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高兄没有去提亲吗?”司马平问道,碰到这种只有在古书上才有的稀奇事,司马平来了精神,禁不住刨根究底起来。

    “怎么没去过,去了好多次了,每次都碰壁!”高常很愤怒。

    “你不知道就不要多嘴。”高平制止兄弟的牢骚,叹了一口气,对司马平说道:“芝华的父亲有弟兄两人,她的伯伯就是这五梁派的掌教;她家又是这城中的首富,门不当户不对。”

    “那你丈母娘是什么态度?”司马平问道。

    脸微微地发红,高平把眼光移向窗外:“芝华的母亲是我们一派的长辈,对我们俩相处并不反对的。如果没有她母亲的支持,这公开选婿这一节也不会有的。”

    “高兄有没有把握?”

    从窗外收回眼光,凝视着桌上的酒杯,眼中闪烁着坚毅的神色,嘴角轻微地颤动:“定出这个方法就是要我知难而退,我能吗?”

    “刚才我在广场上走了一圈,发现好多人的修为已经很高了,估计竟争会很激烈。”司马平轻声说道。

    高平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眼光又游向窗外的彩楼,对司马平道:“今天我不宜多饮,以后有机会再谋一醉;我们暂住在那边的青叶门,司马兄如找人无果,可到青叶门找我。”

    司马平轻叹一声:“让你请了两次,我心里实在是不安,不还礼我今天肯定睡不着觉。不管能不能找到人,今晚我一定会再找你的。”手上多出两颗金色的丹药,塞到高平的手中,“马上找地方用功,对你的功力凝固会有帮助。”不管目瞪口呆的弟兄俩,一个挪移来到大街上,现在他要好好地参观这座城市。

    街道两旁除了酒肆茶楼之外,其余的店铺最多的是一些买卖修炼器物的商店。司马平发现他们出售的大多是炼器的原料,也有一些粗炼的半成品,也有一些商店出售练功用的晶石,不过大多数成色一般,偶尔有几个品相稍好的,标价高得惊人。荣记珠宝行就在广场的北侧,七间高大的门楼,九级花岗岩的台级,台级旁还蹲着两只石雕的巨兽。司马平走进去时,里面客人很多,不过好多人只是观光而已,大家指指点点,幻想着成为这里的主人。

    司马平浏览了一下底层陈列的东西,大多数也是极普通,只是比外面小店铺里的东西稍好一点而已,二楼的东西就好多了,甚至还有仙剑出售。宽敞的店堂里光售货员就有二十多位,临街的窗口摆着几把藤椅和一张长形的茶几,此时一个中年人正在独自品茗,眼神不时地从窗外移到室内,又从室内转到窗外。司马平在他前面坐下时,把他微微地惊了一吓,目光凝视着司马平,露出疑惑的神情,问道:“小兄弟怎么称呼?也是来应试的吧!”司马平摇了摇头:“我是路过此地,恰逢盛会;我看贵店精品极多,不知是不是也收购东西?”

    “当然要了,不过如果东西不好的话,是值不了几个钱的。”

    司马平犹疑了半晌,探手取出一块巨大的紫晶石;透过窗户,正有一缕阳光照在茶几上,司马平的那块晶石恰好放在阳光里,室内突然间充满了淡紫色的光,所有人的眼光都注向坐着的两人。不等司马平说话,中年人探手抓过晶石,也不细看,站起身来说了声“请跟我来”,穿过诧异的人群,径自向内堂而去。

    天井旁边的一间静室,还是在楼上,司马平品着下人送上的香茶。天井很大,一棵不知名的大树占据了大半的空间,刚才那个中年人现在正在仔细地查看那块晶石。

    能量晶石是修道者最基本的辅助品,晶石越好帮助就越大。这晶石一般有白色、无色、黄色、红色、蓝色、紫色,品质不以颜色论,但极品中最好的还是紫色,而极品的紫晶石现在极少见了,刚才司马平兜了一大圈,就是没有看见一颗。而晶石越大能量越充足,不是间单的翻倍,而是按几何级数递增的;一般的晶石能有鸡蛋大小就是极品了,世上已极少见到;但现在司马平拿出的这一块足有碗口大,即便是中年人的见多识广,也还是平生第一次看见。

    中年人的脸整个地笼罩在淡淡的紫光里,眼神游疑不定,好久之后才抬起头来,看定司马平,试探地问道:“老弟多少钱肯出手?”

    “我也不太懂,您看能值多少呢?”司马平反问道。

    “价钱不太好说,说实在的,这么好的晶石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中年人答道。

    “那你就给个价吧,这东西也是我无意中得来的,意外之财。”司马平假装无所谓的样子。

    中年人沉吟了半晌,看着司马平试探道:“我给八千两黄金你看可以吗?”

