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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听“啪”的一声从剧场中传来,女人的脚步微微停滞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丝诡秘的微笑。接着她身后传来了一阵匆忙的脚步声,罗秀追上那女人满头是汗地“扑通”一下跪在女人面前说道:“金先生,谢谢您的大恩大德,我愿意跟随在您的身边!”

    金素梅轻轻抬了抬帽檐,瞥了一眼跪在眼前的罗秀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罗秀!”罗秀坚定地说道。

    “枪归你,你归我!”说完金素梅迈开步子向前走去,罗秀一阵大喜,将那把手枪放在怀里跟着她而去。

    这十年来罗秀一直陪在金素梅身边,鞍前马后,饮食起居,照顾得无微不至。金素梅是一个城府极深之人,脸上永远挂着一种神秘的微笑,鄙夷、可怜、憎恶,所有的表情都掩盖在那微笑之下。

    只有今晚,那用微笑制成的神秘面纱似乎荡然无存了。罗秀长出了一口气,金素梅吸了一口气,将眼角上的泪痕擦拭干净说道:“让你办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一切都安排妥当了。”罗秀做事金素梅向来不会问第二次,不过只有这件事除外,她似乎对这件事格外在意,在意到需要反复过问每一个细节的程度,唯恐发生任何纰漏。

    “好!”金素梅轻轻地揉了揉额头,“天色不早了,你先去睡吧!”

    罗秀站起身向金素梅鞠了一躬然后退了出去,金素梅在桌子前面坐了片刻,就走到床边拿起电话,在上面拨了几下,听筒里传来了长长的等待音。

    片刻之后电话那边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喂!”

    “真抱歉这么晚给你打电话!”金素梅柔声说道,电话那边的人愣了一下,忽然咆哮了起来,大声说道:“你说的我都照办了,你究竟想怎么样?”

    “我只是想和你谈谈!”金素梅耐着性子,尽量保持语气平和地说道。

    “别再做梦了,现在都什么时代了?你也该是醒醒的时候了!”对面的男人语气平和了许多。“驱虫家族的秘密如果真的可以改变历史的话,前面那么多的先人早已经做到了,怎么会等到现在呢?”

    “唉!我今天不想和你说这件事!”金素梅语气疲惫地说道,“我只想打电话告诉你,一切小心吧,松井老家伙已经开始注意你们了!”

    “什……什么?”男人显然没料到金素梅会这样说,不禁有些诧异,他停了一会儿说道,“我们?我们指谁?”

    “呵呵……”金素梅淡淡地笑了笑,“我知道我无法劝阻你,正如你无法劝阻我一样,但是你一定要小心,现在日本在战场上屡屡受挫,他们眼下唯恐手中的几个大城市出现骚乱,所以会对一些盯上的人下手。”

    “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男人的语气中有些感激。

    “你好自为之吧!”说完金素梅挂断了电话,她打这个电话之前便想了很久。她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块凤雕玉佩,这玉佩做工精湛,图案栩栩如生,宛若一只凤凰展翅腾空,在烛光下散发着柔和的光,白如凝脂。金素梅轻轻抚摸着玉佩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向外面走去。

    这四合院虽然深处北平城东错综复杂的街巷之中,但四周的守卫却极其森严,她披了一件衣服轻轻推开房门向一侧的偏门走去,偏门之处有两个站岗的日本兵见金素梅立刻挺直了身子。金素梅径直走入院落中,推开房门,里面亮着一盏灯。

    金素梅进了房间轻轻将房门对起,在房间左边的床上躺着一个一直昏迷不醒的人,此人身上的伤势早已见好,却始终沉睡不醒。金素梅站在那人的床前,拳头紧握,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不过一瞬间她却松开拳头叹了口气,坐在床边望着眼前的人凝住眉头自语道:“其实我早该杀了你们,不过幸好老天有眼,你们得不到的,我马上就要得到了!”

