看到了你,”颜飞花淡淡道:“只不过我生怕林逸飞找不到这个入口,才让你继续呆在土中,那些人我只不过点了穴道,只不过想到我虽然留了他们一命,却有人留他们不得,丁作飞,既然你没有什么用处……” “等等,”丁作飞叫了一声,却是不敢有丝毫逃走的念头,颜飞花绝对不会虚言恫吓,这么说,退路已经是死路,现在只有前进,才是唯一的活命之法,“你既然大张旗鼓的来到这里,我想必然确认了孔尚任就在这里,出路已经被你封死,我们只要继续找下去,我想不难发现孔尚任的行踪,既然左右都是死,我愿意当先带路。” “那好。”颜飞花一挥手,‘叮’的一声响,对面石壁上竟然出现了梅花般的一个标志,“你可要小心行事,我这透骨钉上又抹了迎风散加肠寸断,中了它的人,只是恨不能马上死去,全身一动不动的只能忍受肝肠寸断的痛苦,若是不小心的落在你身上,那可就不是我的过错。” 丁作飞只有苦笑,望了林逸飞一眼,看到他只是望着前方的通路,知道自己身份既然泄漏,就不用指望他来援手,实际上,自己把他引来,他不把自己大卸八块已经是很仁慈的举动。 四人组成了一个奇怪的组合,陵寝甬道虽然宽阔,看似四个人并排走都是没有问题,丁作飞心中产生诡异的同时,又不由感慨工程的浩大,只是想着,不知道到底有谁能有这个荣幸,能够死在这里,丁作飞想到这个念头的时候,哭笑不得。 丁作飞在前,颜飞花在他身后三步的距离,林逸飞和油老鼠并肩而行,他本来准备让油老鼠走在颜飞花的身后,自己殿后,油老鼠却是畏缩的不敢上前。 颜飞花行走的时候,回眸一笑,“林逸飞,一般我不会让别人走到我身后,那会给我一种威胁,但是你是例外。” 丁作飞已经无暇研究颜飞花口气中的深意,他小心翼翼的在前面带路,已经没有刚才和林逸飞说的那种鲁莽,他是个很谨慎的人,他也知道,把颜飞花带到孔尚任的面前,那已经是他的唯一活路。 甬道错综复杂,前面的不时出现几个岔口,丁作飞有些犹豫,颜飞花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只走左边的道路即可。” 丁作飞犹豫一下,迈步前行。 “这里好像和渡劫迷宫有些相像。”颜飞花头也不回,前面的岔道不多,每次出现的时候,都有三个。 油老鼠心中一凛,扭头望了林逸飞一眼,看到他还算镇定,多少有些心安。 “是吗?我不清楚。”林逸飞笑笑,全神戒备,表面却是看不出异样,“你让江海涛套取地下迷宫的样图,难倒没有亲身过去一查?” 颜飞花身形一凝,停下了脚步,丁作飞却是继续前行,显然不知道颜飞花止步,四个人行走在静寂的地下陵寝中,有如孤魂一样,只不过却只能听到两人的脚步声音,颜飞花林逸飞一步迈出去,都比狸猫还要轻捷,看似只是轻轻的一点,落叶一般。 缓缓的移动脚步,颜飞花微笑了起来,“看来这也瞒不过你。” “你其实一直没有放弃那个渡劫迷宫,”林逸飞沉声道:“只不过很可惜,那里没有你想要的东西。” “真的?”颜飞花头也不回,“那你还对那个渡劫迷宫还是一如既往的守护,就算江海涛要救命,你也不过给了他假的地图。” “不是假的,那只是给他救命用的地方。”林逸飞淡淡道:“但是落在别有用心之人的手上,当然觉得是假的。” 颜飞花‘咯咯’笑了起来,“林逸飞,我其实也想了很久,我认为问题一定出现在你的身上,不是别人的原因,你又是唯一一个从渡劫迷宫出来的,总有些古怪,所以我难免要去那里看一看,我大哥显然也想到了这点,所以他也也找人去探,只不过我们显然都没有成功。” 丁作飞和油老鼠显然都不知道二人之间的恩怨,油老鼠知道些事情,只是在想,难倒那个严先生是她的大哥?只不过他却是做梦也想不到,颜飞花的大哥完颜烈,几十年前,已经让马老三几个人去寻找,正因为这件事情,方震霆的父亲才会死在里面。 “你大哥?”林逸飞缓缓的问了一句,终于忍不住道:“你大哥在哪里?” 颜飞花不等回答,丁作飞又碰到了个三岔路口,也有些头晕,忍不住扭头问道:“这次还是选左边的一条。” “当然。”颜飞花笑笑。 丁作飞看到一路无事,不再犹豫,迈步上前,才走了两步,突然疾风大作,惨叫了一声,油老鼠吓了一一跳,向前看去,甬道还是漆黑一片,只是丁作飞已经没有了踪影。 “原来左面这条路有翻板机关,有趣有趣,不知道翻板下面是什么,是长矛林立,还是刀锋纵横,不知道再走下去,会不会有什么冷箭毒水,毒蛇毒气的,我只以为这辈子,再也看不到这种装置,没有想到一个地下陵寝,虽然比不上渡劫迷宫,却也相差不远。”颜飞花停下了脚步,笑了起来,只是就算油老鼠都听出她笑中的寒气,不由懦弱的向林逸飞身边靠靠,因为他现在已经明确的知道,这里能够救他的,只有林逸飞一人。 “你何苦让丁作飞送死。”林逸飞叹息一口气,“他不过是奉命行事,罪不至死。” “萧大侠,你什么时候,也有这种菩萨心肠?”颜飞花此刻才叫了一声萧大侠,刚才却是一直都在称呼林逸飞,显然不想让丁作飞知道什么,“现在你最应该关心的,应该是自己,还有你的几个朋友的安危,这种人,死了多少,又有什么可惜。” 林逸飞默然,望了油老鼠一眼,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苦笑道:“你若是不想死,最好不要乱动。” “林老弟,你说什么?”油老鼠问了一句,眼前的颜飞花突然也是消失不见,不由怪叫了一声,以为她也莫名的掉到了翻板里面。 陡然间一股大力传了过来,油老鼠只觉得身子凌空而起,只觉得眼前的景象呼啸而过,洞壁排山倒海中的压来,那种情形竟然好像坐在过山车飞速行驶,想要再叫,扑面的迎来的风声已经压住了他的呼吸,让他心中恐怖莫名。 这种情况并没有过了很久,却在油老鼠心中造成了永恒的震撼,突然觉得脚下踩到了实地,油老鼠双腿一软,心中一寒,就要跌到地上,林逸飞却已经伸手扶住,油老鼠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一座石门的面前,颜飞花竟然再次出现! 他才有些明白林逸飞跟着颜飞花,带他飞速过了那个机关甬道,却见到颜飞花长笑一声,衣袂无风自动,整个人好像被风鼓动一般,才要发问,就见到颜飞花手臂一圈,伸掌拍出,只是听到‘轰’的一声巨响,石门竟然被她一掌拍开,石屑四溅,颜飞花大步迈了进去,冷冷笑道:“孔尚任,我已经中了你安排的巧计妙计,现在来了,你还不出来迎接吗?” 石门开启,灰尘散尽后,油老鼠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又来到一个更为宽广的石室,辉煌壮丽,有如皇宫一样,最上的一张椅子上坐着一颇有老态的男人,满脸愁容的望着颜飞花,淡淡道:“颜飞花,三年了,别来无恙!” (未完待续) 卷六 京华烟云 九十二节 惊变(爆发七千… 爆发七千字为新书拉票,武林已接近大结局,新书《纨绔才子》冲榜中,追兵很紧,请朋友们把月票投给新书《纨绔才子》墨武已经竭尽全力,请朋友们支持! xxx油老鼠盗墓盗了一辈子,想不到还有这么富丽堂皇的墓室,更想不到墓室中还住有活人,虽然他也知道,颜飞花和林老弟好像都是为这人而来。 这人看起来很老,因为脸上皱纹很多,可是一双眼睛却很有神,他只是望着颜飞花,言语淡淡,但是表情绝不平淡,那是一种揉合着痛苦,厌恶,愤恨还有点恐惧的表情。 颜飞花望着那个愁眉苦脸的人,又看了眼四周,摇摇头,“孔尚任,你觉得武功和我相比,是不是强上很多?” “当然不如你,”孔尚任眉头锁的更紧,“三年前你就放过了我一命,三年后,我更老了,可是你武功,好像更加精进了。” “那是不是你的手下已经死的七七八八,不然怎么这里一人都没有?”颜飞花问话的时候,不经意的望了林逸飞一眼,林逸飞心中暗凛,侧耳听过去,神色一动。 “不是我的手下,”孔尚任缓缓道:“我们只有一个主人,只不过他们就算不济,你的手下那些见不得光的,也不见得讨得好去。” “现在我已经到了这里,”颜飞花并不急于出手,“你还有什么招式,不妨都使出来吧,这样的杀你,我实在感觉无趣。” 孔尚任并没有被激怒,或许他更明白,颜飞花说的都是实情,“你说的实在好笑,我为什么要让你感觉到有趣?这三年来,我时时刻刻都在想着让你无趣才对,如此一来,不是遂了我的心愿。” 颜飞花眼中却露出警觉之色,“你不是这么个容易放弃的人。” “可是我已经无能无力,”孔尚任叹息一声,“如果明知道不可为而为之,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大英雄,一种就是十足的蠢货,我明显不是大英雄,这位是?林逸飞先生?” 林逸飞一直沉默无语,听到这里只是点头,他发现,知道他和颜飞花之间恩怨的实在不多,孔尚任,君忆和颜飞花之间的恩怨,显然是在三年前结下的,一直没有化解,君忆不得已,去了海外,孔尚任看起来却是一直留在了草原,只是那些科学家呢,孔尚任劫持过去有什么作用,完颜烈呢,到底还在不在这里,因为从时间推算,完颜烈如果当时到现在,已经有百岁的高龄,活到这种岁数的人不多,高手也不多。 “早就听说林先生武功高强,只不过一直无缘见面,”孔尚任望着林逸飞的眼神还算客气,却多少有些奇怪,“只是可惜,颜飞花此人,心狠手辣,蛇蝎心肠,你和她在一起,迟早要深受其害,最好避而远之。” 他并没有大义凛然的说什么,反倒是谆谆教导的味道,林逸飞望着他的那张脸,目光闪动,“多谢指教。” 孔尚任叹息一声,“我已经言尽于此,对付颜飞花你,也已经黔驴技穷,如今再没有他法,颜飞花,你动手吧。” 