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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脾气才不好呢”起码他不像那个恰查某,脾气一上来就起脚动手。

    眨了眨眼,桑念竹双颊上突然抹上两朵腼腆的红晕,悄悄的,她自身后拿出亲自包装的礼物。

    “勋。”

    “嗯”

    “圣诞快乐”

    “呃”于培动讶异地睁眼,回眸,惊奇的目光落在她手里那个袋子上。

    “咦这个不是你在……给我的”

    桑念竹笑得有点羞怯。“希望你喜欢。”

    “啊……”于培勋接过来,感动极了。“谢谢。”搞了半天,原来她是为了送他这份礼物才坚持要去打工的。

    那是件纯喀什米尔羊毛的乳白色毛衣,胸前三排银灰色菱形格纹,典致而优雅,最特别的是在每个菱形格里尚缀有由变色石所形成的别致图样,另外还搭配有一条同质同色同款的围巾。

    “亚历山大石”于培勋低喃。“我的星座符号和星座宝石,亏你找得到”

    “所以我一瞧见就决定非得买下它不可”桑念竹紧张地瞅着他。“你……喜欢吗”

    于培勋以揽下她的脑袋给予柔情缱绻的一吻代替回答。

    片刻后,他放开羞赧的她,“谢谢,我很喜欢,而且……”再一次道谢,然后也给了她一份礼物。“我们很有默契喔”

    “嗯”桑念竹不解地瞟了他一下,随即兴奋地拆开小小的礼物。虽然小,但她已经好久没有亲自收过别人送的礼物了,这不禁让她想起以往过生日、圣诞节时,她收到妈妈送的礼物时那种孩子气的欢喜。

    任何事都比不上那份期待的喜悦。

    “天哪”一打开盒子,她就忍不住惊叫,因为礼物太美,也太贵重了。

    难怪于培勋说他们有默契,相对于她送的实用礼物——虽然也满贵的,他送的却是绅粹的饰品,一条白金项链,坠饰是她的星座符号,下面锭着一颗鹌鹑蛋大小的水滴型紫水晶——她的星座宝石,但这并不算什么,最令人吃惊的是那枚星座符号上不但镶满了钻石,正中间还崁着一颗起码有十克拉以上的橄榄型钻石。

    “这这这这……”她的手在发抖,声音结结又巴巴。“这不会是真的吧”

    于培勋奇怪地看着她。“当然是真的”送假的不如不送。

    “那……那有多……多……”

    “钻石十八点六三克拉。”

    桑念竹抽了口气,呼吸顿时窒住,表情也显得有点扭曲,于培勋更是疑惑。

    “怎么,你不喜欢吗”

    “这这这……这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吧而是……是……”桑念竹啼笑皆非。“这……这一定好贵吧”

    于培勋耸耸肩。“一英镑应该不算贵吧”而且还是订作的。

    “耶一英镑”桑念竹再次惊呼。“怎么可能”除非是假的,可是……首饰盒上是戴比尔靳的标志,不可能是假的呀

    “因为我帮过钻石公司一点小忙,”譬如替人家找回“失物”——两颗三百克拉以上,七颗一百五十克拉以上,以及二十多颗七、八十克拉的最优质钻石——之类的“小”忙。

    桑念竹纤眉不觉疑惑地轻皱。这句话好像曾经在哪里听过

    “不喜欢”

    于培勋的嗓音有点阴沉,但桑念竹并没有注意到。

    “不,不是不喜欢,是……”她只注意到项链很“重”,“一英镑不可能是真的吧”住怯地碰了一下项链,她马上又缩回手工,好像被火烫着了似地。

    见状,于培勋不由得莞尔,“是真的,”声音又恢复原来的温和,他拿起项链。“以原来的价格我的确是买不起,可能要分期付款吧但是一英镑的话……”不买就是白痴“来,转过去,我帮你戴上。”

    再换另一种现实的角度来讲,这也是一种“投资”,就像这栋房子一样,有保值性的东西他绝不会迟疑,何况是占了这种天大便宜的投资,现买现赚……倍,这么好康的事可不多,没理由让它眼睁睁的溜走。

    “真的……”桑念竹叹息地俯首凝住静静躺在胸前的坠饰。“好美”不是因为钻石价值昂贵所以美,而是那粒紫水晶真的很美,紫得神秘浪漫,仿佛梦幻的诗

    篇,又如此晶莹剔透,宛如纯洁的精灵。

    “你喜欢就好。”

    “但是……”

    于培勋皱眉。“但是”

    桑念竹徐徐抬起苦恼的瞳眸。“你这里有保险箱吗”

    怔了怔,于培勋失笑。“有。”

    桑念竹松了口气,再度垂下眼眸,喜爱地抚挲那颗紫色的水滴。

    “我好喜欢,谢谢你”

    自地毯栘至沙发上,于培勋探手拥住她。“圣诞快乐。”

    仰起娇靥,桑念竹漾出灿烂的笑。“圣诞快乐”

    窗外,白色的雪花不断飘落,悄然堆积成一片银色世界,屋内,暖暖的火光与圣诞树上的小星星相互辉映,温柔的空气静静低吟着无声的喜乐,两人亲昵地相依偎,愉快的呢喃细语,双方都可以感觉得到心底的情意在急遽加深,在甜蜜中流动的时光是那样温馨醉人,教人舍不得放开。