    说完之后她站起身来走到一旁的墙边,墙上挂着一幅唐伯虎的《山路松声图》的临摹本,她轻轻将那幅画拨到一旁,在画后面有一个小小的暗格,她将暗格打开,从内中捧出一个盒子轻声说道:“如果我不在新疆待那么多年,恐怕真的无法拿到这火系虫师的秘宝!”

    金素梅痴痴地抚摸着眼前的箱子,盯着躺在不远处床上那个人微微笑了笑,她真想让床上那个人看看此刻自己的笑是多么地得意,可是那人却一直沉睡着。半个月之内她寻了无数的名医,所有人的回答都一样,此人身体早已经恢复却不知什么原因始终无法醒过来。

    她叹了口气,将装着秘宝的盒子小心翼翼地放进暗格之中,迈步缓缓地走了出去。在她关上房门之后,床上那个人的手指轻微地颤抖了一下……

    一阵尖锐的鸣笛声刺破了北平城中的宁静,一辆黑色的轿车疾速向北平城东而来,前面两辆摩托车上分别架着一挺歪把子。车上坐着一个五十多岁鬓角有些斑白却精神矍铄的日本男人,他便是在日本的那支火系君子,名叫松井尚元,而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坐着的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这便是他的孙子松井赤木。两人目光中充满了怒气,向北平城东的这座四合院驶来。

    轿车停在门口的时候,守在门口的日本兵快速地走到轿车前面极为恭敬地打开了车门,那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从车上下来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对那个日本兵叽叽咕咕地说了几句日语,那日本兵小跑着回到了四合院中。

    一会儿工夫那个日本兵从里面小跑着出来推开了门,松井尚元抻了抻衣角随着那日本兵走了进去。

    在金素梅的那间卧室中日本兵端来一套茶具,松井尚元与松井赤木坐在桌子对面,金素梅拿起一壶水不紧不慢地刷洗着茶具。

    “不知松井先生这么晚来这里究竟有什么事?”金素梅目不转睛地望着眼前的茶具,将茶具刷洗干净之后她捏起一旁的茶,往茶壶中放入一些茶叶。

    “呵呵,我们今晚来这里不是与金先生探讨茶道的!”松井尚元语气有些怨愤地说道。

    “哦?”金素梅瞥了一眼松井尚元又将目光汇聚在茶具之上,“松井先生不是一直以儒雅君子自居吗?这茶道更是您的得意之处,今晚怎么会不谈茶道呢?”

    “哼!”松井赤木忽然拍了一下桌子,放在他前面的茶杯被他这般一震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啪”的一声,随后裂成了数段,“为什么潘俊他们去往河南你得到消息却密而不报?”

    金素梅瞥了松井赤木一眼,冷冷地笑了笑:“松井先生,这里可不是北平宪兵司令部,如果您想发脾气的话我奉劝你找错地方了!”她的话音刚落,一把匕首已经插在了桌子上,距离松井赤木的手掌只有毫发之遥。

    松井尚元拍了拍松井赤木然后说道:“金先生请您原谅,赤木他也不是有意冒犯您的!”

    金素梅将茶壶盖打开放在一旁,慢条斯理地拿起水壶轻轻地将水注入其中,盖上盖子又在茶壶外面轻轻浇了一遍热水。“我已经将潘俊的行踪上报给天皇陛下了,如果你们有什么不解的地方可以去向他询问!”

    松井尚元虽然知道金素梅这句话是推诿之词,但却始终奈何不了她,只是淡淡地笑了笑道:“金先生,如果您掌握了潘俊的行踪可否告诉我们?我们也可以助您一臂之力!”

    金素梅瞥了他一眼对松井赤木说道:“呵呵,看来你要学的东西还很多。”然后扭过头对松井尚元道:“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会找您的!”

