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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情形当然是非常悲惨的,可是有时候却又会把某一些女人刺激得令人全身发抖。

    速度当然也是一种刺激。

    在陆小凤的肩上,在陆小凤飞掠时,宫萍所体会到的每—种感觉,都是一种新奇的刺激,每一种刺激都可以让人冲动,甚至可以让—个最骄傲顽固保守的女人冲动。

    每一种刺激都可以激发她身体里那种原始的欲望。

    这种欲望通常都是女人最不愿意让人家知道的,甚至连她自己都不肯承认自己知道。

    (三)

    宫萍虽然用尽全力把自己的两条腿夹紧,可是连她自己都可以感觉到她的全身都已虚脱。

    她已经二十九岁了。

    她已经是个非常成熟的女人,身体上每一个部位发育得非常良好,而且已经很懂事。

    就是因为这个缘故,所以好常常用最艰苦的方法来锻炼自[奇書網整理提供]己,使自已的体力消耗。

    她当然还要在很冷的晚上洗冷水澡。

    一一个二十九岁的女人,如果没有男人,就算她白天很容易打发,可是一到了暮色渐临、夜幕将垂时,她的日子还是很不好过的。

    这种情况其实在一个女人十六岁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到了二十一岁的时候,是一个段落,到了二十九岁的时候,又是一个段落,到了三十五岁时,再成一段落,到了四十五岁时,就可以把所有的段落做一个结算了。

    如果没有知情识趣的男人,无论那一个段落的女人都会觉得空虚痛苦的。

    女人的心确实是很难摸得到的,的确就像是海底的针,不但男人的想法如此,女人们自己的想法大概也差不多。

    宫萍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种时候想到这些事,她只觉得自己在一阵虚脱般的漂渺神思间,做了一个她已经有很久没有做过的梦。

    等她清醒时,她就发现陆小凤正在用一种非常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她忽然发现自己的脸在发热。

    陆小凤笑了,笑得甚至有点邪气,富萍的脸更热,心跳也加快。

    这个坏人是不是已经看出了我心里在想什么?

    让她更担心的是,这个坏人究竟想把她怎么样?

    “宫姑娘,如果你认为我会对你有什么不规矩的行为,那么你就想错了。”陆小凤微笑着道。”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一向是个非常规距的人。”

    宫萍本来已经下定决心不跟这个坏人说话了,却又偏偏忍不住。

    “如果你真的是个规距人,为什么要把我绑到这里来?”

    这里实在是个很暖昧的地方,四下都看不见人,光线又非常暗。

    —个男人如果要欺负—个女人,这种地方是再好也没有

    在这种情况了,无论什么样的女人都会觉得很害怕的。

    如果真的只不过是害怕而已,那也没什么,奇怪的是,除了害怕之外,还觉得有点兴奋与刺激。

    只有一个非常了解女人的男人,才会了解这种情况是多么有趣。

    所以陆小凤又笑了。

    “宫姑娘,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觉得你实在不怎么样,可是我每多看你一眼,都会觉得你和上一次我看你的时候有点不同,看的次数越多,越觉得你可爱。”陆小凤说:“我相信柳先生的看法一定也跟我一样。”

    “柳先生是什么人?”

    “柳先生现在虽然只不过是个死人而已,可是他活着的时候,却是个很了不起的人。”陆小凤说。

    “他有多了不起?”

    “最少他决不会被人迎面一刀刺杀在暗巷中,除非这个人是他很喜欢的人。”陆小凤说:“甚至已经喜欢到可以把随身带的玉佩都送给她。”“你说的这个‘她’,好像是在说一个女人。”

    “好像是的。”

    “你说的这个女人,好像就是我。”

    “好像是的。”

    “你说的玉佩,好像就是刚才从我身上掉下来的那一块。”

    陆小凤叹了口气:“宫姑娘,不是我恭维你,你实在比我想象中聪明得多。”

    宫萍也叹了口气:“陆少爷,不是我不肯恭维你,你实在比我想象中笨得多。”

    情欲的幻想是容易消失冷却的,因为它总是来得快,所以去得也很快。

    宫萍的声音和态度已经变得很冷静。

    “我知道你说的柳先生就柳乘风,你一定以为这块玉佩是他送给我的,所以我和他之间的交情当然很密切,所以他才不会提防我,所以我才能用我惯用的短刀将他杀于暗巷日日”

    她问陆小凤:“你是不是这么想的?”

    “是。”

    “就因为你这么想,所以才会把我劫持到这里,所以我才会发觉你是个笨蛋。”

    “哦?”

    “如果我真的杀了柳乘风,我怎么会把他的玉佩放在身上?难道我生怕你不知道我就是杀死你朋友的凶手?”

