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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ni小说网 > 玄幻小说 > 焚烧灵魂 > 3 第 3 章
    空谷幽静,正午的太阳直射着四面环山的谷地,草木旺盛的郁郁葱葱,清澈见底的溪水里,有几尾小鱼优游自如。让人感觉到没有夏日的闷热,倒有几丝春日的温暖。溪边的青石上,夏茗小鸟依人地偎在康明禹怀里,仰头担心说:“明禹,北子口的事你还是要慎重,那明摆着是条绝路啊。”康明禹轻轻抚着夏茗的后背:“是啊,我何尝不知道这条路的凶险。但你想过没有,如果史总给的条件非常优厚,那这个险我值不值得冒?就象史总的,我总不能一直打工呀。”

    夏茗:“条件优厚,能优厚到什么程度?还可以让你不打工,不打工,那就是你自己做老板了?”

    康明禹:“有这个可能,现在情况还不明朗。但从史总的话来看,有这方面意思。因此,我得准备准备。茗茗,你要帮我。”

    夏茗:“嗯。“

    康明禹:“我还在想一件事,你说,史总为什么要我和你保持距离?”

    夏茗十分吃惊,猛地坐直,睁大眼睛:“啊?……他知道了我们的关系?他怎么知道的?谁告诉他的?你告诉他了?……”

    康明禹哈哈一笑:“你不是不怕别人知道么,这么紧张干吗?”

    夏茗瞪着眼:“什么呀,跟你在一起,别人还以为我是为钱呢。现在的人,什么话说不出,我一个姑娘家,被人家叫……我……”

    康明禹坏笑:“被人家叫‘小蜜’,还有‘二奶’,你受不了,是不是?”

    夏茗气的满面粉红,眼睛忽然有了泪花,推了康明禹一把:“你……?”

    康明禹看夏茗急了,忙拉到怀里,替夏茗摸了摸眼角的泪,柔声说:“你看你,跟你开个玩笑,你就这样,还哭了!”

    夏茗挣扎着:“有这么开玩笑的吗,别人说什么我可以不在乎,可你也这样,那我……”

    康明禹紧紧抱住夏茗:“你呀,就是沉不住气。我们在分析问题呢,这不就分析到你了吗,怎么就激动了呢?”

    夏茗撒娇地:“我不管,别人我管不了,你不许胡说。”

    康明禹:“好了好了,夏茗妹妹,不要生气,不要生气。”

    夏茗:“那你亲我一下。哎,怎么就分析到我了,关我什么事呀?”

    康明禹亲了亲夏茗的额头,刮了一下夏茗的鼻子:“你呀,有可能接我的班,去三号矿担任矿长。”

    夏茗先是一愣,摇摇头:“不可能,呵呵,不可能。”

    康明禹也摇摇头:“史总还告诫我,要我不要误了你,也别让你毁了我,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是很聪明吗,分析问题头头是道的?”

    夏茗还是不相信:“怎么说也轮不到我,再说,我能干的了吗?我一个女的?”

    康明禹:“你要知道,矿业公司的任何位置都可以换人,惟独三号矿不行,史总最清楚这点。他要顾大局,又担心我撂挑子,所以三号矿的人选必须要我同意的。并且要符合‘矿管系统、工作两年以上的大学毕业干部’这个条件的,矿业公司没有几个人。”

    夏茗:“……”

    康明禹:“你是唯一符合所有条件的人。史总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夏茗:“我就不信,人家当领导的,就把三号矿报废了又能怎么样,还会受你的牵制?”

    康明禹:“问的好啊,三号矿现在担负着整个选矿厂60%的需求,而选矿厂又担负着冶炼厂的全部需求,冶炼厂又是全县的经济支柱。牵一发动全身,不要说吴征,就是书记和县长也也不会轻易放弃,史总能放弃?唉,史总可是在风口浪尖呀。”

    夏茗:“有道理,对呀。我怎么没有想到呢?”

    康明禹:“正因为这样,史总会力争掌控三号矿的。他说不要误了你和也不要毁了我也是好意啊,毕竟,他现在还难以全身而退。在这个行业,谁能经得住调查呢。”

    夏茗:“你呀,太可怕了,把别人都看透了,谁敢和你在一起。”

    康明禹突然格格直笑,夏茗有些糊涂:“笑什么呢?”

