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村姑生活( 种田)》 第1节 ━━━━━━━━━━━━━━━━━━━━━━━━━━━━━━━ 本文内容由【欧阳袖】整理,海棠书屋网(<a href=" target="_blank"></a>)转载。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穿越之村姑生活》 作者:碧云天 赵家有女 赶集 天还没亮赵巧儿就和姐姐赵秀秀背着竹篓子缓步走了家门,凌晨潮湿的空气让赵巧儿感觉到了一阵冷意,姐姐赵秀秀紧紧的搂着她的身体,温声道 “冷不?一会太阳出来就好了。” “姐,我不冷。” “咱巧儿真乖! ”赵秀秀轻柔的抚摸着她的发丝,欣慰的说道,自年前巧儿摔了一跤,醒来之后,就变得特别懂事,虽然身量小,但总是尽量的帮着她干家务活,也不象以前一样天天缠着娘给她买好看的小花布衣裳。 集市是在离他们二十里地之外的三关庙,她们家没有钱做骡车,只能这样背着篓子缓慢的步行,不过即使坐上骡车也要走上一个时辰。 她们从早上天刚刚亮一直走到了太阳冒头,走的口干舌燥,赵秀秀带着妹妹找到了一处阴凉的树下,从篓子里拿出了一个缺了口的黑色粗糙陶碗,到附近的小溪边盛了半碗拿了过来。 “巧儿,喝水!” “姐,真甜!”一口咕噜咕噜喝掉,赵巧儿用衣角擦了擦嘴唇,要说穿越之后唯一能让她高兴的,莫过于这没有污染的环境了,空气里都是飘着花香再也闻不到浓重的汽油味,水都是有些甜滋滋的,不需要添加什么就是天然的饮料。 是的,赵巧儿本名叫张盈盈,是从21世纪穿越而来的,那还是在年前……,等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才8岁的小女孩,而这里是作为一个历史系毕业她都不知道的朝代-历朝,而现在是历朝12年。 “秀秀妹子!”赶着牛车的二狗子从车上跳了下来,面露喜色的望着树下的赵秀秀。 “二狗哥!你也去赶集啊!”赵秀秀扭捏的站了起来,手指不安的绞着衣角,看了一眼二狗,又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恩啊!”二狗子应了一声,冲着赵秀秀傻笑,黝黑的脸上露出了一口白牙。 “姐,我去溪边洗把脸。”赵巧儿适时的离开,给他们留下空间。 小溪的水很清澈,缓缓的流淌着,仔细看还有小鱼游来游去,赵巧儿半蹲在小溪边伸出手去抓鱼,小鱼很狡猾,每次她以为自己抓到的时候,一伸手又溜走了,赵巧儿玩的很起劲,犹记得自己住的城市连河水都是恶臭的墨绿色,哪里有机会可以见到这样可爱的小鱼,她左一手,右一手,身体渐渐的倾斜………… “啊!抓到了!”不想太过用力,一下失了重心,竟向河中跌去 “小心!。” 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接着她感觉腰身被抱起,一阵悬空后被轻柔的放到了岸边。 “谢……” 回过头的赵巧儿愣了半响才找回声音,这是一个极其英俊的少年,大概15岁左右,黑亮的头发用一根木簪子绾了起来,一双明亮的眼睛带着少年的不拘,□的鼻子好似透出了倔强的性格,在加上菱角分明的脸型,活脱脱就是一个硬朗少年郎君。 只是让赵巧儿呆愣的不是他的容貌,而是从他眉毛处一直延伸到脸颊上刀疤,这个疤痕隐去了他出色的容貌,到显出几分狰狞的煞气来。 见小女孩睁着玛瑙石一样的眼睛愣愣的盯着他不说话,少年拍了拍衣裳站了起来,他身姿挺拔立如松柏,一看就是习武之人。 这些年他早已经习惯了旁人对他异样的容貌带出的诧异表情,并没有太过在意小女孩的凝视,大步的转身离去。 “小哥哥!不要走,这鱼给你玩。”赵巧儿举着手上的小鱼,带着不解世事的纯真笑容,试图用这种方式隐去刚才的无礼凝视。 “给我?” “嗯 ”赵巧儿重重的点了点头,心中暗想,要当一个称职的孩子难,当一个无辜的孩子更难。 自从脸上带伤开始,少年还是第一次被陌生人这样和善的对待,心里有一些快乐,又有一些不敢置信,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 “你是谁?要对我家巧儿干啥?”正在和二狗子小声说话的赵秀秀见一个陌生的人接近了妹妹,急忙跑了过来,她挡在赵巧儿身前极力的镇定,显然对方脸上的疤痕吓的她瑟瑟发抖着,只是碍于护妹心切又不得不强挺着。 “姐,这个小哥哥救了我,不然我就掉水里了。”赵巧儿拽了拽她的衣角。 “啊,原来是恩公,这……”赵秀秀尴尬的摸了摸头。 “举手之劳而已。”少年恢复了冷峻的面容,带出几分凛冽的气息。 二狗子好不容易栓好牛车赶了过来 “秀秀妹子,你没事吧?”,他满头大汗显然是很心急。 赵秀秀甜蜜的一笑,羞涩的看了眼二狗子,“没事,是我误会了。” “没事就好,那个人是村里的郑寡妇的儿子,据说是干那种勾当的,你们以后要离他远点。 ” 二狗子做个了一个‘手起刀落’的动作,看着骑着马扬长而去的少年,面色凝重的说道。 赵巧儿以前听说过郑寡妇,她丈夫死后因为生活困顿就把小儿子给卖了,独留下大儿子,可是大儿子没几年又病死了,这日子更没办法过,后来才听说被卖掉的小儿子时不时回家救济下,这才勉强可以糊口。 “坐我家的牛车吧,带你们一段。”二狗子满脸热切。 不知道谁做过牛车,这慢的只比走路快那么一点点,赵巧儿坐在牛车上昏昏欲睡,只觉得走了好长的时间,才听到热闹的人声,她揉了揉眼睛,发现已经到了城门。 三观庙是这方圆几百里内的唯一县城,据说因为有一座很灵的观音菩萨庙因此得名三观庙,三观庙的县令彭德年是一位比较清廉的县令,虽然谈不上爱民如子但是也是谨言慎行,事必亲为,这几年把三观庙治理的颇有成绩。 二狗子把赵家姐妹放在集市里,说好下午来接他们就先去办自己的事情了,他是来帮村里的大小媳妇送草鞋的,每隔一段时间就把做好的草鞋卖入县里的李家杂货铺子,村里的媳妇们挣点零花,他赚点跑腿钱,攒钱娶媳妇用。 赵家姐妹在集市里找了一个角落,用稻草铺开,放上竹篓子背来的鸡子(鸡蛋),开始叫卖。 她们没有秤,按数量来卖,一个鸡子卖一个铜钱,她们家的鸡子个大,又干净没有什么污迹(屎痕),不到下午就都卖光了。 赵秀秀数了数手上的铜钱,仔细的放入钱袋,想了想又拿出一个铜钱放入妹妹赵巧儿的手中 “ 巧儿,姐姐带你去买王家肉包子吃,他家的肉包子个大皮薄,可香了。” 赵巧儿咽了咽口水,到这个时代后发现吃个肉是多么艰难,也只有逢年过节才能吃上,平时能吃饱就不错了,肉根本就是奢望,她真后悔穿越前丢掉那么多猪肥肉,现在要是谁能给吃那么一块肥肉,真是太美了。 赵巧儿被姐姐牵着,走过熙攘的人群来到了在梦中才会出现的王家肉包子铺,铺子外人群排成了一个长队,小二肩上搭了条白色的毛巾,不断的擦拭着汗水,掀开热气腾腾的蒸笼取出包子。 等了半个时辰赵巧儿才拿到了白面的肉包子,她狠狠的咬了一口,一股肉香扑鼻而来,好吃的她快要咬掉了舌头,只是她看了眼一直在旁边强忍着口水但是装作无所谓的姐姐…… “姐,这肉包子不好吃,你吃吧。” 站在旁边的小二不高兴了,他看了眼穿着补丁衣服的两姐妹,刻薄的说道 “哪里来的丫头,我家包子可是鼎鼎大名的,连县太姥爷都赞不绝口,真是有眼不识金香玉,别站这里,一边去。” 赵巧儿眼神黯然,紧紧的抓着姐姐的手…… “怎么还不走啊,穷叫花子,走走走!”小二一脸嫌弃的说道 哐当一声,一把飞刀飞来刚好插入了小二脚旁边的泥土上,只差那么一毫米就刺伤了小二, “大爷,您这是……”小二惊魂未定的摸了摸胸口,看着站在蒸笼旁边的挺拔身影。 “我要五个肉包子!” 来人带着斗笠,看不清容貌。 “客官!马上就来!”小二利索的抓了五个肉包子放入油纸中,献媚的递了过去,生怕来人一不高兴又丢飞刀过来。 赵秀秀不曾想来个买个包子惹出了这许多事,她抓住妹妹的走赶紧走了出去,赵巧儿不甘心的走着,忽然停了下了脚步指着那个带斗笠的人 “那个人是我们早上遇到的小哥哥。” “我知道,但是巧儿,他不是咱惹的起的人,你以后可要远离着他点。”赵秀秀仔细的嘱咐道。 赵巧儿侧头望去刚好对上少年的视线,少年似乎非常意外赵巧儿回过头来望着他,他努了努嘴,想说点什么,最终还是转过头把斗笠往下压了压,遮住大半的面容,身姿利落的转身离去。 赵家有女 鱼圆 从集市在赶回家已经傍晚时分了,落日的余辉照下,大地被笼罩在一片橘红色的余光中,显得温暖柔和,赵巧儿被姐姐牵着走入了陈旧的墙院内,“娘,我们回来了。” “回来了?”一个身材高大的妇人坐在门口正在挑菜,看见她们连忙站了起来,这是赵巧儿的娘-徐二娘,她眼窝深陷,脸上着疲惫的神情。 “娘,你看,都卖出去了。”赵秀秀兴奋的把钱袋子拿出来。 破旧的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双眼乌溜溜的六岁小童跑了出来“姐姐!”小童高兴的扑入了赵秀秀的怀中,这是他们家的宝贝疙瘩,唯一的男丁,赵宝生。 徐二娘紧皱的眉毛舒展开来,摸了摸赵宝生的额头 “先生留给你的功课做完了吗?” 赵宝生从五岁开始启蒙,在刘秀才开的私塾里读书,虽然才开始握笔,但是字写得工整有力,诗经也是一教就会,很得刘先生的喜欢,经常带在身边亲自教导。 赵宝生点了点头,“娘,我都做完了”转过头抱着赵秀秀的手臂开始撒娇 “姐姐,我要吃糖,你给我捎过来了吗?” 赵秀秀笑的灿烂,捏了捏赵宝生圆润的脸颊 “有有有,喏!你看。”赵秀秀小心翼翼的打开纸,一小块黑色的焦糖安静在躺在上面。 赵宝生迫不及待的拿起放入嘴里,“姐,真甜……,哎呀!” “宝儿,你怎么了?”徐二娘急忙搂住赵宝生问道。 赵宝生垂头含胸,眼中闪过懊恼的神色 “娘,我一下子就吞下去了,还没尝出味道……,哇哇!”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徐二娘赶忙抱着轻声哄劝,直到说了好几遍下次赶集多买几块糖给他,才让赵宝生止住了哭意。 赵巧儿暗叹了一口气,望向天边,天已经是彻底黑了下来,只能看到一片漆黑的暮色,这就是她家的现况,父亲赵竹印是一个颇有手艺的木匠,三年前染了病,没到一年就去了,独留下徐二娘和三个年幼的孩子,本来还算不错的家境开始落败了下来,刚开始还因为留有的积蓄,日子还能勉强过一过,到了今年是越发的难了。 “秀,你带着妹妹去洗洗手,吃饭了。”徐二娘把赵宝生抱起来放到椅子上,端上晚饭。 “娘我和姐姐出去洗,不浪费家里的水了。”家里没个男人,连往水缸挑水这种事情都是徐二娘一个人做的。 “嗯,快去快回。”徐二娘一边盛着野菜粥一边说道。 她们家隔着一条路就是条宽阔的望江河,平时洗菜吃水都在这条河里,洗好脸,赵秀秀就拿出一个白色的手帕帮赵巧儿擦拭。 “姐,这手帕真软,哪里来的?”赵巧儿接过手帕细看,上面绣着一朵栩栩如生的梅花,一看就是赵秀秀的手艺。 赵秀秀的羞涩的一笑,“是你二狗子哥送来的细棉布和丝线,我照着以前的样子绣了一个。” “二狗子哥对你可真好。”赵巧儿促狭的看了眼姐姐。 一抹红晕爬上赵秀秀的脸颊,“死妮子,让你胡说……” “哈哈……” 晚饭很简陋,粥里有一多半都是汤水和野菜,饭粒用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每个人一个巴掌大的黑色面饼,加上一碟咸菜。 每天晚上赵巧儿都会因为饥饿而醒来,实在饿的没办法就去水缸里弄一碗水,加点盐喝光了,回去继续接着睡。 穿越之后赵巧儿想的最多的不是什么干一番惊天动地的伟业,而是能够好好吃一顿饭,永远不要挨饿……,这似乎有点胸无大志。 第二天,天没亮徐二娘起床了,她把饭烧好就扛着锄头下田去了,家里有三亩肥沃的水田,全是她在打理,全家老小吃上这一口饭也是因为有了这地,所以徐二娘对水田里的稻子格外用心,每天都要下去看一看,除一除草。 赵秀秀带着弟妹吃好早饭,就送赵宝生上刘先生的私塾去了,独留下赵巧儿一个人在家。 家里的活还很多,喂鸡,扫地,收拾屋子,还要准备做午饭给下田的徐二娘送过去,等赵巧儿煮上米粥,赵秀秀已经回来了。 两个人七手八脚做好午饭,就拎着装米粥的翁,朝着自家的地出发了,她家的田地在村口三里外的地方,要走上小半个时辰。 两姐妹送好午饭回来正好看到一条小溪,这些日子赵巧儿实在是馋的慌,就拉着姐姐的手准备摸点鱼回去。 赵巧儿前世的时候就是在河边长大,有一身好的水性不说,还很会抓鱼,用鱼竿钓鱼,用网抓鱼,或者用手摸鱼,她都会。 现在赵巧儿两手空空,没有鱼竿之类的东西,就只能摸鱼了,这摸鱼很是讲究,要眼光准,手快,并且敢摸。 第2节 一般鱼都藏在石头下面的缝隙里或者是水草的后面,黑不隆冬的你什么都看不见就要把手伸下去,这就需要勇气和准头了,不仅鱼喜欢呆在石头缝隙里蚂蟥也喜欢待在那里,一不小心被蚂蟥粘上,这东西吸附在皮肤上无感无知觉,等你发现的时候可能被吸掉了很多血。 赵巧儿刚开始摸鱼的时候也怕,只是后来渐渐习惯了就没觉得没什么可怕的,她让赵秀秀在岸上等着,自己挽起裤脚下到小溪里,开始顺着石头缝隙,把手伸进去摸。 缓缓流动的水中,赵巧儿的手感觉到了一阵滑溜的物体从手边滑过,她毫不犹豫的用力抓住……,是一条巴掌大的鲫鱼,正在她手中翻腾,想要逃出去,鱼刚从水里出来时候很滑,赵巧儿怕自己抓不住掉到水里,立时丢到了岸边。 “哈哈,姐姐,我抓到了”赵巧儿想到了香浓的鲫鱼汤,高兴的口水都快流下来。 赵秀秀把盛粥的瓮洗干净,装入清水就把在岸边草地扑腾的鲫鱼放了进去。 这一抓就是一下午,到了太阳西落的时候,赵巧儿已经抓了一翁的鱼,有鲫鱼,鲤鱼,还有手臂一般粗长的鲶鱼。 回家的路上赵巧儿满脑子都在想,鱼这么好抓,是不是可以卖掉赚点家用……,只是这鱼不好保存,现在又是闷热的夏季,古代没有什么冰箱,等走了到集市又大半天都过去了,估计鱼都臭了,看来只能打消掉这个念头了。 到了家,赵巧儿就把那条手臂粗的鲶鱼拎了出来,剖杀洗净,把骨头剃掉,鱼肉剁成了鱼泥,这鲶鱼刺少,最好做鱼圆了。 她记得以前在家的时候鱼抓的多了,都是做成鱼圆吃,只是那个时候有搅拌机,在这古代只能靠自己了,她把剁好的鱼肉,放到木盆里开始用木铲子搅拌。 这时赵宝生已经下了课堂回来,看着赵巧儿做鱼圆,高兴的凑了上来,鱼肉一点点的被搅拌成粘稠状。 等鱼圆做好已经半个时辰后了,赵巧儿累的手臂无力,以前在家的时候做的鱼圆都是白色的,那因为去了鱼皮,但是她舍不得浪费鱼皮,就索性都一起搅拌进去了,最后做出的鱼圆是程黑色的,像斑马线一样,一条黑一条白。 “姐,这是啥东西?”赵宝生留着口水问道。 “这叫鱼圆,好吃着呢,来尝一口看看。”赵巧儿把煮熟的鱼圆放入了赵宝生的嘴里。 “真好吃,姐,你怎么会做这东西,我从来没见过。”赵宝生睁着圆溜溜的眼睛。 赵巧儿一拍额头,忽然一个想法冒上心头,她怎么就没想到呢,不能卖鱼,可以卖鱼圆啊,多放点盐,煮熟了可以保存很长时间。 赵家有女 年轻公子(修改) 这一天晚上徐二娘回到家里,就吃上了香浓的鲫鱼汤和弹性十足,入口即化的鱼圆,她看了眼狼吞虎咽的几个孩子,忍不住盈泪于睫,自从孩子爹去世之后,一直没有让他们吃上一顿饱饭,都是自己太没用了。 赵巧儿摸了摸圆滚的肚子 “娘,我想去卖鱼圆。” “不行,路那么远,等你从集市敢回来天都黑了。” 徐二娘头也不抬的说道。 “娘,让我去吧。”赵巧儿抓着徐二娘手臂,眨着一双圆圆的墨色眼睛,撒娇的说道。 “说了不行就是不行。”碰的一声,徐二娘把碗重重的放在了桌上。 “娘,这鱼圆这么好吃,怎么不让姐姐去卖?” 赵宝生生平第一次吃到鱼圆,觉得那个让他念念不忘的焦糖,都没有这鱼圆好吃。 “你以后是要考秀才的,这种琐事不要管,先生留的功课做完了吗?” 徐二娘板着脸问的严厉,夫君去的早,独留下这么一个男丁,是家里唯一的希望,虽然年纪幼小,但是聪慧好学,连刘先生都是对他赞不绝口,假以时日,肯定能光宗耀祖,所以徐二娘对他的课业很是着紧。 赵宝生低下头,垂头丧气的没有说话。 “怎么了?是不是学堂里有人欺负你了?”徐二娘急忙站了起来,仔细查看赵宝生的手脚,表情很是紧张,记得赵宝生刚去学堂的时候,总有孩子欺负他没有爹,赵宝生有好几次都是哭着回家。 “娘,今天师娘跟我说该交束修了,说已经拖了一年了……,虽然先生爱惜我,但是我也要尊敬师长,不能失了礼数。” 徐二娘放开赵宝生,一阵沉默,现在是八月份,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新长的稻子要到十月才能收割,去年的存粮已经吃的七七八八,这几日吃的都是米粥野菜,哪里有等闲的钱去交束修。 晚上徐二娘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漆黑的夜色中,她那一声重重的叹息,带着对生活的无奈,听着令人无限伤感。 第二天一早赵巧儿就拎着翁,自己跑去抓鱼,徐二娘大半的时间都在田里,不忙地里活的时候,也要出去给人做碎活,换点零用。 徐二娘不在家她就有充分的时间去抓鱼了。 赵巧儿打算多预备点,等到下次赶集的时候偷摸带上,跟鸡子一起卖,她来到了上次过来的小溪边,早上的水还有点凉,为着自己未发育好的身体着想,她没有立即下水。 这其实不是小溪,是一个河沟,比小溪要深一点,比河水要窄,她顺着河沟走向上走去,想着不知道能走到什么地方。 远远望去,河沟的源头是村西边的鹤仙山,据说有祖辈曾在山上见到过化身为仙鹤的仙人,因此得名。 走了半个时辰,赵巧儿就进入了仙鹤山,这里树木林立,随处可以听到鸟儿啾啾的叫声,在山根处有一个巨大的湖泊,就像一个明亮的宝珠镶嵌在此地,随着倾洒进来的阳光,水光潋滟。 赵巧儿高兴的惊叫一声就跑了过去,湖水碧绿,清澈见底,仔细看还有硕大的鱼儿游来游去。 赵巧儿左看右看,仔细确认附近没有人后,脱下了衣裳,独留下肚兜,嘭的一声跳入水中,水底清凉,带去了闷热,赵巧儿就像是轻巧的鱼儿,在湖水中自由自在的游玩,到把抓鱼的事情给忘记了。 这一玩就是个把时辰,临近中午,炙热的太阳高高升起,赵巧儿爬上岸边,刚想出水,就听到附近有脚步声传来,她慌的不知如何是好,虽然这里是乡下没有那么多规矩,但她毕竟是一个8岁的女童,叫人看见身体就糟糕了。 咔嗒咔嗒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赵巧儿索性把头埋入水中,希望来人只是路过,赶紧离去。 脚步声停在了湖边就没有离去,赵巧儿憋得不行,这要是她以前的身体憋上个十分钟都不是问题,但是…… “小姑娘,出来吧,小心憋坏了。”一声温柔的男声传了过来。 赵巧儿见已经被来人识破,又是憋得难受,从水中冒出头来,一双亮晶晶的墨色眼睛,就像是被水冲刷之后的玛瑙石,水光潋滟,正带着恼怒瞪着来人。 年轻男子轻笑了起来,觉这个女童的表情甚是可爱,一点也不像家里的婢女,总是唯唯诺诺。 “你是谁?” “我是……,路过的”男子想起家族响亮的名声,不知怎地不想让女童知道。 “既然是路过的,那就继续你的《路过》吧!”赵巧儿做了个走的动作,心里嘀咕道,这个人真是讨厌,看了她半天,也没有打算走的意思。 “呵呵,我……”年轻男子刚想开口,就听到远处传来的喊声,他脸色大变,四处查看可以躲身的位置。 “不行,我警告你,不要过来。” 赵巧儿看着年轻男子跃跃欲试的表情,不禁厉声喊道。 只是……,碰的一声……,湖水回复了安静。 两个身穿红绿衣衫的丫鬟走了过来,“喂,你有没有看到我们少爷?” 赵巧儿神色茫然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穿红色衣衫的丫鬟皱着眉头 “ 你到底看见还是没看见?” “是一个穿着绸服,皮肤很白,白的有些病态的年轻公子吗?” 旁边绿色衣衫的丫鬟虽然对有些病态这个词略感到不舒服,但是找人心切的她还是急忙问道 “对,你看到了?” “往那边去了……” 两个丫鬟听完,急忙朝着赵巧儿指着的方向赶了过去。 一个黑色的头颅从水中冒出,大口的喘着气,脸色比起刚才更加苍白 “我……,呼呼……,还以为你这丫头要告密呢。” “巧儿,赵巧儿!” “什么?” “我说我叫赵巧儿……,水不冷吗,快点上来吧。”赵巧儿拍了拍岸边的草地。 年轻男子爬上岸边,找到了藏在草丛中的外衣,擦去脸上的水珠,看了眼赵巧儿,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觉得甚是有趣,不禁问道柔声“怎么?” “你刚才看到了我穿肚兜的样子,是不是要娶我?”赵巧儿当然不是想嫁给他,只是貌似这个时代是这样的……,虽然来到古代知道婚姻什么的可能无法自己做主,但是她并不想嫁入什么名门或者说现实些,她这样的身份只能为妾罢了。 看眼前的男子,衣着名贵,气质脱俗,显然不是一般人家的公子。 赵巧儿早就打算好,像隔壁的王婶子一样,嫁个殷实的富户,找个会疼人的男人,没有小妾,没有嫉妒,过些简单的田园生活而已。 所以刚才的问话,只是单纯的疑问句而已……,但是显然吓到了某个从小生活在严格礼教下的人。 一抹红晕爬上年轻男子的脸颊,他有些不敢正视赵巧儿疑惑的墨色眼睛,他磕磕巴巴的回答道 “巧儿姑娘,其实在下……。” 直到这一刻年轻男子才意识到到,虽然赵巧儿年龄幼小,但毕竟是一个女儿家…… 赵家有女 卖鱼圆 赵巧儿看到年轻男子脸上可疑的红晕就知道自己想多了,她立时清了清喉咙转移话题道 “公子你看,两位小姐姐去那边寻找公子,没有公子的踪迹,肯定很快就会折回来……” 年轻男子见赵巧儿不在追问,反而催着他离去,不禁心中释然,莞尔一笑,立时带出温润如玉的谦谦儒雅之气,“多谢姑娘了,就此别过。” 年轻男子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葱葱绿林中。 此时已是正午,太阳暴晒,正适合下水摸鱼,赵巧儿决定不在耽误时间,她举步正欲离去,忽然踩到了一块硬硬的东西,本以为是石块,低头仔细一瞧,竟然是一块玉佩。 赵巧儿在前世喜欢古玉,对玉器颇有研究,把玉放在阳光下仔细查看,这是一块雕着如意祥云的圆形玉佩,玉质温润细腻,莹透纯净,仿若凝脂,竟然就是玉中珍品的羊脂玉。 这么珍贵的玉佩,不用说肯定是刚才那位年轻的贵公子遗留下来的,赵巧儿急忙顺着他离去的方向追去…… 只是等赵巧儿追过去的时候,那里还能看到年轻男子的影子,赵巧儿四下寻不得,只好原路返回,心中却暗想这么珍贵的东西,兴许他回返回来寻找也说不定,小心翼翼的放到了缝在外衣胸口的内袋里。 只是等到太阳落山也没有见到人影,而忙于摸鱼的赵巧儿也很快的忘掉了这件事情。 这一天赵巧儿收获颇丰,她拿来的翁里放满了鱼,起码有十几条迟来长的鲶鱼,只是来的时候是个空翁还好拿些,等要回家才发现,自己年幼的身体拎着这翁,还真有些吃力,无奈她把翁中的大半的水倒掉,只留了一点点。 回到家里徐二娘还没有回来,赵秀秀正忙着做饭,看到找巧儿回来,放心的舒了一口气,放下担忧的心, “回来了,抓了几条鱼?” “喏,十几条,嘻嘻,今晚管饱。”赵巧儿边说边从水缸中打了一瓢水倒入翁中。 鲶鱼比起其他的鱼,比如鲤鱼这种带鳞片的鱼要好养些,这一路半个时辰的脚程,竟然还有几条活了下来,赵巧儿想到前世的小时候经常摸了鲶鱼放在水盆里养,时间长了也会死,但是两三天还是能放一放。 赵巧儿捞出那几条还活着的放入了木盆里,又拿着剩下的准备去河边收拾,忽然一个黑影撞入了她的怀中。 “姐姐,我要吃鱼圆!” 赵宝生眨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摇晃着着赵巧儿的手臂撒着娇。 赵巧儿摸着赵宝生柔软的发丝温声哄到,“一会就给你吃。” 不过一会徐二娘就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进了家门,她看到赵巧儿做得这许多鱼圆,不禁欣慰的一笑,“巧儿,今天又去抓鱼了?。” “嗯,娘,你尝尝。”赵巧儿赶忙站起来,夹了一只煮熟的鱼圆放入徐二娘的嘴里。 徐二娘正饿得紧,嚼也不嚼就直接吞了下去,入口即化,好吃得很。 席间吃饭,赵巧儿对徐二娘道 “娘,家里没有余钱,我们把这鱼圆送去给刘师娘,先缓一缓如何?” 徐二娘眼睛一亮,“这倒是个主意,这鱼圆做得好吃,邻里都没见过这种做法,也算是稀罕物,还能拿得出手。” 赵宝生嘴里塞着好几个鱼圆,听到徐二娘的话,含糊不清的说道,“娘……,这些都不够我吃呢。” 徐二娘瞪了赵宝生一眼,“宝儿,你明天把余下的鱼圆带去你给你刘师娘。” 赵宝生耷拉着头,想起师母刀子一样凌厉的眼神,“这……,娘我不敢。” 徐二娘沉吟了一下,知道刘师娘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主,就对赵秀秀道,“秀秀,你明天送宝儿去私塾的时候带过去,跟刘师娘好好说说,就说我们田里出了稻米,就一定把束修补上。” “娘,我知道了。”赵秀秀点了点头。 说起这个刘师娘,赵巧儿见一面,那还是代赵秀秀去送赵宝生上学堂的时候,当时她估摸着刘秀才一家日子也不宽裕,只见刘师娘身形消瘦,肤色暗黄。 只是刘师娘那一双锐利的眼睛,带着少见的精明,一看就是不好相与的人。 这一次赵巧儿做鱼圆的时候想着要拿去送人,就没把鱼皮放进去,做出来的鱼圆莹白而圆润,颗颗如饱满的东珠一般,看着很是诱人,虽然怕变质多放了点盐,只是古代吃的普遍味重,其实也没什么大碍,赵巧儿暗暗的祈求,希望刘师娘不要太为难赵秀秀。 夜里赵巧儿再次饿醒,原来凭多的鱼圆都被留下来要送于刘师娘去,晚饭又因为有鱼圆做得比平日少,这一顿只吃了半碗米粥。 赵巧儿溜到屋外,捣了一瓢水喝,忽然想起揣在胸口的羊脂玉,她小心翼翼的拿出来,在朦胧的月色下,玉佩发出莹润的光泽,雕着的祥云更是栩栩如生,赵桥儿越看越喜欢,前世她喜欢玉,但是上好的玉都要上万块,这种极品的羊脂玉更是可遇不可求的无价之宝。 不知道在古代这玉佩卖出去是多少……,有了银子,徐二娘在也不用这么辛苦下地干活,她们可以住上宽阔干净的砖瓦房,顿顿吃上肉和米饭,在雇上几个佣人…… 第3节 赵巧儿自嘲的一笑,看来真是穷怕了,连别人的东西都想拿去乱卖,暗暗唾弃了自己一会,又想到鱼圆,不禁涌出了信心,等鱼圆卖出来还怕没有银子花吗? 几日后,赵宝生到家后就抱着赵巧儿的腰身,缠着问做鱼圆的做法,原来刘师娘吃了赵巧儿做得鱼圆不禁赞不绝口,午饭时给几个孩子分了几粒来吃,大家知道这是赵宝生家里送的,不禁纷纷询问做法,当时赵巧儿做鱼圆的时候赵宝生也没细看,只知道是鱼做得,他就随意搪塞几句,准备回来问了赵巧儿在去告知。 赵巧儿好笑的点了下赵宝生额头,“这是姐要赚钱的手艺,不可以告诉别人,你以后也别问了。” 赵宝生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姐姐,那什么时候赚钱! 我想吃焦糖,还有很多很多鱼圆……” 赵巧儿笑着摇摇头自顾忙去了。 过了几日,鱼圆的消息在村里里传开来,甚至有人特意上门来询问做法,都被徐二娘挡了出去。 这一弄就让徐二娘心不禁动摇起来,本是怕孩子累着,又或受人欺辱,只是家里状况是每日愈下,这鱼圆有这么招人待见,何不试一试呢?想通的徐二娘没有阻拦赵巧儿,若不是田里活忙,她还真想自己去看一看。 这一次赶集,赵巧儿就准备十几条迟来长的鲶鱼,刚开始她还会用抓到鲤鱼,鲫鱼都鱼做一做鱼圆,但是毕竟没有鲶鱼刺少,并且需要刮鳞很是麻烦,最后索性全部都用鲶鱼来做。 赵巧儿做好了一大翁,放到了二狗子的牛车上,中午时分终于赶到了镇里的集市,此时集市已经开了许久,好位置都被人占据,赵巧儿无法只得在一个角落里开了摊子。 赵家有女 日子 卖鸡子的时候有姐姐在,且大家都是这么做的,还不觉得羞涩,可是真正要把自制的鱼圆摆上去卖,赵巧儿还好真有些不好意思,不过犹豫也是短暂的,很快赵巧儿就稳住心思,把鱼圆装进粗碗,放在翁上面叫卖。 “我说小丫头,你这白白圆圆的是汤圆吗?”站在隔壁卖菜的大婶好奇的问道。 “大婶子,这叫鱼圆,是用鱼肉做的,好吃着呢!”赵巧儿脆生生的回答。 “哎呦,还有这样的东西啊,我这半辈子还没见过这种稀罕物呢。”卖菜大婶说着就吧唧下了嘴,这鱼圆看着洁白圆润,颗颗捏的和东珠一般大小,看起来很是诱人。 “大婶子,给你尝一个,不要钱。”赵巧儿夹起一粒莹白圆润的鱼圆递了过去。 卖菜大婶迎头接过,只觉得鲜嫩滑香,入口即化,立时觉得美味无比,“小丫头,你这东西怎么卖,我要买上几个给我拿孙子吃,可真鲜呢。” 赵巧儿卖的不贵,又是大家没见过的新鲜东西,意想不到的受到了欢迎,到了下集的时候鱼圆全部都卖光了,数一数竟然有56个铜钱,赵巧儿强忍着想要割一斤猪肉的想法,家里清苦,徐二娘恨不得一个铜板掰成两半花,自己这点的口欲还是忍一忍吧。 这天回来的晚,到了村口,赵巧儿拿出几个铜钱谢二狗子,二狗子怎么肯要,百般推辞下见赵巧儿还在坚持,索性驾着牛车跑掉了。 夜色下,暖风徐徐,徐二娘站在门口等着两个孩子,直到门口看见两个熟悉身影出现在路口,才放心道,“回来了?” “恩啊,娘,鱼圆都卖掉了。”赵巧儿满面笑容,兴高采烈的说道。 徐二娘的表情舒展开来,“那就好,进屋,吃饭了。” 刚进院子就见一个小黑影,一下子撞入了赵巧儿的怀中,“姐姐,我的焦糖!” 赵巧儿虽然没舍得自己买猪肉吃,但是对这弟弟还是疼爱异常,她拿出一块黑色的糖块放入赵宝生的手上。“喏,不要一口气吃完,伤牙。” 赵宝生没有像往常那样自己一口吞掉,一块焦糖也不过像一个核桃大小,他跑进厨房,没过一会就拿着分成四块的焦糖跑了出来,“娘,姐姐,你们也吃。” “哎呀,我们宝儿学会心疼人了?”赵巧巧搂着赵宝生,眼睛里闪过惊喜。 “是先生说,在家要孝敬父母,尊敬师长,不可独食……”赵宝生想着以前都是自己一个人吃,有些不好意思的扭过头,盯着地面。 赵巧儿摸着赵宝生的头,哈哈大笑起来,“宝儿,真可爱。” “好了,饭都凉了,吃饭吧” “嗯,娘,这是鱼汤吗?”赵巧儿望着虽然依然很简陋但是比平常丰盛很多被的饭食,诧异的问道。 “吃饭的时候不要讲话,小心噎着。” “嗯,娘你真好。”赵巧儿撒娇的抓着徐二娘的手。 “这么大了还撒娇像什么话。”徐二娘板着脸,只是眼睛里藏着一抹笑意。 虽然日子清苦,整天为了生计奔波,但是有这样的淳朴赤城的家人,赵巧儿觉得很幸福,在前世赵巧儿的父母都是生意人,把她一个人丢给在乡下的奶奶,偶尔难得回来只会丢一叠钱给她,在后来两个人各自在外面保养情妇和男人,对她更是不管不问。 她的童年没有母爱,更没有父爱,也没有兄弟姐妹的手足之情,那些对她阿谀奉承的人也不过想要从她手里拿点好处,所以她格外珍惜现在这份温暖的家庭。 往后赵巧儿就没事出去摸鱼,赶集的日子跟着二狗子去卖鱼圆,家里竟然也渐渐有了些余钱,只是徐二娘节俭,到了秋收的时候赵巧儿也没吃上一顿肉,不过能吃上饱饭晚上不饿醒,赵巧儿已经很知足了。 月份所有的稻子都成熟了,田地里一片金色的稻子,随着秋风摇摆,映着湛蓝的天空。 这一天赵巧儿一家从大早上开始就在地里隔稻子,家里只有两把镰刀,赵巧儿和赵秀秀轮流用,一个人割另一个人就捆扎,配合默契。 到了晚间,一个壮硕的人朝他们田地走了过来,赵巧儿定睛一瞧,这不是二狗子吗? “二狗子哥!。” 二狗子腼腆的笑了笑,眼神有意无意的瞟向赵巧儿身后赵秀秀“唉!巧儿乖。” 徐二娘停下动作冷哼了一声,看了眼二狗子,“你来干吗?” 二狗子毕恭毕敬的站着笑得一脸讨好,“婶娘,我力气大,过来搭把手。” “别乱碰,这要是伤着你,我可担待不起。”徐二娘冷着脸。 赵秀秀今年也有12岁了,她的婚事一直都是徐二娘的心头病,总想给她找个殷实点的人家,只是偏偏跟村里的二狗子对上了眼。 这二狗子家里兄弟五个,虽然家里略有家产,但是这兄弟五个一一分下去,哪里还有剩下的?赵秀秀嫁过去估计连口粥都喝不上,再加上二狗子的娘王宝凤是村里有名的悍妇,这种人家更不能嫁了。 “婶娘!这……”二狗子搔了搔头,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走!走!,这还要忙呢。” 赵秀秀朝他使了个眼色,那意思就是快走,二狗子无奈,只好一步三回头的走掉了。 “姐,你小心。”赵巧儿看到赵秀秀心不在焉的把镰刀挥向自己的脚环,心惊的喊道。 徐二娘听到声音,瞧了过来,厉声骂道,“没出息死丫头!想嫁二狗子?趁早给我死了这条心。” 赵秀秀神色一暗,没有说话,只是加快了割稻子的动作。 赵巧儿一家只有两亩地,古代的稻子又种的稀薄,产量低,不到两天他们就收割完了。 忙完秋收,徐二娘就开始准备过冬的食物,晾萝卜叶,腌咸菜,忙得脚不着地,好在赵巧儿前世是和奶奶生活在乡下,这些东西对她来说都不陌生,也跟着徐二娘忙了起来。 进了十月份之后天气就凉爽了起来,鱼圆就更好保存,只是水凉,鱼都不好抓了,赵巧儿想着,按这情况,估计鱼圆也就卖到十月底了。 这一天赵巧儿照旧在老地方摆开摊子,和姐姐一起叫卖,来了一一个穿着红色衣衫的十来岁姑娘,“这鱼圆是你们卖的?” “这位小姐姐,正是我们的东西。” “我都要了,送家去吧。”红衣姑娘眼睛也不眨的拿出一把铜钱。 赵巧儿数了数整整50个铜钱,“小姐姐,不用这么多。” 红衣姑娘自得的一笑,“多的就当赏钱了。” 赵巧儿细细记下红衣姑娘说的地址,说好晚上送过去,就把摊子收起来等二狗子过来。 虽然平时徐二娘不让赵秀秀和二狗子见面,但是卖鱼圆的时候,坐着骡车去县里车钱太贵,二狗子牛车虽然慢,但是好歹几个铜钱就够了,所以也就睁一眼闭一只眼了。 相间林荫道上,赵巧儿在牛车上打盹,早上天没亮她们就赶着出门了,迷迷蒙蒙见听到二狗子的声音,“巧儿,到了。” “让她睡会,我去送。”赵秀秀说道。 赵巧儿揉了揉眼睛,只见牛车已经停在一处房子前,高高的墙用白色漆粉刷,看起来门庭深渊,一看就是大户人家。 赵家有女 赏银 来开门的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厮,长的眉清目秀,见到两个穿着补丁的小丫头,不禁皱了皱眉头,“那家的?” “这位小哥,我们是来送鱼圆的。”赵巧儿见不得人轻视,只是人在屋檐下又不得不低头,只头也不抬的冷淡回道。 “哦,进来吧,仔细不要大声说话,这里可不是你们随便撒野的地方。”小厮看起来颇为趾高气扬。 赵巧儿和姐姐赵秀秀一起拎着瓮,老实的跟随在后面,只觉得这宅子庭院深深,路过的亭台楼阁无一不是巧夺天工,富贵中透着雅致,一看就不是一般人家。 小厮带着他们进入了后院的厨房,早有一个婆子在等着这鱼圆,少爷的大丫头过来催了好多遍,说今天就是要吃这鱼圆。 婆子麻利的捞起鱼圆,用滚烫的热水虑过一遍,平整的放在白瓷碟上,又摆上一朵手雕的红萝卜花,这红色映着莹白的圆润,看起来格外有食欲,婆子急忙递给身旁的小丫头,“快给少爷送过去。” “婶子,东西给您送过来了,我们就先家去了。”赵巧儿见婆子忙完送,才找到空说道。 “哎呦,瞧这姑娘俊的,我老婆子说什么人能做出这稀罕物,原来也是一个水灵灵的丫头啊。”婆子这才有空打量着来送货的两个丫头。 赵巧儿低下头装作害羞的样子,扭捏的抓着衣袖,天知道她快饿死了,只想早点回去。 婆子打量了一阵,见两个丫头都害羞的不说话,这才意犹未尽的叫旁边的小丫鬟送她们出去,还叮咛如果以后做了其他的花样,头一个要送到这里来,她们少爷是京城大家来的,不怕东西贵就怕不好吃。 就在赵巧儿准备要出门的时候,一个丫鬟急匆匆的敢了过来,她看到两个人还走出门口,这才松了一口气,“可,可赶上了。” “碧蓝姐姐,这是要干什么跑的这么急。”带路的小丫头诧异的问道。 碧蓝丫鬟缓了一口气,才说道,“少爷说鱼圆做的好吃,要赏这两人,叫我带回去呢。” 带路的小丫头面露惊喜,“恭喜巧儿姑娘,还不快跟着碧蓝姐姐过去讨赏。” 碧蓝丫鬟带着她们来到了一处房子前,门口有两个穿着绿夹袄的丫鬟守门。 “两位姐姐,少爷要见的人,我带来了。” 这下又有其中一个丫鬟带着进入内屋,赵巧儿只觉得这大户人家就是麻烦,这一路不知道经了多少人的手,还有内家护院,光养着这多人不知道要多少银子。 到了内屋,有个穿着绸缎夹袄的丫鬟来领人,反复叮咛着她们不可乱说话,一会只管问什么答什么,赵巧儿连连点头,只想快点领完赏回家去。 赵秀秀把耳朵贴在赵巧儿旁边悄声道,“这比咱村上的张富户家还气派,丫鬟也穿着绸缎的衣衫。” 带路的丫鬟朝身后的赵秀秀瞪了一眼,立时吓得赵秀秀止住了话。 赵巧儿几个人恭谨的站在宝蓝色的帐子外,只能依稀看到帐内人的轮廓,不过一会,有个丫鬟出来撩开了纱帐。 “抬起头来。”温柔醇厚的男声让人听着如沐春风。 赵巧儿抬头一瞧,忍不住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眼前这俊秀的公子竟然就是那天在湖中遇到的公子! 那公子只觉得眼前的小丫头,眼睛瞪的圆溜溜的,异常伶俐可爱,和湖边的场景重叠在一起,忍不住轻笑一声,温声问道,“你是怎么作出这鱼圆的?” 赵巧儿眼睛一转,随口说道,“做梦梦到的。” “噢?说来听听。”那公子显然是来了兴致。 “那一日,我在河边玩耍,不到一会,来了一个男子,这人不仅貌丑还五短身材,问我道,这里可有藏身之处?我虽道奇怪,不过可怜此人就让他藏身在湖水处……,此人虽貌丑但也是知恩图报的人,就教了这鱼圆做法……” 赵巧儿话还没说完就被身旁的丫鬟喝叱道,“满口胡言,你当家公子是什么人?” 那公子却一点也没有生气,反而哈哈大笑,他止住丫鬟,“好一个伶俐的丫头。” “公子,我话还没说完,那人走后留下了一件贵重的挂件,我一直想还给他,只是一直没有找到那个男子。”赵巧儿定定的注视着那公子,一字一句的说道。 那公子眼中闪过一抹笑意,对身旁的丫鬟吩咐道,“赏这丫头十两银子。” 旁边服侍的丫鬟面露诧异,只是很快隐住,这十两银子虽然不多,但是赏给这样一个乡下的丫头让人好生起疑。 不过一会赵巧儿领了赏谢过那公子,“公子,我这里有一丛三观庙里求来的护身符,不算贵重,但是也算我一份心意,愿公子事事顺心。” 一个乡下丫头,一个贵公子,两个人彼此相望,都从对方的眼中读到了只有彼此才懂的含义,那公子笑的越发明快,有些苍白的脸带出几分血色,越发的俊逸非凡,气质清贵。 第4节 “呈上来吧。” 从那公子府邸出来已经是已经很晚了,赵秀秀摸了摸胸口,惊魂未定的对赵巧儿说道,“巧儿,那公子家可真大……,刚才那丫鬟大声呵斥的时候可真吓到我了,你可真沉着。” “姐姐,别怕,那家公子是好人。” 夜色下凉爽的清风徐徐吹来,月亮爬上树梢,露出含笑的弯弯脸蛋,赵巧儿揣着沉甸甸的银子,唇角一直上扬……,忍不住眉开眼笑,最后索性清脆的大笑起来。 “巧儿……” 赵巧儿把脸埋入姐姐的怀中,“姐姐,我们有银子了。” “你呀,吓我一跳,还以为怎么了,只是这赏银也太贵重一些,我还本以为你会拒绝。”赵秀秀面色担忧,向来贫寒的家庭,从来没有让赵秀秀见过那么多钱,她本能的有些惧怕。 “以后多送些鱼圆去就是了。”赵巧儿没有说出口的是,她藏在护身符内的还送给那家公子的羊脂玉佩。 两个人说说笑笑,直到家门口,赵巧儿特意拿出二十个铜钱放入二狗子的怀中,说什么也不肯退让,“这些日子有劳二狗子哥了,在不收我和姐姐以后都不做二狗子哥的牛车了。” “二狗子哥,你就收下吧。”赵秀秀斜睇过去,一双含情的眼睛,水光潋滟。 二狗子呆呆的望着赵秀秀春水一样的风情,直到两姐妹离去甚远才回过神来,看着手中的铜钱,懊恼的拍了拍脑门。 赵家有女 挨打和相遇(修改) 徐二娘看到赵巧儿拿出的十两银子,脸色立时阴沉了起来,她眼中满是怒意,“ 秀秀,你是姐姐,你说这银子是怎么来的?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赵秀秀有些害怕缩了缩脖子,“ 是买鱼圆的公子赏的。“ “好啊,你还在撒谎!” 徐二娘倏然站了起来,拿起墙角的洗衣棍,朝赵秀秀的不管不顾的挥了过来。 赵巧儿赶忙挡在姐姐的身前,只听“拍”的一声,木棍狠狠的打在赵巧儿手臂上,立时有红痕浮现了出来,徐二娘眼中闪过心疼,只是更有着恨铁不成钢的怒意。 “巧儿!给我让开!” “娘你怎地乱打人!”赵巧儿疼的直掉眼泪。 赵宝生吃力的抓住徐二娘的手臂,“娘,不要打姐姐!” “十两银子是多大的数目,够一家子嚼用好几年了,人家公子和你们素未谋面,只凭几个鱼圆凭什么赏你这多?说,是不是……,是不是叫人给轻薄了?”说道此处,徐二娘布满细纹的眼中,开始聚集这泪珠,孩子爹去的早,她自己一个人拉扯几个孩子,让孩子出去卖鱼圆也是迫不得已,这要是有个万一,传出流言蜚语来,赵秀秀都给毁了。 “娘,我没有,是那家公子说巧儿做的鱼圆好吃,你不要打巧儿……,呜呜……”赵秀秀被冤枉的难过,立时也哭了起来。 到此时赵巧儿知道这事也瞒不住了,她没有想到徐二娘竟然有这样的洞察力,以前只觉得是一般的村妇,现在想来自己真是轻视她这个娘了,“娘,我跟你说实话吧……,那一次我去摸鱼……” “你可叫那公子看过身子?”徐二娘刚刚放下心又提了起来。 赵巧儿急忙摇头,她怎么可能让徐二娘知道,“没有,当时我还没下水呢。” “你说的可句句是实话?” “娘,我什么时候骗过你,那公子见我拾金不昧,这才借着赏赐的名义,给了这十两银子。”赵巧儿把过程说的活灵活现,又把关键的部分去掉,这才引得徐二娘放下心来。 这一闹腾完一过了将近半个时辰,徐二娘给两个女儿留的饭食都有些凉了,“坐着,给你们热饭去。” “娘,我去吧。”赵秀秀赶忙站了起来,她生怕母亲不同意,抢也似的拿着粗瓷碗进了厨房。 徐二娘看了眼赵巧儿的手臂,眼中闪过心疼,“傻孩子,你怎么不会躲呢。” 赵巧儿忍着疼笑道,“我要是躲了,娘不更是生气了。” “你这丫头!”徐二娘好笑的点了点赵巧儿的额头,把她揽进怀中,轻轻的帮她吹气,赵宝生也靠了过来,他睁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姐,疼不。” “不疼。”赵巧儿举起手摸了摸赵宝生的发丝,轻柔的说道。 不过一会赵巧儿就把热好的饭食端了出来,两个人都很饿了,狼吞虎咽的吃着,赵秀秀见徐二娘进了里屋,偷偷的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煮熟的鸡子塞给赵巧儿。 “巧儿,快吃!”家里虽然养了十几只鸡,但是只有逢年过节他们才能吃上鸡子,因为要留下来拿去换钱。 “姐,你呢?” 赵秀秀温柔的一笑,“我不想吃,你吃吧,刚打的地方还疼不?” “早不疼了……,姐,给你一半!”赵巧儿把鸡子皮剥去,露出莹润的内里。 “姐,我也想吃!”赵宝生面露渴望,稚声说道。 赵巧儿哈哈大笑,看着赵宝生可怜可爱的模样,不禁心生爱怜,“我们宝儿也吃,过来,坐这里。” 一轮弯月爬上树梢,照的茅草屋内的院子透亮,徐二娘望着在院内戏耍的几个孩子,不禁舒展开来,眼中含着笑意。 徐二娘那一棍子看着气势迫人,其实也不过虚张声势,并没有真正下狠心去打,不过一天功夫就消下肿了,赵巧儿照样活蹦乱跳,开始去河间摸鱼。 这一日她依旧在那湖边摸鱼,冒出水面来往草地上丢上去一尾迟来长的鲶鱼,湖水低位,她又在水中,只看到一只白皙修长的大手抓起鲶鱼。 赵巧儿费力的抬起头,惊呼一声,“公子……,你怎地又来了。” “恰巧路过,想看看那尾‘小鲤鱼’是不是还在湖里扑腾。”那男子面目含笑,带出几分翩翩公子的儒雅气息。 “小心,我的鱼……” 那男子估计很少有机会抓过这种滑溜的鲶鱼……,鱼在他手中拼命翻腾,只不过一不留神,就从他手中滑下,嘭的一声掉入了水中。 赵巧儿生气的瞪大了眼睛,一双漆黑的眼睛圆溜溜,在配上她鼓起的腮帮子,看起来异常可爱 “ 这位公子,您到底要干什么?” “巧儿姑娘……”男子从来没有这般近距离见过鲶鱼,尤记得小的时候只能呆在屋内,看着几个哥哥们在院内玩耍,他羡慕的紧,只是母亲管的有严,不让他做剧烈的运动,吃食更是多有限制,他的童年几乎是在药罐子里泡大的。 赵巧儿见那公子一副思绪万千的模样,咳了两声,“这位公子,你让开可好,我要上岸了。” 男子想起上一次说道清白的尴尬,急忙侧身,直到听见窸窸窣窣穿衣声停止才问道,“姑娘,你好了吗?” “不要转过来!” 男子连连点头,直到过了好一会也没有听到声音,这才疑惑的转过身,只是这时哪里又看得到赵巧儿的影子,连放在湖边装鱼的翁也一起消失了。 “真是鬼丫头!”男子好笑的摇了摇头,只是心中有些许失落,那姑娘真是好玩的紧,又聪慧异常,让他总是忍不住想要去逗一逗。 这次来乡间养病,第一次能这么自由地出门游走,没有母亲和祖母的唠叨,真是在好不过,只是……略感寂寞而已。 男子扶了扶衣袖,正准备转头离去,忽然听到草丛内一声惊吓的呼叫。 “蛇……” 这声音如此熟悉,男子急忙赶了过去,只见草丛中,一条手臂粗的青蛇,吐着芯子,离蛇不过两尺,赵巧儿正拎着翁,瑟瑟发抖。 要说赵巧儿来到古代之后最让她害怕的莫过于这神出鬼没的蛇了,古代动物繁殖频繁,又少了公害,经常能遇到蛇,以前的时候还有姐姐,赵秀秀抓蛇很准,经常抓去食肉……,可是赵巧儿就不行了,前世残存的记忆让她对蛇避如毒蝎。 “姑娘,别怕!”男子脸上冒出汗珠,要说他也是个从小娇养的贵公子,连鲶鱼都没见过,哪里见识过这蛇……,他虽然害怕但是强制镇定。 “公子,快把它弄走!” 男子急忙查看四周,看到一个干枯树枝,捡了起来,他咽着口水,不断的在脑中回想曾读过的游记中提到抓蛇的步骤,他小步靠近,那蛇冰冷的眼珠望着男子的方向。 “公子,快动啊,我腿麻了。” 赵巧儿哪里知道这娇公子害怕的心思,只急匆匆的催道。 男子一狠心,就拿着树枝挥了上去,蛇被他卷到了树杈上,怎么也甩不出去,青蛇顺着树枝爬了上来发出“嘶嘶”吼声。 “快把树枝丢掉啊!”赵巧儿不顾腿麻,一瘸一拐的跑了过来,一把推开那男子。 树枝被突然而来的冲击力,甩了出去,最后掉在湖内……,赵巧儿抓着男子的手,急忙跑了起来。 直到跑出老远,赵巧儿觉得安全了才停了下来,她穿着粗气,直接坐在草地上。 男子看了眼还算干净草地,犹豫了一下,也学着赵巧儿直接趟在草地上,他脸色发青,只是一双眼睛满含着兴奋的笑意,显然很高兴。 两个人面面相视,想到刚才惊险的场景,都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忽然男子胸口剧烈的起伏,显然刚才的疾跑和大笑,似乎让他很不舒服。 赵巧儿心惊的问道“公子你怎么了?” 男子虚弱的一笑,“没事,我从小有心疾,不能跑的太快。” 赵巧儿马上想到了先天性心脏病,怎么说这男子总是一副病态,身体似乎很赢弱,原来是……,她心中闪过一丝怜悯,“是不是不能过于激动,也不能太疲惫。” “是啊……,呵呵,不过今天到真有趣,你刚才为何自己跑掉?” “没事……”赵巧儿早就看出眼前的公子对自己颇有好感,似乎有结交的意思,但是想到这古代严格的身份阶层,又想到可怕的流言的力量,就不想在跟他有来往,所以才想偷偷溜掉,没想到藏在草从中竟然遇到了青蛇,这才有了刚才的那一幕。 男子过了一会就恢复了过来,索性直接躺在草地上,看着蓝蓝的天空,又想到自己竟然不顾脏乱趟在草地上,一种奇怪的兴奋感觉涌了上来,他在家中是何尝能这样率性而为,到哪里不都是丫鬟婆子一堆,这个不能,那个不能的受着拘束。 一时间两个人都无语,身旁传来鸟虫的叫声,还有溪水缓缓流动的水声…… 赵巧儿苹果一般圆润可爱的脸蛋出现在男子的头顶上,她嘻嘻一笑,“公子,你身体可没事啦?” 男子看着赵巧儿明朗的笑容,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说道 “我叫区易寒,你可以喊我区大哥。” 赵家有女 离别 到了十月底天气冷的根本没办法下水摸鱼,赵巧儿只得老实的在家和赵秀秀学习针线,在这古代没有一手针线活那可是寸步难行,从穿的鞋子到衣服无一不是自己动手做。 赵巧儿学的很快,只是她性子有些过于活泼,没过一会就有些坐不住了,大红色的牡丹花只秀到绿色的叶边,“姐,我还是出去看看。” 话还没落人就像影子一样消失了,赵秀秀无奈的摇头,一年前刚摔晕了那会,醒来之后就是怯怯的,什么都是一副害怕的样子,连话都不愿意说,最近这段日子似乎是已经忘记那段可怕的记忆了,越发的活泼好动,连话也比往常多了起来。 赵巧儿跑到院子,望着碧蓝的天空舒了一口气,真怀念现代社会的服装工厂啊……,就不需要这么辛苦的做针线了,忽然放在墙角的鱼竿映入眼帘,她懊恼的拍了拍额头,怎么就把和某人的约定给忘记了呢? 等赵巧儿匆匆赶到的时候,只见一片碧绿湖水边,绿色的垂柳下,一个翩翩儒雅的公子正垂手背对而立,迎着凉爽秋风镶嵌着宝珠的发带,随风飘扬。 “区大哥!” 区易寒虽然已经年过弱冠刚满16,只是他从小因为心疾,深养在院内,又有祖母父兄呵护的紧,成就了他虽然聪慧但是有些天真和不普世事的性格,也不过十几岁孩子的心智。 反过来赵巧儿虽然才过8岁稚龄,但是带着少见的机灵和沉稳,常常让区易寒忘记了她的年龄。 自那日区易寒报上姓名之后,两个人迅速发展为朋友,赵巧儿古灵精怪,常常冒出稀奇古怪的想法,带着区易寒爬山抓鱼,有空的时候在湖边闲聊,区易寒发现赵巧儿很多见识都让他大为惊叹,只可惜是女儿身,如果身为男儿也可以在朝中为国效力,就这样不知不觉中到了十月底,这一月两个人都玩的异常畅快。 看到气喘吁吁而来的赵巧儿,区易寒温和的一笑,“ 来了。” “区大哥可等了很久?” 赵巧儿放下手上的鱼竿,直接坐在了湖边的草地上。 区易寒看到鱼竿露出一抹好奇的神色,“这是何物?” “鱼竿!区大哥没有见过?” “我自小在内院,没出什么门。”区易寒有些失落的说道。 赵巧儿看出他的落寞,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顽皮的一笑,“ 今天钓鱼,区大哥性子安静,最适合不过了。” 两个人说说笑笑,赵巧儿带着区易寒又是去挖土抓蚯蚓,又是教他甩鱼竿,到了下午就钓了两只手臂粗长的鲤鱼。 这鱼竿钓鱼远不如赵巧儿下河摸鱼快,一天也不过几条,这也是为什么赵巧儿不来钓鱼卖鱼圆的原因。 赵巧儿就着湖水,麻利的把鱼剖杀洗净,让区易寒找了干树枝,架起了烤架把粗瓷锅掉了起来,倒入鱼,香葱,蒜瓣,就开始煮了起来。 区易寒两眼冒着兴奋的光芒,好奇的探头探脑,“闻着好香。” “可惜少了一味佐料。” 第5节 “什么佐料?。” 赵巧儿眼中闪着顽皮的光芒,“其实也不是没有,就是看你有没有勇气。” “小丫头,你又想干什么坏事。” 山脚坡地有一处颇为肥沃的耕地,种植着白菜等蔬菜,有两个人影鬼鬼祟祟的爬了过来,那穿着补丁的是一个小丫头,另外一个一脸兴奋的竟是一位颇有贵气的翩翩公子。 “看到那个红色的像羊角一样的植物没?去采几个,我在这里等你。”赵巧儿指着种在耕地边缘的植物。 区易寒点了点头,脚步放轻的走了过去,只见一批绿色中点点嫣红,比起自家花园的月季还要好看,不知道尝起来味道如何,他随手摘下几个,忍不住那红艳艳的颜色,放入嘴里咬了一口。 一种辛辣的味道在刺激着味觉,区易寒忍住喊道,“好辣!” 赵巧儿暗叫糟糕,果然听到有人在喊。“是谁在哪里!竟然来偷东西!” “区大哥,快跑!”也不管区易寒是否跟了上来,拔腿就跑,人家公子有钱有势,被抓到没什么,她如果被抓到就糟糕了,徐二娘脸上无光不说,她是小偷的消息要遍布全村,名声全要毁了。 赵巧儿就回到了湖边,藏身在一棵大树后探头探脑,不过一会就看见区易寒狼狈的跑了过来。 “那人可跟了过来?”赵巧儿一边帮他顺气,一边望着他的身后。 区易寒喘着粗气,脸色青紫,过了好一会,才露出得意的神色,“甩掉了……” 赵巧儿哈哈大笑,“走,我们吃鱼去,可惜了那红色辣椒……,白跑一趟。” “这里还有两颗……,放在衣袖内。”区易寒眼睛亮晶晶的,拿出了两棵红辣椒。 赵巧儿高兴的跳了起来,像宝贝一样的急忙接过,拿到湖边洗洗,撕裂辣椒放进了锅里。 不过一会就从锅内飘出鱼肉的香味,赵巧儿跑到柳树下,摘了跟树细长的枝条,剥去树皮,做成了临时的筷子。 拿着一双柳树枝筷子,区易寒新鲜的翻来覆去琢磨,最后还是不得不佩服赵巧儿的奇思妙想,他哪里知道这都是穷苦人家的无奈的把戏而已。 忙碌了一下午,又在中间惊魂的一段,两个人都有些饿级,乳白的鱼汤上飘着几瓣鲜艳的辣椒,又放上了绿色的香葱,红绿白相间,看起来异常可口。 赵巧儿和区易寒就着锅子也不分你我,抢着鱼肉,吃的不亦乐乎。 区易寒吃的油光满面,在加上刚才奔跑一段,束好的发丝歪到一边,月白色的长袍也粘上了泥巴,哪里还看得出是贵公子的模样,赵巧儿噗哧一笑把夹起的鱼肉递到了区易寒的眼前,“区大哥,这块给你吃吧。” 如若是两个人抢食,他到也不会客气,只是被赵巧儿这么贴心的忍让,区易寒就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巧儿,还是你吃吧。” 赵巧儿看着他不舍得目光随着鱼肉移动,说出的话那么言不由衷,不禁心中暗乐,“那小妹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吃完鱼肉已经是傍晚时分,两个人并肩卧在草地上,摸着圆滚滚的肚子,一时没有说话,静悄悄的。 忽然区易寒半坐了起来,踌躇半天才开口道,“巧儿姑娘,你可愿意随我回京城?” “我去那里作甚,区大哥可是要回去了?” “祖母来信说想念我的紧,这又快到了冬季……,想想我出来也有月余,是该回去了。”区易寒满脸失落,一副不舍得表情,这一月余恐怕是他有生以来最快活的日子了。 可以没有约束的在草地上奔跑,下河摸鱼,去山上采野果……,区易寒侧过头看着赵巧儿圆润的脸颊,把那些对他唯唯诺诺的丫鬟小斯和率性纯真的赵巧儿相比起来,越发的不舍。 “我哪里都不去,区大哥要是想我,下次在过来就是。”赵巧儿忍住依依不舍的心情,自从穿越后她那里有这么畅快过,在区易寒面前,她就好像可以无所顾忌的做回曾经的自己……,是她潜意识的知道两个人只不过偶尔交叉的两道线,终是要分开,所以才…… “哪里有那么简单,我这次出来也是因为家中有事,母亲怕照顾不到我……。在加上御……哎。” “终会有再见之日的,区大哥信不信?”赵巧儿隐去莫名的伤感,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区易寒望着她乌溜溜的灵动眼睛,也不禁笑了起来,“信。” 赵家有女 提亲 不到几日区易寒就回了京城,赵巧儿虽然难过,但是很快就释然,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何况两个人身份太过悬殊。 到了11月下旬就下了小雪,忙碌了一年的村民们都呆在家里闭门不出。 赵巧儿坐在温暖的火坑上,和姐姐一起绣着牡丹,最近这些日子一直学习针线,到现在颇有些进步,已经可以绣一条手帕了。 门外传来脚步声,“赵家嫂子在家嘛?” 赵巧儿下炕穿好鞋去开门,门外站着一个40多岁的妇人,涂脂抹粉,画着大红的胭脂,装束好不惊人。 妇人看到有个水灵的双鬓的小丫头来开门不禁露出笑容,“呦,这小头真是俊啊,叫什么名字。” “婶子,我叫巧儿,你找我娘吗?她刚出去了。”赵巧儿忍住因为刺鼻的香粉味道而想要捂鼻的动作,乖巧的回答道。 “真是不凑巧啊,那我进去等会吧。”不等赵巧儿说话,那妇人就自行推门进入。 那妇人进到屋内,看到坐在炕上的赵秀秀,左看看,右瞧瞧,不过一会就露出满意的笑容,“巧儿,这可是你姐姐?” “婶子,上坑坐,这是我姐秀秀。”赵巧儿礼貌的客气,约莫猜出这人是谁。 “婶子好!”赵秀秀喊了声,挪来位置让那妇人坐上来。 “好好,哎呀,这赵家嫂子可真有福气,两个闺女俊的像朵花似得。”那妇人笑的花枝乱颤,引得脸上的粉屑都要掉了下来。 随后又逐一询问赵秀秀,芳龄几许,针线如何……,问的赵秀秀有些的坐立难安。 还好徐二娘很快就回到家里,她看到陌生的妇人愣了愣,“这位婶子是?” “这是赵家嫂子吧,我是王媒婆,特地给你道喜来了。”王媒婆立时站了起来,笑的献媚。 徐二娘道“何来的喜事。” “我是来给村后的于家老五,于五郎提亲来了,那于家五郎相貌堂堂不说家中殷实,又会过日子,要我说和你家的大丫头真是绝配呢。” 徐二娘皱了皱眉头,这于五郎不就是二狗子吗,肯定是秀秀这丫头唆使二狗子来找媒人过来提亲,真是越来越不把她这个当娘的话放在心上了,“你去告诉二狗子,让他趁早死了这心,我家秀秀是不会嫁给他的。” 王媒人看着表情阴冷的徐二娘,心中暗暗叫苦,她说怎么这说媒的事情落到了外村的自己身上,敢情是徐二娘根本不同意这桩婚事,这大雪天的,自己还眼巴巴的过来,真是晦气。 要不是于五郎说事后必有重谢,凭着于家嫂子那几个铜钱她怎会过来?“哎呦,郑家嫂子,别发脾气啊,我看这是难得的好婚事啊,那于家五郎对你家大丫头那可是真心实意,要我说两个孩子自己也是愿意……” “胡说什么,我家丫头可是清清白白的,什么愿意,你个死不要脸的老东西,还不快给我滚!”王媒人不说这话,徐二娘还能客客气气的把她送走,说道两个孩子自己也是愿意,她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拎起烧火的棍子,就要打这王媒婆。 王媒婆那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吓的拔腿就跑,直到跑出门外,才朝着徐二娘的方向吐了口水,“什么东西,还以为自家丫头是什么天仙一般的人物,也不看看家里穷得都揭不开锅了,陪嫁也不一定凑齐……” 徐二娘见那王媒婆在门口喋喋不休,本来放下的怒气又涌了上来,手上拎着烧火棍就冲了出来,“你个老东西还快滚!” 王媒婆吓的不轻,头也不回得一溜烟就跑掉了。 话说徐二娘回到屋内,看到赵秀秀哭丧着脸坐在炕沿上,心中一把火又烧了起来,“你个不要脸的小蹄子,胆子倒是大起来了,竟然串通二狗子来提亲,说,你是不是和他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赵秀秀委屈的只掉眼泪,“娘,我没有,我和二狗子哥是清白的。” “还二狗子哥,二狗子哥叫得这么亲热,我告诉你,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徐二娘冷着脸说道。 “为什么……,娘你怎么就能同意呢,爹去的早,要不是二狗子哥一直照顾我……,呜呜……”赵秀秀抱着衣袖,大哭了起来,从小二狗子就对赵秀秀照顾有加,有什么好吃的好玩东西,头一个想到的就是秀秀。 那一年她被邻村的孩子欺负赵秀秀没爹,揪着头发打,要不是二狗子不顾他们人多势众冲了过去,自己还不知道成了什么样子,为什么娘就是不同意呢? “二狗子他老娘是全村有名的泼辣货,你看看村里谁愿意把女儿嫁过去?娘养了你这么多年,不是为了让你嫁入这样的人家活受罪的,再说他家兄弟五个,只不过那么点薄产,分到二狗子那里,还不够你们喝口粥的……,你打算也跟娘一样过着这样朝不保夕的日子?……”说着说着徐二娘就留下了眼泪,如果夫君还活着何至于此。 “娘,我不怕,只要和二狗子哥在一起哪怕饿肚子,我也愿意。”赵秀秀见徐二娘解释,眼中重燃气希望,坚定的说道。 徐二娘气得眼睛通红,她一个抬手就朝赵秀秀挥去,只听拍的一声,赵秀秀的脸立时红肿了起来。 赵巧儿急忙拉住徐二娘的手臂,“娘,你别打姐姐,姐姐也是一时糊涂。” 只是在古代嫁人就等于嫁给一个家族,要伺候公婆,料理家务,二狗子人是好,只是谁叫他有个那么凶悍的娘呢?徐二娘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我没有糊涂,我就是要嫁给二狗子哥!”赵秀秀捂着红肿的脸颊,倔强的大喊道。 “你……”徐二娘气的直发抖,本来还因为失手打了她而有些内疚的心情一扫而空,只剩下熊熊的烈火,直接抓起赵秀秀的头发,狠狠的打了上去。 啪嗒啪嗒的抽打声此起彼伏,赵秀秀倔强的忍者,一直都没有开口求饶。 赵巧儿看着徐二娘疯了一样的抽打,急的想上前去阻拦,只是她身量瘦小,却被徐二娘意外的推了到在地上, “啊”赵巧儿被狠狠的撞倒墙上,头晕眼花,眼冒金星…… “巧儿!”,徐二娘急忙过去扶起赵巧儿,粗糙的手指抹上了她的头,“撞的疼不疼。” 赵巧儿忍住晕眩紧紧的抓住徐二娘的手,“娘,你别打姐姐了。”又转过头对赵秀秀说道,“姐,娘也是为你好,你就别怄气了。”说道这里竟然嘤嘤哭了起来。 赵秀秀看到赵巧儿哭的伤心,不禁想到辛苦的母亲和一直听话懂事的妹妹,自己到底在干什么?“巧儿,娘……,我错了。” 赵家有女 过年-杀猪 过年 经过提亲那件事情之后赵秀秀似乎意识到了她和二狗子的不可能,整天心不在焉,本来就不丰盈的身子迅速的瘦了下来,赵巧儿心里急的不得了,但是自己又无可奈何,只能细细的宽慰着赵秀秀,希望她能早点想开。 转眼到了年节前,赵巧儿可算是等来了古代的第一个年,想到那香酥酥的红烧肉,口水都快留下来了,以前怎么就没觉得肉有这么好吃呢? 往年过节的时候都是徐二娘最难的时候,一年的收成没多少,进账少,出账多,想给孩子们做身衣裳都不可能,今年可就不同了,赵巧儿一个月两次赶集卖鱼圆,攒下了几百个铜钱,家里宽裕了不少,她寻思着让孩子今年这年过的像样点。 这一天赶集,徐二娘带着赵秀秀和赵巧儿去集市上买了些糖酥糕点,又去布庄扯了几尺碎花布和藏青色的细棉布,还买了些炮竹,这才心满意足的回了家。 赵秀秀看着花布喜欢的不得了,手放到花纹理上细细的描绘,这时候纺织染色还不够发达,做不到现代那么颜色均匀鲜亮,但是比起平时穿得黑漆漆的衣服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了。 姐妹两个开始赶制衣服,先是把样板描好,在用剪子剪开,然后开始缝制,针脚要细密,线路要笔直,赵巧儿和姐姐足足缝了五天才把四个人的新衣裳做好。 给徐二娘做的是一身的裋褐,重在于舒适且方便劳作,赵秀秀和赵巧儿两姐妹正是爱美的年纪做了一身交领襦裙,掐着腰身,看起来颇有些婷婷袅袅的豆蔻芳华,考虑到刘宝生正是读书的年纪做了一身藏青色的圆领长袍,缝了一个同系的发带和腰带。 等徐二娘做了活计回来,已经是晚上,三个孩子齐齐穿上新衣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笑的合不拢嘴,赵巧儿摸了摸新衣裳,无限感慨的想,以前她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为了一件新衣裳这么高兴,果然还是环境造就人心啊。 第二天,村里的养猪户,王屠夫要杀猪了,赵巧儿小时候只听奶奶说起来,却从来没见过,不禁好奇的准备去凑个热闹,恰好徐二娘也想买两斤猪肉过年,让她带了钱去围观了。 等赵巧儿敢过去的时候,已经围了很多人,好在她身量小,和赵秀秀两个人灵巧的穿插人群,很快就到了里面。 只见王屠夫把一头肥头大耳的猪牢牢实实的捆绑了起来,放在地面上,猪发出哼哼的声音,似乎想要逃脱。 王屠夫在一旁磨着杀猪刀,磨的寒光粼粼,刃口锋利就此停手,一条腿压着猪身,一手抓着猪肥大的耳朵,那刀口就着猪的脖颈麻利的插了进去。 只听尖锐的嘶吼叫声响起,王屠夫一个没注意,那猪竟然站了起来,拼命的向外跑去,围观的人群吓的四散开来,只是院子外围着篱笆,猪虽然是凶悍也不过只能在院内逃窜。 “哎呀,猪跑了!” 王屠夫急的跳脚,直直追了过去,这一人一猪就在院子里追来跑去,好不热闹,王屠夫一个不注意,被愤怒的猪顶开,跌落在地上,很是狼狈,引来的众人的笑声,最后还是围观的几位熟识看不下去了,进去帮忙,这才把猪重新按倒在地上。 不过一会猪血流尽,王屠夫就把猪掉在一棵树上,树下面早就砌上了灶台,大锅里放着水,热水滚烫,随着火势冒出水蒸气来。 赵巧儿看着这猪毛渐渐脱落,才知道这是在退毛,恍然大悟的想到原来死猪不怕开水烫,源于这里啊。 退好毛,王屠夫把猪肉分成三六九等,买肉的人多,等轮到赵巧儿的时候只剩下猪肚上的五花肉部分,古代人吃肉讲究吃肥肉,那时候少油,就用猪油等物替代,久而久之这肥肉部分就是好的,瘦肉部分就是差的。 赵秀秀见没了肥肉还有些犹豫不定,想着是不是要回去问娘要不会买,王屠夫也想尽快卖完,见她犹豫不定,爽快的说道,“这肉稍差些,给你们九个钱一斤,往常这价钱可买不到。” 赵巧儿心中乐开了花,这五花肉做红烧肉在好不过了,巴不得多买回去,见王屠夫便宜了些,忙道“这剩下的我都要了,能不能七个钱? “这可使不得,往日里少了十个钱,我都不卖,不能在少了。王屠夫连连摇头。 “九个钱就九个钱,不过要送些东西给我。”赵巧儿看着猪肠都没人买,想着是不是这古代人不爱吃,指着猪肠部分,说道“ 那些肠子送我些就行。 “巧儿丫头,这猪肠子脏的狠,都是喂狗吃的,也罢,喜欢就拿去。说着就捞起猪肠子,用绳子绑好,把猪五花肉上称,在用荷叶包好,递了过去。 第6节 “一共五斤,四十五个钱。” 赵秀秀摸了摸衣兜,来时徐二娘只说买两斤好肉,给了她二十五个铜钱,这下买这多如何是好,巧儿……” 赵巧儿嘿嘿一笑,摸了暗兜拿出了一个小钱袋,里面不多不少刚好二十个铜钱,合着徐二娘给的前刚刚好。 回去的路上赵秀秀忍不住问道,“巧儿你那里来的钱?” “平时省下来的,每次卖鱼圆回来,娘都会给我几个铜钱,我一直没舍得花,正好这次用上了。” “娘可真偏心……”赵秀秀好笑的摸了摸赵巧儿,假装生气的说道。 “哎呀,姐姐,别生气,等一会我做了那猪肠饭来给你吃。”赵巧儿想到肥美的溜猪肠,咽着口水说道。 不到一会两个人回了家,徐二娘见猪肉买的多,看了眼赵巧儿也没说什么,只是晚上头一次在菜里放了点肉末。 几个孩子就着这菜,连连吃了三大碗饭,赵巧儿摸着圆咕噜的肚子,暗自想,等开春在想些赚钱门道,一定要过上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日子。 赵家有女 过年-溜肥肠 第二天,赵巧儿把放在屋外的猪肠子拿了进来,猪肉她还不敢动,因为离过年还有些日子,倒是先可以吃猪肠子解解馋。 赵巧儿昨天清洗猪肠后怕坏掉,因为屋内有火坑,一直都很温热,索性就放在了屋外。猪肠子和水冻成了一块一块的,必须要先解冰。 “姐,这东西干什么用?”赵宝生眨着乌溜溜的眼睛,好奇的问道,他今天没有去学堂,快过年了,天气寒冷,刘先生给孩子们放了假。 “吃啊,可好吃了,一会姐就给你做,比烧肉还要香呢。”赵巧儿一边说一边忍不住吞着口水,肥肠滑香有嚼劲,她可有日子没吃了。 忽然她想起没穿越的时候看的电影,叫“甲方乙方”,有个有钱人天天吃鱼肉海鲜,跟葛优说受不了,觉得连自己肠子里都流着油水,让葛优帮着想办法,葛优二话不说立即把人送到了山沟,等一个月后去接人,这下可好,那原来油光满面的人,变得灰头土脸憔悴不堪不说,据当地村民讲他连耗子都没放过都给吃了,可见是多么想吃肉。 这虽然是个冷幽默但其实也是婉转的表达,民以食为天的真理,吃不饱饭的时候,真是什么都是多余的,所以她为了这么点肥肠流口水其实一点也不可耻,赵巧儿自我安慰的想。 猪肠子好吃,但是收拾起来却一点也不能含糊,昨天已经冲洗了很多遍,依然还是有些味道,赵巧儿索性拿剪子剪开了,这样味道散发的快,虽然样子不太好看,只是现在没有条件,也只能特立独行了,她拿来米醋,和肠子倒在一起,拼命的揉搓,后又放了点姜丝,直到搓到手都没劲了,才倒掉醋水,随后又重新这样来了一遍,折腾了将近一个时辰,这才闻着没有味道了,只是家里的一桶醋已经了去了一半了,也不知道徐二娘知道了会不会生气,这些日子徐二娘接了给东村王员外家浆洗得活计,白天就出去干活,晚上才能回来。 赵巧儿找来了秋天特意凉干的辣椒干,用水洗洗,放到一边,添了柴火把锅烧热了,等水沸腾起来,放了姜丝,一点酒和米醋,把洗好的肠子放了进去,这样煮了接近半个时辰,用筷子戳一戳,已经烂透了,她捞了出来放到清水里浸泡。 “姐,我饿了,啥时候可以吃啊。”赵宝生咬着手指,他在屋内看书,只是过了一会就跑来看一次,显然是很期待的样子。 赵巧儿擦额擦汗水,这做一次肥肠真不容易,从她开始到现在已经有2个时辰了,大半天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宝儿等等,一会就好。” 赵宝生乖巧地点了点头,可眼睛还是渴望的望着猪肠子的方向,在他眼里二姐赵巧儿总是能做出一些奇怪的美食,比如那个可口的鱼圆,这次不知道又会做出什么美味来。 赵巧儿看着赵宝生可怜兮兮的样子不禁心里发软,“宝儿乖!” 冬天的夜来的特别快,到了晚上又下起了鹅毛大雪,赵巧儿把做好的肥肠还有酱菜,放到饭桌上,叮咛着赵宝生慢点吃,这才跑到门外等着徐二娘和赵秀秀。 徐二娘说今天活多就带了赵秀秀过去,浆洗得活其实就是给大户人家洗被褥上浆,上浆就相当于现代的漂白,只是漂白水是化学成分,上浆用的是煮熟的米粥,被褥上过浆之后看起来平整,还很保温。 这大冬天的,又没有橡皮手套全靠裸手去做,赵巧儿想想还真是心疼,只是为了生计又有什么办法呢?不过一会就看到不远处有两人影过来,随着踩雪的咯吱咯吱声,由远至近。 “娘,姐姐!”赵巧儿看到熟悉的土色围巾,这还是早上她特意戴到赵秀秀脖子上的,她赶紧开门迎了出去。 徐二娘和赵秀秀冻的脸通红,身上都是积雪,赵巧儿帮着弹雪,又换了衣服,好一通忙乎。 赵巧儿拿了个木盆到屋外装了半盆雪,加入了清水,不过一会雪就化开,水却是冰凉冰凉的,她拉过徐二娘因为浆洗而红得肿胀的手放入了进去,“娘,我听村里的于郎中讲,这样泡冰水里能让手缓解一点,不容易冻伤。” 徐二娘僵硬的面容舒展开来,“你爹在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秀秀你也过来,你那手肿的也很厉害。” 赵秀秀学着徐二娘把手放进去,只觉得触手冰凉,但是又凉丝丝的很舒服,不禁冲赵巧儿温柔的一笑。 等到几个人围坐在饭桌上的时候,赵宝生已经忍不住吃了半碗的米饭,他舔了舔嘴唇,“娘,二姐姐做的肥肠可好吃了,你尝尝。”说着就夹了一块放到徐二娘的嘴边。 徐二娘诧异的看了眼赵巧儿,犹豫了一下,还是抵挡不住赵宝生期盼的眼光吃了进去,入口滑嫩,且有筋斗越嚼越嚼香,忍不住点了点头。 赵秀秀在一旁早就忍不住了,她不等赵巧儿招呼自己夹了一筷子放入口中,脸上露出陶醉的神色,连连称赞,“好吃,可饿死我了。” 赵巧儿给赵秀秀和徐二娘盛上了米饭,又给赵宝生添了饭,一家子围坐在温暖的火炕上“娘,你觉得这肥肠可好吃?” “好吃,小时候娘家里穷,过年了也吃不上肉,你姥姥没有办法去屠夫家里求了几根猪肠子,好不容洗洗做上了,却是有一股腥臭味,和你这般味道,简直是天上和地上了。”徐二娘吃了口饭,缓缓的说道。 “娘,等开了春天气暖和,我想去卖这肥肠,你看如何?” 徐二娘点了点头,自己这二姑娘真是越来越出息了,也不知道哪里学来的厨艺,“巧儿,这些做法可都是你自己想的?”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不过赵巧儿早就想好了说辞,娘,我也不知道,看到鱼儿就想试试能不能做着圆子吃,昨天去看那王屠夫要丢掉这肥肠,不禁觉得可惜就想着法子看看能不能吃,没想到还真做出来了。” 徐二娘半信半疑,但是自家的姑娘一直都听话懂事,也许真是自带天份说不定,“嗯,等娘抽空了,给你找个厨娘师傅,好好学学这手艺,以后嫁人婆家也会喜欢。” 赵巧儿假装害羞的低下头,看着娇羞其实正闷头想着,那挂在屋外冻着的红烧肉什么时候可以做着吃。 赵家有女 三面之缘 年关将近村民们都开始忙碌了起来,清洗被褥,扫灰尘,徐二娘带着几个孩子好一通忙乎,直到大年前几天才消停下来。 这一日赵巧儿终于做上了梦寐以求的红烧肉,五斤的五花肉做出来只剩下不到二斤,绛红色的红烧肉发出醇厚的香味,不油不腻,吃进嘴里口齿留香。 徐二娘给盛出了两碗,放到编框里,对赵巧儿说道,“给你大伯父和二伯父家送过去。” 赵巧儿点了点头,只是等了一年的红烧肉这就要送出去两碗,还真有些舍不得。 “快去快回,天都快黑了,要不让秀秀跟你一起去吧?”徐二娘把围巾围到赵巧儿的脖颈上问道。 赵巧儿看了眼赵秀秀因为浆洗还红肿的手,急忙摇了摇头,“娘,我一个人去就行了。”随即把编框跨到手臂上。 “可还记得去大伯和二伯家的路?”徐二娘不禁担忧的问道,赵巧儿毕竟年幼,最近一次带她去大伯家还是一年前的时候。 “记得呢,姐姐跟我说了好几遍了。”说完冲着徐二娘一笑,推门就走了出去。 到了屋外就有一股凛冽的寒风扑面而来,赵巧儿眯着眼睛,顶着风雪在路上慢慢的移动着。 这几天一直在下雪,地面铺上了厚厚的银白雪层,踩上去都快到小腿肚子的位置,她穿得是一双棉布鞋,每次抬脚的时候都会有雪末钻进鞋和裤脚的缝隙中,一阵冰凉。 路上没有几个人,天太冷,一般没有什么事情,村民们谁愿意出来受冻呢,赵巧儿走了一会,有些累及,就靠在路边一户人家的篱笆上休息。 赵巧儿觉得自家已经是家徒四壁,残破不堪了,没想到她靠着的这户人家更是破败,土坯的墙壁四处掉落,露出里面木头的房柱子,看起来摇摇欲坠,房顶中间凹进去一大块,似乎雪下的在大点就会把房顶压垮……,大半的窗子上甚至没有糊上纸,这大冷天的,风吹进去了,不知道又多冷,这房子是要是放到现代就是危楼! 就在这时,“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一个修长的人影走了出来,在冬日渐黑的傍晚,映着地上的雪色,赵巧儿认出来,这个人竟然就是她去赶集时候救过她的那个刀疤少年徐青云。 徐青云几个大步就来到了门口,看了眼依在篱笆上呆呆的望着他的小丫头,眼中露出诧异色神色,只是很快隐住,面无表情的离去。 “你给我回来!”随着一声嘶哑的怒吼,一个妇人鞋也没穿就从屋内跑了出来,她披头散发,布满褶皱的脸上尽是泪水,洗的发旧的襦裙多处打着补丁,看起来潦倒之至极。 徐青云皱了皱眉头,扶住郑寡妇的身体,“娘,你这是干什么?” “你走了,娘一个人怎么过啊。你在外面吃香喝辣的,就不管你亲生的娘了吗?”郑寡妇抱着徐青云的手臂嚎啕大哭,似乎有着无尽的委屈。 “娘!你尽胡说什么。”徐青云脸一沉,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锋芒。 郑寡妇见徐青云冷下脸来,不禁有些破罐子破摔道,“ 嫌弃我是拖累你,你还回来干什么?趁早让我死了算了。”说着说着就要往门柱上撞去。 徐青云抓住郑寡妇的手,一个回拉,郑寡妇只觉得手臂上生痛,便踉踉跄跄的跌坐在地上,眼冒金星,不禁悲从中来,“ 走!走吧,让我死在这里。孩他爹,你看看啊,这就是你的好儿子,竟然打自己的亲娘!我的命真苦啊!呜呜!” 徐青云英挺的眉毛皱的都快打成了结,眼中的冷意如这寒冷的冬天,越来越深,他把手伸进怀中,拿出了一个藏青色的钱袋,直接丢在了地上。 郑寡妇一边哭一边仔细打量着徐青云的行动,见他把钱袋丢在地上,眼中闪过贪婪的光芒,迫不及待的捡起起来,“这贵重的东西怎么这么乱丢?” 徐青云冷冷一笑,“你要的不就是这个吗?怎么,你准备还给我?” 郑寡妇表情僵硬,只是手上却越发用力的紧紧的抓着钱袋,“哎呀,锅里还烧着饭呢!别糊了。我的儿,一路可要小心。”说完头也不回就急忙朝屋内跑去,生怕有人追过来一样。 徐青云看着离去的郑寡妇,身体挺的僵直,脸上露出落寞的神色,站了好一会,才转头离去,一步一步,走得非常缓慢,在这风雪的傍晚,单薄的身影愈发显得冷清。 赵巧儿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心中不知怎地有些难受,徐青云落寞的表情的就像是一个无助的孩子,触动了她女人天性的柔软,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跟着徐青云走了好一会。 “别跟过来了,天冷,早点回去吧。”徐青云突然停下脚步,回头注视着赵巧儿,这丫头明显比自己第一见到时候要大了些,乌黑的两鬓下,细白的皮肤冻出两抹嫣红,一双圆圆的眼睛,正满含着关怀。 赵巧儿踌躇半天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不得不说自从上次在包子铺帮自己解围之后,她就对徐青云产生了莫名的好感,总觉得他这个人其实是个心地非常柔软的人,见他这样落寞,也跟着难过,这才禁不住跟了过来,只是自己又要说些什么?安慰他吗? 徐青云一看就是个傲气的人,自己的这种偷窥已经是让人尴尬了,在说两人只不过两面之缘,自己对他来说又是什么人呢? 见赵巧儿一副不知所措的可怜摸样,徐青云心中好笑,冷峻的脸渐渐缓和下来,“还不回去?” “这是我做的红烧肉,可香呢,小哥哥,你尝尝吧!”赵巧儿忙把粗瓷碗上的盖子撩开,只是因为天冷,本来颜色油量的红烧肉都固在了一起。 “我不饿。”徐青云看出这红烧肉肯定是年节走亲戚的东西,看着小丫头穿着补丁的衣服,家境肯定也比较艰难,恐怕这肉来得不易。 赵巧儿见徐青云推脱,生怕他拒绝,急忙拿起编框内的筷子,夹了一块最大的,递了过去,只是她身量还小,才到徐青云的腰部,胳膊不得不举着很高。 徐青云见赵巧儿笨拙的抬起手臂,乌黑的眼中露出一副害怕他拒绝的摸样,心中柔软,不自觉的露出一抹浅笑,弯下腰身吃了进去。 “好吃吗?”赵巧儿见徐青云露出笑意,虽然只是短暂的一瞬,但也不禁有些欣喜。 红烧肉入口即化,油而不腻,虽然因为冷掉失了些味道,但也是难得一见的手艺,徐青云在外走镖,什么美味没有尝过,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这一口红烧肉让他觉得是世界上最好吃的滋味。 茫茫的下雪的傍晚,太阳只露出那么一点点的光芒……,赵巧儿看着徐青云渐行渐远的挺拔背影,越来越模糊……,直到消失在尽头。 赵家有女 年节礼 赵巧儿拎着编框来到一处房前,推了门就进去,忽见一只黑色大狗凶狠的扑了上来,“汪汪!” 赵巧儿前世被狗咬过,对大型狗有着本能的恐惧,一声尖叫,拔腿就跑…… “大黑!你给我坐下!”一个小男孩听到狗的叫声从屋内跑了出来,对着大黑狗大声的喊道。 大黑狗看到小男孩高兴的摇着尾巴,发出讨好的“汪汪”叫声,哪里还能看出刚才的凶狠。 赵巧儿站在篱笆外,惊魂未定的摸着胸口,“快把狗栓起来。” 小男孩看到赵巧儿眼睛一亮,“巧儿妹妹,你咋来了,别怕,我抓着狗,你进来。” 赵巧儿知道大伯家有三个小子,看这孩子年纪应该是老二,就甜甜的喊道,“二哥哥!我怕,你把它拴起来吧。” 赵宝田被叫的甜滋滋的,急忙跑到树下,拿出一根麻绳来绑住大黑狗的脖颈,又拉了拉觉得结实才转过头对赵巧儿道,“拴好了,快进来吧!” “哎!”赵巧儿提着编框,小步走了进来,虽然知道狗被拴住了还是有些害怕的盯着它的方向。 大黑狗见到生人又跑了进来哪里肯安静的呆着,冲着赵巧儿疯狂的吼叫,本来还想扑上去,无奈被绳子拴着,急的只在树下打转,发出委屈的呜呜声。 赵宝田看见赵巧儿拎着框子,知道这是送年节的东西来了,急忙接了过来,“巧儿妹妹,你可有好日子没来了,三婶婶可好?” “嗯,我娘挺好的。”边说着边跟着赵宝田走入屋内。 一打开们一股热气铺面而来,屋内火坑烧得暖暖的,赵巧儿仔细打量的屋内的摆设,看着生活也是不宽裕。 “巧儿来了!”赵宝田的娘王彩菊是一个瘦小的妇人,梳着单鬓,一身土灰色的衣衫,人看起来有些怯怯的,远没有徐二娘有气势。 “大伯母!这是我娘叫我送过来的,家里没什么的好的,也就是一碗红烧肉。”赵巧儿拿出一只粗瓷碗,笑着说道。 王彩菊脸上绽放开笑容,显得精神了少许,她看着装的满满的肉,有些不好意思道,“红烧肉就挺好,还这么多,要你娘费心了。”随即从橱柜内拿出个空碗把肉到了进去,又拿出一个盘子,里面装着一条巴掌大的烧烧鲫鱼。 “家里也没啥东西,这鱼你也带回去给分着吃吧。”说罢就倒入赵巧儿拿来的碗中。 这鱼明显要比赵巧儿拿来的肉寒酸的多,“嗯,大伯母,我先走了。” 王彩菊本来的忐忑不安的,见赵巧儿没露出嫌弃的神色,这才放下一颗心,叫住赵宝田,“快送送你巧儿妹妹。” 几个人刚走到门口,就见一个壮实的汉子晃晃悠悠走了进来,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曲,见到门口的几个人,恶声恶气的说道,“臭婆娘,这回知道来接你男人了!” 第7节 王彩菊尴尬的扶着赵茂远,看了眼赵巧儿急忙说道,“你怎么又吃酒了!” 赵茂远生气的一个巴掌挥了过去,“拍”的一声打在王彩菊的脸上,“你个妇道人家懂个什么,爷是去做大营生去了。” 赵茂远力气很大,手掌就像是蒲扇一样,直打的王彩菊眼冒金星,她眼中露出极度恐惧的神色,身子抖的和筛子一样,“我不是……,求你,别打了。” “打的就是你这个婆娘!爷出去吃个酒怎么了?叫你没用!”随即抓着王彩菊瘦弱的肩膀,又一顿噼啪的狠揍。 王彩菊被打的只在地上求饶,连连发出痛苦的呻吟……,赵宝田上去拉住父亲的手,场面一团混乱。 赵巧儿早在赵茂远打王彩菊的时候避了出来,有些惧怕的躲在一旁,她今天可算见识到了什么家暴,这找茂远简直不是人…… 这里吵闹声引来隔壁的几个邻居,几个妇人朝着这边探头探脑,“赵茂远又打媳妇了,啧啧,这日子可怎么过啊,还有三个小子呢。” “就是啊,家里地也不种,整日浑浑噩噩,可苦了宝田他娘了。”另一个妇人同情的说道。 “你们这些妇人乱嚼什么舌头,小心我把嘴给掰下来!”赵茂远一声怒吼,妇人们害怕的一哄而散,只留下赵巧儿还站在一旁。 “你是哪家的丫头,还不走!”赵茂远怒声问道。 “爹,她是巧儿……”赵宝田怕赵茂远对她动手,急忙把赵巧儿护在身后。 “巧儿丫头?去去,家里没什么钱,以后别在来借。”说完就一副嫌弃的赶人摸样。 赵宝田急忙拉住赵巧儿往外走,脸上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神情,“巧儿妹妹,你快走吧,不然爹又要发怒了。” 直到这一刻赵巧儿才知道为什么这一年来多没什么来往,这种亲戚还是不要也罢。 走出大伯父家赵巧儿又来到了二伯家,二伯父家显然过的好些,红砖玻璃瓦房,庭院深深,在一排茅草屋中显得异常气派。 没等赵巧儿应门,就出来一个小丫鬟,梳着双鬓,穿着得体的细棉布衣衫,看着比赵巧儿还要富贵,她眼睛也不抬的问道“你找谁?” “我找二伯父……”赵巧儿心中咋舌,这二伯父简直是个小地主啊。 小丫鬟这才仔细的打量了眼前的小姑娘,虽然穿着一身补丁,但是眼神清亮,很是机灵的摸样,“三老爷家的小姐?” “嗯,我娘让我来送些年节吃食。” “哦,进来吧。”说完打开了大门,带着她往屋内走。 这一路地上铺了石板,雪被扫到了路的两边,看着很是干净,不到一会两个人就来到了主屋。 小丫鬟撩开棉布帘子,推开了房门,屋内宽敞,窗明几净的摆着红木的家具,迎客的八仙桌旁坐着一个穿着绸缎襦裙的妇人,鬓上插着手指粗的金簪,看起来颇为贵气,这一定就是二伯母了。 郑淑娘见了来人,头也不抬,抿了一口热茶,用帕子沾了沾嘴唇,这才道,“是何人啊?” “夫人,是三老爷家的小姐,特地来送年节礼来了。”小丫鬟毕恭毕敬的说道。 “二伯母,我是赵巧儿,这是我娘让送来的……,一碗红烧肉。”赵巧儿说道这里见到那郑淑娘嘴角轻扬,露出一副轻瞧的摸样,不禁心中冒出一股火来,只是又不得不忍住。 “哦,翠云,你收起来吧,拿些京城买来的桂花糕给巧儿,让她带回家去。”郑淑娘漫不经心的说道。 “娘,她是谁?给我找的新丫鬟吗?”这时候一个穿着宝蓝色绸缎衣衫的和赵巧儿一般大的小姑娘从内屋跑了出来,她看到站在棠下的赵巧儿好奇的问道。 翠云抿着嘴轻笑,“大小姐,这是三老爷家的巧儿小姐!不是给您买的丫鬟。” 赵玉清抓着郑淑娘手臂,撒娇的说道,“娘,我喜欢她,就给我留下来当丫鬟吧。” 郑淑娘摸了摸赵玉清的额头,怜爱的帮她擦拭下额头的细小的汗珠,柔声道,“这可不行,说了是你三叔叔家的妹妹,乖,娘给你找个更好的。” 赵玉清素来被郑淑娘千般宠爱,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宝贝的不得了,哪里有被人拒绝过,不禁大声道,“我就要她!穿的跟乞丐一样,哪里是三叔叔家的妹妹,娘你骗我!” 郑淑娘也不生气,斜着看了眼赵巧儿,见她果真穿着洗得发白的补丁衣衫,“那真的是你三叔叔家妹妹,喏,她是来送红烧肉的,乖!要听娘的话!” 赵玉清看了眼正端在翠云手上的粗瓷碗,露出一副嫌弃的摸样,“娘,那黑的粗瓷碗不是给我家狗儿的饭碗吗?那种碗盛的东西怎么吃?” 郑淑娘用帕子捂住嘴,忍不住轻笑了起来,“玉清可不要乱说……” 赵巧儿见两个人说话越来越过分,心中怒火在也忍受不住,一把抢过捧在翠云手上的粗瓷碗,脆生生的说道,“既然二伯母吃不得这红烧肉,那我先告辞了。”说完头也不抬就准备推门出去。 翠云急忙挡在了赵巧儿的身前,厉声说道,“好个丫头,竟是一点不知礼数,三老爷是这么教你的吗?” “我爹早死了!”说完一把推开翠云,推了门出去了。 到了屋外一股凛冽的寒风扑面而来,赵巧儿擦了擦因为委屈而留下的眼泪,大步走了出去,她想着总有一天,总有一天她要过的比郑淑娘好,要让她来求自己…… 赵家有女 草垛下的小鸳鸯(捉虫) 赵巧儿顺着原路返回,刚走出门口,就被后面的人叫住了,她恨恨的想着,难道又追出来了? 喊住她的是一个穿着华服的中年男子,束好的发丝插着一根玉簪,容貌端正,透着股儒雅的书生气息,他气喘吁吁,似乎跑得很急,“巧儿,我是二伯父啊” “二伯父?”赵巧儿没有想到二伯父竟然是这样一个男子,和高壮粗蛮的大伯一点也不像。 赵茂宜看着赵巧儿挂着两行眼泪,眼睛红红得,就猜出了大概,“巧儿,你二伯母人是好的,如果说了什么重话,别往心里去。” 赵巧儿想到刚才郑淑娘的言行气就不打一处来,冷冷的说道,“二伯父,没事我先告辞了。” 赵茂宜见赵巧儿生了气,急忙抓住了她的衣袖,“巧儿,你……,哎,怪你二伯父没用,你娘可都好?” “都好着呢!”赵巧儿别开脸,只希望对方赶紧放开自己。 赵茂宜摸了摸衣兜,拿出了一个钱袋,放入赵巧儿的手中,“这是一点银子,三弟去了之后,我一直没能顾上你们……,哎,你带回去给你娘吧。” “才不要你们的东西!”赵巧儿把钱袋丢在地上,冷冷的看了眼赵茂宜,拎着编框头也不回得走了。 赵茂宜捡起地上的钱袋,重重的叹了口气,带着对世事的无奈,慢慢的走了回去,那背影看起来很是萧索。 赵巧儿回到家就闷闷的不说话,徐二娘看了眼剩下的一碗肉约莫猜出了大概,大伯虽然不争气但是也不至于太过分,只有二伯家里,因为是娶了那郑家的大小姐,附带了很多嫁妆,虽然日子过的富裕,但是二伯被郑淑娘管束的也紧,家里大小事务都是那郑淑娘做主,几乎同等入赘,想想也是可怜之人。 郑淑娘从来都瞧不上她们这些穷亲戚,平常也不大愿意来往,赵巧儿定然是在二伯家受了气,她轻轻的抚了抚赵巧儿的发丝,想了半天,也不过无奈的说道,“吃饭吧!” 晚上吃饭的时候赵秀秀特意给她碗中多放了几块红烧肉,轻声劝道,“巧儿,你多吃点。” 赵宝生只吃了一块红烧肉难免眼馋,眨巴着乌溜溜的眼睛,直直的盯着赵巧儿的碗,“娘,怎地给这多,大姐偏心!” 徐二娘瞪了赵宝生一眼,“姐姐今天不舒服。” 赵巧儿看着心软,夹了一块过去,赵宝生困惑的问道,“二姐,你怎么了,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吃你的饭吧!”徐二娘厉声说道。 赵宝生撅着嘴,开始默默的吃饭,只是不是时不时的盯着赵巧儿,显然是很想知道缘由。 不过一会徐二娘吃好了饭,带着赵秀秀出了门去,独留下二个孩子在家中。 赵宝生没有了约束,抓住赵巧儿手急急的问道,“二姐姐,快告诉我,是哪个欺负你了?” 赵巧儿摸了摸赵宝生柔软的发丝,轻声说道,“宝儿,你可要好好读书,考个状元回来,让那些瞧不上我们的人再也不敢小瞧。” 赵宝生虽然还是不太明白赵巧儿难过的事情,但是他知道姐姐希望他好好读书,就使劲的点了点头。“二姐姐,我一定会好好读书,刘先生夸我天资聪颖,以后必是出人头地。” 赵巧儿看着赵宝生自得摸样,好笑的戳了戳他的额头,“你呀,知不知道什么叫出人头地?” 赵宝生想了想,“就是可以赚很多银子,想吃多少焦糖就吃多少……” 赵巧儿被赵宝生稚气的表情逗的哈哈大笑,抱着赵宝生软软的身体,只觉得刚才的烦恼一扫而空。 转眼了到了大年夜,赵巧儿姐弟在院子里放着炮竹,赵秀秀帮着徐二娘在厨房打下手做年夜饭。 这时候烟花没有太多的花样,赵巧儿把炮竹放在地上,拿了个火折子点上,带着赵宝生,捂着耳朵躲在角落里,随着噼啪噼啪的声响炮竹声响起,带出了几分热闹的过年气氛。 赵宝生在一旁高兴的只拍手,“二姐姐,我还要放!” 两个人放了一会,直到徐二娘喊吃饭,这才回了屋子,屋内桌上摆了一堆吃食,有红烧肉,赵巧儿之前做好了冻在外面的溜肥肠,热了热就放了上来,还有土豆,炖萝卜条,酱菜,一锅豆子汤,热气腾腾的冒着烟,分量都很足。 徐二娘想着是过年,也不想拘着孩子们,让他们吃个够,一家子围坐在一起说说笑笑,吃完了晚饭,就开始守岁。 赵巧儿熬不得夜,不到一会就睡了过去,等她醒来的时候,天才刚蒙蒙亮,徐二娘怀里抱着赵宝生睡的正香,想来是昨天守夜没睡好,只是独独少了赵秀秀。 赵巧儿下了炕,穿上鞋子,又批了厚厚的冬衣准备出门解手,古代里上个厕所真是痛苦的事情,特别是这大冬天的,她一边想着一边推开了门。 大年夜又下了一场大雪,四周一片雪白,此时天灰蒙蒙的,太阳还压在地平线上没有升上来,赵巧儿困的迷迷噔噔的,眯着眼朝着屋后的茅房走去。 忽然她听到屋后有熟悉的说话声,仔细听,好像是姐姐赵秀秀的,她刚想喊,忽而又听到了一个男人声音,她一个激灵,马上精神了起来,悄悄的靠着墙走了过去。 只见屋外稻草垛旁边,一男一女正紧紧的挨在一起,因为靠着墙的那一面,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二狗子哥,你把我忘了吧,我娘不同意。” “秀秀……,我……,哎,都是我没用。”说着说着就用手抽打自己的脸颊。 赵秀秀急忙抓住他的手,眼中含着心疼,“别打了,这都是命。” 二狗子趁机抓住了赵秀秀的手,紧紧的捏在手心里,眼中有着狂热的情绪,“要不,秀秀,你跟我走了吧,我们离开这里,我这里还有些余钱,都是我平时攒下来的,我一定不让你受苦。” 赵秀秀眼中露出慌乱的神色,“不,我爹去的早,我在家还能帮把手,我走了,我娘,还有巧儿和宝生怎么办?她们以后在村里还怎么做人?” “秀秀,我过了年就十五了,我娘已经在给我四处说亲了……,你忍心……,忍心我娶了别人吗?” “我有什么办法呢,我娘都打我了,说想要嫁给你,除非她死了……”说着说着就呜呜的哭了起来。 “别哭!别哭!”二狗子见赵秀秀流着眼泪,慌乱的不知如何是好,只拿起手帕拼命的帮她擦去,只是他哪里有帮过人擦眼泪,常年下地的人手上劲儿大,把赵秀秀擦的脸上生疼,直呼难受。 二狗子见自己弄巧成拙,擦的赵秀秀脸上红红的一块,又赶忙凑上前吹气,像哄着孩子一样说道,“吹吹就不疼了。” 彼时两个人挨的很近,二狗子的呼出来气都吹在赵秀秀的脸上,赵秀秀脸上一红,娇嗔道,“二狗子哥,你……,你别靠过来。” 二狗子后知后觉,这才注意到两个人姿势太过暧昧,脸上一红,本来脸就黑,这下变成了黑里透着红,他急忙别开脸,不安的搓着厚实的手掌,只是又忍不住又要回过头看看赵秀秀娇羞的摸样,“秀秀,你……可真好看!” “比王家的芸娘好看吗?”王家是村里的做豆腐的,王芸娘生得俊俏,又贤惠能干,今年不过十二岁的年纪,不知道被多少村里的小子惦记着。 “当然,秀秀最好看!”二狗子毫不犹豫的说道,说完就痴痴的傻笑了起来。 “骗人,我上次见你看着王芸娘,脚都挪不动了。”赵秀秀生气的说道。 二狗子急的不知如何解释,生怕赵秀秀误会,但是他本又不善言辞,憋了半天,脸上都冒出细小的汗珠来,他抓着赵秀秀的手,“我那是在看你,你当时站在王芸娘的后面,秀秀,你怎么不信我呢,我要是对你有二心就……,就不让我好死!” 赵秀秀被二狗子着急的摸样逗笑,“逗你玩呢,我知道你那时候在看我。” 二狗子嘿嘿一笑,露出了一口白牙来,深情的凝视着赵秀秀,两个人彼此相望,象望到了对方心里,浓浓的情意散发开来,在寒冷的冬天也感受到了融融暖意。 赵巧儿叹了一口气,慢慢的走了回去…… 赵家有女 犁地 到了四月间天气就开始转暖,大地回春,万物复苏,赵巧儿每次看到嫩芽一点点的长大,都会高兴半天,看了一个冬天的雪,真是怀念这春意盎然的绿色了。 每年的三四月是吃菜最难的时候,经过一个冬天消耗,去年存下来的萝卜干,酱菜都吃的差不多,新的又接不上。 赵巧儿捧着一碗干饭,又看了眼指甲大小一般的酱菜,唉声叹气,自我安慰道,有饭吃就不错了,起码不挨饿,又把酱菜幻想成红烧肉块,这才一口一口吃下去。 吃过了早饭就见徐二娘皱着眉头回到家中,赵巧儿奇道,“ 娘,今天不是和邻家的刘二叔去犁地了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徐二娘没有说话,靠在墙边叹气,倒是跟在徐二娘后面进来的赵秀秀无奈的说道,“本是说给我家犁地的,但是刘二叔说村东王家说家里着急,就先给他家犁地了。” “这怎么行,月前就跟我家说好的,连定钱都给了,这已经推了半个月了!简直欺负人!”赵巧儿气的直冒火,恨不得去找刘二家里讲理,原先是说好4月初的,这一拖一直拖到到了月中。 第8节 “别说了!”徐二娘厉声说道,头也不回的走进了屋内。 赵秀秀绞着衣袖,小声的说道,“二狗子哥说用他家的大花牛给我家犁地呢,娘不让!” “臭妮子,你还没死心!”徐二娘在屋内听见,二话不说就跑了出来,拿了个棍子要来揍这赵秀秀。 赵秀秀也不躲,只抹着眼泪让徐二娘打,破罐子破摔的说道,“打死我吧,我也不想活了,呜呜……” 赵巧儿一边要劝着徐二娘一边还要宽慰着赵秀秀,急的满头大汗,“娘!别打了,姐姐……,哎!” 只是赵巧儿的劲头哪里比的过徐二娘,一下子就把开赵巧儿推在地上,不管不顾的朝着赵秀秀狠命的打了下去。 赵秀秀被打的手臂红肿,直疼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不断的滚落下来,就是不吭声,气的徐二娘双眼冒火。“还是想着二狗子是吧?我打死你算了,养条狗都比你听话!” “娘!你怎么这么说我……,我从刚开始走路就在家里喂鸡喂鸭,那会爹爹身体时好时坏,哪一次不是我去煎药做饭……,在后来我就帮着娘下地种田……呜呜……”赵秀秀说道伤心处竟然委屈的哇哇大哭起来。 徐二娘想到赵秀秀小的时候,那会儿不过五岁,还刚蹒跚学步,就想帮她去喂鸡,结果没拿好鸡食被一块石头绊倒,手上磕了的大口子,到现在还留着疤痕,举着的棍子就有些挥不下去。 赵巧儿看徐二娘脸色缓了下来,急忙拿下木棍,边帮她顺气边轻声劝道,“娘,小心气坏了身子。” 徐二娘手指着哭的抽搐的赵秀秀,厉声说道,“给我进屋好好呆着,没我允许不许出门,好好想想自己对不对!” 赵巧儿知道在古代婚姻讲究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很是有说法,如果父母不同意这婚姻同等于没有结婚证书是不合法的,她有心帮着这对小情侣,又担心姐姐嫁过去受苦,也是心里难受,左右难为。 赵巧儿急忙跑过去扶起赵秀秀说道, “姐姐,快进屋去吧,不然娘又要生气了。” 这次徐二娘没有手下留情,只打的赵秀秀浑身是伤,脸色惨白,被赵巧儿扶起一瘸一拐的进了屋。 到了晚上赵秀秀就发起了高烧,口中呓声不断,都是在喊二狗子,徐二娘气的脸色发青,但是人病着也不好继续发作,无奈去村郎中家里花了二十几个铜钱抓了点药,连着吃了三天才见好些,只是还不能下地。 这一转眼就到了四月底,家里的稻田地还没有翻地,徐二娘知道刘二这拖着不给她家弄,就是想着加些钱,本想实在不行就加上去,无奈赵秀秀这一病把钱的余钱都花了个精光,赵巧儿上次带来的十两银子又不能动,那是留给着赵宝生读书和赵秀秀成亲用的。 徐二娘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第二天一早就去找刘二退了定钱,拿了几个铜钱借了犁回来,带着赵巧儿直接下地去了。 月份虽然也不热,但是大中午太阳晒上来也很是滚烫,徐二娘肩上垫上厚巾子,拿了跟麻绳子套上,拖着铁犁慢慢的移动,赵巧儿跟在后面紧紧的压着铁犁,让它插入地面中,翻开一行行的土地。 徐二娘虽然身材高大健壮,但必竟是个女人,这半天的功夫也不过犁了不到半亩地,肩上却是已经勒出了红痕。 赵巧儿看着心疼,这一刻她才知道在古代的乡下没个男人是多么艰难的事情,这几年徐二娘拉扯着三个孩子,还要顾及要给赵宝生读书,才三十出头的年纪,看起来足有四十余岁,不禁劝道,“娘,咱歇会吧!” 徐二娘点了点头,放开麻绳子,蹲在地上直喘气,显然是累及。 赵巧儿拿着瓮跑到了附近的小溪旁,盛了水,只是这手碰到水,撕裂一般的疼痛,原来是她刚才太过用力都破皮了,她拿了个手帕随意的缠住,忍着疼拎着瓮走了过去。 徐二娘结果赵巧儿递过来的大碗水,看到赵巧儿手上缠着的手帕,不禁问道“可是破皮了?给娘看看。” 赵巧儿浅笑摇着头,“娘没事,一点也不疼。” “胡说,快给娘看看。”说完就拉过她的手,仔细查看,见本就不算细嫩的小手,手心已经破皮红肿,不禁心疼道,“这么厉害,刚才可是带着护手?” 徐二娘说的护手是指厚巾子,直接套在手上,在用绳子缠绕在手腕处,虽然手指不大灵活,但是犁地确是绰绰有余了。 “娘,我戴着呢。”赵巧儿假装没事,就要抽回手,只是被不巧被徐二娘的指甲挂到伤处,痛的直皱眉头。 “戴着护手怎么可能伤的这么厉害……”徐二娘不解的摇着头,忽然看到从肩膀出掉落下来的厚巾子,眼中闪过异色,原来垫着两层厚巾子变成了四层,显然是赵巧儿给自己垫上的,忽然一阵心酸的感觉涌上心头,眼眶一阵湿润。 赵巧儿小心翼翼的看着徐二娘,见她刚才还疑惑这下确脸带着莫名的伤感,便有些忐忑不安,“娘,该干活了吧。” 徐二娘忽然别过脸,不让赵巧儿看到不到她的脸颊,只是肩膀一耸一耸的。 赵巧儿看到徐二娘身旁的黑色的土地上被滴滴水珠染湿…… 不过一会徐二娘又套上麻绳,只是这次一定坚持要赵巧儿带上护手,两个人一步步的,到了晚上这才翻了一亩地,拖着疲惫着身子回了家。 晚上赵巧儿躺在船上就浑身酸痛,她想着自己才九岁的年纪,这样干重活不会长不高吧?但是家里姐姐身体还没好利索,无奈只能咬紧牙齿坚持了。 第二年一早吃过早饭,徐二娘拉着铁犁和赵巧儿又下了地,似乎因为昨天累及,今天的速度远不如昨天,两个人干了半天也没有翻了半亩地,只好蹲在地上休息。 午饭是两碗干饭和酱菜,赵巧儿先是拿了碗给了徐二娘,才自己拿起吃好,别说在田里吃饭特别的香,也或许是因为干活太累,不过一会她就把饭了吃了个精光,就拿着粗瓷碗去小溪边洗漱。 忽然一片嫩绿的植物映入她的眼帘中,她高兴的喊了起来,“娘,我看到婆婆丁了。” 徐二娘听到,说道,“这季节是该有了,等一会干完农活,采些回去吧,晚上做菜粥喝。” 赵巧儿高兴了点了点头,可有几个月没有吃到绿色的菜了,这下有了期待,时间久过的快了些。 徐二娘想着要采些野菜,就早早收了活,拿了把铲子和赵巧儿四处寻着野菜,又手把手教她认其他的野菜,到了太阳落山前采了满满的一筐子。 晚上赵巧儿拖着酸痛的身体做了一锅野菜粥,盛出了一碗带到屋内,看着脸色苍白的赵秀秀道,“姐姐,喝点粥吧,可香呢。” 赵秀秀闻着饭香味道睁开了眼睛,只是看满脸风尘的赵巧儿不禁心疼道,“巧儿,可累着了,都是姐姐没用,这时候给病了。” “姐,没事,快趁热喝了吧。” 赵秀秀摸了摸赵巧儿的发丝,又见到她红肿的手心,越发的愧疚,如果自己身体还好,这活计应该是她来,赵巧才不过九岁的年纪,身量还没长高呢,只是她没想过她也不过是13岁的年纪,“我们巧儿,可受苦了。” 赵巧儿看到姐姐的担忧的神色,心里也难过,这一躺都半个月了,看起来还这么苍白,难怪都说相思病难治,果然是有道理的,“姐姐,你快好起来,我就不累了。” “嗯,姐一定快点好起来。”赵秀秀发誓一般的说道。 赵家有女 萌动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徐二娘就带着赵巧儿下地去了,眼看就要到播种的季节了,这地还没翻完,急坏了徐二娘。 徐二娘的两边肩膀都肿的老高,青紫交错的,看着很是渗人,但是地里活又耽误不得,只得硬着头皮去拉,赵巧儿看着心疼,想到自家的二伯帮不上忙,大伯家总是有几个哥哥可以帮忙吧,随口提议道,“娘,要不让宝田哥哥来帮忙?” “干活吧。”徐二娘沉着脸没有说话,她没有告诉赵巧儿夫君去的时候,大伯的小子在家里帮了几天的忙,就叫大伯又是威胁又是放狠话拿走了几十个铜钱喝酒。 赵巧儿只得帮徐二娘套上麻绳,两个人一前一后,艰难的前行,忙到下午还差半亩地没有翻完。 太阳压在西边的地平线上,橘红色的光晕倾洒出来,照的大地一片朦胧,徐二娘看了看天色心里越发着急,“巧儿,用点劲儿,今天熬夜也得把地翻完了。” 赵巧儿点了点头,忍着手上红肿的的疼痛,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在后面推着铁犁。 兴许因为太过心急,在前面拉犁的徐二娘突然停下脚步,脸上掉下来豆大的汗珠,眼神痛苦。 “娘,你怎么了?” “没事,干活吧!”徐二娘擦掉汗水,揉了揉泛酸腰身,使力的往前走……,这一用力不要紧,一股剧痛从腰上传来,徐二娘立时就疼爬坐在地上。 “娘!娘!”赵巧儿急忙跑到跟前,抓着徐二娘的手臂,眼中闪过惊恐的神色。 “娘的腰给闪了,哎……,地还没翻完,这可怎么是好……”徐二娘说的断断续续,显然是痛极。 “娘,我们先回家去吧,我去叫郎中过来。”说完赵巧儿就想扶起徐二娘,只是这一动,徐二娘疼得更加厉害,脸色煞白,嘴唇都咬出了痕迹。 赵巧儿急的团团转,头一次恨自己长的太慢,连个人都背不动,她想着家中病着的赵秀秀,又想想闪了腰的徐二娘……,还有没翻完的稻田地,感觉自己就像是在黑暗中行走的路人,一点光也看不到,这种沉闷的压抑逼的她喘不过起来。 连着几日的委屈一涌而上,忍不住簌簌的掉下眼泪来…… “别哭了!” 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接着赵巧儿感觉到肩膀上温热的温度,一张熟悉的脸映入她的眼帘,“小哥哥?” 徐青云今日得了空特意回家来看看郑寡妇,这才准备回去,因为着急就抄了稻田的近路,不曾想刚好看到田地上那个熟悉的小丫头,正肩膀一耸耸的抽泣着,明知道自己不该多管闲事,毕竟被有心人看到,又要说三道四,只是不知怎地,自己也管不住自己的脚,等回头神的时候已经站在这里了。 “嗯,你娘这是怎么了?”徐青云注意到徐二娘此时正爬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 赵巧儿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一下子抓住了他的衣袖,哭得更加可怜,“我娘她,她的腰给闪了,我太小,背不动……呜呜。” 徐青云何曾见过这样伤心的赵巧儿,哪一次见到不是眼睛亮晶晶的透着股灵气,那一双本该含笑的大眼,此时充满了对生活的无助,就像是飘零的树叶,脆弱而孤苦,他心中一动,想也不想的就伸出手擦拭眼泪,“别怕,有我在呢。” 徐青云常年在外走镖,又是习武之人,身上有个跌伤都是常有的事情,此时也不顾不得男女有别,让赵巧儿抓住徐二娘的腰身爬好,腰上垫上了厚厚的巾子,双手用力开始揉捏起来。 徐二娘发出细碎的呻吟,不过一会,脸上就舒展开来,显然是徐青云的按压很到位,后来赵巧儿才知道如果不是及时遇到徐青云帮着揉捏,这腰基本是给废掉了。 过了好一会,徐青云擦去脸上的汗水对着赵巧儿道,“好了,我这里有瓶药水,你拿回去给你娘擦上,不过三五天就能下地了。” “这……,要不得……”赵巧儿这时才慢慢回神,想着自己刚才拉着徐青云哭,就有些羞涩,这么大个人了,还哭得跟孩子一样,真想找个老鼠洞钻下去。 徐青云拿出了一个白瓷小药瓶,也不管赵巧儿拒绝就放入她的手中,他脸色一沉,带出锐利的锋芒,自有股说不出的沉稳,一点也不像是才十几岁的少年,“ 你娘这伤轻视不得,拿去擦,早中晚,不要落下。” 赵巧儿冷不丁被这气势吓倒,乖乖的接过,这瓷瓶看着油光透亮,做工精细,一看就价值不菲,想也知道里面的药水更不是一般的物品,只是现在不是客气的时候,毕竟娘的身体更加重要,她牙一咬就接了过来,“小哥哥,今日大恩来日必当……” 徐青云轻笑一声,冷峻的面容缓了下来,那一道明显的疤痕也显得不是那么骇人了,“ 你娘这身体,动不得,一会叫上家里的人给背回去吧。” 赵巧儿难过的低下头,“我家没人了,我爹死了……” 徐青云听完心中忽然有些泛酸,想起自己被人牙子领走那天,爹爹躺在床上,病得只剩下半个骨架,他不敢看着自己,只有转过脸默默的流泪,一种同病相怜的悲伤慢慢的涌上心头,他清了清喉咙说道,“如不嫌弃,一会天色黑了下来,我背着婶子吧。” “不行,我……嘶……”徐二娘歇了一会渐渐回过神来,想着被不认识的少年背着,要是被人看到又要说三道四,自己名声倒不要紧,两个女儿还没许人家呢。 “娘,小哥哥是好人,不让他背,这四下无人,我又去找谁呢?一会狼崽子来了可怎么办?”古时候猛兽多,田野上遇上狼是常有的事情。 “我自己能回去!刚才多谢小公子了。”徐二娘牙一咬就想自己站起来,忽然腰上剧痛,又急忙坐了下来。 “婶子,你这腰动不得,需要躺在床上静养个四五天。”徐青云知道徐二娘避嫌的心理,也不生气,慢慢的解释道。 “娘,你就听小哥哥的话吧,你身体要是有个万一……,我和姐姐还有宝儿可怎么办……”赵巧儿抱着徐二娘手臂,眼中又要冒出泪花来。 徐二娘沉默下来,家里一帮小的都指望着自己,她却是不敢拿自己的健康冒险,哎,也只能这样了。 徐青云见徐二娘沉默下来,知道这是同意了,看了看犁了一半的田地,皱着眉头,这地还没弄好,徐二娘又病者……,如果赵巧儿家有其他顾的上的亲戚也不至于一个几岁的孩子和母亲来翻地,显然家里实在是没人了,他心思一动,“这地还没翻完?” 赵巧儿点了点头,“还差这半亩了。”说完也犯起愁来,娘病了这地如何是好。 徐青云看看天色,见黑了大半,就站了起来,对着赵巧儿道,“巧儿丫头,你过来扶我一把。”说完就拉着麻绳,套在肩上。 赵巧儿急忙跑了过去,抓住麻绳,“小哥哥,这可使不得。” “如何使不得,你且听我的话,你娘正病者,你打算叫谁来做?”徐青云头也不抬的说道。 赵巧儿被他说的哑口无言,心里即感激,又有些于心不忍,“那,小哥哥,你慢点拉,别累着了。” 徐青云身材颀长,虽然不够壮硕,但平时舞刀弄枪练就了一身好功夫,拉个把铁犁根本不在话下,只不过眨眼的功夫就把剩下的半亩地给翻完了。 翻好地,天就全黑了下来,徐青云利落的背着徐二娘,不到一会就送到了家去,还好一路上没有遇到什么村人,徐二娘才放下一颗心。 赵巧儿把徐青云送出家门,她今日受这样的帮助,不知道说些什么感激的话,只能暗暗下决心以后如果徐青云遇上难事,豁出去了也要帮一帮,“小哥哥,今日多有帮助……,我身无长物,刚好几日前秀了一个钱袋,还望小哥哥收下。” 徐青云脸色诧异,这赵巧儿虽不过9岁但也是女儿家,手帕钱袋之类东西,怎可乱收,就急忙推辞起来。 赵巧儿满满的感激不知如何表达,刚好想到几日前跟着姐姐学做的钱袋,这才拿了出来,见他拒绝这才想起这是古代,女儿家的东西不能乱送,但是让他空手而回又心里难过,才解释道,“小哥哥,你就当我是你的亲妹子……,如果小哥哥这都不收下……” 徐青云见赵巧儿急的快哭了,大大的眼中,含着璀璨的星光,那是不带一点杂质的赤诚,心中微动,暗劝自己,也不过小东西,收了就收了吧,只要他不说谁又会知道,这才接了过来,轻声道,“ 你自己要多加小心。” 赵巧儿点了点头,看着徐青云渐行渐远的身影,心里五味杂陈……,只觉得空荡荡的。 赵家有女 送肥肠 赵巧儿按照徐青云的嘱咐一天三次帮着涂药,那徐青云给的药水果真是不是一般的药物,涂抹之后有股清凉的感觉,还有止痛的效果,不到几日,肿起来的地方慢慢消了下去,赵秀秀见徐二娘因为犁地伤成这样,心中焦急,郁结的心思慢慢消去,把重心放到了家中,身体也恢复了过来。 这下家中才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接下来是播种时节,徐二娘把去年留下来的稻米种子拿了出来,用簸箕筛出颗粒饱满厚实的,放入大缸中填上水,泡了起来,等过了几日种子冒出小小的嫩芽,这才捞了出来,放到竹筐中,拎到稻田上开始洒种子。 赵巧儿看到这时候还没有插秧的说法,插秧是指把种子预先放到大棚中养成小苗,在一点点的插入田地中,这样稻子不仅成熟的快,并且收成是洒种子种植法的好几倍。 她就想着是不是可以用插秧的办法,只是后来去询问大棚的建法,这时候的大棚盖起来非常麻烦,也是一笔不小的银子,赵巧儿心中没底,她只是见过隔壁叔叔家插秧的苗子,知道的大概,并不是十分清楚,带着这么不成熟的技术她也不敢贸然一试,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不过她想早晚有天等条件成熟了就要试一试。 第9节 播种结束后赵巧儿而就闲了下来,她就想着找些法子赚钱,这倒了五月底天气还是有点冷,没办法下手摸鱼,卖鱼圆是不可能了,但是她想着过年时候做的得溜肥肠,倒是可以去集市里卖一卖,想到就做,赵巧儿立即去了王屠夫家中。 王屠夫一定要给些铜钱才肯给赵巧儿,赵巧儿无奈回到家中和徐二娘提起,徐二娘把这几日出去做活计赚的八个铜钱都给了赵巧儿。 赵巧儿心中感动,知道徐二娘这几日早出晚归的做些粗活,这钱来的很是不易,就下定决定一定要好好做。 赵巧儿把拿来的肥肠拿到河中冲洗,为了卖相好看没有直接剪开,而是用筷子把里翻了出来,清水中泡了一个晚上,第二天见味道散的差不多,这才拿出来,把锅子烧开放了盐,醋,还有姜丝煮了小半会儿,捞出来清洗了几遍这才彻底没有了异味。 这番折腾下来又过了一天的时间,这拿出去卖就不能做溜肥肠了,主要是因为不好存放,好在赵巧儿前世的时候,奶奶做得一手好菜,她也学了不少,这也难不倒她,她找齐了材料把猪肠卤了出来,做成了卤味,切成了好看的菱形,放入食器中,等着第二天去赶集卖。 只是想到赶集,赵巧儿又犯难了起来,徐二娘是坚决不让她坐二狗子的牛车了,可是坐村里的骡子去又太贵,一个来回就要八个铜钱,徐二娘给她的几个铜钱她也花了七七八八,除了那收起来的十两银子,家里已经拿不出一个铜钱了。 赵秀秀见赵巧儿唉声叹气就知道她是为了赶集的事情,“巧儿,县里去不了,我们就去小集市好了。” 这小集是方圆内几个村里的村民在每周二,聚集而成的一个集市,地点是在在中间位置的七塘村上,和县里的不同,这小集买东西的少,换东西的多,毕竟大部分都是不太富裕的乡民,赵巧儿想着,没有铜钱换些鸡鸭鱼肉也是好的,就高高兴兴的跟着赵秀秀去了小集。 七塘村离他们沙河村不过十里的路程,两姐妹走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让赵巧儿意想不到的是这小集比起县里的集市人还要多,想来也是因为离得近的原因,村民们不管买不买都要来看一看。 找了一圈,赵巧儿好不容易在集市的边缘找到了一个位置,摆开了摊子,赵秀秀和赵巧儿一起卖过鱼圆,已经颇有些经验,也不顾羞涩就开始叫卖起来,只是这一次和往常又是不同,众人虽然没见过鱼圆但是知道是用鱼肉做得,没什么顾及,但是这猪肥肠在村民们眼中那是只有活不下去了才会吃的东西,长久以来的思想作崇,即使赵巧儿做的肥肠看着在美味也不愿意买。 赵秀秀见卖不出去就有些着急,她抓着赵巧儿问道,“巧儿,这可怎么办?” 近一年来不管遇到什么事情,赵巧儿总是特别有主意,加上那份少见的沉稳镇定,赵秀秀渐渐开始依赖于赵巧儿,不管遇到什么事情总是要问问她。 赵巧儿也正烦恼,当初只觉得这肥肠成本实惠,味道又好,想着应该比鱼圆好卖些,到忘记了其他……,不过这也难不倒她,她想到人们爱占便宜的心性,索性今天先把口碑做好再说,随即对赵秀秀说道,“姐姐,我们这样……” “你是说白送人?这怎么行!”赵秀秀诧异的瞪大了眼睛。 赵巧儿安抚性的拍了拍赵秀秀的肩膀,笑着说道,“这次是白送的,下次在想吃就是要花银子买了。” 赵秀秀明白了赵巧儿的意思,但还是有些不确定的问道,“这能行吗?” “怎么不行,姐,你信我。”赵巧儿早就摸准了古代人的饮食习惯,古代人口味偏重,因为清淡了饭食不好下咽,浪费菜,一般人家哪里有那么多菜,久而久之菜中多放盐,味道自然就变重了,那种讲究清淡鲜香味的都是富户,一般人根本吃不起,还有就是在古时油比较珍贵,平时炒菜都是用酱油爆锅,那菜油只会用筷子点进去一点点,所以平时吃不够油,古人就特别喜欢油腻的食物,这也就是猪肥肉比猪瘦肉贵的原因。 赵巧儿做的肥肠是卤出来的味道自然重,再加上肠内厚厚的脂肪,这也是肥肠特别香的原因,完全符合了古人的饮食习惯,她敢打赌,吃过一次的肯定还会再来。 赵秀秀按着赵巧儿的意思,开始喊道,“香嫩美味的猪肠白送了,来了,就送……” 不管什么时代的人都喜欢占便宜,古人也不例外,本来听着是花钱的都不屑于买,只是一听说是免费得,人就都涌了过来,只是围着的人多,确没有人来拿,显然是在犹豫观望中 赵巧儿看到人群一个穿着花布补丁衣衫的姑娘一副饥饿的表情,就知道这姑娘肯定是没吃早饭就过来赶集了,“小姐姐,你来!” 那姑娘愣了楞,用手指了指自己,“你说我?” 赵巧儿点了点头,盛了一碗递了过去,“这位姐姐,我这东西真不要钱的,给你尝一尝。” 那姑娘本是饿极,也不客气,就着碗就开始吃,吃了一口,又一口,只把碗里的肥肠吃完了才道,“太好吃了,怎么一点腥臭味都没有,能……在给我一碗吗?”说完就不好意思的脸红了起来。 赵巧儿抿嘴一笑,“你是头一个,就送你两碗吧。”说完又盛了一碗出去,她这碗又和家里吃饭的粗瓷大碗不同,是装调料用得小碗,赵巧儿也不怕多送些。 众人见那姑娘说好吃,哪里里还忍得住,一涌而上……,纷纷开始争抢。 不到一会肥肠就都分了出去,没有一个不说不好吃的。 赵巧儿留了一些肥肠准备回家吃,正在收着摊子,“姑娘,你这里……。” “这位大哥,已经送完了。”说完就和赵秀秀一起,收拾摊子想要回去。 那男子显然是闻名过来的,气喘吁吁,想来赵家姐妹做的肥肠,好吃的传闻应该已经都散了出去。 “我刚看到你那瓮里还剩了一些,你看,我出钱,你卖于我如何?”那男子显然是很想吃,竟然主动提到要出钱。 赵秀秀眼睛一亮,“巧儿,那我们卖给这位大哥好了。” 赵巧儿想着今天都是白送出去的,这要钱影响信誉,在看了看周围,已经没有了人,就对那男子说道,“这位大哥,你也不要提钱了,我就在送你一碗吧。” 那男子眼中闪过笑意,“姑娘,真是好心肠,元某在这里谢过了。” 赵巧儿见这男子说的客气,心里也是高兴,谁不喜欢礼貌周到的人呢?就又从瓮中盛出了一碗,用荷叶包好,给那男子递了过去。 男子拿着肥肠,竟然从口袋中拿出一双筷子,细细的擦过,这才夹起一片放入嘴中,只是他的表情很是丰富,一会皱眉,一会恍然,“姑娘,这可是用了醋清洗?” 赵巧儿心中暗惊,在仔细打量着眼前的来人,大概二十多岁的年纪,穿着一身细棉布的圆领长袍,虽然料子一般,但是做工精细,衣服又是干净整洁,五官端正,细白的皮肤,一点也不像是附近乡下的人,赵巧儿约莫猜出此人的目的,不动声色的说道,“这是我娘做的,我也不甚清楚。” 那男子眼睛一亮,“姑娘母亲是何人?可否……” “这位公子,你好生没有礼貌……,我与你素不相识,你打听我娘……,没有其他事,我和姐姐先告辞了。” 那男子脸色通红,显然这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姑娘,多有得罪……” 只是赵巧儿根本不听,拉着姐姐就会了家去。 赵家有女 偶遇 赵巧儿回到家中,已经是晚上了,徐二娘早就做好了饭,等着她们,见两个女儿虽然精神头很足,但是露出一副愧疚的样子,就以为肥肠没有卖出去,只说到,“吃饭吧。” 到了五月份正是野菜茂盛的时候,还没到端午很多野菜都可以无所顾忌的吃,赵巧儿家中几乎顿顿都是菜粥,这一晚徐二娘也不例外也是做了菜粥。 几个人悄声无语的吃饭,赵宝生想着吃肥肠,歪着脑袋对着赵巧儿说道,“二姐,我要吃肥肠。” 徐二娘见赵巧儿站起来,想着两姐妹今天去集市太辛苦,说道,“你坐着,我来。” 赵秀秀有些紧张的咽了咽口水,看了眼赵巧儿,小声道,“巧儿,你说娘会不会生气?” 赵巧儿心理也没底,徐二娘平时是多么的省吃俭用她不是没见过,吃饭的时候连吃剩下的酱菜汁都要吃光,才肯去洗碗……,这可是整整一瓮的肥肠啊。 徐二娘看了眼瓮中明显只剩下不到一盘的肥肠,脸色一沉……,只是顿了顿并没有说什么,把剩下的肥肠倒入盘中,拿到了饭桌上。 赵宝生看着绛红色的肥肠,口水都快流下来了,只是他谨记着刘先生的教导,先是夹了一块给徐二娘,然后是大姐赵秀秀,然后是赵巧儿,“娘,姐姐,你们吃。” 赵巧儿含笑的摸了摸赵宝生的头顶,“宝儿真乖!” 吃过晚饭赵秀秀在洗碗,赵巧儿帮着姐姐擦干碗……,从吃饭开始一直沉默不语的徐二娘突然说道,“巧儿,你过来!” 赵巧儿心理咯噔一下的,随着徐二娘走了出去,院子里轻悄悄的,月亮的音色的光芒洒在徐二娘微驼的身影上。 “巧儿,娘看着你这一年,性格沉稳了不少,说话办事竟然要比你姐姐还要得体,就想着你这次准备去卖肥肠是个好主意也说不定……,娘也不逼你,想是你有了自己的想法……” 徐二娘这是让她说出原因吧,听到这里赵巧儿心里镇定了下来,“娘,我今日去集市……” 赵巧儿本就口齿清晰,说话又有条理,徐二娘听的频频点头,脸色渐渐缓和下来,算是认同了她的做法。 第二天赵巧儿见家中的野菜吃的差不多,便和姐姐赵秀秀拎着编筐去了后山,稻田边离得近点的地方,野菜已经被村民采的七七八八,只有到了远处的山中,才能寻得一多些。 山中风景无限好,赵巧儿迎着轻柔的春风,看着已经被绿色包围的高山,连空气中都散发着莫名的花香,心中不禁心旷神怡,她笑着对赵秀秀说道,“姐姐,我们在山中住,不要回去了。” 赵秀秀好笑的点了点赵巧儿的额头,“你呀,又乱说什么,这山中可不是一般人住的得,小心被山中的狼崽子叼走。” 赵巧儿想想也是,这古代猛兽多,还是合群而居比较安全,前几天还听说后面李家的小猪崽子被狼咬死了,闹的沸沸扬扬,村里还组织了几个男人要去山里打狼,到后来又不了了之。 两姐妹在山中走走采采很快就挖了满筐的野菜,有婆婆丁,还有大头蒜,英菜……,赵巧儿甚至采到了几颗野生的山葡萄秧子,她仔细的挖了出来,想着回到家里种上,就可以在秋天吃上葡萄了。 赵巧儿赵秀秀两个人相携走下山来,准备回到家中做饭,她们已经出来了一个白天,中午只吃了几口硬饼,实在饿了。 回去的路边有一条小溪,长着半人高的草丛,赵秀秀见到想起了家中的鸡食,“巧儿,这草长的好,我们割回家去喂鸡刚好。” 赵秀秀拿起镰刀,刚要上前去割……,忽然看到草丛中露出一条穿着绸缎裤子的粗壮腿来,“你是何人?藏这里!” 赵巧儿胆大,拿着镰刀就拨拉开草丛,一个束发凌乱的年轻男子出现在了草丛中,他口中留着口水,看到赵巧儿就一把抓住她的手,傻乎乎的说道,“我要找我娘!找我娘!” “喂,放开,在不放小心我不客气。”赵巧儿怒声骂道,忍不住用另一只手拍打他的后背。 “呜呜,疼,不要打渊庆,渊情会听话!”那男子竟然抱着头像个小孩子一样哇哇的哭了起来。 “巧儿,别打了,这好像是王员外家的傻公子……”赵秀秀见他面熟这才记起自己曾经跟娘去王家浆洗做活的时候见过他,据说王家就只有这一个儿子,还在小的时候发高烧烧坏了脑袋,心智和几岁的孩子相差不无几。 “不哭啊,姐姐给你擦眼泪。”赵秀秀怜他是个傻子,掏出手帕温柔的帮着他擦拭眼泪,轻声的哄到。 王渊庆抬起头,看着赵秀秀,阳光洒在赵秀秀柔美的脸上度出一层金色的朦胧,带着她温柔的笑容,就像是他在爹房中看到的那个仙子图里的仙女一样好看,王渊庆楞了半天才诺诺的说道,“姐姐,你真好看。” 赵秀秀噗嗤一笑,她本就生的秀气,加上性格温柔,身上带着一种女性特有的娴静,让人忍不住自然的亲近,想来王渊庆无助之中突然受到了这温柔的对待,也忍不住心里欢喜了起来,他抓着赵秀秀的手说道,“姐姐,你和我一起回家去吧,我把我最喜欢的翠鸟给你玩,还有我的小豆……,它的毛这么长……” 赵巧儿见王渊庆抓着赵秀秀得手没完没了的说,虽然对方是个傻子但是也是一个成年男子,被人见到了总是会不好,“你这小子,还不放开我姐姐的手。” 王渊庆正高兴,忽见到赵巧儿瞪大了眼睛,声音严厉,就像抓着救命稻草一样,依谓着赵秀秀,更加不愿意放开,“姐姐,我怕……,她凶我。” 就在这里一片纠缠不清的时候,几个丫鬟摸样的人匆匆的跑了过来,后面还跟了个小厮,看到王渊庆露出一副惊喜的摸样,“少爷,少爷,奴婢们可算找到你了。” 一个扎着双鬓穿着绸缎的小丫鬟,跪在地上抱着王渊庆的胳膊,脸上立时流出了眼泪,“少爷,别怕,翠云来了。” 只是和往常不同王渊庆并没有如她所想扑了过来,而是紧紧的拽着赵秀秀的手,倔强的说道,“翠云,我要她跟我回去。” 赵秀秀这下感觉脸上**辣的,王渊庆这话说的暧昧,他虽然是个傻子但也是个成年男子,“王公子,你放开我……” 几个人费了好一般力气才把赵秀秀和王渊庆分开,只是王渊庆哭的厉害,就像是小孩子被夺了心爱的玩具,声嘶力竭,“姐姐……” 赵巧儿的也是脸色通红,不过那是被气的,她拉着赵秀秀头也不回的离去,“姐,这种人你以后少理,没得坏了名声,你看他家那些下人,明明是我们救了人,却像是你对他家少爷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真是晦气!” 赵秀秀羞愧的底下了头,直觉被王渊庆抓着的地方火辣辣的疼,刚才那个叫翠云的丫鬟,带着刀子一样锐利的眼神凝望着自己,就好像她是世上最污浊的东西,她真是死的心都有了。“嗯,姐姐知道。” 赵家有女 赶集趣事 那一日回家后,赵巧儿根本没把这件事情放到心里去,但是她没有想到这一次小小的偶然,后日会在她的家中掀起了滔天大浪。 几日后又是赶集的日子赵巧儿早就有所准备,一早就和姐姐去了集市,因为是凌晨就到的,这次找到的位置比较靠前,她们摆好摊位,拿出一碗的卤肥肠放到了瓮上面。 赵巧儿从包中拿出了两个拳头大小的菜饭团,是用荷叶包起来的,一早就要出来根本顾不上吃饭,这是她昨晚上就准备好的,虽然有点凉,但是人饿极了的时候哪有那么多讲究,她和赵秀秀两个人,拿着饭团,慢慢的吃了起来,赵巧儿做饭团的时候把肥肠剁碎了放了进去,又放了些去年腌制的黄瓜酱菜,越嚼越香,到也别有一番味道,她脑中不禁想着是不是也可以卖个饭团赚钱? 天渐渐亮了,赶集人也慢慢多了起来,这集市大多数人都是卖自家产的鸡鸭鱼肉,还有山上采的野菜,鸡子,鸭子,手编的草鞋,编筐……,都是些村民实用的东西,没有太多花样。 不过一会就有一个步伐不稳的老太太走了过来,古代的时候人都偏老,这老太太头发半百,看起来像是六十多岁,但是赵巧儿知道她实际应该只不过是五十开外。 老太太停在摊位面前,露出一口缺牙,笑的得意,“丫头,你是姓赵?可是卖肥肠的?” “大娘!我是姓赵。”赵巧儿脆生生的回答道。 “那就是这里了,给我来两碗……,不三碗肥肠。”老太太喜滋滋的说道。 赵秀秀一见生意上门高兴的站了起来,就要拿起荷叶准备包肥肠,却被赵巧儿拦了下来,“姐,你等等,我看这事不对。” 赵巧儿只觉得眼前的老太太,两眼放光,一副捡了便宜的摸样,哪里像是来买东西的,倒像是贪便宜来的,她知道老人家一般都是极其节俭,这一开口就是三碗,别是老太太搞错了什么,“大娘,三碗肥肠,您一个人能吃了吗?” 老太太脸色一沉,不高兴道,“吃的,当然吃的,怎么你还不给?” “大娘,我是怕您一个人吃不完,这三碗肥肠就是十五个铜钱呢,您可想好了。”赵巧儿耐心的回答道。 “十五个铜钱?你抢钱咧?这不是白送的吗?”老太太尖锐的喊道。 赵巧儿和赵秀秀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露出无奈的神色,赵秀秀只得把抓着的荷叶放回来原处。 “ 大娘,白送那是前次,这是要收银子呢,我家里现在连锅都揭不开了,都指望这肥肠赚点钱,。”赵巧儿说的可怜,希望打消老太太的想法,所谓和气生财,她并不想引起什么激烈的矛盾。 “别人来你们就送,我老婆子来你们就要银子,我的儿啊!你快来看看,有人欺负你老娘!”老太太说着说着就蹲坐在地上,垂地干嚎了起来,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摸样。 老太太这一哭引来了不少爱看热闹的人,大家指指点点,有个年轻的小媳妇对着老太太说道,“老太太,你好生不讲理,这是赵姐妹才多大的丫头,辛苦赶集赚点钱用,多不容易,您赶紧起来,回家去吧。” 她的话立刻引起了众人的赞同,围观中有个人凑巧是和赵巧儿姐妹同村的人,他知道赵家没有男人,都是孤儿寡母的,就给围观的众人说起,大家更是同情,越发劝起老太太来。 第10节 老太太见都是向着赵家姐妹,气就不打一处来,她恨恨的站了起来,一把拿过放在瓮上面展示用的一碗肥肠,对着赵巧儿说道,“我也不要三碗了,这个归我了。”说完拔腿就跑,那速度快的一点也不像是大岁数的人。 赵巧儿哭笑不得,想着自己也不能当街追着一个老人家去要东西,被不知情的人看见还以为她欺负人呢,就只当做好人好事吧。 围观的众人看着老太太跑得利索,都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随即见没有了看头,不到一会就散了去。 太阳渐渐高挂,如赵巧儿所料,很多上次吃过肥肠的人都找来了,赵巧儿一碗卖五个铜钱,这一碗就是一斤的分量,远比猪肥肉便宜的多,加上已经是卤好的,存放也方便,平时过日子精打细算的村民早就仔细算过这账,都没有异议,有的人是直接拿钱买,有的人则是拿东西换,不过半天的功夫肥肠就卖的见了底。 赵巧儿兴致高昂,多日来的烦恼一扫而空,只觉得眼前有一条宽大的阳光大道,只等着她走过去就可以,“姐,咱们收拾回家吧,留着这点肥肠,给宝生和娘吃。” 赵秀秀点了点头,也是高兴,“ 宝生这几日功课要紧,人都瘦了下来。” 就在两个人收拾好东西准备走人的时候,一个皮肤黝黑,身材粗壮的年轻汉子,从远处跑了过来,“姑娘,慢走!” 赵巧儿见他跑得急,似乎是有急事,“这位大哥,你可是叫的我们?” 年轻汉子在赵巧儿面前站定,让赵巧儿奇怪的是跑得那么急竟然一点也不喘的样子,只是脸色稍微红润,看来是有些本事的,“ 刚才我娘多有得罪,还望姑娘不要见怪!” “你娘?” “就是这么高……,长的像……”年轻汉子尴尬的解释道。 赵巧儿一拍脑袋,“你说的是刚才拿了我一碗肥肠的大娘吧?” “对,我娘她……,上次吃过肥肠之后,一直说好吃,在一听是白得来的,就动了心思,我今日来卖柴,非要跟着过来,不过一会,就趁我不注意跑开了,等回来的时候端着一碗肥肠……,起初我以为姑娘今日又是白送,只是恰巧有个主顾来买柴,他也是买了你家的肥肠……,我才知道我娘她……” 赵巧儿看年轻汉子越说脸越红,就知道他品性不坏,她本就没有太过生气,加上这诚恳的道歉,那么一点点的不快立时烟消云散,“不妨事,既如此,就送给大娘吃吧。” 年轻汉子连连摇头,脸憋得通红,从兜里摸出了十个铜钱,“这些钱,请收下,我娘她……,怎么也不肯把碗给我。” 赵巧儿见那汉子手上的铜钱占满了汗水,湿漉漉的就知道这铜钱肯定是口袋里翻来覆去的摸,又见他穿着满是补丁的粗布裋褐,就知道他家中也不宽裕,心中犹豫起来,竟有些不忍心接过这铜钱。 年轻汉子赵巧儿皱着眉头犹豫不决,以为还没消气,有些手足无措起来,“姑娘,你是……嫌少吗?”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从远处飞奔而来,待到近处一看,就是那个老太太,“我的儿……”老太太一把夺过年轻汉子手上的铜钱,不高兴的喊道,“不许给她,这是她白送的。” 这下年轻汉子的脸从红又变成了紫色,显然是觉得非常丢脸,“娘,你怎么又胡搅蛮缠起来了,快把钱给我。” 年轻汉子说的大声,老太太一听这厉声的责骂,立时眼中含着泪珠,“我不活了,连你都欺负娘……,你爹跟那下贱货跑了,娘就守着你这一个孩子,把你辛苦拉扯大……” 赵巧儿看着眼前的混乱的情形,立时当机立断道,“这位大哥,钱我就不要了,就当送给大娘了。”说完就拉着姐姐的手离去。 年轻汉子本想追上去,无奈被老太太抓住手脚,老太太脸变的飞快,立时笑了起来,露出一口缺牙“你看,我说了是那丫头送给我的,她都承认了……” “娘……”年轻汉子看着渐渐远去的赵家姐妹,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一天回来的早,徐二娘下地干活还没回来,赵巧儿帮着姐姐一起收拾屋子,因为天气晴朗,又拿出被子来晒一晒,洗衣服,好一通忙乎。 忽然门口传来扣门声,“有人在吗?” 赵巧儿一听是个不认识的成年男子声音,就有些纳闷,“敢问是哪位?” “这里可是赵家姐妹的家嘛?鄙人元春,特地来拜访的。”那男人说的彬彬有礼很是客气。 赵巧儿拉开了一条门缝望去,这不是那天拦着她的那个男人吗?怎么会找到这里来了?“元公子,家母不在,恕我不能开门相迎,您有什么话直说好了。” 元春露出理解的笑容,只是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过了好一会,见赵巧儿都有些不耐烦才说道,“我前几日吃了姑娘家卖的肥肠,觉得味道甚好,想问姑娘这做法如何?” “做法?这都是我娘在做的,再说卖钱的东西,我家怎么会告诉你?”不知道为什么,赵巧儿从上一次遇见元春,就对他没有好感,感觉此人虽然客气有礼,但是为人不够真诚坦荡,总是一副遮遮掩掩的摸样。 赵家有女 缘起 王渊庆回到家中闷闷不乐,见到人就喊着要姐姐,把王母弄的一愣一愣的,找来王渊庆的贴身大丫鬟翠云,细细询问,才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 王母李氏本以为儿子只是一时的兴趣不过几日便会忘记了,没想到王渊庆竟然生起病来,找了大夫来诊脉,说是郁结于心,吃点药剂就没事了。 晚上王员外回到家中,王母李氏便说起此事,王员外赚下这偌大得家业,竟然只得一个痴傻的儿子,他早就想着多添几房小妾,为王家开枝散叶,无奈李氏娘家不是等闲之辈,有个嫡亲的哥哥在朝中做官,他不敢放肆,这才听到消息,心中大乐,对李氏道,“何须担忧,我儿今年也是17岁的年纪,刚好娶来做了媳妇,我们也好早日抱孙,为我王家传宗接代。” 王母李氏哪里没想过这个方法,这几年她没少往儿子房中添些貌美性情温柔的丫鬟,就想着儿子兴许来了兴致……,只是她这儿子对那男女之事统统没有兴趣,连他最喜欢的大丫鬟翠云去撩拨,也只当玩耍,如今却对偶遇的赵家丫头念念不忘,她有心想给儿子娶来,又觉得娶个乡下丫头回来委屈了自个的儿子,如说是拿来做妾,都是正经人家,徐二娘定是也不同意,左右为难,一时也难定结论,只好暂时作罢。 王渊庆吃了几幅药,渐渐好了起来,只是人有点懒懒的没有精神头,这一天他躺在窗前的美人榻上望着院内的青葱绿色,发了一会呆,忽揉了揉眼睛对服侍在一旁的翠云道,“翠云,我困了。” 翠云急忙帮着王渊庆铺好床铺,又仔细帮着他脱去衣衫,王渊庆人虽痴傻,但是不影响容貌,倒也长的五官端正,身材粗壮挺拔,颇有些英气。 翠云从小伺候着王渊庆,时间一长竟然对他产生了暧昧的心思,王母李氏也频频暗示自己,她想着王家就这么一个痴傻的儿子,想来正经人家的姑娘也不愿意嫁过来,只要她率先有了身孕……,不怕这位子坐不稳,到时这王家偌大的家产,还不是她的囊中之物!想到这里翠云不顾羞涩,撩开了交领的单褂,露出脖子上雪白的肌肤,往王渊庆□的身上蹭去。 只是向来都是温和的王渊庆忽然大怒,一把推开翠云,眼中冒着火气,“我要睡觉!” 翠云措手不及被推的狼狈,哐啷一声,屋外守门的几个丫鬟惊吓的推门而入,恰好看到翠云狼捂着胸口蹲坐在地上的摸样,不禁都有些发愣。 “翠云姑娘,少爷!这是怎么了?”董婆子拨开挡在前面的丫鬟,诧异的问道,她是王渊庆的乳娘,除了翠云之外第二个被王渊庆喜欢的人。 王渊庆委屈的瞪大了眼睛,“嬷嬷,翠云,她不让我睡觉!还摸我!” 他这话一出在场的丫鬟们立时红了脸,翠云在也忍不住捂着脸,嘤嘤哭着跑了出去。 董婆子早就看不惯翠云一副以少奶奶自居的摸样,见她这样,心里乐开了花,只是面上一点也没有表现出来,厉声说道,“你们还不快出去,小心惹了少爷不高兴。” 几个丫鬟悄悄散去,关好了房门,董婆子走到王渊庆的身边,给王渊庆盖好了被褥,轻轻拍打他的肩膀,就像是小的时候一样哄他睡觉,“少爷乖,嬷嬷在这里,不要怕。” 王渊庆听着熟悉的声音,渐渐的眼皮打架,很快就进入了梦乡……,他在梦中似乎又看到了那个好看的姐姐,眼中含着他喜欢的温柔笑意,不像是其他人,虽然笑着,但是眼神怪异,他高兴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忽然那个姐姐脱下衣服来,露出白皙的脖颈,饱满的胸部……,那一朵嫣红就像没有绽开的花骨朵,隐人遐思,王渊庆手足无措,想起翠云以前抓着他的摸到她的浑圆,竟然忍不住就摸了上去,这种软腻弹性的触感和翠云似乎是相同又似乎是不同,他说不上来,只觉得什么滋味也比不上,他心脏猛烈的跳动,下腹处也肿胀的难受起来,好看的姐姐看他这摸样,噗嗤一笑,笑的特别好看……,王渊庆心中激动,刚想开口,只觉得尾骨处一阵触电…… 董婆子守在床边昏昏欲睡,突然听着王渊庆露出痛苦的呻吟,额头上竟然冒出细密的汗水,心中一惊,别是梦魔了吧,“少爷!少爷!你醒醒!” 王渊庆猛然睁开了眼睛,有些沮丧的说道,“嬷嬷,我看到姐姐了……,湿了难受……” 董婆子撩开被子一看,忍不住老脸一红,“阿弥陀佛 ,恭喜少爷了,我可得赶紧给夫人禀报去。” 