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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人围着他道:“怎么说?把人交出来!不然我们就打进去了!”

    叶昊天环顾众人道:“请问谁是主事之人?能否入内一谈?‘

    那个为首的人道:“我是云居武馆的三当家梁朴,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

    叶昊天道:“事情起因我已问明,原因是吴公子调戏民女,出言无状,实属咎由自取。不过这件事我也不想闹大,还是大事化小的好,你们有什么要求就请直说。”

    有个小子轻蔑的笑道:“哎呀,知道害怕了吧,要让那女的出来磕头赔罪,还要把吴公子侍候舒服才能饶她!到现在吴公子还没醒呢,你就想大事化小,纯粹作梦!”梁朴任由他们乱叫,自己也不说话,好像一付吃定了叶昊天的样子。

    叶昊天不想听他们的污言秽语,道:“想要赔罪是不可能的,你们想如何解决?”

    梁朴十分大气的道:“有两个办法,一文,一武,文的就是我们公堂上见,武的就是把那女的叫出来比划比划。”

    叶昊天没有说话,向前迈了几步,众人纷纷后退,以为他要动手。他来到竹林边,随手折了根碗口粗的毛竹,单掌连挥砍作数截,取过一截来竖在地上,运掌如刀劈起竹子来,眨眼之间将碗口粗的毛竹劈成细细的竹篾,然后给每人发了一条,自己转身进了大门,留下一堆人傻呆呆站在那里。

    先前鬼叫的人都闭了嘴。梁朴看着竹篾心中震撼,虽说自己也能单掌劈竹,但要想像对方一样举重若轻,将竹子劈成极细极匀的竹篾还是作不到。纵使是武馆的大当家来,能不能劈到这样细也很难说。他愣了半晌,回头对众人道:“走吧,回去跟吴夫人说声,我们云居武馆很是惭愧,请她另请高明。”

    院子很快恢复了平静,兰儿跟晓梅忙着布置房间,两个人叽叽喳喳的讨论怎么安排才好看。朱凌看着院中的数十朵菊花,摇头晃脑不知道在哼着什么。陆娘子坐着喝茶等待丈夫回来。

    一直等到快黄昏的时候陆詹才到。大家还没说上几句话,忽然外面又传来杂乱而急促的叫声:“四面围住,不要放走了一个,弓箭准备!”

    叶昊天心中恼怒,这个吴大人是什么东西?竟然这么嚣张,公然调集人手攻击民宅!看来要彻底查查这人的底细,如此欺压良民、横行乡里,不除之如何能整顿本府治安!他嘱咐所有人呆在屋里,免得一时不慎为弓箭所伤,自己移形换貌化成新知府的样子,打开门走了出去。

    门外站了数十个手持兵刃的衙役,院墙外、竹林边也埋伏了一些人。门口的众人看见他出来,一涌而上要将他按住。叶昊天一运罡气将所有人振出一丈开外,口中斥道:“大胆!本府在此,哪个如此胆大妄为?”

    领头的推官忽然发现面前站的竟然是今天刚刚上任的知府大人,吓得扑通跪倒,道:“哎呀!弄错了!大人,大人怎么会住在这里?”

    叶昊天喝道:“这里是本府师爷的住所,是谁让你们来的?‘

    推官一边磕头一边道:“大人,我们是听了吴通判的吩咐来的,吴通判的儿子被人打伤了,他要我们将这里的人全部捉回去问话。”

    叶昊天怒道:“明天让吴通判到府衙见我!你们退下!”

    推官站起身来,点头哈腰的答应,同时招呼大家回去。所有人都灰溜溜的,没想到竟然惹上了新上任的知府,弄不好要被赶回老家了。

    叶昊天按下怒火回到院子,跟陆詹探讨本府存在的问题。陆詹道:“九江府土地肥沃,只要有地就不愁吃饭。存在的问题主要有两个,一个是贪官污吏横行霸道,导致民众敢怒而不敢言;一个是长江决口的问题,洪水一来房倒屋塌,数年积蓄就会化为乌有。不知道能不能修筑一条三百里长的沿江大坝。不过工程太大了。”

    叶昊天道:“工程大不要紧。修堤很重要,再难也要修。目前秋收已完,可以动员民众修筑堤坝,等到明年春夏之前要修筑完毕。”说着取出五十万两银票递给陆詹,道:“有钱才能办事,这些钱拿去修堤,就说是朝廷额外拨款。至于贪官污吏横行霸道的事,眼前就是一例,可以抓住一个人一提一大串,大力整顿吏治,清明本府形象,看看他们搜刮了多少银子,收回来修河堤。”

    陆詹点头同意,说道:“明天我贴出告示,鼓励民间举报贪官污吏,一经查实,必定严惩。”

    叶昊天告诫他道:“陆兄千万小心,要加强自身防卫。清察贪官会得罪人的,有些人说不定狗急跳墙。这些天你先别去住知府内宅,待我慢慢传你点剑法,即使用不着,强身健体也是好的。”

    陆詹听说可以学功夫,兴奋的点头说好。他被关了十年,每天都想着梦生双翼,刚好现在有了几十年的功力,怎么也要试试。

    几个人刚刚吃完晚饭,又听见外面有人敲门,这次敲门的声音很是温柔,伴随着发颤的声音道:“知府大人在吗?下官吴之晴求见!”