    康明禹一脸邪笑:“你呀,我就看不透。”

    夏茗的粉拳打了一下康明禹,有些羞涩地骂:“你坏蛋!”

    康明禹贴近夏茗的耳朵,嘴里热气直扑,悄声说:“我就是坏蛋,我要提前祝贺你,茗茗,我爱你!”说着手已经伸进了夏茗的胸罩。

    夏茗好似还没有反应过来,康明禹糜柔的声音以及口里的热气已经熏醉了她,嘴里说“我也爱你”时,双唇已情不自禁地迎了上去,舌头也就自然半顶上颚,不觉满口生津。两张嘴互相往来,滞凝粘连有声。男的气喘如牛,女的娇声莺吟。康明禹和夏茗的手同时伸向对方的隐秘,夏茗连声叫着康明禹的名字。康明禹脱掉衬衣,铺在草地上,扶着夏茗躺下,在忘情的亲吻中,康明禹一把掀起夏茗的裙子……

    四野寂寥无人,空谷中回荡着夏茗春燕呢喃般的声音。

    回到茅舍,丫鬟似的小姑娘赶紧过来端茶倒水,简单梳洗后,管家似的老人进来问晚饭怎么安排,说这里一切齐备,可以自己做饭。两人都有些累,就安排把饭送到茅舍。夏茗点了好多的菜,康明禹叫把粉蒸熊掌和清炖娃娃鱼去掉,野味就留了爆炒山鸡一道菜,酒水是当地土产的的银杏黄酒。

    菜送到的时候,田保义也来了,给康明禹带了两件衣服,还带了一瓶龙泉老窖。康明禹笑了,一边换衣服一边说:“保义啊,这里就应该喝土黄酒一类的酒水,你这不是破坏意境吗?“

    田保义嘿嘿一笑:“我看要喝那种装在葫芦里的酒,就象林冲枪头上挂的那个酒葫芦,可这里没有葫芦啊。”说着拿了康明禹换下的衬衣,收了起来。

    康明禹:“也是啊,还是你拙扑诚厚,这样好啊。但你不要喝了,赶快吃饭,然后进城把周工接到这里来。”说着坐在桌前,在记事本上写到:周哥,近来还好吧,有些日子没有见面了,想和你聊聊,也有些事要和你商量。你给嫂子说一声,今晚就住在龙湾,我们一醉方休。弟:康明禹

    写完撕下来,很别致的叠成麻花状,交给正狼吞虎咽的田保义,说:“你接周工时,给周工带两条烟两瓶酒,请他快一点来。”

    看田保义出去,一直没说话的夏茗问:“明禹,看田保义一副赳赳武夫的样子,怎么就对你这么俯首帖耳呢?”

    康明禹:“以前被人欺负,把人家打成了重伤,被关起来要判几年,我给帮忙弄出来的,本来他是正当防卫嘛。”

    夏茗:“没听明白,那,周工和你又是什么关系,你怎么说叫就叫呢,人家是权威,现在可不好请呀?”

    康明禹:“这和梁工有关系,说起来,我们还是师兄弟呢。三号矿当初就是他设计的。”

    夏茗:“什么,他设计的,差点造成投资失误,损失几千万?”

    康明禹:“是的,梁工也因此搭上了性命。他不欠我的,但他欠梁工的。”

    夏茗:“那你叫他来干什么,请教北子口的事?”

    康明禹:“对,北子口只有他最熟悉了?”

    夏茗:“可是,他当初三号矿的设计失误,差点把整个矿业公司拖跨,你怎么还请教他呀?”

    康明禹:“此一时,彼一时。”

    夏茗:“那梁工又是怎么回事,老听你讲起梁工。”

    康明禹有些伤感地:“要没有梁工,我也没有今天,我也欠梁工的。可惜呀,梁工那么好的人却早早地死了!”

    夏茗:“到底怎么回事,你老是半截话,弄的我都糊涂了。”

    康明禹:“算了,说起来话就长了,以后再告诉你。来,还是先祝贺你光荣接班,即将上任三号矿矿长职位。来,祝贺你!”

    夏茗:“你这个人太复杂了,脑子转的也太快了。我就不信,三号矿能轮到我。”

    康明禹:“不信你就走着眺,但最近你要各方面都收敛一下,免得授人以柄。也要保密,不要乱讲,搞好各方面关系,争取顺利上任。要知道,机会,只给那些有准备的人。我嘛,如果北子口不行,就安心的给你鞍前马后当工程师。”

    夏茗:“北子口如果行,你要冒险?”