另一边,王母李氏得了消息匆匆赶了过来,见到王渊庆床单上的痕迹,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我儿可算是长大了。” 王渊庆这时刚好换上新的衣衫,他拽着李氏的手撒娇道,“娘,我梦里看见好看的姐姐了,你让她来陪我好不好。” 李氏叹了一口气,摸了摸儿子的发丝,终是下了决心,准备隔了几日就让媒婆去提亲。 赵巧儿看着元春说的模模糊糊,似乎有欺她年纪小随意糊弄的心思,心中更加不喜,“ 这位大哥,家中无人,还望速速离去。”说完就要关上门。 元春心中一急,把手放在门缝中,“姑娘,你且听我说。” “没什么好说了!”赵巧儿越发来气,大声的喊道,用力关门。 只是她一个九岁的孩子那里抵得过成年人的力气,一时半会儿竟然也是合不上,赵巧儿眼中冒火,“你待要如何 ?” “我只是想见见做出这肥肠之人……”元春苦口婆心的说道。 正在两人纠缠不清的时候,刚好徐二娘回到家来,看着一个男子在门口和赵巧儿争执,想也没想就拿着扁担狠狠的挥了过去, “竟到我家门口撒野!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的是吧!抽死你!” 赵巧儿只是不喜此人,但是见到徐二娘满脸阴沉,不要命的打,而那元春看着身材壮实,竟然一时也被打的只能躲闪,她怕打出什么好歹来,急忙上前拦住徐二娘,“娘,消消气,没得和这种人计较。” 元春见徐二娘的扁担被赵巧儿抓住,急忙趁机对着徐二娘施礼道,“婶子,我是三关庙西街元风楼得掌柜,只是来求这做肥肠的做法,并无其他歹意。” 徐二娘这下才开始打量,只见他穿着细棉布的圆领长袍,腰间系着同色系的腰带,衣服有些发旧了,但是穿着干净得体,皮肤白皙,眼中闪着商人特有的精明,确实不像是乡下村民,诧异的问道,“肥肠的做法?” “正是,能否进屋一叙。”元春不慌不忙的说道。 夕阳西下,太阳的余晖从高高的篱笆缝隙的透了进来,照在院内的喇叭花上,显出朦胧的红色光晕 元春喝了一碗清水,接着说道,“……后来,我爷爷去世后那做肥肠的方子也找不到了,家中生意渐渐淡了下来,元风楼已经是入不敷出,越发的艰难,说来惭愧,那一日我去集市采买,因这小集的东西比起镇集市要便宜些,恰巧遇到巧儿姑娘……,那一口肥肠真是口齿留香,让人流连忘返,和我家祖传的方子颇有相似之处……”说完露出一副意味深长的表情。 徐二娘听后眼睛一瞪,“怎么,我听元掌柜的意思,难道只有你一家才能做得吗?别人做统统都是像你家的味道?” 元春本有试探之意,无奈徐二娘根本就不接他这一茬,来前他确实怀疑爷爷的方子流落到了这里来,但又不好直说,此时被徐二娘这么一抢白,竟然有些不知如何接下去,“哪里,哪里,我只是想问问,婶子如何想到做这肥肠?” 赵巧儿在一旁听得火大,怎么说之前说话支支吾吾的,原来是怀疑她家拿到了他爷爷做菜的方子,此人定是以为她们都是乡下的村民,没见过世面,存了轻视的意思,被他三言二语就能套出,这才直接上门来问,真是好大的胆子……,也太气人,“如何做的与你无关,怎么?你还要我娘演示一遍,手把手教你做法?好让你去卖?你说你家爷爷的方子如何如何,那也不过你单方之言,空口无凭,还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元春被赵巧儿说中了心思,不禁脸色通红,指着赵巧儿“你 ,你……,好生无礼! 如果真是你家拿了方子,我要是告上官府,那李师爷可是与我有些交情……” 赵巧儿火气腾腾的往上冒,哄骗不成还想威胁?真是可恶至极,“没有元公子你无礼,平白的找上门来,就为了索要我家做肥肠的方子,还要不要廉耻?别说你告上县衙门,就是告上知府那里我也是不怕的,还不快滚!” 元春虽然加到中落,但是饿死的骆驼比马大,总归有份家业在那里,从小也算是养尊处优,哪里被乡下的丫头这么无礼对待过,此时真是郁结难当,只是他的心思均是被赵巧儿看了出来,也有些诧异,不禁压住心中的窘迫,头一回细细打量着赵巧儿,见她大大的双眼,透着股说不出的灵气,此时抿着嘴怒视着自己,倒也有一份少见的气势,不禁暗自嘀咕,如此落败的家中竟然出了这样一个了不得的丫头,假以时日必定不凡……,也罢,也怪自己存了不好的心思,竟然遇到这么个精明厉害的,今日只能暂且作罢。 赵家有女 亲事风波 把元春赶走,赵巧儿心中郁闷,真是见过无耻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她哪里知道元春的元风楼已经到了艰难之地,竟是拿不出一点的银子来买这方子,让他直接买赵巧儿做好的肥肠,成本风险又高,他心里不甘,这才出了这一场闹剧,只能说明,人不可有了贪心的念头,这念头一起,便是什么也满足不了,这是后话。 徐二娘看到赵巧儿卖肥肠赚来的钱,心里高兴,这次赶集赚了35个铜钱,两只肥鸡,十个鸡子,扣除当日为了给赵巧儿取货,买料的十个铜钱,净剩下二十五个钱,够一家子一月的嚼用了。 赵宝生看了后也是高兴,抓着徐二娘的手撒娇,“娘,这般卖下去,一月不少进账呢,二姐姐喜欢吃红烧肉,今天就给她买些来吃吧。”说完咽了下口水。 徐二娘冷厉的脸,难得缓和下来,好笑的说道,“是宝儿也想吃吧,不过生意这般好,也不怪被人惦记上了。” 赵秀秀本就性情温顺,徐二娘这一说也有些担忧起来,“巧儿,你说那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姐,别怕,我看那人一身落魄气,说是什么和县府师爷有交情,恐怕具是吹牛,想来也是生意做不下去了,胡乱出主意吧,只是他今日要是诚恳些,还一切好说,竟然是存了龌龊的心思,也别怪我不客气。”赵巧儿斩钉截铁的说道,一副胸有成竹的摸样。 赵秀秀一向信服赵巧儿,这下也放了心下来,徐二娘频频点头,也算是认同。 过了几日元春也没有上门来纠缠,赵巧儿就渐渐把此人忘了,一门心思的做生意,想着如何能把成本降低,味道做的更好,肥肠的生意倒也越发的红火起来。 这一日,赵巧儿在家中清洗着肥肠,弄得满院子都是腥臭味道,她自己也不嫌弃,埋头苦干,忽然听见了叩门的声音。 “赵家嫂子在家吗?” 徐二娘这几日下地活干的有些重,正躺在床上休息,忽听到声音,这才慢慢悠悠的走了出来,此时赵巧儿已经洗了洗手,开门去了。 门一开,露出涂脂抹粉的四十多岁的妇人,画着大红的胭脂,带了朵桃红色的绢花…… 赵巧儿诧异道,“王媒婆?”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上一次给于五郎就是二狗子提亲的媒婆。 徐二娘见了王媒婆,脸色就冷起来,“你又来干嘛?” 王媒婆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忍着心中的惧怕,挪动着肥硕的身子走到了徐二娘的跟前,她可是还记得上次被打出去的经历,只是这次徐二娘知道这次提亲的人家,肯定是高兴坏了……,不仅不会生气,还会感激她,“我给嫂子道喜来了!” 徐二娘脸色越发的冷了起来,“何喜之有?” 王媒婆就当没看到徐二娘的脸色,笑的花枝乱颤,一副我说了保准你乐开花了的摸样,“是天大的喜事啊” 赵巧儿想着,这王媒婆又是给谁来提亲,上次是二狗子哥,这是总不会在来一次吧?那会是谁家? 徐二娘这些年来为赵秀秀的婚事,操了不少心,只是赵秀秀年龄偏大,要知道这乡下较好的人家都在七八岁就是定下亲事的,当日家里当家的去世,三年孝期,加上家中实在落魄,好点的人家不愿意,差的人家徐二娘又看不上,这拖来拖去都是把赵秀秀的婚事给拖了下来,连带着赵巧儿的婚事也一并拖,姐姐没有定亲也没有妹妹先定的道理。 好在赵巧儿今年也才九岁,徐二娘现在是一门心思赶紧把赵秀秀的婚事定下,在定赵巧儿的,所以心中格外着急,今日见到王媒婆想着上次的提亲,依她从前脾气,定是要把人轰了出去,只是想着,兴许这次是个好人家也说不定,这才忍着等着王媒婆的后话。 王媒婆见徐二娘一点也不为之所动,心中觉得无趣,这才清了清喉咙说道,“我是给后村的王员外家提亲来了,这可不是天大的喜事吗?你家大丫头真是好福气啊,能嫁入这样的人家,那吃穿用度自是不说,彩礼也是不小的数目!”王媒婆说完一脸艳羡,恨不得赵秀秀自家女儿,能把这彩礼都给占了。 “王员外家,不就一个痴傻的儿子吗?你道是给谁提亲?”赵巧儿诧异的问道。 王媒婆有些心虚的别开脸,只是想到王家的产业,又有了信心,“哎呀,巧儿丫头,这你就不知道了,那王家公子虽然有些痴傻但是相貌端正,也堪称是一表人才,即便是有些痴傻,等你家姐姐嫁了过去,生了大胖儿子,好好抚养大,以后继承了家业,那也是风光无比,总比嫁给粗野的乡人,整日为生计奔波强。” 王媒婆还没说完,徐二娘已经大怒,这王家公子她以前也见过,痴傻的犹如几岁的顽童,连人不人道还说不准,怎么可能把女儿推入这样的火坑,守着傻子过一辈子?前些年家中虽然清苦,但是她从来没有想过卖儿卖女,这几年如此艰难都挺过来了,眼看这日子一天好过一天,此时就更加不能了,“你去告诉王家,我们高攀不起!” 王媒婆本心以为这事必成,自己那份丰厚的媒人礼,也是囊中之物,没想到徐二娘竟然这般不客气,“徐家嫂子,你可是想好了,那可是王员外家,东村那几百亩良田可具是他家的产业……,还有县里的银楼……” “我早已想好,王媒婆还是回去吧。”徐二娘别开脸,冷着脸,一副送客的意思。 王媒婆见徐二娘竟是下定决心,油盐不浸的摸样,她那自诩位三寸不烂之舌也没有了用武之地,忽而想从王家宅子出来时,偶遇王渊庆,他满口都是我要姐姐……,王媒婆心中一动,王母把叫她去提亲的时候,她也是好奇,这赵家大丫头不过中人之姿,也凭的王家公子这样惦记,定是耍了些见不得人的手腕,想到这里她收起笑容,斜着眼说道,“ 这婚事哪里是你说了算得,也不问问你家大丫头可是做了什么龌龊的事情,这清白兴许都已经不在了,在不叫人娶了过去……” 赵巧儿在一旁见王媒婆越说越不像话,当日她和姐姐在一起,到底是什么样的境地,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她心中努极,想也不想拿着放在墙角的洗衣棍就挥了过去。“打死你个臭不要脸的,我家姐姐那是最懂规矩的,哪里有做过你说的龌龊事情。” 第11节 王媒婆慌乱的左躲右闪,嘴中却也不客气,“你道只有我知道这事?村里已经都传开了,谁不知道你家姐姐和于家五郎不干不净,这下又撩拨到了王家公子身上,真是好手段啊”王媒婆想着,这婚事定然是告吹了,只是这次可不能叫她们如此轻易的敢了出去,她也要出出恶气。 赵巧儿气的眼睛通红,洗衣棍毫不留情的打在了王媒婆肥硕的身上,“叫你胡说,叫你胡说!” 王媒婆被狠狠打挨了一棍,疼得她一个踉跄坐在地上,干嚎了起来,“杀人了,你这是杀人灭口啊。” 赵巧儿本是怒极,只是看着王媒婆头发散乱,胭脂糊了一脸,此时又说道杀人灭口,又好气又好笑,把棍子放下,冷声说道,“还不快滚!难道还要尝尝我这棍子的滋味?” 王媒婆心中一跳,急忙爬了起来,跑了出去…… 赵巧儿把门掩好,回头刚好看到徐二娘,此时她的脸色煞白,眼中闪着说不出的悲伤和怒意,冷冷的说道,“ 巧儿,去叫你姐姐回来!” “娘……,那王媒婆是胡说,那一日……”赵巧儿心中暗叫糟糕,看徐二娘这般摸样是动了大怒了。 “等会你姐姐回来再说……,快去。”徐二娘见赵巧儿犹豫的摸样,眼睛一瞪,“怎么?娘的话也不听了?” 赵巧儿无奈,推门去河边把正在洗衣的赵秀秀找了过来,“巧儿,娘叫我匆匆回去是干啥?衣服还没洗完呢。” “姐,一会无论娘说什么,你都只管听着,娘这些年把我们拉扯大不容易,你要懂娘的苦心……”赵巧儿不敢直说,只能适当的打些预防针。 赵秀秀有些摸不着头脑,只是不过一会就道了家门口,徐二娘正站在院中,神色冷厉。 “给我跪下!”徐二娘冷冷的说道。 “娘……”赵巧儿诺诺的喊道。 “巧儿,你也给我跪下!” 两姐妹并排跪在一处,都有些害怕,赵巧儿还是第一次见到徐二娘这么生气。 “秀秀,娘以前有没有教过你,女儿家要洁身自爱,可是你瞧瞧,你干的什么好事,先是和二狗子不清不楚不说,竟然连王家那傻儿子也沾惹上了,你这样自毁自家声誉不要紧,要你妹妹的婚事要怎么办?谁还愿意到我家来提亲?你……,你不如死了算了!”说完拿起身旁的茶杯就丢了过去。 赵秀秀只觉得脑中嗡的一下,看着茶杯过来也不闪躲,只呆呆的说道,“娘……” 赵巧儿站在一旁哪里容得赵秀秀受伤,一把推开 “娘,你好好说话,怎么打人!那王公子是自己没脸没皮赖上了,和姐姐无关!二狗子哥和姐姐从小青梅竹马,暗生情绪也再说难免……” 徐二娘气的浑身打颤,没想到向来董事的赵巧儿竟然说出这一番惊人的话来,她才不过九岁的年纪,竟已经懂了这多男女之情……,王媒婆辱骂在脑中浮现,想着村里人的谣言,赵秀秀的名声恐怕已经被毁了……,想到这里竟然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不来,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赵家有女 传闻 赵巧儿心中焦急,忙让赵秀秀扶着徐二娘,死死的掐着人中不放,又帮着顺气,过了好一会徐二娘缓缓的回过神来,只是眼中泛着空洞,口中竟然喊着胡话…… 赵秀秀听后心中大惊,泪水像开了闸的河水止也止不住,“娘,千错万错都是秀秀的错,你可千万别想不开,你要是有个好歹,弟弟妹妹又怎么办?我听话,我以后都听你的……” 徐二娘眼中这才有了些焦距,定定的注视着赵秀秀……,赵秀秀见徐二娘看着自己,急忙点头,“娘!” 到了第二天徐二娘就全然恢复了过来,只是脸上又多了些皱纹,似乎苍老了很多,从那一日起赵秀秀就老实的呆在家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尽量避着外面,越发的守着规矩,赵巧儿看着难过,只是这时代规矩如此她也无可奈何,只能多跟徐二娘说些家常让她开心,又寻空劝慰着赵秀秀。 如此这般过了几日,赵巧儿忽而听得村里都是赵秀秀的传闻,说王员外家看上了赵秀秀,她马上就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说赵秀秀家里已经拒绝了婚事,又有的说赵秀秀下了手段勾搭了傻公子……,不过传的最盛的还是赵秀秀年底就要嫁过去的谣言,赵巧儿听后气愤不已,想着定是那媒婆传出去的,咬着牙齿想着去找王媒婆理论又想到自己势单力薄,无凭无据,终是无可奈何的放弃。 赵巧儿又一次感受到了家中没有可以撑腰的男人是多么的孤苦……,不知怎么的想起了徐青云厚实的胸膛,如果他在是不是会有所不同?想到这里脸忽而一红,自己到底在瞎想什么,即使徐青云在村里,和她们家无亲无故的,又怎么帮她出头? 二狗子愣愣的望着窗外,不说话也不吭声……,旁边放着一海碗的饭食,二狗子的老娘张云香皱着眉头,问了问大媳妇佟氏,“怎地不吃饭,也不说话?” “五叔这样已经小半会儿了,我怎么叫也不听!”佟氏摇了摇头说道。 于家二儿媳妇周氏走了过来,想着刚才多吃了块酱菜,口中有些干渴,想倒碗水喝,忽然看见大媳妇佟氏和婆婆正小声议论着什么? 周氏心中不满,呸了一口,用自己才能听得见的声音嘟囔着,“什么好东西也都偷留着给大伯,也不想想大伯那榆木疙瘩一样的脑袋除了攒着牛劲干活,还能为家里干点什么?要说脑子好,还是我家那口子,早晚要叫婆婆知道了厉害。” 张云香看到周氏在远处不知道嘟囔着什么,眼中闪过厉色,“老二家的,你过来!” “哎,婆婆!”周氏满面堆笑,笑的比花还灿烂,哪里还看得出刚才不满。 “你这一早上已经喝了三碗水了,在不要钱,那也是你男人使力气挑过来的,怎地不知道珍惜?”张云香虎着脸,刻薄的说道。 周氏心中暗恨,只是脸上仍是笑着,撒娇的喊道,“娘……,我那一碗饭食多半给了相公,他在地里干活要使力气,我这才多喝点水,好撑一撑胃。”婆婆张氏吝啬成性,每次吃饭媳妇的饭碗和儿子们的都是分开来的,给几个儿子和自己的都是大海碗,饭里埋着腊肉,给媳妇吃的都是巴掌大的小碗。 张云香脸色这才缓了下来,摸了摸周氏的手,“这才我的好媳妇,要知道这男人是天,咱们女人是地,没得这男人在外劳作,哪里有我们饱饭吃?要说我和你爹刚成亲那会儿,别说是白米饭了,连稀的喝不上……,你们现在可是有福气多了。” 周氏连连点头,一副乖巧的摸样,只是低下头眼睛朝着大媳妇周氏望去,见她也是唯唯诺诺的摸样,这婆婆张氏刻薄了得,几个媳妇过的日子竟是连一般人家都不如。 张云香见两个媳妇都是听话,心中满意又问着周氏,“早上是你给老五送得饭?” 周氏转动着眼球,想着这又是唱得那出,又看了眼呆呆的二狗子,心中有了计较,“是啊,近日五叔胃口不好,我还特地多放了个煮鸡子在里头。”说完去翻动米饭上的菜肴,特意露出了鸡子一角给张云香看。 张云香脸色稍缓,走到了近旁,“我的儿,你可是怎么了?” 二狗子渐渐回过神来,看到他的老娘张云香站在一旁,担心的望着自己,“娘……”说完就抱着张云香的胳膊,抹起眼泪来。 张云香大惊失色,“这是怎么了?快给娘说说,可是谁欺负你了?”一般家里多是疼老小,除了老大于大郎之外,张氏疼得最多的还是这小儿子。 周氏眼中闪过妒色,只是也装作担忧的靠了过来“五叔,你这是怎么了。” “娘,秀秀她……,她要嫁人了。”说完竟然抱头哭了起来。 张云香脸上的肥肉一抽一抽的,眼中闪过恨铁不成钢的神色,“你个没用的东西,还对那小贱人念念不忘?” “娘,我跟你说了很多次了,我和秀秀是清白的,你怎么那么说她?”二狗子忍不住为赵秀秀辩解道。 张云香本想着赵家不过落魄户,要不是为着儿子死缠,怎么也轮不到她家的丫头,自家住着大瓦房,家里也有几十亩良田,这婚事徐二娘定然同意,没想到王媒婆回到家中一阵干嚎,说是被徐二娘赶了出来,那王媒婆也是小气,非要拿几个铜钱,说是受了惊吓,要回家养养,呸,那个老东西,身材状的和牛一样,就是想骗点钱,她哪里肯给,一来二去两人争吵不休,最后不了了之,只是却是让王媒婆记恨上了,到哪里都说她刻薄,小气,谁家女儿嫁过来都要受苦,这下弄的她小半年来一直都没给小儿子说上婚事,想想就生气,“你还有脸提那个小贱人?要不是她娘不同意,能闹出这许多事情?你赶紧给我收收心,娘明日就给娶个摸样比那小贱人还要可人的媳妇。” “娘,我谁都不要,我就要秀秀,娘……,你要不在去找媒人提下亲吧?”二愣子眼泪汪汪,一脸渴求的望着张云香。 张云香看着儿子没出息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挥起手就想扇了过去,只是手到了二狗子的脸上,竟然生生的就打不下去,“你……,你趁早死心,现在就是她娘同意了,你娘我也是不会同意的。” “娘,五叔真是可怜,这般不能忘记……,我听外人说那秀秀为了使手段嫁入王员外家,清白早已不在了,说不定这会肚子已经有了,不然以她家落魄的样子,赵秀秀又不是最标致的,如何入得了王家人的眼?”周氏在一旁,假装抹着眼泪,煽风点火的说道。 张云香火气腾腾的往上冒,“那个小骚蹄子……,呸!” “二嫂嫂,你是听哪个混人说的?秀秀才不是那样的人。”二狗子瞪大眼睛,气势汹汹的问道。 周氏害怕的伏在在婆婆张云香的身旁,“婆婆,你看五叔……” 张云香这下真是忍不住了,一巴掌拍了过去,“没用的东西,给我好好在家呆着,你们两个听着,没我的同意,谁也别放他出来。” “娘!你放我出去……” 从于五郎的房间出来,张云香余怒未消,心中暗恨到,这徐寡妇养得好女儿,把我儿子迷得神魂颠倒,千万别让她拿到错处,不然有的她家好过的。 此时下午阳光正好时,张云香刚才发了一通脾气,被这阳光一照,竟有些犯困,“我先去睡一会儿,这老了,身子越发不中用了。” 周氏忙伶俐的上前扶着张云香,“娘,我扶着您进屋歇着吧?” 张云香甩开了搀扶,“我还没老到要人搀扶的地步,老大家的,你带着你几个妯娌,把那堆草用掉了,过了今天这稻草就不好编草鞋了。” 佟氏连忙点头,恭敬的说道,“娘,我知道了,您去歇着吧。” 直到张云香的身影走远消失在堂屋的门口,周氏才呸的一口,“老东西,一刻都不让闲着,不是编着草鞋卖,就是编框,连顿饭都吃不饱……”说着说着就露出悲伤的神色。 周氏嫁过来之前,那在家中也是娇宠着养的,不说锦衣玉食,起码顿顿吃个饱饭,哪里受过这苦,不仅吃不饱饭不说,一日也不得闲,不是被婆婆指使干这活,就是干那活,有次实在没得吃饱,相公看不过眼,饭席中要把饭拨给自己,被婆婆好一通骂,直说有了媳妇忘了娘,要拨就拨到自己碗里,她还没吃饱。 周氏转念又想到自己陪嫁过来的嫁妆均是被婆婆张氏给收到了房中,更是难过,骂的越发难听,只咒着这老东西早点死掉。 佟氏见周氏越发的激动,急忙捂住她的嘴,“妹妹,别是让婆婆听到了,要怨,就怨我们命不好……”说完也是眼中含着泪,一片凄苦。 赵家有女 撞破 一幢破败的茅草屋内,点着黄豆大小的油灯,只露出那么一点点光,铺着席子的土坑上,一对男女正激烈的缠在一起。 “武郎,快点……” “噢噢,淑妹妹……”男子越发动情了起来,忍不住喊道。 茅草屋外,藏着两个人,正是兄弟二人,老大叫武林,老二叫武田,皆是是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武林捅破窗户纸,听着屋内的声音,呸了一口,悄声对武田说道,“这个死不要脸的,已经搞上了,咱进去吧。” 武田又有些犹豫道,“哥哥,这样好吗,他毕竟是咱们的爹?” 武林怒目圆睁,“不争气的东西,那老东西也算是咱们的爹?自从娘死后他整天不顾正业,后来又迷上这郑寡妇,家里那点银子都败在这老□身上,早已经不管我们死活了。”说道这里已经是眼中含着恨意,无一点父子亲情了。 屋内武濮刚气旋嘘嘘,额头上掉下来豆大的汗珠,只捧着郑寡妇一阵亲嘴,嘴里不停的含着“淑妹妹,你可真是要了我的命了。” 郑寡妇也是一脸红晕,只是却别开脸来,娇滴滴的说道,“武郎,你上次说给我买的头面呢?” 武濮刚被喊的浑身舒服,“怎么可能少了淑妹妹的东西。”急忙从身旁的衣服中,拿出雕着杏花摸样的银簪子。 郑寡妇面露欣喜,把簪子拿在手中,就着油灯细看,只见雕花精细,分量十足,竟是越来越喜欢,忍不住在武濮刚的脸上亲了一口,身子越发的柔软了起来…… 武濮刚怎么可能放过这好的机会,越发的腻着郑寡妇,在她身上动了起来,忽然紧紧拴着的木门,哐当一声被撞开,他家的两个小子怒气冲冲的闯了进来。 “老大,老二,你们这是干什么?”武濮刚慌忙中用被子遮住的身子,有些底气不足的问道。 “当然是来捉奸的,让全村的人们看看你们两个不要脸的狗男女。”武林手中举着菜刀,冷冷说道。 “啊,武郎,你快救救我,你们要干什么?武田一把从土坑上扯过郑寡妇,不顾她没穿衣服的身子,拿着别在腰上的麻绳捆绑了起来。 武濮刚冷汗淋淋,看着两个儿子的眼中,冒着狼一样的绿光,心中恐慌,他这大儿子小时候学过些功夫,虽然这几年不练了,但是总是有底子在,“我可是你们的爹啊!老二快放开淑妹妹,咳咳,我是说放开郑寡妇!” 武林把菜刀抵在武濮刚的脖子上,阴狠的说道,“王子犯法还和庶民同罪呢,更何况是当老子的为老不尊呢?到时候这郑寡妇不守妇道绑个石头沉到湖水里喂鱼,爹爹你呢?就准备被打断腿丢到后山喂狼吧。” 郑寡妇听到这里脸色煞白,“不是我,不是我的错啊,是你们爹,你们的爹够强了我,我是不愿意的,是冤枉的……呜呜。”说着说着哇哇的大哭了起来。 武林看着郑寡妇这样心中恨意更胜,一脚踹在她的身上,“老□,这村里一大半男人,谁没跟你睡过,到我这里来说冤枉来了,呸!”随即一口吐沫吐到她的脸上。 “哥,我们现在怎么办?”一直不说话的武田说道。 “怎么办?把这老东西也绑起来,送到村里郭里正家里去,叫他处置!” 武濮刚神色极度惊恐,“儿啊,饶了爹这一次吧,爹以后再也不敢了,要不是那郑寡妇勾引我……” 武田根本不听,他拿出绳子把武濮刚也绑好,和郑寡妇并排的放到了一处,两个人皆是没穿衣服的,看起来狼狈异常。 郑寡妇见武田伸手要扛着自己出门,急忙吼道,“武林,你可想好了,我家青云可是怀远镖局的镖头,他手上功夫不弱,我要是有个好歹,小心他回来找你报仇!” 武林神色一沉,想起徐青云,那一日在路上偶遇,见他气息绵长,内力深厚,竟然是难得一见的高手,就有些犹豫了起来。 郑寡妇见武林有些犹豫知道自己这话起了作用,忙继续说道,“你现在放了我,我保证日后再也不和你爹爹来往,也不把今日的事情告诉我儿,我发誓。” 武濮刚赶紧附和道,“就是,老大,你还是赶紧放开我,要知道徐青云可不是好惹的。” 武林心中暗恨,挥起拳头一把打在了武濮刚的脸上,只打的他吐出一口鲜血来,“少啰嗦,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拦不住,徐青云在厉害又能如何,是他娘不守妇道在前!勾着我家老东西把家中的银钱挥霍一空,这下连娘的嫁妆也不放过!二弟,把他们带走!” “别,武家兄弟,我给你们银子不行吗?十两够不够!”郑寡妇狗急了跳墙,胡乱说道,见武林没有反应,仍是要扛着她出门,忙又说道,“五十两!……一百两,我给你们一百两银子!” 武林和五田面面相视,要知道这一百两银子那可是不少得数目,上好的良田能买上十几亩,他们两个一辈子劳作也不一定能赚出这许多,武林有些心动,“你哪里拿的出来这么多银子?” “我这有十六两碎银,不够的叫我儿补上,他在外走镖可是赚了不少银子。” 郑寡妇一脸渴求。 武林大怒,一巴掌毫不留情的挥了过去,只打的郑寡妇眼冒金星,“老□,你想让徐青云回来给你做主?想的倒是美!” 郑寡妇好一会才缓过神来,“没有,我不敢啊,武家兄弟,我给你们打个欠条!对,打了欠条,即使到了知县那里,这也是真凭实据!我儿身手在了得也不能越了王法去,欠账还钱天经地义。” 这下直说的武田心动,他本就不是太愿意去告发自己的父亲,父亲这样枉死,他们两个儿子的名声也好不到那里去,以后也别想娶媳妇了,如果按郑寡妇的想法来,这下不仅不需要告,还能得银子,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哥,我看办法可行!你难道真的要置爹爹于死地吗?” 武林心里犹豫,一百两的银子诱惑太过,只是这样放过郑寡妇和老东西,心里又气不过,思来想去他心中决断的天枰就还是倾向了拿钱的这一边,他眯着眼睛冷冷的说道,“老□,你要是敢骗我们……” 郑寡妇猛点头,到了这一步她已经是豁了出去,只等着过了今天这坎再说,“句句是真的。” 第12节 武田小的时候跟先生学过几天的幼学,还认得几个大字,忙回到家中找来笔墨,写上欠条,让郑寡妇画押,到了这里此事已经算是没有回转的余地了。 等武家兄弟走后,郑寡妇发起愁来,她要如何和徐青云要这剩下的八十四两银子?徐青云虽然在外奔波,但是这也不是一个小数目到底有没有这银子还真难说?到了这里又暗恨自己怎么答应了一百两银子,为何不咬着五十两银子不放呢? 如此过了几日,郑寡妇郁郁寡欢,武家兄弟又逼得紧,一下子就病倒在床上。 此时在宁远县内,徐青云刚走了一趟镖,是护送一个绿眼睛的胡人商旅去边塞,敢了二个月的路,虽然路途有些不平,均是叫他有惊无险的扛了过去,只是他一趟下去越发有些厌恶起这种在刀口添血的日子,想着什么时候能过些平淡的日子。 徐青云这才刚风尘仆仆的回来,就看到师傅徐长春坐在首座上一副担忧的摸样。 “青云,快来,你家中寄来了急信!” 徐青云先是给徐长春行了大礼,又问了安,这才不急不忙的接过家书,里头内容无非是母亲郑春淑得了重病,叫他赶紧回家去探望之类的。 徐长春察言观色,见徐青云脸色不虞,“是家中出了什么大事?不妨对为师讲讲。” 徐青云做事沉稳有魄力,又是个心里有乾坤的,在众多弟子中一直很得徐长春的喜爱。 徐青云忙道,“是我母亲,又病了!” 徐青云从小就是被徐长春带大,又是教了一身的功夫,对徐长春很是敬重, 徐碧珠在后花园中练剑,她用的双剑,只见她身姿利落,一会儿跃起,一会儿双剑合璧,本是冷清的双剑,竟然给她舞出了虎虎生威的慑人气势。 刚练完一会长剑,忽听得外面喧哗,一个双鬓的丫鬟急冲冲的跑了进来,“小姐,青云公子走镖回来了!” “真的?”徐碧珠眼中含笑,回到屋内换上新做的月白襦裙,梳了个牡丹鬓,这才和丫鬟急匆匆的跑到前厅,直到了厅外,方才缓下步子,又放出女子该有的步子,婷婷袅袅的走了进去。 “爹,青云哥哥!”徐碧珠脆生生的喊道。 徐长春只得这么一个女儿,又是亡妻留下的唯一血脉,本事疼及,见今日这一打扮去了往日的爽利,颇有些她娘当年的风姿,心中高兴忙喊道,“珠儿,来爹爹这里坐。” 赵家有女 神医 王渊庆坐在家中的小花园里看着蝴蝶飞来飞去,一起嬉戏,他托着腮帮子,看似目光在蝴蝶上,其实思绪已经飞出很远,那个姐姐到底在哪里呢?他已经都快忘记了姐姐的长相了,似乎只记得那一抹温暖的笑容……,好想见到她…… 忽然一个念头冒了出来,那天是去买他最喜欢的香酥烧鸡的时候遇到的姐姐,他扯着嗓子喊了起来,“翠云!翠云!” 翠云此时正在屋内指挥着小丫鬟摆着碗筷,忽然听到王渊庆的喊声,急忙赶了出去,“少爷,您怎么了?” 王渊庆扯着翠云的衣袖,像个孩子一样撒娇,“我要吃香酥烧鸡,是刷着红色漆的那一家卖的!” “您说李记的烧鸡吗?我这叫人买回来!”翠云笑的恬静,温声说道。 “不,我要自己去。 少爷,您上次走失,可把奴婢急坏了……,夫人已经不让少爷出门了。”原来这王渊庆人虽痴傻但是喜欢看热闹,总是隔三差五的在丫鬟小厮的陪同下,去县里集市逛一逛,王母想着出去透透气也好,兴许见见世面人就变聪明了说不定,就没有拦着,没有想到上次回来的路上,硬要去河边抓鱼,虽然被翠云劝住了,但还是自己偷着跑了出来,这才有了和赵秀秀见面的那一幕,不过从那以后王母禁了王渊庆的足,根本不让出府。 “啊!我就要出去!翠云你讨厌,娘也讨厌……,呜呜”王渊庆脸上挂着泪珠,索性坐在地上撒泼了起来。 翠云被缠的没办法,急的满头大汗,不过一会王母得了消息赶了过来,看见王渊庆哭得满脸泪痕,心疼的不得了,忙是揽住他,“我的儿,这是怎么了 娘,我要吃香酥烧鸡!” “我道以为什么天大的事情,叫下人去买不就好了。”王母放下一颗心,瞪了眼翠云,想着这丫头怎么一点小事情也办不好。 翠云心中暗恨,只是脸上却表现出委屈的神色,“夫人,少爷是要自己去县里……,都是奴婢没用,劝不住!” “庆儿,听娘的话,那县里有吃人大老虎,去不得,小心它把你一口吃掉!”王母哄骗着王渊庆,想让他打消掉念头。 王渊庆想起小人画上的老虎,有些害怕的缩了缩脖子,只是他好想见到姐姐啊…… ,这种渴望超过了惧怕的心理,他搂着王母的脖子,“娘,我不管,我就要去!” “庆儿听话,你不怕大老虎了?” “呜呜,娘讨厌!我就要去!”王渊庆见王母一直不答应,索性放开搂着王母脖子的手,在地上滚来滚去,身上沾满了泥土。 王母被王渊庆的哭声闹得心理难受,也跟着掉下眼泪来,翠云在急忙靠了过去,“夫人,府里不是新来几个有功夫的护院吗?少爷这次看来是铁定要出去了,何不……” 王母一听,也觉得是个办法,王渊庆的性格她不是不知道,什么事情只要起了念头,就很难消下去,几个新来的护院是她嫡亲的哥哥送来的,她也是很是放心。 过了一会王渊庆在就在十几个护院的陪同下,坐着马车浩浩荡荡的出了门。 坐在马车里王渊庆就乐开了花,他想着像上次一样去捉鱼就能遇到那个姐姐了,只是他这折腾了一会,有些累及,又加上车子晃晃荡荡的,不过一会就进入了睡梦中…… 等王渊庆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经到了县城,他懊恼的咬了下嘴唇,“翠云,翠云!” 翠云此时正在旁边打盹,被王渊庆喊了起来,揉了揉眼睛,“少爷,您要喝茶吗?” “我不要喝茶,我要去捉鱼!” “少爷,这县城里哪里有鱼可捉啊,我们还是赶紧去买香酥烧□?”翠玉帮王渊庆理了理衣服,柔声说道。 王渊庆怎么可能放弃,他就是为了捉鱼(见到姐姐)才出来的,“我就要去!翠云你讨厌!” 翠云心里委屈级了,自从王渊庆遇到了赵秀秀开始就很反常,一点都不像以前一样听话了,那个小贱人…… 翠云心中暗恨,只是面上一点也没有表现出来,越发温柔的劝道,“少爷……,夫人说了……” “ 咦,那不是姐姐吗……”忽然王渊庆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窗外,看着人群中一个穿着粗布衣衫的背影呆愣了半天。 “少爷,你在看什么?” “姐姐,那是姐姐!” 王渊庆一把推开马车的门,直接从上面跳了下去。 翠云看的肝胆俱裂,急忙喊住马车,也不等有人来扶自己跳了下去,这时候王渊庆已经窜了出去,他的动作从来没有这么迅捷过,像一个灵巧的豹子,穿过人群……,跑到了河边石桥上。 几个护院也不是吃素的,见王渊庆跑了出去,急忙疾步追了上去,几个人把王渊庆堵在桥上,“少爷,快回马车内吧!” 王渊庆急的直冒汗,他看着渐行渐远的熟悉背影,生气的喊道,“让开,我要去找姐姐!”说完就要推开护院,闯出去。 护院门不敢伤到王渊庆,只是王渊庆使着蛮力,不肯屈服,不到一会几个人就纠缠到了一起,在加上人来人往,场面很是混乱。 下了马车的翠云气喘吁吁的赶了过来,眼看就要到达了桥中,忽然被眼前的一幕惊的话都说不出来……,原来不知道怎么回事,王渊庆竟然被人推到了桥头,直接掉了下去。 几个护院齐齐的跳入水中,还好水不是太深,又及时去救,很快王渊庆被捞了上来,放到了马车内。 “少爷,少爷!”翠云抹着眼泪,扑在王渊庆的身上,大哭了起来。 王渊庆闭着眼睛,口中还不停的梦呓道,“姐姐……” 另一边赵巧儿挽着姐姐赵秀秀的手,两个人在集市中一会看看小摆设,一会又看看小泥人,逛得不亦乐乎,原来赵巧儿这几日见赵秀秀一直不出门,怕她闷着了,心里更加想不开,这才抽了一天的空,和姐姐一起出来透透气,刚好要买一些盐之类的调料,索性做了骡子车进到县里来。 赵秀秀刚拿起一把木梳,就看到对面桥岸上人群拥挤,她奇道,“巧儿,你说那边是怎么了?” 谁都有看热闹的心里,赵巧儿也不为过,就带着姐姐走了过去,看见桥外围了一群人,“大娘,这里出了什么事?”赵巧儿好奇的问着站在她前排的大娘。 “小姑娘,你还不知道吗?那银凤楼的东家,就是郊外王员外家的独子,掉河里去了。” “你是说那个痴傻的……” “可不是就是他吗?可怜啊,刚才一直嚷嚷要找什么什么姐姐的……” 赵巧儿了听了后心里咯噔一下的,朝赵秀秀望去,“姐……” 赵秀秀头也不抬,冷声道, “巧儿,我们走!” 就这样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了人群,赵巧儿拽了拽赵秀秀的衣袖,“姐姐,我想吃肉包子!” “ 你个馋嘴!这就去买吧。” 自从赵巧儿开始买起肥肠家里的日子过的越来越宽裕,买几个肉包子吃到已经不是什么奢望了。 赵巧儿见姐姐转移了注意力,这才高高兴兴的挽着她的胳膊走到了路口,这条路走下去左拐就是有名的王家肉包子铺。 忽然几个人疾行而过,差点撞上了走在外边赵秀秀,赵巧儿生气的喊道,“这是谁啊!” 原来是两个男人抬着一个担架,其中一个人见碰到旁人,停了下来,“姑娘,对不住了,我家小弟得了急病……,你可知道谭仁义郎中的医馆在何处?” “谭仁义,这是何人?”赵巧儿见他满头大汗,说的诚恳,也不生气,只是她还没听说过有这样一个人。 旁边摆摊子的老伯看到,插了话进来,“ 谭神医的医馆是往这条路下去的,你们走得对,在右拐……,只是你们带够诊金了吗?” 男子露出悲伤的神色,“ 家中拮据,只凑了不到三两银子……” “哎,你去看看吧,兴许谭神医这次肯点头也说不定。” 男子点点头,手上使劲和二弟一起抬着么弟,朝着老伯说的方向疾步而去。 “可怜啊,可怜!又要便宜谭郎中对门家的棺材铺了。”老伯摇了摇头,叹气的说道。 赵巧儿在旁听的一惊,“老伯,这是如何说起啊,三两银子也不是小数目,如何看不得病。” “小丫头你是哪个村的?不是三关庙的人吧?谭神医可是附近赫赫有名的郎中,据说连当今区老侯爷的宿疾也是被他治好的。” “有那么厉害?” “那是,只是那谭神医有个规矩,没有重金一律不给看病,就算个看诊也要20两的银子……,那家兄弟只拿了三两银子,可不是等死吗?” “岂有此理,难道不是医者父母心吗?”赵巧儿生气的问道。 “有什么办法,哎……,据说谭神医以前也不是这样,只是后来不知怎么性情大变!世事弄人啊。” 赵家有女 隐情 乡间小道上,尘土飞扬,一骑骏马飞奔而来,耀眼的阳光下,一个面目俊朗的男子端坐在马背上,脸上带着冷峻的神色,不过仔细一看从眉眼处有一道明显的刀疤,破坏了容貌,少了几分俊秀,倒是越发显得气势凌人,面目硬朗。 不过一会就进入了村内,在一幢破败的茅草屋外停下,他皱了皱眉头看着毫无变化的房子,记得走之前明明给了银子让郑寡妇重新修缮的,看来又是拿了银子干了别的事情,他脸色越发了沉了下来,把马拴在院内,大声的喊道,“娘,我回来了。” “咳咳,是福儿吗?”郑寡妇推着门,露出苍白的肤色。 “娘,我早说了,现在改名叫青云了,不要再提以前的名字了。”徐青云上前扶着郑寡妇走进了屋内。 一股药味扑鼻而来,又看了看郑寡妇的面色,徐青云这下才确定这是真的“病了”,小心翼翼的扶着坐到了铺着席子的土炕上。 郑寡妇脸上露出不高兴的神色,“不管你改什么名字,你在娘的心里永远是丁福。”原来徐青云被卖掉之前的原名是丁福,被徐长春收养之后改姓为徐,名字也改成了徐青云。 “娘,这话以后休得再说了,师傅对我恩重如山,教我武艺,又还我自由身,这些年来更是对我爱护有加,在我心里就等于我亲爹一般。”徐青云面目严厉的说道。 当年徐青云六岁就被郑寡妇卖给了人牙子,本是要卖到县里大户人家做杂物,也是他运气好,路上遇到了徐长春一行出来走镖刚好路过此地,徐长春见徐青云小小年纪不哭不闹颇有些不同,在一观体态竟是难得的练武苗子,想也没想就从人牙子手上高价买了回来,这些年在他身上花费了不少心血,真正是犹如亲儿一般,不过徐青云也争气,十岁便跟随着徐长春走镖,这七年来在道上也是走出了响当当的名号,道上谁人见了徐青云的镖旗,也会让着三分,直道徐长春收了个好徒弟。 郑寡妇自知理亏,也不敢多说什么,她这些年最大的遗憾就是徐青云不在身旁,她现在唯一能盼的上就是她这二儿子了,本来还指望着那武郎(武濮刚 )……,现在想想还是亲儿子亲啊,谁也比不上。 这郑寡妇做事有时候难免有失偏颇,但是倒也有几分小聪明,这也是为什么这些年孤身活了下来,她清了清喉咙,柔声说道,“我儿,饿了吧,娘给你做饭去。” “娘,你别动,我去做。”徐青云怎么肯让郑寡妇劳累,忙把扶着她躺好,又问了病情,知道只是偶然风寒,郁结于心而已,这才放下心来,打了水洗去尘土,换上短褐,又是洗米,又是洗菜好一阵忙乎。 郑寡妇心里美滋滋的,越发觉得有儿子在身旁的好,她以前曾想着让徐青云带着她去怀远县享福,怎么说儿子现在也是个响当当的镖师,但又怕看了徐长春的脸色……,毕竟徐青云现在姓徐而不是丁,她却是丁家媳妇,但是留在村里就不一样了,徐青云完全可以继续叫着原来的姓氏,自己也可以想当然的受着徐青云的供养。她望着陈旧的房梁,绞尽脑汁想着如何把他留下来……,只是忽又想起给武家兄弟打的欠条,心里恐慌起来,不知道徐青云知道后会如何…… 郑寡妇躺在炕上翻来覆去,越想越后怕,越想越恐慌…… 徐青云做好了饭食,家中没有什么菜,只有一把青菜,索性剁碎了做成了菜粥,他走镖的时候常年在外,也能做些粗茶淡饭,只为味道差强人意而已。 “娘,吃饭了,你别起来,我端过去。”徐青云盛了一碗粥,又夹了几片酱菜和着煮的鸡子放在一起,端到了炕上。 郑寡妇此时正烦恼欠条的事情,被徐青云一嗓子吓了一跳,脸色煞白的接过饭碗,一副踌躇的样子,只觉得平时那么好吃的鸡子也失了味道。 徐青云也是善于察言观色的,哪里看不出郑寡妇的犹豫,“娘,你这病怕来的不简单吧?” 郑寡妇见徐青云眼神锐利,心下一慌,碗就滑了下去,也多亏徐青云身手敏捷,在掉在地上前接了过来,他把碗放好,脸色沉了下来,声音自带一股威严,娘,你到底做了什么好事?还不快对我说我实话!有些事情怕是越拖越麻烦!” “没有……,不,有有。” “到底有没有!”徐青云狠狠的拍下桌子。 第13节 郑寡妇一下子就哭了出来,脸上要多委屈就多委屈,她想着自己虽然做了丑事,但是也是身旁无依无靠,她想着找个男人依靠下罢了,这也不怪她,“娘命苦啊!呜呜” 徐青云也不动,只冷冷的看着郑寡妇,说他对郑寡妇没有恨意那是不可能,这村里有多少人家家徒四壁也,揭不开锅了也要保全孩子,就说那赵家姐妹……,徐二娘也是寡妇可是在辛苦也拉扯着孩子。 自己家呢?爹爹去的时候明明留下了不少银子,不到几日就被郑寡妇败光,最后沦落到卖儿的地步,每日别人喊着娘的时候,他就心里恨极,只是恨过之后又是无可奈何,要知道所谓血脉相连也是天理伦常,谁人不想有个娘亲疼着。 郑寡妇见徐青云一点也不为所动,也略知他的脾性,这才战战兢兢的开始讲着欠钱的事情,不过她只说是打碎了武家家传的玉佩,这才欠下一百两的银子,绝口不提她干的丑事。 徐青云想起武家,那曾经也是村里的富户,只是后来据说武濮刚迷上了赌博,不仅把家给败光了不说,连婆娘也赌输了,最后虽然赎了回来,只是那钱氏也是个要强的,怎肯白白的被糟蹋清白,不到几日就吊死在房梁上,留下两个年幼的儿子。 “娘,你说的可是真的?” “儿啊,你连娘的话也不信了吗?”郑寡妇抹着眼泪,一副天大委屈的摸样。 徐青云听后,对着郑寡妇露出探究的目光,郑寡妇心中一啰嗦,还是强撑着说道,“儿啊,你可有……,可有一百两的银子?” 屋内一阵沉默,等到郑寡妇觉得紧张有汗珠冒出来的时候,徐青云把最后一口粥喝下,说道“我知道了。” 他转身打开了包袱,小心翼翼的拿出一个钱袋,这钱袋是用粗糙的棉布做的,颜色不够亮丽,只是做的结实耐用,显是主人极为爱护,干干净净的,没有一丝污迹。 “娘,我去找武家兄弟。”徐青云把钱袋收了起来,他身上只带了几两散碎的银子,这整定的银子都放在钱袋里。 郑寡妇这下放下心来,又见徐青云拿着的厚厚钱袋,心里估摸着这恐怕不下于两百两的银子,心里便乐开了花,忙道,“快去,快回吧。” 也不管徐青云出门了没有,躺在床上就琢磨着钱该怎么花……,她今年都没做新衣裳了应该做几件,首饰也是应该添置些……,忽然不知道想到什么,郑寡妇一下子坐了起来。 她一拍大腿,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怎么没有想到呢,给我儿娶房漂亮的媳妇,有媳妇在家里,他可不就回不去了吗?如果媳妇争气,这要是在生个大胖孙子,这事情就完全没有余地了,我儿只得安安稳稳在这里生活。”郑寡妇越想越觉得对,只觉得应该趁着徐青云在家,赶紧给他娶房媳妇。 此时徐青云已经来到了武家,只见这武家虽然是砖瓦房,但是因为年久失修倒也是一副破败的样子,他推了推院子的门,大声喊道,“有人在家吗?” 不过一会,一个约莫十五岁大的少年走了出来,看到站在门口的徐青云,脸色不自然了起来,“这是丁家的二哥哥吧?我是武田。” 徐青云点了点头,两个人各自行礼,武田就带着徐青云进入了屋内,他洗了茶杯帮徐青云冲上了热茶,方说道,“我哥哥,武林去了河边挑水,我这就去叫他,这事只有他才能做主。”他自然知道徐青云为何而来,虽然和郑寡妇串好了说辞,但是武田性情仁厚,从来都不是个耍心眼的孩子,刚才乍一见到徐青云,还真是有些心虚。 “不急,你陪我在这里说说话,等着你哥哥回来就好。”徐青云拦着武田,露出和善的笑容。 武田见徐青云去了刚才的凌厉,待自己亲厚了起来,忙寒暄道,“丁家哥哥,你可是刚回来?” “你今年是有十五岁了吧?我比你虚长二岁,叫我徐大哥吧,我早些年已经改性为徐了。”徐青云不慌不忙的说道。 “恩啊,听说徐大哥,这几年在外都是做镖师,功夫是十分厉害吧?”武田心思单纯,少年多是喜好舞刀弄枪,仰慕草莽英雄,这一见徐青云待自己和颜悦色,就着胆子问道。 徐青云哈哈一笑,“功夫厉不厉害不知道,但是也还能对付一二,也是道上兄弟们客气,给我徐青云几分薄面,看到我的镖旗,也会礼让三分……” 武田心里越发的羡慕,生出了仰慕之心,“徐大哥,你好生厉害,那绿林草寇,哪个不是有一身看家的本领在身……,徐大哥你给我讲讲你走镖的事情吧……” “哈哈……,也罢,给你讲些有趣的事情……”徐青云说话条理清晰,语调抑扬顿挫,把几件经历的事情说得活灵活现,倒比那说书先生讲得还要精彩。 武田听得如痴如醉,忽听徐青云问道,“你家哪里来的传家玉佩?” “我家早已败光,哪里有什么好东西……”说道这武田忽然捂住嘴唇,惊惧的看着徐青云。 徐青云冷冷一笑,“原来,果真有诈!” 赵家有女 暗流 武田瑟瑟发抖的跪在徐青云的面前 “徐大哥,这不怪我哥哥,也是你家……” “二弟,不要跟他求情了,事已至此我也认了,不过徐青云,我告诉你,你家老娘也不是好货!”武林刚回到家中,就被徐青云制住,用麻绳绑了起来。 徐青云眯着眼睛,狠狠的甩了武林两个耳光,直打的他脸颊都肿了起来,“这也你能说的?” “徐青云,你这么仗势欺人又算个什么东西,难道我还冤枉了你娘不成,就是她偷人,下贱!” 武林一点也不畏惧,两只眼睛炯炯有神。 “你……”徐青云想起自家娘亲的品性,心中黯然,约莫猜出娘亲做的丑事,她也确实能干的出来……,这幸亏他们兄弟临时贪财,不然到了村里正,哪里还有郑寡妇的活路。 武田见徐青云露出犹豫的神色,忙说道,“徐大哥,这欠条我也还你了,你就看在我们没有揭发到村里正哪里,放了我们这一次吧。” “二弟!让他打,徐青云,你有能耐把我打死算了,我倒是要看看堂堂怀远镖局教出镖师,是什么样的德行。”武林怒视着徐青云,不怕死的说道。 徐青云看着武林摸样,忽然笑了出来,“你倒是个硬气的,可惜了却把心思用在了歪处……,你要是没有一点私心还要这欠条做什么?你也不过是藏了肮脏的贪婪的心思吧。” “我没有……,我爹为了讨好那个老□,连我娘家传的陪嫁都给当了出去,我只是收回应当的而已?”武林脸红脖子粗的说道,显然是有些心虚。 “多少?” “什么?” “我说是多少银子?还有嘴巴放干净点,不要在一口一个老□!你爹也不是个好货色!”徐青云眼中闪着冰冷的寒意。 “约莫……,八两……”说道这里,脸色更加红了起来。 徐青云冷笑一声,从钱袋中拿出了一定五十两的银子丢到武林的身旁,“这些够了吧?” “你什么意思?” “拿去赎回你娘的陪嫁首饰吧,能留到今天才被你爹卖出去,显然是你们兄弟心爱之物。” “徐大哥……”武田忽然留下了眼泪,“是我娘的遗物,一副玉镯,说好要留给我和哥哥娶了媳妇当首饰。” 武林也低下头没有说话,他明明把玉镯藏在家里那张唯一桌子的暗格里,不知道怎么会被那老东西摸出去当掉了……,他本以为徐青云既然知道了真相,带着对郑寡妇的羞辱定是不会饶了自己,没有想到徐青云竟然是这样一个洞察秋毫,心胸宽广的人,这下到显得自己小气了起来,“拿去,我们不要这银子。” 武田诧异道,“哥哥!你怎么……” 武林粗声粗气的说道,“不要就是不要,你啰嗦什么。” 到了这里,徐青云却有些对武林另眼相看了起来,没想到武林到还有几分骨气,他拔出了长剑,锐利的剑锋在阳光下发出寒森的光芒,武家兄弟面色立时青了。 徐青云轻笑一声,只见剑锋一进一出,剑光一闪,绑在武林身上的麻绳被砍成了几段。“记住,今天的事情只有你我知道,可别在给我生什么事端!” 武林看着远去的徐青云,心中巨震,看着掉在地上的几截麻绳,刀口整齐,显然是一剑劈下,他也是练过功夫的人,只这一露手就镇住了他……,这显然是警告他,不用在动歪心思了。 徐青云走出了武家的院门,心情却越发沉重了起来,他知道郑寡妇荒诞,但是没有想到竟然到这种境地……,看来这次一定要好好的与她说说……,不然以后还不知道要闯出什么祸事。 “小哥哥!”一声清脆的叫声响起。 徐青云心中一动,转眼看去,正是几月不见的赵巧儿,此时她正站在对面,穿着一身浅绿的衣衫,对着自己笑的灿烂,那大大的眼中尽是重逢后的惊喜,他心里也不知怎地就高兴了起来,含笑着说道,“巧儿妹妹,你娘的腰如何了?” “好了,还要多谢哥哥……,哎呀,我竟然给忘记了,喏,这是我自己做的鱼圆,哥哥拿去吃吧。”说完把跨在手上的篮子递了过去。 赵巧儿今天刚和姐姐赵秀秀从县里回来,就听徐二娘说村里的孙婆婆家来定了二斤鱼圆,她就马不停蹄的做了出来,这走到半路上就遇到了徐青云,她心中高兴,想也没想的就喊了出来,想着上次的帮忙不知道怎么感激,刚好把手上的鱼圆送给徐青云吃,孙婆婆家定的那份,在回家做就是了,也很快。 徐青云也不客气,接过篮子,打开布罩一看,半指大小的白色丸子,像是晶莹剔透的羊脂玉,看着很是可口,不禁想起了那下雪日子的一口红烧肉,心中一软,“巧儿妹妹,看起来很好吃。” 赵巧儿骄傲的仰着头,眉开眼笑的说道,“那是,我娘说我手巧着咧,还说谁家要是娶到……” “说什么?” 赵巧儿忽然有些脸红,自己在胡说八道什么啊,“没有。” 徐青云听着她最后一个字是娶……,又联想到到前面的话,心中了然,赵巧儿今年也是九岁了,恐怕这亲事要快定下来了,也不知道谁家能入了的她的眼…… 赵巧儿偷眼看着徐青云,见他虽然穿着一身粗布的短打,但是一点也掩饰不住他身上那股冷硬的气息,挺拔的身高还有那宽厚的肩膀,不知道靠一靠是不是就不会那么累了…… 两个人各怀心思,一时间倒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另一边王员外家,王母李氏在帐子外来回度步,此时王渊庆躺在床上,刘郎中正在给他诊脉,身旁的珍珠捧上了一杯热茶,“夫人,少爷吉人自有天象,定然不会有事的,您喝口茶水吧。” “小贱人!你算什么东西!”王母手一挥,滚烫的热水洒向了丫鬟珍珠,她被烫的厉害,却是不敢叫出声,皱着眉头痛苦的呻吟。 王母眼睛像是冰冷的刀子一样,冷冷的注视着珍珠的痛苦,珍珠本是王母身旁的大丫头,一直很得她的喜欢,不知道那一日被王员外看上了眼,竟然趁着王母李氏不在就成了好事。 王母心中怒极,只是生米已煮成熟饭,无可奈何下把珍珠留在身旁这样的来回折磨,充当她的出气筒。 一个婆子跑了进来,急忙给两旁的小丫鬟使了眼色把烫伤的珍珠拉走,那婆子笑着对王母说道,“夫人,消消气。” “老爷可是回来了?”王母李氏见是马婆子,脸上的怒意渐消,这马婆子是王母从陪嫁带过来的管事嬷嬷,这些年来一直很得王母的信任。 “已经叫人去通知了,这就回来!”说完扶着王母坐在了屋内的椅子上,又让小丫头重新沏了一杯新茶,小心翼翼的捧了上去。 “呸!不知道又在哪里厮混!连儿子病了都不过来看!”王母李氏想着王员外定是在春香楼的温柔乡里,气就不打一处来,这些年王员外虽然不敢纳妾,但是也没少在外风流,光她知道包下的戏子花魁就不下十个人。 马婆子知道王母李氏的忧心,忙劝解道,“夫人,您别急,我看少爷啊,只是受了惊吓,没有什么大碍。” 王母叹了一口气,马婆子见王母脸色缓和下来了,知道这是听进去了自己的话,“妇人,我看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要赶紧给少爷把那赵家丫头娶来,等少夫人有了儿子,您这家才能稳当起来,不然哪天老爷是在外领个野崽子回来……” “他敢!”王母恨恨的骂道。 “我的好夫人!男人偕是好风流的,再说老爷正是青春正盛,不过三十多岁的年纪,您可是要好好想想。”马婆子,心急的劝道,这话她不知道和王母说几次,只是彼时少爷还小,王母才不过二十多岁,想着兴许还能在怀上一胎,再加上少爷一直对女色无感,这才一直拖了下来。 “可是……,那赵家竟然拒了婚事。”王母犹豫的说道。 “这还不好说,多给些聘礼,还怕赵家不答应?”马婆子趁热打铁的说道。 王母点了点头,“这倒是个主意,只是这赵家也太不识抬举!” “哎呦,我的夫人啊,现在哪里是想这些的时候,您看少爷这几天,整日魂不守舍的,再说……,那媳妇娶回家就是伺候公婆的,到时候还怕想不出办法来解气吗?” 王母眼中闪过笑意,“还是你有主意,不过恐怕还需要加些好处,我听说赵家的二丫头还没定情,刚好我而妹妹家……” “还是夫人想的周到,这下就不怕徐二娘不答应了。”马婆子立时眉开眼笑的逢迎道。 就在这时外面有个丫鬟跑了进来,脸上带着喜色,“夫人,老爷回来了。” 赵家有女 徐青云的婚事 徐青云一回到家中就冷冷的注视着郑寡妇,看的她越发心虚,只是强打起精神说道,“我的儿,欠条,可是要回来了?” “你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徐青云的声音冰冷的犹如冬日里的冷风。 “我……,我知道了,定是那武家兄弟往我身上泼了脏水,娘……是被冤枉的。”说着说着,就蹲坐在土炕上,干嚎了起来,一副受了委屈的摸样。 “碰”的一声,徐青云狠狠的拍在桌子上,发出巨大的声响,“你还要狡辩到什么时候?” 郑寡妇畏惧的向后退了退,“娘没有……” “你还要扯谎?你和那武濮刚干了什么好事,你以为就没人知道了?不说这次,就说几年前,我回来探你,满村子都在说你勾搭了村东的孙家老爷子……,怎么这也是别人给你泼脏水?” “娘,真的是被冤枉的,那孙家老爷子,我都没见过是什么摸样……儿啊,你要相信我。”说完就想去揪徐青云的衣袖。 徐青云毫不留情的甩开,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道孙家为什么不可吭声了,那是我塞了二十辆的银子做了封口费,你以为你骗了孙老爷子几两银子是神不知鬼不觉了是吗?” 郑寡妇脸色煞白,“那是……,我不过才拿了二两银子……” “下/贱!” “我……,呜呜,我也是没法子啊,你几个伯伯先前还是会救济下我,总要送些吃食过来,自从你哥哥去了之后,你大伯就把唯一的一亩地收了回去,更是对娘不管不问,娘一个妇道人家,能有什么法子……”郑寡妇这下是真真正正的哭了起来。 徐青云神色黯然,一个没有子息的寡妇,对于一个家族来说就是累赘,更何况是在这种乡下的家族,大家本就过得都不宽裕,至于大伯的为人他还是有些了解,一边不让郑寡妇改嫁,一边又刻薄对待,郑寡妇本就不是个会过日子的,吃不得饱饭,总是要寻些门路…… “之前的事我就不计较了,这次呢?我没有给你银子花吗?你这么下贱又是为了什么?一定要这么自甘堕落,被绑了石头淹死在池塘里才高兴” 郑寡妇忽然想起被捉奸在床死在河里的东家媳妇,那是多俊的人啊,从河里捞上来的时候发泡的不成样子……,她一阵恶心,这才后怕了起来,“儿啊,娘也是没办法……,你虽然给了银子,但这日子总是要我一个人过,被人欺负了也没处说去,还不是为了找个依靠,你要是在身旁,我何至于此?” 徐青云沉着脸没有说话,他心里也是波涛汹涌,满脑子的思绪,郑寡妇在不争气,也是自己在这世上唯一的至亲,正所谓血脉相连这是人世伦理,他总是要护着郑寡妇…… 郑寡妇见徐青云一副沉思的摸样,知道自己的话触动了他,便趁热打铁的说道,“儿啊,你留下来吧,咱们娘俩一起过日子,我在给你娶房漂亮的媳妇,还能贤惠持家的,你那银子足够买十几亩良田了,再加上你也是有功夫的,这日子只会过得越来越好。” 徐青云从十岁便开始走镖,多少次在生死一刻徘徊,连自己都数不清楚了,这种日子他早就厌烦,只是碍着徐长春的养育之恩一直都是坚持着……,今日多亏遇上的武家兄弟,虽然动了歪心思,心地到也纯善,要是遇到那大奸之人,郑寡妇怕是早就没了活路,自己护的了她一回,却护不了她一世,也罢,回到家中过些简单的日子,也算是他的夙愿,“娘,我这次回去就和师傅说……” 郑寡妇大喜,“这是真的吗?娘这有生之年还能见到我儿侍奉在旁?真是老天开眼啊!” 第14节 徐青云露出笑意,只觉得下了这个决心之后自己的心也轻松了起来,小的时候总想着到外闯出一番天地,只是真正大了,过着刀口添血的日子才知道,那种平静的安乐又是多么的难得,这几年他怕自己有个好歹,一直都没有娶妻,师傅给他说了好多次,都被他拒绝掉,既然回到家中可以过些平静的日子,确实是该娶妻生子……,要自己喜欢的……,不知道怎么,赵巧儿浅笑的摸样浮现他的脑中,徐青云心中一震,那赵巧儿才不过九岁,自己足足比她大了不下八岁…… 这边徐青云心思复杂,郑寡妇已经是从火坑上跳了下来,她精神大振,似乎病已经全好,“福儿,娘给你做饭去,做你小时候最喜欢吃的肉丸子……” “娘,不管以后如何,我这姓是改不了,名字更是如此,你以后就忘了我是姓丁的吧,自从你把我卖掉那天开始我也忘掉了。”徐青云面色冷清的说道。 郑寡妇心里发虚,不敢直视他,只是还有些不甘,“你在乡下过日子……,你师父又不会知道你改……” “我只说这一次,你在开口提这事,我这就收拾东西回怀远县!” “好,好,娘错了还不行吗,这就给你做饭去。”郑寡妇嘴里哼着歌,忽然觉得通体舒服,这几日的烦恼一下去散去,连平时讨厌的麻雀叫声就悦耳了起来。 过了几日,郑寡妇就找上了村里的李媒婆,叮嘱她帮着儿子找一门,门当户对的亲事。 李媒婆诧异道,“丁家嫂子,你可是犯糊涂了?” “没糊涂!我家福儿回来了,你小时候不还见过吗?长的那个俊朗,都是随我,你快看看,这谁家的闺女还没定下亲事?”郑寡妇美滋滋的说道。 李媒婆想起那个脸上有着吓人刀疤的徐青云,容貌倒是好的,就是这疤痕……“丁家嫂子,我看有点难,你家老二脸上那道疤痕……” 郑寡妇露出不高兴的神色,“那是瑕不掩瑜,我儿长的挺拔威武,又是一表才,那手上的功夫这村里谁能比的上?” “丁家嫂子,你别生气,就是这村里啊,早就散开了你家老二是做响马的……” “呸!这是谁胡说呢,怀远县的怀远镖局你听说过吗?那可是大名鼎鼎的镖行,我家福儿就是在那里做镖师,干得都是正经事情。”郑寡妇恨恨的说道。 李媒婆眼睛一亮,“噢,果真如此……,不过这脸上的疤痕再加上这不好的名声已经散开了……,确实不好找。”李媒婆也听闻过徐青云,有人说是做镖师,有人说是做那杀人越货的事情的,总是没有好话。 “我看王家豆腐铺的芸娘就是好的,年纪也适当,今年是十三岁吧?我家福儿刚十七岁,虽然有些偏大,不过这也是在外给耽误掉了,这年龄大了会疼人!” “王芸娘?”李媒婆惊异道,要知道王芸娘生得俊俏,又贤惠能干,早已经是声名远播,她到了十三岁还是没有定下婚事,就是因为王家想给她找门好亲事,不知道村里多少小子都巴望着呢,王家怎么可能把王芸娘许给了脸上有疤且名声不好的徐青云。 “就是她,那丫头我喜欢,嘴甜会说话不说,摸样有又俊俏又贤惠能干,我儿定是喜欢的。” “这恐怕有些难……,咦,我看赵家的大丫头赵秀秀算是不错,今年刚刚十二岁,也是个贤惠能干地,怎么样?”李媒婆想起前几日徐二娘来托了婚事,又给她些好处,想着赶紧给她说们亲事,只是这赵秀秀名声已经是毁了,本地知根知底的有谁家肯要,这徐青云刚从外回来,刚好。 “呸,你当老娘是个棒槌?那赵秀秀不是早就有了王员外家傻儿子的婚配了吗?怎么,你还想让我得罪王家不成?在说,那丫头之前还跟于家的老五牵扯不清,这种没了清白的姑娘,怎么配的上我家福儿!”郑寡妇义愤填膺,脸上已经有了怒气。 李媒婆赶忙笑道,“丁家嫂子,你别生气,这赵家丫头不行,还是有别的好姑娘的,只是这王芸娘,我看是不行的。” “如何不行?” “这……” “可是银子?我跟你说我家福儿可是赚了不少银子,那村里的富户,钱家也不一定能比得上。” 李媒婆眼睛一亮,“哎呀,那敢情好,这王芸娘啊,叫村里郭里正的二儿子看上了,放出话来只要肯答应,就给三十两的聘礼。”李媒婆一脸艳羡。 在这乡下一家五口生活所需一年也不过五两银子,三十两那可是五六年不吃不喝才能攒下来的钱,想到这里郑寡妇有些心疼到,这王芸娘倒是好的,只是这聘礼却太贵……,只是转念又一想,儿子在外什么没见过,要是取了一房不出挑的媳妇,在家也呆不住啊,索性豁出去算了,“你去跟王家说,要是嫁入我家就三十五两的聘礼!” 李媒婆眉开眼笑,“哎呀,行,丁家嫂子,我下午就给你跑一趟,保管你年底就可以娶上媳妇了,明年就抱上孙子。” 赵家有女 风起 位于三关庙县城里的西街上有一个曾经声名远播的酒楼-元风楼,只是到第三代元春的身上,这生意就一如不如一日,越发的冷清,有时候整日都没有一个客人上门,要知道原因其实也很简单,元风楼失了独门的食谱,创始人元老爷子据说曾经是个御厨,苦心钻研,想出了不少令人咂舌的美食,只是不知道什么回事到了儿子这一代,作出的菜不伦不类失了曾经的味道,这一打听才知道,不知何故元老爷子竟然没有把这做法传授给独子。 元老爷子赚下了不少家业,曾经也是日进斗金……,到了孙子辈元春的身上,已经是风光不再,在难维持的地步。 元春望着冷冷清清的大堂,心里难过,想着爷爷在的时候那个时候,整日都是盈满客人,连门外都排起长长的队伍……,又想起上一次去赵家索要肥肠方子的事情,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大哥!又叹气作甚?”元春的弟弟元山走了进来。 “二弟回来了?这元风楼可能坚持不到年底了就要跨掉了。” “家里不是还有些银子……”元山想起父亲临终的话,说无论如何要把元风楼开下去,他真是无法理解,要说根本没有生意上门,何必死守着,还不如卖了铺子做点别的营生。 “只剩下不到二十两了,这一个月开销在加上……”元春越算越头疼。 “大哥,你上次不是说寻到了爷爷的方子?如何没有拿来!” “你不知道,那家女儿也不是个吃素的,小小年纪聪明伶俐,三言两语便把我轰了出来。”元春想起那天的事情,还有些尴尬。 “哈哈,大哥你也真是,才不过几岁的小娃娃。” “也不小了,今年也是九岁……,我后日去小集打听,那肥肠的做法竟是她自己琢磨出来的,还有那鱼圆,我叫伙计去买了些回来,真是滑嫩鲜香,也是十分的难得,可惜这丫头不是生在我元家,有了她那样的有天赋的厨子,还怕生意做不起来?”元春可惜的说道,上次赵巧儿骗他说肥肠是她娘做出来的,后来他不甘心又去打听了下,才知道不管鱼圆还是卤肥肠,都是这丫头自己琢磨出来的。 元山心中一动,“大哥,这有什么难的,你把那丫头娶回来做了填房,不就是我们元家人了?到时候还不是大哥你说了算!” 元春今年二十四岁,早年娶了东街何家杂货铺的大女儿何氏,只是这何氏也是个命薄的,难产去了,独留下一个儿子,元春这些年一直也没有在娶。 “只是赵家肯答应吗?”元春也觉着这主意好,但是还有些犹豫,一个九岁的小女娃,都跟他儿子一般大了。 “多给些聘礼,有什么不答应的,这在城里过日子总是要比乡下好,如果她家里说年龄尚小,在等个两年娶回来便是……,只是这方子,大哥可以使些法子慢慢套过来,总归是你未过门的媳妇,好哄一些。” 元春心思微动,“二弟,我在想想。” 这一边元春不死心的想着如何套来方子,那一边王员外家也是闹开了,原因无他,因为徐二娘又一次拒绝了王家的婚事,对丰厚的聘礼和许诺给赵巧儿好婚事,都没有看在眼里。 王母李氏气急败坏,脸上已经是挂不住了,想着自己家是什么身份,那赵家又是什么身份,自己三番两次派了媒人过去说亲,给了那许多好处也没见答应,她心中的怒火怎么也是压抑不住,又想到儿子的痴心,更是怒火中烧。 马婆子在一旁察言观色,心里也是着急,她没有想到这赵家竟是这么顽固不化,“夫人,您喝杯茶,消消气。” “我能不生气吗,这般不识抬举……”王母狠狠的骂道。 马婆子说道,“夫人,为了少爷,这赵家丫头怎么也是要娶过来的。” “我如何不知!我可怜的庆儿啊……”王母想到那一年王渊庆说要出去玩耍,我想着天刚刚转暖,穿的厚实些总是没有问题,没想到回来就高烧不止,成了如今的模样,王渊庆那小的时候哪一个见了不说聪明伶俐,王员外更是疼极。 王母想起儿子幼时聪明的模样就忍不住流下眼泪来。 “夫人莫要伤心,总是要想写法子成全少爷的痴心。”马婆子劝慰道。 王母擦了擦眼泪,眼中闪过厉色,“我记得赵家老大是个好赌的?” “夫人的意思是?” “你去……”王母对着马婆子小声嘀咕道。 天气渐渐热了起来,赵巧儿在院内一边扇扇子,一边想着如何给肥肠保鲜,她想起现代的冰箱,真是恨不得穿越过去带一个回来,如今她们的买卖是越来越好,在小集已经是颇有名气,赵巧儿甚至想着等攒够了钱去县里开一个门面……,慢慢扩大,最好开到京城里去,到那个时候,她就整天的吃香喝辣的……,在也不用起早贪黑的,一定要坐那种很拉风的马车…… 赵秀秀见赵巧儿一副乐开了花的模样,轻笑一声,“巧儿,你又想什么呢?” “姐,我想着,我们以后这生意做大了,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红烧肉一定要吃个够,我还要穿上绸缎的衣裳,一天一个花样的换。”赵巧儿美滋滋的说道。 “噗!”赵秀秀忍不住一乐,摸了摸赵巧儿的发丝,轻声说到,“好,到时候我们巧儿要干什么就干什么,在给我们巧儿找个如意郎君……”说道这里神色一暗,没有说下去。 赵巧儿知道这是又想起了二狗子,她心中也有些同情,要不说年少的时候的爱恋是最美的,二狗子放在现在就是一个没房没车没存款的三无男人,模样又长的一般,只一个性格憨厚是个肯干的,入的了谁的眼?可是当爱情的种子慢慢发芽,初恋的美好慢慢酝酿的时候,这一切物质的东西都成了身外之物,也许等有一天赵秀秀嫁了人,有了孩子,懂得了的生活的无奈,才会忘记……,如今赵秀秀为了家里的事情,已经是在也不提二狗子的事情,如忘了一般……,赵巧儿想着如果不是自己经历了一世,很难说十二岁如豆蔻一般的年华里就能有赵秀秀这样的决心……,十二岁啊,还是孩子呢。 “姐姐,如果你真喜欢二狗子哥……”赵巧儿终于鼓起勇气说道。 赵秀秀摇了摇头,脸上露出惨淡的神色,“巧儿,其实前几天二狗子哥来找过我,我没有见他,我想清楚了,这婚事还是要娘点头的,我都随娘,她总是……总是为我好……”说道这里眼睛里汇集了泪珠,随即赶忙背过身擦掉,重新转过来的时候,已经没了痕迹,只是眼眶红红的。 赵巧儿心里难受,要说赵秀秀处处都疼着她,徐二娘本性有些严厉木纳,少有温情的时候,即使心里疼爱也是面上不露,很多时候,赵巧儿觉得赵秀秀才像自己的娘,温柔贤惠,对自己总是轻声细语,什么好东西都是尽量让着她……,想到这里她越发有些难受,觉得自己帮不上什么,“姐……,你别难过……” “我没有难过……,对了,忘了跟你说了,徐大哥定了五斤的卤肥肠,我那边都收拾好了,你给送过去吧。”说完就对赵巧儿眨了眨眼睛,一副促狭的表情。 “姐姐,你真讨厌!”不知道为什么赵巧儿就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这是一种被偷窥到心里的恼怒。 赵秀秀把篮子放到她的手上,“行了,傻丫头,快去吧。” 赵家有女 情动 赵巧儿拎着装卤肥肠的篮子,高高兴兴的走在路上,她想着一会儿见到徐青云不知道说点什么,是不是该问问他这次来要住多久,什么时候在回去……,又想着徐青云帮了自己那么多,打定主意这次的钱绝对不能收,这样东想,西想……很快就到了郑寡妇家的门口。 这房子似乎被徐青云找人修缮过,土墙面重新粉刷过,茅草屋顶也是用新稻草整修过,一看就是整洁如新,一派新气象,她站在院子外喊道,“小哥哥,你在吗?” 喊了几次也没见人来应门,赵巧儿无奈只好自己推门进入,到了门口刚想喊,忽然听到屋内的哐啷的声音,她心中一震,正犹豫要不要敲门的时候,门倏然被打开,徐青云沉着脸出现在门口。 “巧儿妹妹?”徐青云诧异的喊道,忽然看到她挎着的篮子,心中有了数,“你是来送肥肠的?” “嗯,小哥哥,你这是……” 从门缝内看到郑寡妇正蹲坐在地上干嚎,脸上泪痕连连,头发散乱,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你有能耐一辈子都不要回来了,娘找人去王家提亲也是为你好!” 徐青云似乎非常厌烦,刚想发怒又想到有外人在,转过头喊道,“以后这话再也别提了,我的婚事,我自有想法!” 郑寡妇听了更加恼怒,想着自己花了那多心思叫李媒人去给王家提亲,那王芸娘,哪个见了不说好的,这才回家喜滋滋的跟徐青云说了,没想到徐青云竟是大怒,立时让她去给李媒人说这婚事不得算……,她哪里肯去,觉得这样反悔定是要被人轻视了,说她出尔反尔,本是在村里不受人待见,这下弄的……,让外人更加轻视,连儿子的主都做不了,她还算什么人家的娘,她恨恨的喊道,“自古婚事就是父母自命,媒妁之言,还没听过可以自己做主的……,再说那王芸娘哪里不好!不去,就是不去,等亲事说好,你就等着当新郎吧!” 赵巧儿听到这里已经知道了大概,忽然觉得心里不是滋味,闷闷的有些难受,“小哥哥……,你……要娶亲了?” 徐青云烦的不行,回头一看,赵巧儿低着头,露出洁白的脖颈,有一缕发丝在荡在小巧的耳边,挡住了圆润的脸颊,他心中一动,想也没想的就帮着撩了过去,“ 我娘胡说呢,你且等会儿。” 赵巧儿心里本是难过,见徐青云带着粗蛮的大手轻柔的撩开自己的发丝,带着少见的亲昵,一下子就不好意思起来,急忙回到,“嗯。”就退到了院边上。 徐青云关上了房门,屋内先是一片争吵的声音夹着郑寡妇的哭声,渐渐的声音小了下来,不过一会,房门在推开,见正寡妇已经重新梳了头发,换了身衣裳,走了出来,她见到院内的赵巧儿心中一愣,刚要问话,就见徐青云沉着脸跟了出来,露出有些惊慌的神色急忙走了出去。 “大娘这是去哪里?”赵巧儿诧异的问道。 “退亲去了。” “退亲?” 徐青云看了看赵巧儿的脸色,见她虽然面带讶色,但是没有一丝其他的异样,不知怎么的心里有些失望,便不想在说这个话题,“没什么,进来坐吧。” 赵巧儿心里翻江倒海,心思复杂,她好像从来没有想过,徐青云会有成亲那一天,好像他永远都是风轻云淡的站在哪里,只要她遇到了难事,就会毫无怨言的帮着她……,她虽然极力的隐忍还是忍不住酸酸的问道,“小哥哥有中意的人了吗?” “没有的事。”徐青云说完就有些期待的看着赵巧儿,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期盼什么,眼前的小女孩身量还小,不到自己的胸口,乌黑的发丝扎了两个双鬓,扎着红头绳,飘荡了下来,脸颊圆润饱满,特别的一双大大的眼睛,充满了莹莹的水光,可爱但却也是个稚嫩的孩子……,他心中忍不住想到,太小了…… 赵巧儿听到这不知道怎的,一下子就高兴了起来,立时眉眼含笑,刚想说点什么,却见徐青云正定定的注视着自己,深邃的眼中满是温和,心里竟然不争气的猛跳了起来,她尴尬的咽了下口水,急忙拿下篮子递了过去,“这是我做的肥肠……” 徐青云见她局促的样子,心情大好,轻笑着接了过来,又拿出一把的铜钱递了过去,“这些铜钱,应该够了。” “不要,不要,送给小哥哥吃!”赵巧儿怎么肯收,急忙推辞。 一来二去,徐青云也有些恼了,他一把抓住赵巧儿的手,把钱塞了进去,厉声说道,“收着!” 赵巧儿只觉得手上热烘烘的,徐青云带着厚厚茧子的宽厚的大手附在她小巧的手上,带着热力,也带着男人特有的力度,让她心里暖烘烘的。 徐青云见赵巧儿脸红的低下头,才发现自己正紧紧的握着小女孩的手,手中的小手柔软小巧,也带着劳作的茧子……,他用指腹摸了摸茧子部分,不禁有些的心疼的想,还这么小呢……,忽又想到自己的举动太过轻狂,急忙放开。 一阵尴尬的气息的散发开来……,徐青云是不知道如何开口,赵巧儿是有些羞涩……,两个人一时无语。 忽然,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赵宝生的声音响了起来,“姐姐,家里来了一帮人,呜呜。” 赵巧儿大惊道,“宝儿,到底怎么了?” 赵宝生几步跑入了赵巧儿的怀中,脸上还带着惊惧的泪痕,“我刚下学回家,就见几个汉子围在家门口叫器,似乎要还什么银子,大家让给我赶紧过来叫你先不要回去。 赵巧儿听了心里急得要死,怎么可能不过问,她忙把赵宝生推到徐青云的身旁说道,“小哥哥,你帮我看着宝生,我去去就来。”她说完也不等徐青云的答应,三步并作两步,朝着家里奔去。 这时家外已经围了一群的村人,有的指指点点,有的小声嘀咕,皆是一副看热闹的姿态,赵巧儿急忙喊道, 都让开,娘!姐!” 众人见赵家二女儿跑了过来,也是让开路来,赵巧儿进到院内,见几个脸上长着横肉的汉子正和徐二娘对视,不知道说些什么,徐二娘脸色越发的难看。 徐二娘见赵巧儿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急忙把赵巧儿拉入怀中,轻声责备道,“叫你不要回来……”后又对那带头汉子说道,“你这借条是我和我家大伯的家事,什么轮得到外人插手,有能耐你让他来见我。 徐家娘子,我不瞒你说,你自己好好想想最近得罪了什么人,今日这借条在我手上,你想要回去也行,只有两个办法,要么还钱,要么拿女儿的抵账!” 第15节 “娘,这是怎么了?什么借条?赵巧儿着急的问道。 赵秀秀在一旁脸色已经是苍白,她悄声对赵巧儿说道,“你忘记了吗?也是……,你那时候还小,爹爹还在的时候,有一年闹了灾荒,几乎没了收成,到了冬日没有饭吃,爹爹看着实在不行只好去大伯家中求助,大伯家里那时还有五六亩的好地,总比我家里好些,但是就是不肯给,爹爹没办法又去了二伯家……,你也知道二伯母的为人,只给几个馒头就把娘打发出来了,最后没得法子,又回头去找大伯,给他写了二十两银子的欠条,这才借了些米出来……,在后日大伯要银子,爹爹就是不给……,那时候还宽裕也不是拿不出,只是爹爹恨大伯太狠心罢了,爹爹说,借的时候就没想还过……,这事一拖就是几年,大伯也不能强要,渐渐大家也忘记了……” 赵巧儿点了点头,“ 竟然是有这样……,只是家里哪里凑得出来?他们这是怎么得来欠条的?大伯人呢?”这几日虽然赚了些银子但是加在一起不足四两,在加上之前的十两银子,怎么也凑不出这许多。 赵秀秀眼中含着眼泪,“巧儿,你还没看出来?这是有人是找事,这陈年旧事,大伯也早就消了要钱的念头,怎么会突然想起?你看他们说我家最近得罪了什么人?除了拒了王员外的婚事还有什么?都是我的错,呜呜,那日我就不该生了怜悯之心帮了那傻公子。” 赵巧儿只觉得心里火腾腾的往外冒,大伯怎么会干这事,都是骨肉亲戚,真是丧尽天良,那一边带头的汉子已经十分不耐,他喊道,“徐二娘,这欠条是二十两银子,你拿出十三两算什么?少说废话!你现在交不出银子,我就把人带走,这就是你家大丫头吧?”说完就走了过来,他身高力气大,竟是一下子就把赵秀秀夹在了胳膊下,不管不顾的就要走。 “不许抢我姐姐!”赵巧儿看着姐姐被带走,怎么肯放过,她想也没想就死死的抓着大汉的手不放开,却被他一下子甩了出去。 眼看赵巧儿就要摔在地上,一个身影闪了过来,一把接住,“巧儿妹妹,你没事吧?”听着声音竟是徐青云赶了过来。 赵家有女 摔伤 那大汉也是练家子,徐青云是直接跃了过来,身姿轻盈,犹如飞燕一般,只这一下,他就看出几分功底来,又见徐青云气息绵柔,内力深厚,心中暗想,这买卖估计要不行了,只是还做着最后的挣扎,“这位兄弟,还望给个方便,这是我和赵家的私事。” 徐青云把赵巧儿扶好,转过身来,脸色一沉,自然带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我如何管不得?青天白日的,你们还想明抢不成?还不放开那姑娘!” 那大汉有些畏惧的向后退了退,手自然的松开,赵秀秀跌坐在地上,急忙跑了过来,死死抱着徐二娘的腰身。 “这位小兄弟,这赵家欠了我们二十两的银子,俗话说得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如今没有银子,我就让她家女儿来抵,这没得过分吧?”带头大汉好声好气解释道。 大汉身后的跟着的一个满脸横肉的高大汉子,他不甘心道,“大哥,你怕什么,就这么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我一只手就能捏死他。”也不怪他如此想,在没有眼力的人看来,徐青云就是个高瘦的少年,和身高马大的他比起来,不足为惧。 “二弟,休得胡说……”大汉急忙朝他使了使眼色。 满脸横肉的汉子根本听不进去,他几步上前,厚重的拳头毫不犹豫的挥了过去,徐青云冷笑一声,闪身避开,手上运足了内力朝着汉子胸口拍去……,那汉子仗着自己身强体壮根本不惧,一副任你打的摸样,只是他这次却错估了对方,徐青云这一掌哪里是寻常的,别说是一个壮汉了,几个也受不得,果然只见那汉子挨了一掌之后,大叫一声,随着几步踉跄的后退,竟是吐出了一口鲜血。 带头的大汉脸色惨白,急忙扶住那汉子的身体,“二弟,你没事吧?” 徐青云收了掌,冷冷的说道,“死不了!”随后又回头对徐二娘问道,“婶子,他们说的二十两银子可是真的?” 徐二娘点了点头,感激的说道,“多谢你了,哎……,都是他大伯做的缺德事,总归欠条是真的。” 徐青云略一想,就问道,“还差多少银子?” 徐二娘明白了徐青云的意思,急忙推辞道,“不用了,我自己想办法。” 赵巧儿却知道,这时候不是客气的时候,今日徐青云在,他们不敢乱来,他日徐青云不在的时候呢?这事情今天怎么也要有个了解,“小哥哥,我娘手上只有十三两的银子。” 徐青云从怀中摸出了十两银子,“婶子,这银子先拿去,总是把欠条拿回来再说。” 又转过头对看热闹的村民说道,“众乡亲,在这里做个证,这银子今日是还了过去。” 到了这个时候那带头大汉哪里还肯耍横,见徐青云把二十两银子递了过来,急忙把欠条双手奉上。 徐青云叫徐二娘仔细查看,见徐二娘点头确认,这才叫赵巧儿拿了火折子来,当场烧掉。 赵巧儿见徐青云做事这般心思细腻,又干净利落,心中不禁佩服了起来,看着他的目光越发的柔软。 这事情就这样有惊无险的过去,只是经此一事,徐二娘越发的沉默寡言,她心中担心王家在次寻了什么门路过来要挟,想着赶紧把赵秀秀嫁出去才是正经,只是这婚事又是哪里那么容易的,找了几家也不如意,渐渐的往更远的村子寻去。 赵巧儿也有一番想法,她想着姐姐名声已经这样了,总是找不出好人家来,干脆嫁给二狗子哥算了,两个人起码有感情在,只是二狗子哥哥的老娘是个大问题,有没有办法让二狗子分家出来单过?刚开始日子可能苦点,但是只要姐姐和二狗子齐心协力,赵巧儿自己有这赚钱的本事,还怕带不动姐姐家的生活?自己帮衬一二,日子总是越过越好的,她思来想去,越来越觉得这个想法好,但是要如何让二狗子出来单过?想想这古时候,父母还尚在时候少有分家的,倒是可以多赚些银子弄个倒插门? 赵秀秀见赵巧儿自己在屋内想的高兴,诧异的问道,“巧儿,你又想什么呢?” “姐姐,我们让二狗子哥倒插门如何?” 赵秀秀被赵巧儿没头没脑的话弄的无语凝噎,过了好一会才说道,“又胡说,那于家怎么会肯……” “如果我们多那些银子当聘礼,二狗子哥哥的娘总是愿意的吧 赵秀秀无奈道,“你呀!说的容易,这倒插门是要被人看不起的,在说二狗子哥虽然是没什么本事的,但是总是有几分骨气,自然是不肯的。” “骨气又不能当饭吃!” 赵巧儿撇了撇嘴。 赵秀秀摇了摇头,脸上带着坚毅, “巧儿,以后再也别说了,我和二狗子哥有缘无分,这都是命。” 如此这般过了几日,又连着几日下起了暴雨,狂风大作,赵巧儿几个窝在家中不敢出门,只是她家的房子年久失修,不过两天就漏起了雨。 这雨水先是拿瓷碗接着,到了后半夜漏的越来越大,只得拿了大瓮去接…… 徐二娘蹲在角落里,担忧的无法入睡,她摸着赵巧儿额头,无奈的叹气说道,“真没想过今天能有这么大的雨,还记得上一次下这么大的雨是在几年前,你爹爹还在的时候……” 徐二娘满是茧子的手摸在额头上并不舒服,还有些膈应,只是她的手充满了温度,又是难得这般温情,赵巧儿心只觉得心中温暖无比…… 第二日,天气就放晴了起来,阳光明媚,赵巧儿心里高兴,跟徐二娘说道,去王屠夫家拿些肥肠,明天就是赶集的日子,她想早早的做准备……,自从赵巧儿开始卖肥肠,那王屠夫见这肥肠卖的好,有利可图,便是要抬价,不肯相让,说来说去,最后好不容易说了个价格,这才作罢。 赵巧儿拿了装了满满的一篮子肥肠,用荷叶盖好,正是拎着回去,到了家门口,忽然看到家里围了三两个人,前几天的惊吓的感觉还没过去,赵巧儿忍住心惊肉跳的感觉,急忙跑了进去,“娘!” 很多年过去后,赵巧儿想到这个场景还觉得心有余悸,只记得的当时阳光很灿烂,照的她都睁不开眼睛……,昨夜刚下过雨,空气中尽是湿润的清新味道……带着一丝血腥。 赵巧儿愣愣的看到徐二娘倒在血泊中,身体僵硬,紧闭着眼睛,如死了一般。旁边蹲坐着赵秀秀,她脸上含着泪珠,正拿着布条拼命的包扎,紧紧的捂住了伤口。 “姐,娘是怎么了?”赵巧儿疯了一般的跑了过去,蹲坐在徐二娘的身旁。 赵秀秀哽咽的说道,“娘想去修下屋顶,一不小心掉了下来,正好碰到了地面上的石子,头就磕破了,现在昏了过去,怎么叫也不醒。” 赵巧儿压制住心中的慌乱,她不断对自己说道,越是混乱,越是要稳住自己,稳住情绪,过了好一会她才稳住颤抖的手指,轻轻的查看徐二娘的头后的伤口,只见后脑勺部分划开了一个触目惊心的大口子,血正是从这里流出。 “姐,叫了刘郎中了吗?” 赵秀秀点了点头,“宝生去喊了,应该是快到了。” 赵巧儿捏了捏徐二娘的仁中,“娘!你醒醒!” 徐二娘眼皮动了动,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模糊见看到两个女儿焦急的面孔,“我……这是怎么了?”说完就皱着眉头,似乎伤口很疼,“头……很疼。” “娘,你别说话,刚才你头磕破了,没什么大事,等刘郎中过来就好了,娘一定要先忍着。”赵巧儿温声的安慰道,这时候绝对不能让她情绪激动。 不过一会赵宝生就气喘吁吁的赶了过来,他脸上都是细密的汗珠,“姐,刘郎中今日进城去了,不在……怎么办,呜呜!” 赵巧儿心中已经是担忧不已,这头破了放在现代都不是太大的问题,但是在古代就不同了,一没有消炎药,无法阻止伤口感染,二没有郎中会缝合伤口,这么大的伤口没有缝合根本就止不住血,这么拖下去,不是血流不止死就是伤口感染致死。 “巧儿,怎么办?” 赵秀秀一向是听赵巧儿的主意。 赵巧儿咬紧下唇,毅然的说道,“进城!” 马车一颠一颠,赵巧儿抱着徐二娘的头枕在自己的腿上,一只手固定住头,一只手紧紧的捏着伤口,只是这伤口太大,一直不断地有新血冒出,这小半会儿已经把赵巧儿的腿都染红了。 “娘,你坚持住!”赵秀秀在一旁,帮着赵巧儿稳住徐二娘的身体。 徐二娘闭着眼睛,一行清泪留了下来,“都是娘连累了你们……,我要是去了……” 娘,你别乱说,我还等着娘看我和妹妹出嫁,看着宝生娶媳妇呢。”赵秀秀说道这里已经是忍不住大哭起来。 赵巧儿也强忍着眼泪,知道这时候自己必须要坚强,只是这鲜红的血液,太过惨然,憋的她心里难受,“娘,你要是去了,姐姐和我还小,弟弟不过七岁,大伯二伯又是靠不住的,我们怎么过?所以娘,你一定要坚持住,马上就道医馆了。” 赵家有女 逼婚 这从沙河村到三关庙的县里往常都是需要几个时辰,这一次赵巧儿下了狠心,给足了银子雇了村里的马车,比平时缩了很多的路程,赵巧儿一边止住血,一边充满了担忧,手上不过三两多的现银,不知道够不够用……,事情紧急她当时也顾不得脸面去找徐青云借银子,没有想到徐青云这一日却是出了门,也没说去哪里,赵巧儿没得办法只好留了赵宝生在家里,叮嘱他徐青云来了知会一声,这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刚把大伯那事解决了就又来了这事,怎么就没有安生的时候呢? 这种过程真是难熬,看着血液一点点的滴了出来,而又无能为力的感觉非常痛苦,好在赶车的周大叔是个好手,马车又快又稳,不过一个多时辰就到了县里。 到了县里之后他们直奔济世堂,这是一家在县里颇有声望的医馆。 赵巧儿只见一个黑色的牌子高高挂起,门户大开,人来人往很是热闹,车夫周大叔背着徐二娘走了进去,赵家两姐妹紧跟在旁边,店内的小伙计看到病者,也忙招呼,安排到了内堂的诊室。 不过一会,一个满脸胡须的老者姗姗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一个学徒摸样的年轻男子,帮拿着要箱子。 老者上来也不客气,直接查看伤口,拨开赵巧儿为了止血的缠住的厚布,仔细查看,越来脸色越难看,到了最后直直叹气 “这是伤了多久了?”老者问道。 “一个多时辰了!求您,救救我娘!”赵巧儿眼中含着焦急,恳求的说道。 老者摇了摇头,“真是难得,这血流不止,伤口又是这么大,还能坚持如此长的时间,只是……,小姑娘,老夫无能为力啊。” “先生!我看这伤口没有伤到主动脉……,不是我说没有伤及内里,只需要止血缝合就可以了,这点也不是难事啊!”赵巧儿按着以前的理解说道。 老者露出诧异的神色,“小姑娘都是有些见识,只是老夫愧疚,这缝合伤口之事,只有想过,但是还没有人敢试……” “如何不敢!先生你帮我家母缝合下,有个什么好歹,我都不会赖上先生。”在赵巧儿眼中,缝合伤口简直就是再过平常的事情,她哪里知道在古代,医术落后,这还是不敢想的事情,古人大多愚昧,觉得身之发肤皆受之于父母,轻易不肯动,要不三国时期一代神医华佗,创出了外科手术,却是被人无法理解,最后还落得被曹操认为是有不轨之心,横死的下场呢,实在可惜,如果当时就被接受,发扬光大起来,不知道传授到现代,中国的医术又是多么的先进? 老者为难的摇了摇头,“小姑娘,我实话对你说,老夫老了,这一世的清明不想毁在这里,我馆内其他的郎中也是不敢下手的……,不过倒是有一人……” 赵巧儿心中暗恨,即恨老郎中太过在乎自身的清誉,又恨他的冷血……,恨来恨去只能怪自己无权无势,无人依靠,落的这样的境地,“先生说的可是那位谭神医?” “正是此人,你与其在这浪费时间,还不如速速去仁义馆,找谭神医还要好些,你娘脸色已经泛青,显然是失血过多,撑不了多时了。”老者连连点头说道。 赵巧儿如何不知,但是她现在手上只有几两银子,上次听闻谭神医看个诊还要二十两的银子……,但是到了此时,她也已经是走投无路了,拼了命只能去试一试了。 见赵巧儿身影消失在路口,老者身旁的年轻男子忽然出声道,“师傅既然担心,又何必袖手旁观?” 老者摇了摇头,“老夫确实无能为力……,不过谭仁义,老夫倒是要看看,你家门口堆了多少尸体,你才肯罢休。” 年轻男子叹气道,“也不怪师弟……,我是说,不怪谭郎中,当日要不是……” “休得胡说,所谓仁者医心,即失了仁字,哪里还有医心?他现在算个什么?连个市井村妇都不如!哼!”说完,老者就甩了衣袖进了屋内。 另一边赵巧儿来到了仁义馆,只见高门大户,黑底金字牌子,两边摆着石狮子,很是威风……,赵秀秀有些怯步,“巧儿,你看……,我们的银子不多……” “姐,我就是把自己卖了,今日也要把娘救出来。” 赵秀秀眼泪一下子就留了出来,摸了摸赵巧儿的发丝,“哪能轮得到你呢,要卖身,也是我……” 那门口的小童见来了病者,冷眼查看,也不来搀扶,待几个人到了跟前,才冷冷的说道,“姑娘,进门需要一两银子,没有就回去吧,我们这里可不是等闲的人看得起的。” 赵巧儿心中翻江倒海,无奈拿出了一两银子,这才被放了进去……,进到院内,又有人通报,过了好一会,才有一个穿着淡青色锦绣长袍的年轻男子缓步走了出来。 这男子生得面目俊秀,端的是丰神俊逸,只是一双眼睛冷冷的,似是少了温度,看了眼徐二娘的伤口,眼睛也不眨的说道,“有的治,五十两银子。” 跟随过来的马车夫,周大叔倒抽了一口气,他早就听说过,这家医馆简直是黑心的要死,只是艺术高超,来治的都是疑难杂症……,但是这银子收得也太贵了,赵家情形,他也是略知一二,怎么可能拿得出银子来。 赵秀秀一下子就软了手脚,她疾步上前,想抓住谭仁义的衣袖,却被他嫌弃的甩开,只能挨着他扑通一下跪了下去,“先生,我家实在拿不出银子,求您开恩,就当做了好事,救救我娘,即使让我为奴为婢,我也心甘情愿!” 谭仁义冷笑一声,“我要那么多奴婢干什么?不过看你倒是有几分姿色,给我暖床如何?”说完捏着赵秀秀的脸颊,一副打量货物的样子。 赵秀秀心中委屈,却也是含着泪忍着,“只要先生答应救治我娘……” 赵巧儿气的喊道,“你……,你简直是禽兽!” 谭仁义眼中越发的冷清,转过头看着赵巧儿,见她大大的眼中含着一团火焰,到也有些趣味,“换做你也可以……” “巧儿,不要说了,先生,我愿意,只求你救救我娘!”赵秀秀跪着过去,低声哀求道。 徐二娘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干枯的眼中死寂一般,听着两个女儿的声音,只觉得心里死了一般的难受,她拼死拼活就是想让几个孩子有好日子过,可是今日这般又是为了什么,赵巧儿是个有主意的,赵秀秀也稍大了些,自己就是去了也总比把两个孩子推入火坑中强,她拼了一口气说道,“你们两个谁也不许答应……,娘就是死了,也是不会同意……”说完就是咬舌自尽。 幸亏赵巧儿看到徐二娘的语气不对,立时阻了过去,卡住了徐二娘的下巴,把手伸了进去……,徐二娘本事咬舌,却狠狠的咬住了赵巧儿的手指,一股甜腥的血味涌了出来,“巧儿……,你这是干什么!” “娘,你别急,我去想办法弄银子……,你别想不开……,一定要等我回来。”赵巧儿说完这话已是有了主意,抬头冷冷的注视着谭仁义,“先生,我去借银子,你看我娘还能等多久 这一般母慈子孝的场景深深的刺到了谭仁义,他忽然有些恍惚到想到了某一个他死也不愿意想起的场景……,他的眸子越发的冷,犹如冬日里的寒雪,这般的场景太刺眼了……,刺眼的让他想一点点的毁掉,“最多半个时辰……,不过我改主意了,要一百两的银子,怎么样?你可借得道?” 赵巧儿已经是强弩之末,无法不答应……,她对着赵秀秀说道,“姐,你一定等着我,我肯定回来!” 元春在今日有些不舒服没有去店里,躺在元风楼的后院内的堂屋,闭目休息,他想着家中得生意,账目,一团糟糕,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二弟元山的话,又在脑中想起,“只要娶了那丫头,还怕套不来方子?” 第16节 忽然院内传来的急促的脚步声,门被吱呀一声打开,元山的兴奋的脸庞出现在门口,“大哥,有个小姑娘要见你。” “什么姑娘?” “她说叫赵巧儿,是那沙河村里做肥肠的……,是不是就是你上次说的那姑娘?” 元春腾地坐了起来,“走,我们去看看。” 赵巧儿在雅间坐立难安,过了好一会才见到元春走了进来,竟是满脸堆笑,“巧儿姑娘,好久不见啊。” 时间滴滴答答过去……,赵秀秀抱着徐二娘的头,眼睛死死的盯着门口,等着那一抹熟悉的身影,她已经是想好,如果赵巧儿借不来银子,她就答应了谭仁义的要求。 不过一会,赵巧儿失魂落魄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漫步走了过来。 “巧儿……,你?那元春不肯借你吗?”赵秀秀见她这一副摸样,心中一紧,急忙问道。 赵巧儿摇了摇头,抬头看了眼谭仁义,此时他也听到了声响,从内屋走了出来。 谭仁义看到赵巧儿的摸样,那一双灵动的眼睛已经没了生气,就像是死水一般……,不知道怎地心中一震,只是说出来的话依然冰冷,“ 巧儿姑娘,你可是借到了?” 赵巧儿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钱袋,丢到了地上,“一百两,不多不少。” 当日赵巧儿一行就住在了仁义馆的厢房内,谭仁义的医术果真是名不虚传,赵巧儿见他穿针引线,哪一个动作不是麻利干净,缝合的动作又快又准,简直要比现代医院的大夫还要专业,缝合后,又敷了捣碎的药渣,用白色透气的棉布缠了几圈,这才结束。 夜晚赵巧儿睡不着,这一日风波不断,她心力憔悴,只是脑中想着答应元春的要求,怎么也是无法入睡。 赵秀秀见徐二娘已经是入睡了,这才走了出来,看到赵巧儿站在窗口呆呆的,有些担心的问道,“巧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那元春辱了你的清白……”说道这里怎么也说不下去,眼中已经有了泪痕。 “姐姐,别瞎想了,我出去透透气。”赵巧儿说完就走了出去。 窗外一轮明月高挂,照的院内一片银色的光辉,赵巧儿缓步走在手抄游廊里,只觉得心里像压着大山一样,沉重的不行,她微微叹了一口气,忽听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又叹什么气?” 赵巧儿惊喜的转过身,只见一袭青袍的徐青云含笑的站在对面,映着月色,竟是说不出的柔和。 “你怎么哭了?”徐青云手忙脚乱的抹着赵巧儿的眼泪,想着今日一回到家中,就得知了消息,急的不行,连夜骑马赶了过来,找了几家医馆,才寻到这里来,真是几多艰辛,想想自己出来闯荡这几年,少有这么冲动心焦的时候……,直到见了那小小的身影,心里才放下心来,也不得不承认自己那点心思,原来已经有个人,早在不知不觉中深深埋于他的内心处,无法剔除了。 赵巧儿见到徐青云,如见到亲人一般,也不顾及男女大防,搂着他清瘦的结实的腰身,埋首于徐青云宽厚的胸口放声大哭了起来,“小哥哥……我……” 徐青云从来没有哄过人,更不知道怎么去哄个女孩子,见她哭得伤心,也是心疼不止,想想也能知道,赵巧儿一定是历经了很多委屈,忙像孩子一样,轻柔的拍着她的后背,只反复的说道, “别哭了,有我在呢……” 待哭过一阵,赵巧儿心中郁结散去……,她闻着徐青云身上的味道,只觉得这样怀抱,这样的肩膀就是她想一直依靠的。 赵巧儿银牙一咬,下了决心,形势逼人,她已经无从选择了,如果说现在还有谁能让她有了好感,恐怕只有徐青云了吧? 想到这里,赵巧儿鼓足了勇气,抬起头,哭过之后的眼睛,就像是被水冲刷之后的宝石,纯净透明,“小哥哥,你娶了我吧!” 私定终身 徐青云心中愕然,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此时四周静悄悄的,只能听到知了的叫声,赵巧儿说完就把头低了下来,随着时间的流逝,他能感觉到,赵巧儿的靠着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僵硬。 仔细回想自己这几次做的事情,哪一次不是逾越?徐青云常年在外行走,总是严于律己,不该管的事情一律不会插手,但是遇到赵巧儿开始……,好像总是在做着让他破例的事情,开始只是觉得这孩子出奇的乖巧,令人怜爱,后来呢?越接触,越发觉得人小心大,藏着一颗善良而聪慧的心,每一次和她在一起总会觉得心里舒服,无所顾忌,只是…… 月色朦胧,照在赵巧儿小小的身影上,细瘦的胳膊,稚嫩的脸庞,还是个孩子呢?真要细算起来,自己就是她的叔叔备份……,今年才九岁,待到成亲至少也是要十三岁,四年之后了,自己等的起吗? “小哥哥,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赵巧儿鼓足了勇气,带着豁出去的心思,却迟迟不见徐青云回复,她心里翻江倒海的,从开始的期待,到后面的懊恼,等到现在已经是有些心灰意冷了。 “巧儿妹妹,你还太小,不懂得男女之事……”徐青云想了好半天,才冒出这些话来。 赵巧儿抬起头来,大大的眼中已是含着泪珠,结在长长的睫毛上,既带着委屈,也带着伤心的失望,似乎下一刻眼泪就会流了下来,“我都懂,我怎么会不懂,你也是嫌弃我的,我知道。”说完也不等徐青云回答,掉头就走…… 徐青云想也不想几步就追了上去,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手臂,因为焦急用力太过,赵巧儿措手不及被带入了怀中,小小柔软的身体依偎在他的怀中,让他刚才突然慌乱的心思有些安定了下来,“我没有瞧不起你。” “你有!你走开!我不需要你的怜悯!呜呜……”说到这里竟然是有呜呜的哭了起来。 赵巧儿心里暗骂自己,别人都是这么嫌弃了自己,她怎么就一点骨气也没有,这般眼泪止也止不住,叫人轻视了……,其实也不怪赵巧儿,她从内心深处对徐青云建立了深深的信任,两个人之间一直都是互有好感,徐青云对她更是不遗余力,赤诚相待,赵巧儿对徐青云更是不必说,没想到在她去了女子的矜持,豁出去表白心意的情况下,被这样对待,心里难免要更加难过。 这种难过又和被人欺负不同,和贫困不同,这是一种真心被践踏的的委屈。 徐青云见赵巧儿哭得越来越难过,声嘶力竭,刚安定的心又掉了起来,他无奈的深深叹了口气,难怪古人说唯女子和小人难养,这一哭一闹,已经是让他觉得无法应对,只想什么都答应了她,只要止住眼泪就好,罢了,四年就四年吧,随即用手抬起赵巧儿的下巴,温声道,“我答应你就是,可别再哭了。” 赵巧儿双眼已经是和兔子一样红红得,鼻子通红,眼角挂着泪珠,看着好不可怜, “小哥哥,你很委屈吗?” 徐青云看着又可怜又可爱,只是见她还是不肯放下,“不委屈,一点都不委屈!乖,别哭了。”宽厚的手掌轻轻的抚上了赵巧儿的脸颊上,想着帮拭去眼泪。 “胡说,我知道你委屈!你嫌弃我家穷,你嫌弃我太小了……”赵巧儿恨恨的说道。 徐青云哭笑不得,“巧儿妹妹,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我闹?”说道这里刚刚止住的眼泪又要流了下来,一把推开徐青云,靠在游廊的柱子上哽咽不止。 徐青云放□段去哄,见她还是不依不饶,自己被烦的不行,他也才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这些年忙于其他,连青楼都没去过,哪里懂得女人的心思,他来回度步,想说什么又怕自己说错了惹得更加生气,只能重重的叹气,最后无奈,心中也有些生气,声音也不禁严厉了起来,“赵巧儿!你给我适可而止!” 赵巧儿正沉浸在悲伤之中,冷不丁被这样一喊,一下子愣住了,抬头呆呆的注视着徐青云。 徐青云表情严肃,难得带着认真的神情,“这话我只说一次,你听好了,这世上还没有人能让我做不愿意的事情,我也很少承诺别人,只是一旦说出绝不会改,我今日既然答应了你,就是想得清楚了,你明白吗?” 赵巧儿也猛然惊醒了起来,想起来真是惭愧,自己刚才又哭个什么,简直真是回到了九岁的年纪,徐青云不辞辛苦的来县里看望自己,可见他对自己的赤诚关心,他这样的一个人铁铮铮的汉子,被自己这样无端的逼婚,也难免要心里考虑一番,再说自己现在这样的处境,除了徐青云还有谁能帮得了她?赵巧儿渐渐冷静了下来,想说点什么,又觉得拉不下脸来。 徐青云见赵巧儿眼中渐渐恢复了清明,知道听进去了自己的话,心中宽慰,把声音放柔了说道,“你娘如何了?” 赵巧儿点了点头,“已经是不要紧了,就看明日有没有感染了……,不过敷了药渣,我看谭神医的神情,应是有把握的。” 说道这里,两个人一时无语……,过了半响,赵巧儿打破了沉默,“小哥哥,你今日可有住得地方?” “不妨事,我找家客栈便是。” 又一阵沉默,到了这下徐青云要是看不出来赵巧儿还是在生气,他就真是傻瓜了,他心中暗叹了一口气,想着自己总是比她大,要让着一些,又想到,今日这一定,赵巧儿就是自己未过门的妻子,心里更加的柔软,上前一步,把赵巧儿揽入了怀中,见她的身体还有些僵硬,温声道,“可是生哥哥的气了?” “没……”话虽如此赵巧儿却是连头也没有抬。 徐青云轻笑一声,坐到了游廊的石座上,把赵巧儿放在自己的腿上,温热的嘴唇贴着赵巧儿的头顶,“不要生哥哥的气了,看在我这么辛苦赶来的份上。”又接着说道,“等你娘病情好转,我就上门提亲,我知道你向来是有主意的,但是我们这样私定终身,也是不合规矩,总归是要得长辈的允许才好。” “我娘要是不答应呢?”赵巧儿想起徐二娘因为二狗子的娘不答应婚事,想起郑寡妇,那也是一个不省心的,在加上,徐青云常年在外,自己是跟随还是在家等着?一堆的事情涌了上来,发现刚才光顾着想真么摆脱元春的逼婚,还有和徐青云置气,其他的真是没有细想,只是这事也是急于应对,徐二娘应该是能理解的吧? “你娘会答应的,相信我。”徐青云声音沉稳,带着注定的语气,似乎这只是一个过程而已。 “嗯。”赵巧儿听着徐青云肯定语气,不知道怎么心里就安定了下来,刚才被严厉语气吓的气也有些消散。 徐青云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发丝,踌躇了下,终于还是问道,“巧儿妹妹,你说吧,今日到底遇到什么事情,忽然跟我定下亲事……,是不是有人对你意图不轨?说来这探索神医诊费收得极贵,你又是如何凑来的银子?” 赵巧儿听到这里,刚隐下去的眼泪,又有些冒头,她极力忍住,“那谭神医,真是禽兽,索要五十两……,后来我只好想了法子,这县里有一家酒楼,掌柜元春对我做的……,在后来元春到是同意借,只是他提的要求不仅是拿出肥肠和鱼圆的方子,还要我……” 徐青云大约猜出了大概,“还要嫁于他?”说道这里已经是青筋暴起,恨恨的站了起来,“无耻小人。” 允诺婚事 元春拿着赵巧儿留下的方子,拿了鱼肉和肥肠按着步骤慢慢去做,他也是个有手艺的,几乎一点就透,不过几次就做的像模像样,他看着圆白莹润的鱼圆和香味俱全的肥肠心中大乐,只觉得元风楼重振之日指日可待。 越发觉得自己做的明智的选择,那赵巧儿不过才九岁的年纪,竟然悟出这许多吃法,等在大些,那可真是了不得,到时候他们夫妻夫唱妇随,日进斗金的日子也不是不可能。 元春越想越美,虽然当时为了凑银子当了几个家传的首饰倒也不亏,赵巧儿性格一看就是倔强的,自己这般强了她的意愿,总是会不高兴,不过她还是孩子心性,自己就当孩子一样哄着,女人么,不过也就是喜欢那些胭脂水粉,金银首饰,自己多费些心思,早晚都会对自己俯首帖耳,言听计从。 元春又想了想,徐二娘如今在仁义馆,先不说婚后如何,这婚前还是要做足了场面,要让赵家觉得自己是个难得的好女婿,这才带了了礼物,匆匆的朝着仁义馆而去。 徐二娘第二日转醒,见两个女人都在跟前,虽然看着有些憔悴,但是气色都还很好,没有一副被委屈了的样子,只觉得大难不死,另有了一番感触,“秀秀,巧儿,可苦了你们了。” 赵秀秀忙端了杯水过去,“娘,喝点水吧,我又没有做什么,都是妹妹去借得银子。” 徐二娘喝了一口水,觉得喉咙舒服了些,只是听到借了银子,有些着急,“是去哪里借得?” “娘,这事……” 话刚说到这里,就有个小童走了进来,“赵家的,有人来看望了。”身后跟着进来的,竟然就是元春。 元春满面春光,见了徐二娘直接行了跪拜之礼,“岳母在上,请受小婿一拜。” 徐二娘只觉得晴天霹雳一般,看了看赵秀秀,摇了摇头,肯定不是赵秀秀,那么就只剩下赵巧儿了?“巧儿,这是怎么回事!” 赵巧儿也觉得心里荒唐,昨日不过一说,没有想到今日就找上门来,动作也太快了些,她原本和徐青云约好等娘身体好点在提的,“元春,你这是干什么?” 元春也不起来,笑着对赵巧儿说道,“巧儿姑娘,你昨日说的话都忘记了吗?” “我是答应过你,但是……”赵巧儿第一次发觉,自己竟然狡辩不了什么,她做事也是讲究承诺的人,当日虽然是迫于无奈,但也确实是答应过的…… 徐二娘也不是傻的,只一下就明白了过来,当日元春到自己家中索要做菜方子,被赶了出去,这次又这样上门,“巧儿,你为了那银子,答应嫁给元掌柜了?是不是那做菜的方子也都给了他了?” 赵巧儿无奈点头,“是,娘,你别生气……” “多少银子?”徐二娘脸色发青,冷冷的问道。 “岳母大人,不多不少一百两!我这里还有巧儿姑娘的拮据。”元春拿出了欠条。 徐二娘已经气的手发抖,她语不成句,“这亲事……算不得准,我没答应过。” 元春早就料到了这一刻,他站了起来,不急不忙的说道,“岳母大人,亲事不算也可以,那先把银子还了吧!”他料定,赵家现在一个铜钱都拿不出来,一会还不是只得乖乖答应这婚事。 “你……”徐二娘气的两眼犯晕。 元春知道事情不能太过,又放柔了声音,“岳母,小婿是真心仰慕巧儿姑娘,只要岳母肯答应这婚事,这钱就当做聘礼不予计较,岳母要是舍不得巧儿姑娘如此早嫁,二三年我也是等的,定会对巧儿姑娘好的。” 徐二娘无力的放下了手臂,看也不看元春,元春已经是二十好几,又是带着孩子,如果是真心喜欢巧儿也罢了,这分明是看上了赵巧儿的手艺,觉得有利可图,心思不正,这种婚事怎么能答应?“造孽啊,真是造孽,老天,你怎么不把我收了去……”说着这里,竟然是哽咽了起来。 赵巧儿从来没见过徐二娘哭,那个时候犁地把腰伤那么重,也没见她哼过一声,只咬牙忍着,那么苦那么累,吃不饱饭,也强挨着,不说一句,徐二娘向来都是要强的,这般难过都是为了自己,心中难过,“娘,你别哭,我不会嫁给他的。” 徐二娘伸出手摸着赵巧儿的发丝,“傻孩子,你怎么就这么傻呢,现如今还有什么法子?” “娘,我真的不会嫁给元春!也不能嫁!”赵巧儿心里发急。 “巧儿姑娘,你可是要反悔?”元春脸色在也绷不住,冷了起来。 赵巧儿豁了出去,只想着先胡乱说些什么糊弄过去再说,便掐着腰喊道,“元春,我的清白早就没了,你还要娶我不成?” 这话惊得在场的几个人都愣了下来,不过一会元春却笑了起来,“巧儿姑娘,你才不过九岁,哪里有这清白之说……” “是真的,我……”说到这里也不知道怎么接下去……,急的头上直冒汗。 谭仁义站在门外,听着屋内赵巧儿强词夺理,最后又说出这种惊人的话,冰冷的眼中稍稍有些了色彩,只是很快隐住……,忽儿看到身旁站着一个身穿青袍的男子,摸样到是不差的,自有一股凌人的气势,只是那眉眼下来的疤痕毁了容貌,不知道何时过来,竟然一点也没有察觉到。 徐青云见谭仁义朝自己看了过来,双手抱拳行礼道,“在下徐青云,是屋内赵家的朋友,特来看望。” 谭仁义极其傲慢,只微微点头,算是回礼。 徐青云也不介意,他现在更关注的是屋内的情形,他早上醒来,不放心来看望,到了厢房外,听到屋内争吵,知道这是元春来挑事,只等一会儿徐二娘被元春逼得急了,他在进去说,这才顺理成章,水到渠成…… 后又听到赵巧儿说起清白,眼中含着笑意,在也忍受不住,推门走了进去,看到屋内躺在床上的是徐二娘,旁边稍大的姑娘是赵秀秀,又看到赵巧儿脸色通红,似乎是憋的急了,他一阵心软,想上前去安慰,又顾及场合忍了下来,最后目光停留了二十多岁的男子身上,知道这就是元春了。 “婶子,你身体可好些了?”徐青云轻声询问道。 徐二娘对徐青云一直都有好感,笑着点头道,“好多了,你这是来县里采买?” 徐青云笑着摇头,“我昨日听宝生说婶子受了伤,便连夜赶了过来,昨晚见婶子已经睡着了,才没打扰,今日不放心,就过来了。” 徐二娘听到这里就有些奇怪了起来,虽然都是乡里乡亲的但是这徐青云也太热忱了一些,忽看到赵巧儿正一脸欣喜的看着徐青云,眼中含着娇羞,心中一动,暗叹一口气,真是前有老虎后有豺狼,都是不安生的,“劳你费心了。” “婶子,这是应当的,我在屋外听到巧儿妹妹说清白被辱了……”徐青云看了眼赵巧儿,眼中闪过促狭,“其实那人就是我,望婶子成全我和巧儿妹妹,”说完就跪了下去。 第17节 元春只觉得荒唐至极,眼看就要吃到嘴里的鱼肉,怎么肯轻易放弃,怒声道,“你是何人?赵巧儿乃是我未过门的媳妇。” 徐青云眼也不抬,“不过就是一百两银子的事情,我替巧儿妹妹还你就是。”又转过头对着徐二娘道,“婶子,我对巧儿妹妹自是真心爱护,婶子如果把巧儿给了我,我定是让她不受一点委屈。” 事情到了个这个地步,徐二娘已经是猜出了大概,如果说今日一定要定下婚事,比起元春徐青云当然更加合适,且不说门当户对,徐青云对巧儿却也是真心,这也算危难见真情,这孩子,她也是看在眼里,对于品性还是放心的。 虽然郑寡妇也是不省心的,但是徐青云和二狗子又是不同,徐青云在外学了一身的本领,又是个有担当的,只要是他打定了主意,郑寡妇是插不上的手的……,但是婆婆毕竟是婆婆,自古都讲究以孝为本,巧儿嫁了过去,总是要受些委屈……,也罢,今日这番总比嫁给元春要强上很多。 徐二娘沉吟半响,叹了一口气道,勉力点头,“随你吧。” 徐青云听了自然高兴,规规矩矩的磕了三个响头,徐二娘半身坐起,受了礼,又对徐青云说道,“我家巧儿,年龄尚小,这婚事我看还是要等一等。” “这是当然!”徐青云想当然的说道。 元春一看大势已去,已经是有些气急败坏,“徐青云!赵巧儿……,你们?” 徐青云皱了眉头,走到了元春的前面,他动作飞快,一下子就抓住了元春的手臂,“元掌柜,你可还有话要说?” 元春的手臂被他捏的动弹不得,只觉得疼到骨头里去了,又见徐青云神色凌厉,如出鞘的一把宝剑,令人胆寒,他也是个知道的进退的,无奈的说道,“ 没有……,把银子还来,我就……走。” 云起 徐二娘在仁义馆住了几日,伤势渐好,赵巧儿不知道谭仁义用了什么草药,不管对其人品如何想法,这医术却是拔尖的,又过了几日,徐二娘伤口已经开始结疤,她心里放心不下家里,就收拾了东西准备回去。 徐青云也是个会来事的,早早预备好了马车,来接应她们。 徐二娘越发的觉得徐青云做事有分寸,是个不错的女婿人选,只是赵巧儿的婚事定了下来,赵秀秀的婚事还有没有一点眉目,她心中焦急,却也无可奈何。 赵巧儿坐在马车内,有些坐不住,东张西望,过了一会终是忍不住撩开布帘,看到徐青云宽厚的背影,正坐在车夫旁边,一副沉稳的摸样,不知道怎么地,心里如喝了蜂蜜水一般甜蜜,她想这是不是就是恋爱的感觉? 徐青云回头,刚好和赵巧儿对视,看到她眼中的情意,不禁心中柔软,也冲着她微微一笑。“可颠簸的厉害?” 赵巧儿摇了摇头,“小哥哥,还有多久可以到。” “快了,在走二里地。” 不过一会就到了沙河村,徐青云把徐二娘一家子安顿好,就回到了家中,他想着既然已经回来了,就赶紧叫媒婆去提亲,虽然这婚事已经是板板钉钉的事情,但是三书六礼总是不能少的。 此时郑寡妇正在屋内试着自己新作的衣裳,是用绛红色的细棉布做成的襦裙,她左看看右看看,心里越发的喜欢,忽见徐青云走了进来,忙笑道,“儿啊,你买得布料,这颜色真好看……,不过,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穿上绸缎的衣裳,据说拿绸缎摸在手里柔滑,穿上身上又贴身又轻薄……” 徐青云皱了皱眉头,想说点什么又放弃,忽又想起婚事,忙正色道,“娘,我跟你说个正经事情。” 郑寡妇见徐青云面色认真,这才依依不舍的把新衣换了下来,“儿啊,什么事情?” “我看上了个姑娘……” 徐青云的话还没说完,郑寡妇的就高兴的说道,“这是好事啊,快说,是哪家的姑娘,娘这就是给你提亲去。” 不知道为什么徐青云忽然有点羞涩了起来,只是他很快稳住情绪说道,“是赵家的二女儿,赵巧巧。” “什么?你是说那个徐二娘那个赵家?” 徐青云点了点头,“事不宜迟,娘赶紧去找李媒人提亲吧。” “天杀的,我记得那赵家二丫头才不过十岁,你说不会是他家的大丫头,赵秀秀吧。” “是老二,赵巧儿,不是十岁,是九岁。”徐青云面不改色的说道。 郑寡妇脸色的表情可谓精彩,一会青一会白的,不过一会脸上现出愤怒的神色,“娘不同意,那巧儿不过才九岁,你要等到何时?你不着急洞房,我还着急抱孙子呢,在说她家的名声也委实不好。” 徐青云早就料到郑寡妇不会轻易答应,他清了清喉咙说道,“娘,这些年来青云对娘好不好?” 郑寡妇不安的看了眼徐青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突然一问,想想这几年徐青云虽然不在身旁,但是从来没有少过她银子花,只要是得了空必是回来看一看,也是难得的心意……,她脑子一转,又想到,难道徐青云的意思是……,自己不同意就带着赵家丫头去怀远县快活,不管她了不成?这可不行,好不容易把徐青云留下来,她可不能功亏一篑,急忙点头说道,“好,自然是好极,我儿是个孝顺的。” “我六岁被你卖给人牙子,后几经生死,等能赚些银子,就和师傅告了假,回家探您……,银子更是没有少过,儿子,这一次没有什么想法,只想娶个自己喜欢的媳妇……,好好过日子。” 郑寡妇见她说起被卖之事,心里心虚,便说道,“儿啊,娘当然是希望你能娶个喜欢的……可这赵家姑娘确实是……” 徐青云定定的注视着郑寡妇,眼中少见的认真,迫的郑寡妇更加不敢直视,她心中暗恨,也不知道才几岁的丫头耍了什么手段,果然赵家没有一个是好货,只是徐青云这话都说到了这份上,显然已经是无法改变主意,还不如成全了…… “好吧,儿啊,娘可都是为了你啊……” 徐青云脸上这才有了缓色,“娘,那你明天就去把这事办了,我过几天就要回去了……” “这么快就回去了?”郑寡妇有些害怕的问道。 “娘,别担心,我这次回去是跟师傅辞别,总是要得到他老人家的同意。”徐青云安抚的说道。 “好好,娘这就给你做饭去……,不,这就给你去找媒人去。”郑寡妇高兴的大笑道,虽然上次徐青云同意要留下来,但是她一直担心反悔,今天说了这话,她就放心了。 “还有娘,不许索要嫁妆……”徐青云郑重的说道。 郑寡妇撇了撇嘴,不甘心道,“总是……,不能太寒酸吧。”见徐青云皱起眉头,急忙点头道,“好好,娘知道了。” 徐青云见郑寡妇如吃了定心丸,似乎忘记了刚才的反对,乐颠颠的出了门去,无奈摇头,只是他可能想不到,郑寡妇看似同意了婚事,却是给他送来一个大的“惊喜” 李媒婆收了银子,第二天就上了赵家的门,赵巧儿一边感叹徐青云的办事速度,一边把人领进了屋内。 “婶子,喝杯茶吧。”赵巧给李媒婆端来了茶杯。 李媒婆笑着接过,一双细长的眼睛笑眯眯的看着赵巧儿,转过头对徐二娘说道,“这丫头长的真好,怪不得有人要迫不及待的来提亲。” 徐二娘脸上也露出笑容来,“这丫头野的狠。” 赵巧儿知道她们有些话不方便在自己眼前说,就找了个借口,走了出去,她拿出了针线,坐在院子内,一点点开始绣着手帕,看似安静,其实心里好奇死了,不知道那李媒婆是怎么跟徐二娘说的,她秀一会就朝着屋内看一眼,只是离得远,她们又说的小声,根本听不见。 赵秀秀洗了衣服回来,见赵巧儿这幅摸样,心中好笑,“巧儿,你怎么了?” “李媒婆来了……”赵巧儿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这么快,看来徐大哥可是心急呢。”赵秀秀捂着嘴笑道。 赵巧儿对着赵秀秀撒娇道,“姐,你可别取笑我了。” “哎呦,害羞了?”赵秀秀敲了敲赵巧儿的头。 “才不是呢,我就是好奇。” 正在俩姐妹说笑的时候徐二娘把李媒婆送出了房门,只是徐二娘的脸色看起来有些难看,似乎遇到了什么难事,李媒婆则是一脸的笑容,似乎非常高兴。 看着李媒婆越走越远身影,赵巧儿拽了拽徐二娘的衣袖,“娘,李媒婆是不是说了什么让娘不高兴的话?” 徐二娘叹了一口气,目光似是悲伤又似是欣慰的凝视着她。赵巧儿被看的摸不着头脑,心里却是有了不好的预感。 太阳渐渐落下,压在地平线上,带出一点点朦胧的橘红色光芒,村里的男女老少们忙碌了一天的地里活,各自回到家中。 于老爹忙了一天,带着几个儿子一进家门,就看见家里的老五,二狗子呆呆的坐在院内,不说话,也不看他们,似乎已经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当中。 于大郎走了过去,“五弟,我们回来了。” 二狗子转过头看着于大郎,眼神空洞,好一会,似乎是恍然大悟一般说道,“大哥?你怎么不去地?”忽又看到傍晚的天色,“原来已经是晚上了。” 于老爹看了二狗子这副摸样,心中大急,“五郎啊,你这到底是怎么拉!” 二儿媳妇周氏帮着于二郎拍打身上的灰尘,眼角撇到于老爹焦急的摸样,心中一动,走了过去“公公,还是不是忘不了赵家的姑娘。” 于大郎听到后也是心焦不已,“这都多长时间了,从过年后总是这样,连牛车也不赶了,整日发呆!娘也是,哪里也不让五弟去。爹,这样不行啊,总是要想点法子。” 于老爹听后点了点头,“是得想点法子。”随即对着屋内喊道,“老婆子!老婆子!” 张氏在大儿媳妇佟氏的搀扶下了走了出来,一副憔悴的摸样,“他爹,你回来了。” 于老爹生气的说道,“老婆子,五郎的事你这就不管了?整天把他关在家里,这孩子不定要傻了。” 提到儿子,张氏也是一肚子的委屈,谁知道他是这么倔强的,非要缠着她再去赵家提亲,她不同意,就这样僵持的闹着,最近更是得了呆症一般,话也不愿多说,总是呆在院内发呆,她这头疾还不是因为这事犯的,“我能有什么法子,非要嚷着娶赵家那个小骚蹄子,呸,那赵家是什么东西!” 二狗子忽然跳了起来,他脸上的表情狰狞凶狠,似乎根本神志不清,走到了老娘张氏的前面,“不许你骂秀秀!” 张氏虽然刻薄但是对自己儿子却是心疼,见二狗子这一副吓人的表情,眼眶一下子就红了起来,“五郎啊,你这是怎么了,我是你娘啊!” 于老爹在一旁急的直跳脚,“造孽啊,造孽啊!这可如何是好。” 二儿媳妇周氏面上一副担忧的样子,其实心里高兴得狠,特别是看着平常一副母老虎的张氏难过的样子,她假装劝着二狗子,煽风点火道,“五叔叔,你怎么要打婆婆啊,就为了一个没了清白的女人?” 二狗子眼睛瞪得老大,脸上表情更是狰狞,“你个贱妇!秀秀是好的,她没有失了清白。”说完一个抬手就要揍周氏。 于大郎急忙拦在了中间,“五弟,不要在闹了!” 张氏已经是泪流不止,“我苦命的儿啊,都是那个小贱/人!”说到这里,忽然站了起来,“不行,我要去赵家问问,怎么教的女儿,把我儿迷城这副样子,今天一定要讨个公道。” “娘,你不能去。”于大郎忙上前拦住张氏的去路。 这一下闹的家里鸡飞狗跳好不热闹,于老爹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心烦的不行,“都别闹了!给我安静!” 众人一下子沉默了下来,于老爹清了清喉咙说道,“老婆子,你明天找媒人去赵家提亲!说我们出双倍的聘礼!” “他爹,这可不行……”张氏气得跳了起来,连声阻止道。 于老爹厉声说道,“我说行就行,不就是个丫头,只要五郎喜欢……”随后又似乎想到了什么,对着大儿媳妇周氏说道,“这是你婆婆不乐意,还是你去办吧。” 周氏被婆婆张氏刀子一样的目光看的害怕,只是公公的话又不能不听,左右为难。 于老爹怎么会不知道她的顾虑,瞪了眼张氏,对大儿媳妇周氏说道,“我让你去办,你就去,听见了没?” 周氏只好点头答应。 暗计 天刚蒙蒙亮,赵巧儿就醒了过来,她揉着犯困的眼睛,迷迷噔噔的穿上衣服,推开了房门走了出去,凌晨的天气还有点冷,空气中泛着湿漉漉的冷意,院内站着一个身影,正在收拾着东西。 “姐,你这么早起来了?”赵巧儿走了过去,见赵秀秀在把昨天卤好的肥肠和鱼圆分别放到了双肩背的篓子内, “我也是刚起来,饿了吧?” 赵巧儿摇了摇头,帮着赵秀秀一起整理,“不饿呢。” 两个人动作很快,不过一会就弄好了,原来这一日正是赶小集的日子,从昨天开始两姐妹就没有歇着开始弄要卖得东西,自从那痞子来索要大伯的欠条款之后,家里连续的出事,到现在几乎是没有一个铜钱,赵巧儿想着要赶紧赚钱才是。 收拾好东西,徐二娘赵宝生也醒了过来,在乡下生活,她们早就习惯了早起早睡。 几个人围坐在一起吃着早饭,早饭是赵秀秀做的鱼圆粥,其实就是粥里放了些鱼圆而已。 赵巧儿看看天色,似乎有些晚了,便着急了起来,“姐,咱们快走吧,别又找不到好位置,我昨晚做了两个饭团,实在饿极就在路上吃饭团吧。” 赵秀秀点了点头,拿起碗三下两下就把剩下的粥喝光,站了起来,“嗯,走吧。” 两个姐妹一个人背着一个篓子,沉甸甸的篓子背在两个芊细身影上,带出厚重的压迫感,徐二娘有些心疼的看着两个孩子,在朦胧的凌晨中,消失在了路口。 赵巧儿早就习惯了这一条路,两个人说说笑笑路上倒也不寂寞。 “巧儿,你看那是谁”赵秀秀看到一个身影对着赵巧儿抿嘴笑着说道。 这条路是刚好路过徐青云的家,赵巧儿抬头一看,只见半人高的墙院内,徐青云正身姿轻盈的练着剑,“姐,你又取笑我!” 两姐妹的说话声音引起了徐青云的注意,他停下来抬头一看,赵巧儿正背着有身体一半大的篓子站在墙外,他微微皱了眉头,快步走了过去。 “这是要去哪里?”徐青云用手拭了下汗水说道。 赵巧儿见徐青云擦汗的样子,忙拿出这几天秀好的手帕,这是她专程给徐青云秀的,“小哥哥,这是我做的手帕,你拿过去用吧。” 第18节 手帕是白底绣着鸳鸯,显然是用了一番心思,徐青云心中柔软,接了过来,“还没说你们这大清早的要去哪里呢?” “我们去集市上卖鱼圆和肥肠。” “县里?” “不是,是小集市,走过去大约一个时辰就到了。” 徐青云看了眼赵巧儿,“别走,等我一会。” 不过一会,徐青云就换了身青色的圆领长袍走了出来,他腰上配着长剑,步伐矫健,看着自有一股威严,他见赵巧儿看着自己入迷,一副呆呆的样子,好笑的说道,“我送你们去集市。” “小哥哥,不用了,我和姐姐走了好几次了,一点事也没有。”赵巧儿不好意思的说道。 徐青云根本不听,他强行把赵巧儿身上的篓子摘了下来,又对赵秀秀说道,“秀秀姑娘,你的也给我拿着吧。” 赵秀秀急忙摇头,“一点也不沉,我背的动。” 徐青云怎么肯,说了几次,赵秀秀只好无奈的摘了下,递了过去。 徐青云拿着两只篓子走在前面,赵家姐妹跟在后面,赵秀秀拽了拽赵巧儿的,悄声说道,“徐大哥,对你可真好呢,以后肯定是个好相公。” 赵巧儿有些美滋滋道,“那是,姐,我也给你找一个这样的相公吧?” 赵秀秀脸色黯然了下来,“我现在什么也不想……” 赵巧儿一阵沉默,现在赵秀秀的婚事不仅是徐二娘的烦恼,也成了她的烦恼,到底要怎么办才好呢?眼看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明年赵秀秀就到了十四岁,那时候就更不好找了。 忽然赵巧儿感受到身旁赵秀秀身体僵硬了起来,“姐,你怎么了?” 只见对面来了一辆牛车,此时牛车上一个男子正呆呆的注视着赵秀秀,那么专注,那么的认真,带着无尽的情意。 原来这不是别人正是二狗子,于老爹怕他总呆在家中,真的憋出什么病来,今日特意嘱咐他出门去,没想到这一路上竟然遇到了赵秀秀,他真是喜出望外。 两个人隔着一段距离,两两相望,眼中尽是离别后的思念。 赵巧儿暗叹了一口气,走到了徐青云的跟前,“小哥哥,我们去那边小溪处吧,我想洗洗手。” 徐青云如何不知赵巧儿的心思,爱怜的摸了摸她的发丝,点了点头。 “巧儿,别走!”赵秀秀抓住了赵巧儿手臂,脸上露出坚毅的神色。 “姐……” “我们走。”赵秀秀似乎是下了狠心,看也不看二狗子,抬脚就走。 二狗子慌乱的从牛车上跳了下来,他几步走到了赵秀秀的跟前,“秀秀妹子,你别走……” 赵秀秀毅然冷着脸,“别挡路。” 二狗子被赵秀秀的冷漠弄的很是伤情,他鼓足了勇气说道,“我爹说,这几天就找媒人去你家。” 赵秀秀神色一动,不过一会又恢复了冷漠,“不可能的,你家就是来几十次,我娘还是不会同意的。” 赵巧儿手被赵秀秀抓得有些生痛,只是她忍着没有说话,她知道这一刻,赵秀秀的心比她更疼…… 做菜方子的泄露并没有影响到赵家姐妹的生意,鱼圆和肥肠依然卖得很红火,几乎不到中午就卖了一空,赵巧儿细想了下原因,那元春是在县里酒楼卖,她们呢是在这小集市卖给附近的乡民,这样一来其实客户群不同,所以并没有影响。 赵巧儿数了数铜钱,这一次足足赚了八十个铜钱,三只鸡,可能是上次赶集因为徐二娘的病没有过来,老顾客门上次没有吃到,所以卖得更好。 过了几日,那于家果然叫了媒人过来提亲,不过这一次没有叫王媒婆,因为上次的不愉快,于家和王媒婆已经成了水火之势。 赵巧儿看着再一次上门的李媒婆,不知道怎么地,心里觉得好笑,这两个姐妹都叫一个媒婆给说了亲事。 因着上一次赵巧儿的婚事,徐二娘对李媒婆倒是客客气气,当李媒婆说道是给于家五郎提亲来了,徐二娘也没有生气,只是很平静的拒绝了。 李媒婆大约明白徐二娘的心事,劝慰着说道,“你家大丫头,如今是……,已经没有好人家了,二狗子的娘虽然是个刻薄的,但是总归是知根知底,都在一个村里,万一有个什么,也好歹有个照应。” 徐二娘沉吟了一下,摇了摇说道,“这婚事我还是不能答应。” “再拖下去,明年就是十四岁了,这好的小子都叫人定了下来,难道你要你家丫头去做填房?”李媒婆实事求是的说道。 徐二娘又如何不知道李媒婆的意思,她从远处问了几家,有几个倒是不错,但是嫁了过去,几年也见不上一面,光听媒婆说是不错……,如果是不好的呢?她因着女儿名声不好才托人去远处问,别人家的儿子愿意娶这,是不是也是因为有着不好的隐情? 李媒婆见徐二娘神色有点松动,急忙趁热打铁的说道,“于家说了,只要你家肯答应,可以出两倍的聘礼,看看……,这是多看重你家的丫头。” “两倍?” “可不是,我看啊,于五郎是个最小的,家里多疼老么,你家大丫头嫁过去了,未必过的不如意,再说那于五郎对你家丫头……,咳咳,我是说于五郎很是中意你的家丫头,婆婆要是出来刁难,总是有他护着。” 徐二娘又想起于家张氏的嘴脸,听说他家的媳妇连饱饭都没得吃,“不行,我还是不能同意。” 李媒婆无奈,只好起身告辞,徐二娘送出了门去。 赵巧儿见李媒婆和徐二娘的神色,就知道这婚事定是没有谈成,她趁着徐二娘没有注意悄悄的跟了出去。 “婶子,慢走!”赵巧儿终于在下一个路口追上了李媒婆。 “哎呦,巧儿姑娘!”李媒婆含笑的说道。 赵巧儿缓了口气说道,“婶子,我娘是不是不同意我姐姐的婚事?” 李媒婆点了点头,“是啊,我看这于家这次真是诚心的来求,连聘礼都肯出两倍。” “婶子,其实这婚事也不是不能成。” 李媒婆眼睛一亮,“巧儿姑娘,你说说如何能成?” “我娘不就是担心于家张氏吗?婶子就道于家说……”赵巧儿悄声的说道。 李媒婆神色犹豫,“这能行吗?” “婶子,行不行总要试一试,你不也说于家这次求得诚恳?除了这个没有别的法子了,如能同意,我娘没了顾虑,兴许就是点头同意了。”赵巧儿驻定的说道。 李媒婆想着这丰厚的媒人礼,终是下了狠心,“行,你回家等我消息吧。” 礼物 天气很热,赵巧儿在湖中游了一会就上了岸,她把抓好的鱼都放到了瓮中,数了数,一共抓了五条,“哎,鱼是越来越少了,估计都被我抓掉了。” 肚兜湿漉漉的贴在身上非常难受,赵巧儿走到了旁边一人多高的草丛中穿脱下了肚兜,擦拭了下,换上了干爽的衣服,她暗暗想,还好自己才九岁,这要是在过了明年就不能这么来捉鱼了,总是被人看见不好。 换好衣服的赵巧儿拎着瓮,走出了湖边,她那一天跟李媒婆说的事情不知道怎么样了,这过了好几天也没见有什么回应,难道是于家不肯答应吗? 其实也不是很过分的要求,如果于家真是有诚意的话,也不是难题……,她其实更加担心即使于家答应要求也只是表面功夫……,只是现在死马只能当活马医了。 赵巧儿想着心事并没有注意路上,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一头撞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中,徐青云低沉的笑声响起,“巧儿妹妹,你又在想什么?都不看路。” “小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赵巧儿抬头看着徐青云的面容,惊喜的喊道,这几天徐青云说出去有事,一直都没见过面。 “刚刚回来,走去那边坐,我有事跟你说。”徐青云一把接过赵巧儿手上瓮,另一只宽大的手牵着她的,走到了小溪边的草地上。 徐青云也不顾忌,姿态利落的坐在了草地上,又拍拍身旁的位置,让赵巧儿坐过来。 “小哥哥,你最近去了哪里?” “去县里办了点事情,买了些材料,准备重新建个房子。”徐青云看了眼赵巧儿湿漉漉的头发,皱起了眉毛。 “房子?” “嗯。”徐青云在兜里摸了半天,摸出一个汗巾和一个手帕,手帕是赵巧儿送的,他舍不得用,就拿出汗巾轻轻的帮她擦着头发。 赵巧儿感觉到徐青云轻柔的动作,心里说不出的甜蜜,“小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怀远县。” 徐青云听说了赵巧儿舍不得心思,一把抱起赵巧儿放到了自己腿上,温柔的拥着她说道,“明天就走了。” “什么?啊!疼……”赵巧儿急速的回头,让徐青云措手不及,拽住了头发。 徐青云心疼的责备道,“真是毛糙……” 赵巧儿吐了吐舌头,转过身和徐青云面对面,撒娇的说道,“小哥哥,你快说啊,你什么时候回来。” “最多半个月……,我准备去跟师傅辞别。” “辞别?小哥哥,你以后不做镖师了是吗?是要回到村里来吗?”赵巧儿睁着一双大大的眼中,灵透纯净,带着星星一样闪亮的惊喜,显然是很高兴徐青云的决定。 徐青云心中爱怜,忍不住捧着赵巧儿的头,轻柔的吻了吻她的眼睑,“是啊,以后就不出去了。” 赵巧儿只觉得徐青云男性特有的热气扑面而来,而眼睑上哪温柔的触感又是这么炙热,她忍不住脸红道,“小哥哥,你说话要算话!” “嗯……,我不在的日子,你就别去卖肥肠了,太辛苦……”徐青云想起那一天几乎和赵巧儿身高一样的篓子,皱着眉头说道。 “一点都不苦,我可喜欢呢。”赵巧儿想着怎么跟他解释自己做生意的乐趣……,虽然很累很苦,可是这种成就感不是用言语能形容的。 “为什么喜欢?” “因为……,看到自己做的东西那么多人喜欢吃,心里就高兴,还能用自己的手赚来钱,也很高兴……” 徐青云轻笑一声,心中越发的柔软,觉得赵巧儿说的话又稚气,又可爱,“你就是个小财迷,以后为夫要是没有银子给你使,你是不是就要造反了?” 赵巧儿被为夫两个字弄的闹了大红脸,把头入埋入徐青云的怀中,努力的吸着他特有的味道,闷闷的说道,“才不是呢……,我只想和小哥哥一直在一起。” 徐青云原本只是逗逗赵巧儿,没有想到能得到这样一番告白,心中爱怜,抓起赵巧儿的小手吻了一吻,“真是傻丫头。” “我说的是真的……”赵巧儿从徐青云的坏中挣脱出来,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严肃的说道。 徐青云一阵失笑,“好了,我知道了,”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从身后解下包袱来,摊开在地上。 赵巧儿看到了绸缎料子,面上光亮平滑,一看就是好物,有月白色,湖绿色,还有酱红色的三种颜色,她心里隐隐约约猜出了什么,还是问道,“这是?” “在县里看到的……”说道这里,徐青云虽然强作镇定,但是那眼神泄露了心思,头一次送姑娘东西,还是让他很不自在。 赵巧儿看到徐青云紧张摸样,心里跟喝了蜜一样的甜蜜,搂着徐青云的脖子,在他面颊上亲了一口,柔声道,“我很喜欢。” 徐青云眼睛里闪着亮晶晶的光芒,“你喜欢就好。”他买得时候还担心,赵巧儿会不收,显然赵巧儿比他想象的更加爽利,率性。 两个人依偎在一起,说了半天的话,直到太阳落下,才依依不舍的分开,赵巧儿在徐青云的目送下,一步三回头的回了家。 赵秀秀正在做饭,看到赵巧儿拎着一堆东西回来,急忙上前迎去,帮她拿了瓮和包袱,“巧儿,这是什么?” “小哥哥送的东西。”赵巧儿甜蜜的说道。 赵秀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徐大哥对我家巧儿可真是用心。” 赵巧儿也不害臊,骄傲的挺了挺胸,“那是,姐,我给你看看,是特别好的绸缎,我想好了,咱们一人做一件衣裳。” 包袱一打开,柔亮平滑的绸缎就露了出来,赵秀秀露出吃惊的神色,手在衣服上了擦了擦才敢摸上去,“这得多少钱啊,徐大哥真是大手笔。” “嘻嘻,姐姐,你喜欢哪个颜色,你先选,我想好了,这个酱红色总是要给娘的,你看月白和湖绿,你要哪个?”赵巧儿抽出了酱红色放到一边,拿出其他两个给赵秀秀看。 赵秀秀看了这个又看看那个,皆是爱不释手,“哪个都行,我都喜欢……,哎呀,这是什么?硬硬的。” 两块十两银子的银锭在绸缎内发出银色的光芒…… 赵巧儿拍了拍脑袋,“哎呀,小哥哥真是的……,这银子不能要。” 赵秀秀也是急忙点头,“你快给徐大哥送回去吧。” 第19节 赵巧儿从怀中掏出手帕把银子一包,就跑出了门。 过了一会赵秀秀见赵巧儿垂头丧气的回来,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诧异的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赵巧儿无力的坐在板凳上,沮丧的说道,“小哥哥已经走了,他还骗我说是明日走……” 赵秀秀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我看徐大哥就是怕你这样去还他银子,才连夜走的,你可别辜负他的好意。”说完又拿出一张纸来,“这是你走后我在里面找到了,我估摸是徐大哥给你写的留言。” 赵巧儿本就认字,后来又假模假样的和赵宝生学写字,家里人都知道她能读写。 “怎样?徐大写了些什么?”赵秀秀着急的问道。 赵巧儿看信后半响无语……,只是她脸上一抹嫣红,眼中含着说出的温柔情绪,“让我拿这些银子做嫁妆……” 赵秀秀抿嘴笑了起来,摸了摸赵巧儿柔软的发丝,一副促狭的摸样,“徐大哥真是深远虑,这还要等好几年呢……” 赵巧儿想着徐青云,真是觉得他没有一处不好,自己也总算有了个依靠……,可是姐姐呢?姐姐的幸福又是在哪里? “姐,我有话跟你说。” 赵秀秀见赵巧儿刚还是一副娇羞的摸样,一下子就变得严肃起来,不禁纳闷的问道,“有话你就说。” “我说了,你可不许生气。” “怎么能……” 赵巧儿鼓足了勇气,“姐,如果娘要是同意你和二狗子哥的婚事……,你还想嫁给他吗?” “巧儿……”赵秀秀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 “姐,我说我要能让你和二狗子哥在一起,你愿意吗?即使是日子很苦……,可能有时候连饭都吃不上,即使是婆婆凶悍,总是刻薄对你……”赵巧儿的神色无比严肃,她想 着自己前几日和李媒婆说的话……,即使于家答应,没有她的推波助澜,徐二娘还是不会答应,虽然她知道赵秀秀的心思,才想了这个办法,但是她还是要问一问,看看赵秀秀到底下了多少决心,这过日子并不是光有感情就可以。 赵秀秀被她严肃的摸样弄的也认真计较了起来,“我愿意……,咱女儿家即使遇到了再好的婆婆,总是要看着脸色过日子,十年媳妇熬成婆,说的就是这些……,你二狗子哥是个肯干得,我知道他心里是真的有我……,是舍不得我吃一点苦。” 赵巧儿看着赵秀秀露出向往的神情,就已经完全明白了她的心思……,她不得不承认赵秀秀有句话是对的……,在古代嫁到哪里都是要伺候公婆,很多观念甚至是说媳妇是娶来孝敬公婆…… “姐,你真不后悔?”赵巧儿再一次问了起来。 赵秀秀知道赵巧儿向来有主意,连声点头,“我知道我嫁过去要过什么日子……,可是我还是愿意……,我一想到日后二狗子会娶了别人,心里如刀绞一样难受,生不如死。”说道这里竟然是眼泪涟涟。 定局 李媒婆在自家院内来来回回的转悠,她那一日虽然答应了赵巧儿但是回家越琢磨这事越不对头,真的按赵巧儿说的去做,别是被于家恨上了吧?