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再次响起,我被铃声从思海中拉回现实,我瞄了瞄来电显示,是君炫。
「喂,君炫,怎么了?」
「仁,你等等有空吗?我还漫画给你。」
「哦…今天我打算收拾房间,明天好吗?」
「那…好吧,明天见!」
君炫很喜欢来我家看漫画,怎么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看漫画的那种人吧?
先不说了。
我伸了一个大懒腰,要开始收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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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话【告白】
昨天听到悠所说的话,我一直处于呆滞状态,脑袋一片空白。
晚上,我眼里看著自己最喜欢的搞笑节目,但我却笑不出来,一点也笑不出来。
「心翎,你今天怎么啦,看著搞笑节目也能那么安静,平时你不是都笑得卡卡声的吗?」老妈也发现了我的异状。
我回到房间,躺在床上,看著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做的巧克力。
深深地看著巧克力,我想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了,我不知道这到底是否一个好的决定,但我知道我至少不会后悔,绝对不会后悔。
第二天,星期日,情人节。
昨晚一点也睡不著,于是我早早就起床了,今天好冷,我一起床连忙穿上毛衣。
打扮了一会儿,我再次照照镜子,心里不自觉地告诉自己──绝对没问题的!
我坐车前往阿仁的家,很奇怪,明明才短短十几分钟的车程,彷佛过了好久似的。我看著车窗自己的倒影,不自禁地乾笑了一下,好丑的脸。
我在阿仁家附近下车,其实再一个车站就可以直接到了阿仁的家。可是,我想慢慢地走,慢慢地整顿一下自己的心情。我现在才发现现在走著的路正是圣诞节那天,我和君炫一起走的路。现在还记得他的一字一语,一举一动。我终于了解到爱情小说常提到的──忘不了。
去到阿仁家的这段小小的路,我足足花了二十分钟才到达。
我走入他的大厦大堂,在电梯里熟悉地按了19楼。
1、2、3………我看著电梯所显示的楼数,在心中跟著数著。
17、18、19,已经到了。
在19楼,只有三个单位,而他的单位是在电梯的右边。
我在他家的门口,缓缓地伸出食指,准备按电铃。
我已经准备好了吗?
心中的自己突然向我提出了疑问。
不管有否准备好,我已经按了电铃。
过了一小阵子,有人开门了,但开门的不是阿仁,而是君炫。
他惊讶地看著我,对了我微笑,说:「心翎!」
我也没想过君炫会在阿仁家,但,没关系,把一切的事情在他面前解决吧!
「君炫,是谁呀?」阿仁在君炫的背后问。
「是我。」我简单地回答。
然后,不管君炫还在门口,我的手不自觉地放下了手中的纸袋,我进了阿仁家的玄关,紧紧地抱著阿仁,所有的动作不是三秒钟的事。在场的君炫和阿仁瞬间呆住,他们惊讶得说不出话。
「阿仁,我喜欢你!」我早已豁出去了,再也不会顾虑什么了。
过了一会,他才回过反应,说:「心翎,我……」
「怎么了,你不是喜欢我的吗?」
「…我想我先走了,不然可是会打扰你们的。」君炫微笑地说,但他的笑容显然与平时的很不一样。
君炫离开之后,就只剩下阿仁跟我。
我进去了阿仁的家,坐在他的沙发上,他弄了一杯热呼呼的牛奶给我喝。我玩弄著牛奶所散发的蒸气,本来冷冰冰的手指,被牛奶的蒸气给暖化了。
我总是觉得只要有一个人能让你在寒冷中得到温暖,他就是你最好的幸福。
「心翎…」阿仁坐在我旁边,开口说话。
我在听著。
「你是知道了我的病吗?」原本垂著眼的他,抬头转过身体看著我。
我停止了玩弄牛奶的蒸气,看著他,我没有逃避他的眼神接触。
「病?你感冒了吗?还是发烧了?」我早就知道他会这么问我,所以没问题的,我昨晚对著镜子练习了很久,我很有信心,他不会发现的。
他深深地看著我,彷佛想确定我到底是否装的,所以我没有露出任何心虚的样子。
依我的性格来说,再几秒我就要给一副笑嘻嘻的脸。不然,就会太不像我了。
「吼,你别一直看著我啦,你到底怎么了,怪怪的。」
我故作没事地环视他家,然后目光落躺在沙发上的漫画。
「唷,这不是死亡笔记吗?原来你也会看呀!」我放起了其中一本翻著。
他仍然在凝视著我。
「里面的字好多,每次看了都不懂,结果都换成看图画而已。」我继续保持一把相当开朗的语调说。
「心翎,看著我。」阿仁认真地说。
被他发现了吗?