    康明禹:“是的,但有一丝希望,我不会放弃,这也是为了你和我的今后着想。”说完,半晌无言。

    沉默了一会,夏茗真切地说:“明禹,我也知道你是为了我,可我们不需要那么多的钱,只要你离了婚,我们立马结婚。即使你将来穷的讨饭,我也跟着你,我爱的是你的人啊!”

    康明禹心情有些沉重,幽幽地说:“这我知道。本来,我这一辈子,就不打算再谈感情的事,只想打工挣钱养家糊口而已,谁知阴差阳错,让我遇见了你……现在我要离婚,我得对大家有个交代啊,老家那个女人我就不说了,可我的两个孩子怎么办,还要不要教育。况且那个女人也没有错,‘无过而废是昏’呀……”

    夏茗不等说完就反驳:“你错了,离婚是你们两个人的事,用得着给谁交代,既然没有感情,就应该离婚,这本来就不是谁对谁错的事,没有过错就不离婚了,你难道不知道,婚姻是建立在爱情的基础上?还有,你不离婚,孩子要受教育,你离婚了,难道孩子就连学也不上了?”

    康明禹等夏茗说完,才苦笑着说:“你从小生长在城市,又是干部家庭出身,你不了解农村。在农村,我要离婚,那就和地震差不多……”

    夏茗突然大叫:“我不管这些,‘小密’,‘二奶’,‘情妇’,这些我做够了,我要做你名正言顺的妻子!”夏茗泪流满面,声音有些歇斯底里,哭着说,“明禹,你知道吗,每次你回老家,一想到你和那个女人上床睡在一起,我的心都碎了,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啊?……你救过我的命,可你为什么不救救我的心呢?明禹……”

    康明禹被夏茗弄的有点手足无措,是啊,救人一命容易,可要救人的心却难以做到,何况,自己的心还不知道谁能救得了呢。呆了一会,只好上前好言抚慰还在呜呜啼哭的夏茗。待到夏茗平静一点才说:“所以,我需要钱,我得用钱把他们安排好,那样,我才可以安心和你一起生活啊!你要理解我,这才是我打算去北子口的原因呀。”

    夏茗没有理会,转身去了床上,趴在床上一动不动。康明禹也就没有心思吃饭了,呆呆地坐着,点了一支烟,嘴里长长地吐出一口烟雾来。

    周工果然如康明禹所说,天黑时,随同田保义来到茅舍。听到来人的声音,夏茗从床上起来,要和康明禹一起出迎,康明禹故意一本正经地说:“你不要动,你哭累了,休息吧。”夏茗没有理,自己先走出了茅舍,康明禹跟了出去。就听到周工的声音:“哎呀,还是人家会享受。啧啧,放着别墅不住,住到茅草屋了,有情调啊,啧啧。”

    康明禹握着周工的手,一起进去:“哪里哪里,我山里呆习惯了,住不惯别墅,土包子嘛,你老兄才是格调高雅,卓而不凡呢。”

    周工看了一眼夏茗:“你才是活神仙呢,哪个哪个叫什么‘金屋藏娇’啊,是不是?”

    康明禹哈哈大笑:“什么呀,人家是矿业公司办公室夏主任。今天是给我当导游来的。”接着给两人做了介绍。介绍夏茗时加重语气说:“夏主任可是巾帼不让须眉,风格凛冽,你可小心哪。”夏茗当着人面,不好发作,只微微笑着请周工坐下,帮田保义收拾着要把菜再热一次。

    康明禹看着周工:“听说你最近一派忙碌,日理万机,怎么样,欣欣向荣,形式一片大好吧?”

    周工眨眨眼,撇嘴一笑:“那里呀,我是小好,你才是大好呢。”

    康明禹一派大度从容:“那就好,我们就积小好到大好吧,量变才有质变嘛。来,兄弟敬你!”两人碰杯,同时亮底。

    周工嘴里嚼着一块山鸡骨头:“说吧,要在那里下手,资料我都带来了。”

    康明禹看夏茗要给周工敬酒,就说:“不急,先喝几杯。”

    夏茗对着周工举杯,说:“早听说周工为地矿勘探方面的专家权威,以后得向你多多请教,还请关照。我敬你。”说完一口干了。

    周工看着夏茗的优雅得体,一笑,嘴里唔唔:“好好,……”也喝了。

    康明禹看夏茗的一本正经让周工有些不自然,就说:“夏主任,老周和我都是山里野惯了,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人,我们不要这么一板一眼行吗?”

