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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韬信心百倍,将令旗挥动,铁骑向魏军冲去。

    城门初开,城门前的魏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们以为这破城的首功就落到自己头上了,可是大呼小叫的魏军迎面撞在雪崩上,眨眼间就被一片银白所覆盖。

    一式银亮的盔甲,一式雪白的战马,一式平端着长枪,一式微眯的双眼,一式紧抿的嘴角。他们不张扬、不高呼,他们冷静的面对一切敌人,擅于用最迅速最快捷的手段让对方一击致命。

    他们的出击,笔直地向着张虎的铁甲军冲过去。张虎是曹魏五子良将之一的大将张辽之子,张辽文武双全,擅于用兵,曾在逍遥津追得孙权几乎丧命。张虎深得其父真传,颇精用兵,数年来屡立大功,特被调于此间。此时张虎见汉军攻来,不惊反喜,眼下魏军攻城,攻城武器部队和步兵部队太靠前了,若是面对季汉的强大铁骑肯定是会不堪一击,而自己手执长枪密集阵形得重装步军却可以让对方的速度减慢下来。而铁骑的威力全在速度,速度一慢,就很可能在乱军中被分割包围,唯死一途。

    他大声呼道:“全军准备,成密集阵形,枪盾排列,成拒马阵迎敌!”

    魏军应声而动,巨盾在前,长枪在巨盾的缝隙间穿出,重重排列,有如铜墙铁壁。无论是汉军正面冲击,还是用箭攻击,都无法给魏军造成太大的伤害。

    可是,就在汉军距魏军不足五十步的时候,庞德战马一带,在魏军之前划了一个圈子,斜刺里扑向了旁边程武的军队。程武是程昱之子,向以智谋为先。在进攻中,他正是充当了曹魏前敌总指挥的角色。张虎部已成防守阵形,此时再想转成攻击阵形已经来不及了,眼睁睁看着汉军如同灵活的雄鹰一样,从自己的阵前一旋,箭一样插入了程武的营中。

    程武军营正面对着雒阳,侧翼由张虎保护,根本没有防备,一下子被冲得大乱。按响侯程武本来多智,先知攻城部队过于靠前,保护不利,正指挥长水校尉任峻、越骑校尉王浑两部上前阻截,突然被季汉攻入主营,一时不由大惊失色,急忙组织反击时,黑压压的长箭已覆盖式地射落下来。

    西凉铁骑本不擅箭,相比之下,他们更擅长投枪。但是赵云和庞德却都是擅射之人,他们认为在骑兵里,投枪的使用并不方便,没有连续作战能力,所以全部改成执枪背弓得骑射部队。

    这批箭的降落地点,真是程武军前的号令营。这些轻骑军负责各营的信号传递,不是主力作战部队,此时在乱战之中,突遭打击,登时死伤过半,魏军前军的指挥系统一下子被打掉了。

    程武军虽不及张虎军的英勇,却也是战力不弱,虽遭打击,也迅速收拢,并向后退却。这一退大有学问,只要汉军追击,则必落入张虎和乐琳两军的合围之中,陷入乱战。可是,季汉军队在打击了程武的传令系统后,并不追击程武,反而又一转,扑向了步兵校尉应籍的军中。应藉不过是个文人而已,论起指挥才能和战略战术,远不及上述两人,登时被打的惨败,此时任峻和王浑两部骑兵上前,却被应藉的部队阻住,根本无法上前。魏军战阵开始混乱,想后退的退不成,想逃走的逃不掉,想进的上不去,想侧防的防不住。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王浑终于迎上了庞德的大军。王浑大喝道:“庞德,哪里去!”

    他只看到庞德不声冷笑,根本就没有理他,笔直地就冲向了他的阵列之中。

    王浑回头,却吃惊的发现,自己的阵列早就被冲散了。他既吃惊战阵的变化又恼恨庞德的轻视,拍马舞刀直取庞德。突然眼前一杆长枪向他刺来,他横刀一挡,顺水推舟就向那汉军斩去,可那个无耻偷袭的汉军连挡都没有挡,继续纵马向前,眼见这一刀就要劈中。当的一声,位于他身后的汉军已经横枪代他架住,架开的士兵依旧不停,向前冲去,再后面的汉军已经向他攒刺过来,一杆枪,两杆枪,无数枪……

    王浑手忙脚乱,突然间胸腹部剧痛,他已经旋转着被挑飞起来,半空中就鲜血狂喷,死于非命。

    铁骑根本不停,轰隆隆的巨响着从他身旁驰过。

    第三部第六十七章空间时间

    王浑之死并没有给曹魏越骑带来更大的混乱,因为被步兵校尉部混杂的整个越骑校尉部已经乱的不可开交了。完全没有了阵形,完全失去了指挥。乱糟糟有如一团乱麻,被季汉铁骑追赶着又有如一群鸭子。

    长水校尉任峻急切的想要与汉军交战,他准备从左翼接管已经败退的越骑校尉阵线,但是可恨的汉军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他们势如猛虎一样向混乱的越骑校尉和步兵校尉部冲去,混乱的和魏军被吓怕了胆子,他们尖叫着,向与汉军相反的方向逃走,被逼的反而拥向了长水校尉阵地,这种情况有如雪崩,一发而不可收拾。

