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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东先生抱住我的肩膀,让我镇静。我想到我的父亲和爱德华在里面受着非人的折磨,突然泣不成声。史东先生把我抱在他的怀里,拍着我的头,为我擦着不绝的泪水,在我最脆弱的时候,我瘫在他的膝盖上。他一把把我抱起来,把我抱出关押所的大厅,把我抱上车。车子启动后,我还在他的腿上。

    他的热烘烘的嘴唇吻着我的泪水,一滴一滴咽了下去,他的嘴唇顺着我的湿漉漉的鼻子,落在我的嘴唇上,我在他的怀里浑身阵阵发颤,他把我吻得天昏地暗,我太需要狂吻了,我的胳膊紧紧抱住他的肩膀,这个足以挡住乱世风云的肩膀。和他的儿子狂恋了几百天,日日夜夜都梦幻着和他狂吻的时刻,可是没有想到我的狂吻竟然给了我爱之深恨之切的恋人的父亲。

    我的脑子被电钻穿过,我的父亲和爱德华好像就站在我的面前,我猛然挣扎,激动地说,“在没有救出我父亲和爱德华之前,我根本就不是我。”

    他握住我的双手,“你这样动人的公主就不该承当国债家仇,你的家人就是我的责任。我立即通知国会的朋友见总统,下达特赦令。”

    直升飞机停在纽约摩天大楼的顶层上,他把我带进总统套房,从地上到床上都是粉红色玫瑰,我好像走进一座玫瑰迷宫。

    刚刚锁上门,他就如狼似虎地把我按在铺满玫瑰花瓣的床上。

    和我做爱的男人不是我爱的男人,反而是我爱的男人的父亲。我闭上眼睛,我的第三只眼睛看见理查德就坐在摇椅上,叼着雪茄,品着白兰地,观赏着他的父亲怎样像钻机一样发作。

    一轮又一轮的波浪冲击了六个小时。当他呻吟卧倒时,他的嘴唇还在燃烧,又狂吻着我,“我的儿子叫你v神,果然你轻功过人。我好像和一个仙女做爱,和一个魂做爱,轻飘飘的在云雾里。你觉得我比我儿子还年轻吧?”

    明明和他的儿子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我的口气却像个裁判员,“做爱不分年龄。”

    他自豪地说,“今天是你人生最重要的一天,我要成为你所要的真实的男人,把我的精子深深深深深深地滴入你的灵魂。我依然记得,在奥斯卡发奖会上看见你的感觉,你穿着婚纱,翩若惊鸿。我看见了天使,当我看着你,我看到和你度过的多少黄金时刻。我感觉我的每一次婚姻都是错误,如果我娶了你,我的婚姻就会天长地久。我相信我们的相遇不是偶然的,这是上帝的安排,无论未来发生什么,即使你不愿意和我共度一生,可是你永远改变了我的人生。假面舞会的当天夜里,我就梦见我们在一个夜轮上,我的眼睛不能停止地爱慕着你的令人窒息的美丽。在梦中,我撩开你的长裙,只有占有你的肉体,你才是我的。我的舌尖在你的全身像金鱼一样滑行,我让你的身体的每一寸都颤抖,你向我敞开你的最亲密的秘密。我的浑身都是你的蜜汁,你是我的。快感侵略了我的大脑,我扎根在你的最深处,你一次次地来潮,祈求我不要放开你,直到你完完全全是我的。我让你大声叫喊你爱我,永远需要我。我求你投降,求你把给理查德的激情转移给我。告诉我为什么你不愿意嫁给我,是因为理查德还是嫌我老?”

    提起理查德我就头大,可是我又想知道真相,我问,“这就是为什么你千方百计为我和理查德制造障碍?”

    他挥着身上的淋漓大汗,“占有欲是自私的。”

    我发着毒誓,“这就是为什么我不会嫁给你。”

    他吻着我的耳唇,“就因为你不嫁给我,我又把持不住自己,所以你吞了安眠药以后,我半夜常常钻到你的玫瑰床上,你让我越来越上瘾。我每一夜离开前,都在你的水晶宫里留下你爱吃的水果,有时还有奶酪……”

    我不寒而栗,想起多少夜的淫梦,似乎发生,又似乎虚幻。

    他穿上衣服,“好吧,我们还是履行第二个条件。不过你要签字。”

    第六章第63节股票交易所

    驱车驶往华尔街股票交易所的路上,史东先生讲起他年轻时代,父亲为了使他在商场上立于不败之地,把他送进西点军校,他一个学期苦修了孙子兵法,三十六计,毛泽东的游击战术和论持久战,战略上渺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敌进我退,敌疲我打,他说,这些军事妙论用于股市恰好游刃有余。他刚刚踏进对手如云的竞技场,也总是纸上谈兵,幸亏他的父亲运筹帷幄。

    走进世界第一赌场,小赌家万头攒动,大赌家在幕后遥控。我在噪杂的叫买叫卖中,跟着史东先生走在我赢钱救父亲的赌场。

    他凝神盯着徐徐而过的随时变幻的报价屏幕,指着yahoo股票,兴奋地说,“这张股票坚挺,有大户进场,立即跟进。”