所以她思来想去,迟迟没有去回复于家。 那赵巧儿别看年龄小还真是人小鬼大,竟出些馊主意,李媒婆皱着眉头,好一番烦恼的摸样。 孙旺福在一旁吃着早饭,见自家的老娘没完没了的走来走去,有些心烦道,“娘,你烦什么事呢。” “还不是那于家婚事……,这可真是烫手的山芋,要不是于家大媳妇已经给了银子,恳求我务必让赵家点头,我至于这么烦吗?” 李媒婆没好气的瞥了眼孙旺福。 “怎么?赵家还是不肯答应?没道理啊,那赵家大丫头名声是毁了,于家肯要,应该高兴才对。” “你懂个啥,没想到那徐二娘虽然是个寡妇到也有些骨气,一定要把女儿嫁到好人家……,那于家张氏婆婆是有名的刻薄,谁愿意把女儿嫁过去。”李媒婆颇有些钦佩的说道。 “就一点余地都没了?” 李媒婆想起赵巧儿的话,犹豫了下说道,“倒不是没有,她家二丫头说了个办法……只是,太过……” “什么办法?我记得赵家二丫头不是自己做了肥肠卖?据说贤惠聪慧的紧!”孙旺福想起那香嫩的肥肠,不禁流下口水来,只觉得现在口中的青菜叶子真是一点味道都没有。 “就是让二狗子……” 孙旺福迟到嘴里的饭差点喷了出来,啧啧的说道,“这丫头真是胆大的,什么都敢说,不过,娘,这事总归是要于家做决定,你烦啥?这几日我连口肉都吃不上,你还是赶紧把这亲事说成了,赚点银子……” 李媒婆看着孙旺福一副没出息的样子,心里好笑,但是也觉得他说的在理,本是于家决定的事情,她烦恼什么……,于家要怨也要怨赵家才对,“你说的在理,我这就过去。” 于家气派的砖瓦房堂屋内,于老爹稳坐在八仙桌旁上,心烦的喝了口茶水,“那赵家还是不肯同意?” 李媒婆坐在一旁,点了点头,“我好话说尽还是不肯,连两倍聘礼都说了……” “那赵家真是太气人……,我家五郎人品样貌哪里差了?不结了,我去给五郎找个更好的。”于老爹还没说话,坐在一旁的张氏已经跳了起来,恨恨的说道。 于老爹把茶杯重重的放在了桌上,警告的看了眼张氏,随即又对李媒婆说道,“他们赵家到底是顾虑什么?怎么肯才把女儿嫁过来?” 李媒婆哪里敢说是因为张氏的原因,找了个旁的理由,“可能担心五郎是老么,怕没有担当……” 于老爹也不是傻的,他皱着眉头说道,“你就老实说吧,现在还有什么办法?在多给些聘礼我也愿意的。”在这样拖下去,于老爹真担心二狗子会得个痴病。 “其实办法也不是没有……,赵家二女儿悄悄的跟我说……” 于老爹着急的问道,“说什么?” “就是如果你家五郎……,我说了你可别生气啊。”李媒婆卖关子道。 “你尽管说!” “就是要让二狗子分家出来单过……”李媒婆说完就擦了下汗水,她还从来没听说过父母在上,小儿子自己出来单过的,那都是家里不和睦,不孝的,是要被村里人看不起的。 “什么?赵家真是不要脸……,呸”张氏这下气的脸都青了,上前就要去抓李媒婆,被身旁两个媳妇拦了下来。 就在说话的这当口,二狗子风一般的跑了进来,一进屋就给于老爹跪了下来,“爹,我求你了,成全我了吧。” 于老爹眼睛一瞪,吓的二狗子禁了声,只是背毅然挺的直直的,显然是下了决心。 “我养你这么多年有什么用……,真是不孝顺的。”于老爹看他那副倔强的样子,心里的火就腾腾的往上冒,抓起桌子上的茶杯丢了过去。 二狗子也不避开,那茶杯直直打在额头上,划了个伤口,鲜血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求爹娘成全!”二狗子也不在乎,豁出了一般咚咚的在地上磕着响头。 于老爹又是心疼又是心烦,“快把他给我拉起来。” 几个兄弟早就看不去了,于老爹还没说话就过去拉,只是二狗子显然是下了决心,怎么也劝不动,把地面都磕出了鲜血。 张氏这时候哪里还想着生气的时候,只叫着心肝跑了过去,“五郎……,儿啊,你这是怎么了啊!” 李媒婆看着屋内一片混乱,手心越发的冒着汗珠,心中暗骂赵巧儿出得馊主意,她悄悄的站了起来,想趁着不注意溜掉。 二儿媳妇周氏拦住了李媒婆去路,“婶子,你这是去哪里了啊。”恐怕这屋里最高兴的莫过于她了,家里越乱她越是高兴,她真是期待赵秀秀嫁进来,把家闹的更加不消停。 于老爹终于看不过去,大声的喊道,“都给我安静!” 几个人立时安静了下来,只有张氏仍抱着二狗子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在哭,似乎心疼至极,“儿啊,疼不疼啊?” “娘!我没事……,你快让爹答应了吧,娘……,我求你了。往后我一定更加孝顺你。”二狗子眼眶中含着泪珠,就差留了下来。 张氏气得要死,竟然这时候还惦记着,“哎呦,我这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 “孩她娘,你给我过来!”于老爹见张氏充耳不闻,对着几个使了眼色。 立时有于大郎搀扶这张氏坐在了椅子上,他轻声劝慰到,“娘,你可别气坏了身子。” 这一边于老爹看着二狗子狼狈的样子,叹了口气说道,“五郎,你可是想好了,咱家有规矩要是分家出去了,家里地还有牛,都没有你的份了。” 二狗子哪里还管这些,他听到于老爹有松动的意思,急忙点头,“爹,我知道,儿子不孝,还哪里敢要家产。” “他爹,你可不能同意啊……,五郎还小呢,怎么能出去一个人受苦?”张氏脸色发青的说道。 “你给我闭嘴!”于老爹大吼一声,又对二狗子说道,“既然你自己想清楚了,就这么办吧。” 站在一旁被拦着去路的李媒婆瞪大了眼睛,她是真没想到竟然是就这么答应了。 于老爹想了又想,补充道,“家中只能给你出成婚用得钱,以后你分出去单过,过的如何家里具是不管的。” “儿子知道了。”二狗子满脸兴奋。 于老爹重重的叹了口气,“哎,就这么定下来吧。” 第二天,李媒婆就喜滋滋的上了赵家的门,赵巧儿在门口看到李媒婆神情就知道这事情是谈成了,她也不知道自己这心里替姐姐高兴还是难过,高兴的终于可以嫁给喜欢的人,难过的是恐怕还有一段艰辛的路要走。 赵巧儿把李媒婆迎入了屋内,又捧上茶水,给她使了个眼色,就走了出去。 徐二娘满心以为是跟她说赵巧儿的婚事,没有想到又是提于家五郎的婚事,她脸色冰冷,也不说话,也不搭理李媒婆。 李媒婆早就料到徐二娘会不喜,没把自己赶出去算是客气的了,喝了口茶水慢慢说道,“徐家嫂子,你不同意婚事不就是担心秀秀姑娘嫁过去被张氏欺负吗?” 徐二娘抬头看了李媒婆一眼,依然没有说话。 李媒婆再接再厉的说道,“我给你说个天大的喜事,这下真是再好不过了,那于家真是诚信求娶,他们说愿意让于五郎出来单过,分家。” 徐二娘诧异,“你说的可是真的?” “那可不是,于五郎紧紧的咬着不放,非要娶你家大丫头,那头磕的……,满地都是血痕啊。啧啧,真是可怜。”李媒婆绘声绘色的讲着昨天的经历。 徐二娘沉吟了一下,脸色越来越沉,最后开口道,“是我家丫头没有福气,你还是回去吧。” 李媒婆原本以为这事情是板板钉钉的,徐二娘听了肯定是会同意……“这又是为什么?” “娘!”就在这时赵巧儿走了进来,她一直在门外偷听着,见徐二娘毅然拒绝,虽然这是她预料中的事情,但是还是没有想到竟然这么干脆。 徐二娘皱着眉头,“你怎么进来了?” 赵巧儿走了过去,对李媒婆说道,“婶子,你先回去吧。” 李媒婆会意,急忙站了起来,“好好,那我先回去等你消息。” 看着李媒婆渐行渐远,徐二娘冷眼看着赵巧儿,“说吧,这主意是不是你出的。” 赵巧儿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娘,是我的注意。” “起来!” “不,娘,你不把我的话听完,我就不起来。”说完看了眼徐二娘脸色。 徐二娘无奈叹气,“我听着呢。” “娘不同意于家的婚事是为姐姐好我知道,但是娘,现在除了于家还有其他人选吗?”赵巧儿又看了眼徐二娘的脸色接着说道,“我就想着与其把姐姐嫁入了不知名的远处,还不如放在身边看着。” 徐二娘正色道,“你知道,单过意味着什么?村里都会瞧不上,说是不孝的,再则这样出来,于家的产业一分也拿不到,那日子可怎么过?” “刚开始可能苦点,总是两个人恩爱,有我们在身边帮衬,只会越活越好的,娘,我也是思来想去,实在是没有比二狗子哥更合适的人选了……,怎么说二狗子哥也是娘看着长大的,品性和脾气都是了解的,是个宽厚肯干得,比那些远处不知底细的要强多了,二狗子哥又是从心里真心疼着姐姐,现在还去哪里找到这样的人选?在加上姐姐也是愿意……”赵巧儿想起昨天赵秀秀毅然的神情,鉴定说道。 忽然屋外出来呜呜的哭声,赵巧儿诧异的站了起来,她试探的喊道,“姐?” 赵秀秀缓步走了进来,也学着赵巧儿跪在地上,“娘,在苦我也愿意,我不怕吃苦,求娘成全。” 此事到这个地步已经是水到渠成,顺理成章的了,徐二娘最大的顾忌一去,再加上赵秀秀的意愿和赵巧儿的劝阻,心里的天平开始倾斜。 “娘,你就成全了姐姐吧,有我和宝生在,定是不会让姐姐苦了去。”赵巧儿本就心中有很多想法,只是因为家里孤儿寡母,承受不起失败的后果,才步步为营,一步一个脚印用最廉价的成本做着最稳当的生意,此时有了徐青云给她做后盾,她早就按捺不住,想要大干一场,到时候二狗子和姐姐是她最亲近的人,都将会是最好的帮手,只要她一旦做起来了,何愁日子过不下去,退一步说即使做不好,还有肥肠鱼圆的生意靠着,总是不会饿死的地步。 徐二娘沉吟半天,还是不肯发话,赵巧儿咬了牙只好把心中盘算说了出来,“……,娘,这肥肠和鱼圆的生意总是要做下去,实在难捱,就当多养一个人而已,在说于家真的狠心看着二狗子哥受苦不成?” “养一个人?你说的轻巧,秀秀嫁了过去就是于家的人,和我们赵家什么关系?”徐二娘冷哼了一下说道。 赵巧儿见徐二娘虽然依然不同意,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是缓了下来,“姐姐有了孩子还不是要叫娘一声姥姥?还不是要叫我一声小姨?怎么会是外人。”她无法跟徐二娘解释现代人的思想,即使赵巧儿解释的清,徐二娘也不会理解,古代人根深蒂固的思想,她也无力改变,只好靠这种亲情的方式,希望徐二娘看到外孙的份上能放软心思。 徐二娘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她早就看出来找巧儿是个心里有主意的,却是没有想到心思这样缜密,显然以前是没有动作,今日这一做就把事情都做了打算,连她的后顾之忧都想好了,她心中暗暗高兴,只觉得虽然没了相公在,但是家里终是有了人能想明白事情。 “娘……”赵巧儿膝行过去,摇着徐二娘的手臂撒娇的喊道。 第20节 徐二娘抓着赵巧儿的手,叹道 “这都是命啊。” “娘,你这是答应了?”赵巧儿喜出望外。 徐二娘看了眼赵巧儿,又把目光盯在严厉的说道,“秀秀,你以后,别是后悔了,这条路不好走。” 赵秀秀简直是欣喜若狂,连连磕头,“娘,我知道,我都知道……” 遇险 天色渐亮,清晨迷雾袅绕,在一片崎岖的道路上,一行飙车蜿蜒而行,黑色的镖旗随风飘扬,上面写的“怀远镖局”四个大字。 领头的男子是一个三十五六的中年男子,长身玉立,一派沉稳之姿,此时跨坐在马背上,带头行进,他时不时举目眺望,和身旁的的一年轻少年说着话。 旁边的少年看起来年龄不到二十,十六七岁的样子,容貌端的极是出色,一双明亮的眼睛犹如静谧的湖水,深不见底,高挺的鼻子好似透出了锐利的锋芒,真是一个硬朗的少年郎君 只是从眉眼处的疤痕却犹如一只狰狞的猛兽趴伏在上面,越发带出少年凌厉的气息。 “青云,你看,出了这山头就是武宁县了。”徐长春缓缓说道,似乎松了一口气,这一趟镖他们千小心,万注意,只不过半个月的行程硬是走出了一个月之余。 “师傅,到了现在您还不对青云讲,这镖车内是何物吗?”徐青云沉着脸,脸上带着少见的厉色。 徐长春哈哈一笑,拍了拍徐青云的肩膀,“你呀,就是疑心太重……,不过师父不告诉你,也是为你好,此趟镖结束后,你以后再不做镖师……”说到这里,徐长春语气一顿,似乎是心中惋惜至极,徐青云是自己一手教大的孩子,十几年下来犹如亲儿一般,徐青云又是争气的,武艺谋略无一不出色,他本是想留着大用,没有想到这一日探亲归来,竟是要辞别回家。 “师父……”徐青云张了张嘴也不知道如何接下去,他虽然是早就想好了这一天,但是看到犹如自己生身父亲一般的徐长春露出黯然的神色,心中也是难过。 “罢了,我早就看出来,你心性淡漠,对功名利禄没有欲念,当时只当你只是少年心性,总会有想施展抱负的一天,不成想,你竟是这样想得开,在这可以一展宏图之时自愿退隐。”徐长春叹气的说道。 “徒弟谢师父成全!”徐青云抱拳致谢。 徐长春从父辈的手中接过怀远镖局,短短不过十年就把怀远镖局的旗帜推向了历朝三十六省市内,到了今日隐隐有种第一次镖局之势,是一个心怀大志,心胸气度皆不凡的人,只这一会就心中释然,他露出和蔼的神色,“到真是想见一见,是何等标志的女儿家把我爱徒迷得神魂颠倒,只甘心留在乡下村里。” 徐青云被徐长春这样打趣,再是沉稳内敛的性子,也是有些忍不住,脸上发烫,“只是平常乡下丫头,入不得眼,若师父想见,改日徒儿带来,给师父磕头便是。” 徐长春摇了摇头,眼中含笑,“都说女大不中留,我看是徒儿大了留不得……” 两个人说笑间,忽见徐青云浑身僵硬,眼睛冒出精光来,徐长春也是感觉到了……,两个人面面相视,皆是不语,只是多年来的默契,便是用眼神便是懂得彼此的打算。 徐青云叫人把车队停了下来,围在一处,大喝一声,“来的是何人,还不速速现身?” 不过一会林中人头耸动,几十个身材高壮的汉子,头蒙着面巾气势汹汹的骑马走了出来。 其中一个带头的男子,对着徐青云喊道,“识相的把把东西留下,爷爷我留着你们几条小命。” 徐青云身旁的五师弟徐青山怒目圆睁,“你算个什么东西,知道这压这一趟镖的人是何人?你爷爷我是怀远镖局的,不想死绝了,现在就给我爷爷滚蛋!” 那带头的汉子冷笑一声,“怀远镖局不过二流的镖局,爷爷何惧之有?兄弟们上!” 身后的汉子们听到带头汉子的叫喊,呼拥而上,骑马飞奔而去,不过一会便是打在一处。 徐青云手持宝剑,勇猛异常,不过一会就不敢有人上前,他马前尽是尸首……,他皱着眉头,心中浮现了不好的预感,因是这一帮劫匪,明明不敌他们还要一副拼劲摸样,似乎有同归于尽的打算,而不是贪着他们的货物……,他心中越发不安,这到底是如何?难道还有隐情不成? “师哥小心!”随着徐青山的惊呼,几把飞镖呼啸而而来,犹如夺命的枷锁,徐青云手上的宝剑一档,“叮当”挡掉了几把,只剩下一飞镖躲过剑身,射向他的眉眼,徐青云不慌不忙伸手一接,生生的抓住了飞镖。 那使出飞镖的人是心中诧异,只是很快稳住,举着宝剑,冲了上来和徐青云厮打在一处。 正如徐青云料到,这帮劫匪不是为了货物,而是为了赶尽杀绝,他们如此无所顾忌,原是是前头也埋伏了一批人马,不过一会前后夹击,竟是把三十多人的怀远镖局的镖师们都团团围住。 徐青云一剑砍向了男子的胸口,那男子吐出一口鲜血,栽倒在马背上……直直的向地上摔去,只是衣服被马背的铁钩撕裂……,露出臂膀上纹身的图案……,徐青云只看了一眼,心中巨震,掉头策马朝着徐长春护着的镖车形式而去。 徐长春身手了得,内力浑厚,只他站在这里竟是无人敢接近,加上刚到的徐青云更是如虎添翼,这一道防线犹如铜墙铁壁一般。 “师父,镖车内到底是何物?还不肯对徒儿讲吗?” “哎,我也知道瞒不过你,你也看出这帮劫匪的不同之处了吧?为师本不想拖累于你……”徐长春长叹一声,脸上尽是凝重的神色。 徐青云在徐长春身旁,听着他悄声讲述,心中大震,“师父……,祖上有训,不是不能搅进朝廷的事中?” “天下间莫非王土,如何避得?何况为师看着此人虽尊贵无比,但是胸有乾坤,心中想着天下苍生,竟是怀着大志向……,倘若他日登上高位,必是百姓之福,万民之幸。”徐长春感叹的说道。 徐青云心中动容,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徐长春如此钦佩一个人,他看了眼四周围剿的“劫匪”,这一次三十多人具是怀远镖局的精英,围剿的劫匪足有三百之多,已经是以一敌十,奋力拼战,他心中一动,“师父,如今情势逼人,不能坐以待毙,让为徒拼一拼……” 徐青云只一眼就明白了他的打算,再是经历过大场面,也是忍不住脸色煞白,“你……” “师父放心,只要徒儿命在他便是有条生路。”徐青云脸上的表情无比郑重,似乎是下了狠心。 徐长春轻叹了一口气,到了此时也无可奈何,三十人抵挡三百人只不顾欧式时间问题,他打了个哨声,分散的各地的弟子镖师均是围聚起来…… 带头的男子看了眼怀远镖局的聚拢起来,侧头对身旁的男人问道,“将军,你看他们这是想做什么?” 被叫做将军的男人危险的眯起了眼睛,“管他做什么,总是一网打尽,斩尽杀绝。” 两个人正是说话间,只见中间那一处竟是被凝聚的怀远镖局,不惜折了几位厉害的高手,生生打开了一条血路,一个身材高瘦的男子,抱着一人,趁此机会快马拼了出来,只见那人使着一把宝剑,带着凶煞一般的气势,无人敢挡,在加上旁人的协助,竟是生生的闯出了包围圈,跑了出去。 被叫做将军的男人大怒,“去追……,给我追回来。” “那这些怀远镖局的人?” “还管他们做什么,丢了皇子,我们这一趟回去,必是被娘娘下了狠手,没有活路了。” 那男子说完也不顾后面人跟上,夹着马追去。 徐青云策马狂奔,看了眼身后的猛追而来的“匪徒”知道这一计有了用处,更加疯狂的前向跑去,几把飞镖激射而来,都被他一一避开……,待是跑了近半个时辰,后面的追兵不断,忽然他跨下得宝马似乎感受到了危险,嘶鸣不止,停下脚步,无论徐青云如何鞭策也不前行。 徐青云心中诧异,抬眼一瞧,心中咯噔一下……,原来前面竟然是到了绝壁。 后面追赶而来的“劫匪”很快就赶了过来把徐青云团团围住,那带头的男子,厉声喊道,“还不把人交出来?” 徐青云脸上露出豁达的神色,知道自己这一场劫难是逃不过去,捏了捏手中的手帕,那上面秀的鸳鸯在他粗蛮的手上带出凹凸的痕迹,心中不禁柔情万千,师父带他恩重如山,他为了还这一份恩情即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不过只有一个人却是令他念念不忘……,想到那人心中剧痛无比,在铁血的男儿也不禁热泪盈眶……,只是徐青云到底不是常人,不过一会就稳住了心思,等重新抬头的时候已经是一派沉稳,“什么人?” “你还装傻?” “哈哈,一帮无耻小人,多行不义必自毙。我徐青云在黄泉路上等着你们。” 带头男子听出徐青云的诀别之词,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徐青云连骑着大马直接跃入了悬崖。 另一边怀远镖局的人被徐青云带头了大部分的“劫匪”只一会功夫就平定了局势,忽见一对人马汹涌而来,带头之人口中大喊着,“三皇子殿下!” 徐长春舒了一口气,知道这是来接应的人员,忙从特别定制的镖车中扶出一年轻男子。 旁边的徐青山呆愣半天,忽然明白过来,抓着徐长春的手臂喊道,“师父,皇子殿下在这里,那师哥带出去的是何人?” 刚才帮着掩饰的弟子叹气说道,“哪里有人,只是一团被褥穿上皇子的衣服而已。” 在远处的赵巧儿此时正在院内收拾肥肠,忽然心中一阵不安,手上一划,锐利的刀划破了一个伤口,随着一阵刺疼痛流出一股鲜血来。 在一旁的赵秀秀看到惊呼一声,“巧儿,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哎呀,怎么哭了,是不是很疼?” 赵巧儿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说道,“姐,手上不疼,只觉得心里特别难受,我这是怎么了?” 危动 到了九月初已经是秋风徐徐,有些冷意了,稻田地里一片绿油油的,稻穗开始结起饱满的果实,徐二娘也不用日日去地里查看,空了时间出来,不是帮着赵巧儿清洗肥肠做鱼圆,就是给赵秀秀准备嫁妆。 因为二狗子都已经十六岁了,再加上赵秀秀也是到了年纪,两家约好了尽快办婚事,又看了黄历,挑了明年的5月份。 于家开始为二狗子寻摸房子,最后把靠着于家后面的一个小屋买了下来做新房,三间房带着一个小院子,本来是村里一户姓王的人家住的,后来因为人口多了住不下,这才盖了大房子要把这屋子卖出去,张氏是个吝啬的,和这王家说了半天价格,对方也不是个软的,双方僵持了半天,最后还是于老爹看不过去,这才一次定了下来。 平日里赵巧儿就帮着赵秀秀一起绣被面,枕头,做些针线活等嫁妆,这可把赵巧儿个累坏了,她想着原来结婚这么麻烦,特别是女方要准备一套绣面,这要是放到现代直接去买新婚套件就行了,可是在古代就要自己绣,她那女红手艺不上不下,勉强凑合可以用,在旁边当帮手还行,真要全部都自己来做就有些困难了。 赵巧儿一边绣一边打着哈欠,觉得还不如下湖摸鱼好玩,除了可以摸鱼还能痛快的游泳。 赵秀秀在一旁目不斜视的绣着,过了一会看赵巧儿已经打了不下十次哈欠,又好气又好笑,“巧儿,你可是累了?” 赵巧儿摇了摇头,“姐,我不累,就是这绣活太累人,真是磨人耐心的东西。” “你呀,别看做生意的时候那个细心,只是到了女红上就一点耐心也没有,看你出嫁的时候怎么办。”赵秀秀无奈摇头。 “姐,我嫁人还早呢……,起码要等个四年,那个时候我肯定就有钱了,直接雇针线班子给我做。”赵巧儿想着往后四年把生意越做越大。 赵秀秀抿嘴一笑,敲了敲赵巧儿的脑袋,“女红是看媳妇贤不贤惠的,怎么可以找针线班子去做,要是徐大哥知道了还不气死?” 提到徐青云,赵巧儿脸色一垮,把针线一丢,直接躺在坑上,看着窗外高高的蓝天……,“姐,你说都一个月了,小哥哥怎么还不回来?他去的时候只说半个月就回来的。” “兴许是有什么事给绊住了吧,他在怀远县里住了十多年,哪里是想回来就回来的,总是有些事情要处理下,有很多朋友熟识要拜访辞别。”赵秀秀安慰的说道。 赵巧儿面上依然无精打采,以前两个人没定下婚事之前,只觉得见了亲切,可是自打那县里那一夜互相表白之后……,她就感觉自己得了相思病一样,日日念着,夜夜想着,这一天一天是用手指头数着过日子,好像又回到了曾经年少恋爱的时候,就盼能看到徐青云早点回来。“唉,晚回来,有也不知道稍风信回来。” “巧儿不要心急,定是有事耽误了。” “也许吧……” “肯定是,不过……巧儿这么迫不及待想嫁过去吗?”赵秀秀促狭的说道。 “姐,你还敢取笑我……,你不也是日盼夜盼着赶紧嫁给二狗子哥?”赵巧儿腾地坐了起来,不甘示弱的回击道。 赵秀秀可没有赵巧儿这么脸皮厚,她满脸通红,支支吾吾的说道,“我才没有……,哎呀,羞死人了,你这丫头真是什么都敢说。” “嘻嘻,姐姐,这有什么羞人,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天经地义的事情。” “呸呸,不和你说了。”赵秀秀转过头,在也不理赵巧儿,专心的绣着被面上那一双鸳鸯。 正在赵巧儿和赵秀秀说笑这一会儿,门上传来敲门声,赵巧儿打了一个激灵,心中暗想不会是徐青云回来了吧?虽然知道这个几率非常渺小,但她还是赶忙穿了鞋下炕,迫不及待的去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脸喜色的二狗子,穿着一身粗布的短打,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二狗子端的是神采奕奕,他见到赵巧儿来开门,便露出一口白牙笑得灿烂,“巧儿妹妹,我是来送东西的。”说完眼睛就往赵巧儿身后瞟,似乎在寻找着某人。 赵巧儿难掩失望,只是面上不显,嘴上却逗着二狗子,“二狗子哥,啥东西啊。” 二狗子有些不好意思的搓了搓粗茧的大手,“是一些布料……。” 赵巧儿假装看不到二狗子一脸的期盼的眼神,“那给我吧,我拿进去。” 二狗子见赵巧儿是一副送客的模样,脸憋的通红,踌躇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只无奈叹气的说道,“哎……,那……,巧儿妹妹你拿着。” 赵巧儿再也忍不住噗哧笑了出来,只觉得刚才的烦恼都一散而去,只剩下满脸羞涩的二狗子,她清了清喉咙说道,“二狗子哥,你还是进来吧,东西沉,我拿不动。” 二狗子听了喜出望外,忙点头道,“好,我给你拿进去。” 赵巧儿让开身子,让二狗子进来,又把门从新关上,回头一看,只见二狗子站在门口,和刚要开门出来的赵秀秀对上。 两个人远远相望,眼中尽是浓浓的情意,二狗子更是恨不得多长几个眼睛,把赵秀秀模样记在心里。 赵巧儿忍住笑意,大声的说道,“姐,我进屋去绣被面了,你帮着招呼二狗子哥吧!” 赵秀秀脸一红,“嗯……” 赵巧儿进了屋内把门一关,脸上露出坏笑,爬在门边偷听着两个人对话。 屋外一阵静悄悄,两个人都有些不好意思开口,最后还是赵秀秀忍不住说道,“二狗子哥,你给我拿的啥?” “是一些细棉布,你拿去做几身衣裳吧。”二狗子把东西递了过来。 赵秀秀也不客气,打开来一看,是上好的棉布,摸着又软又舒服,她露出诧异的表情,“你哪里来的银子?” “是我平时攒的……,你喜欢吗?”二狗子有些期待的问道,其实这布料他去年就买好了,只是自从赵家拒了婚事之后,赵秀秀一直不肯见自己,就一直拖着没送出去,他今天有空,特意拿了过来,其实也就是想见见赵秀秀,两个人已经大半年没独处过了。 “你真是乱花银子……” 第21节 “我……,我也是想让你高兴,其实这料子我早就买好了。”二狗子见赵秀秀没有他期望的那么高兴,急忙解释道。 “你怎么不跟聘礼一起送过来?”赵秀秀见二狗子一副害怕她生气的摸样,心里又软了起来。 “这是我送你的,单独送你的。”二狗子眼睛亮晶晶的,含着无尽的情谊。 赵秀秀被二狗子直勾勾的眼神看的羞涩,急忙低下头来,嘀咕道,“就知道说好听的……” “我没有,我是真心的,秀秀,你知道我这人,嘴笨,但是我心里只有你一个。” 赵秀秀心里甜蜜,以前每次见二狗子她都是带着对爱情的悲伤和对未来的迷茫,可是这次不一样了,他们已经是未婚夫妻,她可以光明正大的接受二狗子的示爱,没有任何顾虑的享受着二狗子的关心,她小声的说道,“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有我,我也是。” 二狗子眼中并发出火热的光芒,整个人都亮了起来,他在也是忍不住,一个箭步把赵秀秀揽入了怀中,嘴里动情的喊着,“秀秀!秀秀!” 赵秀秀觉得浑身发热,脸上止不住的滚烫,只是她还是保有理智,使劲的挣脱开二狗子的怀抱,“ 放开!叫别人看见了,又要说闲话了。” 赵巧儿听着屋外两个人浓情蜜意的情话,不禁想起徐青云,心中惆怅不已,她望着窗外没有污染的一望无际天空,暗自期盼道,“小哥哥,你可要快点回来啊。” 武宁县内的怀远镖局分局坐落于闹市街中的德行路上,高大的门楼,漆黑的大门,摆放着两只雕刻的栩栩如生的石狮子,看起来威严而庄重。 一辆马车停靠在门前,守门的小厮立即上门迎了上去,“大小姐,您来了。” 徐碧珠在丫鬟的搀扶下走了下来,她穿着月白色的夹袄,粉色的八福湘群,一副大家闺秀的摸样,只是脸上带着疲色似乎是赶路很久。 这武宁县的分局徐碧珠也是来过,不需要小厮带路便是直接进入了后院的内宅,到了一处月牙门外,便有一个小丫鬟守门。 “大小姐,您来了!”小丫鬟忙行礼的说道。 “徐大哥身体如何了?”徐碧珠焦急的问道。 那丫鬟皱着眉头摇了摇头。 徐碧珠的眼泪就要留了下来,只是她强忍着说道,“快带我进去看看。” 那丫鬟急忙在前面带路,领着徐碧珠进入了堂屋内,一进屋里一股药味就扑鼻而来,除了两个伺候的小丫鬟外,还有一个小厮在外守门,她们都是认得徐碧珠,纷纷向她行礼。 徐碧珠哪里有空理会这些,急忙走进了屋内,雕刻精美的木床上躺着一个熟悉的男子,头上缠着布条,正紧闭着眼睛。 问诊 徐青云脸色苍白,眉头紧锁似乎是被什么痛苦围绕着,身子一动不动,像睡过去一样。 徐碧珠心里一酸,一双明亮的眼中含着晶莹的泪珠,似乎下一刻就会流了下来,旁人看着真是楚楚动人无一不透着惹人怜爱的风情,她想着徐青云神采飞扬的摸样,想着他硬朗的男子气魄,想着他那一双幽深如静谧湖水的眼睛,藏着与年龄不符和的深沉和内敛,想着他静静的注视自己的时候,会让她的心不由自主的乱跳…… 可是现在呢?就像是一个死尸一般的躺在床上,头上的绷带,勃颈处……,她都可以想象,纵马从绝壁跳下来是如何的充满了惊险,她光是想想就心惊不已。 “徐大哥,你快……醒过来啊。”徐碧珠终是忍不住靠在床前,握着徐青云宽厚的手指流下了眼泪。 “小姐…………,您快放开徐公子手,这成何体统啊。”徐碧珠的贴身丫鬟小玉急急的劝阻道,她们小姐还是未出阁的姑娘,虽然徐公子也不是外人,但是即使是一母同胞也要讲究八岁就不同寝…… 徐碧珠擦着眼角的泪珠,眼中充满了担忧,哪里还听得进去小玉的话,她现在满脑子都徐青云的面容,从小到大的一点一滴,两个人也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小玉,我心里难受,你就别说了……,徐大哥怎么会这样想不开,他怎么可以这么不管不顾跳下绝壁……”忽然徐碧珠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站了起来,问着身旁伺候的丫鬟,“京城里的御医什么时候到?” 旁边一个穿着红色衣衫的小丫鬟急忙回道,“老爷说就在今天了。” “这都中午了,还没到?”徐碧珠心急的说道。 忽然门外传来的有力的脚步声,随着门帘的卷起,徐长春面色凝重的走了进来,他看到屋内的徐碧珠先是一愣,随即皱眉说道,胡闹,你怎么过来了?” “爹,我担心……”徐碧珠有些心虚的向后靠了靠,悄声的解释道。 “你一个女儿家,不好好呆在家里……这,哎。”徐长春心中暗叹,徐碧珠是徐长春的亡妻曹氏留下的唯一血脉,他与曹氏少年夫妻,情深意重,没有想到曹氏身子纤弱,生了徐碧珠之后每况愈下,终是逝去,后日他虽娶了填房得了儿子延续香火,但是都没有对徐碧珠这般上心。 徐碧珠被徐长春从小含在嘴里一样宠爱着长大,又是少了母亲的管束,想习武就习武,想出门就出门,本来徐家也是武林世家更是少了束缚,只是等到了徐碧珠十五岁那年,徐长春忽然发现,女儿已经被惯的不成样子,琴棋书画女红无一不行,反倒是武艺胆量却有模有样,心中暗恨她不是男儿身,又开始担心她的婚事,只是徐碧珠的名声已经是散开,难有门当户对的人家,这才开始拘着,叫来了教养嬷嬷开始教她女子礼仪。 “爹爹!”徐碧珠走到了徐长春的身旁,拽着他的手臂摇晃着撒娇。 徐长春看着女儿撒娇的摸样,心中渐渐软了下来,伸手爱怜的摸了摸徐碧珠的发丝,“真拿你没办法,也罢,不过你今日稍作休息,明天就给我回去。” 徐碧珠的脸色垮下来,倔强的说道,“我不回去,徐大哥现在还昏迷不醒……,女儿怎么能放心回去……”说道这里又是泪水涟涟,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徐长春心中一震,看着女儿表情,一件他从来没有在意的事情浮上心头,徐青云和徐碧珠年龄相当,又是从小认识的情分,排开徐青云脸上的疤痕,到真是不错的人选,他也不是没有过撮合的心思,只是因为徐青云这脸上的疤痕,他因想着女儿家都是爱着俊俏的郎君,徐碧珠不一定能喜欢上徐青云,这才消了念头。 到了今日一看徐碧珠的摸样,已经情根深种,无法自拔了。 徐碧珠见徐长春脸色徒然变的难看,带着审视的目光看着自己,心中有些发虚,呐呐的说道,“爹爹,你怎么了?” 徐长春意味深长的叹了一口气,带着无奈的说道,“你可知道,青云已经定亲了?” 徐碧珠猛然向后退去,脸上带着脆弱的苍白,“不,不可能……” 就在徐长春还要细说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的喧哗声,有一个小婢急匆匆的跑了进来,“老爷,郑御医来了,已经到了门口了。” 徐长春脸上放出喜色来,“噢,快请!说完就大步迎了出去。 郑御医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穿着淡青的衣衫,肤色白净,一副儒雅内敛的摸样,他淡淡的接受了徐长春的行礼,直奔主题的说道,“徐先生不必多礼,还是让我先看看病人。” 他的话正合了徐长春的心思,立时引了郑御医来到了窗前,郑御医左右查看了下徐青云的肤色,看了眼舌苔,这才拉过徐青云的手臂,细细的号脉。 屋里安静的可以听到针落的声音,大家都屏息的等着郑御医的诊脉的结果,话说徐青云当日直接跃下悬崖,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只是也许是他命不该死,那绝壁上有一棵长了多年的歪脖子树,正好刮住了徐青云的衣袖,这才有了充足的时间等着徐长春等人过来营救。 徐青云除了身上的划痕,倒也是没有大碍,只是奇怪的是一直昏迷不醒,问了几个郎中都说不知原因,徐长春无法这才厚了脸皮求到了三皇子的府上,那三皇子也是宽厚之人,派了一名御医赶赴武宁县来医治。 过了半响,郑御 医放下手,沉吟了半响说道,“我看是有淤血留于脑中。” “那可以医治的方法?”徐长春虽然看似镇定,到底也心里记挂,心中无比焦急。 郑御医轻轻一笑,“不妨事,可以用针灸引导出来,只是要费些时间。” 买地 太阳被挡在了厚厚的云层后面,天色灰蒙蒙的,大片的雪花掉落在地上,很快就融入到了地上的水痕中,消融散去,三月份刚开春还有些冷意,雪层的融化更加,加剧了寒冷。 赵巧儿哈气把手捂暖了,随即把衣服丢入刚融化开了个口子的河水中甩动,在拿到岸边的平石上,用洗衣棍敲击,“啪啪”的声响在寂静的河面流淌,对岸上正在河边嬉戏的麻雀被声音惊的飞上了天空…… “真冷啊……,要是有个洗衣机就好了。” 赵巧儿自言自语的说着,把最后一件洗好的衣服放入了木盆中。 流动的河水中有一条巴掌大的嘎牙子鱼懒洋洋的飘了下来,鱼在冰冻的季节都是动作缓慢,就像是电影里的慢镜头一样……,赵巧儿怎么可能放过,毫不犹豫的抓起了起来,只是鱼太过滑溜,她好不容易才稳住把它放入了木盆中。 “巧儿,洗好了吗?”远远的走来了一个婷婷少女,稚气的容貌渐渐长开,露出秀丽的容颜,正是赵巧儿的姐姐赵秀秀。 “好了,姐,你看,晚上做鱼汤喝。”赵巧儿邀功一样的把木盆里的鱼给赵秀秀看。 赵秀秀惊呼一声,“哪里来的鱼?” “嘻嘻,傻乎乎的被我抓到了,真笨。可能是看我家很久没有开荤,老天也可怜的送过来吧。”赵巧儿天马行空的一通胡说。 赵秀秀宠溺的笑了笑,接过她手上的木盆,又用另一只手帮她捂着有些发红的手指,温声道,“冷不?” “没事,姐,咱回去吧。”赵巧儿怎么可能不冷,只是怕赵秀秀担心,装作不在乎的说道。 “嗯……” 两姐妹并肩走在一起,过了年赵巧儿也是十岁了身量长大了一点,去年的衣服穿在身上有点显小,赵秀秀看了眼皱着眉头说,“回去把衣服脱下来,我给你把袖子拉长些。”古人做衣服都是做的肥大,然后把多的部分缝进去,等身高大点就一点点放出来,这样一件衣服能穿很久。 赵巧儿想着再过两个月赵秀秀就嫁到了于家成了别人的媳妇,心里有些发苦,颇有些傻气的问道,“姐,你要是嫁给了二狗子哥还会这么关心我吗?” 一抹嫣红飞上赵秀秀的脸颊,“傻丫头,胡说什么,我成亲之后,你就不是我妹妹了?” 赵巧儿以前听人说,女人结婚了就把心思都放在了老公孩子身上,不过这也是人伦常理,虽然有些舍不得,但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每个人总归都有自己的生活道路,不能强求,收起了心思只是嘴上还撒娇的说道,“哼,不一定,姐姐就把我给忘记了。” 赵秀秀笑的无奈,“真是傻丫头。” 两个人说说笑笑很快就到了家里,进了院子,只见赵宝生正带着一顶灰兔帽子,左顾右盼,一双墨黑的眼睛滴溜溜的很是有神,看到进来的两姐妹,高兴的扑了上去,“姐姐,你可回来了。” “宝儿是不是一个人呆得闷啊?” “不是,姐姐你看?徐大哥给你来信了,信差大哥刚走。”原来在赵宝生手上正握着一张土黄色的信件。 赵巧儿脸上绽放喜色,忙接过信件,这个时代寄个信不容易,这信从怀远县过来起码需要一两银子的费用,她一边心疼银子,一边又忍不住高兴。 进了屋内,坐在暖呼呼的炕上,赵巧儿打开了信件,信上内容很少只有薄薄的一张,徐青云的笔迹苍劲有力,字如其人。 几行字体不过一会就读完,只是赵巧儿舍不得移开目光,又每个字细细的看了一边,这才意犹未尽的放开。 去年的时候徐青云托了几个月也没有回来,在赵巧儿等得焦躁不安的时候,信差带了一封信来到家中,正是徐青云的手笔,信中写到,出镖的时候受了点伤,虽然不严重但是要静养,可能要外呆个一年半载的,还在信中夹了五十两的银票,一再叮嘱她,大冬天的就不要去卖什么肥肠,在家好好过个冬天,等他回来。 赵巧儿又不是傻子,什么病要养个一年多,肯定是受了极重的伤,可是她现在这具身躯还是孩子,古代交通又多有不便,没有成年男子相随在身侧,她不敢贸然出去,别人没探到,到把自己给搭上了,又暗恨自己年纪太小,只能按耐住担忧的心,祈祷徐青云能早日康复回来。 院内传来的霍霍的脚步声,徐二娘从外面走了进来,带着一股凉风……,赵巧儿打了个冷颤。 让她从思绪中抽出神来,“娘,你回来了?” 徐二娘点了点头,接过赵秀秀递过来的热水喝了一口,看了眼一脸期待的赵巧儿,缓了一口气说道,“ 事情办成了。” “真的?”赵巧儿乐得抱着徐二娘亲了两口。 “你这孩子真是……’徐二娘被亲的一脸口水,脸上绷不住,用衣袖擦了擦厉声说道。 赵巧儿赶忙恢复了正色,问道,“娘,那地契呢?” 徐二娘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纸契,上面盖着历朝的通印,随着一行小字还附随着草草的图案。 赵巧儿接过翻来覆去的看,没有想到这古代办事也是比较讲究,买个地还要去县衙登记,换上了契约,契约上也像模像样的附有买的土地规格,虽然画得粗糙了点,但是也颇有点那么意思了。 “巧儿,这一共买了五亩地,在加上家里的三亩,家里就一共七亩了,我们自己也拼劲力气也种不了,难道要顾村里的老壮力不成?” 赵秀秀困惑的问道。 原来赵巧儿总觉得关卖肥肠赚不到什么钱,虽然成本便宜但是利也薄,在加上冬天太冷一般集市都什么人来,总是要想着别的营生。 刚好徐青云送来了五十两的银子,她一狠心和徐二娘商量多买些耕地,她早就想试一试插秧种植法,只是家里一直太穷,她不敢冒险,到了今日有了徐青云的资助,即使这插秧种植不行,家里多添了几亩好地也不亏得慌,刚好打听到她家水田旁边的吕家要把挨着几亩水田卖了,就央着徐二娘去买了下来。 徐二娘这几年见赵巧儿越发的能干,也渐渐的开始听着她的主意,再加上这银子也是徐青云给的,她想着多买几亩地给她当嫁妆也是好的,就同意了,没想到事情也很顺利。 古代的人把家里的农田看的比命还重要,等闲是不会卖得,原来是吕家老太太有了病,总也治不好,托了好几年,实在是不行,这才准备去找县里的谭仁义看病,谭仁义那个收费,不是卖了地,掏了家里的老底,一般人家哪里看得起?吕家长子见徐二娘要买,很痛快的答应了。 赵巧儿笑的促狭,“哎呀,我想着……,姐夫现在也分了出来,没什么营生,家里不多买几亩地,怎么行啊,姐,等开春了让姐夫过来帮忙吧!” 赵秀秀低了头没有说话,只紧紧的握着赵巧儿的手感动的说道,“巧儿……” 徐二娘见两姐妹这样互相体贴姐妹情深,心里很是欣慰,她当初答应婚事的时候赵巧儿就说过要帮着赵秀秀,今日总算是实现了,她也了解了心中的担忧,总算不用担心赵秀秀嫁过去连饭都吃不上。 插秧 地买了下来,赵巧儿开始着手准备插秧的事情,首先是盖大棚的问题,如果在现代社会因为有塑料,随便在稻田旁的开辟出一块地方,等秧苗培育出来了就可以直接撤掉,可是在古代建一个大棚不容易,木头,还有油布料,成本高昂,就只为了这季的秧苗实在是不合算,她就想着在自家后面弄一个,也不拆了,等到冬天的时候还可以试试能不能种大棚菜。 说干就干,赵巧儿把自己的想法徐二娘一说,徐二娘瞪大了眼睛看着赵巧儿只看得她心里发毛,沉吟了一会才说道,“巧儿,你真是让娘吃惊,也罢,你现在就像是想要展翅高飞的鸟儿,娘现在是跟不上你的脚步了,你自去弄吧。” 第22节 赵巧儿被说的没头没脑,一边担忧是不是自己穿越的身份被拆穿,一边也无可奈何,不管怎么样,她总是要想办法赚钱,虽然徐青云给她银子花,但是她不能一直指望着他,赵秀秀和二狗子,还有家里正读书的赵宝生,以后如果要是参加科举都不是一笔小的费用,她现在不谋算清楚,计划未来,怎么也无法安心。 与徐二娘的惊异反应不同,赵秀秀是全然支持赵巧儿,在她心中赵巧儿不仅是妹妹,还是家里的顶梁柱了。 两个人去县里查看了下材料,又找到了村里的会木匠活的好手问了人工等费用,算一算,大概需要三两多的银子,其中最贵的还是油布。 赵巧儿粗粗算了算,她记得当时插秧之后家里一亩好地可以1200-1600斤的大米,比起现在洒种子的这种植法多了一倍多的产量,这是很惊人的数据。 现在市价是四个铜钱一斤大米,总共八亩地的新产量,预计可以卖出三十八两左右的银子,一亩的收入最少也是在四两银子了,比原先要翻翻。 能多赚出十九两银子的样子,要知道在古代这可不是小数目,打个比喻,十两银子就能让赵巧儿一家四口好好的过上一年,如果节俭着用,用上三年也不成问题,当然这只是最低保,但是日子是要慢慢过起来的,人不能一口吃成一个胖子,钱财也是积少成多。 赵巧儿兴致勃勃,她又想到可以提倡这种种植法,等到了秋天,收割的时候,其他农户看到自己的产量,定然是要学的,那个时候她就多盖几个大棚,专门给农户供应稻子苗,也算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隔了几天,赵巧儿就托人买了油布回来,又叫了几个村里的帮手,刚开春,村里的村民们都没有什么事情,一般听说谁家盖个房子,修个屋顶,都是乐意去帮忙的,只要能够管饭,就这样本来以为要耗费一天时间才能盖好的大棚,在众多村民的帮助下,一个上午就给盖好了。 隔壁的王老大爷,一边吃着赵巧儿端上去的炒萝卜丝,一边笑着问着徐二娘,“徐家嫂子,你家这盖了大棚要做什么?” 徐二娘看了眼赵巧儿,笑了笑说道,“孩子们瞎闹而已。” 到了四月底,五月初,天气回暖,正是万物复苏的季节,赵巧儿开始准备种子,还是和去年一样,用簸箕把不够饱满的都弄出去,在泡在水缸里,一般等上个三天就会冒出白色的嫩芽来。 而后她和姐姐赵秀秀坐着二狗子的牛车去了林子里,找了几颗腐树,把树根下的柔软而富有丰富养分的土壤,一点点的装到了车上,拉回大棚内。 这种土质养分好,她们在棚内细细的铺上一层,浇上水,在铺上一层,而后就撒上发芽的种子,最后在铺上一层软土,这一层软土不能太厚也不能太薄。 说起来简单,但是赵巧儿以前也就去帮邻里忙得时候看过,自己还是很多地方不懂,她和赵巧儿两个人在大棚内,研究了半天,徐二娘总是种了大半辈子的地,也和她们一起仔细琢磨研究,本来不过一天的活,他们一家子硬是干了十天,这其中的艰辛和推到重来真是不计其数。 赵巧儿这才想到就是单一的弄个秧苗还这么难,冬天大棚里种菜还不一定遇到多少难事,这还是后话,先说十天之内他们把种子铺好,赵巧儿几乎是天天守在大棚旁边,刚开始几天需要适当的温度,等秧苗慢慢的长出头了,就要固定的打开油布给秧苗通风,还要浇水……,等绿油油而生机勃发的秧苗可以用得时候,赵巧儿已经是瘦去了不下十斤,只是她双眼有神,一副精神奕奕的摸样,显然身体是累,但是精神上的满足的。 这一年有二狗子来帮忙,赵巧儿家的八亩地,很快就犁好,放上了水…… 二狗子的娘见儿子还没娶上媳妇就天天去帮忙,其实也不过来了两趟,一次是帮着弄软土,一次是帮着犁地,就开始嚷嚷开了,在自家门口好一通骂,最后还是于老爹出去拉,这才意犹未尽的进了屋。 赵巧儿看着张氏的嘴脸,摇了摇头,暗自庆幸得亏是分出来单过,不然赵秀秀的日子还不一定如何呢。 到了五月中旬这一日,赵家四口全部动员了起来,连赵宝生都跑了过来,她们一家子在地里,排成一行开始插秧,赵巧儿做示范,其他人学,都是干活的人,再加上插秧也没什么难度,几乎是一教就会,但是几个小时几个小时的弯着腰,把脚泡在冰凉的水田里,真不是轻松的。 一整天下来,大家已经快累的不行了,其中赵宝生干得最少,他毕竟年纪小,使不上劲儿,回到家里,徐二娘特意给每个人煮了个荷包蛋,算是补充营养,当然饭桌上也少不了,赵巧儿最喜欢吃的红烧肉。 这样连着五天才把秧苗全部插上,赵巧儿看着隔壁人家洒进去的种子刚刚长出半个头,在看看自家绿油油的秧苗,心情一片大好,别说她们家这种方法还真是引起了很多村民的好奇,只是因为从来没见过,也是想等着到了秋收,收成如何再说. 重逢 五月底,天色已经渐渐热了起来,一片绿意盎然,赵巧儿去了一趟田里,看着秧苗的长势,拿了个自己做的小本子,把测量的高度等信息记录了进去,又和邻田的秧苗比对了下,把不同点记下来,这才快步的走了回去。 刚到了家门口就见赵秀秀在门口张望,眼中闪过喜色,“巧儿!快来!” “姐姐,怎么了?”赵巧儿询问道。 “傻丫头,徐大哥都等你半天了!”赵秀秀调侃的说道,脸上尽是促狭的表情。 “小哥哥?”这个喜悦来的太过快,赵巧儿愣愣的反问道。 “是啊。”赵秀秀刚说完,就见赵巧儿如一团疾风,一溜烟的跑进了院子,她好笑的摇了摇头,随即也关上门走了进去。 赵巧儿刚进到院内,就见在院内摆着的木质座椅旁边,一个长身玉立的男子正背对着她站着,似乎是感应到了她的视线,慢慢的转过身来,刚毅的面容,挺直的鼻梁,还有那双含笑的深邃的眼睛,不是多日不见的徐青云还有谁。 “小哥哥……”赵巧儿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这才有些怯怯的喊道。 徐青云看着不远处的赵巧儿,眼中掠过笑意,温声道,“巧儿妹妹。” 这一声巧儿妹妹忽然就让赵巧儿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辛酸和委屈,虽然她嘴上不说,但是谁又知道她心里的担心呢,她曾不止一次,在夜里因为担心徐青云的病而睡不着觉,只能把徐青云寄来的信件看了一遍又一遍才能安心下来……,那心中空荡荡的感觉,在夜里更加寥寂,这下徐青云真的好好的在这里了,没有断胳膊少腿,脸色红润,精神奕奕,她眼中的眼泪就再也忍不住扑簌簌的掉可出来,哽咽的说道,“你身体没事了吧。” 徐青云见赵巧儿见刚见到自己的还是一脸惊喜,转眼就哭了起来,心中想也没有想一个箭步走了过去,伸出手想要帮她拭泪又觉得场合不合适,只柔声的劝道,“快别哭了,叫别人看见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他看着眼前还是小小的女孩,不过一年不见似乎长高了不少,十三岁的年龄也不是太小,眉眼似乎慢慢张开了,那一双大大的眼睛含着泪珠,就像是雨后的梨花,让人心中充满了怜惜,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她一定是很担心吧。 赵巧儿擦了擦眼泪,破啼为笑,用任性的语气说道,“就是你欺负我……,伤了也不早点告诉我……,呜呜。”想到这几日的担心又忍不住辛酸的哭了起来。 徐青云看了四周,见赵秀秀早就识相的走开了,又见赵巧儿说着说着又委屈的哭了起来,一狠心也不管不顾的把她纤细的身子揽入了怀中,温柔的亲了亲她的发鬓,象对待孩子一样哄到,“好了,别哭了,是我不对,当时我昏迷了两个月,后来又时而清醒时而昏睡,这才那么晚给你去信。” 赵巧儿闻言抬起头来,诧异的问道,“昏迷了两个月?徐青云,你必须得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徐青云讶异的挑了挑眉毛,这还是赵巧儿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叫着他的名字,是真的在担心着他吧……,想到这里他心里流过一阵暖流,“没什么,就是从悬崖跌了下来。” “悬崖跌了下来?这还叫没什么?”赵巧儿脑子飞快的运转了起来,她并不懂武功,可是听说徐青云是怀远镖局徐长春的得意弟子,又看过他几次出手,显然并不是很弱的样子,那么这样不弱的身手,总不会是自己无意中跌落下去的吧,那就是被逼的,当时到底是遇到了什么事情?能让徐青云这样一个高手陷于困顿之中,只能选择这种决裂的方式?是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从绝壁的悬崖的跳下去?赵巧儿想了想那种场景就有些头皮发麻,心中又是庆幸徐青云好好的站在这里又是后怕。 直到这一刻她才发现,自己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徐青云,她只知道徐青云是个镖师……,只一味的接受着他的帮助和呵护,却不知道他走镖危不危险,不知道他以前是怎么成长起来的,听说他是被郑寡妇卖出去的……,想也知道一定是吃了很多苦,自己对他真是太疏忽了,他虽然是个有担当的顶天立地一般的男人,但是今年也不过二十岁,他也是个人,需要别人的关心和照顾,也想有个温暖的家,在疲惫和难过的时候可以暂时的遮风挡雨,可以休息以下。 徐青云见赵巧儿的眼泪不见收敛反而更加凶猛的流了下来,眼中还带着淡淡的愧疚,不禁心疼了起来,有些着急的左顾右盼,最后一狠心,抱着她,几个跃起,借着轻功,不到一会就来到了两个人常在一起聊天的小溪处。 赵巧儿只觉得耳边呼呼的声响,等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到了别处,清澈见底的溪水缓缓流动着,映着日头正好的阳光,泛出淡淡的波纹,仔细看还有小鱼群游来游去,这不是上次一起说过话的小溪旁吗?“小哥哥?” 徐青云见赵巧儿收起眼泪,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充满了惊奇,刚哭过的眼睛像是被雨水冲刷过的黑色玛瑙石,纯净透明,似乎能看到自己的影子……,情不自禁的把唇印到了这双漂亮的眼睑上,轻声说道,“不哭了,嗯?”语气上扬,似乎带着好笑,就象她是无理取闹的孩子。 赵巧儿听着这种语调一下子就生气闷气来,只是想到了自己的年龄也无可奈何,也无怪乎徐青云这么说话,毕竟她还小……,心里想着要快点长大,让徐青云看不要总是这么像孩子一样哄着她。 徐青云见赵巧儿嘴撅的老高,都可以掉上酱油瓶子了,不禁好笑的摇了摇头,“好了,这哭也哭过了,闹也闹过了,你就安静一会吧,我这回来还没喝口水呢。” 赵巧儿眼睛一亮,心里有些甜蜜,想来徐青云肯定是刚回家里,随后还没歇口气就跑来看自己了,“那边有个泉眼,水很甜。” 泉眼离得很近,一个小小的土丘下面,一汪泉水清澈透明,细细查看还能看到往外喷出的水流,赵巧儿先是到泉水的下游洗了洗脸,刚才哭得满脸都是泪痕,又仔细的洗了手,这才又回到了上方,掬起一捧水讨好的递到了徐青云的嘴边,她个子不高,只能把手觉得高高的,方才接近,只不过这么一来,清凉的泉水就顺着她手中的缝隙慢慢的流淌了下去……,凉的她一阵激灵,有些着急的喊道,“小哥哥,快喝啊。” 徐青云无奈浅笑,看着赵巧儿亮晶晶的眼睛,不好拒绝她的好意,这才低下头,轻轻的抿了一口,就如赵巧儿说的泉水甘甜可口,带着冷冽的清爽,不禁说道,“好泉水。” 赵巧儿见徐青云还没喝多少,水就都已经从缝隙里流了出去,又急忙跑到了泉水边……,却被徐青云拦了下来,捏捏赵巧儿小巧的鼻子,含笑的说道,“呵呵,还是我自己来吧,你给我弄,让我喝不痛快。” 第23节 赵巧儿乖巧的点了点头,在一旁笑盈盈的看着徐青云喝水,阳光洒在徐青云仰着的脸上,带出点点光晕,让那张刚毅的脸更加的伟岸了起来,渐渐迷蒙了她的眼睛。 一阵清风缓缓吹来,带来一股花香味……,徐青云和赵巧儿并肩坐在草地上,谈着离别后的事情,徐青云不愿意多谈他受伤的事情,赵巧儿也不好再问,她就开始讲述徐青云不在时候自己做的事情。 徐青云见赵巧儿眉飞色舞的说着她买田的过程,又说了插秧的原理,整个人都亮了起来,就象是一颗蒙尘的宝珠熠熠生辉,要多亮眼就多亮眼,心中暗想,这么一个沙河村怎么会出了这么一个心思灵慧,带着奇思妙想的可爱丫头,不知道长大乐是如何摸样?又想到她如今却是自己未过门的妻子,心里越发的柔软,脸色越发的柔和了起来。 赵巧儿又说了些她自己的担忧,怕秧苗长的太快稻粒不够饱满,担心自己这种实验使得一年的收成变成了一空,随即眼神又黯然了下来,这种话她还只敢和徐青云讲,家里一家人都那么信赖并且全力的支持着自己,她不想家里人担心。 “别怕,一切有我呢。”徐青云温柔的安慰着,语气里包含了郑重的承诺,他喜欢看赵巧儿手舞足蹈,飞扬跃起的摸样,那么的可爱和亮丽,他想如果可能,他希望赵巧儿永远都能保持这份朝气和纯净,把脑子里的奇思妙想法一点点实现出来……,忽然他想起和师傅徐长春约定的事情,看来为了他们的将来,还是只能答应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每个人的留言,小碧都是细细的看过,所以……,其实我都在看呢,虽然没有一一回复,有时候是**抽,有时候是不知道怎么回复,小碧其实是一个话少的人,不会撒娇卖萌……,,最可悲的一次是文下有个读者拒绝小碧的抚摸……,小碧很是尴尬。 成婚 徐青云来了没有几天就匆匆离去,连赵秀秀的婚事都没有参加,他跟赵巧儿解释自己在外还有事情没有处理完,让她不要担心好好在家等着,等冬天过年的时候在回来。 赵巧儿虽然舍不得徐青云但是也无可奈何,便是用了几天的时间给徐青云赶制了两件内里的衣服,这才依依不舍的送了他离去。 随后为了赵秀秀的婚事又是一阵忙乎,这一天终于到了赵秀秀的出嫁的日子,因为两家都是平常人家,婚礼办得不是很大。 早上一早赵秀秀就从被窝里爬了出来,她眼睛顶着两个黑眼圈,赵巧儿也好不到哪里去,两姐妹窝在被窝里说了一个晚上的话,到了后半夜才扛不住沉沉睡去,没想到一眨眼就到了凌晨。 徐二娘看着两个迷迷糊糊的女儿,一副没睡饱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快去洗脸,马上就要嫁人了,成什么样子!” 早上水很凉,赵巧儿摸了下脸就清醒了过来,她打起精神开始帮着已经洗好脸的赵秀秀上妆。 先是给她涂了层兰花膏,细细的修了眉毛,又扑上铅粉……,她一边扑一边想,据说这粉有毒,不过结婚就这么一天应该没什么问题吧……,上了胭脂……,又帮着梳了鬓发,插上了两根银杏的簪子,顺着发鬓处又给她戴上了两朵红色绒花。 赵秀秀的头发又密又黑,泛出淡淡的光晕出来,真是好看……,赵巧儿有些心酸的想着如果头上的簪子是金簪就好了,姐姐的人生大事竟然就让她连个金钗都没戴过……,只是又想到家里的境况,把酸涩深深的埋入内心深处,面上却是不露,又帮着细细打理了一番。 赵秀秀本就长的秀丽,在这么一打扮越发的清丽可人,赵巧儿看着不禁啧啧有声的说道,“姐姐,你可真漂亮,二狗子哥可是有福气了。” 一抹红晕爬上了赵秀秀的脸颊,她羞涩的说道,“到现在还取笑我!” 赵巧儿嘻嘻一笑,拿来了红色的喜服给她穿上,这才收拾妥当,徐二娘已经做好了饭食端了进来,因为结亲的都是同一个村子的,只是抬着轿子在村里转悠一圈,也不需要因为担心半路如厕问题让新娘饿着肚子。 “姐,我喂你。”赵巧儿担心赵秀秀的妆画掉,拿着勺子,带着无限的耐心,一小口一下口的喂着,直到把半碗饭吃了下去,这才停了手。 这时候天已经是大亮了,不过一会就听到了喧闹的锣鼓声,赵巧儿扶着赵秀秀在家里的香案牌位前辞了祖先,又泪水连连的给徐二娘磕了三个响头,“娘,女儿走了……” 徐二娘任是在内敛的性子,此时也跟着流下眼泪来,“你嫁过去之后要记得孝顺公婆……” 赵巧儿在一旁也哭了出来,眼眶红红的,想着以后姐姐就是别人的媳妇了,在她姐姐之前,首先是别人的媳妇……,忽然有种失去姐姐的心情,赵秀秀性子温和,总是耐着性子,纵容着她……,让她这样一个误入异世界的陌生灵魂感受到了家庭的温暖,手足的亲情,这是一种无法言说的感情,可能只有血脉相连四个字吧?“姐姐,你一定要幸福。” 赵巧儿紧紧的握着赵秀秀的手,吸了吸鼻子,忍住眼泪,郑重的嘱咐道,“姐是个没用的,以后家就教给你了。”说完又忍不住留下眼泪来。 “姐,你放心,家里以后有我呢……,在哭这妆就花掉了,晚上二狗子哥进了洞房,可别了吓了一跳,以为哪里来的外人”赵巧儿强忍着不舍,调笑的说道。 “你个这丫头,真是。”赵秀秀破涕为笑,轻轻的捶打了下赵巧儿。 外面已经唱和的人在喊。“吉时已到!扶着新人上轿!” 几个人妇人过来扶着赵秀秀,在劈里啪啦的爆竹声中,上了花轿,赵秀秀坐在花轿里,头上盖在大红地盖头,满眼都是艳丽的红色,她只能低头望着脚上的一双红秀鞋,那上面绣着的是一对交颈的鸳鸯……,她想,以后自己的人生轨迹又不一样了吧? 赵秀秀嫁过去后,家里人都不适应,特别是赵巧儿,从前她干什么都是赵秀秀陪着,猛然什么事情都要她一个人来,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还好她也不是个自怨自艾的人,很快就恢复了过来。 到了赵秀秀婚后的第三日就是回门的日子,徐二娘一大早就在家里忐忑不安的等着,连赵宝生都没有去学堂,正襟的坐在椅子上,睁着一对滴溜溜的眼睛,四处查看。 “姐,大姐怎么还不来?”赵宝生说完就看了眼,摆在桌子上的饭食,为了接待回门的赵秀秀,徐二娘破费了一些银子,做了两荤三素的菜,看着很是美味。 “小馋猫……,给你吃一块吧。”赵巧儿趁着徐二娘不注意,夹了块红烧肉递到了赵宝生的嘴边。 赵宝生急促的一口吃了下去……,忽然就睁大了眼睛,一副无辜的样子,“二姐,我一口吞下去了……,还没尝出味道呢。” 赵巧儿忍不住哈哈的笑了起来,“宝儿,忍一会,等大姐和姐夫来了就可以吃了。” 徐二娘早就看见他们两个的小动作,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下听见赵宝生说的话,也忍不住嘴角上扬。 不过一会就听到门外的脚步声,赵巧儿急忙跑了出去,抬头一看果然就是赵秀秀和二狗子。 “姐夫,姐,你们来了,快进屋里吧。”赵巧儿高兴的说道。 二狗子有些羞涩的摸了摸头,冲着赵巧儿傻笑的说道,“嗯,婶子,不……,娘和巧儿妹妹都等急了吧?” “可不,等了一早上了。”赵巧儿调侃的说道。 二狗子本就是腼腆的人,这下脸腾地红了,搓了搓手把手上的两只鸡举了举,解释道,“这两个东西太狡猾,我和你姐在院子里抓了半天。” 赵秀秀脸也红了,不过是被气的……,她用手碰了碰二狗子,“相公,你浑说什么呢,巧儿,别取笑我了。” “好好……,姐姐,我可想死你了,你想不想我?”赵巧儿拽着赵秀秀的手臂,跟在二狗子的后面进了屋,还不忘小声的问道。 “傻丫头,当然想。”赵秀秀摸了摸赵巧儿的发丝轻柔的说道。 赵巧儿惊人的发现,赵秀秀说这话的时候,已经少了当姐姐时候的青涩,更多是一个成熟妇人一样的慈爱和宽容……,果然成婚催人成长啊。 进了屋子见了徐二娘,二狗子和赵秀秀规规矩矩的行了大礼,磕了三个响头,算是礼毕。 徐二娘看着赵秀秀红润的脸颊,比往日更加明亮的眼睛,心里无奈的想,二狗子现在家徒四壁,这几日还不知道如何过得……,只是看她的摸样显然是只有无限欢喜,没有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是正确的吧?“秀秀,二狗子待你可是好的?” 赵秀秀忍着羞意,看了眼二狗子清脆的说道,“嗯,娘不要担心。” 徐二娘轻轻点了头,又对二狗子说道,“秀秀从小在家没少吃过苦,也是我没用,如今嫁给了你,只盼着你一心一意的待着她,别让她受了委屈。” 赵秀秀第一次听到从来都严厉的徐二娘说出这么温情的话,眼眶一红,忍不住要流下眼来来,哽咽的说道,“娘……” 二狗子虽然是憨厚但却不是个傻的,急忙表态的说道,“娘,你放心,现在家里虽然没有什么家底,但是好在我还年轻,总是不会让秀秀受一点委屈。” 第24节 徐二娘眼中闪过欣慰的神色,这才缓声说道,“行了,起来吧。” 几个人围坐在饭桌前,乡下也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徐二娘夹了块肉到二狗子的碗里,又夹了块肉到赵秀秀的碗里,“多吃点!” 二狗子狠狠的点了点头,这两天两个人光吃青菜和米饭,已经很久没见过肉了,他没有想到向来疼他的爹娘那么狠心,竟然真的就是对他不管不顾的,只给了一袋子米和一百个铜钱,让他以后自己好生过着,不过……,他看了眼一旁的赵秀秀,心中又充满了憧憬,有她陪着自己,有什么不能克服呢。 吃过了饭,赵巧儿要去洗碗,被赵秀秀拦了下来,“我陪你一起去吧、” 两个人又像以前一样,挤在厨房里,赵秀秀洗碗,赵巧儿用干净的抹布擦干净,本来家里没有这习惯,硬是被赵巧儿一堆乱七八糟的理由给改了过来,到了后来,赵秀秀嫁了过去,这习惯也没有改,一定洗净擦好,不然总觉得用着不舒服。 “姐,你们以后打算怎么过?姐夫的老娘给了你们多少银子?”赵巧儿关心的问道。 赵秀秀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不过一百个钱……,还有一袋子米。” 赵巧儿眼中冒出怒火,“就这些?一袋子米不过能吃几个月?这不是让你们去喝西北风吗?” “婆婆,她总是有想法的……,二狗子这样出来单过毕竟不孝。”赵秀秀为着于家找着借口。 “我看啊,他们家是想逼着你们在回去住,这已经过了农忙季了,哪里还找到的活计可干?就等着你们低头认输呢。” 赵巧儿冷冷的说道。 “巧儿你放心,我秀活的手艺还在,总是有办法维持的。” 赵秀秀坚定的说道,脸上闪着连赵巧儿都为之讶异的坚定神色。 赵巧儿忽然就有些心酸,这往后的日子该是多难啊……,“姐,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以后你照样跟着我去卖肥肠和鱼圆,你总是我姐姐,娘的女儿,家里还能看着你挨饿不成吗,再说,我一个人去卖还拎不动呢。” “巧儿……”赵秀秀明亮的眼中含着泪珠,只能紧紧的握着妹妹赵巧儿的手,这时候言语都是多余的,她想赵巧儿肯定能明白她的心情. 收获 往后的日子赵秀秀还是跟着赵巧儿一起去集市卖肥肠和鱼圆,只是一个是姑娘装束,一个是妇人鬓。 二狗子也不闲着,每次都会送着他们去,到了下集的时候又去接,这给赵桥巧儿很多方便,她越发的觉得家里有个男人是多么重要,有时候并不是需要男人去做什么,只这么站在身旁,她就觉得底气很足,不怕被人扰着。 赵秀秀在小小院子内种上了蔬菜,细心照料,得了闲,又做帮着别人做女红,在加上二狗子时不时可以找到点零碎活计可以赚几个铜钱回来,日子虽然苦,但是还是勉强可以维持。 二狗子的娘张氏本以为自己儿子撑不了多久就会自愿回到家中,她想着虽然家里不是大富大贵但是一天一顿肉是少不了,比起同村的其他,那是属于富户了,在她眼中那真情恩爱只不过都是水上的泡沫,风一吹就消散在水中,哪里敌得过家里香喷喷的饭食来的重要?二狗子只要把家里的存粮给吃完了,立时就会来求着自己,到那个时候……,哼哼,媳妇在家里还不是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只是到了这一年的秋季,张氏也没见到二狗子说一个求字,每个月里二狗子都会带着赵秀秀来看望自己,并且例钱也一分不少的,他们这自有传统,分家出去的孩子月月要孝敬父母,总是要给些列钱,这是一种不成文的规矩。 这下张氏都开始着急起来了,眼看着儿子脸色越来越差,虽然精神奕奕,但是哪里有在家时候的红润饱满,张氏心里是真的疼着儿子,心里有事,脾气就更加不好,整日的对着几房媳妇发脾气,越发的想着办法折磨着她们。 二儿媳妇周氏本就不是个安分的,这一日吃过饭就对张氏打耳旁风,“娘,你知道五叔都在干什么?” 张氏瞪了眼周氏,“他现在又没什么耕地,还能忙什么?” 周氏把头贴进张氏的耳边,“娘,我可是听说了,五叔整日的帮着徐二娘,她家的二女儿巧儿不是顶有本事的吗?她在集市里卖鱼圆和肥肠,都是和五妹妹和五叔一起弄,这算是合伙干了,你想啊,她们家那东西卖得那么红火,日子还能坚持不下去?这是赚了大钱了。” 张氏脸上闪过恨色,再也忍不住心中的郁结把茶杯丢在了地上,“这个小贱/人。” “娘我看啊,在这样下去,五叔叔都快成了那赵家的上门女婿了,他的心可就离您越来越远了,以后就只记得徐二娘对他的好,哪里还记得娘的恩情。”周氏煽风点火的说道。 “那你说咋整?”张氏被说得心里恐慌,想着二狗子越来越冷的神色。 “我倒是有个办法……”周氏靠近张氏悄声的说道。 张氏连连点头,一副很高兴的样子,末了还抓着周氏的手笑的慈眉善目,“还是你有主意。” 过了几日二狗子带着赵秀秀来看望张氏和于老爹,于老爹一早就带着几个儿子去地里查看稻子的长势,只有张氏和几个妯娌在家。 张氏见到二狗子一改几日前的冷漠,笑的一脸慈爱,“儿啊,娘可是想死你了。”又看了眼僵直站在门口的赵秀秀,温声道,“老五家的,别站着,快过来。” 赵秀秀心中一震,这些日子以来,张氏每次见到他们都是冷言冷语,指桑骂槐的讥讽一顿,这一次突然变得这么和气,到让她心里有些慌乱了起来,总觉有什么不对,只是她面上不露,恭敬的回答道,“娘,您老身体还好吧?” “好!好!好,哎呀,都进来。”张氏一手牵着二狗子一手牵着赵秀秀拉着进了屋内。 屋内饭桌上摆着一桌的饭食,有鱼有肉,看着好不诱人,那熟悉的肉香扑入二狗子的鼻中,他已经很久没有开过荤了,哪里忍得住,直勾勾的望着饭菜,恨不得马上去吃,只是碍于礼数,这才强行忍着。 想来二狗子在于家的时候那是最受宠的,家里都疼他,活干得最少,每天吃食上也是没有受过约束,每天一顿荤那是管够的,成婚这些日子以来省吃俭用,虽然赵巧儿时不时的让他带些肥肠回家,但是那也只不过是杯水车薪,顶不了什么用,他很多次因为挨饿而半夜醒过来。 张氏看着咽口水的二狗子,心疼了起来,“老五啊,饿了吧,娘特意让老大家的给你们做的,秀秀,你也别光站着,过来。” “娘,你不生我气了吗?”二狗子犹豫的问道。 张氏摸了摸二狗子的发丝,“我是你亲娘,气性再大,过了这么多日子,也早就消掉了。” “娘……”二狗子眼泪涟涟,想起张氏对他的疼爱来,越发觉得自己的不孝。 “傻孩子,来,快上桌吃饭。”张氏把二狗子拉到了饭桌前,又和声和气的让秀秀过来。 二狗子这下是放下了所有的顾虑,只觉得又和张氏恢复了关系,也不客气,夹起碗中的肉块,饿狼一样的吃了下去,入口又香又嫩,真是好吃的不得了,这连连吃了几块才发现旁边两个人均是没有动筷子。 “娘,你吃啊,秀秀你也吃。”二狗子夹了肉分别放到张氏和秀秀的碗中。 张秀秀可没有二狗子的轻松自在,她总觉这事透着古怪,拘谨的开始吃了起来,她在家的时候日子也过得一般,远没有二狗子吃的好,所以这日子虽然难,但还是觉得忍受,和狼吞虎咽的二狗子比起来就优雅的多,她还要时不时的夹菜给张氏和二狗子,看着颇是懂规矩的。 可是她这样的董事,并没有换来张氏的好感,她虽然面上不露,但是心里越发的恨她,想着自己宝贝的儿子,哪里受过这苦,又看着她这一副体贴乖巧的样子,只觉得是在装模作样。 吃了饭,又给了张氏列钱,赵秀秀就想着赶紧回去,她手上还有一些秀活要做……,只是二狗子和张氏在一起有说有笑,张氏似乎想要弥补这么长时间对儿子的疏忽,二狗子也是许久没有和张氏亲昵,这才和她讲着婚后这些日子的趣事。 赵秀秀没办法只能委婉的提醒着二狗子,二狗子看赵秀秀脸色不好,他是舍不得赵秀秀生气的,这才如梦大醒一般的站了起来告辞,张氏眼神如刀子一样看向赵秀秀,只是转过脸的时候又是一副慈爱的摸样,她虽然心里不舍,但是知道还不是时候,这才无奈的把他们送出了大门。 到了家中二狗子抱着赵秀秀笑的得意,“秀秀,娘不生我们气了,以后可以经常来往。” “娘真的不生气了吗?以前那么讨厌我……” 二狗子亲昵的亲了亲赵秀秀的脸颊,“秀秀,你肯定想多了,你看今日待我们多好,娘说了,让咱们以后经常去吃饭,哎呀,娘做的烧肉特别好吃,我下次让娘做了给你尝尝。”二狗子已经听不进赵秀秀的话,满脑子都是美好的憧憬。 赵秀秀无奈轻叹了一口气。 过了几日又到了割稻子的时候,赵家一口都在田地里,赵巧儿看着地里如黄金潮水一般的稻子,结着饱满的果实,心里成就感不言而喻。 第25节 赵宝生一副干活的打扮,拽了拽赵巧儿的手臂,骄傲的说道,“姐姐,你看,咱家的庄稼比隔壁的好。” 赵巧儿嘻嘻一笑,“哎呦,我们宝儿也能看出来,你说好在哪里?” 赵宝生一副人小鬼大的摸样,摇头晃脑的说道,“姐姐,你看,隔壁的稻子生得都稀疏,我们家地里的就密集多了,并且隔壁苗子也不够高,那稻穗也没有我家的大,咱家的稻穗一看就沉甸甸的,分量十足。” 赵巧儿哈哈一笑,鼓励的摸了摸赵宝生,“你看的可真仔细,我们宝儿是越来越聪明了。” “嘻嘻,刘先生也说我天资聪明,只要肯努力,以后必有大成。”赵宝生骄傲的挺了挺小胸脯。 “你们两个别聊了,开始干活吧。”徐二娘带好套袖和手套,拿起镰刀开始准备干活。 赵巧儿答应了一声,仔细给赵宝生带着手套和套袖,又拿了把比较轻的镰刀给赵宝生,她一直觉得孩子在宠爱也要知道家里的艰苦,赵宝生可以少干活,但是必须要知道娘和姐姐们怎么辛苦,免得未来成了不知人间疾苦的孩子,他必须要知道他吃的每一口饭是家里人怎么弄来的。 其实赵巧儿家中现在有了些银子,不是不能雇人去割稻子,但是人由简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她们家的状况还没到可以这样雇人的干活,高枕无忧的地步,能省一些是一些,何况这活也不是干不下来,只是多些时间罢了。 徐二娘干活很快,不过一会就把赵巧儿撇在了后面,赵宝生也认真的干着,稚嫩的小手一次只能抓一点,但是也不气馁,一点点慢慢的在割。 金黄色的稻潮中,一个人影走了过来,正是嫁了出去的赵秀秀,“娘,巧儿……,你们已经开始干了?” “姐姐,你怎么过来了?”赵巧儿擦了下汗珠问道。 赵秀秀理所当然的说道,“这种时候我怎么能缺席呢,真好看看这收成怎么样了。” 赵巧儿往赵秀秀身后望去,有些诧异,她知道二狗子和赵秀秀从来都是如影相随的,“姐夫呢?他们家的稻子不已经割完了吗?” 赵秀秀脸色一黯,有些尴尬的说道,“婆婆有事找你姐夫,他就没能过来。” “你婆婆又把人叫过去了?这都几次了?”赵巧儿火大的说道,自从张氏和二狗子和好之后,总是找些理由把二狗子叫过去,这次是说张氏不舒服,下次说做了好吃的让他过去吃,总之找尽理由,就是不让二狗在家里常呆着。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有姑娘割过稻子没,其实并不是很累,记得小时候一家子围在一起说说笑笑,还比着谁割的快……,那时候蓝天白云,空气清新,在一望无际的金色稻田中,别有一番风景。 割完之后,在草地上吃饭,我爸爸弄了篝火把菜一热,很平常的饭菜,但是吃的特别香。(*^__^*) 获利 二狗子在下午匆匆的赶了过来,任是赵秀秀脾气在好,这会儿也忍不住要冷着脸,二狗子心里发虚,他最看不的赵秀秀不高兴,这下又是陪不是,又是哄着,还保证明天一定一早过来帮忙,这才让赵秀秀缓了过来。 加上二狗子和赵秀秀这割稻子的速度就快了起来,特别是二狗子,毕竟是个男人手长力气也大,别人刚割到一半的时候他已经结束了一行,开始了下一行。 太阳西下,天渐渐的黑了起来……,几个人把割好的稻子堆到了一起,就准备着回去,二狗子拽了拽赵秀秀的衣袖说道,“ 秀秀,真看不出来,这稻子的收成要比原来的高出很多。” “可不,我看着起码是原来的两倍。”赵秀秀骄傲的说道。 二狗子脸上闪过艳羡的表情,“是啊,我当时还说你们搞这玩意行不行呢,你看着一亩割出的稻子,真是不少。” 赵巧儿嘻嘻一笑,“姐夫,要不明年说服于老爹也这么种吧。” 二狗子喜出望外,“真的,那就有劳巧儿妹妹了。” “哎呀,咱都是一家人,不过这稻苗我可不能白送,你家得使银子买。”赵巧儿眼中闪过狡猾的神色,正而八经的说道。 “这,……,也是应该的。”二狗子为难的搔了搔头。 如此又过了几日,赵家种的地丰收的消息全村都散了开去,整日的有人来看,对着堆的老高的稻堆,指指点点好不羡慕,甚至有的人跟赵巧儿预订了明年的稻苗,赵巧儿乐的收了定金,又让赵宝生细细的记在账上,准备明年大展身手。 收了稻子,找人把稻穗打了下来,这个时代的方法很原始,就是拿着稻子打在一种木质的器械上,让稻穗自己掉落……,赵巧儿雇了几个村民,又加上自家人,没日没夜的干了三天才干完,等都弄好,在上秤一量,八亩地的产量是整整的一万三千多斤,比原来的种植法,翻了两倍不止,且出来的大米颗粒饱满,大而柔亮,吃起来也丝毫不逊色,这下不仅是沙河村里的人,整个三关庙附近的村子都知道了消息。 赵巧儿接预订的稻苗的订单接的都手软,当然也有很多人来要买方子……,赵巧儿看着将近二百亩地的订单,有些头皮发麻,她想着这事得好好想想,这么多量,她做也要雇人来,只是这人一顾,做法就自然而然的流露了出去,不是长久之计啊?难道她只做这一票? 赵巧儿心里又有另一个担心,向来都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因为这种种植法太过惊人……,她家还没有个男人且家底太薄,万一有人动了坏心思……,就比如说肥肠,那个元春什么都没有就敢欺上门来,不就是欺负她们家孤儿寡母的吗?这插秧的种植发跟肥肠相比那可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在古代向来都是重视农业,说不定这一举动都已经传到了县官的耳朵里……,到时候要是县官大老爷说你这方法要贡献出来,官欺民,她还能有什么办法? 思来想去,赵巧儿最后还是决定把种植方法给卖了,一次性获利,然后拿点钱干些别的营生,最起码不能这么的引人注目,独立特性。 赵巧儿赶紧把自己的想法给徐二娘说了,“娘,你看我这想的对不对?” 徐二娘沉吟半响,脸上露出欣慰的神色,“ 娘本来也是担心,没想到叫你给先想到了,我家巧儿真是越来越了不得了,以后有你帮衬着秀秀,在照顾下宝生,娘就是这么去了,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娘,你胡什么呢,你不等宝生娶了媳妇来给你生个大胖孙子吗?”赵巧儿娇嗔的说道。 徐二娘笑着点了点头,“那你想好要卖给谁?” “我看就卖给后村的杨员外家,他的为人一直都被人称赞,据说是最款和的,我也不想多要些银子,差不多写就卖了。” “和我想到一处去了,那杨员外光自家地就不止千亩,有了这种植法,就可以翻利不少,且他这样的大户和官家都是有关系在,也不怕有人欺上门来,只是你接了别家二百亩稻苗的……” “这个不碍事,我就让样员外买去的时候把这些量也一起做出来,他要是诚信肯买,肯定不光是做自己的地的苗子,别的也要做的……”赵巧儿早就想好对策,说出来的胸有成竹。 徐二娘赞许的点了点头,这杨员外本来就来过一趟,想要买这方法……,这下赵家要卖,杨家要买,一拍即合,很快就定了下来,还签了文书,只是这杨员外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价钱上一口咬定了一个数目,还把赵家的难处一一说了出来……,说赵家即使有这方法也不定有这能力把方法保留下去,赵巧儿觉得这个数目比自己想的还要多些,只是面上不显出来,一副很生气的表情,最后拖了几日,掉足了杨员外的胃口这才同意。 赵巧儿只想安安静静的过日子,并不想树大招风,且她的志向不在种地上,拿着沉甸甸的银子觉得,这决定还是挺对的。 这下子家里有了银子,且是个不少数目,赵巧儿心里开始有底,她跟徐二娘商量又去买了二十亩地,在古代没有什么银行,只有良田是最安全的财富积累法,但凡是有银子的人都是先要置地的,徐二娘一副全让她做主的摸样,显然已经开始当甩手掌柜,家里的事情全全让她做主了。 赵巧儿又把赵秀秀喊来,偷偷塞了十两银子给她,还说好家里有五亩地给她家种,收成多少就算是她家的,本来赵巧儿觉得这地直接送给赵秀秀都行,只是担心田地来的太容易,会让二狗子产生贪婪的心思,最重要的其实还是二狗子的娘张氏不是省事的,闹出什么事情来,所以还是挂在赵家的名下,就当租给赵秀秀种了。 等这一番事情都落下帷幕的时候已经是入冬时节了,这一日赵巧儿在家中做着针线,纳鞋底,如果以前谁告诉她,她也会像古代媳妇一样做着针线纳鞋底,她肯定会不相信,只是到了古代之后环境逼人,只要衣服还能穿,总会补了补丁继续穿,这时代大多数人都很节俭,连富贵人家也不例外,虽然不至于穿补丁的衣服,但是也不会随便乱丢,这也跟古代的工业不发达有关系,打个比方这古代一年布料的产量还不如现代一天的产量多,产量低,当然物资就少,物资缺乏大家自然就省着用了。 自从徐青云走了开始,赵巧儿就月月做一双鞋子,她想着看看下次见到徐青云的时候自己做的鞋有多少了,一想到自己心爱的人穿着亲手做的鞋子,那种心情是不言而喻的。 徐青云最近一次来信还是上个月,说是随着商队走一趟西域的镖,差不多年底前就能赶回来,让她不要挂念,赵巧儿虽然奇怪,因为徐青云答应过她不在出镖……,但是她想徐青云做事缜密,肯定是有了自己不得已的理由,还是等着他回来细问吧。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了就到了过年,这一年因为收获颇丰,赵巧儿商量了徐二娘给每人用上好的棉布做了身衣裳,年节的饭食更是比以往丰富了很多,鸡鸭鱼肉基本都全乎了,赵巧儿更是下了厨房炸了肉丸子吃,这时代食用油稀少,赵巧儿狠了心用了一小罐子油这才做出味道来,赵宝生是吃的满嘴都是油,只嚷嚷着好吃,徐二娘一边心疼,一边无奈,因为她曾说过家里的事情都交给赵巧儿做主,在加上这银子还都是赵巧儿赚来的,徐二娘虽然是严厉的,但心里却是一个通透的明理之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没看见了。 这一年的大年三十少了一个人,赵巧儿觉得今年虽然富于了,但是也因为赵秀秀的缺席失色了很多,不过好在还有赵宝生在,逗逗这个弟弟,她也觉得不是太寂寞了。 赵巧儿本来就是守不住夜的,不到一会就昏昏睡去,等她从新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她身上盖着被子,身旁躺着徐二娘和赵宝生,似乎睡的正香,她伸了个懒腰,走了出去…… 第26节 一个晚上下了厚厚的一层雪,满眼望去都是银装素裹的白色,雪亮的白色刺的人睁不开眼睛,从眯起眼缝隙中,赵巧儿似乎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慢慢的移动了过来,人越来越近,面容越来越清晰…… 刚毅的面容,明亮而深邃的眼睛……,颀长而挺拔的身材,似乎半年多没有见,人更加的稳重成熟了,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多日不见的徐青云。 初吻 漫天白雪下,冷冽的空气中……,赵巧儿眼中只看得到,徐青云的面容,他的神色带了些疲惫,似乎风尘仆仆的赶来,只是那一双深邃的眼睛还是还是明亮如星,一副神采奕奕的摸样,此时正含笑的望着她,“巧儿!” 赵巧儿忽然眼眶一红,“小哥哥,你怎么才回来啊,信里不是说年节前就能回来的吗?” 徐青云几步走了过来,握住赵巧儿的小手,手中冰冷的触感让他皱了眉头,“冷不冷?” 忽然而看到她发红的眼睛,好笑的摇了摇头,“傻丫头,哭什么。” 宽大的手带着无限的温暖,让赵巧儿的心也落到了实处,虽然她嘴上不说,但是走镖是一个什么样的行业,她又不是不知道,那信里还说去的是西域的地方,其中的凶险肯定不言而喻,她虽然心里担心,但是一直不敢对别人倾述,只能压在心里,这下看到徐青云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心里又是欣慰,又是委屈,她哼了一声,“还不是担心你!” 徐青云看了眼她孩子气的表情,心中柔软,亲昵的捏了捏她的鼻子,“真是……,这过了年都十四岁了,怎么还跟小姑娘似的。” 赵巧儿气的踢了徐青云一脚,恨恨的说道,“ 我才不是小姑娘!” “ 行行行,你是大姑娘,行了,那大姑娘,我们进屋吧,给娘拜年去。”徐青云眼中含着宠溺,无奈的说道。 “我娘还睡着咧,昨晚守夜的睡的晚,小哥哥,你吃过早饭了吗?” “没呢,今天早上刚到的家里,回去跟娘问了安就过来了,怕某个小丫头自己在角落里哭鼻子。”徐青云打趣的看了眼赵巧儿。 “我才没有……” “噢?那刚才是谁红了眼睛?” “哎呀,不跟你说了,小哥哥,你先到厨房去,我给你做些吃的,一会我娘醒了,我们进屋去。”赵巧儿心疼徐青云没有吃早饭,想着给他做点什么,昨天夜里还剩了很多好菜,热一热好了。 赵家的厨房和堂屋是分开的,厨房在房子的最右边,赵巧儿带着徐青云进了厨房,给他找了个椅子坐,就往灶台里加了火,这灶台的火是直接通往堂屋的炕的,火一般都不熄着,她把昨天做的炸丸子找了出来,又洗了点米,下了锅…… 不过一会赵巧儿就麻利的把菜都弄好了,一碗稀饭,两个炸丸子,还有醋溜白菜,把自己最喜欢吃的红烧肉也夹了几块放到盘子里,又装了一盘的酱菜。 这菜要是放现代就是很一般,只是在古代也算是丰盛的了,徐青云也不客气,他赶了好几天的路,一路骑马过来,为了赶上年节,都没好好休息过,更别提正经的吃饭了,一般都是吃干粮对付……,这下闻到了饭菜香味,又是心爱的人做的,洗了手,拿了筷子就吃了起来。 赵巧儿怕大清早的一下子吃到油腻不好,“小哥哥,先喝完粥吧,把胃暖和过来。” 徐青云点了点头,拿起粥碗一口喝了下去,边吃还说,“果然是大姑娘了,还知道怎么养生。” “我本来就知道。”赵巧儿不满的撅着嘴。 徐青云看着赵巧儿撒娇的摸样,心里柔的快滴出水来,钢铁绕城了指柔,“你也吃点吧?” “我不饿……”赵巧儿眼睛亮晶晶的凝视着徐青云,好像只要这么看着就会让她无限欣喜。 徐青云夹了快白菜放到了赵巧儿的嘴边,“乖,听话,吃一口!” 赵巧儿没办法拒绝,又觉得心里甜蜜,一口咬了下去,就这样,徐青云自己吃了一口,又喂着赵巧儿吃,一来二去,菜竟然都给吃光了。 两个人吃足喝饱,围坐在灶台前,说着离别后的悄悄话……,屋内因为持续不断的柴火儿温度温暖。 徐青云细细的打量着赵巧儿,半年多没见,似乎又长大了些,少女的曲线微露,脸颊更加的饱满,一双大大的眼睛,水灵的都可以滴的出水来……,白皙的皮肤在灶台的火光下,染上朦胧的金色…… ,他的心中一动,温柔的说道,“巧儿,过来!” “啊?小哥哥……” 徐青云忍不住心中的渴望,把赵巧儿抱在了怀里,柔软的女体贴着他的身体,让人有些心猿意马,又有些意乱情迷,“巧儿,你想哥哥了没?” 赵巧儿把脸埋在徐青云的胸膛里,有些害羞的说道,“想呢。” 徐青云听了就低低的笑了起来,带动的整个胸膛都震动了起来,他似乎无限满足,宽大的手轻轻抚摸上了赵巧儿白皙的面颊,“有多想?” “……,很想!很想!”赵巧儿说完就把脸埋的更深,似乎这样才不让让徐青云看到她害羞的摸样。 “抬起头来,让我看看好不好?”徐青云温柔的诱哄着。 “不要……” “呵呵,害羞了?” 徐青云忍住心中的爱怜,温柔的把赵巧儿的脸捧了起来,白皙的面颊上,红霞漫天,只是一双眼睛却亮晶晶的,犹如被水浸过之后的宝石,璀璨夺目。 “真漂亮!”徐青云心中一荡,唇温柔的吻上了她的眼睑,随即又来到了她的鼻子上,轻轻把吻印了上去……,随后是红润的嘴唇。 赵巧儿紧紧抓着徐青云,眼睛紧闭……,她因为紧张儿浑身颤抖,感受着徐青云炙热的气息扑在她的脸上,然后的柔软的嘴唇贴在她的眼睑上,鼻子……,是到了嘴唇了吗?他是不是要吻了?自己是不是有点小啊?好像刚才刚吃东西?会不会有味道?该刷牙了吧?赵巧儿就像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一样,紧张的始胡思乱想,又忐忑不安,她忽然想到,自己是真的很喜欢徐青云吧?可以抛开古人的思想障碍,可以不在乎郑寡妇以后在她们婚姻生活上的阻碍,就这样全心全意的信赖着,总觉得只要徐青云在身旁,不管在大的事情也会解决,就像现在也可以忍着心里剧烈的心跳而甜蜜的等着他的温柔的爱抚…… 过了好久赵巧儿没有等到徐青云落下的吻,她诧异的睁开了眼睛。 徐青云含笑的望着她,那一双深邃的眼中藏着点点星光,带着无限珍爱的表情,就好像她是世界上最瑰丽的珍宝,“巧儿……”徐青云的声音醇厚如陈年的美酒,带着少年无法压抑的□,又像情人人的低喃 赵巧儿一阵神晕目眩,“小哥哥……” 看着赵巧儿迷迷蒙蒙的眼神,红润的嘴唇一动一合,徐青云的目光变的幽深而危险,他的唇不在犹豫,重重的吻了上去。 徐青云并不懂的接吻,他靠着男人的本能舔了舔赵巧儿的嘴唇,赵巧儿只觉得刚开始的甜蜜散去,嘴上都是被啃咬的痛苦,她心中暗叹了一口气……,一边庆幸徐青云的青涩,一边又为自己的嘴唇哀悼……,随即伸出了舌头引导着徐青云。 在赵巧儿的引导下,徐青云学的飞快,他的吻和冷峻的性格不同,炙热,滚烫,像是一团熊熊的烈火,赵巧儿觉得自己都快被他烧的沸腾了起来。 耳边是徐青云重重的呼吸声,鼻间是他滚烫的气息……,身体紧紧的贴在了起来,赵巧儿觉得自己的胸部压在他坚硬的胸膛上,随着越来越重的摩擦,心里越发的燥热了起来……,一种熟悉的情绪慢慢的涌了上来。 过了好一会,徐青云才离开的赵巧儿的嘴唇,赵巧儿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徐青云已经恢复了过来,他看着赵巧儿被吻的娇艳欲滴的嘴唇,又看了眼她白皙的脖颈,只觉得一股热血冒了出来,他紧绷着身体,口中动情的喊着赵巧儿的名字。重重的吻上她雪白的脖颈,放在腰间的手,顺着伸进了衣内,握住了那一抹柔软……,手中的果实还很青涩,但是却柔滑软腻,让他爱不释手。 徐青云激动的揉捏,引起了赵巧儿的疼痛,她慌乱的睁开了眼睛,看着徐青云满含**的双眼,“小哥哥,别这样!疼!” “巧儿……”徐青云眼神迷离,好一会才恢复了神智,他看着两个人凌乱的衣衫,有些歉疚的亲了亲赵巧儿的面颊,呼吸仍旧急促的说道,“我得跟娘说下,让我们赶紧成婚,其实村里的姑娘十三岁就开始嫁人了”他的手仍旧放在那一抹柔软上没有拿出来,轻轻捏了捏,“这里也不小了……” 赵巧儿脸的腾地红了,这是气的……,她胡乱动着身子,想要从徐青云怀中挣扎出来,“你个混蛋,就是个色坯子!” 第27节 徐青云楞了一下,忽然就哈哈大笑了起来,整个人越发的容光焕发,英气逼人,他把赵巧儿重新抱入怀中,“巧儿,你听我说……,我这次回来是准备跟你成亲。” “不是说好明年?混蛋,你就是起了色心了。” “这事有点复杂……”徐青云不知道怎么跟赵巧儿说徐碧珠的事情,自从上次他受伤开始,徐碧珠就忙前忙后的照顾着他,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心意,如果是要是以前,他不一定就答应了她,徐碧珠容貌出色,品性也不差,只是现在他心里有了赵巧儿,满心满眼都是这个小丫头,哪里还能顾的上别人,他想尽办法躲开,又说了自己已经是定亲之身,还是无法拖掉这个纠缠。 徐青云思来想去,还是回来先把婚事办了,圆方可以等到及笄,只是这名声是赶紧要定下来了,他总觉得连师傅都是有意要撮合的,他真怕到时候如果师傅开口,他就难以拒绝了…… 筹备 按徐青云的意思,他们的婚事被提了上来,徐二娘问了赵巧儿的意思,很快就定下来四月份的时候把婚事办了,这下还有剩下两个月,婚事所需的东西又多,好在他们都是一般的贫户,也没有什么太多的讲究,赵秀秀也过来帮忙,东西慢慢的备了起来。 赵巧儿在家里绣被面绣的死去活来,眼睛通红,她看了眼认真帮她绣的姐姐,眼珠子一转,“姐,我们找别人弄吧?” “又胡说什么,你这丫头!”赵秀秀又好气又好笑,只是看着赵巧儿红彤彤的眼睛,不禁有些心疼的补充道,“要不,你歇会儿吧,许大哥也真是,非要火急火燎的把婚事办了,说自己五月份就要回去,就把日期定在了四月份,也不想想这其中要准备多少东西,可苦了我们巧儿了。” 赵巧儿沉默下来,她每次问起徐青云走镖的事情,他总是支支吾吾的,要不就打开话题岔了过去,好像不愿意对她说一样,他越是这样,赵巧儿就越发的觉得这其中必定有着更深的秘密,她想着这一连串的事情,徐青云去辞别,走最后一趟镖的时候遇到了强敌,不得不跳崖……,但是他没有说,走的什么镖,遇到是怎么样的强敌……,在后来修养了将近一年,按道理应该是完成了约定就应该要回来了,可是在家呆了不到几天又急匆匆走了……,看这次回来的意思,五月间还是要过去的…… 赵巧儿感觉心里堵的难受,就像一团乱麻一样,理也理不清楚,她想着徐青云肯定是觉得自己还小,又或者不想让她牵扯进一些事情?那么到底是怎么样的事情呢?徐青云为人她还是有所了解,绝对不会是做作奸犯科的事情,那除了这些也有牵扯进政治的问题,才必须要掩口?难道是跟朝廷有关系?怀远镖局隐隐有着第一镖局的名声,如果真要牵扯进超过听的事情,也不是不可能,她早就听说当今的皇帝一共三个皇子,太子和二皇子均是皇后所出,品性和资质皆虽不至于愚钝,但也是平常,只是那三儿子却是大不同,他的生身母亲据说是北地侯爷嫡女,因着爱慕皇帝,这才自请入了宫,不到一年便是生了当今的三皇子,只是也是红颜薄命,随后过了五年得了大病就去了,皇帝怜惜三皇子年幼失母,对他格外看重,从小骑射写书都是亲历亲为的教,这三皇子也争气,能文能武,且品性纯正,其光华已经远远在太子之上,如今朝堂上一分为两派,一派是拥护太子,一派却是拥护三皇子,闹得不可开交,皇帝是手心手背都是肉,苦的没有办法,竟然就一下子病倒了…… 别人不知道其中的厉害,赵巧儿怎么会不知道?她想着这皇帝一死,恐怕会一场很大的变故……,只是她想着这里离京城够远,天高皇帝远的,总不至于有太大影响?但是如果徐青云真的被搅进了这皇位之争,恐怕这日子就要不安生了…… 赵秀秀赵巧儿衣服眉头紧锁深思的模样,以为自己埋怨徐青云的话让她不高兴了,“巧儿,怎么了?” “没事……,姐,我出去一趟,马上回来!”赵巧儿是想到就做的人,她穿上鞋子,套了衣服,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独留下赵秀秀摸不着头的想,不会去找徐大哥算账去了吧 赵巧儿到了徐家的时候,郑寡妇正好不在,只有徐青云一个人正在里屋睡午觉,她看着徐青云睡的正香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自己辛辛苦苦的绣花忙嫁妆,他到好,呼呼大睡,她想也没想的就上前摇了摇,“徐青云!” 徐青云毕竟是练家子,其实在赵巧儿进屋前他就已经醒了,只是他想逗着这小丫头玩就没有吭声,没有想到赵巧儿这是来势汹汹,不怀好意啊,他记得每次只要赵巧儿生气的时候才会这么连名带姓的叫着自己。 “你在装睡我就掐你了!” 徐青云无奈,睁开了眼睛,含笑的望着赵巧儿,“巧儿妹妹,又是谁惹到你了?” “还不是你!” “来来……”从他的角度望去,能看到赵巧儿胸前的隆起,那优美的脖颈隐在衣服内,白皙莹润,真想让人咬一口,他伸出手,直接把赵巧儿抱入了怀中。 赵巧儿冷不防的被一拉,直接倒在了徐青云的怀中,熟悉的男性味道加上温暖的胸膛,让她有些心猿意马了起来,只是想到刚才的疑问又觉得火大,一把推开徐青云,不高兴的说道,“你在家里睡大觉,我可是累死了,你看!眼睛都红了,都是为了绣我们成婚用的被面!” 徐青云看着赵巧儿可怜可爱的摸样,忍不住哈哈大笑,粗蛮的大手抚摸上她的眼睛,语带怜惜的说道,“怎么也不知道歇一歇” 赵巧儿只觉得徐青云带着茧子的手在自己脸上游移,带来一股说不出的酥麻,一阵滚烫的呼吸吹在她的脸上,她脸红的推开了徐青云,“不要动手动脚的。” 徐青云也不闹她,含笑着说道,“那你说怎么办?要不我去县城里的绣房帮你买回来?” 赵巧儿脸上绽放开笑意,就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鲜花,慢慢展开娇嫩的花瓣,徐青云看着心中一荡,眼神暗了下来,有些暗哑的说道,“高兴了?” “嗯,嘻嘻!”赵巧儿见徐青云这么顺着自己,奖励的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只是还没等她收回,就被徐青云抓住了后脑勺,热情的吻了上去。 两个人唇齿相依……,过了好一会才分开,赵巧儿气喘吁吁的推开徐青云半坐了起来,娇嗔道,“要是被人看见就不好了。” “马上就是我娘子了,看见又能怎么样?”徐青云一副无赖的样子。 “我跟你说正经的,是很严肃的事情。”赵巧儿正襟坐着,脸上一副认真的表情。 赵巧儿这摸样在徐青云的眼里就像是小大人一样,他忍住笑意,语含宠溺的说道,“说吧,什么事情?” “你是不是卷入了朝廷的事情了?”赵巧儿直接切入了主题。 徐青云的脸色一下暗了下来,他慢慢的坐了起来,沉吟了半响才说道,“别问了,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情。” 赵巧儿脸色也难看了起来,“难道是真的?” 徐青云把赵巧儿抱入怀中,亲昵的亲了亲她的发丝,“别问了,你知道只有坏处,没有益处,我也是迫不得已……,再说总是要为了我们的孩子和你着想,我不能让你嫁过来跟我一起过粗茶淡饭的日子,总是要让你衣食无忧,快快乐乐的。” 赵巧儿背对着徐青云,看到他的表情,听着他像是承诺一样的深情告白,她忍不住有些鼻酸,从她来到这个世界开始,家里贫困,她想尽办法怎么去赚钱养家,考虑完赵秀秀还要考虑赵宝生……,养家的重担就像是一颗石头一样压在她的身上,她干事情总是缩手缩脚,因为她这个风雨飘摇的家经不起一点的风雨,她其实也有累的时候,想找人靠一靠…… 徐青云,他就像一颗大树一样让她依靠,似乎只要有他在身旁,赵巧儿就觉得没有什么难的事情……只是这一次,徐青云似乎太铤而走险了,“好,我不细问你,只是你能保证即使有个什么,你也能全身而退吗?” 徐青云看着赵巧儿亮晶晶的眼睛,心里有些诧异于她的敏锐,但是也有淡淡的骄傲,这么聪慧的女孩,将和自己度过一生,“放心吧,我早就都想好了,等成了亲,你就是我娘子,我总不能让你成了另一个寡妇……” “呸……,什么寡妇,真晦气,徐青云你可记好了,如果你要是回不来,我立马改嫁,哼,把你给我的银子都带走,一分也不留。” 徐青云哈哈大笑,“你这个小财迷,放心吧,我一定会平平安安的。” 两个人静静的抱在一起,似乎已经提前感知了离别的愁绪,过了好一会,徐青云才把赵巧儿放开,“我有好东西给你。” 赵巧儿看着徐青云在柜子里找了半天,就拿出一个香樟木的盒子,漆上瞄着金色的云纹,看着盒子就非常贵重。 “这是什么?”赵巧儿有些诧异的问道。 “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徐青云含笑的看着她,面带鼓励。 赵巧儿约莫猜出应该是挺贵重的东西,只是当她打开盖子的时候还是下了一跳,红色的绒布上静静的躺着一只赤金的簪子,细细的柄上雕着精美的梅花……,每个梅花的芯都镶嵌着米粒大小的钻石,特别是簪子枝头的那朵大梅花,镶嵌了一颗足有樱桃大小的粉钻石,色彩艳丽、光彩夺目、晶莹透明,迎着屋内的阳光散发着璀璨的耀眼光芒。 “这是钻石?哪里得来的?” “钻石?你说的可是那颗粉色的宝石?那不叫钻石,叫金刚石。”徐青云吻了吻赵巧儿的脸颊,“喜欢吗?” 第 49 章 很快就到了成亲的日子 ,徐青云事先找了几个妇人过去帮忙,再加上聘礼丰厚,赵巧儿的排场和赵秀秀是大为不同,大红的喜服是用产至湖远的锦绸做的,用金色的丝线绣出大红色的牡丹花,头上的饰品更是珍贵,特别是那一朵赤金的梅花金刚石簪子,迎着阳光流光溢彩,那些妇人看了啧啧称奇的说,就是县太姥爷的闺女出嫁恐怕也不过这样的光景吧。 赵巧儿含着泪辞别了母亲,头戴着盖头被人扶了出去,到了门口,有一双厚实的手伸了出来,赵巧儿知道这是徐青云,她紧紧的握住,对方似乎也感应到了她的紧张,轻轻的回握了过来,两个人无言的阐述着彼此的约定。 第28节 坐在轿上晃晃当,大概过了不到半个时辰就落下来,随着震天的鞭炮声,有人把她扶了出来,跨过火盆,按着规矩拜了堂,就被拉进入了洞房。 徐青云本想重新建个屋子,只是他回来的时候是年节前,四处一片冰冻,不好动工,到了三月底天气暖和了,离他要走的日子也不过一个月,在加上要办婚礼,这才把这事拖了下来。 新房是在徐青云住的西屋,只是换了家具,重新粉刷,也算是耳目一新。 赵巧儿被几个妇人在脸上扑了厚厚的白粉,嘴唇鲜红,她自己看着都像是日本艺伎的模样,她心中暗想,别一会把徐青云给吓到了。 徐青云在众人的期盼下,挑开了红盖头,本来熙熙攘攘的屋子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别说赵巧儿这装扮还是真是震到了几个,且不说近看如何,远远望去,那真是漂亮,粉白的面颊,细细的娥眉,水灵灵的大眼睛,在加上一副含羞带怯的娇羞模样,无不羡慕徐青云有这样的好福气。 两个人喝了交杯酒,又按着俗礼吃了枣之类的东西……,结束后徐青云出去喝酒招待亲戚乡民。 到了傍晚时分,徐青云才带着一身酒气进了屋内,他满心以为,赵巧儿会一直等着他,没有想到她已经歪在炕上,睡了过去。 赵巧儿衣服没有换,压在大红色的喜被上,露出雪白的面容,长长睫毛在眼睑处映出淡淡的暗影,似乎累及……,徐青云心中爱怜,洗了手,又弄了些热水过来,把巾子弄湿了,扶起赵巧儿,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轻轻的擦了上去。 赵巧儿睡梦中,只觉得脸上温暖,就像是母亲的温柔的抚摸,不禁舒服的嘤咛了一声,睁开了眼睛,朦胧的灯光下,徐青云正一脸宠溺的望着她,手上还拿着巾子。 “你回来了?”赵巧儿心里一阵甜蜜。 “是啊,没见过你这样的小猪,嗯,夫君回来了也不知道伺候,还得我回头伺候你!”徐青云促狭的说道。 赵巧儿撅着嘴,“ 我昨天就没睡好,今天还一早就醒了……” 徐青云见着赵巧儿撒娇的模样,爱怜的亲了亲她的面颊,觉得还是没有扑粉的样子好看,别说刚才掀开盖头的时候还可把吓一跳,还以为送错了新娘,“那我们赶紧梳洗下就洞房?” “讨厌!”赵巧儿即使是活过一世,也被徐青云□的话羞了面颊,这徐青云怎么跟刚开始越来越不像了,本来还以为是个严肃的人,可是没想到私底下两个人相处的时候,一点也不正经。 赵巧儿换了身衣服,又洗脸,把鬓拆了下来,这才一身轻松的回到了炕上……,只是等她回头的时候发现,徐青云正眼睛火热的打量着她。 “你看什么?”赵巧儿说完又红了脸,这目光太……,简直是想一口把她吞下去的样子。 徐青云向她招了招手,“过来……” 赵巧儿扭捏半天,慢腾腾的挪着脚步,徐青云等不及,一个健步走了过来,把赵巧儿打横抱起来,放到了炕上。 两个人贴的很近,徐青云滚烫的呼吸还吹在赵巧儿的脸上,“嫁给我欢喜吗?” 赵巧儿拼命的点了点头,“欢喜……” 徐青云眼睛里有点点星光在闪动,似乎是听了世间美妙的话,喝了酒一样的微醺醺,他的头慢慢的底下,终于附上了渴望已久的红唇上。 徐青云的吻炙热,滚烫,带着翻腾的激情,把赵巧儿困在编织的网上,赵巧儿昏昏沉沉的想,原来两情相悦,彼此相惜是这样的幸福…… 过了好一会,两个人才气喘吁吁的分开,赵巧儿白色的亵衣已经被撩到了两边,徐青云带着粗蛮的大手,正轻轻的握着手中的柔软,他有些动情的说道,“真想就这么把你吃了。” 赵巧儿被握着的地方有些疼痛,但是也有一种说不出的酥麻,她面带红晕,嘻嘻的笑了起来,“ 嗯,你可是但应过我娘的,要到了明年的时候菜圆房!” 徐青云把脸埋在了赵巧儿的肩膀上,吸着幽幽的体香,无奈的说道,“我当初肯定是昏头了……”从来没有过男女经验的他,对女体还是太过陌生,只是这几日和赵巧儿耳鬓厮磨,那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渴望,就像是开了闸的河水汹涌的留了出来,挡也挡不住。 赵巧儿哈哈大笑,觉得徐青云这时候摸样哪里还是那个沉稳内敛的性格,更像是一个吃不到糖的孩子在撒娇一样,“ 你要是这次不走了……,就……给你。” 徐青云眼睛一亮,随即又黯然了下来,“巧儿,这事不行,我已经答应过了……,只这一次,相信我,我一定会平安回来的。”说完想到以后几个月在也见不到赵巧儿,又忍不住把唇印在雪白的脖颈上,细细温柔的一路吻了下去,精巧的锁骨,还有隆起的雪白……,迎着朦胧的灯光那一抹艳丽的花蕾,娇嫩嫩的绽放着。 赵巧儿害羞的想要推开徐青云,他的目光太过炙热,让她有种昏眩的感觉,“别这么看……” 徐青云轻轻的吻了上去,像是对待最圣洁的礼物,“它很美……” 第 50 章 屋内,朦胧的灯光下,徐青云就象是抱着孩子一样把赵巧儿揽在怀里,带着炙热的目光,温柔的脱下她的亵衣,粉色的肚兜……,不过一会赵巧儿柔美白嫩的身体在徐青云的眼前呈现无疑,圆润的肩膀,精巧的锁骨,还有山峦般起伏的丰盈……,不盈一握的纤腰,他不禁呐呐的说道,“真美,巧儿,你真像个小仙子……” 赵巧儿把脸埋在徐青云的坏中,脸色通红,两个人虽然名为夫妻,但是这么□相见,还是让她羞涩,“别,别说了。” 徐青云笑的低低的,爱怜的亲了亲她的头,“傻丫头,害羞了吗?别怕,我答应过娘不会对你怎么样,就是想看看……” 赵巧儿“嗯”了一声,又一次鸵鸟一样把脸转过去,“好了吗,我们……睡吧。” “这可是我们的新婚之夜……,这么早就睡了?嗯?”徐青云把抓着赵巧儿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坚硬上,贴着她的耳朵暗哑的说道,“我也想睡……,可是它不同意,怎么办?” 徐青云一副无赖的口气,弄的赵巧儿又囧又气,被塞入手中的坚挺滚烫,她并不是无知的村妇……,只是依然觉得非常难为情,“小哥哥……,我……困了。” “嗯,还叫哥哥?要叫相公,不过小哥哥也很好……,我喜欢。”徐青云被把赵巧儿的放开的手在一起放在自己的坚硬上,嘴上却忍不住吻住了赵巧儿粉嫩的嘴唇,缠绵而激烈,火热而深情,这怀中的宝贝,稚嫩而柔情,可爱而灵动,没有一处不让他心里不爱,他怎么就这么幸运,让这么个小可爱,成为了自己的娘子…… 赵巧儿被吻的气喘吁吁,晕头涨脑,浑然不知道身在何处,徐青云热情的嘴唇,阳刚的男性气息,宽厚的胸膛,还有游走在她赤/裸身躯上的带着些粗蛮的手指,在她身上点起炙热的火花,“相公……,啊……恩。” 徐青云低低的笑了起来,带着说不出性感,“巧儿……” 夜色渐浓……,一切还才开始…… 第二天一早,赵巧儿就睁开了眼睛,这几年的生活早就让她养成了早起的习惯,她往旁边一看,哪里还有徐青云的影子,枕上已经没有了温度,似乎出去良久……,她感到有些失落,又觉得安慰,因为不必一早就面对徐青云,昨晚两个人亲密太过,虽然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可是赵巧儿觉得作为现代的人自己都觉得羞涩的不行,徐青云怎么可以这么表里不一?总是见他沉稳严肃,一副端肃的摸样,哪里想到床上这样的放浪形骸,无所顾忌。 其实这也不怪徐青云,他之前因为顾虑自己的处境一直没有找过女人,更是连青楼都没有去过,在后来遇到赵巧儿,又是忍了三年,他又不是天阉的,身体没有疾病,怎么可能没有**,只是靠着自制力苦苦压抑而已,这下成了亲,可以光明正大拥着,虽说不能走到最后的步骤,总是要想着别的法子解解馋。 徐青云练完拳脚回到了屋内,映着清晨微弱的光芒,他看到一个娇小的身影埋身在大红的被褥中,如丝的乌发,莹白的面容,还有因为翻身而露出的大片白皙的肌肤……,徐青云又想起昨晚上压在自己身下的柔腻身躯,还有那绵软的丰盈,握在手里让人爱不释手,他下腹一阵发紧,只觉得血液逆流……,真想就这么扑上去不管不顾的咬了她,只是巧儿还这么小,他昨天已经够孟浪了,可不能在吓着她了,总是要徐徐渐进,想到这里忍住**,温声喊道,“巧儿?” 赵巧儿正把脸埋进被窝里想事情,诧异的抬头,看到徐青云运动过后,一脸神清气爽的站在哪里,高挑挺拔的身影,笔直如松……,她忍不住露出娇羞的而又甜蜜的笑容,“相公……” 徐青云含笑的走了过去,把脸贴在赵巧儿柔嫩的脸颊上,“醒了?” 赵巧儿心里甜蜜,忍不住主动亲了亲徐青云的面颊,“嗯,相公饿不饿?我去做饭!” “不急,过来让我在抱一会儿……”徐青云脱了鞋子一副要上炕的摸样。 “相公……,一会还要给婆婆敬茶。”赵巧儿不高兴的嘟着嘴,推了推徐青云, 徐青云哈哈大笑,拧了拧赵巧儿的鼻子,他本来就是逗着赵巧儿玩,哪里是真的要上来,“好吧,我去灶台生火,你穿好衣服就过来吧。” 说完又亲了亲赵巧儿粉嫩的嘴唇,这才依依不舍的走开。 第29节 赵巧儿发现徐青云很是勤快,帮着她生火不说,炒菜的时候又在一旁打下手,果真是动作麻利,见缝插针,在他的帮助下一顿简单的早饭很快就做了出来。 郑寡妇昨天娶上了媳妇,虽然这媳妇很多地方让她都不满意,无奈儿子喜欢……,不过儿子在喜欢又怎么样?想着自己总是婆婆的身份,以后家里的活计什么都可以让媳妇去做,想到这里心里就美滋滋的,本来早就醒来的,硬是在炕上多躺了一会儿,这才慢腾腾的穿了衣服,走了出来。 堂屋内已经摆上了饭菜,热气腾腾的白粥,黑色的酱菜,竟然还有煮了的鸡子,她有些心疼的想,这媳妇真是不会过日子……,这么浪费。 徐青云端了一盘炒白菜走了进来,“娘,你醒了?” 郑寡妇大惊失色,颤抖的指着徐青云手上的白菜,“这活怎么能让你来做?你媳妇呢?。” 徐青云皱了皱眉头,“娘,我以前又不是没做过。”说完就把菜放了上去。 “那是以前,你现在可是有媳妇的人了,这还没听说家里有女人让男人干的。”郑寡妇有些很特不成钢的说道,试图让徐青云明白自己的苦心。 徐青云并不想成亲第一天就和郑寡妇吵架,他干脆闭嘴,坐在一边。 赵巧儿把火熄了,简单收拾了下厨房,这才走进了堂屋……,刚进到屋内就看到之前还笑吟吟的徐青云正冷着脸,郑寡妇也是一脸不满的看着自己。 “媳妇,你过来?”郑寡妇端出婆婆的架势,厉声说道。 赵巧儿不知道郑寡妇这是唱得哪出,茫然问道,“婆婆,这是怎么了?” 郑寡妇想她一定得拿出婆婆的威严出来,让赵巧儿知道知道厉害,这可是成亲第一天,别以后踩到了自己的头上来,“你还问怎么了?你怎么能让福儿进厨房帮你做事?你可要知道他是做大事的人,堂堂怀远镖局的镖师……,你娘在家是怎么教你的,如此没有妇德,我看你还是直接回家去吧,我家里养不了你这样的不知进退的媳妇。” 这一番话说的徐青云脸色阴沉,他想着郑寡妇平日虽然贪婪自私,对自己也是多冷漠少有温情,但毕竟是自己的老娘,唯一的亲人,能忍着就忍着,只是这一大早就不顾他新婚,这样闹腾,这不是打自己的脸吗? 不过是帮着赵巧儿做一做家务,这村里乡下又不是什么高门大户,哪里有汉子不会帮着做一做,在说即使那高门大户也是有婢女,哪里用主母来操劳这些事情,又转念一想……,自己今日还在家里郑寡妇就敢这个样子,改日他走了,还不知道赵巧儿要受什么样的委屈,这事不能拖着,必须要找郑寡妇明白一些事情,随即使了几分力往桌上一拍,一声巨响震得郑寡妇和赵巧儿都惊了起来。 “娘,你是对我帮着巧儿有意见还是对我娶的媳妇不满?”徐青云沉声说道,他端出了平日的对待宿敌的架势,端的一副肃穆锐利,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郑寡妇心里一惊,儿子这幅摸样显然是真的生气了,她有些害怕的往后退了退,“我这是……,这也是为你好,你可是没见过村后那王家的媳妇,就是太过惯着,家里公公婆婆都是被指使的团团转,那家婆婆整日在村人面前诉苦……” 徐青云眼睛一瞪,“巧儿是这样的性子吗?你浑说什么?” 郑寡妇心中暗恨,只是她这个人向来是吃硬不吃软,别人一凶她就害怕,更何况是徐青云,她一直都害怕徐青云撇了她自己,独自过活去,毕竟两个人某种方面来说已经是陌生人了,“我……,哎呀,这日子没办法过了,你这才娶的媳妇,就开始忘了老娘……”郑寡妇耍出了撒泼的本事,开始一边瞄着徐青云一边干嚎了起来。 赵巧儿在一旁看着这对母子,哭笑不得想,郑寡妇这女人真是不省事的,大早上就这样折腾,她嫁过来之前就知道郑寡妇的性格,知道肯定会有些麻烦,但是她有自信能处理好。 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徐青云竟然会这么偏袒着自己,她知道这古代万事以孝为首,媳妇再是有理,在明面上总是要给长辈几分颜面,段不会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她心里酸酸的,又有些甜甜的……,想到自己何其幸运能遇到这样一个男人。 第 51 章 天空刚刚鱼肚白,一片暗沉……,微弱的晨光映在徐青云阴暗不明的脸上带出肃然的气息,“娘,你可听好了,巧儿是我徐家的媳妇……,娘你可是丁家的媳妇。” 郑寡妇猛然一惊,即使上一次她和武家的闹出丑事的时候,也没有听徐青云说过这么重的话,她心中暗恨赵巧儿会魅惑人心,短短时间内就把徐青云迷得神魂颠倒,连自己的老娘都不顾了……,一个十足的小贱/人,真恨不得上前去刮她两个巴掌,只是徐青云的性子她还是了解的,向来是说一不二,他说出这番话来就是很明确了表明了决心,让她知道自己的立场,那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了。 赵巧儿看郑寡妇脸色煞白,一副惊惧的摸样,显然是被徐青云的话给吓到了,正所谓血脉相连,骨肉亲情……,郑寡妇虽然做了很多不对的事情,但是毕竟是他的娘,徐青云能对一个这样的娘还照顾有加,就说明他内心是一个重感情有责任心的人,只要别人对他真心真意,断然是不会有所辜负。 在看看徐青云刚刚对郑寡妇说的那一番话,很明确的表明了立场,一点都没有拖泥带水,这又说明他是一个当断则断的,思路清晰的人,并没有因为亲情牵扯而分不清孰轻孰重,赵巧儿越想越是对徐青云有些钦佩,只是她和郑寡妇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闹的太僵不是太好,起码表面上要过的去,就笑着说道,“相公,娘,在不吃饭就凉了。” 郑寡妇正不知如何接口,听到赵巧儿的话像是找到了台阶,急忙笑着说道,“是啊,福儿,我们赶紧吃饭吧,就要凉了。” 徐青云看了眼赵巧儿,神色稍缓,只是依然沉声说道,“娘,别是在让我失望了……”徐青云的语调低沉,说道最后的失望两字,竟然是带了些许脆弱的悲伤。 郑寡妇神色一顿,忽然想起来那个小时收总是无限依恋的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兜转的小男孩,他小时候胆小,羞怯,连见到老鼠都要抖上半天,和胆大聪明的大儿子是卓然不同……,所以她总觉得这孩子没什么出息,当初家里过不下去的时候,想也没有想的就把他推了出去……,那个小小羞怯的孩子,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样冷漠凛然?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高大健壮……,郑寡妇有些恍惚的想着,只是转瞬她又硬起心肠来,自己对徐青云也算是好的,再说哪个儿子不应该孝顺娘亲……,想到这里郑寡妇又直起来腰来,脸上带着不满,不情愿的说道,“这话说的……,哎呀,娘饿了,咱赶紧的吃吧。” 站在徐青云一旁的赵巧儿能明显的感觉到了他的僵硬,似乎非常的失望,也似乎已经心灰意冷,她不由得暗叹了一口气,坐在饭桌旁,拿起筷子递到了徐青云的手边,轻声说道,“吃吧,一会还要去县里。” 徐青云看着赵巧儿柔美的面容,神色缓了下来,他点了点头,开始闷头吃饭,一时间屋内安静的只能听到筷子碰到饭碗的声音。 吃好早饭,两个人回到屋内,赵巧儿不想被郑寡妇的事情闹的心情不好,以后这种事情还要很多,如果天天不高兴,这日子还怎么过,她决定对郑寡妇实行三不政策,不听,不看,不管……,赵巧儿很快就忘记了烦恼,开始翻箱,里面都是徐青云从县里给她买来的新衣裳,虽然不是什么上好的材料,都是些细棉布,但是对于她来说已经足够了,赵巧儿想着一会穿着什么衣服和徐青云出去,两个人这还是第一次一起出去逛街。 徐青云看着赵巧儿在一堆五颜六色的衣堆中,东挑西选,白净的面颊隐在暗处,只露出秀美的轮廓……,他心中泛起柔情,走了过去,从身后抱住了她的腰身,“找什么?” “在想穿什么衣服,呵呵。”赵巧儿转过头,亲了亲他的唇,接着拿起一件青色的襦裙,笑着问他,“你看这件好看吗?” 徐青云静静的看着她如花般的笑颜,觉得刚才的不愉快似乎已经散去,“你穿什么都好看,过来,我有东西给你,本来昨天就想给你的……,不过时间过的太快。” 赵巧儿看着徐青云拿下佩剑,走大了靠着窗户那一边的墙壁,他大约用手摸了半天……,剑身被狠狠的插入,不过一会就挖出了一个漆黑色盒子。 徐青云用手擦掉上面的尘土,朝着赵巧儿招手,“巧儿,来,给你看个好东西。” 不知道为什么赵巧儿又想起那次他拿出钻石簪子时候的摸样,心中暗想,难道又是什么好东西不成,便快步走了过去,挨着徐青云问道,“不会又是簪子吧?” 徐青云哈哈一笑,捏了捏她的鼻子,“贪心鬼……”说完就打开了盒子,满满的一盒子都是银元宝,银灿灿的白色,在阳光下发出璀璨的光芒, 赵巧儿被闪到了眼睛,别说是古代,就是在现代她也没有见过这么多银子,当然也在首饰柜台见过,不过那是人家的,这可是自己家的,“这么多?哪里来的?” 徐青云得意的一笑,“是我平时出镖的时候攒的,不过大部分还是这次出镖……,有了这些银子,我们这一辈子吃穿不愁了,等我这次回来,你也是及笄了,圆房后你在给我多生几个孩子……,到时候在盖个大房子,买几个丫鬟来伺候你……” 赵巧儿被徐青云憧憬的神色弄的有些不好意思,促狭的说道,“嗯,是不是还要给我家相公找几个貌美的小妾?” 徐青云哈哈一笑,笑声震动了胸膛,似乎是非常欢愉,“这就要娘子怎么伺候为夫的了。” 赵巧儿本是开玩笑,见徐青云一脸得意的样子,有些恼怒的嘟着嘴,“哼,我就知道,你们男人都是想左拥右抱,妻妾围绕在身旁,色痞子!” “真是傻丫头!”徐青云亲了亲赵赵巧儿嘟起得粉嫩嘴唇,温柔的说道,“我现在满心眼都是你,哪里还有心思去应付别人,你只管放心,我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情。” 赵巧儿心里感动,转身紧紧的抱住徐青云,“相公,你待我真好……” 徐青云在赵巧儿的示意下,又把装元宝的盒子埋回了原处,两个人都换上了新衣服,徐青云是一身宝蓝色的圆领长袍,里面穿了白色的里衬,看起来神清气爽,赵巧儿也穿了同色系的襦裙,两个人收拾妥当这才走了出去,准备去县里看看。 于家院内一派热闹,不是别的,今天正是张氏的生辰,几个儿子都是孝顺的,就想着大家一起吃个团圆饭,儿媳妇一大早就开始忙碌,连赵秀秀都不例外的被叫了过来帮忙,张氏则在屋内和几个儿子一起闲聊。 二狗子说了一会儿话就朝着屋外厨房的方向看去,于大郎看了好笑的说道,“又不会把你媳妇给你吃了,瞧你那出息。” 这一番话说的哥几个哈哈大笑,羞红了二狗子的脸,张氏却是不满的撇了撇嘴说道,“大郎,娘有点口渴,我上次喝着老五家泡的茶水很是有些不同。” 第30节 于大郎有些尴尬的看了眼二狗子才说道,“娘,五妹妹说,那茶好喝是因为取了山上的泉水,这……” 二狗子听了立即笑着说道,“娘,我给你去取来吧,到时候让秀秀给娘煮了茶,大家一起喝。” 张氏眼中闪过恨色,忽然转过头摸着头一副痛苦的样子,“哎呦,我得头啊。” 二狗子惊的喊道,“娘,你没事吧?” “没事……,别担心。”张氏脸上浮现出慈爱的神色,摸了摸五郎的手,只是过了一会又一副痛苦的摸样,“五郎,你还记得小的时候,有一年,你得了风寒,整日的躺在床上,怎么也不见好,娘一直顾着你,帮你揉捏……” “娘……”二狗子想起小时候那段记忆,红了眼圈,“都是儿子不孝,我这也给娘捏捏吧!”说完就扶住张氏的头,揉捏了起来。 张氏舒服的哼了哼,“那……茶水呢?” 屋内几个兄弟面面相视,谁都知道张氏的意思,在这个家里张氏说一不二,没有人敢忤逆老太太的意愿,二狗子被几个兄弟看的红了脸,一狠心,说道,“大哥,你去让秀秀去把泉水取来吧。” 赵秀秀正在厨房正收拾着鱼鳞,二嫂嫂周氏在一旁指手画脚的说道,“哎呀,我说五妹妹,你在家做过活没?这鱼鳞刮的一点也不干净,我一会做出来让娘吃到了鱼鳞,又要该说我的不是了……” “你怎么……” “我怎么了?还委屈了你不成,整日在家里白吃白喝,明明是分家出去的人。”周氏得理不饶人的说道。 赵秀秀想着这些日子,二狗子的变化,有时候家里做了饭菜,他也嫌弃没有油水……,硬是拉着她也过来吃,张氏在二狗子面前是一副慈眉善目的好婆婆摸样,只是一转过身就恨不得用刀子一样的眼光看着她。 作者有话要说:我以为h写的够多了……,原来你们没看够啊……,那我写的凶猛了,不要说太腻歪了哦,o(n_n)o哈哈~ 第 52 章 赵秀秀因为想着最近的事情,沉默不语的停下了动作,周氏看了还以为是对自己的话有了反应,继续刻薄的说道,“也不看看自己的是什么德行,这嫁过来一年了,肚子一点动静也没有。” 这话说的太过刻薄在一旁的大儿媳妇佟氏也有些听不过去,“二妹妹,别说了,大家都是于家的媳妇,都是不容易……” 周氏看了眼气的发抖的赵秀秀也觉得说的差不多了,这才住了嘴,回到灶台卷起袖子准备炒菜,家里一向都是她掌厨,别说周氏在厨艺方面还真是有些天赋,这也是婆婆张氏颇为偏爱她的原因。 厨房内一片寂静的沉默……,赵秀秀咬着下唇,周氏的话其实戳中了她最担心的问题,她嫁给二狗子已经都快一年了,眼看其他和她们一个婚期的媳妇都是一个接着一个怀了身孕,只有她没有动静,为这婆婆张氏没有少旁敲侧击的暗讽过,弄的二狗子也有些开始担忧了起来。 屋外传来的霍霍的脚步声,不过一会儿,于大郎就走了进来,他朝着屋内的人打着招呼,“都忙着呢?老五家的在吗?” 赵秀秀赶忙擦了擦手站了起来,“大伯,你找我?” 于大郎笑着点了点头,“……,可是要辛苦五妹妹了……,哥儿几个在娘旁边伺候着,这也走不开。” “取泉水?” “是啊” 赵秀秀想起,她那一日回家看到赵巧儿跟她说煮茶的新法,说是用后山的泉水来煮茶,味道很是不同,她这才记住了,回家试了试果然和平时大为不同,用泉水沏出来茶水,味道甘醇,苦涩中带着点点的甜味,二狗子喝了之后只说好,非要让她带给婆婆张氏尝尝。 没有想当时无意的举动竟然到惹出今日这样的事情来,这哪里是想喝茶水,分明就是想来回折腾她,从这里走路去后山起码需要半个时辰,来回就是一个时辰……,这马上就是午饭的时候了。 平时舍不得让自己受一点委屈的二狗子怎么这次一点反应也没有,难道他没有拦着婆婆吗?“大伯,相公呢……,我力气小,一个人提不过来。” 于大郎尴尬的咳嗽了下,“娘头疼,五弟正在给娘揉捏呢,也不需要太多水,你提一个罐子就行,你看……,现在时间也不晚了,还是赶紧去吧。” 赵秀秀真想把洗鱼的水丢到于大郎身上,说自己不愿意去,可是婆婆张氏最近正是在找她的把柄,今日这一不去,明日她不孝的名声就传播开来……,赵秀秀无奈的低下头……,眼中飘过委屈的泪水。 四月初天气已经回暖,大地上点点绿色,一片春意盎然,赵秀秀拎着陶罐,有些无力的走在路上……,她想着最近二狗子的变化,自从和张氏和好之后,总是禁不住张氏的话,天天往于家而去,在后来就是说家里饭菜太简陋……,主动的开始去吃饭,还拉着她去,母子两每日里说说笑笑把自己丢在一旁……,虽然还是对她言听计从可是赵秀秀明显感觉到了不同,这一次竟然就大中午的让她去取水,她又想起嫁过来之前,徐二娘的话,“秀秀,这日子不好走……,张氏毕竟是二狗子的亲娘,血脉亲情,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你心里要想好了,一边是自己的亲娘,一边是自己的媳妇,早晚这心里的秤砣就会倾向了另一边了,这就看是你这边还是你婆婆那里了……” 陷入思绪中的赵秀秀并没有注意到草丛中有个男子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她……,他揉了揉眼睛,又揉了揉……,纯净的眼睛冒出迸发出惊喜的光芒,几个箭步跑了去,挡在她的眼前,高兴的喊道,“姐姐,姐姐……” 赵秀秀猛然被一个男子挡住去路,惊了半天,仔细查看,这才发现竟然是王渊庆。 “走开!”赵秀秀对着王家做过的事情还记忆犹新,冷着脸说道。 王渊庆似乎并不明白赵秀秀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冷淡,他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纯净的眼睛,有些讨好的把手上的吃的递了过去,“姐姐,给你吃……,庆儿不走……” 赵秀秀看到王渊庆白皙的手上抓着半个馒头,馒头似乎因为被捏的久了,都有些变形了……,只是让她诧异的是这馒头竟然是黑面馒头,她想着王家是大户,怎么会小公子吃这样的东西,又抬头仔细打量了王渊庆,发现他身上虽然还穿着绸缎的衣服,只是似乎穿了很久,都有些洗得发白了……,他的脸上也多有憔悴,似乎过的日子并不是很好,王家不是出什么事情了吧? 王渊庆喊了半天也见赵秀秀不理自己,还用一种探究的目光看着自己,他虽然不知世事,但是他懂什么是对自己的好的……,立时眼泪汪汪要哭了起来,“姐姐也讨厌庆儿了吗?” 赵秀秀本就是个心软的,看到王渊庆象一个无辜的孩子一样,蹲在路边大哭,还用那种可怜兮兮的目光看着自己,她心里也不好受了起来,不管他娘做的如何不地道,王渊庆却是无辜的……,只是她又想起那一日在家里暴行的汉子,狠了心,绕过王渊庆就走了过去。 王渊庆停了哭声,咬着下唇……,纯净的眼中闪过委屈,看着渐行渐远的背影,有些难过的低下头,姐姐也不喜欢他了吗?他最近都见不到娘了,连翠云都对他爱理不理的……,是不是所有人的都不要他了,王渊庆恐惧的缩着身子,象一个被抛弃掉的幼兽,呜呜的哭了起来,他口中喊着诸多的名字,翠云……,婆婆……,不过来来回回,喊的最多还是还是姐姐和娘。 忽然一个暗色的影子罩在他的身上,王渊庆抬起头,映着灿烂的阳光,他看到梦里日思夜想的秀丽面容,带着他最喜欢的温柔笑容,凝视着他……,他擦了擦眼泪,高兴的跳了起来,“姐姐,姐姐!” 赵秀秀无奈叹气,不知道为什么对于这个傻子她就是无法狠心,看着他那么伤心的哭,脚步就怎么也迈不动,想来想去还是走了回来,“你在这里干什么?怎么不回家去?” “庆儿饿了,可是没人理庆儿……,连娘都不见了,庆儿就自己跑去了厨房,拿了个馒头出来,姐姐你也饿了吗?庆儿不吃,庆儿给姐姐吃。” 王渊庆说完又是把馒头递了过去。 赵秀秀不禁有些动容,摇了摇头,“姐姐不饿,庆儿你吃,渴不渴?姐姐给你找水喝!” 王渊庆高兴的点了点头,跟着赵秀秀走在一起,他一会儿手舞足蹈的说着自己遇到奇怪的事情,一会儿又跑到路边摘了朵野花像是献宝一样送给赵秀秀,还会问些非常傻气的问题,赵秀秀本就是温柔耐心的性子,便是细细的回答他的问题,也不嫌烦,不过一会儿,就到了泉水边,赵秀秀洗了洗罐子盛了水,就让王渊庆喝。 王渊庆高兴的咕噜咕噜的喝光了,随即坐在地上有些不舒服的紧闭着嘴。 赵秀秀奇怪,“怎么了?是不是水太凉了?” 王渊庆摇了摇头,眨着一双纯净的眼睛,可怜兮兮的说道,“水到我这里了。”说完指了指自己的脖颈处,“我说话它就会流出来了。” 赵秀秀哭笑不得,知道这是喝多了,“傻子,喝不下去,就少喝点啊。” 王渊庆脸上闪过倔强的神色,“不要,这是姐姐给我的。” 赵秀秀有片刻的沉默……,她忽然想起似乎以前二狗子也是这样的,对于自己的给的东西,不管是什么都完全的接受,全然的信任。 王渊庆见赵秀秀沉默不语,以为又生气了,讨好的说道,“姐姐,不生气,庆儿不喝了。” 第31节 赵秀秀笑着摇了摇头,有些情不自禁的摸了摸王渊庆的头,“庆儿还知道回家的路吗?一会自己回去好不好?” 王渊庆嘟着嘴,委屈的眨了眨眼睛,“可是我想和姐姐在一起。” “你不听话,姐姐以后再也不理你了。”赵秀秀假装生气的说道。 王渊庆低下头,矛盾了半天,这才抬着头,“好吧,可是姐姐,我以后可以找你来玩吗?” “当然可以,庆儿好乖!”赵秀秀鼓励的朝他笑了笑。 “姐姐真好,我喜欢姐姐笑……” 王渊庆高兴的拍拍手,趁着赵秀秀不注意,偷偷的亲向了赵秀秀的脸颊。 赵秀秀摸着脸颊震惊的望着王渊庆,“你……”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见王渊庆高兴的又亲了两口,他记得每次他这么亲娘亲,她都会很高兴。 “你们在干什么?”随着一声愤怒的吼声,二狗子黝黑的身影出现在泉水边。 第 53 章 徐青云把坐骑拉了出来,套上了绳索马鞍,笑着对赵巧儿说道,快来!” 赵巧儿有些惧怕的站在一旁不敢过去,这马高大健壮,特别是那双黝黑的眼睛,似乎带着灵性,看到徐青云发出高兴的嘶鸣,“ 这马真高,和村里的马都有些不同。 “那是,黑风是匹难得的宝马,是我在走镖的时候好不容易从大辽带回来的,破费了一番心思,巧儿快来,我抱你上去。” “我怕……,它不会踢我吧?” 徐青云哈哈一笑,伸手就把赵巧儿拉入怀中,亲了亲她的面颊安抚道,“黑风不会乱踢人的,它很聪明,知道你是我的娘子。” “真的吗?我听说有一种动物特别有灵性。”赵巧儿好奇的问道。 “傻丫头!当然是真的……”徐青云动作利落的上了马,又弯腰把赵巧儿抱了上来,侧坐在前面,紧紧贴着他。 赵巧儿发现这马似乎真有些灵性,竟然一动不动的……,等他们上了马背上,也不等徐青云甩鞭,就自动了跑了起来,吓得她急忙抓住徐青云的脖颈哇哇大叫,倒是惹得徐青云又怜又爱的笑了起来。 郑寡妇吃完饭就称病在屋里没出来过,此时见两个人都走远了,才露出愤恨的神色,“真是不孝地,有了媳妇就忘了娘,怎么没见带我出去逛过集市?”转瞬又想起两个小夫妻的恩爱,有些不是滋味的摸了摸自己的发鬓,想着自己也不过才三十多的年纪就这样守寡,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心里越发寂寞,竟然又想起武家的男人,自从那一日被武家兄弟抓住之后她还真是一直都守着规矩…… 赵巧儿以前没有骑过马更别说这么快的速度了,只觉得耳旁风声呼呼的,四周的景物像旋转灯一样,只剩下徐青云厚实的怀抱和呼出的热气吹在她的脸上,有些痒痒的,她更加紧紧的抱住徐青云……,徐青云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背,轻轻地吻了吻赵巧儿的发丝,只觉得心里无比满足。 不到一会两个人就到了集市,徐青云牵着马,陪着赵巧儿在集市内行走,这个时代的物品并不丰富,无非就是劣质的些胭脂水粉,雕木配件,还有一些日常的草鞋,衣料……,只是两个人正是新婚,蜜里调油的时候,看什么都是兴致勃勃,情趣盎然,赵巧儿挑挑这个,回头有看看那个……,徐青云一边插着几句话,一边掏钱,只要是赵巧儿看中的东西都替她收着,两个轻声笑语,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晚饭的时间。 徐青云就提议道附近的酒楼吃饭,赵巧儿来了古代还从来没有上过什么酒楼,便是点了点头。 两个人寻了几处都觉得不合适,忽而看到一高楼,门庭若市,好不热闹,赵巧儿好奇寻了进去问道,“这位小哥,这是什么酒楼啊,生意如此之好,还要排队?” “小娘子还不知道吧?这里是元风楼,他家的的肥肠和鱼圆味道鲜美,又有美婢伺候,吃饭时也是雅乐不断,整日都是客满座无虚席。”那男子好心的解答到。 “元风楼?”赵巧儿心中暗想这不是那个元春的酒楼吗?在仔细打量,原来门楼都重新上过漆色,修缮过,怪不得她没认出来。 徐青云也有了些记忆,“可是那个元春?” “正是,真是气人,拿了我做菜的方子把酒楼经营的这么有声有色。”赵巧儿恨恨的跺了跺脚。 徐青云哑然失笑,“我看这元春倒还真是有些本事,你那两味吃食虽然巧妙,但是经营一家酒楼可不是这些就够了。” “谁给我一家酒楼,我能经营的比他还好……”赵巧儿不忿的说道。 徐青云挑了挑眉毛,“你说的可是真的?要不要为夫买一幢来送你?”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摇了摇头,“做什么营生都是不容易,特别是这吃食,总是要起早贪黑的,有我在,你又何必吃那苦呢,我总是能保你衣食无忧,快快乐乐的。” “小哥哥……”赵巧儿见徐青云满含深情的凝视着自己,深邃眼中点点星光闪烁,就像是世间最美的宝石……,流光溢彩,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徐青云这话比任何情话都要诱人,他在用一种行动来证明他的爱和责任,比起花前月下的情话,比起山盟海誓般的承诺,更加让人心里踏实而温暖。 两个人久久凝视,似乎这一刻在茫茫人群中,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相依相偎,远离喧闹和繁华,只有他们两个…… 太阳压在地平线上,似落将落……,赵秀秀沉默不语的坐在炕沿上,纳着鞋底。 二狗子在屋内走走停停,似乎有些烦不胜烦,他回头看着赵秀秀一副欲言又止摸样,只是见她冷着脸,又只能将话憋回去。 赵秀秀暗叹了一口,把针线放了下来,“相公你有话就说吧。” “哎!”二狗子越想越觉得心里烦躁,实在是不吐不快,“你是不是觉得嫁给我很是委屈?” 赵秀秀本以为要问的是王渊庆的事情,没想到开口就是这个,有点摸不着头,“你在浑说什么?” 二狗子被赵秀秀一副不知所谓的表情激怒,他想着自己受了那么多委屈,总是想着和娘多说说好话,让婆媳两个人之间矛盾消掉,真可谓用心良苦,可是他今天看到了什么?竟然背着他又和那个傻子来往,还让那傻子亲了……,二狗子脸色发青,“我浑说?我都知道你家是怎么想的,你家里人都瞧不上我,瞧不上我们家,你娘,你妹妹……” “相公?”赵秀秀震惊的抬眼。 “你不要那副样子,嫌我没家底,娶了你连地都没有,这能怪我吗?你如果不是非要分家出来,我娘还能少了你吃喝不成?我娘从小拉扯我们几个长大不容易,我这还没尽过孝心,就分了出来。我知道,你不愿意我回家里吃饭,你以为我是贪那吃食?你哪里知道,我娘一天见不到我都要哭上一哭。”二狗子越说越是一副伤心愧疚的摸样。 赵秀秀满脸震惊,她想着今日两个人在泉水边相遇,二狗子本是要揍王渊庆却被她拦了下来,说明了缘由……,两个人一路无语的走了回来,刚进了于家,张氏就一副大呼小叫,哭天抹泪的……,原来二狗子放心不下赵秀秀就打着上茅厕的借口跑了出去,这一去就是一个时辰,张氏哪里都找不到二狗子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情,可把她给急坏了……,家里人都用一种指责的目光看着他们两个,弄的二狗子脸憋的通红,赵秀秀也是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这一顿生日宴就在这种尴尬中落下了帷幕。 “相公……,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家里哪个瞧不上你了?娘虽然对你多有责难那也是在成亲前,再说巧儿……,她做主把家里五亩地给咱家种,这谁家能做出来?”赵秀秀气的颤抖起来,眼眶一红,眼泪就流了出来。 “五亩地?巧儿要是真心对我们好怎么不直接给了我们?让我像乞丐一样租种,你道别人都说我什么?都说我是个吃软饭的!”二狗脸红脖子粗的喊道。 “你……怎么这么不识好歹?是谁说你是吃软饭的?不会又是我的好婆婆吧?我知道,肯定是她说的……,她从来就没看我顺眼过。”赵秀秀含泪说道。 “是我娘,怎么?你当我娘没事就造谣生事?你怎么能这么辱她,我娘对你还不够好吗?每次吃饭都是把最好的饭菜夹给你吃,总是摸了铜钱让你补贴家用,你怎么就没个知足的时候?整日的埋怨!”二狗子想起张氏半白的头发,还有越见苍老的皱纹,心疼的说道。 “我埋怨?我什么时候埋怨过你,嫁给你之后我哪一日不是兢兢业业,省吃俭用,每次回大屋里,生怕娘不高兴什么都顺着她……,是,你说的都对,你娘每次给我最好的饭菜,可是你道我吃得下去吗?几个妯娌虎视眈眈的看着我,特别二伯家的,每次都对我冷嘲热讽,说我吃白饭……,分了出去还……呜呜。”赵秀秀想起周氏的嘴脸,满脸都是泪珠,觉得委屈死了。 二狗子听了也觉得有些心疼,他也知道周氏向来都是有些刻薄的……,“要不我们……,我们搬回去吧。这样什么都问题都解决了,也不会有人说我靠着媳妇吃饭,娘也不用整日的因为见不到我而难过……,我们也不用为了生计奔波。” “你说什么?搬回去?”赵秀秀震惊的都忘了哭泣。 第32节 “嗯……,秀秀,娘子……,你要是同意搬回去,今日你跟傻子的……,我就当没看见!”二狗子终于说出了心声……,他只觉得心里轻松无比,近一年贫困的婚姻生活已经让他有些疲于应付了,二狗子楼着赵秀秀的肩膀,轻声哄道。 赵秀秀愤怒的把二狗子推开,“你在浑说什么,我和那个傻子能有什么?我都说是意外!” 二狗子冷不防的被推在地上,心里刚熄下去的火腾地着了起来,“意外?你当我也是傻的吗?他要亲你……,你就不会躲?要不是我及时的赶了过去……,还不一定发生了什么……,这么的不知道廉耻……,你就是在报复我,报复我让你去取水,可是那是我愿意的吗?娘一年才过一次生辰,你就不能尽尽孝心?你怎么是这样一个……这样一个女子?太让我失望了。”