    “嗯,时候不早了,金先生早些休息吧!”松井尚元说完站起身给松井赤木使了一个眼色,两人这才离开屋子。

    金素梅倒了一杯茶,色泽翠绿,香气浓郁,轻酌入口,甘醇爽口,饮后感到太和之气弥漫齿额之间,此无味之味,却也是至味。

    落日平台上,春风啜茗时。

    石阑斜点笔,桐叶坐题诗。

    翡翠鸣衣桁,蜻蜓立钓丝。

    自逢今日兴,来往亦无期。

    金素梅站在窗口口中轻吟着,望着松井祖孙离开不禁微微冷笑。松井尚元与松井赤木回到了车里,松井赤木怒气冲冲地说道:“爷爷,这个女人也太嚣张了!”

    松井尚元心中亦是怒气冲天,虽然他是火系驱虫师,但是多年来松井尚元一直想改变火系驱虫师那种怒气冲天的性格,因此自从年轻之时便开始研究茶道以求修身养性,自以为修养已然与圣人无异,其实也不过如此。

    “可是现在咱们却拿这个女人没有什么办法!”松井尚元叹了口气说道,“开车!”

    “我一直不明白她究竟是什么人。”松井赤木扭过头望着一直闭着眼睛眉头紧锁的松井尚元说道。

    “野心家!”松井尚元一字一句地说道,车子快速地在北平城中穿行,车外那轮明月的光晕已经渐渐消弭,微风轻轻吹过。果如燕云所料,真的起风了。

    第十一章 寻明鬼,穴居毒狼蛛

    而燕云此刻的双眼却直勾勾地盯着时淼淼身下之物,借着窗外的月光,燕云见那东西黑糊糊的此刻竟然在时淼淼身下爬行着,燕云惊叫一声,拿起枕头将那黑糊糊的东西扫到了地上。

    段二娥闻声立刻爬了起来,月光下见燕云脸色惨白地指着地面,段二娥立刻明白了过来,连忙起身将自己身旁的灯点上。灯亮之后只见在地上趴着一只硕大的蜘蛛,那蜘蛛见光之后立刻停止了动作,如同死了一般停在地上不再动弹。

    段二娥生性胆子不大,见到蜘蛛自觉冷汗阵阵,浑身鸡皮疙瘩瞬间冒了出来。她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走到那蜘蛛前面,只见这只蜘蛛有拳头大小,身体和步足密生黑、白及棕色绒毛。头胸部呈梨形,前部隆起,中间有黑白相间的辐射状斑,两侧呈黄白色。腹部是椭圆形,背面密布黑色小斑点,中间有黑褐色的心脏斑。段二娥从未见过如此奇特的蜘蛛,她抬起头看了一眼欧阳燕云,只见燕云痴痴地望着那只蜘蛛不可思议地说道:“这……这里怎么会有这种蜘蛛?”

    “燕云姐,你见过这种蜘蛛吗?”段二娥见燕云一副惊恐的表情不禁问道。

    段二娥话音未毕燕云已经跳上床,时淼淼此时眼睛依旧微微闭着,她将时淼淼的被子除去轻声在时淼淼耳边叫了两声:“时姑娘,时姑娘!”可是时淼淼像是根本听不见一般,表情痛苦地瑟缩着身体,仿佛极冷一般。燕云立刻将时淼淼身上的被子除去,然后将时淼淼的上衣轻轻撩开,将她翻转过来,忽然她的目光盯住时淼淼后背上那两个小小的血点,血点周围的皮肤已经变成了紫黑色。

    “段姑娘你快去叫潘哥哥!”燕云一面说着,一面趴在时淼淼的身上用嘴吸住那两个小小的血点用力地吸,顿然觉得口中一股腥臭味,嘴唇一阵麻麻的感觉,她起身“哇”的一声将毒血吐到外面。她抬头看着段二娥此时怔怔地看着自己不禁有些焦急地说道:“段姑娘,快点儿,快去叫潘哥哥,迟了恐怕就来不及了!”

