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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万春跟着潘俊走进密室之后,潘俊将密室的门紧锁上这才说道,“在你们离开之后我便二返北平,你知道我遇见了什么人吗?”

    “哦?”冯万春见潘俊一脸神秘不禁摇了摇头。

    “爱新觉罗·庚年!”潘俊长叹了一声说道。

    “他?”冯万春从未听过此人的名讳,但既然出自潘俊之口必定是与潘俊明知是陷阱依旧留下有着某种关系,“满清后裔?”

    “嗯!”潘俊微微点了点头,“他是爱新觉罗·奕劻的小儿子。”

    “哦,爱新觉罗·奕劻这个人我知道!”冯万春又点了一根烟娓娓道,“他是奕䜣之后的总理大臣,不过他与这件事有什么联系?”

    “因为当天在他的官邸所说的那番话!”潘俊眉头皱紧,“还记得我第一次见到冯师傅之时你曾对我说金无偿知道一个驱虫师家族的秘密,那个秘密关乎着几乎所有驱虫师的命运!”

    “嗯,对!”冯万春吐了吐粘在嘴角的烟丝说道,“这件事的起因完全是个偶然,今年开春我潜入长春关东军总部发现了一封密函,那密函是华北日军总司令冈村宁次亲手签发的。当时我挟持了一个日本兵让他将那封密函读给我听,谁知听完我才知道这些日本鬼子在秘密策划一个阴谋,密函中说这金系驱虫师家族掌握着一个重大秘密,密函中严令让金系驱虫师人间蒸发。我忽然想起当年父亲在世的时候曾经和我说过五系驱虫师均与这金系驱虫师有着密切的关联,一旦金系驱虫师覆灭,那么驱虫师家族也便覆灭了。可就在我准备将这个信息送出去的时候却不想被捕入狱!”

    “呵呵。”潘俊沉静地笑了笑,“恐怕那个秘密不仅仅关乎着所有驱虫师的命运。”潘俊的语气与当天的爱新觉罗·庚年简直一模一样。

    坐在爱新觉罗·庚年院子后面人工湖中的那两层楼阁之中,爱新觉罗·庚年似笑非笑地望着潘俊说道:“恐怕我知道的关于驱虫师的秘密要比潘爷您知道的多得多!”

    “愿闻其详!”潘俊拱手道。

    “潘爷,这驱虫之术古已有之,却从未被古人记录在册。”爱新觉罗·庚年坐在潘俊面前拿起茶碗呷了一口茶说道,“潘爷可知为什么?”

    “其实父亲过世之后我也一直在寻找这驱虫之术的根源,可最后却发现古人对于驱虫之术似乎毫无记载!”潘俊可谓是学贯古今,根本不让任何当代大儒,但身为木系驱虫师的君子他却始终找不出任何关于驱虫师的记录,“这所有典籍之中唯一对虫的介绍便只有中医之中了!”

    “对。”爱新觉罗·庚年赞许地说道,“只有在中医之中将天下之虫分为金木水火土五行,而这五系虫师便是由此而来!”

    “那也不对啊!”潘俊疑惑地望着爱新觉罗·庚年,“中医之中将五虫的分类是:毛虫,有毛之虫三百六十,而麒麟为之长。羽虫,有羽之虫三百六十,而凤凰为之长。倮虫,倮之虫三百六十,而圣人为之长。介虫,有甲之虫三百六十,而神龟为之长。鳞虫,有鳞之虫三百六十,而蛟龙为之长。这毛虫属木,羽虫属火,倮虫属土,介虫属金,麟虫属水,这与当年驱虫师家族的所驱之虫迥然不同,怎么会是源于此处呢?”

    “呵呵,这就是驱虫师先人的高明之处。”爱新觉罗·庚年幽幽地说道,“他们故意将五虫家族打乱便是为了不让人轻易地知道驱虫师家族的秘密。两者看似毫不相关,但除了分法不一样之外,虫依旧是那些虫!”

    “你口中所说的驱虫师家族的秘密究竟是指什么?”潘俊越听越觉得离奇。

    “还是刚刚的那个问题,潘爷,”爱新觉罗·庚年似乎颇为得意地说道,“既然这五虫早已有之,却为何经史典籍之中只字未提呢?”

    潘俊微微地摇了摇头。

    “只因一个禁忌!”爱新觉罗·庚年长出一口气说道,“潘爷,其实在皇家之中一直流传着一句话:遇战乱,虫师出,得虫者,得天下,三十年,必易主!”

