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按照杜鲁门总统的说法,制造本世纪最野蛮事件的罪责,居然摊到了中朝共产党人的头上。换句话说,中朝共产党人制造的(实际并不存在的)“野蛮事件”,比本世纪内法西斯所制造的野蛮事件还要野蛮。

    美国总统讲话竟是这样信口雌黄!如果说杜鲁门总统的这番谎言是本世纪最荒唐的谎言,下这样的结论,恐怕倒并不过分。

    将军和总统的谈话,产生了巨大煽动力,西方世界的大批报刊电台一涌而上,推波助澜,顿时把东方共产党人虐杀美国战俘的“野蛮暴力事件”渲染得有声有色。

    美联社有一条新闻还提供了一组有趣的数字对比:在朝鲜战场上,手执武器的美军官兵与共军作战中,阵亡人数为6194名,而放下武器的美国战俘,被共军杀害的竟然多达6270名,后者比前者还多76名,足见共军是多么“惨无人道”!顶顶扣人心弦的宣传,还不在于枯燥的数字游戏,而在于形象化的历史比拟。他们说,中共军队对付美国战俘最残忍的一招,莫过于重演日本军国主义者的故技———强迫战俘进行“死亡行军”。

    霎时间,大量传播媒介都争先恐后地描绘起“死亡行军”的故事来了,竟闹得沸沸扬扬,让读者和听众怵目惊心,毛骨悚然。存在的)“野蛮事件”,比本世纪内法西斯所制造的野蛮事件还要野蛮。

    美国总统讲话竟是这样信口雌黄!如果说杜鲁门总统的这番谎言是本世纪最荒唐的谎言,下这样的结论,恐怕倒并不过分。

    将军和总统的谈话,产生了巨大煽动力,西方世界的大批报刊电台一涌而上,推波助澜,顿时把东方共产党人虐杀美国战俘的“野蛮暴力事件”渲染得有声有色。

    美联社有一条新闻还提供了一组有趣的数字对比:在朝鲜战场上,手执武器的美军官兵与共军作战中,阵亡人数为6194名,而放下武器的美国战俘,被共军杀害的竟然多达6270名,后者比前者还多76名,足见共军是多么“惨无人道”!顶顶扣人心弦的宣传,还不在于枯燥的数字游戏,而在于形象化的历史比拟。他们说,中共军队对付美国战俘最残忍的一招,莫过于重演日本军国主义者的故技———强迫战俘进行“死亡行军”。

    霎时间,大量传播媒介都争先恐后地描绘起“死亡行军”的故事来了,竟闹得沸沸扬扬,让读者和听众怵目惊心,毛骨悚然。

    第9节

    所谓“死亡行军”,典出第二次世界大战太平洋战场的菲律宾群岛。1942年夏季,日军相继猛攻巴丹半岛和哥黎希律岛。由美国远东军司令麦克阿瑟担任总指挥的美菲联军大败,麦克阿瑟携夫人和四岁的儿子,还有一位祖籍广东的中国保姆,一同乘潜艇逃出战场,到了澳大利亚。扼守巴丹的9300名美国军人和65700名菲律宾军人向日军缴械投降。接替麦克阿瑟上将指挥菲律宾战局的美军温赖特少将遵照白宫旨意,认为坚持抵抗只会造成无谓伤亡,便通过马尼拉电台公开下达命令,命令哥黎希律岛全部美菲军队无条件投降,拒绝投降者以逃兵论处。全部守军36000人中,29000名菲律宾军队拒绝执行这一命令,带着武器进入丛林打游击,另外以美军占大多数的7000名守军服从命令,在温赖特将军亲自带领下向日军投降。

    日本侵菲派遣军最高司令官本间雅晴中将,派人把温赖特押送到被日军占领的中国沈阳,关入监狱;同时下令美菲两军的所有被俘人员作长距离徒步行军,从巴丹半岛的马利维尔斯奔向位于圣费南多的俘虏营,两地间的行程长达1000多公里。此时正值炎夏,病疫流行,粮食又缺乏,日军对战俘更是恣意虐杀,等战俘到达目的地时,死伤人数竟达25000余人。

    几个月后,有三名美国士兵从日军战俘营中侥幸逃出,越海到达澳洲布利斯坦,揭开了这次“死亡行军”的秘密。

    麦克阿瑟将军得悉详情后,义愤填膺,下令立刻向新闻界公布全部细节,利斯坦,揭开了这次“死亡行军”的秘密。

    麦克阿瑟将军得悉详情后,义愤填膺,下令立刻向新闻界公布全部细节。

    第10节

    美方发言人和舆论工具所说的朝鲜半岛“死亡行军”,指的是中国人民志愿军在第一第二次战役中转运美军战俘的情形。

    1950年10月25日至11月5日,以及当年11月25日至12月24日,入朝参战的中国人民志愿军向以美军为主的“联合国军”

