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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这下糗大了!

    我只好以手抚头,嘿嘿傻笑。

    钱诚忙在一旁打哈哈:“哎呀哎呀,你看他,见到美人魂都没了……”

    惜惜姑娘脸上不露丝毫声色,转身跟鸨母说:“妈妈,给元公子拿件干净衣裳来。”

    鸨母言听计从,转身出去,很快便把衣裳送来。

    “啊!我有急事先走一步!”钱诚忽然一拍脑门,像想起什么,急匆匆的对我说,“表弟,你只管尽情玩儿,银子记在我帐上!”

    “等、等等!我跟你一起走!”我一听他要走,连忙跑过去。

    我有点后悔跟钱诚来这里了,从一进门我就一直心神不宁,作了亏心事似的。

    哪知钱诚竟像蛇一样,身子一扭就闪到门外,随手将门关上。我正扑到门板上,用力一拉。

    咦咦,为什么要锁门?!

    我莫名其妙,一面拍门一面嚷:“钱老板!你等等我啊!喂!开门啊!开门!”

    可是任我喊破了嗓子,也没人来应声。这时,我忽然有一种被人耍了的感觉。

    这种感觉太熟悉了,像花潜每次耍我的时候一样!

    我安静下来,觉得身上凉飕飕的。

    “元公子,你还是省些力气吧。”惜惜姑娘忽然开口。

    我回头,救命稻草似的拉住惜惜:“你快叫人把门打开吧!”

    “为什么?”惜惜姑娘讽刺的声音,“元公子不是专门来嫖妓的么?”

    “我我我我……”我满脸通红,结结巴巴的说,“我现在改变主意啦,我要回家!”

    “可是钱老板要你留下,你就只能留下。”

    “我为什么要听他的安排?!”我气哼哼的说,“他骗我来!他不是好人!算我看错他!”

    惜惜姑娘冷笑一声:“谁骗你?难道你自己不知妓院是做什么的地方?”

    “我我我我……”我再次口吃。

    唉,是我自己起色心,怪不得别人……

    我敲不开门,于是去推窗户,刚探一下头就觉头晕目眩。

    老天待我不公!为什么我会有恐高症啊!

    “元公子,外面风大,不如惜惜服侍你更衣,再叫人开门送公子走如何?”惜惜姑娘的声音轻飘飘的过来。

    我一回头,见她人也轻飘飘的过来,吓得三两下便窜上窗台。

    谁信!衣服一脱,还不任你鱼肉!我可不是作怀不乱柳下惠!

    “你别过来!”我一手抓住窗棂一手捏紧衣领,“你再过来我就跳下去!”

    她果然站住,嘴上却不停:“元公子,看你脸色这么难看,可是病了?快下来教惜惜瞧瞧……”

    我不敢往下看,动也不敢动,吓的哇哇大哭:“你、你跟姓钱的合伙害我!你们逼良为嫖!”

    惜惜姑娘扑哧一声笑出来,向前迈了一步:“逼良为嫖?!我们那只手逼你来——啊!”

    我见她又往前走,吓的一机灵,整个人朝后一仰,倒栽葱似的栽下去。惜惜姑娘尖叫一声,还算敏捷,一把抓住我的衣襟。

    只听“嘶拉”一声,我人已坐在依依楼下,惜惜姑娘手里捏着半块前襟,向下不住张望。

    我一骨碌爬起来,上上下下拍了拍。

    哈哈,竟然没有受伤!真是吉人天相!

    我得意的朝惜惜姑娘挥挥手,刚要溜,却瞧见一顶轿子停在依依楼前,从轿子里下来的人是个熟人。

    一个熟的不能再熟的人——花潜!

    我大惊失色,慌忙用袖子捂住脸,拐进旁边的小胡同里。

    老天对我果然不公平!第一回偷吃竟然就被撞到!

    如果被他发现,就真的有口难辨了!

    我躲在墙的拐角后面,探出半边脸来观察敌情。

    只听花潜对鸨母说:“我要见惜惜。”

    鸨母甩了甩手绢:“这位公子,我们这儿的规矩,要见惜惜姑娘,得提前七天预约,见或不见,还得看姑娘的心情……”

    花潜一笑:“郭妈妈,你不认得我了?”

    鸨母一听,仔仔细细打量了花潜几遍,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哟!是钱家的大少爷!”

    “郭妈妈好记性!”花潜边说边从怀里拿出半锭银子,塞进她手里,“这几年还好吗?惜惜还好吗?”

    “好!都好!”鸨母眉开眼笑的把银子揣起来。

    花潜点点头,正要进去。鸨母还不知我已跳窗遁逃,为难的说:“哎呀公子,真不巧,惜惜姑娘现在有客……”

    花潜停住脚步,想了想,说:“也好,我过几天再来,你先与她说一声吧。”

    鸨母答应着,送花潜上了轿子。我见小轿走远,忙钻出来,抄小路向客栈跑去。

    听他们的口气,原来花潜和惜惜姑娘竟然认识,而且还很熟络!

