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帅老公》 第1章 《流氓帅老公》 作者:宋雨桐 声明:本书由奇书网()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 楔子 美国纽约曼哈顿的下城“苏活区”,本来只是地理位置的简称,指纽约houston街以南的地区,没想到因特性鲜明而成为如今代表白由、艺术、前卫等人事物的简称。 苏活区位在下城的中部偏西,南起运河街,北到西豪斯顿街,东以拉法叶街与中国城相邻,西达别名“美国大道”的第六大道。 这个地带在三十几年前原本是商业贫民窟,居民以开纺织行、布行、家具店和杂货店为主,由于房租便宜、消费低,便吸引经济拮据的穷学生和艺术家搬过来,没想到苏活区也因为他们而散发出无穷的艺术活力,在三十多年后的今天成为人文苍萃、艺术创意的天堂。 而位在苏活区一角有一家店,墙面用红砖堆砌、屋顶覆盖着黑色屋瓦,房屋四周让一团绿意所围绕,门前的原木展示架上随意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画作、摄影作品,及来自世界各地的骨董艺品,它是“幸福酒吧”,是苏活区华人世界的一则传奇。 怎么说呢?在苏活区这个艺术者的殿堂里,同时也是纽约犯罪的温床之一,更是文化种族杂汇之所在,黑人、白人、黄种人,艺术家、商业人士、贩夫走卒、流氓帮派、家庭主妇、无业游民……黑道、白道充斥其间,但谁是黑、谁是白? 不重要! 重要的是,只要你进来幸福酒吧,不管你是黑是白,没有人敢在这里撒野、妄动分毫,纵使你是个杀人犯、通缉犯,也没有警方会进幸福酒吧来抓人;如果你恰好是个金融家、企业名流,也没有任何一个黑帮分子胆敢进来掳人勒赎,甚至为了抢你的钱而杀人放火。总而言之,只要在幸福酒吧方圆五百公尺的范围之内,便是生为人最有尊严的地方,不管你是律师、法官,还是杀人犯、黑道分子,幸福酒吧都不会为难来此找幸福的人。 它,可以让所有进来的人安心喝酒、谈心、吃饭,不必担心给警察追,不必担忧被流氓骚扰,不必担心被黑道砍,不必担心生命财产安危……进了幸福酒吧,就等于替自己的身家财产买了一份附加在餐点之外的保险。 就这么口耳相传的结果,位处偏僻一隅的幸福酒吧常常是高朋满座,是黑白两道人士谆谆告诫菜鸟绝不能“越界”的三不管地带。在这里,你可以看见各式各样在别处可能看不见的人,你的邻座可能是来自英国的小偷、来自法国的通缉犯、来自北美的强盗,也有可能是来自中国的艺术家、德国的金融界人士、美国的政治界高官……重要的是,谁都不必怕谁,只管尽兴的喝酒吃饭聊天便是。 世上竟然有这么好的地方?没错!这个好地方就在幸福酒吧!心动了吗?心动就进来坐坐吧! 好奇为什么有这样一个好地方吗?好奇的人也进来坐坐吧!幸福酒吧已正式开张,营业时间为下午五点到凌晨五点。 欢迎光临…… 第一章 这场在纽约最大饭店举行的世纪豪华婚礼,让浪荡成性、狂放不羁的风笑海喝了不少酒,仿佛千杯不醉似的,一杯接着一杯热辣的液体入喉,烧烫着他的胃,也滚烫了他的心。 夏绿艳,幸福酒吧的老板,这个世上最美的新娘子,终于嫁入豪门,顺利的当上出身美国政治世家的巩皇轩的妻子,她就坐在那里,小鸟依人的倚着新郎微笑着,全世界的幸福好似都浮漾在她的笑容里。 好美呵,真的好美,没想到那个从小跟在他们这些师兄弟身后的流鼻涕小女孩,一天到晚嚷嚷着要把他们几个踩扁的母老虎,也有这么娴静温柔又安静乖巧的一天。 看着,风笑海的唇边不经意的勾起一抹笑,甩了甩头,长手一伸,又要往酒杯探去—— 咦?杯子咧?他可爱的酒咧? 斜眼往旁边一瞧,没有。 眼珠子往右再瞧,嘿,找到了,他的杯子和他的酒……呃,正握在一名长相勉强算得上中等美女的女人手中。这个女人的皮肤白里透红、唇瓣不点而朱,有着巧而纤细的鼻梁、可爱白嫩的耳垂、细致美丽的颈项…… 再往下移一点,风笑海如愿以偿地看见她丰润好看、大小适中、线条优美迷人的胸部,还有她纤巧的腰身,再往下移一些,宾果!她有着一双他爱死了的、这辈子永远都抵抗不了的均匀有致的修长双腿。 色色的眯起了眼,风笑海感觉到下腹部传来的热血沸腾,不过以他的年纪、他的经历,早巳脱离毛头小子的见色心起,练就一身坐怀不乱的功力,更何况,这个女人只是安静的坐在一旁,又没巴上他的腿,他自然可以、也应该可以轻而易举的控制住自己想要扑上去咬她一口的欲望。 “不好意思,这位小姐,你手上拿的是我刚刚喝过的杯子和酒,如果你需要一个酒杯,我请服务生再拿一个新的给你。” 风笑海挑眉、微笑,一只手臂随性的搭在她的椅背上,潇洒自在的模样,让她的唇角露出一抹浅笑。 “笑海哥,你不认识我了?”秦左爱的眼眸有着一闪而过的失落,不过,她的笑容却将这样的情绪掩藏得很好。 咦?这个问题很诡异喔。 他该认识她吗? 风笑海因为她的提问而若有所思的眯起眼,再一次打量着她,这一次自动掠过她那引人遐思的好身段,定定的落在她那张不算是顶美,却也清丽白净的瓜子脸上。她的眉毛淡淡地,眼睛不大却很有神,唇片薄薄地,不美却很精致。 不对不对,他的思绪怎么又往那儿转了?他是要认人,又不是在当选美会评审! “那个……你的确有点眼熟……” 秦左爱笑了,用他的酒杯替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饮进,再搁下,清丽的容颜淡淡的染上一抹嫣红,盈盈眸光一瞬不瞬的落在他心虚不已的脸上。 这眼神,竟看得他发慌呵。 风笑海轻咳一声,想再多说些什么,却听到她淡淡的说了一句—— “是啊,前天我们才一起去汽车旅馆开房间。” 嗄?闻言,风笑海被口水大大地呛了一口,捂住嘴咳了几声。顾不得同桌其他客人的诡异目光,也没看见坐在秦左爱另一边的师弟——秦醉阳,死命憋住的一脸笑意,咳得辛苦万分之,余,还得努力回想昨日种种…… 不会吧?前天?前天他在于什么?脑袋瓜子努力的回想自己前天做了什么勾当。不对啁,那天他应该是忙着到巩家去绑人才对,哪有空去什么劳什子汽车旅馆?啧,这小妮子看起采娴静可人,却一肚子坏水! 她想干什么?来个仙人跳吗? “这位小姐,说谎也要打个草稿——” “要草稿?好啊,这个如何?”秦左爱低头把包包里写好的一份新闻稿递给他,“你看看,如果有需要修改的地方可以告诉我。” 啥?风笑海瞪着眼前的新闻稿,还没来得及看内文,就被那下好标题的斗大字体给震得心漏跳了一拍—— 巩氏家族世纪婚礼内幕大曝光! 酒吧女飞上枝头当凤凰! 巩云山遭绑架,幸福酒吧女如愿嫁情郎! 风笑海脸上的散漫神情敛去,一手把住秦左爱的手腕,强行将她拉出婚礼会场。 坐在同一桌的顾盼儿好奇的伸长脖子,见风笑海脸上那一闪而过的肃杀神情,不禁有点担心的想起身追去。 舒冬晏拉住她,将她按回椅子上,“坐下,吃你的大餐,你不是最喜欢吃红烧狮子头?快吃。” “可是他们——” “不干你的事。”[奇书网·电子书下载乐园—isuu.] “什么不干我的事啊?舒冬晏!你没看见笑海哥一副想杀人的样子吗?他如果把那个女人拖出去斩了,那——” “今天是老板的大喜之日,笑海哥不会杀生的,放心吧。”舒冬晏冷冷地道,见她又有话说,索性夹了一个狮子头往她的小嘴巴里塞。 “唔唔唔……”顾盼儿说不出话来,小手气得往他身上打。 坐在一旁的秦醉阳只是笑,未发一语的继续吃饭吃菜。 这妹子可真是越来越艺高人胆大了,连上旅馆开房间的话都说得出来。 看来,他真的小觑了妹子的能耐…… “说!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带着粗茧的厚实手掌粗鲁的紧扣女人纤细的颈项,风笑海的眼神犀利冷冽,丝毫没有半点怜香惜玉之意。 换做是任何一件事,他都可以饶过她,但这件事牵涉到艳儿的幸福,必要的话,要了这个女人的命也在所不惜。 喉咙被紧紧勒住的窒息感和疼痛感,怕是没有经历过的人无法确切了解这种比死还要难受万分的感觉吧?偏偏,她不怕死,却很怕痛,整张脸因他的暴行而涨红,耳鸣头晕,几乎就要昏死过去。 可她没有慌张的挣扎,也没有怕死的求饶,只是难受的紧皱着一张小脸,连濒临死亡的潜意识求生的意志也没有——她不是很想死,就是根本不认为自己会死。 在她即将昏死过去的前两秒,风笑海终是松开了箝制住她脖子的大手,俯首凑近她的脸—— “说,不然下一次的后果就不仅仅是这样了。”性感的低沉嗓,音,却带着浓浓的威胁与警告。 他轻柔的气息吹在她颊畔,惹得她的身子一阵战栗,在他眼里却成了她害怕的证明。 终究只是个女人而已,哪来天大的胆子可以无惧于生死?是他高估她了吧,哈。 风笑海撇撇唇。她的害怕竟让他觉得好受些,总觉得女人就应该这样,脆弱而易碎,连艳儿那个虎姑婆都有她柔弱的一面,何况是眼前这个看起来温文的小女人? 第2章 刚刚那种冷静、泰山崩于前而不改其色的表现,根本不适合她。 指尖不由自主地抚上她此刻变得苍白的容颜,风笑海用着情人般的口吻哄道:“别怕,只要你告诉我为什么知道这件事,然后自动闭上嘴不说出去的话,我可以慎重考虑不要你的命,这可是你独有的礼遇喔,换做是别的女人,我是宁可错杀一百,也不愿漏掉一个可能伤害到我至亲的人。” 秦左爱轻扯了扯唇角,喉间的疼痛让她连想要笑都很困难,忍住喉间的疼楚与难受,她慢慢的开了口,“别说得这么冠冕堂皇,我的命……你也不敢要。” 风笑海挑眉,“喔?你是美国总统的皇亲国威?还是中国或日本黑道大哥的女儿?” 她斜睨他一眼,“都不是。” “啧,那你哪来的自信认为我不敢要你的命?”蠢女人!刺杀美国总统他都不怕了,还有什么人是他不敢动的? “因为我有一个好哥哥啊。” “哥哥?谁?”瞪着她飘忽的笑容,风笑海有一刹那间的怔忡,仿佛有那么几秒钟的时间,心里头有个声音告诉他,他是认得她的…… 还猜不出来?秦左爱的心微微痛了一下,终于知道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有多么底得了。 “给你一个提示吧,我姓秦。” 秦?他认识的人之中,姓秦的只有一个…… 突然间,风笑海瞪大了眼,手指着她的脸,好半天说不出话来,“你……你……你……是爱爱?醉阳的妹妹?那个在两年多还是三年多前突然转学跑去巴黎念大学的爱爱?” “是啊,好久不见了,笑海哥。”秦左爱微笑,看着他诧异万分的表情,真不知该高兴还是该哭。 在笑海哥眼中,不知她是变漂亮了,还是变丑了?为什么他竟然可以差一点掐死她,却还认不出她是谁呢? 才离开纽约两年又十个月而已,他对她的印象已经一点都不剩了…… 唉,秦左爱轻声一叹,下一秒却被一双有力的手臂给粗鲁的拥进怀中,那力道大得快要把她给捏碎。 “该死的爱爱!你为什么不早说呢?我差一点就杀了你!”说到此,风笑海退开一步瞧她,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脖子上那一大片的红肿瘀伤,"奇"书"网-q'i's'u'u'.'c'o'm"看得他自责又心疼,“瞧我把你弄成什么样子?乖小妹……笑海哥真对不起你,走,到我家去,我帮你敷药。” 大掌扣住她的小手,风笑海拉着她便走,身后的秦左爱却走 得有些跌跌撞撞,他的脚步一停,她就撞上了他厚实坚硬的背 “算了,我背你,上来。”蹲下身,他要她爬上他的背。 “不用了,我是脖子受伤,不是脚。”看着眼前这宽阔的背,她很想听话的赖上去,却怕自己这一赖会舍不得下来,还是算了。 “听话,乖。” “不要。”她拗着不依,越过他就要往前走,没想到她拗,风笑海比她更拗,抉步走上前,一个弯身便把她扛上肩。 “喂,笑海哥,你怎么可以这样枉顾人权!”她紧紧址住他后背的衣服,怕不小心掉下地。 “去!你忘了笑海哥是干什么的?黑道大哥耶,什么人权狗屁啊?”风笑海哈哈大笑,扛着一个女人像是在扛一袋卫生纸那样容易又轻松。 “你就这样带我走啊?那夏姐的婚礼怎么办?” “吃也吃了,喝了喝了,够红包本了,改明儿她度蜜月回来不就又可以见到了,有什么大问题吗?” 你没问题就好。秦左爱在心里头嘀咕了一声。 “还是你还没吃饱?对了,你好像才刚到,舍不得那些饭菜啊?回我家去,我叫人弄给你吃也是一样的,放心,笑海哥怎么舍得饿着你呢?你想吃什么就说,连天上的鸽子我都可以马上射下来现煮给你吃……” 第二章 秦家大宅位在曼哈顿上城区,中央公园附近的一座中国式门廊造景别墅,而风笑海住的地方则在曼哈顿下城区的中国城附近郊区,放眼望去尽是青葱翠绿的迷人景致,和中央公园的人造景观大不相同。 房子四面全是漆着白色边框的方格子落地窗,微风轻送,丝绸窗帘迎风摇曳,形成一道又一道美丽的波浪。要不是秦左爱认识风笑海已有十多年的历史,那么,她铁定会以为这是他情妇的房子,而不是他的。 因为,这儿实在浪漫得不可思议。 房子里摆了无数的花花草草,更别提那些丝绸窗帘有多么的典雅动人,再附带一提,那片碧绿草地上还有一堆不同花色、不同种类的狗在屋外乱跑,有小狼狗、哈士奇犬、吉娃娃……呃,总之,很怪异的组合,却又奇异的协调。 有谁会想像得到,称霸纽约的黑帮霸主会住在一个尽是白色格子窗、放眼望去都是一片绿意的浪漫小屋里呢? 脑海中突然窜出几个小娃儿在草地上乱跑的幸福景象,秦左爰忙不迭打住自己的胡思乱想。 “在想什么?”风笑海在一旁对着电脑声控,点了一堆菜,回眸恰好捕捉到秦左爱望着窗外景色、一脸向往的幸福神情。 “没有。”她回过头来看他,“有人想要把我当猪养,点那么多菜,吃不完怎么办?” “喂狗啊。”风笑海勾勾唇,盯着她瞧,笑得一脸贼样,“喂,你的脸很红,说实话,你刚刚在想什么?” “我在想……这里真是个好地方,如果可以一辈子住下来的话,那就太幸福了。” 这句话,可是含义很深啊!深到他都不知道该不该胡思乱想了。 尤其,她脸上那抹淡淡的嫣红,更是分外引人遐思…… 眸光一闪,风笑海大方的答应道:“没问题啊,你想住一辈子也行,就住下来好了,反正房间多得是,能让你感觉幸福,可是笑海哥我的荣幸。” 这番真诚的话,却惹来秦左爱一脸红霞。 “真的?那我就住下了,而且要住半年,这半年你可不要反悔赶我走,就算你带女人回来,我也不管喔。” “放心,这里的隔音设备很好,除非你有心要听,不然什么都看不到也听不到的。”老实说,这一点他根本不担心,因为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带任何一个女人回家过。 算他有某种洁癖吧,虽然“洁癖”两个字搁在他这个风流男子的身上实在有点怪,但,他爱他的大床,普通的女人想把他的大床弄脏是不可能的,至于特别的女人……到目前为止也没有上过他的床,那个特别的女人甚至连进他的房间都避之唯恐不及,怕他一口把她给吃了。 哈,现在也没机会了,说到底该怪谁呢?怪他笨!怪他呆!怪他***重什么义气!啧,活该倒楣到现在三十岁了还孤家寡人一个,说真格的,他还真想弄个孩子来玩玩,不过,前提是那个孩子一定得要有个娘才行,一个很爱他、他也爱她的孩子的娘,一个有着一双漂亮长腿的娘。 想着,目光不由自主地移到面前这双修长漂亮的腿上—— 秦左爱。他看着长大的爱爱,为什么他以前都没有发现她有一双可以迷死天下男人的腿呢? 不是他色,真的,只不过一个正常的大男人看到一双白皙迷人又修长有致的腿,是很难不起生理反应的,尤其是他这位百分之百的爱腿人士,真要他开出唯一一个择偶条件,那铁定非美腿莫属了。 只是,渴望归渴望,他从来不曾认真过,因为黑帮那水里来火里去的日子,让他很难真的想要找个人安定下来,也许,那个真命天女还没出现吧,所以让他宁可在女人堆里流浪,也不愿意为了想要个儿子而找个娘。 “笑海哥?”秦左爱不安的动了动双脚,试探地唤他。 “嗯?”目光还是舍不得移开那双美腿,他应得很敷衍。 “这里落地窗太多了,很危险。” 眸子诧异的扬起,为她有别于一般人的细腻心思及关心。他有片刻的默然,瞅着她的眼神多了一抹深思。 她,在担心他? 很诡谲的感觉…… 半晌,风笑海才洒然一笑,“无妨,这屋子的四周都有高墙,也装有全世界最精密的保全系统,得要越过那道墙,才有杀我的满分。” 秦左爱点点头,不说话了。 “过来,爱爱。”她乖巧的走到他面前。 风笑海伸手抬起她的脸,拿起一旁备好的冰袋敷上她的脖子,“下次别玩这种危险游戏,你真要这样被我弄死了,教我怎么对得起你大哥呢?坏孩子!存心的啊?” 他伤了她,很自责、很心疼吧?嘴里这样无情的嚷嚷,手上的动作却一反他不识得她时的凶狠粗蛮,十分温柔呵护。 “我以为你会认出我。”秦左爱笑了笑,满足于这样的状态。 风笑海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对亲人展现的是温柔的一面,刚敌人展现的是狠毒的一面,是非利害之于他,似乎界定得很测楚。 “你以前清汤挂面的,现在烫了卷卷又黄黄的头发,以前挂在脸上那副黑黑的大眼镜也摘下了,人好像也长高了,比以前丰满了些,要我认出你……很难。”她真的变得很不一样了,变得比他记忆中的爱爱还要漂亮许多、成熟许多,多了好些女人味,少了青涩。 从没想过以前那个清涩的丑小鸭可以变得像天鹅……虽然,她不像艳儿那般美题,气质却脱俗出众。 “是吗?”是无心注意吧!过去十年寥寥无几的见面次数里,他可能连正眼好好看她的空档都没有。 对他而言,她可能跟摆在墙上的一幅画差不多,每次走过那面墙,他会知道有一幅画挂在那里,却不曾驻足细看那幅画中画了什么,等那幅画被移走了,他也知道画不见了,可是却不会留恋或是不舍,因为他从来不曾好好看过那幅画,自然不会有喜好或依恋与否的问题。 拉拉烫得卷卷的头发,秦左爱眯眼笑了,“好看吧? 第3章 有没有像年轻时的梅格莱恩?” 风笑海谄媚着一张脸,“没有,依我看,你比年轻时的梅格莱恩漂亮多了,她的嘴巴有点大,你的嘴巴大小刚刚好,笑起来更甜更迷人。” 噗哧一声,秦左爱笑了出来,“这些甜言蜜语还真受用,谢了。”可这一笑,扯痛了头上的伤,她下意识地伸手摸去,柳眉轻皱。 风笑海见状,只是挑了挑不羁的眉,看好戏似的瞅着她,“很疼吗?这是一个大教训,告诉你别轻易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不疼啊。”她摇摇头,对他一笑,“事实上,就算我是秦左爱,是你好师弟秦醉阳的妹妹,却不代表这篇新闻稿我就不会发喔。” 什么?这小妮子究竟在搞什么名堂?看好戏的神情转为犀利,风笑海的眸子敛去了笑意。 “爱爱,夏姐你也认识,你希望她婚后不幸福吗?” “当然不希望,可是这是独家,事关我日后在报社的升迁。”迎视着风笑海,此刻的秦左爱不再是他的小妹妹,而是一个冷静、实事求是的女人,脖子都还搁在人家手边呢,她还是不怕死的把自己的立场说出口。 “要独家,我可以给你,不差这一个。” “如果我坚持要这一个呢?” 风笑海的目光对上她晶灿的眸好一会儿,蓦地勾唇浅笑,不如说说看你的条件吧,爱爱,看在你大哥的面子上,我可以考滤。