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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假设不成立,我这么帅气可爱英俊迷人的男人,怎么可能是保姆!”

    “嗯,你开心就好……”

    任昊书看着倪雪的侧脸愣了半秒,觉得他似乎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回到家中,已经是晚上八点。

    小小被折腾了一天,又饿又渴,一回来就钻进猫粮盆里吃了个天昏地暗。

    倪雪暂时不去管它,按照医生的嘱咐喝了药后进浴室简单冲了个澡。

    洗完澡后肚子饿的咕咕叫,正打算叫外卖,就听到门铃响。

    这么晚了,谁会来敲门?

    倪雪甩了甩还没干透的头发,信步走向玄关,打开了监控。

    监控的画面里是一张熟悉的笑脸,带着顶鸭舌帽,人打扮的像个还没出校园的小青年,手里还提着类似于外卖的东西。

    倪雪打开门后,他立刻把外卖拿出来献宝,“还热乎着!”

    “你呀……”

    就像一块儿黏人的牛皮糖,一旦招惹就再也无法摆脱,倪雪拿他没办法,只好放他进门。

    但任昊书倒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这会儿时间太晚,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太好,便只是呆在门口把外卖递给倪雪,“大晚上的就不进去坐了,我只是买饭的时候想起你还没吃,所以顺道给你也买了。”

    倪雪接过外卖,神情略古怪的道:“谢谢你。”

    一次两次还好,每一次都承任昊书的情,这让倪雪心里多少有些过意不去,虽然任昊书每次都说自己只是顺手帮忙。

    倪雪的性子虽比寻常人冷淡了些,却也不是块儿捂不热的铁石心肠,便对任昊书说:“以后有什么事能用上我的,尽管开口。”

    这话一出,无形中就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任昊书先是愣了愣,而后咧开嘴傻笑着,露出嘴角若隐若现的两个小酒窝。

    他这副样子,像极了得到奖状后乖乖等待父母夸奖的小朋友,外加那清澈纯真的眼,叫倪雪有种摸一摸他脑袋的冲动。

    想到这里,倪雪想起了上次西江月寄来的零食大礼包,于是便叫任昊书先别急着走,从屋里拿出零食给他。

    任昊书如获至宝,“嗷,是我最喜欢吃的!家里正好没有存货了!”

    “是我一个读者送给我的,我猜你应该会喜欢。”

    “嘻嘻,有这样的读者,雪大你真幸福。”任昊书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夸奖自己。

    倪雪也不反驳,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

    送走任昊书后,倪雪便关上了房门,把还冒着热气的外卖放进碗里,解决肚皮问题。

    大晚上的,吃别的也不太能消化,所以任昊书便给倪雪买了馄饨小笼包。

    这家店就在小区里,倪雪也不是没吃过。味道虽然不错,但总觉得有些许差强人意。

    倪雪只能感慨,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这才吃了几天保姆做的饭菜,外面卖的东西就已经入不了她的口了。

    不过她饿了一下午,这一碗混沌倒是没有浪费。

    吃完以后头发差不多也全干了,倪雪躺在床上摸着微微鼓起的小腹,心里忍不住开始幻想着任昊书介绍来的保姆厨艺比上一个还要精湛。她只知道这个保姆有三十年的经验,而她不知道的是,即将来家里报道的保姆此刻正抱着手机四处搜刮菜谱,哪里都不像是有经验的样子。

    第二天,倪雪起了个大早。

    没人准备早餐,她必须自己惦记自己的胃。

    没怀孕以前懒得起床,早饭可能就这么睡过去了,但出了昨天的事儿,她可不敢再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小区外面的早点摊子一到早晨其实是非常热闹的,卖什么的都有,琳琅满目看的倪雪眼花缭乱。最后她在一家看起来比较干净卫生的早餐店里买了包子鸡蛋,又提了一袋豆浆上楼。

    等她用过早餐,任昊书正好给她发来消息,说是保姆马上就到。

    倪雪把保姆的房间收拾了一下,又倒上一杯清茶,坐在沙发上等人来。

    十分钟后门铃叮咚叮咚的响,倪雪立刻站起身来去开门。

    只是门口站着的人……

    “怎么只有你?保姆呢?”

    任昊书摸着鼻子,眨了眨无辜的眼睛,“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倪雪看着他的眼睛,两人对视了足足两秒钟。两秒钟后,只听嘭的一声,倪雪关上了大门。

    “唉,雪大你别关门,你先听我解释啊!”

    任昊书急的在外面砸门,里面的倪雪却一句话也听不到,一句话也不想听到了。

    她背靠着门,供起腰,身体不自觉做出防御的姿态,满脑子循环往复回放着一句话:他知道了,他知道了……

    自从遇到任昊书,她的冷静就很容易被打破。

    倪雪深吸了一口气,在心里从一数到一百,然后拉开大门。

    这个动作来的太过突然,让一直在门外等待着的任昊书猝不及防,差点直接扑进倪雪的怀里。

    好不容易站稳了身体,便听倪雪用极其冷淡的声音道:“既然你已经知道,我也就不再瞒你。”

    “没错,我的确有了孩子。”倪雪看着任昊书的眼睛,一字一句说的清清楚楚:“从生理上看,这个孩子的父亲是你,但你大可不必为此感到有什么负担。”