    和南朝鲜军相继发动了两次战役,歼灭“联合国军”及南朝鲜军51800多人,在击破麦克阿瑟企图“在感恩节前占领全朝鲜”的狂妄计划后,又彻底粉碎了麦克阿瑟发动的“圣诞节结束朝鲜战争的总攻势”,收复了“三八线”以北除襄阳以外的朝鲜北部全部领土和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临时首都平壤,并解放了“三八线”

    以南的延安、瓮津两个半岛,初步扭转了朝鲜战局。这两次战役中一共俘虏敌人14211名。除大部为南朝鲜军战俘外,其中有美军3781名,英法军147名。这些战俘都是在向南溃逃中被俘的,有相当部分被俘于“三八线”与“四o线”之间地区。

    任何战争,都应努力避免将敌方的被俘人员置于战线附近。这是起码的军事常识。

    志愿军俘获的大批西方战俘除了火线释放的以外,其余部分只有尽快地转运到朝鲜北部的后方战俘营,才能进行有效的管理。因此,必然要产生一个战俘长途转运的问题。

    从表面上看,相隔八年前后的两次战俘大行军,确实有某些可以类比的相似条件:

    地理背景———都是半岛;

    行军距离———都是千里迢迢;

    气候———前一次是南方炎夏,这———次是北方寒冬,酷热与严寒同样威胁战俘们的生命;

    粮食与医药———同样匮乏;

    行军结果———同样造成了伤亡……

    如果,借口这些表面上的相同或近似之处,就把两次战俘行军等同起来,那就大错特错了。

    巴丹半岛之战,美军是反侵略的正义之师。前期受挫,是敌我力量消长过程中的暂时现象。日军任意虐杀战俘,这是军国主义的本质所决定。

    当时日军已占领菲律宾全境,主动权握于己手,完全有可能改善被俘美军官兵的待遇。但他们不愿意这样做,蓄意通过千里徒步行军来制造死亡,以减少收容监禁大批美俘的物质消耗和兵力牵制。巴丹大战前夕,本间雅晴将军甚至命令手下做好木笼子,准备生俘麦克阿瑟后,像囚禁猴子似的装进木笼运回日本巡回展览。侮辱虐待和残害被俘人员,本是日军的既定政策,被俘者自然在劫难逃。而朝鲜半岛之战,美军是侵略者,中国人民志愿军为抗美援朝保家卫国而入朝参战,是反侵略的正义之师,有信心用事实用真理感化被俘的敌军官兵;而且,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人民军队历来反对侮辱和虐杀战俘。当时,美军虽然在地面战场遭受惨败,却拥有巨大的海空军优势,多达1600架的各类作战飞机,从空中封锁着志愿军的交通运输线,每天要投下数以万吨的炸弹,对战线以北地区的任何军事目标与非军事目标包括一切交通工具和所有活动的人畜都不放过。这种焦土政策,才是造成“联合国军”一方被俘人员无法安全及时地转运后方的根本原因。

    第11节

    在朝鲜的三年零三个月时间中,我接触过许多参加收容美俘的志愿军官兵。一位朝鲜族干部曾经向我讲述了他参加初期转运美俘的艰难经历。

    这位朝鲜族干部名叫李炳云,原是延边朝鲜族自治州的一名小学教师,1950年11月参加志愿军,因为形势紧迫,没有来得及经过任何军事训练,就分配到志愿军第九兵团,担任某团政治处的朝语翻译。第二次战役结束,他所在的团在东线咸兴一带,抓了114名美国俘虏,必须及时转运到位于鸭绿江边的碧潼战俘营。从地图上看,地处咸镜南道南端的咸兴,位于纬度“四○线”南侧,到碧潼的直线距离不过200公里。而实际交通线的距离却不下600公里左右,因为朝鲜东北部都是崇山峻岭,大小道路都是依顺山势曲折往复盘桓上下,断无捷径可行;此时又值大雪封山季节,许多道路被积雪淹没,不得不多走大量的冤枉路。部队领导为了完成好这批战俘的转运任务,特地组织了一支精干的小分队,指派一名团政治处的司务长任队长,一名懂英语的文化教员任英语翻译,一名卫生员照顾伤病战俘,让李炳云担任朝语翻译,任务是问路、联系住宿、筹粮、与沿途地方政府商洽可能遇到的各种问题。另外还配了6名警卫战士,负责转运途中的安全保卫工作。

    队伍出发前,团政委和团政治处主任召集小分队10名干部战士开会,进行政治动员。政委用庄重的口气说明了这次俘虏转运工作的重要性:志愿军入朝参战才两个月,一定要不折不扣认认真真地执行好各项政策,包括宽待俘虏的政策,让朝鲜人民和我们的敌人都了解中国人民志愿军是一支有觉悟讲道义守纪律的革命军队。政治处主任还说,这些美国人差不多也是工人农民和学生出身,他们都是被迫或是受骗来朝鲜打仗的,既然放下武器成了俘虏,就要把他们当作朋友一样看待,不准打骂,不准侮辱,不准搜腰包,有伤有病的要尽力治疗,有困难的要帮助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