“ 心中打了个突,秦左爱的眸子转了转,再次对上他,“请问…你何以认为我的目的不在这篇稿子?” “如果你真的坚持要发布这个新闻稿,就不会把它放在我面前了。” 她双手环胸,唇角微勾起一抹笑弧,点头,“笑海哥果然聪明。” “好说,哪有你这丫头鬼灵精。” “那么听好了,有间杂志社跟我邀稿,要我写一系列有关黑帮的报导,包括黑帮的组织、内幕、黑道大哥的生活及绯闻花絮等等,这些还不够,在报社方面,我希望可以顺便采访到一些关于黑帮的独家内幕新闻。” 风笑海眯了眼,“所以?” “我要你帮我完成这一系列有关黑帮的报导,也为了让我拿到独家,有任务的时候你都得带着我——” “不行!”斩钉截铁的拒绝,风笑海站起身走到吧台,替自己倒了一杯威土忌,喝了一大口。 “为什么不行?” “带着你大危险了!” “我不怕危险!” “我是说我太危险了,你跟着我只会拖累我而已,你想玩命,我可不想,我还没生儿子呢。”大好青春岁月等着他,他何苦陪她玩命? 儿子?笑海哥想要生儿子? 天啊!这消息真是青天霹雳!秦左爱张大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真想生儿子?” “想疯了。”儿子多好,可以扛在肩上玩骑马打仗,威风! “要生儿子很难吗?”她神色复杂的瞅着他,“你的那些女人当中,难道没有一个愿意替你生儿子?” “啧,你以为笑海哥我那么没行情吗?”风笑海再次走到她身边坐下,摇晃着杯中的液体。“我虽然哈儿子,可是对儿子的娘却是很挑的。” 挑妻子跟挑情人不同,所以难上加难呵。 “例如?” “例如她得有一双美腿……”风笑海陡地一顿,想到眼前的她就有一双他哈得要命的美腿,突然心虚的轻咳两声,赶紧补充道:“还得有一副姣好且秽纤合度的身材……”一说完他就暗叫一声糟! 完了!怎么这妮子又刚好符合?不行不行!他得再多说一点别的。 “除此之外,我儿子的娘还得是个东方人,会说中国话,会煮一手好菜,这样才可以养好我的儿子及满足我的胃,再者,她得会用枪,跑得要快,体力要好,最好会跆拳道,这样才可以防身及保护她自己,另外……” “还有什么?”她托着香腮带笑的望住他,仿佛他说的是什么人生大道理,值得她倾注所有的注意力。 她望着他的神情太过专注,他随口胡掰的话,她似乎全给认真听进去了…… 风笑海有点迷惑的看了她一眼,突然觉得被她看得有些毛骨悚然,一种诡异的气氛弥漫屋内,让他觉得有点呼吸困难。 “……其他的我还没想到,想到再告诉你。”怪了,他干嘛跟她聊起这个? “好,那如果你儿子的娘不太符合你的条件呢?” “那她就不可能成为我儿子的娘。”这句话,他笃定得不得了。 开玩笑,他做爱做的事可都是会事先防范的,除了有一回他 喝得烂醉,连他抱了什么女人都忘得一干二净的那次除外。 不过,事过境迁好几年,相信也没出什么事,否则人家早就带着小孩找上门来认爹了。 秦左爱一笑,“好吧,我同意不跟着你出任务,那关于黑帮系列的报导线不会有问题了吧?” “可以,我口述,你写。” “不行,我要实地采访,不然我写不出来。” “秦左爱。” “在,大人。”秦左爱俏皮的行个右手礼。 “要知道,威胁过了头,你可是会什么都得不到的。” 秦左爱眨眨眼,一脸的迷惑,“威胁?你不会是在说我吧?我怎么可能忍心威胁我的笑海哥呢?” 俯近她,风笑海笑着拍拍她的小脸,“没有最好,小妹子,还有,别忘了打个电话告诉你大哥,说你要住在这里一阵子,嗯?” 他相信,秦醉阳绝不会同意的,一定不会,铁定不会。 因为是师兄弟,他对他的性子可了解得很,把自己的妹子放在一个浪荡成性的男人身边?不只秦醉阳不同意,秦伯伯、秦伯母也不会同意的。 所以,他才会大方得这么彻底。 只是,风笑海真的想都没有想到,这一次竟然会惨遭滑铁卢,不只秦醉阳同意,因为他这个大导演最近要带团到爱琴海去出外景,秦伯伯、秦伯母还特地来电说他们要去三度蜜月,环游世界一周,请他多照顾照顾这个女儿…… 天下红雨了吗? 还是世界反着转了呢? 偏偏话已出口,现在的他只有哑巴吃黄莲的份。 天啊!谁来救救他,让他恢复潇洒自在的单身生活? 自从秦左爱人住风家之后,风笑海多了一项福利,那就是每天都有早餐和晚餐可以吃。 早餐通常有蛋、火腿、热狗及烤土司、热牛奶;晚餐更是菜色丰富,举凡中国菜、法国菜、意大利菜,秦左爱都端得上桌,而且还做得有模有样的,搞得风笑海现在白天都在猜晚上可以吃到什么,等吃完她做的晚餐,才会去幸福酒吧帮忙顾店。 之前,幸福酒吧五点到十一点是艳儿和舒冬晏、顾盼儿值的班,晚上十一点到凌晨五点则是他和艳儿值班,现在艳儿嫁进豪门,她老公巩皇轩对他忌惮得很,硬是规定艳儿要早点回家陪他,所以,此刻半夜三更的,就只有他风笑海一个人,连同他临时拉来帮忙的属下在忙进忙出。 说忙进忙出是有点夸张啦,通常是那个倒楣被拉来充数的属下在忙,他则像个大爷似的坐在一旁看报、喝酒、把妹妹,不是他自夸,打从他独力撑店的这些日子以来,半夜上门的漂亮妹妹真的增加了不少。 叮叮当当—— 幸福酒吧的门被推开了,走进一个身材修长又穿着火辣的女人。风笑海是第一个看见她那双美腿的人,不过那双美腿被黑色丝袜给紧紧包裹住,反而失去了一些原味,他只看了一眼,便继续低头看报。 那双腿却站定在他桌旁,不动了。 再怎么说,他都是幸福酒吧幕后的真正老板,客人上门哪有 不招呼的道理?虽然此刻的他宁可安安静静的看报,而不想被打扰。 “嗨,小姐要点什么?”潇洒的笑容在他唇边绽开,却在对上女人那张脸之后立刻敛去。“是你?” “是我。”一把枪直接抵住他的额头。 “老大!”属下阿四看见眼前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手上端的杯子全掉落在地。 “喂喂喂,镇定点,等我死了再摔杯子还来得及。”风笑海打趣的扫了部属一眼,姿态甚是悠闲,“你打破的杯子要从你今晚的薪水扣,帐自己记住。” “老大……”有没有搞错?枪都指到头上了,还跟他算杯子的钱?看来老大跟夏小姐混久了,连一些习性都被感染了。 “够了!别在我面前哈拉!”童爱君高傲的扬起下巴,“没想到我没死吧?是不是觉得很可惜?” 风笑海一听,哈哈大笑,他当然知道她没死,因为斐焰要他放过她,所以当时在计划灭了澳门天帮时,就没把她的命估算在内,只不过他意外的是——她竟然拖了这么久才找上门。 “笑什么?” 枪抵得更紧,她讨厌这个男人总是飞扬的眉宇,仿佛这世上没有他值得害怕或是忧伤的事。 “没什么,你想要我的命就拿去吧,只不过,我想知道一下原因?” 这回狂笑的换成了童爱君,美丽的脸庞闪过伤痛与悔恨。“堂堂风帮帮主敢做不敢当吗?看来我真是太抬举你了!我还以为你风笑海是个驰骋沙场、[奇·书·网-整.理'提.供]。勇敢无敌的大英雄呢!原来不过尔尔!” “激将法对我没用,让我问得更明白一点,你是为了天帮,还是为了你父亲,所以来找我报仇呢?” “还不都是一样!” “不一样,如果你是为了天帮被灭而找我复仇,那我没话说,可如果你只是为了你父亲……这个罪名我可不认。” 童爱君的身子微微一震,“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父亲还活得好好的,我没理由替他偿命。”说着,在她怔忡的那一秒钟,风笑海不费吹灰之力的顺利夺走她指在他额上的抢,转瞬间已将她压制在身下。 “你——”他的动作好快!快得令人害怕! 第4章 “你在颤抖,怕了吗?”[奇书网·电子书下载乐园—isuu.] 刚刚指着他的那把枪,此刻就搁在她的喉间,再加上这个男人的霸气与不怒而威的气焰,说不怕是骗人的,只是,除了害怕之外,还有一些敬畏的、仰慕的、钦佩的因子在内。 自从天帮被灭以来,她一直私底下调查着、研究着这个男人,一点一滴的了解了他的过去、他的辉煌经历及战绩,更了解了他深深爱着一个女人的痴情,只不过他跟斐焰不同的,是他多了一副更宽广的肩膀,那肩头不是为了扛女人,而是为了扛着一个黑帮的太平盛世。 “我的父亲……真的还活着?” “别谢我,要谢就去谢斐焰,是斐焰要我留下他的狗命,包括你的。不过,我想斐焰应该不会想要看到你,我也不允许你再去打扰他的生活,否则,活的人要死去也不难,懂吗?” 她当然懂,风笑海杀人不眨眼,要杀她或是她父亲,他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吧? “把我父亲的落脚处告诉我!” “可以,不过你得劝劝你老爹不要有东山再起的念头,天帮被灭,并入我风帮分部,已是我对天帮最大的仁慈。另外……澳门天帮在海外的几个分处最近不怎么安分,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只是我这个人做事一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别犯了我的大忌就好,否则,斐焰的请托我也不会放在心上,该了的事我还是会了。” 他说得实淡风轻,她却听得眼皮直跳。 她该庆幸斐焰保住了她和爸爸一命,不然若真落在这个男人手上,身为天帮帮主及帮主女儿,父亲和她绝对是必死无疑。 第三章 纽约金融商业区的纽约新报大楼,从地下室到地上二十八层楼分别是印刷厂、仓库、发行、业务、财务、人事、编辑……等等部门,几乎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有工作在不停的运转,尤其是编辑部的记者群更是时时待命,哪里有新闻就往哪里跑,所以进进出出这栋大楼的人不知凡几,有人甚至在同一层办公室里工作了半年,都还没打过照面。 此时,社会新闻版的记者李晴珊气冲冲的从主编办公室出来,啪一声的将一叠文件丢在桌上,粗鲁的往椅子上一例,累得像条狗的她动了动脖子,两只腿正想挂上桌,只是腿才碰到桌面,就撞见一双不赞同的眸子,只好不情愿的放下。 “又被刮啦?”秦左爱的唇角浮现一抹浅笑,淡淡的看着身边的同事。 李晴珊讨好的一笑,突然凑上前去,“亲爱的左爱大大,有没有独家新闻让给小女子一则?我可以请你吃大餐,外加一客特大号冰淇淋。” “如果有,我自己不会上报吗?” “所以我说‘让’啊!你才到报社三个月,独家新闻比人家来报社三年的记者还要多,让我一则会怎么样?看在同是东方人的面子上,你有消息来源就大发慈悲告诉我,不然我会被那个孟大 给开除的,你也不想我一整个月都跑不到一条可以上报的新闻吧?“ “哪有这么夸张?”秦左爱笑着摇头,低眸继续忙自己的新闻稿。 这阵子她真的忙坏了,光是警方那头的线索就让她疲于奔命,那些谎报黑货上岸的消息,让她每天晚上跟着警方守在码头,足足有三天没睡觉。 “怎么没有?孟大已经下了最后通牒,要我无论如何要在后天之前支出一篇可以用的东西。什么嘛!我以前写的东西都不能用吗?是他老大有眼无珠把我的稿子都给删了,全都用那些没营养的新闻耶!去!看他的鼻子都仰到天上去了,我再拿不出一点名堂来,真要给他看扁了。” 李晴珊捶胸顿足,桌上的一堆稿子也遭池鱼之殃,全给她挥到地上躺平。“我说左爱啊……” “什么?”秦左爱累得头都快点到地上去了,眨了眨眼,还是继续赶稿。 “你在写什么?”李晴珊把她的手写稿给夺过来,一看之下,目瞪口呆,“这个……幸福酒吧……那个……老天……你……” “我什么?”秦左爱抢回稿子,在最末两行加注几个字,终于大功告成。 “喂,你真要交这篇稿?”李晴珊拉住她欲站起的身子。 “稿子有问题吗?”秦左爱声音带笑。李晴珊的表情真的很有趣。 “不是稿子有问题,是新闻有问题,那个幸福酒吧的老板你知道是谁吗?” “夏绿艳小姐啊,她的新闻前阵子才闹得很凶,稿子还是我写的,你问我这个问题不是很奇怪吗?” 是啊,稿子是她秦大小姐写的,写的是钜细靡遣,不知抢了多少国际大报的风采,她怎能忘?只是…… “上回是喜事,这回你写这个……唉,你知道夏小姐背后是谁罩着的吗?” 秦左爱挑眉,不语。 李睛珊鬼鬼崇祟地压低声音,边说还边看四周有无间杂人等经过,“我告诉你,是传闻中美国黑社会最大的帮派风帮帮主罩的哩,那个男人听说很狠的,澳门天帮上回才在他的地盘,也就是你写的幸福酒吧附近动了一个女人,他就把天帮整个灭了,一个活口都没留,你知道那个男人叫什么名字吗?” “风笑海。” “嗄?”李晴珊傻眼了,“你知道啊?” “嗯。”她知道的可还不只这些。 “知道你还写?男人最爱面子,你写这个新闻要是被他看见了,我看你的项上人头不保,为了独家也不必丢掉宝贵的生命吧?人家是黑道耶!到时候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秦左爱笑了,不在乎的耸耸肩,“我想黑道大哥的心眼不会这么小吧?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新闻就要我的命?” 何况,她非常清楚,澳门天帮只是被并入风帮,而不是真的被灭门,更不像外传所说的没有留一个活口。 “左爱,我是为了你好——” 挥挥手,秦左爱拿起稿子走向主编办公室,“谢了,你的好心我一定会铭记于心,有好处少不了你的。” “好处?那也得你有命活下来,我才拿得到啊……”李晴珊嘀咕的望着秦左爱修长的身影走进了主编办公室,知道这一回秦左爱的新闻稿定又会把别的记者的新闻给挤下版面,引来各界、记者的眼红妒忌了。 不过,值得吗? 风帮在美国的势力,运政坛都要忌惮几分,秦左爱这个小女人不知哪来的愚胆,尽挑上这些麻烦事,偏又遇上这个盂大主编,老是先斩后奏的上新闻,连上头都拿他没办法。 呃……哪天纽约新报突然垮台,肯定和孟大及秦左爱有关,这两个人迟早会成为纽约新报的千古罪人。 连续四天了,吃不到秦左爱做的早餐,也吃不到她做的晚餐,甚至连她的人都没瞧见,打她的手机也是永远关机,不然就是通话中,搞啥? 放下拨了一整夜加上一整个凌晨的电话,已是幸福酒吧要关店的时候了,风笑海将脚跷上桌面,背躺靠在椅背上,才刚要闭目养神,阿四却杀鸡似的嚷叫着进门。 “很吵,阿四。”他俊眉微皱,一颗心却波澜不兴。见惯大风大浪,还有什么天大的事值得他惊慌失措? “老大,不好了!不好了!” 他累得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我哪儿不好了?说清楚。” “你看,老大,这个早报新闻啊!写什么”……什么……“ 一听到“新闻”两个字,没等阿四结结巴巴的说完,风笑海已敏锐的睁眼,长手一伸便把报纸拿来—— 社会新闻头条一 <记者秦左爱独家报导> 幸福酒吧伟大传说幻灭,黑帮老大罩不住,差点成枪下亡魂……' 方圆五百公尺住家人人自危,纷纷打算迁移现址…… 往日的幸福传说一旦破灭,纽约苏活区将成为新的黑道战场…… 社会新闻头条二 <记者秦左爱独家报导> 近日道上传闻日本最大黑帮少主渡边牧野即将秘密抵台,与澳门天帮余众共同密商从风帮手中夺回澳门天帮基地,并策划收编风帮事宜,以扩大日本黑道势力在海外的支线,如果传说属实,风帮的生存将岌岌可危,幸福酒吧的传说也终将消弭…… 消息传出,美国警方正动员所有力量,密切观察中…… 好一个秦左爱…… 风笑海唇边勾起一抹笑意,轻轻地搁下报纸,弯起指节在桌面上轻叩,微眯着眼沉思。 “老大……要不要叫弟兄们去警告一下这个记者?” 犀利的眸瞬间一扬,扫过阿四惊惧的脸。 “老大……小的说错话了吗?”为什么老大的眼神看起来像是要杀了他? 老大全身上下散发出冷冷的气息,几乎要冰冻了空气,让他觉得鼻子痛痛的、痒痒的,全身上下都开始不对劲。 “谁都不可以动她,这是命令。” “是。” “马上传令下去,违者死。” “知道了。”阿四接令,转身去打电话,电话接通后才说了两句,瘦弱的身体开始不住地打起颤来。 在报社的桌子上一趴不起的秦左爱,一直到早上五点二十五分,才因为全身僵硬酸痛而醒来,随便收了东西打算离开,回家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好好补眠。 孰料,人算不如天算,人才走到报社大门不远处的巷口,就被几个壮汉给堵住。 “你们想干什么?”想睡觉想得不得了的小女子要对抗三名壮汉?呃,怎么想都觉得累,索性把手里的皮包往他们其中一个人一扔。“要钱?皮包里头的钱可以全给你们,只要把钥匙留给我就成。” “我们不要钱。”接到皮包的壮汉把它直接丢在地上,再用他的大脚丫子使劲一踩,白色的迪奥皮包瞬间沾上了他脚上的泥泞,看起来惨不忍睹。 秦左爱微皱起眉,有些心疼的看着大哥送给她的包包,再将目光移到那名大汉身上,“不要钱,那你们堵我的路干什么?” 第5章 “我们要教训你一顿,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乱写东西。” “是啊,干脆把她的手指给剁一根下来好了,看她以后怎么拿笔、打电脑!” “这个主意不错,我刚刚怎么没想到?” “啧,你的脑袋瓜子通常只装浆糊,当然想不到。” “喂,你叫秦左爱对吧?” “是。”秦左爱稍稍往后退了一步,“你们是风笑海的手下?”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名壮汉开口了,“老大的名讳是你这种人可以随便乱叫的吗?!” “是风笑海叫你们来的?”她脑子有一刹那的失神,胸口有点隐隐作痛。 信吗? 不,她不信这是出自风笑海的命令。 可是,她的心真有那么坚定?坚定的相信他绝不会伤她一分一毫? “废话!难不成你以为老大会怕你不成?一个小小的记者,要你死就像捏一只蚂蚁一样容易,我们老大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不过教训是少不了的,看你是要自己剁一根指头下来,还是要让我们几个替你效劳?” “都不想。” “这可由不得你!”说着,三个人便要上前。 “等等,我是风笑海的女人,你们也敢动?”为免枉死,借用一下这个头衔应该没关系吧?何况,她说的也有半分真实性,不算谎言。 三个人的脚步真的停住了,接下来却是三个人的狂笑声—— “哈~~笑死人了!凭你这种货色?” “是啊,哈。~~胸部不够大!屁股也不够大!这张脸也没有夏姐的一半美艳,你会是大哥的女人?哈哈~~” 这三个人的笑容真的很碍眼,声音更是刺耳,震得她本已脆弱不堪的脑神经更是难受万分。 她揉揉太阳穴,打了一个小小的呵欠,眼皮直往下沉,她又伸手揉了揉,“不信?你们可以打电话给风笑海确认一下。” “少跟我们来这套拖延战术!臭娘儿们!你们两个给我上!把她的食指给剁下来,待会儿献给大哥,包准我们升官发财!” “说得是,上!”两名大汉说着,冲上前便想一把抓住她,本以为这是轻而易学的事,没想到却扑了一个空。 秦左爱身子灵巧的一蹲,很快的闪过两个人,转身便往巷口冲。 