    陆小凤说不出话来厂。

    宫萍说的话绝不是没有道理的。

    可是柳乘风随身佩带的这块玉佩却明明是在她身上。

    “好,我承认,我是个笨蛋,可是你能不能告诉我,这块玉佩是怎么样会从柳乘风的身上跑到你身上来的呢?”

    “又错了。”宫萍用一种已经占尽了上风的口气说:“玉佩怎么会跑?”

    陆小凤苦笑,玉佩当然不会跑。“那么他的玉佩怎么会在你身上?”“那当然是道理的。”

    “什么道理?”

    “玉佩既然不会跑,我又不会去偷,那么它是从哪里来的?”

    宫萍说:“其实你应该明白的,只要你多想一想,一定会明白。”

    “哦?”

    “一个可爱的女人身上,常常都会有一些来历不明的东西,那是为了什么呢?”

    宫萍自己回答:“因为有很多男人,虽然又孤寒又小气,要他请朋友吃一顿饭,简直就好像要他的命』可是碰到一个他喜欢的女人,那个女人就算要他的命,他也会给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陆小凤说:“这块玉佩—定是别人送给你的。

    “男人送给女人东西,本来就是天经地意的事情:“宫萍冷冷淡淡的说:“我肯把他送的东西收下来,他已经高兴得要命了。”

    “对对对!对对对!这个世界上的确有很多男人都是这个样子的。”陆小凤说:“我只不过想知道把这块玉佩送给你的男人是谁?”

    “你不会知道他是谁的。”

    “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告诉你。”

    陆小凤非但没有一点要翻脸逼供的样子,甚至连一点生气的样子都没有。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不想告诉我,只因为你不愿意,而且不高兴。”他问宫萍:“对不对?”

    “对。”

    如果一个女人用这一类的话来拒绝一个男人,大多数男人都只有看着她干瞪眼。

    宫萍说:“天大的理由,也比不上高兴两个宇,一个女人要是真的不高兴去做一件事,谁也拿她没法子。”

    “你错了。”陆小凤说:“世上既然有这种不讲理的女人,就是专门对付这种女人的男人。”

    他很愉☆陕的指着自己的鼻子微笑:“譬如说,我就是这种男人。”

    宫萍冷笑。“你?你能把我怎么样?”“我当然也不能把你怎么样,最多也只不过能把你的裤脱下来而已。”这个法子已经是老一套了,而且有点俗气,可是用这种子来对付女人,却是万试万灵的,不管是什么样的女人都这一招。宫萍脸色已经变了,却还是故作镇静状:“你用不着吓,我也不会被你吓住的。”“哦?”“不管怎么样,你至少还是个要面子的人,怎么做得了种事。”她一心想用话把陆小凤稳住,想不到陆小凤说出来的话像比她还有理得多。“这种事有什么不对?”他一本正经的问富萍:“如果你是个大夫,要看一个病人腿上的伤,你是不是要先把他的裤脱下来?”这个问题的答案当然是肯定的。“我也一样。”陆小凤说:“如果我不把你的裤子脱下来,么能看到你的腿?”宫萍忍住气,她要用很大的力量才能把气忍住:“你是不大夫?”他问陆小凤。“我不是。”“你既然不是大夫,我的腿也没有受伤,你凭什么要看的腿?”陆小凤微笑叹气摇头,就好像刚听见一个小孩子问了他的非常幼稚的问题。他反问宫萍:“刚才我有没有说过一定要大夫才能看别人的腿?”

    他没有说过这种话,而且决不会说

    “那么我再问你,我有没有说过一个人一定要等到受了伤之后才能让别人看他的腿。”

    这种话他也不会说的。”

    “所以你现在应该已经明白,一个男人如果要看女人的腿,根本不需要任何理由。”陆小凤很愉快的说:“幸好我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

    宫萍简直已经快要被他气疯了,咬着牙狠狠的盯着他看了半天,还是忍不住要问:“好,那么我问你,你有什么理由?”

    陆小凤的态度忽然变得很严肃:“因为我—定要找出杀死柳乘风的凶手,只可惜到现在为止我只找到了两条线索,这块玉佩是其中之,另外一条线索就是一双亥人的腿。”

    他当然还要解释:“为了这件事,昨天我几乎已经死了一次,死在一个女人的手里”陆小凤说:“她的脸是易容改扮过的,让人根本看不出她的本来面目,但却在无意中,让我看到了她的腿。”

    “现在你还能认出那双腿?”

    “当然认得出。”陆小凤说:“像那样的腿,男人只要看过一眼就不会忘记,尤其是像我这种有经验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