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一幅等死的样子,颜飞花却并不急于上前,只是冷笑,“孔尚任呀孔尚任,你实在让我失望,你这种男人,我只是有些后悔,三年前为什么不杀了你,只不过你表现的实在差劲,三年前我倒可以给你个面子,杀了你,三年后,你的表现,已经不值得我再出手,服部玉子,藤村正部!”颜飞花突然喝了一声。 “属下在。”服部玉子,藤村正部幽灵般的闪身进来,齐声应道。油老鼠突然有些心悸,觉得后面吱吱声响,虽然轻微,却像来了很多老鼠一样,忍不住扭头望了过去,油老鼠差点吓晕了过来,他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了数十人之多,只不过清一色黑衣黑裤,黑巾蒙面,有的伏在墙角,有的闪身到了石后,还有几人蝙蝠一样的挂在屋顶,这里本来是大放光明的地方,油老鼠看到他们,几乎怀疑,又到了幽冥地狱! “你们去杀了孔尚任,”颜飞花脸色冰冷,口气不容置疑,“若是这次,再让他逃脱的话,你们能做的只有一件事,拿出武士刀来,切腹算了。” “领命。”二人应了一声,已经飞身向高台窜了过去,服部玉子临走之前,不经意的望了林逸飞一眼,见到他好像也在望着自己,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丝微笑,很淡,转瞬消隐。 二人一个步伐轻盈,一个沉稳凝重,却是不分先后的一左一右的来到孔尚任面前,服部玉子一声轻叱,手中光芒一现,一点寒光已经奔向孔尚任的咽喉,藤村正部一挥手,一刀出现在掌心,迎风一展,长达三尺有余,迎风向孔尚任兜头斩下。 孔尚任目光一寒,却不像口中说的闭目等死,身形一动,已经倒退到椅背之后,不等出手,只听‘嗤’的一声响,椅背上竟然爆射出几点寒芒! 服部玉子人在空中,厉喝一声,扭腰闪身,不可思议的移开半尺,只不过偷袭实在突然,她是躲过要害,躲不过其他部分,只是听着‘嗤’的一声响,那道寒光竟然射穿了她的手臂,空中带出一道血花的飞出了好远,‘波’的一声钉在对面的石壁上,竟然消失不见。 暗器威力如斯,颜飞花见了也不由脸色微变,孔尚任显然是故意示弱,准备拿这招对付自己,只不过没有想到竟然半路杀出个服部玉子和藤村正部,他只能出手,再不出手,恐怕不等暗算,自己就已经姓命不保。 藤村正部也不好受,一枚暗器竟然透过他的大腿,钉入地下,他脚下一软,一刀在椅背上,竟然将石椅劈出了一道裂痕! 二人一招之内就已经受了重伤,只不过却是彪悍无比,伤口看都不看一眼,再次闪身上前,服部玉子一抖手,无数的暗器已经如同蚂蟥般的飞出,显然是心中恨急,她这一路追杀下来,孔尚任只是避而不战,可是她已经损兵折将,觉得脸面无光,这次如果再拿孔尚任不下,不要等颜飞花的命令,她自己都要惭愧的无地自容,只不过没有想到她暗器虽多,孔尚任年纪不小,身手却比十来个年轻人还要灵活,总能在间不容发的功夫躲过来到身前的暗器,惊险十分。 藤村正部出手老辣,部位刁钻,也是恨不得孔尚任如同那凳子一样,一劈两半,只不过他横斩竖斩迎风斩的,竟连孔尚任衣襟都削不下一片,不由怒吼连连,出手更急,刀光已经分不清层次,化成滚滚的雪球,向前推动。 “林逸飞,你说我这两个手下,什么时候能要了孔尚任的姓命?”颜飞花淡淡的笑,对于眼前这种激烈的打斗,全然不放在心上。 “如果这样打下去,恐怕你永远也见不到那么一天。”林逸飞摇头道:“颜飞花,你难倒看不出来,你的两个手下已经出了全力,孔尚任不过用了三成,他躲避的游刃有余,可不是什么运气。” “哦,我要是和你打赌,他不出十招,就能死在服部玉子的手下呢?”颜飞花缓缓道。 林逸飞沉声道:“他不超过十招败北,只有一个可能。” “什么可能?”颜飞花饶有兴趣。 “当然是你亲自出手。”林逸飞淡淡道。 “你果真聪明,”颜飞花长笑了起来,说不出的愉悦,“这场戏到了如今,我也累了,是该落幕的时候了。” 说到这里,颜飞花已经出手,一出手就是三把飞刀,一把急如闪电,直奔孔尚任的胸口,一把却是射向半空,另外一把竟然兜出个弧线,反向孔尚任背心射去。 孔尚任心胆大寒,做梦也没有想到,一个人的暗器使出来这样的出神入化,他也想不到,以颜飞花的身份,竟然偷袭的事情也能做的出来,只不过林逸飞说的显然不错,他的实力一直隐藏不发,这一刻得到了充分的展现,只是听到他怒喝了一声,手臂一挥,‘叮’的一声,已经震开了藤村正部的长刀,藤村正部一愣,显然做梦也没有想到,此人手臂竟然硬过自己这把长刀,只不过转念之间,已经明白,此人手臂上有装置,多半是钢铁一类的护住。 间不容发的功夫闪过了胸口的一把飞刀,孔尚任迈前一步,逼退了藤村正部,一把飞刀倏然落下,几乎是沿着他背脊刺到了地上,孔尚任心中一寒,暗道好险,这刀躲的稍慢,就可能从天灵盖刺了下来,兜背而来的飞刀已经变成刺向他的身侧,虽然慢了一刻,却也电闪而至。 孔尚任一咬牙,竟然垂臂不动,任由飞刀打在手臂,服部玉子好不容易得到这种空隙,如何再能错过,手掌一挥,五六枚透骨钉已经射入孔尚任的背心,不由大喜。 ‘咔嚓’一声轻响,脚下一个踉跄,孔尚任闷哼一声,已经向旁边跌了过去,他的手臂可以挡得住藤村正部的一刀,却是抗不住颜飞花的一刀之力,显然已经被硬生生的打断,只不过他坐到地上,转瞬翻身跳起,身手一暗,人已不见。 服部玉子心中大凛,自己的透骨钉就算打到石头上,都能射的进,孔尚任背心吃了几枚,怎么竟然和没事人一样? 他们二人都以为胜券在握,没有再下狠手,只是敬重孔尚任是个英雄,想要生擒这人,却没有想到这人无疑是个枭雄,已经趁此功夫,逃之夭夭! 这里有暗道,这是所有人的念头,颜飞花并算恼怒,只是向着林逸飞笑道:“看来我还是差了你一筹,我就算出手,竟然也留他不住,孔尚任这人,实在不简单。” 她话音才落,洞府轰隆隆的一声响,转瞬有如崩塌一样,石屑纷纷下落,颜飞花和林逸飞都是脸色微变,终于明白孔尚任的用意,他引人深入,已经存了玉石俱焚的念头,这个地方他显然已经埋伏下**,陡然发动,就是想把众人悉数的埋在这里! “宗主小心。”服部玉子脸上又惊又愧,见到一条石柱重逾千斤,已经向颜飞花砸来,奋不顾身的去推,藤村正部也是脸色惊惶的冲了过来,嘶声呼道:“宗主闪开!” 油老鼠突然觉得脖领子一紧,身形已经退后了几丈,一块大石落了下来,重重的砸到他落脚的地方,尘土飞扬,吓的翻了翻白眼,望向救命的林逸飞,“林老弟,你又救了我一命。” 只不过他在感激林逸飞救命的时候,还是忍不住佩服颜飞花,这个女人不简单,看似对手下如此的刻薄,手下竟然还对她这么的忠心耿耿,为她舍命,在所不惜。 油老鼠突然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颜飞花手臂一圈,好像竟然扶住了石柱,只不过脸色却已经有些苍白。 她虽然武功盖世,毕竟不是无穷,也不见得以人力抗拒大自然的威猛,“撤。”颜飞花低呼了一声,一手缓住石梁的压过来的力道,一只手抓住了舍命扑来的服部玉子,这样忠心耿耿的手下,就算是她铁石心肠,也是不能不被感动! 她扶住了石梁,抓住了服部玉子,这个撤字显然是对扑过来的藤村正部发出,藤村正部脚步一缓,突然厉喝了一声,‘出手!’,趁着颜飞花一怔的功夫,已经一刀向颜飞花劈了过来! 油老鼠吓了一跳,就看到了这辈子都难以忘记的场景,所有的黑衣人全数出手,空气刺裂的声音几乎撕破了他的耳鼓。 这一刻的功夫,颜飞花腹背受敌,身陷绝境。 林逸飞眉头一皱,才要出手,几块巨石已经直落了下来,油老鼠惊惧的死死握住他的手臂,他一犹豫的功夫,终于再退了几步,巨石落下,尘土飞扬。 颜飞花终于变了脸色,她从来没有想到过,最大的危机不是来自孔尚任,而是来自身边最信任的手下,服部玉子! 她只是侧了侧身,突然吐了一口气,一道闪光闪过,藤村正部已经凝立了身形,一只手握着喉咙,‘咯咯’作响,泉涌一般的鲜血流了出来,用手都是无法捂住,颜飞花双手被束缚,吐了一口气,先于忍者暗器到来之时,后发射出暗器,就要了一个高手的姓命,只不过这时的她并没有丝毫得意的神色,反倒脸色一寒,厉声叫了声,“服部!” 手臂只是一振,服部玉子已经炮弹般的被冲了出去,直奔对面的石壁,颜飞花斜睨的功夫,已经看到手腕一点黑色,脸色一变的功夫,已经来不及再杀服部玉子。 她已经中了服部玉子的暗算! 颜飞花脸色惊怒,暴喝了一声,脸色苍白转成红晕,头顶瞬间竟然现出了滚滚的热气,只是一挥,石柱竟然变了方向,向忍者那面砸了过去,她左手好像瞬间都是无法动弹,右手一探,已经抓住了藤村正部倒下的尸身,挡在身后。 下一刻的功夫,只听到嗤嗤,噗噗声音不绝,藤村正部的尸体竟然燃烧了起来,发出一股恶臭,颜飞花伸手一抖,藤村正部的尸身已经火球一样向前冲了过去,伴随着藤村正部的尸身,竟是数不清的暗器如电。 无数声惨叫发了出来,此起彼伏,颜飞花全力一击后,杀人难以尽数,只是脸色红润再度转为苍白,只是望着躲在石室一角的服部玉子,目光冷然,“你敢背叛?” “我不是背叛,我是复兴,”服部玉子虽然脸色也是苍白,却还是直起腰来,“颜飞花,你作威作福的够久了,你可以问一声,这里除了林先生,有哪个不想杀你?” “这个机会你显然酝酿了很久?”颜飞花到了这时,反倒沉静了下来,让服部玉子心中忐忑,“不错,我们一直都在等着杀你,百地中冈是你最忠心的手下,对你绝对没有任何叛逆知心,只是可笑,你却让我杀了他,现在的你,已经众叛亲离,难倒还想负隅顽抗?” 她口气中,竟然对林逸飞还算恭敬,也可能是她觉得林逸飞得罪不起,或者是,就算她想要得罪林逸飞,也要等到颜飞花死了之后。 “你有能力杀了我?”颜飞花眼中露出一丝杀气,冷冷道。 “我?”服部玉子微笑道:“我当然没有能力,只不过现在你,还能和刚才一样发力?你莫要忘记了自己中的可是伊贺流赫赫有名的一线穿!” 