三名大汉见状,快步追上前去,打算来个左右包抄,一旁却突然冲出个人影,狠狠的将其中一名壮汉给冲撞开来。 “你找死!”被撞开的大汉反手给那人一拳,那人痛呼出声,脸上的眼镜被打飞了出去。 “去,打哪儿冒出个替死鬼?!” 秦左爱闻声回眸,见躺在地上的人竟是报社主编孟书,意外之余,让她向前跑的脚步也有所迟疑,就这么一闪神,左脸便被后方追上的壮汉给硬生生挥了一拳。 这一拳打得她眼冒金星,太阳穴被震得狠狠发疼,头晕目眩的往一旁倒去,偏又这么倒楣,雪白的小脸撞上了路边墙面上凸起的钉子,硬是给划开了一道深深的血痕,从眼角直到耳际。 痛!扯心裂肺的痛! 在她昏迷过去的当口,她想的不是她可能会被截去的一根指头,而是脸颊上的伤…… 这回,当真要破相了吧? 本来就长得不美了,现下可好,真的没有男人肯要她了…… 醒过来时,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室的白,然后是刺鼻的消毒药水味,接着,秦左爱感觉到半边脸热辣辣的泛疼,像被人用烧过的针一针一针给刺进去似的。她困难的转动脖子,抬眼尽是一室孤寂,这孤单无助的感觉就像多年前自己独自一人躺在病床上,承受着未知的未来那般令人难过。 她是怎么被送进医院的,她一点印象也没有,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她十指俱在,没有让那三个莽夫给剁掉,算是不幸中的大幸。病房门被推开,秦左爱看见高大的身影缓缓走近,眯眼看清来人后,想别开脸已是来不及,只得下意识用手遮住疼痛的那半边脸。 “你这叫欲盖弥彰,遮了也不会让你的脸变漂亮些。”风笑海走近,岂只大手有些粗蛮的将她挡住小脸的手给扯下,没好气的瞪着她,说出口的话当然也不会是什么甜言蜜语。 谁教她要这么让他生气呢?谁让她要这么会找麻烦呢?要不是他及早赶到,她的手可能从此没办法提笔写字。 那些该死的家伙!要不是他们跪地求饶整整二十四小时,又立下誓言,从今而后愿用自己的性命来保护她,不让她受一丝一毫的伤害,他铁定抓他们几个的头去撞墙,让他们也尝尝头破血流的滋味! “是啊,拜你所赐。”她是不漂亮啊,至少永远比不上夏姐漂亮,可他有必要这么强调吗? “他们不是——”话说到一半便住了口,风笑海语气一转,蓦地变冷,“是你自找的,怪谁?你该知道我是什么人,手下要管多少人,你根本不该写哪种报导!不想身上少个什么东西就给我安分点,你脸上的伤只是一点小小的教训,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在报纸上大放厥词!” “那是我的工作。” “工作也要有个限度吧,命都不要了吗?”上次是差点被他亲手掐死,这次是差点被他手下给砍断一根手指头,虽然手指没砍 到,一张脸却被弄成这副德行,天知道下一回会发生什么事! “谁教你都不给我新闻?你不给,那我只好自己去找。”她说得理直气壮,冷静得连她都佩服起自己。 气他对她没有半点怜香惜玉之情,又气他对她的伤毫无愧疚心疼之意,但,她还是知道他是关心她的,虽然这份关心可能是出自于她是秦醉阳的妹妹,也可能出自于她同时也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小妹妹。 “我没给吗?”这个臭丫头!他可是为了她好!难不成真要让她火里来刀里去的跟他们这些大男人乱闯,就为了那个什么劳什子新闻? “你给我的都是些无聊的鸡毛蒜皮小事,那种东西能上头版吗?我要的是独家、是头条,不然你以为我跟你住在一起是为什么?又为什么拿夏姐那篇惊人的独家内幕跟你交换?你根本没诚意!也没信用!” “秦左爱!”他朝她吼。 她捂起耳朵,闭起双眸,嚷嚷的叫回去,“别以为大声就可以赢,你得说服我,当初是你答应我的,忘了吗?原来大哥说话的分量就只有这样而已,完全没有可信度!” 话说得太用力,扯得她脸部生疼,话嚷完了,却捂着苍白的脸痛得直喘,一层薄雾淡淡染上眼眸,酸楚涌上鼻头。 见状,风笑海克有点于心不忍,再次抓下她遮脸的小手,只是粗蛮不再,反而像是捧琉璃似的怕弄疼了她,轻柔的捧起她的脸,温温的直吹气,边吹边嘀咕,“究竟是谁吼得比较大声?哪个病人像你这样中气十足又不安分的直骂人的?” “你——” “嘴巴再动,我就吻你!”风笑海气得连威胁都用上了,平日的洒脱不羁、漫不经心,从他看见她倒在地上的那一秒钟开始就“已经不存在了。 微张的小嘴识相的闭起,秦左爱别开眼,一抹嫣红瞬间染上她的颊畔。这叫什么?闭月羞花,我见犹怜是吧? 风笑海看得心一动,竟当真有吻上去的冲动,这念头一起,他忙不迭地松手,轻咳两声,高大的身影站起,连退了两步远。 “那个……你最好给我安分点,不要再乱动,也不要说话,我去叫人送东西过来给你吃。” “我不想吃东西。” “不吃也得吃!” 说完,风笑海长腿一跨就要走,秦左爱却唤住了他——“孟书呢?他有没有怎么样?”人家冲出来救她,好歹她也得付出一点关心,这才说得过去。风笑海挑眉,“他是什么玩意儿?” “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我报社的主编,我看见他被你的手下打了好几拳,不知伤得重不重?” 救命恩人?有没有搞错?他才是她的救命恩人吧! “那个小白脸是你报社的主编?” “嗯。”呃……感觉有点不妙……秦左爱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你很担心他?” “当然,他是为了我才受伤的。” “那我该找人再痛打他一顿,这样下回你就不敢乱来了。”话落,房门砰地被一脚踢上。 不好!该死的! 她担心的跳下床,打开房门要唤住他,却早巳不见风笑海的踪影。 第四章 “夏姐,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不行不行,病人怎么可以自己吃东西?来,张口,啊——”夏绿艳像哄小孩似的喂秦左爱吃饭,漂亮的脸上尽是幸福又甜蜜的笑容。 这笑容,可是牺牲笑海哥的幸福换来的,分外的难能可贵。 只是,夏姐知道吗?知道笑海哥其实是从小恋着她的?秦左爱看着夏绿艳,心却为风笑海微微的疼着。 在她看来,笑海哥根本就是个傻子,男子汉大丈夫,爱一个女人有什么不能启齿的呢?小时候忌惮着惜风哥,长大了忌惮着巩皇轩,前者为义,后者为情,因为夏姐的心思只有笑海哥最懂,她的心里永远都有住人,只不过住的人从来就不是他,所以他从不曾为自己争取过什么。 总之,他是个傻子。 “你知道吗?你六、七岁的时候,我就喂你吃过饭喔,只是当时你不知在生什么气,拗得很,最后是笑海亲自喂你,你才破涕为笑把东西给吃下去。醉阳和我当时都在猜,笑海到底跟你说了什么悄悄话,结果事后我们问他,他笑得一脸神秘,说什么天机不可泄漏。你还记得这件事吗?” 她当然记得,记得好清楚,连梦里都不曾忘记过。 秦左爱摇摇头,笑了,“不记得了。那么久远的事了。” “是啊,都十六、七年了呢,可是不知为什么这件事一直在我脑海中,大概是觉得很挫败吧,没想到人缘一向好到没话说的我,竟然比不上那个一天到晚在外头打架生事的风笑海讨你欢心…… “说到这儿,我又想起一件事,自从那次以后,你就成天跟在笑海后面跑,他跟人家打架,你就在一旁摇旗呐喊替他加油,他赢了,你会跑过去给他一个响吻,说要给他爱的鼓励;他输了,你也会跑过去亲他,说是要安慰他,要他再接再厉。 第6章 啧,真有你的一堆歪理,那种人打架你还给他鼓励咧!要是我,只想拿棒子从他的头上敲下去,让他醒一醒!” 秦左爱勾唇轻笑,“笑海哥打架都是有道理的。” 其实,他心里比谁都还清楚自己做了什么,只是旁人的心思没有他细密周到而已。 “打架还有道理?真是够了,爱爱,你会不会护那家伙护得过了头?我看啊,如果笑海哪一天跑去暗杀美国总统,你搞不好还为他的壮举兴奋得睡不着觉!对吧?” 还没接腔,秦左爱的视线就让刚进门的风笑海给吸引了去,只不过他的目光是先落在夏姐身上,而不是她这个病人身上。 风笑海走近,一掌扫向夏绿艳的头,轻轻地拍了一下。“一天到晚说我要去暗杀美国总统,你是想让我早一点让警察抓去关是不是?没做的事都被你说得像是做过几百次了。” 怎么每次说他坏话都被他抓到?看来她肯定和他犯冲。 夏绿艳变脸像翻书一样快,回眸已是娇笑嫣然,浑然忘记前一秒钟还在数落人家的陈年旧事,一脸的讨好,“笑海,你来啦。会不会口渴?我去外头替你买点喝的?还是你饿了?我去给你买 吃的?你一定还没吃吧?“ “度个蜜月回来就变得这么体贴?看来巩皇轩把你伺候得很舒服,嗯?”望着她的目光盈着戏谑的笑意,状似不经意的眸子,却在她美丽娇艳的脸上比平日多停留了几秒。 这短短的几秒,夏绿艳察觉不出,秦左爱却看在眼底,心有刹那间的抽疼,她轻喘一声,努力的克制自己不要让情绪失控。躺在病床上的这些天,她的思绪变得敏感又脆弱,让她得花比平日多一分的气力去调整好自己的状态。 风笑海的眸光因那声微微的轻喘而迅速转移到秦左爱脸上,“很疼吗?要不要叫医生过来?” 她淡淡的看他一眼,不领情,“孟书呢?你把他打死了吗?” “你真关心他的话,随便打听一下也知道他现在是躺在病床上还是太平间,不是吗?” “我身旁的人能信吗?要封一个人的口,对你而言太容易了。” “嗯,有道理,那我直接告诉你好了,他死了,你可以不必问了。”她把他的关心当成空气,却开口闭口都是那个男人,啧,太不给他面子了,就让她急死好了,最好急得哭着来求他。 “喔,那我就不必去看他了。”她拉起被子往脸上一盖,打算睡觉。 就这样?风笑海微微一愣,有些错愕于她的反应。 夏绿艳听了则是摸不着头绪,“你们两个的劲爆话题,为什么我一个字也听不懂?” 死个人是那么容易的事吗?瞧瞧他们两个在于什么,说得好像不过是杀了一只蚂蚁一样的不在乎。那个风笑海就算了,他本来就是个坏人,可爱爱呢?她何时也变成这样冷血无情了? 夏绿艳突然觉得空气一阵冷,双手搓了搓皮肤上冒出来的鸡皮疙瘩。 在医院住了三天,秦左爱就出院了,因为她有轻微脑震荡,风笑海本来死都不同意她出院,直到她突然在医院闹失踪,搞得整间医院人仰马翻,他才点头同意——虽然秦左爱打死也不承认她是故意闹失踪,而是心血来潮跑到医院屋顶上去看风景。 总之,不管真相是什么,她都如愿以偿地回风笑海的家休息,不必闻医院的刺鼻药水味,也不必老是闷闷地看着那总是一片惨白的布置摆设。 还是家里好,鸟语花香,绿意盎然,微风轻送,秦左爱静静的窝在柔软的沙发上睡去,恬静安详的表情,让一进门的风笑海看了,顿觉心里有个角落在瞬间跟着柔软了起来。 修长的双腿移至沙发旁,高大疲惫的身影在她身旁坐了下来,他布着些微粗茧的手轻轻地在泛着胡碴的下巴上游移着,静静的打量着这张在睡梦中的沉静容颜,竟有一股冲动想要吻上那两片薄薄粉粉的唇瓣。 不成,男人的野性冲动不能用在他从小看到大的小妹妹身上!一般的女人可以大家好聚好散,她可不成,除非他从此不必再见到秦伯伯、秦伯母,也不必再当秦醉阳是兄弟,否则,他最好管好他体内的“野性”。 只不过—— 此刻的她睡得好甜好香也好可口,没有盖被子的她,匀称的体态展露无遗,修长好看得让人移不开视线的美腿,也因为她穿 着短裤而完全暴露在他眼前…… 真的,他几乎忍不住要扑上前去抱住她,在大床上滚一滚… 妈的!风笑海低咒一声站起身,赶紧远离现场,大跨步走回自己的房里,直接进浴室冲澡,免得他兽性大发失去理智,而去染指一个小妹妹…… 呃,虽然她已经二十三岁,是个成熟小女人了,但在他眼里,她永远都是个小妹妹,那个总是绑着两条可爱辫子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小妹妹,那个总是会为他的一举一动喝采欢呼加油的小妹妹。 老实说,她的笑容与童言童语曾经是他青少年时期的一帖良药,是在他打架受了伤、被众人骂得臭头时的最好安慰剂,一直到他长大了些,她的笑容才渐渐的很少在他梦中出现。 取而代之的是艳儿的柔美动人,只不过,艳儿的柔美只是外表,实际上她可是个虎姑婆,每次都嫌他是个长毛猩猩,只因为他胸前有两撮女人都梦寐以求摸到的性感迷人胸毛,喷,没眼光的女人! “那个……笑海哥……” 咦?谁在叫他? 仿佛听到软软的声音在唤他,风笑海下意识地回眸望向浴室门口—— “啊!爱爱!你怎么……”惊讶的喊叫声出自他口中。 站在浴室门边的秦左爱只是淡淡的扬了扬眉,“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吗?” 是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他风笑海高大挺拔、结实有力的身材当然不怕给女人看,而且也一向很乐意给女人看,只不过,她又不是他的女人,而算是他的妹妹,有哪个当哥哥的会很高兴让妹妹看到裸体的? 尤其,对方的眼神连避都不避,还很认真的欣赏眼前的“风景”。 该死的!他的“那里”被她的目光瞧得更加雄伟壮大了! 秦左爱不是不知道什么叫非礼勿视,可她实在是太好奇了,所以迟迟无法移开目光。 原来就是那个高傲得不得了的东西,让男人总是比女人自大吧?也是因为那个东西,让男人与女人一旦纠缠在床上便欲罢不能? 真的……呃,好雄伟…… 难怪第一次会那么那么的痛,痛得她哭了好久…… 秦左爱有些惊诧的舔了舔唇,一股异样的热气一直从脚趾头延伸到她泛疼的小脸上,她这才别开眼去。 心跳如擂鼓,怦怦怦地好不扰人,此刻,水声停了,浴室内安静得吓人,迷蒙的雾气更添了几分暧昧氛围,让她下意识地想逃离这里。 想着,她脚跟一旋就要离开,手却被人从身后扯住。 风笑海像只猎豹似的拉她入怀,回身一转,转眼便将她因在双臂与浴室墙面之间—— “这样就想走?”热热的气息吹在她脸上,他的唇瓣几乎要亲吻上她的耳垂。 顾不得这样的姿态有多亲昵,这可是她自找的,不吓一吓她,这丫头永远不知天高地厚!要是她常常这样自以为没事的闯进男人的房间或是浴室,他怀疑她真有机会每一次都完好无缺的全身而退。 还是,她早就已经身经百战…… 想到这个可能性,风笑海顿觉不是滋味,因为在他眼里,爱爱就该像小时候那样,纯洁无瑕,永远只对他一个人笑得灿烂。 不过,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事,只是,虽然他理解,却不代表他可以开开心心的接受她变成这么“大方”。 “不然……要怎么样?”他全身赤裸的环住她,她可以深刻的感觉到他肌肤上传来的热烫温度,这让她不禁一凛,身子有些软弱的颤抖。 “你撩拨了一个男人的欲望,当然要负责灭火。”眼神赤裸裸的烧着火,像他的身体一样烫人。 “灭……火?”她下意识地低眸往下瞧。他指的是那个东西吗?不会吧?那雄壮威武的东西之所以如此高傲吓人,是因为她突然闯进浴室的缘故? 她不安的吞了吞口水,舔了舔唇,觉得脑子、脸部、全身上下都热烘烘的。 天啊!她还看?风笑海倒抽一口气。她不知道她那渴望的眼神及舔唇的模梓,是多么的令人想人非非吗?该死的!她活该!他受不了了! 粗蛮的舌尖蓦地探人她微张的小嘴,在她的惊呼声逸出的前一秒,便将她的唇密密的封住…… 这霸气的吻是惩罚也是渴望,他的唇一碰上她嘴里的芬芳蜜汁,便再也离不开,他的舌尖狂猛的探入,像是要把她整个人吞进去,一手寻找着她的臀,将那丰满的曲线紧紧的按抵向他绷紧的热源。 “啊!”她惊喘出声,感觉到两腿之间被一个热烫且硕大的硬物抵住,她下意识地扭动身子想要搬开,却益发点燃了他的欲火。 他的吻更猛更烈,一路往下延烧到她的颈项、锁骨、胸口… 一把扯下她的胸罩,他的唇火热的含住了那雪白的饱满浑圆,像得到了渴望已久的甘霖,他深深的吸吮着,感觉到她的身体正敏感的轻颤、弓起,然后发出一阵忘情的低吟。 她的双手紧紧抓住他健硕的臂膀,被吻得头晕目眩、双腿发软,整个人只能无力又没骨气的瘫在他的羽翼之中,任由他肆无忌惮的吻着她、舔着她,将她身上的每一寸私密都摸尽、览尽,再也无所保留…… 他的手抚过她身体的每一处都激起了她莫名的快感,让她想更贴近他一分,想深深的拓进他体内…… 情不自禁地,秦左爱主动伸手环隹他的脖子,在他的手从她的大腿一路往上游移,探入她短裤内两腿之间的幽秘时,她不由自主地轻喊出声,下意识夹紧了双腿…… “妈的!” 第7章 风笑海突然松手,整个人退了开来。 秦左爱因为他这突来的举动而不稳的跌坐在地上,衣衫半褪,穿着短裤的双腿软软的交叠在一起,说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她目光凄楚的望着他,"奇"书"网-q'i's'u'u'.'c'o'm"难掩激情的渴望与浓浓的失落,却只能紧紧抓住胸前的衣服,维持所剩不多的尊严。 “滚!快滚!”他目光阴沉,双手握拳,砰一声捶打在墙上。 “你不要这样——”(奇书网|isuu.) “叫你快滚没听到吗?还是你很想要我抱你?”背对着她,他的嗓音冷寒得没有一丝温度。 “笑海哥——” “别叫我!”他差点像禽兽一样的要了她,他根本不配让她这 么喊他!该死的!她为什么还不走? “抱我让你那么难过吗?还是你看见我脸上的疤就做不下去了?” 去她的!谁理她脸上什么疤来着?他是为了保护她!她是真傻还是假使?回头瞪视着她,风笑海觉得自己迟早会被她的冷静给气死。换做别的女人,早就被他骂着一路哭回家了,她竟然还在这儿跟他讨论他为什么不继续抱她的理由? “把衣服穿好!”扫了她春色无边的半裸身子一眼,风笑海觉得自己的下腹又在蠢蠢欲动了,忙不迭地低喝,别开眼。 “穿好了,连脸也用毛巾遮住了,你可以转过来了。” 什么跟什么?为什么她老是要曲解他的意思? 他回头瞪她,见她已好整以暇的站起身,微笑的望进他眼底,“对了,我刚刚只是想进来问你房里还有没有之前女人留下的一些随身用品,我想你房里应该很多,不必再去买。” “你需要什么?”他粗声粗气的挑眉瞧她。这个小妮子在被他热吻拥抱之后,竟还可以若无其事的跟他讨论起他房里其他女人的东西? 所以结论是,她根本不在乎他有多少女人,也不会因为他刚刚抱了她,而开始吃他那堆女人的醋,是这样吗? 哈!真是太好了!她真是个成熟体贴又识大体的好女人呵!他是不是该放弃她曾经是小妹妹的成见,而大大方方地包养她? “卫生棉。” “什么?” 见到他错愕得像是听到外星人要入侵的表情,秦左爱很努力才没让自己笑出来,低下头装作不好意思来掩饰,“嗯……卫生棉条也可以啦,不过我可能用不习惯,有吧?” 他房里会有才有鬼! 别说他从不带女人回家过夜了,就算有女人到他家过夜,也绝不可能是在生理期期间!又怎么可能留下这种东西在他家里? 妈的!她存心耍他不成? 如果他刚刚真的兽性大发要了她,然后发现她那个来了,那不是天大的笑话吗?怎么想都觉得她是故意的…… 火车头似的冲进自己房里,秦左爱忙不迭地关上门,双手抚着热辣辣的脸,再摸向怦怦跳的心脏,方才在浴室里激情上演的一幕幕景象,像慢动作似的在脑海里又上演了一回。 