    “这句话的意思是每逢天下大乱,或者纷争四起之时,驱虫师便会出现,而得到驱虫师家族秘密之人便可以得到天下,只是这天下会在三十年之后易主。便是这易主让所有的帝王对之敬而远之!”

    “真有此言?”潘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嗯!”爱新觉罗·庚年缓缓地点了点头说道,“潘爷,时候还早,如果您想听的话那我再给您讲几件事吧!”

    “好!”潘俊此时觉得自己宛若一只井底之蛙,这惊世之言却从未听到过。爱新觉罗·庚年喝了一口水,之后所说的事情是潘俊万万也不曾想到的。

    大唐初年,唐高宗李渊初建国号根基尚不稳定,但那时北方突厥却兵强马壮,一度曾从北方管道一路打到距离长安城池十余里的驿站,最后唐高宗李渊只能屈尊进贡,这才使得北方得以安定。

    而到了唐太宗李世民执政之初国力稍有改善,但前朝沉疴一时之间却很难改变,当此之时突厥军队亦在北方骚扰不止,经常祸乱北方边境。李世民对此深恶痛绝,却只能韬光养晦。直到国力日渐强盛之时,唐太宗才开始征讨突厥。

    突厥一直生活在北地,以游牧为生,这个民族彪悍异常,对于大唐早已经是虎视眈眈,因此早有准备。李世民御驾亲征却不想祸起萧墙,所谓大军未动而粮草先行,李世民起初并未曾想到这场大战会持续如此之久,再加上运粮队被突厥偷袭,最后几十万大军的粮草岌岌可危。

    当时原本运粮的官道早已经被逃荒的难民拥堵得水泄不通,从长安到北地原本半个多月的行程,当时即便是两三个月也走不到,而且路上还时常会有突厥部队偷袭。眼看粮草殆尽,军心必定大乱,如若不退兵必然会造成哗变,而如果退兵的话那么之前所有的努力都会化为乌有。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自称彭越的驱虫师来到李世民的军营之中。他刚来到寨门口只见李世民在营房中喊道:“有高人来也!”外面的护卫不明就里,谁知李世民早已经披着衣服出了帐门,果然见一个鹤发童颜之人站在门口。

    李世民将其恭敬地请入帐中,只见帐篷之内有数百只蚂蚁整齐地排列成四个字:“送粮人至。”李世民见此人虽然年过古稀却依旧精神矍铄,不禁问道:“不知先生有何办法运粮于此?”

    “不知陛下需要多少粮食?”老者恭敬道。

    “三十万担足已!”李世民伸出手说道。

    “不知陛下需几日运达?”老者再次问道。

    “实不相瞒,军中之粮只够半月之用!”

    李世民此言一出老者起身便向外走,李世民连忙拦住道:“先生何故欲走?”

    “陛下不以实相告民,老朽留在此处亦无益处啊!”老者淡淡地说完,迈步便要向外走。

    李世民连忙抓住老者的手臂。“粮草之事实属军中机密,不得已而谎称半月!”李世民沉吟片刻说道,“也罢,军中之粮现只够两日使用,这绝无欺骗!”

    老者听完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既然如此,陛下需几日将那三十万担粮食运抵于此?”

    “当然是越快越好!”李世民扶着老者坐在椅子上说道。

    “好,陛下今晚命军士将粮仓立在据此向南两里之外之处,四周架起火把,明日必然会有三十万担粮食出现在粮仓之中!”老者笑着捋了捋胡子,“不过陛下要答应我两件事!”

    “如果真有三十万担粮食,别说是两件事,便是千件万件朕也答应你!”李世民对于翌日现粮之事终究有些怀疑。

    “第一件便是陛下命所有军士今晚不论听到粮仓出现什么声音都不要惊慌,更不可近观。第二件便是不可将此事说与外人!”老者这两个要求并不过分,于是李世民听完便照着老者所说,当天下午命人在南面两里之外建了一座足以盛下三十万担粮食的粮仓,四周全部点上火把。

    当天下午老者便告别离去,李世民一直对于老者的话心存怀疑,这世上能做到此种地步的除神仙之外再无常人了。他想着在营帐中一直等到子夜,却并未发现有任何动静,如若有人运粮那三十万担粮食必定是车马喧哗,而此时耳边只有呼呼风声。他心中焦虑,想派人前去查看,转念又想既已经答应老者不去探查,如若去了岂不食言?于是便一直在营帐中左右踌躇。

    子夜刚过,忽然外面阴风骤起,外面旗帜飞扬,一个士兵忽然匆匆从门外跑来跪倒在地说道:“启禀陛下,南面的粮仓之处传来震天的唧喳之声,唯恐是突厥偷袭来了!”