    “我不会丢下他不管,相反,我会好好的抚养他长大,无论是谁都无法将他夺走。”

    这句话是故意说给任昊书听的。

    任家的家世远胜于骆家,更遑论倪家。孩子身上流着任家的血,倪雪不得不慎重考虑。

    像这样的豪门,一来不会允许来路不明的女人生下继承人,二来更不会允许自家的孩子流落在外。

    凭任家在b市的权势,自然有一千种办法让倪雪走投无路。

    倪雪想要保住这个孩子,除非是跟任昊书结婚。可这样一来,她所做的一切就都失去了意义。

    “不会有人夺走的,他是你的孩子,没有人能把他从你身边夺走,我保证。”

    “我也保证自己不会贪图任家的任何财产,等孩子出生,你可以定期探望他,甚至可以告诉他你是他的父亲,但除此之外什么都不会改变,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明白。”任昊书垂下头,小声的道:“我只是想尽自己的一份力,我没那么大的本事替你怀孕替你受苦,但我至少可以做点儿我力所能及的……”

    这是他作为一个男人的责任,他万万不敢推卸。

    “别看我现在这样,我会做饭,会收拾屋子,能替小小铲屎,也能陪你去医院检查,无聊的时候我可以给你讲笑话,要是心情郁闷了,你揍我我也没有怨言,这样做不求别的,只希望你和孩子都能平平安安的,我就心满意足了。”任昊书抬起头,弯起嘴角朝倪雪笑了笑:“其实我都做好了你不让我认孩子的准备,但既然你说我可以认,以后可不能后悔啊。”

    倪雪看着他的笑脸,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某一个点毫无预兆的跳了跳。

    是否是她把所有人都想的太坏了些?

    这个世界上,除了哥哥,其实还是有像任昊书这样通情达理的男人。

    对于他的请求,一时间她竟想不出什么理由去拒绝。

    第21章

    答应他,其实也没什么坏处。

    虽然这个男人平时看起来一副不靠谱的样子,但在关键时刻,还是挺管用的。

    最重要的是,他与她肚子里的孩子有着密不可分的血缘关系。虎毒不食子,除非是那种残忍恶毒到极点的人,否则倪雪想不出会有对自己孩子下手的父亲。更何况他有钱,有实力,像昨日保姆偷猫的事情,绝对不可能发生在任昊书身上。

    说句不好听的话,如果任昊书真的想跟她抢这个孩子,倪雪肯定不是对手。

    看着任昊书的格外真挚的表情,倪雪想到了一个问题:“你是怎么发现的?”

    既然他能以保姆的身份出现,就证明昨天三人在病房里谈话的时候,任昊书就已经知道了一切。但是昨天倪雪一直有暗中注意他的神情动作,根本没发现任何端倪。

    倪雪心道,果然人家说不叫的狗才咬人。

    “医生骗我说你是中暑,我不太相信,所以取药的时候就偷看了一眼。”任昊书竖起一根指头,又补充道:“真的只有一眼,我也是出于关心,怕庸医耽误了你治疗。”

    倪雪微抬下巴,挑起秀气的眉毛,“只有取药的时候?”

    “好吧……”任昊书无奈,只好全盘托出:“后来我又去查了你的病例。”

    见倪雪皱了皱眉,他立刻又道:“别怪医院保密措施不好,这家医院是我爹控股的,所以我的权限才大了点儿,其他人根本查不到的!”

    倪雪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任家在b市的权势实在是太大了,不仅仅是医院,各行各业都有他们涉足的踪迹。任昊书想查一个人,再简单不过。

    “那你爸知道这件事了吗?”

    说到任昊书的爹,倪雪就想到了当初那个在机场里急着给儿子找对象的男人。

    看得出来,任满山很操心这个儿子的婚配问题,甚至已经达到了随便在大街上拉人给儿子牵红线的程度。如果被任满山知道倪雪有了任昊书的孩子,倪雪就不知道这件事会朝着什么不可控的方向发展而去了。

    任昊书把头摇的像拨浪鼓:“我不会告诉他的,他最近忙着跟媳妇去欧洲,暂时没空管我。”

    院长那边,他也只是说倪雪是他正在追求的女神。

    最后拿到病例确认倪雪已经怀孕后,看他一脸崩溃,院长还很富有人道主义精神的安慰了他好久。

    目前为止,知道倪雪肚子里孩子的父亲是任昊书的,只有他们两个。

    “嗯,我知道。”

    “那雪大你现在算是同意了吗?”

    任昊书仔细观察着倪雪的表情,却发现对方根本不为所动,一如寻常般冷冷清清。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早已煎熬的像热锅上的蚂蚁,表现在脸上,就是原本秀气的五官以一种奇怪的方式皱在了一起,看起来颇为好笑。

    至于倪雪,外表看似沉静,内心却在不断地分析利弊。

    一时间,两人竟然陷入了僵持不下的境地。

    就在这时——

    “倪总,他是谁?”

    听到这个声音,倪雪与任昊书同时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高约一米八出头的男人身着正装,提着电脑包略带惊讶的看着两人。

    任昊书正好奇他是谁,便听倪雪道:“他是家里新来的保姆,我正跟他商量工资问题。”

    任昊书:“……”qaq

    像他这么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男人,怎么可能是保姆,退一万步说,也该是个管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