她轻喘着,狂乱的心跳好似要穿透过她的胸腔跳出来一般,让她胸口有些难受;妩在身上的指尖,一点一滴的回味着刚刚那双粗掌抚摸着她的感觉,却觉得一切似梦,不像真实。 双腿发软的跌坐在地上,满脑子的春色让她久久回不了神。 是啊,她并没有像外表看起来那样的无动于衷与不在乎,她怎能不在乎呢?刚刚她简直像快要死去一般,那又猛又烈的拥吻,让她仿佛再次回到那一夜…… 那陌生又熟悉的吻呵,让她思念到生疼。 门上突然传来两声轻轻的敲门声,让她像只兔子股惊跳起来。 “开门,我要跟你说话。”站在门外的是风笑海。 “你……要说话,这样也可以说。” 门外一阵沉默,好一会儿,才又听到风笑海的声音,“我不习惯对着门板说话,不过,如果你刚刚是躲起来偷哭,怕我看到你的眼泪的话,那我就勉为其难的隔着门板讲话好了,你是吗?” “我为什么要躲起来偷哭?” 门打开了,风笑海打量着站在门边的秦左爱,双颊看起来嫣红美丽,眼角也没有擦拭过的泪痕,当真好极了,他却以为…… 罢了,算他多心多事,把她当成一般脆弱的女人,差点就忘了她是多么的临危不乱,这个连死都不怕的女人,还会怕刚刚他突然从大哥的身分变成色狼的事吗?她当然不会,他却特地跑到外头帮她买东西,还莫名地担心着,真是见鬼了! “喏,这个给你。”把刚刚跑到便利商店去买的卫生棉递给她,风笑海把手插在后边的裤袋里,居高临下的审视着她。 “谢谢。”她的唇弯起一抹笑弧。 “还有刚刚的事——” 秦左爱挑了挑眉,出言打断他,“刚刚有发生什么事吗?我忘了。” 忘了?她还忘得真快呵! 风笑海有点气闷,仿佛自己是被用过即丢的保险套似的,她根本不在乎,更重要的一点是——他根本就还没被用过,呕吧? 要不是她是秦小妹,要不是碰了她得跟全世界的人交代,要不是她是个碰了就不能甩的女人,他真要让她好好的品尝过他的“美好”,然后每天眼巴巴的等着他临幸,到时再瞧她还能不能对他摆出这副无所谓的样子! 挑眉,瞪眼,生闷气,风笑海却一个字也不能反驳她。 “是啊,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只是刚刚睡觉不小心作了个春梦,梦到我跟一个我不想要的女人上了床,吓了我一跳。”要忘是吧?这可是他的专长,谁能比得过他? 只是,她为什么突然脸色变得这么苍白? 第五章 报社的办公室里,印表机的声音,打电脑键盘的声音,不断响起的电话声,此起彼落,掩盖了现代都会人的某部分视觉与听觉,就像此刻,李晴珊打稿打到一半,眼角才突然瞄见坐在另一个位子上的秦左爱,吓得差一点把桌上的水杯给打翻。 “左爱!你什么时候来的?你的伤都好了吗?上头不是说你,要请半个月的假?怎么才一个礼拜你就冒出来啦?”一连串的刚话再加上关心,李晴珊也不管稿子了,屁股拖着办公椅便挪到秦左爱身旁去。 秦左爱笑了笑,侧过脸来瞧她,“没事做的日子是人过的吗?我都快闷死了,不写点东西手会痒……你干什么?”见李晴珊直盯着自己受伤的脸瞧,她下意识摸上自己的脸,“是不是很难看啊?” 李晴珊点点头,煞有其事的道:“你的脸划了这么大一道伤口,一定痛死了对吧?难怪你的病房门口杵着好几个大汉,不让人进去探病,原来是怕把探病的人给吓坏啊,他们的心地还真好,对不?” “是啊,看样子我最好还是回家休息,等这个疤淡了,再来上班比较不会吓到人。”她作势起身要走,却被李晴珊一把拉住。 “开你玩笑的,你还当真啊?你这气质美女就算脸上都花了,还是很有味道的,你放一千一百个心!何况,其实一点都不丑啦,只是有点……呃……恶心……你也知道你的肤色白,那条血痕看起来就特别明显,所以……我的意思是说……” “你就别说了,越描越黑。”秦左爱笑着,瞄了眼她拉着自己的手。“我要去找孟大,你想跟啊?” “孟大?他又没来上班,你找谁去?” “他没来上班……为什么?” “他说他身体不太舒服。” “什么?”秦左爱有些担忧了。难道笑海哥真的把人家打成重伤?“那个……晴珊,你知道孟大住哪里吗?” “干什么?” “我得去看看他。” “为什么?”李晴珊一脸狐疑,一双小小的眼睛眯了起来,“说,你为什么一听到盂大不舒服就这么紧张?你是不是喜欢他?还是……你跟他早就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秦左爱觉得无聊的扫她一眼,“我手上的稿子是急件,非得他看过不可。” “喂,人家身体不舒服,你还要把工作带到他家里去?你是不是人啊你?好过分喔!真是个工作狂!” “你说是不说啊?你不说,我找人事室查去。” “说说说,他就住在报社旁边那栋高级大厦的单身套房,b栋十八楼,地址是……” 秦左爱一路从报社跑到隔壁大厦b栋,没想到电梯维修中, 她只好又一口气跑上十八楼,跑得气喘吁吁,到门口时已经累得像条狗一样,差一点连按门铃的力气都没有,幸好今天她穿牛仔裤和布鞋,否则这样跑下来,她的鞋跟铁定会断。 她按下门铃,好半天都没有动静。该不会是孟大被打得下不了床吧?或者,他人根本还在医院里?不会吧?她跟医生打听过奇$%^书*(网!&*$收集整理,孟大早就出院了不是吗?还是,那个医生也被笑海哥给收买了? 越想越忧心,本来,她以为笑海哥只是随口吓唬她而已,所以也没积极去找孟大,现下可好了,如果笑海哥真的把孟大打得身受重伤,或者根本就是毁尸灭迹了,那么…… 咿呀一声,眼前紧闭的门缓缓地打开了。秦左爱闻声蓦地抬头,就见孟书完好无缺的站在她面前,她激动得差一点哭出来。 “秦左爱?你怎么来了?”孟书意外的看着她。 “你……幸好你没事……我……我还以为……”她说得上气不接下气,是因为急,也因为她刚刚跑了十八层楼梯。 “先进来再说吧。”孟书侧过身子让她进屋,转身去倒了一杯水给她,“喝下去会舒服点。” “谢谢。”她两手握着杯子,慢慢的喝了一口。 “电梯不是在维修中?你怎么上来的?”他在她面前坐下来,关心的看着她,“不会是……就这样跑上来吧?” “唉~~”她看他一眼算是回答。 第8章 “有什么天大的事非得马上见到我吗?” 秦左爱摇摇头,“不是的,我只是……来看看你,那天你救了我,我却一直没去看你,真的很对不起,还有……真的很谢谢你,虽然这个道谢来得有点迟,不过希望你相信我是真心的。” 孟书温柔一笑,“我相信,不过你这个样子好像在跟我表白爱意,跟你平常在报社冷冰冰的样子差很多。” “冷冰冰?我?听起来有点吓人。”刻意忽略他眼中的深意,她淡淡一笑。 表达爱意?亏他想得出来。 “是啊,你的眼里好像只有工作,我常常觉得讶异,你这么一个瘦小的东方女子,怎么会有这么旺盛的精力与勇气去跑黑道新闻?让我更加督促自己,面对恶势力要多一点伸张正义的勇气。 “嗄?那个,孟大……其实,我没那么了不起……”她只是刚好认识风笑海这个黑道大头目,所以才能采访到一些独家新闻,再加上有时为了某种目的,才会故意发布一些新闻,根本就不是孟书所说的什么勇气可嘉。只不过,这些内幕不必跟外人说太多。 盂书笑了笑,“你别谦虚,谦虚就不像你了。” 什么跟什么?意思是说她平常很自大罗? “既然你没事就好,那我先走了。” “再爬十八楼下去?” “没关系,我爬得动,而且下楼比上楼容易,难不倒我的。” “我送你下去吧。”孟书起身拿钥匙,身子却微微一晃。 她赶忙上前扶住他,“孟大!你怎么了?身体好烫。”手往他的额头一摸,果真是发烧了。“你发烧了,我送你去看医生吧。” “不必了,睡一觉,再吃个退烧药就没事了,只不过,恐怕不能送你下楼了。” “不看医生,那就躺下来休息吧。”她将他扶到屋里唯一的—张大床上躺下,再替他拉好被子。“早上吃药了吗?” “嗯。” “早餐呢?吃过了吗?”放眼望去,她可没见到什么可以煮来 吃的东西。 “没有,电梯在维修,我懒得下去买。” “所以你是空腹吃药的?”见他笑了笑,表示默认,她不禁沉下脸,“这怎么成呢?你妈没教你吃药不能空腹吗?我去买点菜回来,煮粥给你吃好了。” “不用麻烦了,真的没关系。” “你闭嘴吧,这里不是办公室,我可以不听你的。” 可这里是他家啊,难道不是他最大?怪了。 孟书无语的瞧着她,觉得胸口暖暖的。“上班时间办私事,我记住了。”[奇书网·电子书下载乐园—isuu.] 她挑挑眉,笑了,“那你开除我好了。” “你以为我不敢?别忘了我在报社的风评可是不太好喔。” “是啊,晴珊怕你怕得要死,你下回别对她那么凶!你瞧瞧今天你不是挺温柔体贴的吗?晴珊要是知道你也可以是这样的男人,一定会马上倒追你,自愿当你的老婆。” 孟书笑了,转移话题,“你脸上的伤还痛吗?” 不知为什么,虽然多了脸上那道疤,她今天看起来却特别美。 “没事了,等疤脱落了就好。你等着,我去买菜回来,你先睡一会儿吧,我会拿你的钥匙,待会儿可以自己开门。” “嗯,谢谢。” 孟书微笑的目送她离开自己的单身套房,一抹奇异的情愫悄悄在胸口蔓延开来。 洋葱、肉片、芹菜、姜,外加一条鲜鱼,足以煮一小锅肉丝芹菜粥和一锅新鲜有营养的鱼汤,秦左爱想了想,又去抱了一小袋米,这才到超市柜台付帐。 付完帐,提着一大包的菜走出超市,耳边突然响起两声喇叭声—— 秦左爱回眸,恰巧见风笑海高大的身影从车内出来。今日阳光灿烂,透过树叶筛落而下,披在他身上,让他就像天神降临一般,好看得不可思议。 低头看见她手上提的东西,风笑海扬起两道浓黑的眉,笑了,“我记得你早上告诉我,说你要去上班,难道我听错了?还是你想给我个惊喜?我已经好久没有吃到你煮的晚餐了[奇·书·网-整.理'提.供],你买了什么?我看看——” 她大方的让他拿去瞧。“这些不是要煮给你吃的。” 翻动购物袋的手一顿,随即又继续乱翻一通,“你还在生我的气?所以你打算煮给你自己吃,不分给我,是吗?” 抢回他手中的食材,秦左爱微笑的仰首看他,“我才没那么幼稚,而且你在我心中的分量也没那么重,可以让我动不动就生气。你还有事吗?如果没有的话,我要走了。” “去哪里?” “不关你的事。”脚跟一旋就要走,她甚至连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都懒。 高大的身影几个跨步便挡住了她的去路,风笑海默然不语,只是意味深长的瞅着她,那眼神很是深思、很是迷惑,甚至,还带着一丝丝让人不易察觉的失落与怅然。 他当然知道她要上哪儿去,从她一出报社大门开始,他就看到了她,还一直跟着她,他知道她进去那个男人的屋子里待了十 分钟,也知道她为了看那个男人一眼,不顾自己刚出院的虚弱身体,一口气爬了十八层楼,又从十八层楼走下来。 他没想到的是,她竟然不是回报社,而是跑到超市买菜。 心头那不断搅动的滋味是酸还是涩,他已经分不出来了,上车想开车离开,油门却怎么也踩不下去,至少他要确定一件事,那就是她突然跑到超市买菜不是为了那个男人。 结果呢?答案昭然若揭,可是他却不允许。 “你的身体还没完全好,不要这样爬上爬下的,你若累倒了,我可不想再照顾你,跟我回去。” “你……跟踪我?” “我是不小心看见——” “不管是小心还是不小,你都是在跟踪我。”否则他怎么知道她爬上爬下的?总不会不小心在楼梯口看见她爬上爬下的吧? “那又如何?你哥、你爸和你妈都把你交给我,我当然要看好你,何况你还受了伤——” “那是拜你所赐,别忘了。” 一股闷气再次涌上,风笑海的唇抿紧了,“那是你自找的,你也别忘了。” “那就这样吧,就算我再一次被人家砍也不关你的事,我自己会负责,不会连累你的。”说着,转头就要绕道走。 “你去了就别再回来。” 跟一个女人擅下这种无聊的狠话,这是头一次。 但,显然他的魅力大减,他的威望也大大降低,因为她根本不鸟他,纤细的身影还是走进了那栋大厦里。 幸福酒吧大门的铃铛声响起。 夏绿艳柔美的嗓音说了一声:“欢迎光临!”然后,才从吧台下方缓缓地仰起美艳的小脸,可却没看见半个人。 咦?难不成是鬼跑进来了?眸子往旁一扫,终于见到来人。 “风笑海,你想吓人啊?进来不会出声?还走得那么快!”门才开,人就已经坐在一张桌子前了,了不起。 风笑海没说话,只是拿他那双迷死人不偿命的眼专注的审视着她,看了好久,久到让她全身不对劲,久到让她一向大刺刺的性子也显得不安了,她才敛起笑容,回避他的眼。 “你喝酒了?” “没有。” “那你从现在开始都不准跟我说话,直到你恢复正常为止。”说完,她开始擦杯子、擦碗、擦盘干,擦了十几分钟,背后那两道视线还是未曾从她身上移动过分毫。 他究竟想要怎么样?她都已经没事可做了,现在才傍晚五点,是幸福酒吧刚开门的时间,怪的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客人进门,和平日一开门就涌进一准客人的情况大大不同。还有,盼儿呢?她怎么也还没到? 越想越怪,尤其是老盯着她看的风笑海更怪! 他是受了什么刺激吗?为什么他今天看起来那么深沉忧郁?好像有什么问题在困扰着他。 该不会是…… “笑海!”夏绿艳突然回头冲到风笑海面前,一屁股坐定。“你是不是遇上什么困难了?店要倒了?还是你的大头目宝座真的不 保了?或者你最近要干什么大案子,有生命危险的那种?说,快说,不要这副死样子!你给我说!“ 风笑海挑眉,“喂,你忘了戴上你风情万种,温柔可人的面具跟我说话了,这样我很不习惯。” “店都要倒了,我还对你笑得那么媚干什么?”如果她的老公知道幸福酒吧要倒了,可不知会有多高兴……等等,该不会是她老公又去找风笑海的麻烦吧?所以现在幸福酒吧面临了经营危机? 想着,夏绿艳担心地伸手一把抓住风笑海的手,“你说实话,是不是我老公找你麻烦了?” “他?”风笑海从鼻孔哼出气来,“他不敢找我麻烦的。” 巩皇轩的老婆可是他帮他娶进门的,他要是敢动到他头上半分,他的老婆也会不保,巩皇轩又不是傻子,何况,他没事找他麻烦干什么?又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夏绿艳斜眼瞧他,“是吗?你肯定不是他?” “他从来都不是我的问题。”他伸手拍拍她的脸,笑得一脸温柔,“艳儿,没想到你这么关心我,如果哪一天你老公真的对我出手,你会怎么样?” “安啦,我保证用我的生命来护你。”夏绿艳大方的拍拍胸脯,“他敢不听我的,我就休了他!” “你舍得?” “当然舍得,你可是我师兄耶,而且是这世上对我最好最好的人,谁要敢动你,我跟他没完没了!” 风笑海听了哈哈大笑,“我好感动,艳儿。” “感动应该用哭的,哪有人用笑的,我看你今天真的有点不正常。”夏绿艳并没有因为他的笑容而释怀,反而更加忧虑,“你真的没事吧?啊,是不是那个日本鬼子,叫什么渡边什么野的,他找上门了?” “渡边牧野。”他好心的纠正。 第9章 “是了,管他什么野的,他真的找你麻烦了?我还以为爱爱写的那篇新闻只不过是充充版面罢了,没想到是真的。”夏绿艳懊恼的托着小脸,“我想想看该怎么帮你,请我公公帮忙好了,他的政治势力还在,多少有点用——” “好了,省点精神去工作吧,我没事。” “没事那么早来店里干什么?想我啊?” “是啊,怎么办?我想你想疯了。”风笑海点烟,深吸了一口,把烟雾往旁边吹去,眯着眼看她。 闻言,夏绿艳嫣然一笑,走回吧台后头,边走边道:“如果是这种事的话,我也没办法,因为这不是我能解决的,最好的方法是去找一个女人来爱,我保证你很快就可以忘记我了。” “我也想啊,可是如果那个女人是我们都认识的怎么办?如果到时候才发现自己还是忘不了你,那我得拿那个女人怎么办?”他像是自言自语地道,每一个字却都被夏绿艳听进耳里。 她皱眉,心乱七八糟的跳着,抬眸瞅他。 他不会是认真的吧?他真的喜欢她啊?瞧他正经八百的模样,似乎不太像是开玩笑……她垂下脸。 算了算了,假装没听见好了。 想着,夏绿艳不安的又抬头再偷瞄他一眼。 反正,他现在又掉进沉思中,好像也没有等着她搭腔的意思 呃,继续擦杯子吧,擦亮一点…… 还有啊,等盼儿进来时,她一定要好好念她一顿,搞什么东 东,竟然给她老娘迟到整整一个小时…… 叮当—— 幸福酒吧的门被一阵小旋风给吹开来,她还以为是谁,原来说鬼鬼就到,正是那个顾盼儿小姐。 夏绿艳嘴一张,正要数落她几句,却见那小盼儿根本没把她这个老板娘放在眼底,迳自冲到风笑海面前—— “笑海哥!行了吧?可以让客人都进门来了吗?等着进门来的队伍已经排到幸福路另一头了,再这样下去,如果一放行,店里会爆满的。”她奉命守在路口不让客人进酒吧,可笑海哥明明说只要半个小时的,却搞了一个小时还不出去,害她差点被客人的口水淹死。 “是吗?那就让他们进来吧。”风笑海一笑,看着顾盼儿像风一样又跑了出去,这才起身,却发现夏绿艳不知何时又从吧台内跑到他面前,挡住他的去路。 她叉腰,仰起一张漂亮却正生着气的脸瞪他,“什么意思啊?风笑海!原来店里一直没客人上门,是因为你让盼儿在路口挡住人家?你今天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竟然挡自己财路?有人这样当老板的啊?” “我只是想一个人静静,对不起。”他拍拍她的小脸,俯身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越过她的身边,走了。 夏绿艳怔愣地站在原地,直到门口叮叮当当的声音传来,突然涌进一堆人,才将她拉回现实来。 一个人?那她不是人啊?他为什么不把她也赶出去? 还有,他刚刚竟然跟她说“对不起”?这样文诌诌的话从风笑海嘴巴里吐出来,实在太诡异了…… 第六章 “你去了就别再回来!” 风笑海说的这句话,一再的在秦左爱脑海中重复。也许别的人听了会觉得难过,可是她却恰好相反,因为这句话,她的唇边始终勾着一抹笑,让她的心情无端飞扬起来。 这代表,风笑海已经有点在意她了。 这代表,风笑海已经正视她的存在,不再把她当小妹妹,她这个人在他心中的意义已经慢慢的从“秦醉阳的妹妹”,慢慢的转变为独立的个体,一个女人。 替孟书煮粥时,她忍不住快乐的笑出声,当时孟书还睁眸不解的瞧了她一眼,“你刚刚去超市买东西时,是不是也买了一帖兴奋剂偷偷地吃下肚了?” 哈,标准的孟式幽默! 不过她的心情实在太好,对方又生病发烧,她决定还是饶了他这一次,不跟他斗嘴。 煮好鱼汤后,秦左爱看着他把粥和鱼汤都吃下肚后才离开,幸运的是,电梯已经修复,她不必再累得像条狗一样地爬下楼。 可她没料到的是,竟会在大厦外遇见他——一个高大冷峻却又对她十分温柔体贴的男人,一个理应已经回到日本发展他的家族事业的男人,渡边牧野。 “嗨。”渡边牧野对她露出一抹微笑,靠在车遗的修长身影,比夜晚的霓虹灯还要耀眼夺目。 秦左爱笑了,飞身上前紧紧的给了他一个拥抱。 佳人在怀,渡边牧野唇边的笑意更深,掩去了星眸中一闪而过的异样锋芒,伸手轻轻的将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拥进臂弯之中。 感觉这样的姿势过于亲密,秦左爱稍稍退开了些,仰眸瞧着他。