    叶昊天打开大门,门前站着一位中年文士,一袭青衣,未着官袍,人长得很是端正,身材瘦削,面目严肃,看见叶昊天便欲大礼参拜。叶昊天将他拦住道:“此为私宅,不必多礼。吴通判请进!”吴之晴连声道歉,口中道:“实在不知大人在此,冒犯之处但请恕罪!”

    叶昊天将他让到客厅坐下,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吴大人,你身为一府通判,不但教子无方,而且纠集衙役骚扰百姓,该当何罪?”

    吴之晴一听急忙跪倒行礼,口中道:“死罪,死罪,请大人宽恕!”

    叶昊天怒斥道:“儿子横行乡里不加管教,却又招来武林人士,甚至命令官府衙役强行捕人,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吴之晴不住的磕头,口中说道:“敝人知错,情愿削职为民,哪怕关入大牢也无怨言,原意只想救救小儿,他神志不清,如同痴呆。。。”

    叶昊天左右看他半天,觉得他外表严谨,举止稳重,不像蛮不讲理的人,不知道为何为了个横行霸道的儿子骚扰民宅。又训了好大一阵,吴之晴却一句分辩之词也没有,只是频频点头道:“死罪,死罪!”。

    叶昊天训完了,看他样子可怜,有点不忍的道:“好,让叶师爷跟你去一趟,看看令郎的脑疾能不能治,你等着。”说完拂袖而去。

    回到内宅,他恢复自身容貌又走了出去,对吴之晴拱了拱手道:“吴大人,在下叶麟,知府大人让我跟你去一趟。”

    吴之晴连忙多谢,出了大门在前领路。走了大约半个时辰,来到一所高宅大院前,那门楼极其壮观,简直可以说在九江十分罕见。

    叶昊天跟着他进了大院,但见房屋雕梁画栋,很是豪华,前后九进,每进都有不同,假山流水,花鸟鱼虫,应有尽有。他心中暗道:“这人是个大蛀虫,不知道贪污了多少公款!”

    来到最里面,刚进内宅,里面就传来女人的骂声:“这个老乌龟,去这么久还不回来!我要再派武林好手去,却又推三阻四!连我让人去叫的百多衙役也没用,都是些什么人啊?老乌龟!天杀的!回来扭断他耳朵!”吴之晴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低低的道:“夫人,我回来了,别叫了,我请来大夫了!”

    一个姿色尚可的半老徐娘急冲过来,真的上前扭住他的耳朵,一边接着骂道:“老乌龟!我让你派人将那妖女捉来,你去了半天捉的人呢?”

    吴之晴挣扎一下没挣脱,嘴里叫道:“哎呀!你轻点啊!天色晚了,我明天派人去捉,先救龙儿要紧,我请的可是九江最有名的大夫,快给大夫上茶!”

    那女人看见叶昊天才将吴之晴放了,大声道:“大夫,快给我儿看看,看好了赏你纹银百两,看不好让你鼻青脸肿的出去!”

    叶昊天还从未见过这样的泼妇,不知道吴之晴这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不禁有点同情他的遭遇。他不慌不忙的说到:“夫人请放心,我医术高明,包治百病,不管是软骨病还是狮吼病。”妇人没什么反应。吴之晴却是尴尬得无地自容。

    妇人领他来到一间房里,一个衣着花里胡哨的年轻人呆呆的躺在椅子中,口角流涎,双目无神。妇人用手绢给他擦着口水,嘴里心肝宝贝的叫着。

    叶昊天看了一眼就吩咐道:“取绣花针来!”

    妇人吓得一哆嗦,叫人去取了几根一寸长细细的小针来。

    叶昊天叫道:“太短,拿大针来!”

    妇人却死活不肯,口里骂道:“你是什么鬼大夫?想整死我儿啊?你滚!”

    叶昊天面色一沉,浑身发出一股寒气,那妇人感觉有异,不觉语气低了一截。叶昊天怒道:“我说能治就能治!你怕什么?治不好拿我见官就是!”

    吴之晴自己找了几根两寸的针来。叶昊天接过去,接着吩咐道:“灯火!”。有丫环以为他看不清楚,过来点了个大大的蜡烛。叶昊天捏着绣花针在火上烧了烧,接着手指连弹几下,绣花针隔空三尺飞出,钉在年轻人的脑户、风府、百会、前顶、印堂、睛明六处大穴,其中风府穴的针几乎全部没入,外面只留了一点痕迹,更玄的是睛明穴在眼内角,针入一寸半,几乎擦着眼球!

    妇人看了又惊又痛,嘴里不停的骂着。叶昊天不去睬她,却将年轻人头上的针捻个不停,每捻一次年轻人就哆嗦一下,吓得妇人住了口再不敢骂。

    不久叶昊天感觉年轻人脑海的经气已通,将手一挥,六根针全部收了回去。不过却悄悄发了一个恐的法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