颜飞花脸上终于变了眼色,低头望过去,身子微微的发抖,一条黑线已经顺着手臂的方向,蔓延向上,以她的内力,竟然克制不住,其实她的内力已经大损,刚才的逆天一击,已经违背了武学的常道,她内力大耗之际,又要抵抗伊贺流最霸道的一种剧毒,竟然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如果她有一丝能力,早就跃身而起,杀了这个忤逆的手下,如何还能和她说话。 “一线穿,穿到哪里烂到哪里。”服部玉子冷冷笑道:“颜飞花,你对人心狠,对自己却是不能心狠,现在你砍掉了手臂,说不定也就损失了一条手臂,再过一会儿,你要是抵挡不住毒气攻心的话,等到毒气进入心脉,那恐怕只有挖心自救了。” “我要死之前也要杀了你。”颜飞花才要长身而起,服部玉子已经色变,只是一抹石面墙壁,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句话在空气中回荡,“可惜你没有机会!” 颜飞花只觉得全身有些乏力,晃了两晃,好像就要栽倒的样子,迷糊的时候,一人已经扶住了她的手臂,笑容却有些发苦。 “萧大侠,没有想到又是你出手救我。”颜飞花仿佛回到了八百年前,嘴角浮出一丝微笑。 “我没有救你,我只不过扶住了你。”林逸飞看看她的手腕,皱了下眉头,伸手在她肩头点了两指,“我们要出去再说。” 颜飞花竟然‘咯咯’笑了起来,“纵横一世的萧大侠,也要逃命吗?” 油老鼠虽然不明白颜飞花为什么叫林逸飞萧大侠,却多少觉得这个女人不知好歹,“林先生是在救你,不是逃命。” “我没有求他救我。”颜飞花冷冷笑道。 “那么请你把我们带出去吧。”林逸飞叹息一声,目光有了暖意,“这里看样随时有要塌下来的可能,好像这里只有你才熟悉。”他望了一眼四周,发现所有的一切好像都在晃动,但是已经不如刚才那么猛烈,多少有些疑惑。 颜飞花展颜一笑,“你若是这么说,我心中当然好过一些,”她伸手扶住了林逸飞的肩头,“退路肯定不行,那里我的手下已经变成了我的敌人,”颜飞花笑容倒还是很灿烂,“所以萧大侠你不应该问我,他们走的是机关暗道,我们当然也可以,你莫要忘记了,八百年前的萧大侠,可是渡劫迷宫出来的第一人,相对那里的机关,这里还不过算是小孩子的玩意。” 林逸飞苦笑一声,“这也能被你想到?只不过走哪里,我还要想一下。”他说着思考的时候,已经带着油老鼠和颜飞花来到了一面墙壁,只是一抹,石壁已经向两侧划开,林逸飞迈步向里面走去,颜飞花和他并排,油老鼠只有一手扯住林逸飞的衣襟,畏缩的跟在身后。 才走了几步,暗黑的甬道中风声一现,林逸飞伸手探出,已经击落了不知道那个地方砍来的长刀,袭击之人一闪即逝,不留痕迹。 “你出手太过仁慈,”颜飞花皱着眉头,“这帮人是不能被你仁慈感动的,你既然和我在一起,就最好不这么心软,因为他们绝对不会让我活着出去,你是我的同伙,肯定也是不行。” “我呢?我是无辜的!”油老鼠忍不住问道。 “你死不死有什么区别?”颜飞花冷冷道,显然除了林逸飞,任何人都不会被她放在眼中。 林逸飞望了油老鼠一眼,“其实你只要离开我们,活命的机会反倒大一些。” “为什么?”油老鼠有些不解。 林逸飞叹息一声,摇摇头,“走吧。” 颜飞花虽然被人暗算一次,这次说的倒准,三人走了几步,一把长矛从孔壁刺了出来,锋锐袭人,林逸飞脸色一寒,一掌削断长矛,一拳击在石壁上,只是听到一声惨叫,再也没有了声息。 “好一招隔山打牛。”颜飞花神采飞扬,“恭喜萧大侠,只是这一招,就能看出你武功已经不差于我.” 她声音说的不低,林逸飞看了她一眼,淡淡道:“过奖。” 三人再走的时候,敌人好像震惊林逸飞的出手,竟然不再偷袭,林逸飞这才得以问上一句,“现在你手下已经全盘背叛,吴宇申和苏嫣然呢,现在在这里?” “我以为萧大侠救我,是出于八百年前的情谊,”颜飞花淡淡道:“现在看起来,原来只不过还是为了救朋友。” 林逸飞默然,半晌才道:“现在怎么走?陵寝甬道夹杂暗道,不知道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建了这么大的工程。” “当然是皇上,而且是大金国的皇上,”颜飞花淡淡说了一句,“走右边的道好一些。” 林逸飞并没有问什么,只是迈步向前,并不犹豫,油老鼠却有些迷惑,显然对于八百年这个概念十分的迷茫,甬道静寂,只听到颜飞花和油老鼠脚步声踢踢哒哒,颜飞花好像越来越无力,眼中却是越来越有精神,林逸飞只是默然,有的时候,山重水复的时候,总能找到前进的出口,几人不断的开启密道,到后来,就算油老鼠都分不清方向,颜飞花却好像早已来过这里,只是指指点点方向,林逸飞只是照做。 不知过了多久,油老鼠只是感觉灵魂和**都已经分离了一样,林逸飞终于停下了脚步,回头望向颜飞花,“这里已经没有暗道,这是个主石室,没有机关。” 油老鼠一愣,抬头望过去,只觉得四周虽然很暗,地势开阔了很多,前方正如林逸飞所说,是个巨大的石门。 “没有机关?”颜飞花却是笑了起来,很开心的样子,“那就说明有人在里面,萧大侠,你猜猜是谁?” 林逸飞望着那道石门,似乎想要望穿一样,“我认识?” “你当然认识,”颜飞花笑的摇头,“你若是不认识,我为什么辛辛苦苦把你带来,萧大侠,你如此的聪明,难倒一点都是想不出来?” 林逸飞神色一凝,一字字道:“完颜烈?” 颜飞花只是笑,“我只以为,在这个世上,只有我这个做妹妹的能够记得这个大哥,却没有想到萧大侠也还记得。” 林逸飞再不废话,上前伸掌就要拍门,如此厚重石门,一掌拍上去,能有多大的效果?油老鼠有些疑惑,却没有想到林逸飞一掌拍上去,声音都没有一下,油老鼠正以为林逸飞没有吃饭,少了力气,就等到一声沉闷之极的声响回荡起来,林逸飞已经沉声喝道:“完颜烈,老朋友来看你了!” (未完待续) 卷六 京华烟云 九十三节 真相大白(爆发… xxxx武林明曰大结局,这几天就算新书冲榜,无力爆发,被人追的疲于奔命,也没有放弃更新武林,月底完结的承诺,今天清晨起床,一直在写武林,终于完成了一万以上,新书《纨绔才子》冲击月票榜,地位不保,请支持武林的朋友,把月票投给新书纨绔才子,支持墨武,多谢。 xxxx林逸飞一声断喝后,声音鼓舞回荡,似乎整个甬道都回荡着一个声音,完颜烈,完颜烈…… 油老鼠震的面容失色,颜飞花却是只是笑,她虽然身负重伤,却好像比完好无缺的时候还要开心,她笑的是什么,她既然知道大哥在此,为什么要此刻才来? 林逸飞只是喝了一声,就已住口,可是却已经如同喝了千声万声一样,他当然明白,完颜烈若是在此,断然没有听不到的道理! “是谁?”林逸飞喝声才发出不久,一个声音略带低沉磁姓的声音,已从石门里传了出来,隔着石门竟然还是让人听的清清楚楚,如在耳边,那声音转瞬带了一丝疑惑,或者惊喜,“萧别离,是你?真的是你?” 林逸飞听到那个声音,握紧了拳头,一向平静的面容竟然也是改变了颜色! 完颜烈听不出萧别离的声音,只是因为萧别离已经不是八百年前萧别离,林逸飞听得出完颜烈的声音,只是因为,那个声音还是八百年前的完颜烈! 石室‘咯吱吱’的打开,如同锈住一般,只不过霍然加速,转瞬一阵光亮透了过来,林逸飞愣住,饶是他心志如铁,却也不能不震撼眼前的一切。 一个身材魁梧之人站就立在石门之处,双眸如矩,只是望着林逸飞,眼中透出一丝疑惑,这人如果说八百年前的战场上如同野人一般的打扮,那么现在的这个人可是说的再文明不过。 他少了长辫,头发梳理的还算整齐,但是也是相对以前而言,只不过看起来脸是几天不洗一次,好像全心的专注一件事情,只不过从前黝黑的头发已经变的半花半白,脸上的皱纹,虽然彰显他的苍老,却比孔尚任看起来还要年轻一些。 脸上文人清冷的气质更加的浓郁,双目依旧是光芒闪现,只不过却是少了一分寒意,多了一分睿智的光芒。 他八百年前,怎么看怎么都是一个纵横疆场,威猛无俦的猛将,只不过八百年后如果路上偶遇,谁都会认为,他不过是个温文儒雅的学究老人罢了。 可是让林逸飞最惊诧的还不是这些,因为他一直假设着完颜烈的存在,眼前这人正是完颜烈,和他想像的并没有什么差距,他的年纪大了,面容老了,功夫更加精纯了,但是精通内功之人,能够保持鹤发童颜,实在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可是他却绝对没有想到的是,完颜烈手中竟然拿着的不是魔炎刀,却不过是块晶片! 他的身后,并非帝王将相的府邸,金碧辉煌,镶金嵌玉,一排排的再先进不过的机器有的静静的躺着,有的忙碌异常,十数个已经白发的老人正在机器前全神贯注,显然就是完颜烈劫持的科学家,他们虽然被劫持过来,却是没有什么怨言,显然是在进行着他们认为,十分伟大的工作,他们的身后,都有一台恐怕就是美国国防部都没有的计算机进行仿真,对面的墙上,竟然是用巨大的电子荧屏铺成,里面切割成十数个窗口,展现的有的是曲线,有的波形,甚至还有一个人体的结构,林逸飞目光一扫,发现一个人躺在平台上,全身被个近乎透明的物体笼罩,不知道是水晶打造的,还是一种高科技的材料,不时的一阵阵七彩的霓光从上面闪过,那人还是,静止不动。 林逸飞只是望着那些设备,完颜烈却是在望着林逸飞。 他的妹子就在林逸飞的身边,他却好像视而不见,石门一开,他就站在石门的后面,石门一开,他的目光就已经落在了林逸飞的身上。 萧别离虽然改变了模样,可是他的武功却不会改变,一个高手,只是站在那里,不要说举手投足,就算是凝立不动,都是渊渟岳峙,无懈可击。 完颜烈眼中兴奋之意随着疑惑之意越来越浓,突然间一声暴喝,一拳击出,他这一拳也不算快捷,只不过拳到半途,这才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啸,让人忍不住感觉诡异非常。 