    段二娥这才转身推开门跌跌撞撞地向正厅奔去。

    燕云又将嘴贴在时淼淼的后背上用力地吸了一口,这蜘蛛的毒性极强,燕云吸了两口之后觉得口唇火辣辣地疼痛,她轻轻擦了一下嘴唇,谁知此时嘴唇已被那蜘蛛之毒腐蚀破裂,渗出血来。

    “啊……”这时时淼淼终于长出一口气,燕云见这方法果然见效,立刻将嘴唇再次贴在时淼淼的后背上又吸了一口,这次吸出来的毒液已经少之又少,她吐出毒血觉得嘴边火辣辣地疼痛。时淼淼挣扎着转过身子,微微张开眼睛盯着满嘴是血、嘴唇已经微微肿起的燕云叹了口气说道:“欧阳姑娘,你这又何必呢?”

    “呵呵!”燕云笑了笑觉得自己的嘴唇又麻又疼,整张嘴似乎已经不属于自己了一般,“你还是少说话为好,以免这毒随着血液走遍你全身,那时候就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了!”虽是当此之时燕云嘴上却依旧不肯放过时淼淼。

    “如果……如果我死了的话!”时淼淼断断续续地说道,“燕云应该高兴才是!”一直以来时淼淼都叫欧阳燕云为欧阳姑娘,此时她忽然改口叫她燕云,这让燕云觉得有些不习惯。

    “一码归一码!”燕云将时淼淼的衣服穿好说道,“我只是不喜欢你和潘哥哥在一起而已,其实对你这个人……”燕云顿了顿接着说道:“再说如果没有你和我抢潘哥哥的话也少了不少趣味!”

    时淼淼从嘴边挤出一丝微笑却不再说话,她微微地闭上眼睛,一行细密的泪水从她的眼角缓缓地流淌下来。燕云见时淼淼忽然流泪慌忙问道:“时姑娘是不是很疼?”

    时淼淼摇了摇头,胸脯微微颤抖着。燕云这才放下心来将时淼淼的被子拉过来盖在她身上,忽然她觉得脑袋一阵眩晕,身上有些麻木的感觉。“时姑娘,你一定没见过这种蜘蛛吧!”燕云挣扎着说道,她的声音微弱得时淼淼根本听不到。只见燕云靠在后面的墙上说道:“这种蜘蛛叫穴居狼蛛,以前在新疆的时候……那时候我曾经见到有人被咬伤……被咬伤之后别人就是这样把他身体中的毒吸出来的!”倦意越来越重地压过来,燕云恍然间回到了新疆,那光秃秃的山岭,远处悬浮着的热浪,灼灼反光的砂岩,她的脸上露出一丝安详的表情。

    潘俊推开门的时候见时淼淼躺在炕上人事不省,而燕云的嘴唇高高隆起靠着墙坐在时淼淼的身旁也是不省人事。段二娥轻轻地拽了一下潘俊的衣角,指着地面上那只依旧一动不动的蜘蛛,潘俊顺着段二娥手指的方向望去不禁大惊失色。他立刻拉过时淼淼的手臂,手指按在时淼淼的手腕上,时淼淼的脉迟而有力,一息不足四至,兼有滑、涩、细等脉象,此乃是阳不胜而阴气血寒所致,想那蜘蛛之毒必定是属寒。

    他又凑到燕云的身边,按住其手腕,燕云脉象与时淼淼无异,只是稍轻而已。他见燕云口唇肿胀破裂已略知一二。他把完脉沉吟了片刻说道:“段姑娘,幸好燕云将时姑娘体内的毒素吸了出来,不然恐怕真的没救了!”

    “嗯!”段二娥点了点头,“潘俊哥哥,现在要怎么做?”

    “这种穴居狼蛛毒性极强,一般的药物根本无法解毒。”潘俊沉吟片刻说道,“只能开一服药先给她们二人服下,以帮助她们排除体内的残毒!”说完潘俊从怀里拿出一块布罩在穴居狼蛛的身上,将其包裹好之后拿在手中说道:“你先在这里照顾她们,一会儿我让潘璞将药送来!”