    任峻大惊,这样下去,自己的部队会和越骑一样崩溃的,他下令射杀逃走的魏军。但是这种程度的攻击并没有挡住已经失去理智的魏军。他只能下令,自己的部队向后方退却,以暂时避开混乱,扎住阵脚后再行攻击,无论对任何指挥官来说,这都是最为保险的措施,但是,任峻却没有想到,隔着尘土横飞,嘈杂混乱的阵地,他才刚刚变阵,汉军便如闻到花香的蜜蜂一样,猛扑过来,花儿才打开一条缝,他们就从这缝中钻了进去!铁骑奔冲,势如惊雷,刹那间便在长水校尉营中割开一道长长的血淋淋的口子。在汉代,无论是长水还是越骑,都是天下最精锐的骑兵,但是到了曹魏,精骑都收编入虎豹骑中,长水和越骑的骑兵战力要在庞德这支久经大战磨练的西羌铁骑之下,此时阵形初乱,被居中突入,登时乱成一团,坚持了不足一支香的时间,就步入了越骑营的后尘。

    庞德今日杀得好生快意,在天下大才石韬的指挥之下,纵横冲突,眨眼之间,便打乱了曹魏前线指挥系统,先是击溃了步兵校尉营,用步兵校尉营击垮了越骑校尉营,又用越骑校尉营逼得长水校尉营变阵,隔着几重阴碍突然攻破溃军果断杀入长水校尉营中,一举又击溃长水校尉营。

    他不得不佩服,石韬果然是丞相的故人。虽然一生并没有展其所长,但此时出马,依然表现出符合他盛名地才华,他对全局准确的把握,敏锐地观察,打掉敌军与指挥系统的联系,制造局部优势的能力和制造混乱并趁机扩大的手段,每一件都可圈可点,令人拍案,相比之下,拥有十万之众的魏军在这种疾风暴雨般的突然打击之下,完全无不支应对,如同一块猪肉,被切割分食,连连后退。

    随着魏军的后退,所有功城武器都被丢丢在城外。庞德正要继续趁乱攻击,但是石韬令旗一摆,他一愣之间,立时遵命面行,迅速收兵而回。

    位于中军地曹休此时刚刚部置好人马。准备给出城的汉军以重击,但是汉军就如狡猾地泥鳅,一下子就溜掉了。等曹休清除阵前的溃兵,杀向雒阳的时候,他面对地是熊熊燃烧的大火……汉军将魏军和丢那些攻需武器浇上油料,付之一炬。

    曹休气怒交加,险些晕倒,再要重新打造攻城武器,只怕要到一个月之后了。

    庞德见了石韬,欣喜异常,握着石韬的手叫道:“先生不愧是丞相地好友,我此次杀出,简直如快刀解牛,游刃有余,从来没有过的轻松写意,先生真神人也!”

    石韬笑道:“此乃将军与诸军之功。石韬何德何能,没起到什么作用。”

    庞德见石韬居功不傲,倍加敬重,这时孔明闻讯,亲自着人嘉奖。一时间,雒阳城汉军气势如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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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不到,却是军情最危急的雒阳稳定了战局,我本来以为,会是雏虎姜维能反守为攻,打下胜仗呢。”黄权拿着前线的战报,兴奋地说道。

    廖立一笑:“司马懿当代智者,伯约在他面前能守住就不错了,怎能奢望其余。”

    我也点点头:“不错,联取伯约的就是他少年老成,该稳则稳这一点,虽然司马懿眼睛进攻之心大减,但其人才智不容低估,伯约能令司马懿顿兵坚城之下,数月无法进兵,已算大功臣件了。”

    “如此,司州虽危,连丢十余城池,但军力并未大损,且有丞相亲自坐镇,有庞德石韬姜维王平郭淮几人在,已可稳住局面,不会出现大的问题了。不过益州眼下颇危,诸葛瑾父子猛攻巴州,攻势凶猛,我军兵力不足,连连败退,若不能及时扭转战局,益州民心动荡,则丞相前几年稳定益州所耗费的心血亦将毁于一旦,而陆逊已经攻占了上庸,正自挥军西下,诸葛乔自上庸失败之后,已有具余完全失去联络,”黄林说着,声音低。

    我的情绪也低沉下来。诸葛乔失去消息,是这段时间我最为牵挂的事情,当他决定留在上庸,牵制陆逊,保住汉中的时候,我就曾担心过他的安危,并下诏让后退,但诸葛乔向来自视颇高,外柔而内刚,认准之事,旁人轻易左右不得,他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为名,不肯退兵,而且他一直也做得很好,牢牢地牵制住陆逊的主力,且时时有消息传回,但自从一个月前,他的消息突然中断了,其后再无信息发回。这不由让我无比担心,陆逊陆伯言是一个不可以用常理来推测的强者,他的智谋可与先生,司马懿并列为天下三大高手,诸葛乔的突然失去联络,不由让我向不好的方面来考虑。

    廖立看出我心思沉重,道:“伯松小将军最后一次发回消息是在西城之北,这一带上高林密,地形复杂,吴军就算能击败小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