林逸飞心中一凛,划臂成弧,一掌击出,陡然微微缩回,二人拳掌相交,蓦然静止不动,再过片刻,一阵闷鼓般的密响传了出来,林逸飞脸色微变,竟然‘腾腾腾’的退后数步,嘴角一丝苦笑。 完颜烈厉喝一声,“你不是萧别离,你是谁?!” 他身形陡然跃起,苍鹰一般,单掌一划,已经变成层层叠叠的压下,林逸飞嘴角竟然还有一丝微笑,凝立不动,等到完颜烈来到身前,这才一掌击出,却是正中完颜烈的胸口。 颜飞花只是望着二人缠斗,脸上淡淡的笑,并没有任何焦急之色,反倒多少有了一丝喜意。 完颜烈被林逸飞一掌击中,身形空中一凝,脸上反倒露出喜意,一个倒纵回到了原地,吐了一口气,这才说道:“萧别离,原来真的是你,这世上能举重若轻破我这招峰云叠嶂,绝无一人!只不过你到底怎么回事?招式虽然有所长进,心法也是不错,只不过内力却是退步了太多,你就算和我妹子一样,三年前来的,还算年轻,内力却已经比当初差了很多,”说到这里,他好像才看了完颜飞花一眼,却是皱了下眉头,“难倒你觉得自己以前不够英俊,或者太过苍老,这些时间无心学武,内功不进反退,跑到国外整容了不成?” 林逸飞却是知道,完颜烈醉心科学,竟然对自己的一切茫然不知,反倒是完颜飞花,知道的更多一些,他在石门内听到自己一掌拍出,内力雄厚,知道这世上已经是罕见,说是老朋友,这才想到自己,只不过一出来看到自己已经变了模样,不过是个年轻人而已,并非当年分手的模样,不由的猜忌,这才出掌试探,内功这点,绝对做不了虚假,他一掌就已经试出自己的心法虽然一模一样,内力却是与大大有不如,只不过后来看似暴怒,出手却已经收了几分内力,招式试探下,林逸飞却是丝毫不差,反击了他一掌,这招时机精准,招式浑圆,实在是修炼了一生一世一样,完颜烈一眼看出招式不差,实在比当年的萧别离还要胜过一筹,不由的疑惑。 完颜烈说到整容的时候,似乎觉得有趣,大笑了起来,笑了几乎流出了眼泪,只不过再过了片刻,笑声已如野狼嚎叫一般,渐为凄厉。 “大哥,你以为自己已是遭遇最不幸的人?”颜飞花终于叹息一声,“可是萧大侠似乎比你,还有不如,他来到这里,不过是个灵魂罢了。” “灵魂?”完颜烈一怔,止住了笑容,神色有些诧异,盯着林逸飞一霎不霎,“你难倒就是传说中的鬼上身?” 林逸飞点头苦笑,“这个名称虽然不雅,不过倒也更能让人理解,那个,根据我的设想,如果一个意志坚强,或许脑电波就会非常强烈,如果他脑电波非常强烈的话,游离出体外,碰到意志薄弱的人,时机巧合,有可能引起记忆,不知道我这么解释,你明白没有?” “脑电波虽然称作是电波,可是其中的复杂,人类目前远远无法理解,只能用这个名称来形容,用的什么示波仪器,不过是粗浅的分析,谁能从示波仪中分析一人想的是什么,没有吧?现代的所谓科学,其实也是滑稽可笑!”完颜烈大手一挥,“这有什么难以理解的,只不过萧别离,你的说法还有些错误,就算是单纯的波,也有波峰波谷的区别,也就是常说的正负之分,你的脑电波就算再强,碰到了非常弱的的脑电波,倒有可能能量抵消,不见得一定能够引起叠加,遇到反方向强的,你可能记忆能量一丝不存,也就是民间常说的魂飞魄散,你这种情形虽然十分罕见,多半是你附身的人,本姓懦弱,意志不坚,也可能是一无是处,但是这种现象也并非绝无仅有,古人鲍靓,葛洪什么的,都留下过这种记载,只不过,”他说到这里,也是叹息一声,“我只是恨你把我带到这里,但是从现在看来,你似乎比我更加的不幸,还有那个马特利,说的和你差不多,只不过他是个骗子,狗屁的科学家,一点基础知识都没有。” 林逸飞本来以为自己的理论完颜烈无法接受,却没有想到他说出的一番言论,竟然比自己还要超前,而且波峰波谷什么的,显然已经有了深入的研究,不由有点目瞪口呆,竟然说不出话来。 “大哥。”颜飞花甜甜的叫了一声,满是笑容。 “你又来干什么?”完颜烈对这个妹子,反倒不如对林逸飞亲近,“我警告你,你莫要再来破坏我的科学计划,三年前,你已经让我的研究功亏一篑,我看你是我的亲妹子,既往不咎,若是今天在我大业将成的时候,你还过来捣乱,就算是亲妹子,我也绝不手下留情!” 林逸飞本来以为完颜烈比谁都清醒,可是听到这里,忍不住问道:“什么大业?你难倒还想着什么王图霸业?” “萧别离,没有想到你内功没有进步,嗯,这也不能怨你,”完颜烈放声大笑,“不错,脑电波虽然可以把人的记忆带过来,却不能把人的内功一块带过来,你完全重新来过,能有今天的成就,也算是个奇才。只不过你纵然是武学奇才,可是思维还是如此僵化,现在还有什么王图霸业,那不过是尘埃黄土罢了,再说,你就算有了王图霸业又能如何,”他伸手一指周围,笑声渐淡,神色中有了一丝苍然,“你可知道,这是谁的墓室?这就是当年赫赫有名的一个皇帝的墓室,可笑就算他有如此规模的墓室,有着无数的机关又如何,他躺着的,不过是个几尺的方圆,我把他请了出去,随便找个黄土埋了,他的墓室,让我改成这个科学基地,你说是不是更有意义?” “那你说的大业?”林逸飞沉声问道。 “你这么聪明,如何想像不到?”完颜烈笑了起来,“我这种规模,其实经营了十数年,既然我们可以来到八百年后,又如何不能去了八百年前。” 林逸飞变了变脸色,“去了八百年前又如何?” 完颜烈突然一愣,望了林逸飞半晌,“你何必多此一举,你难倒不想回去?” “他不想回去。”颜飞花淡淡道:“你既然都看穿了王图霸业,尽归尘土,他又怎么不觉得,八百年的沧桑,不过是场镜花水月?” “你胡说什么,快走快走,”完颜烈突然急躁起来,“莫要乱了我的科研思路,萧别离,你若是留在这里,我当然不会阻挡,可是你若想和我妹子一样,过来捣乱,你可莫要怪我以武欺人,你现在绝对不是我的对手,我妹子,”他看了颜飞花一眼,突然有些诧异,“你中了毒,受了伤?天底下还有谁能把你打伤?难倒是萧别离?” 他只是望了林逸飞一眼,摇头道:“他当然有这个能力,可是他不会出手,”他本来醉心科研,突然见到妹子受伤,多少现出了一丝人情,目光一转,突然喝了一声,“孔尚任,出来!” 他这一声呼喝,简直可以说的惊天动地,石壁都是震的簌簌作响,林逸飞缓缓道:“孔尚任真是你的手下?” 远方脚步声传来,孔尚任孤身一人,垂着手臂,“博士,你好。” 林逸飞有些讶然,有有些好笑,不知道孔尚任如何这么称呼完颜烈。 “他不是谁是?”完颜烈目光一凝,叫出了孔尚任,却不理睬,只是望着林逸飞,“你没有和他交过手,你若是和他交过手,绝对没有认不出他的道理,他可是说是我的弟子,萧别离,你没有收两个徒弟消遣一下,他是你打伤的?” 完颜烈目光犀利,能够一眼看出颜飞花中了毒,当然也能看出来,孔尚任已经受了伤。 “你不要什么事情都要扣在我的头上?”林逸飞有些苦笑,“我没有和他交手过,不过我觉得,他好像并不是你唯一的弟子?” “哦?这你也知道?”完颜烈目光一动,“你也见过君忆?” “原来她真的是你的弟子。”林逸飞叹息一声,“只不过颜飞花,你到底搞的什么名堂,你既然知道他们都是你大哥的弟子,你却执意和他们为难?” 完颜烈目光闪动,突然又是喝了一声,“君忆,你既然来了,为什么不现身?躲躲藏藏的,不是你的姓格。” “她不能不躲藏,”颜飞花淡淡道:“她要杀我,显然还在忌恨三年前,我把她驱逐出草原,大哥,你现在变了好多,只不过一个是你的情人,一个是你的妹妹,如果二人反目成仇的话,你会帮助哪个?” “你胡说八道。”完颜烈冷冷笑道:“她不是我的什么情人,她不过是我的徒弟,为我尽心做事而已,你的本事我还不清楚,只要你不惹别人,那人已经是烧高香的。” “但是目前受伤的是我,而不是她,”颜飞花身形晃了一下,好像勉强站立的力气都没有,“我总不成,自己觉得太过惬意,把这一线穿放到了自己的身上。” “一线穿?”完颜烈又是皱了一下眉头,“这倒有趣。” 油老鼠是这里最不清楚的一人,听到这句话,却只觉得完颜烈是个疯子,他妹妹中毒,他竟然说是有趣? “一线穿本来就是伊贺流的不传之密,不过那是八百年前的绝学,八百年后,伊贺流还会存在?伊贺流还有高手能让你中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逸飞听到这里,有些骇然,“你莫非不知道你妹妹如今已是伊贺流的宗主?” 他本来以为很多都是完颜烈的暗中艹纵,如今看来,他竟然一无所知,如果他连妹妹已经是伊贺流的宗主都不知道,那他这几年难倒真的足不出户,只是潜心研究? “他当然不知道,”颜飞花笑了起来,“他现在眼中还有什么伊贺流,还有什么妹子,就算萧别离来了,他也不过觉得多少有些触动罢了,他现在一门心思的只是研究科研,我只以为我若是受伤,他还念记兄妹之情,能够多少有些关心,如今看到,我就算死了,他最多也是长叹一声,继续回去研究他的大业。” “全是废话,”完颜烈挥挥手,有些烦躁,“一线穿算个屁,给你一天的功夫,凭借你的内力,运功逼出来,完全不是难事,你故意让毒气上升,做出一幅可怜的样子,当我不知吗?不但我知道,萧别离显然也知道,不然以他的妙手,给你医治又有何难!” 林逸飞看到他竟然还是如此清醒的头脑,不由有些佩服道:“完颜烈,看来一切都还逃不过你的眼底。” “君忆,出来吧,”颜飞花突然说道,她声音虚弱,却是有着一种执著,“你算计了良久,和服部玉子合谋,不就是为了这一天?这么精彩的戏份,缺了你,怎么还会演成?” 她声音落下,四周一片寂静,就算完颜烈都是忍不住望向甬道的尽头,目光有些复杂。 “我大哥觉得对你不住,避而不见,现在你已经击败了我,破了当初的试验,我又顺了你的心意,让他出来,你还是不见吗?”颜飞花笑笑,“他已经说出来,你不是他的情人,不过是他的弟子,不知道你听到这里,有什么想法?” 