    对了,以前听花潜说过,他与依依楼的花魁有过露水因缘,莫非就是指惜惜姑娘?

    一边跑,我一边想着刚才听到的对话,心里闷闷的,像堵了棉花。

    惜惜姑娘真的很美,任何见过她的人都不可能忘记!

    花潜也没有忘记她,他来找她了……

    ***

    我抢在花潜之前回到客栈,银票和金子已经收工回来了。我怕惊动他们,于是蹑手蹑脚的钻进自己屋里,翻出干净衣裳来换。正脱到一半,突然被人从后面抱住,吓得我哇哇直叫。

    “嘘……”花潜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笑嘻嘻的在我耳边吹气,“元宝,你的背影可真撩人啊……”

    我正一肚子气,抬脚向后一踹,花潜惨叫一声松手,捂住下体不住哀号。

    “你……竟然对我……下毒手……”他指着我,五官扭曲。

    我三两下穿上衣服,还不解气,又过去踢了他几脚,

    大色魔!到处拈花惹草!还去找旧情人!我踢死你!我踢死你!

    我顺手抄起桌上的茶壶,刚要朝他身上扔过去,手却被用力挡了一下,茶壶“嗖”的一下飞出去,砸在墙上,摔个粉碎。

    花潜一跃而起,反过来骑在我身上,按住我的手,厉声说:“元宝!你疯了么!”

    我喘着气,朝他手腕狠狠咬了一口,他闷哼一声,松开手。

    我双手死死捂住脸,声嘶力竭的喊:“别看我!别看我!别看我!”

    嫉妒教我发狂!我现在的脸一定丑陋极了!

    可惜惜姑娘是那么美!

    她那么美……

    这边屋子的声响闹大了,惊动了金子和银票。他俩推门进来,看见满地狼籍,都惊呆了:“这、这是怎么啦?!”

    花潜放开我站起来,金子立刻跑到我身边。我抱住头,蜷起身子,不想她看见我哭。

    花潜掸掸身上的灰尘,问:“你们今天出了什么事?”

    金子和银票面面相觑:“没出什么事啊,生意还很好呢。”

    花潜沉默了一会儿,冷冷的吩咐道:“你们把这儿收拾干净。”

    “那元宝他——”

    “别管他!”花潜打断金子的话。

    然后,我听见他走出去声音,绝望的想,他一定是讨厌我了!

    这时,金子忽然尖叫起来:“元宝,你的衣裳怎么破了?!”

    话音刚落,花潜的脚步声猛然停住,又急促的走回我身边,对金子和银票说:“你们都出去!”

    等门关上,花潜抱起我,关切的问:“元宝,告诉我,究竟出了什么事?”

    我摇头,仍然死死捂住脸。

    他来掰我的手,我拼命挣扎:“不要看我!我现在丑的要命!”

    “不丑不丑,谁说你丑了!”他不住哄我,一双手忽然来搔我的腰眼。

    我最怕痒,顾不上脸了,忙伸手去挡,被他一下子抓住:“让我瞧瞧,是不是变丑了?”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俊美的脸慢慢靠近,温柔的吻上我的额头……眉毛……眼睛……鼻子……嘴唇……下颌……

    吻我的眼睛的时候,我的泪水又流出来。

    他将我紧紧拥在怀里,语气中有无限的宠爱:“丑不丑,都是我的宝贝元宝。”

    这一刻,我是如此幸福。

    花潜抱我到床上,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问:“元宝,告诉我,你是不是碰到坏人……”

    我脸一红,结结巴巴的编瞎话:“不、不是你想的那样啦!我、我被人抢劫,衣、衣服才破的,心情坏、坏透了……”

    他这才松了口气,忽猛的压住我,上下其手。

    我急忙抗议:“不要啦,我今天快累死啦!”

    “不行!”他穷凶极恶的说,“刚才被你踢到,我要检查一下还能不能用!”

    “没关系啊,如果你的不能用,还有我的啊。”我好心的安慰他。

    “闭嘴!”他低低吼了一声,用力分开我的腿,猛的顶入。

    “啊啊啊——”我感到一阵剧痛,忍不住惨叫起来。

    花潜不顾我的死活,执拗的挤进来。

    我两手噼里啪啦的拍他的背,不住哀号:“疼、疼死啦!我不要!我不要……”

    “觉得疼?!你刚才踢我,想没想过我有多疼?嗯?”他又用力一顶。

    我叫都叫不出来,嘶嘶吸着凉气。

    混蛋!你偷偷去会旧情人,像没想过我的心有多疼?!

    我咬牙,狠狠瞪住他,眼泪哗啦啦的往外淌。他被我瞪的心里发毛,怎么也做不下去了,于是放缓了动作,俯身来吻掉我脸上的泪水,一面轻轻哄着:“乖,闭上眼睛……”

    “疼……”我皱着一张脸,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来。

    他见我满头冷汗,急忙抽身起来。我立刻蜷起身子,手按住胸口。