    直至夜深人疲,于培勋才伴送桑念竹回房,门口,于培勋欲言又止地注视着她挣扎片刻,终于哂然对自己摇摇头,而后俯首在她困惑的唇瓣上怜爱地轻轻一啄。

    “晚安。”语毕,即回到斜对面的客房里去了。

    桑念竹也转身进房关上门,然后背贴着门板,双颊嫣然,眼神迷蒙,手捂着胸口的紫水晶轻轻叹息。

    原来,“爱”就是这种感觉吗

    跟他在一起的每一瞬间,都是如此甜蜜、幸福与满足得教人叹息。

    “爱”,就是这种感觉吗

    宛如梦游般地来到床边坐下,她捧起胸前的紫水晶,凝住,抑不住唇畔扬起的笑纹。

    好美

    紫水晶美,但是……

    “爱”更美

    情侣都会做些什么事呢

    傻事。

    譬如他们会买了票,临到最后一秒却后悔不想进电影院里去“浪费时间”,分去彼此对对方的专注。

    又譬如明明他们已订好了位置,要在罗曼蒂克的餐厅里度过一个最浪漫的晚餐夜,却又突然决定要改移阵地到邻街,泡在温暖昏暗、人声沸腾的酒吧里,手握纯麦酿造的啤酒,配上炸鳕鱼与薯条,与不认识的陌生人闲聊家常。

    抑或原是准备到国会广场去参加新年游行,车子开呀开的却跑到诺丁山去了,在波特贝露市场的各种摊位小店之间闲晃,在水果蔬菜、日用品、廉价首饰、旧书的包围下感受恬淡的心境,还有市井乡里的那种小咖啡店,褪色的木头门楣,洗得发白的印花窗帘,他们满足地手挽着手享受这一份小市民世界里的平凡随意。

    他们原就是平凡的人,也唯有在这种平凡的世界里最自在。

    然后,在元旦那一晚,于培勋送了一支包扎着丝绸缎带的爱丽丝给她,然后拎着一瓶香槟与她并肩坐在塔桥下步道旁的木椅上。

    塔桥上的灯火闪耀着祝福的光芒,照亮了恋人的脸,淡淡的香槟化成一圈圈喜悦的泡泡,发酵在爱人的心底,无论寒冷的风如何拚命呼呼的吹,也吹熄不了彼此带给对方的温暖。

    深夜,他们回到格洛斯维诺广场,带着微醺的醉意,他深深吻住她好半晌,而后放开,不甚情愿地道晚安,她却抓住了他,以更深浓的醉意依偎在他胸前。

    “不要离开我。”

    柔情太醉人,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又或者她说的只需要很单纯的按照话面上的意思去解释就行了,而不是当时在于培勋脑袋里盘旋的邪恶欲念。

    无论如何,在那种时候、那种气氛下,那种话通常只会造成一种结果——

    一种极为亲密的出轨结果。

    第3章

    太阳再炽热,终有落下的一瞬间;日子再灿烂,终有归于黑暗的时刻;世界再美好,终有毁灭的……呃不,不对,不对,是……呃,总之,假期再愉快,终有结束的一天——

    第二学期开始前一日下午,于培勋送桑念竹回宿舍公寓。一见到他们两人那种恶心巴拉的甜蜜模样,李亚梅就猜想得到他们究竟进展到何种地步了。待于培勋一离开,李亚梅马上追在桑念竹屁股后面逼问。

    “你们上床了吗”

    咚一下,旅行袋掉了,困窘羞赧烧红了脸,桑念竹忙弯腰拎回旅行袋,藉以避开李亚梅戏谑的眼光,假装没听到地反问她。

    “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前天。”李亚梅自然没这么简单就放过她。“你们上床了吗”

    桑念竹忙自衣柜前躲到床边去整理床铺。“你怎么没有通知我”

    “我不想打扰你们的“好事”。”李亚侮很有耐心地先回答她,再继续逼供。“你们上床了吗”

    桑念竹又转到书桌那边去东摸摸西摸摸。“你……你选课了吗”

    “废话,当然还没有”这一回,在桑念竹还未来得及又一次躲开之前,李亚梅抓住了她。“你们到底上过床了没有”虽然早就知道回答是什么,但她就是想瞧瞧桑念竹那种困窘到极点的样子。

    这不能怪她,谁教桑念竹长得一副让人很想欺负她的模样。

    “我……我……”螓首低垂,桑念竹嗫嚅好半天后,终于面红耳赤地点头招认罪状。

    李亚梅兴奋地弹了一下手指。“太好了”

    “太好……”桑念竹困惑地偷觑她。“了”

    “对啊这么一来,以后我就不必再绞尽脑汁想办法替你赶走松元的纠缠了嘛”李亚梅大剌剌地住床上一躺。“嘿嘿嘿,我只要眼他说,你跟于大厨已经上过床,不是是原装货了,保证他不会再来搁搁缠了”

    “什么”桑念竹惊喘,脸色惨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