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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你看那是不是……”有眼尖的看着像是认了出来,“是不是过家最小的儿子?”

    南城外来人口不多,从小在这儿长大的,老人一眼就能认得出来,跟自家孙子似得。

    “谁说不是呢?这么些年了,果然越长越不得了了,你看看那大高个子。”

    随着车子近了,他们才发现后面还坐着个人。正笑嘻嘻地冲着他们招手呢!

    最东头的老夫人一看见,立马冲屋里喊了句:“老爷子,你快出来,快出来。”

    “看,当年打的赌还是我赢了,巴家的小女儿果然还是嫁给了过家的小儿子。”老夫人兴奋的手舞足蹈的,“我就说吧,错不了的~”

    笑声顺着巷子一路传了下去,各个都站了出来要瞧个新鲜。

    过臻歪头朝后面:“我两还真挺有名气的啊~”

    巴元则像是总统夫人陪同拜访一样,端着胳膊到处微笑招手。

    小巷子七拐八折的。小石路颠颠簸簸。

    过臻在把车子停在了南城一中的门口,没上锁,这里自行车不值钱,也没人偷。

    巴元从车上跳了下来,走到他的身边。

    过臻这两天的心情真的很好,以往见他都是有些懒散无趣,现在嘴角总是挂着笑。伸手把她被风吹乱的短发理理整齐:“我们先去趟花店吧,看望老师总不能光着手吧。”

    巴元点头。

    这时,过臻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伸手进去摸了出来。看着屏幕,把手机按掉。

    “是谁啊?”

    “二哥!”

    “怎么不接?”

    “他会杀了我的。” 过臻耸耸肩,透着电话,都能感到他满满的杀气和恶意。

    “先进去吧,他电话找不到我,自然会回来南城的。”某人牵起巴元的手,“正好把他们给逼回来。”

    巴元笑,手心攥紧了些。

    今天周五,一般是体育课偏多,像李照这些主课老师自然会清闲很多。

    “巴元来啦?”李老头是真老了,鬓角的头发几乎都花白了,从前的土红色眼睛如今也换成了大框的老花镜。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巴元,“毕业这么些年了,我教过的学生还年年回来看我的只有你和赵苏了。”

    “李老师今年该退修了吧?”巴元把花换了水放在他的桌上,伸手扶他坐下。

    “快了快了,”他端起白色茶缸,正要喝水的时候,“这个是?”

    他没有教过过臻的课。所以一时想不起来,但是看着那张脸,又有熟悉的感觉。

    “过臻,一班的过臻。”

    “哦,我想起来了。那个万年第二名,总是咬在我们巴元屁股后面儿的?”李老头笑着摇头,“我就说你们理科生考不过我们文科生的。”

    巴元嘴角抽动着,偷偷瞥了一眼,总感觉某人情绪不太好。

    “哦,对了,我想起来了,你两是不是娃娃亲啊?老听家里的人说起你们过巴两家的事情,如今真的结婚了?”

    “没有呢?现在还是男女朋友。”巴元说完就后悔了,什么时候就成了男女朋友了?

    过臻躲在后面捂着嘴点头。这才是空手套白狼,追还没追呢?就到手了。

    “对了,这些年你有联系过赵苏么?这孩子每年回来都买一大堆的东西送到我家去,然后来我这儿匆匆坐了几分钟就又走了。想问问他现在在哪儿?做些什么都没有机会?”

    巴元也习惯了,每次来看李老头,他总是要问的。他好像尤其喜欢那个孩子。

    “不知道啊,老师您忘了,他小我一届,我们基本上没什么联系的。”

    “哦。这样啊。”

    李照是喜欢那个孩子,字写得相当的好看,字那么好看的孩子,再坏都坏不到哪去的。

    他们聊了聊现状之后,巴元和过臻又去别的办公室拜访其他的老师。

    回学校看老师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无论你多大了,社会地位多么的高了,赚得前多少了,多了不起了。回到这里,你永远都是个孩子。

    “怎么样?时隔这么久回来,南城有让你失望么?”

    过臻推着车,巴元站在他的身边,两个人一左一右慢慢悠悠地往家走。

    “不失望,果然我选择回来是对的。”

    时光荏苒。

    那些刻在骨子里的东西才是血液。

    巴元在新城读高中最后一年的时候,因为着实无聊就自学完了大学所有的课程,学校的推荐信一封一封的摆在她的面前,都是美国英国的名校。凭她的资质完全可以连跨三级,直接出国深造。

    但是都被巴元婉拒了。一来,陈薇不想,那时候她还因为幽闭症的原因在接收心理治疗。二来,她自己不愿,总觉得过臻会回来的。冥冥之中就是有这样的信念。

    她和过臻本就存在着很多无法解释的共同点,其中最明显的一点,就是他们都无法割舍南城,迟早都会回去。

    也没有对彼此说过,就是这么坚信着。

    过臻先把她送到了家门口:“你先进去,晚上我电话给你。”

    巴元点头,她知道过臻是想给她单独和爷爷奶奶相处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