    “嗯!”段二娥点了点头说道,“那她们什么时候能苏醒过来?”

    潘俊摇了摇头:“恐怕要一两日的工夫吧!”说完便走了出去。

    潘俊开了方子吩咐潘璞照着方子拿药熬好之后送至女眷的房间,自己则回到了密室之中将那穴居狼蛛放在桌案上。那狼蛛常年生活在荒草丛中的地下巢穴,毒性极强,只要一滴毒液便可以将一头牛毒死。潘俊曾经听父亲说起过这种蜘蛛,父亲告诉他在为数不多的蜘蛛之中,这狼蛛是属于可以驯服的那种,它们可以成为杀人的利器,早期的木系驱虫师曾经用其身上的毒制成“化尸水”,只要将人身上拉出一道血痕,将蜘蛛毒做成的药水滴在上面,一两个时辰之后那尸体便会化做一摊血水。

    不过让潘俊大为不解的是这种穴居狼蛛一般只有新疆、西藏、内蒙古、甘肃等少数地区才有,它是如何出现在中原之地的呢?他细细地观察着眼前的这只狼蛛,忽然眼前的这只狼蛛像是被激怒了一般猛然向潘俊的脖子扑来,潘俊眼疾手快地向后退了两步,狼蛛一击未成便快速地向床边爬去,潘俊连忙用布将那狼蛛盖住,然后抓起来拿过一个盒子将其放入其中。

    潘俊这才长出一口气,不过刚刚那一击潘俊却看得清楚,它一定是经人专门训练过,否则不会直奔喉咙而来。一旦那蜘蛛咬中了喉咙,毒素立刻便会麻痹喉咙让人窒息而死。但是究竟是谁控制了这只蜘蛛?又为什么会忽然袭击时淼淼呢?潘俊百思不得其解,此刻他更关心时淼淼与燕云的伤势,虽然与段二娥说她们会在一两天之内苏醒过来,其实他心中也并不那么自信,毕竟这种蜘蛛他从未见过,对其毒性也不是很清楚。

    时淼淼与欧阳燕云中毒的事情不胫而走,一大早燕鹰与吴尊等人便到房中看望两人,得知她们虽昏迷不醒但性命无碍这才放下心来。燕鹰始终牢牢地抓着姐姐的手,偶尔瞥一眼躺在燕云一旁的时淼淼,不停地喘着粗气。潘俊进来之时燕鹰上下打量了他一下,潘俊鼻孔微微颤抖了两下。

    整个上午燕鹰都守在姐姐的身边,他与燕云的感情早已超越了姐弟,燕云从小如母亲般地照顾燕鹰,此刻他宁愿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是自己而不是燕云。在潘俊、吴尊都走了之后,燕鹰站起身狠狠地关上房门,“啪”的一声惊得段二娥身体猛然一颤。

    “燕鹰你怎么了?”段二娥望着满脸怒气的燕鹰说道。

    燕鹰望着躺在姐姐身边的时淼淼说道:“哼!为什么让姐姐帮她吸毒?为什么吸毒的人不是潘俊?”燕鹰狠狠地咬着牙说道:“只有我姐姐会那么傻,不顾性命地去救这个冷冰冰的女人,人家潘爷的命太值钱了,怎么会舍得呢?”

    “燕鹰,不是那样的?”段二娥争辩道,谁知燕鹰根本听不进去,冲着段二娥说道:“段姑娘,你不要再替他说话了,我早就看透他这种人了!”

    “燕鹰,你能不能冷静一下!”段二娥抓着燕鹰的肩膀说道,“你怎么能这么说潘俊哥哥呢?”