“你来纽约是为了看我吗?” “嗯。” “真的只是为了看我吗?”她有点担心,不安的耳问了一次。 渡边牧野的星眸一闪,笑意敛去,伸手摸向她的脸,“你在担心什么?据我所知,你已经光明正大的警告过风笑海了,不是吗?” “有吗?”她眨眨无辜的双眸。 渡边牧野纵容又宠溺的朝她一笑,“有没有你自己明白就好,不必告诉我。不过,不管你仿了什么,都不会改变我收编风帮的计划。” 秦左爱借着工作之便,在报纸上大剌剌的报导他即将前来纽约对付风帮的新闻,可是撼动了国内外黑白两道的独家,这篇报导不只让他的纽约之行举步维艰,还让美国警方动员了全部的力量监视他,随时准备他一有所行动,便将他逮捕到案,借机除去一名国际级大患。 老实说,他没想到秦左爱会用上这一招,只用一支笔便让他的计划大乱,一方面间接借用美国警方的力量,好让她可以阻止他的计划;另一方面,也可以借此保护她的心上人。 这般聪慧、冷静的女人呵!他不禁打从心里为她喝采!也就是这样,他才会想要她,把她搁在自己身边一辈子,不顾一切。 “我知道。”秦左爱淡淡一笑,身子又退开一步,“那是男人与男人之间的事,我不会插手的。” 她不会傻得跟他正面作对,更不会笨得以为只要她求情,这个男人就会放过风帮,当然,她也不以为风笑海一定会在这场黑帮交手阵仗中败下阵来,更清楚明白的知道,风笑海拥有足以与渡边牧野抗衡的实力。 只是,她的心搁在风笑海身上,免不了会担忧、害怕、不安,虽然她极力掩藏住这样的情绪,可是午夜梦回,风笑海躺在血泊之中毫无气息的一幕,还是一再地让她在梦中惊醒,吓出一身冷汗。 “不插手是不行的,左爱,我需要你的帮忙。” 他轻柔的语句像是询问,却听得她胆战心惊。扬眸瞧他,她不明白他何出此言,却隐隐觉得不对劲。 “我不会帮你的。”不管是什么事,只要是伤害风笑海的事,她就绝计不可能去做。 “你会的,我保证。”他低眸,凑上前在怔愣的她脸颊上落下一吻。 此时,马路的对角,一个高大的身影闪进车内,油门踩到底,车轮磨出一道测耳的声响之后,黑色的车身宛如闪电,咻地隐没在黑夜里…… “老大,风帮在迈诺特的点被抄了!” “老大,风帮在亚克马的点,昨天晚上被一群日本鬼子给突 袭,弟兄们都死了,无一存活!“ “还有,老大,刚刚西雅图分部也传来消息,说日本鬼子似乎已经知道风帮所有的分会地点,准备各个击破,我们帮里一定有内奸……” “是啊,老大,一定要把内奸揪出来!知道风帮所有分会地点及名册的人少之又少,要查一定查得出来!” “我也同意,老大,这件事关系着风帮的未来及生存,绝对不能等闲视之!这七天来,风帮在美国各地的弟兄已死伤无数,再这样下去,我们风帮迟早会被那帮日本鬼子给干掉,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是啊,如果不能事先知道那帮日本鬼子要攻击的分部地点,无法集结力量去对付他们,恐怕我们各分部的损伤伞越来越惨重!我们应该马上把内奸揪出来,再直人敌营,找回我们风帮各分部的资料及名册才行!” “按照惯例,我们各分部的资料都不会放在同一个地方收藏,所以,对方如果要各个击破,也得把所有风帮的名册及分会地点调齐才行,因此,这阵子对方想必会再出手,我们应该详加计划,来个瓮中捉鳖!” 帮里位居高阶的众弟兄们齐聚一堂,你一言、我一语的,有的气得跳脚想砍人,有的气得丢东西,想马上冲出去揍人,也有的只是在一旁附和点头,虽然行径不一,但大家都有一致的要求——揪出内奸,以帮规处置! 风笑海始终沉默不语,安静的听着各分会弟兄们的报告,直到纽约总部的小头儿未经他准许的开口说了话—— “老大,我们已经查到帮里可能的内奸是谁了……”说话的人是风帮纽约总部地位在帮主、副帮主之下,却在家分会会长之上的总部长查尔斯,碍于风笑海投射过来的凌厉眼神,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干脆低下头去。 “是谁?快说!” “对啊!快说说,究竟是谁?” 众人一听有线索,顿时闹烘烘的一片。 “是……老大,你看看这些照片……”查尔斯胆战心惊的呈上一叠照片到风笑海面前,“这些都是帮主要我们几个弟兄保护秦小姐的安全,二十四小时待命所拍下的照片。这几天,秦小姐每天都和这个男人见面,后来我们查出来这个男人就是——” “住口!未经查证的事不要随便说出口,你知道这种事如果出了错,会造成多大的后果?”风笑海打断查尔斯即将出口的话,照片没看一眼便收起。“这件事我会尽快查清楚,这阵子各分会要严加戒备,弟兄们相互照应,千万不可以单独行动,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要直接回报总部……” 自从那日煮菜给孟书吃的事件过后,秦左爱和风笑海已经冷战了六天,每天她早出晚归,风笑海则是晚起早归,要刻意不碰面是很容易的事,同样的,要把他的房子翻得天翻地覆也是很容易的事。 第10章 只不过,乱翻是容易,要回复原状而不被察觉却很困难,所以,她总是小心翼翼地翻动东西,再将它回复原状。可找了好几天,她还是没有找到任何她想要找的东西,不由得急了,现在,就只剩下风笑海睡的这张大床还没找过。 想着,秦左爱走上前,坐在床沿,仔细的摸遍被单下的每一 寸地方——没有,再找!正要弯身翻起床垫,脖子后却传来一股冰得透人的寒气,一直从她的颈项蔓延到耳际,然后扩散到四肢…… “如果你这双手是这样仔细的摸遍我的身体,我想,我可能可以提供你想要找的东西。”双臂温柔的从身后圈住她的腰身,将她颤抖的身子带进怀里,风笑海低沉冰冷的嗓音轻荡进她的耳膜。 危险的气息,肃杀的气焰,纵使他的嗓音如此的轻柔,秦左爱还是可以明明白白的感受到,他想要亲手把她掐死的欲望有多强。 她叹息了,身子不动地任他扣着她。 “怎么?连辩驳都懒了?那么,我是不是可以借此推断——你想住进我家里来的真正原因,不是因为这儿的风景美;你故意跑到浴室找我的原因,不是因为你想要问我有没有女人的卫生用品;你煮饭给我吃的原因,不是因为你有点喜欢我;那天你让我抱的原因,也不是因为你其实也有点渴望我——是这样吗?” 淡柔的嗓音带着几不可闻的怒气,风笑海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由身后舔上她的颈畔、耳垂、滑嫩的侧脸,一手紧扣住她的腰,另一手沿着腰身一路抚上她饱满的浑圆…… 她发出嘤咛,抖颤着身子,这种在生死边缘游走所带来的致命快感,让她的身体疼痛得无法呼吸。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她在心里不住地呐喊着。所有的一切都不是他所想像的那样,她是渴望他,她是喜欢他,她是想要他,不只如此,她还想要他爱她、宠她、疼她、娶她! “笑海哥……” “别叫我笑海哥!现在你只是我的阶下囚,一个奴隶,一个女仆,任我蹂躏、任我发泄欲望的女仆,除此之外,你什么都不是!” 话落,风笑海温柔的指尖倏地转为粗蛮,啪一声地反手撕裂她单薄的上衣,扯去胸罩,一双大手霸气的罩住那两只晃动的浑圆,带些粗暴的揉捏着…… “不!不要这样!”她想要他爱她,她想要他抱她,但不是在他怀疑着她、恨着她的情况之下,她不要呵。 “你不是想勾引我吗?你接近我的目的,不是为了替渡边收集风帮的情报吗?既然你的身体本来就是要给我的,那我为什么不大方的享用?”他吻她、啃咬着她的颈背,让她吃痛的哭出声,再一把扯下她的裙子和底裤,将指尖粗鲁的探人—— “啊!不……”她痛得轻喊出声,身子抗议的挣扎着。 无奈她的力道远远不如高大威猛的风笑海,她的扭动与抗议像是一道接着一道的激情催化剂,惹得身后抱住她的男人力道更猛,欲火更旺,夹杂着怒火与欲火的狂焰凶猛燃烧…… “不,求求你不要这样……笑海哥!请你住手!请你——啊……”一阵刺痛袭来,她的指尖深深的陷入他的背,眼角噙着泪,昂首承受着那一波又一波令人窒息的强烈冲击。 宛若惊人的海浪,将她的身子震得一再拱起又坠落,陷入无止境的波涛中,载浮载沉…… 风笑海高大的身子倚在落地窗前,半截香烟夹在他修长的指间,烟雾四散,他的眼神迷蒙,静默的望向远方,直到烟头烧尽,烫着了他的指尖,他才换了一个姿势,转过身去,望向大床上那个脸上还带着泪痕、却因疲倦而沉沉睡去的女人。 他对她做了什么? 他竟然……不顾一切的要了她、抱了她…… 这个打小便喊他哥哥的妹妹,这个打小便跟在他屁股后面跑跑跳跳的小女孩,如今竟成了他一个不小心而冲动发泄的对象。 有多久不曾这样了?或者该说,他曾经这样过吗?为了一个女人的背叛,竟然无法控制自己的动了气,用这种方式去抱一个女人? 不,没有,她是第一个,或许也是唯一的一个。 重点是,他竟然一点也不后悔要了她,她的滋味是那么的美好,让他光是回想之前抱着她的那一幕,下腹部就传来一阵紧绷的渴望。 承认吧,风笑海,你根本早就想要这么做了,只是害怕长驻在心头的那个身影抹不去,伤了这个小女人柔弱的心。 现下可好,做都做了,伤害已然造成,根本没有理由再把她搁在一旁。 只是……现在他该拿她怎么办呢? 她爱他吗?她要他吗?她已非处子,或者,渡边牧野才是她深爱着的男人?否则,她又怎么会替对方卖命,出卖他这个她从小便认识的笑海哥? 很难相信自己竟然会被这个小女人出卖,他一点也不相信她会做出这样伤害他的事来,但,事实摆在眼前,她在他房里翻箱倒柜的找名册,是他亲眼所见,就算他想要自欺欺人也办不到呵。 目光紧锁着眼前娇柔苍白的容颜,风笑海眉心轻锁,觉得体内有什么东西被割去了一小块似的失落着。 秦左爱睁眸,见着的他就是这令她心疼的模样,忘了先前的,痛,她忧伤的望住他,鼻头一阵酸楚。 “为什么?”风笑海开口。 没头没尾的一句为什么,她却很清楚他问的是什么。 “有一个对我很重要很重要的人,我必须救他。” 风笑海眯眼,脑海中飞快地过滤起可能的名单,“谁?伯父、伯母?还是你大哥醉阳?” 他知道都不可能,但除了他们,还有谁对她很重要,重要到必须出卖他的地步? 一个女人一生中最重要的,除了亲人就是男人了……这个念头一闪,竟让他的胸口发闷。 秦左爱摇头,“对不起,我不能说。” “不能说?除非你希望见到对方的尸体。” 闻言,她蓦地抬眸,忧伤的眸子瞬间闪过一抹愤怒,“不许你这么说!我不许你这么说!” 秦左爱泪盈于睫,她强忍着多大的恐惧与不安,独自一个人承受这样的痛,他却忍心这样吓她、伤她? 谁都可以这么做,就他不可以!该死的,他知道他在说什各吗?如果他知道那个人是…… 喔,不,他不能知道,她也不想让他知情。 紧咬着唇,因为强忍着痛与忧心,她将唇咬出了血痕,却浑然未觉,直到一很长指霸气的挤入她的唇齿之间,替她脆弱不堪的唇承受那颤抖的力道。 他的眼神迷惑不解:心头涌起的妒意是那样的深浓,浓烈到他根本无法漠视她心里头最重要的那个人的存在…… 是的,他在吃味,这一点他根本不必替自己解释。 他半强迫的要了她,她醒过来后,没有怨他半句,也没气他、打他,更没有哭,现在,只因为他说了对方一句不吉利的话,她就气成这样,连咬伤了自己都没察觉?该死的! “别告诉我那个人是个男人。”他轻挑着眉,语调低沉而危险。 她望着他,怔愣半晌,蓦地了解他误会了某些事,小嘴微张地想说些什么,却还是在最后一秒钟收口不语。 “他的确是个男人?” 点点头,她叹了一口气,“是的,他是男的没错。” “妈的!”一句粗话冲口而出,风笑海发现自己有股杀人的冲动,嘴巴碎碎念着,“这一回我绝不会再让步了!绝不!” 她皱眉不解,心却为了他刚刚某些吃味的举动而温暖起来。 “笑海哥……” 风笑海又是挑眉,凝视着她清澈的明眸不语,等着她说话。 “相信我,我不想做出任何伤害你的事。” “我知道。”但,不想却不代表不会做。 细想之下,之前他之所以会有那么大的情绪反应,不是来自于不信任她或她可能的背叛,而是在他心底深处,无法忍受他所见到的她和渡边牧野相拥微笑的那一幕,再加上那些亲密的照片…… 让他妒火中烧?是吧? 一个女人为了心爱的男人而出卖一个“哥哥”,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是吗?所以,他很难不对她现在所说的话存疑,只是,他会查出来的,不管是真是假,他要她,已经是个不容置疑的事实。 得到他的信任,秦左爱心里激荡着一股暖流,轻浅的笑了,“笑海哥……再抱我一次好吗?” 风笑海心神一荡。这小女人在玩什么把戏? “我爱你,笑海哥,不管你信或不信,我爱你好久好久了。”她要他再抱她一次,温柔的、用心的。她痴看着他,第一次任凭自己的心意从眼眸唇齿之间显露出来,毫无隐藏。 就算他不爱她,就算之前的拥抱,对他而言可能只是因为愤怒而造成的错误后果,她都不在乎了…… 因为,她真的害怕再也没有机会把这些话说出口。 风笑海深邃的眸子因她的话而燃烧着两团火焰,长指徐徐地抚上她嫣红的唇,俊颜蓦地迫近她娇艳如花的羞涩娇容—— “你很不害臊。”不管她玩什么把戏,他都会陪她玩,何况眼前这个游戏玩起来,他可是一点都不吃亏。 “害臊不能带给我幸福和快乐。”迎视着他的眼,她将深浓的思慕倾尽,暂且忘了羞怯与矜持,说出了心底的话,表达出自己深切的想望。 风笑海咧开嘴,贴在她耳边暧昧的低语,“说得好,爱爱,这句话真是深得我心呵,只是……那个男人怎么办?” 她一愣,突然间有点不明所以,“哪个男人?” “你生命中那个很重要又不能出言得罪的男人,那个现在被渡边抓去当人质的男人,他,不会吃味吗?”本来渡边牧野才是他的假想敌,现在从她的口中得知又多了一个男人,究竟这个小女人的心头还有多少谜底是他尚未探究的? 第11章 “他?”秦左爱的眼眸眨呀眨的,满是深浓笑意,主动伸手环住了他的腰身,偎进他怀中。“我保证他不会,而且他会很开心的。” 那个小家伙呵,如果可以帮他找到一个爸爸,他铁定会高兴得飞上天。 只是,她还可以看到那个小家伙吧? 一抹深切的忧心浮上她幽然双瞳,心一痛,她陡地起身,主动吻住风笑海的唇瓣,借由燃烧的情火来淡忘胸口的那股疼… 第七章 她终究还是选择背叛他,取走了他刻意放在她找得着的地方的帮会名册。 风笑海自嘲的勾起唇,望着不远处那像是一家人般互相拥抱的三个人,无法形容此刻内心百感交集的感受,究竟是恨还是气,又或者是深深的苦还是失落。 昨夜之于她,究竟算是什么?她都已经和渡边有了孩子,那么,昨夜她对他所说的一切就全成了可笑的谎言,而他,则是个彻彻底底的傻子。 远远地,他还可以见到那约莫两岁大的孩子,正伸长两只微胖的小手紧紧圈住渡边牧野的脖子,而渡边牧野就像个温柔的慈父,亲密的亲着孩子的小嘴,逗得那小娃儿咯咯笑着,那笑声响亮得足以传到他的耳边。 人质吗?若说那小娃儿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他可以百分之百的接受;但说这小娃儿是渡边的人质?哈,只要亲眼瞧见这一家子亲密的模样,就不会有人相信这个可笑的说辞了! 那么,昨夜究竟代表什么?她是个可以随便和男人上床的女人吗?渡边是个可以容忍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上床的男人吗? 不,她不是,他也不是。 风笑海紧抿着唇,搁在裤袋里的双手紧握成拳,用了他所能克制的最大限度来压抑体内不断涌出的醋意与愤怒。他看起来平静极了,只有常年跟在他身边的人才晓得,此刻,他眼底正酝酿着极大的风暴,那是一股无法抵挡的凶猛气焰,足以摇山动海。 “老大……”阿四担忧的看着他,再看看不远处的秦左爱和渡边牧野,还有那笑声铃铃的男娃,不禁有点担心起这一家子的命运,更担心老大疯起来的狠劲,会将所有的一切摧毁殆尽。 这是个两难的抉择,秦左爱偷走了风帮名册,毁的是无数帮中弟兄的家;可若伤了秦左爱,则同时也伤了老大。 老大的命真苦呵,之前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现在好不容易动了心,却遇到了一个大骗子…“ 他的眼睛没有瞎,耳朵没有聋,老大的一切他看在眼底,替老大委屈在心底,却什么也没办法帮,能做的只有替老大出出气而已。然而,秦左爱不是他们可以随便动的女人,除非老大允许,又除非她的罪证确凿…… “出动纽约所有的弟兄跟踪他,傍晚之前,我要知道他今晚的落脚处。”渡边狡兔三窟,几乎每天换不同的地方下榻,他不得不更谨慎些。 “是,老大。”阿四领命,看风笑海率先上车,他也忙不迭地跟上前,要目送老大离开。 “阿四。”风笑海突然唤道。 “是,老大请说。” “今天这事,半个字都不许透露出去,知道吗?” 阿四一愕,怔望着风笑海。 风笑海也看着他,“当然,你也可以道令,毕竟我这种公私不分的行径,已经不适合带领风帮——” “老大!你不要这么说!”阿四连忙跪下,“小的一定都听你的,半个字也不会泄漏出去!你千万别说什么不适合带领我们的话,风帮是你一手撑到现在这个局面,没有你,我们弟兄们将无所适从啊!” “起来。”当街跪下多难看!风笑海抚额叹息。 “老大,你得先答应我才行。” 风笑海挑眉,“你这是在威胁你的老大吗?不要命了!” 哈~~这才像老大嘛! 阿四闻言开心不已,笑得像个孩子,听话的站起来。“老大,我这就去帮你传令,你慢走。” “嗯。快去,别给我误事。”风笑海一笑,踩下油门,边拿起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电话很快的被接起—— “喂,笑海吗?你在哪里?醉阳已经回纽约了,他现在在我这里,我们都找不到你的人,你究竟是——” “你叫醉阳在那里等我,还有,艳儿……晚上跟你老公告个假,我有点事要麻烦你,好吗?” 另一端的夏绿艳愣了半晌,才点头答应,想想不对,她点头对方又看不见,这才缓缓地说声“好”,挂上电话。 “怎么了?究竟出了什么事?”秦醉阳丢下工作,在风笑海电召下风尘仆仆地赶回纽约,却始终找不到风笑海,说不急是骗人的,但他这个鼎鼎大名的国际大导演心里急归急,却姿态悠闲的坐在幸福酒吧里,喝了好几个钟头老板娘的自制咖啡来提神,调整时差。 “他竟然问我‘好吗’?”夏绿艳摇头叹息,担忧之情溢于言 表,“打小开始,这个流氓何时这么客气过?看来真的要出事了……醉阳师兄,我好担心,是不是该把顾师兄也找来纽约?” 秦醉阳一听,挑起两道漂亮的浓眉,嘲弄的瞅着她,“师妹啊,你该不会到现在还想着你的顾师兄吧?” 脸一红,眼一瞪,夏绿艳手上的抹布随即飞到秦醉阳那迷人的脸上,给他一个大锅贴。 “你在胡说什么!不准你瞎说!我何时喜欢过顾惜风来着?他只不过是师兄而已,只是这样而已!”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死了就死了,这个家伙还追究个什么劲儿?可恶! “喔——”语音拉得老长,秦醉阳压根儿不相信她说的话。