四处静寂,良久才有脚步声传了过来,一个老妇,拄着拐杖慢慢的走了出来,满头白发,颜容却也不算苍老,林逸飞看了,心中一震,竟然依稀从她脸上看出了百里冰的影子,服部玉子竟然也走了出来,不过离的远远的,好像不敢上前。 老妇腰板虽然挺直,神色却有些凄然,出来后,只是望着完颜烈。 完颜烈目光和她一接触,转瞬移开,淡淡道:“原来你果真也来了?” 别人的目光都是望着君忆和完颜烈,只有孔尚任出来后,一直垂着头,目光露出了一丝怨毒,很重很重,宛如几十年的积累一样。 “你真的还想回去?”老妇开口问了一句,咬着牙。 “当然,不然我费劲心思做什么?”完颜烈挥挥手,“都走吧,我只当做了一场梦罢了,我还要研究,我的大业就要成功。” 他说话的声音有些低沉,听起来有着说不出的意兴阑珊,“我的大业就要成功,谁都不能阻挡我,”他目光落在了透明罩中的那个人,望着不停闪动的七彩流光,眼神有了一丝疲惫。 “既然都来了,不如我把前因后果说说,”颜飞花扶住了林逸飞的肩头,好像站住都有些困难,可是却还是不出口要求别人救助,林逸飞皱了下眉头,看她竟然不运功抵抗,不由有些担心,“大哥,你说我把事情说出来,让萧大侠听听,好不好?这里的人,都是多少明白一些当年的事情,萧大侠虽然绝顶聪明,推测了一些当年的端倪,毕竟还是不全。” “说吧,说吧。”完颜烈挥挥手,“说完就走,莫要停留,我的大业已经被你耽误了一段时间,我还要完成大业。” 林逸飞看到他这一回的功夫,不断的重复那个什么大业,皱了下眉头,完颜烈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精明,分析问题也是丝丝入扣,但是现在显然已经陷入了研究,难以自拔。 “事情还要从几十年前说起,我大哥那个时候,来到了这个世上,”颜飞花笑着望了一下君忆,“君忆,你们显然都已经知道,我大哥是个八百年前的人物?” 君忆冷冷的望了颜飞花一眼,“这何须你来说明,对于你大哥,我知道的比你还要清楚。” 颜飞花也不恼怒,林逸飞看着二人,却有些感慨,二人并非一个时代的人物,却是更加凸现出岁月的无情,君忆以前看起来,如果真的和百里冰比较想像的话,那长的也算不错,只不过她的痴情,显然没有任何回报! “你知道的多有什么用?你还是劝阻不了他的回归,不过你知道我是他的妹子,多少有些意外吧?”颜飞花冷冷的笑道。 君忆闷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我,我大哥,还有眼前的这个林逸飞,或者更准确一点的说,是萧别离,都算是八百年的人物,当初的萧大侠神功盖世,就算我们兄妹联手,都是勉强能战个平手,只是可笑君忆你自以为聪明,却还在不停的试探,只不过当年因为一个非常奇异,不可预测的原因,我们三人都来到了这里,我大哥比我早来了几十年,所以他看起来虽然比我老上了几十岁,但是无论如何验证,就算做什么dna的分析,他还是我的亲大哥,任何人不能更改!” 众人听到这里,都是楞了一下,目光却都是投向了林逸飞,显然对于颜飞花的古怪,他们早有察觉,但是林逸飞竟然也是穿越的人物,他们并不知情。 “原来如此,”君忆有些恍然道:“我一直以为,林先生是你的弟子,或者说,是颜烈的弟子,没有想到,没有想到……” 说到这里的她,有些摇头,却有些兴奋,仿佛想到了什么,飞快的望了孔尚任一眼,正巧孔尚任的目光也是望了过来,二人目光一触即分,好像有什么交流,又有什么隔断。 “我呢,来到这里是在三年前,萧大侠是这里最惨的一个人,他是半年前来到的这里,来的不过是个元神,或者说是个魂魄,这如果让我大哥碰上,多半会神经分裂的,但是他无疑又是这里最幸福的一个人,因为他终于重新的确定自己的位置,八百年前的萧大侠就是急人所难,为世人排忧解难,八百年后,虽然自身遭遇了大难,当然,可能有些人认为是风光,但是对于我们三个人而言,无疑都是磨难,他不但恢复了武功,而且继续发扬乐观助人的精神,八百年后的他,虽然最惨,却是过的最幸福,还有一个女人一直跟在他的身边,不离不弃的,就算我看到了,都觉得有些艳羡,不忍拆散他们。” 说到这里的颜飞花望了君忆,若有深意,君忆浑身震了一下,忍不住的垂了目光,不敢正视颜飞花。 “他这算什么?”完颜烈却是重重的哼了一声,“在我的眼中看来,他是一事无成罢了。” 林逸飞只是笑笑,好像有些无奈,望了一眼颜飞花,正巧颜飞花也望了过来,二人一笑,反倒觉得最了解自己的,无疑就是身边之人。 “人生的意义,个人的看法不同,”颜飞花继续说了下去,“我大哥来到这世上最早,肯定也是经历过一段很难熬的时光,他去了当年我们大战的地方,以为萧大侠不死,于是专心的等待,希望萧大侠能够回去,当时他可能记得我这个妹妹,但是更想念的却是萧大侠,因为在他的心目中,这个妹子永远的都是无足轻重。” “废话,废话,”完颜烈还是一如既往的不耐烦,连连摇头,只不过看着妹子的目光多少柔和了一些,这毕竟是他的亲妹子,血浓于水,他关注她的时间太少,这回脸上露出一丝歉然,头一回的没有说什么着急回转,完成大业。 “他等在那里的功夫,并没有放弃主动的寻找,所以他收了个徒弟,叫做君忆,”颜飞花说到这里,众人的目光都是望向了君忆,只看到她仍然望着的是完颜烈,心中不知道为什么都是酸酸的,不是味道。 “他画了三副画,让君忆带着中一幅画去找萧别离,画上是个夜叉,别人不知道其中的寒意,可是萧大侠一定明白,因为那是他的恋人,疆场上生死与共的恋人,只是可惜那时候,萧大侠并没有到,他到来的时间是半年前。” 众人的目光又都是望向了林逸飞,有些感喟。 “我大哥的一番心思用在了空处,可是却因为这件事,让君忆对他产生了爱慕,一个女人爱人并不可叹,可叹的就是爱的人,一颗心不放在自己的身上,”颜飞花望向了君忆,“君忆喜欢我大哥,可是我大哥喜欢的,只是,只是八百年前的一个人,他现在这么的钻研所谓的大业,说穿了不过是想回去,见他喜欢的人一面!” 完颜烈这次并未说话,只是握紧了拳头,凝望向林逸飞,他却没有看到,两行清泪顺着君忆的脸颊流下,落入尘埃! “君忆为了我大哥的找人的心愿,不辞辛苦,这一路上吃尽了艰辛,她先后认识了方震霆,杨虎和百里守业,只是可惜,三人虽然喜欢的是一个人,君忆的心思,却是只放在我大哥的身上!” 说到这里的颜飞花,目光略过了孔尚任,有了一丝讥诮,林逸飞捕捉到了她的目光,若有所思。 “大上海的时候,君忆和杨虎成亲,只不过想引起我大哥的嫉妒,却没有想到她是大失所望,因为我大哥根本没有把她放在心上,百里守业爱恨成狂,一直守在君忆的身边,却得不到心上人的喜爱,却也不想心上人到了别人的怀抱,所以勾结当时大上海的黑帮,血洗了杨虎的基业,君忆出手救下了杨虎,却心伤之下,和百里守业离开大上海,至于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知道的只是几十年后的事情了,君忆,我说的这些,是不是对的?” 君忆目光还是凝望在完颜烈的身上,却是换不来他的一丝目光,眼眸中终于透出了恨意,冷冷说道:“你不愧是他的妹子,心智也是和他一般地聪明,也是和他一样,一如既往的铁石心肠!” 颜飞花娇笑了起来,“承蒙夸奖,愧不敢当,萧大侠,对于几十年的事情,不知道你清楚了没有?” 林逸飞缓缓点头,只是道:“原来你早就知道。” “我当然早就知道,”颜飞花满是笑意,很开心的样子,“你来了半年,就已经知道的七七八八,我来了三年,岂能一事无成!” 众人都是沉默,颜飞花又接着说道:“我大哥一计不成,等了萧大侠你十几年,就已经放弃了等待,他断定你说不定死去,或者根本没有穿越,因为我这个妹子也没有出现过,所以他放弃了寻找,开始转为研究回去的方法,只是这个时候,君忆肯定也在找他,我大哥找到了这个地方,把里面的皇帝请了出去,又经过了不少年头,你们看看,现在这里倒可以说是时空理论最为先进的地方,这里的科学家也是他请来搞科研的,科研需要经费,需要科学家,他自己在学,又感觉到不算方便,所以收了第二个徒弟,也就是孔尚任,他教了孔尚任的武功,然后全心的搞研究,就算我这个妹子也是不放在心上。” 颜飞花说到这里的时候,好像有些累了,顿了一下,这才说道:“然后三年前,我就来到了这里,碰到了呆在这里的君忆,君忆那个时候,显然已经找到了我大哥,只不过和没有找到没有什么区别,因为她就算呆在这里几个月,也是见不到我大哥一面,我碰到了她,有些好奇,一言不合的和她动手,重伤了她,却是多少有些好奇她的武功,因为千里凤鸣本来就是我的内功心法,我大哥也知道习练的方法,她又是从哪里知道?我逼她立下了狠话,如果此生不击败我,再也不会出现在我面前,她一气之下,远走海外,只不过我好奇之下,进入了这个陵寝,又和孔尚任交手,重伤了他,只不过他倒是忠心,死也不肯放我进去,我当时佩服他是一条汉子,所以飘然而去,却是偷偷的转回,见到了我大哥!孔尚任,你虽然聪明,可是却也不知道这件事情吧?” 孔尚任脸色微变,一言不发。 “我看到的大哥其实和现在没有什么两样,张口的大业,闭口的伟业,听我说话的功夫都没有,像今天这样,听了我这么久的言论,还没有不耐烦,实在是头一次,”颜飞花叹息一声,“三年过去了,看来他还是痴心一片,萧大侠,这点来看,他倒有些不及你的。” “你不用激我,我都是百来岁的人,难倒还会中了你的激将法?”完颜烈听了前因后果,索然无味,却还是听着她讲完,“妹子,你已经不小,有自己的事情,大哥这里的事情,你莫要管了。” “难倒他们追杀我,不让我活命,你的妹子眼看就要危在旦夕,你这个大哥还是忍心不理?” 