    像个幼儿园吃奶嘴的孩子突然被推进博士班里,我茫然地望着他,掏出现金支票,交给现场电脑证券人。

    我问买价,160美元一股,我问史东先生买多少股,他说,玩就玩大的,大投才能大赚,投两百万美元还可以有两百万美元的额度,所以你可以下四百万美元的买单,250,000股。”

    他的脑子里好像有一台计算机,我不禁佩服。我当即告诉券商,下单买进250,000股。

    我的买单立即显示在他的电脑上,我两手交叉,祈祷股价上扬。史东先生镇定地说,“这是真正锤炼一个人性格的时候,一定沉的住气。常人说,从情场和赌场可以看出一个人的性格。”说罢,他捏着我的手,“不要怕,有我在。你盯着场,我去洗手间马上就回来。”

    他走了不久,yahoo的股票突然倒栽,从160美元自由落体,我当即让券商在140美元上砍单,可是重力加速度,眨眼间落到125美元,股票还砸在我的手里。恰好,史东先生威风凛凛地回来,我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向他求救,“转眼就跌了35美元,我还卖不卖?”

    他说,“不到十分钟,你就赔了一百多万,还卖什么,等涨到买价再卖吧。”

    收盘时,yahoo跌到115美元。我愁眉不展地和史东先生走出交易所,听着他安慰我说,“这点挫败算什么,每天有多少人在这里输掉几兆亿,又有多少人在这周围跳楼、开枪、触电、割腕。有我,你怕什么?”

    为了给我压惊,他包下一家法国餐厅。窗外,海浪撞击着礁岩。窗内,一个美妙的女郎演奏着竖琴。

    我不敢相信几个小时内输走了什么,我只是不甘心。我要赢回我输掉的本。我举起酒杯,一身临危不乱的威风,不甘示弱地向他敬酒,“笑在最后才是笑的最好的。”

    他和我干杯,“只有看见你笑,我才知道为什么活着。”

    我让餐厅经理给我拿来笔墨纸砚,难为这位法国佬,不知我说些什么,我不得不让他给我拿来一把刷牛排的刷子,和一坛红葡萄酒,我在十二座长的餐桌白布上,饱沾红酒,挥毫一幅从天而落的狂草。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进还复来

    五花马,千斤裘

    呼儿将出唤美酒,尔与同消万古愁

    为了换换几乎崩裂的神经,我问,“你是什么星座?”

    他说,“狮子座。”他把椅子搬到我的身边,腻着我,“你对星座有研究吗?”

    我一饮而尽满杯的酒,又斟上一杯,“当然,我是星座学家。”我让股票折磨得皮开肉绽,只有谈起八卦才振振有辞,“你猜狮子座最怕失去什么?”

    他说,“最怕失去你。”

    我说,“你最怕失去自尊。对吗?”

    他说,“我在听着。”

    我说,“拿破仑就是狮子座。狮子座有超强的占有欲,不惜从自己的孩子手里抢夺爱物。他是最霸道最爱面子的人。表现权威的方式不是语言,而是肢体行动。他绝不甘心屈居于第二,他是真正的挑战者,不会满足于打垮一个敌人,他的目标是爬到顶峰,傲视群雄,成为群伦领袖。无论在哪里,从游戏间到卧室到决策密室,狮子座都想成为主宰。别人也许指控他们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是个阴险的小人。就算是最亲密的朋友也会和他们形同陌路。”

    他摇头笑着,“我心机那么重吗?我只想听我和你的星运。”

    我说,“狮子座是演技派,天生的演员,知道怎样抓住天时地利,让自己从配角成为主角。他对异性具有惊人的吸引力,魅力终生不减。他是果断行动派,喜欢挑战,谈恋爱激情神速燃烧,可是他对恋人的要求很高,又爱面子,如果谁让他难堪,他会耿耿于怀,甚至置她于死地。”

    他打断我,“你还是没有说到我和你。”

    我说,“我是水瓶座,每天都活在愚人节。”

    他说,“什么感觉?”

    借着杏仁酒微妙的酒劲,我说,“我有过晕陶陶的爱情,可只维持了刹那。那是个踏破青山人未老的刹那。那个刹那,我以为我知道我是谁。我以为我知道为什么来到这个世界。我以为我知道为什么活着。谁知道那个刹那只是浮光掠影,我不再知道我是谁。我不再知道我从哪里来,也不知道向哪里去。那个刹那,就像我一生最难得的排卵期,和最美的精子交融,生下的却是怪胎。我疯狂,我软弱,我不甘心,我不安分,我躁动,我拿自己出气。我需要一种宗教支撑我。”

    他牢牢地抓住我的手,“你的宗教就是我。你需要一个对你充满父爱的人对你娇、宠、疼。父爱加情爱才是真正完美的爱情。”

    乐队奏起绵绵舞曲,他起身,邀我跳一只舞曲。他搂着我的腰,我紧紧搂住他的脖子,我边舞边说,“我本来一直活在一个真空的瓶子里,一个看不见的像牙塔尖上,一个空灵的雪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