二狗子说道这里已经是失去了理智,被嫉妒冲昏了头。 赵秀秀看着二狗子一副愤然失望的表情,只觉得心里轰隆一声,有什么东西塌了下来,钻心的疼痛,竟然说她不知道廉耻?她哽咽的喊道,“你道你娘又是个什么东西?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在你面前对我轻声细语,你一走开就对我冷嘲热讽的,你出去打听打听,谁不知道你娘是个……是个有名的泼妇!” “你娘才是泼妇……”二狗子双眼通红,疯了一样的扑了过来。 “拍!拍!”的清脆的声响在屋内想起……,随后是一阵诡异的寂静,赵秀秀摸着红肿的脸,喃喃的说道,“你竟然打我?” 作者有话要说: = =~人家没有折磨谁啊……,我只想说性格决定命运……,人只有在外碰壁了才知道什么是错的,这是一种必然的成长历程,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扭转的,当然包括我们女主在内,因为她也是跟我们一样普普通通的女人,并没有长什么三头六臂。 成熟就是在无数次痛过之后才能学会的东西……,我们秀秀正在走向成熟而已。 第 54 章 很快就道了三日回门的日子,赵巧儿和徐青云两个人,满手提着东西走了进来,刚进院子就看到赵宝生高兴的大叫一声扑过来,抱着赵巧儿的手臂不松开,嘴里嚷嚷道,“二姐姐,可想死你了!” 赵巧儿嘻嘻一笑,牵着赵宝生走了进去,“娘,我回来了。” 徐二娘早就听到了赵宝生的喊声,忙开门把两人迎了进去,赵巧儿把东西放好,拉着徐青云就给徐二娘行了大礼。 “行了,行了,都起来吧”徐二娘难得笑了起来,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她看着两个小夫妻恩爱的摸样,越看越是顺眼,特别是徐青云,连那脸上的疤痕都不是那么刺眼了。 赵巧儿拉着徐二娘坐在炕沿上,把礼物拆开, “娘,这是给你买的布料……,这是给宝生买的笔墨,还有这是给姐姐买的……,娘,姐呢?” “这几日都没有过来。” “我今天回门,姐应该要过来的……”赵巧儿不满的嘟着嘴,心中暗想,不会又是被婆婆张氏拉回大屋里去了吧? 忽然门外传来的脚步声,赵宝生机灵的跑出去开门,不过一会就拉着赵秀秀的走了进来,“二姐,大姐过来了。” 赵巧儿高兴的跳了起来,抓着赵秀秀的手拉到炕沿上坐着,“姐,你看我给你买了很多东西,有布料,还有簪子……” 赵秀秀笑的勉强,点了点头说道,“破费这么多干什么,过好你们自己的日子就行。” “没破费,姐姐你收着吧……”赵巧儿说道这里看了赵秀秀,忽然停住,摸着她的脸颊说道,“姐姐,这里怎么肿了。” 赵秀秀慌张的低下头,下意识的摸了摸脸,“没事,就是……,你看错了。” 赵巧儿瞪大了眼睛,心中波涛汹涌,那脸上其实根本就没有肿,只是在脖颈处有一道划痕罢了,这明显是被打的痕迹,她随口一说不过是想试一试……,看赵秀秀这反映,难道是真的?谁会打她?赵巧儿脑中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张氏,那个女人泼辣无比,在村子里都是有名的,最近听徐二娘说,张氏总是动不动把秀秀叫过去……,难道是因为这个起了争执?赵巧儿看了眼徐二娘,见她疑惑的眼神,急忙面上稳住,笑着说道,“噢……,姐,那你吃饭了吗?娘给做了很多好吃的。”随即对徐二娘撒娇的说道,“娘,我都饿了。” 饭桌很快摆了上来,几个人围坐在一起,徐青云一直面带从容,礼节性的推让了几次之后就一直沉默不语的吃饭,赵巧儿知道他在外就是这个性子,也不拉着他说话……,问着徐二娘这几天的生活,宝生的课业,大家说说笑笑很快把这顿饭吃完了。 赵宝生把最后一块红烧肉吃进肚子里之后,抹了把嘴说道,“二姐,我想让你天天回门。” 赵巧儿哈哈大笑,“小馋鬼!那你姐姐得嫁几次啊?” 徐青云听了也不禁嘴角上扬,露出笑意来。 赵巧儿把碗筷摆好,就拉着赵秀秀做到了一旁,“姐,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赵秀秀本以为瞒了过去……,忽然听到,差点把手上的碗摔了出去,还是赵巧儿眼明手快的接住。 “真的,没什么事。”赵秀秀有些局促的抓着衣袖。 赵巧儿皱着眉头,看着赵秀秀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姐,你还想骗我?我都看出来了,你脖子上这个划痕是指甲吧?到底是谁?是不是你婆婆?” 赵秀秀忽然有种被人看穿了感觉,她想起那一日的委屈……,又是在自己亲妹妹面前,眼泪再也忍不住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巧儿,不是婆婆……” “那是你那个讨厌的周氏?”赵巧儿记得赵秀秀曾说过周氏为人刻薄,她暗想难道是两人打起来了? “也不是……,是……,呜呜。” “到底谁啊,姐,你快急死我了。”赵巧儿气的直跳脚。 赵秀秀俺住脸,颤抖的说道,“是相公。” 赵巧儿不置可否的瞪大了眼睛,这说别人她都信,唯独就是二狗子她不信,当初二狗子为了娶赵秀秀那是吃了多少苦,都是有目共睹的,那可真是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对赵秀秀是没的说……,赵巧儿不确信的在问了一遍,“姐,真的是姐夫?” “我……也不相信……”赵秀秀呜咽的说道。 “总是有什么缘由吧,不可能说打就打……” 赵秀秀磕磕巴巴的把那天的事情阐述了一遍,“巧儿,你说……,这到底是怎么了?不是说的好好的吗,当初同意了分家出来单过,娘这才同意的……,这下还不到一年他就想搬回去。” 赵巧儿马上就明白了这其中的缘由,总是一句话,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贫贱夫妻百事哀……,二狗子从小家境优越,又是老小,家里疼的厉害,那张氏肯定也是舍不得打骂的,家里事事有父母做主,即使父母不在也有兄长在,这样就缺少了历练和担当,一旦有了难题就会想逃避和求助,这求助的人肯定就是自己从小依靠大的父母……,张氏日日的在二狗子耳边添油加醋,这日子还怎么过? 她当初明知道赵秀秀喜欢二狗子也没有帮着的原因就是想到张氏是个厉害的婆婆,赵秀秀嫁过去了很难能过的舒坦,即使是现代,也常有人因为婆媳问题离婚,何况是不能离婚的古代呢?她也不是没有想过劝阻让赵秀秀不要陷进去……,可是她也是谈过恋爱,知道人在恋爱的时候是极度盲目的,可能自己规劝的话还要被赵秀秀当成诋毁的话来听……,她思来想去没有办法,这才任由徐二娘……,毕竟古人受的思想是三从四德,也许徐二娘给她找门其他的好婚事,她就会忘记二狗子重新开始 可是中间出了那么多事情……,在后来赵秀秀的名声不好,实在是没有合适的人家,她当时又见二狗子确实是真心实意的对待赵秀秀,总是要比那傻子好……,这才想了办法,促成了婚姻。 现在看来,自己还是太天真了……,二狗子要比她想象的还要懦弱和没有主见,赵秀秀又是个温顺心软的,这事情恐怕要麻烦了…… 赵秀秀看着赵巧儿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有些紧张的问道,”巧儿,你怎了?可是不舒服?” “不是……,姐姐,这男人打女人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你这是可是要想清楚了,不光是你婆婆张氏的问题……”赵巧儿担忧的说道。 “那……,怎么办,我总不能……,自从相公动了手之后,我在没根他说过话。” 赵巧儿脑子飞转……,忽而凝重的说道,“姐,你很不狠得下心?” “狠心?” 第33节 赵巧儿点了点头,“姐夫这次却是太过,只是我知道你总是想和他继续过下去的,要按我说直接和离了算……,家里又不会少你一口饭吃,娘那里我去说……”赵巧儿后面的话也没说出来,和离容易再嫁就太难……,姐姐还是这貌美如花年纪,怎么能活生生呆在家里。 “不,巧儿……,其实相公……,相公也是为难而已,我知道他心里是有我的……,那日他动了手,就跪在我面前,求我原谅他……”赵秀秀这时候已经忘记了那一巴掌的痛苦,一想到要和二狗子分开,心里只觉得割了肉一样的疼。 赵巧儿就知道赵秀秀是这么想的……,两个人曾经那么相爱,不到山穷水尽怎么可能死心?“我总是知道的……,但是姐,不能就这样放过,你得听我的。” “怎么听?” 这一日赵秀秀没能回到家里,被赵巧儿拉到了自己家,她把空着的另一件屋子打扫了,让赵秀秀住了进去,两个姐妹又在了一起,平日一起做针线秀活,说说笑笑时间也过得爽易,徐青云则开始选地基开始盖房子的事情,倒也不耽误。 二狗子那一日打了赵秀秀就后悔了,这可是他心里的人,有时候皱个眉头,他都心疼的半天,何况是打了她……,他晚上睡不着一遍遍回想,总觉得那一日打人的不是自己,是被鬼付了身。 赵秀秀后来就不理他,无论他怎么说好听的也不行,二狗子都没敢有去大屋,一心小心翼翼的陪着赵秀秀……,总想着在气的在厉害,过些日子总是要消的,没想到,那一日说去娘家看赵巧儿,就没回来过。 二狗子在家急的嘴上都起了泡,去了赵家……,徐二娘诧异的问道,那一日没有跟你回去吗?二狗子楞一会就回过神来,急忙答道,是自己记错了,赵秀秀是去了县里,狼狈的回到了中……,这一刻他才知道赵秀秀是故意躲着自己,他不敢对徐二娘说出来……,怕徐二娘问着问着就问出打人的事情,只能自己忍着,想来想去,赵秀秀除了赵家,只有一个地方可以去,那就是妹妹赵巧儿家里。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是不是更喜欢赵秀秀啊…… 我哭了 虽然秀秀很好,我们女主也很好啊…… 第 55 章 这样过了几日,徐青云把盖房子的材料定下,地基也选好了,这一天晚上睡觉前,他和赵巧儿半躺在在炕上,讨论着房子的构造,赵巧儿想弄个洗澡的浴室,她知道这时代淋浴是搞不了,那弄个浴缸泡一泡总是没问题,她想建一个那种一边烧火一边洗得浴缸,她解释了半天才让徐青云明白过来。 徐青云诧异挑了挑眉毛,第一句话就是,“ 你确定这是洗澡的地,不是煮人的?” 赵巧儿哈哈大笑,笑的肚子都疼,“ 怎么会,只要控制好火候。” 徐青云沉吟了半响,点头算是同意,“鬼丫头,真不知道你这脑袋都装的什么。” “那是……,我可聪明着呢,相公你要看好了,不然就跟着别人跑了.” 赵巧儿得意的眨了眨眼睛。 徐青云明知道赵巧儿是说笑的,只是看着她白皙的皮肤和大大的含笑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就徒然有些紧张了起来,他欺身压了上去,把头埋在她的勃颈处,“那我现在就把你给吃了,嗯?” 从洞房那日之后徐青云一直恪守规矩没有越雷池一步,因为徐青云怕自己一旦开始就再也停不下来……,单不说和徐二娘的约定,主要还是赵巧儿太小了,才十四岁,徐青云怕她忍受不住生育的痛苦。 脖颈处温热的呼吸,还有徐青云因渴望儿暗哑的声音都让赵巧儿颤抖了起来,她咽了咽口水,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说什么,“相公……” “嗯……,在呢。”徐青云轻轻的吻上了她的脖颈,温柔的亲吻,随后一路向上,来到了她小巧的耳垂,“这里最敏感了是不是?” 赵巧儿被徐青云弄的不能自己,她的手抓在徐青云的衣袖上,只发出无措的声音……,就像是一直可怜的小猫。 徐青云被赵巧儿的声音刺激到,只觉得腹部一阵火热……,毫不犹豫的咬上了她的耳垂,温柔的甜弄吹气,他的手也没有闲着,摸进了赵巧儿的衣襟内,寻着了那胸前的柔软,手中的触感,软腻,滑腻,让人爱不释手,就是有些太小了……,他心中暗想,以后要多喂喂,赶紧长大些才好。 赵巧儿脸色通红的接受着徐青云的挑逗,浑然不知道某人已经把她小兔子的未来都规划好了,她只觉得耳边触感灼人,敏感的胸部被捏在带着茧子的大手上,有些刺痛,但是更多的是一种禁忌一般的燥热感,她觉得还不够,还想要更多,胸部不自觉的挺起,像是送出去的礼物。 徐青云眼神一暗,离开了赵巧儿的耳垂,来到了她的胸前,他隔着薄薄的亵衣含住胸前的那一抹诱人的凸起,咬合,添弄,极尽挑逗。 赵巧儿看着徐青云俯身在自己胸前的头颅,一种异样的快感,颤栗的堆积了起来,这种感官上的刺激和视觉上刺激相结合在一起,让她有种被侵犯的莫名刺激感,她正在被一个男人爱着……,这是一个自己心爱的男人……,他的嘴唇那么灵活,那么的滚烫,想到这里赵巧儿再也忍不住可怜的喊道,“小哥哥……,青云!” 徐青云被赵巧儿充满依恋和缠绵的声音喊的心中一震,除了□之外的那种怜爱的心情涌上了心头,这个小小的丫头,那么可爱,那么的聪慧,让忍不住想要从心里爱得骨子里去。 那单薄的肩膀毫不犹豫的担起了家里生计的重担,大大的眼中总是闪着坚毅而真诚的光芒,让他一次又一次的破例去帮着……,在他漂泊的十几年生涯里第一次尝到了思念的滋味……,那一次从绝壁跳下,如果说有什么让他牵挂的话只剩下这丫头了吧?怕她一个人在受委屈,怕她伤心的时候连哭得人都没有,怕自己再也无法拥着这个让他心里无限依恋的人儿,就是这样一个人,现在给了他家的感觉,他知道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会有这样一个人在等着他,牵挂着他……,等这一次吧,等这一次结束之后,他就回来跟她过一些简单的日子,男耕女织……,在多生几个粉雕玉琢的孩子,有空还可以带着赵巧儿出外寻寻名胜古迹…… 徐青云深邃的眼中有点点星光在闪烁,就像是夜空中最亮的星星,他温柔的摸了摸赵巧儿的脸颊,动情的说道,“巧儿……,让我亲亲你,嗯?乖……” 赵巧儿心中柔软,伸出手抚上了徐青云的眼睛,“我喜欢你这么看着我……” 徐青云被她傻气的话逗得低低的笑了起来,把唇贴了她的,两个人紧紧的抱在一起……,赵巧儿一反常态,主动的伸出舌头。 安静的屋内传来的剧烈的喘息声……,徐青云的解开了赵巧儿的亵衣亵裤,虽然看了很多遍但是不得不得承认赵巧儿的身体真是漂亮,白皙儿圆润的身体,小巧玲珑,在朦胧的灯光下发出珍珠般的光芒……,他真恨不得整个把人吃进肚子里去。 徐青云把赵巧儿害羞的手臂抓起来放到了头顶上,他温柔的诱哄着,“不要遮,让我看看……,嗯,我的宝贝……” 这个动作让赵巧儿的柔软更加的向前凸起,像是请求徐青云的抚爱一样,赵巧儿脸更加的红了,“别……” 徐青云这时候已经说不出话了,赵巧儿胸前的蓓蕾,娇嫩嫩的绽放着,在灯光下发出诱人的光泽,他眼中闪过浓重的渴望,咽了下口水,就像是渴了很久的人一样,含了进去,他的最张的很大,几乎把一般的柔软的都要放入嘴中,这比刚才隔着亵衣更加的真实,徐青云几乎要沉溺在这种原始的需求当中,他不明白,就是这样的软肉怎么可以这么的香,这么的滑腻,这么的诱人不能自己。 赵巧儿眼神迷离,渐渐被徐青云带入纯感官的世界。 徐青云不断的舔吸,两边的柔软都给他尝了一遍……,先是温柔的抚弄,在后来眼中像是着了火一样,肆虐的抚弄。 被爱抚过后的柔软,更加的肿大,特别的那颗蓓蕾,娇娇嫩嫩的,裹上了一层透明的液体之后,更加的诱人。 “真可爱……,不过要等会……,我还没看过那里,嗯. ”徐青云在赵巧儿的耳边低低的轻语,暗哑的声音,性感而磁性。 “才不是……,不要。”赵巧儿羞愤不已,拎起拳头就挥了过去,却被徐青云眼明手快的抓在手里。 “宝贝,别怕,我就是想看看。” 徐青云眼眸越发的暗黑,他嘴上轻哄着,动作却没有停下来,贴着她平躺的腹部,没有停歇一路吻了下来。 徐青云的唇吻每落一处,就会引得赵巧儿酥麻的动了起来,他来到她的**处,轻轻的分开……,让那粉嫩嫩的花朵呈现现在他的眼前。 自己的□被这样□裸的看着,任是赵巧儿在胆大也羞得不行,她急忙想并拢双腿,却发现徐青云的手厚实有力,让她根本动弹不得,赵巧儿委屈的喊了起来,“相公,我怕……” 徐青云似乎是感受到了赵巧儿的情绪,把她整人就像是孩子一样的抱入了怀中,从额头开始慢慢的吻了下来,“别怕,是我在呢,嗯?我的小乖乖……” 赵巧儿被这种珍爱的语气感动,慢慢的身体也放松了下来,只觉得徐青云每一个吻都在她的身上绽放开温柔的花朵。 徐青云把赵巧儿抱在身上,一只手抓着她的后背,另一只手岔开她的双腿,放在自己的腿上。 朦胧的灯光下,徐青云打量着腿间的风景,眼眸猛然一缩,这真是太过诱人的情景,粉粉嫩嫩的,白白净净的,就像是绽开的花朵。 这个动作太过羞人,赵巧儿把两腿分开放在徐青云的两侧,不仅徐青云能看到腿间的风景,连她自己也看得到,“不要……” “它很美……,我想吃了它……”徐青云如梦似幻,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一口咬在粉色的花瓣上,激动的近乎有些粗暴的添弄着。 赵巧儿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这种视觉上的冲击,要不胸部更加的撩人,震撼,她低低的喊道,“别,脏!” “不……,一点都不脏,它很漂亮,你看……,”徐青云越发的用力添弄,把她的腿拉得更长……,想要更加的深入,这个地方太过美妙,太过诱人,他想全部拥有,他伸出了舌头,试探性的慢慢进入,女孩细小的线缝,被异物侵入。 第34节 赵巧儿感到了徐青云的进入,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啊”的声音,这种感觉太……,羞人也太刺激了,她能感觉到徐青云的舌头在体内慢慢蠕动,那么的畅快,愉悦,她感觉身体轻飘飘的,一会儿酥麻,一会儿颤抖,简直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形容,她只能发出难耐的声音,破碎的声音像是美妙的音乐,回荡在屋内,久久没有散去。 第 56 章 屋内,男子低哑的喘息声喝女人压抑的呻吟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暧昧而火辣的乐曲……,让人听了忍不住脸红羞涩。 赵秀秀站在门外,脸红的低下了头,她本是想跟赵秀秀商量事情来的……,没有想到就听到了这声音,她也是婚后妇人了,怎么会不懂屋内两个人在做什么,她忍住羞意疾步走了出去。 就在快要到门口的时候,她忽然停下了脚步,徐青云和徐二娘说过圆房是要等到明年笄礼之后,怎么现在就……,村里也不是没有十二三岁就有了身孕的女子,只是女子生育多半是,半个身子在鬼门关压着,年纪太小总是危险一些……,越想赵秀秀越发不安,这别是真是生米做成了熟饭,来不及了。 赵秀秀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思绪涌动,最后担心妹妹的心思战胜了羞怯,她暗咬住下唇,又度步走了回去。 徐青云此时正挎跪在赵巧儿的双腿间,他脸色通红,额头上冷汗淋淋,显然是承受着极大的压抑,他把赵巧儿的双腿弯曲成了青蛙状,看着那粉嫩的风景,有些忍不住把已经硬的发紫的火热抵了过去。 赵巧儿也好不到哪里去,她被徐青云温柔而激情的抚弄已经弄的分不清东南西北,脑子里迷迷糊糊的……,她脸色红润,双眼迷茫……,忽然,她感受到了在自己羞处的火热,一种说不出兴奋涌上心头,她渴望着和徐青云结合到一起,两个人做尽最亲密的事情,但是另一方面又担心自己过快的当了母亲,倒不是她不想要孩子,只是从现代人的角度来讲,总是越晚要越好些…… 腿间粉嫩的花穴里已经分泌出透明的液体……,像是一种致命的邀请,在朦胧的灯光下发出诱人的光泽,徐青云天人交战的理智尽数散去,握住赵巧儿纤细的腰肢,臀部一个用力,滚烫的火热,紧紧的抵在了花瓣处,似乎只要一个用力,就能进入让人欲罢不能的神秘内径来,刚才舌头探索的触感依然记忆犹新,那么滚烫,柔软,并且紧束的不可思议,他都无法想象当自己的进入的时候会是怎么样的箫魂滋味。 赵巧儿被徐青云的热火研磨的难受,下腹酥酥麻麻难耐,空虚的厉害,想要更多充实的满足,那一点点抵在自己粉嫩处的火热,让她更加的渴望起来,她难耐的蠕动着身子,似乎是想要更加的接近…… 朦胧的灯光下……,赵巧儿白皙如凝脂的肌肤因为渴望的撩动,变成了珍珠粉色,胸前的蓓蕾更是入小石子一般的坚硬起来,随着她难耐的蠕动,颤动着……,徐青云青筋暴起,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渴求,把自己的火热慢慢的送了进去。 没有开发的过的少女甬道还太过狭隘,扎的徐青云的火热都有些疼了起来,但是更多的是那种被柔软包围住的滚烫箫魂滋味,不过一会儿徐青云就感觉自己来到了那一处薄膜之前,虽然他没有过男女情事,但是男性的本能也让他明白,只要突破了这一层…… 赵巧儿呼吸急促……,感受着徐青云温柔而坚定的进入,空虚的下腹渐渐的被填满,虽然带着一丝疼痛,但是更多的是一种酥酥麻麻的快感,她想要更多……,更多,“相公……” 赵巧儿的声音娇滴滴的,带着因为晴欲而特有的渴望,震得徐青云心中一荡,犹豫不定再一次消散而去,握住赵巧儿的腰肢就要冲破进去。 “咚咚”猛然传来的敲门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越发的清晰。 徐青云和赵巧儿徒然一震,两个人皆是从混乱的渴望中恢复过来神智……,徐青云忙翻身抱住赵巧儿,拿过被子盖上彼此,才清了清嗓子问道,“门外何人?” 赵秀秀脸更红了……,“我是秀秀……,巧儿在吗?” 赵巧儿羞愤的要死,真是丢脸……,赵秀秀到底是什么时候到的,有有没有听到两个人的……,她把头埋入徐青云的会中,像一个鸵鸟一样,借此逃避。 徐青云此时眼睛已经恢复了清明,他暗自庆幸,幸亏及时收手……,只是苦了自己,那硬硬的火热,因为没有得到纾解,此时还是高高挺起。 “巧儿?”门外又出来赵秀秀的催促声。 赵巧儿头也不抬,低低的说道,“就说……,说我不在,让姐姐明日再来吧。” 徐青云哈哈大笑,觉得赵巧儿这个摸样真是可爱,亲了亲她的面颊,“肯定是有了什么事情,不然不会这个时候过来,你还是赶紧穿上衣服去看一看吧。” “你说,姐姐有没有听到我们……”赵巧儿说的磕磕巴巴的,一双眼睛带着强烈的渴望,那意思不言而喻,就是希望徐青云告诉她,赵秀秀其实什么也没有听到。 徐青云好笑的蹭了蹭赵巧儿的脸颊,像哄小孩子一样说道,“没有听到……,绝对没有。” 赵巧儿怎么会听不出徐青云调侃的意思,生气的用脚踢了他一下,娇嗔道,“坏相公……,就会取笑我。” 不过一会儿,门被吱呀一声打开,赵巧儿脸色红润的站在门口,有些局促不安的看着赵秀秀喊道,’“姐,你怎么过来了?” 赵秀秀也好不到哪里去,她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抬头,“嗯……,巧儿,我想跟你说个事。” “啥事都行,就是回家不行。”赵巧儿似乎知道了赵秀秀的意图,斩钉截铁的说道,这时候她的表情已经去了羞涩,更多的坚定的毅然。 赵秀秀抓着衣袖,不安的搅动了起来,“可是,相公他……来求了好几次,家里好多事情都拖着,眼看就要插秧了……” 赵巧儿心中暗叹,知道赵秀秀的极限也到了这里,其实能忍上这几日已经在预估之外了,二狗子猜到赵秀秀在她这里之后,日日都来央求,总是好话说尽,赌誓一般的说道,以后再也不会动手……,都被赵巧儿赶了出去。 第 57 章 赵秀秀一副欲言又止的摸样让赵巧儿心里暗叹了一口气,看来赵秀秀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二狗子现在的心思,赵巧儿心里跟明镜似的了解,只怕他已经生出怨怼来,因为长时间对赵秀秀求娶不得的心态,受了诸多委屈……,在加上这婚后贫苦的生活,张氏哪里只要稍微的推波助澜下,他们两个人的日子就消停不了……,倒不是二狗子不喜欢赵秀秀,她现在还依然相信二狗子深爱着赵秀秀,只是有时候偏见会蒙蔽了人的眼睛,看不清自己的心而已。 “行,姐姐,你明天就回去吧……,不过,我得看看姐夫是不是真心悔过了……” “这……,我看你姐夫挺诚心的……,别是在这样下去,让娘也知道了原委,让娘操心……”赵秀秀磕磕巴巴的说完,脸色已经是全红了,她知道赵巧儿是为了自己好,但是当二狗子又来求她的时候,她的心就软了。 两个姐妹在门口说了一会儿话就准备各自回屋……,临走前赵秀秀拉着赵巧儿悄声说道,“巧儿……,你可不能让……让妹夫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 赵巧儿脸色绯红……,连忙点头,看都没有看赵秀秀就急忙跑进了屋子。 徐青云正躺在床上发呆,月底就启程准备回去了……,真不想走,可是又不得不离去,他发现自己就开始无限依恋这个曾经在他心中无限模糊的家,是因为有赵巧儿在吗? 想到她调皮的笑声,还有柔滑的肌肤……,徐青云的刚刚软下的身体又紧绷了起来,赵巧儿那柔嫩处的紧束感觉,真是,要人命……,徐青云被自己的心思撩拨的不行,不得不得披着衣服盘起腿坐在炕上,运行内功,慢慢调节。 赵巧儿羞答答的跑了进来,面若桃花,艳丽夺目……,徐青云刚刚睁开眼睛就看到这一副摸样……,他可怜的□又一次不争气的硬了起来…… “相公,你怎么了?”赵巧儿见徐青云双眼直勾勾的,用一种太过炙热的目光注视着自己,有些扭捏的问道。 徐青云似乎根本没有听到,他随意披了一件外衣,利落的跳下了炕,走到了赵巧儿的身旁,看了她一眼……,“我出去一下”又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这是怎么了?”赵巧儿有些摸不到头脑,只好上坑又把被褥铺好,喝了口水……,慢慢的进入了梦乡。 徐青云在空旷的院内,直到练了两套拳法,才慢吞吞的回了屋子,屋内的油灯还没有吹灭,照在赵巧儿白皙的脸庞上,带出说不出的安静和温馨的滋味,徐青云躁动的心忽然间安静了下来…… 隔日一早,二狗子殷勤的跑了过来,他在门口眺望,正好看到一个女子出来打洗脸水,那修秀丽脸庞,窈窕的女子姿态,不是赵秀秀还有谁。 “秀秀,媳妇……”二狗子连忙喊道。 赵秀秀转过头看了言二狗子,有些无措的呆了一会儿,就磨磨蹭蹭的走了过去,“你咋来的这么早?” 第35节 二狗子目光贪婪的注视着赵秀秀,只觉得心里软的不行,这才几日不见,怎么就这么想呢……,他又是犯了什么愣竟然会动手,他一把抓住赵秀秀的手指,紧紧的握住,眼神热切而渴望,“秀秀,我错了,你能原谅我吗?” “你……” “你看,这两天我饭都吃不下,你看我都瘦了。”二狗子可怜兮兮的说道。 赵秀秀看着那明显消瘦的面颊,心疼的不行,真恨不得马上给他做了饭吃,她跺了跺脚说道, “你怎么这般不爱惜自己。” “你都不在……,也没人给我做饭。”二狗子有些有些委屈的看着赵秀秀。 赵秀秀受不住二狗子这种含情脉脉又带可怜的表情,刚才出去给他打开篱笆的门,就听到了身后的赵巧儿的声音。 “呦,这不是姐夫吗?”赵巧儿穿了碧色的襦裙,梳着妇人的牡丹鬓,款款的走了过来。 赵秀秀身体一震,把头低了下来……,二狗子则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巧儿妹妹。” “你这是干啥来了?”赵巧儿笑的天真,专做不知情的问道 “自然是带秀秀回家……” 赵巧儿朝赵秀秀使了眼色,那意思就是你先回避下吧……,昨日两个人谈好,一些都要按赵巧儿的意思办,赵秀秀一向比较听赵巧儿的话,虽然不舍……,还是一步三回头的回屋子。 “姐夫,我今天跟你开门见山的说吧。”赵巧儿神色无比凝重,定定的注视着二狗子。 二狗子心虚的往后退了退,后又想起,赵巧儿不过是自己的下辈,怎么轮到她来说话……,这一点让他很不舒服,刚才眼看赵秀秀就要心软跟自己回去……,他有些不高兴的说道,“你想说个啥?” “娶了我姐,你是不是挺委屈的?” 二狗子直呼冤枉,“怎么会?娶你姐可是我这辈子都想得……” “恐怕不是吧,初时你是想娶了我姐,好好过日子,只是这付出的代价太过高昂,吃不上饱饭,日子无以为继……,你害怕了,退缩了,你不知道以后该怎么过,就想着回到大屋里过舒坦的日子,天塌下来也有父母顶着……,你可以一边享受着张氏和几个哥哥一如既往的疼爱,一边又可以受着我姐姐的服伺,你想的真是好不爽意啊……”赵巧儿眼中闪过冰冷的目光,快速的说道。 “我……,你胡什么什么,难道我就不应该在母亲面前尽孝,哪里有我这般早日分家出来的儿子。”二狗子脸色通红,带出因为自己的想法被戳穿的狼狈。 “ 你既然不想分家出来何必有非要求娶我姐?当初的条件可是说的清清楚楚。二狗子,我告诉你世界上没有这么容易的事情,鱼与熊掌都能兼得,你别是想这好事……,你娘心里到底对我姐是如何着想的,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你又不是个糊涂的,难道你还不了解你娘不成?你几个嫂嫂过的是怎么日子,你难道没有看出来?” 赵巧儿的话就像一把利刃插入了二狗子的心里,他有些恍惚的晃了□子,大嫂背着大哥偷偷哭得摸样……,前几日娘虽然慈眉善目但是眼中含着的冰冷……,他不是没有看到,只是因为……,因为什么呢?因为他不想承担吧?赵巧儿说的对,他害怕了,这十几年他从来没有这么恐慌无助过,他担心只要自己稍微一个不注意,一天揽不到活计,赵秀秀就会跟着自己饿肚子……,他怕万一赵秀秀有了身孕,他照顾她的银钱都没有……,所以他假装不知道娘的刻薄,假装不知道赵秀秀的为难,因为他想着,只要自己在一天,在大屋里,总是有办法能护着赵秀秀,总是比他看着赵家的脸色,种他家的地强,他也是个男人,总是要脸面的,张氏的产业,只要他搬回去,总归是有自己的自一份,赵家的呢?那五亩地毕竟不是应得的……,还会被人耻笑是靠媳妇吃饭。 那一日打了赵秀秀虽然是有些责怪她说张氏,但是更多的是她那种不了解自己为难的失望吧? 第 58 章 这一日二狗子终于把赵秀秀带回了家,两个人并排走在回家的路上,都有些心不在焉,这条路他们走过了无数遍……,每一次都是带着如花的甜蜜,恩爱异常,可是此刻,两个人却是各怀心思,沉默不语。 二狗子想起赵巧儿最后说的话,‘世界上没有鱼与熊掌兼得的好事,你既然当初做了决定就应该彻底的走下去,别最后伤了我姐,又没能孝敬到自己的娘……,弄的里外不是人。’ 想着赵巧儿盛气凌人的摸样,二狗子心中的气就腾腾的冒了上来,他想那样一个小丫头能懂个什么,都是什么狗屁话,难道疼自己的媳妇就不能孝敬到娘了?他是做的有些不对,不应该日日去大屋,那日也不应该动手打赵秀秀……,但是那小丫头又是个什么身份?敢这么让他下不来台。 随即他又想起赵巧儿半带威胁的话语,‘姐夫,你知道姐姐和娘一向都听我的……,如果哪一天要是让我知道你在想搬回大屋去,不守当初的承诺,我马上让娘把姐姐接回来,你就等着和离吧!我说道做到!’ 那凌厉的眼神,那很绝的表情,现在想想还有些心颤,倒不是他真怕赵巧儿,只是他知道她说的,十有**都是能做到的,赵秀秀一向温顺谦和,在家里多是听赵巧儿的话……,别真是有那一日,让赵巧儿抓住了把柄……,赵秀秀可是他的命根子,他多少年来的梦,想到这里二狗子一把拉住赵秀秀的身子紧紧的拥进了怀里,不安的说道,“秀秀,你知道我心里只有你。” 赵秀秀冷不防的被抱在怀里,有些不好意思的四处查看,“放开,叫人看见多不好!” 二狗子根本没有听进去,他更加紧紧的抱住,“秀秀,秀秀……,千万别离开我。” 二狗子无措的语气让赵秀秀心中一顿,她知道这几天自己的离开吓到了二狗子,心疼的说道,“不会……,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你以后少和巧儿妹妹来往,我看她啊,就是个不省事的……”二狗子恶狠狠的说道。 赵秀秀沉默不语的推开了二狗子,“相公,我不喜欢你这么说巧儿,她是亲生得妹妹,就是千般不好,也是我做姐姐没有教好,你要是有气就发到我身上来。” 果然让赵巧儿说对了吗?临走的时候,赵巧儿又包了一些银子给她,她虽然推辞,但是佑不过赵巧儿,再加上家里确实需要银子,也就收了下来,随后赵巧儿又拉着她说了一会儿话,‘姐姐,今日我对姐夫说了些重话,他心里肯定不舒服,怎么说我也不是长辈,如这话由娘说出,他就是心里不甘也无法接口,只是我们都不想让娘操心,我又怕娘做的太过……,今天我看姐夫的神色,虽然是听进去了我的话,但是心里也定是把我恨上了,回去后,要是姐夫跟你说我的什么话,你也别往心里去,那都是一时气话,过了这阵子就好了。 我想来想去,还是把那五亩地当了嫁妆准备给你更名过去,这样姐夫也少了怨怼,家里有了地,他也就踏踏实实的过日子了,更没有借口去大屋,这钱你拿好,我如今也做了徐家的媳妇,什么也不求,只希望你和姐夫能过的和和美美的。’ 赵秀秀抓着口袋内的钱袋子,只觉得放到手里沉甸甸的,也热烘烘的……,她不禁眼眶一红,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下来。 二狗子本就是想抱怨几句,只是看着赵秀秀一副泪眼朦胧的摸样,心里又着急了起来,怎么又哭了,他手忙脚乱的擦拭,哄着说道,“秀秀,怎么哭了?我不说了还不行吗?哎呀……,你看,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赵秀秀抬头一看,果然看到几个面熟的村人对着她们指指点点,她的脸腾地红了起来,手上狠狠的用力拍在二狗子的身上,“都是你的错,都是你……” “好好……,都是我的错。”二狗子急忙拉着赵秀秀,一边认错,一边回了家。 又过了几日,徐青云新家的地基就盖了起来,让赵巧儿意想不到的是徐青云竟然叫来了武家兄弟来做监工,这村里谁都知道郑寡妇和武家的老爷子着说不清楚的关系,她旁敲侧击的问了下,当时徐青云笑的一副心中有把握的样子,“你放心,我心里有数,这两个兄弟,虽然……,但是还是颇讲些义气,我看是可交之人,再说我这一走,总是要有人顶着……,别是叫人因为家里没男人欺负你。” “我不是还有姐夫吗?”赵巧儿没有想到徐青云能把事情想的这么周密长远,心中不由得有些动容。 “二狗子啊……,我看此人……”徐青云说道这里摇了摇头,只是并没有接下去。 他的话正是赵巧儿担心的……,她那一日和二狗子一番攀谈下来,越发的觉得……,只是到了今日已经是骑虎难下,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 武家兄弟一早就过来给郑寡妇和赵巧儿见礼,平时两个兄弟也没有什么是可干,正乐得找活干,这下徐青云不计前嫌,他们也不是心胸狭窄之人,很快几个人就达成了共识。 赵巧儿做了些好菜,乡下人也没有那么多讲究,只在院内分了两个饭桌,赵巧儿和正寡妇一桌子,徐青云和武家兄弟一起。 武山正听着徐青云讲述在外的见闻,正是听得入神之处,忽然觉得身后有些凉凉的,他转头一看,见郑寡妇眉眼含俏,那风韵犹存的脸上,带着说不出的挑逗,他心中一动,差点把吃进去的菜吐了出来,他强忍着吐意,装作不知情的继续听着。 几个人说说笑笑很快就吃了饭,徐青云把武家兄弟送了回去就回到了厨房内,正好看到赵巧儿认真的洗着碗,她带着一条白色的粗布围裙,系在纤细的腰肢上,窗外温暖的阳光照在她的脸上,越发衬的她肤白柔美,徐青云看的心中爱怜不已,几个箭步走了过去,抱住她的腰身,“娘子,你身上怎么这么香?嗯?” 赵巧儿被徐青云抱着无法动弹,他的鼻息吹在脖颈处,带出阵阵的热意,“相公,碗还没洗完呢。” “等会刷……,让我亲亲……”徐青云心中沸腾,温热的嘴唇顺着赵巧儿的脖颈一路吻了上去。 忽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咳咳,我说,福儿啊,娘的那把拐杖在哪里啊?” 徐青云痛苦的呻吟一声,只无奈的抬头说道,“巧儿,我去去就来。” 第36节 赵巧儿抿嘴轻笑,“快去吧,不然娘又说我们大白天的竟做些伤风败俗的事情。” 徐青云听到这里哭笑不得,小夫妻两个正是新婚,恨不得日日黏在一起,虽然不能到那最后一步,但是总是要想办法去去火,那一日他就有些把持不住,在院内角落里抱着赵巧儿吻了起来,叫刚从外面回来的郑寡妇看见,两个人好不尴尬。 郑寡妇指桑骂槐的说了半天,总之就是让两个人以后节制点,没有想到今日又被撞见了。 赵秀秀把碗都放好也没见徐青云回来,她有些诧异的想着,平日里徐青云总是会跟着她来帮忙,难道又是有什么事情给耽误了?她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走回了房间。 屋内门户大关……,徐青云像一尊雕塑一样的坐在炕头上,脸上的表情凝重肃穆,似乎正面临着巨大的抉择 “相公,你怎么了?”赵巧儿缓步走了过去,脱了鞋子,坐在徐青云的旁边,轻摇着他的身体问道。 徐青云一把抱住赵巧儿,紧紧的……,像是要把融进自己的身体里,“巧儿……,我明日就得走了。” 赵巧儿难掩震惊,她有些不舍的说道,“不是说好月底吗?” “我刚刚得了飞鸽传书,事情有变了。”徐青云指了指放旁边的一张小纸条。 赵巧儿摊开来看,上面用龙飞凤舞的字迹写道,速回!“这是?” “是我师傅的笔迹。”徐青云亲了亲赵巧儿的面颊,轻声解释道。 赵巧儿知道这一刻她应该问问他到底要去干什么,或者直接阻止,她总觉得徐青云这一次凶险万分,这当然是一种女人天性的直觉,她想起埋在屋内的那一箱银子……,那么多银子,可不是普通的事情就能赚来的,她紧紧的回抱住徐青云,有些傻气的说道,“相公,你别走了,我们把银子还回去好不好?我这里还有些银子……” 徐青云摸了摸赵巧儿的发丝,宠溺的说道,“傻丫头,这哪里是想做就做,不想做就不做的……,再说我怎么能用你的银子,乖乖的在家等我回来,嗯?” 赵巧儿抬头,大大的眼中尽是离别的泪水,她第一次不顾矜持的吻上了徐青云的嘴唇,想用这种方式抵消心中的不舍和空荡。 徐青云平时就万分克制,只是到了这一刻,他也是忍受不住,把万般的顾虑抛在脑后,热情的回吻了过去。 两个人紧紧的拥抱在一起,唇齿相依,过了好一会才气喘吁吁的分开,徐青云眼中充满了渴望的火焰,他把手伸进了赵巧儿的衣襟内,手中的软肉是这么的爱不释手,难以割舍,他把轻轻的咬了咬赵巧儿的耳垂,暗哑的说道,“这里真软,什么时候能长大点?” 赵巧儿窝在徐青云的胸前,正感受着徐青云在她胸口肆意的抚摸,忽听到徐青云的话,她脸色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口中骂道,“色痞子。” 只是声音娇滴滴的,哪里有责骂的意思,分明就是娇嗔一样的撒娇,徐青云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有什么东西崩塌了下来,他眼里只能看到那娇嫩的嘴唇,手中滑腻的触感…… 屋内传来布料撕裂的声音,徐青云竟是一把扯开了赵巧儿身上的衣物,光裸的肌肤呈现开来,白皙而细腻,特别是那一对胸前的软肉,就像是绽放开的玫瑰,娇娇嫩嫩的。 徐青云的贪婪的注视了半天……,看的赵巧儿脸红的不行,“别看……,又不是没看过。” “怎么会有看够的时候呢……,你看,好像长大了一点。”徐青云一把握住柔肉,沙哑的说道。 带着粗茧的大手附在胸前,又是被这么直直的凝视,赵巧儿只觉得下腹一阵酥麻,心中就像是被猫闹了痒痒一样的难受,她渴望的舔了舔嘴唇,难耐的蠕动着身体。 徐青云低低一笑,“等不及了?”随即低下头,一口含住蓓蕾,时而添弄,时而轻咬,又时而吸允,只把赵巧儿弄的吟声不断,徐青云自己也是坚硬如铁,难捱不已。 赵巧儿被撩拨的不能自己,只觉得连小腹也是湿湿的……,忽然一滴汗珠滴落在她的胸前,赵巧儿睁眼一瞧,徐青云正是红了眼睛,咬着胸芯,只是额头上大汗淋漓,似乎郑忍耐着什么。 她有些心疼的摸了上去,知道这是忍耐着欲、望,她又不是真的十四岁姑娘,不会不懂……,她的手顺势滑下,摸到了他的小腹处,那里里已经是高高的鼓起,滚烫的火热,隔着衣襟都能透了出来。 徐青云被赵巧儿的手摸的一阵激灵,他停了动作,眼神越发的暗沉,沙哑的说道,“不要停……,嗯……” 赵巧儿虽然害羞但是看到徐青云这么的舒服,也不顾的矜持,隔着裤子轻轻的抚摸了起来。 徐青云按耐不住,一把抱起赵巧儿放在了自己的腿上,抓着她的小手深入了裤子内…… 赵巧儿在徐青云的引领下摸到了……,滚烫,坚硬,又这么的巨大,她有些害怕的想缩回来,却被徐青云用力的抓住,“巧儿,嗯,摸它,它很喜欢你。” 赵巧儿无法拒绝这样的徐青云,那低低的声音,像是一种渴求,她第一次听到徐青云这样的渴望,赵巧儿心里软的不行,手轻轻的抚摸了上去,脑中想着前世记忆,只是想让他更加舒服而已。 徐青云只觉得赵巧儿那白皙柔软的手竟像是带着魔力一般,紧紧的握着自己,上下抽动,他舒服的不能自己,发出低沉的吟声……,他幻想着那一日只进了半个头的紧密甬道,把这手想象成那里……,不对,那里应该比手更加的舒爽才对,那么的滚烫和温暖,想到这里徐青云只觉得尾脊骨一阵触电般的酥麻……,不过一会儿,大限已至,一股白色的液体涌了出来。 赵巧儿暗送了一口气,站起来,拿着巾子擦拭了一边……,徐青云缓了一会儿才就回过神来,他带着满足的笑容,把赵巧儿抱在怀里,“宝贝,你的手可真会弄。” “又浑说……”赵巧儿被这赤/裸的话说的害臊起来,转过脸不理他。 徐青云低低的一笑,带着无限的满足和浓厚的情意……,他把赵巧儿平放在火炕上,几下就把赵巧儿的裙摆撩了上去,又脱去亵裤,让她白皙的粉嫩呈现在他的眼前,“可真美……” 赵巧儿红着脸挣扎,“相公,你不是都……” “我是出来了,不过我家小娘子还没出来……,为夫的总是要帮一帮娘子。” 说完就把唇抵了上去。 赵巧儿日日洗澡,身上一点异味也没有……,徐青云本是想让赵巧儿高兴,只是等他含住那贝肉的时候,已经是又有些难以克制,粉粉嫩嫩的花瓣,就像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要撩开一层一层才能看到里面的花芯,漂亮的不可思议。 “啊……,相公……,不要……”赵巧儿只觉得下腹整个被含住,那灵活的舌头,来回穿插,似乎已经抵入了她的内径,空虚的腹部被一点点的田满,那舌头越来越深…… 徐青云把赵巧儿的腿掰成了一根直线,拖着她的腰身,只是想更加深入她,抚弄她……,让她快乐,让这酥麻的快感能忘记理解的愁绪。 赵巧儿一把抓住徐青云的发丝,手指颤抖,浑身都抖动了起来,下腹一阵阵涌上来的感觉,酥麻中带着刺激,温暖,火热,“小哥哥……” “我在呢……,不要怕……”徐青云把赵巧儿揽入了怀里,吻上了她的嘴唇,伸出一只手指代替舌头,缓缓的放了进去。 赵巧儿感受着异物的侵袭,“不!”的一声叫了出来,徐青云安抚的亲了亲,咬着她的耳朵说道,“别怕,这是想让你舒服呢……” 那指头先是进入了一点点,来回拖动,随即又放入了第二根……,徐青云脸上汗水淋淋,这**的内径,这么柔软滚烫,他真想让自己的火热代替手指…… “相公,太多了……”赵巧儿感觉自己的内径,崩的紧紧的,但是又异常的酥麻……,她发出像是小猫一样的声音。 徐青云托住赵巧儿的头,“你自己看看……,它多么的漂亮。” 赵巧儿接着阳光,看到徐青云修长的手指进入了自己,那粉嫩的颜色和手指的古铜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简直太……,太淫麽了,她只觉得脑中嗡的一声……,不能自己的发出破碎的吟声,“啊……” 一股晶莹的液体……,随着徐青云的手指流了出来…… 因为离别在即,两个人更是无所顾忌……,这一晚尽是撩人的风情。 作者有话要说:写肉写的想吐的小碧瘫倒在地上……,o.o 估计以后都不想写了,乃们就当最后的肉吧。 第 59 章 第37节 早晨的天空刚刚露出鱼肚白……,一切还在朦朦胧胧的之中,赵巧儿睡梦中感觉到身旁有穿衣服的窸窣声音,她心中一惊,知道这是徐青云在准备离去,两个人昨日折腾了大半夜,到了后半夜她又开始帮徐青云整理行囊,几乎可以说是一夜没睡。 赵巧儿眼皮沉的厉害……,费了好一番劲才睁开了半条眼缝,只是很快就有一双厚实而温暖的手放在她的眼睑上。 “你一夜没睡……,不要起来了。”徐青云清晨略带沙哑的声音,带着说不出性感。 赵巧儿顺势在他的手掌中蹭了蹭,实在是困极……,梦呓一般的说道,“带好银两,还有我给你新做的那双袜子……还有……” 徐青云看着赵巧儿白嘟嘟的脸颊在手中磨蹭,像是一直可爱的猫咪,他心中柔软,离别之情越发的难以割舍,只是想到自己的大事……,他无限依恋的抚摸了下赵巧儿的脸庞,随即一狠心,抽出了手,拿起一旁整理的好的行囊。 赵巧儿脸上没有了依托,立时惊醒了过来,她眼睛通红,布满血丝,这一睁眼刚好看到徐青云挺拔的背影打开了家门,她情不自禁的喊道,“相公……” 徐青云身体僵硬,心中不禁暗叹真是儿女情长,英雄气短,这一声软绵绵的声音,已经叫他生出不顾一切想要留下来的心思,他转过头,深深的凝视着赵巧儿,温声道,“我走了……,你自己要保重。” 赵巧儿用力的点了点头,鼻子一酸,眼泪就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带出梨花带泪一般的楚楚可怜。 徐青云苦苦忍耐的那道防线终于还是崩塌了下来,他几个箭步走了过去,狠狠的抱住赵巧儿,轻声哄到,“傻丫头,以前又不是没走过……,弄的跟生死离别一样的,嗯?昨天晚上没有让你高兴?” 赵巧儿被徐青云语气中得调笑的弄的脸色绯红,生气的垂了垂他的肩膀,娇嗔的说道,“ 才不是……” “呵呵……,那就不要这一副哭得摸样,让我走的也不安心。”徐青云爱怜的亲了亲赵巧儿的面颊。 “相公……,你一定要万分小心。” “知道。” …………………………………… 天色已经大亮,赵巧儿站在村口的路上,看着徐青云骑马的身影消失在路的尽头……,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难受,就好像心被人挖空了一样……,她无力的依靠在路旁的大树上,任着身体慢慢的滑落下来。 三个月后 这一年的夏天特别炎热,徐青云走后,赵巧儿忙着家里的耕地,又时不时的去查看新房子的进度,虽然寂寞但是也算充实,这一日新房终是盖好,她叫了几个人来帮忙,和郑寡妇搬了进去。 新房子是一个三进的宅子,正门进来就是一个很大的院子,赵巧儿不喜欢什么花花草草,觉得不实际,往两边开辟出来了菜地,一边种着白菜土豆,一边种着豆角之类的腾类植物,她又托着武家兄弟买来了两条大黑狗看家。 本来郑寡妇应该住在正房的东厢,只是她说想一个人住,就住到了后院的那个小院子,小院子连着主屋,但是也有一个偏门可以自由出入,赵巧儿也乐得轻松,自然答应。 新房子住进来赵巧儿有些害怕少不得拉着徐二娘和赵宝生住了几天,又惹得郑寡妇说了半天的闲话,赵巧儿只当没听见,倒是徐二娘有些受不住,不过几天就住了回去,赵巧儿索性也收拾了下东西直接回了娘家,她这才发现再好的房子,在多的银子……,没有个人陪着自己又有什么意思呢?这一弄越发的想念徐青云,几乎是掰着手指头在数着他的归期。 这一日赵秀秀回了娘家,自从上次二狗子被敲打之后,他几乎很少再去大屋,在家也是勤勤恳恳的,知道那五亩地归了赵秀秀的名后高兴地不得了,日日守在自家地里,笑的嘴都何不拢,对于种地的农民来说没有地更加珍贵的了。 赵秀秀拿着自己种的青菜,还有十个鸡子,都放在编框里,自从徐二娘把两个女儿嫁出去之后发福了不少,干瘦的脸都有些油光了,神色也是温和了很多,似乎正从贫困的阴影中渐渐的挣脱出来,她笑着接了东西…… 赵巧儿在屋内听到动静,高兴的跑了出来,两个姐妹,多日没见也是好一番叙旧。 吃过晚饭,赵巧儿和赵秀秀还是向往常一样,一个人刷碗一个人在旁擦着……,两人的话题从今年的庄稼上又转移到了家里的琐事,赵秀秀有些失落的说道,“大嫂又有身孕了……” “这都是第四个了吧?”赵巧儿暗叹古代女人能生,不过二十五的年纪已经是四个孩子的妈了。 “嗯……,可我这还没消息,刚才吃饭的时候娘又问我。”说道这里赵秀秀红了脸颊,徐二娘说了一些怀孕的办法,但是都是太羞人。 “别听娘的……,什么倒灌醋进去,姐姐,你跟姐夫大致是什么时候行房?”赵巧儿想起现代的排卵期算法。 “是……” “那应该差不多啊”赵巧儿算了算说道。 赵秀秀神色黯然,她和二狗子成亲都快一年半了但是到现在肚子还没消息,现在不仅是婆婆急了,连二狗子都开始着急了起来。 “姐,你应该去县里看看,找个好点的郎中。”赵巧儿劝说道。 “邻居的李婶就是去看过了,花了好多银子……” “万一要是有病,这可是不能耽误的……,姐,你听我的话,要我说,不仅你要去,姐夫也要去,说不定是他的问题。” “胡说,还没听说男子有问题……” “姐,你是没见过,我是见过不少呢。这样,我现在也没事,你看这几天啥时候有空,我陪你过去。”赵巧儿是个实干派,基本想到了就会立即执行。 赵秀秀一向都听赵巧儿的,想了想就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是不是不爱我了…… ,都不给我留言,小碧以后不写肉了还不行吗 第 60 章 隔了几日,赵秀秀就和赵巧儿一起去了县里,如果说哪个郎中名气最大,那自然就是那位谭神医,只是收费太贵,两姐妹又都对上次徐二娘受伤的事情心有余悸,不约而同的想到了另外一家的济世堂。 这次给她们看诊的是上一次那个老郎中的大徒弟,四十多岁的年纪,姓贾,长的的颇为儒雅,蓄着山羊胡子,笑起来一副慈眉善目的倒是和那个老郎中很像。 贾郎中细细的问了赵秀秀的身体状况,有些问题让赵巧儿都有些羞涩,她忽然想念现代的女妇科医生来,这种问题由男医生来问真是尴尬……,不过那位贾郎中似乎习以为常,一副淡定的模样,似乎问的话题是天气的情况而不是行房的次数。 问完又开始诊脉,过了好一会儿,贾郎中才把手从赵秀秀的手腕上挪开,他一副沉思的模样,摸了摸山羊胡子,才说道,“我看这位夫人只是体虚畏寒,并无大碍,只要稍加注意饮食,吃几副药来养一养,不过几月就能养的回来,不过我还是提醒下夫人……” 赵巧儿见贾郎中一副要说不说的样子,急得问道“先生,可是我姐姐有其他不妥之处?” 贾郎中摇了摇头,含笑说道,“这倒不是,我是想提醒夫人不要在吃食上太过苛刻,总是要把饭吃饱才能养好身体,只有养好了身体才能延续子嗣。” 赵秀秀脸色腾地红了起来,刚嫁给二狗子时候因为家里情况不允许总是吃不饱饭,后来总去大屋吃,被婆婆那样盯着,虽然有肉有菜但是也是不敢多吃,在后来虽然因为赵巧儿的帮衬,家里日子好过起来了,但是她都养成了习惯,能节省就节省,往往饭只吃个半包就骗二狗子说吃饱了……,两个人炒菜的时候连滴油都舍不得放,更别说是肉了……,她已经快几个月没吃过了了……,没想到这样的事情都叫郎中看了出来,她尴尬了好一会儿才回答道,“多谢先生提醒。” 赵巧儿可是完全听明白了,这是说赵秀秀营养不良吧?她转过头仔细打量赵秀秀,见她虽然还是以前的那副模样,不胖不瘦,但是明显的眼窝有点陷了进去,唇色也不好,一副精神不济的模样,真真就是营养不良的样子,一边暗恨自己粗心大意没有看出来,一边谢了贾郎中抓了药,这才走出了医馆。 出了医馆赵巧儿就担忧的问道,姐,我不是给你银子了吗?怎么总是不好好待着自己。” 赵秀秀秀温和的一笑说到,“习惯了……,再说那银子是压箱底用的,我哪里舍得用。” 第38节 “姐,家里又不缺你一口吃的……,不行,你得听我的,以后不许这么吃了,你看连郎中都说你体虚呢。”赵巧儿气哼哼的说道。 “我知道了,呵呵,以后我都会好好吃饭,你就别操心了。” 赵秀秀暗自想着以后要好好吃饭。 两个人说了一会儿话就已经到了闹事区,一幢高大的酒楼拔地而起,彩旗飞扬,门外更是车水马龙人山人海,好不热闹,赵巧儿定睛一看,这不是那个元丰楼吗? 赵秀秀也看出了名堂,巧儿,这是不是那元春的酒楼?” “嗯,据说拿了我做菜方子赚大发了。”赵巧儿有些酸溜溜的说道。 赵秀秀抿嘴一笑,豁达的说道,“当日其实也多亏元掌柜,如果不是他当了家里祖传的首饰帮你凑齐银子,当时,时间紧迫,等妹夫赶了过来估计娘已经……,总归是做了件好事。” “哼,我看他是被贪心蒙了眼睛……”赵巧儿转念一想,说道,“姐姐,我带你去酒楼吃些东西吧,刚好补补身体。” 赵秀秀摇了摇头,“不去,哪里太贵了,一斤猪肉不过九个钱,到那酒楼里合着辣椒一炒就变成了十八个钱,真真是黑心。” 这下轮到赵巧儿笑了,她无奈的说道,“姐,那价钱虽然贵了许多,但是那味道可是跟家里卓然不同,走吧……” 赵巧儿拉着赵秀秀来到了酒楼门外,来了个小二客气的打着招呼,只是说出来的话确是无奈的紧,“客官,店里已经客满了,可否在这里喝个小茶,等上一会儿?” 赵巧儿看了看天色,这都已经过了晌午了,怎么客人还这么多,“小二,要等多久?” 店小二马上答道,“快得很,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就是一个小时……,赵巧儿诧异的问道,“这么长时间?” “夫人,您是第一次来小店吧?平时一个时辰都是少等的,今日人少,半个时辰算是快的。” 赵巧儿心中暗惊,在这事事讲究个节省的时代,酒楼的生意竟然好到要排队?而且一排还是一个时辰?简直太不可思议了,她心中不禁佩服气元春果真还是有些本事,但是又有些不服,她总觉得如果是自己,能经营的更好。 “姐,我们不等了,走吧。”两个姐妹等了半个时辰也没见有空桌出来,赵巧儿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哪里能等,索性拉着赵秀秀走到了另外的一家酒楼。 比起元春楼,隔着一条街道的望月楼可是冷清了很多,赵巧儿和赵秀秀还找到了二楼靠窗户的座位。 等两个人坐好,店小二就殷勤的拿了菜谱,赵巧儿有意让赵秀秀见见世面,也不客气,点了几个店小二推荐的特色菜,什么四喜丸子,葱烧猪蹄,清蒸鲈鱼,都是一些肉食。 赵秀秀见店小二走远了,悄声对赵巧儿说道,“巧儿,这得多少银子啊?” 赵巧儿粗粗算了算,说道,“四个菜,一个汤,快一百个铜钱了。” “哎呀,这么多……,不行,快让他们别做了,我可是吃不下去呢。”赵秀秀着急的说道,脸上一副心疼的神色。 “姐,哪里有点了菜就不任让做的,别是让人瞧不起了……,再说,就当妹妹一点心意,你不想着自己总是要想着以后的宝宝。” 赵秀秀这才不在坚持……,不过一会儿菜就上了过来,两个人本就饿了,再加上这家酒楼菜做得确实不错,皆是一副狼吞虎咽的摸样。 不过那碗老鸭清汤却迟迟没有上来,赵巧儿喊了半天小二,店小二才一姗姗来迟……,脸上却是红了一块,似乎刚被人打了。 “这是怎么了?我点的汤呢?”赵巧儿诧异的问道 。 “客官……,小的……,这汤是做不出来了,您看我给您沏壶好茶行吗?”店小二讨好的说道。 “这又是为何?”赵巧儿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楼下的吵骂声,店小二听了声音,脸色大变,话都没说完就匆匆的下了楼去。 赵巧儿女人八卦的心态被熊熊燃起,正好两个人饭食也吃的差不多,忙走了下去看热闹。 一楼内几乎是没有什么客人,只见空旷的大厅内,一个腰圆膀粗的男子,手上拿着菜刀,怒声吼道,“ 张掌柜……,我老牛可是给你家做了十几年的菜,你克扣谁的工钱也不能到我头上,老子家里还有八十岁的老母和妻儿,你想饿死个谁?” 对面站着一个干瘦的男人,一副战战兢兢的摸样,好声劝慰道,“老牛啊,不是我克扣……,是所有的人都降了工钱。” 那老牛把菜刀狠狠的插入木质椅子上,瞪大了眼睛吼道,“ 降了工钱就降了……,这钱怎么迟迟不给?” 张掌柜看到锋利的菜刀,吓的脸色都白了,“不是我不给啊,实在是店里的生意……,你也知道自从那元风楼开始卖起了鱼圆,生意大好,把客源都枪了过去,我这一年的生意是做的一日不如一日,到这几个月几乎是日日都在赔银子。” 赵巧儿听到这里心中一动,她看了眼这栋酒楼,位置是在县东门这里,来往人流频繁,虽然不能和元风楼的位置比,但是隔了一条街就是闹事区,也算是得天独厚了,再说不是有句古话吗,酒香不怕巷子深,如果是自己盘了过来做的话……,家里虽然有了银子,但是总不能坐吃山空…… 就在赵巧儿脑子飞转得时候,那老牛的大厨又恶狠狠的喊道,“没钱你做个屁生意?这日日拖着我的工钱……,今天,老子不跟你废话,把我的工钱拿来,我立即走人,前几日元丰楼就来让我过去,我不过念着张掌柜你平日对我不错,在危难之际也帮过我,我这才推辞,你却不是个仁义的。” 张掌柜害怕的瑟瑟发抖,“你且宽限我几天……,等我酒楼盘了出去,定不是不会少了你的工钱,我现在实在是囊中羞涩。” 只是那老牛哪里肯听张展柜的,满口嚷嚷着必须要今日给工钱……,两个人僵持不下,几个伙计本来是犹豫不决,听着张展柜要把酒楼盘了出去,这才断了念想,他们找份工作虽然不容易,但是更害怕拿不来工钱,也跟着闹了起来,十几个人把张掌柜围在一处。 “别这样啊……,我老张平日对你们可是不错啊……,你们放心,这银子我定是回给你们的。”张掌柜头上冒汗的说道。 眼看场面不可控制,一触即发,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不是别人正是赵巧儿,她站了过来喊道“别吵了,你们不就是要银子吗?” 作者有话要说:花花多了很开心,(*^__^*) 嘻嘻… 第 61 章 众人回头一看,只见在窗口站着两个十几岁的小妇人,说话正是其中一个较小的,梳着牡丹鬓,虽然穿着一身棉布的襦裙,但是眼神透亮,整个人散发着一股说不出的灵气尽儿。 老牛见说话的个小丫头,眼睛一瞪,厉声骂道,“哪里来的妇人……到这里胡说!” 赵巧儿也不生气,走了过去,刚想接话,忽然眼珠一转,只见几个吵闹的男子皆是用一种吃惊的目光看着自己,刚才那个招待她们的伙计更是一副贪婪的神色,她心中一惊,自古财不外露,如果徐青云在家到还好说……,现在家里实在没有能靠的的上的人,还是小心谨慎为主,想到这里她又想到如果真的把店盘了过来,事事都要亲力亲为,没有一个男人可以镇住场面,如何做得下去?不说别的,光是那地头蛇就够麻烦的处理的……,赵巧儿暗叹徐青云不在身旁任何事情都有些难办……,只是转过头忽又想起那日徐青云只说经营酒楼太过辛苦,让她只管在家好吃好喝,这要是徐青云在说不定根本做不起来。 不过眨眼间赵巧儿却已经是心中千丝万缕,她想了个明白,只是如今扰了众人如何全身而退?只一下,她脑中闪过急智,亲热的对被众人围住的张掌柜喊道,“表叔,我把银子送过来了,这下不用拖着他们的工钱了。” 这一句说的几个人愣愣的,特别是张掌柜,他左看右看,怎么也不记得自己有这样两个摸样的侄女,他刚想开口,却见在老牛已经高兴的跳了起来,大声说道,“原来张掌柜早就是叫人去家里拿了银子过来?这下好办了,那位夫人,刚才老牛多有得罪,失敬失敬。” 赵巧儿身姿轻盈了还了礼,接着说道,“还请这位叔叔让我表叔出来,我才好把银子拿出来。” 众人闻言皆是让出路来,那张掌柜虽然摸不清状况,但是不管如何总是好过被围住,他快步走了出去,待走到了赵巧儿的身旁,行礼说道,“这位夫人,别是弄错了什么?” “没有,你不就是我的表叔……,我是你巧儿侄女啊,这是我姐姐秀秀……”赵巧儿定定的注视着张掌柜,一字一句的说道。 张掌柜听到这里就有些明白过来,他在这地面已经做了十几年的生意,那元风楼没有起来的时候,他们望月楼也算是县里数一数二的酒家,总是有些本事在这里,他笑着说道,“正是,我想起来了,你娘和爹爹可好?” 第39节 两个人假模假样的寒暄了一会儿,见众人皆是一副渴望的眼神,赵巧儿忙掏出了钱袋,这一次出门,赵巧儿想着给赵秀秀看病,特意拿出了一定五十两的银子,没想到却用在这一处。 张掌柜派了自家的儿子去银庄换成了铜钱,按着月数一一分发了过去。 不过一会儿就事毕,张掌柜就把两姐妹迎入了楼上的雅间内,张掌柜的大儿子张旺福又端了茶水进来一一给斟上。 张掌柜喝了一口茶水,笑着说道,“两位夫人在小店危难之际行了援手,真是多有感激啊。” 赵巧儿抿嘴一笑,忙说道,“张掌柜客气了。” 张掌柜见赵巧儿只说客气话却是不接后话,知道这是等着他先说,轻咳了一声,开门见山的说道,“夫人这次帮着在下,必是有所图谋,望夫人直言不讳,能做到的张某必是全力以赴,只是这银子……,我现在却是身无分文了。” 赵巧儿等着就是张掌柜这句话,刚才她就转了心思,想着与其盘过来自己做,还不如入了股一起经营,明面上的事情都有张掌柜来做,在外她就宣称是他的侄女,两个人名分一定别人也说不上什么闲话,但是经营的方法和菜系却是有她来掌舵,这样一来,一不是很辛苦,二来也是安全的多,别人也不会把她当成是大财主来有所图谋,只是要让这做了十几年生意的张掌柜信服,还是要掉些胃口才好,她没有接着上面的问话而是转了话题说道,“张掌柜可知那元风楼的鱼圆和肥肠的做法来至于哪里?” 张掌柜眉头一皱……,这件事他还真是找人打听过,“元春掌柜说是自家祖传的方子,可是我听说那郊外的沙河村内有一对赵家姐妹也是在卖……” 赵巧儿微笑的点了点头,一副了然的表情。 张掌柜忽然就明白了过来,“难道你们就是那对赵家姐妹?” “正是,那鱼圆和肥肠的做法皆是出至于我们姐妹之手,不过……,我这确是还有其他的做菜方子……”赵巧儿笑的得意。 张掌柜大喜,“如果夫人真是那赵家姐妹……,张某必是想看一看其他的做菜方子,不知道夫人愿意割舍?” 赵巧儿自从那一日和徐青云去县里逛街看了元风楼的生意,就有了想法,虽然徐青云说不用她来做,但是她却真不是古代妇人,有了银子在家安稳的数着星星过日子,总是要做些事情来。 她就想着如果自己来经营这酒家要如何开始?世界本就没有难事,怕得却是还没有开始做就束手束脚,觉着这也艰难那也行不通,永远都卖不出第一步子,况且赵巧儿在前世总是比这些古人见过世面,她又在饮食上费过心思,总是有些不同,她就想好做一味吃食……,只是后来家里零碎的事情一拖累,到把这事给忘记了。 恰好今日,偶遇望月楼的事情,又把赵巧儿经营酒楼的想法勾了出来,她当机立断的做了决定,只不过是从盘过来自己变为入股罢了。 赵巧儿把自己的想法一一说了出来,她本就口齿伶俐,又说的头头是道,就是赵秀秀在旁边听得入了迷,只是那张掌柜却是沉吟了半响。 赵巧儿也不催,她猜到这望月楼已经是到了最艰难的地步,做生意最怕的就是资金链断掉,运转不过来,员工工资都拖欠了这么久,就说明已经是到了破产倒闭的地步,这个时候自己出来出资买下一半的股权,又提供了新的经营法子,简直就是雪中送炭的好事,没道理会拒绝,再加上之前她故意说起鱼圆是自己做出来的事情,这又增加了可信度,答应与否只是时间的问题。 张掌柜毕竟是老到谨慎之人,想了又想还是说道,“夫人,能否让张某考虑几日?今日这借银,我先给夫人打上个欠条……” 赵巧儿忙说道,“那银子就当是定银,张掌柜不逼如此客气,这点我总还是信得过的。”做生意的人最讲诚信,如果这点都做不到,光是靠坑蒙拐骗怎么能在一个地面上坐上十几年?赵巧儿这点还是有些把握,但同时也是在表示自己的诚意。 张掌柜果然有些动容,五十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赵巧儿尚且这么爽朗,且信任于他,他后面的话却是有些真切的说道,“夫人放心,张某这几日定是回复过去。” 赵巧儿点了点头,站了起来,知道今天就说道这里了,张掌柜又是一番客气,亲自把人送出了店门。 两个姐妹又逛了一会儿集市,这才做了骡车子家去,路上赵秀秀却是忍不住问道,“巧儿,你真的那么相信张掌柜吗?那可是五十两的银子啊?” “我观他面色谈吐虽然有些心计,但却是诚心之人。”赵巧儿一副胸有成竹的说道。 “要是万一……” “如果真有个万一也是好事,你想我这是要买下一幢酒楼,跟张展柜一起合着做生意,如果只是区区五十两就有了贪念的心思,正好我也看清了此人,省的以后闹的动了别的心思来好。”赵巧儿深知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的道理,总是要有所付出才能有收获。 赵秀秀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她总觉得自己跟不上这个妹妹思路,虽然赵巧儿和她一起长达,但是做事总是有自己的主见想法,她也跟着见识了不少,不管如何,她总是信着赵巧儿的,“嗯……,可是那银子……,可不是小数目。” 赵巧儿看了言四周,两个人刚好下了裸车走到了村外的乡间小路上,她贴着赵秀秀的耳朵轻声说道,“相公走的时候给我留了……,只说让我存着,连婆婆都没给。” “这么多?”赵秀秀诧异道,别说是走镖了,就是干些越货杀人的勾当也不定这么多银子,她忽然脑中闪过不好的念头,“巧儿,妹夫他这次出去到底是……,别是有了……”说道这里竟然有些说不下去。 赵巧儿也一脸凝重,叹了一口气说道,“相公他是个有主意的,你别看他对我事事体贴,但是他下了决定的事情,我是左右不得的,只能顺着他……”赵巧儿想到自己不管做了什么在徐青云眼里都是孩子式的小打小闹,似乎只要不把天捅破了,徐青云就任她为所欲为,一副宠溺的摸样……,但是关系到徐青云的事情,就有所不同,他把赵巧儿当做孩子,有了心事也不说出来,都是独自承担……,跟年龄差异有所关系,但更多也是一种古代男人的一种责任意识。 赵秀秀见赵巧儿一副愁眉深锁摸样,有些后悔把这话说了出来,想着转移话题,故意指着草丛中得花朵说道,“巧儿,你看那朵花,是不是那种可以泡茶水的?” 赵巧儿定睛一看,是一朵淡紫色的野菊花,她摇了摇头,“姐,不是这种……” 两个人很快谈起了菊花茶……,不过一会儿就把刚才的不快忘掉……,说说笑笑很快就到了村口,忽而在路口看到一群村里的孩子围着一个健壮的成年男子狠打。 赵巧儿看不清那男子的面容,差异的说道,“姐,真是好笑,这么大个人了还被孩子打……”只是没等她说完就见赵秀秀,脸上显出担忧的神色。 “巧儿……,那是王家的小公子……”原来挨打的不是别人,正是王员外家的傻公子王渊庆。 王渊庆抱着头,蹲坐满地泥土的地上,像个孩子一样的哭道,“不要打我……,我没有偷东西……,娘……,姐姐…… 呜呜。” 赵巧儿见赵秀秀一副怜悯的摸样,只是想管不敢管得样子,她也知道为了这傻公子,赵秀秀可是经历不少事情……, 不过别说是赵秀秀了,她看着王渊庆的摸样,也是觉得可怜,这样一个健壮的成年男子被几岁的孩子欺负,又见一个小童拿着一块巴掌大石头砸了过去,她心中一惊,忙喊道,“你们在干什么?给我放下!” 那小童被赵巧儿一声历吼吓的把石子丢在地上…… 王渊庆听到了声音,把档在脸上的手放了下来,只见一片清明之中,站着婷婷玉立的身影,那秀丽的面容,正是他日思夜想的,王渊庆的脸上绽放出愉悦纯真笑容,一个跃起,跑了过去,“姐姐……,你终于来看庆儿了吗?” 赵巧儿忙把赵秀秀拽了过来,又对那帮看热闹的孩子喊道,”你们这么欺负一个傻子?” “那傻子抢了我饭食!”其中一个带头的小童说道。 赵巧儿一看,果然见那王渊庆嘴上都是饭粒,她皱了皱眉头说道,“你真的抢了他们的饭食?” 王渊庆低垂着头,一副做错了事情的摸样,可怜兮兮的看着赵秀秀说道,“庆儿饿了……” 赵秀秀看着这幅可怜摸样,心里软的不行,她想说点什么又想到似乎每次帮着王渊庆自己都会遇到写麻烦的事情,又把话忍了回去。 赵巧儿看了眼赵秀秀哪里有不懂她的心意,她从怀里拿出几个铜钱,“这些铜钱你就当他的饭钱了,行了,别追着打了,他是个傻子,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几个孩子拿了铜钱,高兴的不行,分别讨论着一会买什么零食来吃,一下子就散了去。 王渊庆局促不安的拽着自己的衣袖,郁郁的解释道,“我不是傻子,娘说……,我只是想的别被人慢些而已,姐姐……,你也觉得庆儿是个傻子吗?” 赵秀秀看着那双纯真无辜的眼神,终是忍不住,掏出了手帕,悄声安慰道,“庆儿当然不是傻子,姐姐知道的。”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这文可以改成两姐妹奋斗记了。咳咳。 我肿么感觉小傻子的人气很高哈……,要不要扶正呢? 第40节 62、第 62 章 ... 王渊庆听了赵秀秀的话眼睛一亮,整张脸都容光焕发,本就长的英气逼人,这下少了些傻气,更像是一块暗藏的璞玉,被剥去暗沉,灵气逼人。 这摸样只看的赵巧儿摇头,暗想这样一个容貌的人,可惜是个傻子,听那家的意思应该就是小时候高烧,没有及时退烧导致的导致脑细胞不可逆转的死亡,所以他的智商还停留在几岁孩童的阶段……,王家那样的高门大户怎么会让孩子高烧不退?不过古代的医疗落后,如果肺炎感冒并发综合症,孩子又小,吃不下汤药,也不是无可厚非,这时代的父母多生也是因为孩子早夭的较多,比起现在的存活率要低上太多了…… 这边赵巧儿思绪翻转,赵秀秀已经把王渊庆的脸擦了一遍,还轻声问着一些日常的问题,“你怎么又跑出来了?你娘呢?” 王渊庆听到了娘,脸就黯然了起来,撅着嘴,“我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见到娘了” “怎么会,难道王夫人出门了?有多久了?” 王渊庆掰着手指头,直到把十个手指头掰完,又蹲在地上开始数脚趾头,等数到了十八他就停了下来,眨了眨纯真的眼睛说道,有十八天了……” 赵巧儿看着王渊庆的摸样,忽然察觉出了异常,她早就听说那王夫人对这傻儿子看的跟心肝一样,片刻都不愿离身,又看了眼他的穿着,一身绸缎的长袍,只是连衬里都没穿,衣服也是显得很旧……,腰带处系的歪歪扭扭的,显然是不会系直接打的死结……,不像是仆人帮他穿得,倒像是自己穿的……,她心思一转,绽出温和的笑意,对王渊庆说道,衣服是庆儿自己穿的吗?” 王渊庆自豪的点了点头,指着自己的鞋子,“鞋子也是庆儿自己穿的。” 赵巧儿顺着视线望去……,一双用金线绣着祥云的锦布单鞋,显然是穿反了……,她更加愕然,即使是王夫人出门,他身边也应该有很多仆妇才对,轮得到自己穿?还有王府虽然不是什么贵胄之家,但是怎么可能让王渊庆这么随意出入?难道是出事了?“庆儿,你娘在哪里?” 王渊庆忽然神色就黯然了起来,“爹爹说,娘犯了错,要受惩罚……,就一直不让出来,庆儿就一直哭,一直哭……,可是翠云也不理我了,她说……” “她说什么?” “她说夫人杀害了老爷的亲骨肉,早晚要被休出去……,我又是傻子,爹爹不喜欢我。”说道这里王渊庆纯真的眼中含着泪珠,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显然是非常委屈。 赵巧儿心中诧异,她说怎么那次找了一帮地痞来闹事之后就没有音讯,原来是家里起了内讧,按王渊庆的意思,应该是说王夫人可能发现王员外在外有外生子,或者是其他女子有了身孕,这才想办法去了后患,却叫王员外发现了,王员外多年没有子嗣,只得一个傻儿子,早就按耐不住,这下唯一的期盼没了,肯定是震怒万分,把王夫人关了起来,连带迁怒到傻子身上,可是,不是说王夫人的嫡亲哥哥在朝中做官吗?王员外怎么敢?他一个小小的土豪,就是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得罪官员啊 除非是说,要么王员外这次豁出去了,决定不惜得罪王夫人的娘家也要给自己挣来正常的子嗣,要么就是……,王夫人的娘家败了,赵巧儿更倾向于后者,王员外能这么隐忍多年,必是圆滑之人,怎么可能到了中年就生出破釜沉舟的心思,在说按王渊庆的说法,王夫人被监禁有些日子了,可是怎么迟迟也不见娘家来人理论?到落得王渊庆这么可怜的地步? 赵秀秀拽了拽赵巧儿的手臂,“巧儿,你说王家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赵巧儿神色恢复了平静,“不管出了什么事情,也不是我门能管的,姐,走吧。 赵秀秀看了眼赵巧儿,又看了眼可怜巴巴的王渊庆一副难以割舍的样子,说起来王渊庆和她还真是有些渊源,不知道为什么她对王渊庆总是狠不下心,也许是他的眼神太过纯真,也许是他的依赖太过坦然……,也或许是他待自己心太过赤诚。 赵巧儿无奈叹了一口气说道,“姐,你总是要注意些,上次不就是因为……,我们帮不了他什么。” 赵秀秀眼神黯然,“嗯,巧儿,那我把买的桂花糕分给他些。” 王渊庆狼吞虎咽的吃着桂花糕,手上却紧紧的抓着赵秀秀的衣袖,一副怕她跑掉的样子,“姐姐,这糕点真好吃,比娘以前带给我的八宝珍袖糕还要香,据说那还是宫里的东西。” 赵秀秀用帕子给他擦了擦嘴角的糕屑,有些同情的说道,“不是这桂花糕好吃……,只是你太久没吃到东西罢了。 赵巧儿又拿水袋给王渊庆喝了水,这才算事毕,劝慰了一番他之后,两个人就准备离开。 王渊庆哪里肯,抓着衣袖不放手,“姐姐,不要走,不要丢下庆儿一个人……呜呜” 赵巧儿走了过去,一点点掰开他的手指,凶狠的说道,“放开!你在这样就害死姐姐了知道吗?” 王渊庆被赵巧儿声音吓的放了手,只觉得刚才还如沐春风的赵巧儿,现在就像是一个厉害的恶人,和厨房的嬷嬷一样,那嬷嬷也是跟他说,‘因为你这个傻子,你娘才这么倒霉。’他只觉得心里难过的要死,憋闷的厉害,哭着喊道,“我不是傻子,我不要害死姐姐……,娘……呜呜。” 赵巧儿狠下心没有回头,她拽着有些于心不忍的赵秀秀快步朝着村内而去。 王渊庆哭了半天也没见赵秀秀回头,他黯然的低下头,不断的重复着……我不是傻子,不是…… 耳边是温柔的春风,还有啾啾的鸟叫声,埋头哭泣的王渊庆忽然就站了起来,他擦了擦脸上的泪珠,眼中闪过毅然的神色,朝着赵巧儿姐妹离去的方向走了过去,他想着……,姐姐被那个恶人拽走了,不过没关系,他要去找姐姐,姐姐一定很高兴。 两姐妹直接回了娘家,徐二娘正在做晚饭,见两个闺女都回来,高兴的多做了几个菜,到了晚间,二狗子来接赵秀秀,她才依依不舍的回了家去。 不过赵巧儿却依然留了下来,那新建的房子太大,她一个人觉得孤零零的,她和郑寡妇又是分着院子住,两个人几乎没怎么碰头的时候,刚开始郑寡妇还要求她日日做饭伺候,赵巧儿虽然不愿但是这里规矩就是这样,她总不想弄个不孝的名声,就当是给自己做饭,不过多做些罢了,奇怪的是,从前些日子开始不知怎地,郑寡妇忽然就说以后她自己做饭食吃……,赵巧儿也乐得轻松,她按着徐青云的嘱咐,每个月总是要给郑寡妇五百个大钱,让她自己权当零用。 这样过了半个月,那望月楼迟迟没有消息,就是赵巧儿当初在怎么心有成竹,这时候也难免有些心里忐忑不安了起来,她早上心不在焉的吃了几口饭食,就去了赵秀秀的家里,想着和她商量商量。 刚进门口,就听见屋内二狗子大声的怒骂声,赵巧儿皱了皱眉头,直接推了门进去,让她愕然的是,院内竟然站着三个人……,二狗子手上拿着一根木棍要打的架势,赵秀秀一脸毅然的站着,她身后是一脸恐惧的王渊庆。 “这是怎么了?”赵巧儿虽然不大但是严厉的声音,立时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赵秀秀见到赵巧儿,强忍的泪水在也忍不住流了出来,“巧儿……” “姐夫,你这是又干什么?难道还要打我姐?”赵巧儿疾步走了过去,挡在两个人中间沉声问道。 二狗子呐呐的放下的木棍,只是看到赵秀秀身后的王渊庆,隐下去的怒意,又冒了出来,他恨恨的说道,“问你姐……,这个傻子都做了什么!” “他一个傻子,他能做什么,我不就给他点饭食吃,你干嘛总是要打人。”赵秀秀委屈的喊道。 这下赵巧儿有些明白过来,这又是王渊庆惹得祸,“有话都好好说,姐姐,你先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赵秀秀擦了擦眼泪,“王家少爷,不知道怎么知道了我家的住处,今早我发现的时候,他正睡在草垛里,我就想着挺可怜的,把他叫醒,给他吃了些饭食……,你姐夫看到了非说我和他……,还要打王家少爷。” 王渊庆看到赵秀秀哭了,有些手足无措了起来,他忙提着袖子,想要给赵秀秀擦泪珠,只是这下一伸手,在外人看来,似乎是要抱着赵秀秀的摸样。 二狗子本就怒火腾腾,这下火气更大了起来,“你个色痞子,放开我娘子,什么王家少爷,我看就是个叫花子……”说着就要冲了上去,赵巧儿虽然想拦,但是她哪里拦得住一个盛怒之下的成年男子,被推着倒在了地上,眼看那木棒就朝着王渊庆挥去,忽然门口传来一声呐喊,“都在干什么呢?” 二狗子听着熟悉的声音,回头一看,果然是大哥,于大郎,他穿着平时下地的粗布衣衫,手上拎着锄头,二狗子想起来,今天和大哥约好去田里除草,这一闹就给忘了时间。 于大郎神色凛然的走了进来,看了几个人一眼,“都给我说说这事怎么了?” 二狗子虽然生气,但是不想让家里人知道王渊庆和赵秀秀的事情,他有些支支吾吾的说道,“这傻子进我家里来偷东西,我想打了他出去,娘子不让。” “庆儿没有偷东西……,庆儿只是想见姐……”赵巧儿哪里能让他说出来,急忙上前用手捂住了王渊庆的嘴,尴尬的笑了笑,“这人我认识,是邻村王员外家公子,这里有些问题……”她指了指脑袋,又接着说道,“可能从家里跑出来,找不到回去的路,太饿了吧,我姐姐就给他写饭食,没想到姐夫以为是要偷东西,只是误会而已。” 于大郎也不是个傻子,他看了眼几个人古怪的神色,又想起,似乎他这个弟妹嫁过来前,村里传的沸沸扬扬的说,要嫁给王员外家里的傻子做夫人去,后来不知道怎么吹了亲事,在加上五弟弟闹的厉害,这才嫁到他们于家来,难道是弟妹和这傻子之间有什么不清不楚不成?他心中不禁对赵秀秀有了轻贱的意思,本就是有些不满,现在更加轻视了……,只是看二狗子这意思显然是不想对外生事,也罢,这次就权当没有看见,不过有了下次……,他沉着脸说道,“五妹妹,你总是记得自从你嫁入了我们于家,就是我们于家的媳妇,要安安分分的过日子。” 赵巧儿腾地冒出火来,她真想上去骂他两声,只是这时候她的立场又是什么呢?嫁出去的女人泼出去的水……,在古代女人的本分就是如此,二狗子和赵秀秀以后还是要过下去,她现在能做的只是帮着不把事态更加的严重化而已。 第41节 于大郎见几个人阴晴不定,特别是赵秀秀脸色绯红一副受了委屈的摸样,冷哼一声,“五弟,这王家少爷,你还是赶紧送回王员外家才好,我先去地里等你。” 说完就甩了甩衣袖走了出去。 赵秀秀见于大郎一走,捂着脸就哭了起来,她拳头挥向了二狗子,委屈喊道,“他就是一个傻子,你凭的什么跟他计较,让大伯也这么轻贱我……,呜呜。” 二狗子也有些后悔,他低下头,任赵秀秀打着,只是嘴硬的说道,“傻子也男人……” 第 63 章 王渊庆叫二狗子送回了家,虽然他一点都不想回去,只是这下所有人都冷着脸,他虽然傻但是也知道察言观色,本能感觉到了畏惧,所以虽然舍不得,虽然还是想哭闹……,但最后还是扭不过二狗子,这才乖乖的回去。 赵巧儿本来是来跟赵秀秀商量酒楼的事,没想到遇到了这样的场面,她无奈叹气,也不知道能劝些什么,夫妻之间的事情,有时候说不清道不明,她上次已经管过一次,在去说,第一她不是长辈,没有立场,怎么说二狗子也是她的姐夫,第二 ,说不定二狗子也会产生逆反心理,别是对的事情也给他想坏了。 再说这事要是放现代就是很简单的事情,也就是二狗子太小气,但是放了古代,在这种传统的思想熏陶下,傻子也是男人,二狗子吃味的心情,她到还是有些理解,况且刚才于大郎来的时候,二狗子的一番维护,也说明,他还算知道事情的轻重。 赵巧儿随意劝解了一番,就直接回了家去,想着这种生活琐碎的事情,就是新婚的磨合,两个性格不同的生活在一起,必然产生的摩擦,只能互相忍让和习惯……,跟上次打人又是不同,不是她能左右的了,她们两个如此相爱……,那么艰辛,那么困苦,好不容易能在一起,总是会扛过去吧? 二狗子见赵巧儿回了家去,这才缓了脸色,刚才有外人在他有些不好意思,总是要想着自己的脸面,这下院内就剩了两个人,这才大着胆子去抱赵秀秀。 赵秀秀冷着脸躲开,摸了一把眼泪,别开头。 二狗子叹了一口气,又去抱她,这下使上了劲儿,紧紧的把赵秀秀圈在怀里,他轻声说道,“娘子,你生气啦?” 赵秀秀挣脱不得,只是低着头,不回话。 “娘子,你说,我一大早醒来,就发现那色痞子……,我心里能舒坦吗?”二狗子想想也委屈,那个混小子,上次去取泉水的时候偷亲就算了,他念在是个傻子的份上,不予计较,在后来他又动了手……,这是就算扯平了,只是没有想到,那混小子竟然不要脸的找上了他们家,赵秀秀的品性他还是有所了解,绝对不是那种浪荡的女子,但是就是这样牵扯不清,也非常让他火大,那混小子眼睛的神色,分明就是一个男人看女人的眼光,傻子?在二狗子看来就是充愣装傻。 赵秀秀脸色缓了下来,只是抽着鼻子说道,“那你也不能随便动手,还让大伯那么说我。”说这里又想到于大郎脸上那种轻蔑,只觉得一口气咽不下去,憋得厉害,眼泪又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 清晨的日光下……,温暖的阳光洒在赵秀秀秀丽的脸庞上,弯曲的睫毛带着晶莹的泪珠,越发显得楚楚动人,二狗子有些看傻了眼,只觉得自己的媳妇真是好看,连村里那个王芸娘都比不上,他真是有福气的很……,有些心疼的说道,“我怎么知道,大哥这时候会过来。” “你怎么不知道?你就是不相信我……,觉得我和王家少爷有龌龊的事情,我就是怜悯他而已…… 呜呜,这下好了,大伯回去一说,大屋里的人越发的要瞧不起我了,你娘……”赵秀秀说道这里住了嘴,上次因为说起张氏闹的那样惨烈,她还记忆犹新,再说当时她是气坏了,哪里有媳妇这样在背后自己婆婆不好的,总是有些不贤。 二狗子沉下脸来,“你娘?这话也是你说的?那是你婆婆!我现在都不去大屋了!娘来找过我好几次,我都找理由推脱了,你说我这是为什么?还不是为了你!”二狗子虽然知道张氏确实有些地方做的过火,也有些她自己的小心思,但是毕竟是自己的亲娘,手心手背都是肉,当子女的怎么能随意说父母的不是。 赵秀秀看了眼二狗子,有些心虚,这些日子除了每月例行的一次,二狗子也不去大屋了,在地里也是勤勤恳恳干活,两个人似乎又回到了新婚初期,蜜里调油一样,二狗子对她也是很上心,真是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不说别的地界,就说村里,谁家的男人能这样的贴心?有时候连家里的饭都不要她来做…… 想起二狗子的这些好,赵秀秀越发的觉得,自己刚才说错话了,“相公……” 赵秀秀的声音绵柔温和,又带着忐忑不安的小心翼翼,二狗子向来都是舍不得赵秀秀的,他转过头,重新抱了抱赵秀秀说道,“娘子,以后这话你也别说了,我现在只想一门心思好好过日子,等你给我生几个大胖小子……” 二狗子说道这里有些心急,悄声问道,“今天的药可是吃了?我看你最近气色减好!也丰盈了很多。” 赵秀秀立时红了脸,乖巧的点了点头,“吃了,郎中说吃完这幅药剂,在去诊脉看看,应该是能……” 二狗子大喜,只觉得赵秀秀的肚子里似乎已经有了一个小生命,他忍不住亲了亲赵秀秀,轻声说道,“这次我陪着你去看郎中吧?” 暖色的阳光洒在这一对小夫妻身上,带出朦胧的光晕,两个人笑的灿烂,只觉得这一刻是这么的幸福…… 也许这是赵秀秀感受到最幸福的一刻? 又过了几日,赵巧儿也没有等到酒楼的消息,她已经有些心烦气躁了,心中暗想,难道那个张掌柜真的是把钱吞了? 就在赵巧儿忐忑不安的时候,一个少年摸样的人来敲开了赵家的家门,他见到徐二娘,忙施礼说道,“大娘,我是来找徐夫人的。” 徐二娘愣了半天才想起来,赵巧儿嫁了人后跟着徐家的姓氏,她把人迎进了院子,也不带他去里屋,毕竟家里没个男人,别叫人说了闲话。 赵巧儿此时正在屋内看着徐青云的来信,他淡淡的说自己一切安好,叫她不要操心,又问了她想要什么东西给她捎回去,就是不提什么时候回来……,赵巧儿来来回回反复看了好几遍,有些失望的叹了一口气,似乎跟徐青云认识开始,两个人最多在一起的时光不过新婚的时候,他总是在外忙来忙去……,见不到人影,虽然知道他这也是为了赚钱养家,但是她也难免有些伤心。 “巧儿,有个姓张的小公子来找你……”徐二娘日子过得好,两个女儿又是孝顺的,加上赵宝生读书也刻苦,很是给她长脸,她眉头舒展,脸色红润,跟年轻了好几岁一样,做事说话也没有以前那么严厉,只是这次,确是冷冷的看着赵巧儿。 赵巧儿心里咯噔一下,想起自己要办酒楼的事情竟然忘记跟徐二娘说了,自从徐二娘默认她的能力之后,家里什么事情都是她在做主,嫁过去之后,徐青云也不大管家里的事情,她都有些习惯了独断专横,她忙说道,“娘,那人应该是县里望月楼的小公子。” 徐二娘深深的看了眼赵巧儿,“先去见客吧。” 赵巧儿忙点了点头,跟着徐二娘走了出来,抬眼一瞧,果然是那个张掌柜的儿子,张旺福,“张公子,多日不见,店里的生意如何了?张掌柜可好?” 张旺福连忙回礼,“家父一切安好,只是店里的生意……哎!” 说完就摇了摇头,一副苦闷的样子。 赵巧儿心里有数,笑着说道,“坐下来喝茶,慢慢说吧。” 张旺福坐了下来,喝了一口茶水,“家父本来是要亲自过来的,但是店里这几天闹的厉害,实在需要有人坐镇,这才派了我过来,给夫人通个讯,希望徐夫人能过去面谈。”他手里拿着茶杯,看了眼四周,只见这是一间茅草土坯的房子,虽然修缮一新但是也不见的是多有钱的主……,他有些疑惑的想,这徐夫人不会是想口手套白狼,信口胡说吧? 赵巧儿也是察言观色的人,看出张旺福的忧虑,“这是我娘家,相公出门在外,我回来住几天,你看到村口东边的那栋院子了吗?” “就是那栋青瓦红砖的,高高墙院的房子吗?”张旺福过来的时候,偶然在村里看到这样气派的房子,还有些诧异,这才心里留意了下。 “正是……,那是我夫家的房子。” 张旺福这才放下了一颗心,有些羞涩的说道,“ 徐夫人,我刚才是……” 赵巧儿笑了笑,阻了他后面的话,说道,“张公子回去跟张掌柜的说,我明日就过去,让他在店里等着就好。” “好嘞,那我就先回去了。”张旺福高兴的站了起来,只觉心里重新有了希望。 赵巧儿看着张旺福这一派率真自然的反应,心中奇怪,怎么张掌柜那样精明的一个人,生出的儿子竟然是这样的率性,完全一副没有城府的样子,“本应是留着张公子吃个午饭,但是我娘寡居多年,多有不便,还请公子见谅。” 张旺福理解的点了点头,整了整衣服,就行礼走了出去。 赵巧儿刚送了张旺福走远,回头就看见,徐二娘沉着脸望着她。 第 64 章 赵巧儿怯怯的喊道,“娘,我本来想早点跟你说的,一直没有机会。” “我看你是觉得根本没必要说吧?“ 徐二娘沉着脸,眼中闪过厉色。 第42节 “ 不是……,我就是想让娘好好的安心过日子,不要想这些琐碎的事情。“ “这是琐碎的事?我看你的胆子真是越发的大了!这可是整个酒楼的生意……,你到底想清楚了没有?“ 徐二娘声色严厉。 赵巧儿叹了一口气,知道这是徐二娘在担心她,她好声好气的解释道,“我想清楚了,我出银子和做菜的方子,那张掌柜负责经营,我也不会抛头露面的,因着相公不在家里,万一有个事情,也没有能撑得住的男人,我是知道的。“ 徐二娘听到这里脸色有些缓了下来,只是依然沉声问道,“这酒楼起死回生起码需要千两的银子,你从哪里弄来这么多?还有,最近我也没见你做过什么别致的新菜色,你又打算如何经营?” 赵巧儿上前拉住徐二娘的手臂,“娘,你先别生气,我们坐着说。”又捧了个茶杯送到了徐二娘的跟前。 “别以为讨巧卖乖,就能蒙混过去,你得给我仔细说了。”徐二娘喝了一口茶水,脸色依然郁色不减。 “娘,我知道了……,事情是这个样子,当日我做菜的方子不是叫那个元春的人骗走了吗?我也知道他虽然做的不地道,但是总归救了我们急,只是心里着实咽不下这口气,后日,我和相公去县里,没有想到他竟然能凭借着我那两道吃食……”赵巧儿慢慢的讲起自己的打算。 徐二娘被赵巧儿说的频频点头,“原来你心里早就有了想法,银子既然是女婿给你的,我总是不好说什么,但是你从来没有经营过酒楼,心里有底吗?” “这不是有张掌柜吗?我们说好盈利五五分成,这契约一签,就到衙门上被案去,再说,你也知道,我做事从来没有莽撞的时候,都是思来想去,不说十成的把握,五成总是有的。”赵巧儿含笑的说道,一副胸有成竹的摸样。 徐二娘看赵巧儿,讲得头头是道,又颇有打算的样子,吊起的心渐渐的放了下去,只是还是不放心说道,“ 做买卖哪里那么容易,总是会遇到这样那样的难处,巧儿,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家里银子也够花了。” 赵巧儿眼中闪过郑重的神色,“娘,家里虽然有些银子,但是宝生以后还要参加科考,不说别的,他年纪渐长,刘先生已经是有些教不住他了,还得给他请个好先生,要么就去书院,这两年还要给他定门亲事,那可都是不少的银子啊……,我看几百两根本都打不住,参加科举的时候还要给他找些门路,什么举荐信等,这都是银子啊,宝生书读的这么好,保不齐能考个进士回来,那时候家里真是光中耀祖了,是我们赵家的福气,咱总不能因为没有银子耽误了他的前程。”赵宝生,这几年一直都是勤勤恳恳的读书,书读的好,人也是董事聪慧,在本地已经是颇有些名气了,如果不是年龄太小,赵巧儿真想直接把他送到永州的安堂书院去读书。 徐二娘沉默不语……,已经有好几户人家给赵宝生提亲,她都压着没放话,徐二娘觉得村里这些姑娘们没有配得上的……,倒不是她瞧不起村里的丫头,只是如果宝生以后真中了举,那他的身份就不一样了,家里的媳妇也需要找个门当户对的…… 赵巧儿知道徐二娘已经了听了大半进去,接着说道,“ 到时候,少了银子,总是要我出面,拿些银子过来补这亏空,可是话说的难听点,我毕竟是嫁出去的女儿,名不正言不顺。”说到这里看了下徐二娘的脸色,见没有生气才接着说道,“娘,你也知道相公的为人,他知道这是参加科举用的正经银子,肯定不会阻拦,只是,这钱还是自己赚了过来,才能用理直气壮。” 徐二娘点了点头,“是这个道理。” “娘,我知道你的顾虑,其实我心里也有些害怕时候,不过事情还没开始做就束手束脚,一副担心害怕,根本就没有必要,总是要迈出第一步,才有二步,你女儿的本事,你还不信吗?”赵巧儿说道这里,已经是口干舌燥,忙咕噜咕噜的喝了一杯茶水。 徐二娘眼中渐渐有了笑意,拿手帕给赵巧儿擦了嘴说道,“ 也罢,你向来都是有主意的,只是巧儿……,你千万记住,即使这酒楼做砸了,还有其他的办法,日子总是能过下去的,不要去硬挺着。” 母亲温柔而担忧的话就像是夏日的清风,徐徐的吹在脸上,像是温柔的抚摸,慢慢的渗入心中,赵巧儿点了点头,撒娇的靠了过去,嘻嘻笑着说道,“娘,我知道了。” 忽然门外传来脚步声,赵宝生刚进门就看见赵巧儿撒娇的抱着徐二娘,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两个人又在商量什么,“娘,我回来了” 赵宝生今年有九岁了,长的眉目清秀,几年的书读了下来,颇有些书生的儒雅之态,说话办事让人如沐春风,一点也不像是其他同龄的的孩子,俨然是一个小大人了。 你今日怎么这么早回来了?”徐二娘虽然很疼爱整个唯一的儿子,只是可能是放了很大的期望在赵宝生身上,总是严厉多过疼爱。 “刘先生家里有些急事,出去了……,不过先生教的那些,我都会了。”赵宝生自信满满的说道。 “胡说!”徐二娘板了脸。 赵宝生无奈,偷眼向赵巧儿望去,那意思就是,姐,你快帮我劝劝娘。 赵巧儿抿嘴一笑,娘,宝儿肯定还没吃过午饭呢,先吃了饭再说。” 晚上赵巧儿去了赵秀秀家里,把酒楼的事情一说,刚好赵巧儿明日要去县里复诊,二狗子也是要去,赵巧儿心想,这是大事,身边有着男人,总是好过两个女人过去,便是高兴点了点头。 第 65 章 几个人坐着骡车到了县里,先是去医馆看给赵秀秀复诊,还是上次的那个贾郎中,他看了看赵秀秀的脸色,露出满意的神色,又仔细号了脉才说道,“夫人应是无碍了。” 二狗子大为高兴,“先生,我娘子真的没事了吗?” 贾郎中笑的颇为祥和,点了点头说道,“只是以后还需注意才是,养好身体才是根本。” “是,以后会注意的。”说完二狗子朝着赵秀秀望去,两个人目绕在一起,缠绵悱恻,不过一会儿赵秀秀就有些受不住的低下了头,脸色绯红,二狗也是摸着头嘿嘿傻笑。 赵巧儿看着他们小夫妻这副样子,噗嗤笑了出来,忙起身给贾郎中谢礼,准备出门,此时赵巧儿走在前头,想着一会儿酒楼的事情,就有些没有看路……,不曾想,猛然撞过了一个身影,她措手不及,身子晃了好几下,却被那来人紧紧的抓住肩膀。 “对不住……”赵巧儿嘴上说忙着抱歉。 “走路都不会吗?”谭仁义冷得面无表情,只是手却还是抓着赵巧儿,等她稳当了才放开。 赵巧儿诧异能在这里碰到谭仁义,久为见面,他还是那一副样子,容貌端的丰神俊逸,一派洒脱,只是眼角的目光太过冷冽了些……,赵巧儿想着上次徐二娘的病,她心里对他真是几分厌烦,又有几分佩服,说不出的复杂。 只是刚才确实是自己没有注意,赵巧儿勉力压着被他傲慢语气涌出的怒意,解释道,“在想着事情,真是对不住了。” 谭仁义哼了一声,竟然也没有马上走开,而是观摩了赵巧儿的面色一眼说道,“看你面色如常,应是健康的很,来这里做什么?” 赵巧儿知道谭仁义素来高傲,更是不愿意对别人说废话,这一番对自己的询问都让她有些受宠若惊,解释道,“我姐姐身体不舒服。” 谭仁义也是察言观色的,他早就注意到在一旁脸色绯红的小夫妻,马上会意的说道,“不是来求子的吧?” 赵秀秀脸色更红了,“是身体有些不舒服……” 谭仁义傲然的挑了挑眉毛,显然是不满意赵秀秀敷衍,“过来,我给你们把把脉。” 赵巧儿真是有些不知所谓,这个谭仁义转性了?她小心翼翼的说道,“已经复诊过了,贾郎中说无大碍了。” “谁?那个庸医?他懂个什么。放心,不收你们银子!”谭仁义嗤之以鼻,看也不看贾郎中说道。 贾郎中坐在那里苦笑,他们素来都知道谭仁义的脾气,也忙站了起来,让出位置,“夫人,谭神医要给你号脉那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谭仁义也不客气,直接坐在哪里,抬头看了眼呆呆的赵秀秀,冷厉的说道,“还站在哪里干什么,快过来。” 赵巧儿虽然不满意谭仁义的语调,但总是身体重要,忙拉着赵秀秀走了过去,还安抚的说道,姐姐,还是看看吧,总是没有坏处。” 谭仁义观了赵秀秀的面色,又让她吐出舌头观看,脸上却不不动声色,细细的号起脉,不过一会儿说道,“底子太差,不过看你这几日吃了些药,总是好了些,但是不可大意,贾郎中还是有些长进啊!”说到这里却是看了眼贾郎中。 贾郎中眼中露出笑意来,点头称是,“看了先生写的那本札记,小有心得而已。” 赵秀秀听了谭仁义的明显松了一口气,说实话,她真是有些怕这个人,总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好像所有人都欠了了他一样。 “你,过来!”谭仁义趾高气扬的对着二狗子说道。 第43节 二狗子指了指自己,有些诧异的问道,“先生是指我?” “除了你还有谁!快点,我一会儿还有事!”谭仁义不耐烦的说道。 赵巧儿却是知道谭仁义的意思,这生孩子的事情,不能光看女人,也是要看看的男人的,忙对二狗子的说道,“姐夫,机会难得,快去。” 二狗子见众人都望着自己,硬着头皮走了过去,嘴里还嘀咕道,“我一个大男人看什么诊……” 谭仁义冷哼一声,没有说话,手上却没有停手,对着二狗子他是没了顾忌,东摸西看的,只让二狗子闹了个大红脸,支支吾吾的说道,“先生,这还要看吗?” “伸出手来!”谭仁义却是不不在说话,细细的号脉。 不知道为什么赵巧儿总觉得从他的眼中看出某种不好的讯息。 谭仁义抬眼,刚好碰上了赵巧儿担忧的目光,多日不见,赵巧儿显然是长高了很多,脸也长开了,不复当时的稚气,一双眼睛依然是水灵灵的,含着水珠一样,清莹剔透,让人看了就挪不开视线,跟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一样……,那样倔强和坚韧,像一朵娇艳芬芳的藤萝花,娇娇嫩嫩的,但是却又毅力惊人,他当时就想,这么小的地界,怎么会出来这么样出色的女子…… 谭仁义在这里心思回转,赵巧儿却是有些等不住了,忙问道,“先生,我姐夫他没事吧?” “怎么会没事!”谭仁义正襟危坐,看了眼众人说道,“你们夫妻以后别是想要孩子了,还是赶紧包养一个吧。” 赵秀秀大惊失色,“先生,这是如何?可是我哪里不好?” “不是你,是你家相公……,他天生就是个没种的人。”谭仁义说完就站了起来,招呼也不打就径直走了出去。 赵巧儿脑中忽然想起现代的不孕,哪里肯让谭仁义走,情急之中却是抓住了他的衣袖,“先生,还望先生想想办法,我姐姐和姐夫还年轻呢,这以后的日子怎么办?” 谭仁义看着抓着自己衣袖的手,愣了一会儿,赵巧儿见谭仁义不说话,还以为听进去了,忙继续说道,“我知道先生总是有办法的。” “这我可没办法,只能换男人了。”谭仁义冷笑一声,甩开赵巧儿,大步走了出去,姿态洒脱,一副唯我独尊的摸样。 第 66 章 二狗子愣愣的站在那里,面如死灰,过了好一会儿才干涩的说道,“娘子,我们回去吧。” 赵秀秀猛然的哭了起来,她疾步上前握住二狗子的手,“相公……” 二狗子环视下四周,见贾郎中和赵巧儿皆是露出一副不忍的神色,强自镇定的说道,“这肯定不是真的。” 赵巧儿在一旁没有说话,她知道在古代没有子嗣是多么的让人难堪的事情,他们从出生开始脑袋里灌输的思想就是生儿育女,猛然得知不育,该是多么大的打击,别的不说光是村里人的闲话就够她们受得了,还有赵秀秀那个泼辣自私的婆婆张氏,她向来要强,能接受这个现实吗?到时候也许会把屎盆子扣在赵秀秀的头上也说不定,赵巧儿一边为这对小夫妻的未来担心,一边又无限同情着他们。 这边赵巧儿心思回转,那一边赵秀秀却是擦了擦眼泪露出了坚毅的神色,她顾不得礼仪,紧紧的抓住了二狗子的手,温柔的说道,“相公,都会没事的。” 二狗子眼神呆呆的,直到手中被握的疼痛才回过神来,“娘子……我……,他说的是假的,是假的……,是假的……”就想翻录机一样,一直在重复着…… “嗯,当然不是真的,我也不信。” 二狗子就好似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紧紧的回握住赵秀秀的手,“娘子,我们今年就生一个给他们看看。” 赵秀秀连连点头抚摸上了二狗子的脸颊,温柔的说道,“好,给他们看看。” 几个人走出了医馆,中午热烈的阳光照在身上,刺目的都有些睁不开眼睛,赵秀秀却没有移开目光,而是让她阳光照到脸上,眼睛里……,直到心里去,也许这样她的心就不会那么冷了…… 一路无语,医馆距离望月楼很近,不过一会儿就到了,门口的小二看到赵巧儿的身影,急忙迎了出来,笑的有些献媚,“您来了?我们掌柜从早上就开始等着了。”说着就把赵巧儿迎入了二楼的雅间。 临近是中午,酒楼里却是没什么生意,赵巧儿走到了写着竹雅阁的包间里,张展柜见了赵巧儿,忙是站了起来,几个人一番介绍和客气。 “本应该早就请夫人过来的,不过临时除了些事情,一直在处理,还望夫人海涵。”张掌柜说完,对着一旁的张旺福说道,“还不叫人开始上菜?” 赵巧儿不动声色,等着张旺福走了出去才说道,“张掌柜确实应该是忙,不过我看您是在忙着找其他的东家吧?”张掌柜这里迟迟没有动静,赵巧儿先是有些着急,不过到了后来她就有些想了明白,自己这样一个突然冒出来的人,张掌柜也知根知底的,总是要找人查一查的,当然也不排除除了自己之外,他在找别的资助的人,毕竟自己年龄性别摆在这里,是谁都会不服。 张掌柜面色尴尬,咳嗽了一声说道,“小店这里确实是有事走不开。”他心中却暗惊,开始重新打量起赵巧儿来,原来只觉得是一个伶俐的小妇人,这时候却觉得有些不同,那明亮的眼中,藏着少见的锐利,幽暗难测。 赵巧儿本来心里不敢肯定,这话只是试探张掌柜,见他的神色,大致猜出和自己所顾忌差不多,知道不能把人逼急了,总是要留些颜面,转了话题说道,“我找人算了算望月楼的位置,房产还有价位,整个买下来是……” “这算的太少了吧?” “怎么会少,这还是多算的。”赵巧儿决定要做这笔生意开始,就找了旁人去询问打听,大概算出了个价位,她可不做没底的事情,总是要做足了准备工作。 两个人一来二去谈了一会儿,最后决定赵巧儿出了银子买下酒楼的七成股,以后赚得钱就是也是三七分,当然亏空也是一样,两个人签了约,很快就谈到了经营的问题上。 这一边赵巧儿和张掌柜谈的热火朝天,坐在一旁的赵秀秀却担忧的看了眼二狗子,从进来开始他就呆呆的,不发一言,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她忽然想起那一年,爹爹刚刚去世,徐二娘整天沉默寡言,家里被悲伤的气氛围绕,她心里虽然难过也不敢大声的哭出来,怕惹得徐二娘更加的伤心,尽量多干些家务,喂猪,扫地,做饭,整日的忙着,却是经常连饭都吃不饱。 有一天,赵秀秀拿着衣服去河里,在路上看到了一块有些发黄的桂花糕,这东西以前也只有爹爹赚了银子的时候才有的吃,那么甜,细腻……她吞咽了口水,想装作没有看见径直去洗衣服,可是脚却是像生了根一样没办法挪动。 一个十多岁健壮少年带着正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女童走了过来,“我的桂花糕……”,小女童看到赵秀秀手上的桂花糕,疯了一样的跑了过去,“你个贼,偷我的桂花糕吃!” 少年长的肥头大耳,满目凶煞,竟然是村里王屠夫家的儿子,招呼也不打就上前挥了一拳过去,赵秀秀急忙缩着身子退开说道,“是我捡的……,我不是贼。” 小女童抓着赵秀秀的手臂,狠狠的掐了过去,“赵秀秀,你就是个贼,你爹死了,你就偷人东西,呸!” 小女童和赵秀秀身材一般大小,一下子被她推到在地上…… 赵秀秀努力挣扎,只是抵不过两个人,她只觉得满眼都是挥舞的拳头和疼痛的触感,她哭着,喊着……,只觉得跟做噩梦一样。 忽然,眼前一片清凉,满脸黝黑的一个小子站在她的眼前,摸了摸被打肿的脸,笑的一脸傻气,“你……没事吧” 赵秀秀怯怯的摇了摇头,“没事……” “二狗子,我告诉你,别以为我怕你……,要不是你大哥会打架,我才不怕你呢。”王屠夫的儿子带着妹妹跑出了老远,却还不服气的喊道。 二狗子脸上一板,“滚!” 那个时候她才知道这个黝黑健壮的小子叫二狗子,是同村于家的老么……,阳光下,二狗子扶着肿着的脸,笑的一脸灿烂,露出一口白牙,如一幅画一样印在她的心里。 想到这里赵秀秀忽然就就觉得鼻子一酸,她低下头忍住泪意,在桌下紧紧的抓着二狗子的手,想给他多一点的安慰,她想不管如何,不能生育也好,以后被人耻笑也好,她会一直跟他过去…… 第 67 章 第44节 那一日回去之后赵巧儿就开始着手准备酒楼的事宜,特别是关于营销模式方面,她可真是下足了心思,她想着元春不是打着雅致的名义吸引了文人雅士吗?那她就打个娱乐的名义,客户群设定好了,这价位也就好定,其实赵桥巧儿当时想做的是烤肉的生意,她想着这古代都是少油,没有比烤肉更好卖得了。 赵巧儿想过烤串,想过韩国烧烤,还想过巴西烤肉,最后她想来想去还是定在了烤肉串上,因为这个简洁易做,也没什么大的讲究,以前赵巧儿在家的时候,时不时和朋友去烧烤,会自己腌制鸡翅,肉串什么的,其实厨艺这东西都是互相相通的,赵巧儿本就有些底子,在网络上查查做法,多做几次,还真有些像模像样,同学们吃了都说好吃。 当她和张掌柜说起自己的新式烤串的时候,张掌柜就很诧异,他年轻的时候去过漠北,哪里遍地都是草地,牧人养着牛马羊群,他就吃过烤全羊,还有拳头大的羊肉串成到烤串,火上一烤,在火光下,金黄焦脆,散发着阵阵肉香,吃在嘴里满口留香,他现在想起来还有些忍不住留些口水。 当时两个人就定了下来,准备做烤串,赵巧儿想着她们这里虽然不是漠北,但是还有些人家养着羊群,货源都不是问题,问题是在于这东西做起来太费油,烤得时候要刷一遍油才够香,特别是猪肉串,鸡肉串什么的,还有孜然去哪里找?这都是需要解决的问题。 赵巧儿在家想了几天,也没有出个结果,就准备去集市看看,她去哪里都会带上赵秀秀,所以想也没想就去了赵秀秀的家里寻人。 那一日不育的事情似乎给他们小夫妻很大的打击,二狗子已经是好几天都没有出过门,话也不说,只是呆呆的。 二狗子从来没有听说过男人不育的事情,但是给他诊脉的可是谭神医……,这三关县方圆几百里内,谁提起谭神医不是要一脸肃穆,这几年治好了几个疑难杂症,越发的出名,据说现在医馆门口都是慕名而来的人,他怎么会有误诊的时候? 难道他二狗子一辈子就没有孩子?二狗子只觉得浑身无力,甚至有些了无生趣,忽而他想起来谭神医的身份,据说是从御医院贬回来的,因为治死了人,就他这样的来历……,猴子还有从树上掉下来的时候,难道他神医就没有看错的时候?想到这里二狗子忽然觉得就好像迷雾之中看到了曙光一样,心里沸腾了起来,越想越觉得他猜测的是对的,谭神医肯定是诊错了,自己身体这么健康,从来也没有个头疼脑热的,再说他可从来没听说男人不育的。 赵秀秀端了早饭进来,有些心疼的说道,“相公,吃饭吧,我给你做了最喜欢的红烧肘子。” 二狗子本来是想要拒绝的,可是听到了肘子就有些坐不住了,他肉疼的说道“娘子,这一个肘子得多少银子啊。” “没花钱,是巧儿送过来的,说是让我们两个尝尝鲜。”那一日签了酒楼之后,赵巧儿就去了集市,询问鸡鸭肉的价格,赵巧儿本是为了烤串做的准备,不过赵秀秀夫妻都在,索性就买了些肉,带了回去。 二狗子想了起来,“瞧我这记性,巧儿妹子是越发的能干了,自己弄了个酒楼,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赵秀秀也是觉得骄傲,“嗯,我想着让巧儿给你在酒楼某个差事,总是比种地好些。”赵秀秀没有说出口的是,她担心这样日夜熬下去,张氏早晚知道了二狗子的事情,到时候真是难办,还不如直接搬到县里去,这样两家离的远,瞒得住一时就是一时。 二狗子徒然冷了脸,“我分家出来单过已经是不孝了,还要离了娘去县里住,她现在身体也不是很好,难道想看我还要去县里一趟?” “我是想着……,你的事情早晚瞒不住。”赵秀秀磕磕巴巴的说完,就仔细打量着二狗子的神色。 二狗子滕地跳了起来,脸上怒意汹涌,“我的什么事情?娘子,我跟你说,那谭神医,绝对是胡说,我还没听过男人不育的,你也别不信,今年我就让你给我生个大胖小子。” 赵秀秀怕二狗子情绪不好,忙点了头说道,“好好,我们今年就生一个。” 二狗子听着赵秀秀的语气有些敷衍诱哄的意思,不高兴的说道,“我说的认真的,娘子,你想想,你有听过男子不育的事情吗?” 赵秀秀毕竟阅历有限,摇了摇头。 “你看,你都没有听过,那次诊脉我们都没花银子,那谭神医肯定是没用心思胡乱看的,再说据说他是京城里治死了人才被贬回我们这小地方……”二狗子越说越觉得自己的想法是正确,脸上又露出一脸志得意满的表情。 赵秀秀这下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只是她喜欢二狗子的说法,虽然心里总觉得这话有些不对,但是人总是愿意相信自己相信的东西,赵秀秀想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也许谭神医也诊错了呢……,想到这里她眼睛里露出了笑意,“对,相公你说的对。” 小夫妻俩这下都高兴了起来,放下了几日来的包袱,在一起亲亲我我的吃了一顿早饭,二狗子更是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不过一会儿门外传来的细碎的脚步声,“姐姐,姐夫,在家吗?” “是巧儿!”赵秀秀高兴了说道。 赵巧儿本来还担心赵秀秀两个人会心里想不开,毕竟没有子嗣是大事,没有想到两个人跟没事人一样,还是神色如常,她虽然疑惑,但是也没有多想,就跟赵秀秀把自己来意说了,赵秀秀当然是全然支持赵巧儿的,连二狗子也觉得很是新奇,决定也要跟着去,赵巧儿想着总是有男人心里放心,三个人简单收拾了下,就出了门。 不到中午,一行人就到了县里,赵巧儿去了杂货铺子去询问油价,这时代的油分为两种,一种是动物油,比如猪油之类的,还有一种是植物油,比如菜籽,茶油,还有芝麻油之类的,最便宜的是植物油,因为原料便宜,虽然没有猪油,羊油等香,但是也够吃了。 赵巧儿细细问了价格,她估摸着张掌柜进货都是量大的,肯定不是这个价钱,但是粗略一算,这一串肉串也不便宜,她有些头疼的想,怎么也要把肉串包装成高档的食品才行,不然卖不上价格……,不过重要的还是拿这肉串带引客人,只要能把客人吸引过来,就算是利薄一点,也不是不行。 就这样想着,赵巧儿又跑了几家,询问孜然,那些掌柜的听都没有听说过这东西,赵巧儿非常沮丧,但是也无可奈何,后又想孜然的味道现代人喜欢,古人并不一定能接受,这样一想也有些释然。 她们一通跑了下来,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赵巧儿惦记着正在装修的望月楼,特意过去准备看看进程。 望月楼本身的装修就已经很好了,赵巧儿又不是专业学设计的,在说她喜欢的现代简洁风格不一定和古代相符,但是重要的是在于这个重新开张,客人都喜欢去新店里去看看,要的就是这种新鲜劲儿的效果。 负责监督的是张掌柜的儿子张旺福,他见到赵秀秀几个人过来,高兴的迎了过去,几个人一番见礼,赵巧儿看看这里,又看看那里,心里满意,没想到张旺福一副憨厚像,但是做事却是一丝不苟,细节上出真章。 张掌柜闻了讯赶了过来,他们一家子住在酒楼后面的院子里,正是晚饭的时候,张掌柜说什么也要让赵巧儿几个人去吃饭,赵巧儿想着还有事情商量,也没有客气。 这一顿饭是张展柜的夫人何氏亲自下厨做的,据说江南人士,做出才清爽可口,别有一番味道,几个人吃的是宾主尽欢。 饭后又是一番商量,把开张的日子定了下来,选了个黄道吉日,还准备请个舞狮团来,热闹热闹,最重要的还是肉串的做法,赵巧儿想着自己亲自下厨,准备这几天就做些成品给张掌柜尝一尝,张掌柜当然是乐意之极,后来赵巧儿又要求,找一个说书先生,平日里可以说书吸引客源。 张掌柜叹了一口气说道,“说书先生是好找,但是这好故事却是难寻。” 赵巧儿摸着脑袋想了半天说道,“这又何难,你现找个先生过来,要口齿伶俐,面目堂堂,摸样越是俊俏越是好。” “摸样?”张掌柜愣了愣。 “长的凶神恶煞的可不是要把客人吓跑了吗。” 张掌柜哈哈一笑,“这倒是,只是……” “我知道张掌柜的意思,这故事段子就包在我身上了。”赵巧儿想,那古代四大名著,她总是粗粗的读过的,随便找出一个来,然后在编些符合找个时代的情节进去,就可以用了。 第 68 章 高大的铜漆门缓缓开启,发出轰隆的声响,拥挤在门口的众人像是看到了希望,都屏息的瞪大了眼睛,一个穿着绸缎衣裳的小厮走了出来。 众人立时把他团团围住,七嘴八舌的询问。 有个中年男子焦急的问道,“ 可是同意给我家娘子治病?” “小哥,我是从武宁县来的,已经在门外等了十五天了,我娘的病可是在也等不起了。”穿着粗布衣衫的年轻男子说着说着就直接跪了下来。 ”小哥……“ 小厮脸上带着不耐烦的神色,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 你们吵什么啊,今天看诊人数已经够了,都回去吧。“ 这些年随着谭神医的名声越来越大,慕名而来的人越来越多,看疑难杂症的有,普通的风寒的也有,渐渐的谭仁义就有些厌烦,定了规矩,一天只看十个病人,并且把看病的诊费提到了一百两一次,这还不算后续治疗的药钱,就算是这样,也挡不住人们求医的心情。 小厮咒骂了几句也不见人散去,开始大声怒吼着赶人,一会儿从门内又出来几个魁梧的汉子,像是护院的样子,几声怒吼就把人都赶了去,只刚才那个穿着粗布长袍的年轻男子却一直长跪着不起来,他一副豁出去的表情,任是护院怎么踢,也不肯走开。 第45节 护院折腾了半天,只打的男子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瘦弱的身子瑟瑟发抖,只是他背脊梁挺的直直的……,就是不肯低头,护院没得没办法,小声嘀咕了几句,关了门。 对于这附近的人来说,这样的场景已经司空见惯,吆喝卖瓜子的还在继续,那拉着车的行人目不斜视的路过,一对小童嘻嘻哈哈的边笑边走…… 从远处走来了一对小妇人,年龄稍大的端庄秀丽,年纪稍小的灵秀飞扬,正是赵家姐妹,这一日赵巧做了些肉串带给张掌柜试吃,倒让他赞不绝口,只觉得比他在漠北吃过的还要香。 赵巧儿高兴,知道自己算了过了这一关了,又准备去买些羊肉回去,刚好路过谭仁义的医馆。 赵秀秀最是心软的,见了那年轻男子的摸样,眼睛里立时冒了泪珠,似乎想起了徐二娘重病的时候,那种绝望无助的心情,” 巧儿,真是可怜!这下是有了银子也不给看了……” 赵巧儿也想起了那一次求着谭仁义时候的场景,心里微酸,听着那男子绝望的喊道,“我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卖了,我妹子为了娘……,自愿卖了自己,好不容易凑齐这一百两,怎么说不看就不看呢! 那年轻男子眼睛通红,回头看了眼四周,见有个两个俏生生的小妇人,一副同情的摸样,哭着说道,”夫人,你可是认识这里的谭神医?求你帮我求求情……,我连罕就是做牛做马也愿意报答你们!“说完就碰碰的磕了几个响头。 赵秀秀这下是忍不住哭了出来,她急忙上前,距离年轻男子一尺的距离停了下来,” 这位大哥,男儿膝下有黄金,这可使不得,赶紧起来!“ 男子眼中迸发了热切的希望,”夫人,你可是认识谭神医?求求你了。“说完又是响亮的磕头生,只磕的头皮都破了。 赵秀秀心里越发不忍,回头看了言赵巧儿,”巧儿……,你要是能就帮帮这位公子……” 赵巧儿无奈摇头,她和谭仁义不过几面之缘,两人之间如果说有什么,那就是互相的猜忌和恨意,赵巧儿虽然佩服谭仁义超时代的医术,但是对于他的冷漠和自私却是有着说不出的愤怒,“姐,我们走吧,个人有个人的命,我们哪里都能帮着。” 那男子听了赵巧儿的话只觉得两眼发黑,一直以来绷紧的玄“砰”的一声断裂,他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手指颤抖……,发出绝望而凄惨的悲鸣,“什么谭神医,我看就是个杀人疯魔,哈哈……谭仁义,你就是个无心的魔鬼!” 说完就用手去拍打高大的铜门,鲜红的血液染在黑色的门漆上…… “巧儿,你说那人不会疯了吧?真是可怜。”赵秀秀擦了擦眼泪。 赵巧儿努力去忽略身后男人的悲痛,拉着赵秀秀疾步走了出去,”疯也好,不疯也好……,这世道永远都没有公平可言,我只能管好你和娘,还有宝生……“这话像是对自己说的,又像是对赵秀秀的解释。 ”老天不张眼啊,谭仁义你会不得好死……,娘,春枝,哥哥对不起你……“ 赵秀秀听了忙回头,只是眼前的一幕让她惊心万分,“不好,那人晕过去了。” 九月的天气已经有些清凉,路旁柳树深绿的叶子在微风中,轻轻的晃动……,树荫下,赵巧儿捏了捏连罕的仁中,又拍了拍他的脸颊,“醒醒!” 连罕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他有些懵懂的看了眼赵家姐妹,眼中渐渐恢复神智,显出一片悲色,” 你们既然就手旁观,何必又来救我!“ ”你真是好生的不知好歹,亏你还是读书人,一点做人的道理都不懂!“赵巧儿冷声说道。 ”你怎知我是……“连罕惊讶的说道。 ”我猜的……,手指白皙一看就是没看过粗活,且做事迂腐至极,你在门口等了十几天,有没有塞了银子给那小厮?“ 连罕脸上尴尬,”没有……“ ”这就是了,你没有塞银子,可不是让别人先看了,你就是等上百日也没用,我估计那小厮根本都没有给谭仁义通报过。“赵巧儿想起那小厮的势利的样子,心中暗想,真是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仆人。 连罕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勉力给赵巧儿行了礼说道,“多谢姑娘提点,我这就去……“说道这里他忽然停了下来,动作慌乱的摸着衣兜,脸色煞白,”我的银袋呢?“ 电闪雷鸣之间,连罕忽而想起,刚才被人群拥挤的时候被一个身后的干瘦子摸了下腰际,他当时心里厌烦,怒瞪了过去,没曾想,那人只得意的看了他一眼,就走了出去,那钱袋可不是就挂在腰际的吗?怪不得刚才站在门口的时候觉得腰处空荡荡……,连罕只觉得浑身无力,瘫软在地上,脸上显出一片死寂…… ”他怎了了?“ 赵巧儿同情的说道,银子丢了吧。” 忽然连罕眼中显出疯狂的神色,猛然站了起来,直奔河边,这路边就是一条大河,这条河水叫望春河,从整个三关庙县里横插而过。 “不好,他要自尽!快拦住他……” 赵巧儿大喊一声,快步追了过去,只是她在快,哪里是一个男人的对手。 忽然一个人影闪过,就在连罕跳入河前,拦了下来,男人身材结实,只一个手臂,就抓住了连罕瘦弱的身子,回头对着赵家姐妹说道,“ 娘子,巧儿妹妹,这是如何了?” 原来不是别人,正是二狗子,本来三个人一起进县里来,不过到了中午就分道扬镳,二狗子帮着赵巧儿去寻一抹材料,说好在县里东门集合,没有想到却在这里碰上。 “你们让我死了吧,银子丢了,我妹子也卖了人,如果连娘都救不活,我活着还干什么,呜呜……”连罕痛苦的说道。 赵秀秀拽了拽赵巧儿,”巧儿,要不咱们帮一帮他……“ 虽然经过上次不育的事情,赵秀秀是打死也不想再见到谭神医,但是这人实在是可怜。 “ 一百两可是大数目,够咱娘和宝生过十年的了……,再说相公的银子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赵巧儿没有说出口的是,这钱是徐青云的冒着多少危险赚回来的,她怎么可以恣意做主,别人是可怜的,难道徐青云在外走镖就是轻松的? 赵秀秀低下头,知道自己这是难为了赵巧儿,叹口气说道“ 哎,真是可怜。” “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我说你……,叫连罕是吧?我可以给你一百两的银子,只是,你可愿意给我签了卖身契约?”赵巧儿冷声的说道。 “卖身?”连罕诧异的说道。 “要还是不要。”赵巧儿不耐烦的说道。 连罕眼中闪过老娘发黄的肤色,妹子倔强的表情,一狠心说道,“谢夫人相助。”说完就当场跪了下去,碰碰磕了三个响头。 赵秀秀疑惑的看着赵巧儿,赵巧儿哪里不明白她的心思,解释道,“ 现在酒楼要开张,正是用人之际,此人毕竟是读过书,把他留在店铺看看账,店里总不能让张展柜一个人把持,我一个女人家又不好总是出面,再说,我看连罕是一个至孝之人,品性纯良,是个不错的人选。” 这当然是明面上的理由,赵巧儿虽然确实是找得力的人手,但是并不是用这种方式,只不过银子不能白给,她家里虽然富裕但是也没有撒银子给别人的地步,那钱是徐青云辛苦得来的银子,她必须要把每一分都花在该用的地方,比如开酒楼,比如买个人手。 第 69 章 二狗子大惊,要知道一百两银子可是个大数目,现在虽然不是战乱的年岁,但是十一二岁的小丫头卖价也不过四五两,要是想买个有一技之长的大丫鬟和小斯最多也不过二十多两银子,这连罕虽然是读过些书的,但是也不值这价啊! 二狗子好奇之余又打量了过去,只见这人虽然答应了卖身之事,但是腰板还是挺的直直的,面上傲色不减,二狗子不满的嘀咕道,“这是什么人啊?” 赵秀秀拽了拽二狗子的衣袖说道,“这人是从武宁县来的,来求医……,大半个月了,也没见到谭神医,刚才又把银子丢了,巧儿这才……” 二狗子对谭神医的名字甚为反感,有些尖酸的说道,“他算什么神医。” 连罕似乎颇为赞同二狗子的话,附和的说道,“这位大哥说的是,仁者医心,他这样持才傲物,不理民间疾苦,心中无一个仁字,确实是有辱医者之名。” 赵巧儿暗叹了一口气,谭仁义作为医者来说确实是太过自私很绝,但是如果只是一个郎中,那么他其实也不为过,毕竟郎中只是一个职业,但是医者不一样,那是救人的神圣称为,她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说道,“你娘安置在何处?” “在西角胡同里租了个屋子,我和我娘还有妹子……,这几日都住在这里。”连罕说道妹子的时候,神色黯然了下来。 第46节 西角胡同是在三关县的西边,那里脏乱不堪,房子陈差不齐,最贫户都在住在这里,当赵巧儿提出要去看连罕娘的时候,连罕有些诧异的张了张嘴,只是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带着赵巧儿一行走了过去。 几个衣衫褴褛的孩子围在一起玩着丢石子,狭窄的道路坑洼不平,一辆马车路过,溅起污水,泼了他们一身,孩子们怒骂吼叫,忽然看见几行人走了过来,走在前头的是一个穿着粗布圆领长袍的年轻男子,后面跟着一对年轻的妇人和男子。 四喜指着那个前头的男子的说道,“那不是住在我家隔壁的连先生吗?” “连先生是谁?”赵二财摸了摸染了污迹的衣服,好奇的问道。 “半月前来的人,据说是来求医的,穿得破破烂烂的,不过我娘说了,连先生是个读书人,让我敬着,管他叫先生!” 连罕刚到胡同口,就看到四喜笑嘻嘻的走了过来,“连先生,今日怎么回来的这般早?”四喜知道每天连罕一早就要出门去求医。 “有点事情,我教你的几个字你可是背熟了?” 四喜点了点头。“早就会了,要不要我写给先生看?”说完就一副渴望的神色,显然是很希望得到考核。 连罕苦笑,摸了摸四喜的脑袋说道,“我今日有事,改天,你自去玩吧。”说完就引着赵巧儿等人走了进去。 四喜望着离去的几个人好奇的眨了眨眼睛,情不自禁的跟了过去。 胡同很窄,一次只能通过一个人,一路上些恶臭不断,赵巧儿捂着鼻子跟着连罕走了接近十几分钟,这才到了一处破旧的院落内。 连罕拱手说道,“就是这里,夫人小心。” 赵巧儿点了点头,跟随了进去。 这是一间破旧的土坯房子,院子也很小,大概不过十几平米,还没进到屋内赵巧儿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药味和一种说不出的腐烂的味道。 听到门外的动静,一个嘶哑的声音从屋内响起,“可是罕儿回来了?芙娘找回了吗?” “娘……,您别起来,”连罕急忙推门而入,疾步跑了过去,抱住了一个要起身的妇人。 屋内几乎没什么东西,一张床,一个桌子,不过十几平的房内,一下子涌进了四五个人,马上拥挤了起来。 老妇人眯着眼睛,看了眼陌生人,颤抖的手指揪着连罕,“这是什么人?芙娘呢?” “娘,这都是我的朋友……”说完用一种哀求的目光看了眼赵巧儿,见她不动声色,这才继续说道,“芙娘我已经找人寻去了,过几天等你病好了就回来,娘你可是要先安心治病才是。” 老妇人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狠狠的推了连罕,你又骗我,芙娘是被你卖掉了,我不要你要拿这肮脏的银子给我治病,芙娘……,我苦命的女儿啊……”说着说着就呜呜的哭了起来。 在场的人都露出同情的神色,几个人都是出于贫户,特别是赵家姐妹,不久前也经历过这种痛苦,更是能感同身受。 连罕立时跪了下来,脸上表情痛苦万分,哪里还有刚才的倨傲之色,“娘,都是儿子没用,你放心,我一定会把芙娘找回来。” 赵巧儿仔细打量了老妇人,脸色枯黄,眼睛浑浊,身子已经是骨瘦如柴,显然是病入膏肓的症状,在往下面一看,吓了她一跳,原来她虽然干瘦,但是腹部确是像吹气球一样鼓了起来。 “老夫人这是什么病?”赵巧儿有礼的询问到。 “以前的郎中说是腹中有了瘤子……”连罕想起,他娘不过四十多的年纪,现在已经被病熬的和六旬的妇人一样,心里就难过。 瘤子?不就是现代的肿瘤吗?竟然长这么大个?赵巧儿对肿瘤的知识不多,但是她知道一般肿瘤也分为良性和恶性,到了这个份上只能开头做手术了,但是在古代谁敢?先不说开刀多么的惊骇世俗,光是开刀后的感染怎么处理也是个问题?没有消炎药,怎么弄?即使手术成功了,人也被感染死了。 老妇人喘了几下,两眼一黑,竟然昏了过去,连罕忙是掐人中,喊着,也没见老妇人醒了过,急得满头大汗,眼中悲色浓重。 赵巧儿叹了一口气对二狗子说道,“姐夫,你去门口叫辆马车来,我们去医馆!” 连罕听到赵巧儿的话,忙是跪了下来,这次不同于之前的勉强,脸上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感激,“多谢夫人大恩……”说完就砰砰的磕头,连罕自小无父,都是他娘辛苦把他带大,对母亲感情很深。 九月的天气,不冷不热,徐徐秋风出来,有股说不出的爽意,谭仁义和贾郎中在医馆中讨论着一个方子的问题,忽然门帘掀起,进来一位老者和三十多岁的年轻男子。 贾郎中忙站了起来,恭敬的说道,“师傅,二弟,回来了。” 谭有诚点了点头,看了眼僵在贾郎中身旁的谭仁义,冷哼了一声,“不是说了,不要让闲杂人等进来吗?” 谭仁义挺直了背,“我自有事,先去了。”说完就高傲的走了出去。 谭有诚气的胡子都直了,对着二徒弟周士文说道,“你看看,这都是什么脾气?见了我都不会打声招呼!” 周士文好脾气的笑了笑,扶着谭有诚坐下,又给他沏了壶茶水,才说道,“师傅,您既然心里还惦着师弟,何必……” “闭嘴!我念着他?如果不是他,我老哥何至于……,我老哥那样一个天纵奇才,那样的宽厚的人品,就这么早早的……”老者说这里眼中已经有些泪意。 “师傅,那不是大师伯自己都同意了的……” “滚滚!不要在我面前碍眼!”老者显然不愿意听周士文维护的话,吹胡子瞪眼的喊道。 周士文无法,连忙陪笑,说起这次出诊的事情把老者的注意力转了过去。 此时正是下午二点钟,太阳像一个大圆球一样挂在天空,放射出刺目的光芒,照的人无所遁形,谭仁义背靠在门外,听着屋内的对话,丰神俊逸的脸上,不禁露出孩子一样的迷茫的神色……,他真的错了吗? 第 70 章 院子内静悄悄的,只有徐徐吹来的把有些发黄的树叶,吹的沙沙作响,一个男子挺立在门外,如刀刻一般刚毅的脸上,表情肃穆,眉眼处有一道狰狞的疤痕,衬的整个人更加的冷峻,寒森。 一个脸色白净的瘦弱的中年男子疾步走了过来,当他看到门口的刀疤男子微微一点头,“三皇子殿下还在里头?” “安总管多礼了,殿下从早上就没出来。”徐青云面色沉稳的说道。 “这可都一整天了……,哎”安总管脸色苍白,快步走到了门口,轻轻的敲了敲门,低声喊道“殿下!” 屋内传来大吼声,“滚!滚!我谁也不想见!” 安总管叹了一口气说道,“殿下,我知道您难过……,只是您不为自己想想,但是怎么也要想想在天上的皇贵妃娘娘,她要是看到您现在这样的……折磨自己,该是多么难过。”说道这里已然是眼圈一红,只是强忍着眼泪。 屋内一阵静悄悄,徐青云却是突然紧绷了身体,果然不过一会儿,“吱呀”一声,门倏然被打开,一个年轻的贵族男子出现在门口,眉眼如云,面如玉冠,气质清贵,只是此时他正面目狰狞,通红的眼中布满了血丝,脸上更是现出一副蚀骨的痛苦之色,“大胆!你个死奴才!青云,你还不将他给我拿下!” 三皇子显然对徐青云颇有些不同,虽然样冷声,只是语气略微缓和了些。 第47节 徐青云却是没有动,他脸上闪过矛盾之色。 三皇子见徐青云无动于衷,怒声喊道,“怎么?你也不听本皇子的话了吗?” 徐青云听了倏然跪了下来,一咬牙说道, “殿下,现在外面危机四伏,太子等人显然已经是放了个圈子让殿下钻,安总管不让殿下进宫也是为了殿下的安全……,请殿下息怒,不要迁怒于安总管!” “你……”三皇子颤抖手指,显然是气的不轻。 原来自从徐青云跳崖护的三皇子周全之后,三皇子却是对徐青云开始另眼看待,不仅在昏迷不醒的特意派了御医过来,还送来的大量的珍贵药材,可以说徐青云在半年内恢复过来,多半是三皇子的帮助。 在后日朝内局势越发的暗黑,夺位之争已经上升到白日化的地步,老皇帝手心手背都是肉,左右为难,心病加上年老体衰,竟然是一病不起,渐渐的朝政被太子把持。 老皇帝知道自己时日无多,秘密觐见了三皇子,封他做了北川王,让他立即启程赶往封地。 北川一带是历朝的最北边,生产力低下,物产也不丰富,但是那里和永州里连接,而永州里正是三皇子的母族的领域,老皇帝显然是在交代后事了。 徐青云受了三皇子的恩惠,在加上受了师傅的嘱托,受命带着怀远镖局的几个顶尖的高手加上三皇子的本身的护卫,护着三皇子迅速撤离。 本来一切都很顺利,虽然遇到了几次阻击,但是都成功的突破,不过来到了锦辽府,他们就听到了皇帝归天的消息,三皇子心中痛极,那样玲珑的一个人,被悲痛蒙蔽了眼睛,怎么也要回去奔丧,安总管是三皇子的母亲皇贵妃留下的老人,他做主把三皇子囚了起来。这才有了刚才那一幕…… 三皇子眼中闪过暴虐,一个抬脚就朝着徐青云踹了过去,徐青云咬着牙忍着,嘴里却没有松口,“殿下,请您三思!” “好!好!,你们一个个都反了是吧……”三皇子抽出宝剑…… 却是见徐青云忽而眼神冷然,一下子扑了过来,把三皇子护在身下,说时迟那时快,从院子的三面噗噗的射来如雨的利箭。 “快!保护三皇子!”刚刚还只有几个人院落内,立时涌出了十几名的护卫……,场面一下子陷入了混乱。 这一边刀锋血影,赵巧儿这边也不是轻松,那一日赵巧儿带着连罕的母亲来到了医馆,只是连着几日也没有见到谭仁义。 给看门的小厮塞了银子,才从他的口中得知,谭仁义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几日都不见踪影,这下别是说一天十个病人,几天下来一个病人都没有医治。 眼见老妇人晕迷的时间越来越长,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连罕更是越发的憔悴下去,老妇人吃一口水他才肯喝一口,老妇人吃得下一口粥,他才肯吃一口……,连赵巧儿这样见过世间冷暖的人都被这样的真挚感情感动了起来。 赵巧儿是个下个决心就会努力的干下去的人,不管遇到怎么样的困难都会想办法去克服而不是去逃避,这下她下了决心要帮助连罕母子,就开始动起了脑子。 贾郎中刚送走了个病人,这已经是他今天的第二十个病人了,他说的有些口干舌燥,端起了茶杯才发现已经空了,刚要叫小童过来倒茶,却见身旁一股暗香袭来,杯子却是被人倒满了热水。 “徐夫人?” 贾郎中诧异的问道。 赵巧儿盈盈施了个屈膝礼,含笑的问道,“贾郎中最近可好?” 贾郎中摸了摸胡子,笑的通透,“夫人不必多礼,有事还是直说吧。” 赵巧儿见贾郎中这么爽快,也没有绕圈子直问道,“先生可是知道谭神医现在何处?” “徐夫人这是?”贾郎中诧异的问道,他想起了上一次说二狗子不育的事情,难道是想找谭仁义在确诊下? 赵巧儿叹了一口气,把那一日见到连罕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当然中间不妨把连罕母子说的更加可怜,她早就看出来这个贾郎中是个心地纯正的人,多是怜惜弱者,是位难得的好大夫。 “竟有这样的事情?真是可怜!”果然贾郎中听了赵巧儿的话无限唏嘘的说道,一副同情之色。 第 71 章 山林中绿色葱葱,到处都可以见到合抱粗的百年大树,赵巧儿终于在一片平坡中看到了贾郎中说的墓地。 墓地极为简陋,只是一个土包,并没有墓碑之类的,只是显然经常有人在来往收拾,没有一丝杂草。 虽然现在是大白天,但是在这样一个密集的森林里,并且是孤身一人在墓地旁边,赵巧儿只觉得头皮发麻,有些渗的慌。 她心中暗自想,难道贾郎中在骗我?怎么没有见到人影,赵巧儿装着胆子,上了前,原来在墓碑旁边半躺着一个人影,名贵的锦帛的长袍被染成了污迹斑斑,玉石腰带被解了开来丢在地上…… “先生!醒醒!”赵巧儿轻轻的推了推正闭着眼睛的谭仁义,只是她的手一碰到谭仁义的身体,就暗叫糟糕,原来谭仁义身体滚烫,似乎是在发烧,赵巧儿急忙把手放到了他的额头上,温度要比身体还要高。 赵巧儿四目环顾,看到密林深处有一个木质的小屋,似乎是为了守墓而建,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找了个木板把谭仁义放到上面,一点点的好不容易拖到了屋内。 屋内设施简陋,甚至有些地方木质腐烂……,赵巧儿在古代呆得久了也懂一些应急的草药,她把人安置好,给他盖上了薄薄被子,又在屋内生了火烧水,这才出门去寻草药。 让找巧儿惊讶的是这附近草药的繁多,在家里的时候半天也见不到的,这里就能轻松了挖了一把,她也不耽误,赶紧回了屋内,等她回到屋内,水已经开了,她把清洗的好的草药放了进去。 谭仁义似乎是在噩梦之中,满脸大汗……,口中不知道在说着什么,赵巧儿一边煎着药剂,一边仔细临听,也没有听出个什么来,她心中好奇,这个墓地上的人和谭仁义是什么关系,又想平时看谭仁义一副趾高气扬飞扬跋扈的摸样,那里又是有心事的样子? 不知道为什么孤身一人在此,连个随从都没有带,难道这里埋的是他的情人?赵巧儿脑中自然想出一副郎情妾意的摸样,女子早逝,男子只能自己暗自伤神,想到这里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谭仁义哪里是深情的人,一副冷血心肠的样子,自己真是胡思乱想。 “在煎……咳咳,药就没效了。”嘶哑的男声,突然响起。 赵巧儿猛地一惊,抬头一看,谭仁义已经睁开了眼睛,正冷漠的注视着自己,她答应了一声,把药汁倒了碗里,端了过去。 谭仁义在把身体靠在墙上,想也不想的张嘴,一副要赵巧儿喂的摸样,赵巧儿无奈,拿着勺子,把热气吹散一些,就喂了进去。 那么苦的药汁,谭仁义只是皱了皱眉毛,并没有推托而是一口口的喝了下去,对于他来说似乎这些药汁只是普通的水。 屋内一片静悄悄,只能听到勺子碰到瓷碗的声音,赵巧儿不习惯这样的沉默,她想了几个话题,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比如你来这里做什么?这是他的私事,不好问,那么你这墓地里埋的是他什么人?这也是私人的事情,她也不好问。 这一犹豫见,一碗药汁已经见底,谭仁义出了一些细汗,脸上神色稍微恢复了一些,他重新闭上了眼睛,听着赵巧儿收拾碗筷。 