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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话声未落,方立成快速将她拉到角落,角落墙挡蔽可能视线,不出一声便深深吻住她,吻了又吻。

    她呼吸都乱了,重重喘息着。

    “想死妳了。妳想不想我,嗯?”他噙着笑,在她耳鬓摩挲。

    江明珠红红脸,眸光水亮,甜到心坎里。“真的想我?”

    方立成拉过她。“早也想,晚也想。”吻吻她额头。“中午一起吃饭。妳想吃什么?”

    她惊喜抬头。“可以吗?没关系吗?”

    “当然可以。”他伸手点了点她额头,将她拉得更近,一把搂住。嗓音压得更低。“晚上我到妳那里,嗯?”那声“嗯”压得更低,几乎只是鼻息声响,热燥的,含满欲望。

    她轻嗯一声,也像喘息。

    整个早上,江明珠心情轻快无比。姚莉两回撞见她,觉得奇怪,多看了她两眼。午休时,在姚莉逮着她之前,她赶紧溜了出去。不一会,方立成也出来了。他特地带她到一家新开幕不久的餐厅,气氛很好,可离公司有些远,开车十分钟才到。

    “这家餐厅前两个月才开幕,一直想找机会带妳过来。”他边说边捏捏她的手。

    什么都好,只要两个人能这般依偎在一起,江明珠便觉得十分满足。

    一顿饭吃得情浓意蜜。一直到下午上班,江明珠心口仍甜得发胀,想到晚上的相聚,甜蜜的温存,春心一片荡漾。

    不禁发红脸。她赶紧跑到洗手间泼了冷水醒脑,再补好妆,可仍觉红热,她不好意思回到座位,想了想,躲进了楼道间,让心情冷却一下。

    她走到梯间坐着,背靠着扶手。才坐定没多久,楼道门突然被人推开,她吓一跳,反射回过头去。

    一男一女交缠着,连话都没说,吻得好不激烈。男人的手不停地抚摸女人的胸部,下身抵着女的,更且抬高女人的腿搁在他腰上……

    江明珠看呆了,极是尴尬。她坐在梯间,扶手挡着,但并没有完全挡住她身影,并不难发现。但那两人忙着亲热,一进楼道间话也来不及说便交缠在一起,一直没有发现她。

    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尴尬极了。正想转开头装作没看见,突然觉得那男人的身影、穿着好眼熟……

    “立成?”她瞪大眼,不相信。

    交缠的男女惊顿一下,齐齐转头。

    江明珠脸色僵白,死死望着那两人,不敢相信、不愿相信、不肯相信

    “明珠,妳——妳怎么——”方立成语塞起来,一时惊诧不提防,一下子仍未回复过来,看看江明珠,又看看于菁菁。

    于菁菁从容整理好衣服,撩撩凌乱的长发,挑衅似瞟瞟江明珠,探脸吻了方立成一下,才语带不屑的说:

    “你跟她说吧。我先走了。”

    “明珠。”方立成也镇定下来,走到楼梯间。“妳怎么会在这里?我一直在找妳——”伸手去拉江明珠的手。

    江明珠仍僵白着脸,直直瞪着他。看他碰她的手,反射的甩开,叫道:“不要碰我!”

    “明珠,妳听我说——”

    “我不想听!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那样对她……口口声声说爱她,背着她,却又与另一个女人那般纠缠——

    “明珠,妳听我说,是我不对,我混帐!我一时管不住自己,禁不起诱惑——可是,我爱妳——”

    “够了!”她捂住耳朵,猛烈摇头,不想再听下去。

    他怎么还说得出这句话……

    到现在,他竟还能那样说着瞎话!他一直这样骗着她,而她也就那么好骗。如果她没发现,他也就想两边通吃。她发现了,他还能睁着眼说瞎话,哄得她再相信他,然后,直到这不堪的一幕!反正她就是好哄好骗,而他能哄骗她多久,就是多久;她方便,随他予取予求——

    “明珠——”方立成靠近想搂她。

    “不要碰我!”她又大叫一声,转身冲下楼。

    “明珠!”方立成追叫一声。

    江明珠充耳不闻,一直往楼下冲跑下去。泪眼模糊,几乎完全糊住她视线,她抓着扶手,三步并作两步直冲下了十多层楼,冲出公司大楼。

    想到方立成与于菁菁交缠的画面;想到她那样期待,春心荡漾地幻想着今晚与方立成的缠绵——她蓦然一阵反胃,噁心不已,胃里酸液直呕溢到咽喉。

    她冲进一家速食店,锁在洗手间里,吐了起来。

    把胃里都吐空了,整个人虚脱无力,仍觉得反胃噁心肮脏。

    她把自己锁在房里,电话不接,门铃响不应,只打了电话请假。方立成打了好几通电话,又到她公寓,她不听不应,电灯也不开,窗帘全拉上,任何人都不想见。

    一整个礼拜,她暴饮暴食,然后想到方立成与于菁菁交缠的那幕,想到自己的愚蠢,自己那春心荡漾,便一阵反胃噁心不已,哗啦吐个不停。

    吐完了又吃,吃完再吐,吐完了再次拼命吃,吃完了又一次拼命吐。就那样,吃了吐,吐了吃,吃了再吐,吐了又吃。

    不过三个礼拜,她瘦了十公斤。

    真讽刺,这几年天天在减肥,时时要瘦身,饭也不敢多吃一口,可怎么也减不下来。可不过像块破布被男人甩了,不到一个月便瘦了十公斤。

    这世事未免太讽刺。

    电话语音里,满满是方立成的留言,说他爱她、想她;电子邮件里,也满满是方立成传的讯息,还是说他爱她想她,她跟于菁菁只是一时迷惑。

    奇怪到现在他竟然还能面不改色说着这种话!

    几次他这么说,她都相信了——所以,也难怪他吧。在他心里,认定了她就是那么蠢、那么好骗,不必费力就可搞到的方便品——突然教她恍悟,她原来那么低贱、那么廉价——

    呕——她又觉一阵噁心反胃,吐了起来。

    又暴饮暴食了一个礼拜,再瘦了三公斤。终于,公司下最后通牒,再不现身,就不必再去工作了。

    姚莉打电话来,哇哇叫:“明珠,妳怎么了?怎么一直没来上班,也不请假?妳这样无故旷职不行的,想替妳遮掩也盖不过去,我作主帮妳请假了,妳快来上班,还有打个电话给我。我打了好几通电话了,妳最少也回我一个吧,是死是活,总得让人知道!”

    她没有回电话,把所有的电话留言洗掉。有电话仍不接,e-网力也越大,从早忙到晚,想偷个闲都没时间。工作了这么多年,钱也有了一些,可是每天忙到晚,没空享受生活,有什么意思?”

    听听那口气!哪有半点男人冒险犯难、开创人生与事业的豪情壮志!

    “纪川,你今年三十四,不是六十四。别跟我说你想退休了。”王建瞪眼。

    “我没说我打算退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