“那笑海呢?你这么担心他,老实跟师兄我偷偷地说,你是不是对他也有点情意?” “~~你够了吧你!”夏绿艳插起腰,美眸气起来却更闪闪动人,“你这人是不是唯恐天下不乱啊?爱做媒人公,替自己做去,都快三十的人还没个定性,连个固定的女朋友都没有,一天到晚在外面拈花惹草,成何体统?” 顾盼儿听了,在旁捂住小嘴偷笑,取走刚刚被扔在秦大导演脸上的那条抹布,忙跑到外面去抹桌子,耳朵却竖得高高地,就怕少听了一则这个大导演的八卦。 老实说,她真的没想到这个享誉国际的知名大导演,竟然也是夏姐的师兄,就这样突然潇洒翩翩的出现在幸福酒吧,差点没吓死她! “笑海比我老,你不催他,催我做什么?我看你这就叫做恼羞成怒,无端波及他人。女人就是这个样子,总是说不得理,又老爱口是心非——” “你就不是吗?你要是可以真实面对你自己,表里如一,就不会活得那么痛苦,像个行尸走肉了!”啊!~~完了! 气起来口不择言,是她个性里最大的一个缺点,夏缘艳伸手捂住嘴,带着歉意的看着秦醉阳陡然变色的脸。 “那个……醉阳师兄……我没恶意啊,你别生气好不?”她放柔了嗓音,虽然心知肚明秦醉阳根本早就对美女免疫,可是撒撒娇总行吧?伸手不打笑脸人嘛!何况她是他师妹,不是一般女人。 这个秦醉阳平时吊儿郎当的,说话总没个正经,可是却也属于那种变色龙型的大男人,那张迷死人的笑脸总是说变就变,一变之后就翻脸不认人,很可怕的,而她却白痴地激怒了他…… 唉唉唉,今天忘了烧香拜拜,佛祖保佑,千万别把他给气走了,笑海可能很需要人帮他一把的。 “要我别生气?”秦醉阳眯眼微笑,“可以,只要你答应替我办一件事。” “没问题!”夏绿艳笑得像一朵世上最美的花儿。“你说。” “时候到了我再告诉你。” “嗄?”夏绿艳心里毛毛地看着他,“师兄,你不会是要叫我去做什么不正经的勾当吧?我已嫁做他人妇,不可能出去抛头露面的喔,何况我又不会演戏,所以——” “放心,只是帮一个小忙而已,再说,我导的电影可不是人人都有机会上镜的。” 哼,臭屁! 夏绿艳睨他一眼,正要多说几句,眼角却瞥见风笑海的车已停在幸福酒吧门口…… 秦左爱紧紧的抱着两岁大的儿子,不住地亲吻着他。 才分离不到三个月,却像是分离了三个世纪,她想他,很想很想,尤其是刚来纽约的那一阵子,她更是常常躲在被子里哭。因为过于思念,她反而不敢打电话回巴黎给一直替她照顾宝宝的保母,怕一听到儿子的声音,便会忍不住相思地飞奔回巴黎。 如今,她亲爱的宝贝就在怀里,憨憨地对她这个老妈笑着,嘴里不停地喊着妈咪,两只胖胖的小手更是紧紧的拥住她—— “妈咪,找找,翔翔找不到妈咪!” “妈咪知道,妈咪知道……”她拼命点头,泪一直掉。 直到拥他在怀,她方才明白,这小娃儿是她在这世上最在乎的人,如果她不能替他找回亲爸爸,那么,至少她要给他一个温暖、健全的家,这是她所能为翔翔做的。 “翔翔哭哭,找不到妈咪!” “妈咪知道……对不起,翔翔,妈咪再也不离开你了,再也不了!”她抱紧他,泪水滴在他的脸上、手上。 翔翔伸出手替她抹泪,仰起天真无邪的笑脸,童言童语地道:“妈咪不哭喔,哭哭就是坏孩子,翔翔秀秀,妈昧不哭喔,再哭哭,圣诞老公公就不把礼物放在你的袜子里了。” “好,妈咪知道了,妈咪不哭,不哭了……”秦左爱泣不成声,抖颤着身子,此时的她脆弱得像个孩子。[奇书网·电子书下载乐园—isuu.] 渡边牧野眼色微沉的看着秦左爱和翔翔。这样的幸福是他曾经深深企盼的,然而,他却得时时恐惧着失去。或许,他真的没有大方到可以接纳别人的孩子叫自己爸爸,但从翔翔一出生开始,便成了他生活中的一部分,从嚎啕大哭的呱呱坠地、小手乱挥,到跌跌撞撞的学走路、学说话,他比他的亲生父亲更像是父亲的在身边陪伴着他。 第12章 没有感情吗? 错,大错特错,但感情之于他是极奢侈的东西,如果不能两全,那就只能舍弃,这就是他打出生便注定好的命运,逃脱不了。 “跟我回日本吧,我可以给你们幸福。” 秦左爱拂去泪水,眸光淡定无波,平静的看着渡边牧野。 曾经,她也以为渡边可以带给她和翔翔幸福,所以她要他给她半年的时间回级约找风笑海,如果半年后风笑海还是没有爱上她,那么,她就嫁给他。 她是如此看重这个约定,因为渡边对她很好很好,好到她天真的以为他会大方的看到她和风笑海幸福。 她真的太天真了! 渡边是何许人也,怎么可能就这样放手让她离开他的生命。是她笨,才会敞开胸怀和他谈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让他知道风笑海这个人的存在,让他明白她的心已给了另一个男人。 如今,变成现下这个局面,为了赢得胜利,渡边可以牺牲她的儿子,教她这辈子再难信任他。 “名册你已经拿到手了,你该遵守你的承诺放了我们。” 渡边牧野斜睨了她一眼,“你以为在你这么做之后,风笑淘还会爱你吗?你是风帮的罪人,一辈子都会被风帮的弟兄追杀,他身为风帮帮主,若是护你,他帮主的位子不保,性命可能也不保;不护你,你将在风帮弟兄的追杀下受伤,甚至死去,让他一辈子背负着罪恶感,你以为你和他真能拥有幸福?” “我没有这么以为。” “那么,聪明的你就该选择嫁给我。翔翔还小,你不会希望他跟着你四处逃亡吧?只有我,可以给你们母子安全的庇护。” 他说得没错。若是她聪明,就该嫁给他,日本菊帮的势力足以让翔翔平安的长大,让她和翔翔保住性命。 再者,也可以让风笑海鄙夷她、舍弃她,只要他摒除对她的情分,不管是兄妹之情还是男女之情,才不会做出让他自己受伤或是后悔的决定。 她必须保护他!也必须保护她和他的儿子!(奇书网|isuu.) 这就是渡边的计谋吧?让她骑虎难下,唯有依靠他、嫁给他,才能将此事圆满解决。 一颗心落定后,她轻轻地开了口,“好,我答应,不过我有条件。”渡边牧野笑了,“你该知道你根本没有跟我谈条件的筹码,不过,为了证明我是真心宠爱你,你说出来我听听看。” “答应我永远不进犯风帮,永远不伤害风笑海和翔翔。” “什么?她的手机没开?该死的!我知道了!”风笑海切掉手机,回眸看秦醉阳一眼,“艳儿联络不上爱爱,所以无法把爱爱引开,我想还是改天吧。” 秦醉阳眯眼,低沉一笑,“你究竟在担心什么?那日本鬼子不会伤害爱爱的,就算她在场,他也不会拿她当人质要胁你。” 风笑海轻声一哼,“谁担心这个了?” “那你在担心什么?” “我只是……不希望爱爱为了自己心爱的男人,不小心出了什么事。” 闻言,秦醉阳有些傻眼,“笑海,你说的那个心爱的男人,指的不会是那个日本鬼子吧?” “你说呢?”风笑海冷冷的扫他一眼,觉得今天的秦醉阳有点呆呆笨笨的,跟平日的机灵却故意装傻的情况完全不同。 “哈~~哈哈~~哈哈哈~~”秦醉阳迷人的脸庞因难忍的笑意而憋得通红,整个身子剧烈的颤动着,“天啊!天啊!你竟然以为……小妹会喜欢那个日本鬼子?她要是喜欢他,早就嫁给他了。” “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事,孩子都生了,他们为什么不结婚?” 孩子? 等等……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他该知道却遗漏的部分呢? 秦醉阳敛起笑意,突然变得正经八百起来,“你……你该不会是看见那个孩子了吧?” 蓦地,风笑海犀利的眼神似要穿过他的身体,嗓音低沉而危险,“所以说,你早就知道有个孩子了,嗯?” 秦醉阳不语,沉默的看着他。 是的,他是知道翔翔的存在,只不过,知道的时间也没比他早多少,至少,身为爱爱的兄长,他该是第一时间知道这件事的,但他却也是一直到翔翔出生后快满月时,突然造访爱爱在巴黎的住所,她来不及把翔翔藏起来,这才知道翔翔的存在。 直到那时,他才明白为什么爱爱在纽约念大学念到一半,突然转到巴黎的大学去念书,又为什么一直不告诉家里的人她住的地方,更不愿意他们前去探望她,一堆的借口,让忙得不可开交的他起了疑心,决定动用关系查出她的住处,亲自跑了巴黎一趟。 要不是如此,真不知道爱爱要瞒着他们到何年何月。 关于这件事,家里的人都没有对外提起,因为秦家的开放民主式教育,给了他和爱爱绝对的自由,对于爱爱选择这样的生活方式,他们尊重她的做法,毕竟生命是她自己的,她有权自主。 看见秦醉阳的神情,风笑海已然明白答案。 “你该死的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这样他就不会像个傻子一样的被她耍,也不必再承受一次这样的痛苦! 秦醉阳挑挑眉,一脸的莫名其妙,“那是我妹妹的私事,有必要告诉你吗?” “你——好歹我也是你师兄,凭你跟我的关系,你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你竟然连一个字都没跟我提过,未免说不过去!” “我说了,那是爱爱的私事,她想说自己会说,何况,她是未婚生子,她所承受的压力和痛苦绝不是一般人所能想像,爱爱虽然很坚强,总是表现得那么不在意[奇·书·网-整.理'提.供],但她毕竟只是个女人,我很为她心疼,你知道吗?”秦醉阳若有所思的瞅着风笑海,“其实……你该庆幸我没有告诉你这件事。” 要不,在翔翔一岁生日时,当他再一次前往巴黎,看到翔翔那张和他亲生老爸仿若同一个模子印出采的小脸蛋时,铁定会把他打个满地找牙! “什么意思?”风笑海眯起眼,觉得他话中有话。 “没什么意思。”秦醉阳抿唇一笑,“告诉你又如何?你想怎么做?” “把那个害爱爱未婚生子的男人吊起来打一顿,要他立刻娶她。” 哈,说得好,正中他下怀,只是—— “没有爱情的婚姻不是爱爱想要的。”他非常了解妹妹的执着,所以,他只能尊重她的选择。 这回,她回到纽约来找风笑海,也是她的选择,不管最后的结果是什么,她至少努力过了,比起自己的胆小怯懦,爱爱可是勇于追寻所爱的人,他很佩服她,却无法效法她。 闻言,风笑海的眼眸一沉,瞬间酝酿起一股风暴。 “你的意思是说——爱爱不爱渡边?那她为什么要跟渡边上床?又为什么要替他生下儿子?该死的!你的意思不会是渡边强占了爱爱吧?”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也曾经是强占她身体的怀男人,他全身上下充满着一股蓄势待发的力量,想要马上摧毁伤害秦左爱的人。 “跟你上过床的女人,你都爱她们吗?” “当然不!”这是什么见鬼的论调?! “那不就得了。”秦醉阳懒得跟他说,率先从高墙一跃而下,进入渡边牧野住的渡假木屋附设的小巧院落。 风笑海尾随在后,一跃而下,压低嗓音吼道:“你该知道这不一样!我是男人,她是女人,怎么可以随便跟人家上床?!你给我说清楚,我不相信爱爱是这种随便的女人——” 前面的秦醉阳突然止步,让风笑海一时控制不住向前的身势,就这么撞上了他。 秦醉阳一脸的不可思议。“你不要命了?风老大,现在我们在执行生死攸关的任务,你却跟我在这里谈论男人和女人的不同?”再说下去,他真想开扁了。 “这很重要。”风笑海沉着声,执着的表情却像个孩子。 “为什么?” “因为……我想要她。” 第八章 “翔翔睡了?”渡边牧野看着从孩子房间出来的秦左爱。 “嗯。”她轻轻地关上房门,见他朝她招手,她走向他,被他一把拉进怀中。 “今晚我想抱着你睡。”渡边牧野在她耳边嘶哑低语,吐出的气息浓烈而感人心魂。 她轻轻地颤抖着,有着些微的抗拒,他却把她拥得更紧。“你不会还没死心吧?左爱?” 她幽幽地望着他,不明白今夜的他为何如此急迫的想要她?两年过去了,他都可以忍着不碰她,绅士到让她心软,为什么这一切到了纽约全都变了?是他以前装得太好?还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渡边,我——” “凡事总有第一次,为了证明你嫁给我的诚心,你是不是也该有所表现?”他等着,眸光深情而温柔。 秦左爱闻言,只犹豫了短短三秒,便主动仰起小脸,将唇覆。上那两片噙着笑意的唇瓣。 尽管这个吻轻浅得有如春风掠过,却让原本就极渴望她的渡边牧野瞬间绷紧身子,铁臂扣住她的腰身,让她柔软的身子密密的贴紧他的身体。 她轻喘一声,有些害怕,带着抗拒的想退开,渡边牧野却借机解开她的上衣,一只大手抚摸上她在他眼前颤动的浑圆…… “不!”她伸手要拉开他的手,避开他的触碰,却在转眼间被他箝制在沙发上,蓦地,他的唇舌亲密的含住那在空气中更加挺立绽放的粉红色蓓蕾…… 她挣扎地扭动着身子,恐惧笼罩住她,想推开这个男人却怎么也推不开,正想张嘴往他身上咬去,唇间却已尝到一股血腥味,接着,她感觉到有液体滴落在她的颈间、胸前…… 视线骤地往上移,首先进入眼帘的是渡边牧野脖子上的一抹深刻血痕,然后才是不知何时站立在沙发前的风笑海,他的眸子一瞬不瞬的望住她,眼底布着一抹她从未在他身上见过的忧伤与痛…… “好个风笑海,来得挺快的嘛。” 第13章 渡边牧野说了一口流利中文,手轻抚着还在淌血的颈项,眼中不见惧色。“怎么?想杀我?那你的力道可能得下重一点,不然我死不了。” “是吗?那就如你所愿好了。”刀锋又压下半分,再往前一寸就是颈动脉,见他血流如注,风笑海未曾皱一下眉头。 “不要!”一只手陡地横空过来抓住了刀锋,秦左爱顾不得自己衣衫半露,眸子里只有执着,“你不能杀他!笑海哥!” 她这样不顾一切的袒护渡边牧野,让风笑海皱紧眉心,揪痛了心口。他沉着眸瞪她,眼中伤痛更深。 “为什么?”他沉着声问。 “因为……我不许你杀他。”姑且不论渡边牧野这一回的不择手段,他毕竟是在她最危急的那一刻出手救了她和翔翔一命的人,不只如此,他待翔翔和她都很好,这份恩情她永世难忘。 “你爱他?” “是。”她答得义无反顾,“不只如此,我还要嫁给他,等喜帖印好了,我会寄一张给你的。” 闻言,风笑海手上的刀子有着轻微的颤抖。 “你若爱他,想要嫁给他,刚刚他吻你时为什么要挣扎?” 秦左爱柔柔笑了,“那是我们恩爱时必上演的戏码,我们乐在其中,至于细节……我想不必全部报告给外人知道吧?” 意思是——他风笑海是个外人,一个不该闯入打优他们恩,爱的人! 哈,哈哈…… “既然如此,那你们继续吧。”风笑海一手抓住她的手掌,另一手将刀子从她掌心中抽开,掉头便走。 “等等!”秦左爱唤住了风笑海,一手抓住敞开的领口,另一只手朝渡边牧野伸去,“把名册拿来还给他。” “我有说要把名册还给他吗?”渡边牧野的声音懒洋洋的传来,此时,他已坐起身,好整以暇的坐在沙发上看着风笑海,“何况,主人都不急着要了,你这偷儿倒急着想把东西还给人家。” “你答应过我的。” “我什么都没有答应。” 秦左爱一愕,还没反应过来,一群人突然从大门口冲了进来——“老大!你没事吧?我们来迟了!” “老大,我们来帮你了!” “是啊,今天我们就把这对奸夫淫妇一举成擒!这个女人背叛你,还当内奸害了我们众多弟兄,今天非得把她给抓起来以帮规处置不可!” 一群人吆喝着,带头的查尔斯却是低眉敛眼,和众人的气势大不相同。 风笑海冷眼扫过他们,最后目光定在查尔斯身上。 “谁让你们来的?”风笑海清冷的嗓音听不出欢喜之意。 “老大……”众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没有我的命令便擅自大张旗鼓的跑来,就是违令。” “老大……弟兄们也是为了你的安危着想……何况,秦左爱是个内奸,罪证确凿,弟兄们都想把她给抓起来,老大,难道你今晚过来不是为了抓他们?” “是啊,老大,这女人虽然你之前说过动不得……可是这回她做的事连老大都护不了了,若老大执意要护她,那么,恕我们这些弟兄无法从命。”说话的人是一直沉默的查尔斯。 他话一说完,一群人皆鸦雀无声的看着风笑海。 “所以你的意思是要带领帮里弟兄造反罗?”风笑海冷笑,清冷的气息散布在整个室内。 “如果老大执意护短的话……是的,查尔斯身为帮会风纪,无法坐视老大因为一个女人而把弟兄生死置之度外。” “够了!”秦左爱见风笑海迟迟未有所动作与表示,不禁为他的性命与立场担忧。“我跟你们走就是了!” 风笑海挑眉,眸光深思的瞅着她,“你跟我们回去,可是必死无疑。” “死有什么可怕?”她深深的望住他,想把他的轮廓一笔一画的烙印在心底,永不忘记。 “死不可怕,可是在死之前那生不如死的过程,却是一般人所无法忍受的。” “亲爱的帮主大人,你该不会是在心疼我吧?”秦左爱嫣然一笑,转向一旁的风帮弟兄,“你们还愣着干什么?不是要带我走吗?” 渡边牧野伸手拉住了她,“你在干什么?” “保重你自己吧。” “你以为我会这样让你走?”渡边牧野笑了,唇角带着一丝嘲弄意味,“我渡边可不是一个连自己女人都保护不了的男人。” 话落,门外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不一会儿,手持冲锋枪的黑衣人一个个涌进来。 “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放下枪,我可以留你们一条活路。”渡边牧野潇洒的坐在椅子上看好戏。 风帮弟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想到会着了对方的道。刚刚进来之前,他们明明没看见半个人的…… “渡边先生,你这是……”查尔斯见此阵仗,吓得有点傻了。不是说好要他带一帮弟兄来扯风笑海后腿的吗?只要风笑海挺身护着秦左爱,他就可以拉风笑海下马,自己坐上风帮帮主之位。 那现下又是怎么回事? “放心,只要你们同意归顺我日本菊帮,我保证不会动你们一根寒毛。” “呸!你以为我们风帮全都是些贪生怕死之辈吗?” “是啊,我们风帮弟兄多不胜数,死了我们这几个,风帮还是不动如山,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吓倒我们?门都没有!” “那你们的意思是宁死不屈罗?”渡边牧野的笑令人毛骨悚然,“很好,我最喜欢你们这种有骨气的人了,就不知道风帮主觉得如何?” 秦左爱急了,拉住他的手,“渡边,你说过的,为了我,你可以不进犯风帮,不伤害风笑海,为什么你——” “他不死,你的心永远不会在我身上。” 秦左爱松了手,心沉甸甸地,说不出话来,半晌才道:“所以,你打从一开始就打算要笑海哥的命?风帮之于你,并没有笑海哥的死重要,是吗?你要我偷风帮名册,也是为了引笑海哥来此,对吗?” “可以这么说。不过,收编风帮可以让风笑海生不如死,何乐而不为?看着敌人痛苦,是我毕生最快乐的事。” “我知道了。”终归一句,她才是那个最关键的人,笑海哥之所以突然变成渡边的敌人,是因为她,她错估了一个男人的雅量,错估了一个男人对女人的占有欲与野心,所以,可以说是她间接害了笑海哥,而笑海哥甚至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成了渡边的敌人。 可笑呵,真的很可笑。 