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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ni小说网 > 玄幻小说 > > 第61章
    她朝我挥挥手走了。

    贼!我从来没见过这么美的女孩!更没从哪个女孩脸上看到过如此迷人的笑!

    坐在的士车里,我不忍抽烟,期冀她那残留在我手臂上衣服上的香气可以继续存在,并暗暗用指甲掐掐掌心,老子不是幻觉,不是梦游吧?竟然在半夜三更的马路上遇见了这样的女孩?香蕉麻辣,黑夜幽漆,出现这么一个女人,不会是聊斋里的女鬼狐狸精吧?

    我抬起手臂,再次嗅嗅那香味儿,是他妈的真的,真的。这个的士司机说话了:漂亮吧?老板,我开车四五年了,从来没载过这么漂亮的美女!

    我笑了,看来的确是真的,这司机大哥把她载来的。我笑问道:的确漂亮,象电影明星。没想这司机大哥不屑地嗤了一声,道:狗屁,你说哪个正经女子快天亮了才坐车?我是从太空城把她载来的,不他妈的是夜总会小姐才怪!唉,可惜,可惜哦,漂亮女孩子啊,不是做鸡,就是被人包啦!

    我原本被这美女勾起的大好情绪登时被他这话给破坏了,他说的有理,正经女子谁会深更半夜才坐车?谁会去夜总会玩?谁又知道她这是回家呢还是会那个包养她的有钱人屋里?得了吧,老子都他妈的爱滋病了,想个鸡巴球毛!

    车到我租住的楼下停了,我伸进裤袋掏出零钱给他,这司机接过钱后没说谢谢,竟然等我下车后突口气阴森地对我道:小子,你走运了!

    我莫名其妙。他呼地把的士开走了。我走进电梯,摁下我所住的楼层,无意中看到我系在腰间的腰包被拉开了,放在包里的一万人民币和九千港币竟然变成一把冥纸!冥纸上印着千万亿万!

    我大惊失色,急忙把包全部拉开,我的钱不见了,除了这些冥纸外里头还多了一个金黄色的大铜钱,上面刻着乾隆重宝,掂掂手,是金质的。

    钱,去哪了?不可能在华菱她姐家掉的,也不可能掉在车上,更不是那个出租车司机拿走了,唯一的可能就是那个令我心神恍惚的美女,她触及了我的身体,她有足够的时间来偷走我的钱……

    可那她为什么拿走了钱后还要用冥纸塞进我包里呢?那她又为何还要放一个金子做的大铜钱进来呢?再有,为什么那个出租车司机要在我下车时说那么一句无比诡异的话——“小子,你走运了!”

    这一切,太诡异了!

    我看过很多网络玄幻小说,也看过聊斋鬼怪故事,可我从来就不相信这一切会真的发生。然而事实上发生了,我百思不得其解。

    没必要再冲到楼下寻找那个诡异的的士司机,也没必要去那大马路上寻找那高超技巧偷走我钱的美女,我唯一稍显合理的解释那就是这个司机和贼美女是合伙的,可我还是解释不了这个金质铜钱。铜钱的确是金质的,我学物理,这假不了。

    原本是带着赌本想去赢钱的,这下好了,陪着华菱打了一宿,自己连麻将都没摸着,她姐给那么多钱,可我不能要,那钱就跟施舍无异。如今啊,口袋里空空如也。

    本命年,犯太岁啊,凶星照头,有道是“男怕天罗,女怕地网”,看来我现在走的就是惨兮兮的华盖运天罗运!我把自己狠狠扇了一耳光:傻逼啊你,色迷心窍,活该!

    我掏出钥匙开门,门被反锁了,陆子亨已经回了家。我敲门,没人搭理,加大点力度,并拿出手机打电话,好一阵子,门才开了一线,陆子亨表情怪诞地堵在门口,道:甄甄,你,你不是不回家吗?怎么又回来了?

    我推推他手臂,道打完了,就回来了。他依旧没有松开手臂,我奇了,道:喂,你把门打开啊!

    他嗯嗯了好几声,才道:嗯,那个,甄甄,你,你就到沙发上睡吧,我,我来了朋友。

    我心情正郁闷得不行,撞开他手臂,走了进去,把鞋子脱掉,换上拖鞋,然后躺在沙发上,大脚丫子向茶几上一放,这才问道:你什么朋友来了?操你,手机也不带,跑那里去了,电话也不给我一个。

    陆子亨突然面容邪笑起来,压低嗓子凑在我耳边道:甄甄,我从酒吧里带了个美女回来,她功夫棒极了!

    我全身一震,瞪着他道你妈的,你去酒吧玩去了啊!

    陆子亨放荡地甩甩头,靠着我坐下,轻声道,妈的,老子都这样了,你又打牌去了,我不去酒吧玩,去哪里玩?及早行乐啦!

    我租的这套房中间用玻璃门隔开成两个空间,床就放在玻璃门后,陆子亨又抬起手指指玻璃门,低声道:她水真多,甄甄,你也去试试?

    我牙根被我咬得酸痛酸痛,我抓着陆子亨的手臂将他拉到门外,低声喝问道:你给我说,你和她做有没戴套?