等赵巧儿把瓷碗洗好,重新回到屋内的时候发现,谭仁义已经站了起来,只是他的脸色还很红,似乎还烧着。 见到赵巧儿进来,谭仁义头也没抬的说道,“说吧,你来这里想让我给谁看病。” 赵巧儿有些尴尬,被这样直白的说出了目的,不过她也不是个扭捏人,不过一会儿就恢复了镇定,“我有个朋友,他娘病得很厉害。” 谭仁义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刻薄的话,而是伸出手朝着赵巧儿勾了勾手指头,一副让她过去的神色。 赵巧儿以为他是烧得厉害,需要她扶持急忙走了过去,没有想到当她靠近谭仁义的瞬间,却被他抵在了墙壁上。 “你要干什么?” 第48节 谭仁义露出讥讽的笑容,把赵巧儿圈在自己和墙壁之间,身体却是紧紧的贴着,把唇贴在赵巧儿的耳边,悄声说道,“你孤身一人过来难道不是来勾引我的么?” 赵巧儿气的脸色通红,“你胡说什么?” “别这么着急否认啊?”谭仁义滚烫的呼吸吹在找巧儿的耳旁,弄的她痒痒的。 “滚开!” “呵呵,小娘子不仅人长的美,脾气也很烈,很对我的胃口。”谭仁义看着赵巧儿一张一合的红唇,映着阳光透亮诱人,本是有意逗弄,却是变得有些心猿意马了起来。 “你快放开我,不然……”赵巧儿这下真是后悔自己怎么能一个人过来,原来酒楼的事情因为连罕的母子的原因拖了几天,到了今日实在不行,她就和赵秀秀分了事情,赵秀秀和二狗子去弄酒楼的事情,而自己则来到了这里寻人。 谭仁义看着冒着怒火的赵巧儿,那双本是灵秀的眼眸,此时像是添了一把火一样,衬的整个人更加的娇媚动人,他常年孤身,家里又没有女眷,并且他对女子要求极高,轻易不近女身体,这下被赵巧儿扭动的躯体弄得有些激动,身体内原始的渴望被点燃了起来。 赵巧儿只觉得谭仁义的目光越来越暗,本是充满讥讽的眼中此时却她所熟悉的欲、望,她有些害怕的咽了下口水……,“你……走开!” 忽然谭仁义捏住了赵巧儿的脸颊,另一只手却是抓住了赵巧儿的两只手臂,印上了赵巧儿红润的嘴唇。 赵巧儿只觉得嗡的一声,嘴上柔软的触感,滚烫气息,还有那股熟悉的药汁苦味,一下子都涌了进来。 柔软的嘴唇,甜美的蜜汁,像是从内心深处涌出的渴求,连心都颤抖了起来,谭仁义理智崩断,疯狂的吸允…… 第 72 章 谭仁义沉浸在令人心颤的美妙触感之中,他感觉到了久违的热血,就像是初尝禁果时候的禁忌快乐,似乎血液中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兴奋吟唱,他的眼中都是红润的柔软的嘴唇,怀中更是曼妙成熟的少女躯体,他只能不断的索取,不断的靠前,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满足自己的渴求。 忽然,一阵耳鸣般的痛楚传来,当谭仁义回过神的时候,赵巧儿已经挣脱开他的怀抱,高高举起的手还没来得及放下。 “禽兽!”赵巧儿怒目相视,高声尖叫。 谭仁义捂住被打的脸颊,感觉皮肤阵阵刺痛,他一把揪住想要逃脱出门的赵巧儿,在一次凭着性别的优势把疯狂踢打的赵巧儿拥进了怀里。 “你到底想干什么?让我走……”任是赵巧儿在胆大,也不禁开始害怕了起来。 “你不想救人了吗?难道不是来求我的?”谭仁义滚热的气息吹在赵巧儿的脸上,虽然话语漫不经心,只是一双冷清的眼中少了刚才的忘我的沉迷,更多的是寒冰般刺骨的冷意。 赵巧儿真恨不得一口咬死眼前的谭仁义,本来以为这个人只是怪癖孤傲,冷漠自私,没有想到竟然内心是这样龌龊的一个人,她一口吐沫吐在了谭仁义的脸上,“ 谁也不值得我用这种方式求你,快放我开!你这个龌龊的禽兽!” 谭仁义哪里受过这样的气,他从小天赋极高,极为痴迷医学,又是名医谭庸的关门弟子,容貌更是玉树临风,丰神俊逸,对上女子哪里还需要用上这种手段,往日见到赵家姐妹,那副倔强的摸样不过只是随口逗弄,今日这一番更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只是没有想到赵巧儿竟然这样的拒她于千里之外,让他生出恼羞成怒的滔天怒火来,他擦了擦脸上的口水,固定住赵巧儿的头,再一次附在了那红润的嘴唇上。 滚烫的气息再一次扑面而来,谭仁义身上特有的草药香味冲进口中,赵巧儿紧闭着嘴唇想要拒绝,谭仁义似是早就预料到,手在腰际顺势而上,直接附在了赵巧儿隆起的胸部上。 赵巧儿又是惊恐又是屈辱,猛然叫了出来,谭仁义趁着这空挡,撬开赵巧儿的嘴唇,把舌头伸了进去。 谭仁义刚开始只是带着怒火的试探,只是不过一会儿他就忘记了初衷的目的,灵巧的舌头像是在沙漠的饥渴已久的行人,疯狂的在赵巧儿的口中肆虐,寻找着让他沉迷的甘泉,这股滋味太过甜美,让他有些欲罢不能,忽然谭仁义感觉怀中的人慢慢的放弃的挣扎,一滴滚烫的泪水滴在了他的鼻端上。 谭仁义心中猛然一惊,他撤开了身体,看着面如死灰的赵巧儿有些心烦气躁的抓了抓头发,“怎么?很委屈吗!你孤身前来难道不就是为了这个?” 赵巧儿眼中迸发出浓烈的恨意,“滚!谭仁义,你不得好死。”她想起徐青云刚毅的面容,想起他对自己的情意,心里越发的委屈,如果他知道了……,羞愧,难过,还有无能为力的无奈,太多的情绪汇合在一起,眼中的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样…… 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珠,漆黑的眼睛就像是被雨水冲刷过后的黑曜石一般纯净透亮,白皙的脸颊不知道是因为怒意还是羞意,透着诱人的粉红……,谭仁义脑子迷迷糊糊的想,怎么能这样的漂亮,怎么能这样的勾人……,直到那透亮在眼中再次含着泪珠,止也止不住的滚落下来,才猛然的回神,他低下头掩饰住自己的情绪,有些无力的放开了赵巧儿的禁锢,轻叹一般的说道,“你走吧……” 赵巧儿的得到了自由,再也无心滞留,虽然她真的想狠狠的去揍谭仁义,只是又怕他起了兽心,自己哪里是对手,匆忙了跑了出来。 集市人来人往,吆喝声,把集市弄的更加的热闹非凡,赵巧儿听到旺盛的人声,这才觉得身体稍微恢复了一些,她想起刚才在林木中的一幕,越想越是后怕,她怎么能这么大胆呢,自己孤身跑进去就算了,还和一个成年男子单独在一个木屋里,且不说是古代,即使是现代,孤男寡女的也容易出事,怪不得谭仁义说她是来勾搭他的……,该死的,在这古代这种情况下,可不是自己轻忽了吗? 徐青云要是知道……,会不会不原谅自己?她知道这个时代对女子的贞洁看的非常重要,徐青云虽不是太拘着自己,但是被别的男人轻薄了总是有些……,越想心里越是烦躁,又是想找人诉苦,又觉得这事绝对不能说出去。 “巧儿妹妹,你可是来了,你姐姐就要直接去寻你呢。”正在赵巧儿心思回转之际,一个身影猛然跳了出来。 “姐夫?”赵巧儿仔细打量,正是上午分开的二狗子。 “巧儿!”二狗子身后现出赵秀秀的身影,她看到赵巧儿的面容高兴的喊道。 “姐姐……”赵巧儿乍然看到赵秀秀,便是扑了过去,紧紧的抱住了姐姐的腰身,委屈的喊道。 赵秀秀和赵巧儿从小一起长大,马上擦觉出了妹妹波动的情绪,有些担心的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赵巧儿怎么可能把刚才的事情说出来,不是她不相信赵秀秀会护着自己,而是这时代的观念问题,别说是被强吻了,就是被摸下手都是要被人说闲话的,她只能摇了摇头,默默的承受着心中的痛苦。 赵秀秀温柔的摸了摸赵巧儿的头,就像是她还是几岁的幼儿,“别怕,姐姐在这里呢。” 赵巧儿感受着赵秀秀的温柔的安慰,刚才的强忍的泪水再也止不住流了下来,“姐姐……” 赵秀秀这下有些慌乱了起来,忙想拉开身上的赵巧儿,“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没有,我就是有些烦……”赵巧儿不让赵秀秀看到自己的脸上的泪痕,把头更加深得埋在了赵秀秀的肩上,闷闷的说道。 赵秀秀释然的笑道,轻手拍了怕赵巧儿的肩膀,“是在为连罕的事情担心吗?我正要告诉你呢,刚才谭神医的门前小童过来说,谭神医同意给大娘看病了。” “啊?”赵巧儿诧异的喊道,还来不及擦脸上的泪痕,猛然的抬起头。 “看看你,这么大了,还哭得跟小孩子一样,哪里像是要做酒楼的人。”赵秀秀掏出了手帕,轻轻的擦了擦妹妹脸上的泪痕,好笑的说道。 “这是怎么回事?什么时候发生的?” “就是刚刚,说是谭神医去扫墓去了,这才回来,看到我们的拜帖,就允了这事,所以你也别担心了。”赵秀秀耐心的解释道。 赵巧儿皱着眉头,想着林中的一幕,谭仁义这番举动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准备用连罕母亲的病来逼迫自己?连罕跟自己非亲非故,帮一下不过是多做善举,不帮也在情理之中,难道谭仁义傻到以为自己会乖乖就范? 只是,回头一想,谭仁义自私怪癖的传闻倒是听过不少,还没听过他好色成性,刚才那番在林中的举动到底是有意的轻薄还是临时起了色心? 赵巧儿还真有些吃不准,她知道自己摸样不差,但是说被这样的一个冷漠寡心的男子惦念,她却是不信的,只是事情到了这一步,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一步算一步了,她总不能因为自己的原因阻了连罕的母亲看病。 第 73 章 第49节 这一日终于到了望月楼重新开张的日子,赵巧儿带着徐二娘等家人都赶了过来,连赵宝生都没有错过,徐二娘看着高大的三层酒楼,到处都是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不禁高兴,拉着赵宝生说道,”咱家多亏了有你二姐姐在,你以后可是要记得姐姐的恩情。“ 赵宝生嘻嘻一笑,”娘,我知道了,这话你每年都说,我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 徐二娘板脸,” 这可不是玩笑,虽然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但是自古亲情血脉相连,你没有兄弟,只有两个姐姐在,娘哪一日走的早……,这家以后还是要你做主,你要记得爱护两位姐姐,切不可因为嫁了人就轻忽对待。“ 赵宝生知道徐二娘生了气,忙收敛了嬉笑的神色,像一个小大人一样,鞠躬说道,,”娘,孩儿知道了。“ 徐二娘看着赵宝生这幅模样哪里还生的气来,脸上露出的笑意,拧了下赵宝生的鼻子说道,”真是小机灵鬼!等娘给你找房媳妇,看你还闹不闹。” 赵宝生的脸腾地红了起来,“娘,我还小呢。” “不小了,村里的大小子在7.8岁定了亲的。” 随着一声清亮的女声,赵秀秀携着二狗子款款的走了过来。 赵宝生脸更红了,“大姐,先生说了,总是要先立业后成家。” “知道,知道.赵秀秀抿嘴一笑,眼中却闪过不容错辩的促狭。 连罕站在一旁,看着赵巧儿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模样,不禁心中苦笑,越发的觉得如吃了黄连一样,有苦难言。 妹妹被卖入了芸香楼,娘的病还没有个着落,那一日托着赵巧儿的帮忙,谭神医终于同意为他娘诊脉,只是谭神医看了连罕娘隆起的肚子,沉吟了一会儿便是摇头说到,已经没救了,他当时只觉身子一软直接瘫倒在地上,要不是二狗子拉着他,他真想放声大哭,自己倾尽家财,最后落得卖为人奴,得到结果不过是不能救治,这叫他如何甘心? 连罕当时顾不得读书人应有的气节,也顾不得自己对谭神医的颇多意见,跪地恳求了起来,谭神医似乎非常不耐,挥手让他走开,最后还是赵秀秀看不过去也说恶劣些求情的话,谭神医脸色凛然,说有个方法到可以一用,不过方法极为凶险,只有三成的把握,诊费也是昂贵至极,让自己考虑下再说。 赵巧儿为了刺激消费,实行了买一送一的制度,在酒楼门口放了两个烤肉摊子,做了烟囱把烟排到了后面,湛亮的铜制烤肉架,擦的锃亮,那一股股的烤肉的香味扑鼻而来,那些犹豫的客人都有些蠢蠢欲动了起来,烤肉的伙计卖命的吆喝着,酒楼门口立时人口涌动,热闹非凡。 屋内大堂中央搭了个台子,一个容貌俊俏的年轻男子,正神色凛然的讲着段子,只要进来点一壶茶水便是可以随意临听,屋内的客人,有的吃着肉串,有的喝着清茶吃着瓜子,皆是听得如痴如醉。 张展柜笑得合不拢嘴,对着儿子张旺福说道,“ 我看这架势,一定能和元丰楼比个高下,你说赵家那丫头真是不简单,哪里想出来的这段子,我都听的有趣的很。” 张掌柜说了半天也没见张旺福回话,回头一看,他脸上露出痴迷的表情,正随着说书先生说的段子,又是皱眉又是微笑,似乎听得入迷极了。 “没出息的小子!”张掌柜推了推张旺福。 张旺福猛然被一堆,急忙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爹 ,你说真有孙大圣这样的奇猴子吗?猴子也能说话?” 原来赵巧儿挪用的故事不是别的,正是西游记,刚刚说书先生刚好讲到了孙大圣去学艺那段,赵巧儿拿出这故事确有些不好意思,觉得盗用了吴承恩先生的名作,所以她也对别人说道这故事作者另有其人,并不是自己想出来的。 赵巧儿在外看了一会儿伙计烤肉的架势,觉得已经非常熟练了,那烤出来的味道也和自己弄得一般无二,这才进了屋和张掌柜打了个招呼,准备上楼和徐二娘说说话,刚好看到连罕拿着账册走了下来。 连含看到赵巧儿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这人一向都是在这样有些傲然的脾气,赵巧儿也不介意,径直上了楼去。 却见连罕没有去帐房而是直接跟了过来,赵巧儿停了脚步,看着他满脸愁苦的神色,心有了计较,连大娘那种肿瘤岂可是一般人能治的?就算了谭神医说能治,估计也不简单,连罕多是碰了壁,想求着自己,只是他不习惯求人,所以这一副吞吞摸摸的样子。 那一日林中事情之后,赵巧儿就不想和谭仁义在有往来,索性这些事情都让赵秀秀小夫妻两个人去弄,自己在一边专心做着酒楼的事宜,所以中间的过程她还真是不清楚。 “夫人……,我原是不应该在求着您。”连罕好不容易才开了口。 赵巧儿神色一冷,她可以不去计较他的傲慢,但是却受不了一个人得到了帮助还这样一副苦命的神色,谁不是一点点走出来的?赵巧儿想起初时家中困苦,自己也没有放弃,这才有了今天,她冷声一声说道,“ 那就不要求了。” 连含看着赵巧儿冷然的神色,刚想说出口的话又是憋了回去,他气闷的想自己一个堂堂的读书人,落到这样一步田地就算了,还要看着一个小丫头的脸色行事,心里郁结难开,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好一会儿才说倒,“ 求姑娘成全!”说着竟然跪在了地上。 赵巧儿无奈叹气,看着连罕屈辱的神色说道,“你可是觉得自己委屈?” 连罕没有说话,只是背挺的直直的,算是默认了赵巧儿的问题。 “你觉得我一百两买了你,太过便宜?”赵巧儿这下是真的生了气。 “没有。”连罕好一会儿才说道。 赵巧儿冷笑一声,既然你心不在这里,我留你又有何用?你也不用这一副屈辱的神色,我且不要你百两的银子了,这帐房你也不用做了,带着你娘走吧。” 连罕抬眼看了眼赵巧儿,露出惊喜的神色,不过一会儿又黯然了下来。 “怎么?你不信?”赵巧儿从拿出了卖身契,丢在了地上。“拿走!不要让我在看见你这忘恩负义的人。” 连罕这下也怒了起来,“ 你算什么恩人?真正的大善人应是施恩不图报,你却是让我卖了身成为家奴。” “是吗?原来如此啊!你终于肯说出了心里的想法,我竟然是个伪善人?” 赵巧儿气冷然说道,“你知道这番银子是如何得来的?我相公……,罢罢,和你说了有何用,连罕,世界上没有天上掉馅饼的事情,有得就是要有付出。” 连罕刚要作答……,却见赵巧儿看也不看他一眼,径直进入了雅间。 旁边传来窃窃私语,有个女声悄声说道,“一百两买个帐房先生?谁都知道出高了好多倍,明明是帮了他,怎么这么不知好歹?” “就是,要是我娘病重,有人肯出了银子,只要不是压了价格,我也愿意卖身。”另一个男说道。 “就你?手不能挑肩不能抗的,你能干些什么?别说一百两银子,五两都没人买。” 连罕站了半天,听着周曹的嘲讽的声音,身子如飘散的落叶一般摇摇晃晃的走了下去,他怎么会到这一步天地呢?连罕出身书香世家,师从于一代大师童赋宪门下,也是曾经风华无限,后来师傅病去,父亲被小人所骗,散尽家财,自缢而去,自己带着母亲和妹妹,有书没办法读…… 赵宝生看着远去的连罕,拽了拽赵巧儿的手臂说道,“姐,我看这位先生真的怀有大才,刚才他看了我写的文章,帮我了改了一些,你看看,这字写的,要比刘先生的还好……,还有这里,本来我就觉得有些不通,连先生只不过加个字,句子就是大为不同,有种画龙点睛的感觉。” 赵巧儿摸了摸赵宝生的头,笑道,“ 姐只认得几个字,哪里能看懂这些之乎者也的文章,要不我把连先生请回来给你做先生?” 赵宝生脸上大放异彩,他的学问已经停留在一个地界好长时间了,刘先生毕竟所学有限,此时得了这样的先生哪里能不高兴,忙点头道,“ 好啊。” “不急,会有的。”赵巧儿脸上露出笃定的神色,她并不讨厌连罕,甚至是有些赏识他的傲然,一个人总是要有些脾气,这说明这人是有原则的,而一个有原则的人则多是有气节。 只是她需要让连罕明白,一分钱是怎么逼死一个英雄的,让他明白世道的艰辛,让他真正的理解自己这一番作为到底付出了什么。 第 74 章 果然过了不到一日,连罕就长跪在酒楼门口,他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娘亲又急需要治病,哪里还有其他门路,赵巧儿亲自去把人领了进来,只是连罕跪着怎么也不肯起来。 赵巧儿轻轻一笑,行礼说道,“先生可是还在怨我?” 连罕急忙摇头,“没有,没有。” 第50节 “那就快快起来。”赵巧儿有碍男女有别,所以没有上前亲手搀扶,但是倒了杯茶水过去。 连罕本以为会受赵巧儿一番挖苦,心里都做好的准备,没有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礼遇,忙接了茶水,这才站了起来,只是依然不肯坐在椅子上。 赵巧儿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也是穷苦出身,哪里不懂先生的难处,只是先生恐怕不知,这许多银子都是小妇人的相公几乎是用命换来的,用在自家身上到还是合情合理,哪里敢这么大手笔的去帮助别人,如若是相公回来,我真是无言以对。” 连罕眼中露出了然的神色,当日他失魂落魄的回去,他娘醒了之后询问了原有,大哭了一场,只是哭后倒是把他训了一顿,连罕的母亲虽然难过儿子已经不是自由身,但是她更重视承诺,不是一般的老妇人,她说既然赵巧儿危难之际拿了银子填补,连罕自当是需要去偿还,不管是今日卖身还是以后想办法偿还。“夫人我都知道……,要怪就怪我太过迂腐,总是想着气节……” “当日我虽签了先生的卖身契,但是我心里知道先生这样的人总是不甘心为我所用,留在这里也确实是可惜,我只等相公回来,就寻问于他,他也不是个心胸狭窄之人,必定会理解我的做法,放先生自由。”赵巧儿到了这里,才把当时心里的打算说了出来,不过当时她其实也不想试试连罕的人品。 连罕仔细打量着赵巧儿,像是从来没有见过她一样,心里越发的愧疚,本来傲气的腰身,渐渐的颓了下来,“是我错怪夫人了。” 两个人这一番恳谈,去了彼此的心结,赵巧儿觉得连罕还不是太过迂腐的人,在加上有这样的才华早晚都会有些成就,而连罕却觉得自己把赵巧儿想的太过势利,想着她一个年轻的小妇人支撑着整个家也太过不易,自己也确实为难了她。 赵巧儿喝了一口茶说道,“我当初让先生当帐房先生也只不过是权宜之计,先生看我弟弟资质如何?” 连罕点了点头,难得露出笑意,“不错,小小年纪颇有见解。” “先生可愿意教他?” 连罕一惊,有些诧异的问道,“夫人说的可是真的?” 赵巧儿笑得灿烂,“当然是真,我在村里为先生寻一住处,先生就专心教我家的宝生读书就好。” 连罕沉吟一番,忽而笑了起来,这一笑去了他这几日的愁苦,整个人精神一抖,在日光下,好一副风姿清癯的模样。 赵巧儿眼前一亮,心中暗想,这才是原来的连罕吧…… “夫人,我既然承了夫人情,总是要为夫人出力,酒楼这片家业……,做个帐房我还是有些信心,我看这样,我每隔三天去村里为小公子授业,平日里就在这里做帐房,总是为夫人尽些薄力。”连罕徐徐的说完,又把卖身契递了过来。 赵巧儿接了过来,忽然笑的有些意味深长,“连先生这般用心,是不是……大娘的病有些不妥,需要我这里做些什么吧?” 连罕脸一红,有些磕磕巴巴的说道,“我就坦言了,谭神医说有个方法,不过太过凶险,诊费也极高……” 赵巧儿猛然一震,心中暗想,难道真的是开刀去瘤的方法?“可说是有几成把握?” “不到三成.连罕黯然。 “即使这样连先生也想试一试是吗?” 连罕又跪了下来,“求夫人成全!” 赵巧儿的想,连诊费都一百两,如果真是开刀,那费用可不是顶天了吗……,真的要去帮吗?徐青云回来会不会说自己太过恣意妄为了?可是赵巧儿心里又有些跃跃欲试,想看看谭神医到底是用何种方式,如果真是开刀……,撇开那日对自己的轻薄,真是一个令人赞叹的天才。 望月楼开张三天,天天都是爆满,特别是那来听说书的,靠个墙角也是要听,这下店里的生意蒸蒸日上,张掌柜更是乐的连嘴多合不拢。 只是这一日结帐的时候,赵巧儿确是不在酒楼里,原来她带着连罕亲自去了趟谭医馆。 出乎连罕的意外,每次自己来都是推三阻四的小厮见到赵巧儿竟然有些献媚的急忙迎了进去,赵巧儿暗自嘀咕,有些胡乱的想,难道谭仁义真的是看上自己? 赵巧儿越发的小心,到了内里,谭仁义一袭碧蓝色的锦袍端坐在太师椅上,头上戴着宝石缎带,腰间更是玉石做的腰带,真是一副玉树临风,风神俊逸的模样。 出乎赵巧儿的意外,谭神医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少见的耐着性子把自己的治疗方法说了一遍,连罕听后已经是有些怒意,赵巧儿确实一副震惊的模样。 原来谭仁义说的方法就是开刀……,赵巧儿问道,“那么先生是如何解决术后感染问题?” “感染?”谭仁义诧异的挑了挑眉,似乎非常意外赵巧儿能问出这个问题。 赵巧儿点了点头,看着谭仁义的目光少了戒备,更多的是一些说出的佩服,谭仁义发现,自己很喜欢这样的目光,大大的眼睛,水灵剔透,带着这样的渴求的目光……,真想狠狠的……,他低下头急忙掩饰住,内心的想法。 “我配了几位草药,效果颇为不错,我担心的不过是老妇人腹中的瘤子已经到了成熟期……”谭仁义自信的说道。 赵巧儿暗想,他说的成熟期是指良性还是恶性?又或者晚期还是早期?不过她对癌症的也不熟悉,也没办法问出个所以然来。 正张这时,连罕猛然站了起来,他用手指着谭仁义,厉声喊道,“你要干什么?开膛破肚?你真是好恶毒的心肠。” 谭仁义哈哈一笑,这笑容里没有欢愉,只有无限的悲伤,他冷然的说道,“既然不愿,还请速回,谭某还是有事情,就不陪各位了。” “夫人,您看看,他说的是什么?”连罕听都没有听过这种事情,自然是反映极大。 赵巧儿摇了摇头说道,“我看着这办法倒是可行,果真是奇才……,先生,你还是考虑一二。” 两个人缓步走了出去,自从上次林中的事情之后,赵巧儿就琢磨着买个丫鬟在旁边,前几日找了人牙子,买了个十二岁的一个小姑娘,姓顾,名莲花,这次也是一起过来。 莲花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模样的男人,自然有些心动,拽着赵巧儿说到,“夫人,那谭神医果真是个好样貌。” 赵巧儿无奈摇头,“小馆里的小哥也都是好样貌,你觉得可好?” 莲花知道赵巧儿有些生气了,诺诺的说道,“谭神医又不是……” 赵巧儿越发觉得自己买了个傻丫头,原来觉得年纪小好听话,但是心里竟然是这般藏不住事的,以后怎么去给她办事? 忽然莲花一副惊惧的模样,“夫人,钱袋……” “你又丢到了哪里?” “好象是刚才在医馆……,夫人我错了,求你不要卖了我。”顾莲花害怕的瑟瑟发抖,这是她被转手的第五次,人牙子说了,这次要是在被退回来,就直接卖到芸香楼里去。 赵巧儿哪里顾的上安慰她,那钱袋里银子倒是不多,但是自己亲手缝制,还有一方手帕在,在古代这东西都可以当定情信物了,谭仁义对自己心存不轨,别是用了这东西毁了清誉,到时候徐青云回来…… 想到这里赵巧儿急匆匆的走了回去,那小厮似乎早已预见赵巧儿会回来,笑着迎了进去,却在二门把顾莲花拦了下来。 “我家公子说了,要拿回东西,要夫人自己去。” 赵巧儿气的要吐血,思来想去,觉得光天化日的总不至于在……,她拉过顾莲花交代了几句,匆匆跟了进去。 小厮带着来到一处后花园,这里和病室不同,种着奇花异草,假山湖水,倒是别有一番雅静,湖中有一亭台,一个人正被手而立,不是谭仁义还有谁。 “快还给我!”没有外人在,赵巧儿也懒的装假,直接问道。 第51节 谭仁义转了过来,把手摊开,修长的手心上躺着一个金色的暗纹钱袋,赵巧儿急忙伸手去拿,却被谭仁义一把抓住了手。 赵巧儿刚要发怒,确见谭仁义很快的放开了手,说道,“你走吧。” 赵巧儿松了一口气,疾步走了回去,就在她要走出亭台的时候,忽然听谭仁义说道,“你真的觉得我是奇才吗?不觉得我说的事情是惊骇世俗吗?” 第 75 章 赵巧儿停顿了一下,她心里有个声音在说这里很危险,不要在跟他纠缠什么……,只是她的脚像是生了根一样没办法挪动一分,她听到自己说,“是的,你是个奇才。”也许你能开创新的一个天地……,这句话她却放在了心里。 “你在胡说,我知道你们都是怎么想的,你们都以为我疯了”谭仁义一阵风一样来到了赵巧儿的眼前,怒视着她说道。 “不是……” 谭仁义打断了赵巧儿的话,露出阴森的笑容,“你知道吗?我从十三岁开就去剖尸了!”他满意的看到赵巧儿脸色苍白,不知道为什么他很讨厌赵巧儿一副了然的表情,似乎她真的能明白他一样,她能懂些什么呢?只是在假装而已,他继续说道,“那还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死因不明。” 赵巧儿无法想象一个才十几岁的孩子是带着怎么样的心情去解剖人体……,是医学上的执着还是天生的暴虐……“找到死因了吗?” 谭仁义挑了挑眉毛,“是被憋死的。” “憋死?” “我从他的腹中挖出了泥土……,显然他太饿了。”他还记得自己把结果告诉师傅的时候,他震惊的摸样。 赵巧儿黯然的低下头,“真是可怜。” 谭仁义捏住了赵巧儿的下巴,直直的凝视着她,“只是可怜吗?他们都说我毁了尸首,说我是个疯子,你不觉得害怕吗?” 赵巧儿似乎听学医的人说过,刚开始解剖的时候,几天几夜的都吃不下饭……,谭仁义到底是怎么想的呢?他当时也不过才十几岁,他也会害怕吗? 谭仁义从赵巧儿的眼中看到了同情的神色,他猛然一惊,心里却越发的讨厌这样的感觉,同情?他记得当时只凭着一股气血,但是等看到开膛破肚的尸首,几天几夜都没有睡好觉,要不是师傅劝慰……,赵巧儿凭什么同情自己?她到底懂些什么,“滚!” 赵巧儿被谭仁义推倒在地上,措手不及跌入了湖水中……,湖水并不深,只是已经是有些深秋,水很凉,赵巧儿喝了几口水才找回了平衡,刚想游出去,却被揽入一个宽厚的怀中。 谭仁义怒喝声在头顶响起,“不要乱动,我带你游出去。” 两个人狼狈的爬在岸边,浑身湿漉漉的……,秋风一吹,带来一股冷意,谭仁义冷眼旁观半天说道,“你换了衣服在出去吧。” 赵巧儿知道自己应该马上走,但是这样湿漉漉的出去,别人看到又会说什么呢? 看到赵巧儿戒备的神色,谭仁义面色一冷,讥讽的说道,“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这是一件水蓝色的掐腰夹袄,裙子是同色系的八福湘裙,点着白色的梅花图案,淡然素雅,赵巧儿摸了半天也察觉出来这是什么材料,只是觉得贴在身上,又暖和又轻薄,她没有犹豫的换上,头发粗粗一弄就走了出来。 谭仁义早就换好了衣服,靠在走廊的窗边望着院内的湖景,他刚才是怎么了?那些话他有多久没有对别人说过,师傅临终前的话还有犹言在耳,“不要让,让任何人知道,你是怎么学习的,没有人会理解你,你会被孤立起来……” 后来他就像是上了瘾一样,开始研究人体,在医馆里得到病死的尸体并不难,很多穷苦人家连买棺材的钱都没有……,慢慢的他开的方子要比别的郎中的好用,他看病诊断越来越准,甚至他会帮别人做一些小的缝合,渐渐的他的野心越来越大……直到发生了那个事情。 想到师傅的死……,谭仁义心中一痛,身体支撑不住的靠在墙上,多少年了,每次回想都会让他蚀骨一般的疼痛。 赵巧儿一出来就看到谭仁义一副冷汗淋漓,非常痛苦的样子,“你怎么了?” “你想听一个故事吗?”谭仁义抬头惨淡的一笑,轻声说道。 赵巧儿避开他的眼睛,“我得走了。” 虽然谭仁义一副风淡云轻的摸样,但是他颤抖的尾音透露出了他的痛苦内心,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今天一旦让谭仁义开口说出这个事情,两个人之间将不会回到从前,就像是窥探了别人内心深处最隐秘的秘密,最痛苦的过往,只有最亲密的人才可以分享,而她并不想成为谭仁义亲密的人……,她也不能成为…… 谭仁义垂下头,挥了挥手说道,“走吧,都走吧……” 赵巧儿咬了咬嘴唇,还是忍不住说道,“要走在别人的前端是需要勇气的,因为并没有人可以理解你,支持你,但是不能因为这样放弃了自己的梦想。”赵巧儿想起哪些寂寞的天才们,他们看到的东西远远超过了常人,他们得不到别人的尊总和支持。 无法得到共鸣是多么痛苦的处境,没有人理解你,也没有人愿意相信你……,她能想象谭仁义多么渴望找到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把自己大胆的想坦诚的说出来,得到哪怕一点点的理解,而不是默默的压抑着自己,天才只有付出千倍百倍的努力把自己的想法化成了现实,在这世界上开拓者永远都是最寂寞的。 望着阳光下,亭亭玉立的赵巧儿,谭仁义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失望,有种被拒绝的狼狈,这可是第一次他想要说出藏在心中过往,他尖锐的喊道,象一个失去理智的孩子,“你到底懂些什么?” 赵巧儿忽然有些不忍,这样一个男子,天纵奇才,可以说在这时代是绝无仅有的存在,如果他能放开自己的心结,如果他能坚强的去面对,是不是可以让更多的人得到有效的医治,最重要的是如果他的医学理念可以传承下去,这将是多么造福人类的事情,她是不是应该放弃自己的那些恨意,虽然她不想说自己有多么伟大,但是眼前这样的谭仁义却是让她有些心疼的,自己是不是可以跟他说一些鼓励的话…… 只是想到那一日林中的戏弄,赵巧儿又猛然的刹住了心思,对这样一个孟浪自私,根本不会顾及他人心思的人,自己又心疼什么呢?她低下头轻声说道,“也许你说的对,我又知道什么呢。” 赵巧儿说完头也不抬的走了回去。 谭仁义看着渐渐远去的人影,神色更是冷然,果然他又在妄想吗?在幻想会有人理解他,会懂的他吗?真是痴心妄想,这世上只有一个人会理解他,那就是他的师傅……,想到师傅他心中一痛,随意的拿起放在身旁的酒壶,拼命的灌了进去,可惜那个理解他的人,却是被自己亲手害死,他就是个杀人犯。 忽然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我觉得你很了不起,真的。” 谭仁义猛然抬头,竟然是去而复返的赵巧儿,她毅然的站在那里,眼神清亮,带着从来都没有在他面前露出过的笑意。 “你怎么回来了?”谭仁义愕然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其实我很恨你。”赵巧儿苦笑着说道。 “我知道……”谭仁义想着自己那日的轻薄,是个女子都会含恨。 场面一阵沉默,只有徐徐吹来的秋风把头发撩了起来,“你说我了不起?”谭仁义涩然的问道。 “对,很了不起,我觉得你是个了不起的人,想出了开腹切除的主意,竟然还找到了草药作为消炎药。” 谭仁义直直望进赵巧儿的眼中,直到确认里面满满的都是赤诚的肯定,他才笑了起来,只觉得心里慢慢的涌上一种说不出的暖意。 赵巧儿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谭仁义,他是自私的,冷漠的,散发着阴沉的冷意,只是现在他眼睛明亮,整个人光彩卓然,越发的丰神俊逸……,让人移不开视线。 给连大娘开刀的事情很快被提了上来,连罕别无选择,只能赌一把……,谭仁义似乎早已见惯了这样的病人,只是写了份生死契约,就开始着手准备。 赵巧儿并不乐观,这病放到现在也是相当麻烦,她虽然佩服谭仁义的创意和作为,但是毕竟条件有限……,三成的把握,几乎可以说是没希望了。 就像赵巧儿想的那样,虽然手术还算顺利,刚开始,术后一切都好,都可以进食了,大家自然是高兴,可是不到几日伤口二次感染,连大娘病了多年,身体早就是耗尽了根本,没有抗过去,不到一个月就去世了。 第52节 连罕伤心了好长时间都没有回过神来,这些日子赵巧儿和连罕相处的非常好,自从解开心结开始,两个人坦诚以待,赵巧儿越发觉得这是个人才,他不仅帐算得好,还会提出一些建议,并不是死记硬背的人,赵宝生在他的指导下,学业也是有所进步。 赵巧儿想来想去,决定去把连罕的妹妹赎出来,也算是帮衬下连罕吧。 76、第 76 章 ... 芸香楼是县里数一数二的青楼,不知道有多少男人只为了得到那一刻的欢愉撒下斗金,赵巧儿自然是不好自己进去,毕竟她是一个妇道人家,就派了顾莲花先去通报了一声。 赵巧儿虽然觉得顾莲花这丫头傻气的很,但是如果说真让她转手退回去,卖入芸香楼,她还真是有些于心不忍,索性就放着看看。 顾莲花看着招牌,腿有些发抖,但是她知道自己没用,别是让夫人瞧不上转手卖了出去……,去哪里去找这样好的主人,从来不会打骂自己,也不会半夜让她守夜伺候,也就是做做一些琐事,简直要比在家的时候还要清闲,不行,她要争气,想到这里她心一撗,就走了进去。 不过一会儿赵巧儿就见顾莲花脸色通红的随着一个胖妇人走了出来,这妇人浓妆抹艳,没到身旁就先闻到了一股浓香。 赵巧儿忍着想要捂住鼻子的冲动,笑着相互见礼了一番,原来这位妇人姓程是芸香楼管事的嬷嬷,听着顾莲花支支吾吾的说着要来赎人,本来不予搭理,只是听到要赎人的名字,这才肯随着她走了出来。 程嬷嬷开门见山的说道,“妇人可是来赎连雪珍那丫头的?” “正是”赵巧儿点头说道。 出乎赵巧儿的意外,程嬷嬷竟然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她心中诧异,不知道这是什么缘故。 几个人随着程嬷嬷来到了芸香楼的后院,还没进入二门,就听到院内的吵闹声,似乎是一个女子在和人吵嘴。 程嬷嬷显然也是听到了,她有些心烦的皱了皱眉头,赶忙带着赵巧儿走了进去。 进入拱形的月牙们,一片绿色的院子就出现在众人的眼前,只见一个十一二岁的小丫头,拿着一把菜刀,怒目相视,对着站在她对面的妇人喊道,“想让我伺候那些男人?除非我死!你们谁敢过来!” 站在对面的那个妇人有些苦口婆心的劝道,“你上次就是因为不听杜娘子的话被关在柴房,活活的挨了十几棍子,直直的在床上躺了半个月,怎么?你还没长记性?”杜娘子是芸香楼的老鸨。 “呸,就是把我打死了,你去告诉那老妖婆子,在后院干粗活行,让我出去伺候男人,哼,让她想都不要想。”连雪珍怒吼着说道。 赵巧儿看着连雪珍,这小丫头长的颇为英气,浓浓的眉毛,高挺的鼻子,大大眼睛,只是肤色有些暗黑,但是并不影响整个人的气质,浑身洋溢着青春的气息,只是这脾气……,似乎非常火爆,她心中暗想,连家不是书香门第吗?怎么会出来这样一个小丫头? 程嬷嬷似乎非常头疼,这丫头买进来刚开始还好好的,特别能干活,一个人能把后院的柴都劈了,烧火做饭,能顶上好几个人,只是让她去前面伺候客人,倒点茶水什么的就非常不乐意干,竟然还拿着菜刀乱砍人。 杜娘子有意要折折小丫头的脾气,叫人打了十几板子,在柴房关了几天,不给吃的也不给喝得,没有想到,竟然硬是挺了七八天,等她想起来寻人的时候,只剩下半口气的样子。 只是这丫头身子骨非常好,似乎是练过,没过几天又生龙活虎的,就是死活不愿意去前面,看这架势,又是前面缺人了想找她来顶顶。 程嬷嬷清了清喉咙说道,“连雪珍,你家里人来赎你了。” 连雪珍朝着赵巧儿看了过来,见是个非常年轻的妇人,她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有这样的一个亲戚,“夫人可是认识我?” 赵巧儿安抚的一笑,“是你哥哥叫我来的。” “哥哥?我娘她可好?”连雪珍听了,眼中立时含着泪珠,有些颤声的问道。 赵巧儿神色一黯,勉强的说道,“都挺好的,你可以愿意跟我回去?” 程嬷嬷可是想赶紧卖掉这丫头,动不动就拿着菜刀出来,倒不是说她们这里没有人能制的住这丫头,但是那些护院毕竟都是男子,不好总是这里行走,别是哪天有擦枪走火了……,还是赶紧卖掉省心,再说这丫头也没有几分姿色,留下来也赚不了几个银子,忙笑着对赵巧儿说道,“夫人,您不是要赎人吗?我要价也不高,这个价……您同意了就成交。”程嬷嬷做了一个二的动作。 “二十两?”在旁边的连雪珍跳了起来,“你买的时候不过十两银子,怎么一下子就多了一倍?” 程嬷嬷看着那明晃晃的菜刀,脸都绿了,真是个姑奶奶啊,忙说道,“十五两,不能在少了。” 赵巧儿心中暗叹,连罕竟然为了十两银子卖掉了妹妹,一边又觉得有时候钱凑不齐可能就是差那么一点点……,也许他们当时就差这么十两银子,“就十五两吧。” 进去的时候是两个人,出来的时候确是三个人,浓眉大眼,英气勃勃的连雪珍在赵巧儿的身旁一直叽叽喳喳的询问,一点也不怕生的样子,什么我娘最近怎么样了,去看过病了吗?哥哥身体如何? 赵巧儿非常有耐心,都一一作答,不过一会儿就回到了酒楼,连雪珍看着高大的楼面,不禁露出怯怯的神色,拽着赵巧儿的衣袖说道,“夫人,这里可是您家的酒楼?” 顾莲花终于找到了说话的机会,她高高的仰着头说道,“那是,这都是我们夫人的产业。” 这一日连罕却是去了沙河县教赵宝生,只有到了晚上才回来,赵巧儿在酒楼后院自己住的院子内,找了个房间给连雪珍,又给她拿了几件寻常的换洗衣服,这才让她洗了个澡,又换了衣服。 这边忙好,她就从后堂穿到了前面,想看看今日的生意如何,虽然过了三天买一送一的优惠期,但是这帮客人似乎热情不减,特别是来听说书的,听了几遍几遍还是反复听,古代没有什么娱乐,听书就成了一大爱好。 这一日也不例外,大厅中坐满了人,那说书先生刚好说道了三打白骨精的部分,说道一个妙龄少女出现在深山野林里……,众人屏息耳听,却是有那么一个人有些心不在焉的望着窗外,时不时还要望向后堂的方向,直到看到一个婷婷的身影出现,他急忙低下头。 赵巧儿看了看状况颇为满意,她心中不禁暗自得意,想着在加些什么花样,吸引客人,忽而眼睛一扫,在窗口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挺拔的腰身,浓密的黑发用珠宝缎带扎住,几缕刘海荡在白玉般的侧脸上,越发显得丰神俊逸,气质卓然,不是谭仁义还有谁? 那一日虽然没有深入去谈,但是两个人就像是去了隔膜的老朋友,彼此之间多了坦诚,少了讥讽和试探,赵巧儿敬重谭仁义的医术,越发觉得他太过可怜,渐渐忘记了被轻薄的愤怒,谭仁义又何尝不是真正高兴有人……,有时候谭仁义还会拉着赵巧儿谈谈自己的看法……,只是赵巧儿并不想过多的和谭仁义接触,尽量不去医馆,后来连大娘去了,她更是谨小慎微,怕生出什么事端来,她总觉得谭仁义看她的目光……,初始只是藏着如狼一般淡淡的欲望,现在却是根本无法掩饰的狂热……,像是……像是堕入爱慕中的少年,想到这里赵巧儿暗叹了一口气,希望只是自己多想。 既然来了酒楼,赵巧儿少不得要和他打个招呼,只是想着毕竟身份不合,决定打个照面就离去,但是她等了半天,也没见谭仁义抬头望向这里…… 谭仁义用眼角的余光看着赵巧儿离去……,心里有些复杂难安,这种感觉他从来没有经历过,即怕见到一个人,又总是想着…… 第 77 章 天色阴沉,越接近北边,深秋的天气越发的寒冷,一行人骑在高大的马上狂奔而去,穿过宽阔的平原,就是一条汹涌的河流……,跑在前头的黑马,突然被主人拉住了缰绳,黑马发出嘶鸣声停在了河边。 “就是这里吗?”被众人护在中间的男人骑着马走了出来,虽然面带风尘,但是浑身上下掩饰不住的清贵之气。 “殿下,就是这里了,老侯爷说会在这里接应我们。”徐青云眼中含着笑意,几月的疲于奔命,折损了那么多高手……,等的不就是今日吗?等安全的把三皇子送到这里,他就可以回家了,那个有着温暖的光晕,可人笑意的小姑娘,一定是等急了吧? 三皇子也禁不住露出笑意来,把多日来的疲惫一扫而空,望着一望无际的绿色平原,奔腾的河流,心中竟然前所未有的开阔辽源,他看了眼徐青云说道,“青云,你就随着我去吧,男子汉大丈夫,要的就是成就一番事业,何必委屈自己……,今天我也不瞒你,几年前开始我就已经开始筹划……,怕得就是父皇……”谈到父皇两字,三皇子神色一暗。 第53节 忽然徐青云全身都紧绷了起来,把三皇子护在身后,朗声的喊道,“既然来了,又何必缩手缩脚的?” 没等徐青云说完,从河岸边的石旁,走出一帮黑色劲装的男子,领导的男子头戴面罩,只露出一双细眼睛,他哈哈大笑,“我们又见面了,这次你们可是逃不掉了。” 约莫是三四十人的样子,个个身手矫捷,显然不是等闲之辈,不过几分钟就把徐青云一行团团围住……,徐青云心中暗叫糟糕,这离老侯爷约定的时候还差两个时辰…… ……………………………………………………………… 望月楼重新开张后一个月生意大好,元丰楼的生意自然就有些淡了,这一日元春做在屋内算账,算来算去,收益竟然要比月前少了三成。 恰时一个男子推门而入,正是元春的弟弟元山,元春忙迎了上去问道,“你可是打听出来了吗?” 元山喝了一口茶水才说道“果真叫你说对了,我说那张掌柜哪里想的法子,原来就是那个赵巧儿。” 元春皱了皱眉头,“又是她,我就知道这丫头留下来是个祸患。” “可不,我今天看了那摸样,啧啧,真是水灵水灵的,只是不大露面,今天好不容易叫我看了,大哥,那个时候你连祖传的东西都当了就是为了给那赵巧儿的娘治病,怎么就是没有把人娶回来呢?她要是不喜欢你,还有我啊。”元山吊儿郎当,一副惋惜的摸样。 元春眼睛一瞪,元山就急忙摇头说道,“我就是说说我玩笑,哥哥何必当真……,不过那烤肉我倒是吃了两个,那个好吃啊,不知道入了了什么料,还有烤完端上来,都在滴着油,香的不得了,真是大手笔,我们自己做个菜也舍不得放这么多油啊,不过卖得也贵……” “还有呢?” “还有啊?就是说书先生那讲得段子,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要不是着急回,我都不想回来了,哥你知道吗?那先生说的是一个猴子……”说道这里,元山两眼放光,一副非常兴奋的样子。 “行啦,就知道长他人志气。”元春不高兴的打断到。 “嘻嘻,哥,你烦恼什么呢?望月楼的客源和我们不同,那些文人雅士还不是喜欢我们元风楼的雅致……” “就知道吃喝玩乐,你懂个啥?那些文人雅士哪个是有钱的?不说别人,就说那个考了十几年科考的王秀才?虽然大有才名,有什么用?次次过来都是赊账,我不过为了这名头,引那些商人过来罢了。”元春敲了敲元山的头。 元山听到这里沉吟半响,“这月的收益如何?” “已经是少了三成了。” “这么多……,可我看还是座无虚席啊” “点一壶茶水,几个穷酸的读书人坐在一起谈诗风月就是一整天……”元春恨恨的说道。 “这样啊……”元山转过头望着窗外人来人来,忽然说道,哥,我倒是有个办法,不过看你敢不敢。” 隔着一条街的望月楼账房内,连罕来回拨着算盘,弄的屋内劈啪作响,不过一会儿,连罕把算盘放下,把账本递给了对面的赵巧儿。 “夫人,这是这个月的收益,去了成本,工钱,我们足足赚了这个数。”连罕难得的露出笑容来。 赵巧儿接过来一看,脸上也藏不住笑意,这样下去,投下去的成本估计一年年就能赚回来了,“多谢先生了。” 连罕忙站了起来,“夫人不要多礼。” 忽然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原来是连雪珍端着茶水走了进来,“夫人,喝茶水。” 赵巧儿接过茶水,轻轻的抿了一口,比起顾莲花,她更喜欢这个连雪珍,这丫头虽然有点直来直去,但是说话办事爽利,不拖泥带水,并且聪慧异常,什么东西都是一点就通。 她忽然想起,那一日连罕回来,看到被她赎回来的连雪珍,呆傻的半天,一副不敢置信的摸样,又是惊喜,又是愧疚,连雪珍也是泪水涟涟,赵巧儿原本以为会看到一副感人的相认场面。 没有想到,连雪珍转头就拿起了放在院内的洗衣棍,朝着连罕就打了过去,赵巧儿和顾莲花连忙去拦着,硬是没能拦住。 连罕狼狈的在院内被连雪珍追打,原来连雪珍聪慧异常,早在赵巧儿的言语之中察觉出了娘亲可能不在的事实,只是她沉住气,回到了屋内没有看到连大娘,更是有了猜测,这下见到连罕才一副要揍人的摸样。 “你说,娘是不是不在了?”连雪珍便追着边问道。 连罕把身子藏在柱子后面,“珍妹,你听我说……” 连雪珍哪里肯听,一个棍子又打了过去……,刚好打在连罕的肩膀上,只听一声惨叫,连罕倒在了地上。 这一场闹剧,直到连罕被打了好几棍子,脸上也是被打的青一块紫一块,才停了下来,连罕似乎早就习惯了连雪珍的棍子,老实的坐在椅子上擦药,叹气的说道,“都是哥哥不好,没有本事,娘没有保住,连你也……,如果不是夫人把你赎出来……我……呜呜。” 连大娘去世后之后的悲伤,失去唯一亲人的伤痛,一下子堆积在了一起,让连罕终于发泄了出来,两个兄妹抱在一起痛哭,就像是世间唯一的依靠。 “夫人,可是茶水不好喝?”连雪珍推了推赵巧儿,脆声问道。 赵巧儿这下才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很好。”又抓了连雪珍的手对着连罕说道,“连先生,你这妹妹我真是喜欢。” 连雪珍嘻嘻一笑,亲昵的搂着赵巧儿手臂,“我也喜欢夫人。其实两个人不过差个几岁,只是赵巧儿本就少年老成,这一下就显得连雪珍小了很多。 过了几日,赵巧儿把顾莲花送到了徐二娘那里,把连雪珍留了下来,她想着徐二娘年纪也有些大了,洗衣做饭刚好有人伺候着,顾莲花虽然有些笨手笨脚,但是心眼不坏,再说,徐二娘也不是简单的,总不至于制不住一个丫头。 日子就这样慢慢的流逝……,转眼又过了半个月,赵巧儿却是有些愁眉深锁,原来徐青云已经断了好几个月的消息,她心中自然焦急不已,找了人去怀远镖局送信询问,到现在迟迟也没有答复。 屋外的树叶都纷纷飘落下来,地面一片光秃秃的,寒冷的风,带着掉落的树叶飞上半空,挡住了有些朦胧太阳……,冬天就要来临了。 第 78 章 漆黑的夜色渐渐的降临,漠北晚上和白天的温度诧异巨大,让本就有些冷意的寒风更加疯狂的吹打在脸上,十几个黑色劲装的高大男人把三个人团团围住,一副必杀的气势。 气质清贵的三皇子有些不稳的站在徐青云的旁边,尽量让自己看着不是那么害怕,只是握着宝剑的手已经有些微微颤抖,眼中更是流露出绝望来。 三皇子为了不引起注目,一路上只带了几个顶尖的高手,加上徐青云带来个几个帮手,也只不过十几个人,这一番争斗下来,虽然杀掉了对方三十几个人,但是,到了现在也只剩下三个人孤军奋战,三皇子抬头看了眼天色……,接应的人怎么还不来? 带头罩的男子对着徐青云喊道,“你现在乖乖束手就擒,把你身旁的男子奉上,我还能放你一条生路,不然……” 徐青云冷笑一声,“你当我是三岁小儿?到了这番境地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哪里还有那么多废话!” “好好,本来还觉得你这样一个高手,杀了实在可惜,不过你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也罢,让我也见识见识下怀远镖局的擎天剑法。”男子说完一个跃起,在空中翻出漂亮的跟头,手中的剑却是直直的冲着徐青云刺来。 徐青云面上无惧色,举起宝剑,脚上一个踏足,借着后力,一个跃起,两个人在半空中相遇,两把宝剑更是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两个人都是少见的高手,一番厮杀,不分上下,这下打的难舍难分。 其余人一哄而上,冲着三皇子杀了过来,徐青山和三皇子两个人背对背,拼力的厮杀,徐青山的武艺虽然比不上徐青云,但是对付起这些人来还是绰绰有余,只苦了三皇子,虽然也有些底子,但是到底是娇生惯养,哪里能抵挡太长时间。 第54节 徐青山一剑结果了一个近身的黑衣男子,又一剑挥过去,帮着三皇子挡住对方的攻势。 不过一会儿徐青山也是有些顶不住,他不仅要顾着自己还要看好三皇子,已经浑身是血迹……,发丝凌乱的披在身后,看起来狼狈不堪。 对方十几个人已经剩下不到七八个,见徐青山有些手软,越发不要命的厮杀了过来,徐青山挡住了一阵攻势,眼角瞥见,一个男子抓着剑竟是从身侧朝着三皇子刺来,他顾不得其他,手上一动,剑就飞了出去,直直砍在了那人手臂上,只听一声惨叫,男子护捂着手臂,躺倒在地上。 “快上,他没有兵器了。”另一个劲装男子,露出得意的神色,无所顾忌的扑了过来。 徐青云虽然和那带头男子厮斗,但是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眼见三皇子这边情况危急,虚晃一招,一个跃起,来到了徐青山的身旁,宝剑一挥,将来人的攻势抵挡了出去。 带头男子几个箭步,追了过来……,几个人在一起又一番混战。 忽然三皇子惨叫一声,用手捂着肩膀,原来是被人刺伤了……,徐青云看了眼围着他们的七八个杀手,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又看了眼三皇子惨白的肤色和徐青山筋疲力尽的面色…… 一声响亮的口哨声响起,一批高大的黑色骏马飞驰而来,徐青云把三皇子放入了徐青山的怀中,说道“带着三皇子走!过了河就是北川地界了,遇到接应的人你们就安全了。” “师兄,你在说什么,我怎么能?”徐青山脸色惨白,眼中闪出激动的神色。 徐青云青筋暴起,紧紧的抓住徐青山的肩膀,似乎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力气,“走!还不明白吗?再不走我们都会死在这里。” 寒风凛冽的吹在身上,徐青云深深的望了一眼徐青山和和三皇子,缓缓的站了起来,他捡起地上的一把剑,眼中闪过杀意,双手握剑得冲了上去。 带头男子惊的一叫,“灵川双剑法?那徐家老头对你不薄啊,把家传的剑法也教会了你。” 徐青云并没有答应,而是使出十二分力气,以一当十的魄力,挡住了敌人的攻势…… “不好,他们要跑!”一个男子想要拦住三皇子的去路,只是徐青山已经趁着徐青云扰乱之际,带着三皇子上了马,拼命的拍打着马身。 只见一望无际的黑幕中,随着马踢踏的声音,渐渐消失在黑色的尽头。 带头的男子双眼通红,几番追击都被徐青云半路拦了下来,徐青云似乎是毫无保留,用着最后的绝望的力气和他们厮杀,整个人散发着阴狠凌厉的气息,只是他知道,自己支撑不了多时了…… “徐青云,在这样下去,你会死掉的,难道你家里就没有人等着你回去吗?想想你的家人要是知道了你的死讯……,快放我过去,我保证,只要你肯让路,我就不予计较,禀上殿下,还会给你赏赐。”带头男子心中着急,已经是口不择言,他深切的知道,自己这番追击如果不成功也是个死字,虽然几个人围攻徐青云一人,早晚能把他拿下,但是他现在需要的是时间…… 徐青云疯狂的眼神稍微恢复了下神智,一个甜美的人影浮上心头,那个可爱的,任性的小丫头……,如果自己去了还有谁会护着她呢? 似乎赵巧儿不舍的目光就在眼前,她本该是充满笑意的眼中含着悲伤的泪珠,颤抖的说道,“相公,你一定要好好的……” 带头男子见徐青云恍惚了下,知道这是不可错过的机会,举着剑毫不犹豫的刺了过去。 一声闷哼的声音响起,徐青云捂着臂膀蹲在地上,又被人从身后刺入了一剑……,一股剧痛袭来,他发出凄厉的叫声,手使劲的攥着想要抵挡住身体的疼痛,手中那粗糙的手帕已经被捏的变了形,只有上面凸起的鸳鸯在告诉徐青云这是怎么样的一个东西。 他要死了吗?徐青云望着暗黑的夜色有些绝望的想到…… 第 79 章 夜色朦胧,呼啸的秋风把才窗户吹的嗡嗡作响,睡梦之中只听赵巧儿尖叫一声……,凄惨悲鸣,睡在隔壁的连雪珍急忙推门而入,点了油灯。 朦胧灯光之中,连雪珍看到赵巧儿满脸的大汗淋漓,一双眼中闪着惊恐的神色,她忙上前担心的问道,“夫人,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赵巧儿惊恐未定,粗喘了几口气说道,“没事……我梦到了相公……” “老爷?”连雪珍知道赵巧儿的相公出门走镖,一直没有回来。 赵巧儿点了点头,梦中她看到徐青云浑身是血的躺在血泊之中,一双眼睛空洞而无神,就像是人濒死之前的征兆,无论她怎么呼唤也没有回答,她又急又痛,但脚却是像生了根一样无法动弹。 连雪珍拿出了温在旁边的茶水,又用手帕帮赵巧儿擦了擦脸上的汗珠,担忧的说道,“夫人,您梦到老爷了吗?” 赵巧儿颓然的坐在炕上,叹了一口气说道,“是啊,我梦到他了……” ……………………………………………………………………………… 酒楼的生意渐渐上了轨道,赵巧儿也不像以前那样去的频繁,自从你那一日奇怪梦境之后,赵巧儿就有些恍恍惚惚的,徐青云这次出门她本就非常担心,随后这几个月不仅断了音讯,还梦到了……,她本能的感觉到了一种说出的恐惧,似乎那伟岸的身影已经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这一日阳光正好,连雪珍给刷了碗,又准备了一盆的衣服要去河边洗。 赵巧儿整日病恹恹的打不起精神来,看到连雪珍要去洗衣服忙阻拦道,“雪珍,虽然天气好,但是河水可冷着呢,在家烧了柴,煮了热水洗吧。” 连雪珍把眼睛睁得大大的,鼓着腮帮子说道,“夫人真是浪费,这才几月份,还不冷呢,别说是这个季节了,就是冬日里咱们都是去河里洗呢。” 赵巧儿以前是没有条件,逼的冬天去洗衣服……,现在有了条件又何必受那罪呢,只是连雪珍固执起来,连赵巧儿都没有办法,“好吧,我跟你去,正好散散心。” “夫人,我听隔壁的二丫说,您以前自己做鱼圆卖,那东西好吃吗?”连雪珍没什么大爱好,就是贪吃,赵巧儿有时候兴起会做些现代的吃食,都被她吃了干干净净,并且连雪珍的饭量很大,赵巧儿一顿能吃一碗饭,她却是要吃两碗,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她吸收好还是什么,身材怎么也胖不起来。 赵巧儿和连雪珍名为主仆,但是赵巧儿心理却是把她当妹妹一样看,很是随和,连雪珍也一样,一点也不怕她。 “馋丫头,又想吃了?我们一会儿去买点鲜鱼。” 赵巧儿拧了拧连雪珍的鼻子说道。 “夫人你待我真好,嘻嘻。”连雪珍高兴的笑了起来,浓眉大眼,在衬着两颗洁白的虎牙,很是可爱。 两个人去了河边把衣服洗好,就准备去村里的李家拿点鲜鱼,李家是村里的鱼户,常年在河边撒着网兜鱼,每日都有鱼捕上来。 赵巧儿买了两只鲶鱼,准备多做点给徐二娘和赵秀秀也送过去,话说自从开了酒楼之后,她和赵秀秀已经都很久没有去卖了,自然也很久没有吃过了。 连雪珍碰了碰赵巧儿衣袖说道,“夫人,刚才我不是借了李家的茅厕吗?” “嗯?” “我刚要出来,就听到村里的两个妇人说……”连雪珍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赵巧儿。 赵巧儿大感兴趣,“她们这帮嘴碎的妇人又说了什么?难道是那王芸娘被退婚的事情?”说起王芸娘,赵巧儿可不是听过一次二次了,这女子和赵秀秀一般大小,因为容貌极美,又是个贤惠的,从小就来求娶的人差点把门槛都给踏破了,可是王父心高气傲,总觉得谁都配不上自己的女儿,这个嫌弃容貌不端,那个嫌弃穷了……,挑来挑去就挑到了王芸娘十五岁,这可已经是大姑娘了,王母急的不行,最后许配给了隔壁村的一家富户,也不知道是不是该王芸娘倒霉,隔了半年那富户的儿子就游水溺死在河里。 那富户的娘是个小气的,自己失了儿子伤心欲绝,就把责任推到了王芸娘的身上,说她克服,不是个好命相,王父也不是个好惹的,这一来二去,吵闹不休,不过总归王芸娘的名声却是给毁了,赵巧儿听了暗叹不已,越发的谨小慎微,她发现在古代名声真是太过重要了…… “不是王芸娘的事情……,是说老夫人.” 老夫人不就是她婆婆郑寡妇吗?说来奇怪,郑寡妇自从年前开始要求自己住,也不要赵巧儿送饭了,自己老实的呆在一方小院内,每个月里两个人只有送钱的时候能碰上一面,后来赵巧儿寻思着给郑寡妇买个贴身的小丫鬟,别是一个人太寂寞了,没有想到郑寡妇先是露出一副高兴的神色,随即又黯然了下来,说什么也不肯要,自己现在好好的,不想旁人打扰,赵巧儿也不勉强,只要郑寡妇老老实实的,不给她惹麻烦,她也就由着去了,“婆婆怎么了?” 第55节 连雪珍看了眼四周把嘴凑到赵巧儿的旁边说道,“夫人,都说老夫人不守妇道,和武家的不清不楚。” “这是什么话?” “说有人在半夜里看到,武濮刚进了咱家的后院,就是从那么小侧门进去的。” 赵巧儿皱起眉头,她以前隐隐约约听过郑寡妇有些不守妇道,总是招惹一些男子,又联想这些日子的反常,那么一个喜欢享受的人,非要自己一个人住,后来连饭都不要赵巧儿做了……,在后来说给她买个丫鬟伺候竟然拒绝了,这根本不像是郑寡妇的性格,她刚嫁进来的时候郑寡妇恨不得总是使唤着她。 但是如果把这事和偷情放到一起就全部合理了,自己单独住个院子,不让她去送饭,就好像是为了守住什么秘密一样,赵巧儿心理腾地冒火,心烦意乱的想,这郑寡妇真不是个省事的, 本来还以为她终于学乖了。 转头一想,郑寡妇那张风韵犹存的脸的浮现赵巧儿的脑中,她有些叹气,郑寡妇不过四十开外,想找个男人一起过,又有什么过错呢? “夫人,你可是生气了?” “没有,我在想事情……,你说有寡妇能改嫁吗?”赵巧儿忍不住问道。 “有倒是有……,不过夫人,一般寡妇再嫁是需要得到族长的同意的,如果是新寡还好,只是要是有了儿子,就不行了,族里是绝对不会同意的。”连雪珍认真的回道。 “族人有什么用,穷得揭不开锅了,也不说帮上一帮,这下,寡妇要嫁人了,就来千阻万挡的。”赵巧儿想起这古代的陋习就觉得难受。 连雪珍低下头说道,“夫人这话可不要乱说……” 赵巧儿摸了摸连雪珍的发丝,“走,去看看我那个好婆婆去。” 就在赵巧儿准备连雪珍去隔壁看郑寡妇的时候,一个人横冲直撞的走了进来,赵巧儿定睛一瞧,这不是……,她诧异的问道,“你怎么来了?” “夫人,大事不好了。” 第 80 章 来的是望月楼的伙计钱四,他脸上露出焦急之色,原来昨天晚上有个客人吃了烤肉之后,上吐下泻不止,这本来也无可厚非,难免有身体不舒服的时候,不能说就是望月楼的酒菜有问题,张掌柜对付这种琐事总是有些经验,想着赔点银子算了,没有想到这人大闹不止,今日早上更是躺在望月楼门口……,对着来往的宾客说道,望月楼卖得都是黑心肉,死猪死羊的,人吃了会得病死。 赵巧儿眯起眼睛,“恐怕来者不善吧?” “张掌柜也是这么想的,此人一副无赖的摸样,哪里是真的不舒服,分明是要坏我们酒楼的名声。”钱四愤恨的说道。 “后来呢?” “本来掌柜的想叫人来把人赶走算了,没有想到此人的家人下午就告到了衙门,说我们望月楼草菅人命……”说道这里钱四冷汗淋漓。 赵巧儿摸了下额头,这是多么熟悉的桥段啊,明摆着是陷害的阴谋,既然对方敢告到官府里去,这说已经和和官衙的人打过招呼。 “张展柜怎么说?”赵巧儿微妙的感觉到了事情的棘手。 “掌柜的说让小的来请夫人过去商议。”钱四恭敬的说道。 赵巧儿点了点头,换了身衣裳和钱四去了县里,钱四来的时候是赶着店里的骡车来的,不过一会儿就到了望月楼。 和平时人来人往不同,店里明显少了些客人,赵巧儿刚进去就看到张掌柜正一副沉思的摸样。 两个人也不客气,去了后院的,张掌柜先开口说道,“夫人,这分明是有人要害我们。” “我何尝不知,只是我地界我还没有张展柜熟悉,到个这番地步,张掌柜可以有了主意?”赵巧儿喝了一口茶水说道。 张掌柜点了点头,“ 我倒是和衙门里的张师爷颇有几分交情,不瞒夫人,我听了讯就立即去了衙门里。” “可是见到了张师爷?” “见是见了……,不过张师爷的意思是这事他帮不上什么忙。”张掌柜为难的摇了摇头。 “怎么?” 张掌柜看了眼四周,见没有人来往才悄声说道,“说是说动了县官老爷,夫人可知道王秀才这个人?” “好像是这地界比较出名个一个书生吧?” “就是,此人虽然考了十几年还没有晋升,只是他在此地界文人之中颇是有些威信,我听那张掌柜说,王秀才联名上书给县官老爷,说我们望月楼散播鬼途妖言,危害一方百姓。” “胡说八道!”赵巧儿使劲的拍了下桌面。 “我又何尝不知呢,不过可能这酒楼过几日可能就要查封了,只等着案子判了下来才能重新开张,不过到了那时,名声已经是坏了。”张掌柜脸色黯然的说道。 “可是一点办法也没有?案子可以慢慢想办法,这酒楼可不能关了。赵巧儿看了眼张掌柜一副欲言又止的摸样,心中了然,“张掌柜但说无妨。 说起来,贱内和县官老爷的四姨太太倒是有些交情,只是这……” 赵巧儿明白过来,“要多少银子?” 张掌柜伸出了五个手指头,赵巧儿皱着眉头,这可真不是个小数目,酒楼的本还没赚回来,只是现在万万不能停住,到时候万一罪名成立,别说是银子,可能还会有牢狱之灾,她咬牙说道,“现在账房里还有些银子,差的部分我明日送过来。” 回去的路上赵巧儿一副愁眉深锁的摸样,到底是谁会这么下黑手,置他们于死地?她的脑中浮现了无数个人物,最后停留在了元春的的身上,无论动机还是其他,唯有这个人而已,她暗叹了一口气,现在徐青云断了音讯不说,郑寡妇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又来了酒楼的事情,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夫人你可是为了酒楼的事情担忧?”连雪珍歪着脑袋问道。 “嗯。” “夫人我刚才都听到了,是不是一个什么秀才联名上书什么的?” 赵巧儿失笑,你这丫头,又偷听了?” 连雪珍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挺了挺胸膛,“我还不是担心夫人,那张掌柜毕竟是一个男子……,传出去对夫人的闺名不好。” “好了,我知道了。” “夫人,要是联名上书的事情,其实到可以让我哥哥去试一试. 莲雪珍一脸认真的说道。 第56节 “噢?” “我哥哥辩才了得,曾经是我们县里那可是没有对手,可是后来……哎。”连雪珍看了眼赵巧儿沉思的摸样,有些后怕的说道, 夫人,我就是随便说说的。” “不不,你说的这主意很好。”赵巧儿想着王秀才是个读书人,他这样的人,一般心中并没有太多弯弯肠子,这次的事情可能是叫元春的给挑唆的……,如果王秀才真的不是为了银子……,与其塞了银子解决,不如叫连罕去试试,他们皆是读书人,肯定是有些相通的地方。 赵巧儿本来都走到了东门口,又折了回来,她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又让连雪珍去叫了连罕过来。 多日不见,连罕去了心事,妹妹又赎了出来,吃的好睡的香,本来消瘦的脸颊丰润了起来,虽然算不上什么美男子,但是贵在气质超然,身上散发着儒雅的气息,这远远望去,到真是让人移不开目光。 来的路上连雪珍已经把自己的想法和连罕说了下,他当即坐下就说道,“夫人,此事我不敢说百分之百的把握,七八成总是有的。” 赵巧儿喜出望外,大大的眼睛闪着点点星光,耀眼夺目,“当真。” 这摸样看的连罕心中一动,急忙移开了视线,“只要那人不是为了钱财,心中有那么点点圣人之言,我总是有些办法的。” “那就多谢先生了。” 连罕点了点头,稳住刚才有些烦乱的心思,“夫人放心。” 第 81 章 连雪珍拿了鱼圆准备送到徐二娘的哪里,走到村口的大路上,就看到了一帮孩子正围着一个小童很揍,那小童虽然然被打的很惨,但是硬是忍着没有吭声,一副倔强的模样,连雪珍心里腾地就冒火了,她皱了皱英气的眉毛,心中暗想,这一帮野孩子太过分了。 “喂喂,都在干嘛?欺负人是吧?” 那帮孩子中领头的小子不过十三四岁的模样,长的颇为高壮,看了眼细胳膊细腿的连雪珍,趾高气扬的说道,“小丫头片子,关你什么事啊!” 有个小子嘻嘻一笑,“说不定是这小子的老相好!” 他的话引得几个孩子哄堂大笑,连雪珍气的脸色绯红,也不是示弱,拎着篮子就朝着那领头小子打去,呼啦一声,鱼圆掉了下来,那小子也被砸的够呛。 “好啊,你还敢打我?”领头的小子挽了袖子,厚重的拳头就挥舞了过去。 被打的男童,不忍的闭上了眼睛,只觉得这位小姐姐肯定是要挨揍了,没有想到他忽而听到了那小子痛苦的呻吟声,睁开眼睛一看,傻眼了。 原来连雪珍把那小子压在地上,胳膊都给绕了过来,她神采飞扬,眼中露出傲然的神色,“ 你们谁还不服?” 几个小子后退,一副想上前又不敢的模样,被打的男童见几个人都慌了手脚,忙站了起来,朝着那些小子喊道,“还不快滚! 赵宝生,你别有读了书就了不起,你等着……”几个人小子边骂边跑了个没影,只剩下那领头的小子还被连雪珍压着。 连雪珍有些喜出望外,努力的打量着赵宝生,“你就是赵宝生?我叫连雪珍,是连罕的妹妹。” “你是连姐姐?”赵宝生也是一副意外的模样。 被压在地上的吃了好几口灰尘的领头小子不干了,两个人认亲,也不能把自己忘了啊,他极力的扭动着身躯,大声的骂道,“ 赵宝生,你有种就放开我,别他娘的在女人背后耍威风。” 赵宝生也不生气,嘻嘻一笑,“虎子,你也有今天啊,叫你欺负我。”说完就狠狠的踹了虎子两脚。 虎子气的脸都绿了,“你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就是喜欢那个王芸娘吗?我爹说了,她就是个下贱/货,破鞋……” 原来这几个人打起来是因为虎子说村里的王芸娘是个破鞋,叫赵宝生给听见了,几个人一番纠缠不清,孩子都年纪小,火气旺,就打了起来。 赵宝生有种被窥探秘密的尴尬,“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你小子每次见了王芸娘,眼睛都挪不开,是个傻子都知道了,你还当个秘密一样守着,你二姐不是挺有钱的吗?让她给你娶过来算了,反正那破鞋也没人要,你正好捡了便宜,穿穿破鞋是啥感觉。”虎子一番讥讽的说道。 赵宝生脸色通红,又是气又是羞,他今年刚刚九岁,在古代都是可以定亲的年纪了,因为徐二娘想给他找个好点的,一直拖着没有说亲,没有想到,他倒是喜欢上了比自己大六岁的王芸娘,只是这只是他心里的秘密,一直没敢对别人说…… 连雪珍心中一震,那王芸娘不就是被说有克夫之相的吗?赵宝生小小年纪怎么会生出这样的心思?她心中有事,手上的劲就松了些,倒是让虎子找到了空档,抽身出来。 赵宝生有些尴尬的看着跑的越来越远的虎子,像是解释一样的说道,“他们都胡说呢。” “你小小年纪,不知进取,整天都想些什么?”连雪珍虎着脸,严厉的说道。 赵宝生也有些拉不下脸来,口不择言的说道,“你又不是我的什么人,说起来你也不过是我家的婢女!” 连雪珍也不过是才十二岁的小姑娘,虽然倔强但还是个孩子,眼圈一下子就红了,“才不是,夫人说我就像她妹妹一样。” 赵宝生看着连雪珍的样子,就知道自己话说错了,只是这下他又拉不下脸来说软话,情急之中,心中有了计较,捂着胸口就蹲坐在地上,“哎呀,疼死了。 连雪珍忙擦了眼泪,紧张的跑了过来,“怎么了?哪里疼?” 赵宝生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那虎子拳头真重,我这都青了,好疼。”说完指了指自己的臂膀。 连雪珍顺着他的视线望去,还真是,藏蓝色的袍子已被撕成了一个大口子,露出里被打的红肿发青的手臂来。“衣服都破了,我说你逞强什么啊?真是不让人省心的。” 这下赵宝生也急了,刚才还没注意,原来连衣服都破了,徐二娘一直都很节俭,对他也是约束的厉害,要是让她知道自己不仅打架,还把衣服弄坏……,赵宝生哭丧着脸,“姐姐,你可得帮帮我,不然我要被娘打死了。” 徐徐的秋风吹来,把院内老槐树上唯一的几片叶子也卷落了下来,连雪珍拿着针线正皱着一双英气的眉毛,她从小就非常能干,不仅读书写字有模有样,烹饪家务也都在行,可是唯独一样,那就是女红,硬是把鸳鸯秀成了小鸡,把牡丹秀成了狗尾巴草,连大娘在世的时候没少为这操心,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天生的还是怎么,她就是学不好。 赵宝生已经换了身衣裳,重新梳洗了一番,又恢复成一派清秀小公子的模样,只是他也一副担忧的模样,“连姐姐,你到底会不会啊!” 这一日也算赵宝生运气好,徐二娘带着顾莲花去串门子没有回来,他赶紧抓着连雪珍帮他把衣服补了,希望能瞒过徐二娘,只是连雪珍的女红……,怎么针眼这么大?太明显了,徐二娘肯定会看出来。 连雪珍有些恼羞横怒,瞪了赵宝生一眼,“要不你来?” “不是不是……,我就是担心,我觉得应该这里么缝,你看,我见娘平时是……” 两个孩子依偎在一起,一番讨论……,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度了一层金色的光,美好而阳光。 第 82 章 过了几日事情出人意料的顺利解决了,连罕找了那王秀才,两个人一番攀谈,无论连罕的才华还是气度都让王秀才深深叹服,随即改变了想法,倒是整日来望月楼听西游记,找个空挡在和连罕谈论诗词,也颇有乐趣的样子,当然,联名的状子也撤了下来。 第57节 另一边,张掌柜的夫人拿了银子托了嘱咐了县官老爷的四姨太,也不知道枕头风吹得好,还是元春那边没有使力,随着那闹事之人身体痊愈,案子很快就结案了。 只是望月楼的生意却是大不如以前,原因无他,酒楼肉串是死肉做的风声已经传了出去,有些胆小的总是不愿意再过来。 赵巧儿刚解决了一个麻烦,又接踵而来新的麻烦,这几日都有些睡不好觉,她这才发现要做一桩生意真是不简单的事情,自己之前也想的太过简单了些。 随着第一场小雪,冬日很快就来临了,这一日张掌柜和赵巧儿在后院算着这个月的收益,本来肉窜的成本就高,图的就是多销,这一个月客人明显减少,只得了个持平,不过也都在意料之中,两个人又一番合计,想着天冷了,是不是要做些的冬日滋补的新汤品出来,比如赵巧儿熟悉的锅仔之类的,她的想法立即得到了张掌柜的认同,马上招来了厨房里的大厨,商议如何开发新菜样子。 事情完毕,赵巧儿就准备和连雪珍去看看连罕就直接回家,这天寒地冻的,她现在真是不愿意出来,整日的歪在炕上写写东西,秀秀花打发时间,主要是她心中有块心病,徐青云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样,一如既往的没有消息,她心中火急火燎但是又无可奈何,有时候真想不顾一切去了武宁县的怀远镖局问问情况,只是苦于没有门路,只能在家里苦等。 不过赵巧儿觉得自己的耐心已经快用光了…… 这样一来,赵巧儿的脾气就难免暴躁一些,所以当她雇的骡车猛地停在路边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发了脾气,“怎么赶的车?” 前方传来的赶车人的声音,“夫人,有一位公子档在了路上,说要求见。” 赵巧儿心中疑惑,撩开了布帘一看,竟是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年轻男子,长的清清秀秀的,只是不知道经历的多少风霜,脸上一片暗色,男子见到赵巧儿,有些犹豫的问道,“你可是赵巧儿?” “正是,你是……”忽然间她就说不出话了,原来男子衣衫上有个标记,这是怀远镖局的标致,她也在徐青云的衣衫上见过。 “在下徐青山,是徐青云的师弟,师哥他……,嫂子,你可一定要挺住。”徐青山眼中带着悲伤,暗哑的说道。 赵巧儿脸色煞白,身子不受控制的颤抖了起来,她稳了好半天才勉强能够说话,“是不是相公他……,不会的,他受伤了是吗?” “不是,嫂子……” “不,你不说我也知道,肯定是受伤了,没有关系,我去接他,总是能找到郎中治好,”赵巧儿打断了徐青山的话,眼神茫然的自顾说道。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到了这个时候,徐青山的泪水再也压抑不住流了出来,他一只手紧紧的握着佩剑,握的手指生痛也没放开半分“是师哥他去了。” 赵巧儿抬头仔细打量着徐青山,想从他的眼中看到撒谎的破绽,只是他的眼中藏着无尽的悲伤,哪里有半点的虚假…… “不!”随着赵巧儿如悲鸣一般的叫声,她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就不省人事了。 赵巧儿知道自己在做梦,梦境非常的混乱,大雪纷飞的那天,她第二次看到了徐青云,他带着被母亲伤害的落寞,悲伤的走在路上,她看着不由得怜悯,就想着让他开心一些,只是当她走进徐青云的时候,却发现,他变成了一片白骨,空洞的眼睛直直的望着自己,嘶哑的喊着,巧儿……,赵巧儿心中狂乱,疯狂的跑了起来,不……,徐青云不是这个样子,他没有死,他一定没有死,他从小没有的得到过父母一点的关爱,后来又游走在刀口之上,好不容易成了亲,和自己在一起,眼看就要可以和和美美的过日子,怎么可以就这么走了? “巧儿,巧儿……”耳旁传来赵秀秀温柔的叫声,赵巧儿迷蒙的睁开了眼睛,她发现自己躺在炕沿上,四周都是熟悉的人,徐二娘,赵秀秀,赵宝生,还有那个叫徐青山的人。 赵巧儿尖叫一声冲着徐青山喊道,“让他走!相公没有死!娘,快让他走!我不要见到他!” 赵秀秀一把赵巧儿抱在怀里,“巧儿,姐姐在这里呢,不怕,没事的。”说着说着就开始哭了起来。 “姐,我相公没有死,我知道。” 藤地一声,徐青山跪了下来,“嫂子,都是我的错……,当时我就不该听师哥的话让他留在那里,后来我们脱困之后,寻了几天几夜,动员了几百人,都没有找到。” “我不要听!” 徐青山并没有停了下来,这些日子他也不好受,徐青云和他亲如兄弟,要不是为了救他们,他需要找到一个倾诉,“在后来,我们在一处洼地发现了白骨,旁边放着一方手帕,我知道这是嫂子给师哥秀的。”说完就从怀里拿出一个粗暴的白色手帕,手帕似乎被洗过,洁白干净,只是绣的鸳鸯上明显有一处的血迹没有洗干净。 赵巧儿猛然的坐了起来,拿过手帕,呆呆的站了好一会儿,眼中闪过绝望的神色,身子一歪,又晕了过去。 进入了十一月连着下了好几场雪,望着皑皑白雪,徐二娘站在屋内叹了一口气,对着外屋喊道,“秀秀,汤都炖好了,你给巧儿送过去吧。” 赵秀秀擦了擦脸,答应了一声,自从那一日徐青山来访之后已经过了近半个月,赵巧儿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说话,也不搭理人,徐二娘看着不行,想把赵巧儿接回来住,但是赵巧儿不肯,说是如果徐青云回来看到不自己怎么办? 徐二娘知道赵巧儿现在没有办法接受徐青云去了的事实,只好和赵秀秀轮班去照顾。 赵秀秀拿着鸡汤走进院子内的时候,正好看见莲雪珍一脸惊恐的表情,她心中一惊。“怎么了?” “夫人她,她完全好了……” 连雪珍的话还没说完,就见赵巧儿精神奕奕的走了出来,她看着赵秀秀说道,姐姐,你别担心了,我已经想清楚了。” “你终于想通了?”赵秀秀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 “嗯,相公绝对没有死。”赵巧儿倔强的说道。 赵秀秀眼眶一红,心疼的说道,“傻丫头,你怎么能这么傻……,那徐青山不都说是……” 赵巧儿认真的看着赵秀秀,“姐,那徐青山不是说了吗?只看到白骨和手帕还有衣衫……,但是这被狼啃了的白骨是不是徐青云谁也说不准,我想好了,等处理好这里的事情,我要去趟漠北。” “你一个孤身的女子……,巧儿,你真的想清楚了。” 赵巧儿点了点头,有转过头对着连雪珍说道,“雪珍,到时候我是不能带着你了,你一个姑娘家……,你的卖身契我早就还给你哥哥了,还有你哥哥的卖身契也我烧了,你们都好好过自己的日子。” 连雪珍看着赵巧儿因为伤心而苍白的肤色,心里忽然就疼了起来,“夫人,雪珍不走,我总是要陪着夫人走到最后,呜呜。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只是赵巧儿的计划并没有实现,大雪越下越大,通往北边的路都给封死了,给多少钱也没有车夫愿意去漠北,赵巧儿无奈之余,只能等着开春的时候在去,只是她整日病恹恹的没有精神。 第83章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亲妈,我是亲妈,默念一百遍—— 三年后 又是到了春暖花开之时,万物复苏,赵巧儿刚吃完早饭就听见咚咚的敲门声,连雪珍露出愤恨的神色对着赵巧儿说道,“巧儿姐姐,我看又是她来了。”自从被还了自由身之后,连雪珍依旧和赵巧儿住在一起,只是从夫人的称呼改为巧儿为姐姐。 连雪珍说的她不是别人,正是赵巧儿的婆婆郑寡妇,当她得知了自己儿子的死讯,做的第一件事情不是询问儿子的尸骨在哪里,而是开门见山的说道,她儿子赚来的银子要怎么分?说以前是因为有儿子在,媳妇当家也是个理,可是儿子既然死了,赵巧儿又没有为徐家生个一男半女的,这银子自然要有老娘保管。 其实说来说去,就是想要银子而已。 赵巧儿气的冷笑不止,终于有些明白,当初为什么徐青云连和正寡妇商量都没商量就把银子放在自己这里,果然还是他最了解自己的娘。 她冷冷的对着郑寡妇说道,“你是丁家的媳妇,要我们徐家的银子做什么?” 一句话就把郑寡妇噎了回去,只是她是不甘心,担心怕赵巧儿带着银子改嫁,断掉她的活路,隔三岔个就过来闹一闹。 “怕什么!去开门!”赵巧儿把茶杯一端,冷着脸说道。 第58节 吱呀一声门开,穿着艳丽大红襦裙的郑寡妇就走了进来,按道理儿子死了总归是要守守的,起码衣服也要穿得素净点,但郑寡妇却整天涂脂抹粉,恨不得把自己打扮成二八少女一样。 “赵巧儿,好你个丫头!”郑寡妇来势汹汹,一进门就大嗓门的喊道。 赵巧儿沉着脸说道,“娘,这又是怎么了?可是钱不够使了?” “你少给我打马虎眼,你当初不是说要守着我儿一辈子,这么快按耐不住要改嫁了?”郑寡妇唾沫横飞,眼中既有着艳羡又有着被抛下的恐惧。 “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在跟你说一次,我相公她没有死。”赵巧儿斩钉截铁的说道。 “我说什么?现在全村都传遍了,你不是要嫁给那个谭仁义!真是好手段啊,都是寡妇的身份了,还能勾搭一个那么有能耐的男人。” 连雪珍气的只跳脚,伸手推了推郑寡妇,“你又在撒什么泼!快走吧!” “我不走,我今天就要听你一句话,你到底是不是要改嫁了。”郑寡妇倔强的站在哪里纹丝不动。 赵巧儿心中五味杂陈,一边替徐青云难过竟然有这样一个娘,一边又止不住的心痛,“我今天只说一次,我赵巧儿这辈子只跟徐青云过,绝不嫁二人。行了吗?你可以走了。” “你说的是真的?”郑寡妇半信半疑。 “怎么?你还不相信啊,你说……”赵巧儿冷冽的目光刺向了郑寡妇,“要是武家兄弟知道,他们的爹时不时……” 郑寡妇脸色煞白,连连摆手,“我知道了,我现在就走。”说完连滚带爬的赶紧跑掉,她摸了摸自己惊跳的胸口,想着,难道赵巧儿发现了自己的事情不成?不会啊,发现了还会装不知道这么些年一直养着她?郑寡妇暗自安慰着自己。 “真是晦气!”连雪珍呸了一声,就要出去关门,忽然她看到门外站着一个容貌俊逸的男子,不是刚才郑寡妇说的谭仁义还有谁。 “雪珍,门外是谁?”赵巧儿见连雪珍一副呆愣的摸样,心中暗想,难道是郑寡妇又回来了。 “是我。”随着清冷的男声,谭仁义大步走了进来,他脸上带着一种奇怪的表情,似悲似痛,情绪并不是特别的好。 赵巧儿连忙站了起来,笑着说道,“进来喝杯茶吧,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谭仁义别开头,生气的摸样像是一个别扭的小男生,“不喝了,我是来给二狗子复诊的。” 赵巧儿点了点头,自从赵秀秀婚后一直都没有身孕,这已经是第四个年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妻子进门三年没有身孕的话婆家就可以自行休妻的,赵秀秀夫妻两个被婆婆的逼的没有办法,又开始寻医问药,问来问去还是二狗子的问题,只是这话他们那里敢回家说,此时谭仁义和赵巧儿已经成了莫逆之交,自然是帮上一帮。 “我跟你一起去吧。”赵巧儿下了炕,准备穿鞋,只是鞋子被连雪珍放到另一边,她刚要开口叫,就见谭仁义蹲下身子把鞋放到了她的脚下。 赵巧儿不自在的别开脸,缩了缩穿着雪白棉袜的脚,“我自己来吧。” “怎么?你怕别人闲言闲语?”谭仁义冷冷的说道。 “谭大哥,我是有夫之妇,总是要闭着嫌。” 谭仁义把鞋子丢在了地上,恨恨的说道,“他都死了三年了,你还要执迷不悟得到什么时候?这些年来,你难道还不懂我的心吗?” “他没有死!”赵巧儿尖锐的叫道。 “如果没有死的话,都三年了,怎么连个音讯也没有,就算是爬也能爬回来吧?”谭仁义抓住赵巧儿的肩膀,想要让她认清现实。 “现在南北不通,他回不了自然是有难言之隐……,他没有死,我知道……”赵巧儿疯狂的挣脱开谭仁义的手,尖叫一样的喊道。 徐青云出事的第二年,北川王群起造反,这两年一直打着仗,漠北和这里的交通已经中断了,这也是赵巧儿为什么没有去成的原因。 泪水顺着脸颊慢慢的流了下来,十七岁的赵巧儿正是最美的年龄,只是却要在守着这暗黑的年岁,一日挨着一日,她捂住自己的脸颊,呢喃一样的说道,“他真的没有死,我能感觉到,他一定会回来的,真的……” 朦胧含泪的眼睛直直的凝视着谭仁义,像是在说服自己,也是在说服别人。 谭仁义心中又痛又嫉妒,最后都汇聚成了浓浓的怜悯,他爱怜的擦了擦赵巧儿的泪珠,像是着了魔一样附上了她红艳艳的嘴唇。 忽然屋内,“拍!”的一声响起,谭仁义捂住左脸,眼中酝酿着暴风般的怒意,“你又打我 赵巧儿别开脸,没有看他……,一直沉默无语。 三关县的北边有一座破败的财神庙,住着一群要饭的乞丐,这一日周大牛意外的多讨了个馒头,他喜出望外,也不顾不得其他,跑回了庙里,破庙分了三个屋,正厅西屋和东屋,他一般和都和几个兄弟住在西屋。 早上阳光正好,从破败的窗户的照射进来,西屋没有床,只简单铺了席子和稻草,一个身材挺拔的男人正闭着眼睛感受的阳光的照射。 他听到周大牛进来的脚步声,没有睁开眼睛说道,“大牛?” “恩人,是我……,我今天得了个大馒头,可香了。”周大牛拿出了揣在怀里的馒头,只是因为他这才发现,雪白的馒头被自己捏出了指引,有些脏了。 “你自己吃了吗?”男人说的和善。 “吃了,我得了两个。”周大牛懊恼的把脏的皮去掉,放到了男人的手上。 男人顺手摸了摸,感受着还有些热气的馒头,“多谢你了。”说完就把馒头放到了嘴边,只是因为对的位置不对,偏离了。 原来他的眼睛竟然是看不见,周大牛赶紧帮着纠正,“是在这里。” “噢。”男子这才吃了一口,绵软的馒头吃在嘴里,带着特有的食物香味,让他想起里家里的吃食,那个小丫头总是能做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恩人,今天还是看不见吗?”说起这个人也是颇为神秘,三年前的时候,他被诬陷偷了东西,被大户的下人抽打,差点被打死过去,是这个人来及时把他救了出来。 他当时似乎经历了风霜,满脸尘埃,人也消瘦的厉害,当时还有一只眼睛能视物,这些年下来,几乎全瞎了,不过有时候也能也能看见个一时半会儿。 当时他就带着恩人去找郎中看病,都摇头说已经没救了,失明只是时间问题。 周大牛还记得当时恩人煞白的脸色,似乎是承受不住这样的消息,他把人带回破庙,让他睡他就睡,让他吃他就,跟傻了一样。 这两年眼睛越发的看不见,恩人就更不愿意说话了,他道现在还不知道这个人姓名,不过他想,娘小时候教过他,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只要他周大牛有一口饭吃,就绝对不会放自己的恩人饿着。 三年后 又是到了春暖花开之时,万物复苏,赵巧儿刚吃完早饭就听见咚咚的敲门声,连雪珍露出愤恨的神色对着赵巧儿说道,“巧儿姐姐,我看又是她来了。”自从被还了自由身之后,连雪珍依旧和赵巧儿住在一起,只是从夫人的称呼改为巧儿为姐姐。 连雪珍说的她不是别人,正是赵巧儿的婆婆郑寡妇,当她得知了自己儿子的死讯,做的第一件事情不是询问儿子的尸骨在哪里,而是开门见山的说道,她儿子赚来的银子要怎么分?说以前是因为有儿子在,媳妇当家也是个理,可是儿子既然死了,赵巧儿又没有为徐家生个一男半女的,这银子自然要有老娘保管。 第59节 其实说来说去,就是想要银子而已。 赵巧儿气的冷笑不止,终于有些明白,当初为什么徐青云连和正寡妇商量都没商量就把银子放在自己这里,果然还是他最了解自己的娘。 她冷冷的对着郑寡妇说道,“你是丁家的媳妇,要我们徐家的银子做什么?” 一句话就把郑寡妇噎了回去,只是她是不甘心,担心怕赵巧儿带着银子改嫁,断掉她的活路,隔三岔个就过来闹一闹。 “怕什么!去开门!”赵巧儿把茶杯一端,冷着脸说道。 吱呀一声门开,穿着艳丽大红襦裙的郑寡妇就走了进来,按道理儿子死了总归是要守守的,起码衣服也要穿得素净点,但郑寡妇却整天涂脂抹粉,恨不得把自己打扮成二八少女一样。 “赵巧儿,好你个丫头!”郑寡妇来势汹汹,一进门就大嗓门的喊道。 赵巧儿沉着脸说道,“娘,这又是怎么了?可是钱不够使了?” “你少给我打马虎眼,你当初不是说要守着我儿一辈子,这么快按耐不住要改嫁了?”郑寡妇唾沫横飞,眼中既有着艳羡又有着被抛下的恐惧。 “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在跟你说一次,我相公她没有死。”赵巧儿斩钉截铁的说道。 “我说什么?现在全村都传遍了,你不是要嫁给那个谭仁义!真是好手段啊,都是寡妇的身份了,还能勾搭一个那么有能耐的男人。” 连雪珍气的只跳脚,伸手推了推郑寡妇,“你又在撒什么泼!快走吧!” “我不走,我今天就要听你一句话,你到底是不是要改嫁了。”郑寡妇倔强的站在哪里纹丝不动。 赵巧儿心中五味杂陈,一边替徐青云难过竟然有这样一个娘,一边又止不住的心痛,“我今天只说一次,我赵巧儿这辈子只跟徐青云过,绝不嫁二人。行了吗?你可以走了。” “你说的是真的?”郑寡妇半信半疑。 “怎么?你还不相信啊,你说……”赵巧儿冷冽的目光刺向了郑寡妇,“要是武家兄弟知道,他们的爹时不时……” 郑寡妇脸色煞白,连连摆手,“我知道了,我现在就走。”说完连滚带爬的赶紧跑掉,她摸了摸自己惊跳的胸口,想着,难道赵巧儿发现了自己的事情不成?不会啊,发现了还会装不知道这么些年一直养着她?郑寡妇暗自安慰着自己。 “真是晦气!”连雪珍呸了一声,就要出去关门,忽然她看到门外站着一个容貌俊逸的男子,不是刚才郑寡妇说的谭仁义还有谁。 “雪珍,门外是谁?”赵巧儿见连雪珍一副呆愣的摸样,心中暗想,难道是郑寡妇又回来了。 “是我。”随着清冷的男声,谭仁义大步走了进来,他脸上带着一种奇怪的表情,似悲似痛,情绪并不是特别的好。 赵巧儿连忙站了起来,笑着说道,“进来喝杯茶吧,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谭仁义别开头,生气的摸样像是一个别扭的小男生,“不喝了,我是来给二狗子复诊的。” 赵巧儿点了点头,自从赵秀秀婚后一直都没有身孕,这已经是第四个年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妻子进门三年没有身孕的话婆家就可以自行休妻的,赵秀秀夫妻两个被婆婆的逼的没有办法,又开始寻医问药,问来问去还是二狗子的问题,只是这话他们那里敢回家说,此时谭仁义和赵巧儿已经成了莫逆之交,自然是帮上一帮。 “我跟你一起去吧。”赵巧儿下了炕,准备穿鞋,只是鞋子被连雪珍放到另一边,她刚要开口叫,就见谭仁义蹲□子把鞋放到了她的脚下。 赵巧儿不自在的别开脸,缩了缩穿着雪白棉袜的脚,“我自己来吧。” “怎么?你怕别人闲言闲语?”谭仁义冷冷的说道。 “谭大哥,我是有夫之妇,总是要闭着嫌。” 谭仁义把鞋子丢在了地上,恨恨的说道,“他都死了三年了,你还要执迷不悟得到什么时候?这些年来,你难道还不懂我的心吗?” “他没有死!”赵巧儿尖锐的叫道。 “如果没有死的话,都三年了,怎么连个音讯也没有,就算是爬也能爬回来吧?”谭仁义抓住赵巧儿的肩膀,想要让她认清现实。 “现在南北不通,他回不了自然是有难言之隐……,他没有死,我知道……”赵巧儿疯狂的挣脱开谭仁义的手,尖叫一样的喊道。 徐青云出事的第二年,北川王群起造反,这两年一直打着仗,漠北和这里的交通已经中断了,这也是赵巧儿为什么没有去成的原因。 泪水顺着脸颊慢慢的流了下来,十七岁的赵巧儿正是最美的年龄,只是却要在守着这暗黑的年岁,一日挨着一日,她捂住自己的脸颊,呢喃一样的说道,“他真的没有死,我能感觉到,他一定会回来的,真的……” 朦胧含泪的眼睛直直的凝视着谭仁义,像是在说服自己,也是在说服别人。 谭仁义心中又痛又嫉妒,最后都汇聚成了浓浓的怜悯,他爱怜的擦了擦赵巧儿的泪珠,像是着了魔一样附上了她红艳艳的嘴唇。 忽然屋内,“拍!”的一声响起,谭仁义捂住左脸,眼中酝酿着暴风般的怒意,“你又打我 赵巧儿别开脸,没有看他……,一直沉默无语。 三关县的北边有一座破败的财神庙,住着一群要饭的乞丐,这一日周大牛意外的多讨了个馒头,他喜出望外,也不顾不得其他,跑回了庙里,破庙分了三个屋,正厅西屋和东屋,他一般和都和几个兄弟住在西屋。 早上阳光正好,从破败的窗户的照射进来,西屋没有床,只简单铺了席子和稻草,一个身材挺拔的男人正闭着眼睛感受的阳光的照射。 他听到周大牛进来的脚步声,没有睁开眼睛说道,“大牛?” “恩人,是我……,我今天得了个大馒头,可香了。”周大牛拿出了揣在怀里的馒头,只是因为他这才发现,雪白的馒头被自己捏出了指引,有些脏了。 “你自己吃了吗?”男人说的和善。 “吃了,我得了两个。”周大牛懊恼的把脏的皮去掉,放到了男人的手上。 男人顺手摸了摸,感受着还有些热气的馒头,“多谢你了。”说完就把馒头放到了嘴边,只是因为对的位置不对,偏离了。 原来他的眼睛竟然是看不见,周大牛赶紧帮着纠正,“是在这里。” “噢。”男子这才吃了一口,绵软的馒头吃在嘴里,带着特有的食物香味,让他想起里家里的吃食,那个小丫头总是能做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恩人,今天还是看不见吗?”说起这个人也是颇为神秘,三年前的时候,他被诬陷偷了东西,被大户的下人抽打,差点被打死过去,是这个人来及时把他救了出来。 他当时似乎经历了风霜,满脸尘埃,人也消瘦的厉害,当时还有一只眼睛能视物,这些年下来,几乎全瞎了,不过有时候也能也能看见个一时半会儿。 当时他就带着恩人去找郎中看病,都摇头说已经没救了,失明只是时间问题。 周大牛还记得当时恩人煞白的脸色,似乎是承受不住这样的消息,他把人带回破庙,让他睡他就睡,让他吃他就,跟傻了一样。 第60节 这两年眼睛越发的看不见,恩人就更不愿意说话了,他道现在还不知道这个人姓名,不过他想,娘小时候教过他,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只要他周大牛有一口饭吃,就绝对不会放自己的恩人饿着。 第 84 章 二狗子揪着头发坐在屋内,谭神医走了很久,只是他说的话还犹言在耳,“ 不行,我试过很多方法……,你还是认命吧。” 他怎么可能认命?自己好端端的,怎么就,怎么就会是没有种的人,是不是其实是秀秀的问题?想来谭神医和赵巧儿比较熟悉,帮着不能孕的赵秀秀说话也是很有可能。 忽然他狠狠的抽打了下自己,他怎么能想到刚才那个地方去,刚才肯定是梦魔了,胡思乱想。 二狗子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张氏那张严厉的脸似乎就在眼前,“老五,我可是跟你说,你媳妇要是在怀不上,你说什么都没用了,我们于家可是容不下她了。” “相公,你没事吧?”赵秀秀怯生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二狗子回了身,看到穿着浅红色夹袄湘群的赵秀秀婷婷的站在哪里,迎着温暖的阳光,越发的秀丽可人。 二狗子咽了下口水,一个箭步上前抱住赵秀秀,不甘心的喊道,“秀秀,你给我生个儿子吧!”说完就抱着赵秀秀回了屋。 屋内一阵喘息声停止,二狗子紧紧的抱着赵秀秀没有放开,他似睡非睡的闭上了眼睛,脑中开始思绪涌动,到底要怎么办呢? “姐姐,你们在干什么?”忽然窗口传来一个晴朗的男声,只是说话的语态太过稚气,像个孩子一样。 赵秀秀一惊,忙把身子窝进了被窝里,转头一看,果然是王渊庆,她磕磕巴巴的说道,“庆儿,你怎么来了?” 原来刚才情急之中竟然没有关上窗户,总是时不时要来他们家玩的王渊庆自然是熟门熟路的走了进来,他爬在床口半天,已经有些不耐烦,一个跃起竟然直接走了进来。 “哥哥,你看,这是娘给我的桂花糕!”王渊庆心思未开,眼里并没有什么羞耻念头,从怀里拿了个手帕出来,包着二块洁白的桂花糕。 赵秀秀和二狗子和好之后,王渊庆也总是时不时过来,刚开始二狗子也是不耐烦,只是后日随着接触,他发现王渊庆心思单纯,对于秀秀的非礼也不过是出于懵懂的心思,念着他是个傻子,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王渊庆见二狗子也不赶着自己了,平时过来看不到赵秀秀就拉着二狗子跟自己玩,一来二去,两个人倒是成了朋友。 二狗子尴尬,忙哄着王渊庆说道,“你先出去,我和你姐姐一会就出去找你。” 王渊庆眨了眨眼睛,“哥哥,你们在干什么?在玩游戏?” “对对”二狗子忙说道,只希望这个祖宗赶紧走。 “那我也要玩!”说完王渊庆就开始脱衣服,他动作飞快,三下五除二就把衣服脱了个精光。 赵秀秀羞的不行把头埋在被子里喊道,“庆儿快出去!” 二狗子却是楞了下来,他看着王渊庆发育良好的□,有些艳羡的想,原来傻子也不影响这个,也不知道生育是不是正常,猛然间他的脑子里就涌出了一个想法,只是他脸色煞白,很快就否定掉了。 王渊庆被二狗子赶了出来,委屈的门口绕圈子,他真是不明白,为什么玩游戏不带上他,他也好想玩啊,特别是姐姐的白皙的丰盈,他也好想摸摸……,是不是跟白馒头一样又软又香呢? 就在王渊庆歪着脑袋想事情的时候,门吱呀一声打开,满脸羞红的赵秀秀和一脸心事重重的二狗子走了出来。 “姐姐!”王渊庆高兴的扑了过去,却被二狗子拦在了中央。 “不是跟你说了很多次了,这是我媳妇,你不能随便抱!要抱让你娘给你娶个媳妇自己抱去。”二狗子不高兴的嚷嚷道。 “我娘说……,以后一辈子就跟我过了,没人会喜欢我……”说着说着就有些落寞低下头。 赵秀秀于心不忍,瞪了二狗子一眼,上前温柔的说道,“没事,不是还有姐姐和哥哥在,我们都喜欢你呢。” 原来二年前北川王造反,王渊庆的娘家被牵连,王母的嫡亲哥哥在朝中做官,不过他是支持北川王的那一派的,这下糟了难,被贬到了南疆。 那王员外本就对李氏害了自己宠婢之事耿耿于怀,这些年又因为她的原因不能纳妾生子,这下知道李氏娘家倒了,怎么可能善罢甘休,生怕连累到自己,立即写了休书,把李氏赶了出去。 李氏也是烈性的女子,她带着儿子毅然在村里住了下来,本来娇生惯养哪里能受的了这苦,只是出人意料的竟然坚持了下来,衣服虽然破旧,但是穿得干干净净的,渐渐的村里人也开始怜悯他们母子无依无靠。 王渊庆高兴的点了点头,“姐姐,你快吃啊,我都舍不得吃,给你带过来的。” 赵秀秀知道李氏生活不易,“姐姐不想吃,你娘吃过了吗?” 王渊庆歪着脑袋想了半天,才说道,娘说她吃了,可是我没看见。” “你看,你娘还没吃过呢,做子女的要知道孝顺父母,你先带回去给你娘吃吧。”赵巧儿循循教导的说道。 “好,这一块给娘吃,不过这一块给姐姐和哥哥吃,庆儿不吃……”说完就舔了下口水。 二狗子看着王渊庆一副馋像哈哈一笑,对着赵秀秀说道,“这傻子还挺有意思。” “跟你说过了,不要叫他傻子。”赵秀秀不高兴的说道。 “噢噢,我知道了。” 五月间,夏天的脚步渐渐来临,这一天赵巧儿正和张掌柜算着收益,到前年为止,赵巧儿的投出去的本全部赚了回来,这二年来,生意越来越好,也算是日进斗金了,只乐得张掌柜高兴的合不拢嘴,只当天降财神。 想当年,元丰楼的生意确是一日不如一日,说起来也是赵巧儿的福气,当日望月楼因为名声不好,客人一直都是犹豫不决,谭仁义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消息,每日里都要去望月楼坐上半日,他不说话,只孤身一人前来,点了些吃食就安静的吃完走人。 渐渐的来求医的人寻到了门路,都开始往望月楼推挤,大家听闻连顶顶大名的神医都过来吃,就状了胆子过来,一来二去,不知道谁传了消息出去,说烤肉吃多了,对身体好,还能让脑子聪慧起来,虽然大家都知道应该是谣传,但是都带着试试的心态,慢慢的望月楼的生意就红火了起来。 赵巧儿那几日还在为着徐青云的事情伤心,几日都没有人影,后来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担忧的问题都迎刃而解。 赵巧儿和张掌柜算了账目,就出了院子,院内种着一颗高大的槐树,发出嫩绿的树叶,一派生机盎然,树下,连罕背手而立,一副风淡云轻的样子。 这些年来,连罕才华渐渐传了出去,除了王秀才倒是在本地结交了不少读书的好友,甚至有人来挖他去先生,他也是摇头拒绝。 “连先生!在等我吗?”赵巧儿笑吟吟的问道。 赵巧儿正是貌美的年纪,因为经了些事情,浑身更是散发着一种说不出的魅力,看的连罕心中一震,忙别开视线,稳住了自己的心思说道,“正是。” “可是有什么事情?”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小妹她年纪也不小了,我是想给她找一门亲事。”连罕说道这里就有些脸红。 “这是好事啊,可是有合适的人家?” 第61节 “没有,本来这事应该是女人家操心,我娘去的早,我又没有家室,只能辛苦夫人帮着留意下。”连罕客气的说道。 赵巧儿叹了一口气,“在这里着实委屈先生了,当日困着先生也不过是因为我家相公的原因……,如今相公音讯全无……,先生这样的才华,早该鲲鹏展翅,何必窝在这穷乡僻壤的,倒显得我坏了先生的前程。” 连罕微微一笑,这一笑带出说不出的豁然,越发显得他气质超然,如今朝中帝王昏庸,外戚当道,欺上瞒下,民不聊生……,我志不在此。” “连先生真是,不早说于我,让我这些年一直心里愧疚,想着是不是误了先生。”赵巧儿见连罕有些忧国忧民的伤痛,就转移了话题,想让气氛活络一点。 “哈哈,夫人说的是。”果然见连罕笑的畅然,连连做鞠表示歉意。 “哥哥,巧儿姐,你们说什么?”连雪珍带着赵宝生一起过来,从前年开始,赵宝生就辞了刘先生正式拜在连罕的门下,原来是连罕去了村里给他授课,这下有了师名在,赵宝生不敢造次,乖乖的每日来找连罕报道。 赵巧儿促狭一笑,“在想着给我们雪珍寻一门亲事。” 连雪珍脸一红,眼神自然而然的朝着赵宝生望去,却见他看都没有看着自己,心中微微一阵失落,倔强的昂着头说,“哼,我才不要嫁人,我要跟哥哥和姐姐还有大娘一直在一起,嫁人真没意思……,一天到晚要伺候一个男人。” 赵宝生已经是个十二岁的小少年,他从小读书,又长的眉清目秀,身上自然带着读书人的儒雅气质,调侃的说道,“姐,我们家可是要出一个老姑娘呢,哪里有不嫁人的,嘻嘻。” 你又乱说!”连雪珍横眉冷竖,手上也不客气,朝着赵宝生的脑袋打了过去。 赵宝生躲闪不及,被打了个正着,他气的牙痒痒,“就你这么凶,我看谁娶了你谁倒霉!”说完又怕连雪珍打自己,一溜烟就跑了出去。 “好啊,你可真有胆子!”连雪珍气的脸色绯红,顾不得哥哥和赵巧儿在场,追了出去。 赵巧儿好笑的看着两个人,这些年相处下来,连雪珍就像是自己的另一个妹妹一样,两个人的感情早就很深厚了,这下发现,这丫头都该是找婆家的年纪了。 她叹了一口气,望向门外,似乎自己刚嫁人的场景就像在眼前一样,徐青云披着红袍,神采飞扬的站在哪里,伸出厚实的大手紧紧的握着自己,似乎这就是自己的一辈子的幸福所在。 连罕望着赵巧儿一副悲伤的神色,劝慰的话到了嘴里又说出口,这些年来不知道多少人劝过她,让她放弃,既然都没有圆房,改嫁才是正经,只是她却死死的守着,怎么听不进去。 如果真的有可能……,谁会是她的归属呢? 作者有话要说:我真的亲妈啊…… 第 85 章 到了六月间,天气渐渐热了起来,人们都换上轻薄的夏衫,北山破庙内,周大牛在一堆像咸菜一样的衣服中东挑西选,怎么也选不出给恩人穿的衣服,不是太小,就是太破,天都这么热了,恩人还穿着厚厚的棉袄,去年的那身夏衫也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真是罪过。 周大牛无力的叹了一口气,掂了掂手中的仅存的银两,大步走了出去,他想还是给恩人买一套夏衫吧 望月楼门前人来人往,特别是那烤肉的味道,扑鼻而来,每次周大牛路过这里,脚就跟生了根一样没办法挪动半分,这一次也是一样,他眼馋的看着烤的金黄色的肉串,感觉口水都流了出来,就在这时,不知谁在后面推了他一下,一个措手不及,向前扑了而去,眼看就要撞到了烤肉架上,伙计眼明手快,一个侧身拦住,这才没有导致悲剧的发生。 只是刚刚放上去的肉串全部都掉在地上……,烤肉的伙计怒火中烧,这脏掉得肉串都赶上他一个月工钱了,“喂,你这小子,赔钱!赔钱!” “我……,我是个叫花子,哪里有钱陪你。”周大牛苦着脸说道。 “呦,没钱你站在这里干什么?少说废话,不赔就把你丢到官府去!”伙计恶声恶气的说道。 “你管他呢,搜身!”旁边的伙计有些不耐烦,直直摸上了周大牛的衣兜,“这不是有钱吗?” “不要动那个,那是我要给恩人买衣服的银子。” 周大牛眼看铜钱被摸走了,着急的大喊道。 伙计狠狠的把周大牛推倒在地上,数了数手里的铜钱,皱着眉头说,”就这么点银子,还不够零头!” “那怎么办?” “直接把他带进去,让掌柜说吧。” 周大牛见自己辛苦攒的铜钱被人拿走,还不放过自己,他也不过不到十岁的年纪,心中又是害怕又是委屈,急的大哭起来。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的美妇人走了过来,她看了眼大哭的周大牛,又看了眼围观的乡民,皱了下眉头说道,这是怎么了?” “徐掌柜,您来了。”伙计殷勤的上前行礼,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赵巧儿。 赵巧儿点了点头,“说说这是怎么了?” “夫人,夫人,我不是有意的,呜呜……,你让他们把铜钱还给我,我还要给我恩人买衣衫呢。”周大牛见一个管事的人过来,也顾不得其他,一把拽住赵巧儿的裙角,哭着说道。 “有话好说,你先起来。”赵巧儿连忙把周大牛扶起来。 夫人,你要是不饶了我,我就不起来。” 眼前的孩子脸色黝黑,细胳膊细腿的,看起来不过七八岁的样子,穿着破旧的衣衫,头发更是像鸡窝一样,明显是个乞丐,“好了,别哭,慢慢说。” 赵巧儿说话轻声细语,不像是训斥倒像是在安慰,周大牛鼓足了勇气说道,“我刚才被人推了下……” 两个人伙计也七嘴八舌的把过程说了下,赵巧儿频频点头,露出了一抹笑意,拍了拍周大牛的后背,“没事了,你们别为难这个孩子了,就记在我的账上吧。” 两个伙计也是担心让自己赔了这才揪着周大牛不放,见赵巧儿发了话,也就放下心来,只顾的忙去了,围观的人群见没戏可看,也都散掉了。 “夫人,你真是大善人,还长的好看。”周大牛擦了擦眼泪,傻里傻气的说道。 连雪珍在旁边噗嗤一笑,“姐姐,这孩子可真逗,喂,小子,光这位夫人长的好看,那我呢?” 周大牛看了眼连雪珍,似乎在考虑一个非常凝重的问题,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这位小姐姐也好看,不过还是夫人更好看。” 他的一席话逗的赵巧儿也笑了起来,“好了,没事了,你走吧。” 周大牛第一次被人这么温柔对待,他心中早就忘记了母亲的容颜,只有大概的轮廓和教导在耳边,他艳羡的想着,是不是他的娘就也跟这个夫人一样……,又好看,又温柔,还会轻轻的安慰我。 周大牛恋恋不舍的离去,回了好几次头看着赵巧儿,眼中流露出儒慕之情,看的赵巧儿心中一阵触动,她想也没有想就对着他喊道,“ 你过来!” “夫人,你还有什么事吗?” 周大牛又乖巧的跑了过来。 “你可是有家人?” 第62节 “没有,我是行乞的乞丐……,我六岁的时候娘就病死了,爹爹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周大牛黯然的说道。 “那你愿不愿意来望月楼帮忙?我让掌柜给你安排个差事,可能有些苦。” 周大牛听得眼前一亮,“夫人,我不怕苦!” 赵巧儿摸了摸周大牛鸡窝一样的头发,“那行,可是你得先洗个澡才行,然后换身衣衫,这么脏,可不能在吃饭的地方干活。” 周大牛腼腆的笑了起来,“夫人,我住的破庙可没地方洗澡,不过一会儿就去河里洗。” “雪珍,你把包袱给我。”赵巧儿接过连雪珍递过来的包袱,里面放着几套衣衫,是连雪珍和赵巧儿给赵宝生和连罕做的衣裳,赵宝生嫌来往县里太过浪费时间,索性和在连罕哪里住了下来。 赵巧儿拿出了一套给赵宝生做的衣服,递给周大牛说道,这衣服你拿去穿吧。” “真的是给我的吗?真好看!”周大牛拿着衣服左看又看,一副喜欢的不得了的样子,只是忽然他就神色沮丧了下来。 “怎么了?”赵巧儿奇怪的问道。 “夫人……,这衣服我不要了,你能给我那个大的吗?”周大牛磕磕巴巴的说道,显然是底气不足。 赵巧儿觉得这孩子不是那种贪心不足的人,柔声问道,“可是衣服不喜欢?” 周大牛把头低了下来,“不是,夫人,我有个救命恩人……”周大牛把两个人相遇的过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赵巧儿听了不知怎么就想起了生死不明的徐青云,想着如果徐青云也瞎了眼睛,她心中就酸酸楚楚的,像被刀子捅了一样难受,“好孩子,这给你,那个大的也给你。” 连雪珍看着赵巧儿拿出了最下面的衣服,心中一惊,这衣服是赵巧儿给徐青云做的,每日里都要拿出来缝一缝,即是思念也是一种念想,因为准备在袖口加上一层金线……,不知道什么样式好,才顺道一起拿过来的,“夫人,这衣服不能给啊。” 赵巧儿笑的豁然,“如果相公也遇到别人的帮助……,我帮了别人,总是会有人也这么帮着相公。” 连雪珍有些难过的低下头,她每日和赵巧儿作伴,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赵巧儿对徐青云的感情,她心中暗自祈祷,希望徐青云真像赵巧儿想的那样是活着的,并且是平平安安的。 赵巧儿进了酒楼,就见张掌柜迎了出来,两个人寒暄了一番,赵巧儿就带着连雪珍去了后院,前年的时候,她就找人买下了比邻的屋子,又把墙打通,可以通往酒楼,是三间屋子带着个一个小院子,她安排连罕住在了这里,也方便赵宝生学习。 刚到门口,就听见赵宝生朗朗的读书声,连雪珍露出笑意来,咚咚敲了门,不过一会儿就听到轻快的脚步声,“ 姐,怎么是你?还有连姐姐!” “这不是来看你吗。”赵巧儿随着赵宝生进了院子。 院子内铺了葡萄藤,下面摆了一方木椅,连罕正坐着看书,见了来人,忙站了起来,几个人一番行礼寒暄。 赵宝生就进屋沏了茶水出来,待几个人坐定,连罕问道,“夫人可是有什么事情?” 没有……,我和雪珍做了些衣衫。”赵巧儿的客气的说道。 连雪珍献宝一样把包袱拿出来,“哥哥,好看吧,这是姐姐绣的,喏,这是我做的。”她孩子气的展开在桌前,因为她女红不好,其实这大多数都是赵巧儿做的。 连罕脸上不动声色,只是手却有些激动的摸上了衣服上细小的针眼,这都是赵巧儿的做的吗? 赵宝生拿过衣服比了比,“姐姐,这袖子怎么有点长?” 连雪珍立时红了脸颊,“ 这是我做的。” “我就知道是连姐姐,我上次那件衣服叫你缝的前襟和后襟贴在了一起,叫我娘发现了,好一顿打。”赵宝生想起连雪珍第一次给自己缝的衣服的记忆。 “你挨打那是因为你打架,可是不是因为我缝的不好!”连雪珍掐着腰,挺着英挺的眉毛,一副女王的气派。 “切,就是你女红不好,我看你这样怎么嫁人!”赵宝生有些恼羞成怒。 “要你咒我,我嫁不出去也是被你说中的,到时候就让大娘做主,把我许给你。”连雪珍恶狠狠的说道。 赵宝生连连摇头,装作一副惧怕的摸样,只是眼中却含着笑意,“才不呢!” 两个人在院子里,你追我敢,一番闹腾,赵巧儿看着无奈摇头,对着连罕说道,“先生,宝生现在的学业如何?” 连罕满意的点了点头,“虽然有时候顽劣,但是也知道刻苦读书,我看明年就可以去试试科考了。” “果真?”赵巧儿惊喜的说道。 连罕点了点头。 赵巧儿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神色黯然,“如今南北战事不断,还是等过些日子吧。” “也好。”其实连罕也是这么想的,现在入仕,搞不不好卷入哪个党派进去,那时候就……,还是等朝局在稳定些。 风徐徐的吹来,撩动了赵巧儿的发丝,她话题一转说道,“我给雪珍找了两家,都是不错的人选,因为不知道连先生是怎么想的。” “第一家连先生也认识,是宝生的启蒙先生,刘秀才家里,他家的二儿子如今也是17岁的年纪,因着之前订婚的那家小时候就故了,婚事一直拖了下来,我看和雪珍年纪相当,又都是读书人家出身,也是个好般配。” “人怎么样?” “我偷偷带雪珍去看过,人长的倒是端端正正的,一派读书人的气派,据说此人心地宽厚,不过就是家里没有什么家产,雪珍嫁过去了,可能有些清贫,不过也没什么大关系,只要她喜欢,我们这里总是能帮衬一二。”说起来,赵巧儿并不是太赞同这种方法的结亲,只是人选总是要她来选一选,最后的决定还是让连雪珍来做吧。 连罕点了点头,“夫人太客气了,我家已经得了夫人态多的帮助,那另一家呢?” “这一家是村里的富户,姓寒,家里略有些恒产,我看雪珍嫁过去吃穿不愁,因为他家一直都想娶个读书人家的女儿……,是他家的大儿子,今年才十三岁,年龄有些小了。”赵巧儿其实更喜欢韩家,这家的大儿子,她倒是接触过,长的颇有些英俊,看起来也是个憨厚的,心里能容忍,连雪珍脾气有些暴,是个直来直去的,还是找个能让着点的才好。 “是一点书也没有读过吗?”连罕见赵巧儿颇为喜欢这个的摸样就有些不死心的问道。 赵巧儿点了点头,“说是从小就读不进去,不过那孩子我看着喜欢。” 连雪珍和赵宝生打闹了一会儿就跑了回来,见两个人一副深谈的摸样,赵宝生有些好奇的问道,“姐,你们在说什么?” “在说你连姐姐的婚事,我给她找了两户人家,一个是你们刘先生的二儿子,还一个是韩家的大儿子……,你也见过的。” 赵宝生诧异的喊道,“你说那个刘斌?”他脑中自然想起了刘斌的容貌,长的方方正正的,说话总是喜欢带着子乎者也,让人不耐烦,他看了眼连雪珍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心里想着以后她就是别人的媳妇,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作者有话要说:以后尽量一章节多写点。 第63节 ----------- 到了六月间,天气渐渐热了起来,人们都换上轻薄的夏衫,北山破庙内,周大牛在一堆像咸菜一样的衣服中东挑西选,怎么也选不出给恩人穿的衣服,不是太小,就是太破,天都这么热了,恩人还穿着厚厚的棉袄,去年的那身夏衫也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真是罪过。 周大牛无力的叹了一口气,掂了掂手中的仅存的银两,大步走了出去,他想还是给恩人买一套夏衫吧 望月楼门前人来人往,特别是那烤肉的味道,扑鼻而来,每次周大牛路过这里,脚就跟生了根一样没办法挪动半分,这一次也是一样,他眼馋的看着烤的金黄色的肉串,感觉口水都流了出来,就在这时,不知谁在后面推了他一下,一个措手不及,向前扑了而去,眼看就要撞到了烤肉架上,伙计眼明手快,一个侧身拦住,这才没有导致悲剧的发生。 只是刚刚放上去的肉串全部都掉在地上……,烤肉的伙计怒火中烧,这脏掉得肉串都赶上他一个月工钱了,“喂,你这小子,赔钱!赔钱!” “我……,我是个叫花子,哪里有钱陪你。”周大牛苦着脸说道。 “呦,没钱你站在这里干什么?少说废话,不赔就把你丢到官府去!”伙计恶声恶气的说道。 “你管他呢,搜身!”旁边的伙计有些不耐烦,直直摸上了周大牛的衣兜,“这不是有钱吗?” “不要动那个,那是我要给恩人买衣服的银子。” 周大牛眼看铜钱被摸走了,着急的大喊道。 伙计狠狠的把周大牛推倒在地上,数了数手里的铜钱,皱着眉头说,”就这么点银子,还不够零头!” “那怎么办?” “直接把他带进去,让掌柜说吧。” 周大牛见自己辛苦攒的铜钱被人拿走,还不放过自己,他也不过不到十岁的年纪,心中又是害怕又是委屈,急的大哭起来。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的美妇人走了过来,她看了眼大哭的周大牛,又看了眼围观的乡民,皱了下眉头说道,这是怎么了?” “徐掌柜,您来了。”伙计殷勤的上前行礼,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赵巧儿。 赵巧儿点了点头,“说说这是怎么了?” “夫人,夫人,我不是有意的,呜呜……,你让他们把铜钱还给我,我还要给我恩人买衣衫呢。”周大牛见一个管事的人过来,也顾不得其他,一把拽住赵巧儿的裙角,哭着说道。 “有话好说,你先起来。”赵巧儿连忙把周大牛扶起来。 夫人,你要是不饶了我,我就不起来。” 眼前的孩子脸色黝黑,细胳膊细腿的,看起来不过七八岁的样子,穿着破旧的衣衫,头发更是像鸡窝一样,明显是个乞丐,“好了,别哭,慢慢说。” 赵巧儿说话轻声细语,不像是训斥倒像是在安慰,周大牛鼓足了勇气说道,“我刚才被人推了下……” 两个人伙计也七嘴八舌的把过程说了下,赵巧儿频频点头,露出了一抹笑意,拍了拍周大牛的后背,“没事了,你们别为难这个孩子了,就记在我的账上吧。” 两个伙计也是担心让自己赔了这才揪着周大牛不放,见赵巧儿发了话,也就放下心来,只顾的忙去了,围观的人群见没戏可看,也都散掉了。 “夫人,你真是大善人,还长的好看。”周大牛擦了擦眼泪,傻里傻气的说道。 连雪珍在旁边噗嗤一笑,“姐姐,这孩子可真逗,喂,小子,光这位夫人长的好看,那我呢?” 周大牛看了眼连雪珍,似乎在考虑一个非常凝重的问题,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这位小姐姐也好看,不过还是夫人更好看。” 他的一席话逗的赵巧儿也笑了起来,“好了,没事了,你走吧。” 周大牛第一次被人这么温柔对待,他心中早就忘记了母亲的容颜,只有大概的轮廓和教导在耳边,他艳羡的想着,是不是他的娘就也跟这个夫人一样……,又好看,又温柔,还会轻轻的安慰我。 周大牛恋恋不舍的离去,回了好几次头看着赵巧儿,眼中流露出儒慕之情,看的赵巧儿心中一阵触动,她想也没有想就对着他喊道,“ 你过来!” “夫人,你还有什么事吗?” 周大牛又乖巧的跑了过来。 “你可是有家人?” “没有,我是行乞的乞丐……,我六岁的时候娘就病死了,爹爹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周大牛黯然的说道。 “那你愿不愿意来望月楼帮忙?我让掌柜给你安排个差事,可能有些苦。” 周大牛听得眼前一亮,“夫人,我不怕苦!” 赵巧儿摸了摸周大牛鸡窝一样的头发,“那行,可是你得先洗个澡才行,然后换身衣衫,这么脏,可不能在吃饭的地方干活。” 周大牛腼腆的笑了起来,“夫人,我住的破庙可没地方洗澡,不过一会儿就去河里洗。” “雪珍,你把包袱给我。”赵巧儿接过连雪珍递过来的包袱,里面放着几套衣衫,是连雪珍和赵巧儿给赵宝生和连罕做的衣裳,赵宝生嫌来往县里太过浪费时间,索性和在连罕哪里住了下来。 赵巧儿拿出了一套给赵宝生做的衣服,递给周大牛说道,这衣服你拿去穿吧。” “真的是给我的吗?真好看!”周大牛拿着衣服左看又看,一副喜欢的不得了的样子,只是忽然他就神色沮丧了下来。 “怎么了?”赵巧儿奇怪的问道。 “夫人……,这衣服我不要了,你能给我那个大的吗?”周大牛磕磕巴巴的说道,显然是底气不足。 赵巧儿觉得这孩子不是那种贪心不足的人,柔声问道,“可是衣服不喜欢?” 周大牛把头低了下来,“不是,夫人,我有个救命恩人……”周大牛把两个人相遇的过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赵巧儿听了不知怎么就想起了生死不明的徐青云,想着如果徐青云也瞎了眼睛,她心中就酸酸楚楚的,像被刀子捅了一样难受,“好孩子,这给你,那个大的也给你。” 连雪珍看着赵巧儿拿出了最下面的衣服,心中一惊,这衣服是赵巧儿给徐青云做的,每日里都要拿出来缝一缝,即是思念也是一种念想,因为准备在袖口加上一层金线……,不知道什么样式好,才顺道一起拿过来的,“夫人,这衣服不能给啊。” 赵巧儿笑的豁然,“如果相公也遇到别人的帮助……,我帮了别人,总是会有人也这么帮着相公。” 连雪珍有些难过的低下头,她每日和赵巧儿作伴,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赵巧儿对徐青云的感情,她心中暗自祈祷,希望徐青云真像赵巧儿想的那样是活着的,并且是平平安安的。 赵巧儿进了酒楼,就见张掌柜迎了出来,两个人寒暄了一番,赵巧儿就带着连雪珍去了后院,前年的时候,她就找人买下了比邻的屋子,又把墙打通,可以通往酒楼,是三间屋子带着个一个小院子,她安排连罕住在了这里,也方便赵宝生学习。 刚到门口,就听见赵宝生朗朗的读书声,连雪珍露出笑意来,咚咚敲了门,不过一会儿就听到轻快的脚步声,“ 姐,怎么是你?还有连姐姐!” “这不是来看你吗。”赵巧儿随着赵宝生进了院子。 第64节 院子内铺了葡萄藤,下面摆了一方木椅,连罕正坐着看书,见了来人,忙站了起来,几个人一番行礼寒暄。 赵宝生就进屋沏了茶水出来,待几个人坐定,连罕问道,“夫人可是有什么事情?” 没有……,我和雪珍做了些衣衫。”赵巧儿的客气的说道。 连雪珍献宝一样把包袱拿出来,“哥哥,好看吧,这是姐姐绣的,喏,这是我做的。”她孩子气的展开在桌前,因为她女红不好,其实这大多数都是赵巧儿做的。 连罕脸上不动声色,只是手却有些激动的摸上了衣服上细小的针眼,这都是赵巧儿的做的吗? 赵宝生拿过衣服比了比,“姐姐,这袖子怎么有点长?” 连雪珍立时红了脸颊,“ 这是我做的。” “我就知道是连姐姐,我上次那件衣服叫你缝的前襟和后襟贴在了一起,叫我娘发现了,好一顿打。”赵宝生想起连雪珍第一次给自己缝的衣服的记忆。 “你挨打那是因为你打架,可是不是因为我缝的不好!”连雪珍掐着腰,挺着英挺的眉毛,一副女王的气派。 “切,就是你女红不好,我看你这样怎么嫁人!”赵宝生有些恼羞成怒。 “要你咒我,我嫁不出去也是被你说中的,到时候就让大娘做主,把我许给你。”连雪珍恶狠狠的说道。 赵宝生连连摇头,装作一副惧怕的摸样,只是眼中却含着笑意,“才不呢!” 两个人在院子里,你追我敢,一番闹腾,赵巧儿看着无奈摇头,对着连罕说道,“先生,宝生现在的学业如何?” 连罕满意的点了点头,“虽然有时候顽劣,但是也知道刻苦读书,我看明年就可以去试试科考了。” “果真?”赵巧儿惊喜的说道。 连罕点了点头。 赵巧儿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神色黯然,“如今南北战事不断,还是等过些日子吧。” “也好。”其实连罕也是这么想的,现在入仕,搞不不好卷入哪个党派进去,那时候就……,还是等朝局在稳定些。 风徐徐的吹来,撩动了赵巧儿的发丝,她话题一转说道,“我给雪珍找了两家,都是不错的人选,因为不知道连先生是怎么想的。” “第一家连先生也认识,是宝生的启蒙先生,刘秀才家里,他家的二儿子如今也是17岁的年纪,因着之前订婚的那家小时候就故了,婚事一直拖了下来,我看和雪珍年纪相当,又都是读书人家出身,也是个好般配。” “人怎么样?” “我偷偷带雪珍去看过,人长的倒是端端正正的,一派读书人的气派,据说此人心地宽厚,不过就是家里没有什么家产,雪珍嫁过去了,可能有些清贫,不过也没什么大关系,只要她喜欢,我们这里总是能帮衬一二。”说起来,赵巧儿并不是太赞同这种方法的结亲,只是人选总是要她来选一选,最后的决定还是让连雪珍来做吧。 连罕点了点头,“夫人太客气了,我家已经得了夫人态多的帮助,那另一家呢?” “这一家是村里的富户,姓寒,家里略有些恒产,我看雪珍嫁过去吃穿不愁,因为他家一直都想娶个读书人家的女儿……,是他家的大儿子,今年才十三岁,年龄有些小了。”赵巧儿其实更喜欢韩家,这家的大儿子,她倒是接触过,长的颇有些英俊,看起来也是个憨厚的,心里能容忍,连雪珍脾气有些暴,是个直来直去的,还是找个能让着点的才好。 “是一点书也没有读过吗?”连罕见赵巧儿颇为喜欢这个的摸样就有些不死心的问道。 赵巧儿点了点头,“说是从小就读不进去,不过那孩子我看着喜欢。” 连雪珍和赵宝生打闹了一会儿就跑了回来,见两个人一副深谈的摸样,赵宝生有些好奇的问道,“姐,你们在说什么?” “在说你连姐姐的婚事,我给她找了两户人家,一个是你们刘先生的二儿子,还一个是韩家的大儿子……,你也见过的。” 赵宝生诧异的喊道,“你说那个刘斌?”他脑中自然想起了刘斌的容貌,长的方方正正的,说话总是喜欢带着子乎者也,让人不耐烦,他看了眼连雪珍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心里想着以后她就是别人的媳妇,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第 86 章 夏日温暖的阳光照射进来,破旧的房间内扬起细沙一样的尘埃,一个面目刚毅的男子微微的仰着头,感受着阳光轻抚在脸上的温暖…… 右眼已经全部失明,唯有左眼时不时还能看到模糊的景象,只是时间非常短暂,他非常珍惜那短暂的瞬间,微微的睁开了眼睛,一片充满亮色的世界展现在他的眼前,他从没有想过平时那么普通的情景现在看起来是这么美,灼热的阳光,破旧的窗户,还有那矮小的人影? 人影慢慢的靠近,梳理的好的鬓发,细白的肤色,腼腆的神色,他忽然觉得似乎看到了某个小女孩小时候的摸样,难道是时光穿越了吗? 周大牛看着恩人呆愣的表情,上下看了下自己,不过是洗了澡,又换了身衣服而已,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啊?“恩人?恩人……^,你能看见了吗?” 男人似乎刚刚回过神的摸样,眼神黯然了下来,用低的不能低的声音说道,“现在又看不见了,我能看到的时间越来越短了……” 周大牛一阵难过,“恩人,没关系,有我周大牛一口吃的,就不会让你饿着,你摸摸这是什么?” “衣服?” “对,我今天遇到了一个贵人,恩人知道望月楼吗?” 男人听到望月楼的时候脸上一阵失神,过好一会儿才说道,“知道。” “恩人知道望月楼,但是肯定没想过他们掌柜是女的,那夫人长的特别好看,说话也轻声细语的,一点也没有嫌弃我是个乞丐,噢,对了我这有套衣服是她给的,我把你的事情跟她说了。” 周大牛的话还没说单就被男人激动的打断到,“你跟她说什么了?她有没有问你我长的什么样?” “我就说你和我怎么认识的,没问你的容貌,恩人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周大牛紧张的问道。 男人松了一口气,但是又觉得心中失落,轻轻的抚摸着周大牛拿过来的衣服,就像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一般。 周大牛只当恩人是有了新衣服穿才高兴的,嘻嘻傻笑了下说道,“恩人,我给你换上吧,棉袄太热了。” 在周大牛的帮助下男人穿上了衣衫,这是一件淡青色的圆领长袍,同色系的腰带,绣着雅致的兰竹,衣服似乎就是给男人做的,无论袖子的长度还是圆领的弧度都是刚刚好。 周大牛看着换了身衣服的恩人,有些讶异的张大了嘴,他以前怎么就没觉得,恩人是这么……,怎么说呢,身上似乎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气度,就像是一把出鞘的宝剑,锋芒毕露。 赵巧儿和连罕说了一阵子话就准备走了,赵宝生把两个人送到了门口,忽然拽着赵巧儿的衣袖说道,“姐姐,你们真的觉得那个刘斌好吗?” “我倒是更喜欢韩家小子,但是连先生喜欢,你连姐姐也没有异议,我回去就准备给她提亲,怎么,刘斌哪里有问题吗?我知道你是认识他的。”赵巧儿惊讶的问道。 赵宝生别扭的看了眼连雪珍,“其实也不是不好,就是我觉得刘斌有些太呆头呆脑的,长的也丑,还有脾气也不好,还有……”赵宝生越说越发觉得刘斌不是好人选。 第65节 赵巧儿听到这里就有些听出门道来了,她双手环胸,“你小子,胡说什么,那刘斌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差劲,容貌是一般,但是也不丑,什么呆头呆脑的,人家那是没有坏心眼,你以为都跟你一样,象机灵鬼似的,好了,姐走了,你好好读书。” 赵宝生无精打采的低下头,回头看了眼连雪珍,见她一副事不关己的摸样,望着别处,似乎根本不在乎他们在讨论者什么,难道她真的想嫁给那个人吗? 马车在路上缓缓而行,赵巧儿的抓着连雪珍的手悄声问道,“你真的喜欢刘斌吗?” 连雪珍心不在焉的说道,“不是他也是别人,反正有什么关系?不都是那回事儿。”有一次赵巧儿特意带着连雪珍去看了下刘斌,让她看看容貌。 “那怎么行,总是要找个你喜欢的。”说道这里赵巧儿就想起几年前自己在医馆拉着徐青云,哭着向他求婚的时候,那时候自己也是喜欢的吧?不然不会第一个就想到他,他也是可怜,自己比他小那么多,却是被拉着强行同意,他当时肯定是无奈的很,想到这里赵巧儿轻轻笑了出来,语重心长的说道,“雪珍,你要是相信姐姐,这嫁人啊,是一辈子的事情,姐一定要给你找个自己喜欢的。” “自己喜欢的……”连雪珍的脑中自然而然的想起赵宝生的摸样,他淘气的时候,顽劣的时候,转动着眼珠想坏主意的时候,有次两个人偷吃了徐二娘做的包子想着如何掩饰……,还有那一次他去掏鸟窝差点掉下来,自己在下面担惊受怕,在后来两个人抓着两个鸟蛋不开放,她想让他放回去,而赵宝生却是想要烤了吃,那么多回忆,珍藏在心里,有时候想起来都会会心一笑。 可是那个人心里早就有了别人,当王芸娘嫁人的时候,她哪里也找不到人,后来在家里的草垛下面发现了正偷偷抹眼泪的赵宝生,还是那么小的年纪,是啊,自己要比赵宝生大三岁,在她眼里赵宝生是弟弟,也是玩伴,更是让人喜欢的人,当时自己的心情,又是替他难过,又是心酸……,在后来她就死了心,她知道无论赵巧儿在喜欢自己,徐二娘在护着自己,也不会让她嫁给赵宝生,她在赵家住的久,没有比她更明白徐二娘对赵宝生的期望,自己这样没有家底的女子根本入不了眼。 其实最重要的还是那口气吧……,既然赵宝生不喜欢,自己何必要热恋贴着冷屁股呢?追赶了这么多年,她也会累,她连雪珍也是有自尊的人,是的,她会嫁人的,并且会和自己未来的相公好好的过日子,然后把这个小少年彻底的忘记掉,掩藏在记忆里。 “姐姐,我喜欢哪个刘斌,你帮我去提亲吧。” 连雪珍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说道。 赵巧儿是个察言观色的,她知道当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的时候表情不是这样的,想起赵秀秀非要嫁给二狗子的时候的神情,又想起自己的心情,在看看连雪珍……,这哪里是喜欢,分明是破罐子破摔的心态,难道连雪珍心里有人了吗? 那人会是谁?为什么不对自己说呢?是怕呢?还是不能说……,这些年两个人几乎无话不谈,连雪珍又不像寻常女子那么害羞,她向来胆大的很,如果连对自己都不能说,那么是不是其实这个人选是非常棘手的。 忽然临别前赵宝生欲言又止的摸样浮现在眼前,那么别扭一点也不像是担心连雪珍嫁不好,更到像是吃味的心态。 难道他们两个?也不是不可能,两个人从小就比较亲近,几乎无话不说,脾气也是对味,然后日久生情? 但是为什么不说出来,是不是其实两个人心思也没有够成熟?不过看来提亲的事情要缓一缓了…… 张展柜给周大牛安排了厨房的工作,让他厨房里烧火,周大牛每天都乐呵呵的,他吃苦能干,并且眼明手快,很快厨房里的师傅们都喜欢上了这个小子。 周大牛每天最高兴的时候就是吃饭的时候,每顿都管饱,想吃馒头就吃馒头,想吃米饭就吃米饭,时不时还能吃上烤肉,据说这是徐夫人要求的,她说伙计们都很辛苦,不要在吃食上太过苛刻,现在的日子太过美好,比起他当乞丐的日子要好多了,只是他依然会吃的半饱,把剩下的吃食带回去给恩人吃。 这一日周大牛快回到破庙才想起来忘记把饭食带回来,他懊恼的拍了拍脑袋,想着恩人一天没吃饭,一心急就小步跑了回去,酒楼很辛苦,打烊的时候都是傍晚十点左右了,他这一回去,已经是快晚上十一点了,他刚从后门进了院子,就听到有些奇怪的动静,他把身子缩在墙角往有动静的地方一瞧,给他吓了个够呛。 原来几个男人正在厨房里忙着什么……,周大牛心中暗想难道是强盗?据说南边战乱的厉害,很多地方都吃不上饭了,是不是哪里来的难民?不对啊,如果是难民怎么会这里?难道是来捣乱? 一堆疑问浮上他的脑中,忽然他听到其中有个人说,“ 往肉里把药都给我放好了,一会儿顺道去账房看看,嘻嘻,说不定有别的收获。” 忽然说话的那个男人停住了动作,对着周大牛藏身的地方大喊道,“是谁!谁在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日更 日更 ……还有我是亲妈 重复一百遍。 ------- 夏日温暖的阳光照射进来,破旧的房间内扬起细沙一样的尘埃,一个面目刚毅的男子微微的仰着头,感受着阳光轻抚在脸上的温暖…… 右眼已经全部失明,唯有左眼时不时还能看到模糊的景象,只是时间非常短暂,他非常珍惜那短暂的瞬间,微微的睁开了眼睛,一片充满亮色的世界展现在他的眼前,他从没有想过平时那么普通的情景现在看起来是这么美,灼热的阳光,破旧的窗户,还有那矮小的人影? 人影慢慢的靠近,梳理的好的鬓发,细白的肤色,腼腆的神色,他忽然觉得似乎看到了某个小女孩小时候的摸样,难道是时光穿越了吗? 周大牛看着恩人呆愣的表情,上下看了下自己,不过是洗了澡,又换了身衣服而已,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啊?“恩人?恩人……^,你能看见了吗?” 男人似乎刚刚回过神的摸样,眼神黯然了下来,用低的不能低的声音说道,“现在又看不见了,我能看到的时间越来越短了……” 周大牛一阵难过,“恩人,没关系,有我周大牛一口吃的,就不会让你饿着,你摸摸这是什么?” “衣服?” “对,我今天遇到了一个贵人,恩人知道望月楼吗?” 男人听到望月楼的时候脸上一阵失神,过好一会儿才说道,“知道。” “恩人知道望月楼,但是肯定没想过他们掌柜是女的,那夫人长的特别好看,说话也轻声细语的,一点也没有嫌弃我是个乞丐,噢,对了我这有套衣服是她给的,我把你的事情跟她说了。” 周大牛的话还没说单就被男人激动的打断到,“你跟她说什么了?她有没有问你我长的什么样?” “我就说你和我怎么认识的,没问你的容貌,恩人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周大牛紧张的问道。 男人松了一口气,但是又觉得心中失落,轻轻的抚摸着周大牛拿过来的衣服,就像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一般。 周大牛只当恩人是有了新衣服穿才高兴的,嘻嘻傻笑了下说道,“恩人,我给你换上吧,棉袄太热了。” 在周大牛的帮助下男人穿上了衣衫,这是一件淡青色的圆领长袍,同色系的腰带,绣着雅致的兰竹,衣服似乎就是给男人做的,无论袖子的长度还是圆领的弧度都是刚刚好。 周大牛看着换了身衣服的恩人,有些讶异的张大了嘴,他以前怎么就没觉得,恩人是这么……,怎么说呢,身上似乎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气度,就像是一把出鞘的宝剑,锋芒毕露。 