    李世民心想必定是那老者的运粮之术,于是当即下令所有人严阵以待,不可迈出寨门半步,违者立斩不赦。这道严旨立刻在军营之中传播开来。李世民走到营帐外面,只听那唧喳声果然是从南面粮仓传来的,这声音一直到东方放出亮光才结束。李世民立刻亲率军马赶至前方的粮仓,远远地只见粮仓前面的草地早已被踩踏得如同一条通衢大道一般,道路上满是细小的脚印。他来不及细观直奔那粮仓而去,只见粮仓之中已经盛满了粮食,足足有三十多万担。他不禁仰天长叹道:“真乃神人也!”

    正在此时一个士兵匆匆而至,他气喘吁吁地跪倒在李世民面前道:“陛下,刚刚得到线报,昨夜有数十万只老鼠忽然从京城向此处狂奔而来,今晨在官道和草丛之中发现很多老鼠的尸体。”说着那个士兵将一个已死去的老鼠捧在手心,李世民见那老鼠虽已死去,但是老鼠的口却被撑得比身子还要大,他命人将老鼠的嘴撬开,不禁一惊,满满一嘴的粮食从老鼠的口中掉出来。

    他一面命人将粮草运入寨中,一面带着人马向官道而来,只见一路上死去的老鼠尸体有上千只,道路两旁的草丛早已被成群的老鼠踩踏得四处倒伏。当他大败突厥之后便四处寻找那老者,只是那老者早已然不知所终。他只记得此人是一个驱虫师,并且也遵循之前承诺不将此事昭告天下,只是在临终之前将此事密告于李治。

    “真有此事吗?”潘俊完全被这个故事吸引住了,虽然他自认博古通今,但今日爱新觉罗·庚年所说之事却让他一时之间变成了井底之蛙。

    “是啊。”爱新觉罗·庚年讲完喝了一口水说道,“潘爷,这些东西即便是在皇室之家也属秘中之秘,更何况是你们了!”

    “简直不敢相信!”潘俊摇着头说道。

    “呵呵,那么接下来这件事就让更你觉得难以置信了!”爱新觉罗·庚年说道,“历史上有一位载入史册的驱虫师,只是从未有人提过他驱虫师的身份!”

    “谁?”潘俊不禁问道。

    “淮阴侯韩信!”爱新觉罗·庚年肯定地说道,“韩信是驱虫师的后人,也是当时驱虫师秘密唯一的继承人。他曾忍受胯下之辱,起初身为楚国人的韩信曾一度投靠西楚霸王项羽,只是韩信备受排挤,无人重用,最终韩信弃项羽而投奔刘邦。”

    “项羽入咸阳之后便将刘邦赶至汉中盆地,这汉中之地欲往中原却被秦岭所阻,而项羽又将旧时秦地封给章邯、司马欣、董翳(意)为雍王、塞王、翟王来钳制刘邦,因此刘邦虽有往北之心却苦于无能为力。正是此时韩信向刘邦献出了‘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

    “其实当时出汉中入中原之路有四条,第一条:子午道(时称蚀中道),也就是汉王进入汉中时走的道,此路便是那明修栈道之处。第二条:褒斜道,也就是当年秦惠文王取蜀之道,此路距离中原较近,也是通秦岭两麓的要道。第三条,祁山道,此道是由汉中西至甘肃略阳后,折向西北,经下辩、西县,北入甘肃天水的陇西地区,再越过陇山东下关中。三国时诸葛亮数次北伐于魏,用兵祁山,走的就是此路。第四条,傥骆道,始通于三国,是穿越秦岭、连通关中与汉中最近捷的古道路。唐代德宗、僖宗避兵火,均经由此路至汉中,但此路却‘屈曲八十里,九十四盘’,非常险仄。而最后韩信走的却是当时根本不存在的一条陈仓小路。但纵观史书世人只知韩信暗度陈仓,只知诸葛孔明二出岐山之时便走的是此路,但却无人知晓韩信如何得知此路的。”爱新觉罗·庚年说到这里微微地笑了笑说道,“其实在韩信暗度陈仓之前,那陈仓小路根本不存在!”

    “不存在?”

