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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得出她尽量保持锁定,然而仍听得见她抽泣声。

    「为什么他不去美国做化疗?」

    「你知道原因的。」

    我隐隐约约地懂她的意思了,只希望一切都只是我误会了。

    「我不知道。」

    「阿仁喜欢你,。」

    这件事,我一早就知道了,只是自己不愿意去相信,只是一直在逃避。

    「你不是他的女朋友吗?他对你总是很好。」

    「我们只是青梅竹马。」她的声音充满了无奈。

    「你呢,你对他的感情又是怎样,真的只是朋友吗?」她继续说。

    她的这一句,让我回想无数的片段,那时候听见他口中的悠,心中的难受,又想起了听见悠会一起庆祝圣诞的不悦。是吗?我真的是喜欢阿仁的吗?一开始,我就喜欢著阿仁的吗?我的心在何方?是阿仁,还是君炫呢?

    「阿仁怕他去到美国后,再也没办法见到你,所以一直不理我跟他爸爸妈妈的劝告──」

    「……」

    「求求你去劝他,好吗?」

    「君炫,知道这一件事吗?」

    「随了我跟他父母外,没人知道他曾经有过骨癌。」

    好久没整理房子了,趁现在有空,好好地收拾一下呗!

    我环视我小小的家一眼,唔…从哪里开始收好呢……

    我的手机突然响起,我看了看来电显示,是老妈。

    我知道她打来做什么,所以,我把手机放在一边,任由铃声继续响。

    我想我再这样下去,老爸老妈迟早有一天会叫人把我速递过去的吧。可是,即使强行带我回去也是没有用的,我不想离开这里,离开北村,离开──

    滴答…

    我听见有雨水打到冷气机的声音。

    好奇怪喔,明明是二月,却下著微雨。

    我连忙把窗户关上,自己住真的是很麻烦…我透过窗户看著下著雨的天空。

    我记得我第一次遇见心翎也是个下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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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话【他的事情】

    那是我国二的事了──

    刚从美国回来,有点不适应时差,休养了半年,我想怎么看也看不出我有做过手术吧?看看房间电视旁边的时钟,我国一的同学也差不多要来了。我照照镜子,很好,很帅,一个正常人的样子。

    一下下的敲门声传入我耳中,我对著门说:「进来。」

    「仁,你的同学来了。」老妈开了门,指著她背后的悠、天佑、奕翔、君炫、阿熙和炜知。

    「仁,你去美国可真高兴耶!有没有交到金发美女呀?」天佑吊儿郎当地说。

    我只是笑了笑,在美国的时候,老爸都不给我到处走,想认识也认识不了。

    「你玩了一年,现在也够了吧?」炜知边喝老妈送来的果汁边问。

    我不想他们知道我有骨癌,所以只是装帅地跟他们说:「反正书我都会了,我想去美国玩一年再回来读书。」他们当然是不相信,可是看到我真的去了美国,他们不得不相信。

    因为悠的爸爸妈妈本来是我的医生,是他们知道美国有最好的医生和最好的科技,不必切除我的脚,也能医治好我的病。所以,除了悠和他们之外,都没有人知道我曾经有过骨癌吧?

    「呵呵,君炫,到时候可别怪我抢你的第一名喔。」我开玩笑的对著表弟君炫说。

    「你是在跟我宣战?」他扬起单眉笑著问。

    他以前跟我的成绩都很好,从小学起,不是我拿第一就是他拿第一名,从来都是这样。

    「噢,害怕吗?」

    「放马过来吧。」他自信满满地说。

    其实,我有那么好的朋友和亲戚,有一个富有的家,有舒适的家,有优秀的成绩,应该没有什么遗憾才对的。可是,要是你问我──

    我幸福吗?幸福,我比任何人幸福。

    我快乐吗?快乐,我真的好快乐。

    我满足吗?不,我不满足。

    我就是觉得差了一点什么的,没错,是爱情。

    之后的几个月,我交过几个女朋友,有年纪比我大的,有比我小的,有漂亮的,也有可爱的,认识我的朋友总是对著我投向羡慕的眼光,怎么会这样呢?总是有种空虚的感觉,就是缺少了那种心动的感觉。

    遇上心翎是我第一次感到心动。

    那天正下著微微的雨,很小小的雨。

    那时候的我去了书局,想买一些书回家杀时间。在书局中,我到处乱逛,我还没想到要买什么书看。当我还在找书的时候,我在地上看到了几张纸,通常我是不会理的,可是那是一张考卷,我好奇地把那份试卷捡起来看看试卷主人的成绩。我发誓,那是我从没见过的分数──15。

    我自己想著满分是20分吗?