赵巧儿和连罕说了一阵子话就准备走了,赵宝生把两个人送到了门口,忽然拽着赵巧儿的衣袖说道,“姐姐,你们真的觉得那个刘斌好吗?” “我倒是更喜欢韩家小子,但是连先生喜欢,你连姐姐也没有异议,我回去就准备给她提亲,怎么,刘斌哪里有问题吗?我知道你是认识他的。”赵巧儿惊讶的问道。 赵宝生别扭的看了眼连雪珍,“其实也不是不好,就是我觉得刘斌有些太呆头呆脑的,长的也丑,还有脾气也不好,还有……”赵宝生越说越发觉得刘斌不是好人选。 赵巧儿听到这里就有些听出门道来了,她双手环胸,“你小子,胡说什么,那刘斌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差劲,容貌是一般,但是也不丑,什么呆头呆脑的,人家那是没有坏心眼,你以为都跟你一样,象机灵鬼似的,好了,姐走了,你好好读书。” 赵宝生无精打采的低下头,回头看了眼连雪珍,见她一副事不关己的摸样,望着别处,似乎根本不在乎他们在讨论者什么,难道她真的想嫁给那个人吗? 马车在路上缓缓而行,赵巧儿的抓着连雪珍的手悄声问道,“你真的喜欢刘斌吗?” 连雪珍心不在焉的说道,“不是他也是别人,反正有什么关系?不都是那回事儿。”有一次赵巧儿特意带着连雪珍去看了下刘斌,让她看看容貌。 “那怎么行,总是要找个你喜欢的。”说道这里赵巧儿就想起几年前自己在医馆拉着徐青云,哭着向他求婚的时候,那时候自己也是喜欢的吧?不然不会第一个就想到他,他也是可怜,自己比他小那么多,却是被拉着强行同意,他当时肯定是无奈的很,想到这里赵巧儿轻轻笑了出来,语重心长的说道,“雪珍,你要是相信姐姐,这嫁人啊,是一辈子的事情,姐一定要给你找个自己喜欢的。” “自己喜欢的……”连雪珍的脑中自然而然的想起赵宝生的摸样,他淘气的时候,顽劣的时候,转动着眼珠想坏主意的时候,有次两个人偷吃了徐二娘做的包子想着如何掩饰……,还有那一次他去掏鸟窝差点掉下来,自己在下面担惊受怕,在后来两个人抓着两个鸟蛋不开放,她想让他放回去,而赵宝生却是想要烤了吃,那么多回忆,珍藏在心里,有时候想起来都会会心一笑。 可是那个人心里早就有了别人,当王芸娘嫁人的时候,她哪里也找不到人,后来在家里的草垛下面发现了正偷偷抹眼泪的赵宝生,还是那么小的年纪,是啊,自己要比赵宝生大三岁,在她眼里赵宝生是弟弟,也是玩伴,更是让人喜欢的人,当时自己的心情,又是替他难过,又是心酸……,在后来她就死了心,她知道无论赵巧儿在喜欢自己,徐二娘在护着自己,也不会让她嫁给赵宝生,她在赵家住的久,没有比她更明白徐二娘对赵宝生的期望,自己这样没有家底的女子根本入不了眼。 其实最重要的还是那口气吧……,既然赵宝生不喜欢,自己何必要热恋贴着冷屁股呢?追赶了这么多年,她也会累,她连雪珍也是有自尊的人,是的,她会嫁人的,并且会和自己未来的相公好好的过日子,然后把这个小少年彻底的忘记掉,掩藏在记忆里。 第66节 “姐姐,我喜欢哪个刘斌,你帮我去提亲吧。” 连雪珍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说道。 赵巧儿是个察言观色的,她知道当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的时候表情不是这样的,想起赵秀秀非要嫁给二狗子的时候的神情,又想起自己的心情,在看看连雪珍……,这哪里是喜欢,分明是破罐子破摔的心态,难道连雪珍心里有人了吗? 那人会是谁?为什么不对自己说呢?是怕呢?还是不能说……,这些年两个人几乎无话不谈,连雪珍又不像寻常女子那么害羞,她向来胆大的很,如果连对自己都不能说,那么是不是其实这个人选是非常棘手的。 忽然临别前赵宝生欲言又止的摸样浮现在眼前,那么别扭一点也不像是担心连雪珍嫁不好,更到像是吃味的心态。 难道他们两个?也不是不可能,两个人从小就比较亲近,几乎无话不说,脾气也是对味,然后日久生情? 但是为什么不说出来,是不是其实两个人心思也没有够成熟?不过看来提亲的事情要缓一缓了…… 张展柜给周大牛安排了厨房的工作,让他厨房里烧火,周大牛每天都乐呵呵的,他吃苦能干,并且眼明手快,很快厨房里的师傅们都喜欢上了这个小子。 周大牛每天最高兴的时候就是吃饭的时候,每顿都管饱,想吃馒头就吃馒头,想吃米饭就吃米饭,时不时还能吃上烤肉,据说这是徐夫人要求的,她说伙计们都很辛苦,不要在吃食上太过苛刻,现在的日子太过美好,比起他当乞丐的日子要好多了,只是他依然会吃的半饱,把剩下的吃食带回去给恩人吃。 这一日周大牛快回到破庙才想起来忘记把饭食带回来,他懊恼的拍了拍脑袋,想着恩人一天没吃饭,一心急就小步跑了回去,酒楼很辛苦,打烊的时候都是傍晚十点左右了,他这一回去,已经是快晚上十一点了,他刚从后门进了院子,就听到有些奇怪的动静,他把身子缩在墙角往有动静的地方一瞧,给他吓了个够呛。 原来几个男人正在厨房里忙着什么……,周大牛心中暗想难道是强盗?据说南边战乱的厉害,很多地方都吃不上饭了,是不是哪里来的难民?不对啊,如果是难民怎么会这里?难道是来捣乱? 一堆疑问浮上他的脑中,忽然他听到其中有个人说,“ 往肉里把药都给我放好了,一会儿顺道去账房看看,嘻嘻,说不定有别的收获。” 忽然说话的那个男人停住了动作,对着周大牛藏身的地方大喊道,“是谁!谁在哪里?” 第 87 章 到了晚间,破庙内有些冷意,男人靠在墙边想着心事,忽然肚子咕噜咕噜叫了起来,他这才想起来自己有一整天都没吃饭了,不明白心都死了为什么身体还总是会饿?每日里都等着大牛那孩子来给自己送吃的,想想真是羞愧的慌,只是他的人生已经不知道还有什么意义在? 能在离她最近的地方,看着她,知道她过的好好的,这一切就都已经足够了,等她确认自己死掉后就会死心改嫁了吧?想到这里男人感觉心如撕裂一般的疼痛,只是他知道这是必然的过程……,等到她改嫁的那天,他想,自己就可以放心的走了,这世上已经没有什么东西让他留念了。 远处传来敲梆子的声音,男人皱着眉头想,怎么大牛那孩子这么晚了也不回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吧?第一次遇到这孩子的时候他就看出来了,虽然是个行乞的,但是心地纯正,没有什么坏心眼……难道是被人欺负了?或者这夜路也不安全被人抢了? 越想男人越坐不住,勉强撑起还能看到景象的左眼,施展了功夫,健步如飞的走了出去,只是时不时的踉跄了下,显然是碰到了地上的石子。 这个地方他来过很多遍了,起初是带着喜悦的心情,在后来则是因为知道慢慢的失明,想在彻底看不见之前多看几眼那个人……,渐渐的闭着眼睛也都能辨别方向,有时候他会夜半来此,感受她在这里的气息,虽然很傻,但是总也控制不住自己。 跳到了房梁上,他努力的放轻自己的脚步,知道酒楼里总是会留一个伙计在大厅轮值,小心不能吵醒他……,当他轻跃的跳入院内的时候,忽而听到熟悉的呼吸声,因为眼睛不能视物的原因,耳朵变得非常的灵敏,这分明是带着内力的高手,并且不止一个,难道是有人闯进酒楼来? 男人暗叫糟糕,要是平时这样的闯入者来个四五个都不是问题,现在…… 早晨的太阳慢慢的升起,给大地带来了一片亮色,赵巧儿饭碗差点掉在地上,问着前来的报信的伙计,“你说昨天又贼人闯进来?” 伙计点了点头,说起来他也是吓出了一身惊汗,早上去开门的时候店里一片狼藉,鲜血布满地板,张掌柜和几个住在店里后院的伙计都在收拾残局,官府里也来了人,据说晚上有五个个盗贼闯入,在腌制好的肉串里下了毒,又准备去洗劫账房的银库,幸好周大牛的哥哥来寻他,拦了这件事情。 “大牛的哥哥?是不是救过他命的恩人?”赵巧儿现在还能想起那个脏的黑黝黝的孩子。 “是他,不过那人伤的也不轻,身上被划了好几刀,张掌柜赶紧找了人给他疗伤。” 不知道为什么赵巧儿心中一痛,“那人伤势到底如何?” “郎中说还好没伤到筋骨,养一养就好了,只是那人一直住在北山破庙里,张掌柜的嫌那边不好养伤,准备在院子里给他找个屋子养,可是那人就是不同意,郎中刚给他绑了绷带就径自走人了,掌柜的银子也不要。”说到这里伙计忍不住啧啧称奇,心想还有这种人,帮了人连谢银都不要。 这下赵巧儿在也坐不住了,忙拉着连雪珍坐上马车跟伙计去了县里酒楼,她到的时候已经下午了,现场都已经收拾了干净,酒楼也是照常营业。 张掌柜见赵巧儿来了,忙把她迎入了后院,找了个地方说话,说起昨晚上的事情心还有余悸,原来张掌柜就住在酒楼后院的小院内,当时离那些劫匪可是近的很,要是没有周大牛的哥哥来帮忙,恐怕真是凶多吉少了。 赵巧儿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张掌柜觉得这些盗贼是什么来路?” 张掌柜读懂了赵巧儿的意思,两个人多年接触下来,也算是心有灵犀,他摸了摸山羊胡子,“我看跟元风楼脱不了干系。” “正是,肯定脱不了干系,还要麻烦张掌柜多走走门路,让县衙里衙役们好好查案才好,这事情太过凶险了,这失窃是小,被下了药的肉串,被客人吃出病来可就是大事了。” “那是当然,这是分内的事情,我自当尽力。”张掌柜连连点头。 “我看不仅要在衙门里下些功夫,酒楼里也要严加防范,是不是要雇几个护院来?”赵巧儿心中不放心的说道。 “夫人说的是,我准备在找两个护院,说起护院……,那位恩人真是个少见的高手啊,据说这眼睛还看不大清楚,竟然以一敌五。”张掌柜说起那人一副惋惜的摸样。 “眼睛看不见?真是可怜,我看我们要好好谢谢那恩人才是,从我账上拿出二十两的银子作为谢礼好了。”赵巧儿心里不禁有些难过想,一个普通人失明了都是非常痛苦的事情,更别说一个学武之人……,还是那样少见的高手,简直和废人没什么两样了。 “这事何须夫人说,我自然拿了银子出来,可是那恩公就是不收。”张掌柜摇头的说道。 “哎……,大牛那孩子呢?” “我让他回去照顾恩人了,工钱照算,还带了些吃食和创伤药回去,郎中说那伤怎么也要养个月余。”想起那人张掌柜就忍不住露出钦佩的神色,那么深的刀伤,清洗上药的时候竟然哼都没有哼一声,真是少见的汉子。 赵巧儿点了点头,站起来说道,“连罕先生那边我要去看看,不打扰张掌柜的了。” 一天忙碌下来天色已经渐晚,赵巧儿去看了连罕和赵宝生见两个人都无碍,这才放下心准备回家里去,马车在空旷的马道上慢慢的行驶,傍晚橘红色的光芒照在两边的绿色天田地上映出少见的美景。 赵巧儿想着那个恩人,听周大牛说好像是从漠北回来的,又是有那样的身手,想起来真是可怜,想当年徐青云也是在漠北失了踪影……,越想心理越不是滋味,虽然知道男女有别,她不好自己去探望,但是心中渴望的野草疯长,怎么也止不住,她突然对着赶车的车夫说道,“牛师傅,掉头,我要去县里的东山破庙。” 那车夫奇怪的问道,“那庙里住的都是乞丐,夫人去哪里做什么?” “去看一个人。”赵巧儿定定的回答道。 ………………………………………………………………………… 太阳西斜,空旷的院内跪着一个年轻的秀丽妇人,她低着头,不言不语的,表情却带着说不出的坦然。 一个穿着碎花衣衫的妇人走了出来,她脸上带着同情之色,“五妹妹,你还是先回去吧,娘一时半会儿总是消不了气的。” “娘要是让相公纳妾我是怎么也不会同意的,相公也肯定不会肯。”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赵秀秀,原来是婆婆张准备给二狗子纳房小妾。 赵巧儿做了酒楼生意之后想着肥水不流外人田,在加上肉串入料的方法确实不能外传,叫了赵秀秀小夫妻俩个人督办这件事,专门在县里找了个院子,让他们在哪里腌制,每隔几日就送到酒楼里补充,这样即保证做法不外漏,又能防止张掌柜产生独吞的心态。 自然也是给酬劳的,并且不低……,这三年两个人自然赞了不少家业,张氏虽然一直强调休妻但是也没敢紧逼的原因也在此,因为二狗子有了银子后于家也没少沾光,如果非要还有什么,那就是赵巧儿放过话,如果休了赵秀秀,于家一分银子也别想拿走,赵巧儿如今酒楼做的好,人脉广泛,已经和曾经的寡妇家大为不同。 第67节 只是万万没有想到,休妻事情闹闹不止,现在又想到了纳妾,那选好的人选是于二郎的媳妇周氏的娘家人,小姑娘才十三岁,据说摸样俊俏,也是个样样能干的,最最要的是她家里据说是能生养的,个个都能生,张氏听了二儿媳妇的这个主意后高兴的不得了,想着休不了妻子总是可以纳个妾吧。 这才叫来了赵秀秀让她做个选择,只是没想到赵秀秀也和往年大是不同,有了自己的脾性,死活也不同意,张氏一气下就让她跪在院子里。 二狗子的了讯赶过来的时候赵秀秀已经是跪了二个时辰了,他心疼的不得了,忙搀扶起赵秀秀,“娘子,委屈你了。” 赵秀秀看到二狗子,委屈的泪水再也止不住流了出来,她抱着二狗子放声大哭,“婆婆要让你纳妾,相公现在怎么办?” “娘真的……,娘子你别哭,咱成亲的时候就说过,我这辈子就只和你过,你先起来,我去找娘说去。”二狗子拿了手帕出来帮着赵秀秀擦了擦眼泪,见她跪的腿都有些肿了,心里更不是滋味,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一个耳光说道,“都是我连累了娘子。” 赵秀秀急忙拉开二狗子的手,眼中含着泪珠,“不,这都是命……怪不得相公。” 两个人在院子内情深意重的一番痛哭,张氏在屋内看的牙痒痒的,大步走了出来指着二狗子喊道,“你个不成器的,娶了个不下蛋的母鸡,怎么?还不同意纳妾了?” 二狗子也有些生气了,张氏怎么能这么步步紧逼,她怎么就没有想过,生不出孩子他也难受啊,“娘,这话我只说一次,这辈子我只和秀秀过,就是没有孩子传宗接代我也认了。”说完抱着赵秀秀就离去。 张氏哪里得过二狗子这么对待,只觉得怒火攻心,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二狗子刚走出了家门就听到身后焦急的吼叫声,他以为是张氏又想说纳妾的事情,不耐烦的想要发火,却见二嫂子周氏一脸害怕的表情,“五叔叔,不好了,娘晕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别急,快重逢了,遁走…… —————————— 到了晚间,破庙内有些冷意,男人靠在墙边想着心事,忽然肚子咕噜咕噜叫了起来,他这才想起来自己有一整天都没吃饭了,不明白心都死了为什么身体还总是会饿?每日里都等着大牛那孩子来给自己送吃的,想想真是羞愧的慌,只是他的人生已经不知道还有什么意义在? 能在离她最近的地方,看着她,知道她过的好好的,这一切就都已经足够了,等她确认自己死掉后就会死心改嫁了吧?想到这里男人感觉心如撕裂一般的疼痛,只是他知道这是必然的过程……,等到她改嫁的那天,他想,自己就可以放心的走了,这世上已经没有什么东西让他留念了。 远处传来敲梆子的声音,男人皱着眉头想,怎么大牛那孩子这么晚了也不回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吧?第一次遇到这孩子的时候他就看出来了,虽然是个行乞的,但是心地纯正,没有什么坏心眼……难道是被人欺负了?或者这夜路也不安全被人抢了? 越想男人越坐不住,勉强撑起还能看到景象的左眼,施展了功夫,健步如飞的走了出去,只是时不时的踉跄了下,显然是碰到了地上的石子。 这个地方他来过很多遍了,起初是带着喜悦的心情,在后来则是因为知道慢慢的失明,想在彻底看不见之前多看几眼那个人……,渐渐的闭着眼睛也都能辨别方向,有时候他会夜半来此,感受她在这里的气息,虽然很傻,但是总也控制不住自己。 跳到了房梁上,他努力的放轻自己的脚步,知道酒楼里总是会留一个伙计在大厅轮值,小心不能吵醒他……,当他轻跃的跳入院内的时候,忽而听到熟悉的呼吸声,因为眼睛不能视物的原因,耳朵变得非常的灵敏,这分明是带着内力的高手,并且不止一个,难道是有人闯进酒楼来? 男人暗叫糟糕,要是平时这样的闯入者来个四五个都不是问题,现在…… 早晨的太阳慢慢的升起,给大地带来了一片亮色,赵巧儿饭碗差点掉在地上,问着前来的报信的伙计,“你说昨天又贼人闯进来?” 伙计点了点头,说起来他也是吓出了一身惊汗,早上去开门的时候店里一片狼藉,鲜血布满地板,张掌柜和几个住在店里后院的伙计都在收拾残局,官府里也来了人,据说晚上有五个个盗贼闯入,在腌制好的肉串里下了毒,又准备去洗劫账房的银库,幸好周大牛的哥哥来寻他,拦了这件事情。 “大牛的哥哥?是不是救过他命的恩人?”赵巧儿现在还能想起那个脏的黑黝黝的孩子。 “是他,不过那人伤的也不轻,身上被划了好几刀,张掌柜赶紧找了人给他疗伤。” 不知道为什么赵巧儿心中一痛,“那人伤势到底如何?” “郎中说还好没伤到筋骨,养一养就好了,只是那人一直住在北山破庙里,张掌柜的嫌那边不好养伤,准备在院子里给他找个屋子养,可是那人就是不同意,郎中刚给他绑了绷带就径自走人了,掌柜的银子也不要。”说到这里伙计忍不住啧啧称奇,心想还有这种人,帮了人连谢银都不要。 这下赵巧儿在也坐不住了,忙拉着连雪珍坐上马车跟伙计去了县里酒楼,她到的时候已经下午了,现场都已经收拾了干净,酒楼也是照常营业。 张掌柜见赵巧儿来了,忙把她迎入了后院,找了个地方说话,说起昨晚上的事情心还有余悸,原来张掌柜就住在酒楼后院的小院内,当时离那些劫匪可是近的很,要是没有周大牛的哥哥来帮忙,恐怕真是凶多吉少了。 赵巧儿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张掌柜觉得这些盗贼是什么来路?” 张掌柜读懂了赵巧儿的意思,两个人多年接触下来,也算是心有灵犀,他摸了摸山羊胡子,“我看跟元风楼脱不了干系。” “正是,肯定脱不了干系,还要麻烦张掌柜多走走门路,让县衙里衙役们好好查案才好,这事情太过凶险了,这失窃是小,被下了药的肉串,被客人吃出病来可就是大事了。” “那是当然,这是分内的事情,我自当尽力。”张掌柜连连点头。 “我看不仅要在衙门里下些功夫,酒楼里也要严加防范,是不是要雇几个护院来?”赵巧儿心中不放心的说道。 “夫人说的是,我准备在找两个护院,说起护院……,那位恩人真是个少见的高手啊,据说这眼睛还看不大清楚,竟然以一敌五。”张掌柜说起那人一副惋惜的摸样。 “眼睛看不见?真是可怜,我看我们要好好谢谢那恩人才是,从我账上拿出二十两的银子作为谢礼好了。”赵巧儿心里不禁有些难过想,一个普通人失明了都是非常痛苦的事情,更别说一个学武之人……,还是那样少见的高手,简直和废人没什么两样了。 “这事何须夫人说,我自然拿了银子出来,可是那恩公就是不收。”张掌柜摇头的说道。 “哎……,大牛那孩子呢?” “我让他回去照顾恩人了,工钱照算,还带了些吃食和创伤药回去,郎中说那伤怎么也要养个月余。”想起那人张掌柜就忍不住露出钦佩的神色,那么深的刀伤,清洗上药的时候竟然哼都没有哼一声,真是少见的汉子。 赵巧儿点了点头,站起来说道,“连罕先生那边我要去看看,不打扰张掌柜的了。” 一天忙碌下来天色已经渐晚,赵巧儿去看了连罕和赵宝生见两个人都无碍,这才放下心准备回家里去,马车在空旷的马道上慢慢的行驶,傍晚橘红色的光芒照在两边的绿色天田地上映出少见的美景。 赵巧儿想着那个恩人,听周大牛说好像是从漠北回来的,又是有那样的身手,想起来真是可怜,想当年徐青云也是在漠北失了踪影……,越想心理越不是滋味,虽然知道男女有别,她不好自己去探望,但是心中渴望的野草疯长,怎么也止不住,她突然对着赶车的车夫说道,“牛师傅,掉头,我要去县里的东山破庙。” 那车夫奇怪的问道,“那庙里住的都是乞丐,夫人去哪里做什么?” “去看一个人。”赵巧儿定定的回答道。 ………………………………………………………………………… 太阳西斜,空旷的院内跪着一个年轻的秀丽妇人,她低着头,不言不语的,表情却带着说不出的坦然。 一个穿着碎花衣衫的妇人走了出来,她脸上带着同情之色,“五妹妹,你还是先回去吧,娘一时半会儿总是消不了气的。” “娘要是让相公纳妾我是怎么也不会同意的,相公也肯定不会肯。”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赵秀秀,原来是婆婆张准备给二狗子纳房小妾。 赵巧儿做了酒楼生意之后想着肥水不流外人田,在加上肉串入料的方法确实不能外传,叫了赵秀秀小夫妻俩个人督办这件事,专门在县里找了个院子,让他们在哪里腌制,每隔几日就送到酒楼里补充,这样即保证做法不外漏,又能防止张掌柜产生独吞的心态。 自然也是给酬劳的,并且不低……,这三年两个人自然赞了不少家业,张氏虽然一直强调休妻但是也没敢紧逼的原因也在此,因为二狗子有了银子后于家也没少沾光,如果非要还有什么,那就是赵巧儿放过话,如果休了赵秀秀,于家一分银子也别想拿走,赵巧儿如今酒楼做的好,人脉广泛,已经和曾经的寡妇家大为不同。 只是万万没有想到,休妻事情闹闹不止,现在又想到了纳妾,那选好的人选是于二郎的媳妇周氏的娘家人,小姑娘才十三岁,据说摸样俊俏,也是个样样能干的,最最要的是她家里据说是能生养的,个个都能生,张氏听了二儿媳妇的这个主意后高兴的不得了,想着休不了妻子总是可以纳个妾吧。 这才叫来了赵秀秀让她做个选择,只是没想到赵秀秀也和往年大是不同,有了自己的脾性,死活也不同意,张氏一气下就让她跪在院子里。 第68节 二狗子的了讯赶过来的时候赵秀秀已经是跪了二个时辰了,他心疼的不得了,忙搀扶起赵秀秀,“娘子,委屈你了。” 赵秀秀看到二狗子,委屈的泪水再也止不住流了出来,她抱着二狗子放声大哭,“婆婆要让你纳妾,相公现在怎么办?” “娘真的……,娘子你别哭,咱成亲的时候就说过,我这辈子就只和你过,你先起来,我去找娘说去。”二狗子拿了手帕出来帮着赵秀秀擦了擦眼泪,见她跪的腿都有些肿了,心里更不是滋味,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一个耳光说道,“都是我连累了娘子。” 赵秀秀急忙拉开二狗子的手,眼中含着泪珠,“不,这都是命……怪不得相公。” 两个人在院子内情深意重的一番痛哭,张氏在屋内看的牙痒痒的,大步走了出来指着二狗子喊道,“你个不成器的,娶了个不下蛋的母鸡,怎么?还不同意纳妾了?” 二狗子也有些生气了,张氏怎么能这么步步紧逼,她怎么就没有想过,生不出孩子他也难受啊,“娘,这话我只说一次,这辈子我只和秀秀过,就是没有孩子传宗接代我也认了。”说完抱着赵秀秀就离去。 张氏哪里得过二狗子这么对待,只觉得怒火攻心,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二狗子刚走出了家门就听到身后焦急的吼叫声,他以为是张氏又想说纳妾的事情,不耐烦的想要发火,却见二嫂子周氏一脸害怕的表情,“五叔叔,不好了,娘晕过去了。” 第 88 章 于家院内乱成了一锅粥,好不容易请来了郎中,老郎中看了半天说道,“是怒火攻心,一下子没有缓过来。”开了药方子又嘱咐道,“千万别在惹老太太生气了,年纪大了身体受不了,这次能醒过来,下次就不一定了。” 几个儿子连连点头把郎中送走了,于大郎把二狗子叫了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老五,我知道你对弟妹用情至深,只是这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总是要替爹和娘想想不是?娘这次缓过来了,下次呢?你总不想背着不孝的名声吧?” 二狗子也有些吓坏了,眼中闪过恐惧的神色,“大哥,我……不是想气娘,真的不是。” “我知道,但是老五,娘的话你再要好好想想,其实纳个妾室而已,只当多了个婢女就行了,生了孩子还不是都是养在弟妹的名下?”于大郎苦口婆心的劝到。 二狗子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家中,连赵秀秀和他说话都没有听到,满脑子都是张氏躺在床上无神的表情,还有赵秀秀哭着的委屈摸样……,为什么就这么难呢?他不过就是想好好过日子而已?难道一定要让他把不育的名声散播开来了吗?到时候他那里还有脸面活着? 第一次二狗子蒙着被子呜呜大哭了起来,哭这些年来的委屈……,赵秀秀站在门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掉头走了出去。 “哥哥,你在哭吗?”忽然耳边传来有些孩子气的询问,二狗子太头一看不是王渊庆还有谁? “你走走……找你姐姐玩去。”二狗子不耐烦的喊道。 王渊庆不高兴的撅起嘴,“走就走,哼,以后都不理哥哥了。”说完就消失在窗户中,而院子里传来了王渊庆和赵秀秀的说话声。 赵秀秀说话温柔,在给王渊庆讲着在酒楼里听来的西游记,王渊庆搬了个小板凳坐在赵秀秀的旁边入迷的听着,时不时的问着自己不懂的问题…… “姐姐,为什么那个女儿国的皇帝想要和唐僧成亲?” “因为只要和唐僧成了亲就可以长生不老。” “才不是呢,我爹爹以前说成亲是为了生儿子,姐姐你跟我成亲生儿子吧?”王渊庆歪着脑袋说道,一副高兴的摸样。 赵秀秀又羞又怒骂道,“在胡说我就打你了。” 王渊庆马上抱着头,一副害怕的摸样,从蒙住的手缝隙里看着赵秀秀,见她只是举着手但是没有挥下来,怯怯的说道,“姐姐,我错了。” “你错在哪里了?” “我错在……不能和姐姐成亲,要不,姐姐给我生个儿子玩吧?我爹爹前几天偷偷来看我,说我要是听他的话生个孩子,就会把我娘接回去,我娘天天哭,我知道她想我爹了……想回家。”说完就难过的揪着衣袖。 赵秀秀举起的手最终放在王渊庆的头上,安抚的说道,“都会没事的。”忽然赵秀秀感觉身后有种奇怪的被注视感,她转过头,见二狗子倚在门口,眼中燃烧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光芒。 “相公,你怎么了?”赵秀秀诧异的问道。 二狗子露出难得的笑容,“没事……” 太阳终于消失在天边,当月亮挂在树梢的时候赵巧儿终于赶到了北山的破庙,连雪珍抓着赵巧儿说道,“姐姐,这里太危险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我要去看看那个恩人,雪珍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这深更半夜的,我们又是孤身女子,但是我有种感觉,那个恩人和相公是有些联系在的,这是一种奇特的只觉……”一种赵巧儿都说不出的感觉,只觉得她必须要去看一看,必须要,这种感觉从来没有这么强烈过。 古代的夜晚没有路灯,漆黑的吓人,静悄悄的更是吓人,当赵巧儿和连雪珍走进了破庙内的院子,正好碰上了周大牛拿着一个木盆走了出来。 周大牛诧异说道,“夫人,是您?” 赵巧儿放下了一颗心,别说她还真有些害怕,“大牛,你那位恩人可是在里面?” 周大牛马上明白了过来,“您是来看他的吗?在里面,郎中说失血过多,回来后一直在睡觉。” 失血过多?赵巧儿一颗心又提了起来,“快带我去看看。”说着就要进去,周大牛拦着周巧儿一副犹豫的摸样,“夫人里面脏的很……” “没事,你快带路。”赵巧儿心急的说道。 里面果然如周大牛说的一般脏乱不堪,因为是夏天,还有一股腐朽的发臭味道,时不时有人依在角落里睡觉,看到来人装作没有看见继续入睡,周大牛住的屋子一共有七八人窝着在睡觉,靠近窗户的边上铺着稻草,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正侧卧着。 周大牛走了过去,摇了摇他的身体,“恩人,我们掌柜的来看你了。” 男人似乎非常不耐烦,嘟囔了一声才睁开眼睛,“谁啊,烦死了。” 赵巧儿顺着窗户上的月光看着醒来的男人,心中一阵失落,不是他……,她勉强忍住心中的失望,把带来的补品放在旁边,“你就是周大牛的恩公吗?这是我一点谢意,请你收下。” 男人看着眼前的东西,眼中含着兴奋的神色,有着颤抖的说道,“这都是我的?夫人你可真是大好人啊。”说完就全部放到了自己的怀里,活像是几辈子没有见过一样。 赵巧儿皱着眉头,心中暗想,张掌柜不是说这人连谢银都没有要,怎么一下子就变成这幅贪婪的摸样,她又拿出了钱袋,“这是给恩人的谢银,还请收下。” 男人眼睛瞪的跟铜铃一样大,不敢置信的说道,“还有银子?” “嗯,恩人的伤怎么样了?”赵巧儿关心的问道。 “我哪里有什么伤……,对,好多了,没事了。嘻嘻”说完就拿着银子,放到月光下看了看,用牙齿狠狠的咬了上去,“真的银子啊,夫人您真是大善人。” 赵巧儿本来把这个人想成了一个高洁的遇难侠士,没有想到见了面发现全无一分气度在,更像是一个市井乞丐一样……,她在也呆不下去,匆匆说了几句客套话,就告辞走了。 周大牛把赵巧儿送到了门口,只是他的表情非常怪异,和刚才见到赵巧儿时候的惊喜不同,呆呆的,直到赵巧儿说了很多遍你回去吧,这才慢吞吞的走了回去。 “姐姐,好奇怪啊!”连雪珍坐上马车不理解的摇头。 第69节 “怎么了?”赵巧儿还沉浸在失落的当中,心里难受异常。 “姐姐,你知道我小时候学过些功夫,虽然半途而废算不上什么练家子,但是总是能看出一些,刚才那个人全无一点底子的样子,怎么可能会以一敌五,对付那么多劫匪?怪哉!” 连雪珍的一席话如一盆冰水浇在赵巧儿的头上,一语惊醒了梦中人,“你说的正是,那个人那副摸样,分明就是一般的乞丐,但是为什么那个恩人不敢露脸,用别人带顶替?是有什么隐情还是……牛大叔你停车,快回去。” 马车兜兜转转又回到了破庙里,赵巧儿跳下了马车,急冲了进去,这一条路刚才进来的没觉得漫长但是现在,她觉得每一步都是这么的难熬,进了屋子,左走,越过几个靠墙角睡觉的人……,那个刚才侧身依靠在墙角的那个人,她刚才就觉得背影是那么的熟悉,所谓的恩人每次说话都会朝着那个方向看去,其实在得到那个人的同意,再加上周大牛诡异的反应,肯定就是他,徐青云,那个人就是徐青云………… 赵巧儿的泪水止不住流了出来,有时候并不是什么科学依据,只是一种心灵的感应,终于……她到了目的地,只是刚才墙角的那个人已经不复踪影,赵巧儿摇了摇刚才拿银子的男人,“人呢?” “夫人?你怎么又回来了。”男人诧异的问道,随即想到什么似的捂紧了胸口,“您不会想要把银子要回去吧?” 不是,刚才那个人呢?叫你假扮他的那个人?”赵巧儿急促的问道。 “这位夫人,我听不懂您在说什么。”男人低下头否认道。 “拍”的一声,一个钱袋被丢在地上,赵巧儿已经快失去了理智,“告诉我那人在哪里,这些银子都给你。” 男人看到沉甸甸的钱袋,露出惊喜的贪婪神色,老实的说道,“那个人出去了,刚才还好好的,不知道怎么地,似乎是听到什么声音,惊慌的跑了。” “哪个方向?”赵巧儿到这里已经有些歇斯底里了。 “后山方向,他眼睛瞎了,看不清楚,走不了多远。”男人已经完全被银子蒙了心智。 “夫人您怎么来了?”周大牛刚从外面进来,看到赵巧儿一行,他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刚才恩人似乎有意避开赵巧儿,还好他反应快没有露出马脚,可是她们怎么又回来了?难道露馅了?赵巧儿知道那个人是假扮的? “我为什么回来,你自己知道”赵巧儿顾不得其他,提起裙子就朝着男人指的方向追去,一片树木密集,黑漆漆的,古代的森林多有豺狼野兽,别说是一般女子,就是成年男子入了夜里也不会进山。 但是赵巧儿现在的心情已经不是用常理来形容,即使前面是刀山火海也有要闯过去的决心,连雪珍知道这时候自己劝不了什么,她虽然觉得这事情透着诡异,但是她舍不得打破让赵巧儿希望,当初知道南北不通之后,赵巧儿哭了好几天……,她只能紧紧的握住赵巧儿的手和她一起走过去。 就如那个男人所说,不过几分钟,赵巧儿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那背影的线条,修长的体态,虽然看着瘦弱了很多,但是除了徐青云还有谁,她哽咽喊道,“相公,你别走!” 那人身体一震,不过犹豫了一会儿,就加快的速度,他有轻功在身,很快就把赵巧儿丢在身后……,连雪珍看着消失了踪影的男人,“姐姐,我们追不上了……” 赵巧儿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上,她感觉腿像是被扎了一样疼痛,痛得泪如雨下,“雪珍,他不能走,呜呜……” 连雪珍鼻子一酸,眼眶就红了起来,“姐姐,你在这里等着,我去追,我肯定给你追回来。” “不用,我不信……,如果真的是他,这么黑天半夜的……,我不信他会单独让我在山里呆着,他一定是在附近看着我,等着我自己放弃走了。”赵巧儿喃喃的说道,眼中闪过又难过又欣慰的神色,她心如明镜,如果真的徐青云,肯定不会走远,因为他不会放任赵巧儿在这样一个危险的环境里。 “真的是大哥吗?”连雪珍忍不住问道。 “肯定是他……我知道。”赵巧儿看了眼四周,似乎能在某个角落看到那个熟悉的人影,三年了……,她等了三年了,这一次一定要牢牢的抓住,再也不让他走开。 “姐姐,你干什么?”连雪珍惊恐的喊道,原来这离这路二十米处刚好有一处绝壁,赵巧儿竟然摸索的跑了那边。 赵巧儿终于站稳,借着朦胧的月色,绝壁下得黑洞似乎更加的惊悚,但是她现在已经无所谓畏惧了……,徐青云的性情没有人比她更了解,一旦下定决心做一个事情就不会放开,既然他能在县里呆了三年也不认自己,就是已经死心了,决定把自己拱手让人,而她只能用更决裂的方法去逼他…… “徐青云,你听着,你要是在不出来,我就从这里跳下去。”赵巧儿似乎想开了,神态非常平静。 “姐姐,你不要想不开,不是还有大娘,还有秀秀姐姐……还有我呢,你怎么能这样。”连雪珍再也忍不住大哭了起来。 “雪珍,你不要过来,你过来我就跳下去……”赵巧儿连连摆手,又对着四周喊道,“徐青云,你真的这么狠心,让我去死马?” “夫人,你在干什么?”这才赶过来的周大牛惊恐的看着站在绝壁边上的赵巧儿。 赵巧儿笑的惨淡,问着周大牛,“你家恩人是不是脸上有个疤痕?” 周大牛诧异的的说道,“夫人怎么知道的。” 赵巧儿一副了然的神色,“果然……,徐青云,我数到十个数,你要是不出来,就永远见不到我了。” 月色朦胧,山风呼啸……,当赵巧儿数到最后一位的时候,仍然没有看到徐青云的身影,赵巧儿心中又恨又绝望,恨的的徐青云竟然这么抛下自己,即使是瞎了眼,她也有知情权不是?绝望的是徐青云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要跟自己一刀两断,她叹了一口气,转过身,迎着风,衣衫飞扬…… 连雪珍已经顾不得其他,疯狂的跑了过去,她现在只有个念头,就是要抓住赵巧儿……,忽然一个黑影比她更加快的到达了绝壁边上,把准备要跳下去的赵巧儿拦腰抱住。 “你让我怎么办呢?”暗哑的声音,带着熟悉的音调,不是徐青云还有谁,“这里危险,快回去。” “不回去,除非你答应我再也不躲我了。”赵巧儿眼中闪过喜色,贪婪的注视着徐青云消瘦的面容。 徐青云神色黯然,“我要失明了,你要跟一个瞎子过一辈子吗?” “对,即使你瞎了,瘸了,只要还有一口气在,我要跟你过一辈子,我要给你生儿育女。”赵巧儿大声的喊道,似乎这样才能发泄自己的心情。 “但是我不能,我不忍心你跟我受苦……”徐青云闭上眼睛难过的说道。 “你骗人,你根本就是个胆小鬼,你怕有一天我嫌弃你,然后离你而去,所以你就干脆连个选择的机会都不给我,径自做了决定,你怎么不问问我?我是那样的人吗?即使不说我对你的情谊,单单说你对我家恩情,我也要对你好一辈子。” “不是这样,巧儿,不要激动,你听我说。”徐青云试图说服赵巧儿。 赵巧儿摇晃着躯体,眼中闪过决然的神色。“我不要听你那些道貌岸然的借口,你现在告诉我,你是要跟我过下去,还是不要。” “我……”徐青云觉得心里煎熬的难受,怀里的身躯柔软娇柔,带着熟悉的味道,让他心里一阵阵的荡漾,只是他如今只是一个瞎子,真的要让这么美好的女子活在暗无天日的自己身边吗?真的喜爱她就要给她更好的未来不是吗?一想到要把让给别的男人,心里撕裂一般的难受,他咬紧牙齿轻声哄到,“这里冷,我们先回去。” “不要!” “乖,听话。” “不要!” “巧儿不要任性!”徐青云板着脸。 “我这是任性吗?”赵巧儿把拳头挥向徐青云,哭着说道,“我不要,我就是要跟你在一起,呜呜。” 徐青云把赵巧儿紧紧的楼进了怀里,像是自己最珍贵的宝贝,伤口被摩擦一阵阵的刺痛,但是并没有让他难过,而是有一种真实的幸福感,“乖,先跟我回去。” 赵巧儿依偎在熟悉的宽厚怀抱里,一种幸福感油然而生,只是见徐青云还是坚持,忿恨的推了他一下……,她忘记了一件事情,他们是在绝壁…… 第70节 徐青云一个踉跄,他眼睛又不能视物……,刚才的奔跑已经让他筋疲力尽,直直向后倒去。 一阵风吹起……,似乎只是眨眼之间,刚才还站在绝壁边上纠缠的两个人一下子就不见了踪影,连雪珍望着黑漆漆的夜色,惊恐的抓着周大牛的手说道,“他们掉下去了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过瘾吗?好多字数哦,咳咳,不要打我,猪脚定律是跳崖肯定死不了。下章节就会出来。不要担心。 很多被吞留言的姑娘不要担心,我在后台都看到了,另外我保证这是最后的虐了,下章节可能写肉哦……,不然下下章节也会写肉…… ———————————— 于家院内乱成了一锅粥,好不容易请来了郎中,老郎中看了半天说道,“是怒火攻心,一下子没有缓过来。”开了药方子又嘱咐道,“千万别在惹老太太生气了,年纪大了身体受不了,这次能醒过来,下次就不一定了。” 几个儿子连连点头把郎中送走了,于大郎把二狗子叫了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老五,我知道你对弟妹用情至深,只是这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总是要替爹和娘想想不是?娘这次缓过来了,下次呢?你总不想背着不孝的名声吧?” 二狗子也有些吓坏了,眼中闪过恐惧的神色,“大哥,我……不是想气娘,真的不是。” “我知道,但是老五,娘的话你再要好好想想,其实纳个妾室而已,只当多了个婢女就行了,生了孩子还不是都是养在弟妹的名下?”于大郎苦口婆心的劝到。 二狗子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家中,连赵秀秀和他说话都没有听到,满脑子都是张氏躺在床上无神的表情,还有赵秀秀哭着的委屈摸样……,为什么就这么难呢?他不过就是想好好过日子而已?难道一定要让他把不育的名声散播开来了吗?到时候他那里还有脸面活着? 第一次二狗子蒙着被子呜呜大哭了起来,哭这些年来的委屈……,赵秀秀站在门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掉头走了出去。 “哥哥,你在哭吗?”忽然耳边传来有些孩子气的询问,二狗子太头一看不是王渊庆还有谁? “你走走……找你姐姐玩去。”二狗子不耐烦的喊道。 王渊庆不高兴的撅起嘴,“走就走,哼,以后都不理哥哥了。”说完就消失在窗户中,而院子里传来了王渊庆和赵秀秀的说话声。 赵秀秀说话温柔,在给王渊庆讲着在酒楼里听来的西游记,王渊庆搬了个小板凳坐在赵秀秀的旁边入迷的听着,时不时的问着自己不懂的问题…… “姐姐,为什么那个女儿国的皇帝想要和唐僧成亲?” “因为只要和唐僧成了亲就可以长生不老。” “才不是呢,我爹爹以前说成亲是为了生儿子,姐姐你跟我成亲生儿子吧?”王渊庆歪着脑袋说道,一副高兴的摸样。 赵秀秀又羞又怒骂道,“在胡说我就打你了。” 王渊庆马上抱着头,一副害怕的摸样,从蒙住的手缝隙里看着赵秀秀,见她只是举着手但是没有挥下来,怯怯的说道,“姐姐,我错了。” “你错在哪里了?” “我错在……不能和姐姐成亲,要不,姐姐给我生个儿子玩吧?我爹爹前几天偷偷来看我,说我要是听他的话生个孩子,就会把我娘接回去,我娘天天哭,我知道她想我爹了……想回家。”说完就难过的揪着衣袖。 赵秀秀举起的手最终放在王渊庆的头上,安抚的说道,“都会没事的。”忽然赵秀秀感觉身后有种奇怪的被注视感,她转过头,见二狗子倚在门口,眼中燃烧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光芒。 “相公,你怎么了?”赵秀秀诧异的问道。 二狗子露出难得的笑容,“没事……” 太阳终于消失在天边,当月亮挂在树梢的时候赵巧儿终于赶到了北山的破庙,连雪珍抓着赵巧儿说道,“姐姐,这里太危险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我要去看看那个恩人,雪珍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这深更半夜的,我们又是孤身女子,但是我有种感觉,那个恩人和相公是有些联系在的,这是一种奇特的只觉……”一种赵巧儿都说不出的感觉,只觉得她必须要去看一看,必须要,这种感觉从来没有这么强烈过。 古代的夜晚没有路灯,漆黑的吓人,静悄悄的更是吓人,当赵巧儿和连雪珍走进了破庙内的院子,正好碰上了周大牛拿着一个木盆走了出来。 周大牛诧异说道,“夫人,是您?” 赵巧儿放下了一颗心,别说她还真有些害怕,“大牛,你那位恩人可是在里面?” 周大牛马上明白了过来,“您是来看他的吗?在里面,郎中说失血过多,回来后一直在睡觉。” 失血过多?赵巧儿一颗心又提了起来,“快带我去看看。”说着就要进去,周大牛拦着周巧儿一副犹豫的摸样,“夫人里面脏的很……” “没事,你快带路。”赵巧儿心急的说道。 里面果然如周大牛说的一般脏乱不堪,因为是夏天,还有一股腐朽的发臭味道,时不时有人依在角落里睡觉,看到来人装作没有看见继续入睡,周大牛住的屋子一共有七八人窝着在睡觉,靠近窗户的边上铺着稻草,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正侧卧着。 周大牛走了过去,摇了摇他的身体,“恩人,我们掌柜的来看你了。” 男人似乎非常不耐烦,嘟囔了一声才睁开眼睛,“谁啊,烦死了。” 赵巧儿顺着窗户上的月光看着醒来的男人,心中一阵失落,不是他……,她勉强忍住心中的失望,把带来的补品放在旁边,“你就是周大牛的恩公吗?这是我一点谢意,请你收下。” 男人看着眼前的东西,眼中含着兴奋的神色,有着颤抖的说道,“这都是我的?夫人你可真是大好人啊。”说完就全部放到了自己的怀里,活像是几辈子没有见过一样。 赵巧儿皱着眉头,心中暗想,张掌柜不是说这人连谢银都没有要,怎么一下子就变成这幅贪婪的摸样,她又拿出了钱袋,“这是给恩人的谢银,还请收下。” 男人眼睛瞪的跟铜铃一样大,不敢置信的说道,“还有银子?” “嗯,恩人的伤怎么样了?”赵巧儿关心的问道。 “我哪里有什么伤……,对,好多了,没事了。嘻嘻”说完就拿着银子,放到月光下看了看,用牙齿狠狠的咬了上去,“真的银子啊,夫人您真是大善人。” 赵巧儿本来把这个人想成了一个高洁的遇难侠士,没有想到见了面发现全无一分气度在,更像是一个市井乞丐一样……,她在也呆不下去,匆匆说了几句客套话,就告辞走了。 周大牛把赵巧儿送到了门口,只是他的表情非常怪异,和刚才见到赵巧儿时候的惊喜不同,呆呆的,直到赵巧儿说了很多遍你回去吧,这才慢吞吞的走了回去。 “姐姐,好奇怪啊!”连雪珍坐上马车不理解的摇头。 “怎么了?”赵巧儿还沉浸在失落的当中,心里难受异常。 “姐姐,你知道我小时候学过些功夫,虽然半途而废算不上什么练家子,但是总是能看出一些,刚才那个人全无一点底子的样子,怎么可能会以一敌五,对付那么多劫匪?怪哉!” 连雪珍的一席话如一盆冰水浇在赵巧儿的头上,一语惊醒了梦中人,“你说的正是,那个人那副摸样,分明就是一般的乞丐,但是为什么那个恩人不敢露脸,用别人带顶替?是有什么隐情还是……牛大叔你停车,快回去。” 马车兜兜转转又回到了破庙里,赵巧儿跳下了马车,急冲了进去,这一条路刚才进来的没觉得漫长但是现在,她觉得每一步都是这么的难熬,进了屋子,左走,越过几个靠墙角睡觉的人……,那个刚才侧身依靠在墙角的那个人,她刚才就觉得背影是那么的熟悉,所谓的恩人每次说话都会朝着那个方向看去,其实在得到那个人的同意,再加上周大牛诡异的反应,肯定就是他,徐青云,那个人就是徐青云………… 赵巧儿的泪水止不住流了出来,有时候并不是什么科学依据,只是一种心灵的感应,终于……她到了目的地,只是刚才墙角的那个人已经不复踪影,赵巧儿摇了摇刚才拿银子的男人,“人呢?” 第71节 “夫人?你怎么又回来了。”男人诧异的问道,随即想到什么似的捂紧了胸口,“您不会想要把银子要回去吧?” 不是,刚才那个人呢?叫你假扮他的那个人?”赵巧儿急促的问道。 “这位夫人,我听不懂您在说什么。”男人低下头否认道。 “拍”的一声,一个钱袋被丢在地上,赵巧儿已经快失去了理智,“告诉我那人在哪里,这些银子都给你。” 男人看到沉甸甸的钱袋,露出惊喜的贪婪神色,老实的说道,“那个人出去了,刚才还好好的,不知道怎么地,似乎是听到什么声音,惊慌的跑了。” “哪个方向?”赵巧儿到这里已经有些歇斯底里了。 “后山方向,他眼睛瞎了,看不清楚,走不了多远。”男人已经完全被银子蒙了心智。 “夫人您怎么来了?”周大牛刚从外面进来,看到赵巧儿一行,他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刚才恩人似乎有意避开赵巧儿,还好他反应快没有露出马脚,可是她们怎么又回来了?难道露馅了?赵巧儿知道那个人是假扮的? “我为什么回来,你自己知道”赵巧儿顾不得其他,提起裙子就朝着男人指的方向追去,一片树木密集,黑漆漆的,古代的森林多有豺狼野兽,别说是一般女子,就是成年男子入了夜里也不会进山。 但是赵巧儿现在的心情已经不是用常理来形容,即使前面是刀山火海也有要闯过去的决心,连雪珍知道这时候自己劝不了什么,她虽然觉得这事情透着诡异,但是她舍不得打破让赵巧儿希望,当初知道南北不通之后,赵巧儿哭了好几天……,她只能紧紧的握住赵巧儿的手和她一起走过去。 就如那个男人所说,不过几分钟,赵巧儿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那背影的线条,修长的体态,虽然看着瘦弱了很多,但是除了徐青云还有谁,她哽咽喊道,“相公,你别走!” 那人身体一震,不过犹豫了一会儿,就加快的速度,他有轻功在身,很快就把赵巧儿丢在身后……,连雪珍看着消失了踪影的男人,“姐姐,我们追不上了……” 赵巧儿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上,她感觉腿像是被扎了一样疼痛,痛得泪如雨下,“雪珍,他不能走,呜呜……” 连雪珍鼻子一酸,眼眶就红了起来,“姐姐,你在这里等着,我去追,我肯定给你追回来。” “不用,我不信……,如果真的是他,这么黑天半夜的……,我不信他会单独让我在山里呆着,他一定是在附近看着我,等着我自己放弃走了。”赵巧儿喃喃的说道,眼中闪过又难过又欣慰的神色,她心如明镜,如果真的徐青云,肯定不会走远,因为他不会放任赵巧儿在这样一个危险的环境里。 “真的是大哥吗?”连雪珍忍不住问道。 “肯定是他……我知道。”赵巧儿看了眼四周,似乎能在某个角落看到那个熟悉的人影,三年了……,她等了三年了,这一次一定要牢牢的抓住,再也不让他走开。 “姐姐,你干什么?”连雪珍惊恐的喊道,原来这离这路二十米处刚好有一处绝壁,赵巧儿竟然摸索的跑了那边。 赵巧儿终于站稳,借着朦胧的月色,绝壁下得黑洞似乎更加的惊悚,但是她现在已经无所谓畏惧了……,徐青云的性情没有人比她更了解,一旦下定决心做一个事情就不会放开,既然他能在县里呆了三年也不认自己,就是已经死心了,决定把自己拱手让人,而她只能用更决裂的方法去逼他…… “徐青云,你听着,你要是在不出来,我就从这里跳下去。”赵巧儿似乎想开了,神态非常平静。 “姐姐,你不要想不开,不是还有大娘,还有秀秀姐姐……还有我呢,你怎么能这样。”连雪珍再也忍不住大哭了起来。 “雪珍,你不要过来,你过来我就跳下去……”赵巧儿连连摆手,又对着四周喊道,“徐青云,你真的这么狠心,让我去死马?” “夫人,你在干什么?”这才赶过来的周大牛惊恐的看着站在绝壁边上的赵巧儿。 赵巧儿笑的惨淡,问着周大牛,“你家恩人是不是脸上有个疤痕?” 周大牛诧异的的说道,“夫人怎么知道的。” 赵巧儿一副了然的神色,“果然……,徐青云,我数到十个数,你要是不出来,就永远见不到我了。” 月色朦胧,山风呼啸……,当赵巧儿数到最后一位的时候,仍然没有看到徐青云的身影,赵巧儿心中又恨又绝望,恨的的徐青云竟然这么抛下自己,即使是瞎了眼,她也有知情权不是?绝望的是徐青云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要跟自己一刀两断,她叹了一口气,转过身,迎着风,衣衫飞扬…… 连雪珍已经顾不得其他,疯狂的跑了过去,她现在只有个念头,就是要抓住赵巧儿……,忽然一个黑影比她更加快的到达了绝壁边上,把准备要跳下去的赵巧儿拦腰抱住。 “你让我怎么办呢?”暗哑的声音,带着熟悉的音调,不是徐青云还有谁,“这里危险,快回去。” “不回去,除非你答应我再也不躲我了。”赵巧儿眼中闪过喜色,贪婪的注视着徐青云消瘦的面容。 徐青云神色黯然,“我要失明了,你要跟一个瞎子过一辈子吗?” “对,即使你瞎了,瘸了,只要还有一口气在,我要跟你过一辈子,我要给你生儿育女。”赵巧儿大声的喊道,似乎这样才能发泄自己的心情。 “但是我不能,我不忍心你跟我受苦……”徐青云闭上眼睛难过的说道。 “你骗人,你根本就是个胆小鬼,你怕有一天我嫌弃你,然后离你而去,所以你就干脆连个选择的机会都不给我,径自做了决定,你怎么不问问我?我是那样的人吗?即使不说我对你的情谊,单单说你对我家恩情,我也要对你好一辈子。” “不是这样,巧儿,不要激动,你听我说。”徐青云试图说服赵巧儿。 赵巧儿摇晃着躯体,眼中闪过决然的神色。“我不要听你那些道貌岸然的借口,你现在告诉我,你是要跟我过下去,还是不要。” “我……”徐青云觉得心里煎熬的难受,怀里的身躯柔软娇柔,带着熟悉的味道,让他心里一阵阵的荡漾,只是他如今只是一个瞎子,真的要让这么美好的女子活在暗无天日的自己身边吗?真的喜爱她就要给她更好的未来不是吗?一想到要把让给别的男人,心里撕裂一般的难受,他咬紧牙齿轻声哄到,“这里冷,我们先回去。” “不要!” “乖,听话。” “不要!” “巧儿不要任性!”徐青云板着脸。 “我这是任性吗?”赵巧儿把拳头挥向徐青云,哭着说道,“我不要,我就是要跟你在一起,呜呜。” 徐青云把赵巧儿紧紧的楼进了怀里,像是自己最珍贵的宝贝,伤口被摩擦一阵阵的刺痛,但是并没有让他难过,而是有一种真实的幸福感,“乖,先跟我回去。” 赵巧儿依偎在熟悉的宽厚怀抱里,一种幸福感油然而生,只是见徐青云还是坚持,忿恨的推了他一下……,她忘记了一件事情,他们是在绝壁…… 徐青云一个踉跄,他眼睛又不能视物……,刚才的奔跑已经让他筋疲力尽,直直向后倒去。 一阵风吹起……,似乎只是眨眼之间,刚才还站在绝壁边上纠缠的两个人一下子就不见了踪影,连雪珍望着黑漆漆的夜色,惊恐的抓着周大牛的手说道,“他们掉下去了是吗?” 第 89 章 潮湿的洞穴内生了火,安静的四周,只能听到木材燃烧的劈啪声音,赵巧儿乖巧的坐在火堆旁边,身上只穿了肚兜,徐青云也好不到哪里去,上身□,一个木杆架在火堆上烤着衣服。 “相公,我错了……”赵巧儿把头埋进胸口里,羞愧的说道,说起来也是两个人幸运,绝壁下刚好是河水,两个人又都是会游水的,自然没什么大碍,只是都湿透了,在附近找了个山洞,生了火,准备晾好衣服在回去。 第72节 徐青云半天都没有说话,一副心事重重的摸样,刚才那一刹那,他想的不是自己要死了……,而是终于能和赵巧儿一直在一起了,不分开了,他是不是失心疯了? 赵巧儿见徐青云没有回答,挪了一点过去靠在他的身旁,撒娇的说道,“相公,你还在生气吗?” 娇娇柔柔的声音是这么令人怀念,徐青云想要伸手抱住赵巧儿,只是因为看不见的原因手指碰到了她的面颊,他沮丧叹了一口气,“我不是在生气,我是觉得委屈了你。” 赵巧儿顺势依偎进徐青云的怀里,温热的体温,还有熟悉的味道……,真是令人怀念,她舒服的舒了一口气,“不委屈,如果你抛下了我才委屈。” 温柔的情话,还有满怀的柔软让徐青云心都酥了起来,那些强硬的决心,就像是墙遇到了水,轻松的土崩瓦解,只剩下满满的柔情和渴望,他摸着赵巧儿脸上的肌肤,还是不死心的问道,“真的不后悔吗?也许你现在会这么说,可是十年后……,一辈子可是很长的时间。” “我不喜欢你怀疑我对你的感情,我都等了你三年了,你怎么这么傻呢?为什么不来找我……”想起自己那些黯然的日子,赵巧儿忍不住眼眶一红,捶打了下徐青云。 “嘶……”徐青云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赵巧儿一惊,“怎么了?是不是碰到了伤口?我看看。” 赵巧儿顾不得徐青云的阻拦,趴在胸口看着伤势,胸前还好……,最重的是背后的,有一刀从肩膀划到腰际似乎伤得很深,赵巧儿心中痛及,“一定很疼吧?” 见赵巧儿轻轻的抚摸着自己,那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徐青云被赵巧儿年纪所累,还是没开过荤的男人,这正直壮年,温香软玉在怀,哪里还能想到其他,只觉得身上一阵燥热,一种原始渴望涌了出来,越来越多,快要把他淹死……,脑中嗡嗡的只有因为看不见而更加清晰触感,根本听不清赵巧儿在说什么。 赵巧儿等了半天也没见徐青云回答,诧异抬头,只见他墨黑的眼中闪着欲/望的火焰,她一阵羞涩,“我说你疼不疼……” “过来!靠在我肩膀上。”徐青云朝着因为要查看伤势而站在他背后的赵巧儿招了招手。 赵巧儿有种说不出的羞涩感,她总感觉徐青云的那眼神是要吃了自己一样,只是这个时候她真不忍心拒绝……,还没等赵巧儿完全靠过来,就见他一伸手完全的楼主了赵巧儿的腰身。 两个人紧紧的贴在一起,赵巧儿满脸羞红,忙推拒着,“你的伤还没好。” 徐青云粗重的喘着气,灼热的气息吹拂在赵巧儿的脸上,“让我亲下就好了。嗯?”说完就对着赵巧儿的脸颊吻了过去。 只是因为看不见,偏了一些,亲在了赵巧儿的发丝上,他眼神黯然,沮丧的缩回头……,赵巧儿看不得徐青云难过的表情,顾不得羞涩捧住徐青云的脸颊吻了过去。 两个人的嘴唇相接在一起,这么的温暖,炙热,像是两颗心碰撞在一起一样,徐青云只觉得身子都兴奋的颤抖了起来,心里又无限满足,他暗自想,这么美好的感觉,这么让人难以割舍人,他怎么会想过放弃?徐青云轻轻的吻了吻赵巧儿的唇瓣,随即迫不及待的把舌头深了进去,两个人激烈的拥吻,恨不得把彼此揉进对方的身体里,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够安心,忘记曾经的伤痛。 火光闪动中,徐青云把赵巧儿放在了铺着衣服的地上,他带着茧子的大手从脖颈滑下来,来到了她的胸口,隔着肚兜轻轻的抚摸,因为看不见的原因,触感更加的清晰,他能听到赵巧儿因为悸动而变的急促的呼吸……,徐青云呵呵一笑,“ 变大了……” 赵巧儿半天才明白徐青云在说什么,她羞得不行,“相公你真是……什么都说。” “噢,我不止说,还要做。”徐青云说完就顺着手的方向找准了丰盈的蓓蕾,咬了上去,轻轻的放到嘴里,用舌头添弄。 赵巧儿看着胸口的黑色头颅一动一动的,呼吸边的急促起来,过了一会儿徐青云不能满足于这样的隔靴搔痒,扯开了肚兜。 两团雪白跳动的露了出来,徐青云把脸埋在其中,叹息的说道,“我真想看看它们有多美。” 赵巧儿听着一阵心酸,抓着徐青云的手放在上面,顾不得羞涩说道,“你摸摸它……,一样的。” 徐青云等闲见不到赵巧儿说这么大胆的话,冷不丁一听,只觉得血气上涌,他捏了捏坚硬的蓓蕾,“这样么?嗯?喜欢吗?”一连串的问话随即而出,只是等不到赵巧儿的回答,自己忍不住的又用唇咬了上去。 他一边用手抓着揉捏,另一只的雪白用唇啃咬……,恨不得长了两只嘴,一下子都吃进去,简直爱不释手。 赵巧儿口中努力的压抑着升起的酥麻,只是徐青云哪里能让她闲着,听着那若有似乎的声音,心里非常受用,鼓励的说道,“我喜欢听你的声音,娘子……,巧儿,叫给我听听。”随即放开雪白,摸索着找到了她的唇,再一次吻了上去。 他努力的吸允,想要探索每一角落……和赵巧儿的舌头共舞,手上也不闲着顺着雪白慢慢下滑,摸到了两腿间。 作者有话要说:感冒,状态不佳……先凑合一点,,肉不够吃咩,下次继续,够吃下次就跳过。 ------------- 潮湿的洞穴内生了火,安静的四周,只能听到木材燃烧的劈啪声音,赵巧儿乖巧的坐在火堆旁边,身上只穿了肚兜,徐青云也好不到哪里去,上身**,一个木杆架在火堆上烤着衣服。 “相公,我错了……”赵巧儿把头埋进胸口里,羞愧的说道,说起来也是两个人幸运,绝壁下刚好是河水,两个人又都是会游水的,自然没什么大碍,只是都湿透了,在附近找了个山洞,生了火,准备晾好衣服在回去。 徐青云半天都没有说话,一副心事重重的摸样,刚才那一刹那,他想的不是自己要死了……,而是终于能和赵巧儿一直在一起了,他是不是失心疯了? 赵巧儿见徐青云没有回答,挪了一点过去靠在他的身旁,撒娇的说道,“相公,你还在生气吗?” 娇娇柔柔的声音是这么令人怀念,徐青云想要伸手抱住赵巧儿,只是因为看不见的原因手指碰到了她的面颊,他沮丧叹了一口气,“我不是在生气,我是觉得委屈了你。” 赵巧儿顺势依偎进徐青云的怀里,温热的体温,还有熟悉的味道……,真是令人怀念,她舒服的舒了一口气,“不委屈,如果你抛下了我才委屈。” 温柔的情话,还有满怀的柔软让徐青云心都酥了起来,那些强硬的决心,就像是墙遇到了水,轻松的土崩瓦解,只剩下满满的柔情和渴望,他摸着赵巧儿脸上的肌肤,还是不死心的问道,“真的不后悔吗?也许你现在会这么说,可是十年后……,一辈子可是很长的时间。” “我不喜欢你怀疑我对你的感情,我都等了你三年了,你怎么这么傻呢?为什么不来找我……”想起自己那些黯然的日子,赵巧儿忍不住眼眶一红,捶打了下徐青云。 “嘶……”徐青云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赵巧儿一惊,“怎么了?是不是碰到了伤口?我看看。” 赵巧儿顾不得徐青云的阻拦,趴在胸口看着伤势,胸前还好……,最重的是背后的,有一刀从肩膀划到腰际似乎伤得很深,赵巧儿心中痛及,“一定很疼吧?” 见赵巧儿轻轻的抚摸着自己,那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徐青云被赵巧儿年纪所累,还是没开过荤的男人,这正直壮年,温香软玉在怀,哪里还能想到其他,只觉得身上一阵燥热,一种原始渴望涌了出来,越来越多,快要把他淹死……,脑中嗡嗡的只有因为看不见而更加清晰触感,根本听不清赵巧儿在说什么。 赵巧儿等了半天也没见徐青云回答,诧异抬头,只见他墨黑的眼中闪着欲/望的火焰,她一阵羞涩,“我说你疼不疼……” “过来!靠在我肩膀上。”徐青云朝着因为要查看伤势而站在他背后的赵巧儿招了招手。 赵巧儿有种说不出的羞涩感,她总感觉徐青云的那眼神是要吃了自己一样,只是这个时候她真不忍心拒绝……,还没等赵巧儿完全靠过来,就见他一伸手完全的楼主了赵巧儿的腰身。 两个人紧紧的贴在一起,赵巧儿满脸羞红,忙推拒着,“你的伤还没好。” 徐青云粗重的喘着气,灼热的气息吹拂在赵巧儿的脸上,“让我亲下就好了。嗯?”说完就对着赵巧儿的脸颊吻了过去。 只是因为看不见,偏了一些,亲在了赵巧儿的发丝上,他眼神黯然,沮丧的缩回头……,赵巧儿看不得徐青云难过的表情,顾不得羞涩捧住徐青云的脸颊吻了过去。 两个人的嘴唇相接在一起,这么的温暖,炙热,像是两颗心碰撞在一起一样,徐青云只觉得身子都兴奋的颤抖了起来,心里又无限满足,他暗自想,这么美好的感觉,这么让人难以割舍人,他怎么会想过放弃?徐青云轻轻的吻了吻赵巧儿的唇瓣,随即迫不及待的把舌头深了进去,两个人激烈的拥吻,恨不得把彼此揉进对方的身体里,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够安心,忘记曾经的伤痛。 火光闪动中,徐青云把赵巧儿放在了铺着衣服的地上,他带着茧子的大手从脖颈滑下来,来到了她的胸口,隔着肚兜轻轻的抚摸,因为看不见的原因,触感更加的清晰,他能听到赵巧儿因为悸动而变的急促的呼吸……,徐青云呵呵一笑,“ 变大了……” 赵巧儿半天才明白徐青云在说什么,她羞得不行,“相公你真是……什么都说。” “噢,我不止说,还要做。”徐青云说完就顺着手的方向找准了丰盈的蓓蕾,咬了上去,轻轻的放到嘴里,用舌头添弄。 第73节 赵巧儿看着胸口的黑色头颅一动一动的,呼吸边的急促起来,过了一会儿徐青云不能满足于这样的隔靴搔痒,扯开了肚兜。 两团雪白跳动的露了出来,徐青云把脸埋在其中,叹息的说道,“我真想看看它们有多美。” 赵巧儿听着一阵心酸,抓着徐青云的手放在上面,顾不得羞涩说道,“你摸摸它……,一样的。” 徐青云等闲见不到赵巧儿说这么大胆的话,冷不丁一听,只觉得血气上涌,他捏了捏坚硬的蓓蕾,“这样么?嗯?喜欢吗?”一连串的问话随即而出,只是等不到赵巧儿的回答,自己忍不住的又用唇咬了上去。 他一边用手抓着揉捏,另一只的雪白用唇啃咬……,恨不得长了两只嘴,一下子都吃进去,简直爱不释手。 赵巧儿口中努力的压抑着升起的酥麻,只是徐青云哪里能让她闲着,听着那若有似乎的声音,心里非常受用,鼓励的说道,“我喜欢听你的声音,娘子……,巧儿,叫给我听听。”随即放开雪白,摸索着找到了她的唇,再一次吻了上去。 他努力的吸允,想要探索每一角落……和赵巧儿的舌头共舞,手上也不闲着顺着雪白慢慢下滑,摸到了两腿间。 第 90 章 洞穴内非常潮湿,但是赵巧儿此刻却觉得浑身燥热,她感受着徐青云的手指慢慢的下滑,来到了自己的……,有些禁不住喊道,“别碰那里。” 耳边传来徐青云低低的笑声,像是无限的满足,又快乐无比,赵巧儿感受着徐青云愉悦的心情,也忍不住绽放了一个笑容,在火堆的映射下,美的像一朵诱惑的玫瑰,徐青云把脸埋在赵巧儿的胸口,咬了一口坚硬的蓓蕾说道,“ 哪里不能碰?告诉我。” 赵巧儿满面羞红,她没想过徐青云这样一个冷冽的男子也会在床地见说这么露骨的话,娇嗔的说道,”相公,你真坏,明知道我说什么。“ 徐青云的手没有闲着,慢慢的探了进去,刚刚碰到那柔软的珍珠就听见赵巧儿倒吸了一口气,含笑的问着,“ 是这里吗?你是让我不要碰这里吗?” 赵巧儿在徐青云灵活的手指下,只能发出被动的吟声,胸部敏感的地方被啃咬,si秘处又被探索者,双重的感官刺激使得的她有些头晕脑胀,又想徐青云能快点,又希望他能听了来,让她从这种无休止的感官中解脱出来。 那么窄小……,又那么柔软,徐青云的手指刚刚进了一个头就发现很难深入,他忍不住想这么小的地方要让自己的fen身进去,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该是多么的**,想到这里他的早就挺起的火热更加坚硬了起来,涨的有些发痛,“宝贝,让我进去好吗?” 徐青云因为qing欲而暗哑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性感,那声音中暗自压抑的渴望让赵巧儿都悸动了起来,还要等多久呢?三年前知道徐青云可能遭到不测的时候,她就后悔……,如果当时两个人圆房了,是不是就可以为他生个孩子,有着徐青云和自己血脉的孩子,那将会是个多么可人的小东西,这一次,她不能在让时间错过,无乱如何也不能错过,因为她不敢保证,等徐青云和她走出这里,他会不会又后悔没有人比她更了解他的固执……,而孩子似乎是一个非常好的牵绊。 赵巧儿拉过埋在自己胸口的徐青云,怜惜的亲了亲他看不见的眼睛,然后是鼻子,最后停留在了他的嘴唇上,呢喃一样的说道,“都给你……我整个人都是你的。”随即把嘴唇印了上去。 徐青云被赵巧儿声音中得感情撼的心中一动,心中涌出浓的化不开的情感,这个小东西,这么热烈,这么赤诚,从认识开始就无所顾忌的爱恋着他,愿意没有任何理由的相信着他,这样的美好的女子,他何其有幸,徐青云不能克制的回吻了过去,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表达自己的感情。 两个人唇齿相依,紧紧的抱着彼此…… 洞穴内传来男女气喘吁吁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四周显得异常的清晰,徐青云把赵巧儿分开腿抱在放在自己的腿上,让自己的fen身低着那一处的柔嫩。 赵巧儿今晚第一次正视它,几年未见它似乎更加的大了……,她羞涩的转过头,紧紧的握着徐青云的手臂,来借此缓解她的紧张,一会儿会不会很疼?只是很快她就说不出话了,原来徐青云已经开始慢慢的挺进,那圆头正慢慢的消失在她的缝隙中,这种视觉上的冲击要远比疼痛更加的惊人,赵巧儿胸口的剧烈的起伏,只觉得小腹处越发的空虚,想要更多的更多的饿填满。 徐青云额头冒出汗珠来,表情痛苦中带着愉悦,显然非常矛盾,他感觉自己的fen身被紧紧的挤压,随着进入,里面温暖滚烫,柔软的贝肉不断磨蹭着他,让**蚀骨,又让他的进入异样的艰难,他不断的劝导着自己,要慢点,要慢点……不能伤者赵巧儿,这可是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慢慢的又进入了一些,直到顶住了那象征着纯洁的薄膜,“宝贝,你感觉到了吗?” 赵巧儿浑身燥热,又涨又麻,两只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已经进入三分之一的坚硬,她小小的缝隙没有一丝缝隙,紧紧的握着那滚烫的坚硬,似乎是天生的契合,那么的合适,徐青云痛苦暗哑的声音让她身体一震,那种chi裸裸的话让她有种奇怪的刺激感,她想自己是不是也学坏了?脸色通红的推拒着徐青云的胸膛,有着腹肌的胸膛摸上去充满弹性和男性特有的坚硬,让赵巧儿感觉到一种说不出的难耐,“别说了。” 徐青云喜欢赵巧儿这种又羞涩又渴望的表情,觉得可爱至极,让他心中无限怜爱,既想好好珍惜她,又想狠狠的进入她,让她发出更加惹人心痒的声音,这是一种男人的矛盾心理,他一口咬住赵巧儿可爱的耳垂,在耳边悄声说道,“好,不说了,我只做……”随即握住她的腰身,更加深切的进入。 赵巧儿只觉得身体被人劈成了两瓣,刚才的那些快感都消失贻尽,只剩下剧烈的疼痛,眼泪顺着脸颊慢慢的滑落下来,这tm也太疼了吧?只是徐青云似乎刚刚尝到了真正的美味,紧紧的掐住她的腰身,努力的动着自己的身躯,想让他进入的更深,更深,好像是找到了自己的归属一般。 “疼,慢点。”赵巧儿泣不成声,她本想忍住的,只是徐青云像是疯了一样的,根本无所顾忌。 徐青云知道他太激动了,这样会伤到赵巧儿,但是他的身体像是有了自己的意志一样,根本就不听他的话,只有拼命的进入,在进入,每次碰到那最柔软的深处,都会有种触电一般的蚀骨快/感,让他的灵魂都颤抖了起来,赵巧儿对于他来说太过可口,太过珍爱,让他根本无法放开半分。 “宝贝,忍忍……,噢,马上就好。”徐青云只能柔声安慰着赵巧儿,只是身上却没有停下来一分,汗珠低落在完美的古铜色体魄上,带出男性刚毅的美感。 赵巧儿一口咬在徐青云的手臂上,来此纾解疼痛……,真简直是,她胡思乱想的想,是不是因为年纪太小而徐青云太大的原因? 手臂上传来的疼痛没有让徐青云疼痛,却是加深了他的yu望,他打了个激灵,发出一声深沉的低吟,把赵巧儿两腿更加的分开,让自己能进入的更加顺畅一点,“乖,忍忍就过去了,我保证!” 渐渐的赵巧儿发现除了原有的疼痛之外,还有一种麻麻的感觉涌了上来,她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适应了徐青云,她把手伸过一抹,果然是流出了很多液体……,她有些羞涩的红了脸,徐青云也发现了赵巧儿的变化,通道变得更加的滑腻,更加的顺畅,他只觉得畅快的很,“开始喜欢了吗?” 赵巧儿气的牙痒痒,抬起腿就想踹徐青云,却被他临空抓住,顺着雪白的脚趾一路吻了下来,这个吻带着无限珍爱的感觉让赵巧儿觉得自己是被珍惜的,她心中暖暖的,反手抱住了徐青云的腰身。 洞穴内木材燃烧的声音劈啪作响和男女的呻/吟声形成了一个悦耳的交响曲……,久久没有停息。 元风楼内元春急的来回度步,怒吼着对元山说道,“我不是跟你说了,要把银子给足了吗?这下好了,他们被抓进去了,为了脱身肯定会把我们供出来。” 元山缩了缩脖子,“谁知道他们会被抓。”他把元春给的买断费自己私吞了。 “你还有脸说了,上次让你去疏通县衙的关系,你到好,疏通到四姨太的床上去了。”元春想起这事就觉得要气疯了。 “谁知道,那小/贱/人两头吃银子……。”元山脸色通红的说道。 元风怒瞪了元山一眼,“你说吧,现在怎么办?等着关门大吉,然后我们兄弟俩去喝西北风?” 元山垂头丧气的低着头,屋内一阵沉默,过了好半响,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眼睛放出精光来,“大哥,我想起个事情。” “什么?”元春没好气的说道,对这个弟弟他已经没什么期望了,家族的生意终于要败在他的手里了吗? 元山走到了元春的身旁,低声说道,“你知道当今的圣上和北川王正打的厉害……” “这关我们什么事?” “哥哥,你可知赵巧儿的相公徐青云是做什么的?” “不就是个镖师吗?据说三年前已经死了,那赵巧儿非要守着不嫁人。” “他是死了,不过他呆得镖局是怀远镖局……”元春得意的说道。 当真?”元春兴奋的站了起来,三年前北川王反了之后,当今圣上震怒,朝中一片肃清,杀了不少大臣,那怀远镖局因为牵扯进了逆谋的事情,已经是被查封了,据说那家的当家的被抓入狱,家眷也都遭了流放,很是凄惨。 元春哈哈笑了起来,“赵巧儿,这下看你还怎么弄。” 作者有话要说:肉够吃了吧?因为怕和谐很多用词都怪异,别扭的地方请自行想象,嘻嘻,奸笑的跑开。 ------------ 洞穴内非常潮湿,但是赵巧儿此刻却觉得浑身燥热,她感受着徐青云的手指慢慢的下滑,来到了自己的……,有些禁不住喊道,“别碰那里。” 第74节 耳边传来徐青云低低的笑声,像是无限的满足,又快乐无比,赵巧儿感受着徐青云愉悦的心情,也忍不住绽放了一个笑容,在火堆的映射下,美的像一朵诱惑的玫瑰,徐青云把脸埋在赵巧儿的胸口,咬了一口坚硬的蓓蕾说道,“ 哪里不能碰?告诉我。” 赵巧儿满面羞红,她没想过徐青云这样一个冷冽的男子也会在床地见说这么露骨的话,娇嗔的说道,”相公,你真坏,明知道我说什么。“ 徐青云的手没有闲着,慢慢的探了进去,刚刚碰到那柔软的珍珠就听见赵巧儿倒吸了一口气,含笑的问着,“ 是这里吗?你是让我不要碰这里吗?” 赵巧儿在徐青云灵活的手指下,只能发出被动的吟声,胸部敏感的地方被啃咬,si秘处又被探索者,双重的感官刺激使得的她有些头晕脑胀,又想徐青云能快点,又希望他能听了来,让她从这种无休止的感官中解脱出来。 那么窄小……,又那么柔软,徐青云的手指刚刚进了一个头就发现很难深入,他忍不住想这么小的地方要让自己的fen身进去,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该是多么的**,想到这里他的早就挺起的火热更加坚硬了起来,涨的有些发痛,“宝贝,让我进去好吗?” 徐青云因为qing欲而暗哑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性感,那声音中暗自压抑的渴望让赵巧儿都悸动了起来,还要等多久呢?三年前知道徐青云可能遭到不测的时候,她就后悔……,如果当时两个人圆房了,是不是就可以为他生个孩子,有着徐青云和自己血脉的孩子,那将会是个多么可人的小东西,这一次,她不能在让时间错过,无乱如何也不能错过,因为她不敢保证,等徐青云和她走出这里,他会不会又后悔没有人比她更了解他的固执……,而孩子似乎是一个非常好的牵绊。 赵巧儿拉过埋在自己胸口的徐青云,怜惜的亲了亲他看不见的眼睛,然后是鼻子,最后停留在了他的嘴唇上,呢喃一样的说道,“都给你……我整个人都是你的。”随即把嘴唇印了上去。 徐青云被赵巧儿声音中得感情撼的心中一动,心中涌出浓的化不开的情感,这个小东西,这么热烈,这么赤诚,从认识开始就无所顾忌的爱恋着他,愿意没有任何理由的相信着他,这样的美好的女子,他何其有幸,徐青云不能克制的回吻了过去,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表达自己的感情。 两个人唇齿相依,紧紧的抱着彼此…… 洞穴内传来男女气喘吁吁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四周显得异常的清晰,徐青云把赵巧儿分开腿抱在放在自己的腿上,让自己的fen身低着那一处的柔嫩。 赵巧儿今晚第一次正视它,几年未见它似乎更加的大了……,她羞涩的转过头,紧紧的握着徐青云的手臂,来借此缓解她的紧张,一会儿会不会很疼?只是很快她就说不出话了,原来徐青云已经开始慢慢的挺进,那圆头正慢慢的消失在她的缝隙中,这种视觉上的冲击要远比疼痛更加的惊人,赵巧儿胸口的剧烈的起伏,只觉得小腹处越发的空虚,想要更多的更多的饿填满。 徐青云额头冒出汗珠来,表情痛苦中带着愉悦,显然非常矛盾,他感觉自己的fen身被紧紧的挤压,随着进入,里面温暖滚烫,柔软的贝肉不断磨蹭着他,让**蚀骨,又让他的进入异样的艰难,他不断的劝导着自己,要慢点,要慢点……不能伤者赵巧儿,这可是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慢慢的又进入了一些,直到顶住了那象征着纯洁的薄膜,“宝贝,你感觉到了吗?” 赵巧儿浑身燥热,又涨又麻,两只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已经进入三分之一的坚硬,她小小的缝隙没有一丝缝隙,紧紧的握着那滚烫的坚硬,似乎是天生的契合,那么的合适,徐青云痛苦暗哑的声音让她身体一震,那种chi裸裸的话让她有种奇怪的刺激感,她想自己是不是也学坏了?脸色通红的推拒着徐青云的胸膛,有着腹肌的胸膛摸上去充满弹性和男性特有的坚硬,让赵巧儿感觉到一种说不出的难耐,“别说了。” 徐青云喜欢赵巧儿这种又羞涩又渴望的表情,觉得可爱至极,让他心中无限怜爱,既想好好珍惜她,又想狠狠的进入她,让她发出更加惹人心痒的声音,这是一种男人的矛盾心理,他一口咬住赵巧儿可爱的耳垂,在耳边悄声说道,“好,不说了,我只做……”随即握住她的腰身,更加深切的进入。 赵巧儿只觉得身体被人劈成了两瓣,刚才的那些快感都消失贻尽,只剩下剧烈的疼痛,眼泪顺着脸颊慢慢的滑落下来,这tm也太疼了吧?只是徐青云似乎刚刚尝到了真正的美味,紧紧的掐住她的腰身,努力的动着自己的身躯,想让他进入的更深,更深,好像是找到了自己的归属一般。 “疼,慢点。”赵巧儿泣不成声,她本想忍住的,只是徐青云像是疯了一样的,根本无所顾忌。 徐青云知道他太激动了,这样会伤到赵巧儿,但是他的身体像是有了自己的意志一样,根本就不听他的话,只有拼命的进入,在进入,每次碰到那最柔软的深处,都会有种触电一般的蚀骨快/感,让他的灵魂都颤抖了起来,赵巧儿对于他来说太过可口,太过珍爱,让他根本无法放开半分。 “宝贝,忍忍……,噢,马上就好。”徐青云只能柔声安慰着赵巧儿,只是身上却没有停下来一分,汗珠低落在完美的古铜色体魄上,带出男性刚毅的美感。 赵巧儿一口咬在徐青云的手臂上,来此纾解疼痛……,真简直是,她胡思乱想的想,是不是因为年纪太小而徐青云太大的原因? 手臂上传来的疼痛没有让徐青云疼痛,却是加深了他的yu望,他打了个激灵,发出一声深沉的低吟,把赵巧儿两腿更加的分开,让自己能进入的更加顺畅一点,“乖,忍忍就过去了,我保证!” 渐渐的赵巧儿发现除了原有的疼痛之外,还有一种麻麻的感觉涌了上来,她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适应了徐青云,她把手伸过一抹,果然是流出了很多液体……,她有些羞涩的红了脸,徐青云也发现了赵巧儿的变化,通道变得更加的滑腻,更加的顺畅,他只觉得畅快的很,“开始喜欢了吗?” 赵巧儿气的牙痒痒,抬起腿就想踹徐青云,却被他临空抓住,顺着雪白的脚趾一路吻了下来,这个吻带着无限珍爱的感觉让赵巧儿觉得自己是被珍惜的,她心中暖暖的,反手抱住了徐青云的腰身。 洞穴内木材燃烧的声音劈啪作响和男女的呻/吟声形成了一个悦耳的交响曲……,久久没有停息。 元风楼内元春急的来回度步,怒吼着对元山说道,“我不是跟你说了,要把银子给足了吗?这下好了,他们被抓进去了,为了脱身肯定会把我们供出来。” 元山缩了缩脖子,“谁知道他们会被抓。”他把元春给的买断费自己私吞了。 “你还有脸说了,上次让你去疏通县衙的关系,你到好,疏通到四姨太的床上去了。”元春想起这事就觉得要气疯了。 “谁知道,那小/贱/人两头吃银子……。”元山脸色通红的说道。 元风怒瞪了元山一眼,“你说吧,现在怎么办?等着关门大吉,然后我们兄弟俩去喝西北风?” 元山垂头丧气的低着头,屋内一阵沉默,过了好半响,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眼睛放出精光来,“大哥,我想起个事情。” “什么?”元春没好气的说道,对这个弟弟他已经没什么期望了,家族的生意终于要败在他的手里了吗? 元山走到了元春的身旁,低声说道,“你知道当今的圣上和北川王正打的厉害……” “这关我们什么事?” “哥哥,你可知赵巧儿的相公徐青云是做什么的?” “不就是个镖师吗?据说三年前已经死了,那赵巧儿非要守着不嫁人。” “他是死了,不过他呆得镖局是怀远镖局……”元春得意的说道。 当真?”元春兴奋的站了起来,三年前北川王反了之后,当今圣上震怒,朝中一片肃清,杀了不少大臣,那怀远镖局因为牵扯进了逆谋的事情,已经是被查封了,据说那家的当家的被抓入狱,家眷也都遭了流放,很是凄惨。 元春哈哈笑了起来,“赵巧儿,这下看你还怎么弄。” 第 91 章 赵巧儿第一次睡的这么安稳,从内心深处涌出的恬静舒意,就好像是回到了自己所属的港湾……,徐青云温暖的怀抱,熟悉的气息,围绕着她,比家中蓬松的被褥还要让她觉得窝心。 清晨,一缕光芒照射进来,让黑漆漆的洞穴明亮了起来,赵巧儿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刺目的阳光霎时让她迷了眼睛……,一个挺拔的身影映着阳光,走了进来,在一层度金光芒下,虚幻的不像是真的。 赵巧儿心中一动,带着迷茫的神情喊道,“小哥哥……,是你吗?” 男人的气息铺面而来,带着清晨的清新气息,厚实的手掌附在了她的脸上,温声说道,“是我,醒了吗?” 那带着宠溺的音调,让赵巧儿暮然的眼眶发红,她顺势在徐青云的手上蹭了蹭,带着那少见的怯懦说道,“我还以为昨天是做梦。” 徐青云心中钝痛,赵巧儿的语气脆弱的就像是一个易碎的娃娃,“不是做梦,我在这里呢。”说完爱怜的亲了亲她的脸颊。 赵巧儿一把抱住徐青云的腰身,偎进了他的怀里,撒娇的说道,“你不许在走了,知道吗?” 徐青云怀中柔软的娇躯,让他有些心猿意马,把赵巧儿紧紧的抱在怀里,就象是自己最珍贵的宝贝,“傻丫头,不会啦,以后在也不会啦……” 其实正如赵巧儿想的那样,清晨他醒来后就后悔了,自己怎么可以违背决心重新和赵巧儿在一起?他以后将会是彻底的瞎子,是个残废。 他无法容忍自己在赵巧儿心中从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变成一个无论任何事情都需要别人协助的瞎子,这种感觉比让他去搏杀还要痛苦,还要煎熬,所以那刹那,他心慌了,害怕了,居然不知道如何面对醒来的赵巧儿。 他随意披了件衣服,慌不择路的仓逃离,似乎只要离开这里,离开赵巧儿远远的,才能让他安心…… 第75节 徐青云被石头绊倒,被树杈划伤手臂,但是他一点也不在乎,他脑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逃离这里。 “相公,你在想什么?”赵巧儿把头靠在徐青云的肩膀的问道。 “没有,我在想我以前很傻。”徐青云抓住赵巧儿的手,爱怜的亲了亲她的手心。 等他跑出了很远,凭着他模模糊糊的左眼视力,又是用上了轻功,自然非比寻常……,只是当他听到林中的野兽吼声,才想起自己竟然把赵巧儿一个人单独放在山洞里,那个自己曾经想好好珍惜的人,那个自己在世上的唯一亲人,唯一的爱人,他出来的她睡的那么香甜,那潮湿的洞穴内,竟然露出那样的愉悦的表情,似乎只要和自己在一起,无论哪里是都是幸福,不知道为什么徐青云忽然留下了眼泪,一滴滴就滴落在干裂的土地上,在慢慢的渗进去,消失贻尽,树林里传来了一个男人压抑而痛苦的哭声,像是要把所有的痛苦都哭出来……,是啊,他已经压抑太久了。 徐青云发现,离开了赵巧儿没有能让自己感到解脱,而是更加的痛苦,昨夜令人难以忘怀的触感,就像是梦中情景一样,如罂粟一般,叫人尝过一边就难以割舍……,他发现他完全在欺骗自己,两个人相认之后,他已经完全离不开她了,就像是心里缺了一半一样,空荡荡的难受,心里撕裂一样疼痛。 回去吧,也许赵巧儿会变心,也许明日他就会死去,但是这都以后的事情,今天就让他自私一回,让心自己的心做出选择。 “相公,你到底有没有在听?”赵巧儿穿好了衣服,又把东西带齐了,唠唠叨叨的讲着家里的事情,却见他一点反应也没有,似乎郑沉浸在什么思绪中。 徐青云回神,听着赵巧儿微微上扬的不满音调,宠溺的一笑,握住了她的肩膀,“收拾好了?我们回家吧。” 赵巧儿不知道徐青云刚才在想什么,但是她喜欢这句话,回家,对啊,他们终于可以一起回家了。 一片绿树的下,赵巧儿指着路,徐青云扶着他,两个人相依相偎,慢慢的走出山……,她并不知道,家里已经乱套了。 连雪珍心慌意乱之余,直接找到了连罕,连罕虽然心中大悸,但毕竟是个男子,稳住了场面,一边派人去徐二娘家中报信,一边带着赵宝生直接去了绝壁上。 当连罕看到绝壁下的汹涌的河水,差点晕了过去,他咬牙硬挺着,因为他不相信,不相信,赵巧儿就这样短命,那样一个坚韧的女子,不会就这么轻易去了。 连罕叫来了几个人守在绝壁上,自己带着赵宝生一路下去,准备绕道后面去寻人,总是要活着见人,死了……见尸…… 天一亮,徐二娘和赵秀秀夫妻就赶了过来,她们得了消息就开始赶路,徐二娘是个经历过事情的人,面色虽然很难看,但是走肩膀挺的直直的,与之相比,赵秀秀几乎是被二狗子扶着下的马车的。 当赵秀秀看着绝壁下的河流,忽然就停了哭声,脸上带着喜悦的神情,颤抖的说道,“巧儿肯定没事,她从小就是水性好,肯定是游到别处去了,相公,我们去后面找找……” 谭仁义靠在湖中亭台的躺椅上,朦朦胧胧的之中,似乎又想起那天初次见到赵巧儿亭亭玉立的站在阳光下,笑容温柔的像一朵芙蓉花,“你很了不起的时候。”的场景。 他觉得自己的心都颤抖了……,从来没有那么震撼过,那种被人能理解的激动,找到一个知己的心情。 很多人怕他,也有很多人讨厌他,当然也有很多人尊重他,但是没有个一个人能理解他,这对他来说无疑是最珍贵的礼物,他有时候想,老天爷是不是看他太寂寞了,才派来这样的一个仙女过来? 开始是无心的调戏,只是喜欢看她倔强的表情,一个像赵巧儿一样漂亮的女人……,没有人男人能不动心,后来呢?他就变了,变得贪心,想要得到更多。 “公子爷,不好了。”谭仁义的贴身小厮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 “公子爷不是让我盯着望月楼吗?我今天早上发现那里人心惶惶的,我去一打听,原来他们的赵掌柜昨天掉下绝壁了。”万福气喘吁吁的说道。 “什么?”谭仁义脸色大变,身子有些支撑不住的踉跄了一下。 “说是掉下了绝壁……”万福小心翼翼的说道。 过了好一会会儿,谭仁义脸色才缓了过来,他握紧拳头,“不可能,那丫头怎么会,我要去看看,一定不是,绝对是弄错了……”说着说着竟然眼睛里竟然藏着莫名的恐惧。 “公子爷,消息真是千真万确啊,绝壁下可是神水河,掉下去的十有**就凶多吉少了……”万福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谭仁义一脚踹倒在地上。 “给我备车!” 作者有话要说:卡文了…… --------------- 赵巧儿第一次睡的这么安稳,从内心深处涌出的恬静舒意,就好像是回到了自己所属的港湾……,徐青云温暖的怀抱,熟悉的气息,围绕着她,比家中蓬松的被褥还要让她觉得窝心。 清晨,一缕光芒照射进来,让黑漆漆的洞穴明亮了起来,赵巧儿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刺目的阳光霎时让她迷了眼睛……,一个挺拔的身影映着阳光,走了进来,在一层度金光芒下,虚幻的不像是真的。 赵巧儿心中一动,带着迷茫的神情喊道,“小哥哥……,是你吗?” 男人的气息铺面而来,带着清晨的清新气息,厚实的手掌附在了她的脸上,温声说道,“是我,醒了吗?” 那带着宠溺的音调,让赵巧儿暮然的眼眶发红,她顺势在徐青云的手上蹭了蹭,带着那少见的怯懦说道,“我还以为昨天是做梦。” 徐青云心中钝痛,赵巧儿的语气脆弱的就像是一个易碎的娃娃,“不是做梦,我在这里呢。”说完爱怜的亲了亲她的脸颊。 赵巧儿一把抱住徐青云的腰身,偎进了他的怀里,撒娇的说道,“你不许在走了,知道吗?” 徐青云怀中柔软的娇躯,让他有些心猿意马,把赵巧儿紧紧的抱在怀里,就象是自己最珍贵的宝贝,“傻丫头,不会啦,以后在也不会啦……” 其实正如赵巧儿想的那样,清晨他醒来后就后悔了,自己怎么可以违背决心重新和赵巧儿在一起?他以后将会是彻底的瞎子,是个残废。 他无法容忍自己在赵巧儿心中从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变成一个无论任何事情都需要别人协助的瞎子,这种感觉比让他去搏杀还要痛苦,还要煎熬,所以那刹那,他心慌了,害怕了,居然不知道如何面对醒来的赵巧儿。 他随意披了件衣服,慌不择路的仓逃离,似乎只要离开这里,离开赵巧儿远远的,才能让他安心…… 徐青云被石头绊倒,被树杈划伤手臂,但是他一点也不在乎,他脑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逃离这里。 “相公,你在想什么?”赵巧儿把头靠在徐青云的肩膀的问道。 “没有,我在想我以前很傻。”徐青云抓住赵巧儿的手,爱怜的亲了亲她的手心。 等他跑出了很远,凭着他模模糊糊的左眼视力,又是用上了轻功,自然非比寻常……,只是当他听到林中的野兽吼声,才想起自己竟然把赵巧儿一个人单独放在山洞里,那个自己曾经想好好珍惜的人,那个自己在世上的唯一亲人,唯一的爱人,他出来的她睡的那么香甜,那潮湿的洞穴内,竟然露出那样的愉悦的表情,似乎只要和自己在一起,无论哪里是都是幸福,不知道为什么徐青云忽然留下了眼泪,一滴滴就滴落在干裂的土地上,在慢慢的渗进去,消失贻尽,树林里传来了一个男人压抑而痛苦的哭声,像是要把所有的痛苦都哭出来……,是啊,他已经压抑太久了。 徐青云发现,离开了赵巧儿没有能让自己感到解脱,而是更加的痛苦,昨夜令人难以忘怀的触感,就像是梦中情景一样,如罂粟一般,叫人尝过一边就难以割舍……,他发现他完全在欺骗自己,两个人相认之后,他已经完全离不开她了,就像是心里缺了一半一样,空荡荡的难受,心里撕裂一样疼痛。 回去吧,也许赵巧儿会变心,也许明日他就会死去,但是这都以后的事情,今天就让他自私一回,让心自己的心做出选择。 “相公,你到底有没有在听?”赵巧儿穿好了衣服,又把东西带齐了,唠唠叨叨的讲着家里的事情,却见他一点反应也没有,似乎郑沉浸在什么思绪中。 徐青云回神,听着赵巧儿微微上扬的不满音调,宠溺的一笑,握住了她的肩膀,“收拾好了?我们回家吧。” 赵巧儿不知道徐青云刚才在想什么,但是她喜欢这句话,回家,对啊,他们终于可以一起回家了。 一片绿树的下,赵巧儿指着路,徐青云扶着他,两个人相依相偎,慢慢的走出山……,她并不知道,家里已经乱套了。 第76节 连雪珍心慌意乱之余,直接找到了连罕,连罕虽然心中大悸,但毕竟是个男子,稳住了场面,一边派人去徐二娘家中报信,一边带着赵宝生直接去了绝壁上。 当连罕看到绝壁下的汹涌的河水,差点晕了过去,他咬牙硬挺着,因为他不相信,不相信,赵巧儿就这样短命,那样一个坚韧的女子,不会就这么轻易去了。 连罕叫来了几个人守在绝壁上,自己带着赵宝生一路下去,准备绕道后面去寻人,总是要活着见人,死了……见尸…… 天一亮,徐二娘和赵秀秀夫妻就赶了过来,她们得了消息就开始赶路,徐二娘是个经历过事情的人,面色虽然很难看,但是走肩膀挺的直直的,与之相比,赵秀秀几乎是被二狗子扶着下的马车的。 当赵秀秀看着绝壁下的河流,忽然就停了哭声,脸上带着喜悦的神情,颤抖的说道,“巧儿肯定没事,她从小就是水性好,肯定是游到别处去了,相公,我们去后面找找……” 谭仁义靠在湖中亭台的躺椅上,朦朦胧胧的之中,似乎又想起那天初次见到赵巧儿亭亭玉立的站在阳光下,笑容温柔的像一朵芙蓉花,“你很了不起的时候。”的场景。 他觉得自己的心都颤抖了……,从来没有那么震撼过,那种被人能理解的激动,找到一个知己的心情。 很多人怕他,也有很多人讨厌他,当然也有很多人尊重他,但是没有个一个人能理解他,这对他来说无疑是最珍贵的礼物,他有时候想,老天爷是不是看他太寂寞了,才派来这样的一个仙女过来? 开始是无心的调戏,只是喜欢看她倔强的表情,一个像赵巧儿一样漂亮的女人……,没有人男人能不动心,后来呢?他就变了,变得贪心,想要得到更多。 “公子爷,不好了。”谭仁义的贴身小厮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 “公子爷不是让我盯着望月楼吗?我今天早上发现那里人心惶惶的,我去一打听,原来他们的赵掌柜昨天掉下绝壁了。”万福气喘吁吁的说道。 “什么?”谭仁义脸色大变,身子有些支撑不住的踉跄了一下。 “说是掉下了绝壁……”万福小心翼翼的说道。 过了好一会会儿,谭仁义脸色才缓了过来,他握紧拳头,“不可能,那丫头怎么会,我要去看看,一定不是,绝对是弄错了……”说着说着竟然眼睛里竟然藏着莫名的恐惧。 “公子爷,消息真是千真万确啊,绝壁下可是神水河,掉下去的十有**就凶多吉少了……”万福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谭仁义一脚踹倒在地上。 “给我备车!” 第 92 章 中午**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射进来,赵巧儿和徐青云走了很长的时间,长的赵巧儿腿都酸了……, 望着越发一望无际的树木和山头,赵巧儿终于无奈的宣布,她们迷路了。 “那条道路,我以为是通往县里的,没想到越走越深……”赵巧儿没有方向感,这是她从现代遗留的问题,当她每次出现在密密麻麻的四通八达的马路,脑袋里就没有了思路,后来久而久之,她就干脆不想了,只记得回家的路,辨别方向感越来越差,在那样都是指路牌的现代道路都分不清,更何况是从来没有来过的古代山上? 徐青云除了眼睛看不见外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体力还是一如既往的好,他把赵巧儿抱在怀里,没有因为迷路带来的烦恼,好像这只是一个小路障,他们很快就能回去一样,“原来我们巧儿还不识路?嗯!”调笑的语气带着说不出的亲昵。 “相公,现在怎么办?”赵巧儿本来也觉得害怕,这四处都是野兽,连吃的都没有的地方,多拖一会儿就多一分威胁,不过可能是因为和徐青云在一起,她竟然觉得甜蜜多过害怕。 徐青云亲了亲赵巧儿光洁的额头,“不怕,我有时候还能看见一点,等我能看见就能走出去了,这山林不大,娘他们知道我们掉下来也肯定会寻来。” 赵巧儿点了点头,找了个干净的石子,扶着徐青云走了过去,“相公我们在这里歇一歇吧。” 树林里到处都是不知名的鸟叫声,赵巧儿靠在徐青云怀里问道,“相公,你饿吗?” 徐青云更加楼紧赵巧儿,爱怜的吻了吻她的发丝,“不饿……”刚说完赵巧儿就听到了肚子咕噜噜的声音。 赵巧儿愁人的看着四周,想着有没有野果摘一摘,或者如果有河水她还可以下河摸鱼。 “在想什么?”徐青云见赵巧儿安静下来,好奇的问道。 “在想如果旁边有河就好了,我可以下去摸鱼,说不定还能顺着河流走出去。”她想起来他们掉下来的地方河,如果找到河水是不是就可以走出去了? 徐青云听了之后,没有说话,安静好一会儿才说道,“巧儿,你扶着我。” “怎么了?” 徐青云无奈的一笑,神色黯然,“瞎了之后听力就敏感了很多,我好像听到了水声,跟着我走吧。” 赵巧儿和徐青云互相扶持,走了好一会儿,走到赵巧儿又累又渴,主要的饿的厉害,正如徐青云说的,附近正是一条巨大的河流。 只是这河流很急,波涛汹涌,赵巧儿愁人的说道,“相公,这水太急,我估计摸不了鱼了,好饿。” 徐青云暮然心疼了起来,爱怜的摸了摸赵巧儿的脸颊,“是我拖累了你……” “不是,相公,只要跟你在一起,我一点也不苦,相反我心里还很甜蜜……”赵巧儿回抱了过去,两人紧紧的相拥在一起。 “那边,相公,哪里有个木屋,也许有人住也说不定。”赵巧儿在河边看到了一桩破旧的木屋,高兴的跑了过去。 赵巧儿喊了半天也没人回应,徐青云在一旁静静的说道,“里面没有人,应该是空屋子。” 吱呀一声门开,屋内只有简单的木椅,并且布满了灰尘,似乎很久没有人住了。 赵巧儿收拾了下,把徐青云扶着坐在了木床上,又开始寻找东西,看看有什么东西可以用,她整个身子都爬进了床板下,过好一会儿高兴的喊道,“相公,这里有抓鱼的网,看来这里以前住着的渔夫,不知道怎么走了。” 网有些破了,但是赵巧儿看了看觉得只要使用得当,那没有窟窿的地方也能抓一抓鱼,这一番折腾下来,她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想到就做,“相公,我去抓鱼。” “我跟你一起去。”徐青云想也没有想的站了起来。 “相公你……”赵巧儿很怕说了徐青云伤心,但是又不得不说…… 徐青云艰涩一笑,“没事,你不是网鱼吗?那水那么急,你哪里又力气拉住,我在旁边帮你。” 赵巧儿一阵难过,乖巧的点了点头,引着徐青云走了出去。 今天他们运气不错,几天前一直在下雨,随着浑浊的泥沙很多平时藏在石缝的鱼都冲了下来,赵巧儿虽然只敢在岸边捞,但是也有不错的收获,抓了一条鲶鱼,足有手臂长,还有几条鲫鱼,不过小些,不过巴掌大小,但是赵巧儿已经很满足了。 两个人把鱼放好,就着河水洗了洗,就带回了木屋。 鱼有了就是火种的问题,徐青云常年在外行走,风餐露宿,对这种已经见惯了,让找巧儿找了枯草和木头,就轻松的钻木取了火。 第77节 木屋里有一些陶罐和粗瓷的碗,两个人随意把鱼一炖,就吃了起来,没有盐,没有辣椒去腥的鱼其实很腥,但是他们两个都饿的厉害,又因为重逢,心里甜蜜蜜的,到不觉得难吃,一下子吃了精光。 赵巧儿挨着徐青云躺在木床上,摸了摸鼓鼓的肚皮说道,“相公,好饱啊!” 徐青云顺着赵巧儿的摸了过去,温柔的磨砂她的肚皮,向往的说道,“也许这里已经我们的宝宝了……” “相公,你想要个女儿还是儿子?”这是每一个恋爱中的女人都会问的傻问题,包括我们赵巧儿在内。 徐青云低低的笑了起来,震动的整个胸膛一起一伏,“只要是我们的孩子,我都喜欢。”说完亲了亲她的鬓角。 “骗人,我知道,你们都想要个儿子。”赵巧儿撅着嘴。 徐青云虽然看不到赵巧儿的表情,但是也能想象她现在可爱的摸样,他心中暗叹,柔声说道,“没有骗你,只要留着你和我血液的孩子,只要想到这里我都觉得心里柔软的都要酥了。” 赵巧儿被他话中的深情的震到,一个翻身趴在了徐青云的胸膛上,狠狠的亲了亲他的下巴,诱惑的说道,“要不,我们现在就开始努力?” 徐青云喉咙一紧,昨天那**的记忆还那么活生生的,那滑腻的肌肤,紧束的通道,还有那诱人的呻/吟,都让他立即火热了起来,似乎身体有个火在燃烧,fen身不争气的抬了头。 赵巧儿嘻嘻一笑,感受着身下的顶起,在徐青云的耳边吹了一口气,“相公,你喜欢吗?” “你个小坏蛋,就是喜欢挑逗我?是不是?”徐青云说完就翻把赵巧儿的压在下面,手探索的摸进了她的胸口,直到握住了让他颤动的丰满才舒服的舒了一口气。 那厚厚的茧子摩的赵巧儿又痛又刺激,忍不住喊道,“轻点。” 徐青云却是没有放松,身子更加激动起来,心急难耐的掀开衣襟,一口含住丰盈,就像是饥渴的孩子一样,拼命的甜弄。 屋内很快响起了急促的呼吸声,徐青云拨开了赵巧儿的双腿,一个冲刺就钻了进去,紧紧的贴近了她,开始缓缓的挺动……两个人紧紧的相拥在一起,成为彼此的一部分,就像是连体婴一样,那么的契合,那么的合适…… 过了好一会儿,**一收,赵巧儿枕着徐青云的臂膀,脸则埋在他的胸口,一副满足的表情。 徐青云则有一搭没一搭的拍着赵巧儿的后背,就像是安慰一样,还有些暗哑的声音说道,“喜欢吗?” 他的话还么说完就见赵巧儿一口咬在他的胸口上,恶狠狠的说道,“不喜欢。”只是语气中的音调更像是一个任性的孩子闹脾气。 徐青云哈哈一笑,爱怜的亲了亲她的面颊说道,“你真是我的宝贝。” 一番**费了很多体力,两个人又是累及,很快就相拥在一起进入了睡梦中。 徐青云在迷迷蒙蒙之中,似乎觉得有人在摸索的他的眼眉,他一个激灵想要反手挥开,但是那轻柔的抚摸和熟悉的味道让他想起这个手的主人是谁。 “巧儿?”徐青云眼睛也不睁任赵巧儿随意的抚摸,那柔柔的小手在脸上游移,舒缓无比。 “相公,你的眼睛……”赵巧儿支支吾吾的。 “说吧,你想问什么?” 徐青云的态度要远比赵巧儿的想的豁达,是啊,他一直都是这样的一个人,总是勇面对问题,而不是逃避,虽然躲在破庙里但是从来没有怨天尤人过,自怜自弃,总是想着把伤害的减低到最低点……比如装死让自己改嫁,想到这里赵巧儿眼眶一红,唇贴着徐青云的胸膛说道,“是怎么看不见的?” “说起来话长……那一日……”徐青云慢慢的说着那一日的经历。 赵巧儿抓着徐青云的手紧了又紧,心惊的听着那些惊人的经历,心中酸酸的,她早就知道作为一个镖师几乎是在最危险的地方游移,但是这一次的护送似乎更加的凶险,“从马上摔了下来之后你就看不清楚了吗?” 徐青云点了点头,“刚开始还只是视线模糊,在后来右眼彻底失明,在后来连左眼也开始迷迷糊糊的……只能看到大概影像,现在是有时候看得见,有时候看不见。” “看过郎中了吗?” “看过了,说我脑子摔的时候出了问题,一辈子好不了。”徐青云艰涩的说道。 “可是我看你的眼睛都很好……,我是说一点也看不出哪里有问题,它还是这么漂亮有神。”赵巧儿把手附在了徐青云的眼睑上。 “巧儿,你后悔吗?” 赵巧儿摇了摇头,坚定的说道,“不后悔,永远也不会……我们还要生几个孩子,现在家里银子虽然不多,但是省着点用,足够了,以后我们回到家里,白日里我给你念书,抽空还可以出去散散步,晚上我们就相拥而眠,你可以教我们的儿子习武,我可以教我们的女儿绣花……” 徐青云眼中仿佛看到一个美丽的前景,一副和睦的家庭生活,这是从小没有得到过家庭温暖的他来说最渴望的…… “巧儿,巧儿!”徐青云不断的换着赵巧儿的名字,甜蜜的亲吻如雨滴一般的落在她的脸上,以此来表达自己的激动。 徐青云的眼睛一直在恶化,本来一日里总能看到一些模糊的景象,现在则是越发的看不见了,赵巧儿方向感不好,徐青云又没办法看路,两个人摸索了好几天都没有走出去,只能困在山里。 他们不知道的是这几天外面已经翻天覆地了,官府里来人封了望月楼,赵巧儿落了个窝藏的罪名,现在皇帝在北川王那里败的厉害,最是恨那些当初协助放走北川王的一帮人,要严治,徐青云虽然生死不明,但是却把赵巧儿牵连了进去…… 刚开始徐二娘看不到尸首心里火急火燎,赵秀秀也是难过,但是从望月楼封了开始,她却换了想法,如果他们能好好的活着,还是不要那么早出来,起码要等着这阵子风波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中午**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射进来,赵巧儿和徐青云走了很长的时间,长的赵巧儿腿都酸了……, 望着越发一望无际的树木和山头,赵巧儿终于无奈的宣布,她们迷路了。 “那条道路,我以为是通往县里的,没想到越走越深……”赵巧儿没有方向感,这是她从现代遗留的问题,当她每次出现在密密麻麻的四通八达的马路,脑袋里就没有了思路,后来久而久之,她就干脆不想了,只记得回家的路,辨别方向感越来越差,在那样都是指路牌的现代道路都分不清,更何况是从来没有来过的古代山上? 徐青云除了眼睛看不见外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体力还是一如既往的好,他把赵巧儿抱在怀里,没有因为迷路带来的烦恼,好像这只是一个小路障,他们很快就能回去一样,“原来我们巧儿还不识路?嗯!”调笑的语气带着说不出的亲昵。 “相公,现在怎么办?”赵巧儿本来也觉得害怕,这四处都是野兽,连吃的都没有的地方,多拖一会儿就多一分威胁,不过可能是因为和徐青云在一起,她竟然觉得甜蜜多过害怕。 徐青云亲了亲赵巧儿光洁的额头,“不怕,我有时候还能看见一点,等我能看见就能走出去了,这山林不大,娘他们知道我们掉下来也肯定会寻来。” 赵巧儿点了点头,找了个干净的石子,扶着徐青云走了过去,“相公我们在这里歇一歇吧。” 树林里到处都是不知名的鸟叫声,赵巧儿靠在徐青云怀里问道,“相公,你饿吗?” 徐青云更加楼紧赵巧儿,爱怜的吻了吻她的发丝,“不饿……”刚说完赵巧儿就听到了肚子咕噜噜的声音。 赵巧儿愁人的看着四周,想着有没有野果摘一摘,或者如果有河水她还可以下河摸鱼。 “在想什么?”徐青云见赵巧儿安静下来,好奇的问道。 “在想如果旁边有河就好了,我可以下去摸鱼,说不定还能顺着河流走出去。”她想起来他们掉下来的地方河,如果找到河水是不是就可以走出去了? 第78节 徐青云听了之后,没有说话,安静好一会儿才说道,“巧儿,你扶着我。” “怎么了?” 徐青云无奈的一笑,神色黯然,“瞎了之后听力就敏感了很多,我好像听到了水声,跟着我走吧。” 赵巧儿和徐青云互相扶持,走了好一会儿,走到赵巧儿又累又渴,主要的饿的厉害,正如徐青云说的,附近正是一条巨大的河流。 只是这河流很急,波涛汹涌,赵巧儿愁人的说道,“相公,这水太急,我估计摸不了鱼了,好饿。” 徐青云暮然心疼了起来,爱怜的摸了摸赵巧儿的脸颊,“是我拖累了你……” “不是,相公,只要跟你在一起,我一点也不苦,相反我心里还很甜蜜……”赵巧儿回抱了过去,两人紧紧的相拥在一起。 “那边,相公,哪里有个木屋,也许有人住也说不定。”赵巧儿在河边看到了一桩破旧的木屋,高兴的跑了过去。 赵巧儿喊了半天也没人回应,徐青云在一旁静静的说道,“里面没有人,应该是空屋子。” 吱呀一声门开,屋内只有简单的木椅,并且布满了灰尘,似乎很久没有人住了。 赵巧儿收拾了下,把徐青云扶着坐在了木床上,又开始寻找东西,看看有什么东西可以用,她整个身子都爬进了床板下,过好一会儿高兴的喊道,“相公,这里有抓鱼的网,看来这里以前住着的渔夫,不知道怎么走了。” 网有些破了,但是赵巧儿看了看觉得只要使用得当,那没有窟窿的地方也能抓一抓鱼,这一番折腾下来,她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想到就做,“相公,我去抓鱼。” “我跟你一起去。”徐青云想也没有想的站了起来。 “相公你……”赵巧儿很怕说了徐青云伤心,但是又不得不说…… 徐青云艰涩一笑,“没事,你不是网鱼吗?那水那么急,你哪里又力气拉住,我在旁边帮你。” 赵巧儿一阵难过,乖巧的点了点头,引着徐青云走了出去。 今天他们运气不错,几天前一直在下雨,随着浑浊的泥沙很多平时藏在石缝的鱼都冲了下来,赵巧儿虽然只敢在岸边捞,但是也有不错的收获,抓了一条鲶鱼,足有手臂长,还有几条鲫鱼,不过小些,不过巴掌大小,但是赵巧儿已经很满足了。 两个人把鱼放好,就着河水洗了洗,就带回了木屋。 鱼有了就是火种的问题,徐青云常年在外行走,风餐露宿,对这种已经见惯了,让找巧儿找了枯草和木头,就轻松的钻木取了火。 木屋里有一些陶罐和粗瓷的碗,两个人随意把鱼一炖,就吃了起来,没有盐,没有辣椒去腥的鱼其实很腥,但是他们两个都饿的厉害,又因为重逢,心里甜蜜蜜的,到不觉得难吃,一下子吃了精光。 赵巧儿挨着徐青云躺在木床上,摸了摸鼓鼓的肚皮说道,“相公,好饱啊!” 徐青云顺着赵巧儿的摸了过去,温柔的磨砂她的肚皮,向往的说道,“也许这里已经我们的宝宝了……” “相公,你想要个女儿还是儿子?”这是每一个恋爱中的女人都会问的傻问题,包括我们赵巧儿在内。 徐青云低低的笑了起来,震动的整个胸膛一起一伏,“只要是我们的孩子,我都喜欢。”说完亲了亲她的鬓角。 “骗人,我知道,你们都想要个儿子。”赵巧儿撅着嘴。 徐青云虽然看不到赵巧儿的表情,但是也能想象她现在可爱的摸样,他心中暗叹,柔声说道,“没有骗你,只要留着你和我血液的孩子,只要想到这里我都觉得心里柔软的都要酥了。” 赵巧儿被他话中的深情的震到,一个翻身趴在了徐青云的胸膛上,狠狠的亲了亲他的下巴,诱惑的说道,“要不,我们现在就开始努力?” 徐青云喉咙一紧,昨天那**的记忆还那么活生生的,那滑腻的肌肤,紧束的通道,还有那诱人的呻/吟,都让他立即火热了起来,似乎身体有个火在燃烧,fen身不争气的抬了头。 赵巧儿嘻嘻一笑,感受着身下的顶起,在徐青云的耳边吹了一口气,“相公,你喜欢吗?” “你个小坏蛋,就是喜欢挑逗我?是不是?”徐青云说完就翻把赵巧儿的压在下面,手探索的摸进了她的胸口,直到握住了让他颤动的丰满才舒服的舒了一口气。 那厚厚的茧子摩的赵巧儿又痛又刺激,忍不住喊道,“轻点。” 徐青云却是没有放松,身子更加激动起来,心急难耐的掀开衣襟,一口含住丰盈,就像是饥渴的孩子一样,拼命的甜弄。 屋内很快响起了急促的呼吸声,徐青云拨开了赵巧儿的双腿,一个冲刺就钻了进去,紧紧的贴近了她,开始缓缓的挺动……两个人紧紧的相拥在一起,成为彼此的一部分,就像是连体婴一样,那么的契合,那么的合适…… 过了好一会儿,**一收,赵巧儿枕着徐青云的臂膀,脸则埋在他的胸口,一副满足的表情。 徐青云则有一搭没一搭的拍着赵巧儿的后背,就像是安慰一样,还有些暗哑的声音说道,“喜欢吗?” 他的话还么说完就见赵巧儿一口咬在他的胸口上,恶狠狠的说道,“不喜欢。”只是语气中的音调更像是一个任性的孩子闹脾气。 徐青云哈哈一笑,爱怜的亲了亲她的面颊说道,“你真是我的宝贝。” 一番**费了很多体力,两个人又是累及,很快就相拥在一起进入了睡梦中。 徐青云在迷迷蒙蒙之中,似乎觉得有人在摸索的他的眼眉,他一个激灵想要反手挥开,但是那轻柔的抚摸和熟悉的味道让他想起这个手的主人是谁。 “巧儿?”徐青云眼睛也不睁任赵巧儿随意的抚摸,那柔柔的小手在脸上游移,舒缓无比。 “相公,你的眼睛……”赵巧儿支支吾吾的。 “说吧,你想问什么?” 徐青云的态度要远比赵巧儿的想的豁达,是啊,他一直都是这样的一个人,总是勇面对问题,而不是逃避,虽然躲在破庙里但是从来没有怨天尤人过,自怜自弃,总是想着把伤害的减低到最低点……比如装死让自己改嫁,想到这里赵巧儿眼眶一红,唇贴着徐青云的胸膛说道,“是怎么看不见的?” “说起来话长……那一日……”徐青云慢慢的说着那一日的经历。 赵巧儿抓着徐青云的手紧了又紧,心惊的听着那些惊人的经历,心中酸酸的,她早就知道作为一个镖师几乎是在最危险的地方游移,但是这一次的护送似乎更加的凶险,“从马上摔了下来之后你就看不清楚了吗?” 徐青云点了点头,“刚开始还只是视线模糊,在后来右眼彻底失明,在后来连左眼也开始迷迷糊糊的……只能看到大概影像,现在是有时候看得见,有时候看不见。” “看过郎中了吗?” “看过了,说我脑子摔的时候出了问题,一辈子好不了。”徐青云艰涩的说道。 “可是我看你的眼睛都很好……,我是说一点也看不出哪里有问题,它还是这么漂亮有神。”赵巧儿把手附在了徐青云的眼睑上。 “巧儿,你后悔吗?” 第79节 赵巧儿摇了摇头,坚定的说道,“不后悔,永远也不会……我们还要生几个孩子,现在家里银子虽然不多,但是省着点用,足够了,以后我们回到家里,白日里我给你念书,抽空还可以出去散散步,晚上我们就相拥而眠,你可以教我们的儿子习武,我可以教我们的女儿绣花……” 徐青云眼中仿佛看到一个美丽的前景,一副和睦的家庭生活,这是从小没有得到过家庭温暖的他来说最渴望的…… “巧儿,巧儿!”徐青云不断的换着赵巧儿的名字,甜蜜的亲吻如雨滴一般的落在她的脸上,以此来表达自己的激动。 徐青云的眼睛一直在恶化,本来一日里总能看到一些模糊的景象,现在则是越发的看不见了,赵巧儿方向感不好,徐青云又没办法看路,两个人摸索了好几天都没有走出去,只能困在山里。 他们不知道的是这几天外面已经翻天覆地了,官府里来人封了望月楼,赵巧儿落了个窝藏的罪名,现在皇帝在北川王那里败的厉害,最是恨那些当初协助放走北川王的一帮人,要严治,徐青云虽然生死不明,但是却把赵巧儿牵连了进去…… 刚开始徐二娘看不到尸首心里火急火燎,赵秀秀也是难过,但是从望月楼封了开始,她却换了想法,如果他们能好好的活着,还是不要那么早出来,起码要等着这阵子风波过去。 第 93 章 甜蜜的时光总是过的飞快,虽然条件简陋,赵巧儿和徐青云经常因为网鱼而弄的一身湿漉漉的,但是并没有影响两个人快乐,就像是偷来的幸福,每日里都依偎在一起,说些情人之间才有的傻话,干一些在外人看起来很傻的事情,如陷入了热恋中的小恋人一样。 开始的时候赵巧儿和徐青云总是试图想办法找路,有一次两个人甚至走出了十里多,但是因为徐青云眼睛的视觉又开始模糊看不见,所以无功而返,在后来决定先住了下来,等摸熟了旁边的路径在从长计议。 赵巧儿怎觉得徐青云的眼睛应该不是伤了的原因,因为他的眼睛有神明亮不像是受过伤得,想起他说摔下马之后才看不见,而当时并没有碰到眼睛,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视觉神经或者其他的问题,她毕竟在现代呆过,平时也有所耳闻,据说有时候强烈的震荡导致血块压制导致失明也是有的,徐青云以前曾经从悬崖上掉下来过,受过很重的震荡,虽然当时治好了,其实是不是血块并没有散掉?而是因为第二次摔落,又复发了? 当然这一切都不过是赵巧儿自己的猜想,她想等着出了山,找谭仁义去看看,毕竟那个人的医术在现在这个时代都是名列前茅的,也许有希望也说不定,这样一想她心里也跃跃欲试,只是因为被困着所以只能忍着。 赵巧儿就开始定期为徐青云揉捏头皮,虽然只是想碰碰运气,但是让她意想不到的是徐青云的视力竟然慢慢的在恢复,这真是难得的惊喜,徐青云也精神大振,从开始排斥赵巧儿的揉捏,慢慢的每日都会迫不及待。 就这样细碎的甜蜜时光总,慢慢的过了二个月,徐青云左眼的视线又恢复到了每日里能看见一定的时间。 晴空万里,湛蓝的的天空中时不时飘过薄薄的白云,树叶开始发黄掉落,秋天已经来了,而薄薄的木板搭建的木屋根本没有挡住寒冷的北方冬天,两个人收拾了些东西准备走出去。 本来刚到的时候觉得这里条件太艰苦,什么都没有,但是当赵巧儿和徐青云在这里度过两个月之后,却是产生了感情,那河边的扁平藏青色的石头是徐青云赵巧儿最喜欢躺在一起晒太阳的地方,有几次两个人还情不自禁的……,还有那边树林里做的陷阱,除了兔子等动物外还抓过一头灰狼,赵巧儿害怕,缠着徐青云放了生,也不知道狼有灵性还是懂人心,它会时不时会把自己抓住的猎物放在木屋的门口,到让赵巧儿生出几分乐趣来。 赵巧儿依偎在徐青云的怀里有些不舍的说道,“相公,你说小灰过来看不到我们,会难过吗?”小灰是指那头狼,赵巧儿给取的名字。 徐青云的大手轻柔的摸着赵巧儿的发丝,带着宠溺的笑容说道,“真是傻丫头,不过如果巧儿要是喜欢,我们以后再过来就是,在这里建个房子,夏日里可以过来避暑。” 赵巧儿自然是万分高兴,两个人说说笑笑,背起了不多的行囊,慢慢的走了出去,那河边的木屋越来越远,最后渐渐的变成了一个黑点,彻底消失在视野中。 有了徐青云这样一个老手在,走出森林似乎并不是个难题,虽然他现在能看见的时间还有限,不过两个人用了了三天四夜还是到了一个小村落里,当村里人看着像是野人一样的夫妻两个倒是吓了一跳。 也不怪村民那么想,两个人掉入悬崖的时候又没有多带衣服,平日里只能穿那两件,虽然平时多有爱护,但是经历了两个月之后衣服也是破破烂烂了,还好赵巧儿身上带的钱袋当时没有掉下去,有了银子好办事,付了银子买了两套村民的衣服,又雇了村里的唯一的骡车,赶往沙河村里。 这对小夫妻坐在车上只觉得幸福无比,阳光照射在身上暖烘烘的,两个人笑的无比灿烂。 他们并不知道,赵巧儿和徐青云已经成为了通缉犯,而战争的烟云开始渐渐的倾向了三观庙县里,历朝皇帝的军队节节败退,北川王越战越勇,已经吞并了大半个历朝王朝的版图,最近县里人心惶惶,据说是北川王的一个分支,由姓徐的一个将军带领的队伍正在和历朝的将领庞薄在三观庙附近一百里外的川峡平原血战……很多有钱的财主,贵族阀门都纷纷卷了东西准备逃走,他们准备南撤,离京都更近点,毕竟皇帝呆的地方总是要安全些,虽然县令勒令这种行动,但是人们的恐慌还是无可阻挡的蔓延了,大量的人在卖田地和店铺…… 当赵巧儿和徐青云进了沙河村,徐青云看着那栋自己亲手设计和建起来的房子真是感慨万千,有种时过境迁的感觉,赵巧儿也是非常激动,只是意外的是家里的门户紧锁,赵巧儿又没有带着钥匙在身上,只好先去了徐二娘的家里。 此时徐二娘正在院子里做针线活,当她看到两个人失踪了多日的小夫妻,眼泪止不住的流了出来,她虽然对自己说过无数次,孩子一定没事,但是心里还是恐慌。 当日她们雇了人沿着河流下游打捞了七天之久,最后才不得不放弃,只是赵秀秀一直坚持赵巧儿活着。 徐二娘抱着赵巧儿痛哭了很久,又仔细的打量了半天,见虽然皮肤有些晒黑了,但是精神饱满,神采飞扬,似乎非常愉悦,她又看了眼徐青云,身姿挺拔,双目含神,一副刚毅之姿,哪里像是瞎了眼睛的人,她高兴的连连的点头,把两个人迎入了屋子,又拿了衣服给他们两个换,那在村里买的衣服实在有些大不合身。 说来也是巧,徐二娘平日想的厉害,就按着赵巧儿的身形做了衣服打发忧愁,也给徐青云做了两件,这下刚好用到了。 赵巧儿和徐青云换了身衣服,只觉得身心舒畅,徐二娘又张罗着给他们做了饭,派了顾莲花给赵秀秀送信,连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看起来年轻了好几岁。 徐青云和赵巧儿吃着徐二娘做的饭,正说着掉崖之后的经历,只见赵秀秀眼中含着泪水,站在门口,而二狗子正小心翼翼的扶着她。 “巧儿,你可是回来了。”赵秀秀说完就开始呜呜的哭了起来。 赵巧儿见了赵秀秀高兴的不得了,一个上前就想抱住赵秀秀却被二狗子挡住,赵秀秀擦了擦眼泪红了脸颊。 徐二娘走了过去,拍了拍赵巧儿,“你个毛躁的,秀秀这是有了身孕了。” 赵巧儿瞪大了眼睛,“那谭神医不是说……”忽然她就住了口,二狗子不育的事情连徐二娘都不知道,只是这也太奇怪了吧?难道谭仁义看错了?如果是别人,看错她还信,但是谭仁义他是谁?只是现在不是说这话的时候,赵巧儿只能强忍住。 几个人一番见礼,赵秀秀坐在赵巧儿的身旁紧紧的握着她的手不愿意放开,眼眶一直都是红红的,显然很是激动,听着她们讲述之后的经历,又听徐青云眼睛不大好,也是伤感万分。 徐青云一向是内敛的性子,不大爱说话,只是这时却有些忍不住了“我们去家里了,可是门都锁了,我娘她怎么不在?” 徐二娘看了眼赵秀秀,二狗子也尴尬的别开了脸,最后还是赵秀秀忍不住说道,“当日巧儿掉崖之后,你婆婆说……,这人死了家产都是她的了,我们也是没有名分阻着,你婆婆已经把你们的宅子卖了,那大户本来是要住进来的,只是最近在打仗,闹的沸沸扬扬的,有钱的主都已经收拾行囊去了京都,这留下的都是咱们这种贫户,郑寡妇现在住在村东边,整日的不出门,村里有闲话说,那武家的总是半夜偷溜进去……” 徐青云听后握着筷子的手指节发白,脸色铁青,显然是气愤至极……,比起徐青云的愤然,赵巧儿却暗惊,没有其他,当日徐青云走的时候银子都埋在了他们住的屋子右边的一个石板下面,这银子可是她家的根本,郑寡妇是把银子挖出来了卖掉的还是根本直接卖了房子,这现在都无从得知。 赵巧儿拽了拽徐青云的衣袖,凑着他的耳边悄声说道,“相公,那银子怎么办?” 徐青云这才想起,沉吟了半响说道,“别着急,晚上我和二狗子兄弟去探探。”他现在视力模糊总是要有人带着路。 徐二娘见两个人说着悄悄话,进了屋,收拾了两个包裹出来,赵巧儿打开一看,是一些银子和换洗的衣服,都是崭新的,显然是都是徐二娘缝的,“娘,我们有银子……” 徐二娘叹了一口气,旁边的赵秀秀使劲握了握赵巧儿的手,颤声说道,“巧儿,我说了你可是要挺住。” 赵巧儿立时有了不好的预感,“什么事?” 赵秀秀把望月楼封了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又说道两个人被通缉的身份,“现在人心惶惶,这才没人注意到你们,娘的意思是,趁着这会儿你们也离开这里避一避,等过阵子在回来。” 徐青云心中暗叹,自己的身份还是连累到了赵巧儿一家,他更难过的是郑寡妇的做法,竟然也不管人活着还是什么,就直接把宅子卖了,他真想问问郑寡妇到底心里有没有他这个儿子,“娘,巧儿姐姐,还有二狗子兄弟,是我连累了你们。” 赵秀秀红了眼圈,“都是一家人哪里有什么连累的,银子的事情别担心,当时封了楼,但是张掌柜也是诚心之人,拿出了这几月的盈利,相公你把银子拿过来。” 二狗子掏出了包着银子的包裹,是四个五十两的银锭,“这是二百两,张掌柜说虽然酒楼封了,但是这三年跟着巧儿妹妹也赚足银子,不算赔了,这银子如果你们活着回来就是分红,如果没有找到人就当是孝敬娘的。”当时二狗子和赵秀秀因为肉串的事情和张掌柜多有接触,又是赵巧儿的亲眷,张掌柜这才托了二狗子传了话。 几个人一番沉默,赵巧儿沉默了半响,竟然被通缉了……现在兵荒马乱的要逃到哪里去?又怎么逃?这都是问题。 徐青云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巧儿,我看,我们还是回到河边去住,去哪里的路我还记得,在找些木材,重新建个屋子,等这战乱平息了,就是苦了你了……” 赵巧儿也是想到了哪里,不顾众人在场握住了徐青云的手,深情的说道,“不苦,一点都不苦。” 第80节 徐青云听着赵巧儿的话,只觉得心里甜蜜,轻轻笑了起来,眼中含着如春日般的柔情,“不怕,实在不行,我们就去投奔北川王,我和他还有有些交情,总是不会让你受苦。” 两个人久久凝视……,眼光缠绵。 徐二娘看着这对小夫妻,眼中含笑,“快吃饭吧!” 场面一下子活跃了过来,赵巧儿和徐青云长期吃那些没有调味料的食物,在见到徐二娘做的饭,那简直是觉得在吃珍馐美食,好吃的不得了,徐青云到还好,能克制自己,吃到饱就放了筷子,赵巧儿可是贪吃的很,添了好几碗饭,直到撑的不能在撑,这才意犹未尽的放开。 这摸样弄的赵秀秀心里越发的心疼,又差点掉了几颗泪珠,要不是二狗子劝着为了孩子重要,还不知道要哭到什么时候。 夜色朦胧,油灯下,郑寡妇一脸兴奋的数着放在炕上的银子,白花花的银子,堆积一样的放在一起,让她眼睛都花了,她虽然知道徐青云有些银子,但是没有想到竟然是这么多,心中暗恨赵巧儿,有这么多家财一个月才给她五百个钱,真是不要脸的。 想想现在这些银子都归了自己,乐得嘴都合不拢了,她看了好几遍,这才依依不舍的银子藏好,正准备睡觉,忽然听到猛烈的敲门声,心中一阵欣喜,只是嘴上却没好气的说道,“真是冤家,怎么这晚了才来。” 门一打开,郑寡妇却吓了一跳,门外竟然站着已经死了的徐青云,“你是人还是鬼!” 赵巧儿暂时住在徐二娘这里,两个人作伴说话,本来赵秀秀也是想留下来,只是因为身孕的原因,头三个月是最为重要的,轻忽不得,这才依依不舍的回了自家。 “娘,你说,婆婆有没有把银子挖出来?”赵巧儿现在最担心的就是钱,这战乱不说,还被通缉,没有钱真是寸步难行了。 “不要担心,娘这里还有些银子。”徐二娘安慰的说道。 “我不要,那是你给宝生娶媳妇和科考的银子。”赵巧儿摇了摇头说道。 “我心里有数,你们这出去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身边没有银子傍身怎么行?听话!”徐二娘沉着脸说到。 赵巧儿正想说点什么,只见门一开,徐青云走了进来,他脸色铁青,因为视线模糊差点撞到了门柱上,还好及时反应了过来,只是依然闷闷不乐。 “相公,怎么样了?”赵巧儿急忙穿了鞋子过去。 徐二娘见两个人有话说,识相的避开,“你们早点洗洗睡吧,我走了。” 赵巧儿点了点头,直到关门声响起,徐青云才忍不住露出悲伤的神色,紧紧的抱住赵巧儿说道,“在她心里我到底是什么?” “婆婆她怎么说?” 徐青云把头埋在赵巧儿的怀里,肩膀一耸一耸的……,赵巧儿等了好半天,才知道这是在哭,她心里泛酸,更加紧紧的拥着徐青云,无声的安慰着他。 屋内静悄悄的,过了好一会儿,徐青云才从赵巧儿的怀里抬头,只是眼眶发红,他眼中含着冷冽的寒光,就像是寒冬的冰雪一般,“娘把银子拿走了,开始她还不肯承认……,我让她明天之内把银子拿出来。” 赵巧儿点了点头,“嗯,相公你别难过,以后不是还有我吗?” 徐青云伸手,紧紧的勒住赵巧儿的腰身,有些迫不及待的把唇印了上去,两个人唇齿相依,不过一会儿才放开,徐青云意犹未尽的看着赵巧儿的红唇说道,“我以后只有你了……。”说道这里语气黯然。 赵巧儿见不得徐青云难过,“怎么会只有我呢?还有咱们的孩子,娘,姐姐……” 徐青云听了渐渐缓和了神色,一个翻身把赵巧儿压在身下,柔软的触感让他有些不能自己,暗哑的说道,“对,还有我们的孩子……”说完就重新吻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抽的没办法更新……泪奔~ --------------------------- 甜蜜的时光总是过的飞快,虽然条件简陋,赵巧儿和徐青云经常因为网鱼而弄的一身湿漉漉的,但是并没有影响两个人快乐,就像是偷来的幸福,每日里都依偎在一起,说些情人之间才有的傻话,干一些在外人看起来很傻的事情,如陷入了热恋中的小恋人一样。 开始的时候赵巧儿和徐青云总是试图想办法找路,有一次两个人甚至走出了十里多,但是因为徐青云眼睛的视觉又开始模糊看不见,所以无功而返,在后来决定先住了下来,等摸熟了旁边的路径在从长计议。 赵巧儿怎觉得徐青云的眼睛应该不是伤了的原因,因为他的眼睛有神明亮不像是受过伤得,想起他说摔下马之后才看不见,而当时并没有碰到眼睛,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视觉神经或者其他的问题,她毕竟在现代呆过,平时也有所耳闻,据说有时候强烈的震荡导致血块压制导致失明也是有的,徐青云以前曾经从悬崖上掉下来过,受过很重的震荡,虽然当时治好了,其实是不是血块并没有散掉?而是因为第二次摔落,又复发了? 当然这一切都不过是赵巧儿自己的猜想,她想等着出了山,找谭仁义去看看,毕竟那个人的医术在现在这个时代都是名列前茅的,也许有希望也说不定,这样一想她心里也跃跃欲试,只是因为被困着所以只能忍着。 赵巧儿就开始定期为徐青云揉捏头皮,虽然只是想碰碰运气,但是让她意想不到的是徐青云的视力竟然慢慢的在恢复,这真是难得的惊喜,徐青云也精神大振,从开始排斥赵巧儿的揉捏,慢慢的每日都会迫不及待。 就这样细碎的甜蜜时光总,慢慢的过了二个月,徐青云左眼的视线又恢复到了每日里能看见一定的时间。 晴空万里,湛蓝的的天空中时不时飘过薄薄的白云,树叶开始发黄掉落,秋天已经来了,而薄薄的木板搭建的木屋根本没有挡住寒冷的北方冬天,两个人收拾了些东西准备走出去。 本来刚到的时候觉得这里条件太艰苦,什么都没有,但是当赵巧儿和徐青云在这里度过两个月之后,却是产生了感情,那河边的扁平藏青色的石头是徐青云赵巧儿最喜欢躺在一起晒太阳的地方,有几次两个人还情不自禁的……,还有那边树林里做的陷阱,除了兔子等动物外还抓过一头灰狼,赵巧儿害怕,缠着徐青云放了生,也不知道狼有灵性还是懂人心,它会时不时会把自己抓住的猎物放在木屋的门口,到让赵巧儿生出几分乐趣来。 赵巧儿依偎在徐青云的怀里有些不舍的说道,“相公,你说小灰过来看不到我们,会难过吗?”小灰是指那头狼,赵巧儿给取的名字。 徐青云的大手轻柔的摸着赵巧儿的发丝,带着宠溺的笑容说道,“真是傻丫头,不过如果巧儿要是喜欢,我们以后再过来就是,在这里建个房子,夏日里可以过来避暑。” 赵巧儿自然是万分高兴,两个人说说笑笑,背起了不多的行囊,慢慢的走了出去,那河边的木屋越来越远,最后渐渐的变成了一个黑点,彻底消失在视野中。 有了徐青云这样一个老手在,走出森林似乎并不是个难题,虽然他现在能看见的时间还有限,不过两个人用了了三天四夜还是到了一个小村落里,当村里人看着像是野人一样的夫妻两个倒是吓了一跳。 也不怪村民那么想,两个人掉入悬崖的时候又没有多带衣服,平日里只能穿那两件,虽然平时多有爱护,但是经历了两个月之后衣服也是破破烂烂了,还好赵巧儿身上带的钱袋当时没有掉下去,有了银子好办事,付了银子买了两套村民的衣服,又雇了村里的唯一的骡车,赶往沙河村里。 这对小夫妻坐在车上只觉得幸福无比,阳光照射在身上暖烘烘的,两个人笑的无比灿烂。 他们并不知道,赵巧儿和徐青云已经成为了通缉犯,而战争的烟云开始渐渐的倾向了三观庙县里,历朝皇帝的军队节节败退,北川王越战越勇,已经吞并了大半个历朝王朝的版图,最近县里人心惶惶,据说是北川王的一个分支,由姓徐的一个将军带领的队伍正在和历朝的将领庞薄在三观庙附近一百里外的川峡平原血战……很多有钱的财主,贵族阀门都纷纷卷了东西准备逃走,他们准备南撤,离京都更近点,毕竟皇帝呆的地方总是要安全些,虽然县令勒令这种行动,但是人们的恐慌还是无可阻挡的蔓延了,大量的人在卖田地和店铺…… 当赵巧儿和徐青云进了沙河村,徐青云看着那栋自己亲手设计和建起来的房子真是感慨万千,有种时过境迁的感觉,赵巧儿也是非常激动,只是意外的是家里的门户紧锁,赵巧儿又没有带着钥匙在身上,只好先去了徐二娘的家里。 此时徐二娘正在院子里做针线活,当她看到两个人失踪了多日的小夫妻,眼泪止不住的流了出来,她虽然对自己说过无数次,孩子一定没事,但是心里还是恐慌。 当日她们雇了人沿着河流下游打捞了七天之久,最后才不得不放弃,只是赵秀秀一直坚持赵巧儿活着。 徐二娘抱着赵巧儿痛哭了很久,又仔细的打量了半天,见虽然皮肤有些晒黑了,但是精神饱满,神采飞扬,似乎非常愉悦,她又看了眼徐青云,身姿挺拔,双目含神,一副刚毅之姿,哪里像是瞎了眼睛的人,她高兴的连连的点头,把两个人迎入了屋子,又拿了衣服给他们两个换,那在村里买的衣服实在有些大不合身。 说来也是巧,徐二娘平日想的厉害,就按着赵巧儿的身形做了衣服打发忧愁,也给徐青云做了两件,这下刚好用到了。 赵巧儿和徐青云换了身衣服,只觉得身心舒畅,徐二娘又张罗着给他们做了饭,派了顾莲花给赵秀秀送信,连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看起来年轻了好几岁。 徐青云和赵巧儿吃着徐二娘做的饭,正说着掉崖之后的经历,只见赵秀秀眼中含着泪水,站在门口,而二狗子正小心翼翼的扶着她。 “巧儿,你可是回来了。”赵秀秀说完就开始呜呜的哭了起来。 第81节 赵巧儿见了赵秀秀高兴的不得了,一个上前就想抱住赵秀秀却被二狗子挡住,赵秀秀擦了擦眼泪红了脸颊。 徐二娘走了过去,拍了拍赵巧儿,“你个毛躁的,秀秀这是有了身孕了。” 赵巧儿瞪大了眼睛,“那谭神医不是说……”忽然她就住了口,二狗子不育的事情连徐二娘都不知道,只是这也太奇怪了吧?难道谭仁义看错了?如果是别人,看错她还信,但是谭仁义他是谁?只是现在不是说这话的时候,赵巧儿只能强忍住。 几个人一番见礼,赵秀秀坐在赵巧儿的身旁紧紧的握着她的手不愿意放开,眼眶一直都是红红的,显然很是激动,听着她们讲述之后的经历,又听徐青云眼睛不大好,也是伤感万分。 徐青云一向是内敛的性子,不大爱说话,只是这时却有些忍不住了“我们去家里了,可是门都锁了,我娘她怎么不在?” 徐二娘看了眼赵秀秀,二狗子也尴尬的别开了脸,最后还是赵秀秀忍不住说道,“当日巧儿掉崖之后,你婆婆说……,这人死了家产都是她的了,我们也是没有名分阻着,你婆婆已经把你们的宅子卖了,那大户本来是要住进来的,只是最近在打仗,闹的沸沸扬扬的,有钱的主都已经收拾行囊去了京都,这留下的都是咱们这种贫户,郑寡妇现在住在村东边,整日的不出门,村里有闲话说,那武家的总是半夜偷溜进去……” 徐青云听后握着筷子的手指节发白,脸色铁青,显然是气愤至极……,比起徐青云的愤然,赵巧儿却暗惊,没有其他,当日徐青云走的时候银子都埋在了他们住的屋子右边的一个石板下面,这银子可是她家的根本,郑寡妇是把银子挖出来了卖掉的还是根本直接卖了房子,这现在都无从得知。 赵巧儿拽了拽徐青云的衣袖,凑着他的耳边悄声说道,“相公,那银子怎么办?” 徐青云这才想起,沉吟了半响说道,“别着急,晚上我和二狗子兄弟去探探。”他现在视力模糊总是要有人带着路。 徐二娘见两个人说着悄悄话,进了屋,收拾了两个包裹出来,赵巧儿打开一看,是一些银子和换洗的衣服,都是崭新的,显然是都是徐二娘缝的,“娘,我们有银子……” 徐二娘叹了一口气,旁边的赵秀秀使劲握了握赵巧儿的手,颤声说道,“巧儿,我说了你可是要挺住。” 赵巧儿立时有了不好的预感,“什么事?” 赵秀秀把望月楼封了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又说道两个人被通缉的身份,“现在人心惶惶,这才没人注意到你们,娘的意思是,趁着这会儿你们也离开这里避一避,等过阵子在回来。” 徐青云心中暗叹,自己的身份还是连累到了赵巧儿一家,他更难过的是郑寡妇的做法,竟然也不管人活着还是什么,就直接把宅子卖了,他真想问问郑寡妇到底心里有没有他这个儿子,“娘,巧儿姐姐,还有二狗子兄弟,是我连累了你们。” 赵秀秀红了眼圈,“都是一家人哪里有什么连累的,银子的事情别担心,当时封了楼,但是张掌柜也是诚心之人,拿出了这几月的盈利,相公你把银子拿过来。” 二狗子掏出了包着银子的包裹,是四个五十两的银锭,“这是二百两,张掌柜说虽然酒楼封了,但是这三年跟着巧儿妹妹也赚足银子,不算赔了,这银子如果你们活着回来就是分红,如果没有找到人就当是孝敬娘的。”当时二狗子和赵秀秀因为肉串的事情和张掌柜多有接触,又是赵巧儿的亲眷,张掌柜这才托了二狗子传了话。 几个人一番沉默,赵巧儿沉默了半响,竟然被通缉了……现在兵荒马乱的要逃到哪里去?又怎么逃?这都是问题。 徐青云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巧儿,我看,我们还是回到河边去住,去哪里的路我还记得,在找些木材,重新建个屋子,等这战乱平息了,就是苦了你了……” 赵巧儿也是想到了哪里,不顾众人在场握住了徐青云的手,深情的说道,“不苦,一点都不苦。” 徐青云听着赵巧儿的话,只觉得心里甜蜜,轻轻笑了起来,眼中含着如春日般的柔情,“不怕,实在不行,我们就去投奔北川王,我和他还有有些交情,总是不会让你受苦。” 两个人久久凝视……,眼光缠绵。 徐二娘看着这对小夫妻,眼中含笑,“快吃饭吧!” 场面一下子活跃了过来,赵巧儿和徐青云长期吃那些没有调味料的食物,在见到徐二娘做的饭,那简直是觉得在吃珍馐美食,好吃的不得了,徐青云到还好,能克制自己,吃到饱就放了筷子,赵巧儿可是贪吃的很,添了好几碗饭,直到撑的不能在撑,这才意犹未尽的放开。 这摸样弄的赵秀秀心里越发的心疼,又差点掉了几颗泪珠,要不是二狗子劝着为了孩子重要,还不知道要哭到什么时候。 夜色朦胧,油灯下,郑寡妇一脸兴奋的数着放在炕上的银子,白花花的银子,堆积一样的放在一起,让她眼睛都花了,她虽然知道徐青云有些银子,但是没有想到竟然是这么多,心中暗恨赵巧儿,有这么多家财一个月才给她五百个钱,真是不要脸的。 想想现在这些银子都归了自己,乐得嘴都合不拢了,她看了好几遍,这才依依不舍的银子藏好,正准备睡觉,忽然听到猛烈的敲门声,心中一阵欣喜,只是嘴上却没好气的说道,“真是冤家,怎么这晚了才来。” 门一打开,郑寡妇却吓了一跳,门外竟然站着已经死了的徐青云,“你是人还是鬼!” 赵巧儿暂时住在徐二娘这里,两个人作伴说话,本来赵秀秀也是想留下来,只是因为身孕的原因,头三个月是最为重要的,轻忽不得,这才依依不舍的回了自家。 “娘,你说,婆婆有没有把银子挖出来?”赵巧儿现在最担心的就是钱,这战乱不说,还被通缉,没有钱真是寸步难行了。 “不要担心,娘这里还有些银子。”徐二娘安慰的说道。 “我不要,那是你给宝生娶媳妇和科考的银子。”赵巧儿摇了摇头说道。 “我心里有数,你们这出去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身边没有银子傍身怎么行?听话!”徐二娘沉着脸说到。 赵巧儿正想说点什么,只见门一开,徐青云走了进来,他脸色铁青,因为视线模糊差点撞到了门柱上,还好及时反应了过来,只是依然闷闷不乐。 “相公,怎么样了?”赵巧儿急忙穿了鞋子过去。 徐二娘见两个人有话说,识相的避开,“你们早点洗洗睡吧,我走了。” 赵巧儿点了点头,直到关门声响起,徐青云才忍不住露出悲伤的神色,紧紧的抱住赵巧儿说道,“在她心里我到底是什么?” “婆婆她怎么说?” 徐青云把头埋在赵巧儿的怀里,肩膀一耸一耸的……,赵巧儿等了好半天,才知道这是在哭,她心里泛酸,更加紧紧的拥着徐青云,无声的安慰着他。 屋内静悄悄的,过了好一会儿,徐青云才从赵巧儿的怀里抬头,只是眼眶发红,他眼中含着冷冽的寒光,就像是寒冬的冰雪一般,“娘把银子拿走了,开始她还不肯承认……,我让她明天之内把银子拿出来。” 赵巧儿点了点头,“嗯,相公你别难过,以后不是还有我吗?” 徐青云伸手,紧紧的勒住赵巧儿的腰身,有些迫不及待的把唇印了上去,两个人唇齿相依,不过一会儿才放开,徐青云意犹未尽的看着赵巧儿的红唇说道,“我以后只有你了……。”说道这里语气黯然。 赵巧儿见不得徐青云难过,“怎么会只有我呢?还有咱们的孩子,娘,姐姐……” 徐青云听了渐渐缓和了神色,一个翻身把赵巧儿压在身下,柔软的触感让他有些不能自己,暗哑的说道,“对,还有我们的孩子……”说完就重新吻了上去。 第 94 章 这一夜徐青云异常的兴奋,不断的在赵巧儿身上耕耘,让她得到一阵阵绝顶的巅峰同时也感受到了徐青云的悲伤和无奈。 等一切归于安静的时候,徐青云抱着汗湿的赵巧儿,喃喃的说道,“巧儿,我只剩下你了。”那言语中的绝望让人动容。 赵巧儿心疼的不行,亲了亲徐青云的鬓角,柔情无限的说道“都会好起来的。” 清晨鸡刚刚叫,徐二娘就起了身子准备去做早饭,她把家里平时舍不得吃的鱼肉都拿了出来,和顾莲花一起包了个鱼肉馄饨,这才去叫醒了赵巧儿夫妻。 赵巧儿有些不好意思的和徐青云站在一起,昨夜折腾的实在太晚了,这才起来的晚,“娘,你咋不叫我呢?” 第82节 顾莲花在徐二娘这里,时日一长,少了怯懦,人也变得爽利起来,嘻嘻一笑,说道,“大娘说让你们多睡一会儿。” 徐青云有些不自在的轻咳了一声,“娘,辛苦您了。” 一家人就围坐在一起吃了早饭,也许是这几个月的失踪让赵秀秀心里实在恐慌,他们刚吃完饭就见赵秀秀被二狗子扶着进来。 过了一会儿又见连罕带着连雪珍和赵宝生也从县里赶了过来,这下一家人终于团聚,很是热闹了一番,徐二娘看这个,在看看哪个,只觉得心里从来没有这么快活过。 只是到了这热闹还没维持几分,就见家里的门被咚咚的敲开,传来了二狗子焦急的声音,“娘,秀秀,快开门!” 待徐二娘去开门,二狗子一脸焦急之色,原来是徐二娘家里没酒,他就自告奋勇的准备去把家里的拿过来,正好中午大家好好喝一喝,没有想到正好看到武家的带着几个衙役气势汹汹的朝这里过来,他心中了然,抄了近路过来报信,“巧儿妹子,你们快走!” 众人大惊失色,连罕奇怪道,“那个武家的怎么得的消息?难道是你们昨进村里,被人看到了去告的秘。” 赵巧儿想了下说道,“昨天进村的时候是晚上了,都没遇上什么人,那个武大怎么知道我们回来的事情。” 场面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大家自然而然的联想到了一直和武大暧昧不明的郑寡妇,如果说当时知道徐青云回来的人除了郑寡妇还有谁?只是……不可能啊,虎毒不食子呢,徐青云可是郑寡妇的亲生儿子啊? 赵巧儿不知道怎么安慰徐青云,她知道昨天的来龙去脉,知道基本上可以肯定就是郑寡妇告的密。 原来徐青云昨日晚上和郑寡妇碰了头,拿了银子就走,昨日徐青云找到郑寡妇,郑寡妇脸上没有一定点的喜色,倒是有种你怎么活过来的心思,徐青云心中难过,让郑寡妇拿出银子,也不要全部,只说一半就行,只是两个人以后恩断义绝,全无母子关系。 郑寡妇刚开始还不承认,后来实在是逼的急了才说银子不在家里,两个人约好第二日见面拿银子,没有想到银子没有等到倒是等来了县里的衙役,多么巧合的事情啊,分明就是不愿意给银子才想出来的办法。 众人心思纷纷,只是现在却不是找怎么泄密原因的时候,而是要让徐青云带着赵巧儿赶快离去,徐二娘赶忙把昨天收拾的行囊拿了出来,也多亏她早做了准备。 徐青云收起烦乱的心思,抱着赵巧儿飞奔,他本就功夫在身,只要不是碍着这看不见的视力问题,别说是那些衙役,等闲的人都是追不上的,不过一会儿就出了村里,不见了踪影。 等武家的带着衙役赶到赵家的时候,哪里还能看到徐青云的人影,徐二娘一口咬定就是家里几个人聚会,根本没有见到他们回家,衙役无奈,只得无功而返,倒是把武家的好一顿骂,说他虚报消息…… 徐青云和赵巧儿不敢走官道,抄着近路而行,两人准备去集市买些东西在回到原来的木屋。 从早上走到晚上,赵巧儿又累又渴,她让徐青云坐在原地等她,准备去找点水来。 她走走停停,终于在一处山下听到了水声,撩开遮住的树枝,果然是一条小溪……,只是她还没喝水,就背人从身后用刀抵住。 “什么人?”问话的是一个年轻的男人声音。 “我只是来打水的,你们是谁?”赵巧儿被抵着脖子,不敢乱动。 “哥,这深山老林里怎么会有女人在,还是这么漂亮的女人,肯定是奸细,想要打探我们的底细。”这是另一个年轻的男人声音。 “先把她绑起来,让将军定夺就是。”两个人商量了半天,拿出了一根绳子把赵巧儿捆了起来。 赵巧儿心中暗叫糟糕,顾不得的自己艰难的境地,想的竟然是徐青云视力不好,一个人单独留在深山里也不知道如何? 她现在被这样无缘无故的抓去……听刚才两个人说话是应该是军营的,这附近她还真没听过有什么军队,忽然她想起来,据说朝中一个姓庞的将军和北川王的一个分支正在这附近血拼,不会是让她这么倒霉遇到了吧? 原来这山后是一片洼地,正好隐藏军队,密密麻麻的帐篷加上来回巡视的兵士,俨然是一个重要的军事基地,赵巧儿注意到,那飞扬的旗帜上写着一个大大的徐字。 她跟着那两个兵士进了营寨里,走到了一处白色的帐篷下,显然是上位者的住所,赵巧儿的到来自然引起很多兵士的关注,毕竟军营很少有女人。 兵士禀报了帐篷外的守卫,正等着通报求见,忽然赵巧儿看到一个穿着青色盔甲,骑在高高大马上的一个军官一样的人,随着那人的接近,熟悉的面容映入她的眼帘,这不是?赵巧儿心中闪过惊喜,大声的喊道,“徐青山!徐青山!” 旁边的兵士脸色大变,一脚踹在赵巧儿的身上,“我们主帅的姓名也是能叫的?” 赵巧儿顾不得疼痛问道,“主帅?徐青山是你们的主帅?” “哎,你怎么这么不懂规矩,跟你说了不能随便喊我们……”那兵士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一个声音的插入。 “这是在干什么?闹哄哄的,你们以为是菜市场?”威严而不耐烦的语气,吓的一帮兵士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赵巧儿却是不怕,她忙抬头,对着那人说道,“徐青山,我是赵巧儿啊。” 徐青云满脸震惊,急忙从马上下来,想要山前扶住赵巧儿,又想到男女有别,硬是忍了下来,“嫂子,你怎么在这里?” “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相公他还在树林里等我……他眼睛看不见……”赵巧儿想着徐青云心里就焦急的不行。 “相公?嫂子你……改嫁了?”徐青山明明知道赵巧儿这样一个年纪的女子不可能为徐青云守寡,但是听到她再婚了,心里还是为徐青云难过。 “不是,我说的相公就是徐青云,你乱想什么”赵巧儿好笑的说道。 “啊?你说的是师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徐青云眼中冒出惊喜来,只是依然不敢置信的问道。 “说来话长。”赵巧儿站了起来,弹了弹身上的灰尘,那腰侧的衣衫上的还有着那个兵士的脚印。 徐青山脸都绿了,“这是谁干的?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踹我嫂子!” 徐青山做了将军自然有一股威严,几个兵士吓的忙跪了下来,口中求饶道,“将军,小的也是不知道这位夫人的身份,还请将军开恩!” “来人,给我拉出去打五十军棍!”徐青山收起笑容,面色一冷,自带着一股威严。 几个兵士顿时冷汗淋淋,那五十军棍可不是好受的,基本上打完,还能剩半条命就不错了,他们跪着向赵巧儿求饶道,“还请夫人息怒!绕了我们吧!” 赵巧儿本来就不是硬心肠的人,见这两个兵士一路上也没对她做过逾越的事情,在加上如果不是这两个人她不一定能遇到徐青山, “青山,你就别打他们了,现在赶紧跟我去找相公吧才是正经。” 徐青山点了点头,“对,先找师哥咬紧。” 徐青云独自坐在一块石头上,听着丛林里的鸟叫声,心中担忧的想,赵巧儿去了起码一个时辰了怎么还不回来?想想都是他没用,如果不是卷入了北川王的事情怎么会被通缉……,如果不是眼睛看不见了,也不用赵巧儿去找水,正在徐青云心里愧疚的时候,忽然听到了马蹄声,他心中骇然,这深山老林里的,怎么会有马蹄声? 他全身戒备,身子蹦的紧紧的,准备一会儿如果情况不对就冲过去……,只是慢慢的随着马蹄声越来越近,他又听到了赵巧儿的声音。 “我记得是这里,别笑,我一向没有什么方向感,总是迷路……” 徐青云试探的喊了声,“巧儿!” 前方传来赵巧儿惊喜的声音,“青山,相公果然在这里,你快过来!” 徐青山看到徐青云的时候,忽然眼眶就红了起来,这个身影,容貌,连那神态,不是徐青云还有谁?他忍不住激动跑了过去,“师哥,我是青山啊” 第83节 “青山?”徐青云摸索着伸出手,想要抓住来人的衣袖,只是挥舞了半天也没摸到,赵巧儿忍着难过,抓住徐青云的手放在了徐青山的身上,“相公,这是青山。” 两个人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徐青山哽咽的说道,“师哥,你的眼睛这是怎么……你活着,怎么都不告诉我下。” 徐青云笑的坦然,“让你担心了,我的眼睛瞎了……” “瞎了?这是怎回事?”徐青云惊异的朝着赵巧儿望去,希望赵巧儿能告诉他事情的经过。 赵巧儿无奈摇头,当日的事情徐青云一直都没有告诉她,也许是怕她听了难过,也许是不想在回忆那段痛苦的记忆。 “说来话长!”徐青云叹了一口气。 徐青山已经从重逢的喜悦中回过神来,对着徐青云夫妻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到我军营里说吧。” 赵巧儿和徐青云坐上了徐青云带来轿子上,几个人很快就回到了军营。 徐青山把赵巧儿夫妻领入了自己住的帐篷内,又吩咐随军厨子做了几样菜,还把珍藏的好酒拿了出来。 徐青云颇为感慨,问着徐青山是怎么当的将军,北川王如今的形式如何,又问起了其他几个怀远镖局的师弟们,真是有种时过境迁的感觉。 徐青云也讲起了自己在漠北上的事情,那一日他独自对着几个高手,使出了怀远镖局的双剑法,倒是把他们镇住拖了一阵,眼看那致命的一刀就要飞来,急忙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说道这里徐青云看了眼赵巧儿,深情的说道,“那时我心里没有别的想法,只知道我要死了,巧儿就是寡妇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个鲤鱼打挺就站了起来,重新使出双剑法,一番打斗,竟然是不分上下……,后来拖的实在太久,地上尸体的血腥味太重,夜里竟然引来的狼群。” “后来呢?” “后来……”徐青云现在想起那番经历还有些毛骨悚然,狼群睁着一双双绿色的眼珠,死死的盯着他们,围的里外三层,拼得你死我活的几个人,到了后面竟然是为了活命,联手去打狼,只是那几个人中,支撑到最后的只有徐青云。 “他们难道这么好说话,会真心和你合作?我不信!”赵巧儿摇头说道。 “肯定没有……好几次我看到那人的刀距离我只有一指宽,不过后来野狼实在太多,真是已经顾不上了,等我杀完狼一身藏青色的长袍已经变成了血红色。” 几个人一番沉默,徐青山端起酒杯对着徐青云说道,“不管怎么说,师哥,能重新看到你,我实在太高兴了,这杯酒师弟我先喝了。”说完就一口喝了下去。 徐青云也高兴,端起酒也一口而尽。 赵巧儿见两个人一副高兴的样子,怕自己在两个人总是有些顾忌,放不开,就推说累了,徐青山忙安排了兵士给她安排了住处。 等徐青云从酒桌中回来已经是醉醺醺的,赵巧儿知道徐青云难得高兴,也不责怪他喝多了,反而找了热水给他洗澡。 军营没有什么条件,直接把浴桶放在帐篷里,一人多高的浴桶就像是大船一样的占据了大半的空间,徐青云一扫平日来的郁闷,今日高兴,也就有些孩子气的手舞足蹈,把衣服扒光了,淘气的跳了进去。 扑通一声,溅起一地的水来,赵巧儿难得看见徐青云这样孩子气的一面,忍不住心里柔软,娇嗔的说道,“你看你,都是水!” 徐青云泡在温热的水里浑身舒畅,含笑着朝着赵巧儿招了招手,“巧儿,过来!给为夫搓搓背。” 赵巧儿拿起小巾走了过去,她靠在木桶的后面,把小巾弄湿了,顺着徐青云的后背慢慢的揉搓……,暗淡的油灯下,徐青云坚硬的线条就像是刀削的壁石一样,散发着男性的魅力,赵巧儿看的有些着迷,忍不住用手指头戳了戳。 这一戳不要紧,徐青云发出一声类似于兴奋的吟声,浑身肌肉都紧绷了起来,他转过身,抱住赵巧儿的身子,含着她的耳垂说道,“我看,我们还是洗个鸳鸯浴吧。” 说完就横空把赵巧儿抱了起来,吓的赵巧儿哇哇大叫,“相公,你快把我放下来!” “不放……我永远都不会放开了你了.”徐青云低沉的声音就像是一种承诺,又带着说不出的深情,赵巧儿觉得自己的心就像泡在温暖的热水里,软软的。 赵巧儿把头埋进徐青云的脖颈,撒娇一样的蹭了蹭,就像是一个可爱的小猫咪一样,徐青云的男性立即抬了头,那男性绷的紧紧的,渴望着找到属于它的归属。 三下五除二的,徐青云把赵巧儿的衣服脱掉,直接放进了浴桶里,两个人肌肤相抵,泡在温暖的水里面,只觉得舒服无比。 徐青云把赵巧儿抱在了自己的腿上,让自己的坚硬贴着她的柔软,捧着她的脸颊,吻了上去。 不过一会儿屋内就充满了气喘吁吁的声音,赵巧儿声音娇嫩的叫道,“相公,我快喘不过气了。” 徐青云低低的笑了起来,撤出她的嘴唇,一路下滑,吻到了她的脖颈,然后是锁骨……在然后是他最喜欢的浑圆,那顶端的樱桃已经微微翘起,就像是美味的朱果一样,在雾气袅娜的水桶内,格外的娇艳欲滴,徐青云眼睛越发的暗了下来,轻轻的含了进去。 赵巧儿抓着徐青云的肩头,头向后仰去,不自觉地挺起胸部,让徐青云能更加方便的品尝,那敏感的地段带来的酥麻,一阵阵的刺激着她,就像是过电一样让人又爱又恨。 徐青云吃完这边,又去品尝另一边,□的坚硬还时不时盯着她的腿间…… 赵巧儿浑身燥热,身上染上一层醉人的胭脂色,看起来美不胜收,她口中更是不断的发出撩人的吟声,刺激着徐青云,徐青云今日本来就有些喝多了,再加上在浴桶里也是第一次,也颇有些迫不及待。 他分开赵巧儿的双腿,咬着她的耳朵说道,“我进来了……嗯……”一声闷哼,两个人亲密的连接为一体。 赵巧儿觉得下腹的空虚感终于得到了满足,发出舒服的叹息,腿更是紧紧的掐着他的腰身,只是见徐青云竟然一动不动,有些难耐的扭了□子。 这种积极的状态愉悦了徐青云,他调侃的说道,“别急,都给你,噢……简直是该死的舒服。” 那通道里的软肉不断的绞着他的坚硬,里面温热的不可思议,徐青云在也没有心思和赵巧儿玩笑,奋力的开始奔驰起来,享受着只属于他的这一份温柔,屋内只能听见水声和急速的喘息声。 浴桶在大毕竟环境有限,过了一会儿徐青云就有些觉得不过瘾,他抱住赵巧儿的腰身,呼啦一声站了起来,引得赵巧儿惊叫着更加搂紧他的脖颈,“相公,你这是干什么?” 徐青云见赵巧儿惊慌失措忍不住哈哈大笑,亲了亲她红润的面颊,爱怜的说道,“浴桶里太憋屈,我们到床上去嗯?” 赵巧儿脸色通红,咬住徐青云的肩膀,含糊不清的说道,“就知道笑我……” 那温润的嘴唇贴在肩膀上,哪里是咬人,简直就是更加变相的勾引,徐青云舒服叫了一声,已经等不及走到床上,直接把赵巧儿顶在帐篷内的柱子上,横冲直撞的奔驰将了起来。 赵巧儿感受着徐青云奋力的挺进,每一次进入都会顶住她的最里面,带来一阵阵触电一般的酥麻kuai感, 而每次徐青云的退出也会摩擦着她的软肉,带来异样的刺激,这种感觉太过美好……,赵巧儿动情不已,低下头吻住徐青云的前胸,无言的表达着自己的满足。 徐青云已经神思颠倒,脑子里一片空白,他现在只能不断的进入,在进入,似乎只要那么一点点,在一点点就能进入到赵巧儿的柔嫩的最深处,那里将会孕育着他们的孩子……,女儿会像赵巧儿一样可爱,儿子会像他一样……想到这里徐青云忍不住发出咆哮一声音,更加的猛烈的冲刺。 屋内只能听见器官摩擦的拍拍声和女人诱人的吟声。 忽然徐青云感觉到从脊骨传来的触电一般的快感,闷哼一声……眼前一片绚丽的色彩。 赵巧儿软趴趴的挂在徐青云的身上,一点力气也有了,摸了摸徐青云汗湿的面颊,“回床上去吧。” “我还没有够……”徐青云抬头,眼中在充满了炙热的渴望,而赵巧儿能感觉到自己体内的柔软正慢慢的坚硬起来,涨的她有些难受,她脸红的推了推徐青云,”真的很累了。”徐青云的体力真不是一般的好,就算赵巧儿体重在轻,这样抱着这么长时间不动,一般人肯定是受不了,他倒好……竟然说还没够? 赵巧儿忍不住撅着嘴,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真累了啊,你看那里都肿了。”说道这里竟然有些脸孔。 第84节 徐青云看不清楚,只能用手摸索着两个人的交he处,那珍珠肉微微鼓起,是肿了,他不禁心疼的说道,“那……好吧。”徐青云对赵巧儿的疼爱终于超过了对欲wang的渴望,两个人随意穿了亵衣就上了床。 两个人腻歪的床上,赵巧儿在徐青云的怀里找到了一个舒服的位置,“你和徐青山还说了什么?这么高兴?” 徐青云努力忽略那柔软的躯体带来的酥麻感,厚实大掌温柔的拍打着赵巧儿的后背,“没什么,就是谈了谈最近朝中的局势。” 赵巧儿对这个也是非常感兴趣,迫不及待的问道,“到底北川王会赢,还是当今皇帝会赢?” “你希望那边会赢?”徐青云亲了亲她的红润的嘴唇反问了过去,只觉得赵巧儿哪里都是那么可爱,真是恨不得含在嘴里。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只知道,如果北川王赢了,起码我们不在通缉犯了,可以正大光明的生活。” “傻丫头……”徐青云柔情的又把唇贴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夜徐青云异常的兴奋,不断的在赵巧儿身上耕耘,让她得到一阵阵绝顶的巅峰同时也感受到了徐青云的悲伤和无奈。 等一切归于安静的时候,徐青云抱着汗湿的赵巧儿,喃喃的说道,“巧儿,我只剩下你了。”那言语中的绝望让人动容。 赵巧儿心疼的不行,亲了亲徐青云的鬓角,柔情无限的说道“都会好起来的。” 清晨鸡刚刚叫,徐二娘就起了身子准备去做早饭,她把家里平时舍不得吃的鱼肉都拿了出来,和顾莲花一起包了个鱼肉馄饨,这才去叫醒了赵巧儿夫妻。 赵巧儿有些不好意思的和徐青云站在一起,昨夜折腾的实在太晚了,这才起来的晚,“娘,你咋不叫我呢?” 顾莲花在徐二娘这里,时日一长,少了怯懦,人也变得爽利起来,嘻嘻一笑,说道,“大娘说让你们多睡一会儿。” 徐青云有些不自在的轻咳了一声,“娘,辛苦您了。” 一家人就围坐在一起吃了早饭,也许是这几个月的失踪让赵秀秀心里实在恐慌,他们刚吃完饭就见赵秀秀被二狗子扶着进来。 过了一会儿又见连罕带着连雪珍和赵宝生也从县里赶了过来,这下一家人终于团聚,很是热闹了一番,徐二娘看这个,在看看哪个,只觉得心里从来没有这么快活过。 只是到了这热闹还没维持几分,就见家里的门被咚咚的敲开,传来了二狗子焦急的声音,“娘,秀秀,快开门!” 待徐二娘去开门,二狗子一脸焦急之色,原来是徐二娘家里没酒,他就自告奋勇的准备去把家里的拿过来,正好中午大家好好喝一喝,没有想到正好看到武家的带着几个衙役气势汹汹的朝这里过来,他心中了然,抄了近路过来报信,“巧儿妹子,你们快走!” 众人大惊失色,连罕奇怪道,“那个武家的怎么得的消息?难道是你们昨进村里,被人看到了去告的秘。” 赵巧儿想了下说道,“昨天进村的时候是晚上了,都没遇上什么人,那个武大怎么知道我们回来的事情。” 场面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大家自然而然的联想到了一直和武大暧昧不明的郑寡妇,如果说当时知道徐青云回来的人除了郑寡妇还有谁?只是……不可能啊,虎毒不食子呢,徐青云可是郑寡妇的亲生儿子啊? 赵巧儿不知道怎么安慰徐青云,她知道昨天的来龙去脉,知道基本上可以肯定就是郑寡妇告的密。 原来徐青云昨日晚上和郑寡妇碰了头,拿了银子就走,昨日徐青云找到郑寡妇,郑寡妇脸上没有一定点的喜色,倒是有种你怎么活过来的心思,徐青云心中难过,让郑寡妇拿出银子,也不要全部,只说一半就行,只是两个人以后恩断义绝,全无母子关系。 郑寡妇刚开始还不承认,后来实在是逼的急了才说银子不在家里,两个人约好第二日见面拿银子,没有想到银子没有等到倒是等来了县里的衙役,多么巧合的事情啊,分明就是不愿意给银子才想出来的办法。 众人心思纷纷,只是现在却不是找怎么泄密原因的时候,而是要让徐青云带着赵巧儿赶快离去,徐二娘赶忙把昨天收拾的行囊拿了出来,也多亏她早做了准备。 徐青云收起烦乱的心思,抱着赵巧儿飞奔,他本就功夫在身,只要不是碍着这看不见的视力问题,别说是那些衙役,等闲的人都是追不上的,不过一会儿就出了村里,不见了踪影。 等武家的带着衙役赶到赵家的时候,哪里还能看到徐青云的人影,徐二娘一口咬定就是家里几个人聚会,根本没有见到他们回家,衙役无奈,只得无功而返,倒是把武家的好一顿骂,说他虚报消息…… 徐青云和赵巧儿不敢走官道,抄着近路而行,两人准备去集市买些东西在回到原来的木屋。 从早上走到晚上,赵巧儿又累又渴,她让徐青云坐在原地等她,准备去找点水来。 她走走停停,终于在一处山下听到了水声,撩开遮住的树枝,果然是一条小溪……,只是她还没喝水,就背人从身后用刀抵住。 “什么人?”问话的是一个年轻的男人声音。 “我只是来打水的,你们是谁?”赵巧儿被抵着脖子,不敢乱动。 “哥,这深山老林里怎么会有女人在,还是这么漂亮的女人,肯定是奸细,想要打探我们的底细。”这是另一个年轻的男人声音。 “先把她绑起来,让将军定夺就是。”两个人商量了半天,拿出了一根绳子把赵巧儿捆了起来。 赵巧儿心中暗叫糟糕,顾不得的自己艰难的境地,想的竟然是徐青云视力不好,一个人单独留在深山里也不知道如何? 她现在被这样无缘无故的抓去……听刚才两个人说话是应该是军营的,这附近她还真没听过有什么军队,忽然她想起来,据说朝中一个姓庞的将军和北川王的一个分支正在这附近血拼,不会是让她这么倒霉遇到了吧? 原来这山后是一片洼地,正好隐藏军队,密密麻麻的帐篷加上来回巡视的兵士,俨然是一个重要的军事基地,赵巧儿注意到,那飞扬的旗帜上写着一个大大的徐字。 她跟着那两个兵士进了营寨里,走到了一处白色的帐篷下,显然是上位者的住所,赵巧儿的到来自然引起很多兵士的关注,毕竟军营很少有女人。 兵士禀报了帐篷外的守卫,正等着通报求见,忽然赵巧儿看到一个穿着青色盔甲,骑在高高大马上的一个军官一样的人,随着那人的接近,熟悉的面容映入她的眼帘,这不是?赵巧儿心中闪过惊喜,大声的喊道,“徐青山!徐青山!” 旁边的兵士脸色大变,一脚踹在赵巧儿的身上,“我们主帅的姓名也是能叫的?” 赵巧儿顾不得疼痛问道,“主帅?徐青山是你们的主帅?” “哎,你怎么这么不懂规矩,跟你说了不能随便喊我们……”那兵士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一个声音的插入。 “这是在干什么?闹哄哄的,你们以为是菜市场?”威严而不耐烦的语气,吓的一帮兵士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赵巧儿却是不怕,她忙抬头,对着那人说道,“徐青山,我是赵巧儿啊。” 徐青云满脸震惊,急忙从马上下来,想要山前扶住赵巧儿,又想到男女有别,硬是忍了下来,“嫂子,你怎么在这里?” “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相公他还在树林里等我……他眼睛看不见……”赵巧儿想着徐青云心里就焦急的不行。 “相公?嫂子你……改嫁了?”徐青山明明知道赵巧儿这样一个年纪的女子不可能为徐青云守寡,但是听到她再婚了,心里还是为徐青云难过。 “不是,我说的相公就是徐青云,你乱想什么”赵巧儿好笑的说道。 “啊?你说的是师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徐青云眼中冒出惊喜来,只是依然不敢置信的问道。 “说来话长。”赵巧儿站了起来,弹了弹身上的灰尘,那腰侧的衣衫上的还有着那个兵士的脚印。 第85节 徐青山脸都绿了,“这是谁干的?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踹我嫂子!” 徐青山做了将军自然有一股威严,几个兵士吓的忙跪了下来,口中求饶道,“将军,小的也是不知道这位夫人的身份,还请将军开恩!” “来人,给我拉出去打五十军棍!”徐青山收起笑容,面色一冷,自带着一股威严。 几个兵士顿时冷汗淋淋,那五十军棍可不是好受的,基本上打完,还能剩半条命就不错了,他们跪着向赵巧儿求饶道,“还请夫人息怒!绕了我们吧!” 赵巧儿本来就不是硬心肠的人,见这两个兵士一路上也没对她做过逾越的事情,在加上如果不是这两个人她不一定能遇到徐青山, “青山,你就别打他们了,现在赶紧跟我去找相公吧才是正经。” 徐青山点了点头,“对,先找师哥咬紧。” 徐青云独自坐在一块石头上,听着丛林里的鸟叫声,心中担忧的想,赵巧儿去了起码一个时辰了怎么还不回来?想想都是他没用,如果不是卷入了北川王的事情怎么会被通缉……,如果不是眼睛看不见了,也不用赵巧儿去找水,正在徐青云心里愧疚的时候,忽然听到了马蹄声,他心中骇然,这深山老林里的,怎么会有马蹄声? 他全身戒备,身子蹦的紧紧的,准备一会儿如果情况不对就冲过去……,只是慢慢的随着马蹄声越来越近,他又听到了赵巧儿的声音。 “我记得是这里,别笑,我一向没有什么方向感,总是迷路……” 徐青云试探的喊了声,“巧儿!” 前方传来赵巧儿惊喜的声音,“青山,相公果然在这里,你快过来!” 徐青山看到徐青云的时候,忽然眼眶就红了起来,这个身影,容貌,连那神态,不是徐青云还有谁?他忍不住激动跑了过去,“师哥,我是青山啊” “青山?”徐青云摸索着伸出手,想要抓住来人的衣袖,只是挥舞了半天也没摸到,赵巧儿忍着难过,抓住徐青云的手放在了徐青山的身上,“相公,这是青山。” 两个人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徐青山哽咽的说道,“师哥,你的眼睛这是怎么……你活着,怎么都不告诉我下。” 徐青云笑的坦然,“让你担心了,我的眼睛瞎了……” “瞎了?这是怎回事?”徐青云惊异的朝着赵巧儿望去,希望赵巧儿能告诉他事情的经过。 赵巧儿无奈摇头,当日的事情徐青云一直都没有告诉她,也许是怕她听了难过,也许是不想在回忆那段痛苦的记忆。 “说来话长!”徐青云叹了一口气。 徐青山已经从重逢的喜悦中回过神来,对着徐青云夫妻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到我军营里说吧。” 赵巧儿和徐青云坐上了徐青云带来轿子上,几个人很快就回到了军营。 徐青山把赵巧儿夫妻领入了自己住的帐篷内,又吩咐随军厨子做了几样菜,还把珍藏的好酒拿了出来。 徐青云颇为感慨,问着徐青山是怎么当的将军,北川王如今的形式如何,又问起了其他几个怀远镖局的师弟们,真是有种时过境迁的感觉。 徐青云也讲起了自己在漠北上的事情,那一日他独自对着几个高手,使出了怀远镖局的双剑法,倒是把他们镇住拖了一阵,眼看那致命的一刀就要飞来,急忙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说道这里徐青云看了眼赵巧儿,深情的说道,“那时我心里没有别的想法,只知道我要死了,巧儿就是寡妇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个鲤鱼打挺就站了起来,重新使出双剑法,一番打斗,竟然是不分上下……,后来拖的实在太久,地上尸体的血腥味太重,夜里竟然引来的狼群。” “后来呢?” “后来……”徐青云现在想起那番经历还有些毛骨悚然,狼群睁着一双双绿色的眼珠,死死的盯着他们,围的里外三层,拼得你死我活的几个人,到了后面竟然是为了活命,联手去打狼,只是那几个人中,支撑到最后的只有徐青云。 “他们难道这么好说话,会真心和你合作?我不信!”赵巧儿摇头说道。 “肯定没有……好几次我看到那人的刀距离我只有一指宽,不过后来野狼实在太多,真是已经顾不上了,等我杀完狼一身藏青色的长袍已经变成了血红色。” 几个人一番沉默,徐青山端起酒杯对着徐青云说道,“不管怎么说,师哥,能重新看到你,我实在太高兴了,这杯酒师弟我先喝了。”说完就一口喝了下去。 徐青云也高兴,端起酒也一口而尽。 赵巧儿见两个人一副高兴的样子,怕自己在两个人总是有些顾忌,放不开,就推说累了,徐青山忙安排了兵士给她安排了住处。 等徐青云从酒桌中回来已经是醉醺醺的,赵巧儿知道徐青云难得高兴,也不责怪他喝多了,反而找了热水给他洗澡。 军营没有什么条件,直接把浴桶放在帐篷里,一人多高的浴桶就像是大船一样的占据了大半的空间,徐青云一扫平日来的郁闷,今日高兴,也就有些孩子气的手舞足蹈,把衣服扒光了,淘气的跳了进去。 扑通一声,溅起一地的水来,赵巧儿难得看见徐青云这样孩子气的一面,忍不住心里柔软,娇嗔的说道,“你看你,都是水!” 徐青云泡在温热的水里浑身舒畅,含笑着朝着赵巧儿招了招手,“巧儿,过来!给为夫搓搓背。” 赵巧儿拿起小巾走了过去,她靠在木桶的后面,把小巾弄湿了,顺着徐青云的后背慢慢的揉搓……,暗淡的油灯下,徐青云坚硬的线条就像是刀削的壁石一样,散发着男性的魅力,赵巧儿看的有些着迷,忍不住用手指头戳了戳。 这一戳不要紧,徐青云发出一声类似于兴奋的吟声,浑身肌肉都紧绷了起来,他转过身,抱住赵巧儿的身子,含着她的耳垂说道,“我看,我们还是洗个鸳鸯浴吧。” 说完就横空把赵巧儿抱了起来,吓的赵巧儿哇哇大叫,“相公,你快把我放下来!” “不放……我永远都不会放开了你了.”徐青云低沉的声音就像是一种承诺,又带着说不出的深情,赵巧儿觉得自己的心就像泡在温暖的热水里,软软的。 赵巧儿把头埋进徐青云的脖颈,撒娇一样的蹭了蹭,就像是一个可爱的小猫咪一样,徐青云的男性立即抬了头,那男性绷的紧紧的,渴望着找到属于它的归属。 三下五除二的,徐青云把赵巧儿的衣服脱掉,直接放进了浴桶里,两个人肌肤相抵,泡在温暖的水里面,只觉得舒服无比。 徐青云把赵巧儿抱在了自己的腿上,让自己的坚硬贴着她的柔软,捧着她的脸颊,吻了上去。 不过一会儿屋内就充满了气喘吁吁的声音,赵巧儿声音娇嫩的叫道,“相公,我快喘不过气了。” 徐青云低低的笑了起来,撤出她的嘴唇,一路下滑,吻到了她的脖颈,然后是锁骨……在然后是他最喜欢的浑圆,那顶端的樱桃已经微微翘起,就像是美味的朱果一样,在雾气袅娜的水桶内,格外的娇艳欲滴,徐青云眼睛越发的暗了下来,轻轻的含了进去。 赵巧儿抓着徐青云的肩头,头向后仰去,不自觉地挺起胸部,让徐青云能更加方便的品尝,那敏感的地段带来的酥麻,一阵阵的刺激着她,就像是过电一样让人又爱又恨。 徐青云吃完这边,又去品尝另一边,下身的坚硬还时不时盯着她的腿间…… 赵巧儿浑身燥热,身上染上一层醉人的胭脂色,看起来美不胜收,她口中更是不断的发出撩人的吟声,刺激着徐青云,徐青云今日本来就有些喝多了,再加上在浴桶里也是第一次,也颇有些迫不及待。 他分开赵巧儿的双腿,咬着她的耳朵说道,“我进来了……嗯……”一声闷哼,两个人亲密的连接为一体。 赵巧儿觉得下腹的空虚感终于得到了满足,发出舒服的叹息,腿更是紧紧的掐着他的腰身,只是见徐青云竟然一动不动,有些难耐的扭了下身子。 这种积极的状态愉悦了徐青云,他调侃的说道,“别急,都给你,噢……简直是该死的舒服。” 第86节 那通道里的软肉不断的绞着他的坚硬,里面温热的不可思议,徐青云在也没有心思和赵巧儿玩笑,奋力的开始奔驰起来,享受着只属于他的这一份温柔,屋内只能听见水声和急速的喘息声。 浴桶在大毕竟环境有限,过了一会儿徐青云就有些觉得不过瘾,他抱住赵巧儿的腰身,呼啦一声站了起来,引得赵巧儿惊叫着更加搂紧他的脖颈,“相公,你这是干什么?” 徐青云见赵巧儿惊慌失措忍不住哈哈大笑,亲了亲她红润的面颊,爱怜的说道,“浴桶里太憋屈,我们到床上去嗯?” 赵巧儿脸色通红,咬住徐青云的肩膀,含糊不清的说道,“就知道笑我……” 那温润的嘴唇贴在肩膀上,哪里是咬人,简直就是更加变相的勾引,徐青云舒服叫了一声,已经等不及走到床上,直接把赵巧儿顶在帐篷内的柱子上,横冲直撞的奔驰将了起来。 赵巧儿感受着徐青云奋力的挺进,每一次进入都会顶住她的最里面,带来一阵阵触电一般的酥麻kuai感, 而每次徐青云的退出也会摩擦着她的软肉,带来异样的刺激,这种感觉太过美好……,赵巧儿动情不已,低下头吻住徐青云的前胸,无言的表达着自己的满足。 徐青云已经神思颠倒,脑子里一片空白,他现在只能不断的进入,在进入,似乎只要那么一点点,在一点点就能进入到赵巧儿的柔嫩的最深处,那里将会孕育着他们的孩子……,女儿会像赵巧儿一样可爱,儿子会像他一样……想到这里徐青云忍不住发出咆哮一声音,更加的猛烈的冲刺。 屋内只能听见器官摩擦的拍拍声和女人诱人的吟声。 忽然徐青云感觉到从脊骨传来的触电一般的快感,闷哼一声……眼前一片绚丽的色彩。 赵巧儿软趴趴的挂在徐青云的身上,一点力气也有了,摸了摸徐青云汗湿的面颊,“回床上去吧。” “我还没有够……”徐青云抬头,眼中在充满了炙热的渴望,而赵巧儿能感觉到自己体内的柔软正慢慢的坚硬起来,涨的她有些难受,她脸红的推了推徐青云,”真的很累了。”徐青云的体力真不是一般的好,就算赵巧儿体重在轻,这样抱着这么长时间不动,一般人肯定是受不了,他倒好……竟然说还没够? 赵巧儿忍不住撅着嘴,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真累了啊,你看那里都肿了。”说道这里竟然有些脸孔。 徐青云看不清楚,只能用手摸索着两个人的交he处,那珍珠肉微微鼓起,是肿了,他不禁心疼的说道,“那……好吧。”徐青云对赵巧儿的疼爱终于超过了对欲wang的渴望,两个人随意穿了亵衣就上了床。 两个人腻歪的床上,赵巧儿在徐青云的怀里找到了一个舒服的位置,“你和徐青山还说了什么?这么高兴?” 徐青云努力忽略那柔软的躯体带来的酥麻感,厚实大掌温柔的拍打着赵巧儿的后背,“没什么,就是谈了谈最近朝中的局势。” 赵巧儿对这个也是非常感兴趣,迫不及待的问道,“到底北川王会赢,还是当今皇帝会赢?” “你希望那边会赢?”徐青云亲了亲她的红润的嘴唇反问了过去,只觉得赵巧儿哪里都是那么可爱,真是恨不得含在嘴里。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只知道,如果北川王赢了,起码我们不在通缉犯了,可以正大光明的生活。” “傻丫头……”徐青云柔情的又把唇贴了上去。 第 95 章 两个人在徐青山的军营里住了几天就准备告辞,徐青山虽然舍不得但是知道自己要随军打仗,徐青云视力不好,跟着自己确实是有些不方便,就亲手准备了包袱,又亲自骑着马把徐青云夫妻送了出去。 整个北边已经是北川王的管辖内,虽然因为刚刚接手所以还很混乱,但是起码徐青云在哪里不是通缉犯,徐青山的建议是让徐青云继续北上,正好他在辽江县里有产业,让徐青云夫妇去哪里帮他管理管理,其实管理不过是借口,就是想让他们住的没有顾虑而已,不过徐青云和徐青山亲如兄弟,徐青云也不客气,点头觉得这想法不错。 赵巧儿和徐青云商量了半天,主要还是赵巧儿舍不得离开徐二娘她们太远,万一这地段打了起来,刀枪无眼的……,徐青云安慰的说道,他视力不好,去了山里与世隔绝的,生活全靠着赵巧儿打点,这让他心疼,马上要冬季了,日子就更难过了。 徐青山见徐青云听进去了自己的话也高兴了起来,“嫂子,和我还有什么见外的呢,都是一家人,再说我们殿下对大哥也很是看重,我已经飞鸽传书过去,说不定我们殿下还会亲自去看望呢。”徐青山知道论机智和武功自己都不如徐青云,真想也拉他干一番事业,只是可惜视力问题……哎,想到这里就一阵难受。 赵巧儿还在犹豫,徐青云知道她的担忧,安慰道,“如果是担心娘他们,等我们在那边安定了就来接他们吧?只是咱们这身份这地方确实不好呆了。” “是啊,嫂子。”徐青云点头认同。 就这样赵巧儿夫妇被徐青山送出了三观县……,一路北上,朝着辽江县而去,一路上越走越冷,整整走了半个月才到达目的地。 徐青山在辽江县的产业不过是因为军功的赏赐,县里大半肥沃的田地都是他的,比起三观县里,这里要乱一些,不过有常驻军在把守倒也安顿,徐青云和赵巧儿和被徐青山派送的侍从一直送到了宅子里。 那宅子里的仆人早就得了信,在门口迎接,那架势跟迎个大财主一样,到把赵巧儿吓一跳,原来徐青山吩咐到徐青云就是自己的大哥,不可怠慢,这宅子其实以前县官老爷的屋子,极其奢华,当然仆人也是以前留下来的,他们都是会看人脸色的,这是徐将军的哥哥,必须的巴结。 赵巧儿自己经营生意没过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这下到好,靠着徐青山倒是过上了千金少奶奶的日子,她忽然觉得世事真是无常,徐青云显然也不自在,那长的俊俏的小丫头显然是以为他跟以前的主子一样,大冷天的穿着薄薄的衣衫来伺候,她不知道徐青云视力不好,在他眼里根本就是模糊一片。 这事把赵巧儿乐的够呛,笑着问徐青云,“相公,要不要为妻的给你纳个小的?” 徐青云皱着眉头,一本正经的说道,“一个太少……” 话还没说完就被赵巧儿扑了上去,拧着徐青云的耳朵,厉声说道,“好啊,原来相公在就按耐不住了。” 徐青云抱着赵巧儿柔软的身体,听着她像母老虎一样暴怒的音调,止不住哈哈一笑,亲了亲她的面颊,“可不是,早就按耐不住了,你说你肚子怎么这么不知争气,还没给我怀上呢。” “哼,那是你不够有种!”赵巧儿口不择言,气哼哼的说说道。 哪个男人能受得了这种话,徐青云一个翻身就把赵巧儿压在身下,他的男性狠狠的抵着赵巧儿,“到底有没有种,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赵巧儿咯咯直笑,心理觉得原来男人都怕说这个……只是很快她就无法思考了,徐青**点一般的吻落在她的身上,带着柔软的触感,让她有些不能自己。 很快屋内就一篇喘息……春光满屋。 屋外丫鬟阿宝正准备进去就听见了屋内的声音,她红了脸颊,局促的呆在门外,老实的把门,红莲是拿着餐盒走了过来,见阿宝一副害羞的样子,有些奇怪的问道,“你怎么了?” “大老爷和夫人在……” 红莲有些不是滋味的抬头,说道,“阿宝你说我长的美吗?” 阿宝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孩子,急忙点头,“好看,可好看了。” “那大老爷怎么都不看我一眼呢。”红莲有些挫败的说道,她以前是县官老爷的通房,虽然是通房但是因为长的好又会回来事,很是得宠。 “可我觉得夫人长的更好看,老爷每次对着夫人总是笑吟吟的,连那疤痕都不显得吓人了。”阿宝是个老实的孩子,根本不知道这话这时候根本不该说。 果然红莲气的跳脚,“你怎么这么笨呢?” 阿宝委屈的低下头,“我是笨呢,大家都都这么说。” “我不是说这个……哎,肯定是夫人管的太严厉,等夫人有了孩子,男人不都这样,那以前的县官老爷还不是被称作是个痴情的,也不是娶了好几个妾室?”红莲自我安慰的说道。 “才不会呢,我觉得老爷不是那种人,老爷对夫人可好了,经常会帮夫人洗脚,我觉得他们之间什么人都插不进去,我好生羡慕……我也想找个这样的相公。”阿宝一脸羡慕,她不怕自己的男人脸上有疤痕,只要真心对自己好就行。 “傻丫头,你还想找个一心一意的人过?那都是乡下男人,不纳妾不过因为没银子,你想过那种穷日子?”红莲对阿宝倒是有几分真心。 第87节 “ 我不怕穷。”阿宝挺了挺自己的小胸膛。 “你真傻……,怪不得年前徐将军要纳你,你没同意。”红莲想着高大英俊的徐青山,心理有些惋惜的说道,那么年轻英俊,府里多少人想搭上,都没让徐青山看上眼,偏偏徐青山喜欢上了愣愣的阿宝。 那晚的事情她到现在还记得,阿宝被徐将军带入了寝室,不过一会儿就听见惊天动地的哭声,这正常啊,女人第一次不都是……,在外守门的姑娘们也没在意,只带着又羡慕又嫉妒的心情继续傻站,忽然,哐当一声,门被推开,徐青山脸色煞白的站在门口,他怀里抱着鲜血直流的阿宝……,原来阿宝竟然拿了匕首自尽。 在后来徐将军就走了…… 阿宝听到这里头低的更厉害了,徐青山走前还来看过她,塞了一些银子给她,让她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她当然坚定的没要,娘说了,不能无顾受惠,徐青山见阿宝一副害怕的倔强摸样,无奈叹了一口气走了。 阿宝翻白眼的想,他叹什么气呢,自己摸样又不是最好看,性子也不好,娘说她太倔强了,脑子也不灵光,嗯,为什么又想起那个讨厌的人呢……,阿宝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我是傻,但是我不要给人当小妾。” “你……”红莲觉得自己的那么点愿望在阿宝的眼里就成了粪土,她不过就是想找个依靠,过些好日子罢了。 正在两个人说话的时候,门忽然被撞开,徐青云身上只批了一件外衣,神色焦急的说道,“快去叫郎中过来!” 阿宝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老爷,奴婢这就去。” 红莲顺着门缝望去,只见赵巧儿靠着炕头,一个劲的干呕,看起来非常痛苦的样子,这摸样这么这样的熟悉?难道是……红莲毕竟在深宅大院里呆过,有些见识,“夫人这是不是有了?” “有了?”徐青云皱着眉头反问道,不过几秒他就反应过来,“你是说有身孕了?” 红莲很高兴徐青云终于能正视自己,露出自认为最美的笑容,娇滴滴的说道,“老爷,奴婢也见过几位夫人有孕,刚开始都是这反应!” 徐青云如雕塑一般,好长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傻傻的站在原地,直到阿宝带着郎中走了进来,才如梦初醒一般,几个箭步跑了过去。 “郎中,你快帮我娘子看看。”徐青云努力的压制着自己的悸动,紧紧的握着拳头。 老郎中摸了摸脉搏,捋了捋胡须笑着说道,“恭喜老爷夫人了,是有孕了,三个月了。” “三个月?”徐青云讶异的问道,那不是在木屋的时候就有了? 赵巧儿高兴的摸着肚子,一想到这里有了自己的孩子,心都软了,“相公……真想不到,他就这么来了。” 两个人顾不得别人在场,手紧紧的交握在一起,徐青云更是喜极而泣,他一直都像是孤儿一样没有什么家庭观念,最是羡慕别人一家和乐融融的日子,这下终于有了子嗣,怎么会不激动,恐怕比赵巧儿他更加期待这个孩子。 冬日很快就来临了,进入了11月份,处于正北方的辽江县里已经是冰雪一片,只是在大的严寒也没有阻止赵巧儿和徐青云快乐,他们两个人天天腻在一起,徐青云简直把赵巧儿当成了易碎的娃娃,走到哪里跟到哪里,值得一提的是,徐青云的视力在不断的按摩中,正慢慢的恢复,视力要比起以前大好,除了赵巧儿时不时的担心徐二娘等人…… 远在三观县里的赵秀秀也正是担心赵巧儿,到了冬日里,两方的战役都停了下来,总算能好好过的年了,只是今年的市场都没什么东西,南北不通,好多东西都买不到,不过这年头,能有饭吃就不错了,她最担心的不过就是赵巧儿,前些日子来信说有了身孕,让她和徐二娘高兴了好一阵子。 赵巧儿的孩子竟然只和她的孩子只差一个月,赵秀秀摸了摸肚子,过年三月份就是预产期,她想着别人生孩子时候的摸样,还真有些害怕,希望肚子里的宝宝能乖乖的,顺顺利利的来到这个世上。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一个脑袋探了进来,赵巧儿一看,这不是王渊庆吗?忙招呼到,“外面冷,快进来!” 王渊庆吸了吸鼻子,怯生生的走了进来,拍了拍身上的雪,歪着脑袋问道“姐姐,哥哥呢?” “你哥哥他去大屋了。”赵秀秀见王渊庆一副听不明白的表情,补充道,“是去我婆婆哪里了。” 王渊庆了然的点了点头,“是不是那个总是对你凶凶的婆婆?” 赵秀秀噗嗤笑了出来,摸了摸王渊庆的脑袋,“不要这么说,你二狗子哥哥听了会不高兴的。” “哦,姐姐,我给你带了枫糖,可好吃了。”王渊庆伸出了手,黄色的枫糖在他手心里化了一半,黏黏的贴在手心上,看着可真够恶心的。 只是对着王渊庆纯真讨好的面容,赵秀秀竟然说不出拒绝的话,她小心翼翼的拿了最小的一块,含进嘴里,夸张的说道,“好甜,庆儿也吃。” 王渊庆高兴的点了点头,把手直接对准了自己的嘴,全部放了进去,他牙口好,不到一会儿具咔嚓咔嚓都吃光了,吃完还意犹未尽的添了添自己的手心,“姐姐,我下次还给你带。” 赵秀秀连忙摇头,这日子都不好过,王母一个人带着个傻孩子,这日子不知道多艰难呢,“乖,姐姐不想吃。” 王渊庆不高兴的撅着嘴,“姐姐为什么不喜欢了?” 赵秀秀知道要找打一个合理的理由,“因为小宝宝不能吃太甜的东西。”说道这里爱怜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一副幸福的神色。 王渊庆蹲□子,把耳朵贴在赵秀秀的大肚子上,还很小心的没有压倒他,小声说道,“小宝宝你为什么不喜欢吃枫糖呢?我可是很喜欢呢。” 赵秀秀被王渊庆孩子气的摸样逗道,抿嘴一笑,点了点王渊庆的头,“小宝宝还很小,不会说话,等他从肚子里出来,你在问他。” “噢。”王渊庆失望的站了起来,他想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姐姐,我爹爹又来找我了,还带了两个很漂亮的姐姐。” 王员外把王夫人休了之后,一下子就取了五房小妾在家里,扬言谁生了儿子就扶正谁,只是显然他根本就不懂的女人的心思,几个女人明争暗斗,下药使毒,过了一年也没有个一男半女的,有个孩子到了七月里生生的腹死胎中,流了出来一看竟然是男胎,把王员外心疼的跟什么似的……,在后来,他年纪本来也有些大了,这一年来的荒唐生活孩子没有生出来,到因为在床事上没有顾忌亏空了身子,竟然是不举了。 到了此地他才想起王夫人的好来,只觉得家和万事兴,以前王夫人虽然管的严,但是家里什么都是井井有条,儿子虽然傻但是也乖巧听话,这下可好,五个小妾加上数不尽的通房,把家里闹的,整日的争风吃醋,连个让他安稳的睡觉的地方都没有。 他就想着让王夫人回去,只是那王母也是世家小姐出身,有着傲气,说休书那天就情断义绝了,怎么说也不肯回去,王员外在这里碰了壁,又生出其他心思来,给自己的傻儿子娶媳妇,这总行了吧? 王母冷冷的一笑,只要庆儿同意就行,没有人比她更了解王渊庆对赵秀秀的心思,她儿子虽然傻,但也是个痴情的,其他女人根本就不让近身。 正如王母所想,王员外怎么诱哄,王渊庆也不愿意,到后来见到王员外来找他就跑的远远的,想来今日也是遇到了王员外了。 “你又咬人了?” “没有,我踢她了,总是扒我的衣服,这里你看这里……还有青紫印呢。”王渊庆也脱了衣服,露出肩膀给赵秀秀看。 赵秀秀忙闭上眼睛,“庆儿,你怎么脱衣服,快穿上!不然姐姐要生气了。” 王渊庆不理解的眨了眨眼睛,还是听话的穿了衣服,“姐姐,我一点也不喜欢让她们摸。” 赵秀秀心想,那王员外真是狗急跳墙,这都可以……带着女人来强迫自己的儿子,“怎么不喜欢呢?那两个姐姐不是很好看吗?” “没有姐姐好看,姐姐我最喜欢你了。”王渊庆的眼睛亮亮的,炙热的盯着赵秀秀。 赵秀秀明知道王渊庆是傻子,但是被这样看着还是有些红了脸,摸了摸王渊庆的头发,像是哄孩子一样的说道,“姐姐很喜欢庆儿,但是姐姐已经有了你二狗子哥哥了,心理再也容不下别人了,庆儿也要找个自己喜欢的才行。” 王渊庆倔强的说道,“我不,我就喜欢姐姐。” 此时赵秀秀和王渊庆只有一指的距离,闻着赵秀秀身上的香味,王渊庆忍不住有些心猿意马,一下子就亲了上去,吧嗒在赵秀秀的脸上印了一口,然后嘻嘻的一笑,一副很得意的模样。 “哎呀,你怎么又偷亲我!”赵秀秀羞怒的说道。 第88节 作者有话要说:以后每章都多写点 —————————————————— 两个人在徐青山的军营里住了几天就准备告辞,徐青山虽然舍不得但是知道自己要随军打仗,徐青云视力不好,跟着自己确实是有些不方便,就亲手准备了包袱,又亲自骑着马把徐青云夫妻送了出去。 整个北边已经是北川王的管辖内,虽然因为刚刚接手所以还很混乱,但是起码徐青云在哪里不是通缉犯,徐青山的建议是让徐青云继续北上,正好他在辽江县里有产业,让徐青云夫妇去哪里帮他管理管理,其实管理不过是借口,就是想让他们住的没有顾虑而已,不过徐青云和徐青山亲如兄弟,徐青云也不客气,点头觉得这想法不错。 赵巧儿和徐青云商量了半天,主要还是赵巧儿舍不得离开徐二娘她们太远,万一这地段打了起来,刀枪无眼的……,徐青云安慰的说道,他视力不好,去了山里与世隔绝的,生活全靠着赵巧儿打点,这让他心疼,马上要冬季了,日子就更难过了。 徐青山见徐青云听进去了自己的话也高兴了起来,“嫂子,和我还有什么见外的呢,都是一家人,再说我们殿下对大哥也很是看重,我已经飞鸽传书过去,说不定我们殿下还会亲自去看望呢。”徐青山知道论机智和武功自己都不如徐青云,真想也拉他干一番事业,只是可惜视力问题……哎,想到这里就一阵难受。 赵巧儿还在犹豫,徐青云知道她的担忧,安慰道,“如果是担心娘他们,等我们在那边安定了就来接他们吧?只是咱们这身份这地方确实不好呆了。” “是啊,嫂子。”徐青云点头认同。 就这样赵巧儿夫妇被徐青山送出了三观县……,一路北上,朝着辽江县而去,一路上越走越冷,整整走了半个月才到达目的地。 徐青山在辽江县的产业不过是因为军功的赏赐,县里大半肥沃的田地都是他的,比起三观县里,这里要乱一些,不过有常驻军在把守倒也安顿,徐青云和赵巧儿和被徐青山派送的侍从一直送到了宅子里。 那宅子里的仆人早就得了信,在门口迎接,那架势跟迎个大财主一样,到把赵巧儿吓一跳,原来徐青山吩咐到徐青云就是自己的大哥,不可怠慢,这宅子其实以前县官老爷的屋子,极其奢华,当然仆人也是以前留下来的,他们都是会看人脸色的,这是徐将军的哥哥,必须的巴结。 赵巧儿自己经营生意没过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这下到好,靠着徐青山倒是过上了千金少奶奶的日子,她忽然觉得世事真是无常,徐青云显然也不自在,那长的俊俏的小丫头显然是以为他跟以前的主子一样,大冷天的穿着薄薄的衣衫来伺候,她不知道徐青云视力不好,在他眼里根本就是模糊一片。 这事把赵巧儿乐的够呛,笑着问徐青云,“相公,要不要为妻的给你纳个小的?” 徐青云皱着眉头,一本正经的说道,“一个太少……” 话还没说完就被赵巧儿扑了上去,拧着徐青云的耳朵,厉声说道,“好啊,原来相公在就按耐不住了。” 徐青云抱着赵巧儿柔软的身体,听着她像母老虎一样暴怒的音调,止不住哈哈一笑,亲了亲她的面颊,“可不是,早就按耐不住了,你说你肚子怎么这么不知争气,还没给我怀上呢。” “哼,那是你不够有种!”赵巧儿口不择言,气哼哼的说说道。 哪个男人能受得了这种话,徐青云一个翻身就把赵巧儿压在身下,他的男性狠狠的抵着赵巧儿,“到底有没有种,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赵巧儿咯咯直笑,心理觉得原来男人都怕说这个……只是很快她就无法思考了,徐青**点一般的吻落在她的身上,带着柔软的触感,让她有些不能自己。 很快屋内就一篇喘息……春光满屋。 屋外丫鬟阿宝正准备进去就听见了屋内的声音,她红了脸颊,局促的呆在门外,老实的把门,红莲是拿着餐盒走了过来,见阿宝一副害羞的样子,有些奇怪的问道,“你怎么了?” “大老爷和夫人在……” 红莲有些不是滋味的抬头,说道,“阿宝你说我长的美吗?” 阿宝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孩子,急忙点头,“好看,可好看了。” “那大老爷怎么都不看我一眼呢。”红莲有些挫败的说道,她以前是县官老爷的通房,虽然是通房但是因为长的好又会回来事,很是得宠。 “可我觉得夫人长的更好看,老爷每次对着夫人总是笑吟吟的,连那疤痕都不显得吓人了。”阿宝是个老实的孩子,根本不知道这话这时候根本不该说。 果然红莲气的跳脚,“你怎么这么笨呢?” 阿宝委屈的低下头,“我是笨呢,大家都都这么说。” “我不是说这个……哎,肯定是夫人管的太严厉,等夫人有了孩子,男人不都这样,那以前的县官老爷还不是被称作是个痴情的,也不是娶了好几个妾室?”红莲自我安慰的说道。 “才不会呢,我觉得老爷不是那种人,老爷对夫人可好了,经常会帮夫人洗脚,我觉得他们之间什么人都插不进去,我好生羡慕……我也想找个这样的相公。”阿宝一脸羡慕,她不怕自己的男人脸上有疤痕,只要真心对自己好就行。 “傻丫头,你还想找个一心一意的人过?那都是乡下男人,不纳妾不过因为没银子,你想过那种穷日子?”红莲对阿宝倒是有几分真心。 “ 我不怕穷。”阿宝挺了挺自己的小胸膛。 “你真傻……,怪不得年前徐将军要纳你,你没同意。”红莲想着高大英俊的徐青山,心理有些惋惜的说道,那么年轻英俊,府里多少人想搭上,都没让徐青山看上眼,偏偏徐青山喜欢上了愣愣的阿宝。 那晚的事情她到现在还记得,阿宝被徐将军带入了寝室,不过一会儿就听见惊天动地的哭声,这正常啊,女人第一次不都是……,在外守门的姑娘们也没在意,只带着又羡慕又嫉妒的心情继续傻站,忽然,哐当一声,门被推开,徐青山脸色煞白的站在门口,他怀里抱着鲜血直流的阿宝……,原来阿宝竟然拿了匕首自尽。 在后来徐将军就走了…… 阿宝听到这里头低的更厉害了,徐青山走前还来看过她,塞了一些银子给她,让她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她当然坚定的没要,娘说了,不能无顾受惠,徐青山见阿宝一副害怕的倔强摸样,无奈叹了一口气走了。 阿宝翻白眼的想,他叹什么气呢,自己摸样又不是最好看,性子也不好,娘说她太倔强了,脑子也不灵光,嗯,为什么又想起那个讨厌的人呢……,阿宝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我是傻,但是我不要给人当小妾。” “你……”红莲觉得自己的那么点愿望在阿宝的眼里就成了粪土,她不过就是想找个依靠,过些好日子罢了。 正在两个人说话的时候,门忽然被撞开,徐青云身上只批了一件外衣,神色焦急的说道,“快去叫郎中过来!” 阿宝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老爷,奴婢这就去。” 红莲顺着门缝望去,只见赵巧儿靠着炕头,一个劲的干呕,看起来非常痛苦的样子,这摸样这么这样的熟悉?难道是……红莲毕竟在深宅大院里呆过,有些见识,“夫人这是不是有了?” “有了?”徐青云皱着眉头反问道,不过几秒他就反应过来,“你是说有身孕了?” 红莲很高兴徐青云终于能正视自己,露出自认为最美的笑容,娇滴滴的说道,“老爷,奴婢也见过几位夫人有孕,刚开始都是这反应!” 徐青云如雕塑一般,好长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傻傻的站在原地,直到阿宝带着郎中走了进来,才如梦初醒一般,几个箭步跑了过去。 “郎中,你快帮我娘子看看。”徐青云努力的压制着自己的悸动,紧紧的握着拳头。 老郎中摸了摸脉搏,捋了捋胡须笑着说道,“恭喜老爷夫人了,是有孕了,三个月了。” “三个月?”徐青云讶异的问道,那不是在木屋的时候就有了? 赵巧儿高兴的摸着肚子,一想到这里有了自己的孩子,心都软了,“相公……真想不到,他就这么来了。” 两个人顾不得别人在场,手紧紧的交握在一起,徐青云更是喜极而泣,他一直都像是孤儿一样没有什么家庭观念,最是羡慕别人一家和乐融融的日子,这下终于有了子嗣,怎么会不激动,恐怕比赵巧儿他更加期待这个孩子。 第89节 冬日很快就来临了,进入了11月份,处于正北方的辽江县里已经是冰雪一片,只是在大的严寒也没有阻止赵巧儿和徐青云快乐,他们两个人天天腻在一起,徐青云简直把赵巧儿当成了易碎的娃娃,走到哪里跟到哪里,值得一提的是,徐青云的视力在不断的按摩中,正慢慢的恢复,视力要比起以前大好,除了赵巧儿时不时的担心徐二娘等人…… 远在三观县里的赵秀秀也正是担心赵巧儿,到了冬日里,两方的战役都停了下来,总算能好好过的年了,只是今年的市场都没什么东西,南北不通,好多东西都买不到,不过这年头,能有饭吃就不错了,她最担心的不过就是赵巧儿,前些日子来信说有了身孕,让她和徐二娘高兴了好一阵子。 赵巧儿的孩子竟然只和她的孩子只差一个月,赵秀秀摸了摸肚子,过年三月份就是预产期,她想着别人生孩子时候的摸样,还真有些害怕,希望肚子里的宝宝能乖乖的,顺顺利利的来到这个世上。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一个脑袋探了进来,赵巧儿一看,这不是王渊庆吗?忙招呼到,“外面冷,快进来!” 王渊庆吸了吸鼻子,怯生生的走了进来,拍了拍身上的雪,歪着脑袋问道“姐姐,哥哥呢?” “你哥哥他去大屋了。”赵秀秀见王渊庆一副听不明白的表情,补充道,“是去我婆婆哪里了。” 王渊庆了然的点了点头,“是不是那个总是对你凶凶的婆婆?” 赵秀秀噗嗤笑了出来,摸了摸王渊庆的脑袋,“不要这么说,你二狗子哥哥听了会不高兴的。” “哦,姐姐,我给你带了枫糖,可好吃了。”王渊庆伸出了手,黄色的枫糖在他手心里化了一半,黏黏的贴在手心上,看着可真够恶心的。 只是对着王渊庆纯真讨好的面容,赵秀秀竟然说不出拒绝的话,她小心翼翼的拿了最小的一块,含进嘴里,夸张的说道,“好甜,庆儿也吃。” 王渊庆高兴的点了点头,把手直接对准了自己的嘴,全部放了进去,他牙口好,不到一会儿具咔嚓咔嚓都吃光了,吃完还意犹未尽的添了添自己的手心,“姐姐,我下次还给你带。” 赵秀秀连忙摇头,这日子都不好过,王母一个人带着个傻孩子,这日子不知道多艰难呢,“乖,姐姐不想吃。” 王渊庆不高兴的撅着嘴,“姐姐为什么不喜欢了?” 赵秀秀知道要找打一个合理的理由,“因为小宝宝不能吃太甜的东西。”说道这里爱怜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一副幸福的神色。 王渊庆蹲下身子,把耳朵贴在赵秀秀的大肚子上,还很小心的没有压倒他,小声说道,“小宝宝你为什么不喜欢吃枫糖呢?我可是很喜欢呢。” 赵秀秀被王渊庆孩子气的摸样逗道,抿嘴一笑,点了点王渊庆的头,“小宝宝还很小,不会说话,等他从肚子里出来,你在问他。” “噢。”王渊庆失望的站了起来,他想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姐姐,我爹爹又来找我了,还带了两个很漂亮的姐姐。” 王员外把王夫人休了之后,一下子就取了五房小妾在家里,扬言谁生了儿子就扶正谁,只是显然他根本就不懂的女人的心思,几个女人明争暗斗,下药使毒,过了一年也没有个一男半女的,有个孩子到了七月里生生的腹死胎中,流了出来一看竟然是男胎,把王员外心疼的跟什么似的……,在后来,他年纪本来也有些大了,这一年来的荒唐生活孩子没有生出来,到因为在床事上没有顾忌亏空了身子,竟然是不举了。 到了此地他才想起王夫人的好来,只觉得家和万事兴,以前王夫人虽然管的严,但是家里什么都是井井有条,儿子虽然傻但是也乖巧听话,这下可好,五个小妾加上数不尽的通房,把家里闹的,整日的争风吃醋,连个让他安稳的睡觉的地方都没有。 他就想着让王夫人回去,只是那王母也是世家小姐出身,有着傲气,说休书那天就情断义绝了,怎么说也不肯回去,王员外在这里碰了壁,又生出其他心思来,给自己的傻儿子娶媳妇,这总行了吧? 王母冷冷的一笑,只要庆儿同意就行,没有人比她更了解王渊庆对赵秀秀的心思,她儿子虽然傻,但也是个痴情的,其他女人根本就不让近身。 正如王母所想,王员外怎么诱哄,王渊庆也不愿意,到后来见到王员外来找他就跑的远远的,想来今日也是遇到了王员外了。 “你又咬人了?” “没有,我踢她了,总是扒我的衣服,这里你看这里……还有青紫印呢。”王渊庆也脱了衣服,露出肩膀给赵秀秀看。 赵秀秀忙闭上眼睛,“庆儿,你怎么脱衣服,快穿上!不然姐姐要生气了。” 王渊庆不理解的眨了眨眼睛,还是听话的穿了衣服,“姐姐,我一点也不喜欢让她们摸。” 赵秀秀心想,那王员外真是狗急跳墙,这都可以……带着女人来强迫自己的儿子,“怎么不喜欢呢?那两个姐姐不是很好看吗?” “没有姐姐好看,姐姐我最喜欢你了。”王渊庆的眼睛亮亮的,炙热的盯着赵秀秀。 赵秀秀明知道王渊庆是傻子,但是被这样看着还是有些红了脸,摸了摸王渊庆的头发,像是哄孩子一样的说道,“姐姐很喜欢庆儿,但是姐姐已经有了你二狗子哥哥了,心理再也容不下别人了,庆儿也要找个自己喜欢的才行。” 王渊庆倔强的说道,“我不,我就喜欢姐姐。” 此时赵秀秀和王渊庆只有一指的距离,闻着赵秀秀身上的香味,王渊庆忍不住有些心猿意马,一下子就亲了上去,吧嗒在赵秀秀的脸上印了一口,然后嘻嘻的一笑,一副很得意的模样。 “哎呀,你怎么又偷亲我!”赵秀秀羞怒的说道。 第 96 章 ... 王渊庆用手捂住了脸,用五指的缝隙偷偷查看赵秀秀的反应,过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她跟自己说话,悄悄的挪开了手,“姐姐?” 赵秀秀扭过头不理他,虽然知道是个傻孩子……但是,心理总觉得怪怪的,“以后不许偷亲我了知道吗?” 王渊庆低下头,一副难过的表情,“为什不让亲呢,那两个漂亮姐姐,还一个劲儿的让我亲呢。” “因为姐姐已经是二狗子哥哥的媳妇了。” “那……我让爹爹把那两个漂亮姐姐给二狗子哥哥,姐姐你当我媳妇好不好?”王渊庆说完眼睛发亮,似乎是想到了很好的主意,看看多聪明啊,用两个漂亮姐姐换一个姐姐,二狗子哥哥肯定会同意的,他吃亏就吃亏点吧。 赵秀秀噗嗤笑了出来,也不装生气了,觉得这孩子的心思真单纯,单纯的让人生出喜爱的心情来,不禁慢慢的解释,“媳妇不是换来换去的,成了亲就是一辈子的事情了,以后不要在偷亲姐姐了好不好?” “那二狗子哥哥就可以亲吗?” “他……当然是可以的!”说完赵秀秀就羞红了脸,她到底在说什么啊,从来都是保守的她还没在外人面前说过这种露骨的话。 王渊庆模糊的想起那个夜色深沉的夜里,他摸着姐姐的洁白的身躯,还有那圆滚滚的馒头……他那时候他可是亲了好几口呢,姐姐似乎很痛苦的说,让他多亲亲呢……怎么现在不行呢,他第一次遇到了两难的境地,他想大声的告诉姐姐,但是又怕让二狗子哥哥知道,因为二狗子哥哥不让说,说如果说出来以后再也不让他吃白馒头了。 他左看看右看看,忽然想起,二狗子哥哥不在呢,是不是可以说了?“姐姐,你以前不是让我多亲亲你吗?” 赵秀秀一副困惑的表情,“庆儿不要撒谎,撒谎不是好孩子。” “就那天……”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二狗子脸色铁青的站在门外,瞪着王渊庆说道,“你胡说什么呢?” 王渊庆吓了一跳,他还是第一次做坏事被人逮到了,“我……我要回家了。” 二狗子冷着脸说道,“秀秀,我送庆儿回去。”说完就强拉着王渊庆出了门。 赵秀秀见他的脸色不好,以为二狗子听见了两个人对话知道了她被吃豆腐的事情,又怕二狗子欺负王渊庆,急忙穿了鞋子追了出去。 第90节 只见大雪纷飞间,二狗子拉着王渊庆正狠狠的说着什么,王渊庆似乎是被吓到了,不住的点头……一副非常可怜的摸样。 赵秀秀忙喊道,“相公,别欺负庆儿了,快让他回家吧!” 二狗子回头看了眼大肚子的赵秀秀,忽然觉得心烦意乱的不行,大声吼了过去,“你一个妇道人家在门外乱喊什么,快回屋去。” 赵秀秀愣了愣,但是她性子温顺,不敢说什么只得先回了屋。 王渊庆不高兴了,倔强的说道,“二狗子哥哥,你怎么凶姐姐呢?” “臭傻子,少说废话,以后我的话你要记住,知道吗?”二狗子不耐烦的叮嘱道。 王渊庆哇的哭了起来,“庆儿才不是傻子,哥哥,你欺负人!” 二狗子更加不耐烦了,把王渊庆推出了门,又恶狠狠的说道,“以后不要乱说,不然你以后别想在进我家的门!” 雪下的更大了,王渊庆一边哭,一边回家,想着二狗子的威胁,以后要是见不到姐姐,那怎么办呢?他一天见不到都难受的厉害……二狗子哥哥说的不是真的吧?那怎么办呢? 单纯的王渊庆根本就想不出什么办法来,他刚到家门口就看到一个中年男人站在篱笆外,男人身材臃肿,却穿着上好的皮衣,脸色发黄,双眼浑浊,一副被掏空的样子。 “爹爹?”王渊庆擦了擦眼泪说道。 从屋内又丢出一个瓷碗,哐当一声碎在地上,“滚!不要在让我看见你!” 王渊庆可惜的想,这不是娘最喜欢的瓷碗吗?只有给他吃饭的时候才会拿出来呢,看来娘真的很生气呢 哐当一声,又传来了关门声……王员外讪讪的站在那里,有些尴尬难以下台,正好看到王渊庆,带着慈爱的声音说道,“庆儿,这是去哪里了?” “我去看看姐姐了……不过……呜呜。”王渊庆想起二狗子的威胁,委屈的哭了起来。 王员外大惊,忙问道,“庆儿怎么了?可是秀秀欺负你了?”现在连他都知道赵秀秀这个人存在了,没办法,王渊庆开口闭口都是赵秀秀。 “姐姐才不会欺负我……姐姐说话总是很温柔,连生气的时候也不会凶庆儿。”王渊庆说起赵秀秀就一脸傻笑。 “那是谁?” “是二狗子哥哥……他真讨厌,还说庆儿是傻子……呜呜,爹爹,我不是傻子,对吗?”王渊庆抓着王员外的手,眨巴着眼睛问的可怜。 王员外这个心酸啊,他这一生就得了这个一个儿子,小时候,没烧坏脑子的时候,那也是聪明伶俐,能言善道的……谁知道一个高烧就变成了这个摸样,“我家庆儿当然不是傻子!你告诉爹爹是哪个人?爹爹找人去揍他!” 王渊庆急忙摇头,“不行,其实也是庆儿做错了……二狗子哥哥对我还是很好的。” 王员外意外道,“我家庆儿心思单纯,怎么会有做错事情的时候?”百分百一副娇惯孩子家长摸样。 王渊庆查看了下四周,见没有人才悄声说道,“因为我偷亲了姐姐。” 这下王员外乐了,颇有些自得,“干的好,那你有没有做其他的事情?”要是真能让王渊庆把那事做了,管她是不是有夫之妇,给了银子弄回来就行,只要能给他们家传宗接代。 王员外可能忘记了,当初王母为了王渊庆求娶赵秀秀,不知道费了多少心思,连那二十两的欠条都找了出来,可谓是良苦用心,怎么可能给些钱就能解决。 王渊庆忽然红了脸,一副扭捏的样子,连那腿间的帐篷都鼓了起来。 王员外一看,这有戏啊,“快跟爹爹说啊。” “我还吃了姐姐的白馒头……” “馒头?”王员外诧异的问道。 “对啊,没想到姐姐身上藏着两个白馒头!虽然不能吃进肚子里,但是也好好吃。”说道这里王元庆的帐篷更加鼓胀了起来。 王员外红了老脸,只是这话还不得不继续问,便腆着脸问道,“然后呢,你没有……嗯,把那……有没有贴在一起……”任是王员外在厚脸皮后面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爹爹是说你跟翠花一样,光着身体滚在一起吗?”王渊庆认真的问道。 王员外老脸更红了,跟个猴屁股一样,他打了下王渊庆,“小兔崽子,原来你那个时候在偷看!不对……现在不是说这个时候,到底有没有?” “只有姐姐脱了衣服啊” “那你呢?”王员外紧张的咽了咽口水。 “我就脱了裤子,然后……爹爹,那时候好舒服啊”王渊庆本能感觉到了害羞,这是一种人性的本能,好像是一种很私密的事情,不想被人知道。 王员外这下他再也坐不住了,如平静的湖水中投入一颗石头,荡起层层的浪花,他拉着王渊庆问道,“那是什么时候事情了?我记得赵秀秀已经有孕了。” 王渊庆伸出五个手指数完了手继续数脚趾,数的满头大汗,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是三十个手指头,然后三十个脚趾头,在然后三十个手指头,在然后……” 不愧是王渊庆的爹,要是别人早绕晕了,他却慢慢数着,最后露出惊喜的神色来,“这日子刚刚好啊,可是那二狗子为什么要让你……他难道是个疯子不成?” “二狗子哥哥说这是个很好玩的游戏。” 王员外在门外走来走去,听儿子的意思,是那二狗子主动提出的,但凡是个男人怎么可能主动给自己戴绿帽?还是一个傻子?难道那二狗子有某种癖好不成? 不对,不对……王员外越想越觉得这里蹊跷,那赵秀秀有孕的日子儿子行房的日子那么接近,几乎可以说就是同期了,难道是二狗子借种? “庆儿,回来了,怎么不进屋?”刚出门准备倒水的王母看到站在门口的王元庆,诧异的问道。 “娘!爹爹在问问题!”王渊庆蹦蹦跳跳的走了进去,拉着王母的手撒娇的说道,“娘,姐姐说糖很好吃呢。” 王母爱怜摸了摸儿子的面颊,“进屋吧,天寒地冻的太冷了,可别把我家的庆儿冻坏了。” 王渊庆犹豫了下,踌躇的说道,“那爹爹呢?爹爹也冷。” 王员外听到这话老泪纵横啊,谁说他儿子傻啊,一点都不傻,你看还会心疼老子呢,“夫人,我有话要说。” “我跟你没什么话好说。”王母拉着王渊庆直接进了屋。 王员外急忙跟了进去,一开门,热气便扑面而来,他动了动冻的有些发麻的脚,笑的献媚,“夫人,这事关系咱们王家的血脉,你先不要生气,听我说完!” 王母本来想直接赶了出去,见王员外说的诚恳,两个人是少年夫妻,对方的性情还是能了解一二的,王员外不是哪种没分寸的人,沉着脸问道,“什么事?” 第91节 “是这样……”王员外把跟王渊庆问的话大概说了下。 王母也是个聪慧的女子,她沉吟了半响,“二狗子这人我看着挺是敦厚的,他为了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他不育?我前阵子有传过说因为赵秀秀嫁入三年未有身孕,她家的婆婆张氏放话说如果在怀不上就要休了。” “夫人,可是那赵秀秀现在是有了身孕啊。” “所以……赵秀秀的身体是健康的,那么只剩下二狗子他……,这样推理的话二狗子利用我家庆儿的骨血也是情有可原了。” “但是那张氏怎么可能明知道自己儿子不育,还在村里那么说?好像是根本不知道自己儿子的状况一样?” “还真有可能是不知道……你不了解赵秀秀,那真是个温顺的好女子,总之,不管他们家里人有什么问题,赵秀秀腹中的胎儿极有可能是我家庆儿的骨肉,”王母沉思的说道。 “夫人这么一说,所有事情就有了答案……引刃而解,如果这赵秀秀真怀了我们王家的骨肉,那是怎么也要寻回来的。” “你肯定就是我的孙子了,我现在就去……”王员外满脸兴奋,两眼放光的说道。 “老爷,你先等等……,但是如果不是呢?一个好好的女子名声就毁了,我们还需要从长计议。”王母自从被休了之后受尽了苦难,想法也以前大是不同,多了分为他人着想的心思。 “我们哪能顾得上……也是,毁了就毁了,买回来庆儿当个妾室不就得了。” “说的轻巧,依庆儿喜欢赵秀秀的程度,你让他把赵秀秀当个妾室,那他一辈就不会娶妻了,还不如正正经经的娶进门里,我看那赵秀秀对庆儿是真心喜欢,从来都是温柔耐心,不当他是傻子,庆儿这个样子……我只希望有人能真心对待他,等我老去,总是有人能照顾他。”王母说道这里不禁眼眶发红,她这一生什么都不担心,就是担心唯一的儿子,她活着还能照顾王渊庆,但是她总是会先走,到时候谁还会真心对王渊庆好呢? 王员外忽然也觉得感慨万分,摸了摸王渊庆的头,“是啊,到时候我们庆儿怎么办?夫人你也别伤心了,要不……我先去探探二狗子的底子,我看他肯定是面上承受不住这才没办法使出的下三滥手段。” 王母点了点头,“辛苦老爷了,也许我马上就要做奶奶了。”想到这里王母一阵激动,朝着王员外望了去。 王员外也是激动异常,别人在他们这个年纪早就都是儿孙满堂了,谁不想要抱个孙儿,享受天伦之乐呢。 这边王母和王员外正谈着赵秀秀,赵秀秀这边也是为着刚才事情的吵架 赵秀秀含泪的坐在屋内一角,“你怎么又这样不清不楚的乱说。” 二狗子的眼睛因为嫉妒而通红,看着赵秀秀鼓起的肚子更是带着冷冽的恨意,“说,你到底有没有让那傻子亲近?” “没有……就是亲了一口,其他的真是没有。”自从进屋开始二狗子就大发脾气,摔了好几个碗,神情狰狞的可怕。 二狗子拽着赵秀秀的手,“你这个荡/妇,没有男人根本就受不了,肯定是趁我不在和那傻子亲近了吧?是不是睡一起了 ?你说话啊!”二狗子明知道这种话是诬陷的话,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么说,能让他恐慌的心舒服一点,好像真像是他口中说道,赵秀秀就是个不知廉耻的荡/妇,所以活该被骂一样。 赵秀秀瞪大了眼睛,自从婚后为了张氏的事情吵嘴之后,在也没有这么闹过,特别是自己有了身孕之后,二狗子更是处处体贴?难道真的是因为王渊庆亲了自己一口?她委屈的掉着泪珠,“庆儿就是一个孩子,他脑子什么都没有,你怎么总是和他计较,还这么说我……” “他是个孩子?他那玩意都能让女人怀孕了,还是孩子!”二狗子怒焰高涨,大声的吼了过去。 赵秀秀见二狗子说的露骨,低下头,擦了擦眼泪说道,“这日子没法过了,我回娘家!”说完就站了起来,护着肚子,套上了衣服就要出门。 二狗子哪里能让赵秀秀出去,“贱/人,你回来!难道在家丢人现眼还不够,准备让娘都知道?” 赵秀秀震惊的望着二狗子,哭着说道,“相公,你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像变了个人一样,庆儿那孩子……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以后不为这吵架,你也不是 96、第 96 章 ... 挺喜欢他吗?他只是把当做姐姐一样,就像是宝生,都是弟弟。” 二狗子想着那夜色中,赵秀秀快活的在王渊庆的身下发出吟声,只觉得心中烧着一股邪火,怎么发也发不来,“你把他当弟弟,他可是把你做了个遍!” “相公,你到底在胡说什么?是风魔了吗?不行,我得走……等你脑子清醒了我们在说。”赵秀秀无法置信的摇了摇头,快步走了出去。 门刚推开,就有一股冷风扑来,赵秀秀紧了紧外衣,护着肚子,慢慢的走出院子,只是还没等她走出院子,身后一股重力推来,她一个措手不及,踉跄的倒在的地上。 二狗子眼中已经没有了清明,压在赵秀秀的身上,掐着她的脖子,“说,你是不是想去找那个傻子?说啊!” 赵秀秀只觉得肚子剧痛,粗粗的喘着气,奋力的推开二狗子,“肚子,我的孩子……呜呜,快放开我。” “掐死你肚子里的野种!弄死他!”二狗子面目扭曲,看起来就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魔,疯狂而没有良知。 忽然来了一股重力,把二狗子推了出去,徐二娘震惊的望着二狗子风魔一样的表情,厉声的骂道,“你疯了吗?秀秀她是有了身孕的人!” “娘!我肚子……啊!”赵秀秀发出痛苦的呻吟,抬头一看,手上沾满了血液。 徐二娘大惊,她本来是来看赵秀秀的,没有想到一进门就看到二狗子狂巅的摸样,掐着赵秀秀不放开,她想也没有想的冲了过来。 二狗子躺在冰凉的雪地上,冷冽的寒风吹了过来,他茫然的看着痛苦的赵秀秀和着急的徐二娘,渐渐的恢复了清明,“娘,秀秀她怎么了?” 徐二娘一个巴掌挥了过去,她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在古代女人有了身孕是天大的事情,就好像延续血脉一样重要,这个时候二狗子不照顾赵秀秀就算了,还这样虐打她,他是不是疯了?“你还愣着干什么,快把秀秀抱进去了,我去喊郎中。” 作者有话要说: 朋友的现代文,喜欢腹黑男的可以去看看 ------------- 王渊庆用手捂住了脸,用五指的缝隙偷偷查看赵秀秀的反应,过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她跟自己说话,悄悄的挪开了手,“姐姐?” 赵秀秀扭过头不理他,虽然知道是个傻孩子……但是,心理总觉得怪怪的,“以后不许偷亲我了知道吗?” 王渊庆低下头,一副难过的表情,“为什不让亲呢,那两个漂亮姐姐,还一个劲儿的让我亲呢。” “因为姐姐已经是二狗子哥哥的媳妇了。” “那……我让爹爹把那两个漂亮姐姐给二狗子哥哥,姐姐你当我媳妇好不好?”王渊庆说完眼睛发亮,似乎是想到了很好的主意,看看多聪明啊,用两个漂亮姐姐换一个姐姐,二狗子哥哥肯定会同意的,他吃亏就吃亏点吧。 赵秀秀噗嗤笑了出来,也不装生气了,觉得这孩子的心思真单纯,单纯的让人生出喜爱的心情来,不禁慢慢的解释,“媳妇不是换来换去的,成了亲就是一辈子的事情了,以后不要在偷亲姐姐了好不好?” “那二狗子哥哥就可以亲吗?” “他……当然是可以的!”说完赵秀秀就羞红了脸,她到底在说什么啊,从来都是保守的她还没在外人面前说过这种露骨的话。 王渊庆模糊的想起那个夜色深沉的夜里,他摸着姐姐的洁白的身躯,还有那圆滚滚的馒头……他那时候他可是亲了好几口呢,姐姐似乎很痛苦的说,让他多亲亲呢……怎么现在不行呢,他第一次遇到了两难的境地,他想大声的告诉姐姐,但是又怕让二狗子哥哥知道,因为二狗子哥哥不让说,说如果说出来以后再也不让他吃白馒头了。 第92节 他左看看右看看,忽然想起,二狗子哥哥不在呢,是不是可以说了?“姐姐, 你以前不是让我多亲亲你吗?” 赵秀秀一副困惑的表情,“庆儿不要撒谎,撒谎不是好孩子。” “就那天……”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二狗子脸色铁青的站在门外,瞪着王渊庆说道,“你胡说什么呢?” 王渊庆吓了一跳,他还是第一次做坏事被人逮到了,“我……我要回家了。” 二狗子冷着脸说道,“秀秀,我送庆儿回去。”说完就强拉着王渊庆出了门。 赵秀秀见他的脸色不好,以为二狗子听见了两个人对话知道了她被吃豆腐的事情,又怕二狗子欺负王渊庆,急忙穿了鞋子追了出去。 只见大雪纷飞间,二狗子拉着王渊庆正狠狠的说着什么,王渊庆似乎是被吓到了,不住的点头……一副非常可怜的摸样。 赵秀秀忙喊道,“相公,别欺负庆儿了,快让他回家吧!” 二狗子回头看了眼大肚子的赵秀秀,忽然觉得心烦意乱的不行,大声吼了过去,“你一个妇道人家在门外乱喊什么,快回屋去。” 赵秀秀愣了愣,但是她性子温顺,不敢说什么只得先回了屋。 王渊庆不高兴了,倔强的说道,“二狗子哥哥,你怎么凶姐姐呢?” “臭傻子,少说废话,以后我的话你要记住,知道吗?”二狗子不耐烦的叮嘱道。 王渊庆哇的哭了起来,“庆儿才不是傻子,哥哥,你欺负人!” 二狗子更加不耐烦了,把王渊庆推出了门,又恶狠狠的说道,“以后不要乱说,不然你以后别想在进我家的门!” 雪下的更大了,王渊庆一边哭,一边回家,想着二狗子的威胁,以后要是见不到姐姐,那怎么办呢?他一天见不到都难受的厉害……二狗子哥哥说的不是真的吧?那怎么办呢? 单纯的王渊庆根本就想不出什么办法来,他刚到家门口就看到一个中年男人站在篱笆外,男人身材臃肿,却穿着上好的皮衣,脸色发黄,双眼浑浊,一副被掏空的样子。 “爹爹?”王渊庆擦了擦眼泪说道。 从屋内又丢出一个瓷碗,哐当一声碎在地上,“滚!不要在让我看见你!” 王渊庆可惜的想,这不是娘最喜欢的瓷碗吗?只有给他吃饭的时候才会拿出来呢,看来娘真的很生气呢 哐当一声,又传来了关门声……王员外讪讪的站在那里,有些尴尬难以下台,正好看到王渊庆,带着慈爱的声音说道,“庆儿,这是去哪里了?” “我去看看姐姐了……不过……呜呜。”王渊庆想起二狗子的威胁,委屈的哭了起来。 王员外大惊,忙问道,“庆儿怎么了?可是秀秀欺负你了?”现在连他都知道赵秀秀这个人存在了,没办法,王渊庆开口闭口都是赵秀秀。 “姐姐才不会欺负我……姐姐说话总是很温柔,连生气的时候也不会凶庆儿。”王渊庆说起赵秀秀就一脸傻笑。 “那是谁?” “是二狗子哥哥……他真讨厌,还说庆儿是傻子……呜呜,爹爹,我不是傻子,对吗?”王渊庆抓着王员外的手,眨巴着眼睛问的可怜。 王员外这个心酸啊,他这一生就得了这个一个儿子,小时候,没烧坏脑子的时候,那也是聪明伶俐,能言善道的……谁知道一个高烧就变成了这个摸样,“我家庆儿当然不是傻子!你告诉爹爹是哪个人?爹爹找人去揍他!” 王渊庆急忙摇头,“不行,其实也是庆儿做错了……二狗子哥哥对我还是很好的。” 王员外意外道,“我家庆儿心思单纯,怎么会有做错事情的时候?”百分百一副娇惯孩子家长摸样。 王渊庆查看了下四周,见没有人才悄声说道,“因为我偷亲了姐姐。” 这下王员外乐了,颇有些自得,“干的好,那你有没有做其他的事情?”要是真能让王渊庆把那事做了,管她是不是有夫之妇,给了银子弄回来就行,只要能给他们家传宗接代。 王员外可能忘记了,当初王母为了王渊庆求娶赵秀秀,不知道费了多少心思,连那二十两的欠条都找了出来,可谓是良苦用心,怎么可能给些钱就能解决。 王渊庆忽然红了脸,一副扭捏的样子,连那腿间的帐篷都鼓了起来。 王员外一看,这有戏啊,“快跟爹爹说啊。” “我还吃了姐姐的白馒头……” “馒头?”王员外诧异的问道。 “对啊,没想到姐姐身上藏着两个白馒头!虽然不能吃进肚子里,但是也好好吃。”说道这里王元庆的帐篷更加鼓胀了起来。 王员外红了老脸,只是这话还不得不继续问,便腆着脸问道,“然后呢,你没有……嗯,把那……有没有贴在一起……”任是王员外在厚脸皮后面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爹爹是说你跟翠花一样,光着身体滚在一起吗?”王渊庆认真的问道。 王员外老脸更红了,跟个猴屁股一样,他打了下王渊庆,“小兔崽子,原来你那个时候在偷看!不对……现在不是说这个时候,到底有没有?” “只有姐姐脱了衣服啊” “那你呢?”王员外紧张的咽了咽口水。 “我就脱了裤子,然后……爹爹,那时候好舒服啊”王渊庆本能感觉到了害羞,这是一种人性的本能,好像是一种很私密的事情,不想被人知道。 王员外这下他再也坐不住了,如平静的湖水中投入一颗石头,荡起层层的浪花,他拉着王渊庆问道,“那是什么时候事情了?我记得赵秀秀已经有孕了。” 王渊庆伸出五个手指数完了手继续数脚趾,数的满头大汗,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是三十个手指头,然后三十个脚趾头,在然后三十个手指头,在然后……” 不愧是王渊庆的爹,要是别人早绕晕了,他却慢慢数着,最后露出惊喜的神色来,“这日子刚刚好啊,可是那二狗子为什么要让你……他难道是个疯子不成?” “二狗子哥哥说这是个很好玩的游戏。” 王员外在门外走来走去,听儿子的意思,是那二狗子主动提出的,但凡是个男人怎么可能主动给自己戴绿帽?还是一个傻子?难道那二狗子有某种癖好不成? 不对,不对……王员外越想越觉得这里蹊跷,那赵秀秀有孕的日子儿子行房的日子那么接近,几乎可以说就是同期了,难道是二狗子借种? “庆儿,回来了,怎么不进屋?”刚出门准备倒水的王母看到站在门口的王元庆,诧异的问道。 第93节 “娘!爹爹在问问题!”王渊庆蹦蹦跳跳的走了进去,拉着王母的手撒娇的说道,“娘,姐姐说糖很好吃呢。” 王母爱怜摸了摸儿子的面颊,“进屋吧,天寒地冻的太冷了,可别把我家的庆儿冻坏了。” 王渊庆犹豫了下,踌躇的说道,“那爹爹呢?爹爹也冷。” 王员外听到这话老泪纵横啊,谁说他儿子傻啊,一点都不傻,你看还会心疼老子呢,“夫人,我有话要说。” “我跟你没什么话好说。”王母拉着王渊庆直接进了屋。 王员外急忙跟了进去,一开门,热气便扑面而来,他动了动冻的有些发麻的脚,笑的献媚,“夫人,这事关系咱们王家的血脉,你先不要生气,听我说完!” 王母本来想直接赶了出去,见王员外说的诚恳,两个人是少年夫妻,对方的性情还是能了解一二的,王员外不是哪种没分寸的人,沉着脸问道,“什么事?” “是这样……”王员外把跟王渊庆问的话大概说了下。 王母也是个聪慧的女子,她沉吟了半响,“二狗子这人我看着挺是敦厚的,他为了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他不育?我前阵子有传过说因为赵秀秀嫁入三年未有身孕,她家的婆婆张氏放话说如果在怀不上就要休了。” “夫人,可是那赵秀秀现在是有了身孕啊。” “所以……赵秀秀的身体是健康的,那么只剩下二狗子他……,这样推理的话二狗子利用我家庆儿的骨血也是情有可原了。” “但是那张氏怎么可能明知道自己儿子不育,还在村里那么说?好像是根本不知道自己儿子的状况一样?” “还真有可能是不知道……你不了解赵秀秀,那真是个温顺的好女子,总之,不管他们家里人有什么问题,赵秀秀腹中的胎儿极有可能是我家庆儿的骨肉,”王母沉思的说道。 “夫人这么一说,所有事情就有了答案……引刃而解,如果这赵秀秀真怀了我们王家的骨肉,那是怎么也要寻回来的。” “你肯定就是我的孙子了,我现在就去……”王员外满脸兴奋,两眼放光的说道。 “老爷,你先等等……,但是如果不是呢?一个好好的女子名声就毁了,我们还需要从长计议。”王母自从被休了之后受尽了苦难,想法也以前大是不同,多了分为他人着想的心思。 “我们哪能顾得上……也是,毁了就毁了,买回来庆儿当个妾室不就得了。” “说的轻巧,依庆儿喜欢赵秀秀的程度,你让他把赵秀秀当个妾室,那他一辈就不会娶妻了,还不如正正经经的娶进门里,我看那赵秀秀对庆儿是真心喜欢,从来都是温柔耐心,不当他是傻子, 庆儿这个样子……我只希望有人能真心对待他,等我老去,总是有人能照顾他。”王母说道这里不禁眼眶发红,她这一生什么都不担心,就是担心唯一的儿子,她活着还能照顾王渊庆,但是她总是会先走,到时候谁还会真心对王渊庆好呢? 王员外忽然也觉得感慨万分,摸了摸王渊庆的头,“是啊,到时候我们庆儿怎么办?夫人你也别伤心了,要不……我先去探探二狗子的底子,我看他肯定是面上承受不住这才没办法使出的下三滥手段。” 王母点了点头,“辛苦老爷了,也许我马上就要做奶奶了。”想到这里王母一阵激动,朝着王员外望了去。 王员外也是激动异常,别人在他们这个年纪早就都是儿孙满堂了,谁不想要抱个孙儿,享受天伦之乐呢。 这边王母和王员外正谈着赵秀秀,赵秀秀这边也是为着刚才事情的吵架 赵秀秀含泪的坐在屋内一角,“你怎么又这样不清不楚的乱说。” 二狗子的眼睛因为嫉妒而通红,看着赵秀秀鼓起的肚子更是带着冷冽的恨意,“说,你到底有没有让那傻子亲近?” “没有……就是亲了一口,其他的真是没有。”自从进屋开始二狗子就大发脾气,摔了好几个碗,神情狰狞的可怕。 二狗子拽着赵秀秀的手,“你这个荡/妇,没有男人根本就受不了,肯定是趁我不在和那傻子亲近了吧?是不是睡一起了 ?你说话啊!”二狗子明知道这种话是诬陷的话,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么说,能让他恐慌的心舒服一点,好像真像是他口中说道,赵秀秀就是个不知廉耻的荡/妇,所以活该被骂一样。 赵秀秀瞪大了眼睛,自从婚后为了张氏的事情吵嘴之后,在也没有这么闹过,特别是自己有了身孕之后,二狗子更是处处体贴?难道真的是因为王渊庆亲了自己一口?她委屈的掉着泪珠,“庆儿就是一个孩子,他脑子什么都没有,你怎么总是和他计较,还这么说我……” “他是个孩子?他那玩意都能让女人怀孕了,还是孩子!”二狗子怒焰高涨,大声的吼了过去。 赵秀秀见二狗子说的露骨,低下头,擦了擦眼泪说道,“这日子没法过了,我回娘家!”说完就站了起来,护着肚子,套上了衣服就要出门。 二狗子哪里能让赵秀秀出去,“贱/人,你回来!难道在家丢人现眼还不够,准备让娘都知道?” 赵秀秀震惊的望着二狗子,哭着说道,“相公,你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像变了个人一样,庆儿那孩子……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以后不为这吵架,你也不是挺喜欢他吗?他只是把当做姐姐一样,就像是宝生,都是弟弟。” 二狗子想着那夜色中,赵秀秀快活的在王渊庆的身下发出吟声,只觉得心中烧着一股邪火,怎么发也发不来,“你把他当弟弟,他可是把你做了个遍!” “相公,你到底在胡说什么?是风魔了吗?不行,我得走……等你脑子清醒了我们在说。”赵秀秀无法置信的摇了摇头,快步走了出去。 门刚推开,就有一股冷风扑来,赵秀秀紧了紧外衣,护着肚子,慢慢的走出院子,只是还没等她走出院子,身后一股重力推来,她一个措手不及,踉跄的倒在的地上。 二狗子眼中已经没有了清明,压在赵秀秀的身上,掐着她的脖子,“说,你是不是想去找那个傻子?说啊!” 赵秀秀只觉得肚子剧痛,粗粗的喘着气,奋力的推开二狗子,“肚子,我的孩子……呜呜,快放开我。” “掐死你肚子里的野种!弄死他!”二狗子面目扭曲,看起来就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魔,疯狂而没有良知。 忽然来了一股重力,把二狗子推了出去,徐二娘震惊的望着二狗子风魔一样的表情,厉声的骂道,“你疯了吗?秀秀她是有了身孕的人!” “娘!我肚子……啊!”赵秀秀发出痛苦的呻吟,抬头一看,手上沾满了血液。 徐二娘大惊,她本来是来看赵秀秀的,没有想到一进门就看到二狗子狂巅的摸样,掐着赵秀秀不放开,她想也没有想的冲了过来。 二狗子躺在冰凉的雪地上,冷冽的寒风吹了过来,他茫然的看着痛苦的赵秀秀和着急的徐二娘,渐渐的恢复了清明,“娘,秀秀她怎么了?” 徐二娘一个巴掌挥了过去,她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在古代女人有了身孕是天大的事情,就好像延续血脉一样重要,这个时候二狗子不照顾赵秀秀就算了,还这样虐打她,他是不是疯了?“你还愣着干什么,快把秀秀抱进去了,我去喊郎中。” 第94节 97、第 97 章 ... 寒雪之夜,二狗子家里聚满了人,徐二娘,赵宝生,还有于家的四兄弟等人,赵秀秀的婆婆张氏,于老爹,只是两家人家一副对峙的姿态,剑拔弩张。 不过一会儿,老郎中就施完了针,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的说道,“幸亏这家媳妇底子打的好,暂时没有什么大碍了,但是这个月要躺在床上休息,切不可乱动。” 张氏舒了一口气,只是嘴上依然不饶人的说道,“ 嫁进来三年都没怀上,这怀了没多久就金贵了?走个路都不会!” 徐二娘气的发抖,“问问你的好儿子干了什么,要不是他推了秀秀,她能摔跤?” “你说二狗子推了秀秀,我儿子难道疯了不成,那可是自己的亲身骨肉,又不是别家的野种!肯定就是秀秀自己没注意,这么大个人了,一点都没有轻重,幸亏我家孙子命大。阿弥陀佛!”张氏吵架从来都是个好手,嘴上没输过人,并且一张利嘴能把人说的气死。 二狗子本来想为赵秀秀辩解,只是听到了野种两个字,忽然就呆了,愣愣的望着窗外,直到于二郎推了他一下才回过神,“五弟,别担心了,郎中说没事了,你快去看看弟妹。” 赵秀秀躺在炕上脸色苍白,只是神色还算清明,她勉强看了一圈来人,又把头低了下来,刚才二狗子疯狂表情还历历在目,她想着自己这些年受的委屈,忽然间觉得失望无比,无论她怎么孝顺听话,张氏永远能挑出她的毛病,她为了二狗子的面子,一直没有对人说是他不育…好不容易熬过那段最难的时间,眼看孩子就要出生了,二狗子又像是着了魔一样,好像她肚子里的孩子不像是亲生的一样。 忽然赵秀秀心中一惊,停在这个思绪上,二狗子那反应还真像……不是自己的孩子。 试问哪个爹会这样对待自己的还在腹中孩子……何况还是盼了三年的孩子,二狗子之前话历历在目,什么叫她早就被王渊庆做过了,是不是她想的太过美好了?谭仁义的医术是怎么样的她还不清楚吗?他说二狗子不育就是不育了,怎么可能有看错的时候,但是如果二狗子的病没有好的话,她肚子里的孩子又是怎么来的? 赵秀秀越想心理越寒冷,在温暖的屋内感觉浑身都颤抖了起来,她看着这些满屋子黑压压的人,特别是张氏尖酸刻薄的声音,忽而都让她厌烦了起来,“娘,相公……大伯,我累了。”说完就闭上了眼睛,她思绪大乱,不住的在否定自己的猜想,这一定不是真的,一定不是,二狗子她还是了解的,虽然有些胆小,有时候还有些小聪明,但是心地善良,喜欢她却是真心实意,怎么可能把她推入其他人的怀抱,怎么能忍受她肚子有别人的孩子? 这一定是错觉……她光是想想就觉得受不了,更何况二狗子呢? 张氏被赵秀秀的神态弄的有些下不来台,“赵秀秀,你娘的这么教你对待婆婆的吗?这里可都是你的长辈,一点礼数都不懂吗?”转头又对二狗子说道,“你看看,你找的好媳妇,我的天啊……我哪里受过这委屈!” 二狗子烦躁的捏了捏头发,“娘,你就先回去吧,秀秀现在身体不好,你不为着我想,也要为着你未来的孙子着想不是?” 于大郎不高兴了,“五弟,你怎么娘这么说话,秀秀出了事,娘吓坏了,大冷天带着我们几个一路跑了过来,还不是担心着吗?” 赵秀秀正心思烦乱,根本没有多余的精神,她哭着说道,“娘,我求求你了,让我安生些吧!你在这样我和二狗子快过不下去了。” “我没让你安生?赵秀秀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赵秀秀猛然抬头,眼中含着泪珠,她觉得受够了,平时对她百般挑剔就算了,怎么这个时候要不依不饶的,“我说我累了!哪里错了?” 于家二儿媳妇周氏讥讽的一笑,觉得总算是找到了机会,“五妹妹,你越发的不像样子了,这说的话,办的事哪里像是好人家出来的,到像是……五叔,你这媳妇你可是要好好管管了,今日对着娘大吼大叫,这只不过有了身孕,等生了儿子,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赵秀秀眼睛流出泪水来,止不住的冷笑,“担心我?我看你们根本不是来看我的……是来看我肚子的孩子,你们谁管过我的死活,!”这时候她不禁想念起赵巧儿来,如果有她在,也不用这么烦恼了……想想还真是惭愧,自己这个当姐姐的反而一直被妹妹护着。 张氏气的手抖,“你……,真是越发的过分了,这种话是你能说道?二狗子你过来!我生了了养了你,就是让你娶这样的媳妇来气我的?” “娘,你就别吵了……这秀秀才刚好。”二狗子左右为难,觉得说什么自己都是错的。 “相公,你告诉娘,你之前在院子里到底干了什么?让娘知道到底是我走路不小心还是你推的我!”她神色复杂的望着二狗子,只觉得心里就像是吃了黄连一样苦。 二狗子被赵秀秀的眼神看的心中一惊,好像有种某种隐藏的秘密被揭掉的狼狈,他好容不易稳住心神对于老爹说道,“爹爹,你快娘和几个哥哥回去吧。等秀秀好了,我带着她去赔罪!” 周氏站在墙边,瞥了眼赵秀秀,“哎呦,真是天大的面子,还要等着五妹妹身体好了才要去赔罪?人又不是晕过去了,怎么?现在就不能认错了吗?赵秀秀,这可是你婆婆和公公,你哪里学来的竟然这么不孝?笑死人了,果然真寡妇的女儿,一点礼节都不懂。” 赵宝生听得忍无可忍,他毕竟还小,还是个年轻的小子,一个上前,就甩了周氏一个巴掌,“贱/人,你说什么呢?” 周氏摸着红红的脸,无法置信的摸样,不过几秒就回过神来,眼中涌出委屈来,“娘,相公……你们看看这赵家人,是个寡妇养的就算了,竟然打人?根本没有把我们于家放在眼里!呜呜……我不要活了。” 周氏那个大嗓门真是得了张氏的真传,嚎的有声有色……赵宝生握了握拳头,青筋暴起,“贱、人,给我闭嘴!在说个寡妇信不信我还打你!” 于二郎心疼的看着周氏,大吼道,“赵家的,欺人太甚了,你一个小辈怎么可以对长辈动手,听说你还读过几年书,怎么?圣人之书是这么教你的吗?” 徐二娘苦苦的压着自己,赵秀秀毕竟是于家的媳妇,这样闹下去只会更多的增加两家之间的怨恨,到时候夹在中间难做的只有赵秀秀,她也想狠狠的骂过去,但是只要她开口就算是她家表态了,就像于老爹到现在一直都没有说话一样,只要赵秀秀在于家一天,她就只能忍着。 赵宝生毕竟是年纪小,哪里说得过于二郎,他气的脸色通红,张了半天的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刚才那句贱/人已经是他的极限,书读的多固然懂的多些,但是受的束缚也多,总是有些放不开自己,他忽然就有些想哭,家里就他一个男丁,就这时候还不能为姐姐出头,他可真是没用,如果巧儿姐姐在该多好? 周氏见赵宝生憋着说不出来话,恶毒的看了眼,上前一个巴掌挥了过去,只听拍拍的二声,赵宝生的脸上留下了个五指印,一丝血痕从赵宝生的嘴角流了出来。 “这是长辈给你教训,让你知道什么话不能乱说还贱/人?你懂得贱、人是什么意思吗?”周氏洋洋得意的挥了挥手,尖酸的说道。 眼看两家的矛盾越发的激化,二狗子着急了起来,这以后要怎么弄啊,他拉着于老爹,“爹爹,你快带着娘走吧,在这样下去,大家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可怎么是好?” 于老爹老僧入定一般根本不挪动半分,其实他心里对这个媳妇也不满意,还没嫁进来就唆使二狗子分家出去单过,入门三年都没有身孕,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让二狗子竟然说出没孩子也要跟她过下去的混账话来,那子嗣血脉是闹着好玩的吗?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都忍了,今年好不容有了孩子,这到好,走路也不小心,一点也不知道珍惜,差点又流了,在看看这赵家人,没有一个懂礼数的,要不是……真想休了这儿媳妇。 张氏见周氏争气,立时觉得脸上有光彩,“我看,秀秀这么不知道爱护自己,还是回家住吧,我会亲自照顾的。” 赵秀秀忙摇头,对着二狗子说道,“相公,我不要。”张氏是怎么样的人她还不知道吗?今日这样让她不高兴,还不知道回去怎么折腾自己,虽然说不会让她动胎气,但是她相信以张氏的性子肯定会想出其他办法的。 一直不说话的于老爹咳嗽了一声发话了,“我看就这样办吧,老五,你带着媳妇搬回去住,直到孩子出生,有你娘在照顾,我也放心。这可是我们于家的血脉!” 于老爹在血脉两个字上加重了音,看了眼徐二娘,那意思不言而喻。 徐二娘双手交握的指节发白,“郎中不是说不易挪动吗?我看还是在这里养养好。” 周氏冷笑一声,“不碍事,把人放到木板上抬走,不会颠着五妹妹的,怎么就那么金贵呢,我生了三个娃子也没见这样,第二天还不是照样下地干活!” 张氏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是她的好媳妇,又吃苦耐劳,又会说话办事。 徐二娘想反驳回去,想让赵秀秀到家里去养,但是以后呢?为了这事,于家对赵秀秀成见越来越深,二狗子又是个孝顺的,他在护着赵秀秀,护的了一时护不了一辈子,总是会出问题,这才刚要孩子,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她越想心里越发的心寒,当初她怎么就没有坚持呢?怎么就让赵秀秀嫁了进来呢? 屋子里一时内静悄悄,显然在等着徐二娘发话,她必竟是赵家的家长,按礼节,她不在场还好,既然她在场的总是要得到她的首肯的。 赵秀秀躺在炕上,忽然就泪流满面,为什么她要让徐二娘和赵宝生受这样的难堪?为什么明明是二狗子做错了,他却反而像是自己受了委屈一样躲在角落里,难道他就不能站出来大声的说,其实是他的错吗他怎么能连这点担当都没有? 赵秀秀为了嫁给了二狗子忍受着母亲的打骂,赵巧儿那样劝着自己的时候也没有退缩,后来终于成亲了,饿得连饭都没的吃时候,还不是赵巧儿帮衬着自己,张氏做过什么?他们于家人做过什么?就因为她让二狗子分家出来单过么?好吧,这些错她担着了。 但是三年不孕是她的错吗?她接受着众人的指指点点,接受着张氏的侮辱,疼痛往自个儿心里咽,就怕二狗子心里比她难过,为的什么?还不是为了能二狗子好好的在一起? 可是这个男人,这个她用心守候的男人在这样的时候,她怀着身孕,让她受这样的责难?她只觉得胸口一阵阵痛,是不是真的……这个孩子真的不是二狗子的?所以他才会这么的退缩,这么的魂不守舍?往常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早就站出来了吗?哪个舍不得她吃一点苦的男人,怎么就变了? 众人等了半天也没见徐二娘发话,于老爹又干咳了一声,“那就这样定了吧,老大你带着老二去拿个木板过来,他娘,你留在这里帮媳妇收拾东西。” 第95节 二狗子忽然有种解脱的感觉,他避开赵秀秀哀求的视线,蜗牛一样的想如果回到家里,有娘看着,那王渊庆就不会在来了吧? “娘,我要跟你回家去!”赵秀秀倔强的咬着下唇,撩起被褥就要下床,徐二娘大惊失色,“秀秀,你这是要干什么?” 赵秀秀眼中带着万千复杂的情绪,好像是经历过极度痛苦的抉择,她带着失望的神情看了眼二狗子,有些哽咽的说道,“娘,我后悔啊,当初就该听你的话不该嫁进来……我们回家吧。” 赵宝生他上前扶住赵秀秀,“姐姐,我们走,上来,我背着你。” 张氏矮胖的身子非常的迅捷,麻利的挡在赵秀秀的前面,“你当进我于家的门这么容易,想进就进,想走就走?呸!要走可以,你这样不孝的媳妇我家也不要,但是我于家的血脉可是不能让你带走!” 赵秀秀颤抖的手擦了擦脸上被张氏吐的唾沫,看了眼二狗子,希望能从他的脸上看出起码一丝的维护,只是让她失望了,二狗子只低着头,看都不敢看向她……,忽然她的心就剧烈的疼痛了起来,像是被插入一把刀子,又疼又心酸,如果是平时二狗子看到自己这么委屈早就冲上来了吧?为什么这么犹豫,那么她的猜想是对的吧?她就说那一天晚上二狗子为什么非要蒙住她的眼睛,还说这样容易受孕,她当时怎么就没有发觉呢,她明明感觉到那粗喘的声音很陌生…… 张氏见赵秀秀愣愣的,以为自己的话吓到她了,得意的掐着腰说道,“害怕了吧?你以为当个媳妇是好当的?你给我老实的回到家里,好好的把孩子生出来,不然别怪我家一纸休书休了你。” “休了我?凭什么?我自从进门以为孝顺公婆,友爱兄弟,哪里犯过错?” “凭什么?凭你进门三年还没坏上,好不容易怀了子嗣不知道好好怀着,走路也不长眼睛,你想让我二狗子断了血脉吗?” 赵秀秀讥讽的笑了起来,眼中含着剧痛,“二狗子,你敢不敢说是你推的我?” 二狗子的越发的把头低了下来,这其实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赵秀秀没有大碍,他说自己一时糊涂也就过去了,但是人从来就怕做亏心事,二狗子他不敢说,他怕说出来别人会问缘由,一个人在疯狂怎么会这么对待怀着自己骨肉娘子?到时候一个不小心……他的秘密是不是就保不住 97、第 97 章 ... 了,他自己也不敢肯定,刚才对着赵秀秀责骂中有没有把底子透出去,他是真的在害怕……他不明白赵秀秀为什么就不能像以前那样护着自己,非要让他事情说出来? 赵秀秀看着二狗子低头不看她的摸样,心彻底的凉了,她讥讽的对着张氏说道,“到底是不是你家的血脉,你倒是要问问你家的好儿子。” 二狗子大惊失色,向后退了好几部,他努力稳住心思,尽量温和的说道,“秀秀,你到底在说什么,不要闹了,宝生弟弟,你把你姐姐放下来。” 于老爹坐不住了,这是什么话?什么叫是不是他家的血脉,这可是大事,“老五媳妇,饭可以随便吃,可是话可不能乱说!” 赵秀秀凄惨一笑,眼中带出绝望来,“相公,今日我出了这门以后就在也不是你们于家媳妇了,看在我们……”说到这里哽咽有些说不下去,只是硬忍着继续说道,“看在我们情分一场,你也就别为难我了。” 二狗子大为震惊,脸上带着无措的慌乱,忽然就有些明了,赵秀秀这意思,是已经明白他做的事情了吗?不可能,绝对不能,“秀秀,你别任性了,咱们先回娘家里住,嗯?”他上前温柔的哄着赵秀秀,以往每次这样哄着,她不都是同意了吗。 赵秀秀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这就是命,原本咱就不该在一起。要付出的代价太大了,我可以自己委屈,但是我不能委屈自己的孩子,因为我是个娘……,我也不能让我娘和弟弟受委屈,相公你明白吗?” “不,秀秀,你听我说……”二狗子从来没有这么慌乱过,他心里像是被割了肉一样疼痛,他有种预感似乎他真的要失去赵秀秀了,从小两个人就认识,赵秀秀那么温和善良,像一朵最美的雏菊绽放在他的心口,怎么可以……失去她,他日子怎么过呢?他想出那个混账的办法还不是被逼的吗?为什么赵秀秀就不多忍受下呢?等孩子出生了不就都解决了吗? 寂静的夜里传来,女人悲伤的哭泣声,压抑低沉,让人听了心里酸酸的。 作者有话要说:写到这里酸酸的,爱情的产生不过是一个眼神,或者一句话,但是要长久的把爱情持续下去却需要太多的东西?也许爱情美丽的就是因为它的昙花一现? ---------- 寒雪之夜,二狗子家里聚满了人,徐二娘,赵宝生,还有于家的四兄弟等人,赵秀秀的婆婆张氏,于老爹,只是两家人家一副对峙的姿态,剑拔弩张。 不过一会儿,老郎中就施完了针,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的说道,“幸亏这家媳妇底子打的好,暂时没有什么大碍了,但是这个月要躺在床上休息,切不可乱动。” 张氏舒了一口气,只是嘴上依然不饶人的说道,“ 嫁进来三年都没怀上,这怀了没多久就金贵了?走个路都不会!” 徐二娘气的发抖,“问问你的好儿子干了什么,要不是他推了秀秀,她能摔跤?” “你说二狗子推了秀秀,我儿子难道疯了不成,那可是自己的亲身骨肉,又不是别家的野种!肯定就是秀秀自己没注意,这么大个人了,一点都没有轻重,幸亏我家孙子命大。阿弥陀佛!”张氏吵架从来都是个好手,嘴上没输过人,并且一张利嘴能把人说的气死。 二狗子本来想为赵秀秀辩解,只是听到了野种两个字,忽然就呆了,愣愣的望着窗外,直到于二郎推了他一下才回过神,“五弟,别担心了,郎中说没事了,你快去看看弟妹。” 赵秀秀躺在炕上脸色苍白,只是神色还算清明,她勉强看了一圈来人,又把头低了下来,刚才二狗子疯狂表情还历历在目,她想着自己这些年受的委屈,忽然间觉得失望无比,无论她怎么孝顺听话,张氏永远能挑出她的毛病,她为了二狗子的面子,一直没有对人说是他不育…好不容易熬过那段最难的时间,眼看孩子就要出生了,二狗子又像是着了魔一样,好像她肚子里的孩子不像是亲生的一样。 忽然赵秀秀心中一惊,停在这个思绪上,二狗子那反应还真像……不是自己的孩子。 试问哪个爹会这样对待自己的还在腹中孩子……何况还是盼了三年的孩子,二狗子之前话历历在目,什么叫她早就被王渊庆做过了,是不是她想的太过美好了?谭仁义的医术是怎么样的她还不清楚吗?他说二狗子不育就是不育了,怎么可能有看错的时候,但是如果二狗子的病没有好的话,她肚子里的孩子又是怎么来的? 赵秀秀越想心理越寒冷,在温暖的屋内感觉浑身都颤抖了起来,她看着这些满屋子黑压压的人,特别是张氏尖酸刻薄的声音,忽而都让她厌烦了起来,“娘,相公……大伯,我累了。”说完就闭上了眼睛,她思绪大乱,不住的在否定自己的猜想,这一定不是真的,一定不是,二狗子她还是了解的,虽然有些胆小,有时候还有些小聪明,但是心地善良,喜欢她却是真心实意,怎么可能把她推入其他人的怀抱,怎么能忍受她肚子有别人的孩子? 这一定是错觉……她光是想想就觉得受不了,更何况二狗子呢? 张氏被赵秀秀的神态弄的有些下不来台,“赵秀秀,你娘的这么教你对待婆婆的吗?这里可都是你的长辈,一点礼数都不懂吗?”转头又对二狗子说道,“你看看,你找的好媳妇,我的天啊……我哪里受过这委屈!” 二狗子烦躁的捏了捏头发,“娘,你就先回去吧,秀秀现在身体不好,你不为着我想,也要为着你未来的孙子着想不是?” 于大郎不高兴了,“五弟,你怎么娘这么说话,秀秀出了事,娘吓坏了,大冷天带着我们几个一路跑了过来,还不是担心着吗?” 赵秀秀正心思烦乱,根本没有多余的精神,她哭着说道,“娘,我求求你了,让我安生些吧!你在这样我和二狗子快过不下去了。” “我没让你安生?赵秀秀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赵秀秀猛然抬头,眼中含着泪珠,她觉得受够了,平时对她百般挑剔就算了,怎么这个时候要不依不饶的,“我说我累了!哪里错了?” 于家二儿媳妇周氏讥讽的一笑,觉得总算是找到了机会,“五妹妹,你越发的不像样子了,这说的话,办的事哪里像是好人家出来的,到像是……五叔,你这媳妇你可是要好好管管了,今日对着娘大吼大叫,这只不过有了身孕,等生了儿子,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赵秀秀眼睛流出泪水来,止不住的冷笑,“担心我?我看你们根本不是来看我的……是来看我肚子的孩子,你们谁管过我的死活,!”这时候她不禁想念起赵巧儿来,如果有她在,也不用这么烦恼了……想想还真是惭愧,自己这个当姐姐的反而一直被妹妹护着。 张氏气的手抖,“你……,真是越发的过分了,这种话是你能说道?二狗子你过来!我生了了养了你,就是让你娶这样的媳妇来气我的?” “娘,你就别吵了……这秀秀才刚好。”二狗子左右为难,觉得说什么自己都是错的。 “相公,你告诉娘,你之前在院子里到底干了什么?让娘知道到底是我走路不小心还是你推的我!”她神色复杂的望着二狗子,只觉得心里就像是吃了黄连一样苦。 二狗子被赵秀秀的眼神看的心中一惊,好像有种某种隐藏的秘密被揭掉的狼狈,他好容不易稳住心神对于老爹说道,“爹爹,你快娘和几个哥哥回去吧。等秀秀好了,我带着她去赔罪!” 周氏站在墙边,瞥了眼赵秀秀,“哎呦,真是天大的面子,还要等着五妹妹身体好了才要去赔罪?人又不是晕过去了,怎么?现在就不能认错了吗?赵秀秀,这可是你婆婆和公公,你哪里学来的竟然这么不孝?笑死人了,果然真寡妇的女儿,一点礼节都不懂。” 赵宝生听得忍无可忍,他毕竟还小,还是个年轻的小子,一个上前,就甩了周氏一个巴掌,“贱/人,你说什么呢?” 周氏摸着红红的脸,无法置信的摸样,不过几秒就回过神来,眼中涌出委屈来,“娘,相公……你们看看这赵家人,是个寡妇养的就算了,竟然打人?根本没有把我们于家放在眼里!呜呜……我不要活了。” 周氏那个大嗓门真是得了张氏的真传,嚎的有声有色……赵宝生握了握拳头,青筋暴起,“贱、人,给我闭嘴!在说个寡妇信不信我还打你!” 第96节 于二郎心疼的看着周氏,大吼道,“赵家的,欺人太甚了,你一个小辈怎么可以对长辈动手,听说你还读过几年书,怎么?圣人之书是这么教你的吗?” 徐二娘苦苦的压着自己,赵秀秀毕竟是于家的媳妇,这样闹下去只会更多的增加两家之间的怨恨,到时候夹在中间难做的只有赵秀秀,她也想狠狠的骂过去,但是只要她开口就算是她家表态了,就像于老爹到现在一直都没有说话一样,只要赵秀秀在于家一天,她就只能忍着。 赵宝生毕竟是年纪小,哪里说得过于二郎,他气的脸色通红,张了半天的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刚才那句贱/人已经是他的极限,书读的多固然懂的多些,但是受的束缚也多,总是有些放不开自己,他忽然就有些想哭,家里就他一个男丁,就这时候还不能为姐姐出头,他可真是没用,如果巧儿姐姐在该多好? 周氏见赵宝生憋着说不出来话,恶毒的看了眼,上前一个巴掌挥了过去,只听拍拍的二声,赵宝生的脸上留下了个五指印,一丝血痕从赵宝生的嘴角流了出来。 “这是长辈给你教训,让你知道什么话不能乱说还贱/人?你懂得贱、人是什么意思吗?”周氏洋洋得意的挥了挥手,尖酸的说道。 眼看两家的矛盾越发的激化,二狗子着急了起来,这以后要怎么弄啊,他拉着于老爹,“爹爹,你快带着娘走吧,在这样下去,大家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可怎么是好?” 于老爹老僧入定一般根本不挪动半分,其实他心里对这个媳妇也不满意,还没嫁进来就唆使二狗子分家出去单过,入门三年都没有身孕,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让二狗子竟然说出没孩子也要跟她过下去的混账话来,那子嗣血脉是闹着好玩的吗?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都忍了,今年好不容有了孩子,这到好,走路也不小心,一点也不知道珍惜,差点又流了,在看看这赵家人,没有一个懂礼数的,要不是……真想休了这儿媳妇。 张氏见周氏争气,立时觉得脸上有光彩,“我看,秀秀这么不知道爱护自己,还是回家住吧,我会亲自照顾的。” 赵秀秀忙摇头,对着二狗子说道,“相公,我不要。”张氏是怎么样的人她还不知道吗?今日这样让她不高兴,还不知道回去怎么折腾自己,虽然说不会让她动胎气,但是她相信以张氏的性子肯定会想出其他办法的。 一直不说话的于老爹咳嗽了一声发话了,“我看就这样办吧,老五,你带着媳妇搬回去住,直到孩子出生,有你娘在照顾,我也放心。这可是我们于家的血脉!” 于老爹在血脉两个字上加重了音,看了眼徐二娘,那意思不言而喻。 徐二娘双手交握的指节发白,“郎中不是说不易挪动吗?我看还是在这里养养好。” 周氏冷笑一声,“不碍事,把人放到木板上抬走,不会颠着五妹妹的,怎么就那么金贵呢,我生了三个娃子也没见这样,第二天还不是照样下地干活!” 张氏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是她的好媳妇,又吃苦耐劳,又会说话办事。 徐二娘想反驳回去,想让赵秀秀到家里去养,但是以后呢?为了这事,于家对赵秀秀成见越来越深,二狗子又是个孝顺的,他在护着赵秀秀,护的了一时护不了一辈子,总是会出问题,这才刚要孩子,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她越想心里越发的心寒,当初她怎么就没有坚持呢?怎么就让赵秀秀嫁了进来呢? 屋子里一时内静悄悄,显然在等着徐二娘发话,她必竟是赵家的家长,按礼节,她不在场还好,既然她在场的总是要得到她的首肯的。 赵秀秀躺在炕上,忽然就泪流满面,为什么她要让徐二娘和赵宝生受这样的难堪?为什么明明是二狗子做错了,他却反而像是自己受了委屈一样躲在角落里,难道他就不能站出来大声的说,其实是他的错吗 他怎么能连这点担当都没有? 赵秀秀为了嫁给了二狗子忍受着母亲的打骂,赵巧儿那样劝着自己的时候也没有退缩,后来终于成亲了,饿得连饭都没的吃时候,还不是赵巧儿帮衬着自己,张氏做过什么?他们于家人做过什么?就因为她让二狗子分家出来单过么?好吧,这些错她担着了。 但是三年不孕是她的错吗?她接受着众人的指指点点,接受着张氏的侮辱,疼痛往自个儿心里咽,就怕二狗子心里比她难过,为的什么?还不是为了能二狗子好好的在一起? 可是这个男人,这个她用心守候的男人在这样的时候,她怀着身孕,让她受这样的责难?她只觉得胸口一阵阵痛,是不是真的……这个孩子真的不是二狗子的?所以他才会这么的退缩,这么的魂不守舍?往常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早就站出来了吗?哪个舍不得她吃一点苦的男人,怎么就变了? 众人等了半天也没见徐二娘发话,于老爹又干咳了一声,“那就这样定了吧,老大你带着老二去拿个木板过来,他娘,你留在这里帮媳妇收拾东西。” 二狗子忽然有种解脱的感觉,他避开赵秀秀哀求的视线,蜗牛一样的想如果回到家里,有娘看着,那王渊庆就不会在来了吧? “娘,我要跟你回家去!”赵秀秀倔强的咬着下唇,撩起被褥就要下床,徐二娘大惊失色,“秀秀,你这是要干什么?” 赵秀秀眼中带着万千复杂的情绪,好像是经历过极度痛苦的抉择,她带着失望的神情看了眼二狗子,有些哽咽的说道,“娘,我后悔啊,当初就该听你的话不该嫁进来……我们回家吧。” 赵宝生他上前扶住赵秀秀,“姐姐,我们走,上来,我背着你。” 张氏矮胖的身子非常的迅捷,麻利的挡在赵秀秀的前面,“你当进我于家的门这么容易,想进就进,想走就走?呸!要走可以,你这样不孝的媳妇我家也不要,但是我于家的血脉可是不能让你带走!” 赵秀秀颤抖的手擦了擦脸上被张氏吐的唾沫,看了眼二狗子,希望能从他的脸上看出起码一丝的维护,只是让她失望了,二狗子只低着头,看都不敢看向她……,忽然她的心就剧烈的疼痛了起来,像是被插入一把刀子,又疼又心酸,如果是平时二狗子看到自己这么委屈早就冲上来了吧?为什么这么犹豫,那么她的猜想是对的吧?她就说那一天晚上二狗子为什么非要蒙住她的眼睛,还说这样容易受孕,她当时怎么就没有发觉呢,她明明感觉到那粗喘的声音很陌生…… 张氏见赵秀秀愣愣的,以为自己的话吓到她了,得意的掐着腰说道,“害怕了吧?你以为当个媳妇是好当的?你给我老实的回到家里,好好的把孩子生出来,不然别怪我家一纸休书休了你。” “休了我?凭什么?我自从进门以为孝顺公婆,友爱兄弟,哪里犯过错?” “凭什么?凭你进门三年还没坏上,好不容易怀了子嗣不知道好好怀着,走路也不长眼睛,你想让我二狗子断了血脉吗?” 赵秀秀讥讽的笑了起来,眼中含着剧痛,“二狗子,你敢不敢说是你推的我?” 二狗子的越发的把头低了下来,这其实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赵秀秀没有大碍,他说自己一时糊涂也就过去了,但是人从来就怕做亏心事,二狗子他不敢说,他怕说出来别人会问缘由,一个人在疯狂怎么会这么对待怀着自己骨肉娘子?到时候一个不小心……他的秘密是不是就保不住了,他自己也不敢肯定,刚才对着赵秀秀责骂中有没有把底子透出去,他是真的在害怕……他不明白赵秀秀为什么就不能像以前那样护着自己,非要让他事情说出来? 赵秀秀看着二狗子低头不看她的摸样,心彻底的凉了,她讥讽的对着张氏说道,“到底是不是你家的血脉,你倒是要问问你家的好儿子。” 二狗子大惊失色,向后退了好几部,他努力稳住心思,尽量温和的说道,“秀秀,你到底在说什么,不要闹了,宝生弟弟,你把你姐姐放下来。” 于老爹坐不住了,这是什么话?什么叫是不是他家的血脉,这可是大事,“老五媳妇,饭可以随便吃,可是话可不能乱说!” 赵秀秀凄惨一笑,眼中带出绝望来,“相公,今日我出了这门以后就在也不是你们于家媳妇了,看在我们……”说到这里哽咽有些说不下去,只是硬忍着继续说道,“看在我们情分一场,你也就别为难我了。” 二狗子大为震惊,脸上带着无措的慌乱,忽然就有些明了,赵秀秀这意思,是已经明白他做的事情了吗?不可能,绝对不能,“秀秀,你别任性了,咱们先回娘家里住,嗯?”他上前温柔的哄着赵秀秀,以往每次这样哄着,她不都是同意了吗。 赵秀秀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这就是命,原本咱就不该在一起。要付出的代价太大了,我可以自己委屈,但是我不能委屈自己的孩子,因为我是个娘……,我也不能让我娘和弟弟受委屈,相公你明白吗?” “不,秀秀,你听我说……”二狗子从来没有这么慌乱过,他心里像是被割了肉一样疼痛,他有种预感似乎他真的要失去赵秀秀了,从小两个人就认识,赵秀秀那么温和善良,像一朵最美的雏菊绽放在他的心口,怎么可以……失去她,他日子怎么过呢?他想出那个混账的办法还不是被逼的吗?为什么赵秀秀就不多忍受下呢?等孩子出生了不就都解决了吗? 寂静的夜里传来,女人悲伤的哭泣声,压抑低沉,让人听了心里酸酸的。 98、第 98 章 ... 二狗子上前紧紧的握住赵秀秀的手,“秀秀,你在说什么呢?听话,我们先去大屋住,我天天陪着你。” 赵秀秀笑的凄惨,她可以承受因为嫁给二狗子所带来的张氏怒火,但是她不能让她的家人也是受侮辱,特别是孩子……赵秀秀把手放子肚子上,这是她的孩子,不管孩子的爹是谁,她盼了三年才盼来的宝贝。 作为一个娘她本能的感觉出了二狗子对孩子的怨恨,是啊,是个正常的男人都会不喜欢,谁会愿意养着别人的野种,如果这一胎是小子还好,是个姑娘呢?二狗子难道还打算继续借种吗?她不是青楼里的窑姐,可以随意的让人…… 想到这里赵秀秀只觉得犹如在三月间的冷风中站着,从心里冷到外面,“二狗子哥,我真傻,谭神医怎么可能有看错诊的时候呢?” “不……不是这样,秀秀你肯定是搞错了什么。”二狗子身子一震,几乎在哭的说道。 赵秀秀对二狗子的熟悉就像是二狗子对她的熟悉一样,一个表情一个动作,都在知道对方想着什么,如果是平时二狗子肯定会气的跳起来大骂谭神医,而他这样怯懦的表情,是在证明她的猜想是完全正确的,她的心越发的冷了。 第97节 “都别吵了,赵秀秀,你先说说你肚子里的怎么不是我于家的孩子?”于老爹声音很大,震得屋里人都停下了动作。 徐二娘坐不住了,这可是怀着身孕,到了这个地步,如果真的被夫家休出去?那赵秀秀的一辈子就毁了,“秀秀,你肯定是糊涂了,快跟你婆婆认错。” “认错?我有什么错?娘你说我有什么错?我那婆婆张氏在村里都有名的,对儿媳妇不好,大家都是知道的,娘你不就是因为这个当初不让我嫁过来?” 二狗子满脸震惊,依赵秀秀的性格很难想象,这话能从她口中说出来,“秀秀,你一定刚才摔晕了,怎么这么说娘呢,娘是对你严厉些,不过那也是为了你好。” 赵秀秀冷冷一笑,她从来没有觉得这么畅快过,这些话藏在她心理很久了,久的就像是窗口的灰尘,黯淡,龌龊,令人难以忍受,“为我好?为我好为什么我身体不舒服了还不依不饶的站在这里让我认错?”她看了眼同样震惊的周氏,“二嫂子,今日我在这屋里还叫一声二嫂子,你那陪嫁的首饰都被婆婆拿去了吧?据说都是你娘遗物……你怎么不跟婆婆要回来呢?” 周氏忽然就沉默了,低下头不说话,这些年来,她过得日子简直不是人过的,哪个媳妇像她这样生产第三天就要下地干活?她这么排挤赵秀秀也是因为嫉妒,凭什么她就可以分家出去单过,避开张氏的刻薄,而她就要忍受这些……她在家里也是父母疼爱,姐妹亲睦的,不说锦衣玉食,那也是父母的掌上明珠。 张氏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我那是代为保管。” “代为保管,你们谁信?我们村里哪里有这样的规矩?你把儿媳妇不当人看,呼来换去的,连顿饱饭也不给吃,吃饭的时候媳妇一桌你和几个儿子一桌,你们桌上都有菜有肉,我们这些儿媳妇桌上却只有咸菜疙瘩,那大嫂,二嫂……,生产不过三天你就让她们下地干活,伺候你吃饭洗衣,就是最穷得人家,女人在月子里都是要好好的养的,你有把我们当人看过吗?”赵秀秀一字一句,说的非常清晰,好像这些话她反复打了好几遍草稿一样。 张氏的脸有些挂不住了,这死丫头,说的都是什么?平时一副小媳妇的温顺摸样,怎么现在张牙利爪的跟那个赵巧儿有的一拼,难道是吃错药了?“二狗子,你还能不能管住你媳妇?哪里有这样非议婆婆的。” 忽然传来的哭声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原来那周氏正靠在墙角上哭,好像是被人说起了伤心事一样。 “秀秀,我求你了,我最后一次求不行吗?别说了……,我以后还想跟你过呢?”二狗子知道这样撕破脸之后,大家基本上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他心力憔悴,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可我不想跟你过了,我有宝宝……”赵秀秀眼中含着泪珠,心灰意冷的说道。 “你不想过,我们还不想要你这个媳妇呢,一句话,要走行,把孩子留下。”张氏斩钉截铁的说道。 赵秀秀摸了摸肚子,脸上带着母性的温柔,“这孩子不是……” 二狗子猛然的捂住了赵秀秀的嘴,“秀秀,别说了,求你了。” 于老爹已经不耐烦了,这事情越来越诡异了,他总觉的在说下去会有更不好的事情发生,这赵秀秀确实有些摔傻了,开始胡言乱语……,孙子比什么都重要,先把这事妥当了再说,“好了,都不要说了,总是把孩子先生下来再说。亲家母,你看你们先回去吧,秀秀嫁入我们于家开始就是我们于家的人了。” 徐二娘张了张嘴,别开头,没有说话。 “老大,你在干什么,快回去拿板子,他娘,你也快动起来,帮着收拾下东西,这夜越来越深了,要赶紧回家才是。”于老爹对着几个人说道。 毕竟是一家之主,于老大马上动了起来,推了门和老二走了出去,张氏朝着周氏使了眼色,要她赶紧动一动,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平时最听话伶俐的媳妇像是陷入了什么思绪中一样,默默不说话。 张氏只好拉着佟氏开始收拾褥子,于家这架势已经是摆明了送客了。 赵秀秀漠然的一笑,“都别动了,我不会跟你回去,让去大屋除非我死。” “老五家的,你这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看来是要带回家里好好管教管教了。”于老爹轻易不说话,这话一说,显然是很生气。 “不像话?你们都听好了,我肚子的孩子不是二狗子的。”赵秀秀说完忽然就有种解脱的感觉。 二狗子像是被雷劈了一样,猛然的瞪大了眼睛,他紧紧的握着拳头……,只是看着赵秀秀视死如归的神色,忽然就觉得浑身没了力气,颓废的坐在地上,他视觉开始模糊起来,一切的事物都晃动了起来,心中有一个声音不断的在重复,二狗子,你完了,所有人都会嗤笑你,连赵秀秀都不要你了。 “老五……你怎么了?”张氏眼明手快的扶助了二狗子,只是他已经闭上了眼睛,直接昏死了过去。 赵秀秀咬紧下唇,想要去看看二狗子,但是她现在又什么立场呢?两个人总归是要分道扬镳的,忍着吧,以后她要忍的事情会更多的,忍着忍着,日子不就是这样吗? “秀秀,你快跟我娘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徐二娘眼里的震惊不亚于别人,她不相信赵秀秀会做出偷人的事情,那这到底是什么回事? 赵秀秀低下头,“二狗子是不育的。” 张氏在一旁正使劲的掐着二狗子的人中,含着泪叫着他的名字,忽然听到赵秀秀说二狗子是不育的,只觉得气血上涌,一个跳起就朝着赵秀秀打了过去,“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小/贱/人,竟然这样诅咒的自己的夫君。” 眼看张氏的手要打到了赵秀秀的脸上,忽然被一个人挡了下来,家里门大开,寒风呼呼的吹了进来。 挺拔的身影,带着读书人特有的清贵的气度,不是连罕还有谁,他抓着张氏的手,皱了皱眉头,“这都是干什么?” 这时候二狗子幽幽的醒了过来,他有气无力的说道,“娘……秀秀……” 张氏忽然就流出了眼泪,她甩开连罕朝着二狗子扑了过去,“我可怜的儿啊,你的命竟然这么苦,娘想好了,给你做主休了这个没有廉耻的小婊/子,娘在给你找个好的。” 二狗子猛烈的摇着头,“我不要,娘,我只要秀秀。” “你都被人带了绿帽子,还念着那个这个小贱/人!你等着,我要让她和她的野男人沉唐!我要让村里人都知道她赵秀秀是个怎么样的女人!”张氏又站了起来,眼中带着狂怒,“你快说,你那个野男人是谁?” 赵秀秀转过头,“这要你问你的好儿子,他自己不育,让谁糟蹋了我!” “我儿子怎么会是不育,定是你偷了人,还赖在我家五儿身上。”张氏语气尖锐,想要上前去打赵秀秀,无奈连罕正冷冷的注视着她,才不得不把手放了下来。 徐二娘眼中蹭蹭的冒着火,浑身都在颤抖,二狗子不育几个字在她脑中一直在转悠,原来……这几年来没有身孕都是因为二狗子,她就说赵巧儿把谭仁义请来给赵秀秀看病,怎么一直都没有效果,其实问题出在二狗子身上。 她猛地敲了下墙壁,眼中闪过屈辱的神色,“于老爹,你今日一定要给我家秀秀一个说法!” 于老爹冷漠的抬头,“什么说法?” “你家二狗子不育,我家秀秀又怎么有的身孕!”到了这个时候徐二娘已经不能沉默了,赵秀秀和二狗子已经不可能的了。 “亲家母,你说话还要有证据,我现在只看到赵秀秀说有了身孕,但是孩子不是我们于家的,要不这样,我们都去里长家里,让他老人家评评理。”于老爹当然不相信,自己的儿子会不育,他把责任都推到了赵秀秀的身上,觉的是她不守妇道。 二狗子忽然站了起来,嘶哑的说道,“不能去,娘,不能让全村人都看我的笑话……秀秀会被害死的。” “傻孩子,你怎么这个时候还想着那个小贱/人呢!”张氏见二狗子神色凄苦,心疼的不行,忙上前安慰道。 二狗子忽然笑了起来,这一笑,带着绝望和无奈,听得人无不觉得难过,“爹,娘……,是我的错,这都是我的错,你们别在问了,在问下去……我会死的。” 于老爹心中骇人,看二狗子这架势,显然是说赵秀秀说的是对的,他们家怎么会……于家人脸色都不好了起来。 张氏虽然泼辣但是不是傻的,她敏锐的感觉到了事情的复杂性远远超过了表面看到的,场面陷入了无声的尴尬中。 雪越下越大,夜色深沉……最终赵秀秀还是被徐二娘等人带回了家,而二狗子也被于家带了回去,赵秀秀在朦胧的月光中看着她和二狗子共同生活了几年的房子,忽然泪流满面……她知道他们已经在也回不去了。 赵秀秀回去之后整日的不说话,只是饭食上都是不耽误,该吃照吃,似乎知道自己的身体和孩子联系在一起,家里人担心她但是也不敢多问什么. 第98节 其实所有人都在好奇孩子的父亲是谁,但是怕问起了又触动她的伤处,让人感到奇怪的是于家一直都没有消息,安静的诡异。 这一日天色渐好,只是空气依然冷冽,快过年了,很多人都在置办年货……徐二娘和家里几个人都去县里买东西,只留下连雪珍照顾赵秀秀。 赵秀秀的预产期是在六月份,到了二月间肚子已经是有些规模了,她坐在炕上摸着肚子,脸上露出温柔的神色,如果说还有什么能让她感到少许的欣慰,也就是剩下这个孩子了,她现在也只剩下这个孩子了…… 忽然窗口传来咯吱咯吱的脚步上,不过一会儿,糊着纸的窗户被拉开,露出一个面容来, “ 姐姐,是不是你?” 赵秀秀心中一惊,仔细打量一看,果真是王渊庆,她有时候半夜里睡不着想起二狗子话,知道孩子的父亲……这样见面让她觉得尴尬起来。 “姐姐,你怎么不说话?那我进来了。”王渊庆见赵秀秀不理自己,心里急的不行,他可是好不容易才打听到赵秀秀在这里住的。 “别进来!”赵秀秀慌忙的摇着头,一个不注意,竟然错手从炕上滑落下来。 赵秀秀吓的一声尖叫,本能护住了肚子闭上眼睛,只是让她意外的是没有预料的额疼痛,一个有力的手臂拉住她下滑的身子,紧紧的抱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嗷 快到结尾了………… 有什么要求就留言给我……尽力满足。 --------- 二狗子上前紧紧的握住赵秀秀的手,“秀秀,你在说什么呢?听话,我们先去大屋住,我天天陪着你。” 赵秀秀笑的凄惨,她可以承受因为嫁给二狗子所带来的张氏怒火,但是她不能让她的家人也是受侮辱,特别是孩子……赵秀秀把手放子肚子上,这是她的孩子,不管孩子的爹是谁,她盼了三年才盼来的宝贝。 作为一个娘她本能的感觉出了二狗子对孩子的怨恨,是啊,是个正常的男人都会不喜欢,谁会愿意养着别人的野种,如果这一胎是小子还好,是个姑娘呢?二狗子难道还打算继续借种吗?她不是青楼里的窑姐,可以随意的让人…… 想到这里赵秀秀只觉得犹如在三月间的冷风中站着,从心里冷到外面,“二狗子哥,我真傻,谭神医怎么可能有看错诊的时候呢?” “不……不是这样,秀秀你肯定是搞错了什么。”二狗子身子一震,几乎在哭的说道。 赵秀秀对二狗子的熟悉就像是二狗子对她的熟悉一样,一个表情一个动作,都在知道对方想着什么,如果是平时二狗子肯定会气的跳起来大骂谭神医,而他这样怯懦的表情,是在证明她的猜想是完全正确的,她的心越发的冷了。 “都别吵了,赵秀秀,你先说说你肚子里的怎么不是我于家的孩子?”于老爹声音很大,震得屋里人都停下了动作。 徐二娘坐不住了,这可是怀着身孕,到了这个地步,如果真的被夫家休出去?那赵秀秀的一辈子就毁了,“秀秀,你肯定是糊涂了,快跟你婆婆认错。” “认错?我有什么错?娘你说我有什么错?我那婆婆张氏在村里都有名的,对儿媳妇不好,大家都是知道的,娘你不就是因为这个当初不让我嫁过来?” 二狗子满脸震惊,依赵秀秀的性格很难想象,这话能从她口中说出来,“秀秀,你一定刚才摔晕了,怎么这么说娘呢,娘是对你严厉些,不过那也是为了你好。” 赵秀秀冷冷一笑,她从来没有觉得这么畅快过,这些话藏在她心理很久了,久的就像是窗口的灰尘,黯淡,龌龊,令人难以忍受,“为我好?