    “是啊!”爱新觉罗·庚年说到这里甚为激动,“其实在韩信拜将之前便已经暗中探访了这汉中四周的山势,他要为汉王刘邦选择一条通往中原的捷径,这条捷径必须第一要快,第二能够出奇制胜。最终他将那条即将开辟的道路选在了陈仓这个地方。而这次他所用之术亦是家传驱虫之术,用数以万计的蚂蚁将那条本不存在的道路开掘了出来,这便是军事史上的奇迹‘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中陈仓古道的来历。”

    “这还不止,当项羽被困于垓下之时,韩信又巧妙地运用驱虫之术驱使蚂蚁在项羽的营帐中排布成一个‘亡’字,摧毁了项羽最后的一点儿卷土重来的信心!”爱新觉罗·庚年接着说道,“借助驱虫之术韩信几乎成为了当代名将,不过这驱虫师的秘密还是不胫而走,被刘邦所知。刘邦想得到这驱虫之秘却发现韩信始终守口如瓶,最终刘邦便以谋反之名将韩信招入长乐宫内而被吕后所害。而从那之后刘邦唯恐天下之人还有驱虫师后人,便四处派人搜查。不仅如此,所有关于驱虫之术的文字也全部被焚毁!”

    爱新觉罗·庚年说完之后潘俊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若如他所说,掌握了驱虫师的秘密便可以操纵万虫的话,也许真的可以颠覆所有的历史,那么日本人之所以如此渴望得到那个秘密便也顺理成章了。

    记忆一点点地冻结成冰,潘俊将那天之事一口气诉于冯万春,发觉冯万春一双眼睛始终盯着正前方,手中的烟早已燃烧干净,只剩下地上的一堆烟灰。

    “冯师傅!”潘俊轻声叫道,此时冯万春才回过神来,只觉手指一痛,连忙将手中的烟蒂弹到地上。

    “你相信爱新觉罗·庚年的话吗?”这句话潘俊是在问冯万春,又像是在问自己,这一路之上潘俊一直不停地向自己询问这个问题。他知道木系驱虫师可以控制蚂蚁,但是至多不过千余,火系驱虫师可以控制老鼠,但最多也不过成千上万。

    “得虫者,得天下!”冯万春朗声大笑道,“现在我倒是对这驱虫师家族的秘密更加好奇了,我想看看究竟是一个什么秘密可以有这么大的作用!”

    “是啊,所以我才会执意留下来。”潘俊踌躇了一会儿说道,“冯师傅,子午信上所说十有八九便是真的,所以我希望你能带着时姑娘和欧阳姐弟离开此地。”

    “你这小子当我是什么人?我冯万春还真没怕过什么,若是说死也应该早就死了,这条命活一天就算是赚了一天!”冯万春这几句话说得颇有些英雄气概,“你放心,如果真有得天下的好事我不会和你争的!”

    潘俊知道这是冯万春的笑谈。“我知道冯师傅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但太多的人在此处只能是白白送命而已!”

    “呵呵,潘俊啊潘俊,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冯万春叹息道,“既然我们已然落入了陷阱,那么这么多人走了他们肯定会马上动手,到那时恐怕连见金无偿一面的机会都没有了!”冯师傅这话说得不无道理,他早已看出潘俊一副既来之则安之的神情似是已然想出来办法,现在没说这个恐怕是还对自己的办法没有十分的把握而已。

    “好吧!”潘俊终于释然地抬起头说道,“如果你们真的要留下来的话,就必须要按照我所说的去做!”

    “嗯!”冯万春早已领教过这个年轻人惊人的智谋和胆识了,他微微点了点头。

    走出密室的时候吴尊早已满头大汗地坐在正厅之中,潘璞正在给吴尊斟茶攀谈着什么,见潘俊、冯万春二人走出来,潘俊和吴尊两人都站起身来,吴尊从口袋中掏出一封信递给潘俊道:“果如潘爷所料,这封信昨天便到了!”

    “好,辛苦了!”潘俊拍了拍吴尊的肩膀说道。吴尊咧开嘴一笑道:“我先过去看看师傅!”说完吴尊便走出了正厅,冯万春望着吴尊离开的背影说道:“嘿,潘俊,时丫头有没有答应吴尊拜她为师啊?”

    “应该还没有!”潘俊也觉得这吴尊虽然身上依旧有些匪性,但人却直爽,心直口快。

    “嗯,我想这小子一辈子也不可能投到时丫头的门下了!”冯万春收回目光一面掏着烟一面说道。

    “哦?”潘俊坐在冯万春旁边的椅子上,“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嘛,我想吴尊的诚意早晚有一天会打动时姑娘的!”

    “嘿嘿,这个我倒是可以和你打个赌!”冯万春坏笑着说道,“我保证时丫头不会收他!信不信?我拿一百万和你赌!”