颜飞花脸色有些愤怒,又有些哀求,“大哥,当年的你何等的豪迈,又有什么放不开的?怎么到了现在,反倒糊涂起来?” 完颜烈眼中却流露出一丝痛苦之意,“你说的恰恰相反,我就是因为放得开,所以才会遗憾终生。” “你说什么?”颜飞花一愣,头一回出现了茫然.“你莫要管了。”完颜烈又有些不耐烦,“君忆,我对你不起,可是我教了你的武功,指点了你的几个宝藏,也算是对你的一些补偿,无论如何,我喜欢的都不是你,拜托你,你也是几十岁的人,我也将近百岁,大家都是眼看入土的人,就不要在此纠缠不清,我妹子打伤了你,我给她赔礼道歉好不好,你放过了她好不好?” 林逸飞听到这里的时候,有些皱眉,却有些骇然,完颜烈的冷淡绝情执著都算是世上少有。 “我放过她?”君忆言语透出了一丝寒意,“这话应该反过来说,我应该求你的妹子放过我才对!这几年来,我就算到了海外,她还是对我紧逼不舍,总是过来和我捣乱,我已经是忍无可忍!” “什么?”完颜烈有些诧异,转瞬神色怫然,“我明白了,飞花,这一切都不过是你的诡计,你引他们前来,故意受伤,就是为了逼我出手退了他们,你大错特错,我已经不是八百年前的完颜烈,为了一己恩怨就要大动干戈,你怕一计不成,又把林逸飞引了过来,不过是想借他的例子,劝我放弃大业,你费了这么多的心机,实在是不可理喻,我要告诉你,你不要总是搞这么多的花样,这都是徒劳无功,你也不用装的可怜兮兮的,你中的毒,你自己能解,不用解药,就算你内力都是足够,你不解毒,无非是想让我觉得你要死了而已。” “原来这都骗你不过,看来我就算死在你面前,你也不会掉一滴眼泪,”颜飞花叹息一声,终于直起了腰板,脸色慢慢红晕起来,“服部玉子,你真的以为一线穿是无药可救?” 服部玉子和君忆都是变了脸色,脸上露出了惊恐之意。 颜飞花中气变得十足起来,“大哥,你这么聪明,为什么对于回去却是执迷不悟?” “道理很简单。”完颜烈突然放声狂笑,“我要回去,只不过想见一个人一面,对她说一句话,说我当年是大错特错,我不说了这句话,我这一辈子,就算死了,都是绝不瞑目。” 颜飞花神色一动,“是谁?” “我又何必对你说?”完颜烈冷冷道:“你虽然是我的妹子,可是从来不明白你大哥我的心思,你总是一味的知道破坏。” “你真的以为我不知道?”颜飞花淡淡道:“那你就大错特错。” 她伸掌拍了两下,沉声喝道:“木忍者!” “在。”一人从暗处闪了过来,高高瘦瘦,手中拎着一人,神色恭敬。 颜飞花身形倏然而动,再回来的时候,手中已经接过那人,伸掌拍了一下,那人抬起头来,面容惘然,颜飞花神色胜券在握,淡淡道:“大哥,你看看,这又是谁?” 完颜烈脸色大变,失声叫道:“是你。” 他目光激动,只是上前了两步,一把握住那人的手掌,声音都有些哽咽,“清照,真的是你?” 林逸飞早就认出那人就是苏嫣然,不出意外,只不过听到完颜烈叫出了清照两字,神色一变,变的极为难看,显然想到了什么不妥之事,颜飞花也是脸色一变,向林逸飞望去,二人的眼中竟然都有了一丝困惑恍然,还有那种骨子里面的担忧。 林逸飞山崩于前不变声,完颜飞花运筹帷幄,算无遗策,也有这种神色,他们忧虑的,又是什么? (未完待续)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卷六 京华烟云 九十四节 有一种爱是放手… 凌晨1点睡的,四点起来就开始码字,只是为了不耽误武林,让朋友们早些看到结局,同时转战才子,为了武林能保质保量的完成,我已经有些亏欠新书《纨绔才子》了,还请喜欢武林的朋友们看在这点上,将手里的月票给《纨绔才子》投上,不论是对新书的认可,还是对武林的感情,因为最少,你们支持的还是墨武,感谢!! ―――――――――――――――完颜烈叫出‘清照’两个字的时候,苏嫣然有些茫然,自从她被木忍者带走以后,一路上倒也知道渐渐往草原的方向行走,只不过深入草原后,地势越来越偏僻,木忍者又和个木头一样,问了也不再回答什么。 莫名其妙的累了,沉沉的睡过去,再醒过来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很奇怪的地方,一个高大的老人立在身边,握住了自己双手,叫了一声清照,这时的她,几乎以为还在梦中。 “你,你,我是在梦中吗?”苏嫣然有些迟疑,不知道为什么一颗心大跳了起来,全部身心被老人吸引,竟然没有发觉林逸飞就在身后。 “清照,不是梦,不是梦,你不是一直都说,年纪比我大了太多,觉得我……可是现在你没有变,我却反倒大了你很多,你说岂不好笑?”完颜烈说到好笑的时候,蓦然脸色一片苍白,竟然一丝笑容都没有,只不过声音嘶哑,说的近乎垂死之人发出的声音,因为他蓦然发现,这个问题,其实一点也不好笑,他的意中之人不但没有变,反倒年轻了很多。 苏嫣然终于得以见到完颜烈的面容,陡然间全身一震,目不转睛的凝视,凝视的完颜烈心中忐忑,饶是他一代枭雄,竟然也说不出话来。 蓦然全身心地颤抖起来,苏嫣然终于发现了,眼前这个人,很眼熟,很眼熟,那是她梦中萦系了千万遍的人物,感受到他手中的温暖,苏嫣然觉得这个不是梦,也从来没有想到过,竟然能有这个机会,和他如此的亲近,她身子镇定了下来,声音却如雨中残叶一般,“颜大哥,真的是你?” 突然觉得四周的气氛有些不对,身前的人脸色有些不对,好像突然变成了一种石灰般的颜色,灰色中带有死意,苏嫣然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忍不住再次问了一句,“颜大哥,真的是你?” 完颜烈缓缓的松开了手,扭头望向了他的妹子,淡淡道:“她是谁?她不过是长的想像而已,她当时不在疆场,怎么会过来?” 他的沉静让人不安,就算四周之人都感觉到了一种深深的,就要喷薄而出的压力! 颜飞花的脸色阴晴不定,头一回有一种不在算计的感觉,有些强笑道:“她,她不是你八百年的意中人吗?” 林逸飞脸上也有些苦意,他只知道八百年前,那个琬儿喜欢的是颜大哥,刚才甚至也以为,既然颜飞花如此的肯定,那她大哥,喜欢的多半也是琬儿,因为他们是兄妹,知道的肯定更多一些,可是他也没有想到过,颜烈喜欢的另有其人。 “颜大哥,我,”苏嫣然突然想到了完颜烈刚才叫自己的两个字,忍不住脑海中一阵眩晕,艰难的吐了几个字,“颜大哥,你喜欢的难倒是姨娘?” 完颜烈全身一震,再次转过头来,“你是琬儿?” 苏嫣然脑海中一阵迷糊,却只是点点头。 “送她出去,”完颜烈冷冷的注视着自己的妹子,“八百年前,我已经欠她了一次,我不想八百年后,再一次欠她。” “她,她,”颜飞花本来以为这手牌已经胜券在握,她处心积虑的三年,所有的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只为换得大哥一个清醒,蓦然间发现自己错的可笑,饶是她心智绝顶,却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大哥怎么会喜欢上那个女人,她简直难以想象! “送她走!”完颜烈突然暴喝一声,声可洞天,一掌挥了出去,木忍者隔的甚远,却是闷哼一声,已经倒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在对面的石壁上,不等落下,已经化成了一堆烂泥。 众人悚然动容,孔尚任霍然抬头,却又低下,眼中露出了惊骇欲绝的神色,就算是君忆也心中大骇,她只知道完颜烈是八百年前的将军,威猛无俦,她也知道完颜烈是自己的师父,武功绝顶,可是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一直展现的武功,竟然还不到现在的半数! “你莫要逼我杀人。”完颜烈双目血红,冷冷的望着妹子,“我如果要杀的话,你也恐怕逃不掉。” “那你就杀了我好了。”颜飞花也是冷冷笑道:“现在还等什么?” 完颜烈怒吼一声,身形才动,苏嫣然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已经扑了过来,口中只是说,“颜大哥,你莫要再错下去!” 完颜烈已经一掌挥出,风声凄厉。 众人都是一凛,呼声不及发出,只是听到‘嘭’的一声大响,一股劲浪鼓动过来,油老鼠人在不远,突然觉得胸口如受锤击,‘哇’的吐口鲜血,翻身栽倒! 林逸飞一掌击出,已经凌空倒飞了出去,只不过手中已经抓住苏嫣然,重重的撞在石壁之上,落下来的时候,神色还算如常,苏嫣然却已经昏厥了过去,嘴角一丝鲜血! 完颜烈一掌击出,蓦然受阻,怔了一下,神色反倒恢复了平静,“萧别离,你果然好心机,刚才就算自己姓命攸关,还知道隐藏了几成功力。” 林逸飞神色有些发苦,只是道:“恭喜你,十三无级功已经再破一层,八百年前,你的内功到了十一层无中生有的时候,我已经觉得难以为继,没有想到阁下的功力竟然再次突破,也算是震古烁今,傲视天下了。” “就算我到了十三层能如何。”完颜烈刚才本来震怒如狂,如同发疯一般,这会儿只是淡淡的表情,“能带我回到八百年前吗?我开始到了这里的时候,总觉得是你的原因,只不过一来,你目前功力比起当年,还差了很多,二来我更相信的是科学,我的大业今天就要完成,谁都不能阻挡!萧别离,你不能,颜飞花,你也不能!” 颜飞花有些心寒,知道大哥刚才若只是出手恫吓,这一次可是真的起了杀机,他直呼自己的名字,不再称呼妹子,显然已经把他的妹子当作常人一样看待。 “你错了。”君忆终于开口,恨恨的,带有一丝怨毒,“有人能阻止你疯子一样的行动。” “哦?是谁?”完颜烈冷笑都不屑发出,只是转头望向君忆,“你好像还差的太远?” “我虽然和你差的太远,只不过这里的人联手起来,也不见得打你不过。”