    “怎么不能说?”燕鹰大吼道,“该冷静的是你啊,段姑娘你想想我们经历的这所有事情的罪魁祸首是谁?如果没有潘俊家的青丝我们也不会和爷爷来到中原,那样的话爷爷也不会死,还有奎娘。而你呢?如果不是潘俊将厄运带到了道头村的话,恐怕你们现在依旧安静地生活在那个小村子里!”(详见《虫图腾》第一季)燕鹰的话像是触痛了段二娥的某根神经,她缓缓地坐在炕边,所有的一切像是电影一般一幕幕从她眼前闪过。

    “段姑娘,等姐姐醒过来你陪我一起回新疆吧!”燕鹰忽然拉住段二娥的手柔声说道,“那里的人不会像他们一样嘴上一套心里一套,更不会将自己伪装在一张假面具之下!”燕鹰说着望了一眼沉睡中的时淼淼。

    “嗯!”段二娥点了点头,含情脉脉地望着燕鹰。他将段二娥揽入怀中,段二娥身上淡淡的幽香让他一时之间有些心猿意马,他轻轻凑到段二娥的嘴唇边,段二娥微微地闭上了眼睛……

    在正厅之中,潘俊、冯万春、吴尊均皱着眉头,屋子里死气沉沉的,只有一只知了在院子中的一棵树上不厌其烦地聒噪着。

    “潘俊,现在这两个丫头都中毒了,恐怕寻找金无偿的事情要往后拖一拖了!”冯万春惋惜地说道。

    潘俊沉吟片刻抬起头来道:“冯师傅,恐怕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了。”说着潘俊从袖口中拿出一个信封递给冯万春,冯万春疑惑地接过信封,从中拿出那封信,还未看信上的内容冯万春便早已认出那信上的笔迹,正是出自自己的不肖之徒子午的手笔。

    “这封信……”冯万春有些恼怒地说道。

    “冯师傅,你先看信上的内容!”潘俊知道冯万春一直对子午的事情耿耿于怀,不过此时却不是纠结于那件事的时候。

    冯万春点了点头,展开信,信上写着:陷阱,勿往安阳!

    看完信冯万春立刻将那信收了起来,看了一眼潘俊,见他始终皱着眉头,便说道:“这个不肖之徒写的未必是真的啊!”

    “哎,起初我也对子午所说的话将信将疑,不过这一路上尤其是在凤吊山的经历让我一点点地相信了!”潘俊说到这里抬起头对一旁的吴尊说道,“吴当家,我记得你第一次见到我们三个人的时候曾经说过我们很像某人是吗?”

    吴尊听到潘俊叫自己连忙点了点头,用少有的严肃表情说道:“潘爷说得没错。在您到达凤吊山的前几日便已经有人暗中通知各大山寨说可能近期会有三个人从这条小路经过,那个人还大致描绘了你们的模样,而且告诉我们在你们的身上藏着驱虫师宝藏的地图,所以一见到你们我便认出来了!”

    “真有此事吗?”冯万春听完吴尊的话不禁惊慌问道。

    吴尊点了点头。

    “冯师傅,我们离开北平之时才将人分成两队,现在那个人竟然知道哪三个人一起走。”潘俊不可思议地说道,“这件事太可怕了,他们像是对我们的行踪了如指掌。”

    “是啊。”冯万春掏出一根烟衔在口中,吴尊连忙掏出打火机给冯万春点上,冯万春微微地一笑。

    “所以这一路上我一直惴惴不安,唯恐你们在我们之前抵达而落入陷阱之中啊!”潘俊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吴尊,我有一件事想让你代我走一趟!”

    吴尊点了点头:“潘爷只管说,只要用得上我吴尊的地方,我吴尊没有二话!”他拍了拍胸脯,潘俊凑到吴尊耳旁轻轻地说了几句,吴尊听完笑道:“放心吧潘爷,那我先走了!”

    吴尊走后冯万春走到潘俊身边道:“潘俊,你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既然知道来安阳是个陷阱为什么不在我们会合之后就离开啊?”

    “哎,冯师傅,一言难尽啊!”潘俊说着便轻轻地打开了密室的门,“咱们进去说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