她无法带给笑海哥幸福,反而替他带来了灾难,呵,算扯平了吧?因为他有亏于她,所以她间接为他带来不幸…… 垂下眼,秦左爱的唇角扯出一抹凄凉的笑意。 如果一切起于她,那么,也该由她来结束一切。 她微笑着转向身后的风笑海,试图给他一个最甜美的笑容,“笑海哥,你知道我最爱谁吗?我告诉你,这辈子我爱的男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孩子的亲生父亲,我爱他,虽然他不爱我,可是没关系,至少,我曾被他的双臂紧紧拥抱过、被他温柔的吻过,这样就够了…… “笑海哥,我有一个儿子了,你不知道吧?他好可爱好可爱,长得跟他爸爸一模一样,是个帅极了的家伙,你看了也一定会很喜欢他的,我相信那小家伙一看见你,也会马上爱上你……” 她究竟想要跟他说什么?风笑海瞅着她眼角的泪,心在颤动,胸口在震动。 她是要告诉他,她不爱他,是吗?在这生死攸关的当下,她的心还真是狠呵,说出这样的话来伤他的。 他笑不出来,连自嘲的笑都挤不出来,更别说是祝福了,只能将她带泪的面容最后一次印进心底。 不属于他的,永远都不会属于他吧?就算这一秒钟,他是如此深刻的体会到自已想要她的心情,是那般的义无反顾。 任谁也无法在他面前伤她一分一毫,就算是要他死,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可是,她的这番话却硬生生的把他们的距离拉得好远好远,让他的存在变得一点意义都没有。 就在风笑海的心千回百转,就在渡边牧野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劲之际,秦左爱陡地抢过风笑海手上的刀,连退了数步,然后将锋利的刀柢住自己的颈动脉—— “左爱!”渡边牧野惊叫一声,作势上前。 “爱爱,你干什么?”风笑海眯了眼,故作冷静的表相下潜藏着一股蓄势待发的能量,他轻轻地往前移了一步,眼见锋利的刀缘因他的举动而轻轻地划下一道血痕,他倏然停步。 “你们谁再走近,就等着替我收尸吧。”刀子划过头顶所带来的刺痛,她毫无所觉,她眼底只看得见眼前这两个男人,不管是谁伤了谁,都非她所愿,为此,她只能这么做了。 “左爱,把刀子收起来,我什么都依你。”渡边牧野率先让步,温柔的眸光带着一抹阴霾。 “听他的话,把刀子收起来。”风笑海瞪着她纤细的颈项,那道血痕正不住地冒出鲜血,教他的眼像揉过一片沙,刺痛得几要睁不开。她的刀子搁得太近,让他不敢妄动,怕她真会不小心伤了自己。 “让他们走,把名册还给风帮。” “好,全听你的。” 渡边牧野正要挥手下令,一扇房门突然从里向外打开,走出一名正揉着惺忪睡眼的小小娃儿,完全没意识到大厅里众多的人,一双眼只看得见自己的妈咪。 哇,妈咪的脖子正流着血,一定很痛…… “妈咪!”胖胖的小脚就要朝秦左爱冲去—— “不要!翔翔不要过来!”秦左爱心一急,怕儿子成了众人的枪靶子,她丢下刀子往他扑过去,紧紧地将他护在怀里。 风帮弟兄见状,有人一个箭步上前想要抓住那个小孩,日本菊帮的后援部队枪杆子一扬,蓄势待发,刹那间只听闻喀喀几声,子弹上膛,被围堵在中间的风帮弟兄遂成了箭靶。只不过—— 情势一下子来个大逆转,两方人马还来不及妄动半分,一直藏在暗处的秦醉阳已一枪抵住渡边牧野的背—— “教他们全部弃枪缴械! 第14章 退到房间去!” 渡边牧野闻声一笑,“原来是未来的大舅子,没想到你也是风帮一员,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废话少说,快照做!” 渡边牧野扫了一眼菊帮带头的组长,朝他点点头,“大舅子都说话了,还不照做?” “是,少爷。” 组长一声喝令,菊帮成员行动一致的全将枪械放下,以最快的速度退到其中一间房里。 此时,查尔斯却趁机上前欲把秦左爱怀中的娃儿抢走,因为对方来得猝不及防,秦左爱又死护着小孩不放,手臂硬是挡了对 方一刀,眼见另一刀又要落下,她闪避不及,闭眼打算承受,却听闻一声惨叫,随即是刀子铿锵落地的声音。 “老大!你——” 查尔斯不敢相信地瞪向伤他的风笑海。 “我不准任何人动她们母子一根寒毛。 “风笑海声音极冷。 “我也是。” 秦醉阳挑眉冷笑,“要不是我手上这把枪得对付渡边少爷,你现在已经少一只膀子了!” 查尔斯呸了一声,“你以为你是谁?敢插手我们风帮的事?各位弟兄,你们瞧瞧我们风帮帮主是怎么干老大的,为了一个女人,他竟然亲手伤了自己帮会的弟兄,这种人你们还敢跟随他吗?他还有资格带领我们吗?” “老大,我想你还是把这个女人带回帮里去吧,她所犯下的错是不可原谅的,身为风帮帮主,你势必要对帮里死去的弟兄有所交代。” 有人附议查尔斯的话,站出来建言。 “是啊,帮主,我们都相信你是公私分明的,帮里因为名册流失而失去了那么多弟兄,无论如何都该由这个女人陪葬!”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风笑海却只是听着。 秦醉阳皱眉,耐心几要用罄。 究竟,风笑海要怎样摆平这档子事? 渡边牧野安静的在一旁观看,一会儿,才对身后的秦醉阳低语,“放了我,你才能保全你妹妹。” “我会考虑的。” “再迟就来不及了。” “那只好随缘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若是定数,谁也无法改变什么。”话是这样说,可他心里却绝对不是这么想的,秦左爱是他养父养母的亲生女儿,说什么他帮会保她周全。 “你们说完了吗?”风笑海在众人终于闭上嘴巴的那一刻,轻笑的开了口,一双眼眸扫过众人。 众人屏息无语,非常有默契的等待着风笑海接下来的话。这是风老大的习性,喜欢先听完再说话,让他们充分拥有发言权,可是,话太多通常也没太好的下场,因为结果总是老大赢,他们输。要不是这次情况特殊,大家早就乖乖闭嘴了,哪还敢在这里大放厥辞? “你们说她犯了什么错,需要给弟兄们陪葬?” “她偷了名册!老大!” “渡边牧野。” 风笑海睨向渡边牧野。 被点名的渡边牧野挑挑眉,被枪抵住背的耻辱让他很不舒服,但堂堂日本菊帮少爷多得是风度,他镇静回应。 “有事?” “把秦左爱偷给你的名册拿出来。” 渡边牧野乖乖地要人交了出来,厚厚一本册子被丢在风帮弟兄的脚前。众人趋前一探,议论纷纷,大厅里瞬间闹烘烘地,像极了菜市场。 “假的!” “这根本不是风帮名册!” “那是什么?” 凑上前一瞧,只见密密麻麻的小字写满了人名,风帮各部会的地点则全是子虚乌有,在风帮很久的弟兄一看就明白。 “这是臆造的名册!那真的风帮名册呢?” “在我这里。”风笑海从怀中掏出一个薄薄的晶片,约莫一个指头那么大。 秦左爱愕然。 难怪他压根儿没想要跟她要回风帮名简,原来是因为她偷到的名册是假的…… 第九章 “ㄉㄚㄉㄚ,ㄉㄚㄉㄚ……抱抱!抱抱!”孩子胖胖的小腿突然跑向风笑海,像个小圆球似的滚进风笑海怀里,让风笑海不得不赶忙接住,稳稳地将小男孩抱在怀中,心跳如擂鼓,咚咚地狂跳。 这个小娃儿,竟生得与他一模一样的脸孔,不,更正,应该说是像同一个模子刻出来,只不过有大小之分。 此刻,小娃儿正咯咯笑着,用他稚嫩的小脸摩挲着他的,末了,还啵了他唇边一下,想想,又啵了他下巴一下,然后,"奇"书"网-q'i's'u'u'.'c'o'm"胡喳似乎刺痛了小娃儿,他微微挑起眉,却没喊痛,那镇定自持的模样,活脱脱是他和秦左爱的翻版。 这是怎么一回事?这个小娃儿竟然有一张跟他一模一样的脸?还有那挑眉的模样,即便所有人都说这小娃儿不是他儿子,他也决计不会相信的,所以……他是他风笑海的儿子? 哈,哈哈,哈哈哈~~ 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百感交集的感觉,是震惊,是错愕,是迷惑,是不解,还有一些欢喜、一些愤怒、一些自责、一些愧疚…… “ㄉ丫,亲亲!亲亲!”圆圆的小脸自动自发地凑到他的嘴边,见他好半天没反应,小嘴儿高高地嘟起,“亲亲!ㄉ丫ㄉ丫!快快!亲!” 风笑海笑了,一抹雾气盈上他深邃的眼,他非常赏脸的在小娃儿两边脸颊各啵了一下,一把将他扛上肩头旋转起来—— 一时之间,小娃儿咯咯大笑,紧紧抓着爸爸的大手,觉得这一切好玩得紧,根本不晓得怕。 在一旁的秦左爱见到此情此景,泪水蓦地泛上了眼眶,鼻子一酸,背过身流下泪来。 这就是所谓的天伦之乐吧? 天底下,再也没有任何一幕会比眼前这个景象来得让她感动了,盼了一千多个日子,等的也只不过是看到他们父子相聚的一刻…… 是不是,她在无心之中狠心的剥夺了翔翔拥有父爱的权利? 是不是,她自私的因为想要拥有爱情,而忘了翔翔比她更需要父爱? 她曾经以为,翔翔那不曾见过面、不曾拥有过的父爱,是可以被别的男人替代的,然而,当翔翔见到风笑海这个未曾谋面的父亲,却也会主动开口叫他爸爸时,她才明白,这份天生的父子亲情,就算隔了海角天涯再相见,他们也可以认出彼此。 室内万分寂静,消毒水轻刮在秦左爱细嫩的肌肤上,传来一阵强烈的刺痛。 经过之前那等阵仗,她不只伤了颈,也伤了手,可所有的痛却抵不上看见风笑海冷漠的眼神所带给她的心痛。 此刻,他心里头在想什么,她一点也猜不透,他紧抿的唇办带着疏离,眼神始终没有落在她脸上,然而,他替她擦药的手却温柔而细腻,怕弄痛她分毫。 翔翔被大哥带到她父母身边去了,她没有异议,因为这样对翔翔最好,至少目前是如此,等一切的混乱尘埃落定,她的世界恢复平静为止。 都怪她!把这一切搞得如此混乱…… 如果她早一点知道渡边的心思,就不会把翔翔搁在一个不安全的地方,让他拿翔翔采威胁自己;如果她早一点看透渡边的最终目的,就不会不明白,渡边其实根本不会加害他从小看到大、始终当他是爸爸叫着的翔翔,而傻傻的被威胁,招来这些是是非非。 现在,所有的事情似乎都告一段落了,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她还是得面对一开始即存在的问题,而这个问题却让她紧张得连胃都揪在一起,失去了往日的平静。 “你没话对我说吗?”她颈项间那道醒目的刀痕所带给他的冲击,一直到现在都尚未平复。 “没有。”能说什么?其实,她有好多话想说,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如果没有,那就走吧。”风笑海陡地起身,拉住她没受伤的另一只手,便往大门外走去,将她轻推上车。 “你要带我去哪里?”她惶惑不安的看着他,“我累了,想休息。” “办完那件事后,你想休息多久都可以。”风笑海修长的双腿跨上车,关门,油门踩下,车子像风般飞驰出去。 “笑海哥……我真的很累了。” “那就闭上眼睛睡一下,到了我会叫你。” 结果,她真的累到一眯眼便不小心睡去,当她醒过来时,出现在车窗外的是纽约苏活区最大的教堂,门边的白雾喷泉洒下的水珠,是用玫瑰花的花瓣所做的,通往教堂的石阶铺满了金黄色的落叶,微风轻送,还可见到落樱续纷的美丽景致,映衬着教堂四周挂满的粉红色彩带,四处纷飞的白鸽,美得让她舍不得眨眼。 “事出突然,也为了保密,这是我所能为你做到最好的。”风笑海温柔的瞅着她,下一秒钟,宽大的臂弯嘉地纳她人怀,“我不会说一些恶心话,但是,我用我的生命承诺,将一辈子爱你、疼你、照顾你,你信也好,不信也好;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我要娶你,你也要嫁我,就在此时此地,你没有说不的权利,却有说要的义务,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听得太清楚了,清楚到她以为是在作梦。 曾经,她是如此渴望能嫁他,渴望到胸口发疼,可现在,就在她想放弃的时候,他却意外的开口跟她求婚——不,是逼婚。 哈,她很开心,也很不开心,开心的是她终于如愿以偿,不开心的是……他终究还是先看到了孩子,才想到要跟她结婚。 若只是要跟他结婚就好,而不要爱情,当年的她就会直接告诉他,她怀了他的孩子,而不是等到两、三年之后的现在。 “为什么?”就算是明知故问,也要问上一问,否则就这样呆愣在他面前,让他把她拉到教堂里去结婚?不,这实在太便宜他了。 “什么为什么?”风笑海挑高了眉,不明白这个问题问的究竟是什么。 “决定娶我啊。这么仓促,不像你的作风。”被他拥着,该是浓情蜜意的时刻,秦左爱的声调却很淡很冷,仿佛只是在谈论一件别人的事,而不是自己的终身大事。 第15章 “时间是很仓促,不过我的心却一点也不觉得仓促,再说还不是被你逼的。”他不可能放她走,让她再有机会说要去嫁人,最保险的方法就是先娶她回家,让她专属于他一人。 是啊,被她逼的,因为她未经他同意便替他生了一个儿子现在都已经快两岁了。 秦左爱苦涩的一笑,“我不要嫁给你。” 拥着她的臂膀蓦地一紧,“我说了,你没有说不的权利。初,你未经我同意就偷偷生了我的孩子,让我错过了与孩子相聚的每一刻,是你做的第一件错事;后来,你没有老实告诉我,你有了我们的孩子,还想带着我们的孩子嫁给渡边牧野,是你做的第二件错事;再来,你让我的儿子差一点成为枪靶子,是你做的第三件错事。” “这三个错误让你失去了可以说不的权利,你的过错大到我得惩罚你一辈子,让你做牛做马伺候我这个老公。” 何况,她亲口对他说过,她这辈子爱的人只有孩子的亲生亲,现在,他清楚的明白孩子的亲生父亲就是他,他说什么也会再退缩犹疑,他甚至非常肯定,她要的幸福只有他给得起。 “是吗?你甚至没问过我一句,翔翔是不是你的孩子,就这肯定他是你儿子?我们之前有上过床吗?我怎么不记得了?”左爱口气凉凉地,似在数落,似在埋怨,似在撇清。 她这么说是在气他吧?气他经过了这么久的时间,还没有觉到两年多前的那一晚,究竟是哪一个女子在他的大床上留殷红的血渍。 风笑海的心轻轻地为她疼着,布着些微粗兰的指尖温柔拂去她脸上被风吹落的发丝。 “是我的错,我允许你气我一辈子,不过,这改变不了你必须马上成为我新娘的事实。”他轻柔的嗓音如春风拂面,就像他掠过她发丝的指尖那般温柔,带给她一阵悸动。 那一夜,因为夏绿艳为了师兄顾惜风的不告而别,伤心欲绝的躲了起来,而他,疯狂的找了夏绿艳一夜,后来在一间常去的酒吧里喝了好几瓶的酒,直到几乎醉死为止,不,应该说他已经醉死了,至少,他真的醉到分不清那个扶着他离开酒吧的女人是谁,又是谁跟他一夜云雨,只知道醒过来的时候天已大亮,他一丝不挂的躺在自家的大床上,那个女人留下来的只有一抹鲜红的血渍。 当时,他四处查探这个女人的下落,可是就连酒吧老板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因为当时酒吧忙着打烊,只想速速送走他这名醉汉,也没多留意是哪个女人把他带走的。 可,现在回想起来,一切却又有迹可寻—— 知道他住的地方,又可以找到他常去的酒吧把他带走的女人,事实上并不多,只是自始至终,他都未曾把秦左爱列入怀疑的对象。当年正在纽约念大学二年级的她,不再像小时候一样老爱跟前跟后的,偶尔见到他时也只是淡淡的、礼貌性的一笑,便回到自己房里去,他从来没有想过那个女人可能会是她。 或者该说,她的冷静过于常人,就算第二天晚上他找上了她家,她也和平常一样,若无其事的向他点头微笑,然后回房。 没怀疑过吗?不,该说是有的。 只是,这份怀疑在一见到她之后便被彻底打散了,当时的她看起来根本不像是被他抱过一夜的女人,因为,一个处子乍然看到前一晚可能强行抱过她的男人时,该有的羞涩、逃避或是气愤的眼神,他丝毫没在她眼里看到。 他该说自己是栽在她手上吗? 这样一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子,却有着比男人更强壮的肩膀,独立的、从不怨天尤人的承担起这个他所造成的错误。 对她,他钦佩却也万分心疼,第一个闪过的念头就是娶她,用他往后的生命来宠她、爱她、疼她,非关责任,非关翔翔,只是想要与她厮守一生,这单纯的念头清透而明白。 可,她定是不会信吧?谁教他开口的时机慢了好几拍,慢到差一点就要由着她任性地去嫁给别的男人了。所以这回,他绝不会再迟疑了,就算婚礼有点寒酸,就算观礼的人少得可怜,他就是要她马上成为他的,一秒钟也不愿再等。 “你无法勉强我任何事的,笑海哥,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秦左爱一叹,清淡的眉间蓄着轻愁。 “我也决定了,我的决定不让任何人更改。”他坚定的望住她幽深的双瞳,只手捧起她宛若琉璃般剔透白皙的脸,“这辈子,我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么肯定自己的决定,你了解吗?” 秦左爱点点头,微笑,“果真,笑海哥是个极具责任感的男人。原来我想得没错,想要嫁给你,就要先替你生一个儿子。” 柔声如涓,眸中含笑,一时之间,风笑海竟有些听不出也看不出她话中、眼中的喜怒哀乐,反而隐隐地觉得不安。 “你想嫁我?” “是啊,你忘了你答应过我,等我长大,一定让我当你的新娘?”可惜时光飞逝,他的眼中只有夏姐,早已忘了儿时为了哄她而许下的承诺。 那天夏姐在病房里问过她,十六、七年前,不知笑海哥对她说了什么悄悄话,才让她不再闹别扭,破涕为笑,自此当起了笑海哥的跟屁虫? 答案便是这句话—— “爱爱乖喔,不哭喔,这样才会漂亮又可爱,等你长大了,笑海哥才能让你当我的新娘子……” 当笑海哥的新娘,一直是她小时候的愿望,这愿望随着日子过去越来越强烈,直到她再也无法承受笑海哥的眼底竟然没有她,然后,她悄悄地退开,越退越远。 谁料得到呢?那一晚,她竟然一路捡拾着笑海哥的伤心,一直帮着捡到他的大床上去了…… 他忘了,那些话是他儿时的承诺,她却认真的期待着…… 风笑海的心一拧,千头万绪无从理清,只能嘉地低下头亲吻她娇弱的唇瓣,自私的想用激情来化解她多年来的悲伤与失落,还有他的愧疚与心疼…… 车窗外,金黄色的落叶飞坠,舞樱翩翩,秋意浓浓;车窗内,他的吻深切而绵长,似要倾诉那难以言喻的感动与情真。 待他轻轻放开她时,清晨的钟声适巧响起,咚咚咚地敲了六下,宛若亘古痴人的乐音,悠悠地荡人他们的心中,久久不歇,永生不灭。 刹那间,竟似永恒。 “答应我,当我的新娘。”(奇书网|isuu.) 儿时的承诺终于成真,这么让人觉得幸福的一句话,再次从风笑海口中说出来,秦左爱蓦地鼻头一酸,汹涌的泪意瞬间浮上眼眶,她的心隐隐颤动着,几乎要因过度的快乐而喘不过气来。 这一刻,虽然只有短短几秒钟,却足以抵去所有她因这个男人而曾经产生的痛,不管是心理的、生理的,不管是过去的、现在的,还是未来的,因为他真心诚意、极其温柔的这句话,都已将她的痛消弭,转化为浓烈的爱。 她真的不想这么爱他的,一点都不想呵。 