君忆冷冷笑道。 “是吗?”完颜烈淡淡的笑,“你年纪大了,估计也糊涂了,首先不说你们加起来,能不能击败我,问题是,你们能不能联合起来?萧别离是个顶天立地的人物,他虽然可以凭借招式勉强接我百招,但是以他的内功,百招之后,必败无疑,他或许能够和我一斗,但是他不会出手,是不是,萧别离?因为这里只有你能理解我,是不是,萧大侠?” 他突然又是一声大喝,有如狼嚎,却没有震天动地的感觉,只有一种深深的绝望! 林逸飞沉默片刻,缓缓点头,叹息一口气,“不错,我不会拦你,我很钦佩你的决心。” 完颜烈大笑了起来,衣襟无风自动,“原来八百年前的萧别离,是某家的敌人,也是某家的知己,八百年后,亦是如此,君忆,你走吧,我不想杀你。” 君忆连声冷笑,“可是我想杀你,林逸飞,我命令你出手杀了完颜烈,不得有违!” 四周一片静寂,就算完颜烈都是一愣,半晌才看着白痴一样的看着君忆,“你命令他?你能命令得动他?” “我是命令不了他,但是有一人肯定能够。”君忆冷笑一声,沉声喝道:“把百里冰带出来!” 两个手下闪身而出,带出一个安静的女子,林逸飞看了一眼,神色有种深切的悲哀,“百里冰果然落在你的手上。” “不错,林逸飞,你还敢说我无法命令你吗?”君忆桀桀笑了起来,有如夜枭,伸掌一拍百里冰的肩头,已经解开了百里冰的哑穴,百里冰还是全身无法动弹,暗骂君忆老歼巨猾,只是咬牙,却是一声不吭。 完颜烈反倒一怔,“百里冰?她又是什么英雄人物?林逸飞,你莫要告诉我,她是岳银瓶!” “她不是岳银瓶,”颜飞花嘴角一丝笑意,“她是萧大侠今生的恋人,大哥,你看萧大侠的神色,就知道这个百里冰在他心目中的分量,已经不下于岳银瓶,他既然能够做到忘记过去,你又如何不能?” 林逸飞脸色有了一丝痛苦,转瞬隐去。 “你莫要放屁劝我。”完颜烈冷冷笑道:“这只能说明,他对岳银瓶爱的不深,他若是真的喜欢岳银瓶,知道再不能相见,一个方法就会像我这样,想法设法的回去,就算他找不到方法回去,也应该一抹脖子,做个了断,这才能表达他对岳银瓶的爱意,他现在这算什么,苟且偷生的活下去,又找个女人代替?可笑,实在可笑。” 完颜烈放声大笑,好像宣泄着心中的愤怒,“百里冰不是岳银瓶,林逸飞,你要记住这点,你若是真的爱岳银瓶,就要跟我回去,不然的话,你没有资格劝我!” 他这一番话说出来,不但林逸飞沉默无语,就算颜飞花都是瞋目结舌,觉得他说话有些不对,却又难以辩驳。 “逸飞,不要管我。”百里冰说出了这几个字,突然神色一动,有些后悔,她知道这个时候发话,无疑是在让林逸飞为难,果不其然,林逸飞神色犹豫起来,君忆却是放声大笑,“好,好,说的好,好一个郎情妾意,只不过你这句不要管我说出来,他若是真的在意你,他能会不管你?” “就是因为他在意我,他才会更应该珍惜自己。”百里冰眼中目光闪动,隐有泪花。 君忆一怔,竟然楞在原地,完颜烈笑声也是止歇,楞楞的望着百里冰,喃喃念道,“就是因为他在意我,他才会更应该珍惜自己?” “不错,完颜烈,你说的大错特错。”百里冰眼泪已经泪珠般的流淌下来,“喜欢一个人,有的时候,也是在于能够放手,一个人若是真的喜欢上一个人,就会为他全心的付出,不求回报,我是喜欢林逸飞,可是我绝对不会让他为我去死,如果有可能,就算我死了,我也只希望他会好好的活下去!” 众人一片沉寂,说不出话。 “你杀了我吧,君忆。”百里冰冷冷的望着君忆,目光中并非痛恨,只是怜悯,“我同情你,你为了得到一个人的爱情,几十年都在仇恨中渡过,可是就算你杀了他,你又能得到些什么?你除了恨,你什么都得不到!” 君忆一怔,手掌握紧,‘咯咯’作响。 “我已经得到了逸飞的爱,他为了我,可以振作,可以放弃,甚至可以,将对银瓶姐姐的思念痛苦,深深的埋在骨子里面,不让我看到,我已经很满足,”百里冰眼中噙着泪,嘴角挂着笑,“真的,我已经很知足,虽然我觉得我认识他的时间还是太短,但是我觉得,这半年的时光,已经上天赐予我的,最大的幸福。” 完颜烈只是冷笑,看着女孩子脸上的泪水,嘴角的笑容,饶是他心目一直骂着,狗屁不通,狗屁不通,可是他竟然是也不忍大声斥责一句。 “银瓶姐姐如果爱你,”百里冰声音转为低沉,“逸飞,她肯定也会和我想的一样,她和你时空相隔,只会祝福永远的活的好,好好的活下去,是不是,逸飞?” 林逸飞木然望着百里冰,一言不发。 “我也和银瓶姐姐一样,”百里冰低声说着,很轻很轻,“逸飞,做你自己应该做的事情,不要因为我。” (未完待续) 卷六 京华烟云 九十五节 等我回来 (下… 第九十五节等我回来 四周一片静寂,只能听到几人的呼吸,颜飞花目光复杂,隐有赞赏,心中却是叹息一声。 “好让人感动的爱情!”君忆突然又是大声笑了起来,打破了这个沉寂,“百里冰,你大错特错,你若是真的以为我会感动,会放了你,那是痴心妄想!” 百里冰转头望着君忆,嘴唇蠕动两下,想要说些什么,话到了嘴边,只是说道:“君忆,你真让人觉得可恨,可是又觉得可怜。” “林逸飞,其实你忘记了一点,我本来不想和你说,”颜飞花突然笑了起来,“你可记得,你当初雨夜搏杀,中毒后,昏迷了很久?只不过你命好,被你杀的那伙人并没有再来杀你。” 她说的很奇怪,林逸飞却是叹息一口气,“你说错了,颜飞花,我从来没有忘记,可是我从来也没有碰到过这么滑稽可笑的事情。” “哦?有什么可笑的?”颜飞花故意发问。 “我头一次看到奶奶拿着孙女的性命,过来威胁一个外人,你和百里冰有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也不用故意遮掩低头的,”林逸飞看到君忆不自觉的低下头来,脸色变冷,“君忆,你是在太让我失望,百里冰是你的孙女,你这样的让她伤心,难倒不觉得良心有愧?” 君忆陡然身形一震,变了脸色,再也说不出话来,她虽然没有反驳,众人只是看到她的脸色,就已经明白所有的一切,绝非林逸飞杜撰出来。 “原来这样,”完颜烈好像听着别人的故事一样,不但没有愤怒。反倒有了一丝释然,“那君忆你还找我做什么?大家两清了。” 君忆蓦然伸手握住了百里冰的脖子,手上青筋暴露,嘶声喝道:“你还不出手?” 林逸飞不动,完颜烈却已经动手,他一伸手,抓住了一人刺来的匕首,神色有了一丝讶然。“孔尚任?你要杀我?” 他抓住孔尚任的一只手,仿佛抓住一个苍蝇般,孔尚任头上大汗淋漓,望了一眼,脸上地苦意更浓,“不错,我就是要杀你。” “为什么?”完颜烈松开手来,那把匕首‘当’的一声落在地上。孔尚任却还是一动不动,维持着那个姿势,别人不解,林逸飞和颜飞花却已经知道,完颜烈内功已经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看似只是握住了孔尚任的手腕,内力却已经透过他的手臂,封住了孔尚任的全身穴道。 “道理当然简单,”林逸飞再次叹息。“因为他就是百里冰的爷爷,百里守业,我说的对不对?” 孔尚任脸上抽搐个不停,牙齿几乎咬裂。 “原来这样。”完颜烈问都不问一句,一掌拍了出来,孔尚任凌空飞起,落下地时候吐了一口鲜血,软软的倒在地上。“你们既然有了孩子,有了财产,还过来杀我,岂不可笑?君忆,我们现在两清了,你莫要再用什么痴情来说我。” “事情其实还是有点复杂,”颜飞花笑道:“君忆因为你对他的冷淡,悲愤欲绝。伤心之下。不知道怎么的,才被百里守业得手。生下个儿子,恼羞成怒,打伤了百里守业,后来把孩子抛给百里守业,一走了之,只不过君忆虽然生下了百里雄飞,但是却对你还是念念不忘,想必又开出个条件,一定要亲手杀死大哥你,才能嫁给百里守业,百里守业虽然为人多少有些卑鄙,趁人之危,对君忆倒还是一往情深,这才假死隐藏了身份,方震霆因为对君忆也是一片痴情,自然对她的要求言听计从,从坟墓中挖出了假死的百里守业,百里守业来到草原,因为君忆知道你住的地方,他也自然找你容易,拜了你为师,一过就是几十年,只是可惜,他们还是杀你不了。” 君忆脸色大变,伸手指道:“颜飞花,你不是人,你是魔鬼!” “我就算是个魔鬼,我也是比你强了很多,”颜飞花冷冷笑道:“我最少还没有卑鄙到利用自己的孙女,要挟到别人地地步。” “我孙女又是如何?”君忆冷冷的笑道:“我自己的性命都不要,又管得了许多?林逸飞,现在我数到三,你若是再不杀了完颜烈,我就杀了百里冰,我知道你们武功都是不错,可是这样的距离,你不要以为能够救得了她。” 林逸飞长舒一口气,却不动身,完颜烈只是冷冷的望着石壁,一言不发。 “一……二,三!”君忆冷笑一声,就要用劲,突然‘嘭’地一声大响,只觉得头脑眩晕,全身无力,缓缓的倒了下去,只看到服部玉子一张有些木然的脸,若有深意。 服部玉子伸掌拍开百里冰的穴道,百里冰惊喜地呼叫一声,飞奔到林逸飞的怀中,一把抱住,再也不舍得分开,她虽然觉得这半年已经是天赐的福气,可是谁又都会觉得,只有半年的幸福,实在太短太短。 服部玉子击倒了君忆,垂手来到了颜飞花的身边,“宗主,杀青行动已经结束,藤村正部阴谋叛乱,已经被宗主亲手格杀,接下来的事情,但请宗主吩咐。” 颜飞花望了林逸飞一眼,淡淡的笑,“林逸飞,你莫要忘记,又欠了我一次。” 孔尚任软倒在地上,看到了一切的变化,不由脸灰若死,他阴谋几十年,竟然完全惨败在颜飞花地手中,就算最后一步棋,也是落在颜飞花的算计之内!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颜飞花竟然能够以身犯险,拿自己性命作为赌注,这个,他做得出来,做不了这么狠! “很好笑吗?”完颜烈冷冷望着妹子的笑容,“你玩够了没有,玩够了。就请走吧,我的大业今天……” “你的大业今天就到了尽头,”颜飞花突然一声冷笑,怒喝了一声,“还不动手!” 