    我翻了试卷来看,一个个用红笔大力地画上的叉叉一个一个影入眼帘。

    最壮观的是做试卷的人竟然可以把3加2计出来变成7,不只这一些,她还可以把自己设下的代数x,最后写成了y。看那些题目,应该是国二的人吧,我好好奇地看了试卷主人的名字,在姓名那,她写下了──蕾心翎。我再看看她学校的名字,是西杉国中。

    我再看了几眼,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在.笑.什.么.!」有个女生红著脸气呼呼地对著我说,她该不会是那个蕾心翎吧?

    「请问…这是你的吗?」我尽量有礼貌地说,希望她不会那么生气,把我给切成一块块。

    「没错!」她尴尬地说。

    「噢,对不起,刚刚在在地上捡到的。」我把试卷还给她。

    「那个…其实第1题你可以用两个代数来算。」我告诉她只是想她知道,不必用那么麻烦的计法。

    「我不会。」她简单了当地吐出三个字。

    「我写给你看好了。」我在斜袋里拿了一枝笔跟一张纸,把整个过程写给她看。

    「我懂了!我真是个天才!」她恍然大悟地低呼。

    之后,我们俩就离开了书店,她笑著向我道谢就回家。

    那一刻,我才发现,整个晚上脑子都在想著她。为什么呢?她并不是特别漂亮,也不是有特别的气质,为什么我竟然对她心动了呢?我曾经再次去到书店等她,可是再也见不到她了。

    直到有一天,我在街上无意中再次遇到她。

    她那时候倚在栏杆,我想她应该是在等人吧?

    没有穿校服的她显得更为成熟,我忍不住走到她面前,跟她说话。

    「嗨!」

    「你是…?」她缓缓地看著我。

    显然,她完全忘了我,也对,都过了几个月了,哪有可能记得我呢?但,我却真的把她牢牢地记住了。

    「你不认识我。」我回答。

    「你这叫搭讪吗?」她笑了一下。

    「对呀,你接受我的搭讪吗?」我问。

    「你女朋友在生气喔。」她轻轻地说了一句。

    我完全忘了我旁边还有一个人,我其中一个女朋友。

    「她不会介意的,」

    「对吧?」我故意在她耳边轻轻地说。

    她气呼呼地甩开了她本来抱住我不放的手臂,一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唷,她生气了。」心翎像是看戏般的语气说。

    「没关系,你在不就好了吗?接受我的搭讪,好吗?」

    她想了一会。

    「我的样子没有差到要你考虑那么久吧?」虽然不是什么大帅哥,不过我自问自己应该也过得去吧?

    「好啊,你的手电几号。」她笑著问。

    之后我们都有保持联络,每隔几星期都会出来看电影,随著一天一天地过,悠告诉我,南桥批准我考跳级试,让我直接升上高二,条件是考级试的分数不能少于九十五分。当然,我对自己是很有信心的。考完的几星期后,学校通知我以满分顺利通过。我却忘不了心翎,立刻打电话给她。

    「心翎,你考上了哪一间高中?」

    「……北村,我老妈生气得把我赶出来了。」她闷闷不乐地说。

    「你现在在哪?」

    「oceancafe。」

    我立刻赶到oceancafe找她,她坐在二楼靠窗的位子。

    「……」她闷声不响地看了我一眼后,又把视线投向街上。

    「……」

    我们沉默了好久。

    我突然之间下了一个决定。

    跟心翎考一样的学校。我当然知道北村是一间不大好的高中,跟南桥甚至有一个天一个地之比可是,我真的好想跟她在同一间学校。

    我放弃南桥,选择北村的事,很快就传入了父母的耳边,当然他们是极力反对,但我向他们保证我可以考上一间好的大学,他们才肯罢休。

    「仁,你看起来不太好喔。」悠关心地问我,自从我读了北村后,悠不时都会问候我。

    「…我发现要考合格与不合格之间比起考满分还要难很多。」我说的是真的.我故意把答案写错,但又不能太离谱.这样可是很考功夫的!

    和心翎相处的期间,我发现原来她没有跟男生交往,但很喜欢跟不同的男生玩,所以我了解到要和她长久地在一起,唯一的方法就是只做朋友不做惰人。日子久了,我发现我早已习惯了她到处乱玩的性格。

    但,我竟然还喜欢著她。

    这一点就连我自己也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