可是,她真的没办法,就算前头是个火坑,她还是会选择下跳…… “好,就今天……让我当你的新娘。”这是她一辈子的美呵,幸运地,她竟然可以实现。 话方落,车门已被打开,她的身子被有些疯狂的风笑海腾抱起,一路飞奔上教堂外的石阶,一步步的往他的幸福迈进。 心,在飞扬。 没有一刻像现在一样,让风笑海觉得天空是这么蓝,大地这么美,而他,是那么那么的幸福与喜乐。 秦左爱真的没想到会在教堂里看到这两个不该出现在此婚礼见证人,一个是夏绿艳,另一个竟是渡边牧野。 她怔住了脚步,迟迟无法再往前,然后,她下意识地将身移到风笑海面前,一双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渡边牧野。 秦左爱防备性的举动落在渡边牧野眼底,勾起他唇边一抹淡然的笑意。“怎么?都要结婚了,还不谢谢我这个大恩人?” 恩人?秦左爱皱眉不语。 “如果我真要风笑海的命,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挡得住我?”一次讪笑出声,渡边牧野的眸光微微一沉,刻意忽略心口那若有似无的失落感。 “你究竟为什么来这里?”她以为他已经在第一时间离开纽约,没想到…… “我会走的,等我亲眼看见你和风笑海完婚之后。”她的态度 真伤他的心呵,好歹他也是那个一手促成她婚事的推手,虽然用的手段一点都不光明正大,但他功不可没却也是不可磨灭的事实。 她迷惑的看着渡边牧野,不明白此时此刻他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蓦地,一双手臂亲密的从身后揽住她的腰,风笑海将充满男性气息的俊脸搁在她的颈窝,在她耳畔低喃道:“这是他要你还他恩情的唯一条件。等他参加完这场婚礼,你就不再欠他任何恩情,这是我答应让他当我们婚礼见证人的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就是让他彻底死心。” “可是……”她不懂,真的不懂,渡边怎会如此轻易就放弃她呢?那么,他以前所做的阻挠她的一切手段又是为了什么? “这是男人与男人之间的战争,胜负已决,他知道他必须大方的退让,成全我们,就是这样而已。”如果不要想得大复杂的话,其实道理是很简单的。 “没错,就是这样。”渡边牧野笑了,赞赏的看了风笑海一眼。 在胜负未决之前,他可以用任何手段来赢得这场可能的胜利,但当他深切的明白自己在左爱心中的地位之时,他就不得不退让了。因为,她竟然可以为了消除他对风笑海的敌意,而决定牺牲她自己…… 她是这般的冰雪聪明呵,一眼便看出他对风笑海的敌意来自于她,根本不可能真的去伤害翔翔或是她,所以她可以这样安心的走,结束这一切。 他无话可说了,更不可能眼睁睁见她伤害自己,还痴心妄想地以为强将她留在自己身边,就可以让她慢慢爱上他——他的自尊不容许他这么做,他的骄傲更不容许他这么做,所以,在这个时候退让是明智的,笑着祝福自己喜欢的女人幸福,这点虚荣的雅量他还应付得来。 第16章 何况,与风笑海交恶,对日本菊帮并没有任何好处。 夏绿艳等他们两个大男人说完话,才上前一把拥抱住秦左爱,“你这个傻瓜,想当笑海的新娘早跟我说不就成了,我跟顾师兄就算得绑着他,也会把他绑进礼堂跟你结婚的!” “那样的婚礼我才不要。夏姐你说的那是流氓才做的事,是我这种淑女会做的事。” 间接的意思是——这个事前连提都没提一句,便强迫将她带来教堂举行婚礼的风笑海,正是个不折不扣的流氓! 夏绿艳噗哧一笑,捏捏秦左爱的脸颊,“你喔,全天下女人矜持与聪慧都被你用完了,别人还用什么?” “有吗?我要是聪明,就不该走进这间教堂。” 闻言,风笑海紧张的一把将秦左爱从夏绿艳怀里拉过来,声喝道:“牧师!牧师!婚礼可以开始了!你还杵在那里蘑菇个么劲儿?快!” 夏绿艳瞪他,“爱爱还没有穿婚纱,你等一下会死啊?” “不等了!婚礼现在就开始!” 再等下去,他的新娘可能就要在婚礼上落跑了…… 第十章 纽约新报报社的编采组办公室依然是一片忙碌,记者们来来去去,忙得不可开交,夕阳斜照进办公室内,刚好打在靠窗而放、此时却被收得一尘不染的方型办公桌上。 秦左爱抱着一个箱子,里头装满她搁在办公室的私人物品,回首再望一下窗外,这才叹了一口气,转身要离开。 就在此时,一双穿着白色休闲软鞋的长腿却正好阻挡住她的去路。 “真的要走?”挡路者是她的顶头上司孟书。 秦左爱挑挑眉,仰起脸一笑,“孟大,你该不会是太想念我煮的粥,舍不得让我离开吧?” 孟书笑着摇头,“与其说我想念你煮的粥,不如说我会怀念你笔下的霹雳文字,还有那总是让各大报社跌破眼镜的独家报导。老卖说,失去了你,我就像断了一只手臂一样难过。” “哈,很恶心的比喻!” “我是认真的。”孟书专注的眸子温柔的落在她清丽的脸上,还有她头项间那道触目惊心的刀痕。 她始终不说刀痕的由来,他也没立场多问,只是关心犹在,她却已坚定的递了辞呈,原因依旧不明。 “你对我如此不舍的原因,真的只是因为我的文章?”秦左爱突然俏皮的朝他眨眨眼,露出一抹暖昧,“老实说,是我煮的粥收买了你的心吧?所以你对我……呃,有点心动了对吧?” 盂书的指尖轻敲上她的头,“你这丫头,临走前还不忘吃我这老男人的豆腐啊?” 再认真的情意,现下也消弭无形了。 终究,她是无心的那个人,或者说,她的心早巳属于另一个男人,他不会傻得去沾惹。 “很痛哩,孟大。”揉揉头,秦左爱皱眉嘟嘴,“欺负我是吧,小心以后有稿子也不给你。” “你说什么?”盂书一愣,还以为自此天涯,两人从此陌路,不再有交集了。 “现在科技那么发达,要我的稿子还不容易,我可以当你的特约记者啊,如何?让我混点饭吃吧?” “没问题!看在你替我煮粥的份上,我就赏你几口饭吃好了。”孟书朗声而笑,上前给了她一个拥抱。“我不知道你要上哪儿去,可是不管到哪里,我相信你都可以活得很好。祝福你,秦左爱。” “收到!孟大!”秦左爱笑着,感觉一层雾气染上了眼,快速的朝他挥挥手,她抱着箱子离开了报社大楼。 仰首望天,秦左爱对着天空隐的出现的月儿一笑,正要举步离开,对街一辆黑色宾士缓缓地开到她面前,后车门被一只小手打开,探出的是一张圆圆又可爱的俏脸—— “妈咪!请上车!”翔翔软软的童音让人一听便觉全身舒畅,打从心底涌现一股暖意与爱意。 “翔翔真乖,来,妈咪亲一个。”啵一声,秦左爱俯身给儿子一个响吻,上了车,把怀中的箱子搁到一旁,她关上车门,抬眼即对 上风笑海泛着浓浓笑意与爱意的眸子,让她不禁一羞,红了脸。 女人羞涩的模样最令男人心动,风笑海见了心荡神驰,顾不得前座还坐着司机,身子倾向前,便深深的给了她一个吻…… 这吻,难分难舍,深情纠缠,吻得一旁的翔翔都吃味了,小手在妈咪身上打啊打的,见妈咪根本没空理他,小嘴儿一啜,委屈的想哭,伸手又往旁边的爹地打去,这小小拳头打在风笑海身上跟被蚊子叮差不了多少,自然也撼动不了他分毫,直到—— “哇~~哇!~~哇~~哇~~”[奇书网·电子书下载乐园—isuu.] 一阵哭声惊天地而泣鬼神,差点没震破两个大人的耳膜。 尽管秦左爱是如此沉醉在老公的吻中,尽管她差一点被老公吻得不可自拔,根本忘了翅翔的存在,但经翔翔这一哭,她立刻醒觉,一把将风笑海给推开。 “不哭了,翔翔,妈咪抱抱喔,秀秀喔,不哭了喔,好乖的翔翔……,”她紧紧将娃儿抱在怀里摇啊摇的,胸口还为方才的激情而剧烈起伏着,一张小嘴也被吻得红肿,可是一眨眼间,她已变成了慈爱又温柔的母亲,眼里就只有这个小娃儿。 风笑海在一旁看了有点吃味,虽然跟自己的儿子吃醋很可笑,但是那股酸意却依然不停的冒出来。 “老婆……” “翔翔乖,喔,不哭喔。”秦左爱依然低声轻哄着怀中小娃儿,压根儿没听到有人在旁边亲昵的唤着她。 “亲爱的老婆……” 还是没听见? “爱爱!” 还是得不到半点回应。 “秦左爱!”风笑海火了,连名带姓的叫着。 哇一声,翔翔的哭声再次让天地动摇。 秦左爱瞪他一眼,温声责备,“你这么大声会吓坏小孩的,笑海哥。” “叫我老公。”叫她老婆她听不见,叫她名字她倒是听得一清二楚,什么意思?她不承认她是他老婆吗? 秦左爱叹口气,觉得他真像个孩子。“笑海哥,你别这样——” “怎么样?”风笑海挑眉瞪眼,俊帅的脸庞上带着一抹痞子似的无赖,如果不是她胸前的位置不够大,他一定跟翔翔一样挤过去她怀里偎着。 可恶!没想到赶走一个情敌,现在才恍然发现眼前这个情敌更是所向披靡,是一辈子都赶不走的小浑蛋! 他瞪着儿子,恶狠狠的瞪着,瞪得翔翔哇一声又是一阵大哭,死趴在妈咪身上不起来,一直哭一直哭,哭一哭还会把小眼儿睁开偷瞄他老爸一眼,见老爸被他气得吹胡子瞪眼,原本哭得可怜兮兮的小脸突然露出一抹微笑…… “你——可恶,你哭假的你?”魔掌一伸直接把翔翔拎起,风笑海将儿子小小的身子晾在半空中,小小的头顶到车项。 “你干什么?快把翔翔放下,你吓坏他了!”心一急,秦左爱的语调不免显得严厉些,见风笑海执意不放,她伸手便去抢人。“你是流氓啁?连自己的儿子都这样对待!该死的!你把翔翔还给我!” 她说他是流氓?哈~~ 他本来就是流氓!不然她以为她嫁的是学者、是文人,还是教授、博士什么的? “说到底,你还是对那个孟书念念不忘,他是文人,跟你的理 念又契合,你是不是很想嫁他当老婆啊?可惜已经来不及了,你已经是我风笑海的老婆了!“ 关于她煮粥给孟书吃、又照顾感冒的他这件事,始终让风笑海耿耿于怀,像梗在喉中的一小根刺,没事总会疼一下。所以,他下了一道指令要她辞职,不准再干记者,她也二话不说同意了,说她可以在家自己带翔翔,这样更好。 结果呢?谎言!她分明就对那个斯文又有才气、胆识的孟书念念不忘,不然也不会老说她自己的老公像流氓! 闻言,秦左爱突然觉得很想笑,却故意端着一张冷脸,“谁会知道我是你的老婆啊?信不信我从这里走出去,还是有一大堆人等着要追我?” 她……她……她敢! “你是在怪我把婚礼办得如此仓促?”风笑海高高的挑起眉,见她冷着脸不说话,又接下去道:“我本来以为你根本不会在乎婚礼办得有多盛大,又有多少人来参加婚礼……看来是我错了?” 秦左爱依然木语。 事实上,他说得没错,她根本不在乎婚礼有多盛大,参加婚礼的人又有多少,甚至于有没有“老婆”这个头衔都不是太重要,因为她的心早就属于这个男人,拥有他的爱、他的真心,比任何形式上的东西更重要许多。 越少人知道其实越好吧?她不习惯受人瞩目,更不习惯将自己的生活暴露在众人的目光之下,日子越单纯越好,尤其,风笑海又是一个如此掩不住锋芒的黑道老大,她宁可躲在身后守着他,让他疼宠一辈子就好。 只是…… 呵,还是让他心急一下好了,他对她的愧疚越深,对她才会越百依百顺,不然,她这个小小弱女子如何对付一个流氓老公呢? “你放心,我们的婚里可以补办,我保证办一个全世界最多黑道与白道人士一同参加的婚礼,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秦左爱是我风笑海的老婆,看谁还敢追你。” 他疯了吗? 好像是这样没错…… 黑道与白道一同参加的全世界最盛大的婚礼?亏他想得出来,届时,他们的婚礼可能会变成黑道大火并,不然就是上演几场官兵捉强盗的戏码吧?呵呵,真是一点都不好笑。 秦左爱瞪着他,他也笑着回视。 想和他斗吗?门都没有! 他会对她好得没话说,让她没得嫌,只好柔顺的听他话,让他在床上欺负她一辈子…… 幸福酒吧里—— 舒冬晏低头调酒,顾盼儿一如往日的在吧台进进出出的忙着端东西,夏绿艳则坐在吧台内数钟、按计算机。 第17章 不一会儿,酒吧的门上传来一声铃铛声响—— “欢迎光临!”顾盼儿扬声大喊,嗓音清脆而甜美,却在抬起头看到来人时一愕。 “送晚报来了。”送报工读生将报纸搁在柜台,转身走人。 “什么嘛,送报就送报,跑进来干什么?害我浪费了好几滴口 水。“顾盼儿咕哝一声,朝送报生的背影嘟了嘟嘴,随即拿起晚报。陡地,晚报上头版几个大黑字跳进眼帘—— 日本菊帮太子渡边牧野今日正式接掌菊帮,宣布与美国黑道组织风帮结盟,共同蹄造日本与美国的太平盛世…… 前澳门天帮帮主独生女童爱君意外现身纽约国际机场,风帮帮主风笑海秘密前往接机,两人一同下榻君悦饭店,状甚亲昵,奇$%^书*(网!&*$收集整理这是否意谓着风帮与天帮的恩怨可以一笔勾销,其中内情耐人寻味…… 老天!这是什么鬼报导?要是让秦姐姐看见了不伤心死才怪!笑海哥怎么可以这么容易就变心? 报纸在顾盼儿手上越捏越紧,直到皱成一团。 夏绿艳挑眉,一把抢过,“看什么看成这个样子?报纸跟你有仇吗?我订报纸可不是订来给你揉成面团的!” 肯定有鬼! 是巩大少在外头搞外遇被逮着了?还是他有了私生子?抑或是她认识的哪个人又出了什么事?总之,铁定没好消息就是! 咽!看见了……夏绿艳嘴巴张得老大,气鼓了腮帮子。 “这个风笑海,死性不改,都已经当爸爸的人了,竟然还 —— “什么事让夏姐这么生气呢?”一个柔柔的嗓音插了进来,看了夏绿艳手上的晚报一眼,唇边勾起弯弯的笑。 “还不就是那个风流鬼,他都已经和爱爱——” “咳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打断了夏绿艳说到一半的话,她皱眉,等对方咳停了又想继续,孰料,对方又开始咳,意得她美颜大怒 “我说盼儿,你咳成这样,是不是该去看医生了?” “老板……那个……秦姐姐她来……” “她来了可千万别让她看到报纸,对吧?这个我当然知道,天底下有哪个女人可以忍受自己的老公偷偷摸摸的跑去跟别的女人幽会?这个臭男人[奇·书·网-整.理'提.供],他待会儿如果敢进门,我肯定拿水泼他!” “唉……” “唉唉……” 两声叹息分别从一语不发的舒冬晏,和快要昏倒在一旁的顾盼儿口中轻轻地传出来。 反倒是当事人秦左爱,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来。 “啊!”夏绿艳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秦左爱来了,而且就坐在她身后的吧台高脚椅上。她美丽脸庞上的神情一变再变,再一次后知后觉的把手上的报纸藏起来,对她堆起一脸笑,“爱爱,你来啦?想喝点什么吗?那个……冬晏调的酒可是一等一的好,我们店里每个客人都对他调的酒护不绝口,要不要叫他给你调一杯?” “好,谢谢。” “还有……你刚刚才进来吧?是吧?有没有听到什么……呃,让人不愉快的事?” 秦左爱摇摇头,抿唇一笑,“我该听到什么吗?” “没有,当然没有!”夏绿艳直挥手,笑得如花般灿美。 舒冬晏看着老板,对她的欲盖弥彰只能苦笑着摇摇头,递上一杯柳橙汁给秦左爱,“喝这个好了。” “谢谢。”秦左爱笑着接下。 一旁的夏绿艳却一脸古怪的看着舒冬晏。 “为什么不调杯酒给爱爱?你这样会让爱爱以为她老公的店 快不行了,只能请得起她喝柳橙汁。“ 舒冬晏好笑的撇撇唇,“孕妇不适合喝酒。” “谁是孕妇来着?我是说——”天咽!不会是……夏绿艳的眼睛转到了秦左爱的肚子上,左看右看,也没看出有小baby的模样。“爱爱,你没怀孕吧?是冬晏看错了,对吗?” “舒大哥很厉害,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秦左爱微笑,没有正面回答。 “所以说……你真的有了?” 秦左爱笑着点点头,“先别跟笑海哥说喔,不然他会得忧郁症。” “为什么?”忧郁症?风笑海?这两者扯得上关系吗?夏绿艳一脸的问号。 “因为他老爱吃翔翔的醋,现在知道他又有一个情敌出现,他一定会食不下咽的。为了他的身体健康着想,就先别告诉他,好吗?” “有没有搞错?那是他儿子耶!” “是啊,可是男人就像小孩子一样,争宠是自然的。”要不,她的亲亲老公干嘛没事那么殷勤地跑去接童爱君的机呢? 他是想气她,那么,就如他所愿。 那两则新闻都是她写的,只不过以“小果”的笔名发表,既然她的亲亲老公有意要让她吃醋,好让她正视他的存在,那么,她当然要把消息如他所愿的发布出去罗。 只是,看到报纸的每个人都会紧张的替她抱不平,然后私下去找他算帐,把他骂个狗血淋头。再将上她刚刚已经把怀孕的事发布出去,这二波亲友们的炮火将更猛烈,够他受的了。 想拿别的女人来气她,那就等着被众人挞伐吧。 秦左爱轻轻一笑,关心的啜着柳橙汁,甜蜜的抚着微微隆起的小腹。 “宝贝啊宝贝,先说好喔,你有个爱吃醋的流氓老爸,长大以后可千万别学他,懂吧?还有啊,你有个很可爱的哥哥,他现在去念幼稚园了,等一会儿他回来就可以陪你说话罗……” 外头,牵着儿子正要踏进幸福酒吧大门的风笑海,看见秦左爱抚着肚子,脸上散发出慈母的光辉,立刻醒悟亲亲老婆肯定又怀了他的孩子,难怪这几天早上老是见她匆匆躲进浴室里吐,问她她也只说是吃坏了肚子…… 他胸口蓦地一紧,抱着翔翔用力的破了一下,“翔翔,你要当哥哥罗,高不高兴啊?” “高兴!”翔翔稚气一笑,“爸爸呢?高兴吗?” “当然高兴罗。”风笑海笑得潇洒得意,“以后爸爸教你们兄弟一起打拳、练枪,让你们长大以后跟爸爸一样棒——” “我要妹妹。” “嗄?妹妹吗?”风笑海笑得更开心了,点点头又点点头,“好吧,翔翔爱妹妹就妹妹吧,爸爸一样可以教你们打拳……” 夕阳将尽,满街桃花飞舞,春天又要来了。 幸福酒吧外头,洋溢着满满的笑声与幸福,一会儿,秦左爱微笑的走了出来,风笑海上前拉住她的手。 “冷吗?” 秦左爱摇摇头,难得温顺的偎进老公怀中,翔翔也上前凑一脚,硬挤在两人中间,“妈咪,我好冷喔。” “真的吗?”赶紧将儿子拥近,秦左爱轻怜的呵护着他,“那妈咪带你进去里头。” 说着,她带着儿子快步走进幸福酒吧,而风笑海,堂堂风帮 帮主竟被冷落在外头。 简直……气死他了! 是不是不管他怎么做,她永远都不会把他摆在第一位呢? “去告诉她,这世上你只爱她一个女人,我保证……连翔翔也抢不过你。”一道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风笑海回眸,迎上秦醉阳带笑的眸子,不解的挑眉。 “我想她是不敢表现得太爱你,因为她认为她不是你最爱的女人。” “她不是,谁是?”他都已经娶她进门了,她竟然还怀疑他的爱?“艳儿啊,她一直知道你爱着艳儿。” “谁说我爱艳儿了?”风笑海别开眼,气闷的答道。 就算有,那也是暗恋,暗恋算得了数吗?这个傻女人!难怪他总觉得两人之间缺少了点什么…… 原来是这个啊。 他恍然,大跨步的走进幸福酒吧,抢走秦左爱怀中的翔翔,把他扔给夏绿艳。“顾好他,别让他来坏我的事!” 就这样,风笑海拖走了秦左爱,将她拖上了车,又拖上了床……今天晚上,他一定要跟她说一千次一万次我爱你!我爱你!我最爱你! 让她再也没胆子质疑他的爱…… 更多精彩,更多好书,尽在奇书网—http://isu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