完颜烈一怔,转瞬大凛,霍然回头,只见到一道火光扑面而来。紧接着一声巨响,浓烟四起。 “你!”完颜烈一声怒喝,不退反进,竟然冲入了浓烟滚滚的石室,林逸飞也是骇然变色,“颜飞花,里面十几个科学家。” “当然都转移了出来,你以为马特利真的是白给?”颜飞花淡淡的笑。“只是不知道我大哥看到他苦心经营地大业毁于一旦,会有什么表情?” “你何苦这样!”林逸飞突然顿足。 “不是这样,又能如何?”颜飞花有些奇怪。 “他总是说大业即将完成,他一个百岁地老人,你给他留一丝幻想又有何妨!”林逸飞神色有些改变。“他失败了,岂不是更能断绝他的念头,这样一来,以他地武功。以他偏激的个性,这里的人,恐怕没有一人能活。” 颜飞花冷冷道:“你只想着这里的人,却不知道,我大哥再这样下去,也不能活,他的大业每天都是能成,你知道。我在三年前就已经听他说了几百遍,萧大侠,你菩萨地心肠,难倒不觉得对我大哥欺骗的太过残忍一些!” 林逸飞不等说话,就已经听到了一声惨叫,骇然望过去,只看到一个忍者已经倒飞了出去,筋骨齐断。完颜烈双目红痴。喝了一声,“颜飞花。我和你势不两立。” 他话一出口,死在他手下的人又多了两个,完颜烈望见君忆倒在地上,并不放过,人一闪身,已经到了她的近前,提账拍去,毫不犹豫。 只是听到‘嘭’的一声大响,完颜烈身形一凝,林逸飞却已经倒飞了出去,只不过身形轻盈,燕子般的折回,刹那间劈出三掌,踢出了两脚。 “萧别离,你不自量力。”完颜烈怒吼一声,全身好像涨大了三分,只是一掌劈了出去了,并无任何变化。 高手之争,绝顶之际,招式的变化已不重要,林逸飞精妙的一招,碰到完颜烈无上地内力,只是徒劳无功! 身形奇异般的一折,林逸飞不可能的情况下已经冲天而起,大喝了一声,一掌拍下,有如沉雷,只不过一掌拍下去的同时,却已经大喝了一声,“颜飞花,还不快走,难倒你真的要死在这里不成?” 百里冰突然醒悟,林逸飞喊地虽然是颜飞花,深意却是让自己躲闪,才走了两步,突然看到君忆软倒在地上,犹豫了一下,只听到身旁‘嘭’的一声巨响,转瞬尘土飞扬,她被那股劲浪冲退了两步,还不转头,已经觉得脖子一紧,被人提了起来,心中一寒,只听到完颜烈的放声大笑,“萧别离,我杀了她,让你八百年后,也是伤心如我一样!” 完颜烈手掌才要缩紧,林逸飞已经大叫一声,“且慢!” “且慢什么?”完颜烈斜睨林逸飞一眼,冷声道:“萧别离,今天就算你是口吐莲花,佛主在世,也难以阻挡我杀她!我不会杀你,我要你和我一样,一辈子的内疚,永远地无法弥补!清照就说了,如果我真的不嫌弃她的话,可以放弃大业,二人乱世隐居,岂不更好,我错就错在没有听她一言,只是想取得天下,堂堂正正的迎娶她过门,你一定很意外,是不是,萧别离?你做梦也没有想到我喜欢的是清照,可是你虽然是大侠,有种感情,你永远不明白!萧别离,我让你痛苦一……” “等等。”林逸飞突然神色一动,“我有办法回去!回到八百年前!” “你放屁。”完颜烈怒不可遏,“萧别离,你以为我是三岁的孩童,听你的哄骗,我费劲心思数十年,都知道绝无可能回去,你虽然比我聪明一些,不过也是有限,你有什么本领能让我回去?” “你莫要忘记,是我带你们来到这里!”林逸飞沉声道。 完颜烈神色一动,手掌松开了一些,“那又如何。” “逸飞,不要告诉他那个秘密!”百里冰神志清醒。喉咙稍松,已经猜到林逸飞要做什么,急声阻止,转瞬喉咙一紧,已经再度窒息。 完颜烈看到百里冰焦虑十分,本来不信的表情半信半疑起来,“萧别离,你不要骗我。你现在没有骗我地资本,刚才你已经用了全力,我的功夫只是发挥了半数,我全力之下,就算百里冰重回到你身边,我也能够易如反掌的抢回来。” “我如何敢骗你。”林逸飞缓缓道:“好在现在你神志清醒,又是个科学家,博士。很多东西,只要看看,就知道真假。” 他伸手入怀,缓缓的掏出一块玉来,不再废话。只是用力一注入,一道白光陡然展现,颜飞花脸色大变,失声惊呼。“林逸飞,时光机器?!” 她不想相信,却是不能不信,林逸飞没有看到那个光环,她当时却是看的清清楚楚,这块玉发出地光晕,竟然和她当年身不由主的投入到的那个光圈,极为地类似。 林逸飞内力不停。只是望着完颜烈,“完颜烈,我想就算完颜飞花不说,以你地眼光,肯定也能认出来,这就是带着我们来到这里的关键所在!” “东西给我!”完颜烈如灰般地表情突然透出了喜意,伸出手来,迫不及待! “你先把百里冰放了。”林逸飞头顶大汗淋淋。刚才几招出手。看似快捷,实际上他已经竭尽所能的拖延。只不过他是实力相差太远,那是半分勉强不来,“我虽然打你不过,毁了它,还是轻而易举,大不了你我一拍两散,二人伤心一辈子好了。” “我要她性命何用?”完颜烈冷声道:“你这东西从何而来。” “当然是渡劫迷宫。”林逸飞不动声色,“试问天下间,除了渡劫迷宫,又有哪个能够产出这种匪夷所思地东西来。” “萧别离,我不杀你,你自封经脉。”完颜烈冷冷道:“我信得你说的,却是信不得你的为人,你这人做事,其实也只能用不择手段来形容。” 他松开百里冰的喉咙,“你也明白,我对她,没有什么的杀意。” “这有何难。”林逸飞看到他把百里冰放下,放声长笑,“完颜烈,原来你还是对我有所畏惧,萧某人实在虽败犹荣!” “你说的不错,我对你一直都是敬畏有加。”完颜烈笑了笑,好像石头裂缝,“你说了这么多废话,还不动手,想要拖延时间吗?” 林逸飞一笑,回指用力一戳,已经吐了一口鲜血,咬着牙,展颜笑道:“完颜烈,我自损经脉,武功这下已经废的七七八八,我想以你的眼光,绝对看出来不是作假,难倒对于我这样地一个人,你还放心不下?” 林逸飞一指戳了下去,鲜血吐出来后,不但完颜烈悚然动容,就算完颜飞花都是骇然变色,失声惊呼道:“萧别离,你武功本要大成,这一下,不是前功尽弃?” “在这世上,有用的不见得一定是武功。”林逸飞又是‘咯’了一口鲜血,竟然笑的很开心,“我早就想的明白,难倒你们这么久了,还是想不明白。” 他一口口鲜血吐了出来,百里冰再也按捺不住,飞身扑了过去,一把抱住林逸飞,泪流满面,“逸飞,对不起,我没用,我不该来到这里。” “傻孩子,这怎么能怨你,又不是你要来的,”林逸飞伸手抚摸百里冰地头发,柔声劝道:“你放心,我性命无忧,武功没了可以再练,你为了我,性命都可以不要,我为你了,舍弃了武功,又算得了什么。” “走吧,走吧。”完颜烈看着手中的玉,运足内力一股,只见到光环暴涨,心中大喜,忍住心中的震撼,“谁都滚出去,我放了你们这些鼠辈,莫要再回来,不然就算我亲妹子,也不会放过。” 颜飞花冷冷笑道:“你这种人,绝情寡意,好坏不分,不用这么说,你的亲妹子也再也不会回来看你!” 她转身要走,百里冰感觉到林逸飞地虚弱,搀扶他就要走出这里,完颜烈却已经冷冷的说道:“百里冰,你可以走,萧别离要留下。” 百里冰霍然转身,泪流满面,嘶声问道:“为什么,你现在得到了你想要的,难倒施舍别人一分幸福都不行?!” 完颜烈淡淡道:“那是你想的,我却觉得,我现在一无所获,萧别离,我想你聪明绝顶,不会最后做这种无谓的挣扎。” 林逸飞笑笑,“当然,冰儿,你出去。” “我不走,我死也不走。”百里冰拼命摇头,“逸飞,我一直都是听你的,这次你难倒不能听我一次……” 她话未说完,突然顿身,林逸飞已经用嘴堵住了她的口,紧紧的拥住了她地身子,头一回的,如此炙热,有如八百年的沉积! 是一刻,还是永久,百里冰已经失去了意识,只是睁开眼,紧紧的凝望着林逸飞的双眸,不想闭上双眼。 吻是甜的,吻也是咸的,吻是让人心醉的,吻也是让人心碎地…… 百里冰只觉得自己好像就要窒息了过去,心中冲涨地不是甜蜜的幸福,只是无边地酸苦! 突然百里冰的表情有些异样,她发现林逸飞向他挤了下眼睛,含意非常复杂,复杂的难以让她马上理解,然后她听到了林逸飞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等我回来!” 然后,百里冰觉得无边的黑暗涌了过来,再也没有了知觉! 大结局 春回大地 2013-04-09时空的错位让一代骁将的元神穿越到今生,一场似有预谋的车祸,让一个普通的大学生的身体被注入了八百年前的灵魂……从慷慨激昂,壮怀激烈的将军转为沉稳内敛,忧郁体贴的学子,现实的风光表面掩不住他对时空错位的迷惘,前生的铁马金戈,今世的侠骨柔情,梦里不知身是客,别时容易见时难。 前生有约,今生又订,两世情缘,又怎能镜花水月。嗯,完本了,呵呵可以理直气壮的为新书拉票了,担心书不能完成的朋友也不用担心了,月票赶紧去帮忙砸新书《纨绔才子》吧,就算对墨武守诺的奖励,谢谢! —————————————————————— “大牛呢?你们的保安队长呢?”翠花双手掐腰,盛气凌人,好像她的老公就是这里的总裁一样。 “你说牛哥吧?”高大洁新的冰雪大厦前,一个保安有点敬畏的看着翠花, “牛哥在办公室,我去给嫂子你叫。”保安跑的比兔子还要快,不一会的功夫,大牛就如野牛一样冲了过来, “太太,什么事?” “没事不能找你?”翠花横眉立目, “出来的这么慢,是不是在调戏公司的女秘书?”……武林高手在校园的阅读小贴士使用藏书架功能,在武林高手在校园绿色介绍页、目录页、阅读页,点击 “加入书架”按纽便能够将炼宝专家的地址记录下来,下次只需点击藏书架内该书名称,即可找到绿色并马上阅读。 而且绿色的最新更新章节会在藏书架显示,当您看到任何一个章节时,都可以点击 “加入书签”,将章节加入书签中,下一次欣赏本书就可以轻松找到上次最后阅读的位置,继续阅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