    陆子亨居然极其奇怪地看着我,居然这么说道:戴套干什么?老子都那个病了,还怕得什么病?

    我抡起拳头,砰地一拳揍在他胸前,将他一拳打倒在地,指着他,恶狠狠地道:操你妈,你他妈还是人吗?!

    陆子亨被我一拳给打蒙了,他从地上爬起来,指着我鼻子质问:你你干吗打我?我哪里得罪了你?不就带个女人回家吗?你以前不照样带?

    我一把将他揪过来,拖到走廊尽头,然后低声喝问道:操你!我们现在能跟以前比吗?那时候谁他妈的有病?更何况还是这种病?!

    陆子亨身子狂扭,跳脚道:甄假,我陆子亨是男人!有欲望,有要求,我也要女人发泄!就是有这病,我更要玩!我每天都要玩!都要操!

    我抬掌重重一击额头,痛苦万分地道:你他妈的你要玩,行,你就去玩,可你再怎么也要戴套啊!你不戴套会害死她们的!

    陆子亨死死盯着我,眼睛里迸出怨恨之极的光,咬牙切齿地:我,我陆子亨又是谁害死的?!我不就是她们的吗?!啊,你说!你说啊!

    我,我无话可说。我看着他完全扭曲变形的面孔,猛然间觉得他已经不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好朋友了,他这神态和当初我撞见他和凤姐偷情的神态,虽然完全不同,却又毫无二致。

    我转身向楼下走去,有气无力地道:那我中午再回来吧。

    陆子亨没回答我,他脚步噔噔噔,走回房间,随即就听到房门重重关上。

    在这一刻,我脑子里就一句话在闪现:人啊,人啊,你到底怎么了?

    第三卷在路上第十八章谁伴我同行

    万道晨光在万幢楼宇中穿越,虽然它们具有我无法感知的速度,可我却总觉得它们到来的迟。当晨光终于打在我的裤脚的时候,我已经在深圳体育馆附近的草地上独坐了一个时辰,倾听到了城市的风向我倾诉的那些城市的故事,我也把我的故事告诉了风,风儿带走了,它们又将把我的故事向如我那样独坐寂夜的人们去流传。风从这条路吹到那条路,光也就从这幢楼照到了那幢楼。

    我在小饭店里吃着早点,买了报纸,慢慢地翻看,慢慢地吃。七点半了,陆子亨还没打我电话,我想那个女孩如果走了的话,他就会打我电话。我没洗脸,没漱口,眼球布满血丝,脸上满是油脂污垢,我也很困了,一宿没睡,想回家好好睡一觉,下午还要去打牌赚钱。

    一个又一个男男女女急匆匆地走到小饭店前,掏出零钱拿点什么豆浆绿豆沙包子油饼,转身就走,没几个如我那么清闲地坐在桌子前一边看报一边吃东西。他们都是去他们的公司上班的,公司一般都有规定,必须在八点十五分或者八点半前赶到公司打卡。晨光打在他们脸上,他们虽然洗了脸,可我能借晨光看出他们其实睡眼依旧惺忪。

    早晨的太阳没有热量,但我清楚再过一阵子,这阳光就会火辣起来。现在已经是夏天了,黑夜越来越短,而白昼就将越来越长,阳光也就会在这城市里停得越来越久,可它停得再久也有它照不到的地方,譬如你我他,我们灵魂的角落。

    我不能在饭馆的餐桌上再呆下去,再呆下去的话就会影响老板做生意,他们起早贪黑挺不容易的。我把报纸留在餐桌上,离开了,漫无目的在马路上闲逛。深圳人才大市场就在八卦岭,距离我住的地方并不是很远,我看着那些上班的人们,我向人才市场走了去。

    几乎每一个刚毕业或者已毕业的大学生来深圳市内找工作,都会在人才大市场里留下她的他的脚印,这扇大门口进进出出过无数的人们。他们中极少数获得了很高职位,发了大财,也有少数堕落了,极少数甚至还死亡了,更多的人依旧挣扎在艰难求存的边缘。

    生存就是如此的,世界如此,我们要想活下去,就得去适应世界,而不是让世界来适应我们。适者生存,不适者淘汰,而我就是那即将被世界所淘汰的那批人中的一个。不是我没有能力来生存,而是我在生存里犯下了世界不再接纳我的过错,这个错呵,的的确确是我的错。

    人才大市场里里外外依旧密密麻麻簇集着黑乎乎的人头,我没有上楼去用那谦卑的神情递交所谓的个人资料,我而是站在距离大门口二十米的地方,注视着这扇大门这些人头,心里在说:这些人头里,这曾经、正在、未来将要进出这扇大门的人头里,有没有我所认识的人呢?如果有,那他们她们又是谁?

    十一点的时候家里电话响了,陆子亨说你起床了吗?我说起来了。他接着说那你回来吧。

    打车回到家里,门早开了,陆子亨见我进来就站起身,讪讪地,怪怪地,对我笑,又有些讨好似地打招呼:甄甄。还给我把拖鞋摆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