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爷在书房和小十三下棋,露叶在一旁打扇。
我进去说:“给二位爷请安。”
四四说:“你来干什么?”语气甚是不善。
我说:“孙麽麽要我问爷,今日是按大婚的规矩呢还是?”
十三说:“四哥,你又收了丫头?是不是这个露叶?”
四四说:“你们出去。”
十三说:“我要赢了呢?四哥你别赖。”
四四说:“我有事情,你先出去。这个残局我不动。”
露叶跟在十三后面,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出去了。
我说:“福晋说她已经准备好了,请爷------”
爷冷冷地说:“你别忘了自己身份。”
我说:“在我们那里,我儿子也差不多像你这么大了------”虽然我是吹牛,但也并不离谱的。
既然他承认我的另一身份,我又何必尴尬呢。我说:“上次,我已经跟你说了,索额图会倒台。你别说你不懂。”
少年的目光炽热一瞬,又熄灭了。他说:“我终是比不上他的。”
我说:“谋事在人。你没做,怎知比不上?”
少年说:“我怎么做?名分已定。他自小就朝那个方向走的。”
我说:“你也是自小养在中宫的。孝懿皇后无所出,你也是名正言顺的嫡子。”
少年说:“可是,他已经天下百姓公认的太子。”
我说:“太子不一定是天子。”
他冲上来,抓住我的衣领,狠狠地说:“你让我不忠不孝?”
我说:“顺天而行,既忠也孝。”
他松了手,恍然大悟,说:“我忘记了,你原是知道结果的。”
我笑得灿烂,说:“是的,我知道结果。但我不知道过程,所以,你还是得靠自己。”
少年的目光渐渐炽热,说:“费扬古——”
我接道:“股肱之臣。”
少年说:“我凭什么信你?”
我说:“就凭我在你家的床上醒来。”
少年在书房里度了几步,转身坚定地对我说:“你告诉孙麽麽,今夜之礼,按大婚规矩。”
是夜,正房卧室红烛高照,孙麽麽和甄麽麽亲自给卓雅梳妆、更衣毕,将红盖头盖上。
于是打发小丫头去正房去请新郎。新郎一身正装,早已等候多时。小十三傻傻地还在问:“四哥,你和嫂子早就成亲,为什么还要再来一次?”
“你们是在过家家吗?”
“你们都那么大了,不像。”
进得房去,往西边站了,两位麽麽扶着卓雅站在西边,陈伯唱到:“夫妻对拜——”
二人鞠躬如也。
陈伯再唱:“夫妻再拜——”
二人再次鞠躬如也。
因二人已经做过一次,倒也顺利。
待二人坐下,两个小丫头端了酒上来,两个麽麽将酒混了,二人皆饮,酒馔三行,起,仍行两拜礼。
因无亲戚朋客,只有满屋奴仆置了几桌酒,不当值的,喝得倒也高兴。当值的待下了值,也是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