    八千两黄金是什么概念司马平一时还搞不明白,心里正默默地算着合多少斤时,中年人迫不及待地说道:“一万两!”见司马平还是没有反应,眼角轻轻地跳动,身体微微前倾,手臂也稍微地颤动:“一万两千,再也不能多了!”

    “好吧,你说多少就多少吧!”司马平站起身来,看着窗外的大树,树上还开着一串串白色的花,每一朵都像牵牛花,而浓烈的香味又像极了茉莉。

    “好!兄弟真是爽快人。你是要现银还是银票,我马上去准备。”中年人也轻松起来,看来这笔交易他有得赚。现在司马平几乎可以确定他就是这里的老板――荣记珠宝行的东家。一万两金子可不是小数,不是老板哪个敢轻易地就这么交易。

    “如果方便的话我想要现金。”司马平答道。

    “方便!不过一万两千两金子可不是小数,我是不是给你送到什么地方?”中年人问道;哪么多金子上千斤重,一个人是绝对背不走的。

    “这样吧,您先给我二千两,余下的请您送到青叶门去。”

    “青叶门!”中年人眼睛一亮,“小兄弟是青叶门的?”

    “不,我不是青叶门的。我的一个朋友是青叶的门人,他家境不是太好,但结交的女友却是富家女,听说她家里很反对他们交往。这是我准备送给他的,一万两黄金作彩礼应该够了,您说是吗。”司马平轻轻答道,看着花叶间一对黑色的蝴蝶。

    一万两黄金就这么送了!中年人眼睛瞪得大大的,心里莫名地一颤:“够了,够了。不知你那位朋友叫什么名字?”

    “高平。”

    “啊!高平!”看着司马平吃惊的眼光,中年人努力收拢自己o型的嘴巴。

    “您认识他吗?”司马平假装好奇地问道。

    “不,不认识!”中年人连忙否认,“那年轻人真幸运,有你这样的朋友。”司马平笑笑,不可置否。

    怀里揣着两千两金子,再踏进广场的阳光里,司马平的心里有一种莫名的轻松,好久没有这么好的心情了,真是爽啊!回想起傅大老板那张o型的嘴,司马平就忍不住想大笑。

    五梁城中河道密布,城市的布局大体呈井字形,四条交叉的主干道,无数的小街小巷,那个大广场就在井口的中间。城市的建筑物大多是江南风格的徽派建筑――不知山东人何时学到的!司马平走街串巷,仿佛回到了地球,回到了家乡的小镇,那份亲切感真是无法形容。

    一个人影在眼前一闪而过,拐进旁边的一座小院。本来司马平也不会去注意他,谁让他在进门时还回头望了两眼,一副贼头贼脑的样子,而那脸司马平下午见过,在珠宝店曾个司马平送过一道茶――竟然是傅家的一个小斯,他到这里来干什么?

    这是一座普通的三进小院,比北方的四合院就多了中间一进房子。第一进和门厅一般都是下人住的,中间常用作待客,而内进是主人和内眷的居所,外人是不得入内的。司马平听得的脚步声却是直奔内堂而去,这小斯难道是这家的人?

    这整个一座房子里通共只有七个人,还连带刚才进去的傅家的那个小斯;所有人都在内堂的客厅,全是男子――这明显不是正常的一家人。司马平隐到近处仔细观察,只见客厅正中坐着一个年轻的男子,身高在1米75以上,两条浓眉几乎连成一线,眼睛大极,不时反射出白光,原来是眼黑少眼白太多;肤色细腻,唇红齿白,可惜嘴偏大了点,有点像西方滑稽里的小丑。偏座上坐的是一个老者,三缕长髯直垂胸口,穿一身灰布长衫,身上透出一股仙气;另外四人都很年轻,论修为到是那居中的年轻人最低,而那老者,司马平估计不会输于长春教苍松多少。看他们背面的墙壁隐隐泛着光,显然是使了封闭的结界。司马平不敢靠得太近,那老者功力太高了。

    这时那年轻人正瞪着一对白眼捶桌子:“一万两黄金!哪里来的疯子,师叔你看怎么样?”

    老者轻捻着胡须,眼睛眯成一条缝,左手中指轻点着桌子,猛地把眼睛睁开,双目中彩光闪动,说道:“宽儿稍安勿躁,总有办法的。”回头问傅家的那个小斯,“他确实是那么说的吗?”

    “是这么说的!”小斯肯定地说道,“当时我在门口,听得清清楚楚的,那个人就是说送给高平作聘礼用的。”

    老头沉吟了半晌,又问:“小姐和夫人有什么变化没有?”

    “小姐还是被老爷禁止出门,整日在家找碴;我出来的时候,看见夫人去了青叶门。”小斯回答道。

    “那姓高的小子是在青叶门吗?”老头问座在下手的一个年轻人。

    “是的,午后进去了就没见出来。中午在酒楼是看见他们和一个小道士在一起,没想到那道士来这一手。”

    老头点点头,对傅家的小斯道:“你回去吧,有情况随时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