    夏茗还是微微笑着:“初次见面嘛,何况人家周工是一方权威呢。”

    周工呵呵笑点头:“就是,就是。唔,夏主任说的对,唔,对。”

    康明禹假装生气,瞪着眼,对周工:“你怎么这样,嗬,一唱一和的,我替你说话,你倒出卖我,罚你一杯,自己喝。”

    周工还是呵呵笑着:“这不事实刚见面嘛。”端起杯子伸向康明禹说,“碰一杯?”

    康明禹直视着周工:“自己喝。”

    周工有些无可奈何地:“好好,我喝我喝。”

    看周工干了,康明禹无赖地说:“这下,该你敬我了。”

    两人又干了后,康明禹说:“北子口怎么样?”

    周工死死地盯着康明禹,康明禹坦然自若,也看着周工。过了半天,周工才说:“已经决定了?”

    康明禹动也没动,依然看着周工:“还没有。你看呢?”

    周工若有所思,:“唔,量不错,品位也好。条件……”

    康明禹直接打断周工:“条件我知道,难度有多大?”

    周工摇摇头:“很难,几乎不可能,运输是关键。”

    康明禹不动声色:“有多远?”

    周工思索着回答:“要修公路,得五十多公里,人工运输,三十多公里。”

    康明禹也思考了一下问:“走直线呢?”

    周工脱口而出:“不到三公里。”

    康明禹思索的同时嘴里重复着:“三公里。”

    周工拉开图纸有些不解地:“问直线干什么,你要用直升机运矿石?你看,最近的37线到2号平地,就是三公里。”

    康明禹看了一眼,嘴里说:“好。”

    夏茗自认为自己漂亮聪明,可眼前的这两个男人一问一答,她就听的糊里糊涂。看着两人好似老僧对禅似的问答自如,夏茗忽然感叹自己那点聪明和这些人相比,简直不值一提,于是,眼神里就有了敬佩。

    康明禹爽朗的笑了,对周工说:“夏主任听糊涂了,你给解释解释。”

    周工诧异的看了夏茗一眼:“没什么,康矿长问我北子口矿怎么样,我告诉他矿体储量大,矿石品位高,就是运输困难,要运矿石到2号平地,修公路得五十多公里,不修公路的话,靠人运输得三十多公里。他问直线距离,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唔,就是这些。”

    康明禹微笑点头:“对呀,你可算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啊。来,这下我敬你。”

    周工喝下去后说:“北子口你还是不要沾手。唔,公路运输成本低,可你要修五十多公里的山路,那得多少钱。唔,人工呢,也不合算,一吨矿石运到2号,最少也得六百块钱,加上开采成本,一动矿石到2号光成本就上千了,你还得运到选矿厂,哪也得一百多的运费。唔,你一个品位按20元计算,也就400多块钱一吨,你要干,不得一吨亏六七百?”

    康明禹呵呵笑了:“是这么个算法。不过我想,你要有时间的话,哪天我们去一趟,我想实地看看,你的意思呢?”

    周工自己端起酒杯,吱的一口干了:“那没问题,时间你定。”

    康明禹手往大腿一拍:“好,就后天吧,明天我准备一下。”看周工又喝了一杯,失惊大怪的说,“哎,你怎么不和我碰就喝了,不行,再罚一杯。夏主任,你敬周工几杯。”

    待到一瓶酒完,茶几上也杯盘狼迹,康明禹要周工和他住一起。周工乜斜着双眼,看着不自觉地就站在一起的康明禹和夏茗,连声拒绝,被田保义扶着去了别墅。一边走,一边口里别有意味的咕囔:不打扰了不打扰了。夏茗气恼地翻了一眼康明禹,径自进了茅舍。

    康明禹站在茅舍前,遥望深邃夜空里漫天星斗,耳边夜莺轻啼,夏虫啾啾,溪边的草丛里萤火虫儿荧光闪烁,轻飞漫舞,优美地划着带光的弧线。康明禹深出一口长气,内心默默念道:北子口啊,你能否是改变我人生命运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