「怎么啦,语气那么沉重的。」我还是看著漫画来掩饰自己的不安。
「看著我。」他再次说。
我缓缓地放下了手上的漫画,看著他。
「心翎,我喜欢你。」他扶起了我的手,说。
…………
「刚刚我当作没听到…现在是我跟你告白,而不是你跟我告白,你接受吗?」
「接受,我完全都接受!」我抱著他低喊。
我…成功了。
他也回抱著我,好奇怪,明明是料到的答覆,我却是如此的快乐,这是代表著我也喜欢著他吗?是吗?
之后,我依偎在他身上,翻看著漫画,而他则在拆开我给他的巧克力。
「笨蛋…?」
那是本来做给君炫的巧克力,当然阿仁是不会知道的。
「对呀,喜欢了你那么久,到最后还不是要我先开口,你说你是不是笨蛋?」
我想也没有想,就这么告诉他,他当然是深信不已。
只愿,他永远也不要知道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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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话【好人?】
第二天,7点05分,我如常去到车站坐车,今天跟平常一样那么多人。
君炫,还会来等我吗?
走著走著的时候,我在边走边想。
昨天在他面前跟阿仁告白,他到底是怎么想呢?
会认为我玩弄他?可是,我们根本没开始过。
还是…
我走到了车站,看见了以往一直期待的熟悉身影,君炫还在等我。
「嗨!」他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跟我打招呼。
「你还在…」我的声音很小,可是他却听得见。
他只是微笑不语,我们之间沈默了一阵子。
「对了,你温书温得怎么样?」我问。
「嗯…还可以,我是理科生,会比文科生轻松一点吧?」他微笑说。
为什么?为什么你可以故作没事地跟我会话?
你所说的每一字每一句,我都好难受!
「你的还可以,就是我的很可以了。」
「才不是呢…」
看见远处的车子,我说:「车子来了。」
「…掰掰。」
我上车之后,看著车窗外的他,他微笑不语。
车子开了。
明明才说了没几句,我就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得好快好快。怎么了呢?我不过是像以前一样跟他一起聊天,不是吗?
怎么会跳得那么快呢?
袋子内的手机突然响起了,我拿起手机一看,是阿仁。
「喂,阿仁?」我立刻接了手机。
「心翎,你上车了吗?」
「嗯,我一上车,你就打电话来了,怎么了吗?」
「没呀,我就是想跟你聊聊。」
「好啊,反正我现在──好寂寞。」
还好,还好阿仁及时打电话给我,不然我想我整个脑子都是想著君炫吧?
回到学校后,我跟他才挂断电话。
我没有去找他,直接回到课室,一踏入我的课室,就看见早已回到学校的千葵,她焦急地拉著我问:「心翎,昨天成功吗?」
千葵还不知道,我临时做了重大的转变。
「心翎!」我正想开口说的时候,阿仁来了我的课室叫我。
「阿仁。」
「心翎,你昨晚把你的围巾漏在我家。」他我的淡蓝色的围巾还给我。
「噢,谢谢。」
「唷,有可疑喔!」在旁的同学立刻制造气氛喊。
「怎么了?羡慕吗?」阿仁立刻拥著我说。
天啊,平常那些人不都在半睡状态的吗?今天精神怎么那么好!
「啊啊啊,果然是有一腿!」
「心翎,你──」千葵不解地看著我问,我立刻打了一个眼色,她立刻闭口。
「你们哪时候开始的呀?」众人纷纷围著我们问。
「就在昨天情人节。」是我回答的。
「哎唷,好浪漫喔。」
我想我回答了十几个人的问题吧。直到上课钟声响起,众人才渐渐离开。
午饭时间,我跟千葵在学校天台上一起吃午餐。
「心翎──」
我知道她想问什么,我早就打算把整件事告诉她了。所以,我一五一十完完全全地把所有的事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