    “为什么?”潘俊好奇于冯万春竟然如此肯定。

    “嘿嘿,先别问,你就说敢不敢打赌吧!”冯万春此时笑眯眯地叼着烟如同顽童一般地盯着潘俊说道。

    “好,既然冯师傅这么有兴致我就凑这个彩头!”潘俊笑着说道。

    “来来来,潘璞你要不要也下一注啊?”冯万春对潘璞招了招手说道,潘璞端着茶壶走过来给潘俊和冯万春各倒了一杯水说道:“冯师傅的胃口那么大,我还是当个见证人吧!”

    “嗯,行,也好!”冯万春一脸顽皮地说道,“潘爷你输定了,一会儿给钱啊!”

    “冯师傅你还没说为什么这么肯定呢!”潘俊追问道。

    “嘿嘿,不瞒你说啊!”冯万春神秘兮兮地靠近潘俊说道,“这水系驱虫师一门向来都是只有女人。”

    “哦?难道关于水系驱虫师的传说都是真的?”潘俊小时候听大伯曾经说过水系家族与木系家族在五系驱虫师之中规矩最重,有些规矩往往近乎残酷。相传在水系驱虫师家族之中只有女孩,生下来的男婴都会被溺死。不过因为水系家族隐藏极深,很少与其他家族有所往来,因此这些也只是传闻而已,没想到这些传闻在冯师傅这里被证实了。

    “那根本不是什么传说,水系家族的人本来就是这样的!而且……”冯万春左右看了看,然后招了招手让潘璞靠近说道,“还有更离奇的呢!”

    “咦?”潘俊的好奇心完全被冯万春勾起来了,“还有什么?”

    “对,这水系的女人也有人叫她们螳螂女!”冯万春的话让潘璞一脸惶惑,想了一会儿问道:“冯师傅,我看时姑娘简直就是天仙下凡,怎么叫人家螳螂女呢?”

    “呵呵!”潘俊微微笑了笑说道,“潘璞叔,恐怕冯师傅说的并非是她们的长相。我记得《本草纲目》上云,螳螂,骧首奋臂,修颈大腹,二手四足,善缘而捷,以须代鼻。深秋乳子作房,粘在枝上,即螵蛸也。房长寸许,大如拇指,其内重重有隔房,每房有子如蛆,卵至芒种节后一齐出。螳螂多有食夫的习性!”

    潘俊说完冯万春不禁翘起了大拇指,猛吸了一口烟说道:“这水系的女子在结婚之后一旦发现自己怀孕了,便会毫不留情地将自己的丈夫亲手杀死。如果怀上的是女孩便一辈子不再嫁人,如果是男孩的话便会将其溺死,然后再找第二个男人。”

    听完冯万春所述潘璞扭过头看了看潘俊说道:“那少爷岂不是惨了?”

    潘璞这句话逗得冯师傅大笑不止,直笑得肚子有些疼了才算停歇,说道:“所以我和你们说啊,这水系家族极其忌讳男子,你想时丫头会收吴尊为徒吗?认输了吧!”

    “对了,少爷,现在时姑娘和欧阳姑娘都中毒了,咱们的行程是不是要变一下啊?”潘璞见二人都不再笑了于是问道。

    “不变。”潘俊思量片刻说道,“你去安排吧,明天我和冯师傅去见金无偿!”

    “好!”说完潘璞退了下去,冯万春也站起身来说道:“我也去看看那两个丫头!”

    第十二章 河洛箱,巧藏五行术

    潘俊点了点头,冯万春离开之后潘俊将吴尊带回来的那封信展开看了一遍,微微地笑了笑。这封信是管修写来的,那天管修开车送他从北平出来之时他曾暗中拜托管修帮他调查一件事,他告诉管修如果有结果的话便把信寄到安阳城中的甲骨堂。

    这甲骨堂是潘俊家的祖业,但是知道此事的人并不多。甲骨堂主要经营药草,名字便是取自这让安阳扬名的甲骨文。那最早发现甲骨文的王懿荣便是在中药龙骨中找到的甲骨文,后又在殷墟之中大量地发掘,甲骨文一时之间蔚然成风,于是潘家便将之前的药铺改为甲骨堂。

    潘俊掏出火折子轻轻地吹了吹,火折子燃起火苗,然后将那封信点燃,瞬间化做了灰烬。此时潘俊心中已经有了几分把握,只是还有一些事情他不太清楚,他要把自己所有的猜测一一验证,只有这样他才能做到十拿九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