为我好为什么我身体不舒服了还不依不饶的站在这里让我认错?”她看了眼同样震惊的周氏,“二嫂子,今日我在这屋里还叫一声二嫂子,你那陪嫁的首饰都被婆婆拿去了吧?据说都是你娘遗物……你怎么不跟婆婆要回来呢?” 周氏忽然就沉默了,低下头不说话,这些年来,她过得日子简直不是人过的,哪个媳妇像她这样生产第三天就要下地干活?她这么排挤赵秀秀也是因为嫉妒,凭什么她就可以分家出去单过,避开张氏的刻薄,而她就要忍受这些……她在家里也是父母疼爱,姐妹亲睦的,不说锦衣玉食,那也是父母的掌上明珠。 张氏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我那是代为保管。” “代为保管,你们谁信?我们村里哪里有这样的规矩?你把儿媳妇不当人看,呼来换去的,连顿饱饭也不给吃,吃饭的时候媳妇一桌你和几个儿子一桌,你们桌上都有菜有肉,我们这些儿媳妇桌上却只有咸菜疙瘩,那大嫂,二嫂……,生产不过三天你就让她们下地干活,伺候你吃饭洗衣,就是最穷得人家,女人在月子里都是要好好的养的,你有把我们当人看过吗?”赵秀秀一字一句,说的非常清晰,好像这些话她反复打了好几遍草稿一样。 张氏的脸有些挂不住了,这死丫头,说的都是什么?平时一副小媳妇的温顺摸样,怎么现在张牙利爪的跟那个赵巧儿有的一拼,难道是吃错药了?“二狗子,你还能不能管住你媳妇?哪里有这样非议婆婆的。” 忽然传来的哭声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原来那周氏正靠在墙角上哭,好像是被人说起了伤心事一样。 “秀秀,我求你了,我最后一次求不行吗?别说了……,我以后还想跟你过呢?”二狗子知道这样撕破脸之后,大家基本上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他心力憔悴,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可我不想跟你过了,我有宝宝……”赵秀秀眼中含着泪珠,心灰意冷的说道。 “你不想过,我们还不想要你这个媳妇呢,一句话,要走行,把孩子留下。”张氏斩钉截铁的说道。 赵秀秀摸了摸肚子,脸上带着母性的温柔,“这孩子不是……” 二狗子猛然的捂住了赵秀秀的嘴,“秀秀,别说了,求你了。” 于老爹已经不耐烦了,这事情越来越诡异了,他总觉的在说下去会有更不好的事情发生,这赵秀秀确实有些摔傻了,开始胡言乱语……,孙子比什么都重要,先把这事妥当了再说,“好了,都不要说了,总是把孩子先生下来再说。亲家母,你看你们先回去吧,秀秀嫁入我们于家开始就是我们于家的人了。” 徐二娘张了张嘴,别开头,没有说话。 “老大,你在干什么,快回去拿板子,他娘,你也快动起来,帮着收拾下东西,这夜越来越深了,要赶紧回家才是。”于老爹对着几个人说道。 毕竟是一家之主,于老大马上动了起来,推了门和老二走了出去,张氏朝着周氏使了眼色,要她赶紧动一动,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平时最听话伶俐的媳妇像是陷入了什么思绪中一样,默默不说话。 张氏只好拉着佟氏开始收拾褥子,于家这架势已经是摆明了送客了。 赵秀秀漠然的一笑,“都别动了,我不会跟你回去,让去大屋除非我死。” “老五家的,你这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看来是要带回家里好好管教管教了。”于老爹轻易不说话,这话一说,显然是很生气。 “不像话?你们都听好了,我肚子的孩子不是二狗子的。”赵秀秀说完忽然就有种解脱的感觉。 二狗子像是被雷劈了一样,猛然的瞪大了眼睛,他紧紧的握着拳头……,只是看着赵秀秀视死如归的神色,忽然就觉得浑身没了力气,颓废的坐在地上,他视觉开始模糊起来,一切的事物都晃动了起来,心中有一个声音不断的在重复,二狗子,你完了,所有人都会嗤笑你,连赵秀秀都不要你了。 “老五……你怎么了?”张氏眼明手快的扶助了二狗子,只是他已经闭上了眼睛,直接昏死了过去。 赵秀秀咬紧下唇,想要去看看二狗子,但是她现在又什么立场呢?两个人总归是要分道扬镳的,忍着吧,以后她要忍的事情会更多的,忍着忍着,日子不就是这样吗? “秀秀,你快跟我娘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徐二娘眼里的震惊不亚于别人,她不相信赵秀秀会做出偷人的事情,那这到底是什么回事? 赵秀秀低下头,“二狗子是不育的。” 张氏在一旁正使劲的掐着二狗子的人中,含着泪叫着他的名字,忽然听到赵秀秀说二狗子是不育的,只觉得气血上涌,一个跳起就朝着赵秀秀打了过去,“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小/贱/人,竟然这样诅咒的自己的夫君。” 眼看张氏的手要打到了赵秀秀的脸上,忽然被一个人挡了下来,家里门大开,寒风呼呼的吹了进来。 挺拔的身影,带着读书人特有的清贵的气度,不是连罕还有谁,他抓着张氏的手,皱了皱眉头,“这都是干什么?” 这时候二狗子幽幽的醒了过来,他有气无力的说道,“娘……秀秀……” 张氏忽然就流出了眼泪,她甩开连罕朝着二狗子扑了过去,“我可怜的儿啊,你的命竟然这么苦,娘想好了,给你做主休了这个没有廉耻的小婊/子,娘在给你找个好的。” 二狗子猛烈的摇着头,“我不要,娘,我只要秀秀。” 第99节 “你都被人带了绿帽子,还念着那个这个小贱/人!你等着,我要让她和她的野男人沉唐!我要让村里人都知道她赵秀秀是个怎么样的女人!”张氏又站了起来,眼中带着狂怒,“你快说,你那个野男人是谁?” 赵秀秀转过头,“这要你问你的好儿子,他自己不育,让谁糟蹋了我!” “我儿子怎么会是不育,定是你偷了人,还赖在我家五儿身上。”张氏语气尖锐,想要上前去打赵秀秀,无奈连罕正冷冷的注视着她,才不得不把手放了下来。 徐二娘眼中蹭蹭的冒着火,浑身都在颤抖,二狗子不育几个字在她脑中一直在转悠,原来……这几年来没有身孕都是因为二狗子,她就说赵巧儿把谭仁义请来给赵秀秀看病,怎么一直都没有效果,其实问题出在二狗子身上。 她猛地敲了下墙壁,眼中闪过屈辱的神色,“于老爹,你今日一定要给我家秀秀一个说法!” 于老爹冷漠的抬头,“什么说法?” “你家二狗子不育,我家秀秀又怎么有的身孕!”到了这个时候徐二娘已经不能沉默了,赵秀秀和二狗子已经不可能的了。 “亲家母,你说话还要有证据,我现在只看到赵秀秀说有了身孕,但是孩子不是我们于家的,要不这样,我们都去里长家里,让他老人家评评理。”于老爹当然不相信,自己的儿子会不育,他把责任都推到了赵秀秀的身上,觉的是她不守妇道。 二狗子忽然站了起来,嘶哑的说道,“不能去,娘,不能让全村人都看我的笑话……秀秀会被害死的。” “傻孩子,你怎么这个时候还想着那个小贱/人呢!”张氏见二狗子神色凄苦,心疼的不行,忙上前安慰道。 二狗子忽然笑了起来,这一笑,带着绝望和无奈,听得人无不觉得难过,“爹,娘……,是我的错,这都是我的错,你们别在问了,在问下去……我会死的。” 于老爹心中骇人,看二狗子这架势,显然是说赵秀秀说的是对的,他们家怎么会……于家人脸色都不好了起来。 张氏虽然泼辣但是不是傻的,她敏锐的感觉到了事情的复杂性远远超过了表面看到的,场面陷入了无声的尴尬中。 雪越下越大,夜色深沉……最终赵秀秀还是被徐二娘等人带回了家,而二狗子也被于家带了回去,赵秀秀在朦胧的月光中看着她和二狗子共同生活了几年的房子,忽然泪流满面……她知道他们已经在也回不去了。 赵秀秀回去之后整日的不说话,只是饭食上都是不耽误,该吃照吃,似乎知道自己的身体和孩子联系在一起,家里人担心她但是也不敢多问什么. 其实所有人都在好奇孩子的父亲是谁,但是怕问起了又触动她的伤处,让人感到奇怪的是于家一直都没有消息,安静的诡异。 这一日天色渐好,只是空气依然冷冽,快过年了,很多人都在置办年货……徐二娘和家里几个人都去县里买东西,只留下连雪珍照顾赵秀秀。 赵秀秀的预产期是在六月份,到了二月间肚子已经是有些规模了,她坐在炕上摸着肚子,脸上露出温柔的神色,如果说还有什么能让她感到少许的欣慰,也就是剩下这个孩子了,她现在也只剩下这个孩子了…… 忽然窗口传来咯吱咯吱的脚步上,不过一会儿,糊着纸的窗户被拉开,露出一个面容来, “ 姐姐,是不是你?” 赵秀秀心中一惊,仔细打量一看,果真是王渊庆,她有时候半夜里睡不着想起二狗子话,知道孩子的父亲……这样见面让她觉得尴尬起来。 “姐姐,你怎么不说话?那我进来了。”王渊庆见赵秀秀不理自己,心里急的不行,他可是好不容易才打听到赵秀秀在这里住的。 “别进来!”赵秀秀慌忙的摇着头,一个不注意,竟然错手从炕上滑落下来。 赵秀秀吓的一声尖叫,本能护住了肚子闭上眼睛,只是让她意外的是没有预料的额疼痛,一个有力的手臂拉住她下滑的身子,紧紧的抱了起来。 99、第 99 章 ... “姐姐,你没事吧…”王渊庆抱着赵秀秀,刚才的情形可能是吓到他了,脸上带着不自然的苍白,因为太过心急,手上还破了皮。 “没事,扶我上去。”赵秀秀摸了摸肚子才放心的说道。 王渊小心翼翼的挪动了身子,扶着赵秀秀到了炕上……他有些好奇的看着赵秀秀的大肚子,傻里傻气的问道,“姐姐,宝宝是不是长大了。” 赵秀秀脸色一红,总觉的面对王渊庆很尴尬,毕竟是孩子的父亲,可是她一直都把他当做弟弟一样的,这种新的身份转变,让她感觉到浑身的不自在。 王渊根本不知道赵秀秀那么多顾虑的心思,他指了指自己的屁股,撒娇的说道,“姐姐,庆儿这里疼……刚才一着急,碰到了这里了要吹吹。” 如果不是知道王渊庆心思单纯,赵秀秀简直以为他在调戏她了,她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庆儿,姐姐不能给你吹吹。” “为什么?” “因为……” “我知道,因为姐姐是二狗子哥哥的媳妇吗?”王渊庆难得聪明的问道。 赵秀秀忽然沉默了下来,心中一阵阵的刺痛,她已经有二个多月没有见到二狗子了,谁会想到,曾经那样彼此喜欢,竟然会落到现在这样的局面。 “不是,以后姐姐谁的媳妇也不是,我会和宝宝好好的活下去。”赵秀秀摸着肚子说道。 王渊庆侧着脑袋想了半天,也不太明白赵秀秀的意思,为什么谁的媳妇也不是,不是和二狗子的哥哥成亲了吗?但是他能感觉到赵秀秀难过的心情,他把手虔诚的放在了赵秀秀的肚子上,“姐姐,不要难过,宝宝也会难过的。” 那宽厚的手掌附在赵秀秀的肚子上,带着特殊的暖意,不禁让赵秀秀流出眼泪来,她哽咽的说道,“知道,姐姐会好好的。” “可是,姐姐你怎么哭了?”王渊庆最见不到赵秀秀难过,掏了半天才发现今天娘新给的手帕叫他弄了一团脏了。 王渊庆手足无措半天,最后撩起内里还干净的亵衣的衣角试图帮赵秀秀擦眼泪。 赵秀秀只觉得男人的气息铺面而来,抬头一看……,王渊庆正揪着亵衣朝自己扑来,那架势显然是要把她整个人套进去。 碰的一声,王渊庆的脑门被人打了下,“你个色痞子,这是要干什么?” 连雪珍手上拿着洗衣服的棒槌,一副凶狠的架势,原来她刚洗衣服回来,推门一看,一个男人正撩起衣服准备对赵秀秀不利的样子,她吓得肝胆俱裂,急忙跑了过来。 王渊庆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姐姐,她打我,好疼……”可不是很疼,都肿了……连雪珍的力气可真是不小。 赵秀秀急忙去了看了眼他的后脑勺,果然见见肿了一个鸡蛋大的肿块,她有些心疼的说道,“很疼吗?” 王渊庆委屈的撅着嘴,“要呼呼……” 连雪珍看着两个人的对话,才发现他们认识啊,还有这陌生男人说话语气神态,明显是脑子有问题的那种。 第100节 “秀秀姐,这个人是谁?” 赵秀秀一边帮王渊庆的肿起的那块吹气,一边说道,“是王员外的家的儿子,就是那个……对,就是那家。” “可怜,有爹却不能认,本来是个公子哥,如今要过这种日子。”连雪珍也听过这家的事情,摇头说道。 “我爹才没有不要我,他天天来找我回去呢。”王渊庆不高兴的说道。 正在几个人说话的时候,院子里传来的杂乱的脚步声,赵秀秀知道这是徐二娘回来了,忙对王渊庆说道,“庆儿先走吧,我娘回来了。” 王渊庆一副可怜的摸样,“为什么庆儿要走?难道大娘不喜欢我吗?还有庆儿这还是好疼……”撒娇的意味不言而喻。 “哎呀,你这小子还会耍无赖呢?秀秀姐让你走,你就走,哪里那么多废话!”连雪珍知道徐二娘回来看到家里有个男人,肯定又不高兴了。 “我不喜欢你,你欺负我!”王渊庆用手指头指着连雪珍不高兴的说道。 连雪珍也来气了,“我需要你喜欢干嘛啊,我又不是要嫁给你。” “我也不要娶你,这么凶,要娶就娶姐姐,我最喜欢她了。要一直一直跟她在一起。”王渊庆搂着赵秀秀的胳膊,宣誓一样的说道。 哐当的一声,门口传来的东西掉落的声音,徐二娘脸色铁青的站在门口,“这个人是谁?他在胡说什么?” 赵秀秀暗叫一声糟糕,只是还没等她说话,王渊庆自己开始介绍着自己,“大娘,我叫王渊庆,我爹爹叫……,娘叫……家住……”这一套话是王母教他的。 徐二娘一听,这不是那个差点逼死她家的王家傻少爷吗?怎么会在这里?显然和赵秀秀是熟识的样子,“秀秀,这是怎么回事?” “娘,我跟你说过的,他经常来我家里玩。”赵秀秀有种不知道怎么解释的感觉,如果是以前她到可以大大方方的,只是当他知道这个人是孩子的父亲之后,就不知道怎么说了,怕说多了徐二娘起疑。 徐二娘这才想起,赵秀秀以前说过几次,说那傻公子心善单纯,总来找她玩……,那王母的事情她也听过一二,事情过去了那么久她也不是在生气,主要是他在怎么是个傻子,也是个成年男子,怎么可以随便闯入她家?赵秀秀名声已经这样了…… 徐二娘想起赵秀秀就发愁,年纪轻轻就和二狗子分开,这孩子还没生出来,也不知道孩子的爹是谁,如果……那男子也是没有成家的,倒是可以撮合撮合. 作为母亲的徐二娘是最看不得女儿受罪的,在她观念里,没有男人的女人就是可怜的,其实她的想法也没有错,在古代这样男权的社会,没有一个能撑门面的男人,日子确实难熬,就从于家赵家两家对峙那夜来说,如果赵家有个能镇住场的男人在,也不至于让于家那么猖狂。 王渊庆介绍完了自己,等着徐二娘能像别人那样,夸奖他很乖,可是等了半天也不见说话,那眼神还那么凶,他就有些害怕了,虽然这个人是他最喜欢的姐姐的娘,但是……还是好可怕啊,“大娘……我娘叫我了,我得回家。” 王渊庆说完就依依不舍的看了眼赵秀秀,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弄的赵秀秀尴尬的低着头,不敢看向徐二娘。 徐二娘没有说话,捡起了掉在地上的年货,只是余光瞥到赵秀秀的越发鼓起的肚子,叹气的说道,“也不知道谁造的孽,我可怜的可怜的孙子,生出来就没有爹额。” 这一番叹息让赵秀秀红了眼圈,她摸着肚子说道,“娘,我自己能把孩子养大。” “你自己能干什么?你一个女人家……你知道什么叫世事艰辛?你爹去了之后,你道娘是怎么撑起的这个家?你赶紧生了孩子,娘给你养着,你呀,就赶紧收拾收拾,在找个好人家。” “不,娘,你让我跟孩子分开,就是让我去死,我心理受不住……”赵秀秀说道这里鼻子一酸,眼眶红了起来。 “受不住也的受,女人的命就是这样。”徐二娘说道这里也是有些伤感,似乎想起了自己的苦难的命运来,忍不住别开脸看着远处。 赵秀秀难过的低下头,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下炕上。 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一家子都不说话,气氛沉闷,一点都没有过年的气息,这和家里少了赵巧儿夫妻俩有些关系,不过最大的问题还是赵秀秀的事情,徐二娘很是为此发愁,赵秀秀年纪不到二十,正是花开正茂的时候,她怎么忍心看着她窝在角落里,凋零飘散。 正在几个人闷头吃饭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声,这样的气氛连雪珍早就坐不住了,她腾地站了起来“大娘,我去开门。”说完就蹬蹬的跑了出去 不过一会儿,门口传来女人说话的声,连雪珍身后跟着一个高瘦的妇人,虽然没有什么首饰华服,但是容貌端庄,笑容温婉,自带着一股贵妇的气质。 徐二娘看了半天,才想起来这个人是王渊庆的母亲李氏,自从她搬到村子里后,她曾经见过几次,这么晚了?她来这里干什么? 这边徐二娘犯嘀咕,赵秀秀却是心理咯噔以下,她虽然知道,王母不可能知道孩子的事情,但是忍不住担心起来。 王母笑的温和,对徐二娘说道,“这是赵家娘子吧?”又把目光扫了一遍,停留在赵秀秀的身上,看见她鼓起的肚子,竟然定定的看了好一会儿。 徐二娘忙见了礼,两个人寒暄了一番,王母不好意思的说道,“耽误你们吃饭了。” 徐二娘让连雪珍收拾了饭碗,“刚好吃完了。” 王母点了点头,“没耽误就好……”王母很会寒暄,东扯西聊,就是没有要走的意思,徐二娘很快明白了过来,这是有事要说,不然八竿子打不着的人,这么贸然前来又是什么原因呢 “王夫人,随我进里屋聊吧,哪里炕烧得暖和。”说着就在前面带路。 王母自嘲的说道,“我现在哪里是什么夫人,赵家娘子要是不嫌弃,就喊我一声李姐姐吧,我娘家姓李。” 待两个人走了进去,连雪珍挨着赵秀秀,眨了眨大眼睛,一副好奇的摸样,“秀秀姐,你说着王夫人来干嘛?是不是我打她儿子的时候叫她知道了?来替自己儿子出气的?不过看着好年轻……养的真好。” 赵秀秀无奈的一笑,“你又乱说什么,庆儿不是那种小气的人,他不会回去告状。” “庆儿?叫的好亲切,秀秀姐,那王渊庆虽然时候个傻子,但是你也要……他必竟是个男子。” “嗯……你说的对。”赵秀秀叹了一口气。 “秀秀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总会找到一个人珍惜你,真正的懂你,为了你可以不要一切的男人。”连雪珍见赵秀秀神色黯然,忙补充的说道。 “这话一点也不像是你说的,是巧儿跟你说的吧?”赵秀秀想想也知道只有赵巧儿能说这种风格的话来。 “嗯,巧儿姐姐什么都知道。”在连雪珍心里赵巧儿就是偶像。 赵秀秀打趣的说道,“那刘家的就是珍惜你的人吗?”年前刘家正式来下聘,连雪珍已经是定亲的人了,约好十月就嫁过去。 连雪珍忽然就不说话了,皱着一双英气的眉毛,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嫁谁不是嫁呢。” 赵秀秀一惊,“你这是在说什么?难道你不喜欢刘家的?” “不是……秀秀姐,你也知道的,当初你那么喜欢二狗子,如果不让你嫁给他,对于你来说,是不是嫁给谁都无所谓了?”连雪珍咬紧下唇说道。 赵秀秀忽然想起几年前那段美好的时光,站在寒冷的夜里冻的瑟瑟发抖,只不过就是为了多看彼此一眼……她忽然就觉得心里刀割一样的疼,眼泪不受控制的啪嗒啪嗒掉落了下来。 “秀秀姐……你别哭了?对宝宝不好,是我错了,不该提起二狗子。”连雪珍忙掏出手帕,帮着赵秀秀擦眼泪。 赵秀秀摇了摇头,“不怨你,是我自己心里难过。” 第101节 这边赵秀秀和连雪珍谈着情感的事情,里屋内徐二娘却是半天都没有开口,她看着摆在炕桌上的首饰,有一种恍惚的感觉。 金色的凤凰栩栩如生,嘴中含着一颗碧绿的翡翠……这是一款徐二娘此生都么有见过的首饰,她没有想过竟然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看到, “你说要求娶我家秀秀?” 王母表情诚恳,“对,这是聘礼,徐妹妹,你也知道,我家庆儿喜欢秀秀很久了。” 徐二娘沉默了半响,突然说道,“天色晚了,夫人还是先回去吧。” “徐姐姐,这是为何?到底你的担忧是什么?”王母开门见山的说道。 “我女儿虽然现在落到这般地步,但是没道理让她嫁给一个傻子。”徐二娘抬头铮铮的说道。 这要是以往王母早就会骂对方不识抬举,但是自从经历了被休的事情之后,她就看开了很多事情,但是王母必竟出身不低,总是有一股傲气在,她强忍着心中的恼火说道,“虽然我家庆儿有些……,但是我家还有些恒产,总能让赵秀秀和庆儿一生衣食无忧。” “我家不差那些银子,怎么?连你也瞧不起秀秀落的这般境地?准备落井下石?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只要我徐二娘在一天,我家秀秀就有我护着!”徐二娘说完就把金叉丢了过去。 王母气的手指发颤,她咬了咬牙齿,冷冽的说道,“ 你以为秀秀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徐二娘大惊,抬头问道,“你这是什么话?” “什么话?那二狗子把我家庆儿骗去借了种,你不知道吗?” 哐当一声……徐二娘手中的茶杯掉落在炕上,滚烫的茶水顺着茶杯流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姐姐,你没事吧…”王渊庆抱着赵秀秀,刚才的情形可能是吓到他了,脸上带着不自然的苍白,因为太过心急,手上还破了皮。 “没事,扶我上去。”赵秀秀摸了摸肚子才放心的说道。 王渊小心翼翼的挪动了身子,扶着赵秀秀到了炕上……他有些好奇的看着赵秀秀的大肚子,傻里傻气的问道,“姐姐,宝宝是不是长大了。” 赵秀秀脸色一红,总觉的面对王渊庆很尴尬,毕竟是孩子的父亲,可是她一直都把他当做弟弟一样的,这种新的身份转变,让她感觉到浑身的不自在。 王渊根本不知道赵秀秀那么多顾虑的心思,他指了指自己的屁股,撒娇的说道,“姐姐,庆儿这里疼……刚才一着急,碰到了……要吹吹。” 如果不是知道王渊庆心思单纯,赵秀秀简直以为他在调戏她了,她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庆儿,姐姐不能给你吹吹。” “为什么?” “因为……” “我知道,因为姐姐是二狗子哥哥的媳妇吗?”王渊庆难得聪明的问道。 赵秀秀忽然沉默了下来,心中一阵阵的刺痛,她已经有二个多月没有见到二狗子了,谁会想到,曾经那样彼此喜欢,竟然会落到现在这样的局面。 “不是,以后姐姐谁的媳妇也不是,我会和宝宝好好的活下去。”赵秀秀摸着肚子说道。 王渊庆侧着脑袋想了半天,也不太明白赵秀秀的意思,为什么谁的媳妇也不是,不是和二狗子的哥哥成亲了吗?但是他能感觉到赵秀秀难过的心情,他把手虔诚的放在了赵秀秀的肚子上,“姐姐,不要难过,宝宝也会难过的。” 那宽厚的手掌附在赵秀秀的肚子上,带着特殊的暖意,不禁让赵秀秀流出眼泪来,她哽咽的说道,“知道,姐姐会好好的。” “可是,姐姐你怎么哭了?”王渊庆最见不到赵秀秀难过,掏了半天才发现今天娘新给的手帕叫他弄了一团脏了。 王渊庆手足无措半天,最后撩起内里还干净的亵衣的衣角试图帮赵秀秀擦眼泪。 赵秀秀只觉得男人的气息铺面而来,抬头一看……,王渊庆正揪着亵衣朝自己扑来,那架势显然是要把她整个人套进去。 碰的一声,王渊庆的脑门被人打了下,“你个色痞子,这是要干什么?” 连雪珍手上拿着洗衣服的棒槌,一副凶狠的架势,原来她刚洗衣服回来,推门一看,一个男人正撩起衣服准备对赵秀秀不利的样子,她吓得肝胆俱裂,急忙跑了过来。 王渊庆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姐姐,她打我,好疼……”可不是很疼,都肿了……连雪珍的力气可真是不小。 赵秀秀急忙去了看了眼他的后脑勺,果然见见肿了一个鸡蛋大的肿块,她有些心疼的说道,“很疼吗?” 王渊庆委屈的撅着嘴,“要呼呼……” 连雪珍看着两个人的对话,才发现他们认识啊,还有这陌生男人说话语气神态,明显是脑子有问题的那种。 “秀秀姐,这个人是谁?” 赵秀秀一边帮王渊庆的肿起的那块吹气,一边说道,“是王员外的家的儿子,就是那个……对,就是那家。” “可怜,有爹却不能认,本来是个公子哥,如今要过这种日子。”连雪珍也听过这家的事情,摇头说道。 “我爹才没有不要我,他天天来找我回去呢。”王渊庆不高兴的说道。 正在几个人说话的时候,院子里传来的杂乱的脚步声,赵秀秀知道这是徐二娘回来了,忙对王渊庆说道,“庆儿先走吧,我娘回来了。” 王渊庆一副可怜的摸样,“为什么庆儿要走?难道大娘不喜欢我吗?还有庆儿这还是好疼……”撒娇的意味不言而喻。 “哎呀,你这小子还会耍无赖呢?秀秀姐让你走,你就走,哪里那么多废话!”连雪珍知道徐二娘回来看到家里有个男人,肯定又不高兴了。 “我不喜欢你,你欺负我!”王渊庆用手指头指着连雪珍不高兴的说道。 连雪珍也来气了,“我需要你喜欢干嘛啊,我又不是要嫁给你。” “我也不要娶你,这么凶,要娶就娶姐姐,我最喜欢她了。要一直一直跟她在一起。”王渊庆搂着赵秀秀的胳膊,宣誓一样的说道。 哐当的一声,门口传来的东西掉落的声音,徐二娘脸色铁青的站在门口,“这个人是谁?他在胡说什么?” 赵秀秀暗叫一声糟糕,只是还没等她说话,王渊庆自己开始介绍着自己,“大娘,我叫王渊庆,我爹爹叫……,娘叫……家住……”这一套话是王母教他的。 徐二娘一听,这不是那个差点逼死她家的王家傻少爷吗?怎么会在这里?显然和赵秀秀是熟识的样子,“秀秀,这是怎么回事?” “娘,我跟你说过的,他经常来我家里玩。”赵秀秀有种不知道怎么解释的感觉,如果是以前她到可以大大方方的,只是当他知道这个人是孩子的父亲之后,就不知道怎么说了,怕说多了徐二娘起疑。 徐二娘这才想起,赵秀秀以前说过几次,说那傻公子心善单纯,总来找她玩……,那王母的事情她也听过一二,事情过去了那么久她也不是在生气,主要是他在怎么是个傻子,也是个成年男子,怎么可以随便闯入她家?赵秀秀名声已经这样了…… 第102节 徐二娘想起赵秀秀就发愁,年纪轻轻就和二狗子分开,这孩子还没生出来,也不知道孩子的爹是谁,如果……那男子也是没有成家的,倒是可以撮合撮合. 作为母亲的徐二娘是最看不得女儿受罪的,在她观念里,没有男人的女人就是可怜的,其实她的想法也没有错,在古代这样男权的社会,没有一个能撑门面的男人,日子确实难熬,就从于家赵家两家对峙那夜来说,如果赵家有个能镇住场的男人在,也不至于让于家那么猖狂。 王渊庆介绍完了自己,等着徐二娘能像别人那样,夸奖他很乖,可是等了半天也不见说话,那眼神还那么凶,他就有些害怕了,虽然这个人是他最喜欢的姐姐的娘,但是……还是好可怕啊,“大娘……我娘叫我了,我得回家。” 王渊庆说完就依依不舍的看了眼赵秀秀,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弄的赵秀秀尴尬的低着头,不敢看向徐二娘。 徐二娘没有说话,捡起了掉在地上的年货,只是余光瞥到赵秀秀的越发鼓起的肚子,叹气的说道,“也不知道谁造的孽,我可怜的可怜的孙子,生出来就没有爹额。” 这一番叹息让赵秀秀红了眼圈,她摸着肚子说道,“娘,我自己能把孩子养大。” “你自己能干什么?你一个女人家……你知道什么叫世事艰辛?你爹去了之后,你道娘是怎么撑起的这个家?你赶紧生了孩子,娘给你养着,你呀,就赶紧收拾收拾,在找个好人家。” “不,娘,你让我跟孩子分开,就是让我去死,我心理受不住……”赵秀秀说道这里鼻子一酸,眼眶红了起来。 “受不住也的受,女人的命就是这样。”徐二娘说道这里也是有些伤感,似乎想起了自己的苦难的命运来,忍不住别开脸看着远处。 赵秀秀难过的低下头,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下炕上。 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一家子都不说话,气氛沉闷,一点都没有过年的气息,这和家里少了赵巧儿夫妻俩有些关系,不过最大的问题还是赵秀秀的事情,徐二娘很是为此发愁,赵秀秀年纪不到二十,正是花开正茂的时候,她怎么忍心看着她窝在角落里,凋零飘散。 正在几个人闷头吃饭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声,这样的气氛连雪珍早就坐不住了,她腾地站了起来“大娘,我去开门。”说完就蹬蹬的跑了出去 不过一会儿,门口传来女人说话的声,连雪珍身后跟着一个高瘦的妇人,虽然没有什么首饰华服,但是容貌端庄,笑容温婉,自带着一股贵妇的气质。 徐二娘看了半天,才想起来这个人是王渊庆的母亲李氏,自从她搬到村子里后,她曾经见过几次,这么晚了?她来这里干什么? 这边徐二娘犯嘀咕,赵秀秀却是心理咯噔以下,她虽然知道,王母不可能知道孩子的事情,但是忍不住担心起来。 王母笑的温和,对徐二娘说道,“这是赵家娘子吧?”又把目光扫了一遍,停留在赵秀秀的身上,看见她鼓起的肚子,竟然定定的看了好一会儿。 徐二娘忙见了礼,两个人寒暄了一番,王母不好意思的说道,“耽误你们吃饭了。” 徐二娘让连雪珍收拾了饭碗,“刚好吃完了。” 王母点了点头,“没耽误就好……”王母很会寒暄,东扯西聊,就是没有要走的意思,徐二娘很快明白了过来,这是有事要说,不然八竿子打不着的人,这么贸然前来又是什么原因呢 “王夫人,随我进里屋聊吧,哪里炕烧得暖和。”说着就在前面带路。 王母自嘲的说道,“我现在哪里是什么夫人,赵家娘子要是不嫌弃,就喊我一声李姐姐吧,我娘家姓李。” 待两个人走了进去,连雪珍挨着赵秀秀,眨了眨大眼睛,一副好奇的摸样,“秀秀姐,你说着王夫人来干嘛?是不是我打她儿子的时候叫她知道了?来替自己儿子出气的?不过看着好年轻……养的真好。” 赵秀秀无奈的一笑,“你又乱说什么,庆儿不是那种小气的人,他不会回去告状。” “庆儿?叫的好亲切,秀秀姐,那王渊庆虽然时候个傻子,但是你也要……他必竟是个男子。” “嗯……你说的对。”赵秀秀叹了一口气。 “秀秀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总会找到一个人珍惜你,真正的懂你,为了你可以不要一切的男人。”连雪珍见赵秀秀神色黯然,忙补充的说道。 “这话一点也不像是你说的,是巧儿跟你说的吧?”赵秀秀想想也知道只有赵巧儿能说这种风格的话来。 “嗯,巧儿姐姐什么都知道。”在连雪珍心里赵巧儿就是偶像。 赵秀秀打趣的说道,“那刘家的就是珍惜你的人吗?”年前刘家正式来下聘,连雪珍已经是定亲的人了,约好十月就嫁过去。 连雪珍忽然就不说话了,皱着一双英气的眉毛,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嫁谁不是嫁呢。” 赵秀秀一惊,“你这是在说什么?难道你不喜欢刘家的?” “不是……秀秀姐,你也知道的,当初你那么喜欢二狗子,如果不让你嫁给他,对于你来说,是不是嫁给谁都无所谓了?”连雪珍咬紧下唇说道。 赵秀秀忽然想起几年前那段美好的时光,站在寒冷的夜里冻的瑟瑟发抖,只不过就是为了多看彼此一眼……她忽然就觉得心里刀割一样的疼,眼泪不受控制的啪嗒啪嗒掉落了下来。 “秀秀姐……你别哭了?对宝宝不好,是我错了,不该提起二狗子。”连雪珍忙掏出手帕,帮着赵秀秀擦眼泪。 赵秀秀摇了摇头,“不怨你,是我自己心里难过。” 这边赵秀秀和连雪珍谈着情感的事情,里屋内徐二娘却是半天都没有开口,她看着摆在炕桌上的首饰,有一种恍惚的感觉。 金色的凤凰栩栩如生,嘴中含着一颗碧绿的翡翠……这是一款徐二娘此生都么有见过的首饰,她没有想过竟然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看到, “你说要求娶我家秀秀?” 王母表情诚恳,“对,这是聘礼,徐妹妹,你也知道,我家庆儿喜欢秀秀很久了。” 徐二娘沉默了半响,突然说道,“天色晚了,夫人还是先回去吧。” “徐姐姐,这是为何?到底你的担忧是什么?”王母开门见山的说道。 “我女儿虽然现在落到这般地步,但是没道理让她嫁给一个傻子。”徐二娘抬头铮铮的说道。 这要是以往王母早就会骂对方不识抬举,但是自从经历了被休的事情之后,她就看开了很多事情,但是王母必竟出身不低,总是有一股傲气在,她强忍着心中的恼火说道,“虽然我家庆儿有些……,但是我家还有些恒产,总能让赵秀秀和庆儿一生衣食无忧。” “我家不差那些银子,怎么?连你也瞧不起秀秀落的这般境地?准备落井下石?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只要我徐二娘在一天,我家秀秀就有我护着!”徐二娘说完就把金叉丢了过去。 王母气的手指发颤,她咬了咬牙齿,冷冽的说道,“ 你以为秀秀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徐二娘大惊,抬头问道,“你这是什么话?” “什么话?那二狗子把我家庆儿骗去借了种,你不知道吗?” 哐当一声……徐二娘手中的茶杯掉落在炕上,滚烫的茶水顺着茶杯流了出去…… 第103节 100 100、第 100 章 ... 自从那日之后徐二娘沉默寡言,整日一副心事重重的摸样,看的赵秀秀也着急了起来,她还记得那一日听着动静闯了进去,只见徐二娘一副震惊之色,而王母则是一副泰然之态…… 后来徐二娘把王母送走之后就是着一副样子,赵秀秀心理担心自己的事情可能被王母知道了,心理七上八下的,整日的愁眉不展,家里的气氛更加诡异了。 直到快过年的前几天,徐二娘把赵秀秀喊进了屋里,两个人谈了很久很久……出来的时候眼睛都是肿的,显然哭过了。 等过完年后的初八,就有一辆马车来到了赵家的门口,赵秀秀穿戴一新,发鬓上插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金叉,含泪离别的母亲上了马车。 跟着马车来的人里就有二个丫鬟和两个婆子,丫鬟都是没有说话,但是那两个婆子一路千叮咛万嘱咐,要车夫慢点,稳当点……只说的口干舌燥。 这一路慢悠悠的,行了好一会儿终于来到了邻村王员外的家中,和赵家的冷清不同,王员外家里处处张灯结彩,一派喜气洋洋,门口站着王员外和王母,看着婆子小心翼翼的把赵秀秀扶了下来,都是一副担忧的摸样。 直到赵秀秀到了跟前,见无异常才放了心下来,本来按着徐二娘和王母商量的细节,这赵秀秀二嫁之事因为怀着身孕……总是低调为好,只是找个黄道吉日把人接过去就算,但是王母就只得一个儿子,怎肯这么的轻易糊弄过去,就把府里装饰一新,又叫人收拾了新房出来,连未来孩子的房间都安排了好。 赵秀秀被带入房中被丫鬟服侍穿上了大红色的锦绸绣金色牡丹的夹袄,发鬓上又添了首饰,这才带了出去,到了厅里,王员外和王母早就坐在主位上,而王渊庆则穿着同一系的大红锦绸长袍,圆领处露出洁白的里衬,他本就长的不差,浓眉大眼,身材颀长,这一打扮还颇有些英武之气。 王渊庆见到赵秀秀也不说话,手却是紧紧的握在一起,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但是眼睛却是亮晶晶的,显然是很高兴。 因着赵秀秀有了身孕,免了跪礼,只敬了茶水,王母看看赵秀秀又看看王渊庆,忽然红了眼眶,她把赵秀秀的手和王渊庆的手放到了一起,温声说道,“秀秀,庆儿不懂事,我知道你嫁过来委屈你……但是事情既然这样了,你总要肚子里的孩子着想,这几年我是看着你的,知道你对庆儿是真心的好……,有了你在家里,我心里也有了安稳,这个家以后就靠你了,往后庆儿要是不懂事,你就把他当做孩子,打也好骂也好,只是千万不要生出了离开的心思,你总是为孩子想想,忍一忍吧。” 这一番话说的真挚感人,说的赵秀秀也红了眼圈……王母拍了拍赵秀秀的手背说道,“有了身孕的人了,还是不要哭了。” 赵秀秀点了点头,之前上马车前的顾虑和对未来的迷茫,似乎渐渐的消失,嫁入王家的生活似乎并没有她想象中得那么难以维持。 王员外见王母说完,终于找到了机会,摸了个盒子出来,放到了赵秀秀的手上说道,“这盒子里是一些银子,你以后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不要顾虑,就当自己的私房钱。” 赵秀秀心中震惊,她诧异的看了眼王母,见她鼓励的看着自己,摇了摇头说道,“爹,娘这可使不得。” 王渊庆抬头看了半天盒子,他心里可是好奇死了,一把夺了过来,“爹爹给的就要,姐姐我帮你看看是什么?” 盒子沉甸甸的,一打开都是二十两的银锭,整齐的排开,估摸着起码有五百两之多,这可是大数目了,赵秀秀心中诧异,“庆儿,这个要不得,你快还给爹爹。” 王渊庆不高兴的撅着嘴,“不要,这是给姐姐的,姐姐,你拿着银子给庆儿买香酥鸡吃不好好?” 王母听后笑了起来,“正是,这是你爹的心意,还是拿着吧。” 赵秀秀在一家子的殷勤期盼下无奈收了银子,行礼完毕,王母就让丫鬟带着赵秀秀和王渊庆回了房里。 王母看着两相携而去的人影,心里感慨万分,觉得心里那块石头终于能放了下来,只盼赵秀秀能争气一举得男,她也能享受儿孙之乐。 “夫人,你看,我们要不要请个郎中重新给儿媳妇把把脉?该调理还是要调理调理。”王员外担心的说道。 厅内只剩下王母和王员外两人,王母脸色沉了下来,“我早就安排下去了,老爷,没事我先回房了,还要把找几个伶俐奶娘过来……一堆事情。” 王母起了身子,门外丫鬟立时过来帮王母撩了帘子,王员外急匆匆的跟在身后。 “老爷,跟着我干什么?” 王员外尴尬的笑了笑,“夫人,咱们毕竟是夫妻,总是分房睡,这……,你看媳妇都已经进门了,不能让她看笑话不是。” 原来王母想着赵秀秀肚子的孩子,又想到王渊庆的前程,只得忍了心中的气,重新搬了回来,只是和王员外貌合心离,只有两个人在的时候从来都没有好话,晚上更是个睡个的。 “我那几位妹妹兴是更喜欢老爷过去。我人老珠黄哪里能比?” 王员外好脾气的一笑,全无以前的威严,“她们都算什么啊,我给了银子送走了,我孙子马上就要出生了,不能在出乌七八糟的事情了。” 王母心中一震,抬头看了眼王员外……王员外也望了过去,眼中带着认真的神色,“是真的。” 王低下头没有说话,继续往前走了过去,只是走了几步忽然停了下来,回头对王员外说道,“老爷,你还愣在哪里干什么?” 王员外喜出望外,快步追了过去。 穿暖花开,万物复苏,天气渐渐的暖和了起来,攒了一年的积雪慢慢的融化形成了河流,于家院内传来了一声声的咳嗽声。 周氏端着汤药,漫步走了进去,一进入屋内,就有一股药味袭来,她俺鼻子说道,“五叔,药来了。” 二狗子脸色蜡黄的躺在床上,听了周氏的话厌烦的说道,“我没有病,你走!” “总是要喝些吧。”周氏劝道。 “我叫你滚,听到没?”二狗子大声骂道。 周氏气的脸色发白,只是想到婆婆张氏的厉害,知道二狗子不把药吃了她也不好过,只好忍住心里的气把药放在了炕沿上,“不吃药病怎么能好呢?”二狗子自从年前那一夜之后,人就好像垮了一样,先是几天不吃不喝,在后来竟然是病倒了,郎中看了诊说是郁结于心,还需要多开导开导,这一病就是几个月也没有起床。 碰的一声,二狗子把药碗甩了出去,“我说了我没病,让秀秀来……我要见秀秀。” 一碗汤药甩了出去,差点被淋到的周氏气的跳了起来,“五叔,你怎么这般的不讲理,我也是为你好。” 二狗子想起周氏那一夜的煽风点火,心里也气,“为我好,少猫哭耗子假慈悲了,我就是不喝药,娘一定不高兴了吧?让她把秀秀给我找来!” 周氏再也忍不住了,她讽刺的一笑,“秀秀?那个小/贱人已经改嫁给了王员外的傻儿子了。” 二狗忽然坐了起来,抓着周氏的手臂问道,“你胡说什么?我连休书都没有写她凭什么就……” “早就合离了,王员外拿了白花花的银子过来,娘和爹笑的都很不拢嘴,你还想着秀秀呢?真是笑话!” 周氏那张尖酸的嘴脸,加上令人刺痛的话语立时激的二狗子跳了起来,一个巴掌挥了过去,“贱/人,你说什么?” 周氏被打了脸肿了起来,忍不住委屈的哭了道,“你要是不信,就去问娘,一个大男人打女人算什么?真是有出息啊,让别人睡了自己的媳妇,还有脸在这里嚷嚷!有能耐你让全村人都知道你不育啊!” “你……我回来在跟你算账!”二狗子外衣也没穿就冲了出去。 正屋里张氏正和于老爹商量着春耕的事情,她美滋滋的说道,“他爹,你看今年咱家这一百亩地怎么种?” 第104节 于老爹捋了捋胡子,眼中闪过担忧之色,“这地换来的有些……二狗子可怎么办?总是那样不吭声的躺着。” 年前王员外来了家里,拿出了二百两的银子和挨着于家稻田旁的一百亩的地契,要求只有一个就是让二狗子和赵秀秀合离了。 几个人当时就傻了,张氏一辈子也没有见多这么多银子啊,就是他们拼死拼苦干一辈子也攒不来这么多,于老爹是一个实打实的农民,没有比肥沃的土地更吸引他的,他们一家子突然有种钱从天上掉下来的感觉。 其实那一夜回来,二狗子就坦白了自己不育的事情,他想说服张氏去把赵秀秀哄回来……张氏虽然心疼儿子但是对赵秀秀实在不是喜欢,再加上她肚子怀着野种,虽然知道是自家儿子的问题,但是总觉得赵秀秀已经不贞洁了,这时候又和赵家闹的不愉快,这事就拖了下来。 没有想到拖着拖着竟然拖来了银子……,当时想也没有想立即痛快了答应了要和离的事情。 只是事后张氏开始发愁了起来,怎么跟二狗子说呢。 “我想好了,多花点银子给老五找个媳妇,找个比赵秀秀摸样还好的,男人不都那个样子,娶了新媳妇哪里还能想着以前的。”张氏拍了拍胸脯说道。 于老爹尴尬了咳嗽了一声,“成,就这样吧,有合适的人选了吗? “ 有,我早打听好了,那俊俏着呢,啧啧……准让老五回心转意,不过就是聘礼要的多。”张氏一副肉疼的摸样。 于老爹因着二狗子和离的事情多了一百亩地,心里有些愧疚,忙说道,“只要能让老五回心转意就行,聘礼多点就多点吧。” 张氏还是有些心疼,但是想起躺在床上一脸病象的儿子又心急了起来,还是儿子重要啊,先娶回来吧,“那我这几天就去下聘。” 忽然哐当一声门被推开,二狗子脸色铁青的站在门口,衣服不敢置信的摸样,“娘,你们同意和离了?” 于老爹皱了皱眉头,“这是怎么说话呢,给我坐下来!” 二狗子疯了一样的跑了过去,揪住张氏的肩膀,急切的问道,“告诉我是不是真的?” 张氏转过头看着于老爹,一副求救的表情……,于老爹赶忙走了过来,拉开二狗子的手,“你抓着你娘干什么,是我同意的,那赵秀秀都有了别人的野种了,你还惦记什么?” “爹……你说的是真的?秀秀已经嫁给那傻子了吗?” “年初八的时候嫁过去了,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还没等于老爹说完就见二狗子带着绝望,直挺挺的倒了下去了。 一时间屋内响起了张氏的哭声…… 赵秀秀嫁入王家之后生活无忧,处处都是有人伺候,也算是过起了少奶奶的生活,她虽然心里还无法释怀,但是毕竟怀有身孕,总是尽量让自己少去想……,王母不让赵秀秀去请安,反而每日里来看赵秀秀,汤品补药更是没有断过,弄的赵秀秀都觉得自己快成了猪。 因为是在孕期,不好和王渊庆同房,只是王渊庆死活不同意,哄了好半天,才同意在赵秀秀住的西屋收拾出了个房间出来,每日里王渊庆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来找赵秀秀,整日的跟个跟屁虫一样,赶也赶不走。 就在王家的期盼新生儿的诞生之中,春天悄悄的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自从那日之后徐二娘沉默寡言,整日一副心事重重的摸样,看的赵秀秀也着急了起来,她还记得那一日听着动静闯了进去,只见徐二娘一副震惊之色,而王母则是一副泰然之态…… 后来徐二娘把王母送走之后就是着一副样子,赵秀秀心理担心自己的事情可能被王母知道了,心理七上八下的,整日的愁眉不展,家里的气氛更加诡异了。 直到快过年的前几天,徐二娘把赵秀秀喊进了屋里,两个人谈了很久很久……出来的时候眼睛都是肿的,显然哭过了。 等过完年后的初八,就有一辆马车来到了赵家的门口,赵秀秀穿戴一新,发鬓上插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金叉,含泪离别的母亲上了马车。 跟着马车来的人里就有二个丫鬟和两个婆子,丫鬟都是没有说话,但是那两个婆子一路千叮咛万嘱咐,要车夫慢点,稳当点……只说的口干舌燥。 这一路慢悠悠的,行了好一会儿终于来到了邻村王员外的家中,和赵家的冷清不同,王员外家里处处张灯结彩,一派喜气洋洋,门口站着王员外和王母,看着婆子小心翼翼的把赵秀秀扶了下来,都是一副担忧的摸样。 直到赵秀秀到了跟前,见无异常才放了心下来,本来按着徐二娘和王母商量的细节,这赵秀秀二嫁之事因为怀着身孕……总是低调为好,只是找个黄道吉日把人接过去就算,但是王母就只得一个儿子,怎肯这么的轻易糊弄过去,就把府里装饰一新,又叫人收拾了新房出来,连未来孩子的房间都安排了好。 赵秀秀被带入房中被丫鬟服侍穿上了大红色的锦绸绣金色牡丹的夹袄,发鬓上又添了首饰,这才带了出去,到了厅里,王员外和王母早就坐在主位上,而王渊庆则穿着同一系的大红锦绸长袍,圆领处露出洁白的里衬,他本就长的不差,浓眉大眼,身材颀长,这一打扮还颇有些英武之气。 王渊庆见到赵秀秀也不说话,手却是紧紧的握在一起,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但是眼睛却是亮晶晶的,显然是很高兴。 因着赵秀秀有了身孕,免了跪礼,只敬了茶水,王母看看赵秀秀又看看王渊庆,忽然红了眼眶,她把赵秀秀的手和王渊庆的手放到了一起,温声说道,“秀秀,庆儿不懂事,我知道你嫁过来委屈你……但是事情既然这样了,你总要肚子里的孩子着想,这几年我是看着你的,知道你对庆儿是真心的好……,有了你在家里,我心里也有了安稳,这个家以后就靠你了,往后庆儿要是不懂事,你就把他当做孩子,打也好骂也好,只是千万不要生出了离开的心思,你总是为孩子想想,忍一忍吧。” 这一番话说的真挚感人,说的赵秀秀也红了眼圈……王母拍了拍赵秀秀的手背说道,“有了身孕的人了,还是不要哭了。” 赵秀秀点了点头,之前上马车前的顾虑和对未来的迷茫,似乎渐渐的消失,嫁入王家的生活似乎并没有她想象中得那么难以维持。 王员外见王母说完,终于找到了机会,摸了个盒子出来,放到了赵秀秀的手上说道,“这盒子里是一些银子,你以后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不要顾虑,就当自己的私房钱。” 赵秀秀心中震惊,她诧异的看了眼王母,见她鼓励的看着自己,摇了摇头说道,“爹,娘这可使不得。” 王渊庆抬头看了半天盒子,他心里可是好奇死了,一把夺了过来,“爹爹给的就要,姐姐我帮你看看是什么?” 盒子沉甸甸的,一打开都是二十两的银锭,整齐的排开,估摸着起码有五百两之多,这可是大数目了,赵秀秀心中诧异,“庆儿,这个要不得,你快还给爹爹。” 王渊庆不高兴的撅着嘴,“不要,这是给姐姐的,姐姐,你拿着银子给庆儿买香酥鸡吃不好好?” 王母听后笑了起来,“正是,这是你爹的心意,还是拿着吧。” 赵秀秀在一家子的殷勤期盼下无奈收了银子,行礼完毕,王母就让丫鬟带着赵秀秀和王渊庆回了房里。 王母看着两相携而去的人影,心里感慨万分,觉得心里那块石头终于能放了下来,只盼赵秀秀能争气一举得男,她也能享受儿孙之乐。 “夫人,你看,我们要不要请个郎中重新给儿媳妇把把脉?该调理还是要调理调理。”王员外担心的说道。 厅内只剩下王母和王员外两人,王母脸色沉了下来,“我早就安排下去了,老爷,没事我先回房了,还要把找几个伶俐奶娘过来……一堆事情。” 王母起了身子,门外丫鬟立时过来帮王母撩了帘子,王员外急匆匆的跟在身后。 “老爷,跟着我干什么?” 王员外尴尬的笑了笑,“夫人,咱们毕竟是夫妻,总是分房睡,这……,你看媳妇都已经进门了,不能让她看笑话不是。” 原来王母想着赵秀秀肚子的孩子,又想到王渊庆的前程,只得忍了心中的气,重新搬了回来,只是和王员外貌合心离,只有两个人在的时候从来都没有好话,晚上更是个睡个的。 第105节 “我那几位妹妹兴是更喜欢老爷过去。我人老珠黄哪里能比?” 王员外好脾气的一笑,全无以前的威严,“她们都算什么啊,我给了银子送走了,我孙子马上就要出生了,不能在出乌七八糟的事情了。” 王母心中一震,抬头看了眼王员外……王员外也望了过去,眼中带着认真的神色,“是真的。” 王低下头没有说话,继续往前走了过去,只是走了几步忽然停了下来,回头对王员外说道,“老爷,你还愣在哪里干什么?” 王员外喜出望外,快步追了过去。 穿暖花开,万物复苏,天气渐渐的暖和了起来,攒了一年的积雪慢慢的融化形成了河流,于家院内传来了一声声的咳嗽声。 周氏端着汤药,漫步走了进去,一进入屋内,就有一股药味袭来,她俺鼻子说道,“五叔,药来了。” 二狗子脸色蜡黄的躺在床上,听了周氏的话厌烦的说道,“我没有病,你走!” “总是要喝些吧。”周氏劝道。 “我叫你滚,听到没?”二狗子大声骂道。 周氏气的脸色发白,只是想到婆婆张氏的厉害,知道二狗子不把药吃了她也不好过,只好忍住心里的气把药放在了炕沿上,“不吃药病怎么能好呢?”二狗子自从年前那一夜之后,人就好像垮了一样,先是几天不吃不喝,在后来竟然是病倒了,郎中看了诊说是郁结于心,还需要多开导开导,这一病就是几个月也没有起床。 碰的一声,二狗子把药碗甩了出去,“我说了我没病,让秀秀来……我要见秀秀。” 一碗汤药甩了出去,差点被淋到的周氏气的跳了起来,“五叔,你怎么这般的不讲理,我也是为你好。” 二狗子想起周氏那一夜的煽风点火,心里也气,“为我好,少猫哭耗子假慈悲了,我就是不喝药,娘一定不高兴了吧?让她把秀秀给我找来!” 周氏再也忍不住了,她讽刺的一笑,“秀秀?那个小/贱人已经改嫁给了王员外的傻儿子了。” 二狗忽然坐了起来,抓着周氏的手臂问道,“你胡说什么?我连休书都没有写她凭什么就……” “早就合离了,王员外拿了白花花的银子过来,娘和爹笑的都很不拢嘴,你还想着秀秀呢?真是笑话!” 周氏那张尖酸的嘴脸,加上令人刺痛的话语立时激的二狗子跳了起来,一个巴掌挥了过去,“贱/人,你说什么?” 周氏被打了脸肿了起来,忍不住委屈的哭了道,“你要是不信,就去问娘,一个大男人打女人算什么?真是有出息啊,让别人睡了自己的媳妇,还有脸在这里嚷嚷!有能耐你让全村人都知道你不育啊!” “你……我回来在跟你算账!”二狗子外衣也没穿就冲了出去。 正屋里张氏正和于老爹商量着春耕的事情,她美滋滋的说道,“他爹,你看今年咱家这一百亩地怎么种?” 于老爹捋了捋胡子,眼中闪过担忧之色,“这地换来的有些……二狗子可怎么办?总是那样不吭声的躺着。” 年前王员外来了家里,拿出了二百两的银子和挨着于家稻田旁的一百亩的地契,要求只有一个就是让二狗子和赵秀秀合离了。 几个人当时就傻了,张氏一辈子也没有见多这么多银子啊,就是他们拼死拼苦干一辈子也攒不来这么多,于老爹是一个实打实的农民,没有比肥沃的土地更吸引他的,他们一家子突然有种钱从天上掉下来的感觉。 其实那一夜回来,二狗子就坦白了自己不育的事情,他想说服张氏去把赵秀秀哄回来……张氏虽然心疼儿子但是对赵秀秀实在不是喜欢,再加上她肚子怀着野种,虽然知道是自家儿子的问题,但是总觉得赵秀秀已经不贞洁了,这时候又和赵家闹的不愉快,这事就拖了下来。 没有想到拖着拖着竟然拖来了银子……,当时想也没有想立即痛快了答应了要和离的事情。 只是事后张氏开始发愁了起来,怎么跟二狗子说呢。 “我想好了,多花点银子给老五找个媳妇,找个比赵秀秀摸样还好的,男人不都那个样子,娶了新媳妇哪里还能想着以前的。”张氏拍了拍胸脯说道。 于老爹尴尬了咳嗽了一声,“成,就这样吧,有合适的人选了吗? “ 有,我早打听好了,那俊俏着呢,啧啧……准让老五回心转意,不过就是聘礼要的多。”张氏一副肉疼的摸样。 于老爹因着二狗子和离的事情多了一百亩地,心里有些愧疚,忙说道,“只要能让老五回心转意就行,聘礼多点就多点吧。” 张氏还是有些心疼,但是想起躺在床上一脸病象的儿子又心急了起来,还是儿子重要啊,先娶回来吧,“那我这几天就去下聘。” 忽然哐当一声门被推开,二狗子脸色铁青的站在门口,衣服不敢置信的摸样,“娘,你们同意和离了?” 于老爹皱了皱眉头,“这是怎么说话呢,给我坐下来!” 二狗子疯了一样的跑了过去,揪住张氏的肩膀,急切的问道,“告诉我是不是真的?” 张氏转过头看着于老爹,一副求救的表情……,于老爹赶忙走了过来,拉开二狗子的手,“你抓着你娘干什么,是我同意的,那赵秀秀都有了别人的野种了,你还惦记什么?” “爹……你说的是真的?秀秀已经嫁给那傻子了吗?” “年初八的时候嫁过去了,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还没等于老爹说完就见二狗子带着绝望,直挺挺的倒了下去了。 一时间屋内响起了张氏的哭声…… 赵秀秀嫁入王家之后生活无忧,处处都是有人伺候,也算是过起了少奶奶的生活,她虽然心里还无法释怀,但是毕竟怀有身孕,总是尽量让自己少去想……,王母不让赵秀秀去请安,反而每日里来看赵秀秀,汤品补药更是没有断过,弄的赵秀秀都觉得自己快成了猪。 因为是在孕期,不好和王渊庆同房,只是王渊庆死活不同意,哄了好半天,才同意在赵秀秀住的西屋收拾出了个房间出来,每日里王渊庆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来找赵秀秀,整日的跟个跟屁虫一样,赶也赶不走。 就在王家的期盼新生儿的诞生之中,春天悄悄的来了。 101 101、第 101 章 ... 到了六月下旬,即使最北边的辽江县城也开始热了起来,赵巧儿的肚子已经很大了,大的出奇,虽然郎中说了很多次赵巧儿的身体很健康的很,但是徐青云还是很担心,更是寸步不离的守着她,生怕出个什么事情。 第106节 徐青云在炕上睡午觉,这一觉醒来,就模模糊糊的看见赵巧儿坐在窗户看着一件衣服,他虽然看不清但是也知道,肯定又是在缝孩子的衣服了,这都几次了,怎么劝也不听。 “巧儿?别缝了,小心伤到眼睛。”徐青云穿了衣服,做到了赵巧儿的旁边,小心翼翼的把她抱到了怀里。 “相公你看……”忽然赵巧儿就不说话了,拿着小衣服的僵硬的举在半空中,因为她想起来徐青云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响。 那按摩的办法刚开始很奏效,只是近几个月一点进展都没有,她心理担心,越发的想早点回去,让谭仁义给徐青云看看,只是现在不是时候,只能在等等。 徐青云怎么不明白赵巧儿的顾虑,徐青云向来都是一个心志坚定的人,他既然接受了失明的事情,就不会想其他。 他豁达的一笑,亲了亲赵巧儿的鬓角,“又是肚兜?之前不是做了有十几件吗?” 赵巧儿见徐青云一副镇定的表情,也就把心里的酸涩忍了下来,她不想让徐青云跟着自己难过,“给姐姐的孩子做的,也不知道生了没?上次来信说估摸在五月底,六月初呢。” “应该了生了,别担心,我让徐青山有消息就告诉我们了,你绣了多久了?过来休息下,郎中说就在这两天了,你可不要大意了。”徐青云把赵巧儿的手上的小衣服拿走,又把手放在她的眼睛上,挡住了阳光,轻声哄着。 赵巧儿还真有些累了,靠在徐青云的怀里闭上了眼睛,闻着熟悉的味道,迷迷糊糊的想,在古代生产的危险性很高,什么急救措施都没有,几乎是一只脚踩在了鬼门关上,赵巧儿自然很害怕,可是要比起她,有一个人更害怕那就是徐青云,有时候看着徐青云大惊小怪的样子,赵巧儿觉得其实似乎也没有吓人了…… 好半天,徐青云也没见赵巧儿说话,就知道赵巧儿又睡着了,随着产期接近她非常嗜睡,几乎是一整天都在睡觉,他温柔的磨砂着鼓起的腹部,无限爱怜的亲了上去,自语一样说道,“我的宝宝,一定要乖乖的,不要让娘太辛苦……老天保佑一切顺利。” 长着几百年老树的林荫道上两匹马一前一后的飞奔而行,不过一会儿就路过了一个茶水铺子,跟在后面的人骑着马停了下来。 “公子,喝口茶吧?这天儿也太热了。” 卖茶水的伙计殷勤的着招呼着,“小哥,我们这茶水是泉水泡的,又好喝又解渴。”他见这侍从穿着一身合体的绸衫,长的更是眉清目秀,说是侍从却也不像,更像是一个公子哥,他暗想,这侍从都这副摸样,不知道那主人是怎么样的人物。 那被喊为公子的人犹豫了下……还是下了马来,伙计急忙把桌子一抹,献媚的说道,“公子坐,您要什么茶水?” 那公子面无表情不说话,好像根本没有听见一样,自顾的坐下,拿出了手帕擦了擦脸。 侍从把马牵好,对着伙计说道,“把你们这最好的茶水端上来,公子你吃点东西吗?这可是赶了一天的路了?”后面的话是对着他家主人说的。 伙计忙答应了一声,进了厨房,不过一会儿拿了个茶壶和两个茶碗出来,熟练地倒了茶水。 那公子端起茶水吹了吹,喝了一小口……忽然就皱着眉头,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侍从也喝了一口,“小二,这就是你们最好的茶水?” 伙计忙点头,“是啊,这是上好的崂山翠茶。” 那公子虽然表情不悦,但是没有说话,不过那侍从可就有些受不了,“呸,你当我是没见过世面的?这分明是你们自制的土茶……” “不要生事,赶路要紧。”男人喝完了最后一口,站了起来。 侍从赶忙掏了几个铜板在桌子上,追着男人走了出去,“公子,我们到底是去哪里啊,都赶了好几天了。” 那公子望着不知名的远处,带着势在必得的语气说道,“去找一个很重要的人。” 直到骑着马的两个人消失在长长的道路尽头,那伙计才收回视线,喃喃自语的说道,“俺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俊俏的公子哥,那气度,那姿态,真像是王孙贵族,啧啧,也不知道去找谁……别是会情妹妹去了吧?不知道哪个姑娘好福气,让这样的人物惦记。” 一个抹布飞了过来,打醒了他的遐想,“还不干活?小心扣你工钱!” 府里人心惶惶,一片慌乱之色,徐青云紧紧的攥着拳头,一字一句的问道,“你不是说一切都很好吗?怎么会这样?” 老郎中瑟瑟发抖,据说这个人是徐将军是哥哥,他可是得罪不起啊,“是夫人的胎位不正,又玉门狭隘,无法顺利顺产,恐怕是……是凶多吉少。” 屋内再一次传来赵巧儿凄厉的叫声,那叫声是如此的仓皇而悲烈,就像是人最后的悲鸣,徐青云心中一震,顾不得旁人的阻止,拉开了们走了进去。 在屋内的婆子急忙站了起来,“老爷,男人进产房是不吉利的。” 徐青云怒目相视,“滚!”他急切的撩开帘子,看见了躺在炕上的赵巧儿,身上蒙着白布,她脸色煞白,嘴唇更是泛青,呈现着某种死态,一种无法言说的恐惧如潮水一般的涌来,徐青云张了张嘴,好半天找到自己的声音,轻轻的唤道,“巧儿……你怎么样了?” 赵巧儿下腹胀痛的厉害,她从早上开始阵痛,到现在快一整天了,可是孩子却是没有一点要出来意思,反而周围的人都一副担忧摸样,她又不是傻子,很快就感觉到了不安,“呜呜,相公,我是不是不行了?” 徐青云好容易稳住的心又动摇了起来,他的脸色要比赵巧儿的还要难看,只是强忍着,走了过去,握住赵巧儿手说道,“没事,你一定会没事的。” “可是我怎么生不出来?”赵巧儿恐惧的望着徐青云。 来接生的产婆是十几年的老手,她已经心里有了想法,磕磕巴巴的说道,“老爷,随我出去下,我有话跟你说。” 赵巧儿紧紧的抓着徐青云的手,“不要出去,在这里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了?” 徐青云难过的低下头,好一会儿才说道,“郎中说你……胎位不正,巧儿,别怕,没事,我们一起努力,肯定是能顺顺利利的。” 赵巧儿只觉得一阵晕眩,忽然就觉得全身的力气一下子就消失了,她虚弱的说道,“郎中还说了什么?” 那产婆看徐青云已经说道了这份上,索性把话摊开来,“夫人,你要挺住,现在孩子和夫人,只能保一个了。” 屋内死一般的寂静……,赵巧儿眼眶灼热,泪水顺势滑了下来,穿越之后的时光就像是电影画面一样,一一呈现在她的眼前,徐二娘,赵秀秀,还有赵宝生……,如果说真要离开这个世界的话,恐怕最让她放心不下的恐怕只有徐青云了吧,不过有了孩子在,他又是那样的性子,肯定是把孩子好好的带大吧? 赵巧儿哽咽的说道,“相公,保孩子吧。” 徐青云拼命的摇着头,终于禁不住眼眶发红,嘶哑的说道,“没有了你,我守着孩子还有什么意思?” “我知道……可是我想让我们的宝宝活着。”赵巧儿带着哀求的目光看着徐青云,以前没有做过母亲的时候,她并不理解对孩子的心情,但是自从肚子里有了宝宝,她的想法就完全变了,这个小生命……是她的孩子,她怎么能忍心还没出生就去了。 徐青云一下子跳了起来,“不,不要这么看我,我绝对不会同意的。”他擦了擦眼泪,冷硬的而又心酸的对着产婆说道,“保大人!” 产婆犹犹豫豫的,一般人家都是要保孩子的,还没听说谁要保大人的,这家的老爷果真是这么心疼夫人吗?她见识过太多的情形,有些人是要在这种事情上作作样子的,虽然心里想要保住孩子,但是嘴上却不是,她还真有些吃不准,到底是怎么想的。 “你还愣着干什么?” 徐青云的一声怒吼把产婆把从遐想中叫了回来,她忙点了点头,“老爷,你可是想好了?这开了弓就没有回头箭了。” 赵巧儿把双手放在肚子上,含泪摇头,“不,不要碰宝宝,相公,我受不了,你就让我先去了吧。” “你想过,你要是去了,我怎么办?我也受不了啊。”徐青云只要一想到这个世界上没有赵巧儿,就觉得心像死了一半,了无生趣,他把脸颊贴在赵巧儿的脸上,带着极度的痛苦,“你不能光想宝宝,也要想想我。” 两个人皆是一副痛苦之色,泪流满面,产婆都急出汗来,“老爷,要快下个决断,越往后拖,孩子就越危险。” 赵巧儿猛然一惊,是啊……孩子长期无法出生,会憋死在肚子里,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劲头,一把推开徐青云,“徐青云,你给我听着,我要孩子好好活着!” 第107节 徐青云措手不及一下子踉跄向后倒去,好不容易稳住身子就听见赵巧儿绝情的话,他只觉得从来没有这么的愤怒过,“你也给我听着,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李婆婆,你给我保大人,不然有你好看的” 徐青云毕竟是当家的,总是有分量在,产婆和几个丫鬟婆子,赶忙的准备起来,徐青云更是牢牢不动的站在赵巧儿的身后,鼓励的说道,“巧儿,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来,我们还年轻总是能有孩子,你就听听我的话吧。” 就在几个人正纠缠不清一片混乱的时候,门哐当被打开,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影出现在门口,因为背着光看不清面容,但是赵巧儿很快就忍了出来。 “谭仁义?” 谭仁义随意的擦拭了下汗水,松了一口气说道,“总算赶上了。”原来谭仁义到了辽江县就打听赵巧儿,知道了住处一路赶来,还没进门就看见几个侍从一样的人着急的往外走,他揪住一问,才知道,这是说赵巧儿要难产了。 他心中又是吃味,又是慌乱,也没有通报就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徐青云是见过谭仁义的,知道他的医术无人能及,脸上露出喜色,只觉得看到了希望,他也没有细想,怎么远在三关县里的人会这么恰巧的出现在这里,又这么巧的在赵巧儿难产的时候出现,忙起身行礼道,“谭神医,还望救救我家夫人。” 谭仁义眼睛里都是赵巧儿,哪里还能看见别人,他大手一挥,“你们都出去,童儿,把我的药箱拿来。” 月色当空,阿宝担忧的看着屋内,“红莲,你说夫人会没事吗?” 红莲正沉浸的梦幻的泡泡中,根本没有听进去阿宝的话,“阿宝,你说那后来的公子是谁啊,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让人倾慕的,真是丰神俊逸。”说道这里一阵脸红。 阿宝傻傻的点了点头,“原来那种叫丰神俊逸啊,可是我还是好担心夫人,你看老爷,都快撑不住了。” 徐青云坐在门外的椅子上,貌似神色平静,可是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屋内,手指更是仅仅的攥成了拳头。 屋内谭仁义已经换好了衣服,他一路风尘仆仆的,总是要梳洗下,“待会儿可能有点疼,你……要忍住。” “你是要开刀吗?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赵巧儿虚弱的说道。 谭仁义神色一顿,从来都是冷漠的语调竟然带着说不出的温柔,“放心吧,一定母子平安,你要相信我……,你这身子明显是双胞胎,一会儿时间可能会长些。” 赵巧儿被谭仁义撩开了盖在身上的白布,本能害羞的抓住了他的手,“我……” 谭仁义哪里不明白赵巧儿的顾虑,紧紧的回握了过去,“不怕,你就把我当做是郎中。” 赵巧儿点了点头,谭仁义的手触感冰凉,让她平静了下来,“谢谢你。” “跟我永远都不要说谢谢……”谭仁义呢喃一样的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工作好忙好忙……烦死了。 ------------ 102 102、第 102 章 ... 二年之后 一个貌美的年轻妇人一手牵着一个漂亮的女娃娃,进入了位于辽江县的明月楼,伙计们见到进门的妇人纷纷的行礼,坐在窗外的一对旅人不禁诧异的问着小二“这是谁家的小娘子?” 那小二露出肃穆之色,“这是我家掌柜的。” “是女掌柜?” 旅客的声音中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了轻视。 “客官,这望月楼可是当今皇帝御赐的牌匾!”伙计一副趾高气扬的摸样,觉得这客官真是土老帽,这附近谁不知道辽江县里出了御赐牌匾的酒楼,就是他们明月楼了。 “映雪,你在看什么?”赵巧儿摸了摸大女儿的头。 徐映雪不高兴的嘟着嘴,“那个人在说娘的坏话!” 徐映梅好奇的看了看徐映雪,一双大大的眼中透出迷茫,她怯怯的拽了拽赵巧儿的手臂,“娘,姐姐在说谁?” “没事……我们去找爹爹。”赵巧儿紧紧的抓着两个孩子的手,走上了楼梯,跟在后面的丫鬟伸出了手,“夫人,让我抱着大小姐吧。” “娘,我能走路了,我要自己爬楼梯!”徐映雪摇着头说道。 赵巧儿呵呵一笑,把徐映梅交给了丫鬟,抓着大女儿的手,按她的速度慢慢的爬了楼梯。 上了楼梯右拐就是一个雅间,这里平时也不开,是专门用来接待贵宾,还没走到门口,就见徐青云的小厮平福开了门等着她们。 “夫人,大小姐,二小姐……” 赵巧儿点了点头算是回应,走了进去,屋内布置清雅,有一方桌椅靠在窗前,徐青云正正襟危坐的品着茶水,刚毅的侧脸在日光下,有种男性特有的阳刚气息。 徐映雪看到徐青云,高呼一声,放开赵巧儿的手就跑了过去,直接跳进了徐青云的怀里,抱着他的脖颈撒娇的说道,“爹爹,我想死你了。” 徐青云只见一团红色的东西扑来,急忙抱住,脸上露出宠溺的神色,“是映雪?” “爹爹,是我……,庙里可好玩了,喏,这是我给爹爹求得平安符。”徐映雪掏了半天才把一个红色平安符从小口袋里掏出来,献宝一样的放到徐青云的眼前。 徐青云心里窝心,只是视线模糊,好不容易才抓住那平安符,笑着亲了亲徐映雪的面颊,“爹爹很喜欢。” “那我给爹爹戴上。”徐映雪胖胖的小手抓着平安符,费力的套到了徐青云的脖子上。 徐映寒靠着赵巧儿露出犹豫的表情,赵巧儿哪里能不明白,鼓励的拍了拍她的小后背,“映梅不是也求了一个平安符给爹爹吗?拿去给爹爹看看。” 徐青云听到了,忙抬头朝徐映寒的方向为望去,因为视线模糊只能依稀看到一团粉色,为了让徐青云区出双胞胎,赵巧儿给大女儿做的衣服都是红色的,二女儿的衣服都是粉色的。 徐青云知道这个女儿向来有些胆怯,要多鼓励鼓励,放低了声音说道,“映梅,到爹爹这里来。” 徐英梅露出高兴的神色,大眼睛明亮,小步跑了过去抓住了徐青云的大手,“爹爹。” 徐青云含笑答应了一声,一伸手就把徐映梅也抱了起来,他一手抱着一个女儿,只觉得拥有了全世界一般,脸上带着无限满足的神色。 “爹爹,这是我给爹爹求的平安符,我问过观音娘娘了,她说戴了这个,爹爹的眼睛就能看见了。”徐映梅一张脸无比认真,好像真的见过观音娘娘一样。 第108节 赵巧儿看着心里泛酸,走了过去,“好了,爹爹累了,你们两个快下来、” 徐青云近一年总是头疼,有时候一夜一夜的睡不着觉,身体情况每日愈下,让赵巧儿很是担心。 徐青云有些不舍的说道,“我今天好多了,让我在抱有一会儿。” 赵巧儿心里越发的不是滋味,曾经那样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为自己顶起了一片天地,如今羸弱的连抱着女儿都需要思量一番,比起她,徐青云应该是更难受的吧? 徐映雪自发的从徐青云身上挣脱出来,拽了拽徐映梅的手,“爹爹累了,妹妹,你下来。” 徐英梅眨了眨眼睛,有些不舍的说道,“爹爹,又不舒服了吗?” “没有,爹爹身体好的很呢。”徐青云亲了亲二女儿的额头,含笑的说道……只是忽然他皱着眉头,露出一副痛苦的神色,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赵巧儿急忙把女儿抱了下来,扶着徐青云问道,“怎么了,又头疼了?” “没……事。”徐青云强忍着恶心,头像是要裂开了一样疼痛,这几个月越来越严重看,他怕赵巧儿担心,都不敢跟她说,这几年赵巧儿什么事情都是自己担着,他太愧对她了。 赵巧儿叫了丫鬟进来,“带大小姐和二小姐出去玩一会儿。” 徐映雪小拳头握的紧紧地,只是强忍着担心看了眼徐青云和赵巧儿,牢牢抓着妹妹的手没有放开,小大人一样说道,“我们出去吧,要听娘的话。” 徐映梅眼中已经有了泪痕,她担心着回望,见徐青云抱着头露出痛苦之色,眼泪哗啦的流了出来,哽咽的说道,“姐姐,爹爹好像很疼呢……” 徐映雪倔强的咬着唇,眼中闪着恐惧,只是努力的压抑着,“在这里爹爹和娘会分心,我们出去,你上次不是要我的那个蝴蝶玉?” 赵巧儿看着两个女儿懂事的模样,心里又是欣慰,又是辛酸,这两个孩子从出生就看到徐青云身体不好,和其他同龄的孩子相比要早熟,虽然嘴里不说,但是这次去庙里,竟然跟庙里的师傅要可以治好眼睛的灵丹妙药,弄的那老师傅一愣一愣的,最后明白过来就拿出了护身符来,倒也把两个孩子糊弄过去。 徐青云一声痛苦的呻吟,把赵巧儿的思绪换了回来,她忙扶住徐青云的肩膀,“我去让人煎药了,相公,你先忍忍。”每次这样的时候她真希望能买到现代的止痛药,起码能缓解他的痛苦。 徐青云抓着赵巧儿的手,紧紧地握住,只觉得脑中嗡嗡的好像有人的在说话一样,只是又听不清楚,他努力的忍着,并且必须要忍着……他的手指捏的已经发白,脸上现出青色来,看起来非常的狰狞。 “夫人,药熬好了。”一个穿着青色衣衫的小丫鬟端着黑色的汤药走了进来。 赵巧儿忙接过,对着徐青云温柔的说道,“相公,快点把药喝了。” 徐青云手指颤抖,根本没办法抓住药碗,只得靠着赵巧儿,顺势喝了下去,药汁又苦又涩,但是他却没有犹豫的全部喝了下去。 夕阳西下,橘红色的光投射进来,一层温暖的光晕洒在徐青云沉睡的脸上,门吱呀一声打开,徐映雪把头伸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长的一模一样的徐英梅,她紧张的问道,“爹爹,睡着了吗?” 徐映雪点了点头,把白嫩的小指头放在嘴上,小声说道,“嘘,爹爹睡啦。” “娘也在吗?” “不在……娘说出去找一个叔叔,说可以治爹爹的病呢。” “叔叔?” 徐映雪点了点头,抓着徐映梅的手,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 赵巧儿在坐在马车上,看着马车墙壁上的荷花雕文发呆,自从两年前和谭仁义闹翻之后,这是她一次主动去找他,明明知道只身过去,就是羊入虎穴,但是徐青云的病情到了这个地步,她已经是没有退路了。 马车缓缓的停了下来,车夫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夫人,仁义馆到了。” 赵巧儿在丫鬟的搀扶下了马车,仁义馆门外照旧排着一群的人,有的人看起来满面风霜,似乎是从远处而来,有的人是一副愁苦之色,显然忧心不已,来这里求医者,哪个不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呢?比如她一样。 门口的护卫看到赵巧儿眼睛一亮,急忙推开人群走了出来,“徐夫人。” 赵巧儿点了点头,有些诧异的问道,“你怎么认识我?” 那护卫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脸,“当日明月楼开业的时候我也跟着公子去过,夫人这边请……”那护卫说完就引着赵巧儿进入了旁边的小门。 有个苦苦排队的男子,显然是等的非常不耐烦了,见赵巧儿从侧门要进入,忙喊道,“那位夫人,难道你不知道什么叫先来后到吗?” 那护卫对着赵巧儿虽然很是殷勤,但是对着这男子却没有一点客气,大吼道,“你老实的站着,这是我家公子的贵客,你可得罪不起,别是让我们公子不高兴了,把你轰出去。” 那男子马上就禁了声,不甘心的走了回去……只是脸上却显出无奈的神色,显然是非常的难过。 赵巧儿摇了摇头,跟着那护卫走了进去,这里的格局几乎和三观县的医馆一模一样。 落日的余晖下,一个男子穿着月白色的锦袍,迎风而立,发丝飞扬……远远望去,真是犹如谪仙一般,风姿卓越,令人倾慕。 赵巧儿脚步顿了顿…… “怎么不过来?”谭仁义转过身子直视着赵巧儿,眼中幽暗不明,似乎藏着太多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可以休息三天了,大家元旦快乐,准备这几天把文给完结了…… 103 103、第 103 章 ... 一阵风吹来,撩起赵巧儿的发丝,秀美的轮廓在夕阳的余晖下越发的灵秀动人,谭仁义目光贪婪的凝视着只有在梦里才会出现的人,真很得不得立即的跑过去拥入怀中,诉说他的情思,只是他现在只能紧紧的握住拳头,假装不在意的看着别处。 沉默在两个人之间流动……过了好一会儿谭仁义带着无奈的声音说道,“既然来了,就里面坐吧。” 赵巧儿缩了缩身子,看了漆黑的屋子,摇头说道,“在这里说吧。” 谭仁义被赵巧儿的避嫌姿态弄的火冒三丈,“怎么?还怕我吃了你?” “……谭仁义,我就是想问问你,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肯给我相公治病?”赵巧儿叹了一口气说道。 谭仁义哈哈一笑,只是这笑声中不带一点的愉悦,眼中尽是讽刺,“徐青云的眼睛根本就没有办法治,我早些年的时候就跟你说过,怎么?你还不是不肯信” 第109节 “你能瞒得过别人,但是瞒不住我……我们今天把话挑开了讲吧,谭仁义,你到底想要什么?” “你就是问我一百遍,我还是那个答案,徐青云的病已经没得治了,你还是好好珍惜这段时光吧……时日无多了。”谭仁义甩了下衣袖,头也不回的走进了屋里。 赵巧儿惊住……,谭仁义的话在她的脑中不断的回响,时日无多,时日无多……,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徐青云他? “谭仁义,你把话说清楚!”赵巧儿眼中闪过焦急,急忙的追了过去。 谭仁义坐在屋内的窗棂下的木椅上,把追进来的赵巧儿拉进了怀里,贴着她的耳朵悄声说道,“就是已经没救了。” 赵巧儿心中一震动,一种绝望的心情涌上心头,谭仁义虽然性格孤僻冷漠,但是并不是一个打诳语的人,他既然说徐青云没救了……她像是抓住最跟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抓住谭仁义的手臂,急切的问道,“你一定有办法对不对?” 谭仁义避开赵巧儿水眸,深怕自己会再次心软的答应,这是他最后的机会,绝对不能放弃,他并不是一个可以心怀坦荡的对着心爱的人说,你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的那种人,他需要的是把自己喜欢的人牢牢地抓在手心里,痛一起痛,快乐一起快乐……即使是有时候他也会难疼的痛切心扉。 “你并不打算救他是吗?”赵巧儿忽然有些明白过来,浑身无力的模样,像是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气。 谭仁义手放在赵巧儿的腰身上,那熟悉的气息让他有些情难自禁,他忍住一亲芳泽的渴望,故作冷漠的说道,“不是我不救,是没有办法,巧儿,你还要我说多少遍?” 赵巧儿猛然的站了起来,脸上带着少见的恨意,“你就是想袖手旁观,然后……你……”说道这里已经是泪水连连。 屋内一阵沉寂一般的安静,赵巧儿把脸埋入双手中,低声抽泣,她无法想象失去徐青云的痛苦,那个人从她最困苦的时候就开始陪着她,又像是哥哥,又像是情人一样,无论怎么样困难的事情只要有他在,赵巧儿的心理就会莫名的踏实,徐青云像一个指引她的路灯一样,在她迷茫的时候让她看到了光明,这个人已经深入她的骨髓……成了自己身体一部分,无法割舍,也许没有山盟海誓的承诺,也没有花前月下的浪漫,但是徐青云一直是用行动在证明,比轰轰烈烈的爱情更加的令人无法不动容。 谭仁义心里并不好受,看着赵巧儿痛苦,要比他自己痛苦还要难受,但是他知道这是无可奈何的方式……,他紧紧的握住拳头,忍住上前拥住安慰的渴望,尽量把自己的声音放稳,“你还是回去陪陪他吧,我估计也就在今年了。” 赵巧儿哽咽的站了起来,抓住了谭仁义的前襟,睫毛上凝结着晶莹的泪珠,像是被雨水冲刷过的芙蓉花,楚楚动人至极,又娇媚动人至极。 “我知道你要什么,你不就是想得到我吗?”赵巧儿手指放在衣襟的扣子上,啰嗦了半天,终于解开了前扣,石榴红的夹袄落在地上,露出里面的月白色的贴身衣服,薄薄的衣服挡不住那隆起的丰盈,暗淡的灯光下,散发出惊心动魄的诱惑。 谭仁义呼吸一顿,只觉得梦中千百次的幻想的场景最终实现了一般,他猛然的把视线避开,几乎是吼一样的喊道,“你这是干什么?快把衣服穿上。” 赵巧儿咬紧下唇,哽咽的说道,“你要的不就是这个吗?怎么?我现在要给你,你又不要了?”颤抖手指扯开了最后一件的衣服,露出里面粉色肚兜。 雪白的耦臂,动人的曲线让谭仁义呼吸越发的急促了起来,他并不是没有见过比赵巧儿更加的美丽的女子,也不是没有人自荐枕席,只是情爱一字,一旦动情就难以自拔,他的心里,眼里都装满了一个人,再也无法有旁的心思。 赵巧儿走了谭仁义的身旁,抓起了他的手放在了自己柔软的丰盈上,“你不想吗?原来你这么没种!” 忽然一阵天旋地转的昏眩,赵巧儿被谭仁义抱起放到了床上,随即就是一阵热烈而窒息的热吻。 赵巧儿并不是一个冷感的女子,即使是心里在不愿意,在谭仁义火热的攻势下,还是渐渐的有了反应,那灵巧的舌头在她口中肆虐,逼迫着她跟着他一起舞动,手指迫不及待的附在了她的丰盈上,轻轻的揉捏,每一次都会让她在颤动中感受着悸动,不得不说谭仁义真的很懂女人。 谭仁义眼睛里已经看不见其他,心里满满的都是赵巧儿,他手上一个用力,撕拉一声,裙子被撩开,露出了白皙的双腿,在朦胧的月光下发出莹润的光芒,他用力的咽了下口水,没有犹豫的俯下了头,膜拜一样的吻了上去。 火热的亲吻从小腿开始一路的向上,来到了那迷人的缝隙中,谭仁义贪婪的望着这美丽的景象…… 赵巧儿发出难以克制的吟声,手指紧紧的抓着两边的床单,咬紧下唇,虽然身体的愉悦不断的增加,但是她的心却像泡在三月里的冰水中,又硬又凉,酸楚的无以复加。 谭仁义的手指准确在那缝隙的甬道中寻找到了敏感点,来回的挑逗,把赵巧儿的渐渐的推上了感官的巅峰……随着一声呜咽的抽泣声,赵巧儿的双腿挺的直直的,那甬道中的嫩肉不断的抽搐,紧紧的裹着谭仁义的手指…… 白皙的修长的手指抚摸上了赵巧儿的脸颊,“哭什么?我没让你快乐吗?” 赵巧儿把头扭过去,闷闷的说道,“要做就快,我不需要什么调情的手段,把这些东西用在别的女人身上吧。” 一瞬间,谭仁义眼中闪过愤怒,随即又被赵巧儿颤动的柔弱肩膀弄得心中一痛,口中自然而然的冒出酸涩的恶言,“你为了那个瞎子真是什么都不顾了?嗯?是不是只要个男人,你就可以这般的不要廉耻?随意的让人骑?” 拍的一声,赵巧儿举起的手慢慢的放下,悲伤的哭了起来,“你到底要怎么样?如果相公不在了,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过去下去,你明不明白?” 谭仁义顾不得脸上的疼痛,急切的把赵巧儿拥入了怀中,就像是稀世珍宝一样的不断的亲吻着她的脸颊,“那我呢?没有你,我怎么活下去?” 这是两个人第一次如此的坦诚相待,彼此都说出心底里的话,像是两个没有明天的人一样,互相都为彼此难过伤心,但是又找不到前行的道路一样迷茫。 “谭仁义,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呢?是因仅仅为我能理解你吗?” 谭仁义眼中闪过璀璨的光芒,“对,因为你是唯一能懂我的女人,你一点也不怕我……我知道,你是真心的赞同我的做法。” “换做是任何一个21世纪的人都会理解你的,也会崇拜你。”赵巧儿无奈的笑道。 “21世纪?” “你想听一个故事吗?”赵巧儿望着窗外的月色,静静的说道。 过了好一会儿,就在赵巧儿以为谭仁义会把当做妖孽一样丢出去,又或者根本不相信她的话时候,他却是哈哈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又露出难过的表情,他的手托起赵巧儿的下巴,“你以为这样会吓退我吗?我就知道你是上天派来的人,我命中注定的女人,你说,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是你来到了我们的世界,为什么偏偏让我遇到了你,这都是天意,为什么我这么晚才明白你对我的重要性,我不止一次的想,如果那次你那娘病的时候……,你不知道吧?你向徐青云求娶的时候,我不小心听到了,你那番言论可真是大胆。” “你疯了……” “我没有,巧儿,我不介意你心里还有着徐青云,我也会把映雪和映梅当做我亲生的一样,我只要你跟在我的旁边,只要这个……,你难道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吗?”谭仁义眼中露出渴望的神色,恳切地询问着。 “只要你肯治好相公,我可以留在你的身边。” 碰的一声,谭仁义的拳头挥向了旁边的桌椅上,随着椅子倒地的声音,谭仁义咬牙切齿的问道,“你难道就不能忘记他吗?” “不能,他永远都在我心里,现在你要么得到我,要么就永远失去我……不要再哪里假仁假义了。” “你……好好……,你一定要这么下贱。”谭仁义扯下了幔帐,身子附了上去。 五个月后 漫天的雪花飞舞,带来了冬季里的美丽雪景,长长的乡间小路上,一个面目刚毅的男子牵着一个美貌的妇人,身后跟着两个粉团一样的女娃娃,正蹦蹦跳跳的跟着。 “娘,娘……”徐映雪快步的跑了到了赵巧儿的跟前,打开的手掌,“哎呀,雪花没了!” 徐映梅怯怯的抓着徐青云的手臂说道,“爹爹,姐姐抓住的雪花没了。” 徐青云拧了拧她的鼻子,“雪花遇了热,就会化成了水,等开了春,爹爹给你摘真正的花好不好?” “嗯。”徐映梅乖乖的点了点头,娇娇的问道,“爹爹,外婆的家还有多远啊,走了好久了。” 徐青云伸手就把徐映梅抱到了怀里,指着不远处一个村落说道,“在哪里,映梅,看到了没有?” 第110节 “ 爹爹,你现在能看见了,头也不疼了,真好。”徐映梅想着几月前徐青云整日昏迷的情景有些害怕的抓紧了自己的小拳头。 徐青云用脸颊蹭了蹭女儿的,开怀的笑了起来,“梅丫头,原来这么担心?” 徐映梅认真的点了点头,把脸贴近了父亲的怀里。 徐青云心思复杂,看了眼走在旁边的赵巧儿,“巧儿,这多亏了你。” 赵巧儿抿嘴一笑,“说好不要讲这些的。”随即看了眼女儿说道,“外婆说给你们做好吃的,咱们快点走。” 徐映雪听了眼睛一亮,撒开腿快步朝着雪中模糊的村落跑了过去,一边走一边回头喊道,“娘,爹爹,妹妹……快走啊。” “这丫头。”赵巧儿无奈的摇头,一只手伸了过来紧紧的抓住她的,结实的手心里都是粗粗的茧子,虽然有些不舒服,但是让赵巧儿的心无比的平静幸福了起来。 徐青云趁着女儿不注意在赵巧儿的脸上亲了一口,“巧儿,我有没有说过,遇到你我很幸福?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过去的事情都不要想了。” “嗯……”赵巧儿应了一声,紧紧的靠了过去,她本来想跟徐青云说虽然说动了谭仁义来治病,但是那一晚……她和谭仁义之间没有继续发生什么,但是看来,并不需要解释什么了,徐青云的这种豁达的心胸,虽然让她诧异,但是也同样的觉得幸福,这样的男人才是她能放心交予的人。 雪花飘飘散散,慢慢的落了下来……离家的脚步越快越近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狗血的场景我想写好久了……嘻嘻,觉得 太过狗血想砸我的银……请注意我戴着头盔…… 104 104、第 104 章 ... 一年前 于家院子里人来人往好不热闹,二狗子又娶了媳妇,这次是张氏自己找的媳妇人选,自然没有上一次时候的不满,她看着眼前俊俏的媳妇,乐的嘴合不拢嘴。 “娘,五妹妹真是好容貌,五叔叔有福气了。”周氏适时的说着奉承的话。 果然,这话让张氏脸上乐开了花,“哎呦,这下我看老五还有能有什么不满意的,这模样比起那赵秀秀只有好,没有差的。” 那新媳妇钱氏虽然有些听不懂,但还是乖巧的坐在新婚床上,任众人打量,一副知书达理的模样。 众人看了一会儿热闹,就离开了新房,留下周氏帮着看顾,周氏和钱氏随意聊了几句,就见于家兄弟抬着醉晕晕的二狗子走了进来。 二狗子这几年一直郁郁寡欢,已经是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脸上又带着不自然的苍白,看起来就像是有病的一般。 那钱氏在众兄弟的脸上转了一圈,停在了于二郎的身上,这几个兄弟论容貌,别说也就是于二郎了,五官周正,身材高大,她眼中闪过猎奇的光芒,只是面上却带着羞怯的笑容, “多谢几位哥哥了。”说完就把二狗子扶上了床。 于二郎见钱氏一个人有些吃力,忙上前帮着扶住,没有想到竟然无意中碰到了钱氏白皙的手背,他心中一惊,急忙撤开,却见钱氏冲着自己笑的羞涩,那有别于周氏的秀丽容貌,让他的心有些异样的跳动了起来。 于大郎见安排好了,发话道,“都走吧,不能耽误五弟新婚洞房。” 几个人暧昧的哈哈笑了起来,鱼贯而出,只有那于二郎走前有些不舍得望了眼钱氏。 屋内立即安静了下来,钱氏打了洗脸水,“相公,擦把脸吧。” 二狗子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努力的看着眼前的人,忽然眼睛里绽放出光芒来。“秀秀,你回来了?” 钱氏眼中闪过厌恶,只是强忍住,笑着说道,“ 相公,我不是秀秀,我是珠儿啊,你的娘子。” “好好,你说你叫什么就是什么,秀秀,只要你要肯回来,你要我干什么都行……”二狗子说完就拽着钱氏,直接扑到在床上,手上也没有耽误,飞快的解着衣服。 很快,屋内就传来了男女的喘息声。 二岁多的王安福已经是能走路了,他现在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迈开自己的小胖腿,四处蹦跶,这孩子容貌随父亲王渊庆,浓眉大眼的,只是脾气一点也没有随父亲,也不随娘,反正小家伙脾气暴躁着呢。 “跟你们说,不要跟着我!”王安福双手掐腰,抿着嘴,对着跟在身后一群丫鬟婆子喊道。 有一个奶娘模样的婆子上前,好脾气的劝道,“少爷,这旁边就是湖,少奶奶可是担心的很,一定要让我们跟着呢。” 提起赵秀秀王安福的脸色稍微缓了缓,只是依然不满的撅着嘴,“那好吧,不过要离我一丈远。” 那婆子忙点了点头,殷勤的跟在后面,一点也不敢马虎,这少爷性子不知道随了谁,皮着呢,上一次趁着他们不注意一溜烟跑到了街上,晚上才会找回来,可是把老夫人还有少奶奶急坏了。 王安福在庭院里转了好几圈,有些无聊的打着哈欠,真没劲儿……还是出去好玩,他转了转眼珠,不知道想了什么,忽然躺在地上抱着肚子喊了起来,“哎呦,肚子疼……” 那婆子吓坏了,忙想上前询问,却被王安福拦住了,“我说了离我一丈远,不要过来!” “可是,小少爷……您要是有个好歹,还是让老婆子我看看吧。”婆子急得不行,只是怕惹火了这个小祖宗,只能在原地干打转。 “让小花过来,你们都去找娘……就说我肚子疼。”王安福稚声稚气的说道。 “这怎么行?小花她还什么都不懂呢,小少爷,还是让婆子去看看吧。” “滚!就让小花过来,不然你们都给我滚!”王安福皱眉眉头,大声的喊道。 那婆子在地上转了好几圈,没有办法,只好让小花过去,又千叮嘱万嘱咐半天,才带着几个丫鬟急匆匆的跑回屋里。 王安福见几个人走远了,高兴的跳了起来,“小花,我要出去玩,你要么跟着我,要么就留在这里被人骂。” 小花才不过十几岁的孩子,是王安福丫鬟里最软弱听话的,听到这里有些害怕的点了点头,“我要跟着小少爷。” 王安福高兴的带着小花,从庭院内的侧门跑了出去。 刚跑到了街口,就看到一群孩子围着一个成年男子丢石头,王安福还没说什么,就见旁边的小花露出了焦急的神色,“小少爷,那是少爷……” “我爹?”王安福半信半疑的走了过去,果然看见那穿着熟悉的乌青色长袍的男子,就是他的爹爹王渊庆。 “你们都滚开!”王安福虽然年纪幼小但是气势却一点也不弱,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显然就是养尊处优的富家少爷。 “你是谁家的小孩?还没断奶了吧?”其中一个领头的七八岁孩子,长的虎头虎脑,看见王安福这模样,嘲笑的说道。 第111节 王安福气的脸色通红,“我早就断奶了,你们欺负我爹爹干什么?” “这傻子你是爹?” “我爹才不是傻子,你们才是傻子。”王安福气冲冲的跑了过去,也不管自己幼小的身子根本不是对手。 领头的孩子不费吹灰之力就把王安福打了出去,王安福小小的身子跌倒在地上,白皙圆润的手上都划出了红痕,只是这孩子天生倔强,硬是忍着没有流泪,咬紧下唇又站了起来,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冲了过去。 那领头的孩子哈哈一笑,“这小奶娃还挺有骨气。”手上一推,王安福又被甩了出去。 王渊庆被小孩欺负,从来都是只会抱着头蹲在地上忍着,只是这一次也许是作为父亲的天性,见到王安福被甩出去,大吼一声,把身旁压着他的孩子们推开,“不许欺负福儿。” 领头的孩子有些惧怕的向后退去,毕竟他还是个孩子,怎么说也不是成人的对手,“你这傻子,想干什么?” “娘子说了,不能欺负福儿,你们不许欺负他。”王渊庆把围在自己身旁的孩子一个个推到在地上,脸上带着狰狞的神色。 几个孩子见这个平时可以随便欺负的傻子突然学会了反抗,都有些害怕的向后退去,忽然身后传来一个小姑娘的声音,“少爷和小少爷就在哪里!” 原来是小花跑回去叫了人,几个孩子回头一看,王家的家丁呼啦来了十几人,吓的脸色惨白,拔腿就跑。 王渊庆扶起跌倒在地上的王安福,“福儿痛不痛?” 王安福推开王渊庆,“不要你管,真丢人!” “我……我没有让别人欺负你,娘子说……”王渊庆有些手足无措,像一个做错事情的孩子一样站在一边。 “滚,我不要看见你。” “福儿,你怎么跟爹爹说话呢?”赵秀秀带着几个贴身的丫鬟急冲冲的赶了过来,不悦的说道。 王安福见到赵秀秀,哭着跑了过去,紧紧的抓住母亲的腿,“娘,福儿这里好疼。”说完就把手伸出来给赵秀秀看,白皙的手心上都是划伤。 赵秀秀这二年,生活无忧,上有公公婆婆疼爱,下有王渊庆言听计从,自然过得舒心,比起初嫁之时,少了羞怯,多了些大家夫人风范,本来容貌又是好的,这华服美食的养着,更加的风姿卓越。 王渊庆看到了赵秀秀,心里高兴,“娘子,娘子……,庆儿没有让别人欺负福儿哦。”一幅想要被夸奖的模样。 赵秀秀见王渊庆头上都是灰尘,衣服也是被撕裂了,心里又是心疼,又是难过,“不是跟你说了,出门要带着小厮,还有你……福儿,你怎么又自己偷跑出来?” 两个人同时垂头丧气的低着头。 “跟我回去!”赵秀秀一手拽着一个,快步朝着门口走去。 屋内一片寂静,丫鬟婆子没有一个敢说话的,王渊庆和王安福高举着手贴墙站着,一幅垂头丧气的模样。 赵秀秀坐在椅子上,面色严肃,“说,你们两个错了没有?” 王渊庆无辜的眨着眼睛,嘟着嘴解释道,“我是想给娘子买香酥鸡吃,娘子上次哭了,我看见了,我每次想哭,吃了香酥鸡就不哭了。”王渊庆在兜里摸了半天,才摸出一块被压的变形的鸡肉。 赵秀秀呆愣了一会儿,心里酸楚,显然那一夜自己偷哭的模样被看到了,她摸了摸王渊庆的头,“但是以后不要自己跑出去了。” 王渊庆使劲的点了,“娘子,我可以把手放下来了吗?” “嗯……可以了。” “娘子,福儿的手也一定酸了。”王渊庆心疼的看着举着手臂,表情倔强的王安福。 “不行,上次自己偷跑,这次又这样……”赵秀秀强忍着心疼,不肯妥协的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先把写好的放上来。 关于孩子太过早慧的问题……我的侄子不到三岁,不仅话说的顺溜,那聪明劲儿……所以不要跟我说孩子太小不懂事啥的,就当这是个早慧的孩子吧。 105 105、第 105 章 ... “哎呀,我的心肝啊。”随着一声心疼的声音,王母和王员外在丫鬟的搀扶了走了进来,她看了看赵秀秀,又看了眼倔强的王安福。 “我说秀秀啊,福儿还小呢,是不是可以……”王母求情的说道。 王安福见奶奶来了,委屈的眼泪啪嗒啪嗒掉了下来,只是硬忍着没有跑过去,手却是举得更高。 赵秀秀忙下来搀扶着王母,“婆婆,您来了也不说一声。” 王母拍了拍赵秀秀的手背,“秀秀,你就听娘的,不要罚福儿了,小时候,孩子都是这么淘气的。” 赵秀秀不吭声,王安福生下来就被千宠万爱的,她真担心孩子长大了变成纨绔之弟,只知道享乐。 王母见赵秀秀不听,走到王安福的跟前,“福儿,让奶奶看看,哎呦,这手上怎么都伤成这样了,咱们不站着了嗯,把手放下来。” 王安福避开王母的手,看着赵秀秀的方向,那意思不言而喻,就是没有赵秀秀发话,他也不敢放下来。 王员外对这个孙子也是看重的紧,他心疼的不行,规劝道,“秀秀啊,我看罚的差不多就行了,那手上的划痕总是要先包扎的。” 赵秀秀无奈叹气,知道再罚下去,两个老人家该心疼坏了,只能妥协的说道,“福儿,你过来。” 王安福乖乖的走了过去,委屈的看着赵秀秀,“娘……”他的小脑袋撒娇的蹭着赵秀秀手臂。 赵秀秀心里其实怎么会不心疼,只不过硬撑着而已,这下抓着王安福的手,“还疼不疼。” 王安福点了点头,眼中含着泪珠,那模样和刚才王渊庆,竟然是如出一辙,真不愧是父子,赵秀秀无奈的想着,她有时候真觉得自己像是养着两个儿子似的。 第112节 王渊庆抓着王安福的手吹了吹,“福儿,吹吹就不疼了,爹爹给你吹吹。” 王安福别开脸,“我才没有你那样,一点疼就哭。” “福儿……”赵秀秀又冷了脸,只是这时候难过更多于生气。 王安福委屈的低着头,娘不要生气了,我跟爹爹说话就是。” 王渊庆嘿嘿一笑,摸了摸王安福的头,“娘子,福儿很乖,不要凶他。”也许王渊庆并不懂得什么是亲情的定义,但是血浓于水的天性,让他无条件的疼爱着王安福。 王母看着这一家子和睦的样子,露出了笑意,“这样和和气气的才是好的,秀秀,委屈你了。” “娘,你不要这么说。”赵秀秀急忙推辞道,这嫁过来的两年多,王母一直对她呵护备至,简直就是比亲娘还要疼爱。 王母高兴的拍了拍赵秀秀的手,“我啊,这辈子没什么其他盼头了,就希望你给我们王家开枝散叶,福儿一个人却是太孤单了。” 王员外作为男人总是不好发话,但是他也是非常认同的点了点头。 赵秀秀红了脸,自从嫁过来后,她就压根没有让王渊庆近过身子……,虽然当初不得不嫁,但是心里毕竟是不甘的,也多多少少和忘不了二狗子有关。 晚上,赵秀秀梳洗完毕,就上了床,王渊庆早在丫鬟的服侍下梳洗好,换上了亵衣躺在床上,他看见赵秀秀,高兴了掀开了被子,“娘子,你快来。” 赵秀秀虽然和王渊庆同床共枕了不少时间,但是一直把他当做孩子一样,“乖,庆儿,好好的躺着,不要乱动。” 王渊庆马上平躺在床上,一副我很乖的模样,眨动着眼珠,那意思就是要奖励的神情。 赵秀秀无奈摇头,好笑的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口,“庆儿好乖,我们觉觉了。” 王渊庆被这柔软的唇亲吻,立即有了反应,股间高高的鼓起,“娘子,你好香,庆儿还要亲亲。” 赵秀秀无奈,又亲了亲,“在不睡,姐姐就生气了,乖……闭上眼睛。” 王渊庆听话的闭上了眼睛,只是过儿好一会儿也没有真正睡着,他在床上像是烙饼一样翻来覆去,弄的赵秀秀也睡不着觉。 “庆儿,怎么了” “娘子,我可能病了。” 赵秀秀一惊,忙摸上他的额头,“不热啊,庆儿是哪里不舒服?” 王渊庆抓住赵秀秀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股间,“娘子,这里不舒服,涨涨的难受。” 赵秀秀触电一样把手缩了回来,脸红的和胭脂一样,“庆儿你……,不要动。” 王渊庆见赵秀秀背过身子不理自己,像是被抛弃掉的孩子一样难过的说道,“娘子,庆儿真的好难受。” “一会儿就好了。”赵秀秀没有回头,声若蚊蝇的说道。 “娘子,骗人,这里更硬了。”王渊庆不高兴的撅着嘴,从身后抱住了赵秀秀。 身后那滚烫的身躯,还有硬硬的男性都紧密的贴着她,赵秀秀羞的不行,“庆儿乖,我们睡觉好不好?” 王渊庆不肯妥协,倔强的说道,“要不,姐姐,你帮我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赵秀秀的脸更红了,要不是知道王渊庆脑子……还真以为是调戏的话了。 “姐姐,要不你给我摸摸也行。”王渊庆翻身,趴到了赵秀秀的身上,抓着她的手恳求的问道。 “你……下来。” “不要,姐姐,你不答应,我就不下来。” 寂静的屋内传来了男人喘息的声音,“姐姐,你摸的我好舒服,以后天天这样好不好?” “不要说话……”赵秀秀的声音带着极度的害羞。 凉爽的秋风吹来,院子内的槐花树叶被风吹的沙沙作响,于家的几个兄弟和媳妇分开两桌吃饭,只是不同于平时的热闹,所有人都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于老爹惊异的问道,“老五家的,你说你有身孕了?” 钱氏一副害羞的模样,低下头,点了点头,“有了。” 经过赵秀秀的事情,家里所有人都知道了二狗子不育,当然除了新媳妇之外。 这下怎么突然就有了身孕?这孩子的爹又是谁?众人面面相视,不一会儿都露出了愤怒之色,唯独于二郎却是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 于老爹使劲的拍了下桌子,“钱氏,你说,这肚子的孩子是谁的?” 钱氏被吓的花容失色,那小摸样别提多可人了,“公公,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自然是二狗子的。” “怎么可能是他的……一定是你偷了人,怀了野种。”张氏抓住钱氏的前襟,怒瞪着骂道。 钱氏并不明白这家人怎么可以这么一口同声的肯定自己怀的不是二狗子的,就像是达成了某种默契一样,难道自己在家里的事情被发现了?不……绝对不可能,她咬紧嘴唇,哭的梨花带泪,“娘,公公……你们这是怎么了?我梨花自从嫁进来就孝敬公婆,服侍相公,从来没有做过旁的事情,怎么就这么冤枉我……呜呜。” 忽然间二狗子疯狂的笑了起来,那笑声惨烈至极,“娘,这下我有儿子了,你该高兴了吧?媳妇,你做的好,别怕,不管是谁的野种,我给你担着,你尽管放心的生。” 那一日,二狗子醒来,见到床上的钱氏,心如死灰,知道自己和赵秀秀再也不能续缘,更加的放浪形骸,整日的喝酒度日,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那张氏因为愧对二狗子,也不敢多管着他,只能把钱氏叫来责骂。 张纸愤然的站了起来,“老五,你是不是疯了?” “我早就疯了,娘,是你把我逼上了绝路,你一定没有跟梨花说过,我不育吧?哈哈,真是可笑,你用了多少聘礼?十两还是二十两?”二狗子对着张氏,神经质的说道。 “孩他爹,老五他怎么了?”张氏害怕的向后退去,好像根本没有见过二狗子一样。 “不好了,梨花跳井了。”佟氏急忙站了起来,追着钱氏而去。 原来钱氏听到了二狗子不育的事情,知道自己事情已经瞒不住了,就准备死了一了百了,她因为容貌出挑,又天□玩,不知道招惹了多少男子,终于没有忍住和一个男子擦枪走了火,不到二个月就发现有了身孕,这下急坏了她的父母,那孩子的父亲是定了亲的,自然不能娶她,最后还是梨花的大哥想出了办法,嫁到远一点的地方去,能瞒住就瞒住。 那张氏想给二狗子娶一房俊俏的媳妇,只是又不肯多出聘礼,哪里有那么好找,最后找到了钱家,钱家父母为了挡住丑事,自然就减了聘礼,这两家都是有亏心事瞒着,自然一拍即合。 第113节 “妹妹,你可别想不开啊!” “大嫂,你让我去死,我已经没脸活着了,这个家哪里还有我容身的地方。”钱氏泪流满面,眼中带着绝望,和刚才梨花带泪不同,这是心死的泪水。 周氏也赶了过来,不过她没有拉住钱氏,而是火上浇油的说道,“哟,原来你也懂的廉耻啊,也不知道怀了谁的野种。” “让我死……”钱氏听了哭的更加大声,拼劲的想要挣脱出来。 就在这混乱的时候,于二郎忽然站了起来,他脸色阴沉,视死如归的说道,“都别吵了,这孩子是我的!” 周氏瞪大了眼睛,“相公,你在说什么?” “是我对不起你,梨花嫁过来没几天我们就……,不过我是真心喜欢她的。”于二郎说道这里深情款款的望向钱氏,任谁都看的出来,于二郎已经情根深种了。 钱氏呆了一会儿就反应了过来,二狗子对自己总是冷冷冰冰的,反倒是于二郎对自己总是多有体贴,她心里本就恐慌,想要找人纾解一番,这一来二去,两个人就……,那一日于二郎喝多酒抓着自己不放,她也不是个能守的住的人,自然就做了那事。 难道于二郎以为这孩子是他的? “你个杀千刀的贱/人!”周氏疯了一般跑进了屋里,拿了把菜刀出来,冲着钱氏砍去。 于二郎怎么肯让,急忙挡住,只是也不敢做大的动作,怕激怒了周氏,硬是让周氏砍的胳膊上鲜血直流。 张氏哭喊道,“这都是怎么了?还他爹,你快来管管啊。” 二狗子见这一屋子的闹剧,讽刺的一笑,自己让别人睡了赵秀秀,这下新媳妇又让二哥睡了……这是报应吧?想到这里气血上涌,只觉得胸口憋的难受,有什么东西要涌出一般。 于老爹瞪大了眼睛,“老五,你怎么吐血了?都别吵了,快去找郎中!” 二狗子迷迷糊糊之中,只觉得所有的东西都在晃动,黑暗袭来,直接晕了过去。 最近村子里人茶余饭后的话题就是于家的事情,据说那于家老二跟老五的新媳妇有染,让人怀了孩子,这下要跟周氏合离,娶那钱氏……,又有人说那钱氏孩子是婚前就有了的,总之闹的沸沸扬扬的。 不到几日又传来于家老五,郁郁寡欢,最后病死的消息。 当赵秀秀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后了,她把自己关了起来,不吃不喝,王母虽然心里不痛快,但是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是赵秀秀也曾是二狗子的娘子,只能让自己的儿子多劝慰些。 这一日赵秀秀从屋里出来,去见了王母,出来的时候眼眶是红红的,备了马车带着王渊庆出了门。 车夫在赵秀秀的指路下,来到了一片坟地,在众多坟包中,有一个新坟,上面摆着的水果已经干枯。 赵秀秀下了马车,走道了坟边,她的手指在墓碑上的字上摸了半天,想着小时候的经历,又想着婚后的日子,再也忍不住,流了眼泪出来。 王渊庆心疼的帮赵秀秀擦着眼泪,“娘子,你……别哭了。” “让我哭一会儿……庆儿,哭一会儿就好了。”赵秀秀哽咽的说道。 王渊庆手足无措了半响,最后把赵秀秀抱进了怀里,像平时她哄自己一样,轻拍着她的背说道,“娘子,不哭了,娘子要乖。” 赵秀秀破涕为笑,无奈了摇头,“庆儿,你先回马车上,我一会儿就回去。” “噢。”王渊庆点了点头,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回去。 过了好一会儿……赵秀秀走了过来,眼睛红肿的厉害,带着某种幽深的情绪。 马车颠颠的在道路上行驶着,赵秀秀望着不知名的远处,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说道,“庆儿,我们给福儿生个弟弟吧,妹妹也好……我喜欢闺女。” 王渊庆皱着眉头,“可是,娘说,娘子有了身孕,我们就不能一起睡了。我不要。” 赵秀秀又好气,又好笑,点了点他的额头说道,“傻庆儿,过来。”见王渊庆靠近自己,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王渊庆高兴的手舞足蹈,“姐姐,我还要。” 赵秀秀红了脸,低着头,“别过来。” 那赶车的车夫是王母的心腹,本来这趟出门他非常的忧心,但是听着车内的谈话却高兴了起来,看来少奶奶终于走出了阴影,肯接受少爷了,以后王家又要多几个小少爷和小小姐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神马?肉太少?咳咳……我考虑下。 106 106、第 106 章 ... 这一年的冬天特别寒冷,雪一直在下,落在地上变成厚厚的一层,踩上去会咯吱咯吱的响。 徐二娘时不时的冒着严寒走到了家门口,望着雪中的远路,一副期待的神色。 赵宝生拿了件外衣走了出来,披在徐二娘的身上,“娘,你先回屋里去,我在这里等着行不?” 徐二娘摇了摇头,“这一去就是三年,两个外孙女,我是一面也没见上过,也不知道长了什么样子?” 赵宝生无奈,“娘,别是姐姐没等来,先等来了风寒,到时候谁给姐姐做她最喜欢吃的菜?我可是一丁点都不会。” “你倒是提醒了我,那鱼圆可是热着呢?”徐二娘询问着。 “热着呢,一直没有离开过锅,只要姐姐一到就能吃热乎的。”赵宝生这话不知道说了几十次,说的他都有些口干舌燥了,自从赵巧儿来信说,今年会回家过年之后,徐二娘就到处张罗,准备这个,又是准备那个的,好一阵忙乎。 “娘……外头这么冷,你快屋里去吧,我和相公在这里等。”一个长的眉清目秀的女子从屋里走了出来,那双灵动的大眼,来回在徐二娘和赵宝生身上看着。 徐二娘皱了眉头,“雪珍,你现在可是有了身子的人了,给我回屋里呆着,宝生,你这孩子,都是当爹的人了,也不顾着自己的媳妇,快扶雪珍回房。” 赵宝生红了脸,前年,新帝重开了科举之后,他第一年参加,就不负众望的考上了秀才,那连罕更是了得,考了个进士及第,如今已经是新帝面前的红人,封了翰林院学士,赵宝生是连罕的得意弟子,大家都说,入仕只是早晚的问题。 赵宝生考上了举人,徐二娘只觉得所有的心愿都得偿所愿,做主,给连雪珍和赵宝生办了婚事,这婚后不到一年,连雪珍就有了身孕,也很是争气。 说起连雪珍的婚事也是一段故事,连雪珍和赵宝生小时候一般长大,青梅竹马,很是情投意合,不过开始,那赵宝生是把连雪珍当做姐姐一般,没有旁的心思,要不是那年连雪珍婚事已定,不几日就要嫁过去,让赵宝生生出失去的恐惧来,也不会把他的真情给迫出来。 第114节 徐二娘当时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小情人,又好气又好笑,不过连雪珍一直养在她的旁边,她看着也是颇为喜欢,觉得姑娘聪明伶俐不说,摸样也长的好,在加上连雪珍是书香门第出身,虽然后来落败了,但是也算是符合了徐二娘对儿媳妇的要求,她给那定亲的刘家不少的银子在做了封口,次年就给两个孩子定了亲事,在后来赵宝生考上了举人,就直接给办了婚事,只是那一年,赵巧儿因为生产虚弱,一直养着,都没能回来参加弟弟的婚礼,让这一对小夫妻颇为遗憾。 “娘,你看那不是有人来了。”连雪珍眼睛尖,指着远处的黑影说道。 徐二娘有些激动的,走了出去,马车缓缓的停在门口,一个丫鬟走了下来,端了马镫,扶着一个华贵的美貌妇人走了下来。 赵秀秀见到一家子都堵在了门口,吓一跳,“娘,你这是什么了?” 王渊庆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后头跟着穿着雪白兔绒夹袄和兔绒帽子的王安福,他脚上也穿着一双兔毛的短靴,看起来虎头虎脑的,非常可爱。 “外婆!”王安福看到徐二娘,蹬蹬的跑了过去。 徐二娘脸上露出宠溺的笑容,抱起胖乎乎的王安福,“我们福儿来了,看这小脸冻的,快进屋里去。” “娘,你不进去?”赵秀秀诧异的问道。 徐二娘不舍得把王安福给了赵宝生,“我要在这里等巧儿。” “巧儿要回来了?”赵秀秀露出惊喜的神色,忍不住激动的问道。 “可不是,巧儿姐姐来信说,这两天就到了。”连雪珍脆生生的回答,显然她也是非常期待。 “哎呀,有三年多没见了吧?真是想的厉害,这丫头,这一去就是这么长时间,庆儿你带着福儿进去,我在这里陪着娘等巧儿。”赵秀秀叮嘱的说道。 王渊庆不高兴的撅着嘴,“我要和娘子在一起。” 虽然早就习惯了王渊庆无所顾忌的率真言语,但是这么□裸的话,还是让连雪珍等几个小辈红了脸颊。 徐二娘眼中闪过暖意,开始,她对这个傻女婿还真是喜欢不起来,不过随着日子的渐长,她发现王渊庆对赵秀秀的好,真不是说说而已,加上王母和王员外对赵秀秀的呵护有加,宽容相待,徐二娘总算是觉得,虽然当时让赵秀秀嫁过去,只是非不得已,也算没做错决定。 “好,庆儿和我在这里一起等巧儿,宝生,你抱着福儿,领着雪珍进去吧。”徐二娘拍了拍王渊庆手背,高兴的说道。 王渊庆嘿嘿一笑,“娘子,你看,娘都同意了。” 赵秀秀无奈,摇了摇头,扶着徐二娘站在门口,也不嫌冷的慌,渴望的目光望着路的尽头。 徐青云身体恢复的很好,抱着两个女儿,几乎是健步如飞,一点也不耽误,赵巧儿含笑的跟在旁边,看着熟悉的房屋一个个映入眼帘,有些忍不住红了眼圈,特别是看到哪一栋熟悉的院子,那是徐青云特意选址,两个人费了一番心思建的,虽然后来被郑寡妇卖掉了,但是依然挡不住曾经过往美好的回忆。 徐青云亲了亲赵巧儿的面颊,“别难过,等过几天,我就买回来,我们有空了继续在这里住。” “嗯。”赵巧儿点了点头。 徐映梅低头问着徐映雪,“爹爹又和娘说什么?” 徐映雪人小鬼大的说道,“这叫悄悄话,懂不懂。” “为什么要说悄悄话?”徐映梅一头雾水。 徐映雪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憋红了脸,生气的说道,“这都是大人的事情,我们少管。” “噢。” 一个老妇人刚好路过,见到几个人仔细打量了半天,“这不是徐青云?” 徐青云回头一看,竟然是住在隔壁的张大婶,很多年没见了,她脸上的皱纹似乎更加的密集了,“大婶,你还认得我?” “怎么不认得,你还是我看着长大的,你们这是终于回来了?”张大婶看了眼赵巧儿和两个孩子问道。 “嗯,回来了。” “回来就好,我们全村人都要谢谢你呢。” “谢什么?”徐青云一头雾水。 张大婶露出一口缺牙的嘴,笑的慈祥,“当日打仗的时候,要不是徐将军派了人来护住俺们村子,也不知道还有多人能活着。” “大婶说的是青山?” “对对,就是那个将军,真是好人啊。”张大婶叹了一口气说道。 徐青云了然,当时他担心徐二娘几个人的安全,特意叮嘱了徐青山,没有想到这小子倒是挺会办事。 两个人又寒暄了一会儿,张大婶,瞧了瞧徐青云的面色,才试探的问道,“你知道你娘去了哪里吗?” “我娘?”提起郑寡妇,徐青云就一阵伤痛,在郑寡妇一次又一次的让他失望之后,他已经有些心灰意冷了,没想到郑寡妇,最后竟然为了银子出卖自己…… 张大婶见徐青云的脸色黯了下来,叹了一口气说道,“人都找不到了,你就别埋怨她了,她也是个可怜的女人。” “找不到?” 张大婶点了点头,“当日知道没抓到你之后,你娘吓的不行,给我留了些银子当做饭钱,你知道你娘的饭食都是我在张罗,就带着那个武家的连夜走了,没想到,前几天那武家的竟然回来了,不过带着一个女人回来,可是那女人不是郑寡妇。” 徐青云紧握着拳头,虽然心里知自己不应该管郑寡妇的死活,但还是忍不住问道,“她到底怎去了哪里了?” “谁知道呢,你知道武家的是没钱的,这次回来却不同了,又是买房子,又是买地的,像是发了横财一样。”张大婶的眼中闪过睿智,轻声的说道。 徐青云黯然的闭上了眼睛,“张大婶,谢谢你,我知道了,我娘……郑寡妇以后该是怎么样就是怎么样,和我无关了。” 张大婶点了点头,“这都是命,你总是要想开些,都别想了,和你媳妇好好过日子吧。” 直到张大婶的身影消失了好一会儿,徐青云才回过神来,赵巧儿在旁边听了一会儿,明白了大概,拍了拍徐青云的臂膀说道,“相公,你以后还有和我映雪映梅呢。” 徐青云紧紧的回握了过去,“我知道,放心,我没事。” 随着熟悉的道路慢慢接近,赵巧儿意外的发现了在原来房子的住址代替了茅草房起了红砖青瓦的大房子,那摆着石狮子的门口,站着一排熟悉的人影。 赵巧儿热泪盈眶,疾步跑了过去,“娘,姐姐……” 第115节 徐二娘神色激动的打量着眼前的二女儿,只见她肤色莹白,眼神清亮,一看就是过的不错,她心里欣慰,“巧儿,这些年,你过的好吗?” “好好……,娘,我都好着呢。”赵巧儿哽咽的说道,又看了看站在旁边的赵秀秀,见她神色恬静,丝毫没有生活愁苦之态,也安了心,“姐姐,你也好吗?” 赵秀秀哽咽的点了点头,“好着呢,庆儿,这是巧儿,你还记得吗?是我妹妹,快叫人。” 王渊庆乖乖的喊道,“巧儿妹妹。” 赵巧儿是知道王渊庆的,笑着应了一声,恰巧她身后的徐青云也带着两个女儿赶了过来。 这下徐二娘眼睛只剩下两个粉雕玉琢的女娃娃,穿着红色夹袄的一脸英气勃勃,穿着粉色夹袄的看起来怯生生的,都是可爱极了。 “这是,映梅和映雪?”徐二娘激动的蹲□子,一手抱住一个问道。 徐映雪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老妇人,只觉得眉眼之间有几分赵巧儿的影子,又见她带着宠爱的目光看着自己,心里一阵窝心,“外婆,我是映雪,这是妹妹映梅。” 徐二娘被这声外婆叫的心都酥了,在两个孩子脸上个亲了一口,“真是好孩子,外婆真喜欢,来来,这是外婆给你们打的长命锁。” “娘,这太贵重了。”赵巧儿见徐二娘拿了出了两个金锁,忙推辞道。 “这算什么,咱家现在不比从前了,给我孙女打几个金锁还是绰绰有余的。”徐二娘说完就给两个孩子戴了上去。 赵秀秀见到两个外甥女也是喜欢的不行,从丫鬟手中拿出了两个兔子形状的玉佩,“这是我找人做的,映雪和映梅刚好属兔,和我们家的福儿一个属相,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戴上图个喜气。” 那玉佩温润清亮,兔子形状被打磨的栩栩如生,哪里像是赵秀秀说的不值钱的东西,只是东西不在贵贱,在于心意,赵巧儿知道推辞不过,索性的大方接受,“还不给谢谢外婆和姨妈。” 两个小丫头一口同声,“谢谢外婆和姨妈。” 徐二娘连连点头,笑的合不拢嘴,舍不得放来两个孙女。 徐青云好不容易得了空隙,给徐二娘和赵秀秀打了招呼,几个人也不耽误赶忙的进了屋里。 一进门,热气扑面而来,连雪珍和赵宝生见到了赵巧儿也是激动的不行,特别是连雪珍和赵巧儿在一起的时候几乎就把她当做偶像一样的,这下见到了更激动了。 一口一个巧儿姐姐的,就是不肯放开手,弄的赵宝生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 寒暄完了,丫鬟给在地上铺了蒲团,徐青云带着赵巧儿给徐二娘行了大礼,“娘,孩儿不孝,没能侍奉在左右,让娘担心了。” 徐青云的这番话,说的几个人都开始抹眼泪,还是徐二娘忍住,“大过年的,都不哭了,青云,巧儿,你们在外也是不容易,这次回来就好好的呆几天。” “嗯。”赵巧儿忙擦了眼泪,大声的应着。 饭桌的菜摆了上来,一家子围坐在一起,这是三年来第一次的团聚,在场的人均是感概万分,赵秀秀拉着赵巧儿问着离别后的事情,赵宝生和徐青云一起谈论着朝局,王渊庆正被连雪珍坏心眼的灌着酒,二个小丫头和王安福大眼瞪小眼的,互相打量着对方,徐二娘则是看看这个满意,看看那个高兴,直觉的心理再也没有遗憾了。 这个寒冷的冬季,虽然雪一直在下,但是因为有了家人的陪伴,似乎并不是那么寒冷了 作者有话要说:应姑娘们的要求加了后续。 107 107、第 107 章 ... 这一顿晚饭吃到了很晚,徐青云第一次喝多了,他有些醉意的抱着赵巧儿,爱怜的亲了亲她的脸颊说道, “巧儿,你说我娘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赵巧儿知道郑寡妇永远都是徐青云心上的一根肉刺,这是无法扭转的人伦常理,但是也心疼徐青云的难耐,“在她心里,可能有些东西要比你重要。” “银子比我重要,她的相好比我重要?” “走吧,你困了。”赵巧儿心疼的扶着徐青云站了起来。 “我不困,你说的对,什么都比我重要……”屋外冷冽的气息扑面而来,徐青云的醉意有几分的冷却,他靠着赵巧儿,眼睛闪烁着狼一样的光芒,“可是我还是不甘心,我总想知道。” 赵巧儿温柔的握紧了徐青云的手,“都会过去的。” 徐青云感受着赵巧儿的抚慰,心里安慰了一些,他平躺在炕上,有些孩子气的撒娇道,“巧儿,我想喝水。” “我这就给你吃倒。”赵巧儿含笑着给徐青云盖上了被子,赶忙走了出去。 直到关门的声音响起,徐青云腾地坐了起来,他随手套了件外衣,穿上鞋子,健步如飞的跑了出去,不过一会儿会在黑夜中失去了踪影。 后来……赵巧儿听说武家的被人丢在河里淹死了,她不确定是徐青云做的,还是他的仇家……但是她想,这事情终于是有了个了解。 这一晚徐映雪和徐映梅是和王安福一起睡的,三个小孩坐在炕上,互相瞪着彼此,正确的说,是徐映雪和王安福不甘示弱的彼此对视,两个人看了半天,看的眼睛都疼了,哼的一声把脑袋挪开,一副根本不想搭理对方的样子。 徐映梅犯困的揉了揉大眼睛,怯怯的说道,“姐姐,福哥哥,我困了。” 这一声福哥哥喊得王安福心花怒放,忽然产生了一种自己很高大的感觉,他挥了挥手,大方的说道,“小花,给映梅妹妹铺褥子。” 小花忙拿了被褥过来,准备给几个人铺上。 徐映雪哼了一声,“我自己会弄,才不会像某人一样,连铺个褥子都不会。” 王安福气哼哼的站了起来,夺过小花手上的被褥,“我也会,你敢不敢和我比,谁铺的快?” “这有什么不敢的!”徐映雪高傲的昂着梳了两个可爱双鬓的小脑袋。 “那行,你输了就得乖乖叫我哥哥,以后我说什么就听什么!” “好啊,要是你输了呢?”徐映雪对于喊一个小自己两个月的男孩为哥哥的事情非常反感,在她眼里哥哥就应该是高高大大,像爹爹一样,然后会温柔的冲着她笑,哪里像眼前的王安福,和自己一般高就算了,还一副趾高气扬的摸样。 “我输了,就叫你姐姐,以后你说什么就听你的行了吧。” “好……” 第116节 两个小家伙胖胖小手摸着对于他们来说还有些巨大的被褥,一边拉扯一边铺开,王安福因为太过心急差点被褥子绊倒,跌倒在炕上,徐映雪也是因为心急差点掉在炕下。 徐映梅眼中含着兴奋,拍着胖乎乎的小手,“姐姐,加油!”忽见王安福瞪了自己一眼,心中一阵怯懦,用软软糯糯的声音喊到,“福哥哥也加油!” 终于王安福露出得意的笑容,把被子的一角放开,“我赢了,哈哈,快叫哥哥。” 徐映雪倔强的抿着粉嫩的小嘴,就是不肯开口。 “喂,你打算说话不算话?真是赖包子。”王安福的语气带着鄙夷。 徐映雪含着委屈的泪水,她在家里也是个小霸王,爹娘宠着,妹妹又听话,哪里受过这个待遇,哇的一声,哭着跑了出去。 “福哥哥,怎么办?姐姐哭了……”徐映梅吓了一跳,急忙穿鞋追了出去。 王安福心里也有些别扭,其实他也不是讨厌徐映雪,就是觉得那丫头总是那么瞪着自己,又不服的摸样……算了,谁叫自己是当哥哥的呢,娘说了,要让着妹妹。 王安福胖胖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看着徐映梅正小声的劝着,走了过去,小手上抓了一个手帕,“喏,给你擦!” 徐映雪抬头,看着王安福一副别扭的摸样,但是那眼中闪过的担心和歉意竟然是一点也不少,她心里忽然觉得其实好像有这样一个哥哥也不错,“干么又对我这么好?” 王安福见徐映雪破涕为笑,尴尬的搔了搔头,小脑袋晃啊晃的,“谁叫你是我妹妹呢,娘说要让着你们。” “好吧,我勉强接受你就是我的哥哥。”徐映雪眨了眨大眼睛,妥协的说道。 徐映梅有些不明白,两个人怎么就突然这么好了,刚才还剑拔弩张的,这下直接躺在一个被褥里,叽叽喳喳的讨论着明天去那里玩,她摸了摸自己的小手,有些寂寞的想,姐姐是不是不喜欢自己了? 徐映雪抬头,看着一副可怜兮兮摸样的徐映梅,“妹妹,你过来,我们一起睡,福哥哥说他家里有一只大黄狗,我们可以骑在上面。” “真的吗?不会咬人吗?”徐映梅骨碌的爬了进去,三个人在被窝有些挤,但是也觉得非常亲密,好像是只有三个知道的小秘密一样。 王安福挺了挺小胸膛,“放心,有哥哥在,不怕。”王安福已经沉浸在当哥哥的伟大情绪中无法自拔。 屋内一时窃窃私语不断。 晚上吃饭的时候,王渊庆被连雪珍灌了不少酒,是被赵秀秀扶着进的屋里,他躺在炕上,醉眼朦胧的看着赵秀秀说道,“娘子,你真好看。” 赵秀秀羞涩的一笑,上前帮着他脱衣服,“庆儿,你又胡说。” 王渊庆紧张的抓着赵秀秀的手,一脸的认真,“我说的是真的,娘子,你最好看了。” “知道了……”赵秀秀红了脸颊。 赵秀秀柔软的手在王渊庆身游走,时不时碰到了他□的肌肤,王渊庆心中一阵激动,只觉得浑身说不出的燥热,“娘子,我好热。” “脱了衣服就不热了,你晚上到底喝了多少?” “雪珍姐姐让我喝,我就喝了。” 王渊庆回味的砸吧嘴说道。 “那丫头,真是越来越坏心眼了,就知道欺负你。”赵秀秀好笑的摇头,手上却没有停下,抬起王渊庆的腿,给他脱了裤子。 王渊庆急忙辩解道,“不是,雪珍姐姐不是坏心眼,她对我可好了,别人欺负我,只要雪珍姐姐在,就不敢说话了。” 赵秀秀点了点了头,又脱了自己的外衣,躺进了被褥里,“知道,她对你最好了。” “不是……是娘子对我最好,我也最喜欢娘子。” 王渊庆眨着无辜的眼睛,深情款款的凝视着赵秀秀,孩子气的说道。 赵秀秀被看红了脸,“庆儿乖,该睡了,明天还要早起呢。” 王渊庆的手小心翼翼的摸上了赵秀秀的腰部,那上面柔软的肌肤让他着迷,“姐姐,庆儿,哪里好疼,你给我摸摸好不好?” 自从上一次王渊庆在赵秀秀的手中出来之后,他就迷上了这个游戏,每日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拉着赵秀秀做这个,王渊庆才不过二十出头,身体又健壮结实,正是贪恋情爱的时候,即使日日如此,也觉得没有够得时候。 赵秀秀强忍着害羞,哆哆嗦嗦的把手放到了王渊庆的男性上,哪里早就高高的鼓起,结实坚硬的男性,是那样的滚烫炽热,赵秀秀想起曾经感受过的极致快/感,只觉得身体也像是烧了一样难受。 “娘子,你好热,庆儿给你脱衣服好不好?” 王渊庆虽然语气诚恳,但是眼中却带着热烈的气氛,显然是非常期待。 “不行……庆儿,你不要乱动。” “可是娘子,你要热出汗了,就会得风寒的,得风寒就要吃很苦很苦的汤药。” 王渊庆侧着身体,急切的解着赵秀秀身上的亵衣,那发亮的眼睛,和真诚的语气一点也不相符。 赵秀秀一个不注意就让脱去了亵衣和肚兜,雪白的丰盈出现在王渊庆的眼前,和多年前看到的一样,白皙白皙的,像是最好吃的馒头一样。 王渊庆嗷叫一声,扑了上去,一口咬住那顶端的红豆,“姐姐,唔……原来你把馒头藏在这里了,好香。” 赵秀秀打了一个激灵,只觉得所有的触感都集中在了那胸前,看着黑色的头颅在自己的胸口上下起伏,竟然有种说不出的yin荡。 她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忍住,发出了一声微弱的吟声,这一声鼓励让王渊庆越发的热情了起来,他趴在赵秀秀的身上,他的男性不断的摩擦着赵秀秀的下/身,嘴上也没有停下来,努力的抚摸着让他魂牵梦索的柔软丰盈。 赵秀秀燥热的很,只觉得下腹处空虚的不行,她也不是个不经事的,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正犹豫见忽然听到王渊庆有些痛苦的声音,“娘子,庆儿这里难受。” 王渊庆抓着赵秀秀的手放在了自己的男性上,一脸渴求着望着赵秀秀,“娘子,帮帮庆儿。” 赵秀秀摸了摸,因为憋的难过而脸色通红的王渊庆,心疼不行,像是下了决心一般,轻声说道,“庆儿,姐姐,给你……” 赵秀秀强忍着害羞脱了亵裤,露出两条白皙的腿,她别开脸,不敢看着正兴奋的瞪大眼睛的王渊庆,细若蚊声的说道,“庆儿,你过来。” 王渊庆听话了靠了过去,他依稀记得那一天让他销魂若神的地方就是在这里,他的手有些颤抖的伸了过去,先是试探性的抚摸了下,却见赵秀秀脸上通红,发出一阵让他不能自己的吟声。 “娘子,是这里吗?庆儿可以进去吗?” 王渊庆满头大汗,恳切的询问着。 赵秀秀真想找个地方钻进去,要是别的男人早就……她还要指导王渊庆怎么做,赵秀秀深吸了一口气,“庆儿,你躺着。” 王渊庆看着坐在自己身上的赵秀秀,那无法掌握的丰盈正微微颤动,白皙的肌肤在朦胧的灯光下越发的莹白,他口干舌燥的咽了下口水,只觉得自己的男性更加的坚硬了。 赵秀秀忍着羞意,勉强握住那男性,抵着自己,一狠心,直接坐了上去。 两个人都发出一阵舒服的吟声,王渊庆只觉得像是进入了天堂一般,没有比这个更加的让人快活,他有些难耐的往上顶了顶。 第117节 赵秀秀轻叫了一声,缓缓地摆动着身躯,上下□…… 屋内传来一阵男女的喘息声,过了好一会儿,王渊庆小声的问道,“娘子,你累了吗?” “嗯……”微弱的女声。 “我来!”王渊庆兴奋的换了个姿势,趴在赵秀秀的身上,握住让他无限喜欢的柔软丰盈,缓缓地律动了起来。 ……“太快了,庆儿,停下来。” “娘子,庆儿控制不住自己了,庆儿想要娘子。” 王渊庆忍不住渴求一般的吼道。 这一夜屋里充满了yin靡的风景。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应姑娘们的要求,又加了这章节,希望喜欢,关于谭仁义,我会加个番外出来,但是最近很忙,不定期什么时候会写。 108 108、第 108 章 ... 这是送给喜欢谭仁义姑娘们的礼物。 谭仁义记不得自己的娘长的什么样子,他从小就是被遗弃的孩子,还好被师傅发现,收养在门下。 他的师傅谭老郎中是一个非常具有医德的人,他看诊几乎都是义务的,遇到没有钱的穷人还会送药,弄的医馆总是入不敷出,他收养了很多像谭仁义这样的孤儿,老先生给一生未婚,把自己的养子和养女当做亲生的一样,取名的时候都是取了仁字,仁厚,仁义,仁和……,从这里就能看出老先生对孩子们的期盼。 无疑谭仁义是聪慧的,但也是冷漠的,他和其他孩子格格不入,也是和他小时候的经历有关,因为谭仁义容貌俊美,差点被拐去做了娈童,从此他对人总是堤防多过善意。 谭老先生对自己的弟子们几乎是倾囊相授,在医术上毫无保留,但是不得不说,若论天分,谭仁义真是个好苗子,悟性好,记忆力超群,最重要的是他的定力,无论病人如何哭喊打闹,也不能撼动他一分,小小年纪像是经历很多的事情一样,总是淡定的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他下手最准,看诊也是思路清晰,谭老先生越发的爱惜,把心思用在了教导谭仁义身上,想要把他培养为接班人,虽然他的性格冷漠,但是谭老先生睿智的认为,谭仁义的心其实是最柔软的。 如果后来不是发生了那个事情,谭仁义也许会按谭老先生的安排,按部就班的接任医馆,然后按部就班的成亲生子……但是命运还是和他开了个玩笑。 谭仁义疯狂的迷恋上了人体解剖,他研究着人体的个个机关,大胆的提出让其他弟子都惊异的理论,但是谭老先生却没有被吓到,他带着一种担忧,但是又欣喜地心情默许着谭仁义的学习方法,这无疑是最好的鼓励。 谭仁义的医术与日俱增,同样,人也有些狂傲了起来,太后娘娘病重,下了皇榜招贤纳士,求取民间的医术高手,谭仁义不顾谭老先生的劝阻揭了皇榜。 小小的手术很成功,太后娘娘的病情治愈,谭仁义也成了最年轻的一个御医……他带着雄心壮志,想要展翅高飞,把自己的新的医疗理论推行下去,但是意外的,他得到了巨大的阻力,因为他的狂傲,他的不懂世事,在御医群里受到了空前的排挤。 他郁郁寡欢,后来他接到了谭老先生病重的消息……他做了个非常大胆的决定,要给谭老先生开腹取瘤,他请了很多医界的名人来旁观,带着势在必得的心情。 不过……幸运并不是总是站在他的这边,谭老先生因为感染而去世,谭仁义受倒了巨大的打击,这种重创使得的他后面多少年都没有恢复过来,谭老先生对于他是非常重要的人,即像父亲,又像师傅,给予他所有的关爱,却死在他的手里,如果不是谭老先生憋着最后一口气,把生死状拿了出来,替谭仁义求情,也许他现在早就进了牢房。 谭仁义远走他乡,在偏远的三观县里落了脚步,整日的放浪形骸,自暴自弃,和谭老先生在世时候的仁厚不同,诊脉费昂贵,对待病人也是从来没有好的脸色,但是因为他出色的医术,名声还是渐渐散开。 月色朦胧,谭仁义慢慢的讲述着自己的经历,他爱怜的亲了亲赵巧儿的脸颊,吻去了泪水,“别哭,你不愿意,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赵巧儿裹着被子,哭后的眼睛就像是被雨水洗涤过的黑曜石,纯净明亮,“所以你就自暴自弃了吗?你真是个懦夫。” 谭仁义冷笑一声,眼中闪过受伤的神色,“是啊,我就是个懦夫。” 赵巧儿心中一顿,有些不忍心的说道,“其实,你放到我们的时代,就是个天才。” “天才?不被世人认可的天才?” “是……新的东西总是需要一些时间让人去适应,谭仁义,你没有想过去为那些穷苦的人做点事情吗?你也可以学着和你师父一样,开个医馆,免费诊治,大量的招收徒弟,把你的理念发扬出去,你一定会成为名垂千史的人物。”赵巧儿眼睛发亮,激动的说道。 “别开玩笑了,他们一定以为我疯了。”谭仁义摇了摇头。 “你真是懦夫!” 谭仁义受不了赵巧儿鄙视的眼神,他别开脸,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如果我……我那么做,你会跟我在一起吗?我不奢求你像喜欢徐青云一样那么喜欢我,只要呆在我的身边。只要每日里能看到你……”这一刻从来都高傲猖狂的谭仁义也不过是一个为爱而疯狂的普通男人,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放下了自尊。 赵巧儿心中暗叹,这样一个男人,才惊绝艳,丰神俊逸,如果是早些年遇到,自己肯定会动心了吧?只是有些时候缘分这个东西就是这样,分个先来后到,她现在心里满满都是徐青云,哪里还有地方容纳别人?只是这样的话她又如何直接说出口,听了谭仁义的故事之后,她忽然发现,这也是一个苦命的人。 久久的沉默让谭仁义明白了赵巧儿的答案,他愤怒的敲了下墙壁,他可以此刻拥有赵巧儿,也可以拿徐青云做威胁把人留在身旁,但是有什么意义呢?赵巧儿会永远恨着他……他要的不是这种,他希望赵巧儿能回应自己,哪怕只要一点点也好,这一刻他真是嫉妒死了徐青云,他不止一次后悔,为什么多年前的那一夜听着赵巧儿对徐青云的求婚,当时只是当做乐子一样的听,如果当时自己阻止的话? 赵巧儿忽然有些心软,她想起谭仁义的医术,想着那些因为得不到救治而失去亲人的人们,又想着他对自己无法自拔的情谊,她想这样一个天才,不能埋没在自己的手上,即使是善意的谎言…… 赵巧儿挪了身子过去,定定的注视着谭仁义,“其实也不是不可能。” 谭仁义眼睛一亮,越发的俊逸非凡,令人倾慕,紧紧的抓着赵巧儿的手,“巧儿,你想要什么……” 这一刻赵巧儿忽然觉得,即使自己要天上的星星也会让谭仁义奋不顾身的去摘吧,她强忍住心中的涩意,“如果你重新开了医馆,继续着你师傅未完的心愿,广收弟子……” “如果我做成了,你会不会给我一次机会?”谭仁义的眼中闪着璀璨的光芒。 “会!”赵巧儿毫不犹豫的回答道,她知道真正到了哪天,谭仁义会发现,他所做的事情的意义已经超过了一切,他的梦想也会实现,哪个时候,也许谭仁义早就忘记了赵巧儿这样一个人,他只是需要一个人给予他勇气,所以就让她撒一个善意的谎言吧。 谭仁义笑的温柔,那样一个冷漠的人笑起来却是像个孩子一样,令人心动,他温柔的说道,“巧儿,我一定会做到的,然后来找你……,现在你能让我吻一下吗?不要拒绝我……” 到了这里赵巧儿已经是骑虎难下,她心一横,抬头吻了上去,这一个吻不同于刚才强吻时候的激烈,带着无限的爱怜和鼓励,让谭仁义如沐春风一样的温暖,他的心不受控制的咚咚跳了起来,他想这就是两情相悦的心情吗?这样美好而令人难以割舍…… 后续: 历朝356年,一代名医谭仁义在三十六州县内开辟了五百多家的医馆推行他的理念,开创了新的年鉴,受益的人不计其数。 谭仁义卒于392年间,一生未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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